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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祖緹]馴服野罌粟(酒國名花之六)[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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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9 06:42:50 |倒序瀏覽
馴服野罌粟(酒國名花之六) 作者:安祖緹

這女人在酒店界算是一朵奇葩吧!  
這裏明明是賣笑的地方,她卻老是擺著冰塊臉  
奇怪的是,居然還有不少男人吃她這一套!  
像他,就是被她深深吸引的男人之一——  
咦,莫非這就是「一物克一物」的道理?  
以往多少女人主動倒貼,他都不為所動  
現在他捧著心、捧著錢要求佳人情愛相許  
她卻是不屑一顧……  
哼,一定是因為他對她太好  
她才會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反而只會利用他、榨乾他,然後無情的把他丟棄!  
好,他再也不要傻傻的當火山孝子了!  
他條件這麼優,要女人還不容易嗎?  
畢竟太陽的威力再強大,還是融化不了冰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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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9 06:43:35
 安祖緹  
  
  又要開始小緹仔最頭痛的寫序文時間了。  
  
  因為這次美女編編非常乾脆俐落的只告訴小緹仔:「稿子囉,記得交序文來。」除此以外沒有任何隻字片語。  
  
  熟悉小緹仔序文模式的讀者大大都知道,小緹仔的序文幾乎都是跟美女編編的對話集錦。  
  
  也有讀者大大問小緹仔,那些對話是真的還假的?  
  
  少緹仔鄭重告訴所有讀者大大,那都是真的喔真的喔!  
  
  雖然小緹仔是有經過包裝加工,一個不小心竟把溫柔善良的美女編編寫成了女王,不過看美女編編也挺喜歡女王的樣子,就不正視聽,繼續女王化下去。  
  
  言歸正傳,也就是因為這樣,在沒有美女編編的其他評語、感想、話家常之下,小緹仔一遇到寫序文就會腦袋一片空白。  
  
  是的,沒錯,美女編編就是小緹仔的謬思女神!  
  
  美女編編是小緹仔的靈感來源!  
  
  美女編編啊……  
  
  咦?字數好象混得差不多了,嘻嘻……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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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2-6-9 06:43:57
第一章  
  
  那個夏日午後,是她這一輩子永難忘懷的一天。  
  
  她平凡無奇的日子瞬間到達了天堂,卻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跌落無間地獄。  
  
  那年她二十四歲,在一家貿易公司擔任總經理秘書的工作。  
  
  入公司沒多久,就與大她八歲的總經理相戀。  
  
  她永遠記得那個夏日午後好熱好熱,她與總經理一下車就被熱浪要得頭暈腦脹。  
  
  「快進餐廳。」總經理拉著她自餐廳特約停車場快步跑到餐廳內。「熱死人了!」  
  
  還穿著襯衫、打著領帶的總經理以手搧風,還不忘也為她搧了數下。  
  
  望著體貼的他,她心裏滿滿是幸福感。  
  
  然而更幸福的時刻在用完甜點時出現。  
  
  平常一向爽朗的總經理,那天難得出現扭捏不自在的神情。  
  
  「我有件事想跟妳說。」他還輕咳了一聲,才有辦法順暢說出這句話。  
  
  「什麼事?」她甜笑望著他。  
  
  總經理自口袋中摸出了一隻小絨盒,在她的驚訝目光中徐徐打開。  
  
  「願意嫁給我嗎?」  
  
  狂喜的她,瞬間熱淚盈眶。  
  
  「我知道妳還很年輕,可誰叫我太老了。」他歪歪頭,「還請妳多忍耐老人家耐性比較少一點點。」  
  
  這個人就算求婚時也不忘幽默。她被逗笑了。  
  
  然而,她不能不想起她肩膀上的負擔。  
  
  她抿了抿嘴,「可是……」  
  
  「可是什麼?」總經理的笑容微微僵硬。  
  
  若只是刁難還好,他就怕她拒絕他的求婚。  
  
  他非常的喜歡她。  
  
  她的外型雖算美豔型,卻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個明朗、活潑、愛笑的可人女孩,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會笑聲洋溢,即便心情壞也會因感染她的笑容而開懷。  
  
  她對於男人有著莫名的吸引力,只要一見到她,心魂就會被勾走,如中了毒般無法自拔。  
  
  公司內有不少男人均拜倒於她的石榴裙下,但只有他,每天與她朝夕相處,握有公司最大權柄的他摘下了這朵紅罌粟。  
  
  「我……你知道我爸爸生病一直臥床,媽媽身體也不好,我有我的負擔……」她的家庭情況特殊,她害怕總經理無法接受。  
  
  原來是因為這樣。總經理舒了口氣。  
  
  「別擔心,妳肩上的負擔我會幫妳扛。」他微笑,「我會幫妳請人照顧他們,完全不用擔心。」就算將負擔全扛下來,他也願意。  
  
  她真的可以擁有這樣的幸福嗎?她心中雖有不安,卻也願意相信他,與他共創美好未來。  
  
  「好。」她收下那枚戒指,「我願意跟你結婚……」  
  
  承諾言猶在耳,美夢卻很快就被打破了。  
  
  兩天後的周日,總經理來她家拜訪未來的岳父岳母。  
  
  「爸、媽,他來了喔。」走在前方的她打開了那陰暗小屋。  
  
  大門一打開,總經理就看到一張床上躺著一個男人。  
  

  他面容枯槁,看上去毫無生氣。  
  
  「這是我爸。」即便在困境也保持笑容的她笑道:「爸,這就是我說要跟我結婚的總經理。他來看你囉。」  
  
  男人沒有任何反應,好象沒聽到她說的話似的。  
  
  總經理一眼就可看出這男人是個植物人。  
  
  她的父親不只是臥病在床,而且是個植物人?總經理心頭一陣震撼,然而更讓他錯愕的是從房間出來的女人。  
  
  那女人目光焦點不太集中,走路顛跛,好象一個不小心就會跌倒似的。  
  
  「媽,小心一點。」她趕快過去扶住母親。  
  
  女人嘴巴喔喔啊啊不曉得說了什麼,她卻可以一下子就明白她的需求。  
  
  「肚子餓了嗎?我等等做飯給妳吃喔。」  
  
  「好……」女人用力點頭。  
  
  「她……」總經理胸腔緊縮,幾乎說不出話來,「她怎麼了?」  
  
  「我媽兩年前腦部長瘤,開完刀後就這樣了,不過她還是可以清楚表達她的意思,不用擔心。」  
  
  什麼不用擔心?什麼可以清楚表達她的意思?她這樣子跟智障有什麼兩樣?  
  
  他本來以為她父親只是臥病在床,不方便行動,母親有病在身,但外表看起來一切安好,但現下看來……這不只是一個負擔,還是一輩子都用脫不掉的包袱!  
  
  這樣的親人可以出現在他們的婚禮上嗎?總經理幾乎可以看見賓客同情、憐憫、譏笑的目光了!  
  
  不!別說是婚禮,光是他父母這關就過不了了。  
  
  「我剛想到我還有事。」總經理急忙看表,「我不小心忘了,我處理完再過來喔!」  
  
  總經理飛快親了她小臉一下,迅速轉身離開。  
  
  什麼事?她納悶。  
  
  有什麼事是身為秘書的她不清楚的?  
  
  然而她的問題還沒出口,大門就砰然關上了。  
  
  她的男人、她的未婚夫,就如關上的大門,將兩人徹底分開在兩個世界,走出她的家,也走出了她的生命。  
  
  
  
  在市中心,靠近繁華地段某一棟舊商業大樓後方的沉靜巷子裏,數名年輕時髦的女孩邊談笑邊輕擺翹臀,自大樓後門進入地下室。  
  
  過了約略半個小時,幾名年輕男子穿著黑色西裝、打著時尚領帶從大樓正門旁的地下室走上來,同時,地下室入口處的招牌也靜靜亮起。  
  
  男子們錯落站在一方小櫃檯前,手上夾著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沿著樓梯往下走,在轉角處意外發現通往一間房間的入口。入口處前方平臺站著一男一女,男子英俊,女子貌美,綻露最美麗的微笑迎向前來的貴賓。  
  
  他們在看到帶頭貴賓的第一眼就可以喊出對方的姓名,並尊稱對方為董事長或總經理,接著引領貴賓走向位於地下一樓的蘭生大酒店。  
  
  踏入酒店,首先映入眼簾的大舞池令人眼前一亮,舞池周圍則是以舒適的沙發與豪華大理石桌佈置而成的開放式包廂。  
  

  在舞池的後端,有專業樂團為來賓奏起熱鬧的各式舞曲,不管是輕快的恰恰、熱情挑逗的探戈、明朗動人的華爾滋……對他們而言,彷如吃飯一樣容易,即使是來賓隨意點歌,從不曾難倒過他們。  
  
  八點左右,客人陸陸續續的來了,酒店內笑聲喧嘩,年輕的公主、少爺忙碌的穿梭,為客人們送上熱誠服務。  
  
  俊朗的少爺快步走進休息室,從嵌牆的大面鏡上一眼就看到正在檢查妝容的美豔女子。  
  
  「罌粟,五號桌包台。」少爺停頓了一下,「斐大設計師。」  
  
  冷然的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漫應了聲,即起身走出休息室。  
  
  當她與少爺擦肩而過,身上淡淡的罌粟花香味襲入少爺鼻間,他竟然有那麼一剎那恍神。  
  
  罌粟在蘭生酒店算是個奇葩。  
  
  她與酒店經理薇兒都是屬於冷豔型的女人,然而薇兒的冷豔是成熟、嫵媚,是學識廣博,是公關手段高超,是可列出一長串優點,讓男人打從心底傾心的那種女人。罌粟卻像毒、像鴨片,是一靠近就莫名其妙對她上了癮,毫無理由的就是不願離開。  
  
  她幾乎不笑,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難以親近的氣息,照理這樣的公關是不受歡迎的,可客人就是肯買她的帳。  
  
  明知得不到青睞,明知她的笑容難得一見,但只要有幸見到她嘴角微揚,就會幸福得像要飛上天去。  
  
  花名罌粟的路罌真優雅走來五號桌,粉色沙發上僅坐著一名男人。  
  
  他外型陽光,笑容燦爛,活脫脫像個開朗天真的大男孩。  
  
  他看上去十分年輕,不說明還以為只有二十五歲左右,事實上他已經三十有二,且是一家國際景觀設計公司的主事者兼設計師,在臺灣、大陸、新加坡、東南亞等地皆設有分公司。  
  
  他不喜歡人家叫他斐董,嫌那叫法太老氣且充滿銅臭味,故少爺才稱他為斐大設計師,簡稱斐大。  
  
  「斐大。」路罌真朝他點點頭算行禮,「晚安。」  
  
  「晚安!」斐庾彥綻露招牌陽光笑容,與路罌真的冷淡成了反比。  
  
  他們一個似陽光般溫暖,一個如北極般冰冷,如此兩極的男女、奇特的兜在一塊。  
  
  或者該說,是斐庾彥鐵了心似的,要將路罌真追到手。  
  
  他自從第一次看到她,就對她一見傾心,只要人在臺灣,幾乎每晚光臨蘭生酒店,每次必包路罌真全台,曾有一次他來得太晚,路罌真已被其他客人指名包去,從此以後,他更是乾脆採取預約制,前一天晚上就打電話來預包。  
  
  他的死心塌地,全蘭生的人,甚至是同業人員都清楚,大家都暗地裏笑稱他是火山孝子,為了一個女人連臉皮都不顧了。  
  
  這些蜚短流長他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都不以為意。  
  
  他打第一眼見到路罌真,就瘋狂的愛上她,苦追了三個月,不管如何的熱臉貼冷屁股,他都不以為意。  
  
  身為女主角,路罌真當然比誰都清楚這男人追求她的攻勢有多狂猛,可他越是激狂,她的態度越是冷淡;他越是熱烈,她越拒人於千里之外。  
  
  小靜曾冒著被冰塊凍死的可能性偷偷問過路罌真,是否對斐大設計師的追求當真不為所動。  
  
  路罌真面無表情的淡然道:「他不過是圖新鮮。」  
  
  言下之意,是因為她與眾不同,所以他才會對她這麼熱中,等興頭過了,他就會對她沒興趣了。  
  
  任誰都看得出來斐庾彥不只是因為圖新鮮,沒放防腐劑的菜能放上三個月才有鬼。  
  
  於是,聽過這件八卦的蘭生人,對於斐庾彥更是充滿了同情。  
  
  太陽的威力再怎麼強大,還是融化不了北極冰山啊!  
  
  追了她這麼久了,佳人遲遲不肯點頭,斐庾彥其實悶到不行,但他以為烈女怕纏郎,他不相信會有追不到的一天。  
  
  不是他臭屁,他外型高大英梃,面容英俊有型,穿著打扮有品味,言之有物,年紀輕輕就主持了這麼大的國際公司、外頭排隊倒追他的女生用火車都裝不完,怎麼會有他追不上的女生呢!  
  
  路罌真坐來他身邊,接過少爺拿過來的寄放威士卡,剛拿起水晶杯,小手就被斐庾彥握住了。  
  
  「我下星期要去峇裏島度假,一塊去吧!」  
  
  面對熱切的斐庾彥,路罌真微偏了偏頭,淡笑:「我下禮拜沒空喔!」  
  
  這是斐庾彥努力了三個月的成果──傳聞中的冰山美人在回應他的話時,願意給他淺淺的微笑。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顯示他跟其他客人不同,就讓他覺得努力有成果,願意再接再厲。  
  
  「忙什麼?」斐庾彥心中有些不悅的問。  
  
  再怎麼堅強的心,在屢遭拒絕之後,多少也會受挫的。  
  
  「我得上班。」  
  
  「不用上班了。」握著她的小手更用力了一些。「妳在蘭生一個月可以賺多少錢,我如數給妳。」  
  
  這是包養,路罌真心中清楚。  
  
  這個男人有多愛她,她比誰都清楚明白。  
  
  可這並不代表什麼。  
  
  所有的人都誤解了她給小靜的那一句話──他不過是圖新鮮。  
  
  這句話對她而言,適用於每一個男人,不只是斐庾彥。  
  
  男人,尤其是有錢的男人、有權有勢的男人,通常都是自信滿滿,身邊更是追求者眾,現在喜歡她也不過是暫時的,等哪一天出現了一個更得他心的面孔,或者在相處之中出了什麼差錯,之前的山盟海誓都在瞬間成了過往雲煙。  
  
  最後,心痛的只有女人。  
  
  她太明白這樣的苦果,故即便她對斐庾彥的追求感到心動,她對他更非毫無情意,但在她察覺自身的感覺後,她表面對他笑了,實際上更拒人於千里之外。  
  
  這個男人能愛她多久?她冷笑。一年?兩年?  
  
  說不定下回蘭生有新公關進來,他就移情別戀了。  
  
  「斐大設計師想包養我?」她單手調好威士卡,送到他手上。  
  
  斐庾彥照例要她先嘗一口,方就著她的唇印喝下。  
  
  「不!」斐庾彥斬釘截鐵道:「我想要的更多。」  
  
  「你想要什麼?」  
  
  「我希望妳能離開蘭生,成為我專屬的女人。」  
  
  這句話斐庾彥不是第一次說了,可每一次開口時,仍是會讓路罌真的心怦跳一下。  
  
  她當真不喜歡這個男人?  
  
  她心中暗歎一口氣。  
  
  她不是不喜歡,而是不能喜歡。  
  
  她相信他這句話不只跟她一個人說過,他的大方不只對她一個人展現過,他的喜愛更不可能只放在她身上過。  
  
  他條件這麼優質,要一個專屬的女人還不容易,但她是他的專屬,而他呢?  
  
  也許等她應允了之後,她就得領號碼牌等著他來臨幸了。  
  
  「斐大。」路罌真笑了笑,「你知道我不會離開蘭生。」  
  
  「為什麼?」斐庾彥皺眉。  
  
  這樣夜夜笙歌,陪著男人喝酒、聊天、跳舞、玩遊戲、常被吃豆腐,還要扮演各種各樣角色的酒店小姐,有什麼值得讓人眷戀的地方?  
  
  「我喜歡這份工作。」  
  
  不知道該說幸還是不幸,她從事這份工作後,完全隱藏了真性情,以冷淡的態度丟面對所有的客人,卻跌破眾人眼鏡的大受歡迎。  
  
  嚴格來說,與其他公關相比,她的客人並不多,但都很死忠,常常一句就包全台。  
  
  斐庚彥不是她第一次遇到的死忠客人,但卻是追求得最熱烈、最徹底的一個。  
  
  他最最與眾不同的是,他對她的欲望遠超過其他人,他要她整個人、整顆心,他要她完全屬於他!  
  
  於是她知道該吊他胃口。  
  
  她不給這個男人愛,但她要他愛她。  
  
  反正她也不奢想他能愛她多久,能多一天是一天,能多一天就表示她的進帳會更高一些。  
  
  「這份工作有什麼好的?」他不解。  
  
  他願意負擔她所有的金錢開銷耶,甚至她在蘭生能有多少收入,他都願意給,為何她始終不領情?  
  
  這難道就叫一物克一物嗎?  
  
  以往多少女人主動倒貼,他都不為所動,現在換成他捧著心、捧著錢來要求佳人情愛相許,她卻是不屑一顧。  
  
  他真是翻了個大跟頭了!  
  
  「它也沒什麼不好。」路罌真拿起一塊冰塊放在唇上,往斐庾彥的方向湊過去。  
  
  冰透的冰塊觸及他的唇,他含過,順勢吻上了她。  
  
  被冰塊凍過的粉唇透著一股冷意,冰冰涼涼的,就像她的人一樣,可她的口腔卻是非常溫熱,丁香小舌充滿感情的與他共舞,花火在糾纏的瞬間即被點燃。  
  
  大手撫上她的腰,摩挲著她玲瓏曲線,情不自禁就往胸前的豪乳方向走。  
  
  她明白他的意圖,在掌心罩上之際,不疾不徐拉下,擱放在大腿上。  
  
  鬆開扣制她後腦的大手,他凝視著她有些迷亂卻仍算冷靜的瞳眸。  
  
  他始終看不清楚這雙美眸裏到底暗藏了什麼?  
  
  他如此努力的追求她,是否得到她一點點歡心,是否得到她一點點感情?  
  
  他審視再審視,卻仍是什麼也看不出來。  
  
  她的瞳眸明明與桌上冰塊一樣澄澈,卻也跟冰塊一樣,空無一物。  
  
  「我愛妳。」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在她耳旁低喃訴說。  
  
  路嬰真纖細的嬌軀微微震動了一下。  
  
  他追求她多日,這三個字始終不曾出口,那彷佛蜜糖般的文字,叫她恨不得化身為蜜蜂,溺死在那蜜糖裏也開心。  
  
  不!她告誡自己,男人的愛情才是罌粟、是蠱、是毒藥,才是真正讓女人沉迷無法自拔,待回頭卻已是百年身。  
  
  路罌真輕捧起他的臉頰,以那雙翦翦水眸回視,嘴角彎勾,眼神卻毫無笑意。  
  
  「我也愛你,斐大。」  
  
  斐庾彥不是睜眼瞎子,他當然看得出來她只是歡場上的應酬話。  
  
  她這句「我也愛你」同時可以跟無數個男人訴說,只要他們想聽,她就願意說給他們聽!  
  
  可他說的卻是真心真意!  
  
  一股怒氣驀地上湧,他覺得他再也無法忍受這樣沒有回應的愛情。  
  
  他苦苦狂追了數月,她卻是絲毫不為所動。  
  
  他只是個客人,每天為她砸錢的客人,她難得的微笑除了他以外,若有另外一個人也這麼努力,她也可以為他時常展露。  
  
  她的愛,可以分給任何一個人,包括她那張嘗起來特別細緻有彈性的軟唇!  
  
  他就是不想看到她去對其他男人微笑、朱唇被各式各樣的客人嘗過,嬌軀被其他男人摸過!  
  
  雖然還沒聽說過她跟任何客人有過親密行為──這也是讓她身價不凡的原因之一──但誰知道未來是否也沒有!  
  
  會不會當他出差、去國外巡視公司時,她的身體就被其他人抱走了?!  
  
  他要她!  
  
  但她卻吝於給予!  
  
  火山孝子他也當夠了,各種各樣的好條件他也都開了,她既然仍不為所動,那他也不當傻子了!  
  
  斐庾彥氣惱的鬆手站起,「我要回去了。」  
  
  「罌粟送你。」  
  
  她語氣淡淡,似乎絲毫未曾察覺他的怒氣,這讓斐庾彥更火了。  
  
  路罌真朝少爺打了個手勢,少爺立刻安排了計程車,不讓喝過酒的斐庾彥自行開車回家。  
  
  送斐庾彥坐入計程車後,路罌真與他揮手道別,轉身欲回蘭生的剎那,斐庾彥突然伸手攔腰抱住她,將她拖入計程車內。  
  
  「我的時間還沒到。」斐庾彥冷聲道。  
  
  路罌真淡看了他一眼,心頭忽地明白,這男人不會再上門來了。  
  
  「出場跟包場價格不一樣。」她毫無感情地道。  
  
  「那有什麼問題!」  
  
  斐庾彥向少爺做了個帶出場的手勢,即吩咐計程車司機往附近的高級飯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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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匿名  發表於 2012-6-9 06:44:21
第二章  
  
  一進了飯店房間,門方關上,斐庾彥即迫不及待吻上她的唇。  
  
  身上的衣物在轉瞬間被扒光,隨著他們往床鋪方向而去,一路蜿蜓。  
  
  「罌粟……」他啃著她豐軟的耳垂,低喃著情話,「妳是我的……註定是我的……」  
  
  路罌真手攬著他的頭,聽著他充滿佔有性的話語,心情沒有任何波動,僅是盡情的投入唇舌糾纏,與他同樣赤裸的肌膚相貼,分享彼此的體溫。  
  
  她從來不跟客人上床。  
  
  在蘭生,她不僅形象高傲,還守身如玉,斐庾彥是她第一個願意共赴雲雨的客人。  
  
  她願意與他上床,不是因為她明白了自己的感情,而是想要與他做最後的了斷。  
  
  他的存在給了她太多的壓力。  
  
  這壓力不是因為他追得熱切、勤快,而是因為她察覺了自己的感情已經放得有多深重。  
  
  當她發現他有可能不會再來頭生,或者將會改寵愛其他小姐時,她心頭慌了。  
  
  就是這份慌亂的心情驚醒了她。  
  
  她怕再沉淪下去,終將難以自拔,她怕為他掏心掏肺的時候,他收回了他的愛情。  
  
  她是在酒店上班的女人,歡場無真愛,這也是當初她選定踏足這個世界的原因。  
  
  她早在很久以前就決定封鎖愛情,不再為任何一個男人付出真心。  
  
  她不需要愛情,因為她不相信;她不需要男人,因為她不相信男人的愛情會長長久久。所以在這樣一個虛情假意的世界裏,她認為她會優遊自在。  
  
  直到她遇上了他。  
  
  斐庾彥是個充滿自信的男人,他的自信同樣也反應在他的追求上。  
  
  當然他並不是靠著錢財、外型就有辦法讓她傾心於他,如果她這麼簡單就可以愛上他,那麼她與其他女人就沒什麼差別,斐庾彥也就不會追她追得這麼勤快了。  
  
  斐庾彥最難能可貴的就是他的體貼。  
  
  那樣的體貼不僅是開車門、幫忙拉椅子而已。  
  
  他會記得她的喜好,即便只是她隨意哼哼的小曲,他也會熟記在心,在下一次見面時,將原唱者 包裝美麗送給她當禮物。  
  
  他會在與她出外吃飯,因為有興趣觸摸餐廳高價物品而遭制止時,出手買下它,讓她賞玩個過癮。  
  
  當他們去時,她好奇的玩著頂上七彩燈光,服務生前來關心時,他丟給服務生五百元小費,要對方閉嘴讓她可以依著自己的高興玩個過癮。  
  
  他更是少數樂意陪女人逛街,還擁有足夠的品味推薦衣服款式、為她選購配件的好伴遊……  
  
  他不僅砸錢愛她,還用心疼她寵她。  
  
  在這樣的連番攻勢下,她很難不淪陷。  
  
  她費盡心思去壓制心底的渴望,因為她清楚明白他們之間不過是暫時的情緣,她不可以愛上他,所以她才會對他那麼的冷淡,偶爾願意讓他親親小嘴,卻不願照他的要求去做──離開蘭生,成為他專屬的女人。  
  
  然而當她發現他的耐性已失,他極有可能決定離開她時,她感到莫大的恐慌。  
  
  原來她早已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於是她決定徹徹底底的斷了兩人之間,畫下最後一個句點。  
  
  路罌真身上有著淡淡的煙酒味與高級香水味,想當然耳,他自己身上也是。  
  
  素有潔癖的他喜歡乾乾淨淨的魚水交歡,於是他提議先洗個澡,路罌真欣然同意。  
  
  她走在他身邊,被他用手牽著,一同跨入浴室。  
  
  他開了水龍頭,調了溫度,任舒適的熱水傾泄在浴缸內。  
  
  「進去,躺著。」  
  
  斐庾彥邊說,邊將她橫抱起來放入浴缸的溫水裏。  
  
  輕置她的頭靠在浴缸邊緣,他不知打哪找來一張小凳子,就這樣坐在凳子上,為她清洗頭髮。  
  
  她閉著眼,舒適的享受他有力的指尖滑過頭皮的快感,他按壓穴道的力道更是剛好,舒服得幾乎快讓她輕吟出聲。  
  
  「這樣的力道行嗎?」斐庾彥笑著學著美髮院洗頭小妹的語調。  
  
  「可以。」她忍不住輕笑。  
  
  「有沒有哪裡會癢?」  
  
  「沒有。」她輕搖頭。「很好,很舒服。」  
  
  舒服得讓她已忍不住幻想起他那靈活的指尖在她身上滑動時的觸感了。  
  
  他為她洗乾淨如雲發絲,拉過蓮蓬頭來仔細沖洗,過程是那麼的細心,一點水花都不曾濺到她臉上,比專業洗頭店的小妹還要專業。  
  
  她不會是他第一個洗頭的女人。  
  
  她清楚知道。  
  
  他身邊的愛情過客必定難以計數,但她不會是其中之一,因為她不會給予他愛情!  
  
  即便她心中這麼想著,一股酸楚仍是不可避免的竄過背脊,讓她感受到了苦味。  
  
  洗完頭,浴缸內的溫水也滿了。  
  
  路罌真拿過飯店贈送的沐浴包,才剛要轉開,斐庾彥已接了過去,稍微一個用力扭開瓶蓋。  
  
  「女孩子不可以做出力的工作。」他邊笑道,邊將盒子裏頭的沐浴粉灑入溫水中。  
  
  透明的浴水很快的變成一片乳白,這令斐庾彥皺了眉頭。  
  
  「這樣我看不清楚妳的身材。」他不勝可惜地道。  
  
  路罌真平常包裹在小禮服或性感服飾之下的身材就可知其姣好,然而一脫下了衣物,才發現她的胸即便沒有內衣支撐也高挺,纖腰細緻可握,連臀部都挺翹有彈性,雪白渾圓無任何醜陋的疤痕。  
  
  這麼美麗的軀體,他怎麼捨得移開視線,更怎麼可能捨得讓乳白色的浴水遮掩了她的完美無瑕。  
  
  「你可以用手摸。」她拉起他修長的手指輕放在纖頸,等待著他的愛撫。  
  
  他當然謹遵懿旨。  
  
  大手滑過纖長頸項,停留在突出的鎖骨。  
  
  他緩慢盤旋,像要摸透她肌膚的每一吋,熟知那凹陷的性感。  
  
  他端凝著,視線火熱得連她都感受得到。  
  
  胸前的兩顆豐滿棉乳,是手指觸感的第一個驚喜。  
  
  她肌膚滑嫩似絲綢,卻又充滿彈性,輕輕一捏再放開,粉紅色的蕊瓣在浴水中與輕彈的嬌乳若隱若現。  
  
  「它怎麼能這麼美?」斐庚彥喟歎。  
  
  他熱切的想要看清楚胸乳的全貌,故將路嬰真整個拉起,跪在他前面。  
  
  那兩顆圓球因這樣急促的動作而彈動,畫著絢麗乳波。  
  
  他再也情難自禁,張口含入其中一朵蕊瓣,以唇舌吭吻,嫩蕊在他口中逐漸圓挺,在舌尖滾動。  
  
  另外一方圓乳他也不冷落,指尖夾擊、拉扯,造就一絲絲麻癢的快感。  
  
  「嗯……」快感讓路罌真全身燥熱,小手伸入他的髮中,無措弄亂他好看的髮型。  
  
  「喜歡我這樣對妳嗎?」  
  
  「嗯……」她點頭。  
  
  這滋味太好、太棒了。  
  
  把玩過雙乳後他突然又停止動作,攬她入懷。  

  
  「我們要洗澡的。」他說。「可是我每次只要一看到妳,我該有的程式就會打亂。」  
  
  每一次都會失控,只想盡情的擁有她,其他什麼狗屁原則都丟到一邊去了。  
  
  「那我們先洗澡吧!」  
  
  路罌真不知是心存故意還是無心,很快的自他懷中脫離,留給他濃濃的失落。  
  
  「這次換我幫你洗頭。」她拿來洗髮精,直接倒在他頭上。  
  
  「要洗好一點喔!」他嘴上叮囑,視線卻始終難以離開被他咬吻得泛紅的乳尖。  
  
  「嗯!」  
  
  洗頭對她而言是家常便飯。  
  
  她常幫父母洗頭,不管是躺著還是坐著,或是靠在她的大腿上,她都能洗得仔細又乾淨。  
  
  她的手法純熟,好象洗髮精已和她的左右手黏在一起,她的手洗到哪,泡沫就跟到哪,一顆也不想與她纖纖小手離開。  
  
  她是否幫很多男人洗過頭?斐庾彥心中也起了與路罌真同樣的疑竇,但他一向坦白自己的感情,故不在心底遮掩,自問自答。  
  
  「我是妳第一個洗頭的男人?」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專注的為他清洗方大的耳朵。  
  
  「不是。」  
  
  果然不是!斐庾彥心頭泛起一股醋意。  
  
  他知道她來酒店上班已經一年了,而他認識她才不過三個月。  
  
  她在蘭生不是頂紅,但排名也不低,尤其是她那冷冷的調調,一旦被吸引就會像他一樣的死忠,死巴著只想求得佳人一笑。  
  
  有多少人看過她的曼妙身材,有多少人幸得她小手清洗頭髮與身體?又有多少人吻過她的粉唇……  
  
  他有著醋意,卻不會嫉妒。  
  
  他不想問她的過去,也不想知道,他只想要她未來的每一天都屬於他。  
  
  他真是愛慘了。  
  
  想他多少女人倒追,歷任女朋友從不需努力追求,不是一拍即合,就是輕輕鬆鬆就可得手,只有她讓他費盡心思、用盡心機,榨乾了所有的浪漫細胞,還是得不到一句親口的承諾。  
  
  !他從沒想過他也會有認栽的一天,但這一跤他跌得心甘情願,且努力數日之後所得到的果實才真的是甜美無比。  
  
  見他沒回應,路罌真以為他心底不高興,當下,她有股解釋的衝動,但話到唇瓣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何需告訴他,她只為一個男人洗過頭,而那個人就是她已變成植物人的父親呢!  
  
  這是最後了,毋需多說不必要的話。  
  
  她轉念一想,問道:「你介意?」  
  
  「介意什麼?」他反問。  
  
  「看你介意什麼囉。」她微笑,再將問題丟回給他,不想直接說開。  
  
  「介意我不是妳第一個洗頭的男人嗎?」斐庾彥將臉埋在她柔軟的胸前,「我不介意啊!」  
  
  「我想也是。」路罌真輕笑道:「畢竟我身處酒店,玉臂千人枕,朱唇萬客嘗囉。」  
  
  她的說法讓斐庾彥再次皺了眉頭。  
  
  「何必把自己說得這麼下賤?」他討厭她這樣的說法。  
  
  路罌真對他的慍怒不以為意,「這是實話,你該清楚才是。」  
  
  她說這話的背後是否有什麼涵意,斐庾彥不想去深究。  
  
  他隱約可以猜到再繼續詢問下去,結果將會是有一人惱火的離開,而那個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會是他。  
  
  這麼美好的氣氛,他不想破壞。  
  
  這麼美好的暖玉溫香,他不想落空。  
  
  終於得到她人的機會,他更是不想失去。  
  
  於是,他轉移了話題。  
  
  「要衝水了嗎?」他問。  
  
  「好。」路罌真識相的閉嘴,不再繼續有可能挑起戰火的話題。  
  
  斐庾彥趴在浴缸邊緣,任由她將發上的泡沫洗乾淨。  
  
  她的嬌軀就貼著他的背脊,兩團凝乳不時掃過他敏感的皮膚,想到那兩朵乳蕾在他口中與指尖的觸感,一時之間熱血匯流,齊往胯下而去,漲滿了他的男性,高昂在浴水中。  
  
  渾然不覺他正揚著高昂情緒的路罌真小手忙碌的翻轉他的頭,好配合水流,將洗髮精泡沫徹底洗淨。  
  
  他的頭被轉到了右邊,視線正好可以看到她纖細柳腰,還有大腿之間的密林。  
  
  她雙腿微張,跪在浴缸上,浴水在缸內流動,同時也撥弄著墨色柔毛,在水中蕩漾著。  
  
  他看得血脈僨張,不由自主的伸過手去,順著水流一起撫弄那細緻的毛髮。  
  
  他突然的碰觸嚇了她一跳。  
  
  「小心!」她趕忙提醒,「水會流到你耳朵裏。」  
  
  他不理會她的警告,對於那三角處的神秘花園充滿了興趣。  
  
  手指緩慢的撫摸著細毛,一再的摩挲豐軟花唇,路罌真因他的碰觸而感到有些口乾舌燥,手上撥洗的速度更為加快了。  
  
  她該制止他,免得一個不小心,真是洗頭洗到耳朵去了,但她又捨不得開口制止。  
  
  她喜歡他的碰觸,喜歡他修長的手指、他柔軟的唇、他靈活的舌觸及她身體的每一處。  
  
  長指在玩過細毛之後,下一個目標轉進了深藏於花唇中的小核。  
  
  他直直擠入花縫中,很快的就找到了那小小的突起。  
  
  他興奮的撚起,將它落於兩指之間,輕揉幔撚,讓銷魂快感融化她手上的力道,幾乎快握不緊蓮蓬頭。  
  
  「唔……」她情難自禁的輕咬住下唇,灑落的水花因為手指的無力而開始紛亂,好幾次差點直接噴往他耳朵。  
  
  「別,別鬧……我還沒……還沒幫你沖乾淨……」她虛喘著,一句話幾乎說不清楚。  
  
  「那妳沖妳的,我玩我的。」他吊兒郎當的回。  
  
  「你頭轉過來,我洗另外一邊……」  
  
  敏感花核依然被他捏住,由他恣意把玩,不斷的將快感迫進她體內,叫她幾乎快承受不住。  
  
  她繃緊著大腿,費盡力氣好專注精神沖洗左邊的頭髮。  
  
  轉向另外一邊的他雖然看不到她姣好的胴體,指尖卻可由著觸感尋找到她身體的每一個敏感。  
  

  光是這樣玩弄花核他還是不滿足,手指順著花唇的方向往後滑去,找著了那緊窒小穴。  
  
  因為浴水的幫助,長指很容易的就滑入那緊窄的甬道之中。  
  
  他突然的到來,猝不及防的她抽了口大氣,手上的蓮蓬頭滾落在地面,強勁的水花四處亂噴,弄濕了他們一頭一臉。  
  
  「水……關水……」她掩著臉慌亂的喊。  
  
  斐庾彥抽回長指欲將水龍頭關上時,不期然瞧見了狼狽的她。  
  
  小臉被張狂的水柱噴濕,妝容也因此褪色,少了一份豔麗,卻多了一份清秀。  
  
  讓他驚喜的卻是她那慌亂的神情。  
  
  她不是蘭生那高傲的罌粟,也不是在他面前適當維持距離的冷淡罌粟。  
  
  此刻的她是有血有肉的女人,有感情、有感覺,而不是花容始終如一,好似沒有任何人可以撼動她的面具似的。  
  
  他慢慢關上水龍頭,注視著她狼狽的抹去一頭一臉的水,撥開黏在頰上的髮絲,輕鬆的吐了口大氣,然後有些無措的回望他,並在注意到他審視目光的時候,迅速戴回冷然的面具。  
  
  意外發現她另一面讓他驚訝,更讓他有將她臉上面具剝除的衝動。  
  
  他相信在那面具之下,她會是一個更可愛的女人。  
  
  「你的臉上都是水。」連睫毛都是。  
  
  路罌真藉由替他擦拭水珠的動作來掩飾心中的不安。  
  
  為什麼他要用彷佛洞燭一切的目光望著她?他知道了什麼嗎?  
  
  不!路罌真在心底否認。他不可能知道什麼的。  
  
  她曾經歷過的,以至於造成如今對男人不信任的因素,除了她以外,沒有人知道。  
  
  她曾經是個天真開朗活潑的女孩,這事也不會有人知道。  
  
  她曾經對人生抱持熱情與希望,即便父母遭遇重大變故也無損的過往也無人知道。  
  
  她帶著父母遠離淳樸的鄉下,來到繁華的自北城,從一個鄉下淳樸姑娘變成高級酒店的陪酒公關一事,也沒人知道。  
  
  她是那麼積極的與過去斷絕,給自己全新的人生。  
  
  她努力的讓父親能過得舒適,重病的母親能有良好的照顧,至於她自己,她不願去想。  
  
  當初曾熱愛過她的男人,因她父母的緣故毅然決然離開,她對父母絲毫沒有任何怨言。  
  
  她看透了人性,也知道所謂的愛情不過如此,沒有天長地久,沒有此心不渝,那些全都是狗屁。  
  
  能夠讓父母過著舒適的生活,那才是最重要的,畢竟在他們受到重大變故之前,曾經費心的呵護她,她才能夠無憂長大,如今他們身體有了問題,她當然要反哺照顧。  
  
  斐庾彥不是個遲鈍的人。  
  
  她吸引他的原因不單單只是因為她的冷豔、她的難以親近、她的與眾不同。  
  
  他想征服她,更想看透她。  
  
  他早就察覺這女人臉上掛著一張面具,只是實際的她是如何的一朵花兒,唯有剝除面具才能看清。  
  
  「別洗了。」他制止她忙碌的手,「上床吧!」  
  
  他拉過浴巾來包裹在她身上,打橫將她抱起,邁步走向外頭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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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9 06:44:51
第三章  
  
  裸身置放於床上的她,雪白的肌膚與雪白的床單幾乎融合為一體,頂上暈黃的燈光使她的肌膚更為柔細,散發著一種令男人為之瘋狂的嫵媚。  
  
  斐庾彥不饑渴的餓虎撲羊,反而是坐在床沿,精細的欣賞著她每一吋凝脂雪膚,她的曲線玲瓏。  
  
  路罌真微瞇著美眸凝望著身邊的男人。  
  
  他以目光愛撫她每一吋雪膚,輕柔又飽含情欲,隨著他目光的到達,那地方彷佛就被點燃了火花,讓她越感灼熱。  
  
  她即使是將美眸閉上,也感覺得到他的眼神有多熱情。  
  
  在她的纖頸、在她的美胸徘徊;在粉嫩的乳尖上駐足,她感受到他多情的停留,毋需直接的碰觸,乳蕾悄悄的硬挺了。  
  
  灼熱的目光滑過平坦小腹,欣賞那微微凹陷的淺壑,圓圓的、小巧的肚臍眼兒。  
  
  像是怕引起過多的欲望似的,他跳過了腿間最引人遐思之處,欣賞她筆直修長的雙腿。  
  
  從圓潤的趾尖一路往上,圓潤的線條令人留戀不舍。  
  
  她因他的目光而感到羞澀,畢竟她從不曾讓一個男人這樣钜細靡遺的瞧過她身體的每一處。  
  
  放鬆的腿兒略微緊繃的闔起,她好想用雙手遮掩她的赤裸,卻又不想讓他注意到她的生澀,只好按捺著胸口中的難為情,任憑他目光恣意流覽。  
  
  突然,他將她翻過身來,趴在床上。  
  
  這會,他不再用目光愛撫,而是用纖長的手指去感覺她肌膚的柔嫩細緻。  
  
  他的手指因長期拿筆而有薄繭,碰觸在肌膚上的感覺卻是出乎意料的好。  
  
  她趴在枕頭上,享受著他的指尖愛撫,感覺到大掌似按摩般摩挲著背脊,順著曲線起伏,滑入股溝,埋入她的腿心。  
  
  腿兒被拉開了些許,指尖掃拂過敏感的柔嫩,她驀地神經一個緊繃,花壺深處輕震,花水徐徐的流出來,濕濡了花穴口,也弄濕了他的指尖。  
  
  頑皮的指尖跟著花水流出的方向,剌進她緊窄的花穴,調皮的在敏感的花壁上婉弄,左彎右拐,彷入無人之境似的在她體內隨意遊逛。  
  
  手指給予的刺激太過強烈,路罌真忍不住小口微張,發出輕吟般的抗議。  
  
  「啊……不要……住手……」他的玩弄太過隨興,她承受不住啊!  
  
  「我不會住手的!」他惡意扭曲她的意思。  
  
  「不……」小巧的頭顱跟著手指所帶來的陣陣快意搖擺,「是……住手……啊……」  
  
  斐庾彥末受理她的要求,甚至還加入了第二隻長指,塞滿狹窄的甬道。  
  
  「啊啊……」路罌真已難以再次要求他停手,出口的儘是讓人血脈僨張的嬌吟聲。  
  
  「罌粟,妳這兒真是棒……」她的花穴兒這麼的緊,彷佛將他的手指整根咬住不放。「好緊、好濕、好滑……」  
  
  「嗚啊……」抓著枕頭的小手指節泛白。  
  
  她感覺到有什麼即將來臨,那是前所未有的經驗。  
  
  她有些惶恐、有些害怕,卻又莫名的期待那被滅頂的剎那。  
  
  「好棒的小穴……」斐庾彥掏弄得更為放肆。  
  
  「啊啊……」  
  
  高潮兇猛而來,路罌真不受控制的全身顫動,就連花壁都跟著一陣陣緊縮,夾住長指。  
  
  她高潮了。  
  
  斐庾彥從她的反應就可得知她正徜徉於極樂境地。  
  
  他將全身虛軟的她翻過身來,一層瑰麗的粉紅使她的雪膚染上一層嬌豔,那流轉美眸更迷人了。  
  
  他受不住這樣的誘惑了。  
  
  這麼美好的軀體,這麼緊致的小穴,他急呼呼的想要佔有。  
  
  一把拉開長腿分架腰側,他可清楚的看到那蠕動的花穴口正不斷的吐出透明花蜜。  
  
  那是歡迎他入內的邀請函。  
  
  高昂的勃然抵住花穴口,嫩肉忙不迭含住了他,試圖送他入內。  
  
  因情欲而泛紅的雙眸微微瞪大,勁腰一挺,赤鐵猛烈的送入了緊窄的花徑。  
  
  他的進入太過突然,分身又太過粗碩,難以承受的她疼得蹙緊了眉。  
  
  「不要……」她掙扎著想要將他的分身推出。  
  
  她掙扎得越是厲害,分身就宛如那靈活的手指在她體內亂竄,但他所帶來的刺激卻遠高過長指。  
  
  「罌粟,別亂動……」他連忙扣緊她的纖腰。  
  
  柔嫩緊致的嫩壁不斷的磨蹭著他敏感的前端,她再這樣亂動下去,他會受不了的在她體內爆開的。  
  
  他猜他是一時進入得太過兇猛,讓她難以接受。  
  
  他試圖緩下勢子,但路罌真未發現他的用心,一心想將那飽脹的赤鐵擠出。  
  
  她不斷的掙扎扭動著,慢慢的,她發現他在她體內的感覺沒有那麼的不舒服了,甚至還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意不停的湧出。  
  
  她持續扭擺著纖腰,不是為了將昂揚推出,而是藉由那摩擦的快感來滿足自己。  
  
  她劇烈喘息著,小手緊抓著纖腰上的大手,腿心一次一次迫向他的胯間。  
  
  「啊……來……」她覺得這樣扭動好舒服,她迫不及待想要更狂猛的快感,纖腿夾住勁腰,玉臀高高翹起,小腿使著力,要求他進擊。  
  
  他從沒看過這麼主動的她。  
  
  她迫切的在他身上尋求歡愉,他當然也不能辜負期待。  
  
  斐庾彥低吼一聲,如駿馬狂奔在她身上盡情馳騁,嫩壁受到強烈的抽插,顫動得更為激烈了。  
  
  「啊……」好舒服、好棒!  
  
  她從不知道原來男人的分身在體內狂猛來去時,竟然可以這麼的暢快。  
  
  她昂著頭,放肆高吟,放開所有的拘謹、所有的自製,忘掉她是如何的逃避這男人的追求,敞開心胸,真實的去愛著他。  
  
  「抱我!」她朝他伸出手。  
  
  斐庾彥一把將她拉起,坐在他大腿上,讓她與他身體相貼,乳尖就磨蹭著他的乳尖,快感更是不言而喻。  
  
  比手指所帶來的高潮更為猛烈的狂喜讓她幾乎失去了意識。  
  
  她以為這樣就該足夠,但斐庾彥卻是將她放下,原地轉了個圈,改趴在床上。  
  
  那緊窄的花肉扭轉著他的分身時,他需咬著牙,才能抵抗那放縱的誘惑。  
  
  她不只人美如罌粟讓人受不住誘惑而上癮,她的身體才是貨真價實的鴉片,一旦沾上,一輩子沉淪。  
  
  「跪著!」他命令。  
  
  她彎起膝蓋,順著他的手勢,抬高了臀部。  
  
  自後方而來的進擊每一下都直抵花心,刺激更為強烈。  
  
  他時快時慢的優異技巧,那滾動敏感小核的長指,一次比一次還要來得銷魂的高潮終於奪走了她最後的意識。  
  
  她無力癱在床上,不省人事。  
  
  「罌粟?」他輕推了她兩下。  
  
  她一動也不動,美麗的雙眸緊閉。  
  
  「暈了?」他好笑的搖頭。  
  
  本應該在花徑中爆發的欲望卻悄悄退了出來,那被情欲染紅的眼也恢復清亮。  
  
  他拉起薄被為她蓋上,邁步走進浴室,扭開蓮蓬頭。  
  
  溫水灑下,濕透了他一身,在水幕中的他,看起來分外深沉,失了已成了注冊商標的陽光。  
  
  追求多日的女人突然願意獻身給他,斐庾彥並未蠢到察覺不出蹊蹺。  
  
  他知道她一定有目的。  
  
  只是這目的會是什麼,他沒有頭緒。  
  
  然而即便他並無把握正確猜測出她的目的,他都知道一件事──該是疏遠她的時候了。  
  
  烈女怕纏郎並不適用在她身上,熱情的追求者他並不是第一個,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他未曾聽聞誰得到過她。  
  
  於是他決定抽身,以旁觀者來看她接下來的態度,再做決定。  
  
  這朵罌粟,他是摘定了!  
  
  
  
  路罌真醒來時,外頭天色已微亮,只是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光線,室內猶是一片昏暗。  
  
  她坐起身來,望著空無一人的飯店房間,想到昨晚所發生的一切,不禁赧然,在黑暗掩飾下的她,雙頰難得呈現了少女的緋紅,只是無人有幸得見。  
  
  她記得那個男人,記得他在她身體裏的一切,記得她昨晚多熱情,壓抑許久的愛情像是終於得到了發洩口般,盡情奔放。  
  
  她原本打定的主意是與他纏綿一夜之後,拒絕他的追求。  
  
  這對於一個公關來說,是很愚蠢的決定,因這等於她放棄了一個好客人,可是她實在害怕,怕她對他的感情越來越無法掩飾,所以才想用這樣的方法,企圖以冷淡的字眼,施捨的語氣,來斷絕他的情。  
  
  可經歷過一夜的纏綿,反而是她無法了斷了。  
  
  她從沒想過她還會再愛上一個人,而這個人竟會是她在酒店認識的客人。  
  
  她可以放膽去愛他嗎?她依然躊躇。  
  
  她明白他對她一片真心,更放話願意負擔她所有的開銷,要求她離開蘭生這個龍蛇混雜的場所。  
  
  那是否代表他願意跟她結婚呢?  
  
  腦中突然跳出的問話讓路罌夏悚然一驚。  
  
  她在想什麼?結婚?她不是早就打定主意這輩子不嫁了?  
  
  她慌亂的扯住頭髮。  
  
  怎麼會一遇上他就什麼都不對了呢?  
  
  她不想談戀愛、不想結婚的想法在他面前一一被推翻,難道她真的真的深深的愛上他了嗎?  
  
  這會不會又是註定的一次傷心失意?  
  
  他會不會也跟那個人一樣,曉得她肩上的負擔後,毅然決然離去?  
  
  她用力搖搖頭,不知如何是好。  
  
  也許……也許再保持現狀比較好。  
  
  就讓這個男人繼續愛著她、追求著她,等到她可以肯定他的心意為止。  
  
  但此刻……他人呢?  
  
  路罌真左右張望,感覺不出這房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氣息。  
  
  扭亮了電燈,大床的另一邊果然空無一人,而浴室方向也是一片昏暗,靜悄悄的未聞任何水聲。  
  
  他走了?她意外的發現他悄悄離開,隻字片語不留。  
  
  從以往的相處情形來推斷,斐庾彥都不該是會中途拋下她離開,甚至未有任何留言的人啊!  
  
  紙條會不會是掉落地上了?她猜測。  
  
  她下床四處翻找,連床縫都未遺漏,卻未找尋到任何紙條。  
  
  他真的走了?  
  
  不相信他竟然一句話未留就走的她,拿起飯店電話,撥打他的手機。  
  
  「您目前所撥的號碼未開機……」  
  
  她難以置信的再撥了兩三次,仍是同樣的語音應答。  
  
  一股不祥預感悄悄浮起。  
  
  會不會是他在得到她的人之後,以為也得到了她的感情,所以他的目的達成,對她再無興趣了?  
  
  不會吧!路罌真驚慌的掩住口。  
  
  他應該不會是這樣的人吧!  
  
  他對她的愛情應該不會只是一時的、虛假的吧!  
  
  他是那麼的努力追求她的啊!  
  
  思緒霍然被拉回了兩年前,她想起了那個曾與她交往一年多,發誓一輩子疼她、愛她,卻在知道她的環境時,毅然決定與她分手,並以極快的速度與會計部門的新來小姐同進同出,還想辦法炒了她魷魚的男人。  
  
  天!她沉痛的閉上眼。  
  
  她昨晚做了什麼錯誤的決定?  
  
  她竟然打算在與他一夜貪歡之後,再冷酷的告訴他,這是為感謝他的愛情所給予的報償來狠傷他的心,好讓他放棄離開。  
  
  可現在呢?被丟棄的竟是她啊!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學乖?  
  
  心臟彷佛被無情利針所刺,不斷發出哀鳴,但她卻一滴淚也掉不出。  
  
  埋於手心的眼睜了開來,冷淡的面具掛上,下床走進浴室。  
  
  她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在任何男人面前將面具卸下。  
  
  
  
  斐庾彥果然如她所預料,再也不曾踏入蘭生。從不曾連續一個禮拜未出現的他,整整半個月都不見人影。  
  
  熟悉熟客動向,並時時打點注意的蘭生酒店經理,花名薇兒的汪若薇納悶的找來了路罌真。  
  
  「妳最近有斐大的消息嗎?」汪若薇問。  
  
  路罌真搖搖頭。  
  
  「妳不會都未跟他有任何聯絡吧?」  
  
  酒店公關與客人之間並不是真的一下了班就形同陌路──當然不可以帶給客人不必要的打擾,但是對於一個熟客兩個禮拜不曾出現,公關們都會算好時間適時的撥關心電話過去,不僅聯繫感情,同時也是維持業績。  
  
  路罌真雖然是店裏的奇葩,平常一向冷淡待人,但適時的招呼還是需要的,汪若薇不敢相信她當真對斐庾彥如此有把握到連關心都不用。  
  
  「最近的確沒有任何聯絡。」路罌真淡道。  
  
  「這就怪了。」汪若薇不解。  
  
  誰都知道斐庾彥追罌粟追得緊,沒道理兩個禮拜沒消沒息。  
  
  「我打電話給他看看。」說著,汪若薇拿起了話筒。  
  
  他不會開機的。路罌真在心裏說。  
  
  那天過後,她曾在不同的時間嘗試撥電話給他,每撥一次,心就冷一次,一直到真正的放棄。  
  
  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了,他對她沒興趣了,再也不會來了。路罌真在心中冷冷自嘲。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事情發生了──汪若薇竟然撥通了他的電話。  
  
  「斐大,好久不見。」  
  
  汪若薇銀鈴般的笑聲聽在路罌真耳裏異常剌耳。  
  
  「最近在忙什麼?嗯……原來如此。你這麼久沒來,一點都不想我們家罌粟嗎?喔……」汪若薇瞄了一旁神色緊繃的路罌真一眼。  
  
  路罌真暗暗吞了口口水。  
  
  他跟她說了什麼?她好想知道。  
  
  他是怎麼回答有關於想念的那個問題,她更想知道。  
  
  但她目前最想瞭解的,是為何他就是不接她的電話?  
  
  「嗯……」汪若薇與斐庾彥的交談仍持續著,但汪若薇只是回應,沒有任何回話,故路罌真無法藉由任何蛛絲馬跡去猜測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好……回臺灣的時候別忘了過來,我們很想念你呢……哈!我們哪有那麼現實,只想念你荷包裏的麥可!好,就這樣囉, -!」  
  
  放下話筒,汪若薇微笑回視繃緊著神經等待的路罌真。  
  
  「斐大最近很忙,他北京有間分公司要開,所以一直無法抽空回臺灣。」  
  
  「喔。」  
  
  「他都沒告訴妳這些事嗎?」  
  
  汪若薇那雙彷佛探照燈般明亮的雙眼直視著路罌真,就像要看透她內心似的讓她心跳加速。  
  
  「他沒說。」  
  
  「也許是商業機密吧!」汪若薇並不追根究柢。  
  
  「也許吧!」  
  
  汪若薇頓了頓,「罌粟,妳最近跟他怎麼了嗎?」  
  
  路罌真心猛地一跳,「沒有啊!」按捺不住好奇的衝動,她反問,「他跟妳說了什麼?」  
  
  「沒有。」汪若薇搖頭,「他說他也很想妳。」  
  
  騙人!路罌真在心底冷冷反駁。  
  
  真的想她,就不會拒聽她電話!  
  
  她太瞭解男人這種搞失蹤的把戲了,她不會再當個傻子!  
  
  「妳對他有什麼感覺嗎?」汪若薇又問。  
  
  「我只把他當成客人。」  
  
  汪若薇偏了偏頭,「他倒是曾跟我說過他很喜歡妳,想要妳成為他的情人。」  
  
  「很多人都知道這事。」  
  
  路罌真回得太直,讓汪若薇皺了眉頭。  
  
  「罌粟,我知道妳的個性一向很直,不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她定定的望著她,「我一直很想知道,妳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沒有。」她幾乎是未曾經過思考的否定。  
  
  汪若薇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悲憫。  
  
  她一向有看穿一個人的能力,她隱約猜出路罌真不是天生的冷淡,而是因為曾經受過創傷,嚴重到直到現在傷口仍無法癒合。  
  
  她是個純真的女孩,不知道該怎麼掩飾傷口,又不想讓人看到傷痛,最後想得到的方法就是架起防衛的面具。  
  
  得天獨厚的是,客人吃她這一套,但若是遇到一個真心愛著她的男人時,反而會成為深寬的鴻溝。  
  
  然而令人無能為力的是,她不只拒絕男人,也拒絕同性的關心。  
  
  你只能好自為之囉!汪若薇默默替癡心的斐庾彥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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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個星期後,斐庾彥再次出現在蘭生。  
  
  他跌破眾人眼鏡,如路罌真所預料,未點「罌粟」,而點了當時剛入行,外型溫柔婉約,個性嗆辣的小櫻。  
  
  他的「移情別戀」立刻成為蘭生的八卦話題,兩名公主趁著整理妝容,在洗手間裏講起了八卦。  
  
  「斐大的喜好果然與眾不同。」公主盈盈道。  
  
  「對啊!」倩倩邊補腮紅邊附和,「之前是追冰山美人追得要死,現在換成了嗆辣小紅椒。」  
  
  「我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敢跟客人嗆:『你給我小心點』的公關耶!」  
  
  「沒錯!」倩倩點頭,「那些客人也真是賤,小櫻罵得越厲害,他們越爽。」  
  
  「你在說斐大賤嗎?」盈盈斜眼瞥倩倩。  
  
  兩人對看一眼,齊聲大笑。  
  
  「他不是賤!」倩倩搖搖手指,「他是有被虐待狂!」  
  
  「要不要賭他這次會當多久的火山孝子?」  
  
  「早就賭了!」倩倩嗤笑,「賭局早設了,妳不知道嗎?」  
  
  「真的還假的?」盈盈瞪大眼,「我的情報真慢!」  
  
  「那是妳人緣不好。」  
  
  「胡說,我哪有……」  
  
  斜後方的廁所門開啟,兩位公主驚喘了口氣,連忙噤聲,提著心等著廁所裏的人出來。  
  
  員工用的洗手間平常很少人用,她們才敢在這大聲講八卦,沒想到除了她們還有第三者,這下可慘了,萬一是酒店經理薇兒,她們就等著回家吃自己了。  
  
  一張秀麗的臉孔慢慢出現,面無表情的冷淡幾乎讓她們當場凍傷。  
  
  「罌……罌粟!」兩人大驚失色!  
  
  完了!雖然比被薇兒聽見下場好一點,但話題的「女配角」現身,一樣讓她們膽戰心驚。  
  
  路罌真並未正眼看她們,以優雅的步伐來到了洗手台,扭開水龍頭沖洗玉手。  
  
  「不要隨便講客人的八卦。」她淡淡吩咐,好象她從頭到尾都不曾出現在話題裏一樣。  
  
  「是……」盈盈見罌粟轉身欲走,連忙拉住她,略顯驚慌的請求,「拜託妳別跟薇兒說。」  
  
  薇兒規定不可以說與客人有關的八卦,一旦犯過被發現,視情況懲處,所以她們說八卦都很小心,哪知今天會這麼倒楣被抓包。  
  
  路罌真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扯下緊握著她的手,離開洗手間。  
  
  「媽的,跩什麼跩啊!」盈盈不爽的說。  
  
  她早對這高傲的女人不爽很久了。  
  
  當公關有什麼了不起,還不都一樣在賣笑!  
  
  「算了,別跟她計較。」倩倩「大發慈悲」道:「她被火山孝子拋棄了,心情一定壞到不行。」  
  
  「再裝高傲咩,以為男人會永遠吃這一套喔……」  
  
  兩個公主的碎嘴,字字句句都聽在路罌真耳裏,雖然不想去在意,但心頭還是傳出了陣陣刺痛。  
  
  她難堪的不是她們的諷刺,而是那個男人的所作所為。  
  
  雖然她一開始也是抱著要逼他離開的想法,即便方式不同,但目的卻是達到了。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讓他離開,會是多麼痛徹心肺的事。  
  
  「罌粟。」少爺走過來道:「五號桌,許董點台。」  
  
  「好。」她緩步走向五號桌。  
  
  蘭生的開放式包廂陳列位置,使得她無可避免的得經過斐庾彥的七號桌,且就坐在他旁邊的包廂。  
  
  她昂著頭,假裝視而不見的經過,來到了七號桌。  
  
  「許董,我是罌粟。」路罌真朝許董點點頭。  
  
  許董也算是個蘭生奇萌,他不知為何對蘭生的公關情有獨鍾,但神奇的是,凡是他看上的公關,最後都會尋到真命天子,進而離開蘭生,故許多公關都巴望著被他看上,因為那就代表了幸福的到來。  
  
  許董自然不曉得蘭生公關對他的愛戴,他點選公關大都是以能讓他一眼看上為准,故被他選中的都是新入行的公關,而今天會點上入行一年有餘的罌粟,則是因為其他客人的耳語,讓他曉得罌粟已被斐庾彥「拋棄」。  
  
  心地一向善良的他覺得罌粟「可憐」,這才點了她的台,要不,他通常對沒什麼笑臉的公關毫無興趣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一點,卻沉淪在罌粟花香中了。  
  
  路罌真坐來許董身邊,同台的公關除了她以外還有小靜跟意如。  
  
  許董望著她的眼神,溫柔中還帶著一絲同情憐憫,路罌真一眼就知。  
  
  剛才被公主暗地取笑過,現又被客人同情,路罌真心頭頓覺不悅。  
  
  嚼舌根的人惹人厭,但自以為是,將自己放在優勢來同情別人的人,更讓人厭惡。  
  
  她那原本就冷然的臉孔這會更是掉到零下二十度,敏感的小靜跟意如很快就察覺她的臉臭,兩人提著心好在狀況發生時做因應,只有遲鈍的許董還一相情願的示好。  
  
  許董拉著她的手輕拍著,自顧自的說起他的情感血淚史,就怕路罌真不知道他之前喜歡上好幾個公關,可惜都未得青睞。  
  
  「所以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人家不喜歡我們,我們也沒奈何,妳說對吧!」  
  
  路罌真當然知道他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是──既然斐庾彥已經移情別戀,愛情這事本來就不能盡如人意,被甩就被甩了,妳要看開點。  
  
  路罌真冷冷的看著他,拿走許董手上的酒道:「許董,您喝多了。」  
  
  「我才剛來不久,怎麼會喝多呢!」許董呵呵笑,「來,妳陪我喝,咱們??一起乾杯。」  
  
  許董一說完,小靜立刻機伶的倒酒。  
  
  透明水晶杯才遞到路罌真眼前,路罌真即抬手推開。  
  
  「許董,我並非跟你一樣是天涯淪落人,若您想找人陪喝傷心酒,那您就找錯人了。」  
  
  三隻烏鴉在每個人頭上呱呱呱飛過。  
  
  「傷心酒?」許董傻眼。「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是要安慰她啊,怎麼會變成他也是傷心人了?  
  
  「罌粟,」小靜連忙跳出來緩頰,「許董只是要妳陪他喝個酒。」  
  
  「是啊!妳別想太多了。」意如也附和小靜的話。  
  
  小靜與意如的好意沒想到竟然被許董本人給推翻了。  
  
  「是我要陪罌粟喝酒。」許董嚴正道。  
  
  小靜與意如立刻傻眼。  
  
  「許董,這裏是酒店,怎麼有客人陪小姐喝酒的。」罌粟神情溫度再降十度,「我不曉得你是否從哪聽到亂七八糟的小道流言,但若你以為你在同情我,那你就錯了!什麼事都沒發生,流言就是流言,都是空穴來風,請你不要再做這種無意義的舉動了。」  
  
  罌粟在大家的印象中,都是高傲,不易親近,如冰山美人般的冷冷氣質讓人神迷,她沈默、少言,但該有的禮數不會忘記,像現在這樣義正辭嚴的教訓起客人倒是頭一次,故所有人都傻了,連他桌客人都察覺到這兒的不對勁,好奇的目光頻頻傳來。  
  
  「罌粟……」小靜微張著嘴,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路罌真愣了愣,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天!她剛剛是什麼反應?她竟然在教訓客人?  
  
  自進蘭生以來,她的確不是個稱職的公關,但酒店經理薇兒從不曾叫她向其他公關看齊,她認為公關該有自己的風格,反青菜蘿蔔各有人愛,誰說只有同一個模式出來的公關才能受到歡迎。  
  
  不過她要保有自我的風格,前提當然是一個公關的基本禮數、應對進退等,都必須謹守分寸,像現在這樣當面指責客人,自然是犯了大不韙。  
  
  路罌真沒想到她竟然會犯了如此嚴重的錯誤,頓時慌了,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靜自製,驕傲的面具脫落了,整個被打回原形。  
  
  「對不起!」俏臉立刻紅如番茄,「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我跟您賠罪!」  
  
  路罌真連忙拿起桌上的酒杯塞了一個給許董,自個兒再拿了另外一個空杯迅速斟滿。  
  
  她的動作太慌亂,威士卡灑了出去,趕忙拿了毛巾擦拭桌面,一個不慎,酒瓶被碰倒了。  
  
  「啊!」她輕嚷一聲,手忙腳亂將酒瓶扶正。  
  
  從不曾看過的臉紅、從不應該在她身上出現的慌亂,這時統統一起出現了,看得大夥又是一陣目瞪口呆。  
  
  許董看著忙亂的她,胸腔裏的心臟突然怦怦狂跳起來。  
  
  罌粟……原來是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孩呀!  
  
  他像發現了新大陸般,傻傻的、直愣愣的盯著她。  
  
  「抱歉,許董,罌粟自罰三杯酒。」未察覺許董心思的路罌真連倒了三杯威士卡一飲而盡。  
  
  她喝得太急、太快,一個不小心竟然嗆到了,咳得俏臉又是整個紅通通。  
  
  她的慌亂搭上她的臉紅,眼眶因為嗆咳而咳出薄淚,水汪汪的,立即將許董電得七葷八素。  
  
  「沒關係,沒關係,妳別急,慢慢喝……」許董將路罌真小手握得死緊,不願放開。「我不生氣,不怪妳……」  
  
  許董的手突然被用力的扯開了,纖腕上的壓力被取而代之。  
  
  那一雙骨節勻稱的大手是那麼的眼熟,路罌真訝異的抬眼,果然看到面露不悅的斐庾彥。  
  
  他人就在隔壁包廂,剛才發生的經過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他與其他人一樣,從沒見過失控的路罌真,他也未聽清楚他們之間到底起什麼樣的爭執,只知路罌真莫名的就突然變了個人了,而許董臉上也出現了旁人一看便知的愛意。  
  
  一股憤怒立刻竄上胸口。  
  
  許董是蘭生的老客戶,年紀也四十有了,論外型、論年紀自然差他一截,要說事業成功,他斐庾彥也不比他差。  
  
  他費盡心思努力追求路罌真這麼多時間,就算被認為火山孝子也無怨無悔,怎麼會輸給一個難得點她一次的許董?  
  
  這個女人他追了好久,一直到現在仍深愛著她,他無法忍受她當著他的面喜歡上其他男人,或給其他男人看到她不同以往的另一面。  
  
  那應該是屬於他所有的!  
  
  只有他有權利看到她冷傲之下的真實!  
  
  憤怒灼毀了他的理智,再也無法繼續他想將兩人之間冷卻一陣子的堅持,翻身跨過分隔包廂的花台,用力扯開緊握著纖腕的手。  
  
  路罌真錯愕的看著盛怒中的他,還沒來得及思考他突然出現的原因,斐庾彥已對著許董大吼──  
  
  「這女人是我的,誰都不許碰!」  
  
  這樣的當眾告白是蘭生前所末見的,在場眾人同樣錯愕。  
  
  過沒多久,不曉得是誰先鼓起掌來,緊接著鼓掌聲如波浪般席捲而來,大家為斐庾彥的勇氣與執著齊聲喝采。  
  
  熱烈的鼓掌聲讓許董綠了臉,小靜與意如見狀連忙想安撫,但許董不理睬,生氣的甩袖欲走。  
  
  突然,生氣的胳膊被一隻玉手所攔阻。  
  
  路罌真輕而堅定的道:「許董,請您別放在心上。」  
  
  接著,她又轉頭對斐庾彥道:「斐大,我是蘭生的公關,不是你的女人。」  
  
  此話一出,就代表她拒絕了斐庾彥的愛。  
  
  她選擇許董,選擇作為蘭生的公關,拒絕了一個男人的示愛,大家又是面面相覷。  
  
  斐庾彥身家條件極優,能被這樣的男人看中是路罌真的福氣,大夥均不解她為何寧願放棄為她所專屬的愛情,繼續從事服侍男人的工作。  
  
  她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斐庾彥臉凝。  
  
  他發現自己始終搞不懂她。  
  
  不管他是熱烈追求或是刻意疏遠,她都不痛不癢,即便他公開示愛,她還是不選擇他。  
  
  但是,她卻把身體給了他!  
  
  會不會……斐庾彥腦中靈光一閃,擁有過她身體的不只他一個人?  
  
  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不曾愛過他!  
  
  握著纖腕的手慢慢的鬆開。  
  
  當他的體溫離開她手的剎那,一股冷意立刻竄入,凍了她的手,也冷了她的心。  
  
  這一次,她是真的將他推開了,推得遠遠的,遠到她再也碰觸不到的地方……  
  
  她的心好痛,比任何時候都痛,可她知道她必須承受。  
  
  現在分開,總比當她更投入、更沉淪到無法自拔,理智全失時才來接受無情分離的痛楚要少得多。  
  
  她曾經經歷過,所以她清楚明白那幾乎想讓她倒地死去的痛有多折騰人。  
  
  閉了閉眼,暗自眨下無人來得及發現的淚霧,她轉身露出淡淡微笑,以她慣有的有禮姿態邀請許董回到包廂。  
  
  這場戰役,他是輸得徹底了。  
  
  斐庾彥咬了咬牙,臉色鐵青地離開蘭生。  
  
  「斐大。」在樓梯平臺處,汪若薇叫住了他,「很抱歉讓你面臨這樣尷尬的情況。」  
  
  斐庾彥撇了撇嘴,嘴角有著輕嘲,「是我自找的。」  
  
  他從來不會遷怒,即便他此刻氣得想殺人,仍不會將氣發洩在酒店經理身上。  
  
  「不,我希望你能諒解罌粟做出這樣的決定。」  
  
  在那樣的情況下,不管怎麼做,雙方都無法顧及,路罌真只能放開其中一個,而那樣的犧牲通常都是最愛的那個人。  
  
  「諒解什麼?她不在乎蘭生少了我一個客人?」許董出手比他豪闊嗎?笑死人了!  
  
  「不。」汪若薇搖搖頭,「她若選擇你,蘭生將少兩個客人,所以她只能選擇許董。」  
  
  「反正我都是犧牲品!」  
  
  汪若薇上前一步,讓斐庾彥在昏暗的燈光下,仍可以看清楚她的眼神。  
  
  「並不是犧牲你無所謂喔。」汪若薇盯了他好一會,突然笑了,「反正將來總有一天會離開,現在走跟以後走又有什麼差別呢!」  
  
  斐庾彥挑眉不解。  
  
  「你看到了嗎?罌粟剛剛突然的慌張失措。」汪若薇轉身面對店內,站在樓梯上的她,可一覽無遺場內情景。  
  
  「看到了。」他咬牙切齒。  
  
  「意外嗎?平常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她會像個小女孩般慌張失措。」  
  
  她到底想告訴他什麼?斐庾彥被汪若薇的故弄玄虛弄得有些火大了。  
  
  「去瞭解她。」汪若薇轉頭笑道:「而不只是一相情願的愛她。」  
  
  說完,她即走向店內招呼常客去了。  
  
  汪若薇的話讓斐庾彥一頭霧水。  
  
  「說什麼鬼話!」胸口怒火仍高張的他無暇分心去思考,甩手而去。  
  
  在半開放式包廂內,有雙眼睛一直跟隨著他的蹤影,直到他的身影完全離開,才黯然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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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9 06:45:31
第五章  
  
  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家,丟下了肩上包包,路罌真一癱在沙發上就不想再起來了。  
  
  天花板上的坎燈刺眼的投射入眼底,她微瞇著眼,想阻止燈光放肆的入侵。  
  
  但這樣的抗拒是徒勞無功,即便她將美眸整個閉上,螺旋狀的燈泡仍亮晃晃的在她眼前浮動──就像那個男人。  
  
  不管她怎麼費盡心思,不管她已經大半個月沒有他的消息,她仍常會不由自主的想著他、思念著他,在每一聲歡迎光臨之後,下意識去搜尋他的身影。  
  
  餐廳旁的房門開啟,阻斷了她的思緒,她睜眼,是菲傭艾蒂出房來。  
  
  「小姐,妳回來了。」艾蒂揉揉惺忪睡眼。  
  
  「嗯。」路罌真坐正身子,「我爸還好嗎?」  
  
  「很好,在睡覺。」  
  
  「我媽呢?」  
  
  「也在睡覺。」  
  
  「那就好,妳去休息吧!」  
  
  艾蒂點點頭,回房繼續她被中斷的睡眠。  
  
  自從她進入蘭生之後,業績漸長,經濟狀況也漸入佳境,她帶著生病的父母搬離狹小的舊公寓,居住在現在的社區大樓裏。  
  
  大樓有電梯,出入比較方便,還有門衛管理,安全性也比較高,她出外也較為放心。  
  
  除此以外,她還申請了一位菲傭照料父母的生活,打理三餐,這樣她在外頭賺錢也比較安心。  
  
  重病的父母是她的包袱,她心甘情願承受,也無怨無悔。  
  
  來到父親的房間,站在面容枯槁的父親床遣,她總忍不住熱淚盈眶。  
  
  纖手撫上父親的面容,只剩皮包骨的軀體枯瘦得令人心疼。  
  
  「爸,我下班回來囉。」  
  
  她習慣每天回家都要跟父親打聲招呼,握握父親的手,再幫他按摩一會,然後才去母親的房間探視。  
  
  母親的身軀與父親相反,因為長久缺乏運動而顯得圓滾滾。  
  
  她躺在床上睡得正沉。女兒接近也沒發現。  
  
  路罌真輕巧的為她蓋好被子,理順紛亂的髮絲,在不驚動母親的情況下,悄然離開。  
  
  回房卸妝洗澡,換上乾淨睡衣躺下,她的一天就這麼結束了。  
  

  通常她會睡到隔天中午十二點,艾蒂敲門叫她吃飯時才會起床。  
  
  可這一天,床頭櫃上的時鐘指標才走到十一,艾蒂就已過來敲門。  
  
  拳頭落門速度略急,高昂的聲音讓路罌真心頭暗驚。  
  
  她套上晨褸速速開門。「怎麼了?」  
  
  「小姐,有人打電話找妳。」  
  
  原來是電話。  
  
  心上石頭落地,路罌真快步走來客廳,拿起擱在一旁的話筒。  
  
  「喂?」  
  
  「請問妳認識一位元叫趙燕雯的女士嗎?」  
  
  「她是我媽媽。」  
  
  為何會在此時有人突然打電話來詢問母親?路罌真心頭掠過不安。  
  
  「她發生車禍被送到名慧醫院來,需要開刀,請速來醫院簽署手術同意書。」話筒另一方的護士急道。  
  
  「妳說什麼?車禍?」路罌真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對方所傳來的訊息。  
  
  「對!她發生嚴重車禍,恐有生命危險。」  
  
  怎麼會……路罌真整個傻住了。  
  
  「我……我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後,路罌真立刻轉頭問艾蒂,「太太呢?」  
  
  上天保佑那不是她母親……只是打錯電話而已,她母親還在家裏安穩睡著……  
  
  「太太去樓下散步了。」  
  
  不在家……真的不在家?路罌真臉色一轉為蒼白。  
  
  路罌真火速衝到母親房間,裏頭果然空無一人。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艾蒂偏頭想了下,「大概半個小時……還是一個小時前的事吧。」  
  
  「她這麼長時間沒回來,妳竟然沒出去找她?」路罌真氣急敗壞的責問。  
  
  「我剛忙著幫先生擦澡啊,哪知道她這麼久沒回來……」被罵的艾蒂不悅的咕噥。  
  
  路罌真匆匆換了衣服,急奔至樓下警衛室。  
  
  「我沒看到妳媽耶。」門衛搖頭。「半小時前喔……我去巡邏了……」  
  
  天啊!出車禍的真的是母親?  
  
  一直不想接受的事實逐步擊潰她的堅強,她來到路邊迅速攔了輛計程車,火速前往名慧醫院。  
  
  那躺在急救室內,血跡斑斑的女人,果然是生養她二十幾年的母親。  
  
  「媽……罌真在這裏,妳聽得到我的聲音嗎?」她慌亂的握著母親的手大喊,淚如泉湧,模糊了視線。  
  
  「小姐,」護士匆忙跑過來問,「妳是患者的什麼人?」  
  
  「我是她女兒。」  
  
  「請妳簽署手術同意書,要為她緊急開刀。」  
  
  「好……」  
  
  顫抖的手幾乎拿不穩筆,「路罌真」三個字寫得歪七扭八,如她此刻的心思一般慌亂無依。  
  
  簽好名字,將手術同意書交給護士,她著急的問:「她沒事吧?開刀就會沒事了吧?」  
  
  神啊!求求妳別帶走我唯一的母親!路罌真著慌的在心頭懇求。  
  
  「這……」護士面有難色,「這我不能保證喔,我只是護士,要問醫生。」  
  
  路罌真連忙轉身詢問正忙著搬動病人的醫生。  
  
  「我們會盡力的。」  
  
  醫生輕而快的扯下她緊握著母親的手,快步推著擔架床往手術室方向前進。  
  
  在手術室外等待的路罌真坐立難安,她不斷的告訴自己沒事沒事,母親一定會挺過去的,但大顆大顆的淚珠卻怎麼也無法休止。  
  
  她好怕母親會離她而去,怕陪伴著她的兩個人終會有一個消失不見。  
  
  她好怕……她不想成為孤單一人……  
  
  因為上一個男人的絕情,讓她對人性已失去信心,她唯一信任的只有她的父母,她不希望有任何一個離開她!  
  
  顫抖的手互相緊握,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她不斷的來回踱步,硬硬的塑膠椅她總坐不了兩分鐘就起身。  
  
  等著等著,時間每走一個刻度就彷佛有一世紀那麼長,將她的信心一吋一吋的磨光。  
  
  終於,刺眼的紅燈熄滅,她快步上前,等著有哪個人出來告訴她情況。  
  
  穿著藍色手術服的醫生一出現在她眼前,她立刻抹淚詢問。  
  
  醫生定定的望著她,沉重的臉色叫她心驚。  
  
  「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心臟陡地下沉,直落至最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  
  
  「不!」她悽愴大喊,「不……」  
  
  
  
  名慧醫院頂樓會議室,正為即將開始建設的分院展開會議。  
  
  站在會議室前方,透過  講解分院景觀設計的正是斐庾彥。  
  
  當初名慧由名嵐接手主持時,曾大刀闊斧改建,當時合作的景觀設計公司總經理就是斐庾彥。  
  
  他的設計十分得名嵐喜愛,故這次分院的設計同樣全權交由他來統籌。  
  
  名嵐看著手上的設計圖,不時與其他醫院主管交頭接耳。  
  
  「庾彥,沒問題了,就照你設計的來做!」名嵐朝他比了比大拇指。  
  
  「!」  
  
  開完會後,名嵐與斐庾彥一塊搭電梯下樓。  
  
  「聽說你準備結婚了?」斐庾彥問。  
  
  名慧醫院院長名嵐即將結婚的消息不只傷透了眾多單身女子的心,同時也讓蘭生公關心頭鬱悶,這表示她們即將失去一位既闊氣大方又活潑好相處的好客人。  

  
  「嗯,明年春天結婚,下個月就要訂婚了。」  
  
  「聽說那位女子是蘭生公關?」  
  
  名嵐的未婚妻白逸蓮花名蓮蓮,她的亮麗模樣讓斐庾彥印象極深,可再美麗嬌俏的女子都無法取代那朵罌粟花在他心頭所占的位置。  
  
  「她喔!」名嵐噗哧一笑,「她當初會去蘭生當公關,是我引薦她進去的……」名嵐將白逸蓮為何會進蘭生當公關的事大略概述一遍。  
  
  「你不介意嗎?」斐庾彥皺著眉問,「讓她在那種地方與男人共處。」  
  
  「我本來以為我不介意的。」他頓了頓,「或者該說因為我沒親眼看到,所以我以為我不介意。然而當親眼目睹時,我介意得要命。」  
  
  他爽朗大笑,斐庾彥深有同感的點頭。  
  
  斐庾彥狂追蘭生罌粟已不是新聞,名嵐猜測他會這樣問應該有他的原因,只不過他自從跟白逸蓮確定彼此感情之後就不再踏入蘭生,故對後續發展所知甚少,自然也就不曉得前幾天那場逼得斐庾彥再也不跟罌粟有任何交集的紛爭。  
  
  「你跟罌粟目前如何?」名嵐問。  
  
  聞言,斐庾彥臉色一暗。  
  
  「我現在已經不去蘭生了。」  
  

  名嵐有些驚訝的雙眸微微瞪大,「發生什麼事了?」  
  
  斐庾彥沈默不語,名嵐見狀也就不再續問下去。  
  
  蘭生公關與一般酒店公關不同,她們不輕易出賣身體,更別說是愛情,即便她們在酒店上班,但她們高雅的氣質與豐富的學識,反而讓她們更像高嶺之花難以追到手。  
  
  想追上她們,光是有錢與熱愛是不夠的。  
  
  兩人並肩來到一樓大廳,正要揮手道別時,斐庾彥的目光很自然的被某個纖弱憔悴的身影吸引住了。  
  
  他瞧見未施脂粉的路罌真垂著頭,神色蒼白的踽踽獨行。  
  
  她一頭烏黑秀髮散亂披落纖肩,腳步顛顛簸簸,像是每跨出一步都將有跌倒的危險似的。  
  
  他從沒見過這麼落魄的她,她失神的模樣讓他心驚,不顧正準備跟他握手的名嵐,大踏步往路罌真方向前進。  
  
  「罌粟?」他喚她的花名。  
  
  素顏的她雖與平日的濃妝豔抹有很大的差別,但他就是能一眼認出來那是他想狠下心卻始終無法斷情的女人。  
  
  聽到熟悉中又有一點點陌生的聲音,路罌真遲疑抬頭。  
  
  「發生什麼──」他話還沒問完,跟前佳人突然撲進了他的懷裏,並誇張的嚎啕大哭起來。  
  
  他整個人錯愕當場,一時間竟慌了。  
  
  「怎麼了?別哭,妳慢慢說給我聽。」他手忙腳亂的哄著。  
  
  路罌真搖頭,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是一徑的哭著。  
  
  獲知母親已回天乏術時,她整個人都崩潰了,無法承受事實的她跪在地上懇求醫生再嘗試挽救母親的生命。  
  
  醫生無奈的搖頭,要她節哀順變,回家去料理母親的後事。  
  
  一旁的護士準備將母親的遺體送往太平間,她發瘋似的攔下,不斷的哀求不知所措的護士,務必救救她的母親。  
  
  她的父親成植物人狀態臥病在床已多年,母親是她唯一的心靈支柱,雖然她因為腦子受傷無法正確表達她的需求,再也無法與她促膝談心,但只要看她安好,人還活蹦亂跳,就是讓她努力下去的動力。  
  
  如今母親走了,剩下她跟無意識的父親兩人,支撐著她的桅杆立刻斷裂了一大半,搖搖欲墜。  
  
  護士心疼的看著她的悲慟,卻無能為力。  
  
  幾番好言相勸,終於讓她接受事實,離開醫院回家準備後事。  
  
  她的心好酸、好痛、好苦,卻不知該從何發洩起。  

  
  她好想找個寬實的肩膀靠一靠,在他懷裏用力哭泣,將所有的悲傷傾泄。  
  
  但她身邊沒有這樣的人,她能擁抱的只有自己纖薄的肩。  
  
  就在這時,她想起了斐庾彥。  
  
  不想則已,一想更是難過。  
  
  她是真的愛他,真的喜歡他,但她又深怕再次看到男人的薄情。  
  
  一次的慘痛經驗已夠她受的了,讓她再也沒有勇氣在愛情裏冒險,去賭他的可能性。  
  
  然而就在她揮去心中影子,告誡自己不要再想他時,他竟然出現了。  
  
  他氣宇軒昂的站在她面前,以溫柔的語調喚著她的花名,勉強構築起的一點點堅強因這聲溫柔而潰堤,整個人崩潰在他懷裏。  
  
  他抱著她,哄著她,那樣的溫暖正是此刻的她最需要的,於是她像是終於找著親人的小孩,放縱她的驚慌害怕,任性的將眼淚鼻涕全抹在他胸口的襯衫上。  
  
  她的痛哭失聲引來其他病患與家屬的側目。  
  
  「她怎麼了?」名嵐過來關心,未發現斐庾彥懷中的女子就是罌粟,以為她是斐庾彥意外遇見的朋友。  
  
  斐庾彥輕搖頭,表示他也是一頭霧水。  
  
  「要不要找個地方讓她休息一下?」名嵐問。  
  
  畢竟這是醫院大廳,是整棟醫院裏聚集最多人的地方,在這樣的公共場所放聲大哭實在不妥。  
  
  「嗯。」斐庾彥低下頭對路罌真道:「我們先離開這裏好嗎?」  
  
  哭得肝肺俱裂,腦袋糊成一片難以思考,整個沉溺在悲痛傷感中的路罌真點點頭,跟著斐庾彥的腳步離開醫院。  
  
  她坐上了他的車,眼淚始終不曾停止。  
  
  她哭得雙眼紅腫,連聲音都啞了,讓斐庾彥心中好不忍,多想代替她承受悲痛。  
  
  一路上,他默默的在旁守候,右手始終握著她的。  
  
  車子在平坦的路上行駛了約半個小時後,滑入了斐庾彥所居住的社區大樓地下停車場。  
  
  他帶著她來到頂樓百坪大的屋子。  
  
  這是路罌真第一次來到他家。  
  
  沉浸於悲傷中的她看不到他細心建置的空中花園,扶疏綠蔭與萬紫千紅;看不到他精緻典雅的裝潢,用心挑選過的精品傢俱。  
  
  就連那一坐下就會將她的臀部溫柔包圍的柔軟皮革沙發,她也毫無感覺。  
  
  她一徑兒的哭,斐庾彥端來杯水,她也只是握著,絲毫沒有飲下的欲望。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一定是十分嚴重的事,才會讓堅強高傲的她一哭不可收拾。  
  
  她搖著頭,數度張唇卻不成語。  
  
  「不要再哭了,眼睛會哭壞的。」  
  
  那麼漂亮的眼睛哭腫成兩顆核桃,看得他也難過起來。  
  
  路罌真轉過身來緊緊抱住了坐在一旁的他。  
  
  「抱我……」乾枯的唇吐著沙啞的要求。  
  
  「什麼?」  
  
  她聲音太低,僅在唇瓣打轉,他聽不真切。  
  
  「抱我……」她說得大聲了些。  
  
  抱著她,用力的抱著她,讓她感受到人類的體溫,感受到存在的真實,像一根堅毅的支柱支撐她脆弱的靈魂。  
  
  他回應她的需求,將水杯輕置一旁矮幾,兩手圈住她的腰。  
  
  「再緊一點!」這樣感覺不夠真確。  
  
  他加重了力道。  
  
  這樣還不夠!她需要更多讓她可以真實感受的力量,最好強大的幾乎將她摧毀。  
  
  她昂起頭往上循著他溫熱的氣息,呼吸著他的呼吸,將活著的律動納入胸懷。  
  
  輕顫的小嘴碰觸他柔軟的唇,那如電擊般的觸感一傳來,愛情立刻蓬勃復蘇,將兩人徹底淹沒。  
  
  大手按住她的後腦,發狂的吻住紅唇。  
  
  她激烈的回應,唇舌熱情糾纏,連呼吸這事都忘了,只想著要佔有對方、擁有對方,恨不得將對方吞下肚去,永永遠遠成為自己的囊中物。  
  
  身上的衣物很快的就在兩人的七手八腳之下卸去,路罌真光裸的軀體緊貼著他健壯的身軀,確實的感受著他熱燙的體溫。  
  
  「罌粟……罌粟……我想死妳了……」  
  
  「叫我罌真……」路罌真捧著他的臉頰,不斷的親吻他的臉,「我的本名……」  
  
  「罌真……」  
  
  他喚著她本名的低沉嗓音彷佛灑下了春藥,引發她一陣戰慄,花壺深處跟著悸動,無須過多的愛撫,即春露洶湧。  
  
  長腿纏上勁腰,玉臀下壓,急躁的想吞噬他的粗碩,填滿那難以言喻的空虛。  
  
  「別急。」斐庾彥忙托住玉臀,預防她的急進壓壞了他的命根子。  
  
  「給我……」她哀求。  
  
  「我們換個地方。」他輕哄著。  
  
  窄小的沙發礙手礙腳的,難以讓他盡情享受她的美好。  
  
  「換到哪裡?」  
  
  「我們去房裏。」  
  
  他抱著她站起,筆直往寢室方向走去。  
  
  行走間,路罌真仍捧著他的臉不斷的吻他,好幾次因阻礙了他的視線,害他差點絆倒。  
  
  她的急躁前所未見,就如同她今天的崩潰一樣,是他初次的經驗。  
  
  她必定是痛失了什麼才會如此渴求他……也許他是一個替身。  
  
  這樣的想法讓他心驚,下意識有些抗拒,但她含淚的水汪瞳眸總是能讓他軟化──他始終無法拒絕她。  
  
  如果今天在醫院遇到她的不是他,而是其他的男人,她是否也會像此刻如此激情的獻身?  
  
  畢竟她曾經推開他選擇了其他的男人,他在她心上不是唯一的選擇。  
  
  他抿緊嘴,感覺到體內的熱情稍褪了些。  
  
  平置於柔軟大床上的路罌真疑惑的看著僅是盯著她的眉眼,動也不動的斐庾彥。  
  
  「斐大?」他為何只是這樣看著她?  
  
  「告訴我,」他聲音異常低啞,「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想不明不白的抱著她。  
  
  他曾被她傷了無數次,她若需要他的慰藉,他知道他會給,但至少原因他要曉得。  
  
  路罌真胸口一抽,熱淚又再次聚集眼眶。  
  
  「不要問……好不好?」她朝他張開雙手,「抱著我就好,好不好?」  
  
  斐庾彥輕輕壓下她的雙手,扣著她的手腕於身側。  
  
  他與她感覺距離好遙遠,讓她覺得冷。  
  
  「我是……誰的替身嗎?」  
  
  他屏氣凝神等待著她的答案。  
  
  「替身?」秀眉不解的蹙起,「什麼替身?」  
  
  斐庾彥緊皺的眉頭舒緩。  
  
  至少他不是某個該死男人的代替品。  
  
  「沒事。」他低下頭親吻紅唇,「是什麼原因讓妳這麼傷心?」  
  
  清淚滑下額角,沒入發際。  
  
  凝望著他溫柔的眼,她清楚這個男人會給她所要的慰藉。  
  
  她知道他愛她,很愛很愛,但她沒把握他的愛是否包括了她所有的一切,她的背景、她的家人、她肩上的包袱……  
  
  「我媽……」她語帶哽咽道:「過世了……」  
  
  斐庾彥聞言臉色大變。  
  
  原來是這樣的原因……他萬萬想不到她的慟哭是因為親人的過世。  
  
  他立刻氣憤自己的殘忍,因為自己的猜疑,逼迫她吐出不想出口的答案。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係!」腕上的束縛鬆開,她立刻抬手抱住他。  
  
  他好溫暖,真的好溫暖。  
  
  莫名的安心襲上,她突然覺得倦了。  
  
  「讓我一直抱著你,好嗎?」  
  
  「嗯。」斐庾彥點頭。  
  
  他動了下,想啄吻纖頸時,這才發現懷中佳人竟已睡著。  
  
  想到她剛才的熱情,再對比現在的沉靜,他啼笑皆非。  
  
  唔……該死,他的分身現在正昂揚咧!  
  
  他深吸了口氣,無奈的望著路罌真安心睡去的容顏,想她八成是哭累了,才會毫無預警的睡著。  
  
  這表示他懷裏是讓她安心的地方囉。他不由得自嘲。  
  
  鬆開頸上的纖手,想讓她睡得安穩些,不料她死命的纏著,不想放開他。  
  
  她不會是要他以被抱著的姿勢,直到她醒來吧?  
  
  柔軟的嬌軀就緊貼在他身上,他昂揚的分身卻無用武之地。  
  
  唉,只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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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9 06:45:52
第六章  
  
  路罌真醒來時,意外發現她正趴在一副溫暖健壯的軀體上。  
  
  抬起頭,窗外皎潔月光所投射下來的一抹銀光正好落在身下男人的臉上,映照出俊美五官。  
  
  美麗瞳眸映出她日思夜想的男人模樣,她驀地心一跳,雙頰微紅。  
  
  她憶起了下午所發生的一切──她遇到了他,被他帶回家……還有想起了母親過世的事。  
  
  一想到母親,眼前立刻一片朦朧,她垂頭靠著他寬闊的胸,暗地啜泣。  
  
  擱於他胸口的小手突然被握緊,她抬眼,瞧見他性感的薄唇動了動,問:「怎麼了?」  
  
  剛睡醒的嗓音低沉瘖啞,語氣裏的溫柔卻讓人難以忽視。  
  
  滑落的薄被被他順手拉起,蓋在她裸露的肩膀上,加上他的體溫,整個人被包圍在暖暖的氛圍裏。  
  
  此刻的她突然變得好脆弱,好想就這樣賴在他身上一輩子不要起來。  
  
  有人呵護的感覺就是這樣吧,尤其在傷心的時候,有他溫暖的懷抱,讓她紛亂的心有了依歸,不再覺得自己無依無靠、寂寞孤單。  
  
  她一個人支撐了這麼久,現在,就讓她任性一下吧!  
  
  「沒有。」她搖搖頭,短短兩個字,掩不住濃濃鼻音。  
  
  「哭了?」長指揩掉頰上的淚,「想起妳媽?」  
  
  「嗯……」  
  
  一提到母親,心酸湧上,眼淚更是如斷線珍珠。  
  
  一看到她哭得更厲害,斐庾彥忍不住自責。  
  
  他幹嘛又提到她過世的母親,現在又害她哭得淚漣漣,真是多嘴!  
  
  「抱歉,我不該提的。」他揉揉她柔軟的長髮,心中滿是歉意。  
  
  「我沒關係的……」  
  
  路罌真往上掙動,攬住他的頸,小臉就靠在他的頰邊,好看清楚他的五官表情。  
  
  柔軟的胸脯隨著她的動作滑上前胸,那細密的柔毛蹭癢了小腹,柔滑凝脂在經過的每一吋皮膚留下一抹馨香,害得他也跟著心癢難耐。  
  
  悄悄矗立的昂揚這會更是熱情,挺立在她的腿邊,一個不慎就碰觸到她細緻的大腿肌膚。  
  
  她感覺到那滾燙的熱度,詫異的大腿再碰了碰。  
  
  「是什麼……」她倏忽記起男人的晨起跡象,「啊,是……」難為情的她抿緊粉唇。  
  
  今天下午被她挑動一番,所有的蓄勢待發在她無預警的睡去時而不得不鳴金息鼓,現在美人兒正清醒,光裸的嬌軀正貼著他,叫情欲怎麼不蠢蠢欲動?  
  
  纖瘦的身子忽地被翻了身,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她人就正面躺在床上,而本來在她身下的男人則居高臨下凝視著她。  
  
  他熱切的眼神使她不由自主的喉頭緊縮,吞了口唾沫。  
  
  她知道他想做什麼,而她意外的發現她緊繃的身軀也正期待他的到來。  
  
  他左手撐著身體不至於壓壞了她,右手則不安分的在雪膩大腿內側滑動,慢慢滑向腿心的柔軟,撥動豐軟花貝。  
  
  「唔嗯……」他的指腹略微粗糙,撫在細緻花肉上的觸感卻是不可思議的好,喘息聲在他指腹的撩撥下逐漸加重。  
  
  低頭含住紅嫩唇瓣,舌尖探出誘惑丁香小舌,柔軟的觸感一傳來,路罌真即迫不及待兩手圈住他的頸,主動加深這個吻。  
  
  粗礪指腹沿著花縫來回滑動,磨蹭著嬌嫩花肉,陣陣酥麻快感隨著他手指的律動不斷傳上心口,嬌臀情不自禁擺動著,滑動的手指一個不小心刺入濕軟柔滑的花穴,突如其來的快意引起她一聲驚呼。  
  
  氣溫雖猶有初冬的冷意,但對於熱情如火的兩人而言,身上保暖的被子此刻就像夏天的大衣,令人燥熱難耐。  
  
  斐庾彥索性起身,將被子踢到床下,也因此,裸裏的嬌軀在皎潔月光下盡展嫵媚。  
  
  她完美無瑕的玲瓏曲線每每叫他移不開眼,貪婪的目光流覽過她身上的每一吋細膩雪膚,像要將她的樣子深深刻進腦海裏般的癡癡凝望。  
  
  在他手指的律動之下,性感的軀體扭擺著,大腿分張在他身側,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手指如何的進出蠕動花穴口,怎麼搗出滑膩春水,染透了腿根。  
  
  那晶瑩的液體在月光下閃動著誘人光芒,讓他心猿意馬,不由自主埋首於腿間,探舌品嘗她的甜蜜。  
  
  他的舌頭又燙又靈活,在花穴口盤旋幾圈,摘取露珠於舌尖,捲入喉中吞下。  
  
  「美味……」他贊道。  
  
  怎麼能夠如此迷戀一個人,只要是屬於她的東西,他都狂愛?  
  
  斐庾彥找不出理由,他的愛戀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他知道,只要路罌真願意愛他,成為他的所有,那他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了。  
  
  「什麼?」路罌真微瞇著朦朧雙眸。  
  
  斐庾彥的喃喃自語她沒聽清楚,但他的神情充滿滿足,卻是毋庸置疑的。  
  
  「來。」斐庾彥將路罌真上半身托高,倚在堆起的枕頭山上。  
  
  她這樣的姿勢可以清楚的看見她高聳的胸乳,她分張的雙腿,腿心的細軟密林,還有埋首的男人。  
  
  「看著,」他說,「看我怎麼讓妳快樂。」  
  
  斐庾彥拉高她的雙腿,折起置於小腹兩邊,他低頭,充滿邪氣的眼邊端凝著她,邊伸出了火舌慢慢隱沒於密林間,緊接著,她就感覺到一股火燙的熱度碰觸到她敏感的花核,快意瞬間引爆,她忍不住嚶嚀。  
  
  他的舌尖快速彈動,逗弄得圓挺的花核不知所措,忽地一個強力吸吮,快感瞬間拔高,嬌吟逸出唇瓣。  
  
  「啊啊……」他怎麼能這樣對待她?  
  
  她清楚的看到他在她身下所有的動作,女人最私密之處在他眼中毫無遮掩,一覽無遺。  
  
  她感到羞赧,想攏起雙腿,又抗拒不了這樣的快意誘惑。  
  
  就在她矛盾的掙扎之中,不斷累積的快意爆發開來,瞬間被扔上了欲望頂峰。  
  
  她昂高了頭,意識頃刻毀滅,全身上下充塞的只有舒服暢快。  
  
  「罌真,妳高潮了。」雖然她已經高潮,但彈動的舌頭仍未做罷。「妳喜歡我這樣舔妳嗎?」  
  
  從高潮中回神的路罌真羞紅著臉,感覺到花心正強烈的收縮著,釋放著殘存的快意。  
  
  「喜……嗯……」他靈活的舌尖又捲動她太過敏感的花核,讓她再次感覺那蝕人高潮又即將降臨。  
  
  「不喜歡?」他停止了愛撫。  
  
  熱度忽地下降,她嗒然若失的搖著頭,「沒有……」  
  
  啊……她想要……  
  
  「還是不希望我碰妳?」  
  
  明明看到她美眸中的濃濃情欲,斐庾彥卻故意折磨她,將她的心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  
  
  這蝕魂小惡魔,有時也要懲罰她一下。讓他愛得瘋狂,卻總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不……」她死命搖著頭。  
  
  他雖然離開了她,但大手卻仍在她身上遊移,握著一方凝脂,擠捏搓揉,頂上的粉色蕊瓣早在他指尖挑逗之下昂然挺立。  
  
  他讓她保持快意四竄,渾身酥軟,卻不肯進一步的滿足她。  
  
  「不是不願、不要,還是……」  
  
  「不!我要你!」她終於大聲喊出來,「拜託,我要……」  
  
  高潮是鴉片,一旦嘗過它的美妙就會上癮。  
  
  他終是不忍折磨她太久,當她一喊出她的需求時,那嬌狂的模樣使他全身血液齊往身下流竄,高昂的分身虎虎生風,亟欲衝入她嬌嫩的水穴。  
  
  「罌真,妳太美了,我等不及了……」  
  
  斐庾彥的勃奮頂端一碰觸到水穴入口,蠕動的花肉立刻將他吸住,引誘著他迅速往內進攻。  
  
  「啊……斐大……來……拜託……」  
  
  她感覺到他的火燙正抵著她的水嫩,翹臀立刻擺扭,試圖將他逼入。  
  
  「我來了!」  
  
  大手托住嬌臀,猛的往前一拉,勁腰順勢一挺,直貫入花壺深處。  
  
  被挑弄得全身每一處皆敏感的路罌真,在他充實的剎那,即躍上高潮。  
  
  「啊啊……」她放聲嬌吟,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快樂的跳著舞。  
  
  高潮引動出大量春水,內壁急遽收縮,一陣一陣的律動按摩著他的分身,那份壓力太過美妙,害得他險些也跟著攀上高潮。  
  
  「罌真,妳太棒了,但我還捨不得這樣就離開……」  
  
  窄臀前後激烈聳動,來回摩擦濕滑的甬道,他的狂野使她全身激烈震動不已,需伸長手抵著床頭櫃,與他的撞擊力道抗衡。  
  
  「啊啊……」嬌吟應和著他的頻率,玉臀自然的抬高,讓他每一次的進入都能抵達體內最深處。  
  
  「啊……我不行了……」他的狂插猛送又讓她高潮兩次,渾身力氣早被抽光,抵著床頭櫃的手軟軟的分置兩旁,她嬌弱的喊著,「我不行了!啊……不行了……」她快暈過去了。  
  
  她的嗓音細緻柔美,但從不曾在嘴上示弱過,她這一聲「不行」,更突顯了他的勇猛,受到「鼓勵」的他,立刻抽出他的粗碩,稍稍停頓在軟嫩出口,當她輕喘了口氣,以為他即將退出時,猛然一個強力進擊。  
  
  「啊啊──」她幾乎是尖叫出聲了。  
  
  他每一次進犯的力道皆強過一次,她怎麼受得了,然而她的身子越是疲弱無力,水嫩深處卻越是敏感,一波一波強烈的快感使她知道高潮又即將來臨,而這一次,她的意識將會被全數帶走……  
  
  過多的感官衝擊逐漸模糊她的意識,就在他一個猛然貫入,高潮迸發的同時,她也暈厥了過去。  
  
  人雖然進入了無我的狀態,可是她的身體仍是處於狂喜之中,奔流的花水與陣陣收縮的花壁緊緊縛住他的粗長,他再也忍不住的放縱自身的需求,跟著她同赴高潮。  
  
  「我要去了……罌真……啊──」  
  
  他悶聲低吼,用力抱住她柔軟的軀體,猛然一貫,將熱燙的種子全數貫入她體內……  
  
  
  
  處理母親後事的時候,斐庾彥一直陪在她身邊,像個稱職的男朋友為她料理大小事。  
  
  因為這樣的關係,斐庾彥自然瞭解她的家庭情況,也知道她有個植物人父親須靠她扶養。  
  
  對於這些,斐庾彥什麼話都沒說,好似她的家庭情形並不會對他的愛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  
  
  然而,路罌真心中的魔障太深,她並不以為斐庾彥不在意,他只是在找一個適當的時機離開她,或者慢慢的疏遠她……就像當年的男朋友陳葛青一樣,除了上班時間,她都找不到他的蹤跡,接著沒多久,她就因一點小事被開除,而他另結了新歡……  
  
  斐庾彥不是個笨蛋,以往是因為他沒機會深入她的環境,無法去探測她的內心世界,這次因她母親過世的關係,他知道她肩上的沉重包袱,也自她與其他親戚朋友的對話中察覺出端倪。  
  
  她不是不愛他,也不是當真不肯接受他,而是因為她曾受過傷害,所以她拒絕愛人也被愛。  
  
  舉辦告別式的早上,斐庾彥與跟他一起收取白包的路罌真好友聊天,慢慢的將話題內容導引到她的過去。  
  
  路罌真的朋友叫古雅卉,是大學時的同學,認識將近八年的好友,故對她過去那一段知之甚詳。  
  
  她是個沒心眼的人,故也沒發現斐庾彥的目的,她以為斐庾彥是路罌真的男朋友,即便他沒有適度引導,她也本著好友的立場要求斐庾彥要善待路罌真。  
  
  「其實二十四歲那年,罌真有個論及婚嫁的男朋友,結果對方在發現她父親是植物人、母親腦部受過重傷之後,就狠心的拋棄她,另結新歡……」  
  
  古雅卉之後說的話斐庾彥幾乎都沒聽進去,腦中只不斷的重複這一段話。  
  
  她是否也怕他會跟那個負心人一樣,對她的愛情經不起考驗,一旦受挫或者無法承擔她的包袱就決絕而去?  
  
  斐庾彥抬眼遙望站在靈堂前,身穿麻衣與弔唁親友答禮的路罌真,心頭有著憐惜和怒氣。  
  
  他憐惜她的過往,但也生氣她將他與那個負心人置於同一個水平。  
  
  他會讓她明白,他不是始亂終棄的男人,他對她的愛情比金堅。  
  
  
  
  處理完母親的後事,一身疲累的路罌夏這時才發現斐庾彥人不見了。  
  
  環顧四周,親友們三三兩兩散去,幫她代收白包的古雅卉將名冊與白包交到她手上後,也搭車離去了。  
  
  在這些人中,她看不到斐庾彥的高大身影。  
  
  他什麼時候走的?  
  
  走之前怎麼沒有通知她一聲?  
  
  她詫異的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他,剛按下又作罷。  
  
  走了也好。她想。就這樣一去不回頭也好,她就不用在掛心父親的同時,還要去揣想這個人什麼時候會離她遠去,時時刻刻抱著被拋棄的恐懼過日子。  
  
  她希望自己能坦然面對這一切,但她的雙手還是忍不住輕顫,眼眶積聚了淚水,眼前模糊一片。  
  
  離開火葬場回到家,她疲累的脫下身上的孝服,準備回到房間洗澡。經過父親房間時,聽到裏頭傳來「喀擦、喀擦」的剪刀聲。  
  
  是艾蒂在剪什麼東西嗎?  
  
  路罌真不解的輕推開一條門縫,從外往裏看,驚見父親佝僂的身軀被艾蒂抬高,斐庾彥正用剪刀細心的修剪父親一頭亂髮。  
  
  他使用剪刀的動作純熟,不像是生手,很快的就替父親剪了一個清爽的造型。  
  
  「我可以放下來了嗎?」一看他收剪刀,抬得累的艾蒂連忙問。  
  
  「等一下,我收拾一下頭髮。」  
  
  斐庾彥將床上的頭髮清理乾淨之後,才准許艾蒂將路父的身體放下。  
  
  才剛放下,斐庾彥即又要求艾蒂幫路父翻身。  
  
  他拉開路父的上衣,眉頭立刻皺起。  
  
  「妳清理褥瘡很不用心喔。」  
  
  「什麼?」艾蒂眨巴著一雙無辜大眼,裝做不懂。  
  
  艾蒂來路家幫忙半年多了,她平常的主要工作就是打掃家裏,照顧路母三餐,以及幫路父洗澡、按摩、拍背、剪指甲、翻身……  
  
  年輕的她做事常偷懶,尤其路罌真又長時間不在家,故她做事就更不用心了。  
  
  她幫路父翻身並不勤勞,故路父很容易就長褥瘡,在清理方面又不徹底,皮膚潰爛的模樣怵目驚心。  
  
  路罌真罵了她很多次她都不理會,最後路罌真只能趁上下班的空檔替父親清理。  
  
  但即便她做得再好,艾蒂偷懶少做,父親的情況仍一樣的糟糕。  
  
  這幾天忙著處理母親的後事,就更難去注意到父親了,故長褥瘡的情形比以往還要嚴重。  
  
  「不要裝傻!」斐庾彥雙眸淩厲一瞪,艾蒂就因害怕而全身僵直。  
  
  她的雇主是個心地柔軟的女人,嘴上罵了幾次就懶得再罵,乾脆自己動手,而她也就順理成章繼續偷懶下去,幫傭的日子過得還挺悠哉的。  
  
  可這位雇主的男朋友卻不是這個樣,他外型陽光,笑容燦爛,做事卻出乎意外的一板一眼。  
  
  本來在客廳偷懶打瞌睡的她,看見他回來本不想搭理,沒想到他卻是直接走過來一把將她揪起。  
  
  「我注意妳很久了。」斐庾彥嘴角一揚,她就忍不住心悸。  
  
  這臺灣男人長得真俊,笑容又燦爛,常害她心兒怦怦跳。  
  
  「現在該是妳偷懶打瞌睡的時候嗎?」  
  
  他突然面容一整,彷佛天使與魔鬼般的天差地別,害她差點一口氣喘不過,直接回蘇州賣鴨蛋。  
  
  「我……我剛打掃完,休息一下。」是人總要休息的嘛!  
  
  「去準備報紙跟剪刀給我。」斐庾彥不理會她的藉口,直接下命令。  
  
  不明所以的她懾於他的威嚴乖乖去準備了他要的工具,接著就被他叫進路父房間幫他抬高身體方便他剪發。  
  
  一直抬著手很酸,可是他不准她放下,連稍微換個手晃動一下,都會被可怕的大眼睛所瞪。  
  
  嗚……他好凶……皮皮的她遇到剋星了。  
  
  「拿棉花棒、碘酒跟吹風機來。」  
  
  「喔!」  
  
  艾蒂心不甘情不願,噘著嘴照著他的指示到一旁的櫥櫃拿來碘酒跟吹風機。  
  
  「我怎麼做妳就怎麼做。」他一把將站得老遠的艾蒂抓來跟前,「看仔細,以後若做不好被我發現,妳就等著回菲律賓!」  
  
  聽到要被遣送回國,艾蒂的嘴噘得更高了,但她清楚這個男人不像雇主只會在嘴上耍狠,他是說到做到的,只好乖乖的待在一旁看他怎麼用棉花棒清理腐肉,怎麼使用碘酒處理褥瘡,再利用吹風機的暖風讓傷口快速乾燥……  
  
  他所做的一切,外頭偷看的路罌真看得一清二楚。  
  
  他為什麼要為父親做這些事?  
  
  當初她請艾蒂來時,還是費了很大的工夫才讓她願意為動也不動、彷佛已經往生的父親洗澡、翻身。  
  
  至於整理褥瘡,幾乎都是她自己來,因為艾蒂對那些紅紅的腐肉感到極大的厭惡。  
  
  一皮天下無難事的艾蒂卻在斐庾彥的整治之下,乖乖的跟著清理其他的褥瘡。  
  
  他替她教育了她的菲傭,讓父親以後可以過得更舒適,還為父親剪了一個清爽的髮型……  
  
  他是不一樣的?她的腦中突然響起這個疑問。  
  
  會不會……他跟陳葛青是截然不同的,所有的恐懼都是她想大多了?  
  
  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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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好了!讓伯伯休息,我們出去吧!」斐庾彥對艾蒂道。  
  
  終於可以休息的艾蒂立刻鬆了一口氣,抱著收拾好的垃圾準備離開路父的房間。  
  
  沉思中的路罌真豁然清醒,快手快腳掩上門,迅速鑽入自己臥室的浴室內,扭開水龍頭洗澡。  
  
  當她身著浴袍,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出來時,斐庾彥已半躺在床上假寐。  
  
  「什麼時候回來的?」斐庾彥睜開眼。  
  
  「二十分鐘前吧。」路罌真在床沿坐下。  
  
  斐庾彥拿出吹風機,溫柔的幫她吹乾一頭濕髮。  
  
  暖暖的風在頭上吹拂,大手輕巧的撥弄秀髮,讓她不由得想起剛才看到的情景。  
  
  他的手雖大,做起事來卻非常靈巧,明明應該是第一次幫病人整理褥瘡,姿態卻非常嫺熟,以吹風機幫助傷口乾燥時,更是小心注意的將手擱在傷口旁好測試溫度,避免燙著了病人。  
  
  他總是這麼溫柔,這麼體貼,從初初相見,她就很清楚能讓這男人愛上會是多麼幸福的事。  
  
  可她真的能一直擁有優質的他嗎?  
  
  自紛亂的髮縫中,她凝神注視著專注吹發的他,他認真的模樣超帥氣,溫柔的神情使人悸動不已,這樣的男人有多少女孩喜歡,只要一個不慎,就會變成別人的了吧?  
  
  路罌真垂眸斂眼,心底明白她對永恆的愛情有多不信任,更堅信身邊的男人終有一天會離她遠去,她以為唯一會對她不離不棄的只有親人,可沒想到就連親人也離開了她,她難以想像若連父親也走了,她未來要怎麼自己一個人孤獨的活下去。  
  
  吵雜的吹風機聲停止,輕柔的揩淚動作將自卑自憐的她拉回現實。  
  
  「想起母親了?」  
  
  他疼惜的目光讓她有放縱大哭的衝動,更想拉著他的衣角要求他別離開她,一輩子守在她身邊。  
  
  但她什麼都沒做,嘴角牽動一抹虛弱的笑意,算是回答。  
  
  「謝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忙……」  
  
  食指按上粉唇,阻斷她接下來客套的謝意。  
  
  「在我面前永遠不要說謝。」  
  
  為心愛的人分憂解勞是應該的,他要的不是這一聲感謝,他只要看到她快樂的容顏,他所做的一切就有了代價。  
  
  可是,她眼底的那抹輕愁始終揮之不去,他瞭解那愁緒不只是因為母親的過世而來。  
  
  古雅卉說過,她本是個快樂單純的女孩,即使父親中風、母親腦部受損,都不曾剝奪她的樂觀,是前男友的離去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奪去了她的笑容、她的純真,讓她眼前的世界自鮮妍亮麗成為只有一片灰暗的色彩。  
  
  斐庾彥明白他就算說得再多,她也是左耳進右耳出,不會放入腦中當一回事。  
  
  她受傷太深,他只能靠時間來證明他的愛,讓她清楚的瞭解他絕對不會離她而去,慢慢的建立起對他的信心。  
  
  他會陪著她一直到那天的來臨,不管得花多少時間。  
  
  他相信,總會有那麼一天,當她回頭注視他時,笑容將會是如陽光般燦爛。  
  
  路罌真凝視著他,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內心有一股衝動,想去信任他的愛,想要放縱自己瘋狂的陷入愛情,可是她又好怕,怕沉淪之後得到的會是殘忍的對待。  
  
  擱在大腿上的小手輕輕顫抖起來。  
  
  理智告訴她別再與他糾纏,否則將萬劫不復,然而她驚愕的發現她已經推不開他了,她早已淪陷而無法自拔。  
  
  「罌真?」斐庾彥察覺她的異樣。「妳怎麼了?」  
  
  路罌真小嘴顯得蒼白,欲言又止。  
  
  「妳別嚇我,妳怎麼了?」  
  
  斐庾彥驚慌摸她的額、握她的手,想確定她是不是病了。  
  
  「不要……離開我……」  
  
  她的唇在發顫,不由自主的說出她以為她這一輩子不可能再說出的話。  
  
  「不要什麼?」她的聲音好微弱,如蚊子般嗡嗡叫。  
  
  「不要離開我……」路罌真突然撲進他懷裏,緊緊抱住他,「拜託……不要……」  
  
  她知道她沒救了,她完蛋了,她已經無法自拔了……  
  
  她控制不住她的感情,她沒有辦法不去愛他,所以她只能要求他的愛能一直繼續,不離不棄。  
  
  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回復冷淡自製的「罌粟」了,此刻在他面前的是真性情的路罌真,渴望著愛,卻又逃避著愛的傻女孩。  
  
  「我不會離開妳的!」斐庾彥緊緊回擁她,「絕對不會!」  
  
  路罌真突然而來的告白令他驚喜莫名。  
  
  他以為他還得花更長更久的時間來贏得她的心,這得來不易的成果讓他感動得內心澎湃。  
  
  輕托起娟巧下巴,終於確定彼此情意的一對男女熱情擁吻。  
  
  寬鬆浴袍自肩上被推落,豐滿胸脯挺立在白色浴袍之上,雪白凝脂上的粉紅蓓蕾更顯秀色可餐,他心一動,低下頭採擷,含入口中吸吮。  
  
  絲絲快感自他彈動的舌尖而來,她粉頸輕垂,見他津津有味的咋吮乳尖,另一邊的豐乳則以手指愛撫,搓揉得乳尖盈盈挺立著,這樣淫靡的畫面,不知為何讓她身下花壺悸動,濕意泛湧。  
  
  空著的手一把將嬌軀挪往腿上。  
  
  浴袍下的雙腿被強迫左右張開,胯下的突起正對著柔軟腿心,那份硬實感點燃情熱,舒服的嬌吟險些出口。  
  
  「唔……」她輕咬著下唇,預防淫聲洩漏,她沒忘記家裏還有艾蒂在,她不想讓她發現他們躲在房裏正做著什麼好事。  
  
  輕輕放開被吮弄得紅腫的乳尖,濕淋淋水光覆蓋乳蕾,看上去嬌媚極了,那樣的美景讓他的胯間更為緊迫,急呼呼的想要擁有她。  
  
  他低喘了口氣,克制胸口的急躁,放路罌真平躺床上。  
  
  淩亂的浴袍幾乎已經失去了遮蔽的作用,豐滿雪乳一覽無遺,就連身下的粉嫩花園亦盡展在他火熱的眸中。  
  
  腿心早已濕濡,春水沾上細柔軟毛,閃動點點晶瑩光彩。  
  
  指尖受不住誘惑的輕撫著豐軟花貝,再輕輕撥開,晶瑩花水不斷自嬌嫩花穴中吐出,連他所著的牛仔褲都染上了她的濕意。  
  
  「妳好濕了。」  
  
  指尖在沾滿露水的花穴口畫了畫,帶著那抹濕意在花肉上游走,碰觸敏感核心。  
  
  「才沒有……唔……」  
  
  他這樣畫弄感覺好舒服,害得她好想放棄牙關的矜持,盡情隨著他的手指吟和。  
  
  嘴上雖然強制壓抑,但她的身體卻很順從本能的搖擺起來了。  
  
  「妳這裏是不是很想要了?」手指停在花穴口,有意無意的戳了兩下。  
  
  她撇開頭去沒有回答,頰上卻出現了昭然若揭的紅暈。  
  
  「告訴我呀!」揉弄花穴的同時,拇指按上了頂上的花核。  
  
  那戰慄般的快感讓她再難以自製,小嘴輕啟,春吟滑泄唇瓣。「嗯啊……」  
  
  「妳叫的聲音真是好聽……」  
  
  為了能聽得更清楚,他彎腰親吻著她的唇角。  
  
  「嗯哼……不要……」他不停摩搓花核的手指讓她全身都好熱呀。「不……」  
  
  細腰弓起,快感匯流得更為強烈,她忽地全身一震,高潮瞬間蝕了她的心魂,放蕩春吟脫口喊出,「啊啊……」  
  
  「寶貝,我感覺到妳的小穴在收縮。妳高潮了。」  
  
  「嗯啊……」她無意識的回應著他的話。  
  
  蠕動的花肉親吻著在花穴口盤旋的粗指,渴切盼望他能滿足更深更強的渴望。  
  
  斐庾彥快手脫掉身上的衣物,硬杵高高昂起在雙腿之間,緊繃得青筋迸現。  
  
  火燙的男根抵著濕淋淋的花肉,撐開花瓣,在花縫聳弄起來,再次摩擦著她變得異常敏感的小核,呻吟聲再次自她喉中響起。  
  
  「告訴我,罌真,妳是不是希望我進去?」  
  
  他要親耳聽到她的要求。  
  
  「是……」  
  
  她感覺到被他粗脹男根摩搓的小核又不住的輻射沁人快意,隨著本能,纖腰跟著扭擺,加速那層快意往上攀升。  
  
  察覺出路罌真的意圖,斐庾彥咬牙忍住想加速聳弄的欲望,緩下勢子。  
  
  他動作一緩,快意立刻跟著下降,路罌真不自覺哼出了不滿的嚶嚀。  
  
  他被她折磨得太久,他要確實聽到她對他的渴求,才願意滿足她。  
  
  「清楚的告訴我,妳希望我做什麼?」  
  
  路罌真嘟起小嘴,張眼看著發號施令的斐庾彥,冰雪聰明的她很快的就瞭解他的意圖。  
  
  她突然可以瞭解到他的不安,畢竟在他瘋狂的追求中,她幾乎不曾給他甜頭,但他卻仍是不屈不撓,傾盡所有的付出,就只為了聽到她說一聲「愛」。  
  
  是該給他一點獎勵的時候了。  
  
  於是路罌真忍住體內四處竄流的情欲,自床上翻身而起。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大出斐庾彥意料之外,有那麼一剎那,他以為她打算下床而去。  
  
  他所認識的「罌粟」一向如此,她才是發號施令的決定者,即便她是酒店公關,他是客人,她在他面前卻一點也不卑屈,反而是他寵著她的任性,由著她的要求,讓她為所欲為。  
  
  曾有跟他同行的朋友告誡他不可以這樣寵女人,會將她寵壞,無法無天的。  
  
  可他就是無法不去寵她、愛她,只要她一個蹙眉,他就會用盡方法去滿足她的要求。  
  
  然而路罌真並未如他所猜測下床而去,她起身跪坐在他面前,藕臂圈住他的頸,主動親吻他的唇。  
  
  蜻蜓點水般的啄吻兩下,在他打算深入這個吻時,嘻笑著離開去。  
  
  她如調皮的小蝶兒一會兒吻他英挺的鼻,一會兒吻他光滑的額頭,一會兒吻他有薄薄胡碴的臉頰……  
  
  斐庾彥逐漸瞭解她的意圖,明白她是要主動愛撫他,嘴角勾起欣喜的微笑,很乾脆的將主導權交給她,放鬆享受她在他身上製造出來的陣陣快意。  
  
  路罌真跨坐在他身上,一路親吻下去,當粉唇落在小小的乳頭上時,他輕顫了下,對於她難得的主動,他滿意極了。  
  
  暗暗將身後的枕頭堆疊成山,他就斜躺其上,像個帝王般享受被伺候的快感。  
  
  小嘴兒嬉玩過厚實胸膛上的小小凸起,接著又一路往下,經過平常健身有成的結實六塊肌,最後落在他昂揚的男性上。  
  
  粗碩的頂端早己冒出晶瑩的液體,小舌探出,輕輕舔舐,那柔軟的觸感,使他不由自主的低聲喘息。  
  
  小手扶住火燙的昂揚,舌尖畫著巨物的形狀,就在丁香小舌的挑逗下,昂揚男性更顯得粗壯,緊繃得彷佛隨時會爆開來。  
  
  「妳的舌頭好棒……唔……」斐庾彥低聲粗喘著。  
  
  她的舌頭真是厲害,舔弄得他全身氣血翻騰,尤其當她的小嘴整根含入,用力吸吮、上下套弄時,喘息立刻變成呻吟。  
  
  他瞇眼注視如弓起的貓兒跪著為他愛撫男性的路罌真,雪臀高高的翹起,充滿淫靡的遐思。  
  
  在折起的手臂後方是跟著她套弄動作而晃蕩的豐乳,受不住誘惑的他伸手各抓住一邊渾圓,手指夾住蕊瓣,放肆狎玩。  
  
  突如其來的快感讓路罌真輕喘了下。  
  
  「把妳的小屁股轉過來。」斐庾彥拍拍身旁的床。  
  
  他怎麼可能忍心只有自己享受被愛撫的美好呢!  
  
  高挺的小屁股一落在他大手可及之處,立即沿著臀間的股縫往下,準確無誤的尋著腿心的柔嫩。  
  
  指尖一碰著,這才發現那兒早就濕濡一片,輕顫的花穴花蜜流淌。  
  
  「妳舔我自己也會濕啊?」他笑道。  
  
  他毫無修飾的浪語讓路罌真紅了雙頰。  
  
  「你胡說什麼?」她佯裝氣慍抬頭。  
  
  「不是嗎?」水蜜使他的手指毫無阻礙的滑入緊窒嫩穴中。「要不要聽聽看妳的水有多豐沛?」  
  
  說著,靈活的手指迅速在甬道內進出,陣陣水聲在他指尖響起浪蕩的樂章。  
  
  「聽到了沒?」斐庾彥在她耳邊喃問,熱熱的氣息讓她全身發癢,身子骨更酥軟了。  
  
  「才沒有……那不是……」她立刻夾緊雙腿,拒絕聽那讓她感覺羞恥不已的聲響。  
  
  「怎麼不是。」斐庾彥忽地一把拉開靠近她的左腿,大手箝制,讓她無法再合攏。「聽到了沒?多好聽的聲音……」  
  
  在濕熱甬道內平順進出的長指猛然再探入一指。  
  
  這次他不再溫柔以待,手指肆無忌憚的在緊窄花徑內穿梭來去,指尖摳弄著敏感皺褶,導引出大量豐沛水蜜,淫浪水聲更響。  
  
  過度的刺激讓路罌真撐在床上的兩肘頹軟,軟趴在他堅實平坦的小腹上,只有玉股還因為眷戀他指尖玩弄技巧的高超,高高挺起。  
  
  「不要……啊──」路罌真放聲尖喊著。  
  
  她已經忘了外頭可能還有艾蒂在,腦子糊滿迷離情欲,所有意識都集中在他的長指上,難以再想其他。  
  
  她無助的叫喊模樣真是迷人,在他指上顫動的花肉更是誘人。  
  
  斐庾彥拉過挺起的雪臀,被長指愛撫得紅腫的花肉、緊窄的穴口整個暴露在他的眼前。  
  
  「真美……」  
  
  她的小穴兒像花兒一樣綻放最豔麗的姿態,讓他情不自禁想品嘗她的甜美。  
  
  舌尖挑動水嫩,輕吮顫動花肉,路罌真嬌軀也跟著顫抖,止不住的呻吟逸出唇瓣,悸動春水氾濫。  
  
  「不……啊……」她受不了!  
  
  「真香、真甜……」斐庾彥舔舐得嘖嘖有聲,連嘴角都沾上透明花露。  
  
  見路罌真忘情於他的放肆狎玩,他連忙提醒,「別停止妳手上的工作。」  
  
  路罌真耳裏哪聽得進去這些,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下不斷傳來的陣陣酥麻快感。  
  
  「來,好好疼寵我的寶貝。」  
  
  斐庾彥見她整個人已失魂,主動將依然昂揚的男性放入她的小嘴。  
  
  腫脹一塞入嘴裏,路罌真很自然的就握著它吸吮套弄起來。  
  
  「唔,好棒……妳的小嘴真厲害……」斐庾彥喘著氣道:「乖寶貝,我也會讓妳舒服的……」  
  
  掰開小穴口的飽滿嫩肉,火舌鑽得更為深入,靈活舌尖挑動敏感軟嫩,長指還不忘調戲頂上的敏感花核。  
  
  快感在他舌頭與長指同時愛撫之下迸發開來,全身緊繃的她爆出一聲長啼,轉瞬間飛上極致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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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9 06:46:29
第八章  

  他的罌粟真是敏感,總是在唇舌挑逗之下就可以達到高潮。  
  她千嬌百媚的伏在他身上,雪白凝脂因高潮而泛著紅光,看起來更是吹彈可破。  
  
  小手仍緊握著他的粗昂,小嘴兒輕輕喘著氣,熱呼呼的氣體就噴在他敏感的肌膚上,叫他再也按捺不住體內情欲的叫囂,猛一翻過身,原本趴在他身上的美女轉瞬間就被他壓制在身下。  
  
  「斐大……」迷蒙的眼端凝著他。  
  
  粉紅色的唇欲語還休,似想吐露出渴望又難為情,然而她身下的花穴卻是十分誠實,當他的巨杵推前頂住洞口時,充血紅腫的嫩肉立刻吮住他的粗昂前端不放,蠕動著想將他吸引進入。  
  
  他往前推了些許,窄小的甬道即緊緊縛住男根前端,他可以想像若整個進入,那滋味將會有多甜美、銷魂。  
  
  他迫不及待以強勁的力道衝入她體內,緊窒的軟嫩瞬間被撐開,快意令她昂頭嬌吟,嬌喊出愉悅的樂音。  
  
  長腿纏住勁腰,細腰弓起,雪臀抬高,讓狂猛馳騁的粗長男性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她的滋味太過美好,他不由得隨著身體本能快速在她體內進出,隨著頻率一次次加快,佈滿愛液的巨碩更形腫脹,嫩穴充實滿滿,毫無半點空隙。  
  
  快感太過強烈,激情低吼在喉中滾動,他彷佛發狂的野獸,不將嬌弱的她弄壞誓不甘休。  
  
  「啊呀……」他的衝撞太過猛烈,早已經歷過一次高潮的她更為敏感,沒一會兒即再次攀上極致巔峰,嬌軀輕顫不已。  
  
  水穴急劇收縮,壓迫著斐庾彥的男性,逼使他放棄自製,在一次的強力衝撞後,跟著她一起達到高潮。  
  
  他緊緊抱住她嬌小的身軀,滾燙的熱液直衝入花壺深處,那灼熱的溫度幾乎將她焚毀……  
  
  
  
  不管斐庾彥再怎麼賣力遊說,路罌真仍堅持不肯辭掉蘭生的工作。  
  
  雖然她接受了斐庾彥,也承認了她對他的愛,但她濃濃的不安全感仍揮之不去。  
  
  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感情冷卻,不再愛她了,到時她將一無所有。  
  
  她更不能在經濟方面上完全仰仗他,以免他哪天突然不愛了,抽走了所有的金錢資助,她跟她父親該何去何從?  
  
  她是這麼這麼的不安,斐庾彥說破了嘴也無法奈她何。  
  
  他不是不懂她在怕什麼,但不管他如何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證會愛她一輩子,還允諾要娶她入門,她皆搖頭不肯答應,拒絕他的求婚,拒絕他招攬她進公司當他的特助,可以隨著他視察國外各家分公司,與他不分離的提議。  
  
  她不相信永遠,更不相信亙久不變的愛情。  
  
  瞧瞧她前男友,當初也是愛她愛得要死要活,疼她疼上天,但一曉得她的家庭情況,整個人都變了,滿滿的愛情一下子清空,快得讓她傻眼,甚至懷疑他根本不曾愛過她。  
  
  她知道對斐庾彥來說,植物人父親他可以接受,他還可以接受她是蘭生公關出身,願意將她放在身邊,跟她結婚,像這樣的男人已是可遇而不可求,連蘭生其他的公關都主動出面聲援斐庾彥。  
  
  但她還是不願意辭掉公關工作,成為他的妻。  
  
  後來,只要談論到類似話題,她立刻閃躲轉移到其他話題上,讓斐庾彥感到十分無力。  
  
  他做了這麼多、說了這麼多,但還是不足以戰勝她的不安,他不知道他還能怎麼辦。  
  
  只要他在臺灣,他一定包路罌真全抬,不讓其他男人碰觸到她一根寒毛,但當他不在的時候呢?  
  
  他很難不去想其他男人淫穢的嘴臉,握著她的手,趁喝酒的時候吃豆腐,跳舞的時候,鹹豬手在她背上來回撫摸,甚至借酒裝瘋吻她的小嘴……  
  
  想像讓他憤怒,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他會發狂。  
  
  這天晚上,他因為修正設計師圖稿而比平時晚了一個小時到蘭生,果然就見他的女人被上回爭贏他的許董點走。  
  
  罌粟是斐大的,只要是常來蘭生的客人皆知,但因為曾經有次罌粟站在許董這邊,拒絕了斐庾彥,讓許董的自信心大增。  
  
  許董認為他是有本錢跟資格與年輕英挺的斐庾彥爭奪絕美罌粟花的,未到最後一刻,誰都不能保證這朵讓人一愛就上癮的罌粟花會花落誰家。  
  
  雖然平常時間他常爭輸斐庾彥,稍微晚了一點時間進蘭生,人就被點走還包全台,但斐庾彥有個吃虧的地方是他必須常出國去視察分公司業務狀況,在那個時候,罌粟就是屬於他的了。  
  
  他獨佔罌粟的時間不見得比斐庾彥少,所以這場戰爭他不見得會輸。  
  
  見許董點走路罌真,斐庾彥立刻召來少爺,要她轉抬。  
  
  「抱歉,斐大。」每次一遇到人搶人的場面,少爺就冷汗涔涔,知道自己又要裏外不是人了,「許董點罌粟全台。」  
  
  「什麼全台?」竟敢學他點全台,卑劣的男人。「我可以加台費,叫她轉臺!」  
  
  斐庾彥瞇眼瞪著拉著路罌真小手摸來摸去的許董,恨不得拿起冰桶裏的冰鑽,用力朝他的鹹豬手戳下去。  
  
  她是他的女人,誰都不准碰!  
  
  「抱歉,斐大,我們店裏沒有這規矩。」誰呀,來救他一下吧,他不想捲入戰爭啊!  
  
  「蘭生不要我這個客人了嗎?」斐庾彥狠狠一瞪。  
  
  「當然不是,只是……」想解釋的少爺突然被一把推開了。  
  
  斐庾彥的雙眸冒出熊熊怒火,大踏步往許董的七號桌行去。  
  
  他剛剛看到了什麼?許董那豬哥竟然藉由拿不穩酒杯的動作,親了他的罌粟的臉頰?  
  
  接下來他還想做什麼?親她的嘴嗎?門兒都沒有!  
  
  許董突然親她臉的動作讓路罌真嚇了一跳,但這在酒店本常見,路罌真臉上未顯露任何不悅,只是暗暗將她跟許董之間的距離拉開些許。  
  
  「我下個月要去法國一趟,妳要不要一起去?那裏有很多名牌貨喔!」只要她肯一起去,要他全買單也無妨。  
  
  許董笑得眉眼彎彎,路罌真怎麼可能不曉得這一去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男人大方送她名牌貨,為的不就是得到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  
  
  如果她的一切是光靠花錢就可以得到的,她就不會明明一臉跩樣,還能得到一堆男人的喜愛。  
  
  她不是存心故意要擺高姿態,她其實對男人是充滿厭惡與排拒的。  
  
  她只把公關當作一個賺錢的工作,維持生活,負擔父母的醫藥費而已,她並不想從這些男人身上得到什麼,更不想讓他們得到她!  
  
  男人都是無情無義的爛東西!  
  
  如果不是遇到斐庾彥,她對於男人的觀點將會一輩子扭曲。  
  
  然而,她想,能夠讓她的不安消弭的方法,也許只有等到斐庾彥生命逝去的前一刻,仍緊緊抓著她的手,說著「我愛妳」吧!  
  
  愛到老、愛到死亡為止,這才叫做永遠,不是嗎?  
  
  既然她無法肯定一個男人的愛,那麼她當然也不可能交付全心,只守著他一個人,讓自己時時刻刻處於可能被拋棄的恐慌之中。  
  
  她承認愛上他,不代表她就失去自我,一切都依他的安排而走,她還是高傲的蘭生公關罌粟,不屬於任何一個男人。  
  
  「許董,我對名牌貨還真是不懂。」罌粟嘴角淡揚,若有似無的笑意就讓許董看傻了眼。  
  
  跟罌粟相處越久,許董越深受吸引。  
  
  她的笑得來不易,因此更顯珍貴。  
  
  她始終與客人保持著一個微妙的距離,故剛剛偷得的那一吻讓許董心花怒放,心頭雀躍得像剛得了最愛的遙控車的小男孩。  
  
  他越來越可以明白為何斐庾彥會對她如此癡迷,現在連他都已深深愛戀而無法自拔了。  
  
  如果可以得到這朵罌粟花,獨佔她的所有,他想即便要以「婚姻」做為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沒關係,我可以帶妳去買,去買了妳就會懂了。」許董挪動屁股,幾乎貼緊著性感嬌軀。「不管是 、,還是 、,只要妳喜歡,統統買給妳!」  
  
  淡淡罌粟馨香傳入鼻間,許董一時心蕩神馳,色心大起,用力抱緊了罌粟,厚唇往路罌真的紅嫩雙唇方向靠了過去。  
  
  蘭生的格調再怎麼高,仍是伺候客人歡心的酒店,公關們各有應付客人的招數。  
  
  當許董的手背突然箍緊她時,路罌真心裏即有底,不慌不忙快速抽走桌上的杯墊,正要貼上唇前,身上的壓力倏忽消失了。  
  
  她訝然張眼,驚見雙眸幾乎快噴出怒火的斐庾彥一把拉住許董後領,硬將他往後一甩,措手不及的許董就這樣狼狽的摔跌在沙發上。  
  
  「許董,你還好吧?」  
  
  基於職業本能,路罌真第一個反應就是要拉起搞不清楚狀況的許董。  
  
  「妳又想讓過去重演嗎?」斐庾彥低吼。  
  
  纖細手腕被把,路罌真人不只被斐庾彥拉起,還被他硬拖往蘭生出口方向。  
  
  「你不要這樣!」路罌真低斥。  
  
  店內所有的目光都往他們的方向集中而來,同樣的醜態,在兩個月後,又再重演一遍。  
  
  路罌真不是不知道斐庾彥的醋桶翻覆,但她是蘭生酒店公關,服侍男客人本來就是她的工作,他每次都要這樣大吃飛醋,教她怎麼繼續做下去?  
  
  「我不准妳再繼續做下去!」他受夠了!  
  
  「許董包了全台。」她不能就這樣被帶走,會影響蘭生的信譽的。  
  
  「所有損失我負責。」錢,他多得是!  
  
  「這跟錢無關!」他到底懂不懂問題出在哪?  
  
  斐庾彥大手扣得死緊,不讓她有任何掙脫的機會,路罌真只能狼狽的跟上他的腳步。  
  
  一路上行經數字公關、少爺,但每個人都愛莫能助,只能眼睜睜看著斐庾彥將路罌真當著眾人的面拖走。  
  
  「發生什麼事了?」酒店經理汪若薇才踏出辦公室大門,踏上出入口樓梯平臺,就被一臉狂熾怒火的斐庾彥嚇了一跳。  
  
  對於汪若薇的問題,斐庾彥基於尊重她是酒店經理的心態,回應了她一句,「家務事,妳別管!」  
  
  好一句「家務事,妳別管!」汪若薇聞言莞爾。  
  
  汪若薇眸中的笑意,映入倉卒跟行的路罌真眼底,她不可思議的盯著汪若薇,輕喊她的名,「薇兒?」  
  
  「其他事我幫妳處理,你們自己的家務事麻煩自己解決完,再來跟我報告。」汪若薇揮揮手,行往一臉呆滯的許董包廂,準備好好安慰失意的男人。  
  
  三不五時就上演搶人戲碼,給其他公關、少爺甚至客人帶來麻煩,嚴重破壞蘭生酒店的信譽,她早就想叫他們兩人自己先溝通出兩造都接受的方法,再讓罌粟來上班了,或者就將人帶回家去好好收藏,別讓其他男人覬覦。  
  
  既然斐庾彥又再次公開搶人,反態度強硬,她也懶得出手干預。  
  
  家務事嘛,清官本難斷,她就別自找麻煩了。  
  
  
  
  汪若薇的意思路罌真懂,她也知道她是給蘭生帶來麻煩了,因此更顯得怒不可遏。  
  
  好!她這一次一定要跟他說清楚!  
  
  路罌真不再掙扎,瞪著一雙怒眸,與斐庾彥一起來到蘭生酒店後方,前不久才啟用的停車場。  
  
  斐庾彥的車子就停在停車場最後方倒數第二台。  
  
  兩人視而不見停車場管理員的招呼,全身上下勃張的怒氣讓管理員只能摸摸鼻子,縮回去亭子裏看他的小電視。  
  
  「你不用再這樣抓著我,我不會跑掉的!」路罌真低聲說。  
  
  他抓得好用力,她猜她的手腕一定都被他抓紅了,好痛。  
  
  斐庾彥沒有理會路罌真。  
  
  他已經不相信她了。  
  
  不相信她真的愛他,不相信她當真希望他能陪在她身邊,守著她一輩子。  
  
  她可以跟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跟任何一個男人打情罵俏,這其中也包括他在內。  
  
  他在她心上與其他客人地位無異!  
  
  剛才在蘭生所見的一幕,在他腦中重演,然而許董突然用力抱住路罌真,想強吻她的那幕,在他腦子裏重現的卻是欲拒還迎的路罌真也跟著許董的越靠越近,緩緩閉上美眸,準備接受他熱情的擁吻。  
  
  他視她為唯一,自從遇上了她,心頭自始至終不曾擺下其他女人。  
  
  在確定她感情的當晚,他興匆匆的買了一克拉鑽戒,握著她的手,跪地求婚。  
  
  他明明清楚的看到她眼眸中閃露出喜悅的光芒,甚至還忘情的接過絨盒,仔細欣賞璀璨奪目的鑽戒。  
  
  「願意嫁給我嗎?」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問。  
  
  欣喜的眼神自鑽戒上移開,落到他有些忐忑不安的臉上。  
  
  「妳肩上的重擔我會幫妳扛。」他微笑,「我會視妳父親為我親生父親,盡心盡力的照顧他。」  
  
  然後,他就看到她的笑容僵凝了。  
  
  「我現在沒有考慮結婚的意思。」她將鑽戒還給他。  
  
  「罌真?」  
  
  他不懂她為何會拒絕,她剛剛明明還一臉喜色的啊!  
  
  「我並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更不想結婚……不想嫁給你!」  
  
  說完,她即轉身離開去照顧父親,留下一臉錯愕的他。  
  
  「不想嫁給你」這五個字帶給他沉重的打擊。  
  
  他試著不要放在心上,猜測她也許是因為兩人才剛確定感情就要結婚太過急躁了,故他仍像以往溫柔對待,打算再找個適當的時機求婚。  
  
  然而時間過得越久,他越是寒心。  
  
  他甚至懷疑她那天說的都是假的,她並不愛他,所以才能無視他的存在,繼續在蘭生工作,跟其他男人送往迎來。  
  
  他是這麼這麼的愛她啊!  
  
  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  
  
  斐庾彥向她求婚的那一晚,當時的情形彷佛用雕刻刀深深的刻鑿在她的腦海裏,即便過了一個月了,仍清晰不已。  
  
  她永遠記得當時的心情──在他向她求婚的那一刻,如浪潮般洶湧的喜悅幾乎將她淹沒。  
  
  在當下,她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她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男人像他一樣,這麼疼她、愛她,全心全意的疼寵她了。  
  
  然而當他開口承諾願意幫她扛下肩上重擔,為她照顧父親時,好久好久以前的過去突然閃入眼前。  
  
  曾經,也有那麼一個男人許下與他相同的承諾,當時他的表現也極為真摯,對她也很好,然而他的愛情卻在瞭解她實際的家庭情形之後,如退潮般,僅在她心頭留下來過的痕跡。  
  
  於是,她拒絕了他。  
  
  「斐庾彥,放開我!」路罌真的音量始終壓低,不去驚擾到停車場入口處的管理員。  

  
  她不想讓管理員聽到他們吵架,說不定他會叫來經理薇兒處理。  
  
  她已經給蘭生添了很多麻煩,製造很多難看的場面,她不能也不行再增加一筆了。  
  
  「我不放!」  
  
  「我答應過不會跑掉,會跟著你走,跟你說明白,就不會違背我的承諾!」  
  
  「承諾?」斐庾彥嗤之以鼻。「一直以來都是我給妳承諾,難得妳第一次給我承諾,卻是為了這種芝麻小事。」  
  
  來到房車旁,路罌真以為他會開車門將她拖入,但他沒有。  
  
  他忽地將握著的手腕一轉,讓她隨著他的手勢背靠在車上,接著,他將她兩手都抬高扣於車頂,讓她不得不順著那不舒服的姿勢,昂起頭來直視著他。  
  
  「你這樣弄得我很不舒服!」她掙動了兩下,扣在她腕上的手,不動分毫。「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才問妳想怎麼樣!」斐庾彥質問,「妳到底願不願意辭掉蘭生的工作,陪在我身邊,嫁給我?」  
  
  「我不願意!」路罌真生氣低吼,「有人這樣求婚的嗎?會答應的女人絕對是被虐待狂!」  
  
  「什麼樣的求婚方式妳才愛?」盛怒中的斐庾彥咄咄逼人,「捧鑽戒拿鮮花許下一生一世承諾的妳不愛,強硬的方式妳也不愛,妳倒是教教我,妳中意的是哪一種?」  
  
  路罌真抿了抿唇,「我沒有中意的。」  
  
  「什麼意思?」  
  
  「我一點都不想嫁給你,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求婚方式,我都不想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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