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龍語] 武逆乾坤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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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 土族為尊，重傷

　　「等什麼？」

　　「爹爹，剛才我們都陷在了陣中，本來那陣我們一時半會兒還破不開，可陣法為什麼突地破了呢？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玄機？」

　　「這裡是衍天洞的地盤，無論有什麼玄機，都不是久留之地……」

　　「都在塌裂……」

　　土霸說來，土族族長看到無論是什麼秘道，還是藏寶庫，全都在那瀰漫硝煙中，化為虛無，土霸繼續說來，「爹爹，霍大人不在了，你說這一切是不是霍大人造成的？霍大人與他們大戰，毀了秘道，而秘道又讓陣法破裂……」

　　「應該是這樣。」

　　土族族長說著就要往外走，他現在的實力，只有十之二三，要是再遇到什麼人，那他的命可就要交待在這裡了，可就在這時，土霸說道：「爹爹，炎族長……」

　　「嗯？」

　　土族族長順著土霸的手指所指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炎熾狼狽不堪地從那片廢墟中爬出來，土族族長忙要過去將其救起來，土霸卻一把將他抓住，土族族長問道：「抓老子做什麼？還不快去將炎族長救過來，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

　　「爹爹，你看他那樣子，不拖累就行，哪裡還有力量，再說……」

　　「說什麼？」

　　土族族長看到了兒子眼睛裡射出的一道狠光，也沒有急著過去，要聽聽土霸會說出一些什麼來，土霸說道：「爹爹，我們土族為尊的時機，到了。」

　　「土族為尊？」

　　「不錯，如果炎族長死在這裡，水族長、木族長、金族長，全都死在這裡，他們四族會是一個什麼情況？」

　　「群龍無首，分崩離析。」

　　「正是，趁此之機，我們土族一掃四族，凌駕於四族之。」

　　土族族長的目光也亮了一下，遂即浮起憂色，說道：「此計夠妙，也夠狠，但是，怎麼向霍大人交待？」

　　「霍大人此刻應該在與他們拚殺？他又怎麼會知道？再說，就算霍大人知道，霍大人此次要是沒有完成面交待的任務，那霍大人不也是需要替罪羊嗎？」

　　「面不一定願意看到土族為尊的局面。」

　　「爹爹，要是他們全死了的話，這次被推薦到面去的人，除了我之外，再無他人，到時兒子一定會盡全力與面的人搞好關係，而爹爹與霍大人則為四族多羅織點罪名，下一合，反對的聲音，應該不會太大。」

　　聽得土霸說這番話，土族族長確實有些心動，可他還有著猶豫，「你這一切都建立在霍大人沒有成功的基礎，如果霍大人一切順利的話，那又怎麼辦？」

　　「所以，我們要賭一把！」

　　「賭？賭！」

　　土族族長還在搖擺，土霸繼續說道：「爹爹，你想一下這裡是何處？是衍天洞！而且還是核心區域！楚南敢大搖大擺到這裡，沒有幾分手段，又怎麼能做得到？爹爹，你認為霍大人與衍天洞主誰厲害？」

　　「當然是衍天……」

　　土霸笑了，土族族長神情也堅毅下來，說道：「那就賭一把！」話音剛落，土霸速度疾快地衝了出去，扶起炎熾，笑道：「炎族長，你受的傷重嗎？霍大人還在那邊等著我們……」

　　其實，土霸這句話，漏洞百出，根本就經不起推敲，但是在這個時候，炎族長哪裡想得到其他，一聲「霍大人」已經讓他的心安定下來，就在炎熾大鬆一口氣的時候，土霸手中的利刃，就刺穿了炎熾的丹田。

　　炎熾瞪著一雙死魚眼看著土霸，土霸說道：「霍大人讓我來送你最後一程的，因為霍大人需要你們背黑鍋！」說完，土霸將炎熾雙眼蓋。

　　土族族長也出手了，不一會兒，就將金族與木族的族長也送了死路，就只剩下水族族長，等了半天也沒見到水志帆的蹤影，土族族長有些憂慮，土霸說道：「爹爹，水族長會不會已經死在裡面了？」

　　「有可能，不過還是要等一等，以防萬一。」

　　「嗯。」

　　等了大概五六分鐘，土霸說道：「應該是死了，若爹爹放心不下，就取道回水族之地，看看水志帆的命牌！」土族長一聽，覺得是個理，而且此地本來就不安全，還是早早離開為妙。

　　於是乎，兩人潛隱行蹤，以最快的速度離開衍天洞，霍鵬舉此刻正在一隱蔽處調理傷勢，根本不知道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他只是在想著怎麼完成這次的任務，「楚南不是那麼好殺的，該怎麼辦呢？也不知道五行族那些人怎麼樣了，會不會全軍覆沒？」

　　另外一邊，楚南帶著水來什往大道宗那邊走去，衍天洞傳來的異響，已經越來越多的人知道，衍天洞主本來制定的計劃將大道宗的人引進來，再關門打狗，可現在，那引進來的，不是狗，而是一群一群兇猛的老虎，衍天洞弟子根本就將門關不，只能落荒而逃，大道宗卻趁勝追擊。

　　特別是大道宗在接應到楚南真人之後，攻擊更猛了，以此來掩飾楚南的蹤跡，此刻，楚南又進入了傳送通道，連續幾次傳送之後，離大道宗的根基之地，已然不遠。

　　衍天洞主那邊，衍虛心裡有著極度不安，他怎麼也壓制不下去，衍虛看了眼道景龍，冷笑著說道：「道景龍，你就這麼放心與我在此拚殺？」

　　「有何不放心？」

　　「只怕這會兒你們大道宗想要的楚南，已經被紫蛇他們給抓在手裡了。」

　　「告訴你一個秘密，楚南已經到了大道宗，而紫蛇他們，正在被屠殺；衍天洞的地盤，已經沒有一個衍天洞弟子，有的只是我大道宗的人！」

　　「不可能！」

　　衍天洞主斷然否決，「我已經布下天羅地網，無論楚南從哪裡來，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是嗎？那要是楚南取道衍天洞呢？」

　　聽此一言，衍天洞主身子驀地僵住，心裡瞬間浮起許多思緒，道景龍抓住這個機會，一手揮出，直有千萬個「道」字，閃耀於空，每一個「道」字都不相同。

　　霎那之間，千萬個「道」字彙聚在一起，化作一條九天神龍，直往衍天洞主撞去，「道字神龍」已到衍天洞主眼前，衍天洞主才反應過來，忙出手相擋，卻是遲了。

　　衍天洞主被「道字神龍」首尾困住，緊接著，「道字神龍」炸開，衍天洞主濺出漫天鮮血，道景龍趁勢繼續攻擊，可衍天洞主卻噴出數口精血，施展秘法逃循開去。

　　道景龍緊追，已是追之不，他清楚，兩個實力相差不多的強者拚殺，其中一方鐵了心要逃的話，要將其攔下，將其斬殺的話，確實很難。

　　「雖然你逃了，只怕你受的重傷，若無其他意外，需要二三十年才能恢復了。」道景龍又在周圍搜尋了一番，這才轉身疾往大道宗奔去，他剛才不是信口胡說，而是他得到了宿老傳來的消息，那是用特殊方式傳達的。

　　封鎖線，錢磊、九武他們已經發起反攻，為死去的怒江他們報仇，紫蛇正被常名歌、九武、戰神三者纏住；而用秘法循去的衍天洞主，正在往衍天洞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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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 不要做他的敵人

　　衍天洞，原先那個毫不起眼的洞府位置，站著一個人，這人的衣服破爛，臉色極為蒼白，身血肉這裡少一塊，那裡少一塊，還沒有結疤，流著殷紅殷紅的鮮血……

　　此人，正是衍天洞的總洞主衍虛！

　　身所有的傷，傳來的痛楚，衍虛都沒有感覺到，他此刻有的，只是憤怒，無窮無盡的憤怒，昔日威嚴無比的衍天洞，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洞府沒有了，大地裂開了，寶庫毀滅了，秘道倒塌了……

　　「這就是衍天洞嗎？衍天洞怎麼可能變成這個樣子！」衍虛失神一般，碎碎念著，「到底是誰？誰將衍天洞變成這樣的？楚南？絕不可能是楚南，楚南不會是那只凶獸的對手，凶獸一口就將他咬來吃了，肯定另有其人！」

　　一番發洩，衍天洞主看向那些碎片、殘渣，還有裂縫，覺得這些都在嘲笑他，怒極攻心之下，衍天洞主「噗」地一聲吐出大口鮮血，仰天吼道：「不管你是誰，我都要把你找出來，將你砸成肉醬！」

　　「啊——」

　　又是幾聲大吼後，衍虛往外走去，邊走邊念著：「我不能讓衍天洞毀在我的手，不能！我一定要東山再起，滅了大道宗，殺了楚南……」

　　越行越遠，衍虛的身影漸漸消失。

　　大道宗，楚南與九武、戰神等人會合在一起，楚南拍著肩膀，對九武、召有、常名歌他們說來，「因為我，這一路，讓大家都受苦了。」

　　九武笑道：「多謝這一路的辛苦了，不然我還不會領悟得這麼深！」

　　戰神點頭附和，「老大，再過一陣子，給我足夠的時間，我就能真正成為名副其實的戰神了。」

　　常名歌眼中憂鬱更濃，「大哥，我的實力還很差！」

　　楚南愣了一下，轉身看著旁邊的道景龍，說道：「道掌門，不知能不能幫我們幾個忙？」

　　「楚公子請講，不說幾個，就是幾百個幾千個，只要我能做到的，都絕不在話下。」

　　此刻的道景龍與平時比起來，話多了不少，眉宇間的皺紋更是消失了不少，因為他已經從宿老那裡得知，楚南確實就是他們要找的人，所以，道景龍對楚南才這般客氣。

　　楚南說道：「我們想知道蕭家所在，具體一點說，想知道蕭梓真現在在哪裡。」

　　「蕭家？」

　　道景龍咀嚼來，一路的事情，錢磊也都告訴了他，道景龍對其之間的恩怨，還是比較清楚，雖然蕭家勢大，但有求於人的道景龍沒有猶豫多少時間，回道：「楚公子，我立馬就會派出人手，只不過，這需要一段挺長的時間，畢竟蕭家，不同於一般勢力。」

　　楚南看向常名歌，常名歌說道：「大哥，那我們就趁這段時間，讓實力變得更強，那樣才更有希望！」常名歌這段時間常常想起蕭梓真斬出來的那一劍！

　　對於常名歌的決定，楚南還是比較理解，就算是楚南現在的實力大為升，能夠與蕭梓真拚一拚，可找不到蕭梓真也沒有辦法，直接殺蕭家的話，那與找死差不多。

　　楚南轉頭繼續問道：「道掌門，能不能請宿老……」楚南剛到達大道宗，就和宿老見過了面，宿老還專門為他卜算，不過，楚南也看出，宿老的生命氣息，已經很虛弱了。

　　道景龍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我可以請示一下宿老！」

　　「如果宿老答應，我會盡力延長宿老的生命！」楚南淡淡說來，道景龍眼睛一亮，忙問道：「真的？」

　　「我盡力。」

　　而後，楚南又說道：「我需要很多的能量，我用星辰源石換，無論你收集多少，我都要！」說著，楚南摸出一大塊星辰源石，道景龍看了一眼星辰源石，就把目光移開，對錢磊說道：「錢磊，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道掌門，聽說貴門有個歲月陣，不知能否借用一陣子。」

　　「沒問題，絕對沒有問題！」

　　面對道景龍毫不猶豫的回答，大道宗一眾人的客氣，楚南可沒有昏了頭，放下了戒心，道景龍一幫人越是這樣，就越能說明，大道宗的劫難很大；而要道景龍他們在保住大道宗與保住他性命的選擇面前，道景龍肯定也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保住大道宗，為此，他們多半會不擇手段。

　　楚南將這些分得很清楚，問道：「不知道宗主需要我做些什麼？」

　　「這個暫時還不用，楚公子剛好可以和諸位公子，趁此機會入歲月陣修煉一番；另外，大道宗還有一座道樓，楚公子你們要是有空，也可以樓看看，不過，那樓得需要一定的實力。」

　　道景龍很是大方，當初摩酉多他們拚死拚活，是主要的就是為了進道樓第八層，如今，道景龍卻輕易地拿了出來，只因為這一切與大道宗的存亡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微不足道！

　　楚南戒心更重，表面則是爽快應了下來，他清楚，就算道景龍要對他們下手，那也得在度過劫難之後，或者是劫難之時，多半不會現在就下手。

　　道景龍立馬安排下來，錢磊他們去準備，道景龍也告辭去詢問宿老，楚南才轉身對樞老說道：「你的丹藥，準備齊了嗎？」

　　「準備齊了。」

　　「那我就先幫你把丹給煉了。」

　　「謝謝楚公子，老朽……」

　　樞老很是激動，楚南打斷他的話，讓他帶路去了專門的煉丹室，九武、水來什他們也都跟隨在後，這也是他們暗中商量好的，畢竟，大道宗不是他們的地盤。

　　在楚南幫樞老煉製丹藥之時，道景龍恭敬地站在下首，問著宿老，「宿老，楚南此子，真㊣5的是單槍匹馬從衍天洞闖過來的嗎？」

　　「告誡你一句，不要做他的敵人！」

　　「宿老，這是什麼意思？」

　　「到現在為止，我犧牲了那麼多壽元、命力，除了能確認他就是我們的救劫人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推算不到，這還是他站在我面前，親手拋出命籽的情況下……」

　　「這怎麼可能？」

　　「因為有一個與卜算之力不相下的人，屏蔽、擾亂了有關於楚南的命運軌跡！」宿老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腦子極速轉動起來，道景龍突地說道：「錢磊曾經說過，有一個叫庚老的人跟在楚南身邊，他的卜算之力也挺強。」

　　「庚老，庚姓？」

　　宿老眉頭更皺了，想了一下，什麼也沒有想到，便放置於一旁，對道景宗說道：「他說的事，你不用管，到時我自己去找他，對了，你以最快的速度保證好歲月陣的啟動，離劫難來臨，最多就只還有一年的時間，他的實力強一點，大道宗存活下來的希望就要大一點。」

　　「是。」

　　「下去，記住我說的話。」

　　「嗯。」

　　道景龍下去的時候，滿臉的凝重，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到楚南會用什麼方法來破除劫難，同時，他還心憂宿老，宿老的狀況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雖然現在衍天洞被滅了，可衍虛還沒有死，並且，還有很多雙眼睛在打著大道宗的注意，特別是那些知道大道宗有一場劫難的勢力！

　　「大道宗，不會毀滅的。」

　　道景龍重重念來，傳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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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 道樓

　　「辟空丹，這真的是辟空丹！」

　　樞老拿著三顆丹藥，那股子激動，是任何言語都不能形容的，「我能夠重新擁有體內空間了……」高興了半天，樞老才回過神來，忙對楚南說道：「謝謝楚公子，楚公子的大恩大德，我永遠都不會忘，永遠都不會忘記！」

　　「算了，虛話咱們就不說了，來點實際的，你把佈陣傳送門的材料，幫我搜集一下。」

　　「楚公子放心，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收集好。」

　　「那就麻煩你了。」

　　楚南說完，與九武他們生外走去，他現在最想的就是傳送門、傳送陣之類，如果小陣能推算出來，那他就可以在「山中天地」佈置一個傳送陣，到時「山中天地」出現什麼事的話，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不過，楚南還有一個擔憂，那就是傳送通道的問題。

　　「先把傳送陣搞定，到時再解決傳送通道。」楚南心中念來，對九武等人說道：「大家覺得我們是先去道樓，還是去歲月陣？」

　　「去道樓，說不定會有讓實力大增的方法。」

　　常名歌凜神說來，他希望趁著這個時機，讓自己變得更強，封鎖線那一戰，讓他意識到了很多東西，楚南點頭，對召有說道：「你呢？」

　　「你去道樓不會玩出什麼刺激來？」

　　召有笑著說來，意有所指，楚南回道：「那可說不一定。」

　　「就算你是真的要玩刺激，那我也只有捨命陪君子了，那道樓中，興許會有無名令牌的消息。」

　　楚南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畢竟大道宗是存在許久的大勢力，這時，召有又帶著可惜的語氣說道：「要是能將衍天洞的籍一類全都弄到，就更好了。」

　　「也許有機會。」

　　楚南說這句話的時候，想到的卻是體內空間裡的「洞中天地」，錢磊早在外面等候著，楚南一出來，錢磊就將兩天內收集到的能量之物，全給了楚南，遂即帶著楚南他們往道樓走去。

　　一路，經過錢磊的訴說，楚南對道樓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道樓共有十二層，裡面存放的大部分都是武技、秘法之類，越往秘籍品階越高，不過，錢磊也聽說還有其他東西，只是錢磊也沒有見過，因為錢磊只能到第八層。

　　但是，就是第八層裡面的東西，就讓錢磊受益非淺了。

　　而道樓的第一層，都會有一道屏障，實力越高，就能到達越高的樓層，至於這屏障因何而存，是以何種形式存在，錢磊卻不知。

　　另外，除了靠自己的實力之外，道景龍這個掌門還有一個特殊方法，能夠幫人更一層樓；但是，付出的代價不小，而且只能在那些人原有的基礎，再一層；比如摩酉多，他們就只能爬到第七層！

　　不多時，楚南他們就到達了道樓，從表面看去，道樓的建築算不富麗堂皇，威嚴四射，反倒是古樸儼然，楚南看去的感覺，就像是看到了古老歲月的沉重之感。

　　在以往的日子裡，道樓非常清靜空曠，沒有多少人來往，但現在，道樓下面幾層，就像是趕集一樣，人來人往，摩肩接踵的；這是因為與衍天洞拚殺之時，道景龍也許下了不少重賞，而道樓就是其中一個重賞。

　　拚殺最後以大道宗勝利而告終，自然有一大批人立功，所以，就有了今天這番局面，楚南也算得是名人了，雖然他們不知道與衍天洞的拚殺就是為了掩護楚南，也不知道楚南將是大道宗即將到來的劫難的救劫人，但是能夠從衍天洞那邊殺過來，想一想都會覺得其不凡。

　　因此，楚南一行人走進去，倒沒有什麼鄙夷之類的目光，更多的是佩服，還給楚南讓出了一條道，直通向第二層，楚南見狀，笑著說道：「謝謝大家厚愛了，不過我想先在下面看一看。」

　　隨後，楚南對九武他們說道：「大家各找所需，完事之後，我們在這裡匯合。」

　　「好。」

　　九武、戰神、常名歌都往走去了，只剩下召有還在一層，召有留在一層，自然是找關於無名令牌的線索，畢竟那有可能是解開他因果的東西。

　　楚南笑了一下，穿過人群，從東面的籍開始翻閱起來，一層裡面的大道宗弟子都感覺很怪異，他們都認為楚南肯定直奔他所能爬到的最層，所以才讓開了那麼一條道，卻不想，楚南真的呆在了第一層，看起來了那最普通的籍。

　　反常事件，自然引起了不少議論，有人說道：「他該不會是爬不去？」

　　「不可能，楚公子可是從衍天洞那邊殺過來的。」

　　「說不定是有高人護送呢？」

　　有人提出了疑問，正要繼續討論下去，還沒離開的錢磊，目光一掃，全都噤了聲，這些話，楚南自然是聽在了耳朵裡，他一笑置之。

　　這些籍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很普通，但是，對楚南這然如今也不怎麼用，可當年這大路貨卻是他的根基，救了他不少命。種差不多都靠自己修煉的人來說，卻無疑是靈丹妙藥，況且，楚南還清楚地記得，《草木訣》、《莽山訣》那也是大路貨。

　　那邊，九武、戰神他們都毫無阻礙地通過了第二層、第三層、第四層，一口氣爬了六層，九武和常名歌停了下來，開始尋找他們所需要的，戰神卻是看也不看那些東西，直接走向第七層，好像他就是專門為破屏障而來；不過，戰神在第七層的屏障處，卻不是像之前那麼順暢了，但因著此，激發了戰神的濃郁戰意。

　　楚南一眾人的舉動，道景龍都盯在眼裡，宿㊣5老沒有告訴他答案，所以他想自己找一找，如果楚南真的是靠自個兒的實力從衍天洞闖過來，那他可就要防著一點；若不是他自己，還有其他人，那他也想找一找這個其他人；大道宗的劫難，可出不得半點兒差錯。

　　可是，楚南呆在第一層的行為，則讓道景龍有些不明白。

　　而此時此刻，楚南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讀破萬卷，每一本他都不落下，每看一本他就記下一本，有用的東西立馬聯想一下，沒用的就先存著；就這樣，僅僅兩個時辰的時間，楚南將第一層的翻了個遍，遂即往第二層走去，眾人見狀，有些傻眼兒，有人沒忍得住，脫口說道：「他不會是來翻，故意消譴我們的？」

　　「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當下，有人跟隨在後，一般來說，第二層樓的屏障，還是容易過的，可就在這時，楚南停住了腳步，跟去的幾人心頭一慌，楚南轉身對他們一笑，而後看向召有，說道：「北面第四排從左數第九本，南面第五排從右數第十三本，還有西面……」

　　楚南一口氣報出了十八本的位置，頓了一下，接著道：「你注意一下。」

　　別人不知道楚南所說指的是什麼，召有點了點頭，另一邊，道景龍吩咐道：「派幾個人去將這十八本都看一下，不要露了痕跡。」

　　道景龍還記著宿老說的那句話。

　　道樓裡，楚南抬腳直接踏向第二層，可走在第二層後，楚南又退了回來，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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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 真有屏障嗎？

　　楚南上了二樓台階，又退了下來，直讓呆在一層的大道宗弟zi心中有些發怵，在想楚南是不是聽到他們的議論心中不爽了，要向他們發飆。

　　就在他們要往後退去，只看見楚南又皺著眉頭，再次往第二層樓踏去，剛踏上去，又退下來，就這樣上上下下，進進退退，直有二三十次，連召有與錢磊都覺得楚南有些問題了。

　　錢磊上前問道：「楚公子，有什麼疑問嗎？」

　　「你說這裡有屏障，實力低的過不去？」

　　「是的，不過，這通往第二層的屏障，是怎麼也攔不住楚公子。」錢磊笑著解釋，楚南又試了一下，問道：「那不管能不能攔住，都會感應到屏障的存在，對嗎？」

　　錢磊瞳孔猛地放大開來，他聽出了楚南這話裡面的潛台詞，確實如楚南所說，實力再強也會感覺到屏障，錢磊心裡湧起波濤，「楚公子這麼說，便是說他沒有感覺到嗎？」

　　「那楚公子不如去試試通往第三層的屏障。」

　　「好。」

　　楚南當下往上走去，他本來的計劃是一層一層將道樓裡的東西都汲取一個乾淨，可現在這突發狀況，讓他改變了計劃，楚南這異常行為，吸引了不少的跟隨而去，原本不打算去看個究竟的大道宗弟zi，也跟著上了，他們想看一下這個楚南想玩出什麼來。

　　這一走，原本擁擠不堪，宛如菜市場的道樓一層，頓時空曠起來，只有寥寥無幾的三五個人呆在裡面，其中便有召有，召有看著楚南的背影，心中念道：「不愧是因果大漩渦，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捲出一些東西來。」

　　很快，楚南到了第三層，同樣是一步踏過，錢磊盯著楚南問來，「楚公子，感覺到了嗎？」

　　楚南搖了搖頭。

　　「那就去第四層！」

　　第三層的屏障攔下了一部分人，跟上去的少了一些，一分鐘不到，楚南到達第四層的屏障處，眾人都屏住了呼吸，楚南踱步而去，仍然沒有感覺到屏障。

　　不等旁人詢問，楚南直接向通往第五層的屏障走去，這回，還能跟在後面的人，直接銳減掉四分之三，只剩下四分之一還能跟著，因為道樓通往第四層的屏障，算得上是一個小關卡，可不是那麼容易跨得過去的。

　　第五層，還是沒有！

　　立馬到了第六層，九武和常名歌他們見到楚南，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奔過來問道：「大哥，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事，你們忙你們的，我感覺一下這些屏障。」

　　「原來這樣。」

　　九武他們說著卻並沒有離去，跟在了楚南身後，現在還能跟著楚南的，不過只有十來個人而已，楚南走向道樓第七層，戰神還在衝擊屏障，已經快要過去。

　　楚南沒有慌，在一旁等待，三分鐘後，戰神終於闖了過去，只是那臉上已然是汗如雨下，戰神這才看到楚南他們，說道：「老大，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

　　楚南笑著說來，剛才戰神的情況已經很清楚地表明真的有屏障，但正是如此，才讓楚南更納悶，話音落下，楚南走向戰神剛才衝擊的地方，原以為會有一些波動傳出，可仍然是毫無阻滯地跨了過去。

　　「老大就是厲害，我弄了半天才過來，老大就這麼踏了過來。」

　　戰神邊說邊跟在楚南身後，邁向通往第八層的屏障，而常名歌與九武卻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到了第七層，過來的時候，九武明顯要比常名歌輕鬆一些。

　　到了道樓第八層的屏障處，戰神已經被無形的屏障擋住了，可楚南還是腳一跨，就踏了上去，到現在，就錢磊還能跟著，九武他們都暫時被攔住。

　　等楚南輕而易舉跨過第九層的屏障時，錢磊是真的被震驚在當場，心裡直反覆不停地念叨著，「屏障對他不起作用嗎？要不然，他的實力再強，也不至於感覺不到屏障啊。」

　　收拾了心情，錢磊說道：「楚公子，你再試試剩下的幾層。」

　　「嗯。」

　　楚南走路速度慢了起來，他在想著為什麼，與此同時，楚南的舉動，全都被道景龍知曉，道景龍一臉凝重，心裡念著，「道樓的屏障對楚南不起作用，這是為何？不過，要是真對他沒有作用的話，那他不就是能到道樓的十二層了嗎？十二層裡可是有……」

　　遂即，道景龍的身影消失，奔向道樓。

　　此刻，楚南已然站在第十層的屏障面前，道樓第十層空無一人，楚南邊往前踏去邊說道：「唯一能解釋這種怪現象的，怕就只有那體內空間能量了，或許這層屏障也是一種能量，體內空間能量無所不容，才能……」

　　話未說完，楚南跨了過去，在他走往通向第十一層的屏障時，一道光芒忽地灌入其中，等光芒消失，出現在楚南面前的，卻是道景龍。

　　「道掌門，有什麼事嗎？」

　　「你真的一點阻礙都沒有感覺到？」

　　道景龍也顧不得玩什麼玄機了，開門見山地說來，楚南點頭，「是的。」

　　「那我們先去第十一層。」

　　道景龍當先走去，身上又是光芒閃爍，而以道景龍的實力，也沒能輕易跨過去，還費了不少功夫，等道景龍過去之後，他的臉色已是蒼白一片。

　　楚南跨過去，問道：「道掌門有什麼吩咐？」

　　看到楚南就那麼輕輕一抬腳，一落地，就走了上來，道景龍想做到波瀾不驚卻是不能，要知道他能進入第十一層，還是靠了一種秘法，看到這一幕，道景龍深深地理解了宿老所說的那句話，「這樣的人，確實危險，衍天洞可就是例子。」

　　好不容易壓制下心中的繁雜情緒，道景龍說道：「楚公子，你若到十二層，可否為我取下一物。」道景龍的語氣，更加客氣了。

　　「嗯？」

　　「一副畫。」

　　「什麼樣的畫？」

　　「具體我也不知道，但楚公子上得第十二層，自然就會明白，若十二層裡還有其他物品，就全贈送與楚公子，以表在下心意。」

　　楚南點了點頭，問道：「道掌門，我有一些疑問，你能回答我嗎？」

　　「楚公子儘管說。」

　　「這道樓是怎麼建立的？」

　　「大道宗的典籍上記載，道樓具體說來，應該算是一件法寶！」

　　「法寶？」

　　「確實如此。」

　　道景龍真的很坦誠，如此隱秘，一般人還真不會得知，肯定下來後，道景龍繼續說道：「不過，怎樣激發這件法寶，卻沒有了記載，我猜測過，道樓十二層或許能jie開這個秘密，只是這麼多年，我費盡了心思，都止步於第十一層，上不得第十二層，也就無從知曉。」

　　楚南心中震驚，久久未散，他認為自己的煉器水平就算高的了，可在這座道樓面前，又算得了什麼？認真回憶著道樓時，楚南不由想到了那個霄天塔。

　　「原本我以為要突破下一個境界，才能進入第十二層，沒想到楚公子卻是大道宗的機緣之人，若是楚公子能jie開道樓的秘密，對楚公子的實力肯定大有幫助。」

　　道景龍之所以如此大方，自然是為了讓楚南在大道宗劫難來臨之時，竭盡全力相救，再說了，這道樓他們還不知多久才能用上，楚南從震驚回過神來，說道：「道掌門現在處於什麼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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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 荒之境，秩序鏈

　　「荒之境！」

　　道景龍沒有用什麼「時候未到」之類的話來搪塞，直接告訴了楚南，楚南一聽，心中大驚，最先想到的就是當初在圖騰大陸神龍族裡，鑽入小黑體內的，就正是一個「荒」字！

　　還有荒古原、先天荒寶，諸如此類的字眼兒，都在楚南腦海中疾速閃過，最後還是定格在入了小黑身體的「荒」字上，「荒字對小黑來說，代表著什麼？這是哪條線索？」

　　費了好些功夫，楚南才按住那重重疑問，繼續說道：「武祖有規則，規則三重門；古之境為法則，法則之路；那荒之境呢？對應的又是什麼？是秩序嗎？」

　　「你怎麼知道？」

　　道景龍脫口問來，聽楚南問他的第一個問題，明顯楚南不知道古之境上面是荒之境，可他既然不知道荒之境，又怎麼知道踏入荒之境的奧秘是領悟秩序呢？

　　「我猜的。」

　　楚南隨意說了一句，道景龍有種要吐血的感覺，如果換作是什麼都不明白的人，可能會猜出「秩序」兩字，但他們絕對不會明白「秩序」兩字的真正含義；而楚南這樣的武者，又豈是隨便猜猜的？

　　道景龍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只聽楚南又問道：「古之境分為元古、太古、亙古，那荒之境呢？還有，對於秩序而言，了是門還是路，又或者是其他？」

　　長長呼出一口氣，道景龍說道：「荒之境就只有一個境界，不有初中高，也沒有人地天之分，只要是領悟了秩序的武者，能將秩序融於威能之中，那便表明此人踏入荒之境！」

　　「那踏入荒之境強者的修為、實力，總是有差別的吧？那又怎麼看呢？」

　　「看鏈！」

　　「鏈？」

　　「秩序之鏈！一般而言，誰的秩序鏈高級，誰的修為就越高，實力就越強，這就像動植物之間的食物鏈一樣，兔子吃草，狼吃兔子，卻又被獅子吃，而獅子呢，又被更高級的魔獸，或者我們人類獵殺。」

　　說到這兒，道景龍看了眼楚南，見楚南滿臉的平靜，其實，這會兒楚南的心裡正想著，「秩序之鏈，那規則、法則是不是也在這鏈條之中？」

　　道景龍繼續說道：「當然，還有不一般的情況，秩序鏈只是代表著能量一方面，還有武技、秘法之類也會影響到實力，這就是為什麼有的剛踏入荒之境，實力卻比已經在秩序鏈上走了近百年的人還要強，以弱勝強，大多也就是這麼來的。」

　　「那古之境武者就一定不是荒之境武者的對手了？」

　　楚南淡淡問來，道景龍想了一下，回道：「世俗界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如果這兔子剛好咬在人的致命處，咬的力道再重一點，那這人很有可能就會死亡；此外，這世上還有殺虎英雄一說，卻也有更多虎食人的慘劇發生；這，可能為楚公子解惑？」

　　「嗯。」

　　楚南點點頭，「凡事都有例外！」

　　「對，就是這個例外，但這個例外，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例外。」道景龍臉色滿是肅穆，楚南眉毛一揚，拱手說來，「願聞其詳。」

　　「楚公子可曾想過，這個宗派，為何名為大道？」

　　「還有說法？」

　　「自然是有說法。」道景龍淡淡一笑後，莊重說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這個一，就是例外，就是不定的因素，若抓得住這個一，便可能絕處逢生。」

　　此言一入耳，楚南思緒立時翻滾起來，他直覺這句話對他很有用，更是讓他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親身經歷，「龍角山，玄火血蟒，吞其龍丹，便是我的一？便是我的逆？」

　　「大道宗，衍天洞，怪不得是死敵關係！」

　　楚南想著，不停念著道景龍說的那句話，就這麼念了大概有十分鐘的樣子，楚南腦海裡驀地浮出那許久未曾見面的陰陽魚，楚南身子猛地一顫，一下子從中醒了過來，當即，陰陽魚的圖案散去，不過，在陰陽魚完全消失的時候，還有一聲迴響，迴響的兩個字，正是「太極」！

　　「太極與大道，與天衍，與人循是什麼關係？」

　　楚南眼睛裡亮光猛閃，倒是將道景龍給怔了一下，道景龍心中問來，「他悟到了什麼？讓他有了如此大的反應……」與此同時，宿老也在念著一句話，「我推算不著楚南，好像不僅僅是因為有人干擾、混亂的原因，還有楚南本身命跡軌道都推算不著的緣故。」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循其一；只要在天衍之中，我不可能一點都推算不到他，除非，他就是那個天衍之外的一！」這般念頭閃現在宿老腦海中，宿老那灰白色的眼睛，竟然放出了異樣的光彩，「如果楚南真是那個一，那大道宗的這場劫難，安危度過的希望就大多了。」

　　數千年來，宿老第一次有了些安心之感，他想到楚南請求他卜算蕭梓真的事情，便準備幫個忙，竭力推算一下，可就在要開始卜算時，宿老停下了，心裡還湧起一個想法；數分鐘後，宿老那乾枯的臉上，竟是浮起了開心的笑容，「好想法，如果他真是一的話，那就有意思了。」

　　楚南與道景龍都不知道宿老冒出的想法，楚南在收拾好自己心情後，回想了一遍，心中念來，「確實有些東西是不能提前知曉的，如果庚老他們早就告訴我古之境上面就是荒之境，就是秩序，只怕我說出那兩個字，得到的收穫，只怕將是微乎其微。」

　　雖如此念來，但楚南還是問著道景龍，「道掌門，荒之境上面又是什麼境界？」楚南這麼問，為了兩件事，一件是體內空間，第二件是小黑，他在想會不會有下一個對應的字，鑽入小黑身體。

　　道景龍聽了，卻是一愣，遂即搖了搖頭。

　　楚南笑道：「是時候未到，不能告之於我？」

　　「不是，是我也不知道。」

　　「嗯？」

　　這樣的答案，真的是出乎於楚南的意料之外，道景龍說著，「也許秩序鏈修煉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就會知道下一個境界是什麼，還有……」

　　道景龍看向道樓第十二層，念叨道：「興許這道樓裡，便藏著荒之境上面那一層境界的秘密，因為這道樓，就是修為在荒之境上面的人留下的。」

　　「我會盡力的。」

　　楚南踏步走向通往道樓十二層的屏障，道景龍眼睛盯得直直，深怕發生意外，那副畫他是早就想得到了，因為他尋了這麼多年，就只感覺那副畫，才最有可能是他往上更進一步的契機；如果他能抓住這個機遇更上一層樓，那麼，大道宗目前的危險處境，將大大緩解！

　　「超越荒之境，應該就能布下秘境了，只要能布秘境，大道宗……」道景龍想到這兒，轉而念道：「不會發生意外，不會……」

　　在道景龍的念聲中，楚南沒有讓他失望，一步踏了過去，道景龍大鬆了一口氣，卻還叮囑道：「記住那副畫！」楚南沒有回答，邁著堅定的步子，走在第十二層。

　　道樓第十二層，不像其他樓層，一進來，便能將裡面的情況飽覽無餘，第十二層裡面，有一個小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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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 打不開的畫卷

　　到現在為止，楚南仍是有些不相信這道樓是一件法寶！

　　「若這是法寶，又怎麼使用？要真是法寶，我將其煉化吞融的話，會不會引來第二次滅之劫？要是我也能給爹娘、夢兒他們煉製一個類似的法寶，他們會更安全吧，只是那樣他們的天地就小了……不對，山中有天地，洞中有天地，法寶中又怎麼不可以沒有天地呢？只是這天地，如何形成？」

　　胡思亂想中，楚南已經走到小房間的門口前，長呼一口氣，摒棄掉心中念頭，伸手推開門，還未走進去，楚南就看到牆上掛著一副畫，不過這畫不是展開的，而是捲起來裹著的。

　　「道掌門說的就是這副畫嗎？」

　　楚南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打開畫卷，畫卷剛打開一點點，楚南心裡忽生險兆，忙要脫手離開畫卷，卻不料手卻脫不開，像是吸住了楚南的手一樣；楚南趕緊凝聚起體內空間的能量，繼續將畫打開。

　　隨著畫卷的慢慢打開，有說不出來的光芒閃耀在空中，楚南的臉色卻變得有些蒼白起來，他體內空間的能量何其多矣，可在這畫卷面前，卻好像算不得什麼？

　　楚南現在調動的能量，已經達到可以將霍鵬舉暴力秒殺掉的地步，但是，在這副畫卷面前，才只打開了五分之一，楚南臉色沉重起來，不再單純用能量，而是將能量化成虛實黑洞來運轉，同時，體內空間裡黑洞閃現。

　　當兩者頻率達到一致時，楚南猛地將畫往下拉，這一下果然有用，畫卷一下子被打開了近三分之一，可還沒等楚南繼續往下拉去，畫卷中射出萬道刺眼光芒，隨著光芒射出的，還有著浩浩能量。

　　這能量，好是兇猛，直將楚南轟退，不是退一步兩步的問題，而是把楚南轟出了小房間，直接轟回了十一層，被一愣瞬間回神的道景龍給拉住。

　　就是這樣，道景龍也被拉著退後好幾步，道景龍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楚南沒有立馬回答，他還沒有搞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兒呢，以他今時今日的實力，還被轟回十一層，可想而知，那畫卷中蘊含著怎樣的能量，特別是這畫卷可只開了三分之一。

　　此外，楚南還有個疑惑就是，他是在打開畫卷時才感覺到危險，而之前一點兒都不有感覺，這也是不正常的表現，體內空間生成之後，還沒遇到過對危險一點感覺都沒有的狀況呢。

　　想了好一會兒，楚南才將事情的大概經過與道景龍說了一遍，道景龍皺起了眉頭，問道：「那你看到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看到。」

　　楚南搖了搖頭，他沒有任何準備，所以那光芒已經將他晃得看不去了，至於神念那些也是和他一樣，被轟了開來，道景龍繼續說道：「那你不要打開，就這樣拿下來。」

　　「行。」

　　楚南再次走進小房間，看到那畫卷又閉了上來，楚南不再去動打開畫卷的心思，準備就這樣將畫卷拿下來得了，可是這一拿，卻拿不動，如木生根；楚南再用力扯，用力拉，還是一樣的結局。

　　屢次三番後，楚南才住了手，說道：「莫非這畫還要完全打開後才能帶走？」沒有其他辦法，楚南只得聚力，準備再次打開畫卷。

　　這一回，除了讓全身經脈、星辰穴竅等等都運轉起來之外，楚南還讓星辰光芒和小雷的十色光芒都入了眼，他要看看這畫裡面，到底承載的是什麼，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

　　準備足足有十多分鐘，直到楚南都感覺到那能量散發出恐怖的氣息之後，帶著虛實黑洞，一式「擒龍」，抓了下去；這一抓，果然有效果，畫卷徑直被打開了二分之一。

　　透過那刺眼光芒，楚南看到了模糊的半個字，可惜一眼都沒有看得完，楚南再次被轟了出去，回到第十一層，這次道景龍拉住楚南，都被帶到了第十層的屏障處，還好楚南早有準備，數十億斤力下沉，定在了第十層的屏障前，要不然道景龍也被摔回第十層了。

　　道景龍臉上閃過不悅，說道：「不是說不打開嗎？」

　　「那你想不想要那畫卷？」

　　「什麼意思？」

　　楚南清楚道景龍肯定想到一邊去了，說道：「那畫卷掛在牆上，根本就取不下來，我猜測，只有將其打開，才能取下來。」

　　「原來是這樣，楚公子，剛才多有……」

　　「算了，我答應了你，就會做到，對了，下一次我再被轟出來，你不用再抓住我，反正這些屏障對我沒有用處，不然，可就將你拖累了。」

　　說完，楚南就往十二層走去，道景龍腦子裡想著那副畫，看到楚南走過屏障處，如入無人之境，雖然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但他還是情不自禁地去試上一試，剛走到屏障處，阻力傳來，道景龍再不能前進半步，道景龍不由想到，「如果我讓楚南帶著我過去，又會是怎樣的效果呢？」

　　楚南第三次站在畫卷前，畫卷自然是又閉合起來，楚南念道：「今天我還就和你卯上了，就不信打不開你。」楚南又一次準備起能量，但這次採取的方法又與上一次不同了，楚南準備徐徐而圖之。

　　因為楚南想到了不少關鍵的東西，「能將我轟開這麼遠，讓我感覺到痛的能量，可不常見，當然不能浪費，我就先打開一些，再煉化畫卷中能量，等量變引起質變，體內空間將其完全吸收，它就不能再對我造成傷害吧？」

　　「還有，我能不能夠利用這畫卷中激發出來的能量來開闢經脈呢？無上乾坤還有一條又三分之二的經脈沒有打通呢！更有那麼多星辰穴竅……」

　　楚南準備將這些想法都試上一試，帶著「虛實黑洞」，楚南打開了一點點畫卷，那光芒散發出來，楚南趕緊將光芒吞吸進體內空間。

　　吞吸的光芒雖少，可在體內空間裡可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暴，最讓楚南意外的卻是那只凶獸，竟然lu出了畏懼的神色，離風暴遠遠的。

　　「那凶獸怕這？」

　　楚南只是一個疑問，不管凶獸，將主要精力還是放在了吞吸、消化畫卷能量的上面，時間疾速飛過，呆在第十一層的道景龍都有些不耐煩了，他寧願看到楚南被轟下來的場景，也不願這樣半天都沒有動靜，這太安靜發，安靜得讓他心生慌亂。

　　三個時辰一晃而過，九武在斬出一式七千稻花香之後，跨過了通向第八層的屏障，常名歌和戰神還被攔在外面，九武見狀，也猜到可能與他劍中所領悟的那異樣東西有關，現在的九武還不知道他劍中所含的就是秩序。

　　此時此刻，楚南面前的畫卷，已經展開了三分之一，果如楚南所料，畫卷能量並沒有將他轟出去，反而是少部分能量，主動向楚南體內空間裡鑽。

　　楚南看著顯lu出來的部分字畫，再加上之前那一眼，心中已經有了猜測，「畫卷裡面的東西，不是山水、美女之類，而是一個字，是一個『道』字！」

　　「道，大道，太極……」

　　楚南思索起來，就這樣，整整十二個時辰後，畫卷離完全呈現在楚南眼前，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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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 道生一，一生二

　　「還差一點，就可以了。」
　　楚南徐徐圖之的方法，非常有效，吞吸一點，煉化一點，等能夠承受住畫捲射出來的能量後，再將畫卷打開一點點，當然，楚南沒有用畫卷能量來淬煉肉身，他還想著靠這能量打通一兩條經脈呢！

　　就這樣，那個「道」字，差不多完全展現在楚南的眼裡，只是，看到這「道」字，楚南沒有任何思緒，反倒是有一種霧裡看花的感覺，看不明，捉摸不透。

　　「這畫卷不平凡，承載的東西肯定也不會平凡，可是為什麼我看到這『道』字，什麼感觸都沒有呢？這種情況，可是十分少見的。」

　　楚南心裡正念著，手往下面拉了一下，卻不料這一拉，竟是將畫卷完全展開來，比先前兇猛數千倍的能量，瞬間衝了出來，毫無疑問的，楚南吐著血，裂著皮肉，碎著骨頭，被轟了出去，瞬息間穿過第十一層，還在深思、患得患失的道景龍猛地一愣，看到楚南衝破第十層的屏障，道景龍不由念道：「這……只怕我就是想攔，也不一定攔得住吧。」

　　只是一息間的功夫，楚南以江河決堤的速度，穿破第九層、第八層、第七層的屏障，將正在努力衝擊屏障的戰神、常名歌都給撞飛在一邊。

　　如此，楚南的速度仍未止住，繼續往五層、三層、二層退去，中間不少人被誤傷，而下面幾層的人，根本就沒有看清楚是誰，甚至連是人是物都沒有看清楚。

　　最後，被扔出道樓之後，楚南才停了下來，只是現在的楚南，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楚南站了起來，回想著那一刻，喃喃念道：「怎麼好像我前面的淬煉全都白費了一樣，還有最後一點有問題，那麼輕易就能拉開……」

　　念著，楚南再次往道樓走去，剛進第一層，召有就驚呼道：「我就猜到是你，沒想到還真是你，遇到什麼了？還能將你傷成這樣？」

　　「要不我帶你上去試一試？」

　　面對召有的幸災樂禍，楚南邊說著邊就要去抓召有，召有趕緊躲到一邊去，嘴裡還不停地說道：「公子你就饒了我吧，你都傷成這樣了，我要上去，那還不直接完蛋了，那無名令牌誰來研究？」

　　楚南本就是與召有開玩笑，不過看召有的表情，他也想到要是這樣一步一步走到十二層的話，肯定會被那些人當作怪物一樣來欣賞，心念一動，楚南將速度經脈周天循環起來，遂即，如狂風掠過，不到兩息的時間內，楚南穿過人群，穿過層層屏障，到了十一層。

　　然後，楚南停了下來，問著道景龍，「道掌門，還有那副畫更多的資料嗎？」

　　道景龍幾番思索，搖了搖頭。

　　「畫裡面寫著一個道字，可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楚南將情況說了一遍，當然吞吸能量一類，沒有說出來，道景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楚南見得不到答案，再次往十二怪的小房間走去。

　　站在「道」字畫卷前，楚南沒費多大勁就拉開了三分之二的畫卷，畢竟這前面他都淬煉過了，畫捲射出來的能量，他都能承受住，轉眼間又到最後一點了，楚南非常小心地，試著一丁點一丁點的拉開畫卷，然而，下一瞬間，楚南再次重複了之前的經歷。

　　再爬，再拉，又被轟出去……

　　就這樣反覆不斷，週而復始地，重複經歷了足足二十三次的楚南，又一次站在畫卷面前，他回憶著剛才的每一次經歷，心裡念著：「不管我是多麼的小心，將畫卷拉開得是多麼地小，只要觸碰開一點，剩下的畫卷就會瞬間全部展開，噴湧出磅礡能量。」

　　三息間後，楚南盯著畫卷，劍眉一揚，說道：「既然不能慢慢地淬煉，徐徐圖之，那我就全部納下！」之前的經歷中，楚南還沒來得及將能量導入體內空間裡，就已經被轟了出去。

　　待體內空間裡的黑洞疾速運轉，一應準備都完成後，楚南一鼓作氣，猛力將畫卷剩下的畫卷給全部拉開，瞬間，將畫卷中能量往體內空間裡吞吸。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確實殘酷的，楚南再次作了飛人，不過，這回倒是沒有被完全扔出道樓，停在了第三層，楚南站起來，直將周圍的大道宗弟子都嚇了一跳，可楚南卻不以為然，嘴角往上揚起，笑容溢出，遂即身子一閃，用最快的速度到了畫卷面前。

　　楚南剛才雖然被轟了出去，卻也不是什麼用都沒有，煉化了好一些能量入體內空間，「不就是耗嘛，看誰……能耗得過誰！」

　　接下來，又是重複動作，只是這次才重複到第七次，楚南便為難了，數次下來，體內空間是越來越耗得起，可是楚南的肉身耗不起了，若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肉身多半都要崩潰。

　　「難道必須先強化肉身嗎？目前體內空間的能量，只怕還不足以打通一條經脈，但是，這道字畫卷……」楚南再次面臨選擇。

　　三息間後，主意落定，楚南決定先強化肉身，反正現在離第二次滅之劫為之不遠，可這道字畫卷錯過了那就太可惜，並且，楚南始終感覺道字畫卷不可能像表面上這麼簡單。

　　雖然做出這樣的決定，楚南還是試了一試，將體內空間能量凝聚起來去打通之前那條被只被打通了三分之一的經脈，盡力衝擊之後，無上乾坤第八條經脈被打通到二分之一。

　　「果然是火候不夠！」

　　楚南念來，盡全力淬煉肉身，待楚南完全將肉身淬煉盡，六個時辰又過去了，楚南繼續與「道字畫卷」耗上，在肉身得到強化之下，每一次的收穫又大了一些。

　　十三次後，楚南感覺差不多了，說道：「興許馬上就能看到這道字畫卷的真面目了！」

　　深吸一口氣，楚南拉下畫卷，熟悉的能量攻擊，再次侵身而來，楚南不動如山，竭力吞吸，十息間的持續轟擊後，楚南還維持著將道字畫卷全部展開的狀態，因為他清楚，這一鬆手的話，道字畫卷就會再次合上。

　　就在這時，能量消失了，消失得乾乾淨淨，一絲不存，連帶著光芒都隱去了，畫捲上的「道」字，終於以真面目呈現在楚南的眼前。

　　楚南來不及欣喜，整個人就僵在了當場，所有的心神、注意力等等，全都集中在這個「道」字上，可楚南的腦海裡，偏偏就是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一片空白中，多了一點東西，這東西模模糊糊的，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就連是液體是固體還是氣體都看不出來……

　　慢慢地，這一點東西分裂了，一分為二，明明是同一個東西分裂出來的，楚南卻清楚地感覺到，這兩者之間完全不相同，且與以前那東西，也不一樣，前後三者之間，彷彿一點聯繫都沒有。

　　楚南還沉浸於其中，想看看後面是什麼狀況，可體內空間裡響起一聲轟鳴，這轟鳴響聲將楚南的神魂都給震得暈迷，腦海似要炸裂，同時，楚南看到的景象完全消失，道字畫卷再次合上。

　　這些，楚南都沒有注意到，他不停地念著：「道，一，二……」反覆回憶著剛才那幕場景，聯繫、融合著他的經歷，三分鐘後，楚南脫口說道：「道生一，一生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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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 鮮血融身，道樓激活

　　「道生一，一生二，二……」

　　楚南念到這兒，就再也念不下去了，後面是什麼他也不得而知；不過，楚南感覺這兩句話已經夠他琢磨了，雖然只有短短的六個字，可其間包含之理，讓他有一種極為渺小之感。

　　看著合攏的畫卷，楚南情不自禁地再次展開，但是，卻再也沒有光芒閃出，也沒有能量轟擊，就是一副平平淡淡的字畫，楚南不免有些失望，他希望再次遭受到「道字畫卷」能量的攻擊，那樣極有可能讓他再次進入剛才的玄妙境界中。

　　但一切都變得平凡、普通了，只怕那「道」字也是一樣。

　　果然如楚南所料，畫卷完全展開後，楚南看到的，就只有一個「道」字，僅僅是「道」字本身；也正因為如此，「道字畫卷」能夠被楚南從牆取下來，收進了體內空間裡。

　　這個時候，楚南才有心思往小房間的其他物品看去，小房間裡放的東西不多，僅有一副畫，兩個盒子而已，楚南走向左邊那個盒子，邊走邊說道：「希望這盒子不像畫一樣，要費那麼大的勁才能打開。」

　　楚南的願望得以實現，盒子一打就開了，裡面放著的是一個瓶子，瓶子裡裝著殷紅液體，正是血，不多，就一滴；看到鮮血的一剎那，楚南臉色就凝重了起來，他現在對鮮血啊、骨頭一類都挺敏感，誰知道裡面有沒有暗藏什麼玄機。

　　不過，楚南並沒有將其棄之於一旁，研究研究還是可以的，因此，楚南將瓶子打開，立時有氣息散發出來，這氣息有種讓楚南有種既然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除此之外，這血，聞起來，挺新鮮，彷彿是剛從活人身取下來的一樣，但楚南清楚，這滴血保存的時間肯定非常久遠，放在道樓第十二層，據道景龍所說，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人一個人能得道樓第十二層。

　　「這會是誰的鮮血？」

　　楚南凝聚所有心神，查探這股熟悉的感覺究竟來源於何處，就在這當中，時間匆匆而過，半個時辰後，在楚南將肉身、神魂、體內空間全都調動起來後，才隱隱覺察到熟悉感，竟是從自己的血液最深處波動出來的。

　　這個結果，讓楚南更為疑惑，更加納悶了，他的鮮血經過的變化可不少，第一次就是吞了剛化龍的玄火血蟒的鮮血而變，第二次是聖火門山底深處的聖煞麒麟血而變，接下來，便是火劫、水劫、滅之劫、五行源劫等等各種劫難帶來的鮮血大變化……

　　如此多次的鮮血之變，混亂卻又比較徹底，就連楚南自個兒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鮮血，到底是什麼狀況了，他都懷疑要是將自己的鮮血與爹娘的鮮血混在一起，能不能相融。

　　自嘲一笑，楚南琢磨起陌生感來，對這陌生楚南就是毫無根據可循，少許時間之後，楚南準備將瓶子蓋，可就在要蓋的瞬間，那滴鮮血毫無預兆地飛了出來，沾在楚南手指面，一碰就鑽了進去。

　　楚南大驚，感覺到鮮血在往他的血液裡滲透，趕緊要將其逼出去，卻是不行，正當楚南讓小陣佈置陣法，要將體內空間能量封堵血液之際，瓶子裡的鮮血，已經毫無影蹤了。

　　「怎麼會這樣？」

　　楚南極為沉重地說來，他還不信邪，把體內空間能量弄成密密的篩子，要將那滴鮮血給篩出來，可是，毫無所獲，因為楚南一點兒異常狀況都沒有發現。

　　「就這樣讓那鮮血融在我的血液裡？」

　　有道字畫卷的強悍在眼前，楚南不敢大意，眼珠子一轉，神情凜然，說道：「既然你要融在我鮮血裡，我就把你給煉化乾淨，像那些軒轅骨頭一樣。」

　　楚南當即煉化起來，將所有的鮮血一點一點地煉化，一遍又一遍，如此七七四十九遍之後，楚南又將所有血液，連帶著骨肉一起煉化。

　　數個時辰之後，楚南才長出了一口氣，「希望這滴鮮血已經被我煉化了，不會再暗藏下危險，成為不安定因素。」說著，楚南將盒子、瓶子一起給扔進體內空間裡，而後憤憤地將其煉化。

　　遂即，楚南轉身往另一邊走去，同時告誡自己，「要是再有什麼稀奇古怪之物，堅決不給予理會！」話音落下，楚南伸出手將盒子打開。

　　霎時間，楚南愣在了當場，這個盒子裡放的，不是什麼古怪之物，卻是一塊令牌，與楚南先前所收集的十二塊無名令牌，大致一樣，不同之處就在於令牌的圖紋。

　　「無名令牌？」

　　在這裡看到無名令牌的震驚，超出了之前鮮血滲入楚南體內血液的震驚，道樓第十二層可不是天武大陸的那個破洞，也不是圖騰大陸的那些人所能比……

　　「為什麼無名令牌出現的地方，有的非常容易就取得，有的卻是奇難無比，就比如眼下這一塊，不知要費多少功夫才能夠得到。」

　　楚南咀嚼著疑問，想起了關於無名令牌的種種消息，不由說道：「那個道字，該不會就是從這塊無名令牌裡悟出來的？」

　　怎麼也想不通透，楚南不再想，將第十三塊無名令牌扔進體內空間，剛一扔進去，和以前的十二塊一樣，劃出一道光芒，就不知閃到哪裡去了。

　　楚南也不在意，反正在他體內空間裡，遲早都會冒出來的，再掃視一眼，確定道樓裡再無他物之後，楚南往外走去，他剛走將道字畫卷帶出小房間的門，整座道樓突地劇烈震動起來，還在大樓裡面的人，不管修為是低是高，低至武神，高至道景龍的荒之境，全都被拋了出去，正在衝擊屏障的九武、戰神也不例外。

　　被拋出來的眾人，一個個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趕緊爬起來，將注意力落在道樓，只看到震動幅度越來越大，可就在這震動之中，道樓居然開始變小了。

　　「道樓怎麼了？」

　　「為什麼變小了？還在變，越來越小……」

　　聽著這些議論，召有將目光掃了一圈，沒有看到楚南的身影，心裡念道：「一猜就是他！」九武、戰神幾人卻是往道樓走去，因為楚南還在裡面。

　　道景龍把他們攔住，臉浮起不悅之色，說道：「他不會有事，反倒是得到一場大機遇！」道景龍這位大道宗的宗主，自然是明白現在道樓是什麼一個情況，這便是典籍記載中道樓這件法寶被激活的場景。

　　雖然道景龍早就說過，楚南若是用得著，就將道樓送與他，讓他用來應付大道宗的劫，可說這番話的時候，道景龍心裡卻是認為楚南肯定不能激活道樓，這麼多年，大道宗有無數的天才都沒有成功，他一個外來者，怎麼可能成功呢？

　　卻不料，偏偏就是這個外來者激活了道樓法寶。

　　最讓道景龍鬱悶的是，他還發不得火，就是連不爽的神色，都要隱藏下來，要是一不小心被楚南給發現，那他一轉身，一甩手，不再管大道宗的劫難，那他向誰哭去。

　　「要是他不能拿出那副畫卷，要是他不能幫大道宗度過劫，我……」道景龍的心中，有殺意湧起，就在這時，旁邊響起一句話，「你忘了我給你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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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 入歲月陣

　　此話一入耳，道景龍立時大驚，竟然有人靠近他，可他還不知道，道景龍沒用神念掃去，轉身一看，不是別人，卻是宿老。

　　“宿老。”

　　道景龍忙喚了一聲，心裡卻在念著，“原來只知道宿老的卜算厲害，但憑剛才能走到我身邊卻不讓我發現來看，只怕宿老的實力也不會低。”

　　宿老看了道景龍一眼，道景龍有種被看穿，所有心思、想法全都暴露在宿老面前的感覺，宿老轉頭看著繼續變小的道樓，淡淡說道：“如果你不想大道宗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最好打消掉你心中的想法。”

　　“是。”

　　“不管是在度過劫難之前，還是在度過劫難之後！”

　　聽到這話，道景龍明顯有了些遲疑，宿老看也不看，繼續說道：“你覺得道樓是誰都可以收取，誰都能收取的嗎？你覺得，連我都算不出來一點命跡軌道的人，會輕易被你殺死嗎？把你針對他的殺氣，毀掉，聽清楚了，不是收斂，也不是隱藏，是毀滅，明白嗎？”

　　道景龍從未聽過宿老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他不再遲疑，凜神回答道：“宿老，我明白了。”

　　“只不過是一件道樓而已，放在這裡，誰也不能用，他取走，也正好和他積一個善緣，以後你得到的，將比一件道樓，大得多，也多得多。”

　　宿老話音剛落，道樓光芒一閃，完全消失了，出現在眾人眼前，正是楚南那挺直的身影，大道宗弟子看得呆楞，召有揚了揚眉毛，九武等人臉上浮出了笑容，他們不知道是道樓具體是什麼，卻是知道多半對楚南有大益處，這就夠了。

　　此刻，楚南正盯著矗立在體內空間裡的道樓，而那只兇獸，在道樓鑽入楚南的體內空間時，就發出了一聲慘叫，龐大的身子在劇烈地顫抖，那雙閃現著兇光的眼睛裡，已經換成了哀求，兇獸看向小黑，小黑沉睡，根本不理；兇獸又將目光投向楚南，還流露出一種願意幫楚南的意思，可楚南目前只對道樓感興趣。

　　“道字畫卷就是激活道樓這件法寶的關鍵？”

　　楚南想了一圈，認為只有這個解釋可以說明，看著道樓，楚南想得最多的，不是怎樣使用這件道樓來禦敵，而是猶豫著要不要將道樓給煉化了。

　　想了好一會兒，楚南沒下定結論，念道：“先就這樣放著，煉化不煉化，到時再說。”遂即，楚南走到道景龍面前，遞過道字畫卷，說道：“這是你要的那副畫。”

　　道景龍心中還在想收了道樓的楚南會不會將畫卷給他，就見楚南遞過了畫卷，心情一下子有些激動，雖然道景龍的養氣功夫很足，可面對這張能夠讓他更進一步的契機，他養不住了，懷著激動的心情接過畫卷，腦海中忘了楚南曾經對他說話的話語，立馬要展開畫卷。

　　剛將畫卷拉開一點點，就有光芒射出，楚南見狀，眼眸裡閃過精光，忙喊道：“道掌門，小心……”話還沒有說完，已經猛力將畫卷拉開三分之一的道景龍，直接被轟飛了，楚南伸手去拉都沒有拉得住。

　　五息間，道景龍再次飛回來，表現上看起來沒有一點變化，還是那般威嚴，不過，看他再次抓過“道字畫卷”的表情，顯然已經想起了楚南的遭遇。

　　道景龍讓大道宗弟子先行散去，至於獎勵一事，稍後再談，接著邀請楚南他們回到住處休息時，楚南說道：“道掌門，那道樓……”

　　“楚公子，先前我便說過，你若能激活道樓，那這件法寶，便是楚公子的了，道樓在大道宗這麼久，也無人能激發，楚公子一來便能激發，說明此樓與楚公子有緣，楚公子就不要再推遲了。”

　　道景龍的語氣，還真沒有一點抱怨，反倒是還流露出一些真誠，楚南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不過，道掌門還是找一個地方，我將道樓裡的東西取出來。”

　　聽到這，道景龍正要點頭，宿老說道：“楚公子是不是立馬要進入歲月陣？”

　　“是的。”

　　“那楚公子就帶著道樓一起進歲月陣，也方便楚公子和你的朋友們查看。”

　　“可以嗎？”

　　“以前確實不可以，但是現在嘛，道樓已經被你收取，自然可以帶進去了。”雖然宿老一直是笑著說來，可楚南還是清楚地感覺到宿老生命的流逝。

　　楚南一番思索，點了點頭，楚南確實是想看道樓裡面的那些資料，特別是在第十二層發現那塊無名令牌之後，再說了，常名歌、召有他們也需要。

　　於是，楚南開口說道：“請道掌門帶我們去歲月陣。”

　　道景龍還沒有回答，宿老就說道：“我帶你們去吧。”說完，宿老當先往前走去，道景龍在一旁點頭不已，現在道景龍的心思已經完全在“道字畫卷”上，與楚南他們告別一聲，身影就消失在虛空，顯然是回去細心鑽研了。

　　“想從道字畫卷裡得到契機，只怕不是那麼容易，要是道掌門也有秘法能將道字畫卷打開，不知道他看到的，又會是什麼？”

　　楚南想著，已經與九武一群人尾隨在宿老之後。

　　很快，宿老就把楚南他們帶到了歲月陣中，剛一踏入歲月陣，楚南立時就感覺到時間的變化，但也僅僅是感覺到，至於其中玄機卻還不明白。

　　“現在可以將道樓取出來了，想找資料的就繼續進去找，想沖擊屏障的，也可以繼續去沖擊。”宿老跟進來說道，楚南依言而行，取出道樓，召有等人立馬走進道樓裡，各自做各自的事。

　　楚南沒有走進去，他盯著宿老說來，“宿老，你來找我還有其他事吧？”

　　“不錯。”

　　“宿老請說。”

　　宿老一笑，“楚公子對卜算是怎麼認為的？”

　　“很不錯，可以料敵於先，可以趨利避害，還可以救命……”其實，楚南最想說的是還可以用來找人，聽宿老這麼問來，楚南已經猜到一些宿老的目的了。

　　果然，宿老問道：“楚公子能這樣想，那就太好了，不知楚公子願不願意學一學卜算呢？”

　　“學倒是想學，只是沒有那麼多的精力。”

　　楚南修煉的東西，已經很雜很多了，宿老點頭，招呼楚南盤膝坐了下來，說道：“卜算確實很耗精力，不過，這是對其他人而言，對楚公子來說，這絕對不是問題。”

　　“怎麼講？”

　　楚南神情稍變，他還真沒有聽過這個說法，宿老沒有將心裡所想的說出來，只是說道：“我說得對與不對，楚公子一試便知。”

　　“恩？”

　　在楚南疑問的時候，宿老已經掏出四十九塊拓片，遞給楚南，楚南接了過來，同時心裡還在想著：“該不會卜算也可以通過經脈來修煉吧？那樣的話，我還真的能夠很快學會。”

　　楚南沒有立即去看拓片，因為他感覺到宿老的生命，在歲月陣中，仍然在消失，且速度還比之前還要快，楚南不由說道：“宿老，我能否為你檢查一下身子？興許我有辦法阻止你生命的流失。”

　　“沒有用的。”

　　宿老這四個字，讓楚南一驚，問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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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 命力

　　面對楚南的疑問，宿老淡然一笑，沒有正面回答，轉而說道：“要不你試上一試。”

　　“好。”

　　楚南一口應下，他早就想研究一下這是個什麼情況了，就和之前救助、恢復他人傷勢一樣，楚南祭出生命力，湧進宿老的身體裡面，十二分地觀察著。

　　越觀察，楚南的眉頭就越皺，七八分鐘下來，楚南湧入的生命力，不知何其多矣，可是，他仍然能清楚地感覺到宿老的生命在流逝，他灌注於宿老體內的生命力，半分阻礙作用都沒起到，僅僅是讓宿老的臉色看起來紅潤了不少！

　　楚南不信，繼續施為，歲月陣內半個時辰之後，還是這樣的情況，半分變化都沒有，楚南這才住了手，本來他還有使用“長壽丹”一類的想法，可想到生命力都沒有用，“長壽丹”估計也不行；楚南環視四周，突地雙眉一跳，再一次問道：“在這歲月陣裡過五十年，外面才過一年，那宿老呆在歲月陣中，不就是變相的延長了生命嗎？”

　　宿老搖了搖頭，“不行的。”

　　“為什麼？”

　　“你用的生命力和說的歲月陣，都是很好的辦法，如果我修煉的不是卜算之術，生命還真能夠延長不少，只可惜……”宿老頓了一下，接著說來，“修煉卜算之術，從根源上來說，修的是命！”

　　“命？”

　　“這個命與一般的生命不同，和武者施展秘法付出的生命力也有些不同，武者有元力，修煉卜算之術的，就是命力；命力，每個人都有，不管是荒之境修為的強者，還是一小小武士，亦或者是什麼修為都沒有的平凡人，都有專屬於他的命力！”

　　“那命力是什麼？”

　　“軌跡！”

　　宿老看著楚南一臉茫然，笑著在空中劃出一條紅色線條，說道：“看到這條線了嗎？”

　　“恩。”

　　“命力軌跡就好比這條紅線，我們卜算之人修煉的或者是消耗的命力，就是這樣的紅線，所謂的修為高，卜算功夫厲害的，其實就是他的命力軌跡長，線條粗，覆蓋的範圍寬，當然，具體到每一個身上，還要看他自己對這些軌跡的把握，能不能抓住要點，順藤摸瓜……”

　　隨著宿老的言說，這條紅線已經像一顆小樹苗，瞬間成長為一顆參天古樹，枝繁葉茂，一眼看去，給人的感覺好像能夠覆蓋住數個大陸，甚至是天上日月星辰。

　　“要卜算某一個，某一物，或者是某一件事，就是要用你自己修煉出來的命力，去尋找、捕捉那人那物那事的軌跡，容易找、容易卜算的呢，也用不著消耗命力軌跡，而不容易的，就要根據困難程度來消耗命力了，比如大道宗這一次的劫難，我就花了數千年功夫，差不多將命力都消耗乾，才找到了你。”

　　說到這兒，那猶如參天古樹般的命力軌跡，已經只剩下一小指那麼長了，宿老的聲音還在響著，“具體一點說，也並不是找到了你，而是找到了陣宗遺跡，再猜測、肯定下來是你。”

　　宿老看了一眼紅線，“所以，我只剩下活這麼一點軌跡的時間了，等這條紅線消失，我的生命就將終止了，再無還生可能；所以說，你的生命力沒有用，這歲月陣也沒有用，我在歲月陣中這軌變，仍然無時無刻不在消失。”

　　“那你把這條紅線再延長，再修煉更多的命力，更多的軌跡出來，不就可以更長地活下去嗎？”

　　“根子都死了，又如何再修煉？就像沒了根的大樹，只能等著，慢慢成為枯木。”

　　“那枯木逢春呢？”

　　楚南一聲疑問，讓宿老神情一凜，雙眼射出精光，可轉瞬之間，宿老目光又黯淡了下去，說道：“枯木要逢春，又談何容易？”

　　“只要去做，不也是有機會的嗎？”

　　楚南對卜算所知甚少，天武殿主倒是給過他修煉卜算的一些功法，但他都沒有怎麼看過，所以，現在他說出來的話，僅是鼓勵，除此之外，別無他意。

　　可是宿老卻不這麼想，他咀嚼了一番，暫時將這個問題放置於一邊，繼續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宿老對楚南說道：“如果你能修煉卜算之術，我不敢說你能到達哪一步，但絕對是天地莫測。”

　　“宿老太高看我了。”

　　楚南笑道：“我在天武大陸的時候，那些火劫啊水劫啊，五行源劫之類，不是照樣降臨在我的頭上？這怎麼能算是天地莫測呢？”

　　宿老也笑了，“如果你修煉卜算的話，你就能明白其中玄機，你也絕對可以做到天地莫測，因為你的命力軌跡，根本就沒有，或者說，根本不在這片天地中，不在這片蒼穹下。”

　　“沒有？不在？”

　　楚南大吃了一驚，“我沒命力軌跡，那不是說我的小命已經玩完了？”

　　“我說過，你和我們是不一樣的。”

　　此言一入耳，立時勾起了楚南的無數回憶，楚南想到了自己的修煉方式，想到了自己的體內空間，更是想到了龍角山奇遇，想到了經脈盡斷、八歲必死的言論……

　　宿老還在說著，“至少我沒有看到你的命力軌跡，除非用你的鮮血之類，可能會隱約觸碰到一點，相信那個為你掩飾命力軌跡的庚老，也算不到。”

　　楚南眼睛猛放精光，他不知道庚老還為他做了這樣的事，只聽著宿老繼續說來，“以前我認為庚老是為了掩飾你的命力軌跡，防止他人探尋到，現在想來，他肯定也是發現了這個疑點，特地掩飾你沒有命力軌跡的真相，不然真被他人推算到，只怕會有很多的麻煩找上門來。”

　　“但是，這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那位庚老卜算實力，與我應該是不相上下，可在這片蒼穹下，比我們卜算實力還強的人，雖然不多，可還是有那麼幾個，比如你即將要去的蕭家，就有一位。”

　　聽到這，楚南驀地想起蕭梓真遇見自己時，非得要將自己斬殺的架式，以前他一直都覺得是蕭梓真把他看作是楚家人，而蕭家與楚家是死對，這才定要將自己斬殺。

　　可今天聽宿老這麼說了一番，楚南感覺到不對勁，好像蕭梓真要殺他，不全因為他是楚家人，特別是在她發現自己軒轅之骨，說出那些走的路更遠的話以後。

　　另外，若蕭梓真是那種為了家族就不顧一切的人，像靈蕓的父親那樣，她又怎麼可能輕易跟葉蒼冥走呢？

　　一個大大的問號，閃現在楚南腦海裡，眉頭隨之而皺了起來，宿老見狀，問道：“楚公子想到了什麼煩事？不如說上一說，雖然我現在命力不多，卻不代表我的卜算之力就沒有了。”

　　“恩？宿老剛才不是說要靠命力軌跡來搜尋、推算嗎？若是命力軌跡都沒有了，那還怎麼去搜尋？”楚南脫口問來，宿老一笑，回道：“那楚公子在道樓第一層看了那麼多書，是不是一定要有書才知道書裡面的內容，那些書沒有了，楚公子就不記得了？”

　　“宿老的意思是，你把所有的命力軌跡搜尋過的，都記下來了？”

　　宿老點了點頭。

　　楚南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