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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寄秋]飼主閣下(輕熟女戀愛事件簿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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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11 00:29:12
第九章
  
  男下女上的曖昧姿勢,擁有撩人曲線的金髮美女寸縷不著,情慾高漲地跨騎在上身赤裸的男人腰上。
  
  這樣的畫面任誰瞧了都有相同的想法,也確實令人心痛。
  
  不聽任何解釋的董知秋跑開了,她心如針刺地鎖住房門,雙手抱頭坐在門邊,任由止不住的淚水濕了她柔白的手心。
  
  理智上要她相信丈夫,他雖是情感低能的人,可是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的真心並不假,對她的愛和佔有慾都藏不住。
  
  但她終究是個女人,無法敵過感情的拉扯,她的丈夫和另一個女人緊緊相擁,即使他辯稱無心,仍然讓她受了傷。
  
  感覺像心臟破了個洞,流出的不是鮮紅色的血,而是她傷心的眼淚。
  
  雖然刻意不去感受外頭的動靜,黯然神傷的董知秋還是聽見昂斯特冷冽的大吼聲,他在屋裡摔東西,將尖叫連連的米亞潔絲丟入雨裡,喝令她在黑夜中離去。
  
  捶門聲不斷,伴著憤怒的謾罵聲,接著是苦苦哀求的嚎啕聲,她捂著耳,不想再聽,一道噴氣的引擎聲不知何時揚長而去。
  
  米亞潔絲終於走了。
  
  只是董知秋不懂,她為何大罵克萊兒陰魂不散,死都死了還回來糾纏,咒罵昂斯特的新歡,也就是她早日下地獄,她不知道她們是同一個人嗎?
  
  其實乍見米亞潔絲第一眼時,董知秋就認出她了,她是她夢裡的金髮女孩,怒氣沖沖地指著她鼻頭罵她,還撂下狠話不准她搶她的男人。
  
  每次女孩一離開,昂斯特就會出現她身邊,兩人若無其事地在樹下看書,吃著他準備的午餐……
  
  「你可得意了吧!他為了你把我趕走,你一定偷偷地笑了一整晚。」
  
  不!正好相反,她用了一整晚流盡了她三十年的淚水,一夜無眠。
  
  妒恨至極的聲音在耳畔乍然響起,董知秋抬了抬頭,沒有看向說話者,而是望向主臥室的窗台,生著悶氣的男人正在房裡抽著煙,氣惱她的不信任。
  
  而她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困在死胡同,一早便在庭園除草,想借此沉澱紊亂的情緒。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來拜訪?」她的口氣有些冷淡,不若先前柔和。
  
  「沒把你趕出去之前,我是不可能離開的,這個地方屬於我,你才是不相干的侵入者。」盛氣凌人的米亞潔絲一腳踩在一株剛發芽的百合,尖頭鞋尖重重扭踩。
  
  「別讓氣頭上的昂瞧見你在這裡,不然我阻止不了他對你施暴。」人貴自重,她給了她機會。
  
  一聽她自然而然地喊出「昂」,碧綠瞳眸冒出火花。「不許你叫他昂,你憑什麼和他這麼親暱,你只是陪他睡覺的女人,別想自抬身價。」
  
  連她都不被允許喚他的呢名,在這世界上,他只容許短命的克萊兒這麼喊他。
  
  
  「可他連跟你睡一晚都不肯,嫌麻煩地打發走……」
  
  啪的一聲,打斷她未竟之語。
  
  「你說什麼,你也敢羞辱我。」米亞潔絲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甩得她自個兒的手心都發紅、泛痛。
  
  黑得出奇的星眸往上一抬,緩緩起身的女人用從未有過的冷冽聲音道:「不要再有下一次,我不打女人。」
  
  但會為她破例。
  
  也許是董知秋的眼神太過冷靜,米亞潔絲意外的產生一絲懼意,抬高的手不敢落在她面頰。「你要多少錢才肯走?」
  
  有錢人的把戲,以為金錢萬能,無往不利。
  
  不是心情太沉重,她肯定會笑出聲。「你這麼會認為人是有價碼的,一個男人能開價多少,你又付得起多少,我們這算是在買賣人口吧!」
  
  要是濃情也在場,肯定叫綽號小扣的小警察立刻捉人銬上手銬。
  
  「只要你敢開口,支票上的數字隨便你填。」她大方地展現誠意,以為她不會是阻礙。
  
  董知秋失笑地搖搖頭。「我剛好曉得他是身價百億的飯店業鉅子,這樣吧!當是夫妻離婚後的財產分配,給我他一半資產即可。」
  
  幻月一定會非常滿意當她的離婚律師,她最喜歡從「前夫」身上挖錢。
  
  「你……你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你是為了他的錢才跟他在一起?」她瞇起眼,口氣轉冷。
  
  「有人豪宅不住住破屋嗎?當然是看中大魚,先捉在手中再說。」如果她夠貪心的話。
  
  米亞潔絲露出鄙夷的神色,氣焰高漲地挾著睨她。「你撈不到什麼好處,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們就要結婚了,你很快的會淪為棄婦。」
  
  說到「棄婦」兩個字,她的神色一變,咬牙切齒,口氣特別重。
  
  「謝謝提醒,我會盡量拉住他的心,不讓他走向你。」未婚妻?她還是法定妻子呢!
  
  不露出任何神色,董知秋的心口仍小心地刺痛一下。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趁著還有機會的時候拿錢走人,不要落得人財兩失。他不是你能擁有的,你永遠也得不到他。」她的天真只在突顯她的愚蠢。
  
  「很難下定論,只要他的心向著我,沒什麼不可能的事。」老天分開了他們五年,結果他們還是在一起。
  
  斷斷續續地,她想起一些遺失的片段,雖然不是很多,可是足以讓她判斷她所愛的男人也一樣愛她。
  
  「他的心?」米亞潔絲聲線粗啞地澀笑。「他的心已經死了,全給了克萊兒那個賤人,給不了別人……」
  
  「克萊兒你知道嗎?他死去多年的妻子,他為了她整整三個月沒開口說一句話,有將近兩年的時間不與人來往,封閉自己……」
  
  沒人進得去他的世界,他用慢性自殺來哀悼他的妻子,超時工作躲避痛不欲生的思念。
  
  她不斷試圖打開他的心房,一次又一次讓自己傷痕纍纍,他堅硬的殼不為任何人開啟,只保留給不具形體的亡魂。
  
  要不是他用酒精麻痺了自己,讓她有機可趁,否則她仍靠近不了他,被他排距在生命外,當個苦戀他不得的癡狂。
  
  只是她得到他的身體卻無法進入他的心,他重重上鎖,不讓死寂的心活過來。
  
  「不論是你或是我,誰去取代不了克萊兒在他心中的地位,你不要多做妄想,他的心裡不會有你,你早早死心吧!」
  
  「他真那麼愛他的妻子?」董知秋滿臉驚愕,心中震盪不已。
  
  由他口中的「恨」,她知道他的確經歷一段不短的傷痛期,他借由恨來告訴自己不要愛她,靠著恨一個人而撐過那段日子。
  
  現在她才真正感受到,她的遺忘對他來說是多麼大的傷害,本來就不易動情的男人驟失所愛,他的傷痛是她無法想像的。
  
  驀地,董知秋為丈夫心疼,絲絲柔情油然而生,介懷的心結也為之鬆動找回米亞潔絲未出現前的那麼心動。
  
  一個人可以愛上同一個人幾次,她發現自己可以原諒這個男人所有的錯,只因為她的心裝滿對他的愛,沒有空間容納嫉妒和猜忌。
  
  原來呀!愛就是這麼簡單,全心的信賴,無私的包容,化己為無,讓兩顆心融成一顆真心。
  
  「是克萊兒,不是妻子,我才是他的妻子,而你什麼也不是。」米亞潔絲推了她一下,因為她說出她最恨的字眼。
  
  她沒笑,靜靜用憐憫的眼神看她。「你真的認不出我是誰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們以前是舊識?
  
  「高大的橡樹底下,你很不客氣地警告我,要我離你男朋友遠一點。」她說她很髒,只配吃餿食。
  
  夢裡的一切曾在現實中發生過,歷歷在目。
  
  「橡樹下……橡樹下……」她毫無印象,曾遭她惡意對待的女人並不少,有日本人、韓國人……多半是東方人。
  
  「我的名字叫董知秋,聽過沒?」知道她中文名字的同學不多。
  
  她高傲的低眉一睨,表示她不屑和低等人種來往,更何況記住他們的賤名。
  
  「我想我另一個名字你比較熟悉,你日夜地詛咒它,我叫……克萊兒。」董知秋以為她會露出訝色,沒想到她的反應是——仰頭大笑。
  
  「哈……你叫克萊兒又怎樣,你以為你能和那個克萊兒相提並論嗎?名字相同際遇不同,昂斯特只把你當替代品而已。」她笑得流出淚,不只是嘲笑她的自作多情,還是自找嫌惡居然跟個死人爭寵。
  
  董知秋以為她的盲目而感到同情。「我就是克萊兒,昂五年前該死在爆炸案中的妻子。」
  
  「哼!你還想要說多少謊言,克萊兒死了,我親眼看她飛出去,全身是血,了無生息地躺在一堆舊紙箱上。」她看她一動也不動才離開。
  
  「你親眼看見?」她在現場?
  
  聽見她詫異的一呼,自知失言的米亞潔絲冷著臉。「我有沒有看到關你什麼事,她本來就是不該出現的人,你也一樣。」
  
  「是你謀害了她?」情殺?仇殺?殺錯了?濃情分析過案情,列出這三條。
  
  會在特定人士的車子底下安置定時炸彈,殺錯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她從不與人結仇,所以仇殺這一條可以刪除。
  
  「米亞潔絲」的個人資料也在濃情給她的警用檔案內,她當時沒想過有人會為一座冰山殺人,因此瞄了眼便沒再往下翻閱。
  
  不過第一眼看到本人時,她立即否認她是誰,心裡疑雲頓起。
  
  為了想瞭解米亞潔絲是否與爆炸案有關,她才假借下雨天留客,即便和丈夫因此起了一番爭執,她依然堅持留她一晚。
  
  只是沒想到會讓她看到不堪的一幕。
  
  「你在誣陷我什麼,想讓昂斯特誤會我殺了克萊兒,好趁機霸佔他嗎?你想得太天真了。」想從她口中套話,想都別想。
  
  見她明明眼神閃爍,卻不肯說出真相,董知秋把前額髮絲放下,蓋住眉毛。「你再看清楚一點,鼻樑上再加一副眼鏡,你覺得我像誰。」
  
  「嗯哼,又在玩什麼把戲,你能像誰,不就是……」克萊兒?
  
  「不,不可能。克萊兒已經死了,她死了……」不會阻礙在她和昂斯特之間。
  
  董知秋現出剛戴上不久的白金戒指。「我沒死,有人救了我。」
  
  「你……你怎麼可能……」折射的光線刺向她眼鏡,她瞇眸瞪著銀光閃閃的戒指。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有我這個正牌妻子在,你這位沒能登頂的未婚妻只好光榮下台了。」讓她空歡喜一場。
  
  聞言,她臉色變得很難看,水晶指甲因手心緊握而脫落。「那可不一定,已死的人怎好再復活,如果沒有你……」
  
  她倏地一驚。「你想做什麼?」
  
  難不成她想……她太大意,老忘了好友的交代,最毒婦人心,最好別和善妒的女人獨處,她們是一顆顆危險的未爆彈。
  
  「沒什麼,只是請你再死一次。」這一回,總不會再失手了吧。
  
  「你別一錯再錯……」
  
  後腦一下重擊,董知秋來不及高聲呼救,眼前一片黑暗,她抽動著雙肩,緩緩合上眼,她最後聽到男人邪肆的笑聲。
  
  該死的,為什麼會搞得如此不可收拾?明明是漸入佳境的婚姻生活,卻因為一個死纏不放的女人而全盤打亂,造成夫妻失和。
  
  這該怪誰呢!
  
  老天的不肯配合,還是男性荷爾蒙,若是當初他不因宣洩慾望而與米亞潔絲有了肉體關係,她也不會抱著一絲希望,強求不屬於她的幸福。
  
  看到被丈夫被名全裸美女壓在身上,沒有一個為人妻子的忍受得了吧!除非她不愛他,否則情緒化的表現是正常的。
  
  那麼是他苛求了。
  
  同樣一夜沒睡的昂斯特揉揉酸澀的眼皮,腳旁是擰熄的煙蒂,他抬頭看著窗外放晴的天氣,心裡微歎了口氣。
  
  算了,他在氣什麼呢?是他給了米亞潔絲撲倒他的機會,他怎能責怪妻子不相信他,被眼見的事實所蒙騙,徒生誤解。
  
  誒!道個歉沒那麼難,腰一彎,頭一低,告訴她他不會對別的女人動心,他這一生想抱的女人只有她。
  
  想通了,生著悶氣的大男人也就站起身,他決定找著妻子,誠實地說出那一段放蕩的歲月,化解各自難過的僵局。
  
  只是他找遍屋子,也尋不著妻子的身影,他有些慌了,以為她走了,帶著對他的不信任離開他,就像她出事的那一天……
  
  「咦!那是什麼?」
  
  一攤紅艷吸引了昂斯特的注意力,他趨前一看,赫然是人血。
  
  他一驚,快步地踩上新翻的泥土,一陣閃光滑過眼前,他低下頭,一隻白金戒指粘了泥水,丟擲在被踩爛的百合花球莖。
  
  他的妻子,她……克萊兒……
  
  「呦厚,有沒有人在家,我是水果日報的記者苗小慧,我來訪問鉅子之妻董小秋……啊!小心點,你別玩我身上撞,路很大條……噫!你來偷東西對不對?做人不可以這樣啦!好手好腳要找份工作……哇!你還瞪我……」
  
  賊比人惡。
  
  「放手。」
  
  「不放,不放,不能放,你是賊?!我怎麼可以縱虎歸山,助紂為虐,而且你偷的是我好朋友的家,我要講義氣,兩肋插刀……」哇!哇!哇!他靠的也未免太近了,要是她家阿豪看到肯定又醋勁大發,說她紅杏出牆。
  
  「你是知秋的朋友?」一隻聒噪的麻雀。
  
  「知秋?」啊!董小秋。「是啦!是啦!好朋友,你知道她的名字,那你就不是賊了嘍!啊!她老公是吧?小書獃說她阿娜達像座冰山,你很冰喔!小秋秋在不在家……」
  
  哇靠!他的臉色好難看,誰家死了人?
  
  「她出事了。」一說完,他急忙地想往外找人,沒想到被人拉住。
  
  「什麼,出事?」姓苗的小記者大叫一聲。
  
  昂斯特神色陰沉地說:「她……被人帶走了……」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陣嘰裡呱啦的搶白。
  
  「哎呀,你怎麼不早說,這麼大的事可是會出人命的,你等我一下,我打通電話。喂喂喂!於二哥,我啦,小情呢?什麼?跟局長在吵架,還踹了他一腳……二哥呀!你快把她拖出來,阿秋出事了,叫她快發動警網找人……咦!地址?我念給你聽……」
  
  
  朋友是做什麼的,當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大家當。
  
  不到十五分鐘,一輛哈雷就停在別墅門口,接著是一大批警察和警車,警笛一路上響個不停,高科技追蹤儀器也出動了。
  
  米亞潔絲是持英國人護照入境,要查她的落腳處並不難,但是計算機記錄中卻無她的飯店登記。
  
  不過這點小事難不倒計算機天才小扣,她進入各路口監視器盤查可疑車輛,發現一輛形跡可疑的酒紅色奧迪跑車連闖紅燈,無視交警的鳴笛,快速衝向西側的山區。
  
  對於這附近的地理環境,問警察最清楚了,誰能比他們更熟門熟戶。
  
  很快地,目標鎖定在奇萊山東側一排新蓋,尚未出售的度假木屋。
  
  「等一下聽我的指示行動,不可擅自……該死,那個衝出去的冒失鬼是哪個單位,他打算調到海島數海鳥嗎?」
  
  一聲咒罵驟起,一旁有道小小的聲音響應。
  
  「呃,他是阿秋的老公。」救妻心切嘛!難免、難免。
  
  「……他最好不要害我的人質出事,不然一槍打斷他的腿。」
  
  於濃情的威恫並非隨口說說,光聽身後那一整排抽氣聲,就知道她說到做到,絕對不是開玩笑。
  
  但是對心急如焚的昂斯特而言,沒什麼比妻子更重要,尤其看到米亞潔絲的跑車就停在木屋前的空地上,車門旁有血跡滴落的痕跡,他整個人爆發了。
  
  沒等警方的指令,他像失控的火車頭往前衝去,以身子撞開厚達寸寬的杉門,目光森然地染上血的顏色。
  
  「別動。」
  
  「啪噠!」一聲,手槍上膛的聲響。
  
  「高登‧傑米?」
  
  居然他也有一份。
  
  「哎呀,真糟糕,我本來不想讓你看見我的臉,才從背後抵著你腦門,沒想到我把聲音壓低,你還是聽出來了。」真是太失策了,早知道就先一槍敲昏他。
  
  他讓事情變得棘手,難以收尾。
  
  「我的妻子是你帶走的?」昂斯特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身安危,而是下落不明的摯愛。
  
  「這個嘛,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我有兩種版本,任君挑選。」高登仍不改吊兒郎當的習性,語氣輕佻而不正經。
  
  「高登!」他冷音低沉,飽含即將爆發的怒焰。
  
  「呵呵,看在我們兄弟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她還活著,聽到這消息,你應該很雀躍吧!」可惜沒煙火,不然可以慶祝一番。
  
  活……活著?繃緊的肌肉稍稍一鬆。「她在哪裡?」
  
  「嘖!別回頭,雖然我比你英俊帥氣,深受女人歡迎,可是我不想你動作太大驚嚇到我,不小心就把子彈送進你腦殼。」死的他可就沒什麼價值,他那顆精於商業的頭腦可得好好保護。
  
  高登沒想過要殺他,殺雞取卵太笨了,他要留著這只下金蛋的公雞,慢慢地挖。
  
  「帶我到我妻子身邊。」若沒法看到她平安無事,他的心始終是高高懸起。
  
  「好好好,別心急,現在我說什麼你做什麼,為了你妻子的小命著想,你腦子裡最好不要有其他想法,你沒帶警察來吧!」外面靜悄悄的,無一絲風吹草動。
  
  「沒有。」他回答得極快,不假思索,平時的面無表情此時發揮了極佳的保護色。
  
  「好,我相信你不敢拿你老婆的命開玩笑,往前走十步左右,上樓梯左轉……對,慢慢來,不要讓我太緊張,掛著榭寄生的那扇門打開……嘿,輕點,我不喜歡別人太急,做壞事的人膽子特別小。」
  
  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昂斯特依照指示一步一步來,即使心裡很急,手指頭因握得太緊而變紫,他仍捺下性子,盡量鎮定如常。
  
  心急如亂,他要顧慮的不只自己一人,他沒有踏錯一步的機會。
  
  他輕輕地推開門,窗外射入的強光讓他雙目眩茫了下,他瞇了瞇眼,隨即發現冰涼的梨木地板上,躺了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子,手腳縛上繩索。
  
  克萊兒……
  
  「你把他帶到這兒幹什麼,你想害死我不成?高登‧傑米,你的笨腦袋裝的是屎是不是?這和我們先前的計劃不符。」他糊塗了嗎?居然自扯後腿。
  
  「噓!米亞潔絲,稍安勿躁,我也不想看到他呀!可他就是像變戲法似的平空出現,我也很苦惱。」誰曉得他從哪冒出來,神奇地追蹤到他們的落腳處。
  
  兩兄妹恐生意外的互起爭執,為始料未及的變量而小有不安,一開始他們想綁架的是伊恩和格雷那對雙胞胎,但是遍尋不著。
  
  正巧發現董知秋是昂斯特的妻子克萊兒,高登二話不說地從後面襲擊她。
  
  「她死了嗎?」為什麼她的胸口毫無起伏,臉色比雲還白?
  
  「我倒寧願她死了,別給人找麻煩。」要不是高登阻止她,這會只會多一具死屍。
  
  妒意橫生的米亞潔絲一見他只在乎地板上的女人,卻連一眼也不看她,她生氣地踢了氣息微弱的人兒一腳,拿她來洩憤。
  
  「住手,米亞潔絲。」不顧有把槍指著他,昂斯特奮力地跳過小茶几,推開施暴者,一把抱起不省人事的妻子。
  
  「你敢推開我……」他竟然把那個女人看得比她重要,這口氣她怎麼嚥得下。「高登,射她,我要她死。」
  
  克萊兒不死,她恨意難消。
  
  高登一聽,笑得邪氣地揚揚槍口。「兄弟,我這妹妹脾氣不太好,你就順著她一點,別把場面搞得太難看。」
  
  「她需要送醫,立刻。」昂斯特托起妻子的頭,驚駭她的血濕透他五指。
  
  「可以,先匯十億美金到我的戶頭,我幾時收到錢,她幾時就醫。」很好的交易,他只是求財而來。
  
  既然從祖母那弄不到錢,只好找他下手。
  
  「你只是要錢?」他瞇眼。
  
  「沒錯,殺人這種事可是不道德的,自己人嘛!何必鬧那麼大?」他靠著牆,神色慵懶。
  
  「高登,你答應過我……」
  
  高登一使眼神,有話要說的米亞潔絲立即消音。
  
  「好。」錢能解決的事他絕不遲疑。
  
  瞇眼多做考慮,他拿起手機依高登給的瑞士賬號,要求最常往來的銀行匯款,不拖泥帶水,一氣呵成,不見眉頭鄒一下。
  
  一會,高登撥電話確認錢已入賬,他眉眼頓開,笑得好不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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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11 00:29:37
第十章
  
  「高登‧傑米,你這是什麼意思?」明明錢已經給了他,他還想反悔。
  
  高登笑著一聳肩,指著他親愛的妹妹。「你可以走了,她不行。」
  
  「你想出爾反爾?」他太早放下戒心,以為他天良未泯。
  
  「不、不、不,我是信守承諾,誰要你慢了一步,我先答應了米亞潔絲要將人交給她處理。」至於有什麼下場,他一概不理。
  
  他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彷彿事不關已,雖然他很想放人,可是合夥人不同意,他也無可奈何。
  
  克萊兒是死是活他並不關心,反正目的已經達成,接下來就沒有他的事,他訂的班機就快起飛,越早離開,他越安全。
  
  「而你拿了我的錢。」那人錢財,與人消災。
  
  「這個嘛!還真是左右為難,不然你和米亞潔絲好好聊聊,我沒意見。」他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樣,雙手一攤,背靠牆看戲。
  
  「你……」灰藍眸子驟沉,揚起黑色暴風,昂斯特將視線調向屋內的另一個。「放她走,我留下。」
  
  妻子的傷不能等,她急需醫治,再遲就來不及。
  
  「不可能。」放了她,以後想再接近可就不容易。
  
  米亞潔絲並不笨,若放走人,昂斯特必無後顧,他會全力反擊,為他的妻子討回公道,不會順從地聽其擺佈。
  
  「米亞潔絲,不要走到不能回頭的地步,我的妻子沒事,你還有命留著,反之……」他頓了下,目光冷冽如冰刀。
  
  「你威脅我,事已至此你還敢威脅我,你真當我做不到利刃封喉的小事嗎?小看女人是你一大敗筆。」她回不了頭,只有硬著頭皮走下去。
  
  「就像你五年前僱請傭兵在車子裝炸彈一樣嗎?」他冷不防地丟出一句。
  
  艷容一白,她唇瓣輕顫。「你……你怎麼曉得這件事,不可能有人走漏風聲……」
  
  啊!她說了什麼,居然脫口而出,承認罪行。米亞潔絲心驚地以手覆在心臟位置,防止心跳過快。
  
  「太陽底下沒有永遠的秘密,你以為天衣無縫,其實漏洞百出,只要查查你戶頭的錢流向何方,真相必水落石出。」她唯一幸運的,那天剛好是恐怖分子活動的日子,沒人多做聯想,讓她逃過偵詢。
  
  昂斯特也是剛剛才得知這件事,在警車上,一名叫小扣的俊秀警察侵入未被授權的銀行賬號,從中調出長達一千多頁的大筆金錢進出單據。
  
  「哼!既然你已經查出了,我也用不著隱瞞,是的,是我花錢買兇要她的命,她讓我如芒刺在背,渾身不舒服,她非死不可。」她豁出去了,全無隱藏的揭露事實。
  
  「不過,你以為沒人在我背後撐腰,我敢這麼膽大妄為嗎?」她冷笑著,不惜扯出幫兇。
  
  「什麼意思?」昂斯特的背脊抽緊,一陣寒意由腳底衝向腦門。
  
  「令祖母可是一大幫手,是她幫我取得你們住所的鑰匙,並給了我車牌號碼,還暗示我克萊兒若不在人世,她會馬上著手安排我和你的婚禮。」非常大的誘因,讓她惡膽橫生。
  
  「什麼,那個老妖婆她……」他全身僵直,隱見頸側青筋浮起。
  
  「對自己的祖母尊敬些,她可給了我不少好處。」米亞潔絲看著所愛的男人一直抱著她以外的女人,越看越刺眼,一桶醋踢到喉嚨口。「把她放下,不許再碰她。」
  
  昂斯特一言不發,冷冷地盯著她。
  
  「聽不懂我說什麼嗎?我要你放開她,她是骯髒的東方女人,不需要對她太好……高登,你在笑什麼?把槍給我……」有人需要一點教訓。
  
  高登在笑她不給自己留後路,硬是把自己逼上絕境,現在把人放了,他們還能全身而退,日後再捲土重來,想要一個人死何須費事,不粘鍋才有未來好談。
  
  可惜米亞潔絲被妒意沖昏頭,她只想趁早解決禍害,未曾深思熟慮。若她真的害死克萊兒,昂斯特怎麼可能跟殺妻兇手在一起。
  
  她一把搶過手槍,對著董知秋的腳邊開了一槍,她原意是嚇阻,沒想到射到裝飾用的銅柱,它反彈飛到近窗的鋁框,差點彈了回來射到倚在門邊的高登。
  
  不用說,嚇了一跳的高登趕緊把槍拿回,不想一條命在她手中完蛋。
  
  「小心點,你在搞什麼鬼。」萬一路過的人聽到槍響報警,他們想走也走不了。
  
  小木屋是高登的友人和人合建,暫時借他住個幾天。
  
  想顯威風反而誒罵,米亞潔絲不快地將怒氣發洩在最痛恨的人身上。「昂斯特,甭想救她,我不會給你機會的,這次我要你親眼看著她死。」
  
  斷了氣,就不可能再復活了吧
  
  「你真要做得這麼絕,毫無轉圜餘地?」昂斯特不敢鬆手,死命地按住妻子不斷流出鮮血的傷口。
  
  「是你逼我的,誰叫你不要愛我。」十七年了,他從沒正視過她的感情。
  
  「你……」昂斯特正想說不值得愛的人沒資格愛人,手臂忽地感覺被碰了下,他連忙低下頭,驚喜地對上妻子微張的黑眸。
  
  「昂,你好溫暖……」他的眼好美,像她童話書裡的藍色小熊。
  
  不是我溫暖,是你流血過多,失溫了。昂斯特什麼也沒說,只是緊緊地抱住她,用自己的體熱溫暖她漸冰的身體。
  
  「我的頭,好痛……」她痛得眉頭直鄒,意識越來越渙散。
  
  見她痛鄒小臉,他的心跟著抽痛不已。「不要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你不會有事。」
  
  「我第一次看……看你臉上有表情,你好像很痛……」她想撫摸他的臉,可是舉到一半的手卻無力地垂落。
  
  「受傷的是你不是我。」痛的人是她,他為她感到心痛。
  
  「有人打了我……」董知秋想到昏迷前發生的事,頭痛加劇。
  
  眸心沉鬱。「我不會饒了傷害你的人。」
  
  「昂……」她想說「我愛你,從這一刻起到生命盡頭」,但某人顯然很在意他的那一句——我不會饒了傷害你的人,而打斷她類似彌留的囈語。
  
  「你不想饒了誰?這句話讓我非常擔心,我……咦!見鬼了,怎麼會有敲門聲?」
  
  門上傳來輕叩的聲響,高登神色一顫,頓起戒心。
  
  「誰?」
  
  「我是醫生。」輕柔的嗓音淡而悅耳。
  
  「女的?」
  
  「有人規定女人不能當醫生嗎?」淺見。
  
  聽到熟悉的女音,差點厥過去的董知秋精神一振,她使出最後一絲力量抓緊昂斯特的手腕,以意志傳達一些訊息。
  
  「你來幹什麼?」尚未開放的小木屋群,照理來說不會有人進出。
  
  「看診。」
  
  「看診?」她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快點開門,我手上的武器是一隻急救箱,不要擔心我會攻擊你,我對男人的興趣是泌尿系統。」她可是閱鳥無數。
  
  男人多少對「制服」有些著迷,拉開一條門縫觀察屋外動靜的高登先看到白色醫生袍,他好女色的癖好猛地被觸動。
  
  接著他瞧見醫生袍下曼妙的好身材,清媚嬌艷的臉蛋,屬於男性的那份衝動往下腹一帶,呼吸急促地暗吹口哨。
  
  色不迷人,人自迷。他讓美色迷住了,不出自主地打開門。
  
  「傷員在哪裡……嗯,傷在頭部……該死的,是哪個混蛋幹的,不偏不倚地打在我替她縫好的傷口上,存心找我麻煩是不是?」
  
  「什麼?」她在說什麼,她和人質相識?
  
  高登正察覺一絲不對經,美艷出塵的女醫生突然將急救箱甩向他的臉,他為了閃避,匆忙地退了幾步。
  
  這時候,昂斯特像頭在荒野疾奔的獵豹,身形快速地拉長,一手抬高他持槍的手,一手推向他下顎。猛力一撲。
  
  砰!砰!兩聲槍響。
  
  一切歸於平靜。
  
  
  「為什麼她常來找你,你不是說除了我之外,沒人可以吃你煮的食物,那她在幹什麼?」一個女人指著坐在餐桌旁優雅用歹的女子,一臉受傷的神色。
  
  「她不請自來。」冷著一張臉的男人雙手環胸,責備女人的無理取鬧。
  
  「你不開門,她怎麼進得來?」這不是第一次了,而他卻從不肯解釋,好像做錯事的人是她。
  
  「她有鑰匙。」
  
  「她有鑰匙……」女人淒迷地笑了起來,心口像破了一個大洞。「我沒給她,是你給她的吧!」
  
  如果他那麼喜歡她,當初就不該和她在一起,把她成寵物餵養。
  
  「你要質問我嗎?不肯相信我?」他哪曉得她從何取得,煮完最後一道菜一轉身,人已坐在餐桌旁進食。
  
  「今天若是一個男人走進我們家,說他和我是關係親密的情人,你作何感想?」她真的原意試著和他溝通,但是……
  
  「荒謬。」他相信她,因為她是潔身自愛的好女孩,不會亂搞男女關係。
  
  男人沒把心裡的想法告訴女人,只是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非常不耐煩的樣子。
  
  她呵呵地笑了起來,神態哀傷。「原來是荒謬呀!看來我們鬧了個大笑話,你從來沒有愛過我是不是?」
  
  他不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我懂了。果然不愛,那我期待什麼,冰山裡長出玫瑰嗎?」她累了,真的好累,疲於應付他的另一個女人,便是這樣的關係才讓她連結婚生子也不向幾個好姐妹透露,就怕她們為她操心。「我們離婚吧!」
  
  雙目倏地一瞇。「你最好冷靜一下,想想自己說了什麼。」
  
  他不會離婚,不可能離婚,她只能是他的妻。
  
  男人什麼也不說,面無表情,女人以為自己說中了,他早就不要這個婚姻,傷心地紅了眼眶。
  
  「我成全你,願你找到你要的幸福。」雖然她的心很痛。
  
  沒瞧見男人伸出手要拉住她,女人淚眼迷濛地轉過身,抓起放在鞋櫃上的車鑰匙往外衝,她要離開不再眷戀的家……
  
  白色的牆,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杯子,白色的病人服……董知秋吃力地撐開微顫的眼睫,入目是單一的白。
  
  除了床頭櫃上一束粉色的香檳玫瑰。
  
  她眨了眨眼,試圖想起昏迷前的情景,一一幕幕爭吵的畫面快速地閃過眼前,她驚訝與人吵架的人竟是自己,而對方是……
  
  「昂?」
  
  是夢嗎?
  
  還是真實存在過?
  
  「怎麼了,你的頭又痛了嗎?要不要調整枕頭的高度,讓自己舒服點?」
  
  董知秋又片刻的茫然,視線落在包握住小手的大手,心頭掠過一絲微微的刺痛。
  
  他一直在這裡嗎?握著她的手不放?
  
  「離婚。」她無意識的喚出這句話。
  
  正在倒水為她潤唇的男人驀地一僵,神色痛苦地放開緊握的手,他以為她終究不肯相信他並未背叛她,決心離開傷了她的人。
  
  「五年前,我們最後一次交談時,提過這話題對不對?」她對婚姻失望,對他更是徹底絕望。
  
  「你恢復記憶了?」昂斯特驚訝地將水杯放在她唇瓣,方便她用吸管喝水。
  
  她搖著頭,「別寄望太多,只是片段。」
  
  「所以你不是真的要離婚?」他問得很小心,讓董知秋看了差點笑出聲。
  
  「好不容易捉到一條身價百億的大魚,傻瓜才會放手。」不離,以前太年輕了,不知道婚姻也需要經營。
  
  兩個新手當然會出問題。
  
  「不,有錢的人是你,我是仰你鼻息的窮光蛋。」她才是女富豪。
  
  「啥?」不懂。
  
  昂斯特低頭吻他鼻頭,少有表情的臉上多了笑意。「那天從飯店回來的路上,你不是說要我把財產分你一半。」
  
  「而你說不必。」她的心還小心地受傷了下,偷罵他一聲「小氣」。
  
  「因為在這之前,我已經將我大部分的資產轉到你名下,你比我富有。」不必給她一半,她想要的,他全給她。
  
  聞言,她不是很高興地跳起來,反而是一臉驚恐。「你想要害我被綁架呀!那麼大筆的金錢,我每年要交多少稅金,你見不得是清閒,想讓我早生白髮。」
  
  沒人嫌錢太多,可是錢一朵也會壓死人。
  
  「不用擔心,有會計師,他會統合你所有的財產再加入投資,讓你利滾利,錢越來越多。」富者越富。
  
  她一聽,差點嚇得跌下床。「我可不可以還給你,每個月領家庭主婦薪水就好?」
  
  「不行。」哪有家庭主婦薪水,太扯了。
  
  「喂!你這人很難溝通耶,不要錢也不行……咦!你受傷了?」董知秋瞟見他上臂纏著紗布。
  
  「子彈擦過而已,不礙事。」比起她腦後的重擊,真的只是小傷。
  
  董知秋緊急地動了腦部手術,耗時三十六個小時,其間兩度缺氧,三次血壓下降太快,還有一次休克,幾乎把關心她的人嚇死。
  
  「米亞潔絲他們呢?」
  
  「他們……」昂斯特抿起唇,不太願意提起。
  
  其實當時的槍響有兩聲,一聲是他奪槍時,兩人爭奪不慎誤扣扳機,灼熱的子彈瞬間劃過。
  
  另一聲槍響則是出自第一位走進小木屋的女警,她十分囂張地說著她要射歹徒的肩,讓他不能拿槍就好,誰知手抖了下,不小心就射入眉心。
  
  高登‧傑米當場斃命。
  
  而米亞潔絲則被一擁而上的警察扣押帶走,接下來的情形他並不清楚,只聽說她被查出行李夾帶十公斤海洛因,還有十幾條莫名其妙的罪名。沒等英國的律師來便宣判入獄,禁止會客。
  
  「誒!活著比死了還可憐,我的那群姐妹一定會想辦法整死她的。」這是她們的、變態的興趣、
  
  「用不著同情他們,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關心,我打算再娶你一次。」這一次他要信守承諾,用愛守護她一生一世。
  
  「什麼,不用了吧!」董知秋一臉驚嚇,直搖著手。
  
  「不許拒絕,一家之主說了算。」他擺出大男人的氣魄,不聽任何反駁。
  
  「你真霸道……」她笑得無力,很怕他招架不住國內的喜宴文化。
  
  昂斯特眼神溫柔地吻住她。「因為我愛你。」
  
  聞言,她會心地笑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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