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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卓羚]包養大牌情婦(不婚主義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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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03:52:39 |倒序瀏覽
包養大牌情婦【不婚主義1】作者:卓羚

惡夢~~~那個害她犯下錯誤一夜情的男人早被她歸類為「過客」
誰知她邂逅的司空焰不但是赫赫有名的「亞洲四大壞男人」之一
身為「焰擎跨國集團」總裁的他此刻還以「買主」的身份出現在她店裡
——若她想保住她辛苦經營的玫瑰園就得付出「代價」!?
成交。雖然她被迫暫時「出賣」自己,不過她才不會笨得投其所好
他想玩遊戲她奉陪,反正她又不見得會輸……

阻撓他收購土地的地主正是在法國和他纏綿後逃之夭夭的女人?
非常好!他看上的女人從沒有一個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他會不厭其煩到她店裡「捧場」,直到——她成為他的情婦。
他從沒見過像季品璇這麼大牌的情婦!
不但不遵守他訂下的「情婦守則」,大膽頂撞他這個金主
甚至無懼他的警告拋頭露面做生意,活像他養不起她?
他受夠了她的挑釁!這可是她逼他使出卑劣的手段
待他抓住她的弱點之後,他就不信會擺不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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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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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03:53:07
楔子

  亞洲四大壞男人分別是——

  靳陽:現任「靳氏跨國集團」總裁。

  黑髮褐眼的他是個中美混血兒,一頭及肩長髮總是隨意束起,一雙深沈如神秘子夜的眸子,隱約閃爍著一道如寒冰般冷冽的光芒,他俊美的臉龐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像,深不可測。

  花心守則:看到獵物,寧可錯殺一百,也不錯放一個。

  蔚霆燊:現任「藍天集團」總裁。

  溫文儒雅,笑容可掬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

  然而,如果就第一印象便判定他是最好下手的一位,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別稱「笑面虎」的他,迷人的笑容可以眩惑女人,卻也可以狠狠的擊倒對他有害的對手!

  花心守則:對感興趣的女人一向虎視眈眈,講求「心動不如馬上行動」,以行動來彰顯他的情史。

  司空焰:「焰擎跨國集團」總裁。

  天生王者風範,渾身散發出一股貴族般優雅、尊貴的氣息。

  冷峻的眼,巧妙地搭配著剛硬的輪廓及與生俱來暴躁易怒的個性,猶如一頭盛怒中的獅子令人不易捉摸,卻又讓女人趨之若鶩。

  一向擅用任何時間、地點的他,在滿足生理需求後即一拍兩散,誓言不動真情。

  花心守則:女人是洩慾的工具!

  朗擎:「焰擎跨國集團」副總裁。

  中日混血的他擁有一頭黑髮耀眼如絲,強調出那頎長挺拔的骨架,而灑脫隨性、放蕩不羈即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略帶邪惡的笑容更是能輕易的奪走女人的呼吸,惹得她們心癢難耐,一個個緊黏著他不放。

  花心守則:絕不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座森林。

  女人,是他們唯一感興趣的共同話題。

  同樣的,名列標準壞男人的四人也是女人們爭相拴心、躍躍欲試的對象……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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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03:53:37
第1章(1)

  戀戀玫瑰園

  玫瑰園因玫瑰而聞名。

  獨棟歐式木屋庭園建築,坐落在台北市內一條僻靜的巷道裡。

  沿著巷道徒步至盡頭,兩排青翠的彎垂柳樹彷彿展開雙臂般有禮的迎接客人,穿過柳樹落入眼底的是滿園鮮艷奪目、綻放耀眼的玫瑰花,五顏六色,香氣撲鼻。

  推門而入,店內的裝潢是以鵝黃底的色系為其主色,輔以鮮紅的玫瑰裝飾;大至桌布、邊飾、窗台,小至杯具、湯匙、奶精罐等等,無一不巧妙的展現其異國風味。

  是的,客人觸目所及無一處不是玫瑰,只因老闆深愛玫瑰。

  細心營造的舒適恬靜與溫馨,高雅的杯盤搭配上德國及英國進口的高級花茶,濃郁芳香且沁鼻,只覺全身滿是舒暢之感,浪漫成了隨手可得的奢華。

  奢華是因店內的花茶、茶具全是老闆親自搭機前往各國產地選購、訂貨,空運來台的。

  滿室充斥花香自是可以想見,然而細心且要求甚嚴的老闆竟在每張桌子上插了一朵長約五十公分的玫瑰花,就連化妝間的洗手台上也擺有玫瑰花、玫瑰香精及玫瑰畫作,教人歎為觀止。

  當客人打開Menu時,還有更令人驚詫的呢!

  因為戀戀玫瑰園的老闆不但深愛玫瑰成癡,就連餐點也是以玫瑰為主餐,放眼望去的玫瑰餐點竟高達三分之二。

  或許是現代人背負的壓力太大了,只要玫瑰園一開門營業,沒有多久肯定湧進大批人潮,高朋滿座。

  而吸引他們前來的原因可能是老闆的「癡玫情結」及其別具風味的玫瑰裝飾吧!

  十點,打烊時間已至,所有的客人也一一離去,就連兩名小妹也先後下班了,可店內尚坐了三尊大佛,遲遲不肯走。

  「啊!」像是想起什麼,舒屏兒冷不防的大叫。

  「喂喂喂,叫這麼大聲你是想嚇死人啊?」受不了她的高分貝嗓音,季品璇忍不住掩耳抗議。「還好已過了打烊時間,客人也走光了,不然你麼這一叫,以後誰還敢上門來啊?」一頭波浪般長髮,氣質高貴的她正是這家店的老闆。

  「對不起嘛!」舒屏兒吐吐小舌,「人家只是想到以軒的老公很有可能就是四大壞男人之一的靳陽嘛!」

  「怎麼可能?」官以軒輕斥。

  「是啊,不會有那麼巧的事啦,才說要找壞男人就當真碰上還拐到手當了老公?不可能啦!」季品璇嗤笑。

  「屏兒,那四大壞男人究竟姓啥名啥?」好奇的藍沁舞不禁問道。

  「怎麼,上次我沒說清楚嗎?」她也忘了。

  「你!」算了,不同她一般見識,「四大壞男人分別是現任靳氏跨國集團總裁靳陽、藍天集團總裁蔚霆燊以及焰擎跨國集團的總裁司空焰和副總裁朗擎。」

  「咳……咳……」季品璇聞言,猛地被水嗆到,連淚都飆出來了。

  會、會是他嗎?

  舒屏兒見狀,連忙拍了拍她的背脊,關心地問:「品璇,還好吧?」

  「嗯。」又是一陣輕咳。

  季品璇連忙故作無事地擠出一抹笑容,企圖掩飾她正激動不已的情緒,無奈愈是想掩飾,神情愈是不自然。

  她慌張的模樣自然落入一向精明的官以軒和冷靜的藍沁舞眼中,兩人不禁相視一眼,官以軒隨即探問:「你該不會認識其中一個吧?」

  「我……」完了,欲蓋彌彰。

  「快說!」官以軒和藍沁舞異口同聲道。

  就這樣,季品璇娓娓道出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達令,人家想陪你去嘛,答應人家好不好?好不好嘛!」機場內,一名打扮冶艷的女人正緊貼著男人的胸膛大放誘人的女性魅力。

  男人在女人頰上印下一記響吻,堆起迷人笑容,語帶柔情款款地道:「乖,你聽話,等我回來一定挪出時間陪你,嗯?」

  「是真的嗎?」女人開心地睜大雙眸。

  「當然……」是假的。

  男人又給女人一記熱吻,吻得她暈頭轉向。

  「那人家先回去了。」女人不捨的回眸一望,語帶期盼地說:「達令,回來之前記得先給人家打通電話,人家好來接機喔!」

  接機?

  Shit!

  這些女人究竟是如何得知他的行程的?難道是朗擎那小子?

  對了,肯定是他沒錯!

  打從朗擎得知他安排行程欲度假之後,面對他時總是板著一張臭臉,並三不五時地溜出去快活,將公事全拋在腦後,一點也不將他這個總裁放在眼裡。

  而今,就在他步入機場劃位後,女人便一個接一個的死纏著他,每個想爭取同他出國度假的機會,擾得他一刻不得閒。

  這把戲肯定是姓朗的小子玩的,度完假後非回頭報報「老鼠冤」不可,哼!

  點點頭,男人揚起一抹狀似深情的假笑,心生不耐的揮揮手,亟欲擺脫這第五個前來送機的女人。

  「掰!」女人半是不捨的朝他拋了個飛吻,隨即扭腰擺臀的離去。

  在女人離去的剎那,男人臉上淨是厭惡、鄙夷。

  該是表面功夫做得好,他總是能在女人面前展現深情又致命的吸引力,而那些愛戀他的女人也無一不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然而,現下不是他自戀的時候。天知道他那個最佳損友朗擎究竟通知了幾個他「寵幸」過的女人?

  不想再被打擾的男人選了個靠近角落且偏僻的位置落座。倏地,他瞇起雙眼,帶著一抹興味緊緊鎖著正坐在他前方的女人不放。

  美,真的很美!

  一身白襯衫、牛仔褲休閒打扮的她似乎正閉目養神,那頭微卷的波浪長髮輕柔地垂落肩側,鵝蛋臉上架著一隻墨鏡,支撐鏡架的是她挺直的鼻,菱形的唇上擦了一層粉色唇蜜,不費吹灰之力地顯現出那粉嫩、吹彈可破的晶瑩肌膚,完美地勾勒出那張姣好細緻的臉蛋。

  他深信,隱藏在墨鏡後的該是一雙如星斗般的翦水秋瞳。

  滿意地笑了笑,他炙如火炬的目光下移至她高聳的胸。嗯,依他那獵艷無數的精準目測看來,如果他沒猜錯應該有34C,標準的性感美女一個!

  可惜啊可惜,戴著墨鏡的她顯然沒發現他,也沒看見他的俊帥,否則依他的男性魅力,這女人肯定早就巴上他,賣力地施展老天爺給她的天生本錢羅!

  一股期盼浮上心頭,他突然好生期待她睜開眼、摘下墨鏡看見他的剎那,會是怎地反應。

  等著等著,機場的廣播聲飄進他耳裡——是他的班機。

  拎起行李,男人大失所望地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

  直至這一刻,女人始終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雙沒了墨鏡的眼睛的確是雙水靈美眸,一眨一翕間無不散發著迷人魅力,耀眼極了。

  美麗的女人投以一抹淡笑隨即坐定位,身旁的男人當下也勾起一抹冷笑,瞇起雙眼等著獵物自動上門。

  早在台灣機場等待的那一刻起,他就已注意到身旁這貌美如花、氣質高貴的女子。因為她太美了,美得令她附近的男人無一不垂涎她的美色,他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一向堅持絕不放掉任何極品的他卻是頭一次放棄了,放棄一個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女人。

  因為他深信以自己的魅力,到了法國還怕沒有女人自動送上門來等他享用嗎?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花心思來釣這女人呢?

  可上天似乎不同意他的想法。瞧,上機後的他發現他們搭的竟是同一班飛機,更令他吃驚的是——她的位子就在他身邊。

  依他過去的經驗推測,肯定不出幾分鐘,他身旁的女子便會使出渾身解數,大力地施展女性魅力,勾誘他這個男性極品。

  果不其然,不到三分鐘,她慢慢地靠向他的臂膀。

  女人,哼!

  歛去冷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動也不動地閉上雙眼靜待她的下一步,可十幾分鐘一溜煙的過去了,她卻始終沒有動靜。

  這女人是想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是吧?

  行!她想玩,他也樂意奉陪,畢竟她真的很美,能來段露水姻緣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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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03:54:10
第1章(2)

  飛機穿過一層層如棉花般的白雲,畫出一道道如雪般的白色軌道。

  望著窗外的雲層,強烈的渴求令他異常期盼著女子的下一步,忍不住透過玻璃窗的反射,看了一眼靠在自己懷中的女人。

  當真同他耍起花招來啦?

  無疑的,這女人的確挑起他的性慾、誘出他的性趣。

  沒關係,他倒要看看這女人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挑逗他?

  等著、等著,身旁倏然傳來一道細微的鼻息聲。

  不、不會吧?

  冷不防的,男人好奇地低頭一看。她、她竟然睡著了!

  「該死的女人!」他不禁怒火中燒的低咒了聲。

  可惡的女人,當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這麼無視他的魅力閉眼就睡?

  更可惡的是,這女人竟在熟睡後整個頭顱無意識地窩在他懷中,那密如瀑布的波浪長髮不時竄出一股花香味兒,悄悄地挑戰他的克制力。

  他忍不住低頭吸了口。嗯,真香,這味兒該是玫瑰花香吧?

  倏地,下腹部一陣騷動,一股強烈的慾望直竄腦門,令他忍不住又低咒了聲。

  Shit!一切的一切,原來只是他想太多了?

  看看懷中的女人,她睡得多沈多熟啊?而他卻因慾望無法紓解而痛苦難耐。

  持續向他襲來的原始衝動,讓他再次輕咒。

  看著這個目光只停留在他臉上不到兩秒的女人,他決定了……

  「小美人,醒醒、醒醒……」男人輕輕拍了拍懷裡的女子。

  「嗯……」輕柔的嚶嚀聲淡淡地自她口中逸出。

  該是忍得太久了吧,他在聽到女子不自覺的嚶嚀聲時,慾望再次沸騰。

  「你還想睡多久?」慾望得不到紓解,讓他的口氣突然變得很差。

  經他這麼一問,女子倏地睜開美眸,睡眼惺忪地望向聲音來源處。入眼的是一張放大的男性臉龐,很帥很俊。

  「啊……」痛!

  發覺自己正靠在一個陌生人的懷裡,季品璇羞愧難當地想拉開距離,不意一陣扯痛令她驚呼出聲。

  「別動!」男人制止她的掙扎。

  別動?

  難不成要她就這麼窩在他懷裡,任他吃盡豆腐啊!

  心中如是想著,季品璇又是一陣掙扎。

  「啊,好痛!」突來的疼意讓她秀眉緊攏。

  季品璇輕輕地動了下,確定痛意來自頭髮後,不禁吃痛地探手揉了揉。

  「你『纏』上我了。」男子一語雙關的解釋她的痛意何來,並動手慢慢地解開那緊纏在他胸前的髮絲。

  原來她的頭髮勾住對方襯衫上的扣子了。

  「對、對不起。」低垂著頭,季品璇輕聲道歉著。

  男人輕柔地勾起一撮秀髮,愛憐地纏在食指上繞啊繞的,一會兒順順她的發,一會兒嗅嗅她的髮香,壓根兒放不開手。

  「別說對不起,這是我的榮幸。」

  解個結需要這麼久的時間嗎?

  因順發而不經意的碰觸,她感覺從發上傳來陣陣的溫熱及一種說不上來的異樣。

  不知他是故意摩挲她的發,還是她多心了,一時間,她竟萌生一種他藉機碰觸並吃她豆腐的感覺,顯得心慌意亂。

  「好了嗎?」

  「快好了。」他說謊。

  其實早就解開了,只是他還想多享受享受手指纏著她的發的感覺呢!

  「哦。」嘴裡輕應著,可她心中的疑慮更深了。

  低垂著頭任他「擺佈」的季品璇忍不住偷偷瞄了眼窗戶。

  藉著玻璃的反射,她清楚地看見身旁的陌生男人正一臉享受地嗅著她的髮香,右手緊緊地纏著她的長髮,左手則不時地順著髮絲順啊順的,好不陶醉啊!

  天、天啊,這外型斯文的男人竟是個變態?

  美眸眨呀眨,怎麼也接受不了這事實,不禁又看了玻璃窗一眼。

  是真的!

  啪的一聲,她又驚又怒的拍掉那雙既變態又噁心的手,隨即按下服務鈴。

  「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嗎?」帶著恭敬甜美的專業笑容,空服員很快地來到季品璇面前。

  「我想換位子。」

  聞言,男子先是一愣,然後挑挑眉。他顯然詫異極了。

  從來沒有女人可以無視於他的魅力,主動離開他的懷抱,更沒有女人不眷戀他的青睞,而她卻這麼做了。

  然而,她是真的不想坐在他身邊,抑或只是一種伎倆?

  輕輕地往椅背一靠,男人帶著笑意靜靜地看著她的下一步。

  「換位子?」錯愕的神情歛去後,空服員面帶遲疑地問:「請問小姐是對本公司的服務不滿意嗎?」

  怪了,有帥哥坐在身邊,她竟然想換位子?

  「不,只是我不想被人性騷擾。」她意有所指的故意斜睨了男子一眼。

  性、性騷擾?

  像這樣俊帥的男人只消勾勾手指就有大把女人倒貼他,犯得著對她性騷擾嗎?她是騙人的吧!

  空服員很是狐疑,忍不住又開了口:「小姐,您確定嗎?」

  「非常肯定。」季品璇回答得既快又堅決。

  「這……」空服員很是為難地說:「小姐,非常抱歉,由於今日的頭等艙已客滿,所以無法另外為您安排位子,真的很抱歉!」

  放棄向這麼帥的男人搭訕的機會,這女人肯定是笨蛋!空服員思忖著。

  「經濟艙呢?」只要能遠離這登徒子,委屈一點兒無所謂。

  「很抱歉,也客滿。」

  「不會吧!這麼倒黴?」季品璇忍不住哀號。

  「恐怕是真的。」空服員笑了笑。

  坐在帥哥身邊會倒黴?她倒覺得這個小姐太幸運了呢!

  「那好吧,謝謝你。」失望浮現臉上,她甚是無奈。

  有禮的笑了笑,臨去前,空服員還偷偷望了一眼她身旁俊得不可思議的男人。

  「看來,你注定得『陪』我了。」

  哇咧,什麼陪不陪的啊,當她是坐台小姐嗎?

  「先生,請你注意自己的措辭。」冷著聲,季品璇逕自閉上雙眼。

  嗯,好一個性烈的女人。看來她不似外型般柔弱,反而是個多刺的玫瑰花。

  不管她是不是在耍手段,既然是她先「纏」上了他,成功地挑起他的征服欲,那他沒道理放手。

  面對到嘴的肉,他豈有不張嘴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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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03:54:31
第2章(1)

  法國

  時序入夏,正是歐洲旅遊的旺季,特別是法國的普羅旺斯,此時正是薰衣草綻放的季節。

  「好美!」季品璇忍不住讚歎。

  置身在滿坑滿谷的紫色花海中,隨風飄揚的薰衣草為山城染上美麗的紫色,添了幾許浪漫與夢幻。

  「是很美。」一道低沈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季品璇擰起秀眉,循聲望向來者,「你怎麼老是陰魂不散!」

  「你來度假,我也來度假,咱們不如作伴……」

  「無聊!」懶得再多看他一眼,板著臉孔的季品璇緊抿雙唇逕自往前走。

  雙手插入口袋,男人邁開一貫優雅的步伐緊跟在後。

  這女人打從在飛機上就沒對他笑過,更別提多看他一眼了。

  而他之所以緊追不捨,其一是這女人吸引了他的目光,勾起他的征服欲及性慾;其二是他一向秉持著以不動真情為狩獵原則,擅用任何時間、地點,得到他想要的女人,紓解生理需求,繼而一拍兩散;其三則是他絕不容許也不接受女人對他的魅力視而不見,絕不!

  「你逃不了的。」盯著她的背影,男人笑了。

  季品璇感受到背後一道灼熱的目光緊盯著她不放,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因此更加快了步伐,恨不得將那如蒼蠅般黏人的傢夥遠遠甩開,免得壞了她的遊興。

  可豎耳一聽,不管她是如何的加快步伐,身後的男人所傳來的腳步聲始終是那麼的從容,那麼的優雅,一如他給她的感覺。

  慢著、慢著,她是想到哪兒去了?

  他姓啥名啥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口販子,而她竟在這做起白日夢來了?

  匆匆越過一片紫色花海,冷不防的,季品璇看到遠處一朵朵綻放的向日葵隨風搖曳,好似在對她招手,不禁讓她揚起一抹笑,衝向那片花海。

  數大果真是美!

  壯闊的原野應對著蔚藍天空,勾勒出一幅質樸的田園氣息,教人不禁讚歎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沒想到除了薰衣草,象徵熱情的向日葵也在此時盛開,一朵朵比臉蛋還大的向日葵,在陽光下搖曳生姿,不同於紫色夢幻,為普羅旺斯染上艷陽的色彩。

  「你的笑容遠比向日葵更耀眼。」定定的看著她,男人輕浮地開口。

  倏地,她歛去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敵意。

  「先生,可不可以請你別再跟著我了!」很煩咧,從機場一路跟到這兒來,他不累,她都快煩死了!

  「司空焰,火焰的焰。」

  她微微怔住。

  「記住我的名字。」他語帶狂妄的說。霸道的語氣彷彿是在向她宣示他即將進駐她的心底深處,深深烙印。

  美眸一瞪,她甚是不悅。「誰問你名字來著,無聊!」

  「基於禮貌,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你的名字?美麗的小姐。」

  禮貌?這男人未免也太自大、太狂妄了吧?

  她根本沒問他的名字,也不想和他多說句話,是他硬是報上自己的名字,這會兒竟還大言不慚地同她要起名字來了?

  她冷哼,隨即高傲的往前走。

  大手一伸,他攫住她的手腕,「不說的話,別想走!」

  「你簡直是莫名其妙!」她掙扎著欲甩開他的箝制,無奈只是白費力氣。

  「快說。」輕輕扣住她的下顎,司空焰惡意地往前欺近,在她唇畔低語:「別想考驗我的能耐,我多得是辦法讓你說出名字,嗯?」

  近距離的對視,偉岸英挺的身形,在在令季品璇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不可否認的,這男人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天生的王者風範,言語中更是充斥著不容反抗的霸氣,的確有著一股女人不可抵抗的男性魅力。

  想來他該是個受盡女人爭寵,男人妒羨的天之驕子吧!這樣一個自命不凡的男人是她招惹不起,也不能招惹的。

  「Rose。」不想和他牽扯太多,她隨口用一個英文名字搪塞。

  「Rose?」瞇起雙眼,男人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你喜歡玫瑰是吧?」他很清楚這女人的英文名字是假的。

  But  so  what?她想玩,他樂意奉陪。

  「不干你事。」美眸又是一瞪,狠狠拍開他的手,她越過他逕自迎向花海。

  她真的很生氣,可她氣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她氣自己的嗜好竟被一個談不上認識的男人看穿,更氣自己頭一回在他人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樣的反常教她手足無措。

  逃,她只能逃!

  「等等我,親愛的Rose!」司空焰優雅地邁出兩大步,大手摟住她的纖腰,語帶曖昧的說:「親愛的,你怎能丟下我呢?」

  天啊,這語氣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眼波一轉,水眸慌亂地瞄了下四周,在確定無人聽到他這番噁心的話之後,季品璇忍不住發飆了。

  「收起你的自以為是,別噁心的叫我親、愛、的!」小手啪的一聲,結結實實地打上腰際上的那只毛手,氣憤地叫罵:「還有,別再對我動手動腳的,我不是你花名冊上的那些女人,也不屑與你這種風流男人扯上關係,請你離我遠一點!」

  哇,這女人的脾氣還真不是普通的烈呢!

  不過,她可別以為這樣他就怕啦!

  因為凡是被他看上的女人沒一個逃得了,抗拒得了,更別說是他「主動出擊」了。

  哼!她可是頭一個呢,不識好歹!

  性感的唇角微微一勾,彎出一道邪笑,「離你遠一點恐怕我是做不到的,可緊緊黏在你身邊,我倒有自信能做得非常好。」

  「聽不懂中文是嗎?」恨恨地瞪著他,她冷言道:「Get  out!」

  「別這樣嘛,像你這樣熱情似火的美人是該笑的,生氣會老得快喔!」無視於她的怒氣,司空焰捧住她的臉,深邃的眸子望進一雙氣憤卻又隱含恐慌的美眸。

  「你別碰我!」她試著掙開他。

  微微一使勁,他便輕而易舉地制住她企圖掙脫的頭顱。

  「笑一個,嗯?」

  笑?沒殺了他就不錯了!

  試問,有誰讓一個陌生的男人纏上,而且吃盡豆腐後還笑得出來的?

  季品璇冷然地瞪著他。

  「不笑是吧?」他倒是笑了,笑得她毛骨悚然。

  白亮的陽光照射在他俊美無儔的面容上,形成一抹奇異的景象。

  自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如貴族般優雅、尊貴的氣質,而一頭黑髮耀眼如絲地強調出他頎長挺拔的骨架。

  那雙漆黑如神秘子夜的黑眸中,隱隱閃著一道耀眼如炬的光芒,令他俊美的臉龐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像。

  她頭一次發現,居然有人光是眼神就可以令人迷眩、害怕。

  是的,他的眼神令她感到害怕。

  彷彿她是一隻被飢渴的野獸盯上的柔弱小動物,下一秒就會被他撲上來吃乾抹淨似的。但是,不知為什麼,她的視線卻是怎麼也離不開他那張俊美的臉。

  「你——」何以笑得如此詭異?「唔……」

  心裡的疑問來不及出口,紅唇便被兩片溫熱的唇包住,教她錯愕不已。

  他、他吻了她?

  不!

  雙手抵住他壯碩的胸膛,季品璇搖晃著頭顱,極力想閃躲他的吻。

  感受到懷裡人兒的掙扎,司空焰雙手箝住搖晃的頭顱,雙唇則是加重力道一點一滴地汲取她口中的甜蜜,霸道而狂妄。

  「讓我作伴?」他貼著她的唇畔低語。

  「不……」拒絕再次進了他的口中。

  「讓我作伴!」他再次問道。不同的是,他的嗓音不再輕柔,反而多了分威迫。

  眨眨迷濛水眸,季品璇怔怔地望進一雙帶笑卻陰鷙的眼眸。

  這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然而,她拒絕得了嗎?

  她知道,只要她拒絕一次,這男人肯定會吻她一次,直到她接受為止。

  而她更知道,這樣一個放蕩不羈的男人要的只是一段沒有約束、沒有感情的rou體遊戲,她玩不起啊!

  就在她躊躇之際,司空焰一把摟住她的纖腰,緊緊的貼住她的下處,曖昧地摩挲著,一股熱流倏然自她下腹竄出,令她戰慄不已。

  「你、你這下、下流的男人!」小臉紅得不能再紅的她,氣得有點結巴。

  「下流?」邪氣的唇角微微一勾,雙手改而捧住她豐俏的臀,讓兩人的下身更為貼合。「再不點頭的話,我倒想嘗嘗以地為床的滋味。」

  「住口!」

  她怎麼這麼倒黴啊,來到這種以男人頗具紳士風範聞名的法國,竟會碰上這種甩都甩不掉的痞子?

  唉,他是中國人不是嗎?

  恨恨地瞪著緊摟著自己不放的他,季品璇咬牙切齒道:「先放開我!」

  「你先答應。」他同她討價還價起來了。

  「你!」深深倒抽一口氣,她棄械投降了。「我答應讓你作伴。」

  「早答應不就好了?」他狀似不滿地偷了個香,然後才鬆了手。

  「你!」可惡的男人,老是吃她豆腐!

  氣得拚命跺腳,季品璇嘟著嘴將他丟在身後。

  「親愛的,等等我啊!」

  八月的普羅斯旺有著燦爛的陽光,不設防地綴上一段紫色薰衣草的浪漫邂逅,增添了這座山城的嫵媚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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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兩天後,結束了普羅旺斯的行程,在司空焰這只識途老馬的建議下,季品璇將假期延長,兩人隨即來到香檳亞丁區。

  香檳亞丁區位在巴黎的東北方,約莫九十分鐘車程即可到達。

  「這裡是名聞遐邇的AY鎮,也是○○七中詹姆士.龐德和美女調情時所喝的香檳品牌——Bollinger酒莊。」

  「真的嗎?」美眸泛著驚愕,「你知道嗎,我好喜歡詹姆士.龐德那種執行任務時的酷勁,能力一流不說,擄獲美女的芳心也一流,太帥了。」

  「那你呢?」深深望進她翦水般的瞳眸,他柔聲一問:「你的芳心是否也讓我擄獲了?」

  似真似假的話,逗得她心花朵朵開。

  「早得很——」拉著長音,雙頰飛紅的她半是嘟囔地說:「你又不是詹姆士.龐德。」

  這樣輕鬆自在的對白,是兩人相處兩日後的模式。

  兩天以來,他們很有默契的不提私人的事,更不會問及對方的隱私,只是非常珍惜他們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君子之交淡如水?

  呵,司空焰可是頭一次佩服起自己的自制力呢!

  兩天了,從她答應讓他陪伴後,雖然偶爾他會吃吃她的豆腐、摟摟她的腰,可至少他還很君子的沒拉著她上床,這倒是破了他這壞男人的守則。

  淡淡一笑,司空焰不以為意地問:「知不知道龐德喝的香檳是什麼?」他認為Rose值得他花更多的時間去挖掘、去瞭解。

  季品璇搖搖頭。

  「是來自AY鎮的Bollinger  Champagne。」兩人來到酒莊門口,等待人員引進,「事實上,英國皇室自維多利亞時代開始,也一直就是這牌子的忠誠擁戴者。」

  「為什麼這品牌的誘惑力會如此之大?」她真的很好奇。

  「早知道你會這麼問。」拍拍她紅潤的雙頰,他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Bollinger  Champagne幾乎是自一八二九年成立香檳公司後就始終保有盛名,因為酒莊主人以嚴謹的態度對待每一棵植株,除了以釀造出與其他香檳酒莊口感風格不同的香檳為企圖之外,其擁有條件極佳的葡萄園更是功不可沒的要素。」

  「好講究喔!」

  他認同地點點頭,瞇眼問:「想不想參觀龐德喝的香檳?」

  「可以嗎?」雙目頓時燃著期盼,模樣煞是天真。

  一抹嬌俏瑰麗的笑容燦爛地漾在她臉上,不設防地衝進他心房,令他看傻了眼,捨不得移開目光。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有這種奇異的感覺呢?

  該是錯覺,也該是種生理反應吧!

  甩甩頭,牽起她的手,司空焰對著接待人員溝通後,引領他們進入酒莊的寶庫——酒窖。

  「想不到你法文說得這麼好。」真令她刮目相看。

  「小心點。」步下石階,一股陰冷濕氣襲至,緊隨著沁鼻而入的是清新果香味。

  「這?」

  陰暗潮濕的大迷宮裡淨是一瓶又一瓶的香檳,數目之多令她傻眼。

  指著數以萬計的酒瓶,他細心地解說著:「這裡每一瓶都處在它生命中不同的階段,有的在發酵,有的在靜待轉瓶,有的等著除渣,有的等著第二次的發酵。」

  「換言之,這釀酒是靠天吃飯,土壤和氣候都會影響葡萄的種類及生長的狀況,更可能直接影響釀製出來的每一瓶酒?」季品璇舉一反三的問。

  「你很聰明。」她的聰明才智教他挑挑眉,笑了笑。「不過,成為條件極佳的經典葡萄園需搭配一貫的人工采收,並遵循傳統的嚴謹釀酒精神才是使每一瓶Bollinger  Champagne散發獨特果香的要素。」

  這時緊隨在旁的接待人員遞上兩個盛了七分滿香檳的酒杯。

  「試試看。」

  季品璇依言輕啜了一小口。

  香氣四溢的酒液沁涼入喉,頓時香味盈滿她的味蕾,多變而複雜的汁液入口之後還會在唇齒之間產生變化。

  「好好喝喔!」不由自主的,她探出小舌來回輕舔了唇瓣,狀似意猶未盡。

  下腹一股慾望一路竄燒至喉間,看似無意義的舉止卻輕易地撩撥起司空焰隱忍已久的慾望。

  該死的女人!

  難道不知她是多麼誘人,不知道他已很努力克制對她的渴望嗎?

  「你怎麼了?」眼神好怪。

  「我想吻你。」不待她反應,司空焰當真吻住她的紅唇,輾轉吸吮。

  站在一旁的接待人員見狀,也只得識相的留給他們獨處的空間,畢竟接吻對外國人而言早已見怪不怪。

  一個使勁,她推開了他,「你怎麼可以這樣!」

  嬌羞的臉頰飛上兩朵紅霞,使得生氣的她看起來更誘人。

  「帶你去另一個香檳小鎮。」不容她拒絕,司空焰霸道地摟著她步出地窖。

  時間在靜默中流過,不一會兒工夫,兩人再度來到一個小鎮。

  不同的是,這個小鎮比起AY鎮就顯得純樸許多,沒有太多的商家也沒有太多城市的熱絡氣息,給人的感覺是相當純粹的小鎮情調。

  走進這個百分之百被香檳給洗禮的小鎮,彷彿每個人的呼吸裡都充斥著清新果香,也一再挑戰旅客們那一飽口福的自制力。

  「這是哪兒?」

  「埃佩奈。」擡眸一望,他指著正前方一塊有個手裡拿著水管的工人正爬上梯子的看板問:「猜猜看,這家從事何種行業?」

  埃佩奈鎮上家家戶戶都掛著造型各異的招牌,直接點出這家主人的職業。

  「嗯……是水管工人?」

  「NO,是灌溉果園的工人。」指著旁邊另一塊有著兩個工人扛著葡萄的造型招牌,他又問:「那這家呢?」

  「不用想也知道是運輸葡萄的職業。」

  「賓果。」

  「這個小鎮真特別,招牌全以圖畫來表現,沒有半個文字,讓人一目瞭然也好有特色。」季品璇忍不住讚歎起當地人的巧思。

  兩人並肩而走,途中看見一位老婆婆正在固定葡萄籐枝,她衝著兩人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隨即又靦腆的別開臉。

  看著前方結實纍纍的葡萄,他說:「香檳是種氣泡酒,在十七世紀以前,這種酒是不存在的。」

  「哦?」

  「氣泡酒的釀造方式較紅白酒來得複雜且費工,它在葡萄經過第一次的天然發酵之後,必須以人工加入適當的糖,讓其得以進行第二次的發酵而產生氣泡。」

  「你懂的真不少。」

  「多來幾次你就會比我懂得多了。」

  多來幾次?可能嗎?

  遇見他是偶然,這段巧遇也將隨著她的離去而畫下休止符。

  「十七世紀以前的人飲用的是純粹的紅白酒,也就是所謂不含氣泡的Still-Wine,直到名為貝希儂的教士在酒窖工作時『不小心』發明了氣泡酒之後,才有了今日的氣泡酒之王——香檳。」

  「可以想像貝希儂在『不小心』發現時的害怕模樣一定很好笑。」說著說著,她就笑了,好不開懷。

  一向不苟言笑的司空焰似是感染她的愉悅,不自覺地跟著勾起一抹淺笑。

  「這倒是真的,十七世紀的人們知識不足,很有可能嚇得屁滾尿流。」他淡淡的笑容增添一股致命的魅力。

  屁滾尿流?這真是看似優雅的他說的?

  顧不得形象的季品璇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揶揄道:「你實在該多笑的,滿好看的!」

  「只要你喜歡,我可以為你而笑。」他又笑了,只是笑容裡多了一絲邪氣。

  帶有邪氣的笑容瞬間攪動她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一波又一波。

  不,她不能亂了方寸!

  說好了他只是作伴而已,她絕不能讓他有機可乘,在她的內心世界佔有一席之地。

  美眸幽幽望向他處,企圖掩去心中那抹慌亂的季品璇連忙轉移話題,「時間不早了,該找間飯店休息……」她倏然噤聲,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找飯店休息?天啊!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話?

  「既然你都『要求』了,我當然得遵命羅!」他笑得邪惡至極。

  「司空焰!」她羞得說不出話來。

  天啊,什麼樣的人她沒見過,怎麼遇上了他,她卻總是狀況百出?

  「走吧,親愛的。」摟住她的纖腰,司空焰沒給她多餘的機會回絕、反駁。

  親愛的?

  「我說過,別這樣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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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夜幕低垂,兩人在埃佩奈一間木製房舍下榻並在其附設的餐廳用餐。

  「好好吃!」把一口鮮嫩的水煮牛排往嘴裡送,季品璇一臉滿足的讚歎,「很難相信這是那胖胖的害羞農婦所烹調而出的美食耶。」

  毫無油膩的燜燉過程裡,吸飽香料的濃汁,厚實的肉質也嫩柔起來了,讓她忍不住又送進一口。

  哎呀,實在不是她瞧不起那農婦,而是她根本沒想到這看似平凡樸實的農婦所烹調出的每一道菜色,無論是色、香、味,無一不媲美大師級的廚師。

  「Rose,嘗嘗看這道海鮮湯。」他將湯品推至她面前。

  白色磁碗中,鮮紅的蝦靜靜地臥在碗底,猶如夏日餘暉懶懶地退去,遺留在地平線邊際的景象。

  「嗯。」她舀起一湯勺的海鮮湯淺嘗。湯汁順著喉際滑下,甘美的湯汁裡飽含的是海鮮的鮮嫩,直達胃壁,芳醇美味。

  「好喝嗎?」看著她臉上那滿足的模樣,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當然好喝。」頓了下,她笑瞇了眼,頑皮地吐吐丁香舌說:「事實上是好喝得不得了!」

  「你喔!」輕輕彈了下她高挺的鼻,他半是打趣地揶揄她:「還說呢,剛剛那農夫遞給你的麵包你還不敢拿呢!」

  「哎呀,你怎能取笑人家?」嘟起嘴,她很不滿的抗議著:「有誰在看到對方的指縫裡卡著泥土遞給你食物時會馬上接過的?任誰都會猶豫的嘛!」

  這倒是真的。一般人的印象中,法國菜是既高檔又昂貴的,好像不夠昂貴,不夠高級的食材就不具法國味了。

  這一桌美食,等級雖屬平民化,風味卻遠勝五星級飯店,這種毫不矯飾的飲食文化才是法國菜的精髓。

  今日一餐,倒教她對法國菜的想法徹徹底底的改觀了呢!

  吃飽了,喝足了,本該是洗個舒服的澡,早早上床休息。只是,麻煩來了。

  一綹黑髮落在深邃的黑眸前,司空焰狀似隨意的拂開,幽深的雙眸直勾勾的望進她如水般迷濛的雙眼。

  他不語,卻以炙熱的眼焚燒她的每一寸肌膚。

  「你……」季品璇終於承受不住那灼人的目光,心慌地轉動著美眸打量屋內的擺設。

  純樸的民舍中,昏黃的燈光靜靜地由屋頂灑落,燈光下有一張古典的雙人床,床上鋪著一套鵝黃色的床套,連同棉被、枕頭皆是鵝黃色的。

  「羅曼蒂克?」他終於開口了。

  倏地,她尷尬不已地拉開視線。

  氣氛再度呈現一片沈寂,隱約瀰漫著一股令人遐思的味道,炙熱的感覺有增無減,灼得她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我先去洗澡……」慌亂中,季品璇只得找了個藉口以避免和他獨處,隨即進入「漏洞百出」的盥洗室。

  掩上門,雙腿已然發軟的她背脊緊緊貼著門板,而後大大的籲了口氣,才稍稍平復心中那不安的情緒。

  本來,這種兩人獨處的情形是可以避免的,可由於他們碰上度假的旺季,房間剛好只剩下一間,在司空焰親口保證絕不侵犯她的情況下,季品璇才勉強點頭答應和他住同一間房。

  然而,她後悔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君子,真的不會侵犯她?

  站在門外的司空焰緊緊的盯著那抹沒入門後的倩影,眼底的慾望益發炙烈。

  木製的房門是由一小片一小片的木板釘制而成,農村鄉土味十足,透過光線的映照,裡頭的人兒依稀可見。

  如果她真的褪去衣物……天啊,光是用想的,他對她的慾望就已竄升到頂峰了,看來,他低估了她對自己的影響力。

  獵艷守則之一——速戰速決!

  唯有速戰速決,才能斬斷他對她的迷戀。

  隱忍著滿腹慾望,他勾起壞男人慣有的邪魅笑容,優雅地敲了門,「Rose?」

  不輕不重的敲門聲,卻敲得她慌張不已,情急的在裡頭大喊:「我還沒好!」

  「你還好吧?為什麼沒有水聲?」司空焰故作不解。

  其實透著門縫,他知道裡面的她正在發呆,也知道她並沒有褪去衣物,所以先嚇嚇她,然後在她脫掉衣物後,獵艷行動方能踏出第一步。

  「呃?我正在洗啊,還沒沖水,所以沒有水聲是正常的。」慌亂中,她撒了個很牽強的謊。

  門外,司空焰的嘴角噙著笑意。

  看來她應該會脫衣服了。果然,門內傳來一陣窸窣聲,季品璇已然褪去衣衫。

  打開水龍頭,她淋濕長髮,取來洗髮精輕輕沾在發上,微微按摩頭皮後再衝去發上的髒汙。正想取沐浴乳清洗身體時,冷不防的,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自她身後環住她。

  「啊?」

  他將下顎靠在她的裸肩上,低語:「乖,別怕。」

  不怕才怪咧!

  驚魂未定的她駭然的微微扭頭,「啊——」她叫得更大聲了。

  這不要臉的下流胚子,未經她許可闖進來就算了,一雙眼睛竟明目張膽地盯著她的胸脯看,還叫她不要怕?

  見鬼了他!

  雙手遮胸,季品璇心慌的斥罵:「不要臉,出去!」這麼一絲不掛地被他鎖在懷中,她羞愧死了。

  輕輕一笑,他轉過她的身子輕聲低喃:「你是我的,別羞。」

  炙如火炬的眸子燃燒著她每一寸,輕易地點燃她心中潛藏的原始慾望。這一刻,她只覺得自己被牢牢困住了。

  眼前的他就像是獵人盯上獵物般誓在必得,不論她怎麼掙扎,依舊步步朝她逼近,不準她逃離。

  微微一笑,火炬般的眸緩緩下移,定在她的私密之處。

  「別、別看啊!」張手一探,她想拿櫃上的衣物,不意讓他一把拉開,而她則是乘機遠離他足足三步遠。

  嬌羞的臉、微帶鬈曲的潮濕髮絲讓她看來更加嫵媚動人,增添幾分無助的嬌柔模樣,看來更加誘人。

  「好美!」他以眼神膜拜著她完美的曲線。

  說真的,不遠不近的三步距離,反倒給了他最佳的視野及角度欣賞她的同體。

  「你!」心,沒來由的一陣恐慌,她想自他身邊越過,卻讓自己再次陷入他的箝制中。「放開我、放開我啦,混蛋!」季品璇沒好氣的繼續掙扎著。

  但是,女人天生力氣就是比不過男人,她一邊掙扎一邊咬牙切齒,痛恨老天爺如此不公平,為什麼讓男人佔盡了優勢?

  不公平!

  「Rose,不要怕我!」聽出她語氣中的恐慌,司空焰卻仍沒有放手的打算,「你該知道接下來的事。」

  想不到他竟然將她看成他以往性愛遊戲中的一員?

  一股羞辱令她掙扎不休,同時也將他的慾望挑到最高點。

  「該死的女人!」

  罔顧她的掙扎,司空焰攬腰一抱,邁開修長的雙腿來到床沿並欺身而下,將掙動不休的她緊緊地鎖在床與他之間。

  他的手滑入她濃而鬈的髮際,戲弄著濕發,感受到她的身軀傳來一陣陣輕顫。

  她清楚的看出他眼中滿滿的慾望,想用力將他踹下床,卻被他輕而易舉的躲過。

  「不是每個女人都想和你有一腿的!」她朝他怒吼。

  司空焰不以為然的笑言:「在你吸引我目光的那一刻起,你就該清楚的知道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是嗎?」她將答案丟回給他。

  是的,早在看見他的第一眼時,她就失心了。

  而她也很清楚只要他一天不放棄她,她就不可能抗拒得了他的魅力,早晚會雙手奉上自己的身心的。

  然而,身心欲給予的那一刻真正來臨時,她卻猶豫了。只因他要她的方式令她傷心、難堪啊!

  「是不是,你我心中都很清楚。」他語帶鄙夷地說:「上帝創造男人和女人,等的不就是結合的一刻。」

  他對她真的只有生理慾望而已嗎?

  「你!」閉上雙眼,秀眉不自覺地攏緊。

  挑起濃眉,他輕輕的歎息,「成為我的女人,有這麼為難嗎?」幽深的雙眸,已然失去光彩,有的只是不解。

  她該知道這是多少女人求也求不來的!

  為難嗎?季品璇捫心自問。

  不,她是心慌而不是為難,是心底那已然萌生的愛意讓她心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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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03:55:35
第3章(2)

  時間緩緩流逝,兩人僵持不下,氣氛頓時凝滯。

  該是不願見她如此為難吧!司空焰一改霸道狂妄之舉,伸手撥弄她的髮絲,在她的耳際低語著:「Rose,是我錯了,我不該勉強你。」

  灼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細緻、雪白的肌膚,溫柔的嗓音一字一字地軟化她築起的心防,動搖了她的意志。

  這就是她要的感覺,一種被呵護的感覺啊!

  「你……」

  「你再這麼看著我,難保我不會改變心意喔!」露出邪笑,他炯亮的雙眼也因期待益發晶亮。

  真好笑,他可是頭一次放過鎖定的獵物呢!

  「你不要這樣看人家啦!」這眼神讓她手足無措。

  「為什麼不?」

  「因為、因為這種眼神好像、好像想……」吃了她。

  「吃了你是吧?」

  「你……哎呀,不理你了!」怪了,氣氛怎麼又變得曖昧啦?

  輕輕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他柔情道:「Rose,我是真的想吃你……」慾望再次被挑起,一雙火熱的眸子正泛著炙烈的慾火。

  吃?那怎成呢!

  季品璇拚命的搖頭,趁他分心之際一古腦地自他身下溜出,飛快的跳下床撲向房門,動作之快令人咋舌。

  「你沒穿衣服哪!」

  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雙手環胸「好心」的提醒她,雙目則是老實不客氣地看著一片春光。

  「可惡!」她低咒一聲,未加思索地踅回浴室想穿她的衣服。

  不過,才奔跑了沒幾步,她便第三次落入那雙強而有力的臂膀中。

  「小人!」一臉挫敗的她斥罵著並試圖自他懷中掙脫,卻徒勞無功。

  「See!」摟著她,司空焰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去,「這可是你自投羅網的喔,Rose。」

  「放開啦!大色狼。」季品璇不停地掙扎著,使出女人專有的潑辣本性,又是踢又是罵的企圖掙開他的箝制。

  輕輕一放,季品璇的背脊倏然碰到一張柔軟的床,十分的柔軟。只是就這樣躺著,她竟感覺全身往下沈,手腳無法使力,更別說是掙脫他的箝制了。

  「可以嗎?」他知道此時的她已做好心理準備,不意卻還是換來她用力的一個踢蹬。

  這女人!

  早知道她不是乖順的女人,除了不服輸的個性外,還有著寧死不屈的精神,絲毫不畏懼他的力量,不投其所好,令他在心中大大的讚賞她。

  因為與生俱來的俊容,加上誘人的龐大財勢,他總是不缺乏女人。

  而他也知道大多數的女人都是為了他的財富而來,耍著手段虛情假意的逢迎他,在他面前必恭必敬。

  多年來,他早已厭倦了虛假,反倒喜愛她這種激烈不服輸的性子,至少她的情緒與反應都是真實的。

  性烈的女人,對極了他的味口。

  「女人對你而言,真的只是紓解慾望而已嗎?」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特別的。

  紓解慾望?不,她不是!

  對他而言,她是特別的,他從不曾如此尊重過女人,更不曾費心思去討好女人,然而他卻為她破例了。

  挑起濃眉,他不由分說的握緊她的手腕,緩慢的欺近她的臉龐。

  「Rose!」高大的身軀微微的壓制住她嬌小柔弱的身軀,讓兩具身子更為貼合,「適時的紓解生理慾望,對身體有益。」視感情如糞土的他只能這麼說。

  適時的紓解生理慾望?原來他真是如此看待她的。

  痛苦一閃而逝,搖著頭,她發現他正緊盯著自己的身子,黑眸中燃燒著炙熱的火炬,一點一滴的灼燒她大失所望的心。

  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

  「把眼睛閉起來,不準看!」她羞窘的命令道,企圖遮掩自己,奈何雙手被他緊握著,根本動彈不得。

  羞紅著臉,紅暈從粉頰蔓延到她高聳渾圓的胸前,讓她看起來更加動人。

  「何必害羞呢?」強烈的慾望使他嗓音略顯低啞。

  灼熱的雙眼緩緩的遊移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上。他看出她的驚慌,但是卻無法放手,而且他也壓根兒不想放。

  莫名的,他心中有股深切的渴望急速竄起,像是有太多的空虛需要彌補、填滿。

  季品璇索性閉上雙眼,拒絕去看他那太過熾熱卻沒有一絲感情的眼眸,嘴裡雖然咒罵,但是心裡卻緊張萬分。

  天啊,她的心跳得那麼急促,那麼不規律,她幾乎要以為他也會聽見了。

  她心裡其實是害怕的,恐懼他霸道的誘引,也恐懼他所布下的情慾魔咒。

  將她輕柔的壓在身下,司空焰親暱的探索著她那細緻如玉,讓他渴望已久的肌膚,深深汲取她的甜蜜。

  他的唇輕輕落在她雪白的頸項上,舔吻那兒的敏感肌膚,感受到她的輕顫,雙手則從纖細的腰肢,緩緩上移至完美渾圓的胸部。

  「Rose,只要感覺,不要抗拒,不要抗拒我……」他低喃著,男性嗓音在情慾濃時充滿了誘惑的說服力。

  只要感覺?

  是的,她也只能憑感覺,不是嗎?

  感覺他是愛她的。

  緊閉雙眼,季品璇真實的感受到他的手與唇在她身上製造的震撼,某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她體內狂野的肆虐著,緊緊的攫住了她的靈魂。

  她深信,這一刻對他們而言是特別的。

  「不,不要閉上眼睛,我要你看著我們結合的每一刻。」邪魅的笑容帶著危險的氣息,找尋到她最敏感、私密的一處。

  「你、你不能!」

  虛軟的顫抖著,她不敢相信他竟如此挑逗她?

  「你是我的!」

  一記低吼後,他置身於她修長雙腿間的堅挺頓時埋入她濕滑的體內,狂野的向她索討著她的一切。

  「啊……」好痛!

  「放輕鬆!我的Rose……」

  隨著他火燙巨挺的侵入,季品璇的雙手無助地攀住了他的肩,跟隨著他強而有勁的衝刺嬌吟輕呼……

  天空露出一道魚肚白,季品璇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站在床邊,就著曙光,她看著床上熟睡中的男人。

  無疑的,他的確是個好情人,懂得女人內心深處的渴求及原始的慾望,總是能輕易地撩撥她,然後一點一滴地給予。

  然而,對他而言,她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一個異國邂逅的對象吧!

  唉,不該再有奢想的啊!

  輕輕拖起行李,季品璇小心翼翼地拉開門把,而後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依然沈睡的他,不捨卻得捨。

  別了!永遠只能活在她記憶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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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活在記憶裡的男人?

  「哇……真浪漫!」聽完季品璇的異國邂逅後,雙手交握的舒屏兒羨慕極了。

  「就是,人家都沒你這麼『好運』能夠來段異國邂逅!」

  唉,要不是時間緊迫,她肯定傚法品璇這驚人之舉,飛到國外來段「外交」,也用不著瞎子摸像似的捉了個男人就結婚,還落了個有家歸不得的窘況。

  「依我說嘛,品璇的行為是不切實際,思前不顧後的。」

  「怎麼說?」三人異口同聲問。

  睨了她一眼,藍沁舞冷冷的解釋著:「只想享受性愛而沒做好『防護措施』的行徑不是思前不顧後是什麼?」

  「小舞你……」漲紅著臉,季品璇又氣又羞,一臉「監介」的瞪著她,「說話可不可以別那麼驚世駭俗啊!」

  拜託好不好,她只是去法國訂貨順便度個小假,遇上司空焰根本不在她的計劃內,和他上床更是個「意外」,她怎麼來得及做好防護措施啊?

  又不是閒閒沒事等著和男人上床。

  「不會吧!」詫異的看了滿臉漲紅的季品璇一眼,官以軒驚呼:「你……真的沒做防、防……」她說不出來了。

  因為早在幾天前,她也做了同樣的事。

  「閉嘴啦!」

  天啊,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而她的失控,更是讓三人的目光緊盯著她不放。

  須臾,舒屏兒聲如蚊蚋的問:「品璇,你、你都不擔心會懷孕嗎?」沒辦法,她真的太好奇了,不問個清楚,肯定長滿白髮。

  懷孕?

  笨屏兒,哪壺不開提哪壺呀!

  惱紅著眼,她扯開嗓門咆哮道:「舒屏兒,你找死啊!」真要懷孕的話,恐怕此刻她的肚子早已腫得不像話了。

  掩住雙耳,舒屏兒一臉委屈的抗議著:「人家、人家是關心你嘛!」這麼凶!

  「你還說!」又是一陣咆哮。

  「喂,我說品璇啊,你可別欺負咱們屏兒單純喔,是你自己行為不檢點的嘛,還凶她!」

  「不檢點?」瞳孔瞬即放大,怒火中燒的她斥問:「藍沁舞,你竟敢說我行為不檢點?」

  「難道不是嗎?」不以為然地睨了她一眼,藍沁舞語不饒人道:「人家以軒雖然也是行為不檢點,可至少她結婚啦,也算是懂得『思過』,而你呢?」

  叉著腰,她斥問:「我怎樣?」

  藍沁舞冷冷笑了聲,「只知道人家的名字,卻連對方住哪兒、做啥都不知道就笨笨的獻了身。搞不好那男人還有愛滋咧!」

  「藍沁舞,你!」氣死她了!

  「喂喂喂,你們兩個吵架就吵架,不要連本姑娘也扯進去好不好?」官以軒心有不平的抗議。

  真是倒黴呀,被颱風尾掃到!

  「愛滋是不治之症,品璇,你要不要去醫院抽血檢查檢查?」心地善良的舒屏兒如是建議著。

  她是真的希望好友沒事。

  「查你的頭啦查!」季品璇瞪著舒屏兒的目光凶狠無比,彷彿準備將她生吞活剝似的令人不寒而慄。

  「我倒是覺得屏兒的擔憂不無道理,品璇,你還是抽個空去檢查一下吧!」藍沁舞說著,又是抿嘴一笑,眼底嘲諷意味任誰都看得出。

  「小舞,你別這樣嚇品璇啦!」

  「她會怕?」藍沁舞冷哼,「我想她怕的也只有那個拐她上床的男人吧?不然她幹嘛連聲招呼也沒打的就逃回台灣來呢?」

  「你……」季品璇詞窮了。

  沒錯,小舞說得對極了——

  她真的怕他!

  打從她「誤纏」他的衣服,第一眼接觸他的身,望進他一雙幽深的黑瞳時,她就怕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令她想逃,想同他保持距離。

  她知道像他那樣一個浪蕩不羈的男人,根本不可能為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放棄自由,更不可能安定得下來,而她卻是個渴望男人對她用情專一的女人啊!

  所以,她逃了,逃離一個讓自己毫無保留、獻出初夜的男人。

  「有沒有想過,你會再遇見他?」官以軒笑著問。

  緣分的事很難說,像她不就是栽在緣分裡,加上一時不察,才會和個壞男人結婚,並深陷情海翻身不得。

  唉!

  纖手揮了揮,季品璇語帶輕鬆道:「你想太多了,不會這麼巧的。」得了吧,又不是抽獎,一抽就中的。

  輕輕啜了口花茶,藍沁舞冷冷地說:「是不是會這麼巧,等遇上了再說吧。」

  「我……」

  是啊,真遇上了她要怎麼辦?

  視而不見,或者漾著笑容打招呼?

  天哪,好煩喔!

  「哇!時間都這麼晚啦?」不經意瞄到對座藍沁舞手腕上的表,舒屏兒輕聲低呼。「不好意思,人家明天早上有個會議要開,遲到不得的,所以先走啦,拜!」

  「屏兒,我們一起走,等等我!」拎起包包,藍沁舞也尾隨著她離去。

  「都走啦?」官以軒很不雅地打了個大呵欠,「那我也該上樓去睡了,晚安羅,品璇。」

  「晚安。」目送好友一一離去後,終於卸下一臉平靜偽裝的季品璇,神情轉為凝重。

  半年了,她一直忘不了他,而他——

  還記得她嗎?

  近來,她總是不知不覺地想起他,一次一次深……

  每想起一次,心就怦怦地狂跳,心頭那抹說不出的異樣令她不解,也很不舒服,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難道真會如以軒所言,她還有再遇見他的一天嗎?

  甩甩頭,季品璇起身去鎖門。

  「說真的,你去了趟法國後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心不在焉。」拿起咖啡杯,蔚霆燊啜了一口,爾後露出一抹讚賞的神色,「一如往常,你的秘書泡的咖啡真令人回味無窮。」

  身為四大壞男人的他們一向對女人的事不甚重視,更不會隱瞞,自然而然會將所有的艷遇拿出來閒聊,所以他當然也知道司空焰這一段邂逅。

  「好喝就專心喝你的咖啡,別說廢話。」心口一陣緊窒,司空焰語帶僵凝的建議著他,不打算討論那趟法國行。

  蔚霆燊微揚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焰,你該不會是對那個邂逅的女人產生感情啦?」

  想逃避問題?

  呵,他偏不如他意。

  「閉上你的狗嘴!」

  「哎呀,承認就好了,幹嘛惱羞成怒咧?」他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溫文儒雅的外型是蔚霆燊給人的第一印象,笑容可掬更是他解除他人防備最好的武器。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其實他的心機很深,常常讓敵人死於莫名。

  俊臉一沈,司空焰冷著嗓音,「信不信待會兒你是躺著出這個門的?」哼,要他承認那女人是他獵艷榜上的敗筆,門兒都沒有!

  躺著?

  那怎麼成呢!

  人生苦短啊,想他蔚霆燊還有許多女人沒泡,還有多筆生意未談成,更有大把鈔票等著他賺,豈能就此斷送一生?

  「還是說說正事吧!」眼波一轉,帶著訕笑的蔚霆燊目光對上他,「咱們這件百貨公司土地收購案進行的如何?」

  「目前還有個地主搞不定。」這問題也是他心煩的原因之一。

  「不、不會吧!」蔚霆燊驚問:「焰,開發部分是你們焰擎集團負責的,如果收購方面出了差錯,我們藍天集團後面的建設恐怕也不能如期施工,後果你是知道的。」

  光是延宕進度就視同違約,而違約金,嘖嘖嘖,數目可觀哪!

  倏地,一聲低吼,司空焰冷冷地打斷他。

  「後果我當然知道,你別像個女人似的叨念不休,行嗎?不過就是件小生意而已,談不成也不會少塊肉的!」

  說他像女人?

  「司空焰,小心你的遣詞用字。」很難得的,人稱「笑面虎」的他生氣了。

  大門由外往內被推開,帶著笑意的嗓音飄進他們耳裡,「我說霆燊啊,你就別同我們總裁計較啦,他最近不順。」

  不順?

  「這是女人才會有的情形吧?呵呵!」蔚霆燊很有默契地同朗擎一搭一唱起來。

  兩個不知死活的傢夥,竟在他面前唱起雙簧諷刺他?

  咬著牙,他自齒縫迸出威脅性十足的話,「朗擎,蔚霆燊,敢情你們是活厭了?」如果是,他倒是不介意「送」他們一程。

  拍拍胸口,朗擎對他暗示的話充耳不聞並語帶驕傲地要求他:「請尊稱我一聲副總裁,OK?」

  「副總裁……」挑釁的眸子對上含笑的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土地收購一事是你全權負責的,不是嗎?」

  嗄?炮口對準他來了?

  為了明哲保身,識相的朗擎選了個離他最遠的位子落了座。

  「是沒錯啦!可是那女人實在倔得很,用高價跟她收購也不為所動,我根本沒轍了……」他愈說愈小聲。

  「沒本事就沒本事,別找藉口!」司空焰很不給面子地打斷他。

  「你說我沒本事?」霍然起身,朗擎衝到司空焰的面前一把扯住他的領口,「難道你就行嗎?」

  可惡!

  想起這陣子碰了那女人不少釘子,著實讓他這個堂堂焰擎集團副總裁很沒面子,如今司空焰又當面數落他的能力,更是讓他難堪極了。

  「拭目以待哪!副、總、裁。」不低不高的語氣卻充斥著濃濃的諷刺意味。

  「你!」恨恨地鬆開他的領口,朗擎氣憤地緊握雙拳咬牙道:「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你灰頭土臉的矬樣。」

  「下輩子吧!」

  「My  God!」蔚霆燊無奈的搖頭興歎,挺身而出做起和事佬來,「你們兩個理智點行嗎?」

  「你閉嘴!」盛怒中的他們異口同聲道。
匿名
狀態︰ 離線
10
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03:56:23
第4章(2)

  哇拷!這是什麼情形啊?

  他可是好意勸合的耶!

  誰教這兩個臭小子只要一言不合,總是能吵得面紅耳赤,誰也不肯讓誰,讓他這個中間人幫也不是,不幫也說不過去!

  也罷,閉嘴就閉嘴,他也樂得見這兩個不知感恩的傢夥互咬。最好咬死算了!

  「總裁的位置不是誰都坐得上的。」司空焰的口氣既狂妄又自大。

  「是嗎?」朗擎不以為意道:「別忘了當初可是我『讓賢』,總裁一位才落到你這只會說大話的小子身上。」

  「說得好像你很委屈似的。」眉峰一挑,司空焰冷冷地打斷他的自我吹噓:「我會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實力!」

  實力?

  「OK,證明你的實力吧!」勾勾食指,他逕自往門口方向離去。

  兩個男人先後刮起一陣暴風後便揚長離去,獨留蔚霆燊兀自怔愣不已。

  這、這就是威名海內外的焰擎雙巨頭?

  天啊,兩個像孩子似的大男人為了一爭高低,為了爭面子,竟然負氣地直奔那「導火線」而去?

  看著那兩道負氣的頎長背影,他不禁暗自為那地主祈禱。

  上帝啊,請你保佑那地主吧!

  臨去前,蔚霆燊再次望了一眼裝潢氣派,品味高級的辦公室。呵,他真懷疑焰擎集團是如何撐到今天的?

  是運氣嗎?

  戀戀玫瑰園內先後走進兩個外型出眾的男人。他們一入店內,俊帥斯文的外型隨即吸引了店內女性愛慕及男性嫉妒的目光。

  風趣的朗擎同店內的女客人露出一抹頗具吸引力的笑容,充分地發揮他的男性魅力後才朝櫃檯裡那抹忙碌的身影努努嘴。

  「喏,那個美女就是這間店的負責人。」她雖然美,可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所以他從沒心動也沒行動過。

  優雅地摘下臉上的墨鏡,一雙陰鷙的眼眸順著朗擎指的方向緩緩掃過去——

  是她!

  一抹驚喜自他臉上一掠而過,雖快卻還是教朗擎不經意地發現了。

  「沒看過美女啊?」雙手環胸,他冷冷的揶揄著。

  怪了,司空焰這傢夥雖然一見到美女就會立即將之視為獵物並鎖定目標,可他倒是還沒見過這傢夥如此驚喜,甚至可以說是竊喜。

  竊喜?

  慢著,這女人該不會就是司空焰日思暮想的Rose吧?

  世界真是太小了!

  司空焰真是作夢也沒想到那個令他魂不守舍的女人竟然近在咫尺,而且還是個擋住他財路的女人。

  心中雖詫異不已,可他臉上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冷靜,朝她筆直而去並語帶輕浮地打著招呼,「嗨,美麗的老闆娘。」

  輕浮的嗓音,這說話的調調好像是……

  會是他嗎?

  聞言,季品璇緩緩擡起頭望向聲音來源處。倏地,抹布自她手中滑落。

  「你——」睜著水眸,她驚訝的程度不亞於他。

  天啊,真的是他?

  她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竟會有再相遇的一天,而且還是在她的店裡。

  原以為毫無保留地奉上貞操後僅存的只有回憶,可如今他是這麼大剌剌地出現在她面前,教她實在是反應不來啊。

  小妹以手肘碰她,低聲道:「璇姐,人家同你打招呼呢!」

  「呃?」兩朵紅霞倏然飛上雙頰,季品璇的舌頭像是麻掉了似的,僵硬不已。

  「先生,請問是要用餐嗎?」生疏的招呼是在防止他人猜疑他們的關係。

  先生?

  看來這女人是想裝作不認識他是吧!

  「親愛的Rose,你真的忘記我了?」他故作一臉心傷地問。

  她的目光閃躲著他的。

  「璇姐,你認識這帥哥啊?」輕輕拉著她的袖子,小妹低聲問。

  「何止認識,我們的關係可是親密得不得了。」司空焰搶在季品璇開口之前回答,並帶著邪笑問她:「Rose,你說是嗎?」

  「閉上你的臭嘴,司空焰!」她惱怒的回道。

  接著,她命令小妹:「你去收拾一下桌面。」

  Rose?

  璇姐什麼時候有個英文名字啦?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呢?

  嘟著嘴,聽不到八卦的小妹一臉失望地走出櫃檯。

  「臭嘴你還不是親了又親?」見她惱羞成怒,司空焰更是惡意地提醒她兩人纏綿的回憶。

  哼!誰教這該死的女人一聲不響的溜了!

  是她倒黴讓他再次碰著了,而這次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不過,他倒是很高興她還記得他,這表示自己對她而言不是完全沒有影響力的。

  「你!」又氣又羞的她忽地看見站在他身後一臉看戲表情的朗擎,倏地瞭然於心。

  「不要告訴我,你們是同公司的?」

  朗擎三天兩頭地來店裡遊說她賣地早已教她煩不勝煩了,如果再加上這個與她有過一夜情的司空焰,那她……

  天啊,真的走黴運了!

  「明人不說暗話,開個價。」知道聰明的她已經猜出他的來意,所以他也不打馬虎眼。

  「你請回。」伸出手,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他瞇起眼問:「你這是在挑戰我的耐性?」

  可惡!他真正生氣的是這女人一點眷戀他的樣子也沒有,更別提那雙翦水秋瞳是怎地淡漠,視他如無物?

  在他身後的朗擎倒是笑了,那笑聲令他覺得萬分刺耳。

  「請回吧!」她再次下起逐客令。

  大掌一拍,司空焰不悅地低吼道:「三千萬夠你買好幾塊比這兒更大更有價值的地,你別不識好歹,女人!」

  「一億也不賣。」這塊地是媽媽生前留給她的唯一東西,說什麼她也不賣!

  拾起地上的抹布,她打開水龍頭衝去髒汙並擰乾後,逕自擦起檯面。

  「你!」話峰一轉,他說:「既然如此,咱們談談別的……」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她匆匆地打斷了他。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男人想要談的絕不是她想聽到的。

  見她有意迴避,他只是朗聲一笑,「談談咱們的rou體關係吧?」

  「你、你說什麼?」季品璇錯愕極了。

  不僅她感到錯愕,就連朗擎也是。

  開玩笑,堂堂焰擎跨國集團的總裁,身邊從不缺女人,如今竟開口要女人同他在大庭廣眾下談談rou體關係?

  這太扯了吧!

  忽地,他發現店內的客人全都豎耳專心地聽著下一步「發展」。

  「想談嗎?」

  季品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指著門口。

  「請你馬上離開!」

  天啊,她真的是受夠了這自大又狂妄的男人!

  「如果不呢?」

  司空焰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攝走她的魂魄,大手倏地撫上她細嫩的臉龐,輕輕回味他思念已久的觸感。

  一股暖流急速地流竄在兩人之間,令她怔愣,令他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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