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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田萌]多金大男人(鑽石單身漢三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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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3 00:53:04
第九章

  「唔……」她回不過神,只感到一陣昏眩,然後全身的血液直衝腦門。

  他濃沉的呼吸、穩健的心跳、溫暖的體熱,在這時是那麼清楚地傳來,像一股騷動竄入她的心胸,擾亂她的心律……

  她發誓,她是真的想推開他,只是她使不出半點力氣。

  「不……」她推拒著他,卻反倒顯得欲拒還迎。

  「我愛你。」他略略離開了她的唇,低聲道,「愛到好想把你存到肚子裡去,這樣就沒人能跟我搶你了。」

  聽見他如此直接示愛,她不能說不心動。但死硬派的她,還是擺出一張不領情的臉。

  「你不相信?」他撇唇一笑,似乎在意喻著什麼。

  她皺皺眉頭,「我……不信。」她的聲音變得微弱而不堅定。

  「是嗎?」他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迷人笑意,「那我只好做給你看了。」

  「?」她瞪大眼睛,「做……」

  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扳住了她的下巴,重重地、用力地親吻上她。

  「不……」她羞惱地抗拒著。

  他不理會她的抵抗,像是知道她所有的抗拒都是虛張聲勢般。

  他的唇舌霸氣地分開了她的唇,然後探入她口中糾纏著她。她先是抗拒,但漸漸地竟像著魔了般回應著他。

  「不……」她以薄弱的自製拒絕他。

  他眼中閃著熠熠光芒,對她微弱的聲音置若罔聞。

  她知道他眼中的光彩代表什麼。她害怕,因為她知道自己抗拒不了。

  「別……兵悟……」她奮力地轉過身想逃。

  「不。」這次,他像發了狂的野獸,又像個任性的大孩子般攫住了她。

  他自她身後一手扣住她的身軀,火熱的唇片緊貼著她敏感的頸後。

  當他濃沉的氣息在她頸後吹襲,她不禁輕顫起來。「呃……」

  他濕滑又溫暖的舌尖沿著她光潔的頸後,移到了她耳際。當他的舌尖舔吮著她的耳垂,她倒抽了一口氣,幾乎不能呼吸。

  「真弓,我愛你……」他另一隻手同時覆上了她的胸口。

  氣喘吁吁地側躺在兵悟的身邊,她的思緒有點亂。

  如果說她現在只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太棒了。不過接下來的第二種感覺卻是……糟糕了。

  她心裡充滿悔恨,她不該向慾望低頭,不該又跟他發生關係,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唉……我是怎麼了嘛。就那麼飢渴?飢渴到不顧一切後果也要先做了再說?她懊悔地忖著。

  現在正事不但沒說,反而又跟他來一次翻天覆地的嘿咻?難道說……她已經到了欲女的年紀?兵悟會怎麼想呢?覺得她無所謂?沒原則?只想炒飯?天啊,她真的好後悔……

  「真弓……」

  聽見他叫她,她想他一定又要虧她一頓,說她抵抗不了他的魅力了。

  不,我怎麼能讓他有機會笑我?忖著,她猛地回頭瞪著他。

  「我告訴你,我跟你嘿咻不是因為我原諒你了,只是我……」

  「嫁給我。」他神情平靜,突然冒出一句。

  「ㄜ?」她一怔。

  他深情地凝視著她,唇角帶著淺淺笑意。「我們結婚。」

  她呆愣地望著他,久久回不過神。

  他一笑,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我們結婚,好嗎?」

  「你……」他向她求婚了?天啊,是不是世界末日來臨啦?

  「這句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他難得露出了靦腆之情。

  她看著他,一臉疑惑錯愕。「早就想說?那為什麼拖到現在才說?」

  「本來我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你求婚的,但是那時你說你已經有男朋友,所以我……」他笑歎著,「雖然我覺得可能沒機會挽回你,但我不死心……」

  「所以你死皮賴臉地住在這裡?」她雖是面無表情,但她心裡早已澎湃激昂。

  「對。」他淡淡一笑,「幸好我沒有放棄。」

  他向她求婚了?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事啊!但……是真的嗎?

  她還以為他根本不想被婚姻束縛,以為他只想談自由的戀愛,以為他

  「你是自動自發?還是逼於無奈?」她不安地望著他。

  他皺皺眉頭,「什麼自動自發?什麼逼於無奈?」

  「就是……」她臉兒一紅,「就是說你……你是真心想跟我結婚,還是聽了我的暗示,不得不作出回應?」

  「暗示?」他一怔,「什麼暗示?」

  「就是……」說著,她羞紅了臉,不好意思明講。

  他眨眨眼睛,若有所思地。須臾——

  「噢……」他恍然大悟,「原來你鬧彆扭、耍脾氣,就是在暗示我這個。」

  「什麼?」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根本沒聽懂?」

  「拜託,」他露出了「你嘛卡差不多」的表情,「你那種暗示,鬼才聽得懂。」

  「是你遲鈍。」豬頭!哪個女人說話不是拐彎抹角的?

  難道要她一個女人開口說「你娶我」嗎?

  「對,對,對,是我遲鈍。」他一臉無辜。

  「本來就是你的問題。」她嬌嗔一記,低下頭去。

  「那現在怎麼辦?」

  她揚起眼簾望著他,「什麼怎麼辦?」

  「你嫁不嫁?」

  她臉上羞色更深,「老套,沒情調,沒創意……」

  他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沒再說什麼,因為她那嬌態已經回答了一切。

  「,」她不知想起什麼,「你好像從沒帶我去你家過……」

  「你還不是沒帶我去你家。」

  「我家遠啊,你家在東京耶。」同居兩年,她根本沒去過他家。

  以前還年輕,不在乎這些事,但現在到了適婚年齡,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在意。

  經她提起,兵悟微皺眉頭。

  帶她回家?要是她發現他是富士醫藥的少東,不知道會不會嚇得變成雕像?

  以前他曾經告訴她,他父親是大名鼎鼎的布川研一,結果她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後哈哈大笑。

  「你是布川研一的兒子?別開玩笑了,我實在看不出來你哪裡像個少爺耶,哈哈……」當時,她笑得非常誇張,像是他說了什麼世紀大笑話。

  從此之後,他沒再提過自己的家世背景。

  他想,她一定很難想像,也很難接受他是布川研一之子這個事實吧!

  「喂,」她輕拍了他一下,「發什麼愣?」

  「ㄜ?」他回過神來,「沒什麼……」

  他覺得還是慢慢暗示她,一步步地讓她發覺他真的是富士醫藥的少東比較好。

  「你餓不餓?」他話鋒一轉。

  「?」她一怔。

  他笑笑,「我好餓,我們出去吃。」說著,他已經跳下了床,走進浴室。

  望著他的背影,真弓滿心納悶。「幹嗎顧左右而言他啊?」

  他都已經向她求婚了,為什麼對於帶她回家這件事卻顯得猶豫呢?難道說……求婚只是隨口哄哄她?

  忖著,她又開始郁卒起來——

  「你今天要去見他爸媽啊?」休息時間,辦公室的女同事們在化妝室聊著。

  「嗯。」即將面見男方家長的女同事十分嬌羞。

  「我看他真的想娶你唷。」

  「沒有啦,只是普通的拜訪。」

  「男方帶你回家就是有那種意思嘛,要是他不打算跟你結婚,幹嗎帶你回家啊。」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一個男人要是連帶你回家的準備都沒有,一定是因為他不想負責。」

  「我贊成。」

  她們的談話內容一字一句地都聽進了真弓耳裡,也教她對兵悟遲遲未帶她回家的事情耿耿於懷。

  是不想負責嗎?既然都開口求婚了,為什麼對見雙方父母的事情卻顯得猶豫呢?

  她家比較遠,或許得等假期,但他家就在東京,為什麼他卻……

  莫非他真的只是哄哄她,不是真心想跟她結婚?

  「不會吧?」她實在不願那麼想,因為她在他眼中看不見一絲虛偽。

  但如果他是真心的,那麼……他在顧慮什麼?

  不會是他早就已經結了婚,而且生了一堆的蘿蔔頭吧?

  「不,不可能的……」她支著下巴,搖了搖頭。

  那麼是……他家非常窮,家徒四壁,所以他覺得丟臉,不想讓她看見?

  「他應該知道我不會在乎那……」

  天啊,她實在想不出任何理由解釋他為什麼不帶她回家耶。

  「不管。」苦惱了半天,她終於決定一件事,就是……她要開誠佈公的跟他談。「我一定要嚴正要求他帶我回家。」

  下班後,她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約幸子喝咖啡。

  跟幸子這個軍師聊過之後,幸子也贊成她向兵悟提出這項合理的要求。有了幸子站在同一陣線,更加深了她的決心。

  告別幸子後,她一秒都不肯延遲地往車站沖。

  就在前往車站的途中,她經過了一家大飯店。倏地,她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兵悟?」她一怔,「他怎麼會在這裡?」

  想想,這也真是太巧了,她正急著回去找他,想不到他就出現在她眼前。

  當她正想衝上前去叫他,在他身後那名她原以為跟他不相干的大波浪長胡發女郎伸手拉住了他。

  他們兩人興高采烈的交談著,顯見他們不但認識,而且還是同行的。

  距離不遠,所以她非常清楚的看見那名女子的長相。

  她有著深刻的五官,高挑豐滿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外籍人士。

  「誰啊?」她剛想著,就見他們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了飯店。

  她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當然,進飯店除了開房間,還可以吃飯,不見得是要幹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

  於是她悄悄地跟在後頭,想消弭心裡的疑慮。

  可是,不看還好,一看她真的想撞牆死。

  兵悟與那名女子並不是來用餐或喝咖啡,他們到櫃檯拿了房間鑰匙,然後搭了電梯上樓。

  真弓就那麼傻傻的看著他們在她眼前消失,什麼都沒做也沒說。

  「不,這不是真的……」她簡直不敢相信目前跟她同住且昨天才跟她嘿咻一番的兵悟,竟在隔天就帶著另一個女人上飯店開房間。

  「他不是向我求婚嗎?他……」這真是晴天霹靂。

  難道一切都是假的?什麼求婚,什麼愛她,根本都是謊言。除了她,他居然還跟一個美麗的「阿多仔」搞男女關係?

  難怪當她提及見他父母之事時,他會顧左右而言他,甚至充耳不聞,原來他壓根兒沒打算跟她共結連理。

  她真傻,她居然相信他愛她,她竟然相信一個一聲不響丟下她三年的男人?!

  「我怎麼那麼笨?怎麼那麼笨?嗚……好想死……」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只知道當她回過神來,已經坐在家裡的沙發上。

  「怎麼會?」她愁著一張臉,彷彿世界末日般,「我居然還被騙了一次?我真蠢。」

  想到昨天還因為他開口求婚而滿心歡喜,今天就……啊,這真是太諷刺了。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線的那端傳來兵悟的聲音。

  「你回家了?」他在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突然變得好遙遠,「我打你手機都不通。」

  「沒電了。」她訥訥地回答,平靜得連她自己都驚訝。

  「噢,」他頓了頓,「沒什麼,我只是告訴你,我今天可能不回去。」

  我知道,早就知道了。她在心裡說著。

  「有一點事情要談,之後再告訴你。」

  「嗯……」她覺得那聲音好像不是自己發出來的。

  她應該質問他、罵他,或是乾脆叫他去死,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她眼前。但……她什麼都沒說。

  她沒有力氣罵他、問他。因為她感覺自己好像死了,被他的謊言及背叛殺死了。

  「你先睡吧,就這樣了。」說完,他掛了電話。

  她感覺得出電話那頭的他有點欲言又止,似乎想告訴她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他想說什麼呢?

  說他根本不想跟她結婚?說他其實還有別的女人?說他一直在騙她、哄她?

  「可惡……」她怨憤地往桌面一捶。

  心一酸,眼淚忍不住地掉了下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是真的愛你,是真的相信你啊……」

  直到她上班前,兵悟都沒有回來。

  她沒有打電話找他,因為她知道他人在哪裡。而那個地方還有另一個女人陪著他……

  完了。這一次,他們的感情是徹底的結束了、玩完了。

  謊言及真相一旦被揭穿,什麼真情真愛都成過眼雲煙,根本不值得追憶。

  她不想躲在家裡自憐自艾,或是期待他回來後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必須去上班,繼續她的生活步調,讓一如平常的生活模式支持她繼續走下去。

  下了班,回到家已經八點多,她不知道兵悟還會不會回來,但不管他回不回來,對她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真弓。」剛到公寓樓下,她發現永野慎正在等她。

  他還沒死心,還沒放棄嗎?真是諷刺的人生,她愛的人離開她,愛她的人她不愛。

  「永野先生。」她淡淡地一笑。

  睇著她,永野情疑惑地道:「你怎麼了?臉色真難看。」

  「大概太累了……」她低垂著頭,怕他發現她紅通通的眼睛。「有事嗎?」

  「真弓,」他一臉嚴肅地道,「我能繼續追求你嗎?」

  「永野先生……」她為難地說,「我真的……」

  「我知道你非常愛他。」他打斷了她,「不過他真的能帶給你安定的生活嗎?」

  她低頭不語,苦笑一記。「安定?」

  「沒錯。」他續道:「他是富士醫藥的少東,我的身份地位確實是比不上他,但他那種放浪不羈的性格真的能帶給你幸福嗎?像你這樣的女人需要的是穩定的生活,不是嗎?」

  她微怔,在腦海中反覆著他剛才說過的話。

  富士醫藥的少東?他說的是兵悟嗎?

  抬起頭,她一臉錯愕地望著他,「你剛才說什麼?」

  「咦?」

  「你說兵悟是富士醫藥的……少東?」

  見她神情驚愕,他也一臉迷惑,「難道你不知道?」

  她搖搖頭,有點茫然。那個總是不修邊幅,搞得自己像是野人一樣的兵悟,會是在生物科技方面有卓越成就的布川家未來的繼承人?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見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他難以置信地道,「他從沒告訴過你?」

  她機械化的搖搖頭。

  難怪他會愚弄她,不想對她負責,原來他們的身世背景竟是如此的懸殊?!

  她終於知道他為什麼不帶她回家了,像他們那種家大業大的世家,哪裡看得上她這個來自富山,出身普通公務人員家庭的女孩?

  他跟她同居兩年或許根本不是因為愛她,也不是因為她比自由重要,他只是圖方便,圖她好騙……

  「原來是這樣……」她喃喃自語,神情恍惚,「我懂了,我懂了……」

  「真弓?」見她神情怪異,他趨前,「你怎麼了?」

  她抬起頭來,卻已是淚流滿面。「我沒事……」

  「你在哭還說沒事?」他關心地道。

  「我……」她語帶哽咽,「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傻……」

  「真弓,你……」

  「你說得沒錯,他無法給我穩定安定的生活,因為他……因為他根本不……」她語不成句,掩面而泣。

  「真弓,」他輕搭住她的肩,「你離開他吧……」

  她低頭啜泣,無法言語。

  她楚楚可憐,需要人呵護憐惜的模樣激起了他的憐愛之心,「真弓,不要再讓他傷害你了。」說著,他將真弓輕輕擁住。

  真弓一怔,「永野先生……」她噙著淚,手足無措地想推開他。

  「真弓,」他不鬆手,兩隻眼睛像著火了似的盯著她,「我真的比不上他?」

  「你……」她很為難。

  她知道他是真心誠意想要她接受他的愛,但即使兵悟對不起她,現在的她心裡還是容不下別人,包括他。

  「喂!」突然,二樓傳來了一記憤怒的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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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3 00:54:03
第十章

  因為久候不耐,正打算到巷口等真弓的兵情,一走出門口就看見永野慎抱著真弓,而真弓面有難色的一幕。

  他惱火地道:「喂,你放開她!」

  樓下的永野慎及真弓抬頭看著他,神情訝異而意外。

  看見真弓在哭,兵悟更火大了。因為每次看見永野慎跟真弓在一起,真弓總是哭喪著臉,這一點……身為真弓男朋友的他非常不爽。

  「布川兵悟!」永野慎瞪著他,語帶挑釁,「我不會把真弓交給你的!」

  「你說什麼鬼話?!」兵悟瞪著樓下的他,「真弓本來就是我的。」

  「你根本不在乎她,你只會傷害她,」

  「我傷害她?你哪只眼睛看見的!我警告你,快放開她!」

  兩人一個樓上,一個樓下,隔空叫陣,互不相讓,火藥味十足。

  夾在中間的真弓木木地看著兩人爭執不下,腦子突然空白。

  突然,永野慎端住了她的臉,對著樓上的兵悟嗆聲。「什麼你的?我現在就要吻她!」

  「你敢?!」兵悟眼中射出如殺人般的兇惡光芒。

  「你想阻止我嗎?」永野慎撇唇一笑,「你來不及的!」話罷,他捧住真弓的臉,靠近了她。

  「永……」真弓猛回過神。

  此時,一聲重物落地的巨響在兩人耳邊響起——

  真弓像是意識到什麼,立刻轉頭去看。

  「啊?你……」她嚇了一跳,因為前一秒鐘還在二樓的兵悟,現在就站在她眼前。

  他是跳下來的,從二樓。

  他眼睛裡仿似燒著兩團火,旋即惱怒地大步趨前。

  「瘋子,你想摔死啊?!」真弓既生氣又驚訝。

  「我摔死總比你被他親好吧?」他醋勁大發。

  料不到他竟會不顧一切地從二樓一躍而下,永野慎一臉驚訝。「布川,你真的是瘋……」

  兵悟一句話都不說,一手扳過永野慎的肩,出手就是一拳。

  永野慎踉蹌地退了幾步,不甘示弱地瞪著地,「你打我?」

  「別碰真弓。」他沉聲說道,眼神是鷙猛而駭人的。

  「你沒資格說這種話!」永野慎握緊拳頭撲向了他,然後也給了他一拳。

  挨了拳頭,兵悟活像是遭到攻擊的老虎般憤怒。「我沒資格,難道你有?!」說著,他又還了永野慎一拳。

  永野慎摔在地上,氣恨地道:「你根本是在玩弄她,你不配擁有她!」

  「你說什麼?!」兵悟一個箭步上前,拎起了他的衣領。

  「住手!」一直找不到機會插手的真弓飛快地衝上前,兩手拉住了兵悟掄起的拳頭。

  兵悟看著她,「他對你不禮貌。」

  「他什麼都沒做!」她生氣地大叫。

  「他要親你!」他濃眉一 。

  「關你什麼事?!」她怒目相對。

  「關……」他一怔,「當然關我的事,你已經答應嫁給我了。」

  「你還敢說?」她一臉委屈又怨懟地道。

  他一頓,「又怎麼了?」前天晚上不是都說好了,怎麼現在又有變數?

  老天,他們之間還真是多災多難!

  「你……」看他裝得一臉無辜,她更覺懊惱憤怒,「你少裝蒜了!」

  「我裝什麼蒜?」他皺皺眉心,十分疑惑。

  「我都看見了。」她氣憤地推開他,扶起了永野慎。

  「看見?」他完全摸不著頭緒,「看見什麼?」

  「你……」厚,裝得真像,簡直可以當選影帝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兵悟一怔。

  我咧,又要他自己猜?為什麼女人吵架時、不爽時,總要男人猜她的心事,他可不會通靈,哪裡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又要玩暗示那一招?」他揪起眉,一臉「受不了」的表情,「我拜託你直接說出來,別老是讓我猜。」

  「你要我說?你才該對我說吧?」她惱火地瞪著他,「你騙了我什麼?」

  「我騙你?」他不覺也動起肝火來。「騙你感情、騙你身體,還是騙你錢啊?」

  「你少耍嘴皮子,你根本是不負責任,天生的騙子,你……你……」她氣得語無倫次。

  兵悟濃眉一揚,猛地攫起她的手, 「二木真弓,你到底在說什麼?」

  永野慎靠過來,想來個英雄救美。「布川兵悟,你別惱羞成怒就想動粗。」

  「沒你的事。」他單手擋住了永野慎,「誰說我要動粗?跟她在一起那麼久,向來只有她動手打我,我可是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

  永野慎微頓,「你……」

  「永野先生,請你別插手,今天我就要跟他作一個了斷。」她說得像是要跟他作什麼生死大決鬥般悲壯。

  兵悟露出一臉「真是夠了」的表情。「了斷?」

  「我要跟你分手,徹徹底底、徹頭徹尾的分手!」她堅定地說。

  看見她說得真有那麼一回事的表情,他眨眨眼睛,一臉困惑。

  「分手?」他撇唇一笑,「你發燒啦?前天我們才在床上纏綿悱惻,你今天跟我說分手?」

  「對!」她惡狠狠地瞪著他,「我絕不讓你再有機會甩掉我。」

  他一怔。「我幹嗎甩掉你?」

  「不甩掉我做什麼?難道要繼續把我當成免錢的洩慾工具?!」她大叫,全然不顧她在別人眼中辛苦建立的玉女形象。

  「你是人,不是工具,除非你把自己當充氣娃娃。」他帶點玩笑意味地說。

  「你!」她羞惱得動手捶了他一拳。

  在一旁看他們大鬥法的永野慎一臉茫然,也滿腹疑竇。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真弓就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柔弱而需要保護,他萬萬沒想到她一發起火,居然如此勁爆且大膽。

  「混蛋!我恨你!」她像發狠的野貓般扑打著他,「你是騙子!大騙子!」

  兵悟動也不動地任她扁,然後一臉無辜地睞著一旁隔岸觀火的永野慎,「你看見了吧?是誰打誰啊?」

  真弓像是已經忘了永野慎的存在,也忘了她是在自家樓下。「說我是充氣娃娃?你混蛋!如果我是的話,那除了我,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充氣娃娃?!」

  他一頓,不解地問道:「慢著,你說什麼?」

  「我說你還有其他的充氣娃娃!」她對著他吼叫。

  「你別冤枉我喔。」他一臉嚴肅。

  「我冤枉你?」她瞠瞪著他,「你說,昨天晚上你跟誰在一起?」

  「JJ啊。」他不假思索地道,「就是上次打電話給我的JJ。」

  「你是說你在南美的研究夥伴?」她冷笑一記,「你騙誰?我看見你跟一個外國尤物一起進入飯店,我都看見了!」

  他一怔,然後蹙眉而笑。「原來如此。」

  「你沒話好說了吧?」她眼眶含淚,悲憤地道。

  「她就是JJ啊。」他說。

  她陡地一震。「啥?JJ是個外國美女?」

  「你真會睜眼說瞎話。」她根本不相信他的說辭。

  「嚴格說起來,JJ是男的,也是女的。」他說得煞有其事,可是她聽得霧煞煞。

  「你在胡扯什麼?」

  「你看見的是女的JJ,珍妮佛•瓊斯,她確實是我的研究夥伴。」

  她眨眨眼睛,恍然大悟。「我懂了,你跟女研究夥伴搞男女關係!」

  「啥?」他一震。

  還來不及解釋,她已經一掌推了過來。「還說你在南美三年守身如玉,不近女色?你這個騙子!」「,」他朝她額頭一拍,「她結婚了。」

  「啥米?你跟人家的老婆不……不……」她幾乎要說出「不倫」二字。

  「我真的好想扁你……」他又氣又好笑地瞪著她,「她跟她老公,也就是男的JJ一起來的。」

  「咦?」她愣住。

  他有點啼笑皆非道:「她先生是強納森•瓊斯,也是JJ。」

  「你是說……」

  「昨天我幫他們夫婦倆安排飯店,順便討論我們的研究計劃。」

  原來她是看見他跟JJ在一起,才會以為他搞「外遇」。

  「你說……真的?」原本正在氣頭上,一肚子火氣的她突然冷卻下來。

  「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飯店找他們兩個。」說著,他一臉認真的拉起她的手。

  「……」她腳步一定,「不……不必了。」

  他揚起下巴睇著她,有幾分得理不饒人的味兒。「怎樣,知道自己錯了?」

  「我……」她原本想乖乖認錯,但一轉念,她想起了另一件事。「你別以為這樣就沒事了!」

  他一怔,滿臉無奈,「不然還有什麼?」

  「你為什麼一直騙我?」她指著他鼻子,「你是布川研一的兒子,富士醫藥的少東,對不對?!」

  他微頓,然後點點頭。

  「你從不告訴我,也不帶我去你家,是不是因為我們家世相差懸殊?」她質問著。

  「啥?」他瞪大眼睛,像是生氣又像是無可奈何。

  「我知道,你們家那麼了不起,一定覺得我配不上你們。」她說得氣憤,但其實也有些哀怨。

  他不知該說什麼,只是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早該知道的,你從來不提根本是因為不想讓我知道,你是不是怕我會因為你是富士醫藥的少東而纏著你?」說著,她又眼眶盈淚。

  「小姐,你講不講理?」看她紅了眼眶,他笑歎一記。

  「我哪兒不講理了?」她負氣地道。

  「誰說我從沒提過?」他睇著她,又是一歎,「我早就跟你說過我老爸是布川研一,是你不信,還哈哈大笑耶。」

  她一愣,努力地回想。然後她驚訝的發現,好像真有那麼回事……

  「想起來了吧?」他斜眼睨著她,似笑非笑。

  她先是一臉慚愧,但又不甘心地道:「還不是怪你,你……你哪裡像大少爺啊?」

  他伸手將她一攬,「好啦,現在誤會都解釋清楚了,你別再發火了,OK?」

  她用手肘蹭了了他一下,軟軟地道:「你以為我喜歡嗎?還不是你惹出來的……」

  「是是是,都是我不對。」大丈夫不與小女子計較,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只要順她的心,天下就太平了。

  「走吧。」他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她一怔,「去哪裡?」

  「我家。」他一笑,「我決定現在就帶你回家,以免節外生枝、夜長夢多。」

  終於,真弓破涕為笑,嬌羞甜美地點了點頭。

  正要走,他們赫然發現永野慎還在一旁。

  「你還在?」兵悟一笑。

  「謝謝你們終於注意到我的存在……」永野慎有點無奈,但風度還是極佳,「我真是從沒見過你們這樣的歡喜冤家。」

  兵悟笑睇著他,「你還想向我挑戰嗎?」

  「不了,」他一歎,「我看你們根本是颱風都吹不散了,我放棄。」

  「明智之舉。」兵悟哈哈一笑,「像真弓這種真人不露相的母老虎,也只有我才凍條。」

  「找打?」真弓覺得好糗,又拿手肘撞了他一下。

  他不以為意,像是早已習慣。「我們走 。」他一手摟著真弓,一手向永野慎揮了揮手。

  望著他們灑影雙雙,永野慎輕歎,然後笑了。

  「真是一對寶。」



  成城 布川宅

  站在這棟彷彿歐洲古堡般的建築物前,真弓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對於她的反應,他一點都不意外。

  「丟臉吧?」他有點不好意思,「我老媽就是喜歡這調調,硬是把家弄成這樣。」

  「好誇張喔。」她誠實地道。

  「你知道就好。」他莫可奈何地一笑,「這也是我沒帶你回來的原因之一,住在這種誇張的房子裡,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她眨眨眼睛望著他,「什麼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有多少人嚮往這樣的房子。」

  「你喜歡?」他覺得不可思議。

  她點點頭,毫不猶豫。「這應該是所有女孩心中的夢想吧?」

  「女孩?」他皺皺眉頭,「你跟我老媽好像都離女孩很遠了耶。」

  「少爺,你回來了?」有人前來開門,是布川家的僕人。

  真弓感覺自己像在做夢般,一點都不真實。

  豪宅、僕人、名車……這些東西好像都跟兵悟不相干似的。

  「先生跟夫人、小姐都在。」僕人說。

  「唔。」他拉起真弓的手,帶著她直往「城門」走。

  沿著大樹「站兩旁」的步道走了好久,她看見的是一片草地,說真的,她實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知又走了多久,她才終於到見「城門」。

  進到裡面,先看見的是個氣派的大玄關,還有雙向的螺旋樓梯通往二樓。

  她看傻了眼,怎麼也不肯相信兵悟就是這個「城堡」的未來繼承人。

  「這邊……」他牽著她的手往左邊走,不一會兒就看見一個會客廳,而充滿著歐洲古董傢俱的客廳裡正坐著三個人。

  主人位上坐著一位帥帥歐吉桑,不用說,一定是兵悟的父親——布川研一。

  而一旁坐著一名雍容華貴的貴婦,及一位年輕漂亮的小姐,用膝蓋想也知道必定是他的母親跟妹妹。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的家人,除了興奮之外,還有不安及惶恐。

  「你一定是二木小姐,對吧?」征子首先站了起來,「坐吧,不用客氣。」

  「伯父,伯父好,還有……」真弓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在發抖。

  「我叫千穗,未來大嫂。」千穗調皮地說。「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不過哥哥常在我們面前提起你。」

  真弓紅著臉,不知說什麼好。

  「喂,別欺負你未來大嫂。」兵悟拉著真弓坐下,斜瞪了千穗一眼。

  「幹嗎?人家在跟未來大嫂培養感情耶。」千穗挑挑眉,一臉狡黠。

  「二木小姐,」看起來有點嚴肅的布川研一開口說道,「聽兵悟說你已經決定結婚?」

  真弓囁嚅地道:「是……是的……」在知道兵悟的真正身份後,她其實非常的不安,因為他們的家世背景及社會地位真的太懸殊了。

  布川研一沉吟了片刻,「我們什麼時候方便到府上拜訪呢?」

  真弓一怔。「ㄜ?」

  布川研一還是一臉的嚴肅,「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的婚事趕快進行。」

  「伯父?」真弓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你……不反對?」天啊!怎麼會這麼順利?!

  布川研一皺皺眉頭,「我為什麼要反對?」

  「就是嘛!」千穗接口說道:「哥哥一去三年,要是換作別人早就跑了,未來大嫂你不只沒跑,還原諒他,簡直太偉大了。」

  征子溫柔一笑,「我們都很喜歡你,對你毫無意見。」

  「可是……」真弓向來誠實坦率,想什麼就說什麼,「我家很平常、很普通,家父是公務員,家母是家庭主婦,我們家跟布川家相比實在……」

  她還沒說完,征子就知道她想說什麼。「你是說門不當、戶不對?」

  真弓尷尬地點點頭,「是的。」

  征子笑望著她,「我們雖然住在城堡裡,可是我們家裡沒有國王、皇后,更沒有王子,所以我們的媳婦也不必得是公主。」說著,她輕拍布川研一的手背,「親愛的,你說是嗎?」

  布川研一點點頭,「兵悟,你先去一趟富山,然後再敲個時間讓雙方家長見面吧。」

  「是。」兵悟答應。

  一切發展得如此順利妥當,是真弓料想不到的。她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至少會被刁難、挑剔一番呢。

  她轉頭望著兵悟,臉上寫著「這是真的」?

  兵悟聳聳肩,朗朗一笑,像在告訴她「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她想,她爸媽聽到她要結婚應該會很高興,尤其是知道她嫁了個「正港」的大少爺,更是會謝天謝地,感激歷代祖先庇佑。

  不過,要是他們知道他們天真無邪、純真無瑕如白紙般的乖女兒,早在幾年前就跟這位大少爺同居的話,他們可能會……抓狂。

  不意外地,富山之行非常的順利圓滿。當然,那是因為真弓絕口未提兩人曾同居兩年之事。

  當天,在二木夫婦的熱情招待下,兵悟在二木家留宿。

  睡前,兩人到附近散步,既浪漫又愜意。

  「兵悟,」她挽著他的手,將頭靠在他胳膊上,「我好像在做夢喔。」

  「你指哪一項?」他睇著她,「我是布川家的兒子?」

  她笑笑,「那個也有啦,不過……」她頓了頓,若有所思地,「我只是沒想到我們還能在一起。」

  「喔?」

  「你走了三年,我真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我好想你,可是我對你真的已經不抱一絲希望。」想起這孤單又難熬的三年,她還是紅了眼眶,「我愛你也恨你,而且打定主意不原諒你,但是我做不到,即使有永野先生那麼優秀的對象在我眼前,我的心裡還是只有……」

  她沒說完,只是抬眼望著他。

  他凝望著她,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似的一笑。

  她重新將頭靠在他胳膊上,「你說……是不是像夢一樣?」

  「是像夢一樣。」他接腔,「看見你還住在那裡,還是一個人,我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你不是在做夢,我也不是。」她語調軟軟地、柔柔地。

  「真弓……」他緊緊地摟住她,就像是怕一鬆手,這樣的幸福就會飛走。

  「兵悟,我再也不要跟你分開了。」她將他的手纏得更緊。

  他沒說話,只是微擰著眉心,若有所思的樣子。

  兩人破鏡重圓,雙方家長也欣然答應,他們的愛情眼見就要開花結果,但真弓覺得今晚的他有點心事重重,似乎在煩惱著什麼。

  「兵悟?」她抬起頭注視著他,「你想什麼?」

  他笑得有點不自然,「沒……」

  「別說沒有?」她就像所有女人一樣敏感,尤其是對所愛的人的一言一行。

  兵悟神情有點凝沉,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真弓警覺地與他分開,「一定是壞事情,對不對?」她記得他這樣的表情,三年前他要離開她的前一天,就是這種表情。

  「不是的。」他急忙澄清。

  「別想騙我,我知道你一定又有什麼事。」幸福剛剛到手,她害怕它會瞬間消逝。

  「真弓,」他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你聽我說……」

  她眉心緊擰地瞪著他,「我警告你,我的心情很好,你不要說什麼讓我生氣的事情喔。」

  看著她嚴肅又氣憤的神情,他輕歎一記。

  「不會是你真的不止我一個女人吧?」等不及他的「坦白」,她已經發揮她超強的想像力猜了起來,「是不是你在南美有女人?」

  「真弓……」他蹙眉一笑,「不是那種事。」

  「不然是什麼?」她斜著眼,一臉謹慎提防地瞪著他。

  「我這趟回來本來就是打算向你求婚的,除了你,我沒有別的女人。」他一本正經,完全沒有撒謊的跡象。

  她歪著腦袋望著他,神情迷茫。

  「希望能趕快完成婚事的其實是我,因為……」他微頓,「因為我想把你訂下來。」

  「然後呢?」她直視著地。

  「然後……」他礙口地道,「然後我想請你……再等我一年。」

  她瞪大了眼睛,像受到什麼嚴重驚嚇般。

  「真弓,」他抓住她的肩膀,神情誠懇而認真,「南美那邊的研究出了一點問題,我必須盡快回去,其實JJ他們夫婦倆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如果沒意外的話,我會跟他們一起回南美去。」

  「一年?」她茫茫然道,「還要一年?」

  三年都捱過去了,一年其實不算什麼,但是……她不要再被單獨的留下來,她不要。

  「一年很快的,假如處理得快,或許不必一年。」他知道突然告知她這件事,對她來說一定又是一次刺激。

  她現在正沉浸在幸福海裡,這麼快就丟給她一個泳圈,然後叫她自己游一年,她一定死都不肯。

  但……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說什麼?」突然,她生氣地捶了他一下,「一年很快?你自己等等看啊!」

  「真弓……」他握住她的手,「不行嗎?你真的不願意再等我一年?」

  她直視著他的眼睛,肯定地道:「不願意!」

  兵悟一臉愁雲慘霧,「真弓,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但是那個研究……」

  「布川兵悟!」她打斷了他,「如果你敢再丟下我,我就嫁給別人。」

  「真弓?」聽見她的威脅,他更是苦惱了。

  看著他痛苦煎熬的表情,她在心裡竊笑。

  因為在他開口要她再等一年的同時,她已經決定了一件事——

  「研究跟你對我來說都非常重要,我不想失去任何一個,如果你真的不想等,那……」

  「我不等你,你會留下來嗎?」她直視著他。

  「不會。」他想也不想地道,「我說過這次的研究對癌症病患來說將是個福音,我希望能對社會有所貢獻。」

  「我嫁給別人也沒關係?」她問。

  他神情凝沉地道:「我阻止不了,但我會不計一切的把你搶回來。」

  她一怔,唇角帶著淺淺的、不易被發現的笑意。

  「真弓,你知道我真的愛你,我……」他有點沮喪地歎了口氣,「你真的不能再等我?」

  她篤定的搖搖頭,「想都別想。」

  聽見她如此堅定的回答,兵悟露出了遺憾、悵然的表情。

  「我絕不留下來等你……」忽地,她臉上嚴肅的線條變得溫柔且甜美,「因為這次我要跟你去。」他一震,「真弓?」

  絕望的表情從他臉上消失,但代之而起的是不安及憂心。「那裡的環境很差,對你來說太苦了。」

  「你不知道什麼叫做苦?」她小鳥依人地靠在他胸口,「不能跟你在一起才是苦。」

  「真弓……」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跟定了。」她不容他勸阻。

  她的堅決態度使他軟化,當然那也是因為他不想失去她。

  「好。」他端住她的臉,深情款款地道:「我們同進同退,再也不分離。」

  她用力的點點頭,撲進他懷裡,環抱住他的腰,也緊緊地抓住她從不肯放棄的幸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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