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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祖緹]逗弄水芙蓉(酒國名花之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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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8 00:23:41 |倒序瀏覽 | x 1
逗弄水芙蓉(酒國名花之五) 作者:安祖緹

她真是會被自己的快嘴氣死!
每次都在最緊要的關頭冒出不該說的話
把氣氛弄擰不說,還害男人誤會她別有居心!
就拿她和男人的第一次來說吧
雖然當時燈光不怎麼優美,但好歹氣氛融洽
可她一句蠢話就替自己招來莫大的羞辱
也讓男人以為她是有錢就能上床的女人!
還好她運氣不錯,和男人還有第二次的機會
結果她又再次禍從口出,主動叫男人包養她!
嗚……雖然她是在酒店上班的小姐沒錯
可她會這樣要求,真的是有苦衷的啊!
只可惜男人根本不想聽她解釋
認定她就是會出賣自己的女人,再也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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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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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8 00:24:49
  安祖緹

  才剛過完元旦,緊接著又是農曆春節了耶!

  時間過得好快喔,小作者的虛歲又多了一歲,嗚嗚……人家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這表示經過了一年,咱們還是沒找到猛男!」美女編編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斜眼睨著小作者。「妳接下來是不是要說我這樣責問妳?」

  美女編編什麼時候變成小作者肚子裏的蛔蟲了?小作者的小嘴兒因驚訝而張得老大。

  「然後妳要推託說妳也是千百個不願意?」

  「對啊!對啊!」小作者猛點頭。

  美女編編實在是太厲害了,小作者接下來想說什麼都知道呢!

  「同樣的招數妳要用幾次?」美女編編賞給小作者一顆暴栗。「不要以為過了一個月,我就忘了妳寫過什麼樣的序文了。」

  「啊?是真的嗎?」小作者立刻回身翻電腦檔案。

  「妳又在忙什麼?」美女編編冷眼看小作者。

  「我在找之前的序文……嗯……奇怪,去年拜年用的那篇序文是在哪本書啊……唉唷!好痛!」小作者捧著頭哀號著。

  「妳這樣對得起作者大大們嗎?竟然想要混序文?」

  「嗚……序文真的好難寫嘛!人家這篇序文拖了快半個月,還是想不出半個字來,所以就想拿以前的改一改,混一混囉……」

  「欠扁!」美女編編玉腿一踢,小作者轉眼就被踢到火星上了。「沒寫好序文之前不准回來!」

  「嗚……人家要回地球啊……」小作者痛哭哀號著。

  美女編編不理會白癡小作者,優雅的一轉身,走了。

  嗯……怎麼突然覺得被踢去火星這一幕以前也出現過啊?不管了,胡扯亂扯一通。
  
  ㄟ……又突然想到……不管了,美女編編,我序文寫完了,可以放我回地球了嗎?美女編編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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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8 00:25:22
第一章

  手上拿著錄取通知單,何琰蓉忐忑的在客廳門口徘徊,遲疑著不敢進去。

  大媽與父親的爭執聲不斷的傳入耳裏,偶爾一聲摔杯子的乓啷聲響讓她膽戰心驚,嚇得瑟縮了一下。

  離註冊報到的時間只剩兩天了,她如果不趕快開口,就會失去升大學的好機會,可是大媽會允許她繼續讀大學嗎?

  她沒有半點把握。

  六年前,因為母親去世,身為情婦的女兒被接回來這個家中,她永遠記得父親的正室,也就是大媽第一眼看到她時,毫不掩藏的厭惡有多嚇人。

  她在這個家裏過了六年沒有自尊的生活,她不知道什麼是零用錢,穿的用的也都是哥哥們不要的,大媽一個心情不好,就將情緒發洩在她身上……

  雖然她在家裏的地位卑微,可是她的功課卻遠比被寵壞的兩個哥哥還要好,父親常因此叨念他們,於是害得她在家中的地位更是難堪。

  客廳內的戰火好不容易止歇,陷入了冷戰,這也不是一個好機會,但她別無他法。

  當初母親去世時還遺留了一筆債務,那筆錢也是父親幫忙還掉的,故大媽要求她住在這個家裏的代價就是得幫忙整理家務。

  她沒有半毛額外的零用,也不曾打過工,她挖不出半毛錢繳學費,口袋連點灰塵都找不到。

  她深吸了口氣,鼓起最大的勇氣欲踏進客廳告知她的請托時,冷不防一個乖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妳在這裏鬼鬼祟崇的幹什麼?」

  她險些驚跳起來,匆匆轉頭,果然是何家的長子,同父異母的何昌傑。

  「什麼東西?」眼尖的何昌傑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通知單。

  「還我!」何琰蓉紅著臉想搶回來。

  「羅勒管理學院錄取通知書?」何昌傑怪叫,「憑妳也想進羅勒管理學院?那是貴族學校,只給我們這種『貴族子女』進去讀的耶!」

  何昌傑特別強調「貴族子女」四字,來提醒她的身分有多卑下。

  「我考上了。」她雖然不是貴族子女,但她有能力。

  「那學費呢?一個學期三十萬的學費妳要去哪生?」何昌傑不屑的斜睨著她。

  何琰蓉咬著唇,難以回答。

  羅勒管理學院是有名的貴族學校,它有另一個名稱叫做「繼承人培訓學校」,學費超高,能考進去的不是政府高官子女,就是有權有勢的商業人士。

  何琰蓉認為她想從現在的泥沼裏爬出來,就要讓父親認為她有能力成為他的左右手,而不是一個只能依附何家生存的米蟲。

  羅勒管理學院的考試非一般大學聯考,除了筆試還有面試,唯有讓主考官認定擁有卓越管理經營潛力的人才能高分上彷。

  她既然錄取了,就表示自己是可造之材,比何家那兩個紈袴子弟更適合承擔公司經營的重責大任。

  見她說不出話來,何昌傑眼中的鄙視更深。

  「水溝裏的臭蟲就是臭蟲,認命點!」他惡意的拿著錄取通知書在何琰蓉的頭上拍了拍,輕佻的模樣充滿藐視。

  何琰蓉咬著牙,在嘴裏囁嚅,「就算你是『貴族子女』也考不上!」

  「妳說什麼?」何昌傑怒目瞪視。

  就算他聽不清楚何琰蓉的自言自語,也知道絕對不會是好話!

  這女人外表順從、柔弱,骨子裏卻是很叛逆的。

  「我什麼都沒說!」又不是想找死。

  何琰蓉趁他不注意,將錄取通知單搶回來。

  「給我說清楚!」何昌傑拉她頭髮。

  「放開我!」何琰蓉尖叫。

  早就聽到外頭吵鬧的大媽怒氣衝衝的大踏步走來。

  「你們在吵什麼?」

  隨後而來的何明信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通知單。

  「琰蓉考上羅勒管理學院?」何明信驚訝的問。

  這學校可是比台大還要難考的!

  「爸!」何琰蓉忙推開發飆的何昌傑,衝來父親面前,「讓我去讀,拜託!」

  大媽一把搶過那張通知單,迅速流覽過上頭的文字後,當著何琰蓉的面將通知單撕成兩半。

  「大媽?」何琰蓉驚愕的搶過,但已來不及。

  「讀羅勒是什麼意思?想搶公司的繼承權嗎?」大媽甩了何琰蓉一巴掌,「情婦的女兒還想覬覦財產?忘恩負義的傢伙!也不想想妳能過著這麼舒適的生活,是誰供給妳吃、供給妳穿?還想爭奪家產?!」

  「好啦!」何明信拉過還想送上第二巴掌的妻子,息事寧人道:「又沒說要讓她去讀。」

  「爸?」撫著疼痛臉頰的何琰蓉驚愕的小嘴微張,「可是我考上了……」

  「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不想再製造新紛爭的何明信甩手離開。

  其他人也跟著散開,獨留何琰蓉一人呆站著,蓄著滿眼淚,哀傷的肩膀微微抽動著。

  這是她翻身的機會,她費盡心思才考上的,就算今天她無法受到父親的肯定,成為他的左右手,憑在羅勒建立的人脈,絕對可以讓她在畢業之後取得一份好工作,離開這個家,擁有自己的一片天空!

  用力抹掉淚水,她衝回房間拿出膠水將被撕成兩半的通知單細心黏好。

  她要攢到這筆學費!

  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入學!

  

  在市中心,靠近繁華地段某一棟舊商業大樓後方的沉靜巷子裏,數名年輕時髦的女孩邊談笑邊輕擺翹臀,自大樓後門進入地下室。

  過了約略半個小時,幾名年輕男子穿著黑色西裝、打著時尚領帶從大樓正門旁的地下室走上來,同時,地下室入口處的招牌也靜靜亮起。

  男子們錯落站在一方小櫃檯前,手上夾著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沿著樓梯往下走,在轉角處意外發現通往一間房間的入口。入口處前方平臺站著一男一女,男子英俊,女子貌美,綻露最美麗的微笑迎向前來的貴賓。
  
  他們在看到帶頭貴賓的第一眼就可以喊出對方的姓名,並尊稱對方為董事長或總經理,接著引領貴賓走向位於地下一樓的蘭生大酒店。

  踏入酒店,首先映入眼簾的大舞池令人眼前一亮,舞池周圍則是以舒適的沙發與豪華大理石桌佈置而成的開放式包廂。

  在舞池的後端,有專業樂團為來賓奏起熱鬧的各式舞曲,不管是輕快的恰恰、熱情挑逗的探戈、明朗動人的華爾滋……對他們而言,彷如吃飯一樣容易,即使是來賓隨意點歌,從不曾難倒過他們。

  八點左右,客人陸陸續續的來了,酒店內笑聲喧嘩,年輕的公主、少爺忙碌的穿梭,為客人們送上熱誠服務。

  一個粉紅儷影經由小燕的帶領來到五號桌。

  「周董,這是我們新來的小姐叫芙蓉,請好好照顧她。」

  「周董您好。」何琰蓉立刻深深一鞠躬,臉上的笑容帶著些許羞澀與不安。

  「好漂亮、年輕的小姐!」周董一見何琰蓉亮麗姿色,立刻驚為天人。「過來這邊坐。」

  「好。」何琰蓉立刻走來周董旁邊位子坐下。

  何琰蓉的五官屬清秀佳人,清麗淡雅,如含苞待放的水芙蓉,可一上了妝之後,出乎意料的豔光四射,這是一開始帶領她做教育訓練的小燕始料未及的。

  淡掃蛾眉,勾勒眼線後,一雙水汪大眼立刻魅力十足,眼波流轉之間,就將身旁的男人電得七葷八素。

  看周董與旁邊的客人一雙眼都盯在她身上,連眨都不眨,就知這女孩年紀雖輕,但魅力驚人。

  才來上班幾天,何琰蓉對她的工作仍有些不適應。

  她向羅勒管理學院辦理了休學,企圖在這一年內賺夠四年學費,而能在短短時間內賺到兩三百萬,她能想到的只有來酒店上班了。

  她的母親也是酒店出身,故她對這一行尚具備一點常識,也知道雖然是酒店,但等級也是有分別的。

  她不想作踐自己,她的未來是有大志向的,她不想賤賣自己的身體來換取鈔票,若這樣的過去被挖掘出來,將會影響她畢業之後的前途與聲譽。

  但她沒有選擇,於是她挑選了全台最高檔的蘭生酒店。

  這兒不僅僅是間酒店,公關的涵養與素質不是只會陪著喝酒聊天而已,有些客人會利用在此應酬時,借用公關的廣博知識,順利簽下。

  就是因為這家酒店在內行人的定義在此,個性堅強、處事堅決的她,抱定了不進蘭生不甘休的決心。

  雖然她毛遂自薦的時候蘭生是不缺人的,然而當酒店經理薇兒問清楚她會來酒店上班的原因之後,立刻為她進行考試,破格錄取了她。

  聰明的她明白薇兒是為了替她圓夢,這份感激她會永藏心裏。

  來蘭生的幾乎都是大公司的老闆或是高級主管,她發現了一個即便未去上羅勒管理學院也可以得到許多知識的地方。

  她專心的聆聽,不時對客人們發出崇拜與讚歎之聲,她溫順乖巧的模樣,像貼心的女兒一般,使得那些客人不自覺的就對她疼愛有加。

  專心與客人交談的何琰蓉不知為何,像是有人突然拉了她頭髮一下,不經意的就抬起頭來,恰恰好與剛走進來的客人四目相接。

  那是一名高大帥氣的男子,年紀看起來頗為年輕,應不到三十歲,上身著貼身襯衫,上頭三顆扣子不扣,隱隱約約露出厚實的胸肌,下身著牛仔褲,有著狂放不羈的味道,與其他客人氣質截然不同。

  他邁步自信,神色從容,看到何琰蓉亮麗的小臉蛋時,露齒微笑,瞬間,何琰蓉的臉兒紅了。

  她慌慌低下頭去,心臟莫名鼓動著,連跟客人聊天也都不專心了。

  過了一會,小燕走過來,低聲附耳道:「我帶妳認識一個人。」

  「好。」

  何琰蓉跟著小燕身後走來七號桌,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小燕要介紹給她認識的就是剛才那位元出色的客人。

  「這位是臺灣有名的股市大亨,范宗一。」小燕為何琰蓉介紹道。

  「您好。」淡淡紅暈染上雙頰,她有些羞澀的跟著小燕打招呼。

  她從不曾有過這樣的心情。

  來蘭生酒店的客人都是身家背景或是社會地位極高的菁英,更不缺外型身材極佳的優質男子,可獨獨就對這個人,她莫名的心臟為他而雀躍。

  也許是他的氣質。她想。那份豪邁瀟灑吸引了她。

  「我沒看過她。」范宗一一手橫在沙發椅背上,一手置於交疊的長腿膝蓋,灑脫自在,「新來的嗎?」

  「上禮拜才來上班的。」

  小燕笑著落坐於大理石桌前的圓形矮沙發,並要何琰蓉過去坐在范宗一身邊。

  少爺拿來范宗一寄放的酒,何琰蓉連忙拿起水晶杯,放入冰塊,倒入琥珀色液體,以攪拌匙攪了下,遞給范宗一。

  小手莫名輕顫,范宗一全看在眼裏,但他以為是她對這工作還不熟悉。

  「第一次來酒店上班?」范宗一問。

  「嗯。」何琰蓉點點頭。

  「蘭生都只找初次下海的小姐。」范宗一對小燕笑道:「小燕也是第一個酒店公關工作就獻給蘭生了?」

  「我不是。」小燕搖頭,「是薇兒主掌蘭生之後,才都啟用未曾進入酒店業界的女孩。」

  蘭生酒店經理汪若薇對公關的品質有她的要求,對於受過其他格調比蘭生低的酒店洗禮,氣質不夠純淨,帶著老鳥流氣的小姐,是一概不予錄用的。

  「哈……」范宗一大笑,「薇兒專門辣手摧花啊?」

  范宗一只是玩笑,但何琰蓉卻當真了。

  「才不是!」她立刻為汪若薇辯解,語氣顯得有些氣急敗壞,「薇兒是個好人,她很照顧我們!」

  「怎麼?」范宗一微訝睜大眼,「妳是薇兒的擁護者?」

  「不……是……」她不知該怎麼解釋。

  對她而言,薇兒是她生命中的一線曙光,但這男人卻讓她心動,而且還是蘭生的客人,她不曉得該為薇兒而極力爭辯,還是該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選擇前者怕會壞了蘭生招牌,可選擇後者又違背她的心意,叫她好難以抉擇。

  「到底是還是不是?」這女孩真好玩。

  就是因為這股新鮮味,所以薇兒才都啟用新人?范宗一好奇。

  「薇兒對我們公關的確很好,」小燕連忙跳出來解圍,「芙蓉還是破格錄取的。」

  范宗一這時才仔細的打量何琰蓉,「是有這份價值。」

  蘭生的公關外型都是上上之選,她雖美,但不算突出,可她的青澀、率直,是這聲色場所中與眾不同的氣質,很吸引人的。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稱讚她美麗嗎?低垂的小臉上有一絲笑痕偷偷彎起。

  「薇兒很有看人眼光的。」小燕將一盤葡萄湊到何琰蓉手上,「幫股神剝葡萄。」別再老是低著頭了。

  「喔,好……」纖纖小手連忙撚下一顆葡萄,「股神是范先生的外號嗎?」

  股神……股界大亨……聽起來好象在股票上很有兩把刷子似的。

  「妳別看范先生年紀輕輕還不到三十歲,他已靠股票攢下億萬資產了。」

  「億萬資產?」何琰蓉驚訝輕喊。

  「噓!」范宗一食指立刻抵在她唇上,要她噤聲,「小聲點,我還不想被綁架。」

  他朝她眨眨眼,讓她意識到自己的大驚小怪而臉紅,粉唇上那根手指散發著異樣的熱度,彷佛正燙著她的唇。

  「對不起!」她吶吶道歉。

  「妳真好玩。」范宗一呵呵笑,收回食指。

  不矯情、不做作,也不像其他公關一樣學識淵博,氣質沉穩。

  她算是這群公關中的奇葩。

  他的長指一離開,何琰蓉立刻感到若有所失,不自覺的抿了抿唇,想在觸感消逝之前多回味一下。

  小燕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兩人的互動。

  當初在做教育訓練的時候,不過三天的時間,薇兒意外喊停,要她直接上場,就讓小燕覺得不解。

  現在,她終於明白薇兒的用意了。

  蘭生的公關每個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對現在社會時事脈動了若指掌,也由於跟各行各業的菁英接觸頻繁,她們幾乎掌握了各大公司的內部機密。

  職業道德讓她們守口如瓶,但也靠這些機密而有了許多賺外快的管道。

  公關的生命不長,像她跟小靜都已快三十五歲了,既沒有另一半,也不屑成為被包養的情婦,退休之後的出路就得靠自己。

  像她們這種老公關,約再過個一兩年就要退休了,真要靠公關陪酒所攢來的錢度過尚餘一半的生命其實不足,她們靠的就是這些外快。

  也因為這些外快,每個公關其實都荷包滿滿,但表面都裝低調。

  她們的城府個個深沉,來店的客人也都清楚明瞭,所以薇兒才要安排這樣一朵清水芙蓉,為蘭生注入另一股生命力。

  何琰蓉忙著害羞的同時,也未漏掉范宗一不到三十就攢到億萬資產這句話。

  想她都十九歲了,積蓄連一塊錢都沒有,現在還靠陪酒賺明年入大學的費用,讀完四年畢業,即便順利入大公司,但億萬資產對她仍是遙不可及。

  能夠這麼年輕就擁有這麼多的資產讓她心生羡慕。

  何明信的資產應該與范宗一不分軒輊,可他已經是個中老年人,而眼前的男人卻是這麼的年輕帥氣。

  「小燕。」少爺走過來叫人,「六號桌許董請妳過去。」

  「好。」小燕轉對范宗一歉然道,「我請小靜跟意如過來。」

  「不用。」范宗一擺手,「有她在就好了。」

  「我?」聽到只剩她一個菜鳥公關,何琰蓉立刻慌了,「我怕我不行,我……我太菜了。」

  她的反應讓范宗一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別怕!我不會吃掉妳的。」

  別的公關是巴不得被獨點,這菜鳥果然嫩,卻顯得更為可口。

  「我不是這個意思!」何琰蓉連忙解釋,「我是怕我服務得不好,會惹你生氣。」

  「沒關係,股神會照顧妳的。」小燕露出要她放心的笑容,隨即旋身走去六號桌。

  「啊……我……呃……」要說些什麼,她心裏沒半點主意。

  「我酒杯空了。」范宗一搖搖僅剩冰塊的酒杯。

  「抱歉!」她竟然沒注意到!

  何琰蓉慌忙伸手接住酒杯,不經意的與范宗一指尖碰觸,她慌得險些將杯子打破。

  「別緊張。」范宗一大手包住小手,何琰蓉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慢慢來,我不會怎樣的。」

  「好。」可她的手仍僵在半空中。

  他的手不拿開,她就不能為他倒酒,但她可以擅自將手抽離嗎?何琰蓉拿不准主意。

  「妳不倒酒嗎?」范宗一慵懶的問。

  何琰蓉沒注意到他的臉靠得她很近,所有的注意力仍在連同酒杯一塊握住的大手。

  「要。可是……」

  范宗一很快的猜出她呆滯的原因。

  「妳還有另外一隻手。」他提醒。

  「喔。」何琰蓉恍然大悟,「對!我忘了。」

  她右手連忙拿起酒瓶倒酒入杯。

  范宗一再也忍俊不住地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引起他桌客人側目。

  見他狂恣大笑,何琰蓉小臉立刻紅透。

  天啊!她好蠢,一直在出糗,其他公關都做得那麼好,只有她像笨蛋一樣,老是出錯。

  嗚……難道她一點都不適合這行嗎?

  如果真的不適合,她四年三百萬的學費要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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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8 00:25:44
第二章

  這女孩真是可愛。范宗一莞爾。

  她外型雖然亮眼又嫵媚,但其實人呆呆笨笨的,毫無心眼,純真又自然,叫看遍心機深沉公關的他,一眼就喜歡。

  「妳為何會來蘭生上班?」范宗一好奇的問。  

  「因為我需要錢。」

  「要錢幹嘛?」這世上誰都需要錢。

  「嗯……」何琰蓉咬唇躊躇。

  要不是因為她是個一化妝外貌就截然不同的女生,她還真沒那個勇氣來蘭生上班。

  加上她要就讀的是素有「繼承人培訓班」的羅勒管理學院,清白的家世背景在她眼裏看來是非常重要的。

  這一段在酒店上班的經歷,會是她永遠的秘密,她不想讓人有任何機會去聯想起蘭生的「芙蓉」就是何氏企業老闆的小女兒何琰蓉。

  她已是情婦所出,母親的出身又是陪酒小姐,她的履歷不能再有一絲污點了。

  「不方便說?」

  何琰蓉點點頭。

  范宗一也不再追問原因,「妳需要多少錢?」

  「大概三百萬。」

  「很急嗎?」

  如果可以,她當然希望在暑假剩餘的一個月內就縑到,這樣她就不用辦理休學,但這是不可能的事,能在一年內賺到三百萬就已是萬幸了。

  「我想在一年內賺到三百萬。」

  「就只靠陪酒?」

  「是。」

  「嗯……」

  范宗一看她的眼神彷佛是將她放在天秤上,衡量著她的價值。

  「我看大概不容易。」

  有夠菜的菜鳥,扣掉化妝、置裝等需要的開銷,一年要賺三百萬,會是個艱困的任務。

  「不行嗎?」何琰蓉驚慌的問,「真的賺不到嗎?」

  「真想短期致富,要靠別的方法。」

  「什麼方法?」

  范宗一彷佛成了溺水者的浮板,她迫不及待緊抓著不放。

  「我玩股票的第一年就替自己賺了一百萬。」

  「好厲害……」何琰蓉眼中浮現崇拜之意。

  「我全靠自己摸索,若是有高人指導,第一年賺個五百、一千萬不會是問題。」

  「真的嗎?」

  五百萬耶!學雜費完全不用愁了,她可以不用另外兼差打工,專心一志的讀書就好。

  「想知道秘訣嗎?」他附耳問。

  「可以跟我說嗎?」天!她難以置信自己竟然走運了。

  「明天下午過來找我。」

  一張硬紙卡塞入何琰蓉手中,她低頭定睛一看,原來是他的私人名片。

  「好,謝謝。」何琰蓉不勝感激的細心收起。

  「現在我們來聊別的吧。」他提醒她,「酒別忘了倒。」

  「是!」

  

  下班後,小燕特來正忙著卸掉一臉濃妝的何琰蓉身旁,低聲問道:「妳今天跟范宗一聊了什麼?」

  公關們通常不會刺探彼此軍情,但小燕明白這菜鳥公關心眼尚未養成,不會刻意隱瞞跟客人的聊天內容。

  果然,何琰蓉立刻轉頭開心的望著小燕,「他叫我明天下午去找他。」

  「真的?」小燕大為驚訝。「找他幹嘛?」

  范宗一雖然常來蘭生喝酒尋歡,但他的行事一向很低調,而且他幾乎不跟公關們聊到有關於股票的事,在她們眼裏,他是最沒有「用處」的客人。

  若能從范宗一身上學得一招半式或者挖出情報,她們這些公關小姐就不用每天喝酒喝到吐,七早八早就可以退休了,然而幾位有心的公關千方百計想刺探出投資標的,卻都緞羽而歸。

  也因為這樣,小燕才會那麼大方的將出手也算闊綽的范宗一介紹給何琰蓉。

  菜鳥公關對無用處的客人,真是絕配。

  「他要教我怎麼在短時間內賺到錢。」

  真的假的?小燕瞠目。

  其他資深公關無所不用其極,竟敵不過一個傻愣愣的菜鳥公關?

  「他真的要教妳賺錢?」

  「對啊!」何琰蓉大方拿出名片,「他有給我名片。」

  小燕暗暗咬牙。

  這女孩真是狗屎運,竟然得到范宗一的邀約承諾?

  「妳跟他聊了什麼,讓他願意教妳快速致富的方法?」

  「沒聊什麼耶!」想到今晚的表現,何琰蓉不覺赧然,「我今天不知怎麼搞的,一直在出錯,雖然范先生沒有責怪我,可是他一直笑,越笑我就越不好意思,越笑我就錯得越離譜,但他很奇怪的看我出錯就很開心。」

  !原來他喜歡這種沒心機的單純女孩,難怪沒有一個公關攻得下他!

  小燕撇了撇嘴,「不過妳自己過去他公司要小心喔。」

  「小心什麼?」何琰蓉納悶的張著大眼。

  「總而言之就是要小心。」

  都長這麼大了,沒道理連男女之間的事都還要人提醒吧!

  小燕沒有說明,就直接走出後門離開蘭生了。

  要小心什麼?何琰蓉窩在梳粧檯前思考了好一會──

  「我知道了!」她開心的擊掌。

  小燕一定是叫她別再像今晚一樣老是出錯了,如果再出錯的話,萬一惹得范先生生氣,他就不會教她短期致富之道了。

  還好有小燕的提醒,她一定不會忘記她蘭生公關該有的慧黠與氣質的。

  她的賺錢大夢啊……說不定她以後就不用來上班,可以直接去學校上課了。

  啊……好美的夢喔……

  

  來到范宗一的工作室,外頭只見一位元幫他處理事務與接待訪客的秘書小姐。

  為免丟蘭生的臉,又不想讓她實際的青澀暴露在外人面前的何琰蓉,臉上畫著精緻妝容,身著合身上衣與短裙,挺起胸,以落落大方的氣質向秘書小姐說明來意。

  「何小姐啊。」秘書小姐有禮的微微一笑,「范先生交代過我,請跟我來。」

  「謝謝。」

  跟著秘書來到一間裝潢簡單的房間,一張長桌旁列著約七八張椅子。

  大大的白色螢幕掛於前方牆上,頂上是投影機,怎麼看都像是間會議室。

  「稍坐一會兒,我請范先生過來。」秘書小姐說完就出去了。

  何琰蓉有些忐忑不安的隨便挑了張椅子坐下,兩眼環視簡單的房間,猜想著范宗一會教她什麼樣的賺錢方法。

  她還沒開始胡思亂想,范宗一就走進來了。

  他仍是穿著襯衫與牛仔褲,胸口微敞,一條設計別致的銀煉掛在頸間,即使在白天看來,他仍是瀟灑不羈的一個男子,形象狂放,讓人不由自主的感覺到危險。

  一瞧見他,何琰蓉的心就不受她控制了,怦怦亂跳,彷似要跳出喉嚨口。

  她完全忘了自己該有的優雅氣質,慌慌推椅起身,匆忙上前,一個不慎,膝蓋撞著了桌腳,痛得她險些掉眼淚。

  她忍著不哀號出聲,俏顏卻因此走樣變形。

  范宗一見她痛得想罵人,卻只得強忍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

  「妳還好吧?」

  「還好!」一聽到他的聲音,何琰蓉連忙忍痛打招呼,「股神你好。」

  「別叫我股神。」范宗一擺手,「叫我名字就好。」

  「呃……范先生。」

  「宗一。」范宗一慢條斯理的擺出正確口形,「宗──一──」

  「宗……宗……」要她直接叫他的名字,讓她好害羞。

  「妳要叫我宗宗也可以啦!」他一點也不介意。

  宗宗?這麼親昵的叫法,她怎麼叫得出口?!

  「宗先生……」啊,錯了!

  「我姓範!」

  「范先生……」啊,不對!

  「我叫妳叫我宗一。」逗弄這丫頭真有趣。

  「宗宗宗……」

  「叫宗宗就好。」還宗宗宗咧。

  嗚……她真的是個笨蛋,連個名字都叫不好。

  何琰蓉好想在地上挖個洞,將自己埋起來,一輩子不見天日,才不會老是在他面前丟臉。

  在她低著臉暗自嫌棄自己時,范宗一已走來她跟前,長指抬起她的下巴。

  「跟著我念。」性感薄唇微嘟,「宗宗。」

  她有些難為情的眼不知該往哪放,只好放在他的唇上。

  那嘟起的嘴像要索吻,她莫名的看呆了,他說了什麼都進不了她的腦袋瓜,眼前只看到那唇嘟了兩次,讓她好想……好想也嘟起唇兒來,與他的相碰。

  「嘿!」范宗一捏了她下巴一下,要她醒轉過來。「聽到我說的嗎?」

  「什麼?」何琰蓉彷若大夢初醒。

  「想什麼失了神?」范宗一單眉微挑,「我要妳跟著我念。宗……」

  「宗……」她真的好想吻上他的唇喔。

  「宗。」

  「宗……」她毫無自覺的微微向前,整個人被他所散發出來的強烈氣息所吸引,戀戀的凝視著他的唇,想著兩唇碰觸時的美好。

  她眼帶癡迷,范宗一焉有看不出來的道理。

  他第一次見到這麼把持不住,三兩下就被迷惑的蘭生公關。

  就算剛入行,她也菜得太離譜了。

  但他就喜歡她這股菜味,單純沒心眼,很自然的被吸引,而不是經過任何算計。

  他年紀雖輕,但能為自己攢了上億身價,腦袋當然不是漿糊做的,對他有企圖的人他看過太多,會上酒店飲酒作樂也是因為那些小姐們有企圖歸有企圖,但他很清楚明白這些人本來就不能碰,反而無需太過防衛。

  也因為如此,何琰蓉才會這麼引他注意。

  「宗宗。」他故意將臉挪近。

  「宗宗……」啊……快碰到了。

  「再說一次。」

  她如囈語般的念著他的名,同樣也對他有股新鮮的吸引力。

  「宗宗……」她瞠大眼。

  她不知道是他離她太近了,還是她嘴巴嘟得太翹了,總而言之,她碰到他的唇了!

  天啊!他會不會認為她是故意親他的?

  紅透俏臉的何琰蓉還來不及想怎麼裝作若無其事,或是該給一句道歉,范宗一已經抗拒不了兩人之間的曖昧,吻住她的嘴。

  剎那間,一股強力電流在彼此之間流竄,四片唇就再也分不開了。

  他咂吮粉嫩唇瓣,舌尖推開微顫的雙唇,長驅直入溫暖的口腔。

  丁香小舌羞澀的迎接他的到來,在他碰觸之際,瑟縮了一下。

  她躲,他就追,一陣追逐之後,她終於投降,放任小舌與他糾纏,激蕩出情欲火花,熱了身軀,糊了理智。

  她的頭微往後仰,好承受他高她十幾公分的身高,這樣的姿勢讓他們的下半身是相連在一塊的,他緩緩賁起的男性抵著平坦小腹,未經人事的她並不曉得那是什麼,只覺得他的身軀好燙,幾乎也帶著她一起燃燒起來了。

  隨著親吻急速加深,她的腿心泛起了一股濕意,花壺悸動,春水緩緩泌出花徑,將潔白底褲染出一抹芙蓉花瓣。

  落在她腰後的大手不安分起來,直接探入上衣內,撫摸柔滑背脊。

  她覺得舒服,喉頭不自覺冒出如貓咪般的咕嚕聲。

  大手撫盡了背後一片柔滑後,轉移陣地來到腰間,沿著纖細圓滑的纖腰蜿蜓而上,罩住左運那一片渾圓。

  薄薄蕾絲被推開,雪白胸乳就這樣毫無抵抗之力的落於他巨大掌心。

  他輕輕撥弄震盪,五指在雪肌上揉捏出佔有的紅痕。

  指腹似有意又無意的數次擦過嬌嫩蓓蕾,最後直接兩指捏揉,每一下都帶來奇異的快感。

  她輕喘著氣,低垂著頭看衣衫不整的她,看他的手在衣內起伏著,她竟然沒有任何想要抗拒之意。

  猛然一個夾擊,使她不由自主吟哦出聲,那清揚嬌啼讓虎視眈眈的欲望猛虎出柙,他將她推倒在會議桌上,拉開上衣,推高礙事的胸衣,埋頭吮吻峰頂一抹嬌紅。

  她覺得好熱,好熱好熱,熱得彷佛這一身輕薄衣裳都成了冬天才穿的毛皮大衣,讓她恨不得將它褪去。

  她沒察覺自己以如何羞恥的姿態躺在長桌上。

  裙下長腿大張,分別彎拆在他身旁,他賁起的胯間就抵著她的腿心,而她的裙已縮堆至小腹,底褲花色隱約可見。

  忽然,她感覺到有什麼深入她小褲內騷動著,揉蹭著花貝兒,放肆的揉撚花核,為她帶來更強烈的快感。

  「啊……」春吟聲聲出喉,嬌軀因快感而漾出嬌媚的粉紅。

  「來,寶貝,為我高潮。」他輕輕在她耳旁低喃。

  她的身體像是被下了蠱般,當他咒語一出,一波強烈快感隨著他的指尖、他狂放的舌竄流她全身,奪走她所有的意識。

  她的身子好輕好輕,像是飄浮在空中,又像是徜徉在柔軟的棉花糖中,難以言喻的舒服快意讓她完全忘了自我。

  春水因高潮而氾濫,瞬間濕透了埋在她底褲內的長指。

  「淫蕩的小寶貝。」范宗一彎唇而笑。

  此刻她的幽柔花徑想必正因高潮而急速顫動收縮著,若是將他粗碩的男性埋入,必定能享受到無上快感。

  他當機立斷拉下輕薄小褲,任由它在細緻腳踝處擺蕩,那模樣在他眼裏看來更是吸引力十足。

  將纖腿往兩旁張得更開,讓他可以更清楚的瞧見秘密花園的瑰麗模樣。

  層層柔毛所掩的嬌嫩花唇,就如她的人兒一般清麗嬌豔,透明的蜜液仍不斷的湧出,花穴口蠕動著,彷似在朝他高喊著饑渴,渴望他強而有力的佔有。

  他迅速褪下下身衣物,高昂的巨物繃得緊緊,隱約可見青筋。

  他向前,輕而易舉的就抵住粉嫩花穴,輕擺窄臀,讓火燙的前端染上濕滑黏膩的花蜜。

  接著,他緩緩向前朝花穴推進了些,穴口嫩肉因此蠕動得更厲害了。

  「這麼想要我佔有妳啊?」

  何琰蓉並未聽清楚他說什麼。

  在小高潮過後,她莫名的感到更強烈的空虛。

  那份空虛來自花壺深處,好象她體內有什麼東西突然不見了,強烈的渴望有什麼來填滿她,讓她感受前所未有的充實感。

  當他的赤鐵抵著空虛的入口,她的腿兒就不自覺得將他夾緊了。

  當他開口說著淫穢的話語,她沒有任何猶豫,點頭輕應。

  那聲「嗯」是歡迎光臨的招待票券,范宗一沒有任何猶豫,兩手扣住圓臀,勁腰一沉,衝入她體內。

  他很快的就感覺到一層小小的阻礙,但他來不及思考,就衝破那層阻礙,直抵花徑深處,然後,他就感覺到身下的小人兒全身僵直,俏顏瞬間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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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很好,他中獎了,還是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處女大獎。

  跟處女上床通常都伴隨著責任與承諾,這東西不是「婚姻」,就是「女朋友」。

  歡場無真愛,他當然也不會真的去愛上一個酒店小姐,對於何琰蓉,他充其量也只是「喜歡」而已。

  他當然也知道蘭生的小姐是酒店業裏頭最不可以隨便碰的,一旦有了親密關係,即便無需給予婚姻承諾,但也要付出等值代價,那東西就是金錢。

  在與她有更進一步的渴望時,他一點也不在乎要為她撒大錢,或解決她三百萬的需求。

  他的錢賺得太輕易,故他並不是很珍惜,為這名有趣的女孩付三百萬,還比不上他去拉斯維加斯豪賭一晚輸掉的錢。

  但如果遇到的是在蘭生工作,而且還是個處女的公關呢?

  這問題可就複雜了。

  他因為思考而沉靜不動,何琰蓉則因為忍痛而說不出半句話來。

  認祖歸宗之後,被大媽責駡,鞭打、腳踹,那都是家常便飯,所以她很能忍痛,不開口,是不想讓淚掉下。

  她的外型柔弱,骨子裏卻是倔強。

  母親過世時她才小學畢業,卻已明白若厚著臉皮央求何明信收養,絕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但她別無選擇。

  她太過年幼,想要找個可以果腹的工作是不可能的,個兒不高,外形又嬌柔清秀的她,想謊報年齡都不可能,她只能認命的待在何家。

  她總有一天會為自己掙得一番事業,她會賺很多很多錢,讓大媽跟兩個討人厭的哥哥對她刮目相看!

  這份信念是她能咬牙撐過來的動力。

  她從不讓委屈的淚流下,就連抱著棉被哭也不允許。

  眼淚這種東西彷佛從她身上消失了,但這時,她卻好想掉淚。

  她恍惚明白她失去了一樣很寶貴的東西,可又覺得若喪失在他手上,她無所謂。

  她很喜歡他。

  在初初第一眼相見,就愛上了。

  范宗一低頭審視皺著眉頭、咬著牙、顱旁小手緊握成拳,指節泛白的何琰蓉。

  誰都看得出來她很疼,可她不埋怨一句,暗暗忍著。

  這女孩果然與眾不同。他想。

  他以為她應該要趁這個機會用各種方法讓他強烈的感受到他此刻所抱的是一名在室女。

  這東西可以成為她強而有力的籌碼,尤其是在那樣龍蛇混雜的場所,美貌、身段甚至是未被開發的蓓蕾嬌軀都是手段之一。

  也許他不用將她刻意當成蘭生的公關這個角色來看待,就把她當成一般女孩就行了。

  「很疼嗎?」

  她睜開眼,入目的是他明朗的五官。

  何琰蓉深吸一口氣,搖頭,「還好。」

  氣都虛了,怎麼會還好?

  真是令人心疼的寶貝兒啊!

  他俯身吻她的紅唇,緩緩的,一點一點的品嘗她唇上的柔軟,空著的右手揉著她渾圓胸脯。

  灼熱大手散發著熾人熱度,峰頂的敏感在他指尖無助滾動,滾成了硬挺圓核,在他每一下撥弄發散出絲絲快感,虛軟嬌軀。

  濕滑蜜液隨著他的愛撫不斷湧出,讓緊窒的甬道又濕又滑,一個不小心,埋在體內的男性就會溜滑而出。

  「小寶貝,妳越來越濕了。」

  拇指探壓花穴前方的小核,那兒果然已圓挺,他輕輕按壓,她就快樂得直發抖。

  酥麻感自他指尖散發開來,徹底壓過了那疼痛的不適。

  她小嘴不自覺的微張,輕輕吟哦起來,纖腰情不自禁跟隨他手指的韻律款擺,腿間的水嫩蹭著他的昂揚。

  她每一次搖擺,體內的男性就跟著左右擺動,摩挲著細緻花肉,帶出更強烈的快意。

  「啊……」她覺得自己熱得快著火了。

  「別只顧著自己玩啊!」他笑著箝制她的嬌臀。

  擺動的臀被他所制,得不到任何滿足的她嬌嬌抗議。

  「我要……」

  她感覺到腿間的空虛被他的粗碩所填滿,但她卻覺得還不夠。

  在體內深處不斷的泛著癢,好癢好癢,她想要有人來止這個癢,用力的摩擦發癢之處,讓她舒服……

  「妳想要什麼?」她動情發浪的模樣真是嬌美可愛極了。

  「唔……」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什麼,無法具體的說出來。

  「不知道?」

  她無力點頭。

  「那妳用手指給我看。」

  他明明知道她此刻的渴望,但她那得不到滿足的殷求讓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惡作劇,稍稍折磨她一下。

  誰叫她是這麼的可愛呢!

  纖纖小手一路往下,撫過平坦結實的小腹,落在纖細柔毛上。

  「這裏……」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灼燙的分身,她驚嚇似的連忙縮回手來,兩頰紅撲撲。

  「那妳希望我怎麼做?」他稍稍動了下,何琰蓉隨即發出輕吟。「像這樣嗎?」

  「嗯……像這樣……」

  啊……他在她身體裏頭律動的感覺好棒喔!

  范宗一分別架高她雙腿置於粗壯手臂上,強而有力的前後擺動,粗長男根不斷衝撞入她的嫩穴,摩腫嬌嫩花壁。

  「好緊的小穴……」他的眼發紅,勁腰擺動得更為有力。「好舒服……妳真是太棒了……」

  她的緊窒結實鎖住昂揚赤鐵,每一下的抽插都帶來銷魂快意,使他不由自主加快抽送的速度,盡情的享受她的美好。

  躺在會議桌上的何琰蓉毫無抵抗之力的任由他自她身上索取極致快感。

  「啊啊……」他狂猛的抽送,引她嬌啼陣陣,爆發出甜美的強烈高潮。

  嫩花竄過一陣戰慄,急劇的收縮,范宗一立時明白身下的甜美嬌娃已嘗到高潮。

  他立刻緩下張揚的衝勢,伏在她身上,小幅度的急速抽送,在一陣抖顫之後,將灼熱的液體盡灑溫熱體內,衝入花壺最深處。

  一場激烈的歡愛,讓何琰蓉臉上的精緻妝容全然走樣。

  她在范宗一的幫助之下勉強坐起身。

  這一起身,才發現她的背痛得要命,像誰剛拿了重物狠狠敲了她背一記似的,疼得她齜牙咧嘴。

  背痛之餘,雙腿間的黏膩更讓她不舒服到了極點。

  透明花液混著他的男性熱液,正沿著大腿往下流,一滴一滴落在灰藍色地毯上。

  「我想去洗手間。」她害羞的說。

  她不敢抬頭,怕見到他的俊臉,她會難為情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會不會覺得她很隨便?才第二次見面,就跟他上了床……

  她很怕很擔心,也就更不敢看他的臉了。

  「跟我來。」

  范宗一手挽著她的纖肩,離開會議室。

  秘書並不在座位上,這讓她胸口的忐忑舒緩了些,要不她此刻的狼狽若被秘書看到,怕人家心裏不知會怎麼想她。

  范宗一帶著何琰蓉來到他的辦公室。

  在辦公室左前方有扇毛玻璃門,推開之後就是設備完整的浴室。

  愛乾淨的范宗一來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沖澡,洗掉一身灰塵汗水之後,才開始一天的工作,所以他在辦公室內設置了一間浴室,該有的沐浴用品一樣不缺。

  「妳要自己洗……」耳邊的呢喃讓她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還是要我幫妳?」

  「我……自己洗就好了。」

  她不知道他所謂的「幫」是什麼意思,是幫她洗澡,還是……

  她不太敢去臆測,也想在身子緊貼交融之後,給自己一個喘息的空間。

  「那我在外面等妳。」

  雖然他也不耐自己一身黏膩,但看出她的惴惴不安,他願意在此刻當名紳士。

  步入浴間,輕關上門,她凝視著洗臉台鏡中的自己,緩緩褪下一身的淩亂。

  隨著衣服離開身軀,她瞧見怵目驚心的紅。

  一點一點的吻痕落在她的頸肩、她的胸乳,她平坦的小腹……

  這些紅印都是他曾佔有她的證據。

  再往下,柔軟的腿間,帶著歡愛氣味的液體斷斷續續自花穴滴落,說明著他來過。

  她被他確確實實的佔有了。

  何琰蓉兩手環抱纖臂,緩緩的、無助的蹲下。

  在此刻,她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她會不會失去了女孩子最重要的一樣東西而渾然未覺?

  她有沒有可能付出了極高代價卻沾沾自喜?

  她輕易的付出了自己,但有沒有可能對方卻不將她當作一回事?

  她直到此刻才意識到嚴重性。

  蘭生酒店經理薇兒曾經告訴她,「蘭生的公關可以是男人休憩的港口,可以是他們的軍師,可以是他們的粉絲,要玩什麼樣的身分隨便妳,但絕不會是他們的女人。若決定成為男人的女人,那必須是他的心整個掌握在妳手中的時候。」

  這也是蘭生公關的姿態非常高的原因之一。

  她們並不將自己當成一般的陪酒小姐、娛樂男人的生物,她們的價值無限,想擁有,就拿心來換。

  可她卻是這麼輕易的就付出了自己……

  再想到昨天小燕的殷殷叮囑,她這才明白小燕口中的「小心」指的是什麼。

  她果然是太生嫩,才會三兩下就著了道。

  突然,一股氣湧上,她閉眼眨掉尚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

  這是她的選擇,她沒有任何抗拒,即便在什麼都還沒得到之前就把自己完整交出,是她笨,但她可沒有時間在這自怨自艾。

  逝去的已難追回,重點是她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

  重新堅強振作起來的她唬地站起,扭開水龍頭,迅速洗清身上的髒亂,殘敗的妝容,還自己一個乾淨潔白。

  當她素著小臉走出浴室時,聽見開門聲而從書中抬頭的范宗一難掩訝異的瞪著她。

  眼前的女人怎麼看,都是一個小妹妹,說不定還沒讀高中呢!

  不!蘭生公關一定滿十八歲,她不可能未讀高中!反應快速的范宗一迅速推翻先前的推論。

  她是花色多變,清晨為顏色淡雅,傍晚則為豔桃紅色的芙蓉花。

  妝前,是純淨的清秀女孩,妝後,是豔麗的蘭生公關。

  赤裸的潔白小腳一步一步走在柔軟地毯上往他的方向靠近,每走一步,她的眼神就越堅定。

  范宗一微偏著頭凝視著在他面前站定的小人兒,手撫上她的濕發,輕摸了兩下,冷不防將她整個提起,落放於辦公桌上。

  這讓兩人的視線齊平,沒有落差。

  「妳幾歲了?」話說著,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肩上畫著圈。

  這凝脂雪膚摸起來光滑無比,充滿彈性,隱隱閃耀著動人光輝。

  「十九。」

  果然是年輕女孩的肌膚才會這麼緊致有彈性,就像她腿間未曾被開發的處女地。

  她發現自己真是不中用極了!

  洗澡時奔瀉而下的熱水掩沒了她的聽覺,她閉著眼,在感受那燙人的熱度時,一遍遍的確認自己要從他身上得到她想要的才甘心。

  然而,當他溫熱的大手一撫上她的肌膚,她就像溶化的霜淇淋,整個人都癱了,決心也跟著消融。

  她很懷疑自己真的有辦法開口向他要求,一定要給她賺大錢的方法……

  光是撫摸還不夠,范宗一低頭啃咬她頸項間的細緻。

  鼻尖彌漫著淡淡的香映下──那是他慣用的檀香洗髮精──這味道讓他興奮,像在宣告這小女人是他的所有物。

  「范……范先生……」她得趁自己理智尚在時趕快開口。

  「叫我宗宗。」

  「呃,宗宗……」如此親密的叫法,仍是教她感到難為情。「你昨天有說過,要教我怎麼賺大錢。」

  「嗯哼。」他心不在焉的漫應。

  「那……可以教我了嗎?」

  范宗一忽地抬起頭,兩手撐在她身側,將她禁錮起來。

  深邃的瞳眸閃著危險光芒,像在審視、打量著她有幾兩重,更像是面對著被獵物討價還價的狩獵者,心頭估量著該咬下她幾口肉,才會識趣的閉上嘴,懂得此時此刻誰才是老大。

  他犀利的目光教她心頭發顫。

  他看起來比大媽還要讓她害怕。

  大媽的怒氣都是直接而毫無掩飾的,她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她的怒氣從何而來,曉得她不爽她什麼,但這男人不是。

  他太深沉,教她看不到底,她甚至不曉得他此刻明明眼神看起來像要將她生吞活剝,為何嘴角會帶著一抹詭異的微笑。

  她忍不住往後退了下,想避開他帶著沉沉壓迫感的注視。

  「想去哪?」

  他一開口,她的呼吸立刻停格,動作也瞬止。

  她再堅強、再倔強,也只是個十九歲青澀女孩,怎敵得過范宗一這只狐狸?

  「妳很怕我?」他不悅的挑眉。

  「沒有啊!」她連忙搖頭。

  看她嚇得臉色蒼白的模樣,范宗一忍俊不住哈哈大笑。

  「妳真是好玩!哈哈哈……」

  剛從浴室出來時,宛如要來跟他談判似的,只是那太過稚嫩的小臉,實在撐不起那份氣勢。

  現在他不過是雙眸一瞪,她就轉為驚慌的小鹿,臉上血色盡失,彷佛他正壓著她的喉口,下一秒就會叫她斃命。

  他為什麼突然笑得這麼開心?何琰蓉不懂。

  他忽喜忽怒的情緒轉折教她摸不透、弄不清,整個糊塗了。

  她怕她又說錯話,乾脆保持沈默,靜觀其變。

  好不容易,范宗一笑夠了,這才斂起神色詢問她,「妳想要我教妳什麼賺大錢的方法?」

  一聽到他願意教授,何琰蓉雙眸立刻大亮。

  「都可以。只要能賺錢的方法都可以。」

  「在我教妳之前,先告訴我,妳要這一大筆錢做什麼?」

  她輕咬下唇,「可以不要問嗎?」

  她心頭明白這只是露水姻緣,他們之間沒有承諾、沒有永遠,她犯不著告訴他有關於她未來的計畫。

  「沒有理由,我為什麼要教妳?」

  「可是……」為了不說出實話,她衝口而出這輩子最後悔的一句話,「我把我的處女之身給了你,這還不夠嗎?」

  話一出口,她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她說了什麼?

  她把自己當成了娼妓嗎?

  同時,范宗一的臉色微凝。

  「原來……」他點點頭,「妳覺得妳的處女之身這麼值錢?」

  原來她是有備而來!

  范宗一表面若無其事,心頭卻是怒不可遏。

  她這樣的想法跟行為與三流酒店小姐何異?

  出賣自己的靈魂跟肉體來賺取金錢,頭一個釣上的就是他這條大魚?

  他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不只錯看了她豔麗妝客下的清雅,也錯看了她純真笑容下的老練深沉。

  「我……」她無措的咬著紅唇,不知該如何是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此時此刻,似乎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

  「妳覺得妳值多少錢?」他離開她一步遠,眼中有著鄙視。

  她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

  「我並不想……」

  「五萬夠不夠?」他走到辦公桌後。

  何琰蓉急急追著他的身影。

  「不……我……」

  「不夠?十萬?」他打開了左方抽屜。

  「我並不是想……」

  藍色鈔票突地兜頭撒下,她整個人呆愣當場。

  「妳眼中所見足足有一百萬,妳覺得妳的處女之身值多少錢,就撿多少走。」

  他用力將抽屜關上,那「砰」的一聲,令她全身一震。

  「在我出來之前,別再讓我看到妳!」

  范宗一頭也不回的往浴室走去,同樣又是「砰」的一聲,震斷了她的淚腺。

  藍色紙鈔散落四處,何琰蓉卻是難過的眼前一片朦朧,什麼也看不清楚。

  她跳下辦公桌,未撿半張紙鈔,快步走出了范宗一的辦公室。

  她後悔今天來這裏的決定。

  後悔給了他清白。

  後悔她所說過的話。

  後悔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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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8 00:26:38
第四章

  夜涼如水。

  風在人們的腳邊卷起落葉,盤旋了一會又往前,在另外一個人腳邊再度駐足。

  何琰蓉手上抱著裝著衣裳的大紙袋,偷偷摸摸的從後門走出,踩碎滿地落葉,小跑步來到公車站,搭公車去蘭生上班。

  她清純的模樣像仍在讀書的國中生,沒人料想得到她竟然會是臺灣赫赫有名的蘭生酒店公關。

  她欺騙大媽說她找到一個打工的工作,是夜班,從下午七點到清晨。

  大媽只要她沒耽誤到家裏的掃除工作,其他她才不管,一句話也沒多問,反正她要操死自己是她的事,說不定她還樂見她從此消失在她眼前。

  深藍的夜讓公車的窗子變成了一面鏡,她清楚的瞧見自己的倒影。

  她的眼皮微腫,一眼就知剛哭過,下巴套著高領薄運動外套,是為了遮掩范宗一留下的吻痕。

  她好想撕爛自己的嘴巴──她怎麼會說出那麼愚蠢的話,反為自己招來一頓羞辱!

  他一定覺得她是只要給錢就肯上床的女人。

  很久很久不曾掉過半滴眼淚的她,今天下午關在房間裏狠狠的哭了一頓。

  她不曉得原來她竟有那麼多的眼淚可掉。

  她想不透在何家受盡不公平待遇,仍能咬牙撐過的她,為何難以忍受范宗一的鄙視。

  她氣自己搞砸了一個好機會。

  氣自己竟然被感情淩駕了理智。

  她覺得她整個人都被掏光了,什麼都沒有剩下。

  倒映在窗上那抹落寞的身影就像行屍走肉般,不見絲毫生氣。

  公車到站,她跟著人群下了車,行過馬路,自大樓後巷的後門進入蘭生酒店。

  離開店時間尚有三十分鐘,有十分鐘是薇兒的開會時間,另外二十分鐘是她的化妝打理時間。

  她先來到更衣室換下身上士斃的服裝,再坐於梳粧檯前,專心勾畫眉眼線條。

  「芙蓉。」小燕走來她身邊,靠著化妝台打量她身上的衣服,「妳當今天是端午節嗎?」全身包得緊緊的,哪個男人會感興趣?

  這衣服黑色素面,毫無設計可言,質料不佳,剪裁略微寬鬆,絲毫顯不出身材,怎麼看都像是去大賣場買來的三九九衣服。

  「我……」她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高領短袖針織衫,「我昨天睡覺被蚊子叮,胸口跟脖子都是被蚊子咬的紅豆冰,所以我才想穿高領的遮掩。」

  「叮在胸口跟脖子?」小燕微挑秀氣單眉。

  她行走江湖多年,深深明白會叮在胸口跟脖子的蚊子只有一種,而且還是公的。

  「是……是啊。」何琰蓉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

  小燕挑眉想了想,很快就猜出是誰做的好事。

  再看何琰蓉微腫的眼皮,她在心中暗歎口氣,拉來椅子坐下,以極低的音量道:「妳記得我昨天的交代吧?」

  何琰蓉點點頭。

  「妳才十九歲,有一些狀況妳可能還沒法判斷。我只能說,若妳曾有一絲絲後悔,就要記住這種感覺,不要重蹈覆轍,知道嗎?」

  察覺小燕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何琰蓉羞愧得無地自容。

  她不是有一絲絲後悔,她是非常非常後悔,但後悔也無濟於事,她只能謹遵小燕的教誨──不要重蹈覆轍。

  「我知道。」她低下頭去,小手在膝上扭成一團。

  「妳穿這樣,薇兒不可能讓妳入場的。」

  「那怎麼辦?」

  小燕東看看西瞄瞄,拿來一把剪刀,卡擦卡擦往衣服下襬剪去。

  措手不及的何琰蓉驚喘一聲,眼睜睜看著小燕將她的衣服剪成了破布。

  「不要動,會被刺到。」

  小燕專心的將下襬剪成一條條的布條,接著巧手一扭,將布條纏繞、結花,平凡普通的針織衫轉眼變成一件超可愛的短上衣,大方展露何琰蓉二十一吋的小蠻腰,性感又迷人。

  「我以前本來是想當服裝設計師的。」小燕邊繞著指間的布條邊說:「我想出國留學,但手上沒有足夠的金錢,才到酒店上班,最後輾轉來到蘭生。可在這種地方待久了,逐漸忘了自己的夢想,最後變成酒店的老鳥,出不去了。」

  何琰蓉用心的聆聽著。

  「酒店公關壽命很短,可能再過個一兩年我就會退休了,我不知道我那時是否會有動力去圓夢。」小燕抬頭微笑,「希望妳別忘了妳來此的目的。這裏或許是圓夢的快捷方式,但也會是引人沉淪的地方。」

  「我不會忘記的。」何琰蓉用力點頭。

  「那就好。」拉整好最後一朵花,小燕笑了笑,「記得,別對來這裏的男人投入感情,除非,妳抓著了他整顆心。」

  與薇兒同樣的交代讓何琰蓉再次臉紅。

  她犯了天大的錯誤,而且毫無彌補的機會。

  「上班時間快到了,趕快把妝化好。」

  「好!」何琰蓉連忙振作起精神,拿起眉筆,描繪細緻眉型。

  

  何琰蓉得偷跑到酒店上班,賺取學費,但何明信的軟體公司卻是越開越大,在內湖又成立了一家分公司。

  這一天,是分公司的開幕酒會。

  一早,何家人就忙進忙出,為了開幕酒會作準備。

  「何琰蓉,我的禮服送來了沒有?」大媽拔尖的嗓音在二樓回蕩。

  「送來了!」正在樓下跟快遞簽收的何琰蓉連忙答應。

  「妳是傭人啊?這麼年輕……」快遞小弟微笑看著她。

  何琰蓉低頭瞄了眼身上洗得褪色的恤和牛仔褲、與身後的豪宅全然不襯的服飾,勉強笑了笑。

  「對啊,家裏沒錢嘛!」

  她是這裏的小小姐,可說出去誰信?

  她就像童話書裏的灰姑娘,被大媽跟哥哥當傭人差遣,但她沒有王子來拯救她脫離這令她難堪的家庭。

  她的王子在她說錯話、做錯事的那一天,離開了她的生命。

  在那之後,范宗一也來過蘭生幾次,但他對她視而不見,將她當成了空氣。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王子的。她幡然醒悟。

  曾經,她遭受著不公平的欺壓時,幻想著會有一個男人來解救她脫離這個地方。

  她在現實與幻想中掙扎,邊努力讀書,邊作著春秋大夢;邊往她的夢想走去,邊想著若有人可以馬上帶她離開有多好……

  然後,她遇上了他。

  她曾經真的以為可以藉由他的手一步登天,不用再過傭人般的生活,不用白天服侍何家人,晚上服侍來酒店尋歡作樂的男人。

  但她小小的幻夢不過一個下午就被打碎了。

  她只能靠自己。

  抱著大媽訂制的禮服,她匆匆跑上二樓的更衣間。

  「禮服送來了。」

  「慢吞吞的!」大媽不悅地接過,「真是白養妳這只米蟲。」

  何琰蓉忍著氣,不做無謂的爭辯。

  「媽!」身穿筆挺西裝的何昌傑跑進來,「剛爸打電話來,說負責接待的人不夠用,叫妳想辦法。」

  「接待的人不是飯店在管的嗎?」大媽不耐煩的眉頭皺起。

  「飯店那邊說因為秋天早晚溫差大,很多人生病,所以人不夠。」

  「什麼爛飯店!」大媽生氣的罵,「人不夠還要我們自己想辦法?」

  何昌傑聳聳肩。

  大媽瞄了在旁邊發愣的何琰蓉一眼,「妳去支持。」

  「什麼?」突然被拉回現實的何琰蓉完全狀況外。

  「去當開幕酒會的服務生!」

  

  水蓮飯店鳳凰廳內,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各界達官貴人,工商菁英,個個西裝革履,女士們不是穿著性感晚宴裝就是有形有款的套裝,口中用著十八國語言,談論著財經新聞。

  若是以往,何琰蓉一定會覺得自己像小老鼠般,身處其中不知所措,但在蘭生磨練多日,見識過各種各樣大老闆,她已能胸膛抬得高高的,為來賓送上香檳或點心。

  只不過來賓中有不少蘭生的客人,她曾提心吊膽,怕被認出,還好妝前妝後的她截然不同的面目,無人看出她是蘭生的芙蓉。

  不過最令她驚訝的是,有些來賓身邊挽著的女人竟然是蘭生的公關,其中一個是資深公關婉兒。

  早聽說婉兒的公關手段高強,學識豐富,常扮演軍師、幕僚角色,也常協助客人招待外賓……

  其神奇傳聞聽在她耳裏像是天方夜譚。

  她還是不免俗的會有她們不過是酒店小姐的想法,但對蘭生公關認識越深,她就越覺得自己真是井底之蛙。

  與他人交談的婉兒看到她,認出她是未上妝的芙蓉,朝她眨了眨眼,即繼續他們的談話。

  「妳在這裏幹嘛?」一道女聲突然在耳邊響起。

  她嚇了一跳回頭,竟然是小靜。

  「我來當服務生。」

  「不上班來當服務生?」小靜一臉不解。

  「我……」她看了眼身著華服的小靜,再看著黑白制服的自己,突然感到有些不自在,「我朋友在飯店工作,今天人手不足,叫我來幫忙。」

  「原來如此。」小靜拿走她託盤上的香檳,「辛苦囉!」

  手上的香檳很快的被拿光,她進入廚房再端新的出來時,有人點她的肩。

  「給我一杯。」

  「好。」一轉身,她的呼吸瞬止了。

  「蘭生公關改行當服務生了?」范宗一一臉玩味。

  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還會主動跟她講話。

  「我來打工的。」

  「這會比較好賺嗎?」他的語氣仍多少帶著蔑視。

  她雖然沒有從他丟在她身上的鈔票中拿走一分一毫,但對她的偏見已經形成,難以改變。

  「我只是來支持的。」

  她知道再聊下去不會有好話,窘迫的她只希望他能趕快離開。

  「支持?」范宗一抬頭瞄了其他蘭生公關一眼,「怎麼妳支持的服裝與角色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其他公關是老闆身邊的女伴,而她是端酒的服務生。

  「飯店人手不足,我來支援當服務生的。」

  他是存心來取笑她的嗎?何琰蓉心頭有氣。

  奇怪了,他不是玩股票的嗎?軟體公司的酒宴關他什麼事?

  「那你又是來──」

  「宗一!」一個男人走來,打斷他們的交談。「你上次協助設計的股票軟體賣得超好的,我們預計要推出  ,到時還要麻煩你幫忙喔!」

  「詳細細節你找一天再跟我談。」即便是合作過的公司,就算在口頭上,范宗一也不會輕易允諾。

  「沒問題!」

  原來他也跟父親的公司有合作,難怪會來參加酒宴……何琰蓉的疑問一下子就得到解答。

  趁他被別人纏住,何琰蓉連忙腳底抹油要趕快溜。

  「小妹,給我一杯香檳。」男人叫住了她。

  脫逃計畫未成的何琰蓉只好轉身,將託盤推向男人。

  「謝謝。」男人拿走香檳後,突然靈光一閃,「妳不是那個……那個小女兒嗎?」

  何琰蓉暗暗喘了口大氣,驚愕瞪著面善的男人。

  「董事長的女兒嘛!」男人蹙著不解眉心,「妳怎麼會在這當服務生?妳不是應該跟董事長他們一起招待客戶嗎?」

  「這……這也是招待客戶啊!」何琰蓉尷尬的一笑,「我去別的地方忙了。」

  她快步走開,急速躲向廚房。

  「她……」范宗一指著何琰蓉的背影,「誰的女兒?」

  「董事長。」男人壓低嗓音,「她是情婦的女兒啦,幾年前才認祖歸宗的。要不是我曾經跟總經理去董事長家裏看過她,還不曉得有這回事呢。」

  身為總經理特助的男人,是少數知道何琰蓉真實身分的人。

  「她在家裏很沒地位?」要不怎麼會當服務生,而不是成為眾人捧在掌心的小公主。

  「我去的時候還以為她是何家的傭人呢!因為總經理不小心把茶杯打翻,我叫她『喂』,要她拿抹布過來擦,她不爽的回說她不是喂,是何家女兒。若不是董事長也承認她的身分,從她的衣著打扮,還真看不出來她是有錢人家千金。」

  姑且不管她在何家地位如何,范宗一此刻好奇的是何家人是否知道她在酒店上班。

  「她還真是可憐啊!」男人沒注意到范宗一的表情變化,自顧自的說下去,「好不容易認祖歸宗,卻是去當傭人。聽說她考上大學,但何家不肯出錢讓她去讀。」

  「何家不肯幫她出學費?」范宗一大為訝異。

  「這也是小道消息啦!」男人食指就唇,音量壓得更低,「她好象考上貴死人的羅勒管理學院,一個學期學費就要二、三十萬,董事長夫人肯出才有鬼。其實若是我啊,是一定肯出的。董事長那兩個兒子都是公子哥兒,吃喝玩樂很行,對董事長的事業倒沒什麼幫助,既然出了一個有辦法通過筆試、面試考入羅勒的女兒,當然要大力栽培啊!說不定以後公司就要靠她經營了呢!」

  「靠她還早得很。」她還是青澀小丫頭,連怎麼促成一筆好交易都不知道!

  「也是啦!畢竟她只有十九歲。」男人嘻嘻笑了笑,「我不能再說了,這八卦你可別傳出去喔!」男人轉去招呼其他人。

  他當然不會傳出去,不過他對何琰蓉的興趣卻因此再次燃起。

  

  晚上九點多,酒宴終於結束。

  何琰蓉協助整理完會場,脫下身上的制服,快步來到停車場,裏頭僅剩一兩輛車,沒有一輛是何家的。

  沒有人等她。

  入了夜,風更涼了。

  何琰蓉搓了搓裸露在短袖外頭的纖臂,手探入口袋,只尋找到兩枚十元硬幣。

  她輕歎了口氣,看樣子只得用走的回家了。

  從飯店開始走,恐怕要走上三個小時才會到吧……

  大媽對她的不平等讓她好幾次興起離開何家的念頭,而且蘭生是采周領,剛上班的她雖然錢還不多,但照這樣下去,她要搬出去也不是問題。

  但她不想浪費任何一分錢。

  獨居在外頭不是人出去就好,還會有許多費用,她不想白白浪費那些錢。

  反正住在何家吃穿有人照應,即便孑然一身也可以活得下去,忍一時之氣,可以存得更多錢,何樂而不為。

  抬頭仰看黑色天幕,用走的就用走的吧,散一下步也不錯啊!

  不過……真的好冷喔……

  她再搓了搓起雞皮疙瘩的手臂,後悔出門時沒記得帶件薄外套。

  腳跟轉向,往停車場出口走去,沒多久,她發現有道人影跟了上來。

  那人影跟她保持同等距離,跟著她的步調,靜靜的走在她後方。

  不會是變態吧?何琰蓉嚇得冷汗直流,連忙加快腳步。

  她速度一快,後面的人也變快了。

  天啊!這個人真的是在跟蹤她耶!

  記得當初在蘭生受訓時,公司有教她防身的方法,何琰蓉邊走邊將防身的招數一一回想起。

  她要找機會回頭,扁他個措手不及!

  前方右邊是條巷弄,何琰蓉加快速度躲入巷弄中,利用黑暗將自己的身影藏起。

  如果他沒發現她因此離開就算了,若他膽敢也跟進巷弄來,她一定會狠狠的踹爛他的下半身,讓他再也無法傳宗接代!

  外頭黑影急速靠近,一個人影閃入了巷子裏,何琰蓉沈著氣,抬腳往後,在來人入巷的同時,狠狠往前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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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自以為帥氣俐落的一踢,冷不防落了個空,最慘的是還收不回來,因為她的腳踝被握住了。

  猝不及防對方早有準備,重心不穩的何琰蓉險些往後摔倒。

  她慌亂的伸手亂抓,幸虧牆上有一根裸露的水管,協助穩住了她的身子。

  背著光源的歹徒身影是一片黑暗,看不清楚臉龐。

  「別……別殺我!」何琰蓉的聲音在發抖。

  極端恐懼中,她好象聽到歹徒「噗哧」笑出聲來。

  那聲忍俊不住,在她耳裏聽來是恐怖的獰笑。

  「拜……拜託……」她兩掌合十求饒。

  她的腳還箝制在對方手中,怎麼也縮不回來,更過分的是那歹徒竟然沿著她的腿一路摸上去,像在扶著手扶杆前進似的。

  「放開我的腳!」她怕得眼淚在眼眶打轉。

  何琰蓉邊求饒,邊想著要用什麼方法反擊。

  腳被抓住了,她又不會淩空側踢,現能靠的只有她的雙手還有頭。

  再前進兩步……再前進兩步她就可以從他的鼻樑中央揍下去。

  雖然她也很想施展鐵頭功,無奈她人大矮,對方太高,她頂多撞到他的下巴而已。

  不過這應該也可以吧!

  先撞下巴再揍他一拳……不不!以距離來講,應該先揍他一拳再撞他下巴。

  好,先揍一拳!

  下了最後順序決定的何琰蓉握緊身側小手。

  緊張讓她全身顫抖,而不是因為冷。

  歹徒像是突然察覺到她的意圖般,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再靠過來點啊!何琰蓉在心中急喊。讓我狠狠揍你一拳!

  若不是腳被對方擒住,她幾乎就要跳起小拳王的腳步了。

  拉著她腳的歹徒猛然一拉,又是讓何琰蓉毫無防備的一招,整個人跌入他懷裏。

  「放開我!」

  何琰蓉立刻賞對方一個頭槌,結實擊中對方下巴。

  對方悶哼一聲,終於鬆開她的腳。

  「去死吧!」她抬拳,用力往前推移──

  「妳的防身術老師沒告訴妳,中了一招就該快跑嗎?」歹徒冷哼。

  她的拳頭被對方大掌整個包住,功敗垂成。

  嗚……她又失敗了──

  等等,剛剛那聲音好象很耳熟,似乎在哪聽過。

  「你是誰?」她大喊。

  歹徒斜側過身,讓身後光源進入,銀白光線勾勒出一張俊美側臉。

  何琰蓉驚訝的小嘴大張。

  「范……范宗一?」竟然是他!

  「不然妳以為我是誰?」他想起她剛才試圖揍他的模樣,「歹徒?」

  「誰教你偷偷摸摸的……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壞人?」

  他不會開口叫她嗎?跟在她身後是什麼意思?

  「我哪有偷偷摸摸,我要走這條路回家。」

  「騙人!」她才不信!

  「我是騙人。」范宗一不理會下巴的疼痛,哈哈大笑,「我的確是跟著妳來的。」

  他跟著她來的?

  他不是討厭她、不想理她了嗎?怎麼會突然改變態度,願意跟她接近,還主動跟她說話?

  「你跟著我做什麼?」小臉在黑暗的掩護下,偷偷泛起紅潮。

  「妳怎麼會自己一個人?沒人載妳回家嗎?」范宗一不答反問。

  何琰蓉咬著下唇,不知該如何回答。

  「妳不是何家的小女兒嗎?父母都沒有等妳?」

  他全都知道了?有關她身世背景的一切,全都曉得了嗎?一抹難堪竄過心口。

  「可能是因為服務生忙得比較晚,他們就先走了……」她說著連自己也難以說服的謊。

  「我倒還是第一次看到酒宴主人的女兒還要整理會場、為來賓端酒,最後還要自己走路回家的。」

  「恭喜你今天見識到了!」何琰蓉不悅的低喊。

  他是特地來嘲諷她的嗎?

  真是過分的人!

  「走吧!」范宗一偏偏頭。

  「要幹嘛?」

  「我載妳回家。」

  真的假的?何琰蓉的小嘴又張大了。

  他幹嘛突然對她這麼好?

  之前不是不理不睬的嗎?

  還是因為知道她的身分,以為有油水可以撈?

  算了吧!何琰蓉暗暗苦笑。知道她存在的人都曉得,從她身上不僅得不到任何好處,說不定還會招來麻煩。

  「把妳的嘴巴閉上,跟我走!」

  范宗一偏偏頭,率先走出暗巷,何琰蓉急忙跟上。

  「你……你到蘭生時,別跟她們說我的家世背景喔。」怕范宗一將她的實際情況全盤托出,她連忙殷殷囑咐。

  「怎麼?妳有說了什麼謊嗎?」

  「我……也不算說謊,我只說我要賺錢讀書,拜託薇兒讓我進去工作而已。」

  「果然是婦人之仁。」他嗤之以鼻。

  「什麼婦人之仁!」他怎麼可以這樣說薇兒!「我很努力工作的。」

  除了今天為了來支持不得已請假,她可是每天都準時上蘭生報到,認真努力的取悅客人、跟客人聊天,現在也有客人指名包台了!

  「妳去蘭生上班,有人知道嗎?」他猜是沒有。

  「我瞞著爸跟大媽他們去的。」萬一被他們知道,她不是等著被打斷雙腿,就是被逐出家門。

  「真的?」范宗一轉頭咧開奸詐的微笑,「那我可以跟他們說囉?」

  「不行!」何琰蓉急喊,「絕對不可以說!拜託你!」

  范宗一突然低頭,親吻了她的紅唇一下,「封口費。」

  何琰蓉又傻了。

  他為什麼會吻她?

  不!應該是他為什麼肯吻她?他不是看不起她嗎?

  「我的車在那裏。」范宗一拿出遙控器解除中控鎖。

  何琰蓉帶著滿肚子疑惑坐進車內。

  當車門關上,溫暖襲來,她舒服的揚起嘴角。

  范宗一突然欺過身來,兩手夾住她的下巴,硬將她青澀的臉孔轉過來。

  「果然是一張會騙人的臉。」他喃喃低語。

  「我是娃娃臉。」

  他手指的熱度彷佛感染了她,害得她的臉龐也跟著熱起來。

  只要是遇見他,她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臉紅。

  「可化了妝後卻嬌媚無比。」真是神奇。

  今晚來參加的客人也有不少蘭生的常客,沒有一個人認出她來。

  就算是他,若不是因為曾親眼見過她未化妝的素顏,他也絕對料想不到眼前甜美可愛的女孩,會是嬌媚的蘭生公關芙蓉。

  只不過是化了妝啊,竟然就像整型一樣令人歎為觀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只要一化妝臉就會變。」

  第一次發現自己妝前妝後截然不同,是國中園遊會的時候。

  當時班上決定演白雪公主的戲碼,姿色最出眾、最甜美清秀的她雀屏中選,擔當女主角的角色。

  萬萬想不到的是,一化上妝後,她的模樣跟白雪公主的清純完全不搭,於是她從白雪公主被打落為壞心的後母。

  當時因此難過好幾天的她絕對沒想到,這點「特色」最後竟然會成為她偷偷在外賺錢不被發現的秘密武器。

  「真是特別。」

  那一天沒機會好好研究她的臉蛋,這次他可要瞧清楚。

  「你幹嘛一直看我啦!」害她很窘耶。「你不是要載我回家?」

  「我會載妳回家。」但不是現在。

  那天跟他上床的,是化妝後的她。

  嫵媚、優雅,雖然不免帶著年輕的青澀,卻成了一股矛盾的魅力,讓他更無法自拔。

  現在的她,純真、無邪,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拋棄了刻意的裝高貴,每一句都帶著十九歲的嬌嗔,可愛到讓人好想狠狠咬一口。

  這嬌嫩的肌膚,咬下去滋味一定很棒!

  他心動立刻行動,偏頭往她的臉頰咬去。

  滑不溜丟的粉頰讓他無法重咬,牙齒才合上,就溜滑開去。

  這麼美的肌膚,哪個男人願意錯過?

  「你剛才要幹嘛?」她吃驚的撫著自己的臉,「咬我?」

  臉蛋咬不到,那他改咬別的地方。

  拉起一邊纖長手臂,果然也是細緻的秀美肌膚。

  他拉高,一口咬下,她驚愕大叫,他開懷大笑。

  「你幹嘛咬我啊?」真是莫名其妙。「我也要咬回來!」

  怕他反抗,她直接往抓著在她手臂的手咬下去。

  月牙形的齒痕出現在他的手背上,這回輪她開心的笑了。

  「一報還一報!」

  「妳咬得真重!」他皺眉。

  他可是輕輕咬耶。

  「還好吧!」她低頭看齒痕。

  「我要再咬回來!」他推開她的頭,咬她的纖頸。

  「你是吸血鬼喔?」她也不客氣的回咬。

  兩人像小孩子般爭相在彼此身上亂咬,連鼻尖都有牙印。

  最後咬到沒地方可攻擊了,范宗一乾脆一口咬上她的唇。

  何琰蓉當然也不客氣的回敬。

  「把舌頭伸出來!」范宗一昂高下巴挑眉命令。

  「不要!」何琰蓉立刻捂住嘴。

  「敢不要?」

  他輕而易舉的就拉下她的手,扣住她的後腦,舌尖企圖扣開牙關。

  「唔……」她拚死抵抗。

  「乖乖把嘴張開,伸出舌頭讓我咬。」

  「唔……」不要!

  灼熱的氣息在彼此鼻尖前方盤旋。

  吐息之間,他彷佛將她清甜的香氣吸入了鼻腔,她的胸腔裏充塞著淡淡的古龍水味。

  心智逐漸迷亂,再也分不清是誰想雷王硬上弓,是誰抵死不從。

  小嘴在他舌尖畫弄唇瓣之際投降微張,他趁隙而入,以他飽滿的陽剛氣味逼迫她門戶大開,任由他放肆深入口腔,吸取香甜蜜津,探索她的芬芳。

  他忘了要咬她的舌,以靈活的舌尖勾取丁香小舌入他的喉,吸吮品嘗,一忽兒退回去,一忽兒又將其占為己有。

  她忘神的閉上眼,回應雖青澀,但經驗老道的他不以為忤。

  他調教著她逐漸成熟,在他的口中,在他的掌心。

  衫與胸衣不知何時已被推至鎖骨,胸口的兩團綿乳納入他掌中,任他放肆扭擠,賁突於他指間。

  他刻意忽略粉嫩蕊瓣,偶爾有意無意指腹擦過,即敏感的打起哆嗦,悄然挺立,企圖讓他難以忽視。

  「唔……」她小手捧著男人的俊臉,忘神投入熱吻之中,胸口的騷動更加促使情欲勃然,微濕的腿間使她不自覺有些坐立難安,夾緊了雙腿。

  范宗一悄悄將座椅退後,放下椅背,好取得更寬大的空間。

  「來……讓我也親親妳可愛的胸部。」

  一方圓巧乳蕊被俊唇所含,在他口中咂咂有聲。

  「嗯啊……」她輕喘著氣,倏忽想起了不久前的尷尬。「別留痕跡……會……會很難穿衣服……」再來一次被蚊子叮,一定會被小燕責駡的。

  「我會留在看不見的地方。」

  公關幾乎都穿低胸上衣製造性感,只要別在胸口處留痕即可。

  「好……」

  於是他吻她的胸緣下方,吻她平坦的小腹、圓弧曲線完美的纖腰。

  略微寬大的牛仔褲輕易的就被他褪去,獨留印滿小花的棉質小內褲。

  他隔著小內褲繼續往下吻,緊闔的大腿被大手所推開,隱隱約約可見褲底的水痕。

  「妳這裏已經濕透了。」邪佞長指惡意磨蹭微濕的底褲。

  她難為情的紅了雙頰。

  「不要看……」她慌忙想遮。

  她今天穿的是有兩年歷史的小內褲,不僅花色已經褪色,縫處還脫線,難看死了!

  「妳管不著我的眼。」

  他輕而易舉扣住她的兩手帶往一旁,舌頭隔著底褲舔舐花唇,直到棉布被沾濕,隱藏的墨色柔毛逐漸透出。

  「妳若穿透明蕾絲內褲一定很性感。」

  「我沒有那種東西。」她就算去上班,也是穿棉質內褲。

  一條蕾絲內褲要很多錢耶,她連上班的衣服都是先跟蘭生借支的,怎麼可能還借錢去買小內褲?

  「反正穿在裏面又看不到。」她又加了一句。

  「雖然看不到,卻會影響妳的嫵媚指數。」長指拉開底褲邊緣,來回畫著花肉。「信不信妳明晚若穿丁字褲去上班,會有更多男人臣服妳裙下?」

  「不信。」

  他拿出一張千元大鈔塞入內衣內,「明天上班前去買一條穿去上班,我明天晚上會去檢查妳有沒有乖。」

  這仍含苞的小花兒,即便已非處女之身,還是這麼的清純,害他忍不住想看到她急速大放的模樣。

  真有這麼神奇?何琰蓉半信半疑。

  「若妳夠大膽,不穿也有同樣的效果。」

  「才不要!」她不假思索立刻拒絕。

  怎麼可能不穿內褲去上班?那好丟臉喔!

  「哈哈……」范宗一大笑。「我就喜歡看妳這樣的反應。」

  坦白而直接,不錯!

  他剛剛是不是說喜歡?何琰蓉的小臉又偷偷紅起來了。

  雖然他不是說喜歡她,而是喜歡她的「反應」,但仍讓她感到雀躍。

  對這個男人,她的要求其實很少,她只要他一點疼寵就好──當然,如果可以告訴她迅速賺大錢的方法更好。

  她喜歡他抱著她的感覺,他鬧著她玩,他與她氣息交融,他的親吻、他的撫觸……她每一樣都好喜歡。

  渾然不覺何琰蓉此刻胸口中的澎湃洶湧,范宗一拉下舊舊的棉質褲至大腿處,直接吻那豐軟的花貝。

  舌尖探入濕濡花縫,並用兩指推開,清楚可見粉紅色的花肉與羞怯的花核。

  他像舔霜淇淋般慢慢的舔舐,波波快感加速何琰蓉的喘息,逐漸轉為浪蕩的春吟。

  忽然,他加快舌尖來回刷弄的速度,那快感讓何琰蓉全身的神經立刻陷入緊繃,腿間春水氾濫成災,連皮椅都濕透了。

  「啊……」她昂頭嬌喊,瞬間被快感浪潮捲入最深處。

  范宗一併未因為她已高潮而放過她。

  他繼續把玩著她的私密花園,親眼看著它自粉紅色轉為豔麗的紫紅,透著火豔的色彩,令他更為興趣大起。

  微噘著嘴,輕輕對因為高潮而止不住顫抖的花核吹著熱氣,它立刻顫得更為厲害了。

  含小核入唇,那溫熱的觸感讓剛從高潮退下的何琰蓉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此刻她的身體異常的敏感,范宗一一個吻核的動作就使得快感又迅速發散而去,奔流全身,更別說當他吐舌舔吮時,那快感有多強烈了。

  「啊啊……」她不斷的嬌啼,讓高潮一次又一次的將她淹沒,全身發軟,如同毫無反抗能力的布娃娃。

  氾濫的春水濡濕了柔毛、雪嫩大腿,就連皮椅上都是她的蜜液。

  閃爍的水光是最熱情的呼喚,不斷的告知他,她的身體己經動情發熱,就等著他來佔有。

  再也難耐胯下緊繃的欲望,他跨過手煞車,以單手支撐著健碩身子,迅速將長褲褪下。

  昂揚的欲火高高昂起,緊繃的青筋畢露。

  范宗一沉下健腰,粗碩的頂端一觸碰到她顫動的花穴,立刻嘶吼著侵入的渴望。

  他沒有任何猶豫,一舉刺入緊窒花穴,帶領著她奔向更銷魂的情欲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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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8 00:27:31
第六章

  站在百貨公司專賣內睡衣的樓層,望著琳琅滿目、顏色繽紛的亮麗衣飾,何琰蓉整個都傻住了。

  這麼多牌子,她要買哪一種啊?

  對於范宗一的堅持,她並沒有馬上照辦,想不到隔天范宗一一來蘭生,湊到她耳旁的第一句話就是──

  「妳還是穿著妳的破舊內褲?」

  她詫異轉頭,就見他深邃瞳眸中溢滿不以為然。

  他怎麼看得出來,難道真的有差嗎?

  何琰蓉低頭探視後臀,實在想不出是什麼原因讓它露了底。

  「明天再沒穿來,我當眾把妳的破內褲脫下來給大家看!」

  他粗俗無禮的威脅成功的嚇到了她。

  她從他的眼神看得出來,他是說到做到的。

  真的要買丁字褲喔?

  她站在一家外國廠牌的內衣專櫃入口處兩步外,盯著架子上懸掛的小小丁字褲。

  那麼一點點布料,後面又只有一條線……這種東西穿起來不會不舒服嗎?

  「歡迎光臨。」專櫃小姐笑容可掬地迎上,「要看丁字褲嗎?」

  何琰蓉當下第一個反應就是搖手並轉身快速逃逸。

  來到摟層的盡頭,她站定喘氣,舉目望去,覺得自己快被這些內衣給淹沒丁字褲……她真的要買嗎?

  可是不買又會被某人當眾脫褲耶!

  在她猶豫不決時,一隻纖手拍上她的肩,讓專心思考的她嚇得倒把一口氣。

  「薇兒?」她訝異竟然會這麼剛巧遇上她。

  非上班時間的汪若薇雖素著一張臉,連眉毛、粉底都沒上,人還是美得如仙子般,不像她沒化妝就像個國中生。

  難怪她年紀輕輕就當上蘭生經理。

  對於這位僅大她兩歲的女郎,何琰蓉除了佩服還是只有佩服。

  尤其聽說她白天還在上大學後,就更讓她驚訝莫名了。

  她也想像她一樣,這麼聰明有學識,而且還可同時兼顧學業跟工作。

  「來買內衣?」蘭生酒店經理汪若薇問。

  「嗯。」她點點頭。

  「正巧,我也是。要不要一起逛?」

  「好啊!」若旁邊有人在,說不定她的膽子會大些。

  汪若薇二話不說將手插入她臂彎中,這親昵的動作讓何琰蓉有些受寵若驚。

  「幹嘛眼睛瞪這麼大?」汪若薇笑,「我很嚇人嗎?」

  「不!」何琰蓉連忙搖頭,「我只是覺得我們像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有嗎?」汪若薇微露不解,「我就看不出來。」

  她們真的差很多的,氣質、學識統統都是天壤之別。

  「別想那麼多。」汪若薇輕拍她的手背,「能進入蘭生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優質女孩,妳有妳的特質,是其他人所沒有的,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讓妳進入蘭生,懂嗎?」

  「嗯!」何琰蓉用力點頭。

  說也奇怪,只是受到她一點激勵,何琰蓉就覺得全身像是突然間蓄滿了勇氣,這女郎真是不可思議。

  汪若薇帶著她進入她常逛的內衣專櫃內,熟識的小姐立刻奉上滿滿微笑,主動拿出最新款的內衣。

  「妳有想要買什麼樣的內衣嗎?」汪若薇邊看著小姐拿出來的內衣,邊問何琰蓉。

  「……」

  「什麼?」

  「丁……丁丁丁……」

  「丁字褲?」

  「對……」何琰蓉小臉染上紅暈。

  「幫她介紹幾款丁字褲。」汪若薇吩咐小姐,「要有點性感、有點清純、帶點邪氣又不浪蕩的。」

  這是什麼樣的丁字褲啊?

  汪若薇的形容詞讓何琰蓉更為茫然了。

  聽薇兒的吩咐,她的形容詞根本就充滿矛盾嘛,會有這樣的丁字褲嗎?

  專櫃小姐點頭,沒一會兒就拿出一大把丁字褲。

  「這條的蕾絲是白色的,靠扭轉的花紋營造出若隱若現的神秘味,既性感又清純。」專櫃小姐一一介紹。

  「喔。」真的是好小一條喔。

  何琰蓉偷偷翻過價目牌──喝!這樣一條褲子要八百塊?搶錢啊!

  「這條黑色的雖是素面,但另有玄機喔。」專櫃小姐神秘一笑。

  她帶領何琰蓉來到更衣室,拉下布幕,室內立刻變得昏暗,然而那條褲子卻神奇的發亮了。

  「這花紋很美吧,就算關了燈,妳的情人也不怕找不到重點。」專櫃小姐曖昧的眨眨眼。

  何琰蓉只能尷尬的笑。

  專櫃小姐又繼續介紹其他丁字褲的特色,何琰蓉聽得腦袋越來越糊成一團,搞不懂她要買哪條才好。

  「我只買一條穿穿看,可以直接幫我推薦嗎?」

  「這條吧!」汪若薇自內褲堆中看似隨意的抽出一條白色素面,邊緣緄有細緻蕾絲的丁字小褲。

  「那我就買這條。」

  趁專櫃小姐去結帳時,汪若薇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因已買到丁字褲而以輕鬆的心情翻看其他內衣的何琰蓉。

  「怎麼會想到要買丁字褲?」汪若薇問。

  「呃……是……是有人建議我買的。」

  「建議得真好。」汪若薇贊成的點頭,「不然妳穿絲質禮服時很容易露出內褲線條。」

  「真的嗎?」何琰蓉詫異地瞪大眼。

  難怪范宗一一眼就看出她沒照他的「脅迫」去做。

  「今晚就穿去讓某人驚豔吧。」

  會長久待在酒店或是短期過客,汪若薇一眼就可以看出,而何琰蓉是屬於後者。

  她原則上是不贊成公關跟客人有了實際情感,但若那個男人值得,那她倒是樂觀其成。

  范宗一這個人很有原則,又腦袋精明,故在他靠股票賺大錢之後,雖常出入蘭生酒店,但他真的就是來玩的,高興的醉夢一場,不帶任何依戀的拍拍屁股離開。

  所以她相信范宗一若願意跟何琰蓉糾纏,就不會只是玩玩而已。

  「什麼……什麼某人?」何琰蓉心虛的垂眼。

  汪若薇但笑不語,挑了幾件內衣自行進入更衣室試穿。

  

  唔……這丁字褲真的很難穿耶,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會喜歡穿這種東西!

  何琰蓉全身不自在的扭著屁股,怎麼都覺得那薄薄的布料卡進了股溝,難過得要命。

  「芙蓉!」

  聽到有人喊她,何琰蓉連忙抬起頭來。

  「小燕叫妳過去喔。」少爺道。「她在五號桌。」

  「好。」

  何琰蓉連忙走出休息室,來到場內。

  才剛到五號桌,就瞧見走進酒店的范宗一。

  她今天穿了丁字褲喔!她不自覺的以這樣的眼神望了他一會。

  范宗一微瞇著俊眸,看她有些不自在的坐在五號桌前的小圓椅上,幫忙小燕招呼客人。

  「少爺。」他輕搖手指喚少爺過去,「幫我開一間包廂。」

  「好。」

  「框芙蓉,封包。」

  他今天將芙蓉包到底,且包廂內不准外人進入。

  「是。」

  沒多久,何琰蓉就被帶到隱密包廂去了。

  知道范宗一點她且包到底時,她的心立刻難受控制的怦怦直跳。

  他一定看出來她今天有所不同了吧?

  范宗一坐在沙發上,兩條粗臂橫放椅背上,長腿交疊,猶是浪蕩不羈的模樣。

  他對著朝他的方向走過來的何琰蓉打了個要她停步的手勢。

  「妳今天的衣服很性感。」他贊道。

  低胸V領禮服,露出大半美好胸脯,窄長裙,一旁開衩高至腰線,完美無瑕的臀腿曲線若隱若現,說不出的性感撩人。

  「這是薇兒借我穿的。」她有些難為情地道。

  傍晚來到酒店,正要換上衣服時,薇兒突然出現在休息室內,拿了一個紙袋給她。

  「今天穿這件。」汪若薇的笑容中帶著一點點的曖昧,「不然就可惜妳那條小了。」

  她直到套上那件衣服,才知道薇兒的用意。

  這禮服的開衩非常的高,若她是穿以前的小棉褲一定會穿幫,可因她今天穿著剛買來的丁字褲,不僅沒有穿幫之虞,更襯得她一雙長腿更為修長、優美,完美無瑕到令男人垂涎不已。

  范宗一擺擺手指,要她來到桌前最寬廣的一處,接著調高了包廂內的音樂聲量。

  「跳一曲。」

  她看他並沒有起身之意,微帶錯愕的問:「我自己跳嗎?」

  「對!跳一場……」范宗一略想了下,「能讓我血脈僨張的熱舞。」

  熱舞……血脈僨張……聽起來就好難為情喔!

  教育訓練時本來就有教授舞蹈,那是每個公關的基本技能,故何琰蓉當然也會跳舞,只是自己一個在客人面前大跳豔舞,她目前還沒有機會表現呢!

  何琰蓉微垂雙眸,數著音樂節拍,緩緩輕晃手臂,逐漸讓身體起了韻律。

  跟著一個強烈鼓聲奏下,她扭動著四肢,纖腰擺動,跳起激情豔舞。

  纖手在嬌軀遊移,引領范宗一的視線撫摸她全身。

  她在他熱切的目光中臉紅心跳,在激情的熱舞中身體散發著熱度。

  她旋轉旋轉再旋轉,來到他的面前,坐在他的大腿上,兩手搭在他肩上,

  一個勾引的眼神後,擺動圓臀磨蹭著他的胯下,並感覺到他在她腿間逐漸硬實。

  橫放椅背的雙臂收攏,環住纖腰,撫摸完全裸露的柔滑大腿。

  白色丁字褲隱隱約約顯露在美好的腿間,那薄薄的白色布料掩不住滿園春色,墨色透出,教他情欲勃然。

  「第一次穿丁字褲的感覺如何?」邪氣的眼盯著她。

  撫摸大腿的手指擊挺翹的圓臀,食指忽然拉住她臀後唯一支撐的線,用幾乎快拉斷的力道來回拉扯。

  「不太習慣。」她說。「不太舒服。」

  「久了妳就會習慣,又會瘋狂的愛上。」

  范宗一將臉埋在酥胸裏,享受被窒息的快感。

  她很懷疑會有這麼一天。

  她每走一步,褲子的布料就卡進股溝內,讓她不舒服到了極點。

  「這褲子超方便的。」胸前的男人喃喃自語。

  何琰蓉還來不及開口問他為什麼,范宗一就以行動告知她有多「方便」。

  靈活長指自她身後,輕而易舉的就碰觸到玉穴,指尖揉著柔軟的水嫩入口,引發春水漫流。

  「沒一下子就濕了。」這身體真是敏感。

  「唔……」她輕咬著下唇,輕輕喘氣。

  水嫩的花肉在他粗指下顫動著,央央哀求著粗指進入,滿足她的渴望。

  他故意無視她的希冀,僅在穴口揉弄,這使得蜜液溢流得更為兇猛,沒一會兒就連他的掌心都是她柔滑的蜜液。

  「妳沒穿 。」他發現了。

  「因為這件衣服是薇兒臨時叫我穿的,沒有內衣可以配。」她紅著臉回道。

  故當她穿著這一身衣服出場時,她緊張得要死,既擔心胸前走光,又不習慣臀上這一小塊布料,坐立難安。

  「真棒!」

  他伸出舌尖,隔著衣服舔舐乳蕊。

  衣服慢慢被浸濕,硬挺乳蕊激突,在白色禮服上透出一片粉色花瓣,看起來浪淫極了。

  「妳真是美……」解下她身後的拉煉,衣服立刻落入腰間。「來當女王,掌控所有的一切。」

  「女王?」

  「由妳來決定速度。」他解開褲頭,掏出勃然高昂的赤鐵。「上來吧!女王!」

  玩弄小穴的手指突然用力一拉,小應聲而裂。

  「啊!我的褲子……」她花容失色。

  才穿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在他指上報銷!

  「男人送衣服給女人就是為了脫掉它、破壞它。」范宗一大笑。「快坐上來。」

  圓臀被大掌拍出清脆聲響。

  何琰蓉也沒空去哀悼生命短短不到三小時的丁字褲,身子的需求呼喚著她,她利用他厚實的肩膀撐起身子,花穴對著他的昂揚慢慢落坐。

  隨著赤鐵慢慢隱沒在花徑內,體內逐漸充實,她發出了滿足的歎息。

  「來!寶貝,隨著妳的欲望搖擺身體,像在跳舞一樣!」

  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做,有些無措的回視范宗一。

  見她精神緊張,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讓范宗一又忍不住大笑。

  「妳可以像這樣。」他猛然往上頂擊,引發何琰蓉一陣驚呼。「或者這樣。」

  他前後左右搖擺窄臀,埋在她體內的粗碩依各種不同的角度摩擦嬌嫩花壁。

  那感覺好極了,而且她覺得他某個角度的摩擦讓她感到特別舒服,於是她學著他的動作,尋找那敏感的點。

  「好學生!妳學得真快!」范宗一笑著將臉再次埋入她豐軟的胸口,聞著她香甜的氣息,砸吮嫣紅蕊瓣。

  何琰蓉擺動著身體,讓體內那一根粗長男性為她刺激每一吋敏感。

  快感在每一次摩擦、碰觸間如電流般四處竄流,打開所有感官神經,她瘋狂的投入,逐漸忘我。

  她激狂的擺動同時也絞縛著體內的熱杵,敏感前端不斷的刺激著水嫩,同時也刺激著他。

  他緩下愛撫她的唇舌,低喘著氣,與幾乎快讓他崩潰的熱情抗衡著。

  「妳真棒啊……寶貝……」

  她是他最得意的學生,很快的吸收並成為自己的武器,差點連他都要卸甲投降了。

  真糟!他突然有種想將她收藏起來,占為己有的衝動。

  這可是第一個讓他產生如此欲望的女人。

  渾然不覺范宗一內心想法的何琰蓉在幾番強力擺弄下達到了高潮,昂頭嬌啼。

  不曾有過的體驗讓她頭髮散亂,小臉過度激狂而紅通通。

  隨著高潮緩退,水眸隨之緩緩睜開。

  她瞧見范宗一嘴角詭異的微笑,想到自己剛才的放浪形骸,臉兒更紅了。

  「我剛剛……會不會很丟臉?」

  她都不知道自己剛剛在他面前是什麼模樣,她只覺得情欲是無底的黑洞,她迫切的想要滿足自己──利用他來滿足。

  她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身下坐著一個男人,她激情的投入,爆發快感炸彈將意識炸成碎片,並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女王,喜歡操弄別人的快感嗎?」他吻著她嬌俏的紅唇。

  她輕點頭。「喜歡。」

  「我想也是。」

  看她投入得已到了渾然忘我的境界,就知道她玩得有多瘋了。

  說不定以後他得費更多功夫才能滿足她。

  「淫浪的寶貝啊,換妳來滿足我了。」

  她嬌羞點頭,伸手欲解他扣子。

  「不用解衣服。」他制止她的動作,「我要妳繼續剛才的豔舞。」

  於是她坐在他大腿上,在他連聲要求下,小手撫上自己的身體。

  手背滑下纖頸,在乳溝處交合再往兩旁分開,順著飽滿雪乳畫著圈,一圈一圈往上。

  「捏妳的乳頭。」

  她依言照做,指尖揉蹭、拉扯,陣陣酥麻快感再次點燃情欲。

  水眸微瞇,下巴微昂,那姿態嫵媚動人,范宗一立時明白她又想要了。

  水嫩下的窄臀忽地往上挺動,她揉撚乳尖的速度立刻加快了。

  「啊啊……」粉唇不由自主的吐出嬌吟,顯示她此刻有多快活。

  「寶貝兒,妳玩得好爽。」

  「嗯啊……」她無意識的回應。

  雪乳在她十指扭捏之下腫脹變形,乳蕾更是硬挺成堅硬的小石子,她的身體敏感得不可思議,彷佛只是這樣的撫弄就可以讓她達到高潮。

  她浪蕩的模樣,讓范宗一更是血氣翻騰,大手扣住纖腰,窄臀強力向上頂擊,一次一次頂入花壺深處,徹底享受她那緊窒濕滑的甜美強力包覆著他的快感。

  突然,甬道內竄過一陣顫動,急劇收縮,他身上的小人兒又高潮了。

  他立刻順著那股緊迫,更狂猛的挺動窄臀,在她承受不住而高昂嬌喊之際,激射出火熱種子,灌滿花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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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8 00:27:58
第七章

  何琰蓉不曉得這算不算是墮落了。

  剛下班的她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被范宗一帶到附近的一間高級旅館。

  此刻的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雙腿敞開,高翹著雪臀,而范宗一臉就埋在她柔軟的腿間,兩指撥開雲嫩花貝,舌尖彈動顫顫玉核。

  情欲使她情難自禁,彎起手指放入口裏輕咬,像是在抑制在唇瓣盤旋的輕吟,又像是在品嘗他的男性。

  她覺得她似乎沉溺於情欲而無法自拔了。

  每次與范宗一見面、肢體碰觸,就很難不走到這方面去。

  他不知道哪來一堆奇怪的把戲,統統用在她身上,而她難以推拒──事實上她也玩得很快樂。

  一陣強烈快感又襲來,分散了思考,她粗重的喘息,手指放入口中,以舌尖舔舐。

  「唔唔……」

  范宗一聽到她吮舐手指的聲音,聽起來既浪蕩更誘人。

  下身的春潮因快感而氾濫,早已濕透了床單。

  玉穴口的嫩肉有韻律的蠕動,似乎也渴切著想含入什麼。

  他伸舌勾起一顆春露含在舌尖,在嬌軀上匍匐前進,來到她面前,粗魯的扯下她口中的指頭。

  「來嘗嘗妳那裏的味道。」

  粉唇被封住,春露送入她口中,瞬間,充滿歡愛氣息的淫逸味道充塞了她的口鼻,那強烈的氣味讓她再也無法分一點點心思考。

  藕臂用力抱住他的頭顱,與他激狂的唇舌交纏,他身下的飽脹男性一舉進入等待許久的饑渴小穴,如野獸般狂猛的在她體內衝撞。

  啊……她愛這樣放浪的擁抱、原始的性愛……

  她愛他的體溫烙印在她肌膚上的觸感,愛她每一個細胞都被他的氣息填得滿滿……

  她愛他,愛他的所有、愛他的全部……

  相對於何琰蓉的全然投入,范宗一自然要分點心來避免自製崩潰,提早射在她太過於美好的完美綿柔花徑內。

  他望著她染上豔色的嬌顏,想到今晚在蘭生玩的小遊戲,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翹。

  她真是個可愛的寶貝蛋啊!

  這天,他來到蘭生,但並沒有包何琰蓉全場。

  他與她坐在開放式包廂內,她靠著他的肩,親昵的與他喝酒聊天。

  她今天穿了一襲具中國風味的小禮服,薄紗水袖,交叉領口,乳溝若隱若現,稍一彎腰就可看到大片豐滿胸脯,既具備優雅氣質,又不失性感。

  水袖與上衣的連接處頗為寬大,就算容入一隻男人的手也無所謂。

  他在第一眼看到她身上這件精緻小禮服時就發現這一點了。

  大手沿著藕臂蜿蜓向上,撫摸著她細緻的肌膚。

  何琰蓉咯咯笑著,喜歡他這樣親昵的碰觸。

  不安分的手來到上臂,突然一個轉向,滑進了前襟。

  眼尖的人不難發現,在何琰蓉的左胸處,有什麼東西正在她胸口蠕動著。

  他大膽的行為讓何琰蓉嚇了一跳。

  蘭生酒店的格調高雅,但只憑喝酒跳舞聊天,是無法讓客人一瓶酒接著一瓶酒開下去的。

  公關們會跟客人們玩遊戲,炒熱氣氛,肢體上親密碰觸難免,但這樣直接被「襲胸」,整團渾圓納入他手中恣意揉弄,何琰蓉還是第一次遇到。

  「會被看到。」何琰蓉低聲提醒。

  「妳當這裏是哪裡?」范宗一咬囓一方細緻耳垂嗤笑,「這裏是蘭生,酒店。」

  她當然知道這裏是酒店,而酒店裏的公關也有許多種,毫不在意跟客人黏成一團,任由客人上下其手,大方的直接在開放式包廂,坐在客人身上扭跳豔舞的也大有人在,但她不習慣。

  除了他以外,其他客人頂多摸摸小手、大腿,再多的她就會巧妙的避開。

  但他跟她即便再親密,也是在隱密的場所,他這樣大膽的挑逗,令她不自在。

  她還是太過矜持,放不開。

  范宗一不理會她薄弱的抗議,在衣內使壞的長指拉開蕾絲胸罩外緣,指尖撚揉小巧嫩蕊。

  他是個霸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的抗議總是那麼無力,不管再怎麼堅持,最後都不了了之。

  她垂首,從領口處清楚的看見他的手是如何的玩弄她的乳尖。

  他放肆而不節制,好幾次那粉紅花瓣都差點滑出領口,整個走光。

  她緊張兮兮的四處探看,就怕有人發現他們這邊的不對勁。

  雖然店內的燈光有些昏暗,雖然每一桌客人跟公關都熱切的玩著遊戲、喝酒聊天、但她就是會怕……

  「妳緊張的模樣會讓我想直接在這邊要了妳!」范宗一啃囓纖頸,唇邊的微笑好壞。

  她驚喘一聲,不敢再左顧右盼。

  「有沒有感覺到大腿那裏濕濕的?」范宗一隔著裙子按壓腿間。

  是有一點……她驚異的發現到這點。

  「我……我不知道……」

  「是嗎?」

  胸口涼意更甚,何琰蓉這才發現她的領口不知何時已經變形,單邊胸乳整個暴露在外,全靠他大手遮掩。

  「怕不怕被人看到?」他的嗓音微啞。

  這樣揉捏她的豐滿,看她緊張到不知所措的樣子,讓他開心不已。

  闔起的指尖滾動峰頂硬梃的嫩蕊,偶爾一個有意無意的張開,都會引來她一聲輕喊,他反而因此笑得更開心了。

  「你好變態!」多番作弄,何琰蓉生氣的大發嬌嗔了。

  「好玩啊!」

  要不是不想讓其他人分享她兩片胸乳的完美,他還真想乾脆將她這身衣服脫掉,嬉玩個痛快呢!

  「讓我看看妳那裏有多濕了。」空著的大手撩起短裙。

  何琰蓉才想伸手阻止,范宗一的動作突然停止了。

  她詫異抬頭,這才發現桌前不知何時站著一名少爺,而他的眼,就盯著她胸口處的大手。

  喔!天啊!讓她死了吧!她這副羞慚的模樣竟全落入少爺眼中了。

  「有什麼事?」范宗一收起輕佻的語調,以嚴肅的態度詢問發著愣的少爺。

  「喔……」少爺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三號桌有客人指名芙蓉。」

  有人指名她?何琰蓉局促不安地轉頭看著面無表情的范宗一。

  「我知道了。」范宗一揮手要少爺離開。

  少爺一走,胸前的大手立刻縮回,幫她整理好衣服後,催促她離開。

  「我等等就回來喔!」何琰蓉依依不捨道別。

  除了他以外,她根本不想服侍任何客人,可是她的工作是蘭生公關,若他沒有包她全場,她就有可能得跑台。

  「等一下。」范宗一拉住站起來的她。

  何琰蓉不解回眸,看到他從口袋內不曉得拿出什麼東西。

  那東西非常小巧,故從他合起的手中,她什麼也看不到。

  「站好。」范宗一將她拉得更近些。「別動。」

  巨掌如蛇般靈巧鑽入她裙內,撥開小巧的丁字褲,接著何琰蓉感覺他放了什麼東西入花徑內。

  「什麼東西?」她驚問,訝異瞪著已空無一物的掌心。

  范宗一狡詐一笑,左手伸入另一邊口袋,何琰蓉立刻感覺到那東西在她體內震動起來,酥麻感一陣陣傳來,教她差點腳軟。

  「跳蛋囉。」范宗一晃晃手上精巧的無線遙控器,「快去,別讓客人等太久。」

  他竟然……他竟然在她要去招待其他客人時,在她體內放入跳……蛋?

  「幫我拿出來!」她幾乎快爆跳起來。

  「不要!」他惡劣的朝她做鬼臉。

  「范宗……」

  「芙蓉!」少爺過來催人,「三號桌客人在等妳,快點過去。」

  「好。」

  何琰蓉回頭瞪了范宗一一眼,以比她第一天穿丁字褲時還要不自然的走姿走向三號桌。

  范宗一斜靠在沙發上,得意的欣賞他的作品。

  「股神。」少爺有禮問道:「需要我幫您介紹其他小姐來嗎?」

  「先不用,我等她回來。」范宗一搖搖頭,「再給我一瓶威士卡。」

  「是。」

  與三號桌客人談笑的那半小時,可說是何琰蓉最難熬的三十分鐘。

  那遙控器的射程一定極長,才能在她體內忽快忽慢的折磨她。

  她猜她的笑容一定非常的不自然,但她怎麼就沒辦法忽視體內那震動小物。

  她剛坐定,為客人調好酒,端上酒杯遞給客人時,體內的跳蛋突然震動加速,害得她險些打翻了手上酒杯,最丟臉的是,她還不慎溢出了一聲輕吟。

  「妳怎麼了?」三號桌的許董關心的問。

  她看起來臉紅紅的,卻又不像喝太多醉了的樣子,尤其剛才小手那一震,他以為她身體不舒服。

  「沒事。」她慌忙搖頭。「我很好。」

  何琰蓉紅著小臉,雙腿夾得更緊,就怕有人發現她裙下的異樣。

  那可惡的、愛玩的男人!

  她氣歸氣,卻還是無法狠下心去責備他。

  「沒事就好。」

  許董的手放上她的大腿,她立刻反射性的挪到一旁,那只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尷尬得很。

  一旁的公關小靜發現了她異樣的反應。

  「芙蓉。」小靜甜甜一笑,「妳在幹嘛?」

  小靜忙用眼色指使她快把大腿放回原處。

  「對……對不起……」何琰蓉連忙道歉,「我剛好像看到一隻蟑螂,嚇了我一跳。」

  「蟑螂?」公關意如立刻花容失色。

  酒店怎麼可以有蟑螂!小靜為何琰蓉糟透的反應變了臉,連忙再抽動眼角,要她趕快再圓謊。

  「是……是我看錯了啦!」何琰蓉尷尬的笑,「我腳移開之後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塊咖啡色的地毯毛屑。」

  大夥立刻鬆了口氣。

  何琰蓉連忙將大腿移回原處,並主動拉來許董的手放在她腿上。

  許董的手才剛碰觸到,她體內的跳蛋又張狂的躁動。

  酥麻感如電流般輻射開來,悸動花壺,引發春水氾濫。

  她盡力保持鎮定,不去理會那波波快意,她只求春水別濕透了裙,讓她等會無法起身就好。

  她不知道的是,因為快感不斷的襲來,使她上了妝就媚的眼更散發出一股性感;怕受跳蛋影響而結巴,她聲調緩慢,卻更柔媚動人。

  半個小時過後,范宗一差少爺來叫人,看她今晚特別美豔,眼睛始終離不開她的許董本來想直接包台,沒想到竟被范宗一捷足先登了。

  一直在五號桌觀察著情況的范宗一早注意到許董的豬哥眼始終定格在何琰蓉的臉上,放在她大腿上的手更是不斷的來回撫摸,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

  誰都看得出來,許董看上她了。

  這個女人是他的!范宗一瞇細了俊眸。

  今晚她特別性感妖豔、媚眼如絲,是他給予的;她身段越來越誘人,也是他開發出來的,死老頭子想跟他搶,門兒都沒有!

  他二話不說,招來少爺包了何琰蓉的台。

  聽到范宗一要她回去,何琰蓉立刻暗暗鬆了口氣。

  終於可以叫他把體內這讓她心煩意亂、口乾舌燥的東西拿出來了。

  她站起身時,還特地撫了撫臀上的裙,表面是拉直,其實是想看她腿間的春水是否已經濕透了裙面。

  還好上頭摸起來一片清爽,她連忙快步走回去五號桌。

  一踏入桌椅之間,范宗一立刻拉她的手,將她往懷裏帶,俊唇佔有性意味十足的吻住紅唇。

  他突如其來的激烈熱吻出乎何琰蓉意料,等她慌忙想有所回應時,范宗一已經放開她,挑釁的眼瞪著轉過頭來瞧的許董。

  許董見狀,沒好氣的撇撇嘴,轉過眼去。

  「你幹嘛啊?」何琰蓉連忙在他身上坐直,「你趕快把那個東西拿出來啦!」

  「真的要拿?」范宗一挑眉。

  「當然要拿啊!」再繼續放下去,她會瘋掉的。

  「它在那裏的感覺不好嗎?」

  「唔……」是很舒服啦,可是……「我還在上班,不要這樣鬧我!」

  「我包妳台了,現在我想怎樣就怎樣。」

  他轉動遙控器,震動幅度立刻加強。

  何琰蓉連忙咬緊下唇,預防淫聲洩漏。

  「我知道妳很愛。」

  大手探入裙底,撫摸腿間,那裏果然濕滑一片。

  他收回手來,五指攤開,讓她清楚看見他手上那一片蜜液。

  「流好多水,始真夠騷的。」

  「才不是這樣!」她嬌嗔,「你放那種東西在那,人家當然……當然……」她負氣唇一咬,不說了。

  「剛才在別桌伺候別的客人時,是不是許董的手一放上妳的大腿就高潮了?」

  「胡說!怎麼可能!」這麼扯的話他也說得出來?

  「沒有?」

  「當然沒有!」

  「那我來試試看是否真的沒有。」

  范宗一再次把手探入裙底,撫摸柔細大腿內側。

  「許董沒有摸那裏啊!」

  他這樣摸,再加上跳蛋震動,感覺好舒服喔。

  「我看不是這樣呢!」范宗一的手指像跳舞般往上爬。

  「不然你看到哪樣?」

  「這樣啊!」他手指擠入丁字褲內,直接搜尋隱藏於花縫中的敏感小點。

  「他沒有摸這裏嗎?嗯?」長指揉蹭小核,在跳蛋的推波助瀾之下,快感立刻兇猛聚集。

  「沒有!他沒摸……啊……」她覺得她真的快高潮了。

  她連忙將小臉埋入他胸前,將所有可能會發出的淫浪聲音鎖在他懷裏。

  「真的沒有?」指上撚揉的速度更為加快。

  「唔……沒有……」她不自覺地跟著他手指律動搖擺起纖腰。

  啊……她真的快不行了,那股強烈的熱潮已快淹沒了她的理智。

  她張嘴咬住胸前的襯衫,所有崩解的快意化為如貓兒般的嚶嚀。

  她使勁的咬著,幾乎快將他的衣服咬壞了。

  「這麼爽?」

  他拉開咬著襯衫的小嘴,何琰蓉立刻軟軟的癱在他臂彎,呼呼低喘著氣。

  撫摸她紅紅的可愛小臉蛋,水眸迷迷濛濛的,充滿著愛欲,他見狀心一動,下身的男性也跟著蠢蠢欲動。

  他當然不能在這裏將她剝個精光,或者撩起裙襬直接插入。

  他瘋、他愛玩,他愛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她、愛撫她,見她無措而開懷,但不代表他願意公然表演,更不願意她玲瓏嬌軀的美好在毫無遮掩的情況下,暴露在其他男人眼前。

  「起來,跟我去廁所。」

  何琰蓉不明所以的張眼,「我不想上廁所。」

  「但我想。」

  「那你去,我在這等你。」

  這蠢丫頭!

  「我要妳跟我去廁所做。」

  何琰蓉一愣,麗眸瞬間瞪大,所有迷癱她心智的快意消失無蹤。

  「在這邊的廁所?」不會吧!

  搞不好會被其他客人或工作人員撞見啊!

  「帶我去員工廁所。」

  員工廁所還要經過休息室,很多工作人員懶得多走那一趟路,故那裏最少人進去。

  他怎麼會對這裏的內部裝潢知道得這麼清楚?何琰蓉胸口有小小酸意竄起。

  難道他常在員工廁所跟其他公關做這檔子事?

  何琰蓉不悅的噘著唇,范宗一以為她是不願意。

  「走吧!」他將她體內濕淋淋的跳蛋抽出來,「來讓妳享受更好的!」他將跳蛋丟進一旁的垃圾桶。

  何琰蓉瞥了跳蛋一眼,再瞧他褲襠的鼓起,花穴立刻一陣顫動,感覺腿間更濕了。

  她站起身,被范宗一一路拉著往員工廁所方向而去。

  范宗一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推門進入最後一間廁所,放下馬桶蓋,命她背對著他,手扶著水箱,雪臀高高的翹起。

  短裙被撩至腰際,丁字褲薄薄的布料果然都被花蜜所染濕,在廁所的蒼白色燈光下,閃著淋淋水光。

  「真色啊妳!」

  「明明是你色!」她微慍低嚷。

  她翹著光裸的雪臀,說著言不由衷的話,絲毫無說服力。

  「馬上就讓妳爽到天堂。」

  范宗一拉下長褲,欲龍彈躍而出,因緊繃而呈現激動的暗紅色,在她臀後顫動著。

  「來了!」

  他調整好雪臀高度,一舉刺入。

  高昂的春吟聲立刻充斥整個空間──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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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8 00:28:25
第八章

  窗紗輕飄蕩,送進秋晨略微冷寒的空氣。

  床邊的鬧鐘指著七點半,雖未響,但平常就習慣這個時候起床的范宗一早自動清醒,半臥在床,凝神注視睡在他身邊的小可愛。

  冷冷的空氣讓她畏縮了一下,朝著他溫暖的軀體靠近,想汲取他身上的溫度來暖和自己。

  范宗一手指輕滑過她的粉唇,唇瓣動了下,未醒。

  真是個可愛的小人兒啊!范宗一情不自禁俯身碰觸她的唇一下。

  這樣的親密接觸仍是沒吵醒她。

  昨晚她實在太累了,在酒店被他用跳蛋折磨了半小時後,又被帶到廁所去,背對著他跪在馬桶上,任他自背後直搗黃龍,將瑰嫩花徑抽插得紅腫抽血,幾乎泛起疼來。

  然而他像是用不盡她的身軀般,在下班後又帶她到附近的高級旅館,再度翻雲覆雨。

  她體力透支,難以負荷,未等他高潮爆發,就半暈半睡過去。

  她在睡過去之前告訴自己,她不能太晚回去,一定要在大媽起床前回家,不然她就等著挨駡了,但她沒想到,她嬌小的身軀受不了范宗一一整個晚上的取用,這眼一閉,時間一下子就翻到了七點半,而她仍是睡得深沉,任范宗一如何惹她都不醒。

  范宗一沒想到這女孩會是這麼的吸引他。

  他的原則是不碰酒店小姐,因為他清楚知道她們要的是什麼,他從不用錢去換取虛情假意,他不需要,也犯不著,但他的原則一遇到這菜鳥公關就全變了。

  他不只破例跟一個酒店小姐上了床,還每天都去店裏包她全場,讓她一直都成為他所專屬。

  這樣天天包下來,他知道她必定因此賺了不少錢──當然也有一部分是落到酒店的口袋裏。

  他也不是未曾想過讓她離開酒店,而不是用每天包場的方式來獨佔她的全部,畢竟要用他的財力完成她的夢想輕而易舉。

  但他還在觀察。

  他喜歡她、愛她,但並不表示他愛到喪失了理智。

  他一直是個理智強過感情的人,所以他才能在年紀輕輕就擁有億萬身價,卻沒有遺失在金錢遊戲中,最後一敗塗地。

  她還這麼年輕,明年才二十歲,她身上有太多未知數,是她自己要去開發跟挖掘的。

  與其包養她,甚至限制她感情歸屬,他寧願用這樣的方式讓她既賺得到錢,又可以自由。

  他認為她會瞭解他的苦心,而且也認為她不會是個想讓男人用金錢包養,過著情婦生活的人。

  她有她的志氣,所以她才會去酒店上班,在遇到他的時候,想懂得的是賺錢的方法,而不是要求他直接包養她。

  所以他才更欣賞她。

  最近的會晤,他也慢慢的教她玩股票的技巧。

  這女孩自己很有心在學,短短數日就己建立良好的基本概念,並嘗試用自己所賺的錢來投資一些股票。

  她從不曾直接開口要求他給她錢。

  「上進的好寶貝!」他開心的捏捏小人兒的鼻尖。

  她仍是未醒。

  不管他怎麼又捏又夾又揉,她仍是睡得超深沉。

  真的有這麼累嗎?范宗一莞爾。

  長指緩緩的在唇上來去,一個不慎,滑入雙唇之間,他驚訝的發現何琰蓉竟然開始吸吮他的指頭,他甚至還可以感覺到她舌尖的舔動。

  她的口腔溫暖,舌頭靈活,陣陣壓力隨著她吸吮的舉動不斷的迫向長指。

  如果此刻放在她嘴裏的是他的粗碩,感受不知會是如何美妙……

  范宗一才剛動念,薄被下頹軟的男性就不知不覺的硬挺起來,迅速成為長長的巨物。

  從來都是心動馬上行動的他沒有任何猶豫,翻正何琰蓉的身軀,跨在小臉上,勃然正對著粉唇。

  他握著硬挺,將已略微濕潤的前端抵著粉唇慢慢滑動,她果然如他所預料,將小嘴順著他的動作張開,直到前端進入她的口中。

  「唔……」她主動吸吮著,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嘖嘖的吸吮聲是催情藥劑,讓他的男性越來越膨脹,幾乎快在她嘴裏爆炸開來。

  「寶貝,妳的小嘴真棒,真有力……」

  范宗一將鐵杵不斷的往她嘴裏濟入,可惜她的嘴兒實在太小,無法完全將他的巨物吞入。

  喉口的緊迫、胸口的難以呼吸,終於讓何琰蓉清醒過來了。

  一睜開眼,就看到他粗碩的特寫,暗紅色的男性滿滿占盡她的視線。

  「寶貝,用妳的小手來取悅我……」范宗一低喘著要求。

  何琰蓉立刻乖巧的用小手輕握他的男根末端,上下來回撫摸。

  「再用點力……」窄臀前後搖擺,盡情進出。

  「唔……好……」

  何琰蓉盡己所能吸吮他的粗大,小手賣力按摩。

  在她嘴裏的滋味是如此美妙,范宗一屢屢忘情地頂撞到她喉頭深處,那最柔軟的地方。

  「喔喔……要來了……」

  倏地,底部收緊,銷魂戰慄竄過全身,他激吼著將熱燙種子灌入她喉嚨深處,她出於反射的咽下了他所有的一切。

  當他自她小嘴退出時,殘餘的種子潤了紅唇,再加上她剛睡醒時那有些迷茫的模樣,既純真又淫靡,讓范宗一心一動,剛剛休兵的赤鐵又再度昂揚。

  「小寶貝,妳真是誘人啊……」

  范宗一手指抹著紅唇上的乳色液體,再伸入她的嘴裏,靈活的小舌頭立刻舔起他的指尖。

  「唔……真舒服……」她的小舌技巧越來越高超了。

  空著的另一隻大手揉摩雪白酥胸,夾擊早已自行挺立的花蕾。

  絲絲酥麻快感加快舌頭舔動的速度,范宗一見狀,再伸入一指攪弄淫蕩舌尖,如貓咪嗚咽般的嚶嚀不斷自他玩弄的口中傳出。

  受到熱情驅使的纖腰款擺,濕濡的腿心蹭著范宗一大腿膝蓋,熱切的渴求自每一個空虛的細胞散發開來。

  「這裏很想要?」大掌扣住柔嫩。

  「嗯嗯……」她連連應聲。

  手指離開她的嘴兒,明白他即將撫慰下方空虛的何琰蓉兩手攤放在頭顱兩側,微瞇著眼凝視著他,橫陳玉體充滿誘人風情。

  「妳真是越來越淫蕩了!」范宗一笑著將手指插入水嫩間。

  「啊……」何琰蓉輕呼了聲,嬌吟隨著他手指的折磨蕩漾在冷冽的空氣中。

  粗長的手指擠入了一根又一根,每多加一指,她的喘息就更高昂。

  豐沛的花水在手指的律動下不斷的被搗出,濕透了腿心,也沾濕了身下的被單。

  「舒不舒服?」他問。

  「嗯……舒服……」

  「這裏想不想也被摸摸?」大拇指輕觸項上的花核。

  他細緻的指腹一碰上那敏感的頂端,何琰蓉就快崩潰了。

  「想……」胸腔劇烈上下起伏,「想被摸……」

  「只摸摸就夠了嗎?」

  不等她回應,范宗一即俯身以舌尖代替指尖,彈動輕顫花核。

  「啊……不要……」

  在她體內來回的長指刮弄細緻花壁,本就令她快無法招架,再加上火舌的推波助瀾,何琰蓉沒一會兒就攀上欲望頂峰,尖喊著高潮的快感,花穴泌出大量春水,連柔毛都濕了。

  「妳高潮了,寶貝。」

  她高潮時的忘神嬌吟引爆體內的濃重情欲,他拉過長腿,架高雪臀,在她尚未從高潮餘韻中回神時,將昂揚擠入她顫動的花穴。

  「寶貝,妳好棒……妳太棒了……」

  綿柔緊窄的花穴不只緊緊綁縛住他的男性,那份顫動更是不斷傳來戰慄般的快感,教他幾乎快融化在她的小穴內。

  范宗一突然的進入,火燙的男性猛然擦過猶敏感得一碰觸就教她幾乎快死掉的嫩肉,瞬間又將她拋擲到高潮巔峰。

  「妳又高潮了!」真是敏感的小身體。

  「啊啊……」何琰蓉什麼都聽不見,她全身的每顆細胞都陷入狂喜,在他每一次的激擦、兇猛的撞擊中,沉淪於一次又一次的快感喜悅。

  「這麼棒的身體,教我怎麼捨得離開……」范宗一昂著頭,嘶吼著,「我要一直綁住妳……妳是我的,寶貝……是我的……」勁腰瘋狂的擺動著,凝神享受自她身上攫取而來的歡愛快感。

  「啊……」何琰蓉的嬌吟聲越來越微弱。

  次次猛烈的高潮逐漸奪走她的體力,她軟軟的躺著,身體依著本能回應著他的狂猛,但她的知覺卻已慢慢遠去。

  等范宗一注意到她昏厥,已是數分鐘之後的事。

  「寶貝,妳昏了……」她的暈厥莫名的更加深他胯間的快意。「那我射了……」

  抓緊雪臀的細緻肌膚,一記強力貫穿直柢花穴深處,同時一道濃府烈焰激射而出──

  

  何琰蓉再次醒來,是三小時後的事了。

  若不是櫃檯小姐通知退房時間己到的電話鈴響,她也許還會繼續沉睡下去。

  迷迷織糊的她無意識的環視雪白的房間一圈,太陽高掛窗前的藍空中,整個房間亮得不可思議。

  她的胸口傳來沉甸甸的壓力,低頭一瞧,是范宗一的大手環過她前胸,一手還握著她的棉乳,偶爾想到還會捏她一下。

  「宗一……」她輕喚他的名,「起來囉,旅館說退房時間到了。」她輕推他兩下。

  范宗一張開朦朧的眼,「退房時間到了?」

  「嗯!」

  范宗一忽然拉過她的小臉,重重吻上去。

  熱烈激情的吻很快的又燃起體內深處的情欲。

  「不放妳走。」范宗一眼帶邪氣,壞得讓何琰蓉全身軟酥酥。「告訴櫃檯我們再住一天。」

  他真是眷戀這可愛又浪蕩的小人兒。

  反正今天是星期天,就繼續在床上纏綿一天吧!

  再住一天……好誘人的提議,可是她不能這麼做,她沒有理由不回家,大媽會宰了她的──

  大媽!

  何琰蓉悚然一驚,慌忙推開還想吻上她的男人,轉頭看床頭櫃上的時鐘。

  「十一點十五分?」何琰蓉險些抱頭尖叫,「這麼晚了?!」

  今天是星期天,大媽白天幾乎都在家,她一定會知道她一整晚、一整個早上都沒回來,到時她怎麼應付她的盤問?

  她光是想就頭皮發麻。

  「今天是星期天。」范宗一誤解了她的驚慌,「別擔心。」

  「星期天更慘!」

  何琰蓉連忙跳下床,四處尋找她的衣服。

  地上散落著淺藍色小禮服跟內衣褲,不見裝著便服的紙袋。

  她這才想起她昨天直接跟范宗一來到旅館,根本沒換衣服,也沒將便服帶出來。

  她不可能穿著禮服回家,所以她勢必得再回蘭生一趟。

  完了!她小命休矣。

  「妳在慌什麼?」范宗一將她拉回懷裏,「有什麼天大的事不能解決的嗎?」

  的確是難以解決的天大事啊!

  何琰蓉一臉擔憂的回視她身後充滿自信風采的男人。

  如果……如果能一直跟他在一起就好了,這樣她就不用擔心大媽的情緒,不用去看那討厭哥哥的臉色,不用去難過父親的冷落……

  如果能跟他在一起,她也許就不用去蘭生上班,她可以跟在他身邊全心學習利用股票賺錢的技巧,迅速為自己存到學費,成就她的夢想。

  如果能跟他在一起,跟她最愛的他在一起,就可以不去管時間的流逝,可以盡情享受溫存的快感,感受他懷裏的溫暖……

  如果能跟他在一起,世界一定會變得非常的美好。

  「你可以包我嗎?」希冀衝口而出。

  「什麼?」范宗一皺起了眉頭。

  「包我,讓我從蘭生跟何家離開!」

  

  她又再次禍從口出。

  何琰蓉哭喪著臉站在何家後門口,手上抱著放置禮服的紙袋。

  當她提出她的要求時,就見范宗一臉色一變,推開她下床梳洗。

  這次他一句話也沒說,冷著一張臉洗好澡後,從皮夾內掏出兩張千元紙鈔丟在床上讓她坐計程車,就轉身離去了。

  不管她怎麼道歉,他都不肯理她。

  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怎麼可以自己提出包養她的要求,這不就又讓他覺得她又想把自己當成貨物販售嗎?

  雖然她用詞錯誤,可她真的很想跟他在一起,只是不管她怎麼說,他都不肯理她了。

  她沒有多餘的時間追上去再解釋清楚,僅能快速整理好自己,飛快趕回蘭生換衣服,再火速趕回家。

  現在她沒有時間再去想他的事了,她得先想大媽這關。

  深吸口氣,拿出鑰匙開門而入,一踏入主屋,就與剛下樓的大媽不期而遇。

  她倒抽口冷氣,大媽一見到她臉色就大變。

  「妳去哪裡了?」

  「對不起,因為今天有個店員早上請假,所以我頂她的班,才會這麼晚回來。」何琰蓉流利的說出編好的謊言。

  「是家裏的事重要,還是那什麼爛打工重要?」大媽一旦罵人就滔滔不絕,何琰蓉沒有插嘴的餘地,也沒有插嘴的權利。

  她只能乖乖閉嘴聽大媽數落,萬一想反駁,不是會被打巴掌,就是會被罵得更慘,故她只好憋著氣,假裝順從。

  數落完一頓,大媽下了最後決定,「妳去把那個爛打工辭掉,乖乖做家裏的事就好!」有聽過翹班的女傭嗎?不想活了!

  何琰蓉聞言,美眸迅速瞪大。

  「大媽,我的打工不能辭,我要存學費的……」

  「存哪裡的學費?妳以為妳真的存得到嗎?」大媽不屑瞥視,「一個學期二、三十萬的學費耶,可不是兩三千塊!」

  「我有很努力在工作,假以時日一定存得到的!」

  「我有沒有說過,妳的打工不會妨礙家裏的工作,我才讓妳去,如果因為那爛打工而疏忽家裏的工作,妳就得給我辭掉?」

  何琰蓉咬著牙,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有……」

  「有妳還敢犯?連打電話回來報備都沒有!」

  「對不起……」

  「現在馬上去煮午飯!今晚妳若敢給我出去工作,我打斷妳的腿!」她可是說到做到!

  「不行!就算不做,也有辭職程式啊!」怎麼可以說不去就不去?

  「妳敢跟我頂嘴?」大媽手一揚,何琰蓉立刻反射的閃開。「不讓我打?」大媽氣炸了!

  「最好爸公司的員工不說一聲就辭職,妳會不生氣!」何琰蓉理直氣壯。

  大媽喘著氣,與她大眼瞪小眼。

  「好!我給妳一個禮拜的時間辭職!」

  大媽猝不及防賞了她兩個鍋貼,算是讓她妥協的代價。

  何琰蓉咬著牙,忍受著兩頰的腫痛走進廚房。

  她要離開這裏!一定要離開!

  她不要再受那歇斯底里、有理說不清老女人不合理的威脅恫喝!

  她受夠這樣的日子了!

  強忍住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何琰蓉自冰箱內拿出午餐的食材。

  將昨天下午自黃昏市場購來的魚放入微波爐解凍,切塊時,一股平常鮮少察覺的腥味突然衝入鼻腔,胃一陣翻湧,她慌忙衝到流理台前乾嘔。

  「魚壞掉了嗎?」她不解的回頭盯視砧板上的魚。

  翻看魚眼跟魚鰓,顯見魚的新鮮度良好,可那味道數次讓她欲嘔,害她一條魚還沒切完,就已經吐了數次。

  「喂!妳飯煮好了沒?很餓耶!」剛打球回家的何昌傑往廚房探看。

  「再等一下。」這魚的腥味怎麼這麼重啊?

  何琰蓉憋著氣,忍著欲嘔的衝動,快速將魚切塊。

  一切完,又奔到流理台乾嘔。

  「喂喂!妳是怎樣?魚不新鮮是不是?妳不要害我們食物中毒喔!」

  「沒有啦!魚很新鮮。」何琰蓉連忙辯解,「是我胃不舒服。」

  「胃不舒服?」何昌傑挑眉,「妳懷孕囉?」

  懷孕?何琰蓉臉色暫態大變。

  「妳幹嘛變臉啊?」何昌傑輕佻的搖手,「我可沒對妳怎樣喔!」

  那像國中生一樣幼稚的臉,又是情婦所出的女人,他可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要胡說八道!」何琰蓉瞪了他一眼,速速轉過身去,將魚塊整個推入水盆。

  「去找害妳懷孕的男人負責,別害我!」何昌傑開著玩笑,放下廚房的門簾,上樓洗澡去。

  懷孕?天哪……不會吧!如果是真的,那她要怎麼辦?

  何琰蓉雙手緊抓著流理台,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她的事業、她的未來,還有……還有那個男人會願意承認嗎?

  如果他不願意承認,還殘忍的叫她將孩子拿掉,那她該怎麼辦?

  若他願意承認,並且肯跟她結婚,那她的夢想又該怎麼辦?

  她並不想當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啊!

  她整個人都六神無主了。

  她能找誰商量這事呢?還是只能靠自己判斷?

  她不知道!她怎麼都無法拿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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