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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卓羚]終結採花大盜(不婚主義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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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04:11:48 |倒序瀏覽
終結採花大盜【不婚主義4】作者:卓羚

不是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
在他「管轄」內少有女人能全身而退
可這凶婆娘非但不自動投懷送抱
還說他是「穿西裝的衣冠禽獸」
他郎大少是何等風流瀟灑的人
居然被她視為腳底泥——亂踩
好吧!他承認他的致命吸引力有點失靈
但別指望他會放過她……
男人全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明明已經用盡方法羞辱他了
他還死皮賴臉的要她試試「真正的男人」
更自以為他的魁力凡人無法擋
簡直是給臉不要臉!
她決定對準他的「要害」猛攻
讓他明白女人不是個個都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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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04:12:20
楔子  

  亞洲四大壞男人分別是──靳陽:現任「靳氏跨國集團」總裁。

  黑髮褐眼的他是個中美混血兒,一頭及肩長髮總是隨意束起,一雙深沉如神秘子夜的眸子,隱約閃爍著一道如寒冰般冷冽的光芒,他俊美的臉龐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像,深不可測。

  花心守則:看到獵物,寧可錯殺一百,也不錯放一個。

  蔚霆桑:現任「藍天集團」總裁。

  溫文儒雅,笑容可掬是他給人的第一印像。

  然而,如果就第一印像便判定他是最好下手的一位,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別稱「笑面虎」的他,迷人的笑容可以眩惑女人,卻也可以狠狠的擊倒對他有害的對手!

  花心守則:對感興趣的女人一向虎視眈眈,講求「心動不如馬上行動」,以行動來彰顯他的情史。

  司空焰:「焰擎跨國集團」總裁。

  天生王者風範,渾身散發出一股貴族般優雅、尊貴的氣息。

  冷峻的眼,巧妙地搭配著剛硬的輪廓及與生俱來暴躁易怒的個性,猶如一頭盛怒中的獅子令人不易捉摸,卻又讓女人趨之若騖。

  一向擅用任何時間、地點的他,在滿足生理需求後即一拍兩散,誓言不動真情。

  花心守則:女人是洩慾的工具!

  朗擎:「焰擎跨國集團」副總裁。

  中日混血的他擁有一頭黑髮耀眼如絲,強調出那頎長挺拔的骨架,而灑脫隨性、放蕩不羈即是他給人的第一印像,略帶邪惡的笑容更是能輕易的奪走女人的呼吸,惹得她們心癢難耐,一個個緊黏著他不放。

  花心守則:絕不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座森林。

  女人,是他們唯一感興趣的共同話題。

  同樣的,名列標準壞男人的四人也是女人們爭相拴心、躍躍欲試的對像……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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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04:12:45
第一章  

  “小舞,你別再吃了!”

  官以軒盯著她手裡那盤堆積如山的美食,不禁附耳低聲勸道:“看看你,吃相這麼難看,將來哪個男人敢要你!”

  天啊,有誰可以想像一個貌美如仙的女人吃相竟是如此的……呃,該怎麼形容呢?應該說是狼吞虎咽吧!也許這樣的形容詞對她來說還算是好聽咧!

  “嗯……”叉了一口黑森林蛋糕往嘴裡一送,藍沁舞含糊地道:“哎呀,人活著本來就是糊口飯吃,現下有免費的美食在眼前,豈有不吃的道理?”

  說著,她又往嘴裡送了一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眨呀眨的,緊盯著侍者剛送上的一盤局烤明蝦。

  官以軒幽然一嘆,吸了口香擯。“是沒錯啦,可是你也稍微注重一下自己的吃相,萬一……”嫁不出去怎麼辦?

  “嫁不出去怎麼辦是吧?”菱唇一勾,她咽下嘴裡的蛋糕,“拜托,吃東西就是要大口大口的吃,吃得高興;如果說吃東西還要顧形像、顧吃相,那會令人消化不良的。”

  “可是……”

  右手一抬,藍沁舞不以為意地打斷官以軒的話。“本小姐向來抱持單身主義,高喊女權至上,這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況我自己都不介意,你窮擔心個什麼勁啊?”

  說她窮擔心?真沒良心,她可是為了她藍大小姐好哩,三言兩語就抹煞了她的心意,枉她如此為她設想,真是氣死人了!

  “不管你總成了吧!”官以軒哀怨的瞪她一眼,沒好氣地提醒著她:“不過,今晚這場酒會可是為了新上任的老板靳陽所舉辦的,前來參加的不乏商界名流,就算不為你自己,也為公司的形像保留一點。”

  聞言,藍沁舞的秀眉挑出一道打趣的彎度,定定地盯著她,“聽你這口氣,似乎很怕本小姐的吃相壞了你‘老公’的聲譽,砸了他的招牌?”

  “你、你別胡說,”小臉一紅,官以軒不甚自在地撇開臉,“人家和他只是名義上、合約上的夫妻,又不是兩情相悅的夫妻!”

  “兩情相悅?”藍沁舞語帶嘲諷地挪瑜道:“難道你還不明白,你那親愛的老公就是為了你才買下這間不起眼的小公司?”

  “那……那只是巧合而已。”

  “是不是巧合,相信假以時日便能證明我的話沒錯!”藍沁舞美眸眨呀眨的,似乎有種能將他人心思穿透的魔力。

  這小舞!看她那是什麼眼神?活像盯匪徒似的犀利。官以軒頓覺手足無措。

  腳下一蹬,她忍不住輕斥道:“臭小舞,可不可以拜托你行行好別再談這件事?煩都煩死人了!”

  “不談?不談也可以啦!”姣美的臉蛋罩上一抹狡猾之色,藍沁舞指指瓷盤裡的美食,“除非你讓我專心地吃完這些?”很安靜的那一種喔!

  “你……”拿這當條件?

  美眸往上一翻,官以軒徹底被這個愛吃鬼給打敗了!

  “嗨,美女。”

  一道好聽、略帶磁性的男性嗓音在她們身後響起。

  藍沁舞和官以軒不約而同地轉過身子。

  “你是?”官以軒先是一愣,而後低聲驚叫:“你……你不是上次非禮我的男人?”

  哼!害得她搭不上公車又碰上大塞車,所以她對這男人的印像可深得很咧……不過是不好的印像,很差很差!

  “女人,誰非禮你來著?”俊臉一沉,男人不悅地駁斥:“搞清楚,是你、誣賴。我非禮你,顛倒是非的凶婆娘!”

  聞言,水眸瞬間燃起一簇怒火,官以軒忍不住氣,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你罵我是顛倒是非的凶婆娘?”

  “看看你現在河東獅吼樣,不像嗎?”

  河東獅吼?嗯,這男人形容得滿貼切的嘛!藍沁舞不發一語地看著好戲。

  “臭男人,你敢罵我?”官以軒雙手握拳,恨不得狠狠地揍他幾拳。

  哇,潛藏在以軒內心深處的潑辣本性慢慢地顯露出來了。

  “形像”是吧?

  以軒剛剛還在數落她呢!看看她自己現在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似乎也沒啥形像可言,不是嗎?

  想著,藍沁舞忍不住抿嘴竊笑。

  男人修長的雙腿微微一蹬,涼涼地道:“讓開!”

  握拳的雙手往腰際一插,官以軒再次氣叉了音道:“你叫我讓開?”

  天底下哪來這麼便宜的事?她都還沒開罵呢!要她讓開,除非他先道歉!

  背脊一挺,她硬是橫阻在他面前。“本小姐我偏不讓!”

  天……天啊!這男人好高喔,應該有一百八十公分吧?

  男人性感的唇角微微一勾,勾出一抹危機十足、令人不寒而栗的笑。

  “不讓開,難不成你想找罵啊?”搞清楚,他今天的目標可不是她這個凶婆娘,而是她身旁的這位美女。

  打從進入靳陽這小子的公司,他就注意到這位美麗的女人了!只不過他的男性魅力太大,一整晚下來總是讓女人緊緊纏著,一個接著一個……

  當然啦,一向自命不凡的他被女人吹捧慣了,沒道理會為了一個讓他一時驚艷的女人而放棄其他的美女;他更是理所當然地認為他盯上的美女應該會注意到他的存在而上前魅誘他。於是他捺著性子等她送上門,一分又一分。

  等了一整晚,他挫敗地發現美女似乎只對美食有興趣,一道接著吃過一道,好不滿足;而他也由衷地佩服起她的好“肚量”,贊賞她稼纖合度的好身材。

  他那帶電的雙眸緩緩低垂,飽含興味地打量著她。

  一襲寶藍色絲質晚禮服順著美女那凹凸有致、白暫的雪肌,勾勒出一寸寸令人垂涎的玲攏曲線,誘人極了。

  一雙水靈靈的美眸總是閃耀著慧黠,及一抹冷然,烏黑的秀發結起一個高雅發誓,幾縷發絲順著冷然姣美的臉龐輕輕飄逸著,為她的美平添了一股靈氣。

  美極了!

  如此誘人的佳人,教他破了例,終告按捺不住地反被動為主動前來“認識認識”這位只顧著大啖美食的絕色美女。

  “你不是來找我理論的?”從他緊盯著藍沁舞的灼熱眼神看來,官以軒發現他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而驚愕不已。

  睨了她一眼,他一副修養過人的自誇:“像我這樣的紳士是不會記仇的。”

  “你!”

  性感的唇線跟著一勾,他將視線移到藍沁舞身上。“美女,敝姓朗名擎,是‘焰擎跨國集團’的副總裁,介意我冒昧打擾你用餐嗎?”

  朗擎一向不渲染自己多金的身份,她是第一個讓他破例的女人;而他更深信打出了“焰擎”的名號,沒有女人拒絕得了他。

  “很介意。”藍沁舞想也沒想地回答。

  “呃……”尷尬極了。昂藏的身形往前跨了一步,“既是打擾了美女用餐,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補償,以示歉意呢?”

  補償?他是想用身體來補償吧?

  藍沁舞往後退了兩步,充滿不屑的雙眸冷冷地望進他帶笑的眸子,一臉淡漠地說:“不了,只要你馬上消失,還我一個享受美食的空間即可。”

  不吃他這一套?嗯……這女人該不是想同他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藉以吊足他的胃口吧?

  也罷!

  他這人從來不會勉強女人,更不缺女人,如果說想在他面前要把戲,只怕她是搞錯對像,也令他反感極了。

  朗擎微微一欠身,“對不起,打擾了。”

  接著,他邁開瀟灑的步伐,昂藏的身軀轉眼間消失在她們眼前。

  “小舞,那個臭男人對你有興趣耶,”

  “是嗎?”藍沁舞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她對男人一向沒好感,更沒興趣。

  “嘖、嘖、嘖,聽說你又簽下一件兩百萬美金的合約?”推門而入的朗擎一臉欣賞的坐上他的辦公桌,“值得嗎?”

  兩個問題分別問了公事和私事,最後一個問題指的是官以軒。

  “你說呢?”靳陽不置可否。

  走了一個煩人的白可麗,來一個吵死人的朗擎,看來今天諸事不順。

  “答案是肯定的,不然你也不會委屈自己坐在這兒。”戲謔的一笑,朗擎揶榆著:“喂,最近不見你出現在夜店,敢情吃素啦?”

  “夜店”是四大壞男人聚首、也是他們獵艷的場所,如今靳陽正為情所苦,鮮少有機會同他們三人碰面。

  想想也真是好笑,靳陽的花心守則是──看到獵物,寧可錯殺一百也不錯放一個。

  以往就算靳陽看中哪個女人,倒也不至於放棄其他的女人,可這回他不但錯放了百個,還僅守著身邊的那個,看來這小子陷得很深喔!

  “有事?”

  “怎麼,沒事不能來啊?”

  說穿了,他就是專程來嘲笑好友為情所苦,揶榆揶榆他。

  “認識你也不是三大兩天的事,你這匹狼會出現在這兒,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靳陽說得既肯定又堅決。

  “賓果!”朗擎露出一抹贊賞的神色,“好哥兒們,還是你了解我。”

  靳陽慵懶的身子往後一靠,“女人?”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匹色狼肯定又瞄准了對像,而那對像正是他的員工。

  “呃……藍沁舞。”既然人家都猜到他的來意,他也就明說了。

  話說靳陽上任的當天,他在百忙之中抽空親自到場祝賀,無意間與藍沁舞有過一面之緣,而她當時也拒絕了他的示好,自尊心極高的他當然也就沒勉強對方,瀟灑離去。

  然而,從他離去至今,藍沁舞的倩影竟不可思議地深深烙印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既然留戀對方的美色,不如就將就些。積極些,將藍沁舞列為他的下一個獵艷目標,直到他失去興趣,膩了為止。

  靳陽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那女人冷冰冰的,不好追。”

  這是實話。

  “是嗎?我倒覺得這樣的女人才有挑戰性、征服性,少有女人抵擋得住我朗擎這魅力一等一的笑容……”

  “哦!”受不了他的吹噓,靳陽打斷他的自戀,“偏偏我的女人就抵擋得住。”之所以以“我的女人”代稱,原因是他並沒有將自己結婚一事透露給他們知道。

  官以軒……哼,那女人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敗筆!

  可惡,想起她惡整他的那一次,他就心有不甘,大大的不爽。

  朗擎咬著牙,雙拳緊握恨恨的說:“是那女人沒眼光……”他停住不敢再說了,因為有雙眼睛正狠狠的瞪著他。

  “小心你的用詞!”

  “哦喔,不妙,有人一頭栽進愛情漩渦裡嘍。”伸手拍拍他的肩,朗擎忍不住打趣道:“結了婚連我們這些死黨也不通知?”

  “你們……”

  “如何知道的是吧?”朗擎笑得可得意了,“唉,虧你還是四大壞男人咧,我們三個的本事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你以為你真瞞得了?”

  靳陽不語。

  “說真的,得知你結婚時,我們三個真的死也不信,可證據確鑿卻又讓我們不得不信。”回想起三人受驚的模樣,他不禁莞爾。

  俊臉一沉,靳陽咬牙一問:“你們明知道如何聯絡我,還找人查我?”隱私被侵犯,他著實不悅。

  “問你你會說嗎?”

  靳陽再次不語。

  “不會是吧?既然如此,何不用最快速、最有效率的方法了解你的動向,以滿足我們的好奇心?再者,當初你不也是用這方法找到官以軒?”敲敲他的桌面,朗擎不怕死地探問:“那凶婆娘的床上功夫好嗎?”

  “朗擎,你找死!”竟敢罵他的以軒是凶婆娘?

  “嘿嘿,不說就算了,作啥發這麼大的脾氣,欲求不滿啊?”朗擎雙肩微微一聳,躍下桌面,雙手環胸,神色復雜的看著靳陽。

  “你這眼神是怎地?”恨不得將他看透似的!

  “我啊,是在看一個誓言不婚的男人一頭跳進墳墓的樣子。”丟下話後,朗擎連忙奪門而出,生怕一個來不及便死無葬身之地。

  果不其然,在他掩上大門之後,緊跟著裡頭傳來一陣咆哮外加物品被掃蕩地的聲音,令人驚悚。

  呵!發這麼大的脾氣?這下子他肯定靳陽的確是欲求不滿!

  雙手插在口袋,朗擎邁開昂藏的步伐!倏地,不遠處有個曲線窈窕的女人往他的方向筆直而來,他駐足不動。

  朗擎興奮而期待的等著。

  不到十秒,藍沁舞已來到他的面前,他連忙橫在她眼前,揚起他那一等一的魅力笑容。

  “嗨,美女,又見面了……”話未說完,藍沁舞視而不見地當著他的面甩上門,讓他結實的吃了個閉門羹。

  不……不會吧,現在的女人都這麼有個性嗎?

  垮著一張臉,他錯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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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04:13:11
第二章

  約莫半年後。

  舒屏兒投以燦爛一笑,雙手交握,一臉感謝的說:「品璇,你的好意我心領啦!」

  心領……又是這句話!

  大氣一歎,季品璇也只能說:「要真有困難的話知會我一聲,我可以再介紹幾個客戶給你,幫你拉拉業績。」

  她實在是不忍見舒屏兒為了三餐及救濟孤兒院的心願,每日得受盡風吹日曬雨淋,還得看人臉色地拉保險。

  「不了,我還是想靠自己自食其力。」淡淡一笑,水眸倏地瞄到對座的官以軒,舒屏兒輕聲的問:「以軒,心情不好嗎?」

  「我」

  秀眉輕蹩,舒屏兒笑道:「快說啊,吞吞吐吐的不像你喔!」

  說……她也想說啊,可是教她怎麼說得出口呢?

  藍沁舞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以著一貫冰冷口吻揶榆道:「你該不會是喜新厭舊,想琵琶別抱了吧?」

  呵,她就不信這樣以軒還沉得住氣不說?

  美目一瞪,火爆女果真沉不住氣地炮轟道:「死小舞,你活得不耐煩啦!」

  嘩,開口淨沒好話!

  嘲諷的唇線冷冷地牽動了下,藍沁舞淡然地問:「敢問總裁夫人,你到底是有啥天大地大的事號召我們啊?」

  「我……人家……」又語塞了!

  三雙美目一致瞪著官以軒,頓時教她更是羞得說不出口,垂下眼瞼。

  「她懷孕了!」

  思妻心切的靳陽倏地出現在眾人眼前,並宣佈了令眾人咋舌的消息。

  「嘎!」三人先是一陣驚呼,緊接著是呆愕。

  懷、懷孕?

  才結婚兩個月而已,不是嗎?這以軒的肚子也未免太爭氣了吧?

  「陽,你怎麼來了?」臉上淨是嬌羞的官以軒,在見到老公後,朵朵紅霞更是滿雙頰,十足十的幸福人兒。

  靳陽的身驅微微一彎,在官以軒的臉上印下一記輕吻,柔聲道:「想你。」

  聞言,官以軒幸福地笑了。

  「天啊!以軒,你、你要當媽媽了?」太過震撼了。

  反應一向慢好幾拍的舒屏兒,這一次倒是先回了神,雀躍不已地傾身給了好友一記響吻。「恭喜你!」

  言行舉止一向端莊的季品璇帶笑地拍拍官以軒的手,「是啊,要當媽媽了,記得多攝取營養,一人吃兩人補喔。」

  「補是一定要補的啦,不過呢,最重要的是你這准媽媽得多聽些佛經修修身、養養性,免得將來孩子出生啊,這壞脾氣像靳陽倒是不打緊,可要是像你一樣又『魯』又『番』……嘖、嘖、嘖!」藍沁舞狀似感慨地搖晃著頭顱。

  說真的,要她改去那罵人不帶髒字的個性,很難。

  「藍沁舞!」

  「老婆,別生氣,你現在可是有孕在身啊!」靳陽先是順順愛妻的背脊安撫情緒,而後狠狠地瞪著藍沁舞,「你這惡毒女人,別動不動就欺負以軒,要是她和肚子裡的孩子有個閃失,你也別想苟活!」

  噴火的眸子正燃燒著焚人的火焰。

  藍沁舞拍拍胸口,不為所動地放作害怕狀頻呼:「哎呀,好怕好怕喔!」哼,想嚇她,早得很呢!

  該死的女人!要不是念在她是以軒的朋友,也是郎擎獵艷的目標,他早就衝上前去撕爛她那張賤嘴,容得了她囂張嗎?

  深呼吸,深呼吸……靳陽咬緊牙根極力平復心中那團怒火。

  柔白的手罩上他黝黑的手背,官以軒輕蹩秀眉探問:「陽,你還好吧?」

  一個是至愛,一個是情如姐妹的好友,如果這兩人當真起衝突、撕破臉的話,她該如何是好?

  斂去心中的不快,冷著一張臉的靳陽體貼地扶起愛妻,「回家吧!」

  這已是他最大的忍耐極限了。

  再不走的話,他怕自己的情緒會不受控制,拳頭會貼在那嘴賤的女人身上。

  「慢走,不送啊!」揮揮手,佔了贏面的藍沁舞臉上說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季品璇投以一記不甚認同的眼神輕斥:「小舞,你真是!」唉!真不知該如何說她才是,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

  藍沁舞卻是充耳不聞地吸了口花茶,「嗯,茶有點冷了耶,再衝壺新的來吧,品璇?」

  「你……服了你!」知道藍沁舞有意同自己打馬虎眼,季品璇只得執起花茶壺往吧台而去。

  「小舞,好歹靳陽也是以軒的老公,又對她疼愛有加,你別老是嘴上不饒人的嘲諷他們夫妻倆!」品璇放棄說教,舒屏兒可沒。

  藍沁舞撇撇嘴,「我說話一向不拐彎抹角的。」

  是啊,其實藍沁舞天性如此,說話一向直截了當,她並不是只針對官以軒夫妻倆而已,因為身為她的親朋好友,哪一個沒被她冷嘲熱諷過呢?

  尤其是自己,不就常讓她笑罵自己笨啊、單蠢的!

  然而,要逞口舌之快至少也要人家老公不在場嘛,要知道當男人真記起恨來,那報復的決心可不是一個弱女子抵擋得住的。

  「難道你不怕哪天他們夫妻倆擺你一道嗎?」善良的舒屏兒真的擔心藍沁舞會因嘴快而招來禍端。

  藍沁舞高傲的微抬下顎,一臉迎戰地說:「來就來,誰怕誰啊,諒他們夫妻倆也沒那個智商和膽量,哼!」

  「你……唉!」

  也罷,她算是盡力了,就看小舞自己的造化嘍!

  自「戀戀玫瑰園」偕同愛妻離去的靳陽,此刻正雙手緊握方向盤,雙唇緊抿。

  「陽,你……在生氣嗎?」十指交叉緊握,官以軒念忍不安地探問。

  「你說呢?」脫了老婆一眼,靳陽將視線拉回車道上。

  很顯然的,他正在生氣。

  「我、我代小舞向你道歉可好?」

  「這不關你的事,你不必內疚。」靳陽可捨不得自己的老婆受了委屈,還得代肇事者同他道歉。

  該死的女人,這口怨氣說什麼他都不可能嚥得下去!非得讓她後悔惹火他不可!

  他要她悔不當初!

  倏地,冷然的眼眸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嗯,就這麼辦!

  「陽,為什麼我覺得你的眼神好像……好像有陰謀似的?」眨眨水眸,官以軒似是想確定自己並沒有看走眼地緊盯著他不放。

  果然是他深愛的女人,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老婆,如果說那女人讓男人給纏上了,對她而言算不算是一種報應?」

  「陽,你?」她知道他口中的「那女人」指的是藍沁舞。

  「嗯哼。」

  「可是……」小舞是她的好朋友耶,這樣會不會太沒人道了?

  「想想看,那女人是怎麼嘲諷我們的?」

  「是沒錯啦!」說嘲諷還好聽點咧!

  這小舞一向說起話來又酸又不饒人,她早就對她一肚子牢騷了,不過,誰教小舞是她的至友呢?

  雖然她說話的確是有點毒,可罪不致死嘛!

  「找個男人追那女人,讓她一改冷然個性,做只溫順的小綿羊可好?」望著愛妻猶豫不決樣,滿心報復的靳陽只得再下一帖特效藥。

  所謂的特效藥,指的就是藍沁舞抱持單身主義一事。

  「這個嘛……」如果說小舞能夠交個男友平衡一下那算是有點偏差的心態及個性,這倒也不錯!

  「如何?」

  「我……好吧!」豁出去了。官以軒拉著老公的臂膀好奇地追問:「那麼你打算讓誰纏上小舞呢?」

  「有能耐纏上她的男人……」

  就這樣,夫妻倆開始精心策劃起他們的「復仇計」。

  哇,果真世事難料,誠如舒屏兒心中所擔憂的,藍沁舞此時已成了靳陽和官以軒夫妻倆報復的對象……

  天氣有點陰,空氣有點悶,今天的日子很不吉利。

  一輛紅色法拉利中正流竄著一首又一首的搖滾樂,聲音之大,只能以震耳欲聾來形容。

  受不了了!

  朗擎探手扭轉音量,將之調至正常音量,抗議道:「喂,你是聾了不成,」

  緊抿雙唇,司空陷不語。

  「天哪!」朗擎極為誇張地指著他叫道:「你該不會又聾又啞了吧!」斜眼一瞄,他發現那握著方向盤的手更用力了。

  想他司空焰在女人堆裡是何等吃香,何等高高在上;而今卻讓一個女人三番兩次逐出店門不說,竟還當眾潑了他一身濕,心情可想而知。

  輕輕皺了皺鼻頭,朗擎嗅到一股花香味兒睨了他身上的水漬一眼,朗擎打趣道:「我說這花茶還真香哪,焰。」

  唉,果真是桃花處處開呀!

  也不曉得怎地,這半年來,靳陽結婚了,緊接著他老婆官以軒也臨盆在即,再者他這群誓言單身的死黨們竟一個個談起戀愛來了。談戀愛倒是不打緊,好笑的是他們一個個為情所苦,摸不著門路擄獲芳心,遜斃了!

  嘰的一聲!一個緊急煞車。司空焰停下車子。

  接著,砰的一聲!朗擎的額頭撞上擋風玻璃,霎時一道鮮血痕自額上流下。

  「喂,這是馬路中間耶!」身後的喇叭聲此起彼落,一聲比一聲刺耳,驚得朗擎大叫不已,「你聽見了沒有?臭小子!」

  「下車。」司空焰終於開口了。

  指著自己的鼻頭,朗擎難以置信地問:「你叫我下車?在這大馬路中間?」

  天啊,如沙丁魚般的車潮正擠得水洩不通,而他們車後又塞了一長串的車子,難保他這樣下去就算沒被車子撞死,恐怕也會被那些凶狠的目光給殺死吧?

  「下車,」司空焰目光盯著前方,還是沒有看他一眼。

  「你……」玩真的?

  「不想用走的下車,我可以踢你一腳!」他說得又冰又冷。

  「自以為是的傢伙,你以為我愛坐你的車嗎?」自知交友不慎的朗擎忿忿地瞪他一眼,瀟灑的開了車門下去。

  憑他的容貌,還怕搭不到便車嗎?再不,也有計程車可搭吧?

  他才將車門一甩上,紅色法拉利立刻絕塵而去。

  叭、叭叭……震耳欲聾的喇叭聲的響起。

  朗擎這才回了神,帶著歉意地走向那鳴按喇叭的小March。

  是她?

  一個初次見面拒絕他示好,第二次見即面甩了他一記閉門羹的女人?

  哇,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細緻的臉孔有著兩道秀氣的柳眉,彎彎的柳眉下是一雙慧黠水眸,幽深卻顯得冰冷,順著高挺的俏鼻而下,是一張飽滿紅艷的性感菱唇。

  這樣一個集臉蛋、身材於一身的美女,教他在初次見面時即驚為天人,而今再次巧遇更是;教他好生喜悅!

  藍沁舞啊藍沁舞,既然天意安排咱們再次巧遇,說什麼我也不放你走唆!

  拉開車門,朗擎噙著一抹自信十足的笑容大刺刺地坐進March車裡。

  「嗨,美女,又見面了!」

  相信她是拒絕不了他這多金又俊帥的男人搭便車吧?

  正當朗擎自信滿滿地想做進一步的深談時,藍沁舞先他一步開了口:「下車。」

  下、下車?不會吧?

  半年前她拒絕了他,半年後又拒絕了他?

  難道他真的失去男性的魁力嗎?

  不、不可能!

  半年來不管他身處何處,一向都是左摟右抱從不缺女人投懷送抱的;也正是這艷福不淺的原因讓他的獵艷行動一擱再擱,直至今日巧遇。

  可,這女人見了他怎麼依舊一副不屑樣?

  朗擎臉上頓感無光,嘴角微微地牽動,勾起一抹尷尬至極的淺笑,「美女,載帥哥我一程,可是你三生修來的福分喔!」

  他不自在地娜娜身子。

  天啊,這車子真小,小得令他一雙長腿不得不縮成弓宇型,那模樣有點娘娘腔,感覺怪怪的,很不舒服。

  藍沁舞冷哼,「下車。」

  哇!冷冰冰的,這女人來真的啊?

  不、不、不,他好不容易逮著接近她的機會,說什麼也不下車……除非她讓他嘗點「甜頭」,不然他這壞男人說什麼也不可能人寶山卻空手而回。

  健壯的臂膀往她的椅背一靠,他勾起招牌性感魅笑,一臉好心地提醒她:「美女,如果你再不踩油門,相信後面的駕駛會下來『關心關心』你了。」

  一股男性的氣息隨著他的靠近撲鼻而至,藍沁舞不免倒抽了口氣,身子直往車門邊縮去。

  「請你放尊重!」

  冰冷的眸光一黯,她清楚的看到他正一臉得意地瞅著她看呢,那帶笑的眼神中隱約透露著一絲……得意。

  該死的臭男人,竟敢嘲笑她的懦弱!

  「下……」車。

  「美女,有人下車了。」朗擎打斷她的話,更住她馨香的身子挨近,「再不走,只怕咱們會成為他人棒下的『苦命鴛鴦』喔!」

  苦命鴛鴦?

  「不要臉!」藍沁舞低斥,狠狠賞了他記一衛生眼,硬是粗魯地推開他,拉開兩人的距離。「滾啦你!」

  「你狠心丟下我一人獨自面對後方的一群凶神惡煞嗎?」他故作可憐狀。

  「你!」死也是死他,與她何干啊?

  藍沁舞淡漠地拉直身子,吼道:「你下……」車!

  叭、叭叭……

  她正想破口大罵時,車後傳來陣陣喇叭聲,此起彼落,刺耳極了。

  朗擎眼底泛起一抹得意的笑,柔聲催促道:「快開車吧,美女。」

  「你!」可惡的臭男人,他根本是故意的!

  真背!她作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今天的運氣是如此之背,連開個車也會讓這登徒子硬是搭了便車,而且蠻橫得不容她拒絕!

  「去哪裡?」認栽了。因此她的口氣很差。

  「早答應不就成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朗擎不以為意地笑了,吊兒郎當地說:「美女想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嘍。」

  最好是去人煙稀少、方便他們做進一步瞭解的地方,嘿嘿!

  藍沁舞冷冷的脫他一眼,「是嗎?」

  倏地,她油門猛力一踩,車子往前飛衝出去,速度之快令人驚懼。

  「喂……」朗擎指著前面一輛離他們車子只有一公尺之距的車子,忍不住驚呼著:「喂、喂!慢點、慢點、開慢點,OhMyGod  !」

  想不到這看似小巧的車子,馬力竟是如此之強,令他來不及反應,一顆心決要負荷不了的亟欲跳出來抗議。

  瞪眼,再看看這冰冷的女人,那冷絕的臉龐正罩著一層挑釁的意味,分明是想讓他不戰而敗,無情的女人!

  唉!不是他怕死,而是他壓根兒不敢相信女人的開車技術及臨場反應。上帝保佑,他還沒玩夠女人,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冷然的唇角勾起一抹嘲笑,藍沁舞低嚀:「沒膽的色痞!」

  嚇死最好!

  「不是沒膽,是不到時候『上天堂』。」朗擎灼熱的目光緊盯著專心開車的姣美臉龐,不甘示弱的語帶雙關吃起她的豆腐來。

  實在很難相信,這樣一張天使臉孔竟有著蛇蠍般的狠心腸?!好歹他也是男人中的極品,她當真不會心疼嗎?

  上天堂?

  她不是笨蛋也不是傻子,更不是個懵懂無知的小女生,真當她聽不出他話裡的涵義,猜不出他這個色性的男人在打著什麼啥算盤是嗎?

  想「吃」了她?一抹狡黠的光芒自水眸中一閃而逝──可以!她全程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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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04:13:39
第三章

  人生最無奈的事,莫過於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美女,笑一個嘛!」

  事實上,這貼冷屁股又自討沒趣的事,朗擎已足足做了十來分鐘,可悲啊!

  生平第一次,他賣命地揚起笑臉對著一個板著晚娘似的面孔的美女大獻慇勤,無所不用其極的逗弄對方,可她還是一臉淡漠,笑也沒笑一個,更別說是對他表達出一丁點的善意,就連話也懶得同他說上半句了。真是教他這一向自命不凡的壞男人好生挫敗!

  終於,她有了回應。

  淡淡睨了他一眼,藍沁舞再次將視線拉回正前方,淡然地問:「你知道嗎?穿西裝的男人總讓我想起一句話。」

  啊哈,終於肯開口啦!聽她話裡的涵義,可見她對他的印象應該還不錯;更重要的是,美女就要誇讚他了……嗯,真令人期待!

  黑瞳跳躍著期待,他興奮地追問:「哪一句?快說!」這會兒,他可是豎起耳朵,認真的洗耳恭聽哪!

  嗯,讓他先猜猜。這美女會用什麼形容詞來誇讚他?英俊滯灑、風度翩翩?

  黃燈閃過紅燈,藍沁舞踩下煞車而後轉過頭,美眸淡然地望進那雙期盼的眼,唇角緩緩上揚,一字一字逸出:「衣、冠、禽、獸。」

  朗擎愣了愣,不由得瞠目結舌。

  好、好狠的女人哪!

  一句衣冠禽獸著實將他的自信、自戀一併打落萬丈深淵……天知道,他都還沒露出「男人本色」呢!

  藍沁舞!一個極力鄙視他的冷絕女子,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呢?

  朗擎幽深的黑瞳不解地緊盯著她不放,似是想透視她心中真正的想法;是的,他真的很想剖開她美麗的腦袋窺視她的想法,更想瞭解她真的對他極度反感嗎?

  百思不解啊!

  綠燈亮了,藍沁舞踩下油門,「看夠了嗎?」

  她那一貫冰冷的語調淡淡地飄進朗擎耳裡,打斷他複雜的沉思。

  「嗯?」他愣了下,心中的疑問隨即脫口而出:「美女,你說話的口氣一向這麼冷、這麼冰嗎?」還是僅止於他?

  他的疑問只換來她一記冷笑,窄小的空間裡飄蕩著一股緊窒的靜默,時間緩緩流逝。

  又過了五分鐘,藍沁舞輕輕踩下煞車並排人N  檔,而後朝正前方努努嘴,以著一貫的淡然口吻說:「到了。」

  這麼快?

  朗擎覺得奇怪的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不意竟看到一塊令人心跳加速的英文看板──Motel  !

  他一臉愕然。

  「你……」汽車旅館?

  秀眉一挑,藍沁舞一改冷漠的神情,語帶溫柔地道:「別懷疑,相信你所見的。」

  盯著她一臉媚笑,朗擎還是質疑她。

  太過震撼了!這女人簡直是判若兩人嘛!

  劍眉挑出一道狐疑的角度,他探問著:「美女,你不是……開玩笑的吧?」前一刻冷冰冰,後一刻卻熱情如火,是白癡也會懷疑啊!

  美麗的唇角微微牽動了下,藍沁舞故作一臉嘲諷地問:「不敢?」她相信拐她上床是他最終的目的。

  「不敢?」笑話!她都敢了,他會不敢?朗擎大掌往胸口一拍,一臉迎戰地說:「不敢的是小狗!」

  哦,上帝真是太眷顧他,賞了他這麼一個天大的艷福,感謝上帝,阿門!

  美眸眨呀眨,藍沁舞語帶曖昧地暗示他:「那就別浪費時間了,嗯?」

  朗擎點頭如搗蒜,一臉色迷迷樣,任誰都看得出他迫不及待的心思。

  藍沁舞緩緩勾起一抹淺笑!優雅地將車子排入D檔,駛向入口處的櫃檯。

  「我來。」朗擎紳士的開口道。

  和女人開房間,豈有讓女人付錢的道理?更何況他等這一刻已等了半年多,怎能不表示一下紳士風度呢!

  他從容不迫地掏出皮夾,修長的指尖抽出三張千元大鈔遞給笑容親切、卻面帶曖昧的服務人員。

  「先生,找您!」

  「剩下的給你當小費。」他大爺今天心情特好。

  「好的,謝謝您!」收下小費的服務人員笑瞇了雙眼,「208  室,裡面右轉最角落那間,隱密性頂好。」

  看看服務人員那副現實的嘴臉……嗯,這社會果真是錢在做面子。

  藍沁舞依著服務生熱心的指示,踩下油門不到三分鐘即來到服務生口中隱密性頂好的房間,按下遙控鎖熟練地將車子駛進車庫停妥。

  「寶貝,快下車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哪!

  朗擎摟著她的纖腰,笑得可樂了!

  藍沁舞僅回以一抹淺笑,任憑那只魔手緊貼著腰際,尾隨他步上位於二樓的房間。

  一人房間,朗擎性急地緊貼她小巧的耳畔摩挲低語道:「寶貝,你真香!」

  頭顱微微一傾,藍沁舞巧妙地避開他親密的舉止並推著壯碩的胸膛,柔聲地道:「親愛的,你先去洗個澡可好?」

  洗澡?難道他有體味?不可能的,他一向挺注重個人衛生,而且還有噴古龍水的習性,根本不會有異味。

  他下意識地低頭嗅了嗅腋下。真的沒有異味。

  「寶貝……」

  「是這樣的,人家對這種事極度講究浪漫,注重氣氛,所以呢……」美眸低垂,她露出一抹羞色。

  「喔,原來是要營造氣氛啊!」朗擎恍然大悟,俊臉泛上歉意。

  沒錯,是他太心急、太浮躁,導致忽略了女人是需要調情一番,才能真正放開理智的享受性愛的美妙。

  唉!都怪她太美,美得令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親愛的,你不肯嗎?」

  「肯,當然肯!」不過,他有個更好的建議。

  「寶貝,不如咱們一起洗個鴛鴦浴,可好?」增加情趣嘛!

  嘎?洗鴛、鴛鴦浴?那怎成!藍沁舞略微遲疑一下。

  一抹質疑迅速閃過他眼底,戒備地問:「寶貝,你該不是……」想耍他吧?

  糟糕!反應太明顯了!

  「我……」藍沁舞心虛地咽嚥口水,不依地嘟起紅唇,一臉嬌羞地解釋:「人家、人家只是不習慣啦!不如你先洗,人家脫好衣服等你,嗯?」為求逼真,她更是不惜犧牲色相地往他身上磨蹭了下,磨去他的戒心。

  天啊,今天可虧大了!

  「好、好!」美女在懷,朗擎果真昏了頭,摟著她的纖腰,一臉滿足地讚歎道:「舞兒,你可真是熱情如火呀!舞兒……」

  舞兒?惡……真噁心!

  「快嘛!」壓下滿腹的惡吐感,藍沁舞動手脫去他的襯衫。

  「你……」天啊!她的熱切教他興奮不已,慾望正蓄勢待發。

  想不到藍沁舞的冷漠真如他所臆測的,只是她的掩護色,藉以過濾男人;而他,想必是通過她測試的門檻,所以她反被動為主動地行動了。

  嗯,冰冷之中帶著火辣的熱情,這樣一個集火熱於一身的美麗女子,直接而不做作,他喜歡!

  哦,他真是迫不及待了呢!

  朗擎指著褲子,語帶失望地問:「這件呢?」

  順著他的目光,藍沁舞不經意地瞥見那高脹的部位,小臉一紅,連忙挪開視線,結巴地道:「人家、人家不好意思。」這是真的!

  「寶貝,你真可愛!」

  見她嬌羞不語,朗擎三兩下的褪下褲子,在她嫣紅的臉頰印下一吻,「等我喔,寶貝!」

  「嗯」

  不一會兒,浴室傳來淅瀝嘩啦的水聲及朗擎輕快的歌聲。

  機會來了!

  唇角狡黠的微微一勾,藍沁舞高喊:「親愛的,慢慢來,要洗香一點啊!」

  她邊喊邊蹲下身子將他的衣褲一一撈進懷裡,然後快速地離去,奔下階梯啟動車子絕塵而去。

  三分鐘後──「寶貝,我來了……」沐浴後,腰部僅圍著一條浴巾、神情清爽的朗擎興奮的步出浴室。「寶貝、寶貝?」

  人呢?難道……

  可惡!她真的騙了他!

  踩著挫敗的腳步,朗擎走向床頭櫃,執起電話按下一串記憶中的數字。

  「陽,我人在XX路的Motel  ,馬上派人送套衣服過來……  ,不是,不是仙人跳,廢話少說!快送來就是!」

  掛下電話,他生氣地往床沿一坐,掃視一室瑰麗浪漫的擺設,寧靜得彷彿在諷笑他的愚蠢。

  想不到,聰明自負如他,竟會栽在一介弱女子手中?

  「自命風流的採花賊,花采不成反倒被折了羽翼,天下一大奇談!」

  一道打趣的嗓音隨著門打開飄進了朗擎耳裡。

  「廢話少說,衣服拿來。」靳陽帶笑地將手中的一包衣物丟給坐在床沿的朗擎。

  接過衣服,朗擎三兩下穿戴整齊,這才一臉正色地警告始終投以嘲笑眼神的靳陽:「喂,這件事不准你張揚出去!」

  「恐怕有點困難。」靳陽露出一臉難色。

  「你不會嘴巴大得離譜,召告世人了吧?」如果是,他會死得很難看。

  「也不是啦。」靳陽笑了笑,「只是你打電話給我時,不巧以軒也在旁邊而且透過免持聽筒的功能聽到咱們之間的對話,所以……你也知道的,依以軒的個性言,只怕她的朋友都知道了。」

  該死的!俊臉一沉,朗擎的臉色陰鬱極了。

  「告訴我,是誰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藍沁舞。」

  藍沁舞?

  嗯,聽到這名字他倒是不會感到意外,畢竟這樣的作風才符合那可惡的女人;更重要的是,他等這機會等得夠久了,現下他得好好把握才是。

  「兄弟,有個方法可以挽救你失去的自尊。」靳陽在心中高喊:兄弟,對不起,利用你報復一下那惡毒的女人!

  黑瞳倏地一瞇,「說來聽聽。」

  「讓她愛上你。」

  愛、愛上他?笑話,那女人連喜歡他都談不上,又豈會愛上?

  瞪了好友一眼,朗擎沒好氣地道:「要是那女人對我有一點好感,我會落得這般下場嗎?」真是白癡!

  「嗯……」這倒也是。「先別氣,聽我說。」

  朗擎點點頭。

  靳陽緩緩說:「吶,我會製造機會,讓你先對她表示好感,把握近水樓台的機會展開猛烈的追求。相信以你無遠弗屆的致命魅力,假以時日必能據獲芳心,以雪今日之恥!」

  「為什麼幫我?」依靳陽的個性而言,沒落井下石他就該慶幸了,又怎麼會幫他雪恥呢?有問題。

  靳陽淡淡一笑,深感氣憤地娓娓道出:「於公,她不該失禮於我,老是讓身為她上司的我失去威嚴,無力管教其他員工;於私,你是我的兄弟,基於多年情誼,為兄弟討個公道也是應該的。」他說得合情合理。

  不過,他說得可保守了;真正教他氣憤的是那惡毒女人說起話來總是帶力帶刺的;損他是不打緊,但她竟過份的連他的老婆和孩子一併都包進去,這個仇他是非報不可!

  而為了報這個仇,只得犧牲朗擎了。

  「真的?」朗擎仍然懷疑。

  沒辦法,畢竟他認識靳陽太久,久到連對方的性子及底細都摸得一清二楚,真要他完全相信靳陽的說辭,很難。

  靳陽雙手環胸,倚著門挑眉問:「聽你這口氣,似乎不相信?」

  朗擎不語。

  唉!並不是他生性多疑,而是他太太太太瞭解靳陽了!

  無人不知,誰人不曉,靳陽這人一向在商言商,從不做不利己的事,更不會沒事抓條蟲放在屁股裡搔癢,所以他會質疑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怎麼,兄弟好心要幫你雪恥,你反倒下不了手?」靳陽一副好心沒好報的受傷表情。

  「這……」

  一抹算計自靳陽眼底一閃而逝,快得教人來不及察覺,跟著他唇角嘲諷的一勾,惡意地自刺激他:「你該不是愛上藍沁舞,心軟了吧?」

  愛?

  朗擎嗤之以鼻。「喂,請你搞清楚,愛上女人這種可恥又可笑的行徑是你們三個才做得出來,我朗擎絕不跟進!」

  怪了,怎麼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心裡竟悄悄泛起一種莫名的感覺,那感覺好像是……心虛!

  不,是他自己會錯意了!

  對,這種怪異的感覺應該稱之為不甘,是「不甘」。

  「哦?」幽深的眸子一亮,靳陽故作平靜地問:「言下之意是……」

  人啊,通常都是激不得的,尤其是個讓女人玩弄於股掌、面子盡失的男人!

  呵!他相信自尊心受損的朗擎此時早已失去判斷能力,渾然不覺自己已中了激將法,正傻傻地跳下他策劃已久的復仇計裡。

  朗擎定定看著他,神情堅決地說:「依你之言──討回公道!」

  靳陽豎起大拇指讚賞道:「這才像男人!」

  霎時,朗擎右手緩緩握拳,一抹自嘲卻飽含興味的笑自他挫敗的唇角揚起,隱含著報復性的駭人神色……

  藍沁舞啊藍沁舞,別以為你逃得出我朗擎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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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04:14:02
第四章  

  一進家門,滿目瘡痍,破碎的物品散落一地。

  「媽?」藍沁舞心急如焚地高喊著。

  她知道,剛剛這裡才結束一場不堪人目的悲劇,而那始作俑者定是她父親,不用說受害者就是她母親。

  「媽、媽?」人呢?

  始終不見母親蹤影的藍沁舞心慌地正想衝進房裡,不意躲在牆角的藍母這才悟著受傷的臉怯怯地走了出來。

  「小舞,媽在這兒。」

  「媽,痛嗎?」藍沁舞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母親面前,小心翼翼地審視母親的傷口。

  天啊!這身上又青又紫的傷痕……那男人下手真是夠狠!

  「小聲點,萬一你爸他……」

  「他不是我爸!」藍沁舞語帶冰冷地打斷母親的話語,轉身自置物櫃上取來藥水幫母親搽藥。

  打從那男人第一次出手打她母親之後,藍沁舞就不再承認他是她的爸爸,更未曾開口喚那可惡至極的男人一聲「爸爸」。

  「小舞……好痛!」

  「既然知道痛,為什麼要繼續忍受?」撫著母親的傷口,藍沁舞很是心疼地說:「不是讓你離開他嗎?為什麼你就是不聽?」

  「媽走了,那你怎麼辦?」藍母捨不得女兒。

  「媽,我已經長大了,有自主自立的能力,你就不要再顧慮我,請你為自己的幸福著想好嗎?」

  為了母親的幸福,更為了母親的生命著想,藍沁舞希望母親能夠拋開世俗的約束,好好地。快樂地走完下半輩子。

  女人,不該讓男人決定她的一生!

  「可是……」

  「別再可是了,媽!」看著母親,藍沁舞深感氣結地問:「王叔已等了你二十幾年,你還要猶豫?」

  當初,媽媽就是讓泯滅良知的父親給強暴而懷了她,不得已才捨棄心愛的王叔而下嫁給父親;而奪人所愛的父親當然瞭解母親這一段刻骨銘心的愛,也因為母親始終深愛著王叔而懷恨在心,所以不時飽以拳腳洩恨。

  一轉眼,二十幾年過去了,摯愛母親的王叔總是會不定期的出現在附近,含情脈脈地遠遠看著母親以慰相思之苦;而嫁作人婦的母親礙於婦道及傳統的道德規範,也只能壓抑情感漠視這份隨著歲月流逝、卻有增無減的感情。

  老天無眼,可憐了這對有情人!

  「孩子,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媽沒有任何怨言,怪只怪自己命薄啊!」

  「賤女人,嫁給老子你敢說是命薄?」

  一聲咆哮傳來,跟著話落出現的藍父一臉面目可憎地衝向正緊抱著女兒哭訴的藍母,大手一張,粗魯地扯回藍母,接著又是一陣猛踹狠打。

  「啊……不要打我……不要……」

  藍沁舞見狀,連忙雙手張開地橫擋在母親面前,一雙飽含憤恨的眼則狠狠地掃向父親,怒斥道:「別打了!」

  「你這死丫頭,滾開!」

  「不!我不准你打媽媽!」

  「你這不肖女!老子做事還要你批准啊?」怒目一張,啪的一聲,藍父狠狠地甩了女兒一巴掌,「閃一邊去!」

  「你連我也打?」藍沁舞傻眼了。

  這麼多年過去,雖然藍父有打藍母的惡習,倒也不至於連女兒一併打,可是,如今……

  天啊,這就是她的親生父親?她恨,她好恨,她恨死男人了!

  藍父啐了一口,「怎麼,老子打你犯法啊?」

  「你!」憤恨的眼神漸漸被一股寒慄之氣取代,結實火辣的一巴掌摑去了藍沁舞心中對父親僅存的一絲親情。

  「你這眼神是怎麼回事?」咬著牙根,藍父怒吼:「想殺了老子是嗎?」

  藍沁舞不以為意地勾起唇角,牽動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冷然吐出一句:「如果殺人不犯法,我會。」

  殺了親生父親?

  那可是天理不容的罪啊!

  聞言,藍母一陣驚駭,惶恐地低斥:「小舞,別說了!」

  「賤女人!」啪的一聲,毫無悔意的藍父又甩了一巴掌,只不過這次打的對象是藍母。

  藍母因這突如其來的強大手勁而跌落在地。

  「媽!」藍沁舞衝向母親扶起她,而後瞪向父親:「你憑什麼又打媽媽!」

  「憑什麼?」藍父一記冷笑,「憑老子是男人。自古以來,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只要老子高興,想打她幾回也成!」

  「男人?欺負女人的低劣行止還配稱之為男人?」藍沁舞冷哼。

  「小舞,別說了!」

  「你敢頂嘴?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沒有。」藍沁舞笑了,笑得很冷然。

  「你……好,你好樣兒的!」奇怪,他竟然會害怕看到女兒的這種眼神──一種鄙夷又淡漠的眼神。

  「小舞,媽不礙事,你跟爸爸道歉,好嗎?」藍母拍拍女兒手背,意圖打圓場,她怎麼也不願見他們父女因她而親情決裂。

  藍沁舞不語,仍是一臉淡然地瞪著藍父。

  「呃……老子累了,煮好消夜等我!」藍父照慣例打個呵欠,揍完妻子的他進房睡覺去了。

  「小舞,你這是何苦呢?」

  「媽,忍氣吞聲不是長久之計,求求你不要再為了我而受這種罪,好嗎?」

  「小舞,這樣的一個家庭……唉,這些年來讓你委屈了,是媽媽害你得不到天倫之樂,原諒媽媽……」藍母哽咽的說著。

  「媽,這不是你的錯。」藍沁舞恨恨吐了口氣,「錯就錯在咱們不該身為女人!」

  男人,全該下地獄!

  是夜,藍沁舞驅車來到好友季品璇的戀戀玫瑰園。

  「你怎麼了?」看著藍沁舞一臉落寞,季品璇知道她此刻心情很低落。

  「沒有。」

  「小舞,是不是你爸又打伯母了?」季品璇探問。

  她之所以會以「你爸」代稱,只因藍父慣打藍母的惡習令沁舞深感痛惡,所以不准她們幾個好友尊稱藍父一聲「伯父」。

  「嗯」

  「伯母還是不肯離開他?」官以軒喳呼著,「難不成真要你爸兩腿一伸,一翻兩瞪眼了,伯母才肯?」

  「官以軒!」季品璇斥喝她用詞不當。

  「本來就是嘛,人家又沒說錯,」官以軒嘟起嘴,不滿地抗議:「何況小舞都沒說話,你囉唆個什麼啊?」

  「好了、好了,別再談這種掃興的事。」美眸一轉,藍沁舞一改落寞之情的說:「告訴你們一件趣事喔,今天……」於是她將今天惡整朗擎一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那個女人是你?」官以軒驚叫。

  早在藍沁舞道出事情始末之前,她就得知朗擎被女人「放鴿子」的糗事,可她作夢也想不到那個「高竿女」會是小舞?

  天啊,太震撼了!

  季品璇則是驚愕地指著藍沁舞說:「你是說……朗、朗擎?你拿走了朗擎的衣物,就這麼的將他丟在汽車旅館裡?」

  「嗯哼!」藍沁舞得意地勾起美麗的唇角。

  名列四大壞男人是吧?哼,還不是栽在她這大女人手裡!

  要知道,她藍沁舞別的本事沒有,就屬整人、罵人最行、最拿手;活該那痞子不該沾惹上她,更不該句句飽含色意,存心吃她豆腐!

  沒告他意圖強暴只拿走他的衣服,還算便宜他了呢!

  小手往桌上一拍,官以軒豎起大拇指讚賞道:「太好了,那個自大狂看了就讓本姑娘一肚子氣,老是在陽的面前數落我的不是,批評東批評西的,活該遇上小舞!」那種報復後的快感,教她感同身受。

  哼!要不是因為她懷了身孕,為了肚子裡的寶寶著想,她早就饒不了那死朗擎,又豈容得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老公面前嚼她舌根!

  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

  「小舞,你不覺得這麼做有一點點過份,朗擎會輕易放過你嗎?」季品璇眉頭深蹙,很是擔憂地問。

  「哎呀,怕什麼怕?天塌下來有我老公頂著呢!」睨了她一眼,官以軒不以為意地又說:「朗擎是陽的死黨,只要我在陽的耳邊多數落那臭男人幾句;還怕沒人替小舞出頭嗎?再不然也有你『阿娜達』司空焰啊,安啦、安啦。」

  安?安個頭啦安!

  季品璇沒好氣地瞪了官以軒一眼,「以軒,這是你和朗擎的私人恩怨,請你不要拖無辜的小舞下水,好嗎?」

  眾人皆知,官以軒和朗擎命中犯沖,不對盤,加上靳陽娶了她之後,朗擎更是三天兩頭地在靳陽耳邊數落她的不是,批評她所有的行徑。

  為此,官以軒早已憋了一肚子氣。

  但,光是氣有用嗎?人嘛,豈有十全十美的?

  朗擎愛耍嘴皮子聽聽也就算了,沒想到這愛記恨的女人竟然將人家說過的一言一語全數刻印在心;如今又想借小舞這「殺手」玩借刀殺人計,實在是令人很不能苟同。

  「喂,你的心腸可不可以別這麼慈悲啊?又不是觀音菩薩,滿懷仁慈有啥用啊!」官以軒撇撇嘴,忿忿地道:「況且人家又不是針對你的司空焰,趕緊收起你那份好心腸吧!」

  「話不能這麼說。」季品璇無奈的瞥她一眼。

  肚子一挺,官以軒盛氣凌人地道:「那你倒是說說看啊!」哼,她就不信祭出這「法寶」,品璇還有話說?

  「你!懶得理你啦!」可惡,以軒竟然搬出她未來的「乾兒子」來逼她這弱女子屈服,她還能說什麼?

  「早閉嘴不就行了?呵!」官以軒笑得可樂了!功不可沒的乖兒子,等你出生後,媽媽一定會善待你的!

  「喂,你們兩個吵完了嗎?」藍沁舞很是優雅地吸了口花茶潤潤喉,順便清清受到「噪音」污染的耳朵。

  拜託,才煩完家裡的事,想借由這則趣事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改改低落的心情,可不希望她們繼續爭執,最後她還得充當和事佬咧!

  「我……」

  「她……」

  「Shit  up!」藍沁舞低吼。

  搭著好友的手,季品璇柔聲地說:「別氣啦,小舞?」別瞧藍沁舞平時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真要生起氣來那可是無人能及啊!

  生氣了?那她也要低聲下氣地求小舞原諒唆?官以軒蹙起秀眉想著。

  咦?慢著慢著!根據常理判斷,人在生氣時是最意氣用事,也是最容易激的時候,那麼小舞她……

  嘿嘿!靈光一現,一抹狡黠自官以軒的雙眸一閃而逝,跟著她堆起一臉假笑探問:「小舞,你覺得朗擎這人是不是很討人厭?」

  「有一點。」

  水眸眨呀眨,「那,你想不想玩點更刺激的?」

  更刺激的?有何不可!

  藍沁舞丟了個急切的眼神給她,「快說來聽聽。」不可否認的,官以軒的話已然挑起她潛藏的惡劣因子及濃厚的興趣。

  「吶,朗擎一向是自命不凡,為人自大又自負,女人是見一個愛一個……」

  「說重點!」藍沁舞抬起右手冷冷地打斷她滔滔不絕的數落詞。

  哎呀!她有興趣的是如何惡整朗擎,可沒那個美國時間聽她說千篇一律的數落詞。

  「我要你去勾引他。」

  美眸一瞪,藍沁舞驚詫道:「你說什麼?」

  「勾引他。」

  「No  way  !」要她犧牲色相去勾引一隻種馬,打死她也不幹!

  「哎呀,又不是讓你來真的,只是逢場做戲,要要他而已嘛!」睨了她一眼,官以軒故意揶榆道:「哦!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人家,所以於心不忍吧?」

  於、於心不忍?「開玩笑!我……我藍沁舞何時對、對男人於心不忍過?」一抹心虛倏地湧上胸口,害得她說起話來有點結巴。

  天啊,她怎會感到心虛呢?天可明鑒,打從半年前她對那只種馬可就沒有半點好印象,怎麼會……

  「既然沒有,為什麼不敢?」官以軒冷哼。

  讓她這麼一激,藍沁舞更是火大了。「官以軒,你!」

  行了,打鐵就得趁熱!

  官以軒露出賊賊的笑,「這樣好了,為了表示你的決心,不如咱們加個賭注?」她下了一劑強力特效藥。

  「賭注?」藍沁舞愕然地看著官以軒。

  賭嗎?不,她不能只為了證明自己並沒有對朗擎動心,因一時好勝而衝動地陷自己於困境;可不賭嗎?她相信官以軒鐵定不會放過她,搞不好日後還會不定期地拿她這種膽怯行徑來嘲笑她,唉,真教她好生、難、好生猶豫啊!

  看出她的猶豫,眉目之間飽含椰偷的官以軒涼涼一問:「不敢是吧?」

  看吧,她猜得一點也沒錯,還沒賭官以軒就迫不及待地想嘲笑她了!

  士可殺,不可導!

  「說!」

  「本小姐的賭約內容很簡單。」計謀得逞的官以軒賊賊地道出心中早已策劃多時的賭約:「讓朗擎失了心,而你則全身而退,保有『冰山美人』之封號。」

  衡量了一會兒,藍沁舞點頭允諾:「可以。」

  說真的,憑她的姿色加上朗擎對她的「性趣」而言,這個賭約內容倒是難不倒她,只是為什麼她有種被設計的感覺呢?

  雙肩一聳,她語帶平靜地問:「賭注和期限呢?」

  不錯嘛,這麼快就進入狀況問起賭約來啦?嗯,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冰山美人,姿色一等,反應更是快!

  美眸泛起一抹激賞,官以軒笑言道:「期限半年,賭注嘛……嗯,如果朗擎失了心,本小姐免費出資讓你出國旅遊一個月,公司方面則是放你一個月長假!」這麼誘人的賭約,任誰聽了都會心動的。

  「OK!」

  優握的賭注,她不答應便是白癡,更何況她有自信贏得這場賭注,而且百分之百的贏定了。

  「反之呢……」看著藍沁舞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官以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若你『不慎』失了心,也得出資讓我們夫妻倆出國二度蜜月。」

  自信的紅唇一掀,「那有什麼……」問題!

  「慢著,我還說完呢!」官以軒愛憐地拍了拍高隆的腹部,接著說:「半年後,人家已經生下了寶寶,所以出國這段期間,你還必須充當全職保母。」

  全、全職保母?

  「我……。」藍沁舞傻眼了。

  「怕了?」

  「誰說我怕來著!」一個奶娃兒還難不倒她藍沁舞的。高傲的背脊一挺,她雙手環胸,自信滿滿地道:「就算要我連品琳和屏兒的寶寶一起帶,我也『歹就不』!」

  季品璇聞言,兩抹紅霞染上雙頰。

  有沒有搞錯啊?屏兒是有了,可她才沒有咧,作啥連她這無辜的旁觀者也一併拖下水,真是的,嗯,賭注算是達成啦!

  官以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高傲地伸出她那纖細的手,「一言為定?」

  啊,她真是迫不及待想回去告訴老公這個意外撈到的復仇計劃呢!

  「小舞,你……」別答應啊!旁觀者清的季品璇當然看得出官以軒的意圖,她想開口阻止藍沁舞,卻讓官以軒一個精銳的眼神給駭著,連忙噤聲。

  「別擔心,品璇。」藍沁舞回以好友淡然一笑,一抹自信自她的唇角緩緩漾開,不疾不徐地伸出右手與官以軒交握,「駟馬難追!」

  四目相交之際,緊緊交握的十指力道由淺至深,力道雖小,可較勁意味……嘖、嘖,足以殺死千軍萬馬哪!

  可是,因好勝而賭的藍沁舞始終未能發現,她正一步步地跳下靳陽和官以軒這對夫妻所布下的復仇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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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陽軒企業

  「為什麼是我?」眨眨水眸,藍沁舞不解。

  拜託,她壓根兒不相信以陽軒企業人才濟濟而言,靳陽會找不到適當的人選勝任這份工作。

  話說半年前,憑著精銳的商場分析和評估,靳陽成功地將為了追回老婆而收購的小公司迅速推向高峰,在商場上佔下一席之地;並於兩個月前正式並人「靳氏」子公司,更名為「陽軒」。

  靳陽面不改色的說:「因為這件合約只有你能勝任。」

  秀眉微微一挑,藍沁舞雙手環胸地問:「何以見得?」

  並不是她對自己沒信心,而是她頂著好友官以軒這張王牌吃定了靳陽,所以同他說起話來一向大刺刺的,沒啥權位之分,很是讓他頭痛;因此,她懷疑靳陽派這個任務給她是存心想整她,還是小心點好!

  看看她,又是這副盛氣凌人的態度!當真沒將他這老闆放在眼裡!哼,要不是念在她是以軒的姐妹淘,他早就請她回家吃自己,管她本事大不大哩!

  陰鬱的眸光定定地看著一臉高傲的藍沁舞,靳陽只得深吸口氣壓下滿腹的怒火。「你說,除了你,我能相信誰?公司裡你和以軒算是元老級的,但以軒現在正專心的孕育我們的寶寶,無法再為公司效命,而這份合約攸關著公司下半年營運,可大可小,不得不慎重,所以你是第一人選廠他話裡的可信度半真半假。

  打從他和以軒言歸於好後,他早已禁止愛妻工作,專心孕育他們的寶寶,所以公司裡能力就屬藍沁舞最好,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藍沁舞思忖一會兒,才開口:「要接可以,但我不同『焰擎』的人合作。」

  靳陽面帶難色的搖搖頭。

  「為什麼不行?」

  靳陽從容不迫地攤開合約書遞給她,「哪,看看第十款條約,上面註明此合作案非得同焰擎合作,否則視同毀約,違約金高達二千萬。」

  二、二千萬?

  「既然如此,總裁,請您找別人吧!」二千萬可不是個小數目,說什麼她也不願冒這個風險。

  「美人,莫非你怕我?」

  一道低沉的嗓音略帶促狹地自她身後響起。

  藍沁舞一轉身看到來人,冷諷道:「誰怕你來著!」

  朗擎也學著她冷諷的語氣問:「不怕作啥不敢接受挑戰?」

  話聲一落,他狀似瀟灑地靠在微敞的檜木門上,臉上掛著一抹自大又自命不凡的淺笑。

  那抹淡淡的笑容足以勾走女人的心魂,但絕不包括視男人為絕緣體的藍沁舞。

  雙手環胸、下顎微抬的藍沁舞斜睨著倚在門邊故作瀟灑自在的朗擎,頓時光火,忍不住想挫挫他的自負,藉以挫去他那與生俱來的自大。

  「我就是不想跟『痞子』合作,犯法嗎?」

  「你說我是痞子?」笑臉一斂,朗擎臉色鐵青。

  藍沁舞冷絕的容顏罩上一層寒慄之氣,冷冷地問:「是又怎樣?」呵,別以為他是男人,她就怕他了!

  哇咧!怎麼這兩人一碰面就大眼瞪小眼的?靳陽心驚的想著。

  不成、不成!他要的是他們和平相處,這樣一來他的復仇計劃才能實現。

  眼看戰火就要挑起,生怕被波及的靳陽連忙出聲打斷對峙的兩人。

  「咳、咳……」事實上,朗擎會在這時候出現全是他的安排。「擎,你來得真不是時候,我得先去開個會,不如你和藍小姐先談談?」末了,靳陽故意推出一臉的歉意。

  輕點頭,朗擎舉起右手滯灑地做了個OK的手勢。

  「藍小姐,麻煩你了!」

  藍沁舞緊挽雙唇,不發一語。

  哇!好冷喔!靳陽忍不住打了個顫,在經過朗擎身邊時拋下一個暗示性的眼神,貼心地為好友關上門,避風頭去也。

  貼心?

  是的,他深信依朗擎那風流性子而言,他的貼心是絕對派得上用場。

  四目對視,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怒氣慢慢自朗擎臉上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覆笑,目光如炬地凝視著藍沁舞。

  美,她真的很美!

  白皙的肌膚粉嫩透紅,朱唇飽滿綴上一層優雅的紫藕唇色,慧黠水眸含著一股靈氣,宛如一朵高不可攀的水蓮。

  可惜呀可惜,這樣一位絕色美女卻總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

  更令他扼腕的是,打從半年前他搭訕她的那一刻至今,這冰山美人從沒正眼地看過他一眼。

  一如現下,她只是盯著眼前那杯小妹端進來的咖啡,輕輕攪拌著。

  曾幾何時,在女人堆裡無往不利的他竟落得需要費心去追求女人?追求一個始終對他冷冰冰、連正眼瞧都沒瞧過一眼的女人?

  「你打算盯著那杯咖啡多久?」直到靳陽開完會回來嗎?天曉得他都喝完咖啡十來分鐘了!

  咖啡比他好看嗎?

  倏地,藍沁舞停下攪拌的動作,抬眸問道:「看你什麼時候肯消失。」

  說來好笑,也是透過這個問題,她終於第一次仔細的、正眼的打量起眼前這個「追」了她半年之久的男人。

  中日混血兒的朗擎擁有一頭黑髮,耀眼如絲地強調出他確長挺拔的身材,而灑脫隨性、放蕩不羈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略帶邪惡的笑容更是能輕易的奪走異性的呼吸。

  但,那又怎樣?

  她就是討厭男人,不喜歡同男人打交道,尤其是個惡名昭彰、花心至極的風流公子哥兒!

  「滿意嗎?」他的耳朵有點癢,大概是她在偷罵他吧?

  藍沁舞面露鄙夷,淡然地道:「尚可。」

  尚可?朗擎瞠目結舌。

  拷!這女人可真懂得如何踐踏他的自信心啊!

  無妨,反正他對她也不是真心,只是為了報復這女人的無知,所以才會對她展開追求攻勢。

  天曉得他對這種稱之為追求的行為厭惡極了!

  狀似慵懶的他往身後柔軟的沙發一靠,漫不經心地問:「美人,你知道我生平最瞧不起哪種人嗎?」

  「哪種?」像他一樣無所事事的人吧!

  嘲諷的唇角一勾,「表裡不一,不敢接受挑戰的人。」他的表情清楚地告訴藍沁舞,她正是這種人。

  「是!我是表裡不一,但至少人格高尚!」藍沁舞被他嚴厲的指責給激怒,忍不住回嘴諷刺道:「比起你這仗著焰擎集團副總裁身份,還有張好看的臉孔,就恣意放縱感官、玩弄女人感情取樂的花花公子好多了!」

  一向冷冰冰的眸子竄起一團火焰,直燒向他。

  恣意放縱感官?玩弄女人感情取樂?隨著她句句的指控,一向笑臉迎人的朗擎神情轉為陰冷,異常駭人。

  什麼時候他成了她口中這種不入流的人了?

  「請注意你的措辭!我沒有玩弄任何女人,她們全是心甘情願的。」斂下一臉的冷然,他再度揚起一抹曖昧的笑,「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錯了。」

  「哦?」撇撇嘴,藍沁舞質疑的看著他。

  拜託,她這麼說還算保守了呢!

  倏地,朗擎笑眸微瞇,目光含著一抹邪佞之色,緊緊地鎖住她。

  那魅惑人心的目光盯得藍沁舞冷汗直流。

  「女人看上的不光只是我的臉孔,還有我那高超、技術非凡、能讓她們欲仙欲死的床上功夫!」

  呵,敢污釁他的人格,說他放縱感官;那他乾脆更下流點,吃吃她的豆腐,佔點口頭上的便宜,扳回一點劣勢。

  藍沁舞為之一愣。

  「你、你簡直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齷齪!」露骨的話語讓她的胸口一陣緊窒,紅了臉,低聲斥喝。

  「子曰:食色、性也!」朗擎唇邊的笑意擴大了。

  「你!」她氣炸了。

  「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愛呢。」不知何時,朗擎已來到她身邊。

  他的長指挑起她散落頰邊的一縷髮絲,湊近鼻端輕輕嗅著。他發現,其實她生起氣來臉紅通通的,也怪可愛、怪迷人的。

  「你!」怒火被挑起、瀕臨崩潰邊緣的藍沁舞此時才發覺大色狼已往她戒備範圍侵人,正大刺刺地落座在她身旁呢!

  「歪理!」心頭一驚,她慌亂地別開頭,拒絕他的碰觸。

  帶笑的俊臉緩緩湊近她別過的臉頰,呼出的溫熱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不意竟引起她一陣戰慄。

  「既是歪理,我不介意你糾正我的觀念。」

  糾正他的觀念?

  藍沁舞還沒來得及意會這句話的涵義,他已經輕輕咬住她柔軟的耳垂,復而伸出滾燙的舌尖挑逗似的輕舔著。

  轟地,一股陌生的電流迅速流竄全身,戰慄不已。藍沁舞幾乎是同一時刻受到驚嚇似的彈跳起來,羞憤的轉過頭想斥責他。

  孰料,像是落人早已設計好的陷餅中,她才微微一轉頭,就被兩片霸氣十足的唇瓣給牢牢攫住,狠狠汲取。

  「唔?」驚愕的瞠大雙眸,藍沁舞清楚地看見他眼中閃爍的嘲諷笑意。

  「唔!」

  她用雙手抵住他結實的胸膛,拚命地想掙脫,卻是怎麼也敵不過他將她緊鎖在懷裡的力量。

  像是品嚐一道上好的美食佳餚,朗擎慢條斯理地淺嘗著兩片柔軟誘人的唇瓣,忽而狂烈的掠取她口裡的甜美。

  如排山倒海般的猛烈攻勢及高超的吻技,令藍沁舞驚悸得幾乎無法呼吸,完全招架不住幾近融化在他懷中,混飩的腦子一片空白,怎麼也無法思考。

  敏銳地察覺到她的反應,朗擎很是滿意,微微抽離她誘人的唇瓣,逸出得意的低笑。

  輕輕的低笑聲飄進她耳裡,像是嘲諷她的臣服似的令她突然驚醒過來,使盡力氣的推開他。

  「不要!」

  未料她會有此一舉,朗擎一個不慎而鬆了手勁。

  宛如受驚小鹿般的藍沁舞,旋即倉皇的奪門奔逃而出。

  失去她的體溫,一種異樣的感覺倏地自朗擎心底深處急速竄上。

  盯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慢慢地平復心底那種益發濃烈的佔有慾及持續翻騰、難以言喻的異樣感。

  這感覺……是「戀」吧?

  「想逃?」他沉聲一笑。

  只可惜,女人一旦被他盯上,除非他願意放手;否則不論她們是怎樣的本事大,只怕也擺脫不掉他親手撒下的天羅地網。

  邪魁的眸子掠上一抹自信,他舔了下仍留在唇上的甜美氣息。

  儘管逃吧,藍沁舞!

          ☆          ☆          ☆  

  太陽悄悄自層層雲端裡探出,一道曙光線劃開清晨的序幕。

  「媽,我上班了!」

  「路上小心點!」

  「好。媽,再見。」同母親揮揮手,拎起公文袋,藍沁舞匆匆踏出家門往公車站步行而去。

  其實,平常這個時間她可還在家裡摸魚呢,只是上週六她的車子進了保養廠,所以她只好搭公車了!

  唉!如果現在有輛車代步那該有多好呀!

  「上車吧,舞兒。」

  似是聽到她心中的吶喊,一道低沉富含磁性的霸道嗓音自她身側響起。

  這聲音……自大又吊兒朗當?哼,不用猜也知道是姓朗的那痞子!

  藍沁舞看也沒看他一眼,低垂著頭加快腳步往前走;可不論她怎麼加足腳力,身旁那輛醒目的銀色保時捷總是如影隨形地緊跟著。

  美眸斜勾,她立在原地怒喝:「你可不可以滾遠點?」

  「美人,車子只能『開』遠點,是不能『滾』遠點的。」惡意曲解她的話意,朗擎露出一抹比朝陽更為燦爛的笑,「既然車子進廠保養,咱們又為了合約得在同個地方碰面,不如賞個臉,上車吧?」這是個能讓他一親芳澤、也是給她台階下的好借口。

  聞言,藍沁舞驚詫不已。

  天啊,這痞子還真是神通廣大,連她的車子送去保養他也知道?看來她實在是不能小看他了!

  下顎一揚,她高傲地道:「告訴你,我寧願搭十一號公車磨破皮,也絕不坐你的車!」而且也不用擔心會失去貞操呢!

  磨破皮?那怎成呢!

  一雙色迷迷的眼眸緊緊鎖住白色套裙下那雙白皙修長的美腿,一臉不捨的說:「這麼美的一雙腿如果磨破皮了,我會心疼而死的。」

  「你住口啦!」噁心死了!

  「要我住口很難,除非……」他意有所指的凝望著她。

  藍沁舞不解地睇睨著他。

  「除非你吻住它。」嘟起嘴,他當其閉上眼等著她來「封口」。

  「吻、吻你?」小臉不爭氣地紅了起來,藍沁舞氣得直跳腳。「與其吻你,還不如去吻只青蛙來得實際些!」

  「可惜啊可惜……」朗擎左手靠在車窗,輕抵著下顎,眨眨眼睛說:「可惜你吻的青蛙不可能如童話故事裡所言的變成王子,而我卻是名副其實、多金又解帥的白馬王子,一個真心誠意追求你的白馬王子……」

  藍沁舞噗哧一笑,「呵!白馬王子……呵……」她笑得極為諷刺!打斷他的自吹自擂。

  他的外貌可是公認的男人中的極品,而財富更是富可敵國,自喻為白馬王子並不為過,可她好像很有意見?

  劍眉一挑,他反問:「不像嗎?」他想聽聽她的見解。

  「像、像、像!」忍俊不住的藍沁舞頻頻點頭,「像『種馬』王子,哈哈……」她終於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來。

  種、種馬!頓時,朗擎垮下俊臉。

  天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他的「種」還要不到哩,而她竟然嘲笑他是只種馬?該死的女人!

  藍沁舞不耐地朝車子裡的朗擎揮揮手,「快走吧,你!」

  又趕他?

  難道他這令女人趨之若騖的壞男人對她所展開的追求,在她的心中真的一文不值,沒讓她感到沾沾自喜或者一絲絲的驕傲?

  該死的,她的一再拒絕及冷然竟反常地勾起他的好勝心,不單只是為了復仇,她真的吸引住他的目光及愛戀了。

  不,他絕不輕言放棄!

  深深的倒抽了口氣,朗擎神情堅決地宣示:「美人,我不會放棄你的!」他真的打從心底不想放棄她,很奇怪吧?

  藍沁舞雙肩微微一聳,不以為意的說:「你有追求的自由,而我則擁有拒絕的權利。」踩著優雅的腳步,她步出他熾烈的目光外。

  藍沁舞……

  好樣的,當真對他如此不屑是嗎?

  等著吧,我朗擎絕對會讓你付出生不如死的痛苦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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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04:14:52
第六章  

  虛情假意!這句話用來形容朗擎很恰當,也很貼切。

  白天的他捧著一顆「假心」熱情地追求藍沁舞,夜晚的他則是盡情地同女人廝混,大玩性愛遊戲。

  瞧,此刻他不又正混在名為「夜店」的PUB裡,好不愜意!

  只見一名身著短腰上衣、下身搭配一件超短迷你裙的女子遞給他一杯威士忌,軟聲細語地問:「朗少,你今天似乎特別高興,心情不錯啊?」

  拍拍撲著厚粉的臉,朗擎在火紅的艷唇印下火辣辣的一吻。

  「Angel,還是你細心、體貼,最瞭解男人!」不像那冷冰冰的女人,從不將他的追求當一回事,令他懊惱極了!

  哼!要不是為了扳回他失去的男性尊嚴,他才不願多看一眼那全身冷冰冰的女人哩,真是不知好歹!

  「當然嘍,咱們朗少風度翩翩,多金又年輕,是我們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人家不細心些怎能挽住朗少的心,吸引朗少的目光……」女子勾起一抹媚笑,豐滿的胸脯往他胸膛一蹭,妖澆地問:「你說是不是?」

  白馬王子……該死的藍沁舞卻笑諷他是「種馬王子」!

  「若說吸引我的目光啊!」他灼熱的目光定在她那對飽滿的胸脯上,語帶輕佻地道:「你的身材和美貌絕對夠格,但是呢……」

  「但是什麼?」

  「挽不住我的心。」朗聲一笑,朗擎將頭顱深深埋在Angel  高聳的胸脯,極盡煽情地挑逗她。

  人人皆知,遊戲人間、穿梭花叢的他不是個為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的傻子,更不可能對女人失心,成為女人的囊中物。

  「哎呀,朗少,你好討厭喔!」她放作不依地推了他一把。

  「好討厭?」曖昧的薄唇一勾,他附在她耳畔低問:「是誰剛剛在廁所裡雙腿緊纏著我的腰際不放,口口聲聲說愛死我呢?」

  「啊!」Angel先是一愕,塗著口紅的唇跟著一噘,嬌羞地輕斥:「哎呀,你真壞耶!」

  「哈哈哈……」朗擎仰天暢笑。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瞧,他懷裡摟著的妖饒女人不就特愛他這浪蕩不羈、風流成性的劣性嗎?除了她──藍沁舞!

  可惡,明明恨她恨得緊,可他怎麼就是忘不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她?也許,他太小看她的女性魅力了。

  牙根一咬,笑容自他臉上迅速斂去。

  驟然失去他的笑聲,Angel深感納悶地抬眸問道:「怎麼了,壞男人?」奇怪,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板起臭臉來了?

  朗擎緊抿雙唇,為自己斟滿了酒,一口飲盡。

  塗著炫亮眼影的眼睛一眨,Angel依偎在他壯碩的胸膛裡,探問:「朗少,人家有個疑問想問你,可以嗎?」

  勾起她的下顎,朗擎在她唇上印下響亮的一吻,「問吧!」

  「呃,不知道在女人堆裡打滾的朗少有沒有碰過釘子?」

  碰釘子?當然有,而且還是在最近,該死的她!

  額際青筋微浮,朗擎隱忍怒意。

  「我呀,Angel四大壞男人的風評你該有所聞,沒道理對我的男性魅力起了疑心吧?」他相Angel會這麼問他,並不是空穴來風。

  「哎喲!」一聲嬌嗔,她更往他懷裡絕去。「人家不是起疑心,而是好奇。」

  朗擎挑眉,不解。

  「吶,現下四大壞男人的靳陽和司空焰已經是名草有主,據聞許久不曾出現在夜店的蔚霆桑好像也正為情所困。」Angel抬起頭直視著他,「若是傳聞無誤的話,那麼你這壞男人已是僅存的一個,所以人家好奇你是不是也打算同你那群朋友一樣,終給你壞男人的風流生涯?」

  終結壞男人的風流生涯?哼,打死他也不可能,嗤笑一聲,朗擎狀似惡意地掐了Angel豐俏誘人的美臀,揶榆說:「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嘛,女人。」

  「哎呀,人家想不靈通也難哪!」紅唇一嘟,她如是說著。

  其實不是她的消息靈通,更不是她神通廣大,而是她早被靳陽和官以軒夫婦倆給買通了,所以今晚特地出現在朗擎面前上演一場「激將法」。

  「哦?」

  「你不知道啊,現下坊間的熱門話題全是你們四大壞男人的情史,而且還流傳著其他三個壞男人全讓一群姐妹淘給拴住,所以呢……」她放意吊他的胃口。

  「快說!」

  她細白的手臂緩緩上移,緊緊圈住他的頸項。「大家都在下注賭你這僅存的壞男人,極有可能也抵擋不住那姓藍的女人的美貌及魁力而給綁住。」

  該死!他竟成了眾人飯後話題、下注的對象?

  俊臉一沉,他陰鬱地道:「你認為呢?」

  「哎呀,人家就是對你有信心,所以才告訴你這個內幕,希望你爭氣點嘛!」

  「爭氣?」該不會她也下注了吧?

  「要不要聽聽人家的分析和建議?」

  「說」

  「首先,你必須先不擇手段追上姓藍的女人,騙了她的身子後再狠狠地甩了她;事成之後呢再回到了心守候著你的Angel我的身邊,繼續過你那多采多姿的風流日子,多少撈回你們懷男人的名聲。」

  「哇!你的心腸真懷呀,女人!」朗擎笑了,只因她的建議正中他下懷。

  聽完Angel的建議之後,朗擎決定卯足了勁,來追上藍沁舞,否則再讓他這壞男人的聲譽持續跌落,他會嘔死的!

  「不壞,朗少怎會看得上眼呢?」小手探進他微敞的衣襟裡,來回撫摸著。

  「Angel,今晚你得好好地服侍服侍我,嗯?」大膽而煽情的挑逗,軟聲細語的吹捧,著實將朗擎捧上了天!性慾也跟著攀上高峰。

  男人要的不就是女人的魅功?不可諱言的是,Angel做到了!

  「哎喲!這樣人家不是吃虧極了?」

  「不會吃虧的,我會努力讓你覺得辛苦的『付出』是值得的,誘人的小寶貝。」摟著她不盈一握的水蛇腰,朗擎在她耳畔輕輕呵著氣。

  「朗少,你好討厭哪!」男性氣息若有似無地吹拂著,Angel媚眼一眨,反被動為主動地建議:「到我的住處?」

  到她住處……嗯,這Angel可真是善解人意啊!

  「走吧!」

  繽紛之夜,展開一幕幕瑰麗燦爛的生活

          ☆          ☆          ☆  

  「舞兒。」

  這聲音?藍沁舞渾身一僵。

  「舞兒?」嗯,不錯,他喜歡這個呢稱!

  不會吧,他當真不死心?

  管他的,就當作沒聽到好了,感到自討沒趣他總會知難而退的。如是想著的藍沁舞仍是低垂著頭,揮動手中的筆桿逕自辦起公來。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覺得週遭的嘈雜聲似乎愈來愈大。看來是他的男性魅力又得到廣大的迴響吧?

  也罷,不如就先開個口說幾句話打發他走人,省得讓自己成為轟動的熱門話題。

  她才一抬眸,倏地倒抽一口氣,而且是好大好大的一口,幾乎嚇掉她的三魂七魄。

  天啊!他、他……

  錯愕的眸子愣愣地盯著上頭一臉帶笑的朗擎,只見他雙手高高舉著一張粉紅色綴滿紅心的告示牌子,上頭寫著──美麗的舞兒,請你接受我的追求,好嗎?

  為你寢食難安的朗擎哇咧!這種召告世人的求愛方式未免太招搖了吧?

  藍沁舞又羞又愧,一時之間只能優坐在座位上!其恨不得此刻有個大大的地洞,讓她一頭埋人當只駝鳥算了!

  要不然,拿枝槍斃了她也可以!

  大大的吐了口氣,她強裝鎮靜地說:「你太招搖了。」

  「接受我的愛。」

  沒辦法,他這回可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合約早談成,工程進度也如期進行,可人呢,沒追上不打緊,竟還成了大家爭相下注的對象。

  更可惡的是,該死的靳陽大大的嘲笑了他好幾回,將他的自尊踐踏得一絲不剩,他恨透他那嘲諷的嘴臉!

  不過,今天他祭出了絕招──召告世人。

  哼!他就不信在自己愛的告白之後,旁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攻勢下,藍沁舞還能對他視而不見,充耳未聞?

  「你!」還真是不死心啊!她瞪了他一眼,侷促不安的低語:「現在是上班時間,請你別胡鬧!」

  天知道他那大膽招搖的示愛,及露骨的告白行徑已惹來同事們側目、竊竊私語啦,窘死人了!

  「不,我是認真的,舞兒……」

  「別亂叫!噁心死了啦!」她白了他一眼。「有什麼事下班後再說,好嗎?」

  礙於此時是上班時間,觀看的人潮愈來愈多,她也不好給他太難看,只得保持淑女風範地應付應付他。

  「下班後?」朗擎雙眼一亮,興奮地追問:「那麼,你是答應我的追求了?」

  追、追求?

  她的頭顱一陣猛晃,雙手慌張的揮動著,否認道:「我沒……」答應哪!

  不等她把話說完,朗擎逕自說道:「下班後,我在公司大前等你,咱們共進晚餐,Bye!」滿是興奮的他帶著笑意地離去。

  天啊!現在是怎樣?流行強迫中獎是嗎?她並沒有答應啊!

  直到他消失在眼前,藍沁舞仍是一臉錯愕。

  然而,上帝並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感歎。

  「小舞,想不到追你的男人是四大壞男人之一耶!」坐在她左邊的女同事充滿羨慕地說:「這也難怪,你和以軒都長得貌美如仙,莫怪四大壞男人會一一拜倒在你們的石榴裙下。」

  天知道她的痛若!藍沁舞在心中哀號不已。

  後座的同事起身來到藍沁舞身邊,輕輕碰撞了下她的肩膀,「小舞,考慮一下。嘛,朗擎不錯的。」

  不錯?那是你看到的假象而已!

  「是啊、是啊,人長得又高又帥不說,這求愛攻勢還是超級浪漫耶,換成是我早樂得飛上天了……」在她右手邊的另一位女同事做起白日夢來了。「喂,傳授幾招讓男人心動的絕招嘛!」

  「你們……」煩哪!

  雙肩一垂,藍沁舞無力解釋。

  天可憐見,她是招誰惹誰,當真擺脫不掉那痞子男的糾纏嗎?

  下了班,倒霉至極、又來不及脫逃的藍沁舞,心不甘、情不願地讓守在公司大門的朗擎硬是給拉進一家氣氛典雅的日本料理屋包廂裡。

  藍沁舞瞪著他,氣惱地問:「你究竟想怎樣?」該死的色痞!她往旁邊挪了下,拉開他幾乎黏在她身上的距離。

  「接受我的愛。」

  愛?她冷哼。

  「不答應?」薄唇勾起一抹奸笑,朗擎漫不經心地威脅道:「舞兒,想必你已見識到本少爺纏人的功力。」

  「你能纏人是你本事大,重要的是我如何擺脫你纏人的本領才是高竿吧?」

  擺脫?

  朗擎一臉陰鬱地盯著她,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想從他身邊逃離,而他又放不了手的女人!

  然而,她想擺脫,還得看他願不願意鬆手呢?

  他淡淡一笑,好心地提醒她:「舞兒,難道你忘了,咱們倆曾經上汽車旅館開房間,嗯?」

  舞兒、舞兒……噁心死了!

  「別再這樣叫我!」藍沁舞白了他一眼,不悅地斥喝:「開房間又怎樣?我和你之間如同一張白紙似的清白,你是最清楚不過的!」

  白紙?

  呵,女人和男人一旦開了房間,不管有沒有發生關係,旁人都不會相信的,而且還會帶著有色的眼光打量呢!

  「舞兒,如果說……」頓了下,他喝下一杯剛斟滿的清酒,「如果說這消息不小心讓媒體給披露了,你說會怎樣呢?」

  「夠了你!」藍沁舞氣惱地斥喝。

  小人一個,竟敢拿這事來脅迫她?

  「要不……」他笑得很賊,「以物易物?」

  「怎麼個易法?」從他不懷好意的笑容看來,她敢打包票他想算計她。

  朗擎的食指抵在唇上,「吻我。只要你吻我,我保證守口如瓶。」可瓶子如果破了,那他也沒轍,夠壞心吧!

  吻、吻他?

  雙肩一聳,她淡然道:「那就讓媒體大肆傳播好了,別想我會親你。」

  只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看見不就成了?反正現今的社會民風開放,女人是不是處女已不是那麼的重要,更別論是開房間。

  「要不然,換我親你好了!」

  威誘不成,朗擎當真嘟起嘴欲往那粉嫩嫩覬覦已久的紅唇直撲而去。

  啪的一聲,藍沁舞賞了他一記結實的「鍋貼」。

  「舞兒,你!」竟狠下心打他這張引以為傲的俊顏?

  美眸一瞪,她面露凶光地怒斥:「誰教你不規矩,罪有應得!」

  罪有應得?

  天哪!連邊都沒沾上就換來一巴掌,該說是他何罪來哉吧?

  狠心的女人!

  總有一天,教她拿心來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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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04:15:17
第七章  

  日正當中,按照行程表,朗擎再度纏上藍沁舞,並在眾目睽睽之下軟硬兼施地逼她同自己共進「浪漫午餐」。

  美眸往上一翻,藍沁舞深感無力地央求道:「算我怕了你,請你、拜託你,行行好消失在我眼前,好嗎?」

  「不可能。」

  「Why?」她不明白他為什麼就是不能饒了她?

  「因為我愛你。」

  藍沁舞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愛我?」她受寵若驚的嚥了嚥口水。

  「懷疑啊?」該死的,如果她再這麼繼續拒絕他,他怎會有機會扳回劣勢,粉碎流言呢?

  藍沁舞不假思索地點點頭。

  「沒給我個合理的理由,別想我會放棄。」雙目一飲,朗擎認真的切割著盤子裡的牛排,半是洩憤的一口一口送往嘴裡。

  她悻悻然地舀起一口海鮮濃湯往嘴裡一送,說:「吶,就拿品璇來說好了,司空焰以惡劣的手段逼她拿身體來換取季媽媽留給她的唯一土地……」

  冷不防的,朗擎叉了一口鮮嫩多汁的牛排塞進她滔滔不絕的嘴裡,成功的打斷她的話語。

  「唔?」

  藍沁舞先是一愣,而後小嘴微啟正想開口再說話時,不意見他又叉起一塊牛排,高高地舉起警告著她,她當然也就識相地閉上嘴,繼續咀嚼著美食。

  平心而論,這牛排還不錯吃哩!尤其是他親手喂的,好像多了那麼一丁點的感動,真是好吃!

  「焰他們已經前嫌盡釋,感情如膠似漆。」她的識時務及滿足的吃相看在朗擎眼底,不禁蕪爾。

  很好,至少她已不再那麼排斥他了,這是邁向成功之路的第一步!

  未料,正在他引以為樂之際,藍沁舞又開始「番」了。

  「那屏兒呢?她那麼愛姓蔚的,可她付出的代價是什麼?未婚媽媽呀!」一想起舒屏兒正背負著未婚媽媽的污名,藍沁舞就味如嚼臘地失了胃口,忿忿不平。

  俊臉一沉,朗擎深感無奈地道:「舞兒,這是兩碼子事,不能相提並論。」

  該死的,桑那傢伙究竟什麼時候才會重贏佳人芳心啊?非得害他這壞男人的名聲持續下跌嗎?

  「誰說不能的?」怒火中燒的她氣憤難平地吼了回去,「蔚霆桑是你的死黨不是嗎?屏兒肚子裡的種也是他下的,不是嗎?」

  「是。」

  「是就對啦!」欺負她朋友的人,就是與她為敵。

  放下刀叉,朗擎握住她的手。「可是我……」

  藍沁舞無情地抽回手,冷冷地打斷他,問道:「一丘之貉這成語聽過吧?」見他點點頭後,她恨恨地勾起一抹嘲諷之笑,語帶諷刺地說:「你當然聽過!因為這成語用在你們四個壞男人的身上真是再恰當不過,貼切極了!」

  哼,說起他那些狐群狗黨,她就一肚子氣。

  一個個拐了她的姐妹淘不說,就連她這碩果僅存的一個他也要拐回去彰顯他們的風流史,可惡極了!

  「舞兒。」朗擎感到頭皮發麻。「舞兒,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你怎麼可以混為一談?難道你不知道我是這麼地喜歡你……」

  近日,每纏她一次,心中對她的眷戀、在乎就添了一分。漸生的情愫令他明白自己真的很喜歡她,也開始質疑起自己的執著所為何故?真的只是報復心態嗎?

  「stop!」她伸出纖細的手,打斷他那甜死人不償命的「朗氏情語」。

  「舞兒,你不喜歡我表白心中的愛意?」

  「不是不喜歡,而是你根本不是出自真心的!」別告訴她他是真的愛上她,因為她壓根兒不相信。

  「我是真的愛你!」

  天啊!他真的這麼說?心,正狂跳呢!

  「喂,聽人家說:得不到的女人是寶,得到後是草。」止不住狂亂的心跳,藍沁舞故作鄙夷地睨了他一眼,冷諷:「很符合你現在的心態喔!」

  「你……」朗擎為之語塞。

  因為,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對她究竟是怎樣的感覺,是報復還是愛戀?他真的亂了!

  「哎呀,臉色這麼差!我猜中了是吧?」猜中他的心態,藍沁舞的心莫名的揪痛,可她還是勉強自己擠出一抹笑容,藉以掩飾痛意。「別介意,反正我一向也沒將你的追求當成一回事,不 如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馬,別再纏著我?」

  「不。」

  不?她都說了這麼多,他還是冥頑不靈!莫非……真要她掏心愛上他,他才肯鬆手是嗎?

  雙肩一垂,她顯得有氣無力。

  「說吧,究竟要怎樣你才肯放了我?」只要是她能力範圍之內,她會答應的,總比失了心痛苦不堪來得好。

  放了她,很難。

  柔情的眸子緩緩燃起熾烈的火焰,濃而烈地緊緊鎖住她的不放,朗擎堅定地宣誓:「等你愛上我!」

  愛、愛上他?

  她承認,她是有點喜歡他,也不再討厭他,可是真要她放棄二十多年來對男人根深蒂固的鄙夷,似乎是……太為難她了!

  藍沁舞一笑置之。

  「舞兒,我是這麼地愛你,深深的為你所吸引。」再一次,朗擎握住她擱在桌上的手緊緊包覆著,信誓旦旦地道:「我有把握你會愛上我的!」

  「你……」她傻眼了。

          ☆          ☆          ☆  

  藍父死了,死得突然。

  神情始終淡漠的藍沁舞挽著一臉哀戚的藍母,自靈骨塔緩緩步出。

  「媽,他死了,你自由了,終於自由了!」她拉著一臉哀戚、滿是感傷的母親在涼亭落了座,歇歇腳。

  七天前,藍父因意外車禍傷重,緊急送醫急救後仍宣告不治,而趕來醫院的藍沁舞連他的最後一面都來不及看見。

  唉!這樣也好,反正她從不當他是爸爸。

  「自不自由,媽從不在乎,媽只在乎你,小舞。」

  「媽。」倍感溫馨的藍沁舞窩進母親的懷裡,撒嬌地說:「放心好了,你的女兒都這麼大了,還怕餓死啊?」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你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可想不到你爸爸他會……」慈容倏地泛上一層淚意,深深地歎口氣後,藍母感慨的說:「媽唯一遺憾的是你爸在臨死之前還是沒能得到你的諒解,親耳聽到你喊他一聲爸爸,唉!」

  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她對丈夫始終沒有愛、也沒有感情,可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突然去世,不免感到痛惜啊。

  「那是他的報應!」藍沁舞咬牙道。

  「小舞,人都死了,難道你就不能讓一切化為塵土隨風而逝,原諒你爸爸嗎?」

  隨風而逝……呵,傷害是不可能隨著他的死而煙消雲散的,冷著嗓音,她淡淡地說:「媽,人都走了,咱們就別再談他了。」

  「你!」唉,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個性倔了點,傲了些。「好吧,不談你爸,談談追求你的男人可好?」

  「媽,你……」藍沁舞愕然的轉回頭。

  「傻孩子!你是媽生的,難道媽會看不出你的心思?」尤其是女兒最近時常發呆、傻笑,偶爾還會歎氣,肯定是為了男人煩心。

  「我……」想起他,她就心跳加速。

  「要不要跟媽聊聊他?

  「他……他……他沒什麼好聊的啦!」小臉不爭氣地紅了,她也愈說愈小聲。

  藍母笑睨女兒一眼,「那你還臉紅?」

  「媽!」都知道她不好意思了,還取笑她!

  「總而言之,孩子,媽只想告訴你一句話:千萬不要因為媽媽有過一段不幸福的婚姻而導致你對愛情、婚姻卻步,敬而遠之。」

  「媽你……」連這都看出來了!真是知女莫若母!

  她眼角餘光一瞄,救星來了!

  她急忙指著不遠處,轉移話題說:「媽,王叔在前面等你呢!」

  「小舞,跟媽一起走,好嗎?」她實在是捨不得女兒!

  藍沁舞搖搖頭。「快去吧,只要記得同你女兒保持聯絡就好。」

  「你呀!」藍母好氣又好笑地看了女兒一眼,半是不捨地起身離去。

  望著母親和王叔並肩離去的幸福背影,藍沁舞的眼眶倏地泛起一片霧氣,緩緩凝聚成水氣;霍地,她深深地倒抽一口氣,硬是忍住淚意。

  只因從小生長在充斥暴力的家庭裡,造就她一身傲骨及一副堅強又好勝的性子,也暗自發誓:人前,她絕不輕易掉下一滴淚;人後,亦然。

  是的,這是解脫,她該高興,她應該為母親高興才對。

  因為飽受凌虐多年的母親終於鼓足勇氣接受第二春,展開她更為舒坦、更有希望的全新人生旅程!

  緩緩地,她形狀姣好的嘴唇微微勾起一抹既欣慰又釋然的弧度。

  「媽,祝你幸福。」

          ☆          ☆          ☆  

  其實,家裡少了以往打打鬧鬧、充斥暴力哭泣的日子,一個人的生活對藍沁舞來說更為愜意、自在了。

  手裡捧著一碗熱騰騰的海鮮面,藍沁舞來到客廳將它擱置在桌上,並按下遙控器打開電視,轉到她想看的頻道。

  「嗯,好香啊!」

  拿起筷子,就著碗口,她夾起第一口麵條欲往嘴裡送時──叮咚、叮咚!

  「是誰啊?」妨礙她用餐!

  滿是納悶的藍沁舞端著一張臭臉不情願地起身打開大門。

  「是你!」

  乍見不速之客正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朗擎時,她反射性地想賞他吃閉門羹,可惜沒能及時關得上門,讓他俐落的閃身,不請自入。

  她用力甩上門,低聲怒斥:「厚臉皮!」

  厚臉皮?他聽到了。不過,追女人臉皮不厚點怎麼追得到呢?

  恍若未聞的朗擎淡然一笑,自顧自的打量起坪數不大、卻十分舒適的環境,由衷讚道:「不錯嘛,房子佈置得倒是滿溫馨的,很有家的感覺。」

  家?哼,她懷疑花心的他真的明白何謂家!

  說時遲那時快,隨意打量屋內擺飾的朗擎冷不防的看到擱在桌上那碗正冒著熱煙的面,箭步一邁地衝上前端起那碗麵。

  「是海鮮面!」他驚呼。

  幾乎是同時,他拿起筷子夾起麵條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狼吞虎嚥之狀與平日優雅瀟灑的模樣迥然不同,令藍沁舞看得咋舌不已。

  「嗯,好吃!」

  好吃?她煮的面當然好吃!藍沁舞一臉得意地勾起線條優美的唇。

  咦?慢著,他老兄吃了她的面那她呢?

  她愣了愣,隨即氣急地怒斥:「喂,那是人家的晚餐耶!」

  「好吃、好吃!」美食當前,他只抽得了空逸出這話。

  「哼!」登門侵戶她都沒來得及趕他,現在竟連她的晚餐也吃了?這簡直是惡霸嘛!

  氣死人了!

  朗擎嚥下最後一口滑嫩的麵條,再咕嚕咕嚕地喝下那碗味鮮甘美的湯,擱下空無一物的碗及筷,他心滿意足地直呼:「真好吃!」

  好吃?他好吃,她可是餓死了咧!

  唉!遇上惡霸,她也只能認栽,再去煮一碗吧!

  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忿忿地轉身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取出食材,然後熟練地洗滌、清理,再切一切,等水滾後俐落地將食材依序丟入鍋中。

  五分鐘後,一碗熱騰騰的什錦面再度上桌。

  「你的手藝真好!」一直跟進跟出的朗擎不由得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讚賞她的好手藝。

  說真的,當他看到她俐落、精湛的廚藝時,不免心頭竄起一陣熱感,很感動、也很窩心,有家的感覺。

  家?

  該死的!他是追她追到「發轟」了是不是?否則怎會對她產生這種既好笑又可恥的幻覺?就為了她精湛的廚藝?

  朗擎,停止你莫名的幻覺,想想她對你所做很快樂,甚至想保護她一輩子。

  是錯覺吧?

  「安定?」

  呵,打從她藍沁舞懂事以來,她從不認為女人嫁了丈夫之後,生活可以安定,日子能夠幸福、美滿。

  瞧,她母親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她嗤之以鼻,避重就輕地道:「一個人的生活自由自在,想作啥就作啥,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沒有任何的束縛。」

  她說的可是……孤老一生?嗯,這似乎不太像是她能過的生活。

  「舞兒,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會打老婆的。」身為男人,朗擎不得不挺身而出為男人說句公道話。

  「很不幸的,我媽媽遇上了。」藍沁舞冷哼。憶起母親以往承受過的疼痛、精神虐待,胸口倏地一緊,水眸泛上一層水氣。

  「舞兒,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天底下的男人不會全和你爸爸……」一樣的。至少他就不是。

  「住口!」深吸一口氣,倔強如她硬是將淚意往肚子裡吞,失聲怒吼道:「他不是我爸!」

  人死了,可她對他的恨並沒有隨著死亡而消失、淡忘。

  「舞兒,你好傻,真的好傻!」朗擎將她擁入懷裡,掌心順著她的背脊上下游移,疼惜地安慰:「為了受虐的母親而一再拒絕男人的追求,值得嗎?」

  藍沁舞抬眸直視著他。

  「不!我不傻!」事實上,她自認她夠聰明,懂得以冷漠偽裝自己。

  雙眸一黯,深邃柔情的眼眸取而代之的是暴戾、氣憤和不解。

  該死的,他快讓她給逼瘋了!

  「不傻?」他幾乎失去理智般地猛力搖晃著她略嫌瘦弱的肩,吼問:「既然不傻,為什麼不接受我?」

  「我……」她想,可是不能也不敢呀!

  「告訴我!」朗擎咄咄逼人的不容她退縮。

  「我……」藍沁舞被嚇住了,想逃開他雙手的箝制,可她每掙扎一下,他就加緊力道,直到她痛呼出聲:「你、你弄痛我了!」

  好痛!他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從沒看過他這般駭人、令人毛骨悚然的模樣,她慌了,慌得只想逃開他蠻橫霸道的掌控。

  他劍眉一挑,眼神倏地轉為熾熱的緊緊鎖住她,「想逃?」不會有機會的,她不會有機會逃離他的。

  「你……」他變臉之快,教她為之咋舌。

  究竟哪一個才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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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04:15:39
第八章  

  邪魅的唇微微上揚,朗擎終於放鬆手勁。

  不過,不是放開她,而是改以手指把玩她的髮絲,緩緩纏繞成一團,放開再纏繞,反覆著這個充滿挑逗意味的魅情動作。

  烏黑濃密的髮絲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髮香,混淆了他的呼吸,迷亂了思緒,直想把臉深深埋入其中汲取香味。

  但是他不能,他怕這大膽的行徑只會得到反效果,讓她逃得更急、躲得更遠。

  然而,生平頭一次小心翼翼、設身處地為一個女人著想的他,似乎得不到相等的回應。

  「呃……你、你這樣子讓我沒辦法思考,又怎麼回答你的問題。」聲如蚊嗚。渾身虛軟的藍沁舞一點也不敢直視他的眼。

  朗擎皺起眉頭,著實不滿意她這種生疏淡漠的稱呼,尤其是在他辛苦地追了她這麼久之後。

  他決定了!

  朗擎沉聲一笑。「實際的行動用不到腦子的。」他緊盯著她紅艷的菱唇,貪婪地想嘗嘗它是不是如預期中的柔嫩甜美。

  實際行動?藍沁舞雙眸閃著問號,一個接著一個。

  就在她怔愣的時候,冷不防的被他強健的手鎖住柳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往懷裡帶,令她跌人他偉岸的胸膛上。

  朗擎霸道獨斷的命令:「從這一刻起,你只能喚我的名。」他決定不再做正人君子了,他要她即刻成為他的女人。

  因為,這是唯一可以拉近他們之間不進也不退的關係的好方法。

  「我不!」

  「嗯?」

  他的雙眼倏地瞇成一直線,迸射出一道危險的訊息,嚇得她連忙噤聲。

  薄唇再度上揚,他緩緩欺近她冷絕的臉龐,溫熱的唇在她的髮際、耳畔、粉頰廝磨著,而後落在她誘人的唇瓣上。

  哦,她的唇比他預期中的柔軟、甜美,似蜜一般的芳甜,震懾他顫悸的心神。

  「唔……唔……」

  天啊!她竟完全掙不開他狂烈的攻勢。

  這……就是接吻?

  原來吻的滋味是這樣啊!而她的初吻竟是給了這個花心的男人?

  雖然她很不欣賞他霸道豪奪的作風,但不能否認的,她非常喜歡他的吻,甚至有點貪戀。

  而既是貪戀,那就任憑感覺主宰她的意志吧!

  柔潤的唇瓣在他蠻橫的汲取下又疼又腫,但他還是捨不得移開,硬是吞進她的嚶嚀嬌喘;就像是狂妄霸道的狩獵者,一旦捕攫守候已久的獵物,不願也不想放開了!

  似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朗擎終於停止讓她感到天旋地轉的擁吻,神采奕奕地凝視著懷中佳人羞怯的模樣。

  斂去一身傲氣、冷然的藍沁舞,完全的被動、完全的生澀、完全合乎身為女人該有的嬌柔,令他狂喜不已。

  「初吻?」他在偷笑。

  「是又怎樣!」藍沁舞羞怯的瞪他一眼,身子卻直往他懷裡縮去。

  天啊!眼前霸道不馴的男人徹底勾動她平靜的心湖,激起陣陣漣確,奪取她宛如少女初綻的悸動情愫。

  害臊了?嗯,這才像個女人嘛!

  他自負的眉峰得意一揚,逸語問:「喜歡嗎?」

  「喜歡。」藍沁舞老實的回答。

  她承認了,她真的承認她喜歡他的吻?

  「舞兒……」朗擎滿足的喚道。

  她的坦白令他激動得微微使力按下她的頭顱,將之輕輕靠在他的肩上,享受著此刻難得的靜論氣氛。

  天知道當他聽到她說喜歡時,心裡有說不出的快樂。

  相較於他激動的反應,藍沁舞的反應也不亞於他,她明白一顆冰封的心已然遺落在方纔那縫結纏綿的擁吻裡。

  只是遺落在他身上的心,他可願意珍藏?

  藍沁舞,別傻了!

  花心而風流成性的朗擎浪蕩狂放慣了,多少女人對他掏心掏肺都嫌礙眼,又豈會珍藏呢?笨呵!

  嘴角微微牽動,她故作淡漠地下逐客令:「時候不早,你該回去了!」閃爍著濃情的雙眸悄悄洩露了她對他在乎的程度。

  唉!過了今夜,她一定要逼自己忘了這個吻,拾回已然遺落的心……

  「你說謊,你不想我走的。」

  笑望著她牽強的神情,朗擎一語戳破她的謊言。

  「哪有!」她衝動的反駁。這不過是印證一句──此地無銀三百兩。

  哎呀,回魂啊,藍沁舞!

  明明一再叮嚀自己要心如止水的,怎麼遇著他全不聽使喚,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漣調,攪亂一池心湖?

  「喜歡一個人沒什麼好害躁的!」眨眨雙眸,他丟給她一個開心的笑容。

  「我……」

  俊臉緩緩低垂,他對著她細白的雪頸輕拂吹氣,「我會留下來的。」

  面對他如此煽情的舉動,藍沁舞感到全身虛軟,毫無招架能力,體內彷彿有一把莫名之火正熊熊地竄燃著。

  「我……你……」她不安的蠕動,妄想掙脫他的籍制,殊不知這樣的舉動反倒挑起他邪惡的慾望之源。

  「讓我愛你,好嗎?」

  朗擎狂妄的手隔著薄薄的布料罩上藍沁舞胸前的凸起,將豐滿的渾圓按揉在手中。

  邪惡的手倏地侵襲純真之身,藍沁舞的腦們轟地一響,思緒頓飛。

  「放、放開我!」她虛軟無力地低呼。

  「放開你?好是好……」他另一隻手緩緩下移,曖昧的低語:「可是你的眼神告訴我繼續哩!」那不安分的手來到她洋裝的下擺,大膽地滑進細嫩的大腿內側撫摸著。

  「求你……離開好嗎?」藍沁舞用殘存的意志開口說道。

  她知道,如果他再不離開,她鐵定淪陷在激情的迷惘裡,萬劫不復!

  「如果我一輩子不放開你呢?」

  「騙人!」

  聽說男人在激情時總是會說我愛你或者立下山盟海誓,可真正到手、激情退去之後,立即翻臉不認帳!

  「不信?」難得情慾當頭,她還能理智的反駁他的「愛語」。

  藍沁舞無力地點點頭。

  朗擎性感的薄唇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他的手來到絲質內褲邊緣,接觸到女性的溫熱濕潤,歎息一聲,「你不信我,可我相信你的身體是相信的。」幽深的眸子一斂,揚起手指道:「瞧,證據在這兒呢!」

  「你……我……」

  看來這場賭注她是輸定了!不但心已遺落,連帶的純真之身也即將失去,又哪能全身而退呢?

  她突然想起和官以軒的賭約,不免感慨萬分。

  「舞兒,我要你的身、心……」

  「騙、騙人!」她的身體在他邪惡的碰觸下已然投降,但她仍做著最後的掙扎。「你、你只是想要我的身體,而心……你根本不屑!」

  「如果我真的在乎呢?」他問道。

  飽含慾望的黑瞳緊緊鎖住滿是迷亂之情的她,手指倏地在她的身上探索著。他真的有點在乎,很奇怪吧?

  「痛!」她渾身一顫,痛呼。

  「放輕鬆。」他拉下她洋裝的拉鏈,蔽體衣物應聲滑落。

  「啊!」藍沁舞無措地伸手想遮住裸露的身子,卻成效不彰。

  「別遮。」他拉開她的手,熾熱的眸光一寸寸膜拜著她纖柔嬌美的女性曲線,讚歎道:「美,真美!」

  毫不掩飾的欣賞與驚艷的目光,讓她一顆不安的心怦怦的狂跳不已。

  「舞兒,你這磨人的小東西廣他狂熱的殷切呼喊,徹底瓦解她以殘存意志欲脫口而出的「不」字。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對他失去戒備?為什麼她會對他的男性魁力毫無免疫力?

  她找不出答案,她真的找不出;她只知道自從那個吻後,她就再也無法將失落的心拾回了。

  慕地,她漾起一抹嫣笑。

  大膽接受,放縱自己一次吧!

  「舞兒……」乍然接收到自她眼底所傳出的迎合訊息,朗擎驚喜不已。

  他迅速褪下兩人身上僅存的束縛後,攔腰將她抱往臥房並輕放在柔軟的床上,壯碩的身子輕覆上她的。

  「可以嗎?」

  她嬌羞的閉上雙眼,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寶貝……」一個挺身,他深深埋人他這輩子最強烈的渴望之徑,律動慾望。

  「啊!痛!好痛!」淚水自她眼角驟然滑落。

  「對不起、對不起……」輕輕吻去她的淚水,他靜止不動,柔情而憐惜地呵疼著她初夜的痛楚,等她適應。

  慢慢的,痛楚消失了。

  她張開雙眼輕聲地說:「不痛了……」他的溫柔,令她好生感動;更讓她動心的是,她似乎在他眼底看到一絲不該有的感情,是愛吧?

  「那麼,讓我們一起共赴天堂吧,舞兒!」

  一聲低吼,朗擎忘情地衝刺,引領她蛻變為真正的女人……

  她是他的,終於是他的!

  一夜的旖旎,終於畫下句點。

  盯著藍沁舞沉睡的純真容顏,修長的指尖輕輕刷過菱唇,順著美麗的輪廓一一勾勒著,看似微不足道的舉動卻滿是寵愛。

  頭一次,朗擎為女人感到不捨。

  該死的!他已經如期得到她的清白身子,不可能還對她存有依戀的;怎麼還會對她產生莫名的感覺,遲遲無法甩頭離去?

  是愛嗎?他真的愛上她了?

  不、不可能的,他絕對不可能愛上她的!絕對不可能!

  墓地一驚,他抽回手。

  是她的身子……對,是她的身子太誘人,使得他一時無法放開手……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藍沁舞啊藍沁舞,是你得罪我在先,怪不了我!

  無情的唇角一句,朗擎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一穿戴整齊後,心中五味雜陳的帶上房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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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8-12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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