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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萱]我老公很年輕(嗆老公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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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1 07:28:30
第九章

  「關姊,你還不下班嗎?」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小揚開口詢問。已經快要十點了。

  「你事情若做完的話先走沒關係,我晚點再走。」關之煙頭也不抬的說。

  「你已經連續加班一個星期了,關姊。」小揚忍不住對她說道。

  她輕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看向他。

  「是嗎?我已經連續加班一個星期了?」她喃喃自語的輕聲道,原來專心工作的時間真的過得特別快,沒想到都過一個星期了。

  「沒錯。」他用力的點頭,「所以今天就放自己一天假,早點回家休息好不好?」他出言相勸。

  「我也想呀,不過我還有好多工作沒做完。」她看著散佈在她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稿件無奈的聳聳肩。

  「即使留下來加班也做不完不是嗎?既然如此,明天再做就好了。」他說。

  「你不是老闆才這樣說。」關之煙微笑道,「有些工作答應了人家要如期完成的,即使是連夜通宵也必須要趕工完成,這是誠信的問題。」

  「但是據我所知,最近並沒有急著要交付完工的案件不是嗎?」

  「的確,但是百惠不在,我的工作量突然增加了一倍,如果不加班處理的話,那些不是急件的案子遲早全都會變成急件。」

  「但是楊姊她下星期就會回來了,不是永遠不回來!」他忍不住大聲了起來。

  她被他嚇了一跳。「小揚?」

  「對不起,關姊,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大聲跟你說話,但是你真的很讓人生氣你知不知道?」小揚以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說,「你知不知道你最近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不吃不喝,身體不舒服又不去看醫生,只會不斷地工作工作、加班加班,害得大家都為你擔心不已,還得排班陪你加班?」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留下來加班竟是為了要陪我。」

  「關姊,求求你好嗎?即使你不為自己的身體健康著想,也替我和小李想一想。小李說他若再這樣加班下去,他的女朋友就要跑了。」小揚哀求道,「所以可不可以拜託你別再加班了,讓我送你回家,更少今天就到此為止好嗎?」

  都讓他說成這樣了,她還能說不好嗎?關之煙輕輕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他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大氣。

  「你等我一下,我把東西收一收。」她對他說。

  「好。」

  看樣子她以後不能再待在工作室裡加班了,必須把工作帶回家做才行,以免連累他人。關之煙在心裡付度著,其實這樣也好,把工作帶同家做之後,隨便她要做到幾點都沒關係,更不用擔心一不小心工作過了頭,一個人半夜搭計程車回家會有危險。

  她怎麼會這麼笨呢?早就應該想到這個一舉兩得的好方法才對。

  將未完成的設計圖放進卷軸裡,再把需要的相關資料收進公事包中,她站起身對小揚說:「好了,可以走了。」

  他點點頭,兩人在確定將工作室大門鎖好後,一起走出公司所在大樓,再走到停車場去開車。

  「關姊,我記得你晚餐好像沒吃對不對?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再回家,或者是買點東西回家吃?」小揚將車開出停車場時,突然問。

  「不用了,我沒有胃口。」她搖了搖頭。

  「沒有胃口也要吃點東西才能吃藥呀,否則你的陽胃炎怎麼好得了?」他皺緊眉頭。

  「我不知道你這麼嘮叨。」關之煙看了他一眼,調侃的對他說。

  「我也不喜歡嘮叨,但是你雖然年紀比我大、能力比我強,社會經歷比我多,卻好像完全不懂得照顧自己一樣。」他說著突然輕歎了一口氣,「齊先生真辛苦。」

  「不會了。」她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表示。

  「什麼不會了?」他看了她一眼問。

  「我們已經分手了。」她說。

  「什麼?!」小揚大叫一聲,車子一偏差一點就撞上馬路中間的安全島。他趕緊抓穩方向盤,將車子導正。「什麼?」他轉頭看她,又問了一次。

  「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這怎麼可能?你們倆不是快結……」他猛然住口,想起了這是一個可以對任何人說,卻絕對不能對她吐露的秘密。

  只是現在到底是怎樣呀?這對害大家小心翼翼、草木皆兵,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走露風聲破壞一切,連晚上睡覺都會覺得有壓力的男女主角竟然分手了,是在開玩笑的吧?

  「快結婚嗎?」關之煙揚起一抹苦笑,「是什麼跡象讓你產生了這種錯覺的?」

  小揚不知道要怎麼說,總不能說她和齊先生的婚禮就在下個星期,這是大家都知道,只有她這個新娘子不知道的事吧?

  真是傷腦筋,不知道他們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怪關姊最近總是悶悶不樂的每天埋頭加班,也不見齊先生來接她下班,原來他們倆是吵架吵到分手了。

  可是這分手應該只是賭氣的成分比較多吧?畢竟他從頭到尾都沒聽到說下個星期的婚禮要取消的事。

  「關姊,你不要太難過,就我看來齊先生他很愛你,過不了多久他氣消了就會回到你身邊的。」他連忙安慰她。

  關之煙搖了搖頭,一臉她不想再談這件事的表情。

  「前面的紅綠燈左轉進去有個賣臭豆腐的小吃攤,我突然想吃臭豆腐,你願意陪我嗎?」她忽然指著前方開口說道。

  「臭豆腐?」他頓時一臉被嗆到的表情。

  「你不敢吃臭豆腐?」

  小揚毫不猶豫的用力點頭,他怕死那種噁心的味道了!

  「好吧,那就算了。」

  「感謝你。」他立刻露出逃過一劫的笑容。「除了那恐怖的東西外,你還有沒有想吃什麼東西,關姊?」

  「算了,我回家自己煮黏東西吃就行了。」

  聽她這麼說,小揚就放心了,一路上沒再提起要她吃東西的事,直到送她到家門口。

  下車後朝他揮揮手,關之煙目送他的車子離去後,不由自主的輕歎一口氣,小揚他畢竟不是齊朔呀,又怎會知道她根本就不擅廚事,極少自己煮東西吃呢?

  臭豆腐啊,齊朔也很怕那種味道,總是說它的味道像餿水。但是即使如此,只要她想吃,他還是會捏著鼻子陪她去吃,或者是幫她去買。

  齊朔……她不該再對他念念不忘的,他們已經分手了。他已經離開她了。

  眼眶有點發熱,在她每次想到「他已經離開她了」這些字眼的時候,淚水總是會再度威逼的想從她眼眶裡流出來,而且屢試不爽。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將淚意從眼底眨掉,不讓眼淚流出來。

  書裡說媽媽的情緒會傳送給腹中的胎兒,也會影響胎兒的發育與成長,所以她不能夠常哭,一定要盡量保持心情愉快才行。

  微笑的向大樓警衛打聲招呼,她搭乘電梯直上自己居住的九樓,然後拿出鑰匙開門,推門而入。

  屋裡一如過去一個星期來那樣沉靜漆黑,她將客廳裡的電燈打開,再將電視打開,才走進房裡換衣服洗澡。

  電視的聲音在屋裡不斷地播放著,驅走了屋裡沉靜的氣氛。

  關之煙洗完澡後再度回到客廳裡,她先將帶回來的工作攤在客廳的茶几上,再替自己倒了杯水後,盤腿坐在沙發上,開始專心的工作。

  電視播放的聲音,翻動資料的聲音,鉛筆畫過紙張的聲音,還有玻璃杯與茶几桌面碰觸的聲音在深夜的客廳裡不停的響著。

  窗外一片漆黑,牆上的時鐘一分一秒的走著,杯子裡的水不知添了幾次。

  人累了,坐在沙發上打起了瞌睡,從坐著不知不覺變成了躺著。

  電視還在播放著,卻少了翻動資料、鉛筆畫過紙張和玻璃杯與茶几桌面碰觸的聲音,變得有些寂寞。

  窗外的天空緩慢地透露出淡淡的光亮,天就要亮了。

  「鈴……」

  屋裡的電話鈴聲突然驚天動地的響了起來,嚇得唾在沙發上的關之煙一瞬間跳了起來,差點沒跌下沙發。

  她急忙伸手穩住自己,茫然的看著四周,似乎有點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她現在人又在哪裡,直到刺耳的電話鈴聲再次鑽進她耳朵,她循聲轉頭看見自家客廳裡的電話,這才搞清楚自己身在哪裡。

  她爬過沙發,伸手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她的喉嚨怎麼覺得痛痛的?

  「喂?請問關之煙小姐在嗎?」電話那頭傳來猶豫的聲音。

  「是小李嗎?」她聽出了對方的聲音。

  「關姊?是你嗎?你的聲音怎麼完全不像你,我還以為我打錯電話了。」小李頓時鬆了口氣。

  「喉嚨有點不舒服。」她輕描淡寫的解釋,「你怎麼打電話來了,有事嗎?」

  「關姊,你是不是忘了早上十點你和一位劉小姐有約呀?她人已經到附近了,剛才才打電話來問路怎麼走?」

  關之煙聞言,迅速地看向牆上的時鐘,只見那上頭時針與分針正重疊在接近十點的位置。

  老天,快十點了!

  「小李,你先幫我招呼一下客人,我半個小時之內趕到。」她迅速的說完,然後掛上電話,跳起身來以最快速度收拾好茶几上的工作資料,接著轉身就住臥房裡衝去。

  「啊!」由於太過手忙腳亂,她的腳趾猛然踢到了桌腳,害她痛不欲生的蹲下身去,整張臉扭曲變形。

  她低下頭察看踢到的腳趾,只見它的指甲整個都翻起來了,開始血流如注。

  好痛!

  她忍不住掉下淚來,伸手抽了幾張面紙用力的壓在傷口上。

  還有客戶在等她,她必須盡快趕到公司去才行。她提醒自己,然後拭去臉上的淚水,強迫自己一跛一跛的跳回臥房。

  迅速的換好衣服,背起工作用的資料圖稿,她跛著腳快速衝出公寓大樓,卻發現自己忘了先叫計程車了。

  通紅的眼眶一瞬間又被淚水淹沒,她好氣自己的沒用,真的好氣好氣。

  可是她卻連氣自己沒用的時間都沒有,因為客戶正在等她。

  拖著痛腳,抹著淚,她朝大馬路的方向走去,那裡應該招得到計程車。

  已經過了十天了,那個女人竟然連一通電話都沒打給他,她當真要做得這麼絕嗎?真是氣死他了!

  啪!手上的鉛筆因承受不了過大的外力,應聲折斷。

  這已經是今天第幾枝無辜受害的鉛筆了?即使公司再賺錢,以鉛筆的耗損速度來看,再這樣下去公司很快就會轉盈為虧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小陳和楊仔對看一眼,同時在對方眼中看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

  他們不約而同的一起推開椅子站起來,然後一起走向心情鬱結了整整十天,也讓六家跟著膽戰心驚了整整十天的老大。

  「老大。」楊仔叫道。

  齊朔轉頭看向他們倆。「幹麼?」

  「你就認輸,不要再ㄍㄧㄥ下去了好不好?」楊仔說。

  怒瞪著他,齊朔眼神冷冽。

  「都過了十天了,如果你只是為了賭一口氣而繼續ㄍㄧㄥ在這裡的話,小心大嫂把分手的事當真,開始接受追求者的追求。」小陳語重心長的對他說。

  「她敢!」齊朔倏然迸聲道。

  「為什麼不敢,你們都已經『分手』了不是嗎?那她為什麼不能交新的男朋友?」小陳說。

  「那是假的!」

  「但是大嫂並不知道那是假的呀,而且過去這十天來你又對她不聞不問的,她怎麼可能會知道那是假的?」小陳說。

  「最重要的是,你又不肯我們多嘴告訴她你愛她愛得要死,今生除了她之外,再也不可能去愛上別的女人。」楊仔補充。

  「你們都知道這些事實,為什麼就她不知道?」齊朔怒不可遏的說。如果她真敢在這短短的十天內另結新歡的話,他一定會掐死她!

  小陳和楊仔對看了一眼,無言以對。

  雖然女人總愛背著男人說男人有時候很笨,但是在他們看來女人其實也聰明不到哪裡去,尤其是鑽牛角尖的時候更笨!總是愛把簡單的事變得複雜,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的老大也不遑多讓,是因為年紀輕的關係嗎?

  想一想好像真是這樣,畢竟老人今年才二十五歲而已,足足小了他們有六、七歲之多,也難怪他們老是覺得他在這件事的處理上有點小孩子氣。

  「大嫂到底有沒有再交新的男朋友這件事我是不知道啦,不過我前幾天遇見她的時候,倒是發現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小陳不經意的提起。

  「而且整張臉都凹下去了,氣色很不好。」楊仔跟著附和。

  齊朔的臉頓時沉了下去。

  「你也遇見她了?」

  「我是昨天遇見的,還發現她走路一跛一跛的,好像腳受傷的樣子。」

  「可是我前幾天看到的時候,她的腳還好好的呀,發生了什麼事?不會是出了車禍吧?」

  齊朔的下巴倏然抽緊。

  「不是,剛才我出去吃午餐的時候,遇見他們的工讀生小蘋,聽說是在家的時候不小心踢到桌腳的結果,不過這一踢卻把腳趾甲給踢翻了。」

  齊朔咬緊牙關,握緊拳頭,氣得都快要爆發了。那個笨女人!

  「天啊,光是用想的就痛死人了,難怪她走起路來會一跛一跛的。」小陳不禁抖了下。

  「跛腳就算了,因為那只是個小傷,終究會好的,我比較擔心的倒是另外一件事。」楊仔眉頭緊蹙的說道。

  「什麼事?」

  齊朔不由自主的繃緊神經。

  「大嫂的身體。」

  「什麼意思?」

  「聽說大嫂今天早上在辦公室裡昏倒了。」

  砰!辦公室的座椅因突如其來的劇烈動作而翻倒,發出巨大的聲響。

  一道人影帶著一陣旋風從眾人眼前刮過,下一秒鐘另一個巨大的聲響又在大門處炸開,隨後工作室裡就恢復一片沉靜。

  「動作真快。」小陳緩聲開口道。

  「我還以為他能ㄍㄧㄥ得更久呢。」楊仔說。

  「如果老大知道你們倆說謊騙他,你們就死定了。」坐在自己座位上的阿拓突然出聲。

  「你有說謊嗎?」楊仔問小陳。

  「沒有。」小陳答道。

  「我也沒有。」楊仔搖搖頭。

  「那更慘,知情不報,罪加一級,你們死定了。」阿拓說?

  小陳和楊仔輕愣一下,不由自主的對看一眼,不會這麼慘吧?

  「砰!」

  一聲巨響讓辦公室裡所有的人瞬間抬頭,並不約而同的全看向大門人口的方向。

  齊朔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他是從他的工作室一路跑過來的。他的目光如炬也如電,一瞬間便將辦公室裡的每一張臉看過一遍。他要找的人不在這裡。

  「她人呢?」他迅速的問。

  眾人表情一片茫然,只有工讀生小蘋機靈的立刻意會出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關姊人不舒服,被我們強迫回家休息了。」她回答。

  齊朔很快的朝她點個頭,像是道謝般,下一秒鐘來去如風的又消失在眾人面前。

  他衝出大樓,直接坐進停靠在路邊的計程車,連跑到停車場開車的時間都不願意浪費,只想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內見到她。

  他真的是快要被她氣死了!

  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明就答應他會好好照顧自己,結果才不過十天而已,她竟然就將自己照顧到昏倒,她是存心想氣死他、讓他自責、讓他寢食難安是不是?

  他上輩子一定欠了她很多債沒還,這輩子她才會用這種方式來到他身邊,讓他心甘情願的為她做牛做馬,即使是被她氣得半死也離不開她、放心不下,鎮日惦念著她擔心東、擔心西的。

  她真的是很可惡,這樣折磨他!

  可是一聽見她瘦了,受傷了、昏倒了,他卻只想很很地把自己揍一頓。

  他到底該死的為什麼要跟她賭氣,為什麼要假裝同意和她分手還和她分居呀?他真的好想把自己給捶死!

  「司機先生,可以麻煩你開快一點嗎?」他忍不住開口要求。

  「先生,我已經開到六十了,已經超速了。」司機先生無奈的回答。

  齊朔猛然吸了一口氣,用力的壓下心急如焚的著急,靜靜地看著車窗外飛逝的景物。

  計程車一轉進住家的巷口,他已撈出錢等著,車子一停下,他二話不說丟了錢就下車,連大樓警衛向他打招呼他都沒時間回應,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進電悌裡,直街上九樓。

  推開大門,屋裡一片沉靜,客廳的茶几上堆滿了圖稿和資料,燈卻是暗著的沒點著。她是在房間裡休息睡覺嗎?

  齊朔輕輕地關上大門,走向臥房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放輕,卻在推開房門看見裡頭空無一人時,當場愣住。

  她不是不舒服才回家裡休息的嗎?為什麼人不在家裡?她去了哪裡?

  「之煙!」他倏然揚聲叫道,心想她會不會在廁所?

  屋裡依然一片沉靜,無人回應。

  「之煙。」他走出房間又叫了一次,仍舊無人回應。

  她果然不在家裡,那會去哪裡呢?

  手機。對了。

  他立刻拿起電話撥打她的手機號碼,怎知屋裡驀然響起一陣音樂鈴聲,就在他身旁的沙發抱枕下。他將抱枕拿開,赫然發現她的手機竟然就在那!

  可惡,她到底跑哪兒去了,為什麼不帶手機出門?

  會不會又去了工作室?

  他再次拿起電話撥到她的工作室去,但得到的答案卻是沒有。他改撥到自己的工作室去,心想著她也許會去找他,但是得到的依然是相同的答案。

  可惡,她到底去哪兒了?!

  一個想法突然鑽入他腦中,讓他陡然渾身一僵。

  她該不會身體不舒服到必須去醫院就診,現在一個人躺在急診室裡吧?

  沒有思考與猶豫,他馬上抓起剛剛被他放在門邊鞋架上的大門鑰匙,然後奪門而出。

  電梯已離開九樓,正在五樓至六樓之間移動向上,然後七樓、八樓、九樓。

  他衝出去時,電梯門正巧在他面前緩緩地打開,他滿心想著的都是之煙一個人躺在急診室病床上的模樣,壓根兒就沒有去想住上移動的電梯為何剛好會停在九樓,他等不及的住電裡衝去,卻在看見電梯裡正站著他遍尋不著的人兒時,他才雙眼圓瞠的□然停了下來。

  「你跑到哪裡去了?」他怒目而視的朝她厲聲問道。

  關之煙眨了眨眼,有點兒被他的突然出現嚇傻了。「我……去買東西吃。」她提起手中的塑膠袋傻傻的回答。

  他瞪著她,臉上摻雜著生氣、鬆一口氣、擔憂、憤怒等各種複雜的情緒?「出來。」他用手壓著電梯門對她說。

  她略微猶豫的定出電梯,他立刻扣住她的手時,輕輕一拉,便將她整個人拉進懷裡,伸手緊緊地將她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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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1 07:28:58
第十章

  關之煙不確定自己究竟是怎麼進屋來的,只知道她在他的喝令下走出電梯之後,下一秒鐘自己便被他拉入懷中緊緊地環抱著。
  然後,一接觸到他那幾乎讓她思念了一輩子的暖烘烘體溫和味道,她立刻熱淚盈眶,哭得不能自己。之後,她便發現自己已在客廳裏,整個人坐在他大腿上,被他抱在懷裏。
  她想不起來這之間到底發了什麼事,他們是怎麼進屋來的,她是走進來的,還是被他抱進來的?他們在門外待了多久,又進屋多久了?她一點記憶都沒有,唯一的記憶就是她始終哭得不能自己而已。她覺得自己好丟臉。
  「好些了嗎?」像是感覺到她的情緒已趨於平復,齊朔突然開口問。
  「對不起。」她啞聲道,伸手輕輕地推開他,掙扎著想從他腿上跳下來,他卻用手臂一把環住她的腰,瞬間又將她拉回他懷裏。
  「你要去哪裏?」他緊緊的環抱著她。
  她滿心苦澀卻不知從何說起。這個座位已經不屬於她了,不是嗎?
  「為什麼不說話?」她的沉默讓他再度開口。
  「你先讓我坐到沙發上好嗎?」她伸手撐開自己與他的距離,啞聲要求。
  「為什麼?」他問。
  關之煙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差一點就又要泛濫出來。他為什麼能問得這麼平心靜氣?為什麼?他難道不知道避嫌的道理嗎?如果讓他現任女朋友知道了他和前任女朋友還在藕斷絲連的話,不只對他們倆都不是好事,對她肚裏的孩子也不好。
  她的生活好不容易平靜了一點、習慣了一點,她不希望他又來擾亂她好不容易才趨於平穩的生活和心情。
  「你知道為什麼。」她說。
  「因為我們分手了是嗎?」他溫柔的凝視著她,「如果真是這個原因的話,那很簡單。取消分手和重新交往隨你選一個,我們的關係並沒有改變。」
  「你不要這樣。」關之煙忍不住泣聲哀求,「如果你這樣的話,那段小姐怎麼辦?」
  他忍不住呆愣了一下,懷疑地看著她。「什麼段小姐?」
  「你的女朋友。」眼淚終究還是泛了出來,逐漸盈滿眼眶。
  「什麼女朋友?」他皺緊眉頭緊盯著她問。
  「你不用再騙我也不需要再瞞我,因為我早就已經知道了。」她搖頭道。
  「你到底知道什麼?」齊朔突然有種預感,也許這就是她會忽然莫名其妙跟他分手的原因。
  什麼段小姐、什麼女朋友?他除了她之外,哪來的女朋友呀?
  「之煙?」她的沉默不語讓他忍不住催促。
  「我看見你們倆一起走進飯店裏去開房間。」想到那抹也抹不去的畫面,原本只是盈眶的淚水瞬間從她眼眶裏淌了下來。
  「什麼?!」齊朔瞬間愕然大叫,「你剛剛說什麼,誰和誰一起走進飯店開房間?」他以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目不轉睛的瞪著她大聲問。
  淚水一滴接著一滴的從關之煙眼眶滑落,源源不斷。
  齊朔陡然僵住,看著淚流滿面的她,他覺得既生氣憤怒、莫名其妙,又心疼不捨。
  他當然知道她剛剛說的「你們」指的一定是他和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段小姐,他只是覺得震驚和難以置信才會明知故問的。
  這個笨女人,她到底是從哪裏找來這麼一個天大的誤會來誤會他呀?
  難怪她會說要分手,難怪她分手之後連一通電話都不打給他,難怪她會把自己搞得這樣憔悴不堪又傷心欲絕,好像他是個史上無敵超級大爛人、大負心漢一樣。這個笨女人。
  可是她雖然是個笨女人,又常把他氣得差點沒吐血,但是他還是好愛她。
  「別哭了。」他的聲音溫柔中帶點認命的無奈,伸手輕柔地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這誤會我們待會兒再說,你先吃東西。」他得想想到底是怎樣的陰錯陽差造成了這麼大的一個誤會。
  「誤會?」關之煙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看他。
  看著她消瘦的臉頰和因抬頭而更顯鎖骨突出的肩頸,他忍不住輕嘆,心疼不已。
  「先吃東西。」他不由分說的對她說,先將她移到沙發上坐好,然後才伸手將她買來的東西從塑膠袋拆解開來。
  一股濃鬱惡心的味道瞬間在他鼻端蔓延開來,嗆得他不得不緊蹙眉頭,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
  臭豆腐,他就知道。難怪從進屋之後,隱約間他會一直聞到一股可怕的怪味道。
  不過即使如此,齊朔還替是她準備好一切,將那份快要將他嗆昏倒的「臭」豆腐端給她,再遞上竹筷之後,才起身去把家裏所有的窗戶一扇一扇的全打開。
  她低著頭毫無味覺的一口接著一口將臭豆腐塞進口中,她不想去看,也拒絕去看他忍讓她的舉動,但是即使不想、不看、不聽,她也知道他會先把家裏所有的窗戶打開,再把廚房的油油煙機也打開,最後再拿出專為幫助通風而買來的電風扇,架高它對著窗外吹!
  第一次看見他用這種方法排除屋內的氣味時,她好笑又好氣的笑得差點沒岔氣。
  現在想來,她根本就不該笑,而是應該要覺得感動才對,因為看光他的舉動就知道他有多怕臭豆腐的味道,可是為了她愛吃,他卻從未有過任何一句怨言,甚至於是企圖阻止過她吃臭豆腐,一次都沒有。
  他對現在的女朋友是不是也是極盡忍讓體貼之能事呢?
  她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但思緒卻愈往這上頭去。
  他是不是也會煮東西給他現在的女朋友吃?是不是也每天接送她上下班?是不是不抱著她就睡不著?是不是在愛她的時候——
  惡!
  一陣反胃讓她猛然搗住嘴角,迅速的站起身來往廁所方向急奔而去。
  「嘔~嘔~嘔~」
  她坐在地板上抱著馬桶狂吐,卻分不清她究竟是在孕吐,還是在為了剛才那令她心痛心碎不舒服的念頭作惡。她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之煙,你怎麼了,不要嚇我。」齊朔臉色泛白,不知所措的伸手輕扶在她肩上問道。
  「你走開,不要管我。」她虛弱的推拒著他。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不管你!」他有些生氣的低吼,旋即又立刻將聲音放溫柔。「來,站得起來嗎?我必須送你到醫院去。」
  「不要。」她再次將他推開。
  「之煙,別任性。」他耐著性子柔聲道,再次將手伸給她,卻又被她推開。
  「走開,求求你離開好不好,不要管我了。」關之煙哽咽的哀求。
  他瞬間抿緊唇瓣,下巴抽緊,原本擔心溫柔的神情裏驀然多了一抹嚴肅與峻厲。
  「你要自己走,還是要我抱你?」他問她。
  「我要你走——」她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齊朔便突然彎腰一把抱起她。
  她呆愣了一下,立刻動手掙扎的推著他,他卻說:「你再動一下,我就用扛布袋的方式把你扛到醫院去。」
  她渾身一僵,不敢再掙扎,因為她知道他不是在跟她開玩笑,而他所說的扛卻是她現在的身體所不能承受的粗魯動作。
  「朔,拜托你,放我下來好嗎?」她啞聲求道。
  「你必須去看醫生。」他停下腳步,低下頭,一臉堅定的看著她。
  「我沒事。」
  「你剛才吐得連胃都要吐出來了,這樣還說沒事?」他不假辭色,一臉嚴肅的緊盯著她。
  「先放我下來好嗎?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他懷疑的看著她,猶豫著沒有動,好像怕他一放下她她就會逃跑似的。
  「我不會跑的。」她向他保證。
  「有什麼話我們可以等你看過醫生之後再說。」他終於決定還是先送她到醫院去比較重要,便再度舉步堅定的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關之煙完全無計可施,只好趁自己退縮之前,閉上眼睛開口對他說:「我懷孕了。」

  齊朔猛然停下腳步,屏住呼吸低頭看她,臉上有著呆滯、不確定的表情,然後突然雙目圓瞠,露出一臉欣喜。
  「你說你懷孕了?」他的聲音低啞,心臟狂跳,眉開眼笑。
  關之煙愕然不解的看苦他,不明白他怎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不是應該要露出震驚或難以置信或氣憤煩惱的表情嗎?為什麼是這種好像他很高興又期待了好久,她才終於懷孕了的表情?
  「所以你剛才之所以會吐成那樣,全是因為懷孕孕吐的關係?」他雙眼熠熠的凝視著她問。
  她猶豫的點頭。
  「哈哈……」他倏然放聲大笑,然後抱著她就在原地轉起圈來。
  「啊!」她被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叫出聲。
  「對不起。」他急忙停下轉圈的動作,滿臉笑意的低頭看她,笑著向她道歉。「可是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因為我就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哈哈……」
  他再次忍不住放聲大笑,愉快的笑聲隨著他緊貼著她的胸膛一次又一次的撞向她,把她撞得昏頭轉向了,完全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幹麼一臉茫然的表情?」不知何時,他已將她抱到沙發上坐下,也停止了誇張的大笑聲,正以一臉好奇而溫柔的笑臉凝望著她。
  「你很高興嗎?」她問道。
  「當然。你看不出來嗎?」他咧嘴開心的笑著。
  「所以,你是喜歡小孩子的?」
  「我喜歡我們的小孩。」他伸手輕覆在她依然平坦,完全看不出懷孕的小腹上,微微地笑道。
  「所以你不會叫我去把孩子拿掉?」
  「我為什麼要叫你把孩子拿掉?這個孩子可是我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才讓你受孕的耶。」他震驚的看著她說。
  「費盡心機?」
  看她一臉完全狀況外的可愛模樣,齊朔忍不住親吻了她一下。「你到現在都還沒發現嗎?」額抵著額,他笑容滿面地凝望著她說。
  「發現什麼?」
  「發現上回我買給你的避孕藥和以前的不同。」
  她不懂他為什麼突然這樣說。「你說之前吃的牌子剛好賣完了。」
  「我說了謊,其實新買給你的那瓶藥是瓶維他命。」他得意的咧嘴道。
  「維他命?」她傻傻地低喃。
  「誰叫你一直不願意和我結婚呢?我只好耍賤招先讓你懷孕,再讓你不得不因為懷孕而嫁給我。」他說,「不過即使你沒有懷孕,我也已經決定了,三天後就算是用綁架的方式,我也要把你綁到結婚會場,要你當著所有親朋好友的面前嫁給我。」
  「什……什麼?」
  關之煙茫然不解的看著他,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什麼結婚?什麼三天後?什麼結婚會場?什麼親朋好友?他到底在說什麼?
  「簡單的說就是,我們的婚禮在三天後舉行,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得嫁給我當我齊朔的老婆。」他溫柔卻霸道的對她說。「這輩子除了我之外,你休想嫁給別人。」
  關之煙呆若木雞的看著他,然後眼淚突然啪答的從眼眶裏掉出來,一滴接著一滴,愈來愈多、愈來愈多。
  「怎麼了?難道你到現在還是不想嫁給我嗎?」他皺緊眉頭,心情有些煩悶的問。
  她用力的搖頭,突然整個人撲向他,緊緊地抱著他如釋重負的放聲大哭了起來。
  「嗚嗚……你沒有不要我,沒有不想和我結婚,沒有不要我們的孩子,沒有、沒有……嗚嗚……」她哭著道。
  「你在說什麼呀?」他只覺得莫名其妙,然後突然想起了她之前所說的女朋友。
  「看著我,之煙。」他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拿下來,在扶正她又溫柔地替她抹去臉上的淚水後,才以嚴肅又認真的表情凝望著她說:「自從認識你之後,我就沒再交過別的女朋友,也沒搞過 昧,更沒搞過一夜倩。以上,如果我有說謊騙你的話,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要。」她想阻止他,卻已來不及。
  「不必擔心,因為我說的都是實話。」他說,「至於你剛才口中的段小姐,我想了又想,我認識又稱得上是朋友的段小姐只有一個,就幸福咖啡店裏的段又菱小姐,你所指的人該不會是她吧?」他蹙眉問道。
  她用力的搖頭。
  「我想也是。」齊朔在她開口之前若有所思的點頭道,「那麼我所想得到的就只剩下一位段小姐了,那位負責幫我們籌劃婚禮的婚禮設計師段恰菁小姐。」
  她呆呆的看著他。籌劃婚禮的婚禮設計師?
  「你說你看過她,她是不是長得高高瘦瘦的,頭發及肩,沒有燙也沒有染,臉上還戴著一副黑眶眼鏡?」
  她頓時瞠大雙眼。
  「果然是她。」齊朔揉了揉眉頭,無奈的嘆氣,總算是讓他找到罪魁禍首了。「原來這就是你突然說要分手的原因,我總算是搞懂了。」
  關之煙呆愕的看著他,覺得恍如一夢。所以這一切都只是個誤會,是她對他的信任不夠,對自己信心不足的結果嘍?她真是個笨蛋笨蛋笨蛋!
  可是話說回來,如果不是他拒絕了她的求婚的話,她又怎會懷疑他,並對自己沒有自信呢?
  「為什麼你當初要我等你五年?」她衝口問道,這個陰霾始終盤踞在她心裏揮之不去。
  「因為我當時很生氣。」他看著她輕嘆口氣,他真的是咎由自取。
  「生氣?」她似乎聽不懂生氣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似的眨著眼睛看著他。
  「你突然決定要結婚的理由讓我很生氣。」他柔聲說。
  她看著他,突然之間驚訝的微張著嘴,終於想通他為什麼會生氣了。
  「天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我……」她不知如何解釋,只能不斷地搖頭讓他知道她沒有那個意思。
  他對她而言絕對不只是為了嗆贏死對頭的工具而已,她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賭約隨便結婚呢?
  她之所以會毫不猶豫就說要結婚,那是因為對象是他,因為她知道他們倆相愛,因為知道嫁給他他們一定能夠白頭偕老,永浴愛河,所以她才會想和他結婚。
  她當然不能否認這和死對頭互嗆之後有關聯,但是那也只能算是臨門一腳而已,跟他們之間深厚濃情的愛戀完全無關。
  她愛他。他怎會以為她會將他們的婚姻大事當兒戲呢?
  「我知道你沒那個意思,是我不夠成熟才會有那樣的反應,對不起。」他認真的凝視著她,一臉溫柔與歉意。
  他的溫柔衝破她心底最柔弱也最堅固的那道防線,讓她一瞬間脫口而出地一直以來想對他說,卻又不知為何說不出口的一句話。「我愛你。」
  他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熱情如火,目光如炬的緊盯著她。「再說一次。」
  「我愛你。」她伸手輕碰他的臉,輕聲說道,然後再說一次,「我愛你,朔。」
  齊朔驀然閉上雙眼,像是無法承受這一刻過多的感動情緒一樣。再張開眼,他帶著深摯的情意凝望著她,審慎的開口。
  「關之煙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淚水在一瞬間模糊了她的雙眼,她無法遏制自己,又哭又笑的對他點頭道:「我願意。」
  「新娘子,我來了。」
  新娘休息室的房門被人由外推開了一點,楊百惠的笑臉忽然出現在門縫上。
  「百惠!」關之煙驚喜的叫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晚十二點。」楊百惠走進新娘休息室裏,微笑的打量著她。「你好漂亮呀,之煙。」
  「謝謝。百惠,伯父的情況怎麼樣了?」她開心的問。
  「已經渡過危險期,兩天前就從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了。」
  「太好了。」
  「是呀。」楊百惠同意的點點頭。
  一陣沉默後,關之煙驀然吸了一口氣,露出一臉打算與她算帳的表情。
  「百惠,你真的很過分耶,虧我還當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看著她,佯裝氣憤的說道。
  不用多說,楊百惠立刻就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事。
  「對不起啦,我只是覺得齊朔有點可憐,而且這件事還能讓你們倆有情人終成眷屬,所以我才會幫他。誰知道後來會演變出這麼一個意外出來,真的對不起啦。」她雙手臺十,露出一臉求饒的表情。
  「我不接受你的對不起。」關之煙說。
  「之煙?」楊百惠呆愣了一下。
  「除非你答應當我肚子裏孩子的幹媽,我才接受。」她說。
  「這有什麼問題呢?」楊百惠立刻咧嘴微笑。
  叩叩叩。
  房門上突然傳來敲門聲,門旋即被推了開來,婚禮設計師段恰菁走進休息室裏,微笑的朝她走了過來。
  「新娘子準備好了嗎?要進場嘍。」她問。
  關之煙閉上眼睛,猛然深吸了一口氣又一口氣,然後才睜開雙眼,堅毅的對她點點頭。
  「好了。」她說,同時聽見外頭已經開始響起結婚進行曲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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