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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萱]上司想娶我(我的完美情人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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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5 00:25:28
第九章
  
  結婚後的生活,夏心寧只能用幸福兩個字來形容,因為莫天與對她和小譯簡直好到無話可說。
  
  雖然從他們結婚到現在也不過才過了一個月的時間而已,但是她卻好像過了一輩子的好日子--不,她的確過了一輩子的好日子,只差近來這幾年而已。
  
  倒是小譯,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擁有這麼舒適、快樂又無憂無慮的家庭生活,所以每天都看他笑得闔不攏嘴,終於像個正常的五歲小孩了,讓她看了欣慰不已。
  
  結婚前半個月,他們在旅行中度過,看過他們三個人相處情況的旁人,無一懷疑他們不是一家人。
  
  後半個月裏,他們則是在挑選小譯的新幼稚園中度過的。
  
  每一個他們去拜訪觀摩過的幼稚園,也都以為他們是一家人,還不斷稱讚他們夫妻倆好年輕,兒子好乖巧懂事,讓她和小譯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他會笑容滿面又一臉驕傲的說謝謝,好像小譯真是他們的兒子一樣。
  
  如果小譯真的是他們的兒子就好了。
  
  「好好端端的幹麼歎氣?」身邊半躺在床上看雜誌,準備睡覺的老公問道。
  
  「明天就要帶小譯到幼稚園報到了。」她歎息的說。
  
  「怎麼了?妳不喜歡那間幼稚園嗎?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再找別的。」莫天與立刻放下手上的雜誌,坐起來說。
  
  「我很喜歡那間雙語幼稚園。」她爬上床,對他搖頭道。
  
  「那是怎麼了?」他看著一臉憂鬱的她,將她拉進懷裏擁抱著,關心的問道。
  
  「學校老師都以為小譯是我們的孩子,明天報到後,他們就知道不是了。」她憂心忡忡的靠著他說。
  
  「妳在煩惱學校老師會以異樣眼光看我們還是小譯?」他問。
  
  她輕搖了下頭。「我不在乎別人用什麼眼光看我們,我擔心的是小譯,他是個很敏感的孩子,任何同情或嘲笑的言詞話語,他都聽得出來。在以前那個幼稚園,有同學說他媽媽不要他,說他爸爸是個賭鬼,都曾讓他不想再去學校,那時我因為要上班,根本沒辦法待在家裏照顧他,他還跟我說他可以照顧自己讓我難過到不知道該說什麼。」
  
  「為什麼他的同學會說出那些話?」
  
  「學校老師和其他家長聊天時,被小朋友聽到。」
  
  「那就是那間幼稚園老師的素質有問題我相信我們千挑萬選出來的這一間不會有那樣的問題。」他安撫她。
  
  「我也希望這樣,但是……」她依然煩憂。
  
  「但是什麼?我不喜歡妳把煩惱放在心裏,妳在擔心什麼?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他溫柔的說。
  
  「那間幼稚園是間好學校,所以才會有這麼多有錢的父母把小孩子送到那裏就讀。有錢人家的小孩,從小在父母的寵愛下,總是擁有最好的,也會養成愛比較的壞習慣。」
  
  「如果要比,我不認為我們會輸。」
  
  「不是比不比的問題,而且我討厭那種沒完沒了的比較的感覺,所以我絕對不讓小譯養成那種壞習慣,也不准你將他寵壞,你聽見沒有?」她轉頭,一臉呃肅的對他說。
  
  「是,老婆大人。」他乖乖地點頭。「所以,妳到底在煩惱什麼?」
  
  「你知道小孩子在比較的時候,開口第一句話都是這麼說的嗎?」她不答反問。
  
  他輕愣了下,眨了眨眼猜測的說:「我有Will哦!我有EeePC哦!這樣?」
  
  「他們會說,我爸爸昨天買了什麼給我,或者是我媽媽買了什麼給我,他們會一再提到爸爸媽媽買了什麼給他們這樣的話。」
  
  「所以,妳是擔心小譯會因此而常常想到他的爸媽?」
  
  她搖搖頭。「我擔心如果有同學問小譯你的爸爸媽媽呢?為什麼你爸爸或媽媽都沒有買東西給你?」
  
  「小譯可以說我姑姑和姑丈已經買給我了。」
  
  「如果小朋友問他,那你爸爸媽媽呢?他要怎麼回答?」
  
  莫天與眉頭輕蹙,認真思索這個問題。
  
  「現在的小孩很聰明,往往會說出許多讓大人們意想不到又一籌莫展的話。大人們面對這種情形時,會當那是童言童語一笑置之,或者是想辦法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但是小孩呢?尤其是像小譯這麼敏感,又剛好什麼都知道的小孩?」
  
  「對不起,我之前從沒想過這件事。」他由衷道歉。
  
  夏心寧再次搖了搖頭。
  
  「以前在送小譯去上幼稚園的時候,我也從來沒想過注意這些事,是後來陸續發生了一些事,我才知道,原來小孩的世界並不如我們想像的單純。」她歎息。
  
  「小譯他媽媽曾經回來看過他嗎?」莫天與問。
  
  夏心寧緊抿一下唇瓣,無言的搖了搖頭。
  
  「對小譯來說,妳就像是他媽媽一樣。」他語氣堅定的說,一頓後,又問道:「小譯都怎麼叫他父親的?」
  
  「爸爸。除此之外,還能叫什麼呢?那個人再不負責任,依然是他爸爸。
  
  「所以,如果我讓小譯改叫我爸比,叫妳媽咪的話,這樣應該不會有所衝突吧?」
  
  夏心寧驚訝,睜大雙眼。「什麼?」
  
  「我沒有要篡奪他父母的存在與地位的意思,我們做的是小譯的爸比和媽咪,不是爸爸、媽媽。幼稚園的小朋友再聰明,應該也分不出這兩者之間對小譯是不同的吧?」他凝望著她,臉上露出微笑。
  
  夏心寧突然發現自己說不出話,她的喉嚨莫名其妙的發緊,鼻子發酸,眼眶也跟著酸澀泛紅了起來。
  
  「妳該不會是想哭吧,親愛的?」莫天與笑問,語氣裏卻有點小緊張,好像真的很擔心她會在下一秒掉下眼淚。
  
  「放心,我不會哭的,即使哭了也沒有眼淚。」她啞聲笑道。
  
  「哭了也沒有眼淚?」他愣住。
  
  「大概是當年家裏出事時,哭得太多把眼淚都流光了,這兩、三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姞,我發自己即使想哭,好像也哭不出眼淚。」她笑說往事。
  
  「那有笑出眼淚來過嗎?」他沈默了一下,突然開口問道。
  
  「啊?」出乎意料之外的問題讓夏心寧呆愣了下。她還以為他會抱著她說一些安撫她或是感性的話,沒想到卻冒出這麼一句讓人不知道該從何評語的話。
  
  「有笑出眼淚來過嗎?這是什麼問題呀?」她不知不覺的把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
  
  「不是有句話叫喜極而泣嗎?」他說。
  
  「喜極而泣的喜字,指是應該是感動,而不是笑吧?」她睨他一眼。
  
  「有時候人笑不可抑時,不由自主的流出眼淚來,難道妳沒有那種經驗嗎?」
  
  「這種經驗當然有,不過幾這幾年……」夏心寧微笑的搖了搖頭。這幾年她哪裡笑得出來,更別提是笑不可抑了。
  
  「妳怕不怕癢?」莫天與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問道。
  
  夏心寧雙目圓瞠,瞬間便明白他想做什麼。
  
  「別--」她才說了一個字,甚至來不及把「鬧」字說出來,他的手便突然鑽到她腋下,開始搔她癢。
  
  她尖叫一聲,開始又叫又笑的在床上滾來滾去,拚命閃躲他的手,卻怎麼也躲不開。
  
  他的手靈活的跟著她不斷扭動的身體移動著,搔著她身上可以令她發笑的每一個地方,胳肢窩、脖子、肚子、腰,害她癢得又叫又笑,拚命的想抓住他的手遏止他,卻沒辦法。
  
  「莫天與……不要這樣,哈哈……不要啦……哈……我投降啦,哈哈……」她笑不可抑的投降,可是他完全沒有停手的打算,一雙手仍如影隨形的搔癢她。
  
  她笑到不行,不地在他手中撲騰、扭轉、求饒著。「老公……哈哈……停下來,哈哈……老公……哈哈……」
  
  在她笑到就快要上氣不接下氣之際,他終於停下手來,懸在她身上,滿臉笑意的凝望著仍笑不可仰的她,然後伸手輕輕地拭了一下她眼角處的濕潤。
  
  「眼淚。」他輕柔的說。
  
  夏心寧慢慢地停下笑聲,呼吸仍然急促,被淚水浸潤得更加明亮的雙眸裏,盈滿了對他的愛意與感謝。
  
  「我愛你。」她發自內心深情的對他告白。
  
  他傾身吻她。「我也愛妳。」
  
  「謝謝你為小譯所做的每一件事,謝謝你將他視如己出,老公。」她伸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目不轉睛的凝望著他輕聲說。
  
  「不客氣。」他溫柔的微笑。
  
  「你一定會是個好爸爸。」
  
  「妳知道了?」他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萬分明亮。
  
  她遲疑了一下,有點懷疑的看著他。「你也知道了?」這怎麼可能呢?連她自己都還不是百分之百的確定呀。
  
  「我一直有在注意。」他用力的點頭道。
  
  「注意什麼?」
  
  「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避孕。」
  
  他果然知道了,但是--「我還不是很確定。」雖然她的經期一向很準時,鮮少遲到,但是這種事沒經過醫生證明,不能百分百確定。
  
  「明天帶小譯到幼稚園報到後,我陪妳到醫院去檢查。」他立刻決定,整個人興奮得眉開眼笑。
  
  看他這麼高興,夏心寧反倒有點不安了起來。
  
  「如果一切都只是個誤會的話--」她猶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那我們就再接再厲,因為我還滿喜歡製造小孩的過程的。」他說著,一臉曖昧的朝她眨了眨眼,又咧嘴一笑,「妳也很喜歡吧?」
  
  她遏制不住的羞紅臉,伸手搥他一記。「才沒有。」
  
  「沒有?」他大驚失色的叫道,「難道是我沒讓妳得到滿足嗎?還是我不夠溫柔,或者是太用力,一個晚上要妳太多次?還是姿勢--」
  
  「噢,閉嘴啦!」她的臉快燒起來了。
  
  「這種事很嚴重,不能閉嘴,我一定要搞清楚……」
  
  她直接將他拉下來堵住他惱人的嘴巴,然後聽到他低笑出聲,與她四目交接的雙眼裏,則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他是故意的。這個想法才閃過她腦袋,他已開始深切的吻她,吻得她甘癡如醉,然後他熱情且溫柔的和她做愛,讓她忘了一切煩憂與不安。
  
  期待明天。
 
  自小譯上幼稚園之後,夏心寧突然發現自己的時間多了好多。
  
  雖然她現在有孕在身,但是她既不會覺得不舒服,也不會孕吐,更沒有嗜睡的感覺,總之就是和沒懷孕時一模一樣,而且精力旺盛,因此才在家裏過了一星期無所事事的生活,她就閑到快要叫救命了。
  
  之前忙得沒日沒夜的時候,她滿腦子想的除了賺錢之外,就是想休息,結果現在真的有時間可以好好的休息,她卻覺得無聊。
  
  人呀,果然永不知足。
  
  可是即使有人指著她的鼻子說她不知足,她還是想要找份工作,讓自己有事可做。
  
  她想念在他公司上班的那種感覺,即使她只在那裏上了一天班而已,她還是想念,不由自主的幻想著如果她當初繼續上班,沒有因為覺得不好意思就放棄那份工作的話,該有多好?
  
  每天早上送小譯去上學後,就跟他一起上班,再一起下班,然後一起去幼稚園接小譯,再一起到外頭吃晚餐,或都一起到超來買菜回家煮晚餐吃。
  
  爸比和小譯可以幫忙洗菜,媽咪煮菜;或者由爸比煮菜,媽咪和小譯負責洗菜,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多麼幸福美滿。
  
  討厭,她真的好想回原天創意去工作喔,即使沒錢領做義工也行,只要有事做可以打發時間,以及擁有一群有思想又友善的同事就夠了。
  
  夏心寧一邊歎息,一邊彈著鋼琴,突然聽見客廳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起身去接電話,不用想也知道打這通電話的人絕對是她老公。
  
  「喂?」
  
  「親愛的,我有一份很重要的檔放在書桌上忘了帶來,妳可以幫我送過來?」
  
  「送到公司嗎?」她遏制不住興奮的問道。
  
  「對。如果妳有事的話,我--」
  
  「沒事、沒事,我閑得很。」她迅速地說,然後走個書桌的方向。「你說放在書桌上?它長得是什麼樣子?」
  
  「黃色的L夾,文件裏寫有『欣翰』的字樣,欣喜的欣--」
  
  「翰林的翰,我找到了。」她接聲道。
  
  「麻煩妳幫我送過來。」
  
  「沒問題。」
  
  「不必太趕,十一點前送到就行了。坐計程車來。」他特別交代。
  
  「好。」她翻了一個小白眼他真的超愛操心她。
  
  「那我們待會兒見嘍?」
  
  「等一下,天與。」她急忙叫住他。
  
  「怎麼了?」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他關心的詢問聲。
  
  「公司裏的人都知道你已經結婚的事嗎?」她猶豫的問,想知道待會兒她要怎麼面對大家,總要有個心理準備才行。
  
  「都知道,不過並不知道我結婚的對象是妳,只有少數的人知道。」
  
  「那我之前上過一天班的部門同事也都不知道嘍?」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揚了起來,心裏多了一抹希望。
  
  「幹麼,妳想來向他們耀武揚威呀?」他笑道
  
  「才不是!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她難以置信他竟然會這樣想。
  
  「我開玩笑的。」莫天與在電話那頭哈哈笑,然後突然說:「妳想回來上班對不對?」
  
  夏心寧驚訝的瞠大雙眼,一時間竟然有種說不出話的感覺。這才真叫難以置信!他怎麼會知道她在想什麼呀?
  
  「你怎麼會知道?」她忍不住問道。
  
  「因為我是妳老公。」
  
  她一呆。「這是什麼答案?」
  
  他頓時笑出聲。「我很瞭解妳,親愛的。雖然是朵出自溫室裏的花朵,但卻擁有野草的生命力與毅力,以及嚮往自由藍天的心。一旦離開了溫室,不管外面生活再苦再難,妳都會想辦法度過;一旦擁有過整片藍天,任誰也沒辦法再將妳局限在風平浪靜的溫室裏。」
  
  夏心甯感動到完全說不出話來,他竟這麼瞭解她。
  
  「想上班就來吧,那個職位我仍為妳留著。」他說。
  
  「老公?」她以為自己聽錯了,那個職位怎麼可能還空缺著?都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依他們公司,不可能找不到人呀。
  
  「先過來再。到了記得打通電話上來,我讓不下去帶妳上來。」他交代。
  
  「好,那我們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
  
  掛斷電話後,夏心寧迫不及待的換上外出服,化上禮貌性的薄妝,再稍微打理了自己的頭髮後,拿起老公交代的檔,匆匆搭計程車來到原天創意所在的商辦大樓。
  
  她撥電話上樓告訴他瓜已經到了,沒想到他竟叫陳經理下樓來接她,害她超級不好意思的。
  
  「對不起,麻煩你了,陳經理。」
  
  「不客氣。」陳經理笑了笑。「我聽總裁說,夫人在家很無聊,想來公司上班?」
  
  「陳經理,拜託你叫我心寧就好了,別叫我夫人,這樣我很不習慣。」她雙手合十的求道。
  
  陳經理微笑的點點頭。「好,心寧。」
  
  她感激的看他一眼,然後言歸正傳。
  
  「說真的,我在家是有點無聊,但是你千萬別因為天與這樣說就大傷腦筋。公司有公司的規定,人員的配置也有一定的計畫和規定,我不希望因為我而打壞了公司的規則。」她認真而嚴肅的對他說。
  
  「我並沒有覺得傷腦筋,反而有種得救的感覺。上回妳來應徵的那個職位到現在還懸缺著。」陳經理說。
  
  「不可能,陳經理,你別騙我。」她笑著搖頭,心想陳經理一定和老公串通過。
  
  電梯來了,他們一起走進去。
  
  「我沒騙妳。」陳經理微笑的搖頭說。
  
  「雖然我之前只來這裏上過一天的班,但是已經可以感受到原天創意絕對是一間會讓人爭相擠進來的公司,怎會讓一個行政助理的職位懸缺一個多月,找不到人呢?」她不解。
  
  「我沒說找不到人呀。事實上妳沒來的當天下午,公司就找到第二順位的後備錄取人員,請她隔天來上班了。」陳經理說。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我那個職位還懸缺著?」她快被搞糊塗了。
  
  「公司有很多行政助理,也可以說是儲備幹部,當有人離職或升遷調職的時候,有能力的助理便會被委以新的職位,而原有的助理人員也會相減少。從這個月起,助理人數減少了兩位,因為公司規定必須少三位才能應徵新人,我正在為李經理向我抱怨他部門人嗎的青黃不接而頭痛時,卻聽見總裁提起妳的事,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所以公司缺人是真的?」
  
  「不能說是真正缺人,但是如果妳願意來上班的話,我想最高興的人一定會是李經理。」
  
  「即使我真的來上班,也是個什麼都不會的新人,不見得幫得上忙。」
  
  「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陳經理對她說,「妳可以慢慢考慮,或是和總裁商量過後再做決定。」
  
  話說到這兒,電梯已到達他們所要到的樓層,電梯門打開,他們走了出去。
  
  「總裁正在開會,我帶妳到他辦公室等他。」陳經理說。「另外,總裁說他請妳帶了一份資料過來,可以請妳把它交給我嗎?」
  
  「當然。」她立刻從包包裏拿出那個黃色的L夾交給他。
  
  陳經理接下檔後,帶她走向與創意部位在同一層樓的總裁室,並吩咐總裁室外的秘書替她泡咖啡給她喝。
  
  咖啡?她趕緊搖頭婉拒。
  
  「不用了,不必麻煩。」
  
  「一點也不麻煩。」陳經理對她說,然後轉頭對秘書介紹道:「這位是總裁夫人。」
  
  「總裁夫人?」秘書雖然是個男的,突然聽到這麼一個消息,還是吃驚得瞠大雙眼。
  
  「你好。」夏心寧有點尷尬的對他點了點頭。
  
  「您好。」
  
  秘書立刻恭敬的回禮,害她除了尷尬之外,現在又多了點不好意思。
  
  「陳經理,還有這位……」她猶豫的開口,卻因為不知道秘書的名字而停住。
  
  「我妳蔡,蔡正則。夫人可以直接叫我蔡秘書沒關係。」蔡秘書立刻雙腳併攏,立正站好的向她自我介紹。
  
  夏心寧真的有種快要昏倒的感覺。又叫她夫人,又一副必恭必敬的模樣,如果每個知道她嫁給了公司頂頭上司的人都對她這樣,那她要如何回來上班呢?
  
  重返公司上班之路,情況比她想像的還要困難重重呀。
  
  「陳經理、蔡秘書,你們應該都有事要忙才對,不用招呼我了,真的。」夏心寧客氣的表示,「我到辦公室去等他就行了。」
  
  「好。那我去忙了。」陳經理點頭道,然後看向蔡秘書說:「那我就把夫人交給你了。」
  
  怎麼又是夫人呀?剛剛陳經理不是已經答應她,要叫她心寧的嗎?真是欲哭無淚。
  
  算了,隨便他們了,只是她還能回來上班嗎?嗚……
  
  放棄嗎?
  
  嗚……真的好想哭。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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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5 00:26:02
第十章
  
  一推門走進辦公室裏,就看見老婆一臉欲哭無淚表情坐在沙發上發呆,連他走進辦公室她都不知不覺,莫天與輕挑了下眉頭,關上門,走向她。
  
  「幹麼哭喪著臉?」他開口問道,在她驚覺他的出現而猛然抬起頭來看他時,順勢低頭吻了她一下。
  
  夏心寧先是眨了眨眼,隨即笑顏逐開。
  
  「你開玩會啦?」她歡喜的說。
  
  她因他出現而發亮的雙眼,讓他忍不住又低頭吻她一下。
  
  這回的吻和剛才輕啄完全不同,既親昵又熾熱,吻得夏心寧差點忍不住要呻吟出聲。她急忙將他推開,羞赧的瞋他一眼。
  
  「你幹麼啦,這裏是公司耶。」
  
  「誰叫妳這麼秀色可餐。」這是他的回答。
  
  她再瞋他一眼。
  
  「妳剛才在想什麼這麼專心,連我進來都沒有發現?」他坐到她身邊,自然而然的伸手圈住她,像保護也像佔有。
  
  「在想要回這裏工作似乎是不可能了。」她歎息的說。
  
  「為什麼?陳經理難道沒和妳說嗎?」莫天與不解的問。他明明有交代陳經理可以趁機和她談一談。
  
  「有,但是我突然覺得困難重重。」她再歎口氣。
  
  「親愛的,妳愈說我愈迷糊了,什麼事困難重重?」莫天與忍不住皺起眉頭。
  
  「剛才陳經理叫我夫人,蔡秘書也叫我夫人。」她對他說。
  
  「妳是我老婆,他們當然得尊稱一聲夫人嘍。」他理所當然的點頭。「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覺得會有上司叫下屬夫人,還必恭必敬的嗎?如果我回來工作,在公司裏只是一個小小的行政理,結果每一個上級長官見到我時,卻得對我鞠躬哈腰的,你不覺得這樣很好笑嗎?那些原本不知道我就是你老婆的人,用不著一天的時間也全會知道。」說著,她無奈的輕歎一口氣,然後結論道:「困難重重。」
  
  「原來如此。」莫天與恍然大悟。「要我命令大家用最平常的態度對待妳,不要再對妳必恭必敬、鞠躬哈腰嗎?」
  
  「不要為我一個人勞師動眾。」她搖頭拒絕,「而且說真的,其實我也一直在掙扎這樣欺騙同事好嗎?大家誠心待我,我卻欺瞞大家。」
  
  「妳可以公開一切。」
  
  「然後讓大家都叫我夫人,對我必恭必敬,並且懷疑我好好的少奶奶不做,幹麼跑出來和大家搶飯碗。」
  
  「妳想太多了,親愛的。」
  
  「不管是不是想太多,我不喜歡和同事間有隔閡的感覺。」
  
  「那妳是打算放棄工作的念頭了?」
  
  「我還在想。也許我可以到別家公司上班……」
  
  「這點我不能答應。」莫天與立刻否決。
  
  「為什麼?」她有些愕然,她以為他絕對不會反對,他不是說他瞭解她,所以才叫她來上班嗎?怎麼……
  
  「在我的公司上班和別人的公司上班是不一樣的,」他一臉嚴肅的看著她說,「在我這裏,我才照顧得到妳;到別的公司--」
  
  「我會自己照顧自已。」她迅速的接道。
  
  「親愛的,妳是不是忘了自己現在懷有身孕了?」他伸手輕輕地放在她仍未隆起的小腹上,溫和的對她說。
  
  「有很多女人懷孕了也還在上班。」
  
  「話是沒錯,但是她們應該是從還沒懷孕就已經在工作了。」一頓,他改口道:「妳有沒有想過,有哪個公司會雇用剛懷孕的人?撇開懷孕期間的身體狀況好壞不說,工作不到一年就要公司放她產假,我想沒有一個公司的老闆會容忍這種事的。」
  
  夏心寧頓時無言以對,因為她的確沒想過這件事,沒有一個公司老闆會笨得錄用一個剛剛才懷疑孕的女人的,除非那個公司老闆剛好是那女人的老公。他真的為她破例很多,不是嗎?
  
  「想通了嗎?」他小翼翼地問她。
  
  她點點頭,見他頓時鬆了一口大氣,讓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
  
  「你很怕我不聽話,對不對?如果我最後依然倔強的要一意孤行,其實你也拿我沒辦法,只能順著我對不對?」她揶揄的對他嬌笑道。
  
  他無奈的看著她,正想開口說話,辦公桌上的電話卻嗶的一聲,傳來蔡秘書的聲音。
  
  「總裁,一線上有位張正雄刑警正在線上,說有事要找您。如果您現在沒空接電話的話,他便要親自過來找您。您要接嗎?」
  
  莫天與在他說完話之前已走到辦公桌前,然後在他說完後,伸手按下通話鍵回答道:「我知道。」
  
  「員警為什麼要找你?」跟著他走到公桌邊的夏心寧,在他接起電話前迅速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莫天與一臉疑惑,也覺得很怪。
  
  他按下一線的按鈕,以擴音的方式讓電話接通。他自認沒做任何壞事,所以不怕員警找上門,希望老婆也能信任他、相信他。
  
  「我是莫天與。」他沉穩的對著電話報出自己的姓名。
  
  「喂?我是大安分局的刑警,敝性張,張正雄。不好意思,在你工作的時候打擾你。」
  
  「沒關係,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
  
  「請問莫先生,尊夫人是不是夏心寧,而她則有個哥哥叫夏冠傑?」
  
  張警官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莫天與和夏心寧不由得對看,兩個人臉上都有著錯愕、懷疑與莫名不解的表情。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員警找上他們,竟然會是為了夏冠傑的事!
  
  「對,請問有什麼事嗎?」莫天與出聲道。
  
  「事情是這樣的--」
  
  「如果是他闖了什麼禍,要我們拿錢去保釋他的話,那就免了。」夏心甯忍不住冷冷地開口說。
  
  「心寧。」莫天與輕喚。
  
  「莫先生,尊夫人也在場嗎?」電話那頭的張警官問道。
  
  「對,抱歉,她有點激動。」莫天與看著老婆回答他。
  
  「我很冷靜。」夏心寧忍不住反駁,並對電話那頭的警官,以清晰而且冷漠的口吻說:「不管夏冠傑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想管,我和他的兄妹關係早就已經斷絕了,所以不管警方想關他五年或十年,我都不會在意。麻煩警官就這樣轉告他,謝謝。」
  
  電話那頭沈默了一下。
  
  「事實上……」張警官的聲音不知為何帶了抹猶豫。「今天早上發生一名男子被人殺害棄屍的案件,在該男子身上發現了夏冠傑的證件,我打通電話的目的,是要請兩位到局裏來認屍的。」
  
  夏心寧只覺眼前一黑,頓時失去意識。
 
  夏冠傑死了,這消息來得太突然,也太驚駭了,任誰也想不到。
  
  夏心寧在聽見這個惡粍的第一時間昏倒了,莫天與雖然不放心,但還是將老婆交給公司同仁照顧,自己趁著她昏厥的時候,趕緊代替她到警局去確認屍首是不是夏冠傑?
  
  這種認屍的事讓她來做太殘忍了,他真的不忍心。
  
  結果令不遺憾,死者真的是夏冠傑,雖然這十年來,他和他只有之前陪心寧去「買」回小譯的時候見過他,但是原則上他和十年前的模樣並沒有變太大,加上小譯又和他長得很像,所以……
  
  警方說,初步判定應該是討債集團做的事,手法相當類似,他們正在追查兇手。
  
  莫天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點頭,答應會儘量協助警方辦案,然後簽署一些檔後更離開。
  
  回到公司後,被安置在他辦公室內休息室床上的她,已經醒來多時。
  
  負責幫忙照顧她的行政部職員王莉雅告訴他,她從醒來問過他去了哪裡之後,便一直沈默至今,一句話也沒說,也沒吃任何東西。
  
  接受他的道謝後,王莉雅先行離開。他則在深吸一口氣,做好一切準備後,推門走進他的私人休息室。
  
  她安靜的坐在床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向著窗外的藍天,不知在發呆還是想事情。
  
  「心寧。」
  
  他的輕喚讓她緩緩地轉過頭來面向他,但她依然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
  
  「我回來了。」他對她說,卻不知道該怎麼啟口告訴她結果。
  
  她沉靜的看著他,沒有說任何話。
  
  「聽說妳什麼都沒吃,現在都已經下午兩點多了,妳一定餓了吧?想吃什麼,我叫人去買,還是我們一起到外頭去吃?」他來到她身邊,在床邊坐了下來,溫柔的凝望著她說。
  
  「是他嗎?」她突然開口問道,聲音低得幾乎要讓人聽不清楚。
  
  莫天與沈默的看著她,表情充滿了歉意與遺憾。
  
  「對不起。」他靜靜地說。
  
  一段時間過去了,她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直直地看著他,眼裏寫滿了震驚。
  
  「我不信。」她面無血色的搖頭說,身體開始顫抖。
  
  「親愛的--」他握住她的手,試圖好言相哄,卻被她打斷。
  
  「我不信。」她又說一次,突然掀開身上的蠶絲被,迅速的翻身下床。
  
  他急忙伸手將她抓住。
  
  「妳要去哪裡?」
  
  「我要去看他,除非親眼看見,我絕對不相信他死的事,絕不!」她激動的說。
  
  他不忍地凝望著她,以最溫和的語氣對她說:「我去看過了,親愛的。」
  
  「你又不清楚他長什麼樣子,你一定是認錯了。」她用開他,大步向前。
  
  「心寧。」他再度將她拉住,聲音不由自主的變得嚴肅而且強勢。「不要這樣,妳必須面對現實。」
  
  「我現在就是要去面對現實,你不要捉著我,放手,放開我!」她開始歇斯底里的朝他吼叫,發狂的想要甩開他。
  
  莫天與害怕她會傷到自己,逼不得已只能將她整個人壓倒在床上,用身體的重量將她緊緊地箝制住。
  
  「放開我!放開我!」她還在尖叫。
  
  他用嘴封住她的,有點粗魯地吻著她,他的舌頭強勢的探進她口中與她交纏,直到她的抵抗漸漸消失,才轉為溫柔心疼的親吻。
  
  「冷靜下來了嗎?」一會兒後,他抬起頭來凝望著她,柔聲問道。
  
  夏心寧看著他,以一張口,眼淚卻先從她眼眶裏滑落下來,一滴接著一滴。
  
  莫天與歎息一聲,除了緊緊將她擁進懷中,讓她在懷裏哭個夠,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做什麼。可惡的夏冠傑,不管生死都令人生氣,也心煩。真是上輩子欠他的!
  
  她哭了好一陣子,直到開始打嗝才慢慢地停止哭泣,卻仍不住的抽泣著。
  
  「警方說可能是討債集團做的。」他開口道,緩緩地將他從警方那裏得知的一切告訴她。「他們從他常出入的酒店和賭場裏查到,他積欠了數十萬債務沒還,也從他的同居人那裏證實了最近的確有人上門討債,不過他都對那些債主說,等他找到他妹妹,他就還錢了,以前哪次不是這樣。」
  
  「是我害死他的。」她突然哽咽的開口。
  
  他被嚇了一跳,立刻糾正她說:「不是。」
  
  「是。」她邊哭邊說:「如果我不要藏起來的話,如果他找得到我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只是幾十萬而已,只要有幾十萬塊他就不會丟了性命了,都是我害的!」
  
  「沒有人害他,是他自己害了他害自己。」莫天與說得斬釘截鐵。
  
  「只要我不躲起來--」
  
  「妳就會給他錢、要給他錢,給一輩子嗎?這樣就可以救了他,而不是將他推向更深的深淵嗎?」他嚴厲的打斷她。
  
  她沈默不語的抽泣著。
  
  莫天與驀然輕歎一口氣,改用溫和的語氣和她講道理。
  
  「心寧,妳應該知道他若不戒賭,遲早有一天會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妳以前給過他多少錢,解救他多少次,如果他懂得反省或悔改的話,妳也不會下定決心和他斷絕往來,因為妳知道再這樣下去,不只會害他、害自己,可能連小譯的未來都可能會賠進去。
  
  「妳的做法是對的,雖然結果讓人遺憾。」他安慰她,把她抱緊一點。「而且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妳再自責也無濟於事。重要的是,我們要怎麼對小譯說他爸爸已經死了的事。小傢伙太敏感也太成熟了,我有點擔心這件事會在他心裏留下看不見的傷害。」
  
  「小譯。」她呢喃,好像這時候才想起還有個小譯需要他們。
  
  「對,小譯。」他低下頭,輕柔地吮乾她臉上的淚水。「為了小譯,妳一定要堅定、要勇敢,不能讓他看到妳這麼崩潰的模樣,因為妳是他現在唯一的依靠和力量,懂嗎?」
  
  她靜靜凝視著他溫柔的眼神和一臉擔心的神情,沒有應聲。
  
  「懂嗎?」他輕聲又問一次。
  
  她搖搖頭。
  
  他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她會搖頭。
  
  「你說錯了,」夏心寧突然沙啞的開口說,伸手摟住他的頸子,將自己埋進他的頸肩。「我並不是小譯現在唯一的依靠和力量,因為還有你,你也是他的依靠和力量,更是我的。」
  
  「我很高興聽妳這麼說。」莫天與抱緊她,低頭吻了吻她發際,欣慰不已,這輩子他會好好的守護著她,愛著她,不會放手。
  
  「不要離開我。」她抱緊他說。
  
  「永遠不會。」他許下一輩子的承諾。
   
  風雨過後,總會雨過天晴。
  
  夏冠傑的後事辦完了,殺人嫌犯在不久之後也被逮捕了,莫天與和夏心寧正式收養了小譯,讓他們三人成為真真正正的家人。
  
  小譯對於親生父親的死亡,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安安靜靜的點頭接受了這件事,並在領養手續完成的那一天,很認真的站到他們面前,詢問他們可不可以從此以後開口叫他們爸爸、媽媽?因為對他來說,他們才是他的爸媽。
  
  他們倆當然立刻對頭說可以,只見小譯頓時笑顏逐開,然後從此屋子裏最常聽見的就是他大聲叫著爸爸、媽媽的聲音,好像想把過去幾年沒叫到的份一次補足。
  
  他是真的把他們當成父母了,在他心中唯的的父母。
  
  日子一天一天平靜的過去,悲傷也一天一天撫平淡去,夏心寧的肚子當然也一天一天的大了起來,然後確定了肚子裏孩子的性別是個女孩。
  
  「失望嗎?」走出看診室後,夏心寧開口問。
  
  「失望什麼?」走在她身邊,緊握著她的手莫天與一臉疑惑。
  
  「是個女兒。」
  
  「我們都已經有個兒子了,這一胎當然得是個女兒呀,如果是個兒子的話,我才真的失望呢。」他說。
  
  「小譯並不是你真正的兒子。」
  
  「他當然是!誰說他不是的,叫他過來跟我說。」他一臉氣憤的瞪眼道,一副想找人打架的模樣。
  
  她忍不住微笑。「下一胎我會幫你生個兒子。」她認真而深情的向他承諾。
  
  「說真的,兒子有一個就夠了,我比較喜歡女兒,長得像妳的女兒。」他微笑的對她說。
  
  她聳聳肩,不可置否,但心裏早做了決定,她一定會為他生一個兒子,一個長得像他,個性也像他一樣堅定不移、勇往直前的兒子。她在心裏發誓。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跨過了新的一年,冬去,春來,夏至,她的預產期也愈來愈近。
  
  生產那一天,她的肚子的大早便開始陣痛,莫天與手忙腳亂的立刻將她送到醫院,整個人簡直緊張到不行。
  
  夏心寧躺在病床上,一邊痛,一邊又感到好笑,因為就在她床邊,這世界她最愛的兩個男人,一大一小的對話真的讓她覺得好笑到不行。
  
  「爸爸,你不要這麼緊張好不好?是媽媽要生孩子,又不是你。」兒子說。
  
  「就是媽媽要生孩子,爸爸才會緊張呀,如果是爸爸生,爸爸才不會緊張。」爸爸回答道,聲音中充滿了焦慮。
  
  「爸爸,你是男生,不會生小孩啦。」
  
  「我知道,我只是舉例說明。」
  
  「爸爸,媽媽在笑耶,應該不會痛啦,你放心。」
  
  「這是強顏歡笑,你懂嗎?因為媽媽不想讓我們擔心。」
  
  「可是我不會擔心呀,所以媽媽是不想讓你擔心啦,爸爸。你要堅強點,懂嗎?」
  
  夏心寧還想笑,但一陣尖銳難忍的痛楚卻在此時突然攫住她,讓她忍不住將指甲按進他手臂中,發出一陣痛苦呻吟。
  
  「醫生、醫生,護士、護士,我老婆很痛,她快要生了沒?你們快點過來幫她看一下呀。」爸爸慌慌亂亂,兒子倒是很冷靜。
  
  「護士阿姨,我媽媽是不是要生妹妹了?爸爸請妳們過來看一下。」末了,安慰聲再起,「爸爸,你要堅強點。」
  
  待產室頓時響起一片輕笑聲,夏心寧也想笑,但是為了抵擋愈來愈難忍的痛楚,幾乎快要粍盡所有的力氣,讓她連笑的力氣都沒有。
  
  醫生護士走近,簾子拉起,醫生稍微檢查了一下情況,便宣佈該進產房了,然後將她推進產房,準備生產。
  
  莫天與一點也不擔心將討人喜歡的兒子一個人留在待產室,在老婆生產的過程中,他全程陪伴在她左右。
  
  寶寶終於出世了,是個皺巴巴的女娃兒,因為太皺了,看起來很醜,也看不出來像誰,可是當護士將寶寶抱給他,他笨手笨腳地抱住她時,卻滿心感動,眼中儘是淚水,
  
  「妳看,我們的女兒。」他將寶貝女兒抱給同樣眼中滿是淚水的老婆看。
  
  「她好醜。」老婆虛弱的批評,但是臉上卻露著滿意的微笑。
  
  他也跟著微笑,突然聽見老婆對他說:「下一胎我會替你生個兒子。」
  
  「不要。」他渾身僵硬的發出一聲驚恐呻吟,「一胎就夠了,老婆,真的!」
  
  他的手到現在還在抖,前額後背全是汗水,對於生產全程的痛仍餘悸猶存呀,雖然躺在生產枱上的人不是他。
  
  女人真的很偉大。
  
  「一胎就夠了,真的!」他忍不住哆嗦的再說一次。
  
  老婆虛弱的對他微微一笑,然後說:「不。」
  
  「老婆……」
  
  「不。」
  
  聽見他們這段對話的醫生和護士在一旁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而面無血色的莫天與卻只想哭。
  
  下一胎,他還得再經歷一次剛才的經歷嗎?
  
  爸爸,你要堅強點。
  
  兒子的話突然浮現,讓他無力的苦笑一下。
  
  女人真的很偉大,而男人真命苦--不是,是一定要堅強點才行,為了心愛的老婆。
  
  男人---
  
  唉,加油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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