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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菲菲]大小姐的咒怨[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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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3 08:21:36 |倒序瀏覽 | x 1
大小姐的咒怨 作者:菲菲  

她討厭那個男人,只因他渾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
所以,她躲在男朋友的羽翼下,絕不跟他有所交集,直到──
當男友提出訂婚要求,並請她肩負起做個「當家主母」該有的職責,
盡心盡力做好社交禮儀,她才被迫再次和那男人見面。
卻沒想到他竟是隻披了羊皮的惡狼,不但將她拆吃入腹,
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動手動腳……
害她整個人都浸淫在愧疚中,整天只想著如何能為未婚夫多做些什麼,
可當她意外的聽到事實的真相,她簡直不敢相信──
那個該是很愛她的未婚夫,竟然會做出那樣令人髮指的事?!
而那個她該恨的壞男人,卻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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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3 08:22:02
楔子   

  「錦展……」雷琉璃撥了撥垂下來的髮,對前方不遠處的岳錦展招了招手。

  她與岳錦展可說是班上人人稱羨的一對金童玉女,男的斯文俊逸、女的高挑明媚,還是學校有名的校花,理所當然兩人就成了一對情侶,走在校園中顯得非常搶眼、醒目。

  琉璃穿著一襲Chanel的新款春裝,整個人顯得柔美纖細極了。

  而她本身也知道自己的美貌與身段會吸引男同學的注目,但她卻連看都不看,就穿越了眾多的人群。

  對她來說,平常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能與她匹配的就是身份地位都得與她在伯仲之間的男子才行。

  「琉璃……」一見到琉璃出現,岳錦展露出斯文的笑容,「妳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誰告訴妳的……」

  「當然知道啊!不用別人告訴我,因為我會算啊!」琉璃笑說。

  當她嫵媚的眼神望向圍繞在岳錦展身旁的一群女同學之時,略顯不悅。

  像她有很多男子追求,岳錦展的外表也同樣受到女同學的青睞,在這一點上,她是感到很有優越感的,因為,那些女同學看她的眼神都帶著羨慕又嫉妒,甚至是恨不得把她給拆卸入腹一樣,她喜歡這樣的虛榮感。

  「她們?」她眉一挑,示意岳錦展盡快驅走那些女同學,如果他敢讓她們留下來,她可就不是現在這種好臉色了。

  「琉璃,我只是與她們說幾句話而已,她們剛才來問我功課……妳是知道的,這個教授比較嚴苛,妳不是也有選他的課嗎?」他希望琉璃能諒解。

  「我知道啊!你以為我沒看到她們手中拿的書嗎?」她瞄了每個人手中厚厚的課本。

  經濟學課本這麼厚,她們以為她是眼睛瞎了看不到嗎……

  不過在她看來,問岳錦展功課只是借口而已,她們還不是想追他卻又不敢明目張膽,才玩起這種小把戲!

  「我以為我們昨天就約好了,今天要去看電影。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是陪我去看電影,我們照原計劃走;第二是你繼續教她們唸書,我則去找我兩個妹妹逛街、買衣服。」

  她雙手扠腰,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在這所大學裡,任誰都知道她和岳錦展是一對,眼前這群平凡且端不上檯面的女學生豈是能和她雷大小姐相比嗎?

  笑話!

  在她的眼中,她們根本什麼都不是,甚至連當她的跟班她都覺得太抬舉她們了;更遑論她們是想與她搶男朋友,簡直就只能用四個字形容--自不量力!

  她雷琉璃可是校花呢!而其它人算什麼?路邊的雜草,還是牽牛花啊……她向來都自視甚高。

  對於人……她可是有分階級的:她向來只跟與她同等級的人出遊、做朋友而已--而這也不能怪她,誰教她是個暴發戶的女兒,從小就被教養成這副德行呢!

  「這個……」岳錦展有些遲疑,但又不敢反駁雷琉璃的話,琉璃的個性就是這樣,如果不順著她,她可能會給他好幾天的壞臉色看。

  他只能用歉意的眼神看了周圍的女同學一眼,而大伙也全都識相的離開。

  「琉璃,她們只是要來問我功課而已,妳不要這樣!」有時候琉璃的態度也會令他非常的受不了。

  就算再怎麼喜歡,她那種愛支使人的行為有時也會讓他覺得反感。但她的身世背景跟他十足匹配,他不肯放過這麼好的對象。

  「那現在可以走了嗎?錦展!」琉璃看著手上的錶,這可是支名錶,有著六位數的行情。

  「如果你覺得我不對,那你大可以再繼續教她們功課啊!我無所謂,你要知道電影還有一個小時就上演了,如果不塞車的話,我們應該不會遲到。」她用著略帶命令的語氣說道。

  她在岳錦展的面前總是表現得像個女皇一樣,而他基於對她的愛意,頂多只會有一些些小怨言,他總是容忍著她惡劣的壞脾氣,凡事總順著她。

  這當然會造就她驕縱跋扈的態度益發嚴重,有時,連岳錦展的朋友們也覺得有點看不過去。

  但當事人自己不抗議,其它人也管不了這麼多。

  「這……琉璃,可能還得等一下子。」

  「為什麼?」琉璃用著細柔的聲音說道,她的聲音雖然柔細悅耳,但卻明顯的傳達出她的不悅。「我以為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不能怪她,她可是從小就被她家人慣壞,她就是這樣的驕蠻。

  「我透過關係,好不容易約到一個在國外念碩士的學長,他最近才畢業,我在一個月前就在找他,今天他終於有空,剛才臨時打電話通知我會來學校一趟,所以……」岳錦展有點遲疑,知道依琉璃的個性,肯定又會火冒三丈。

  岳錦展有時想,如果琉璃的個性能再溫馴一些,那就真是無可挑剔了。

  「所以你是要告訴我,你要留在學校等那位學長,而我則是與我兩個妹妹去逛百貨公司是嗎?」她非常的不高興,因為,岳錦展並沒有照著她的期望走。

  這對她來說,完全不能讓她接受。

  「琉璃,我父親覺得這位學長很優秀,希望我與他多接觸,從他那兒多學習一些商場知識,進而接手我父親的公司。」他真的很為難。

  「你父親重要、你家公司重要,而我就一點都不重要了是嗎?」她輕聲的問,在她的心中,她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在無理取鬧,向來她要的就是要馬上得到,旁人是無法左右她的。

  「琉璃,妳不要為難我好嗎?」

  「什麼叫我為難你?你要搞清楚,現在是你在為難我好嗎……我們本來就約好了,你現在想爽約,並不是我在為難你!」她從來都不認為是自己的錯。

  「我那位學長真的……」

  「真的怎樣?他就這麼重要嗎……那我這個女朋友到底算什麼去了啊……」她打斷岳錦展的話,打算來個一連串的炮轟,不過她連珠炮的話語還沒說完,聲音便止住了,只因她突然看見迎面走來一個男人!

  不知為何……她生平第一次竟對人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懼怕感。

  懼怕感?是的,她生平第一次對一個男人興起了懼怕感。

  她很自然的縮到岳錦展的身後尋求他的庇護,纖細的手指拉著他的衣服。

  迎面走來的男子可以說是俊美無儔,他一頭微卷的短髮,略帶古銅色的膚色、如鷹般銳利的眼神、直挺的希臘鼻、細薄看似無情的唇瓣……他應該是眾多女人追逐的對象吧!

  雖然她心裡是這麼想的,但不知怎地,她還是感到極端的厭惡對方、懼怕對方。

  「岳錦展,我以為你是有心找我,我才特地抽空來赴約,沒想到你似乎另有計劃是嗎?」那陌生男子站在岳錦展面前問話,他的聲音聽起來溫溫的,似乎還略帶著調侃的口氣。

  聶仲凡的視線透過岳錦展,望向躲在他身後的雷琉璃,他不禁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遠的笑容。「沒想到我抽空前來竟然會看到這種情形,嘖……下次請你要找我之前,先搞定這些『瑣事』,要知道我可是很忙的。」

  「學長,真的很抱歉……」岳錦展左右為難,在他的心中,兩者都是一樣重要的。

  「無所謂,如果我有像你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當然也會想捨棄與學長的約會,畢竟,女朋友比較重要不是嗎?」聶仲凡似戲謔的說。

  「是啊……」岳錦展終於放心了,看來,學長似乎挺能體諒他的難處。

  「不介紹你的女朋友給我認識一下嗎?之前就曾聽人說過,你的女朋友是學校的校花是嗎……今日見面,果然名不虛傳。」聶仲凡話雖然是對著岳錦展說,但眼神卻從未離開過琉璃那張精緻的眼龐,像是對她產生了興趣似的。

  岳錦展也不小心以眼角餘光瞄到,但他誤以為是因琉璃太美,當然會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而沒甚在意。

  琉璃真的討厭他,她很明確的知道這一點。

  這個聶仲凡看她的眼神,就像是野獸發現獵物一般,似乎準備把她剝光,然後拆吃入腹一樣。

  這種眼神是含有企圖性的,她百分之八十以上確定。

  哼!他以為他是什麼人?她可是有名的名校校花,他以為仗著他是岳錦展的學長,就能看她這麼多眼嗎?

  他要知道,他應該是配不上她的!

  要跟她做朋友的人,可是要跟她家具有相同的財力背景;而他不過是岳錦展的學長,不過是個學生罷了,應該沒什麼了不起。

  所以,她一點都不想跟聶仲凡有任何的接觸。

  「哦……是啊、是啊!」岳錦展扶扶金邊的鏡框,「學長,你不說我還真是忘了呢!真是的,她是我的女朋友,叫雷琉璃……她還有兩個雙胞胎妹妹……」

  「原來是三胞胎啊!能生到三位如花似玉的女兒,伯父、伯母也真的挺不錯的……」聶仲凡的話突然停頓了一下。「雷琉璃……妳該不會是雷台宇的掌上明珠吧?」

  那就有趣了。

  琉璃則是拿她一貫的驕傲態度,「你認識我爸?」但問話的語氣卻是輕視的,一副她爸本來就很有名,連無名小足都該知道似的。

  「談不上認識,但是聽過。」也聽過她們三姊妹有著何等惡劣的個性,聶仲凡心忖,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但也激起了一點他對她的興趣,唉~~他還真是口味有點怪呢!

  「在商場上每個人幾乎都聽過雷台宇吧!也許連市井小民也能叫得出他的名字。」他禮貌性的伸出手,「雷小姐,幸會了!我是聶仲凡。」

  什麼嘛!她根本連聽都沒聽過他的名字,以她的身價,她才不願與他這種沒沒無聞的人握手。

  她這隻纖纖玉手豈能任人說握就握?開玩笑!

  她看都不看的撇開眼,手轉而勾住岳錦展的手臂,「錦展,走啦!陪人家去看電影啦~~」

  對於她不在乎的人事物,她向來沒心思理會。

  「學長……」岳錦展卻覺得很為難。

  「無所謂,你的女朋友比較重要,我們的事改天再說吧!」看著佳人遠去的背影,聶仲凡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

  她就真的這樣厭惡他是嗎?

  這樣的話,他對她就更有興趣了,無所謂……不急,他有的是時間。「相信我們以後絕對還會再見面的,就算妳逃,也逃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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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3 08:22:23
第一章   

  在今晚的生日舞會上,最高潮處就是壽星出現的時候。

  當三名長相一模一樣的三胞胎姊妹出現在眾人面前時,立即吸引了大家的眼光,掌聲也在屋內響了起來。

  雷家三胞胎姊妹在企業界可是有名的社交名媛,她們各個冷漠、高傲,她們的父親更是企業巨人雷台宇,他寵這三姊妹可是寵得緊,只要是他能供給她們的,他都盡量做到,而這當然養成了她們驕縱、跋扈、不討喜的個性。

  而這三姊妹美得像仙女一樣,憑著她們顯赫的家世及美麗的外表,對於那些追求她們的好男人們,她們可是竭盡心力的捉弄、戲耍,雖然很為眾人詬病,但這三姊妹卻是樂此不疲--只因她們的生活過得有點無趣,只好玩這些無聊的遊戲。

  但說到底,她們卻沒有真正的壞心眼;有的只是被寵壞的個性。

  「社交名媛,看她們那樣得意,我真的很想大笑,她們三姊妹可能還不知道自家公司的慘況吧?」站一在旁的幾名男子正在交談著。

  「雷老虎不可能讓他三個寶貝女兒知道這些事的,瞧她們三個仍是那種盛氣凌人的臉,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她們得罪太多人了,女人啊……有外表、沒內涵可是沒用的。」

  「聽說雷老虎正積極尋找借貸的對象,不過,欠下這麼大的巨款,他們公司根本還不起,嘖……只是空殼子而已,誰會做這種無本生意啊!」

  「爸,你笑笑啊……今天是我們生日耶!你怎麼板著一張臭臉啊?」

  「沒錯,這樣多不好看嘛!你不是很開心的在替我們辦這場慶祝舞會嗎?」

  「這……」看著三張一模一樣的美麗臉孔,雷台宇心裡有許多話根本說不出口,再看到那大大的三層蛋糕……他再掃了在場的每個人一眼,心忖也許裡頭有些人應該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吧!

  紙是包不住火的,為了這三姊妹好,他是應該告訴她們這些事。

  「妳們……」

  「雷老虎,如果我是你,我會要你寶貝三千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突然,一道毫無溫度的聲音從人群中響了起來,「現在她們還能笑、還能喜;但從明天開始,她們要面對的就是你公司龐大的債務問題了。」

  「你--」

  「你是什麼人啊?你不要在那裡胡亂造謠,我會叫人把你趕出去的!」雷家大姊覺得對方是存心來鬧場的,當下氣憤不已。

  「我們這裡不歡迎你,我們家的公司好得很……」

  「無知、幼稚,雷老虎,你為何不直接告訴她們,她們已經無法當公主了,不……也許這已經是灰姑娘的時間,十二點快到了……明天她們就沒有高貴的金縷衣,也沒有玻璃鞋可以穿了……」

  「爸,他在說些什麼啊?」

  「他……」雷台宇喉頭一緊,決定說實話。「女兒,他說的是真的……這些全都是真的……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幫妳們辦慶生會了,我們公司欠銀行的……別說是本金,連利息都還不出來了!現在可能沒人能救我們了……」

  「怎麼會?」

  「怎麼可能……」

  ※※※※

  岳錦展的心吊在半空中,那張檜木桌上放著幾張財務報表。

  每月的損益表、現金流量表、年度資產負債表,對方只是看了幾眼之後就甩到一旁,顯示著對那些阿拉伯數字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學長,我們家的財務是有點問題,不過,只要你肯同意借我們一筆資金周轉,我們家絕對可以渡過難關的。當然,該有的利息我們也會支付。」希望能看在他叫他一聲學長的份上,利息少收一點。

  「多少?」

  「呃~~十、十幾……億……」說來真心虛。

  「十幾億?呵……我為何要借你們十幾億讓你們渡過難關?你們缺資金周轉是你們現金控制不良,更何況十幾億可不是什麼小數目。」他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而且……你早已畢業不知道幾年了吧?可別再叫我學長……那種攀親帶故的稱呼我一直不是很有興趣,你可以稱我為聶先生,也可以叫我聶仲凡,隨便你。」聶仲凡從當初與他相識,知道他是個重色輕友的人後,就很不看好他。

  「呃……好吧!聶先生,我們岳家絕對還得起這十幾億的,你真的可以放心的借款給我們。」岳錦展再次強調著。

  「睜眼說瞎話嗎?」聶仲凡覺得可笑極了,就憑著這幾張有問題的爛報表,就想向他借個十幾億,他以為他聶仲凡是在做善事的嗎?

  「呃……」

  「不借,你可以走了!你已經浪費我太多的時間,去找別人吧……」聶仲凡下了逐客令。

  「聶先生……」

  「岳錦展,你要知道我就算將錢丟到水裡,都還會有聲響;而你們岳家……究竟出了多大的問題你該心知肚明,否則,為何每家銀行都不肯借款給你們,而讓你必須找上我?!」

  見到聶仲凡似乎沒什麼興趣再談下去,岳錦展心中十分的緊張。

  這次的借款對他們岳家真的非常重要,他們先前開了幾張三個月的票子,金額不小,現在在資金管理上出了大漏洞,如果那幾張支票跳票的話,他們岳家就真的完蛋了。

  此時,他腦海中突然想起一道纖細的身影,而他也突然憶起當年聶仲凡似乎有顯示出對她感興趣的眼光過,嗯~~現在就只能試試看,賭看看聶仲凡對琉璃還有沒有什麼興趣了。

  這是他最後的一步棋,只希望聶仲凡四年前看琉璃的眼神,他沒有錯看!

  那個眼神--絕對是男人對女人感到興趣的眼神,充滿了獨佔欲。

  他今日來這裡也是有備而來的,昨夜,他曾和他的父母親討論過聶仲凡可能會拒絕他們借款的要求,在一番研討後,他們確實是把腦筋動到琉璃的身上。

  畢竟琉璃雖然個性不討喜,卻不是個聰明人,應該很好利用。

  「我知道你一直對琉璃感興趣對吧?我應該沒猜錯。」岳錦展對自己的直覺相當有信心,就怕坐在深褐色檜木桌的聶仲凡不承認而已。

  「哦?是嗎……」聶仲凡笑笑,握在手中尚未點燃的雪茄在手指間靈活的轉動著。「你為什麼這麼說?」他沒有正面回復他,反倒是反問岳錦展。

  聶仲凡擁有修長、漂亮的手指,他這雙近乎完美的手除了讓他寫得一手好字外,還讓他彈得一手好琴。

  「你只要告訴我,我有沒有猜錯?」今日他非達到目的不可。

  「現在是你來找我幫你吧?如果我沒想錯的話,」佔優勢的人是他,「你口中說的琉璃不就是你最愛的女人嗎?不就是你的女朋友嗎……如果我沒記錯,幾年前我還曾見過她!怎麼……你該不會是想利用她來當作條件與我談判吧?」

  如果是,那他的機會來了!當初他就對她小有興趣,是因忙於公事,倒是忘了他對她的志在必得。

  「這……」岳錦展多少還有點良知,沒有立刻將自己的狼子野心攤在檯面上。

  「不愛她了?抑或者受不了她驕縱、跋扈的個性,還是在權衡得失之下,想犧牲她以換取你們岳家的利益?」聶仲凡暗諷的問。

  「你知道她家破產了。」岳錦展說出一個近日轟動一時的大消息。

  「這是商界每個人都知道的事。」聶仲凡這麼回答。「而女朋友家破產了,男朋友不是得扮演起白馬王子的角色,成為女朋友唯一的依靠?或許你更應該要去資助雷老虎家吧……這樣才能更加順理成章的晉陞為駙馬爺,呵……」

  但聶仲凡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岳錦展家也破產了!

  「我是很愛她。」岳錦展本來一直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呢!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更何況,他與琉璃這四年來還是只維持在男女朋友的關係,他家現在都自顧不暇,怎麼還有餘力去幫她?

  人有時真的是很自私,犧牲她以成就他們岳家,這絕對可以說是值得的--他可是犧牲了四年的青春去伺候她的驕蠻。

  現在換她回報他……該是合理的。岳錦展是這樣說服自己,也不再站在良知的那一方。

  「本來我也是這麼認為,但你現在站在這裡拿她當條件和我談,或者你對她的愛就必須打折扣才是吧!還是你的愛是有限度的,可以用利益的輕重來做衡量?」聶仲凡其實很看輕岳錦展不光明的行為。

  「不,我是真的很愛她。」岳錦展雙手抵著玻璃桌面,「只是她家現在破產了,我父親禁止我再與她見面。」

  「你又不是三歲小娃兒,男子漢總得有點當擔吧?」

  「……」岳錦展沉默了,試圖為自己卑鄙的行為辯解,「更何況我們家的事業也遇到了瓶頸,這個時候似乎不是談愛情的時候,我們也沒有多餘的金錢去資助她父親,而我也有我的難處。」

  「好吧!容我把你的話重複一遍。」聶仲凡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視。他幾乎把所有的一切給踩在腳下,而他十分喜歡這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在這裡,他是個百分百的王者,他有權決定一切事務……他的一句話,可以攸關多少下游廠商的飯碗及死活。

  「簡單的說就是--你愛雷琉璃,不過,你卻不能為她們家做些什麼,反倒是要拿她來與我談條件,因為你覺得我對她存著濃厚的興趣是嗎?」正中他下懷!加上他最近有點閒,剛好可以接觸看看那個引起他些微興趣的驕蠻女。

  馴服她是他心底隱隱的想望。

  「沒錯。」岳錦展有些汗顏的低著頭說話,這並不是正當的男子應有的作為,他心知肚明。

  「雷琉璃知道你來找我嗎?」

  「不……她不知道,她現在還在她家……我正在說服我父母親讓她能先過來我這裡住。」岳錦展心虛的訴說著自己的壞心眼,「……」

  「多少你開口吧!十幾億究竟是十多少億……你們家的產業到底要多少資金才能周轉,你直接開口吧!不過我得告訴你,我並不是對雷琉璃有多大的興趣,你太高估她的魅力了,我只是看準你家的公司雖然爛,但應該還不至於會倒閉,在這場經濟風暴裡該是能存活下來的,所以我願意借款給你們,但我會收利息的。」聶仲凡冷冷的說,卻把他對雷琉璃的興趣刻意淡化。

  他不想讓任何人有機會掌控他!

  「什麼--可……」他現在談的是付出琉璃,聶仲凡居然還想收取利息,這簡直與吸血鬼沒什麼兩樣。

  「你以為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借這麼一大筆資金,卻妄想不支付利息?」在商言商。「我還可以坦白告訴你,我收的利息可是比銀行更高,因為,我必須承擔你們仍存在的風險。

  「如果你覺得不妥,自當可以從這裡走出去,第二次再讓我在這裡見到你,條件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優渥了。」他有把握岳錦展不敢輕言放棄的。

  「那琉璃……」既然他沒有佔到一點便宜,利息得照樣付的話,是不是就不用將女朋友給送上門去了呢……岳錦展這麼想著。

  「她?雷琉璃……」聶仲凡搖搖頭,「她就算是你送給我的額外利息吧!算是這場金錢遊戲的『祭品』,不!也許說是『貢品』也行。」

  岳錦展握緊拳頭,他似乎已被聶仲凡給吃得死死的,但又毫無反抗的能力,只能任聶仲凡將他的皮肉一片片的削下而已。「既然你說對琉璃不感興趣,那何不……」

  「何不如何?你要叫我放過她嗎?嘖……她算是這件交易的附加條件,你既然開口說要把她送給我,我又何嘗有說不的道理?」更別說他本來就對她有興趣,「女人嘛!不玩白不玩。」

  但他真正對雷琉璃的態度,將視那女人對他的態度而定;他沒必要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岳錦展。

  「聶仲凡,你太過分了,簡直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岳錦展,也許是你自己忘了吧?將女朋友搬出來想當禮物送給我的人可是你;而既然你都開口說要送,我豈有不收的道理?不過你放心……我會小心愛惜你的女朋友,不會把她玩壞的。」

  聶仲凡拉開抽屜拿出一張文件,「看清楚之後就簽名,當然你也有不簽的權利,不過我想……伯父應該也想從你這裡聽到一些好消息吧?」

  「我--」岳錦展抽出了插在筆架上的鋼筆,在合約書上清楚的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岳錦展。

  「不錯!我相信以你的個性,將來是會有前途的。」肯犧牲他人、成就自己的自私鬼。

  「是啊!做大事的人本來就應該有所犧牲,不在意兒女情長。」岳錦展狠下心說。

  「十六億的借款我會分三次撥給你們,分別是一億、一億及十四億,你有什麼問題嗎?」

  「可以一次全都撥下來嗎?」岳錦展要求道。

  「很抱歉,不行!如果你是來求我的,你就得照著我的遊戲規則走,請記清楚。」聶仲凡沉聲說道。

  ※※※※

  「錦展,你知道嗎?我現在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琉璃走進岳錦展家中,發現這回他的父母看她的眼色似乎又有點不同,好像有點近乎諂媚的地步,這就像之前她父親在還未宣佈破產之前的感覺。

  但這點讓她覺得有些奇異,她還記得當她父親雷台宇在商場上風光時,她那時正在念大學,每次只要她到岳錦展的家中,他父母總是慇勤的招呼她,甚至於還會問問看她願不願意在畢業之後就嫁給他?

  但,自從她父親的事業出問題後,岳家兩老對她的態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他們對她的造訪已經顯得不再那麼熱絡,反而偶爾有意無意的提起她父親已經破產的事,像是要提醒她現在已經不再是一隻鳳凰,要她自己想清楚,最好能與岳錦展斷了往來。

  所以,現在他們對她的態度難免令她覺得納悶。

  「這點我當然知道。」岳錦展握住琉璃的手。「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我當然知道妳只會依靠我而已,我昨日已經徵得我父母的同意,我們就先訂婚吧!」

  先讓她誤以為她是他的人,然後再利用她比較名正言順。

  「訂婚?」這個突如其來的喜訊,轟得她的腦袋轟隆隆作響。

  好難相信、真的好難相信,就算他的父母今天的態度起了這麼的大轉變,但她還是好難相信他們竟會突然同意他倆訂婚。

  「是啊!我父親他們很高興呢……還說要找一天正式去拜訪伯父、伯母……琉璃,妳覺得如何?」

  「呃……」她愣了愣,真的很難消化這個消息。

  不過,這對她來說也許是件好事才對,她們家都破產了,她已一無所有……而現在能嫁給岳錦展,或許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

  岳家有錢能讓她不愁吃穿,出入也同樣是以名車代步,還能繼續供應她揮霍無度的生活,再加上他人長得俊逸,更別說他愛她……

  琉璃忍不住幻想起來,那她日後的生活也許會過得比當雷大小姐的日子更好呢——畢竟她從小就驕縱到大,可是吃不了苦的。

  是的,她根本什麼都不用考慮,她也同樣愛他,且一愛就是這麼多年不是嗎?

  她應該要感激他的,也更加的確定他是愛她的——他竟願意在她家破產之後,還和她訂婚,她還有什麼好遲疑的呢?

  再遲疑下去,她只會錯過一個好男人而已!

  「琉璃。」岳錦展看著琉璃說道:「妳是不是還要考慮?我瞭解,一時之間,妳當然很難接受,妳可以回去好好想想。」

  「不不不……」她搖搖頭、揮揮手。「錦展,我只是覺得我們家現在已經破產了,而你竟然提起要和我訂婚……這個時機好嗎?也許還是等一切都穩定下來,我們再談這個,對你們岳家也比較好。」她是真心有替岳錦展想。

  「怎麼會呢?」他仍是那副溫文的表情,「我只是要向妳證明我有多愛妳而已,我對妳的愛根本無關乎你們家是否像以前一樣富裕,對我來說,就算妳父親破產了,妳還是以前的琉璃。」

  「這……好吧!那我現在回去跟我父母親說一聲好了。」

  琉璃才剛站起身,岳錦展的父母親就走了過來,還端著兩大盤削好的水果。

  「來來來……琉璃,坐啊!不是才剛來而已,怎麼就急著要走呢?」岳母拉著琉璃的手,笑得慈祥極了。

  「我才剛把水果削好,妳就要走了……來陪我多聊幾句吧!我最近事情比較多、比較煩,對妳的態度上可能有些不好,希望妳別放在心上。

  「從錦展在大學時代把妳給帶回來,我不就說過我非常喜歡妳的嗎?我們就只希望妳能早日嫁進我們岳家,妳能喊我一聲媽……也希望之前的事妳真的不要放在心上,都要成為一家人了。」

  「不,我不會的。」

  人家都這麼客氣的向她道歉了,就算之前再怎麼不爽,如今也扯平了,「我得先回去跟我父母說要訂婚這件事,下次我們再聊好嗎?」

  「當然。」三人站起身,客氣的將琉璃給送出門,可當大門一關上,岳母的臉色立即大變。

  「哼……之前會讓你與雷琉璃交往,是因為她父親是雷台宇,現在他都已經風光不再了,她居然還想進我們岳家的門,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

  「媽,妳別這麼說琉璃。」岳錦展其實真的很喜歡琉璃,只是在時勢上……他居了下風啊!

  他如今只剩下琉璃這個籌碼可以與聶仲凡談條件,其餘的什麼都沒有了。

  「怎麼?我說幾句不行是嗎?你心疼了是嗎?」岳母大怒,她的手指著岳錦展大罵著。

  「你要想想,我把你養到這麼大,讓你過著這麼舒適、安逸的生活,你總得也為我們家付出些什麼吧!現在要不是因為雷琉璃還有一點利用價值,聶仲凡看上她,否則,看我不拿掃把將她給趕出去才怪。」

  「是啊!兒子,你是說真的吧?聶仲凡真的願意借錢給我們?」

  「沒錯,只不過……琉璃是附帶條件。」

  當他一回到家告訴家人與聶仲凡所做出的協議時,他母親立即要他今日約琉璃到他家來,告訴她要訂婚的事。

  「我知道,不就是聶仲凡看上她了嗎……不過,你也得給我搞清楚,我們岳家的媳婦可得是清清白白的,訂婚不過是個讓她為我們做事的方法而已,在我們家的營運有了起色,不再需要雷琉璃之時,你可得乾淨利落的甩掉她。

  「我們岳家才不要這種媳婦,你可別真的愛上琉璃啊……」岳父啜了口茶,「在整件事情完結之後,我會拜託人介紹有名的千金名媛給你認識的。」

  總而言之,他們對琉璃只是利用而已。

  對岳母而言,她從以前就不是很喜歡琉璃,對琉璃的好只是建築在她父親的身份上而已,現在……琉璃什麼都沒了,岳家勢利的本性自然也全都流露出來。

  「我知道,你們昨天已說得很明白了。」

  「那就好。」

  岳母轉身離去,而岳父則是拍拍岳錦展的肩。「錦展,我知道你是真的很喜歡琉璃,只要她家沒發生這種變故,當然一切都沒話說……但現在我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哪能管得了她啊?有時候人真的是要做一點犧的。」

  「我知道,事成之後,我會馬上退婚,爸媽放心。」岳錦展狠下心說道。

  「我們相信你。」

  嗶嗶嗶……此時岳錦展的手機突然傳出優美的音樂聲,他接起了手機,「喂……」

  「岳錦展?」

  「是的,哪位?」螢幕上秀出的電話號碼是他不熟悉的。

  「聶仲凡。」對方淡淡的說道。「下下星期一晚上,我會在『威頂飯店』舉辦一場商業酒會,我會發邀請函給你,希望你帶著你的女朋友盛裝出席。」

  「這……你想對琉璃做什麼嗎?」岳錦展下意識知道這絕對是宴無好宴。

  「我給你出了難題是嗎?我想對她做什麼並不關你的事,你似乎沒有質問我的資格吧?別忘了是你自己把她獻給我的,會打這通電話是因為我以為你會毫不考慮的就答應我的要求。」聶仲凡語氣中有著不滿。

  他想做什麼向來由他自己主宰,別人沒權利干涉。

  「不……沒問題。」岳錦展趕緊搖頭,深怕原本已談妥借款事件生變,「我一定到。」他承諾著。

  「這還差不多,我會期待見到你的美麗女朋友。」聶仲凡說完便收了線。

  「怎麼了?誰打來的?」岳父關心的問道。

  「聶仲凡,他跟我說下下星期一有場商業酒會,要我帶琉璃出席……爸,你放心吧!我已經與聶仲凡說好了,我會帶她出席。」就在這一刻,岳錦展決定將良心收到一旁,將家族利益放中間。

  「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你不傀是我的兒子,錦展,你要知道,以你的人品及我們家的家世背景,以後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有時要成大業的人是得有一點犧牲的。」

  是的,成大業就必須要有所犧牲,而他岳錦展所要犧牲的對象不就是他交往多年的女朋友--雷琉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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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3 08:22:40
第二章   

  「爸,錦展說要和我訂婚了。」琉璃對著坐在客廳裡一籌莫展的父親雷台宇開心的報告。

  雷台宇的身旁還坐著兩名女兒,是琉璃的兩個妹妹。

  「錦展?」雷台宇不解。「他怎麼會挑這個時候和妳訂婚?」

  據他所知,岳錦展的父母在他家尚未破產之前,就曾多次表示要和雷家聯姻,但在他的財務出問題後,就不再聽琉璃提及。

  「這當然是因為他愛我啊……」琉璃笑得甜滋滋的,她總認為比起其它兩個妹妹,她真的算是很幸運。

  畢竟她在最束手無策、最無助的時候,還有個好男人可以依靠,不像她們……只能跟著父親一起愁眉苦臉。

  「琉璃,我想這事一定不簡單,我們先緩緩好嗎?」

  薑畢竟還是老的辣,雷台宇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對勁,而他現在還在處理姚謙的事,他還在考慮是否要答應姚謙的要求,把另一個女兒嫁給姚謙?

  目前根本無心討論琉璃的婚事。

  「不,我才不要緩緩呢!現在我們家破產了,但還是有一定的門面,而我相信我在這個時候嫁,說不定還能嫁得風光,要是再拖可能慘了呢!」

  「姊……妳還真的是太好命了,哪像我們!」依依嘟著一張嘴說道。

  「早跟妳們說過,叫妳們同我一樣找個有錢、帥氣的男朋友,帶出去可是體體面面的,妳們偏不聽,現在可好,我可幫不了妳們。」琉璃揮揮手。

  「如果妳們像我一樣,先把男朋友交起來放著,現在就不會這樣沒人要,人啊!要趁自己有身價的時候做對事情。」

  當然,如果岳錦展……她未來的夫婿能力夠的話,那幫忙娘家的事這是一定的啦!琉璃心底是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

  「爸,錦展他父母的意思就是要擇日訂婚,他們會來拜訪你的。」

  「好吧!妳都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麼……」以雷台宇的直覺,他總覺得事情不單純,但又想到女兒琉璃都與岳錦展交往了將近四年……

  在這四年的時間,他見過岳錦展不下十來次,他該是個誠懇、斯文的好男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是,也許是自己多慮了吧!

  的確,在這種時候只要發生一點小事、一點風吹草動……總是會讓他感覺有些古怪。

  「爸,你別這麼說嘛!」

  琉璃推推父親,「你應該要祝福我嘛!在這種時候我還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這真的是我的幸運了不是嗎?」

  「是、是……祝福妳。」雷台宇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有氣無力,他是將祝福掛在嘴上了,但時間真的不對啊……

  「爸,他們時間、地點都已經挑好了,就是這個星期天,錦展的父母還會來找你確認一番,不管我們家到底怎樣,我的訂婚宴你可得辦得風光喔……」琉璃叮嚀著,她才不想失了面子呢!

  「大姊、大姊……」

  兩個妹妹全都趴在琉璃那張席夢思名床上,她的房間是自己佈置的,就像公主的寢宮一般,當時光是裝潢費就花了不下百萬。

  「怎麼了?」坐在梳妝台前梳著一頭長髮的琉璃轉過身,「妳們從半個小時之前就趴在我的床上,我就不信我的床會比妳們的好睡。」

  三姊妹的床不都是一樣的嗎?她們兩人一直賴著不走,是要做什麼?

  「是啊……大家都差不多。」三姊妹裡最小的依依一臉憧憬的看著琉璃,「妳真的要嫁給岳錦展了嗎?」

  「當然了。」琉璃點點頭,雖然幾乎是同時出生,但她是大姊,還是會表現出一點長女的威嚴。

  「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哪有不嫁的道理?更何況現在不嫁要等到何時?等法院真的來查封拍賣我們家嗎……到時一定會很落魄。」

  「是沒錯啦!」依依的腳調皮的甩著,「好難想像喔!妳就要結婚了,而我們三個是同年齡耶……」

  「我也覺得太早了,不過……可能不太能拖了吧!」

  父親生意失敗已經愈來愈多人知道,如果她的婚事想辦得風光,勢必就得快一點才行啊!

  「對了,大姊,妳與岳錦展做過了沒?」琉璃的大妹琇臻開口問道。

  「做過?」琉璃不解的望著大妹。

  「做過什麼?」

  「大姊,妳少土了好不好……」依依掩面竊笑著,「做過就是做過愛啦……」她的手還不停的比畫著。

  「有吧、有吧……有做過吧?你們交往這麼多年,有啦~~一定有啦!那是什麼感覺啊……」

  「做愛啊……」琉璃的兩頰通紅,「不……我們沒有。」她不太好意思回答這種私人問題。

  「沒有?」琇臻不太相信,「怎麼可能?現在不是流行速食愛情嗎?妳與岳錦展怎麼可能沒做過?」

  「什麼速食愛情,又不是在吃泡麵!」她敲了敲琇臻及依依的頭,「我雖然很愛錦展,但我想把我的第一次留到結婚當天。」

  「天啊!真的好土。」依依爆笑著,「所以你們到現在都還是清白的囉?哈哈哈哈……」

  「嗯……是吧!」

  頂多只是接個吻、牽牽手而已,她記得岳錦展是有要求過這種事,不過被她斷然拒絕了,誰教她是個外表開放、內心保守的傳統女性,而岳錦展也識相的不再提起。

  「大姊,我看書上說、男人都是有衝動的啦~~他跟妳在一起這麼多年,當然會想做,而你們至今都沒做過,那他要怎麼發洩啊?用他的十隻手指頭嗎?」琇臻曖昧的伸出她的雙手。「還是用妳的雙手……」

  「二姊、二姊……拜託妳,妳不要再說了,我覺得有點噁心呢!」依依看著自己十隻手指頭,頓時覺得有一點小噁。

  「聽的、看的,當然會覺得噁心了,但當真要做的時候就還好吧?誰管噁不噁心。」

  「二姊,聽妳這麼說,妳似乎是經驗豐富喔……妳,有嫌疑喲……」依依將好奇的眼光轉到琇臻身上。

  「哪有、哪有,我也只是聽別人說過而已,我可還是個處女耶……」不只是精神上的、連肉體上也是。

  「蝦米?妳和這麼多男人交往過,竟然還是個小處女?!」

  真的好難相信、好難相信,依依一直以為她二姊是可以與蕩婦卡門畫上等號的,看來,她可能想太多了吧?

  「好吧!套一句別人說過的話,妳是肉體上的處女、精神上的蕩婦。」

  「哇--妳別以為妳年紀比我小十分鐘,我就不敢修理妳,看我的奪命剪刀腳……」

  「閃電飛刀手!」依依也不甘示弱的使出了她的拿手絕活。

  兩個人就在琉璃的床上打了起來,看得琉璃好氣又好笑。

  「喂,妳們兩個給我住手,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耶!妳們再玩的話,就請出去啦……」

  「沒關係啦~~反正妳不久就要嫁人了,我們也沒什麼時間可以聚在一起,現在玩玩又有什麼關係,大姊,妳別這麼小氣啦!」

  「好,那我也加入戰局,妳們就沒話說了吧?」

  她才不會在意身上穿的是昨日在百貨公司買的艾之田的新裝,對她來說,艾之田的衣服也像是平民衣物一樣。

  「是啊、是啊!總之就是恭喜妳要變成岳太太了,哎呀呀……要變成黃臉婆了,以後就會在家裡洗衣、燒飯、帶小孩兼伺候公婆。」

  「哪會,我雷琉璃永遠不會有變成黃臉婆的一天。」她對自己有信心,她只想做貴婦人。

  ※※※※

  訂婚宴,雷台宇只宴請了三桌親朋好友而已。

  原本他是想多找些人來熱鬧一下,不過,昔日的好友們在一接到他的電話,不是推說沒空,就是另有要事,總之人情冷暖在這一刻,他算是完全體會到了。

  「錦展,你認識聶仲凡是嗎?」雷台宇見到坐後桌的聶仲凡,便在岳錦展的耳旁輕聲問道。「他剛才說為了慶祝你們的訂婚宴,他特地來送禮物。」

  一聽到聶仲凡也有來,岳錦展愣了一下。

  他的視線掃過眾多賓客,直接對上聶仲凡那雙桀驁不馴的眼神。

  聶仲凡高舉著酒杯對他表示敬賀之意,同時也對他比出了個手勢。

  岳錦展知道聶仲凡是有話要跟他說,不過應該不是恭喜之意,而是奚落、嘲諷他的。

  「呃,爸……聶仲凡是我大學時代的學長,今天應該是撥空前來,我過去和他打聲招呼好了。」

  「這當然、當然,應該的。」一見到聶仲凡,雷台宇整個人就顯得巴結不少。

  也許聶仲凡可以成為他另一個尋求幫助的對象,雷台宇心忖,這樣他就不用接受姚謙所開出來的條件了。

  「琉璃,我過去和朋友說幾句話。」

  「呃~~好。」琉璃忙著與走過她身旁的朋友打招呼,無心管來者到底是何人,只是點著頭。「你去吧!」

  岳錦展穿過人群,走到聶仲凡的身旁。「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不是說過我是來祝賀的嗎?」聶仲凡挑眉,「我以為我有把我的來意說清楚了……在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會想舉辦訂婚宴,你真行。」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不是很簡單嗎?你忘了我打電話給你,叫你務必帶她到『威頂飯店』參加我舉辦的商業酒會了嗎?日期應該是下個星期日吧?而你選在之前匆忙與她訂婚,為的該是能更方便的利用她吧?」

  聶仲凡回頭望了一臉笑吟吟的雷琉璃,她坐在兩個妹妹中間,雖然是同樣一張明媚俏臉,但她的盛裝打扮,在三個人之中更顯得出色極了。

  「真是三個漂亮的三胞胎,剛好我今天有空,就來看看囉!」

  四年前第一眼見到她,她雖然嬌艷但卻顯得稚氣;四年後的今日……她眼波流轉間皆是嫵媚的風情呵……

  也許他與岳錦展的這場交易是賺到了,岳錦展所開出的附加條件,真的是太值得了。

  岳錦展沒答話,他是不知該如何辯解。

  「你真的挺行的,你這樣做是想讓她能更死心塌地為你做事嗎?」他一語道破了岳錦展沉重的心機。

  岳錦展依然沉默不語。

  「不過也無所謂,對我來說,會反抗的小白兔當然玩起來挺有樂趣的,但若是會咬人的小母豹,我可就不是很喜歡,你玩的手段算得上是高明的。」

  但,就是不怎麼光明!

  「說夠了,就請你回去吧!」岳錦展不知如何替自己的惡劣行徑狡辯,只好下達逐客令。

  「當然,我這趟來也是想順便看看當年的校花現在變得如何?沒讓我失望真是太好了,恭喜你。」聶仲凡笑了幾聲,舉步打算離去。

  「聶總、聶總,怎麼才剛來就急著走?我都還沒跟你敬酒呢!」一見到聶仲凡要離去,雷台宇馬上端了兩杯酒走過來。「謝謝您的大駕光臨。」

  「雷總,你好!第一次見面。」聶仲凡也客氣從他的手中接過高腳杯。

  「恭喜雷總,今日多了一名佳婿。你的三位千金各個貌美如花,想必有許多人等著想喚你一聲岳父吧!」

  「不、不……聶總客氣了,啊……我二女兒……」也許可以把二女兒介紹給聶仲凡,這對雷台宇的事業該是有點幫助才對。

  「我想她與我可能不適合,我看中的已經被人給選走了,呵……」

  「聶總你……」

  「我是開玩笑的,雷總不用放在心上,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聶仲凡嘴角噙著淡笑,舉步離去。

  「錦展,聶仲凡的意思是說他喜歡琉璃嗎?」雷台宇不禁好奇的問。

  在雷台宇的心中,當然會認為看了這麼多年的岳錦展才是個良婿,但如果與能給予「雷氏企業」適度的幫助,則聶仲凡當然是第一人選。

  「我想就像聶仲凡說的,他只是在開玩笑而已,爸不用想太多。」

  ※※※※

  「琉璃,妳瞧瞧這張商業酒會的邀請函。」岳錦展將一張印刷精美的邀請函遞給琉璃。

  「去參加商業酒會?錦展,你怎麼現在才跟我說,這樣太過於匆忙了吧?」琉璃嘟著嘴不悅的說道。

  這麼匆忙,害她沒時間先去做什麼護膚沙龍的!

  她一向很喜歡參加這種酒會或者是派對,但若要成為派對裡頭的一顆星,事前的準備功夫是絕對不能少的。

  臨時通知她要去參加,這樣她要怎麼典眾多的女性爭奇鬥艷?她向來自尊心奇高,才不允許失敗這兩個字在她的字典裡頭出現。

  交往了這麼多年,岳錦展當然知道琉璃在想些什麼。「放心,妳的擔心絕對是多餘的,妳以為這世間的女人有多少比得上妳的容貌?更何況是與生俱來的氣質。」

  「是嗎?」

  「當然了!」岳錦展握住琉璃的手,用真摯的眼神看著她。

  「沒有任何人比得上妳的,喏……這是我前幾天就訂好的禮服,妳只要穿上它,再把頭髮盤起來,這樣就是全天下最完美的女人了。」他早就做好準備,要將她完美的送進虎口。

  「真的嗎?」她微笑著,岳錦展從來就不曾欺騙過她什麼,總是事事順著她。

  「這是給妳的一個驚喜,這場商業酒會是我一個學長辦的,非常重要。」見到雷琉璃根本沒看那張邀請函,他乾脆直接跟她說。

  「學長?」

  如果是岳錦展的學長,她應該也認識才對,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大學時代有名的班對了。

  「誰啊?」

  「妳見過他,不過,不知道妳對他還有沒有什麼印象?他是聶仲凡。」

  「聶仲凡?」琉璃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極了,怎麼想都想不出在哪裡見過他。

  「忘了吧!我想也是……妳記得就是有一次我們約好要去看電影,臨時有個學長來找我,妳還發了一頓脾氣的那次……」他提醒她。

  「啊!我想起來了。」經他這麼一說,她就真的有那麼一點印象了--琉璃的腦中倏地浮現出聶仲凡那雙眼神及那莫測高深的笑容,那絕對是令她厭惡的。

  而她何以會對聶仲凡深深記住,她倒是沒有深思。

  她的面容在瞬間垮了下來。「不去。」

  她討厭他、非常的討厭他,從第一次見到他,她就非常討厭他。

  是、沒錯,聶仲凡是沒有得罪她,但她對他的第一眼印象是很不好的。「我不去。」她再次搖頭說。

  那場商業酒會如果有聶仲凡在,那她說什麼也不去。

  一聽到琉璃說不去,岳錦展可就緊張了,他可是向聶仲凡保證他絕對會帶琉璃出席,萬一琉璃不到,依聶仲凡喜怒無常的個性,可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決的。

  說不定聶仲凡會出爾反爾,收回他的所有承諾。

  「琉璃,為什麼不去……妳去就像以前一樣是最美麗的一顆明星啊!」

  「我就是不喜歡聶仲凡,尤其是這場酒會是他所主辦的,我更不可能會到了,你自己去好了!我去找我兩個妹妹,約她們逛街、看電影,我不去了,你不用陪我了。」她任性的說。

  「琉璃,妳聽我說。」岳錦展雙手扣住琉璃的肩膀,「妳出席過這麼多的商業酒會,也知道帶女伴出席是一種禮貌,再說我爸的公司與聶仲凡的公司還有往來,妳不到的話,會很不給聶仲凡面子的。」

  「這……」琉璃有點遲疑。

  「琉璃,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之後妳就會進我們家的門成為岳太太,陪同我出席這場酒會是一定要的,妳知道吧?」岳錦展試著對她曉以大義,就希望平日任性的琉璃能聽得進去。

  「嗯……」琉璃無言了,她不再那麼的堅持。岳錦展說得沒錯,再過一陣子她就會變成岳太太,她是該為他們岳家做些什麼。

  畢竟,她是要入主岳家的,他們岳家好,連帶的她也好……

  出席這場商業活動對她來說,並沒有半點損失,是的!她是有必要做好一個未婚妻該做的事情。

  這樣才會顯得她雷琉璃大方得禮,至於那個惹人厭的聶仲凡,她看到他的時候就敷衍性的露出個笑容,不就得了嗎?

  這麼簡單的事對她來說,應該很容易做到。「好吧!」勉為其難的答應。

  「琉璃,妳真的是太好了。」岳錦展抱起琉璃,高興的轉著圈。

  「討厭,放我下來啦!」她拍著岳錦展的肩,「你這樣轉啊轉的,轉得我的頭都暈了,快放我下來啦……先說好,參加今天這個酒會,我可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妳開口吧!只要我辦得到。」

  「嗯……」她手支著下巴想了一下,「我前天看到一組鑽石首飾,覺得好特別,你買那個給我吧!不會很貴……才兩百多萬而已。」

  「好。」岳錦展眼眨也沒眨一下,立即點頭答應。

  對於他來說,兩百多萬的首飾並不是多平價,畢竟他父親還沒完全交棒給他,他領的也只是公司裡的死薪水而已;但如果這兩百多萬可以得到十六億的報酬的話,那絕對是值得的。

  「錦展,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我愛死你了。」琉璃在岳錦展的俊顏上親了一下,對她來說出席一場商業酒會可以獲得兩百多萬的首飾,這真的是太好了,她只是很單純的這麼想。

  ※※※※

  聶仲凡身上穿著亞曼尼西裝,手裡拿著高腳玻璃杯站在人群中。

  對他來說,他非常偏愛亞曼尼西裝,但……亞曼尼西裝是要挑人穿的,要有像他這麼好的體格,才能將筆挺的優點展現出來。

  人群中,他總是特別的顯眼,一頭微卷的黑髮、勁瘦的骨架、俊美得如同惡魔一般的臉龐,女人總會一直追逐著他。

  「聶總,我最近看上一塊地皮,你有沒有興趣摻一腳?我保證那穩賺的,你只需投資一點……」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挺了個青蛙肚,站在聶仲凡的身旁,與他形成強烈對比。

  「穩賺的?聽起來還不錯。」聶仲凡挑挑眉,危險的笑容掛在嘴角上,他現在只在意一件事:那就是岳錦展居然敢遲到!

  他是很有把握岳錦展一定會來,除非他不要這十幾億的貸款。

  「是啊!聶總……這塊地皮我已經請人特別看過,看是要建成高價位的別墅,還是打造成購物中心,應該都不錯。」中年男子仍然不停的說著。

  「聽起來似乎還不錯,既然如此,徐老你何不獨自吞下……全都給你吧!」

  聶仲凡眼尖的看到岳錦展挽著身穿一襲銀緞合身禮服的琉璃走入會場,當下不想再與他人囉唆,他與圍在身旁的幾個人打了個手勢,走出人群直直朝岳錦展走去。

  「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不來了。」聶仲凡伸出手。

  岳錦展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但是在琉璃的面前,還是極力的保持笑容,「怎麼會,聶總寄了邀請函給我,這是我的榮幸,怎麼可能不到!」

  「雷小姐今日的打扮簡直是艷冠群芳,讓在場的女性全都為之失色。」聶仲凡牽起琉璃的手,想在她的手上落下一個禮貌性的親吻;但卻被她出手給拍掉了。

  「誰准你這麼做的!」琉璃不悅的說道,她高傲的眼神射出了怒火。

  她雷琉璃是什麼樣的人,怎麼可以隨便讓人說親就親……

  再說她討厭聶仲凡……不,其實是她怕他!

  「琉璃!」

  她無禮的動作看在岳錦展的眼裡感到非常緊張,他深怕她會在無意間得罪聶仲凡,畢竟,那十幾億的貸款可是還沒撥下來,現在的每一個環節都必須非常的謹慎小心。

  「沒關係。」

  就如同四年前一樣,聶仲凡只是一笑置之,「只不過雷小姐必須為妳的兩次無禮行為付出一點代價。」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他說得好模糊,為什麼她要付出代價……他在說什麼?

  「妳之後就明白了。」

  看到又有人走入會場,聶仲凡拋下他們前去與來人攀談;而岳錦展則是拿了個盤子夾了些小點心給琉璃享用。

  「妳如果覺得累,就在那裡的沙發休息一下,我看到幾個與我父親有交情的長輩,我得過去和他們講幾句話。」

  「要多久?」

  「半個小時吧!」

  「那等你回來,我們就回去好不好……」她真的不想待在這裡。

  「好好……不然妳出去外頭走走、透透氣,這樣也不錯,在禮貌上,我是真的得去和他們打個招呼;妳知道的,在這種場合就是要攀點交情,做生意就比較簡單一點。」他軟言相勸著。

  「好吧!就給你半個小時,我去外頭的花園走走好了。」讓岳錦展在她粉嫩的臉頰上輕輕的烙下一吻後,她向他揮揮手走出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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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3 08:23:03
第三章   

  半個小時?

  怎麼會是半個小時……

  她都從花園再進到會場很久了,但就是不見岳錦展的人影,打手機給他也沒回,真不曉得他到底在幹什麼?

  琉璃好生氣,要是岳錦展現在出現在她面前的話,她絕對會讓他為了他的行為向她道歉的。

  「可惡!」她將三吋高跟鞋用力在地上跺著,穿過一樓會場的眾多人群,直接上了二樓。

  他應該不會在二樓吧?這裡並不是會場啊……

  咦……

  好像是他,朝走廊走去的人好像是他沒錯。「錦展!」琉璃喊著,連忙跟了上去。

  「好暗,這裡是什麼地方啊?」邊走她邊喃喃的說。

  她剛才明明有看到岳銀展朝這個方向走,怎麼才轉了個彎,人就不見了?

  她已經受夠了,她真的很厭惡這場酒會的主辦人聶仲凡,雖然他在言語上、肢體上都沒有對她有任何輕薄之意,但……他的眼神……

  那絕對是她所厭惡的。

  她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是有企圖心的,就像野獸在緊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那讓琉璃覺得非常的不自在,畢竟這裡是對方的地盤,她想趕緊找到岳錦展早點離開,回到令她有安全感的地方。

  「錦展、錦展……」她輕聲的叫道,推開旁邊的一道上頭有著燙金號碼牌的門。

  才剛一推開門,她就後悔了!

  商業酒會是在飯店裡舉辦的一樓上的房間不見得是聶仲凡包下來的,在應有的禮儀下,她是不該這麼做。

  縱使這個門沒關,是微啟的。

  她踏進一步,環顧了房內,沒發現到她要找的人,於是轉過身,手握著門把要再帶上門離去。

  突然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用力握住她的肩膀,並且把她往房裡頭拉!

  琉璃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反應,門已經關上並且下了鎖。

  她轉身看著拉她進房裡的人……整個人都因過度緊張而顫抖著。「你……」

  站在她面前的是她極端厭惡的聶仲凡,他原本合身的亞曼尼西裝外套早被丟到一旁的椅子上,領帶也是隨意的掛在頸項,襯衫上頭的扣子打開了兩顆,整個人看起來像極了她厭惡的野獸。

  「你想做什麼?」琉璃退了幾步,手握著門把想打開門,但是不管怎麼轉動,門就是打不開。

  她驚慌的看著聶仲凡。「你把我拉進來這裡做什麼?」她再問一次。

  「妳的好奇心挺重的,而既然妳自己開門進來了,我就讓妳進來坐坐,妳不覺得好嗎?免得妳好奇探頭張望。」

  「有什麼好的,我只是來找人,我剛才看到錦展朝這裡走,他人呢?」她問著,希望聶仲凡能回答她。

  「不知道。」他聳肩,沒什麼興趣回答琉璃這個問題。

  他現在的興趣完全都放在琉璃的身上,打從在這場商業酒會看到她之時,他的心就隨著她發熱。

  「快開門讓我出去,不然,後果你要自行負責。」琉璃雖然很害怕,但她的個性不容得她在外人面前示弱,她仍是表現得很高傲。

  手機在此時響了起來,卻被聶仲凡搶先一步自她的手中搶過,兩萬多塊的手機就這麼被狠狠的摔落到地上。

  「妳覺得我會開門嗎?」聶仲凡嘴角噙著一抹邪惡的笑容。「兔子入了陷阱,獵人會放過牠嗎?」

  「你什麼意思?」她開始感到驚慌失措。

  「我告訴你,外頭有很多人。」她的話算是警告。

  「呵呵……」對於一樓甚至於外頭的人,他根本沒放在眼裡,「我當然知道外頭有多少人,這些賓客都是我邀請來的不是嗎……」

  他走了幾步,一伸手便把琉璃給逮住了。

  無論她怎麼掙扎、拍打,對聶仲凡來說,都不具任何意義。

  他以男人天生在體型上的優勢,很簡單的制伏了誤入陷阱的小白兔,將她整個人壓在床上。

  「放開我、放開我!」琉璃放聲大叫,她的情緒終於失控。「放開……」

  「我為什麼要放開妳?是妳自己走進我休息的房間。」她這該叫作不請自來吧!

  「不……如果真的是我打擾到你的話,那……對不起、對不起……可以讓我離開了嗎?」逼不得已,琉璃說出抱歉兩字。

  她現在只想趕快離開這個有著惡魔的鬼地方。

  只要能離去,叫她身段放再低都沒關係。

  「這麼怕我?我做了什麼壞事嗎……」他的手抽掉琉璃髮上的簪子,一頭長髮就這麼散落了下來。

  真美,就像仙子一樣,與四年前相比……她更加動人了。

  「沒有、沒有……你什麼壞事都沒做。」只要能讓她離開,他要做什麼都不關她的事。

  「很可惜,妳這個小貢品,我是不可能輕易放妳走的!」是啊!讓她離開這裡,他不就吃虧了?

  放眼天下,有哪間銀行會放款給岳錦展?那種一堆赤字的財務報表,就算他收取的是高利,但承擔的風險也是超高的,還好他提出要將琉璃送給他作為附帶條件……

  否則……呵……怎麼可能!

  「你只要敢動我一根寒毛,我就會把你的惡形惡狀昭告天下。」軟的不行,她厲聲說道。

  「妳不會說的。」他低頭,在她上了口紅的唇瓣上親吻了一下。

  她的口紅味真香……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讓他迷戀不已啊……

  「不,我一定會告訴別人……只要敢對我做任何事,你絕對會身敗名裂!」嚇他。

  「真不賴,不愧是向來高高在上的雷氏千金。」他輕笑稱讚。「在這個時候了,還能姿態擺得這麼高,現在扮演小綿羊的可是妳……可我想妳應該沒有那個自覺……無所謂,我可以讓妳乖一點……」

  聶仲凡的話語一落,手立即用力扯下琉璃身上那套價值不菲的禮服。

  殘破的禮服半褪到琉璃的腰際,她失控的尖叫、拍打。「放開我,不要……」她哭喊著,淚水狂猛的流下來,「不要這樣,放開我!」

  她想抵抗,但是無能為力。

  她的淚水並未軟化他,「放輕鬆,也許沒有像妳想的那麼糟,說不定妳還會愛上我!」而他就是這樣的打算,先有性再談愛,他的愛情觀向來是如此。

  再說,再讓她跟著岳錦展只會害了她,若她很對他的味,他說不定會肯放點感情對她……

  畢竟,她是少數能激起他的興趣的女人。

  「呸!」

  琉璃逮了個空隙想逃,卻被聶仲凡給拉了回來,瞬間她身上的內衣也被他扯了下來。

  聶仲凡單手扣住她的雙手,唇在她的耳畔輕吻、囓咬著。

  「不要……不要啊……」

  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鬢旁流竄,她幾乎要崩潰了。「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我會……感激你……放過我……」

  「不,妳忘了我剛才說過妳是貢品嗎?所以,我是不可能會放過妳的。」

  他的唇舌由她的頸項不停的往下移,當他的目光移到她雪白的胸脯之時,眼神也變得狂熱起來。

  「貢品?」她喃喃的說道。

  為什麼他要說她是貢品?為什麼……她不懂啊!

  聶仲凡沒給她太多的時間思考,他的唇攫住她的胸脯,在她的乳蕾上吸吮、嚙咬著。

  她全身一陣冷顫,四肢不停的推打著聶仲凡。

  「乖一點,也許我還能溫柔的對妳,給妳一點享受,妳別逼我得用領帶把妳給綁起來!」他不喜歡過度抗拒他的女人。

  「禽獸、無恥!」

  「也不錯,我向來就是個禽獸、無恥的人……很高興今天終於有人當面這麼說我,妳的話不怎麼中聽,當然就得得到一些懲罰。」他的手移到她的胸脯上不停的揉弄著,隨著唇舌的動作,手也不停的往下移動。

  琉璃根本就無力掙扎,她只能像隻待宰的兔子一樣。

  更怪異的是,她明明該痛恨他的行為,可被他碰觸之際,她的心卻像是遭到電擊一般!

  甚至是比跟著岳錦展在一起時的感覺都來得絢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不願去深思。

  在知道自己的氣力無法抵抗他,琉璃只能放棄了。

  她由情緒失控的大叫,哭喊……慢慢的安靜下來、兩眼也變得無神極了……

  「不反抗了?變乖了?妳這個可憐的傢伙。」他替她擦掉淚水。「也好,不掙扎對妳也是有好處不是嗎……」

  發現她投降,聶仲凡輕吻了她的唇,但卻在下一秒被她咬了一口。

  他痛呼出聲,不悅的眼神盯著瀕死掙扎的獵物。「好可惜,我以為妳已經學乖了……」

  他吐出了一口鮮血,也許他看輕她了,她是一頭小母獅而不是一隻小白兔。「在這種時候妳仍選擇激怒我,這樣對妳可沒什麼好處。」

  她的抗拒讓他憶起過往她對他不屑的態度!

  琉璃也嘗到了鹹鹹的血腥味,她知道她咬破他的唇,她並沒有後悔自己所做的事,她只有快意而已。「活該!」

  聶仲凡眼中殘留的溫柔被她給掃去了--原本他是想把自己對她的少許好感給表現出來,讓她明白他對她只是深感興趣;但現在,她激怒了他,此刻的他只想狠狠的征服她,讓她乖乖的臣服在他的身下。

  只因他本來就不是個好脾性的男人!「妳要知道,女人有時候還是乖一點才可愛。」

  解開身上的襯衫,小麥色精壯的胸膛在她的面前赤裸的呈現著。

  壓上了琉璃,他的手朝著她的兩腿間探去,拉高她殘破的裙子,探入了她蕾絲的底褲裡頭。

  「啊……不要……」

  她掙扎的夾緊雙腿,卻被他給拉開了些。

  略帶粗糙的手指在她的花瓣上輕撫著,手指瞬間也用力的探入她的花心裡頭。

  「啊……」她慘叫了一聲,「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她拼命的搖著頭,就像垂死的掙扎一般。

  「好乾,妳太緊張了……妳與岳錦展都是這樣嗎?」他的手指開始在她的體內不停的抽動著,試圖讓她興奮、潤濕。

  「不要,放過我好嗎……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嗚嗚嗚……」好痛,她私處傳來了陣陣的疼痛。

  他手指插入她體內的不適感,讓她眼淚直流。「不要這樣,求求你……」

  「求我,聽起來挺不錯的,但我不可能會答應妳的。」因為氣憤以致他此刻理智已全失,他拉下西裝褲,將她的雙腿拉得更開,手托住了她的臀部。

  一個強而有力的推進,他早已炙熱昂揚的堅挺就像一根利劍一般,直直的插入了她的蕊心當中。

  「啊--嗚嗚嗚……」撕裂的疼痛讓她嗚咽哭泣,「不……不要……」

  她曾想過她的第一次應該是如何美好的,但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

  要她怎麼能接受自己是被一個禽獸這麼的辣手摧花?!

  那層阻礙讓激動的聶仲凡稍微皺起眉,他不解的望著那張滿是淚痕的容顏。

  怎麼可能?

  這種緊窒的交合感讓是屬於處子才有的,而她與岳錦展交往了至少四年以上,怎麼可能還會是處子之身?

  難道她並非如他外表所見,傲慢而開放,而是個有著傳統觀念的小女?聶仲凡心中起了疑問,但只是短時間而已。

  因為,他的慾望已將他逼到極限,此刻的他是無法想太多正事的。

  琉璃的私處緊緊的含著他的堅挺,讓他下體開始脹痛起來,他無法想太多……只能給予她一點最後的溫柔而已。

  他拭去她的淚水,望進她那雙飽含恨意的眸子。

  唉~~事情的發展有點超脫他的掌控--他原本以為她和岳錦展已有親密關係……但現在,是他奪去了她的純真!

  「我恨你、我一輩子都會恨你!」琉璃冰冷的說道。

  「我知道,這與我預期的沒有太大的出入。」由於不知該如何表現出他的悔意,他反而顯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開始在她的體內抽送著,每一次抽送都把他自己送得更深。。

  既然她還是個處子,那他就要她記住他一輩子。

  至於怎麼記住他一輩子,他倒是沒多想。

  「啊……嗯……啊……嗚……」

  疼痛不適讓她發出了悶哼聲,琉璃想的只是她再度張開眼之時,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這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在她的體內射出了慾望之後,聶仲凡立即站起身,順手拿了條浴巾圍住自己的下半身。

  他那雙略帶沉思的眼掃過如同一個破洋娃娃般無力的躺在床上的琉璃。床單上斑駁的血跡明顯的告訴他,剛才的他是一個多麼惡劣的壞人!

  呵……這又如何呢?

  此刻的他只知責怪岳錦展,他還真是捨得,自己都還未嘗過的美味,竟然就當成條件這麼拱手送給他!

  難道讓琉璃的純真喪失在他的手裡,岳錦展也無所謂嗎?

  他真的曾經愛過琉璃嗎?聶仲凡不禁這麼想。

  但也對,在整場商業利益的考量下,也許岳錦展所做出的是對他最有力的判斷吧!

  「我不會放過你的。」琉璃恨聲說道,她揪緊絲被,「我會把你做過的壞事公諸天下,讓你身敗名裂!」

  她的預感果然是對的--這個男人好可怕!

  但更可怕的是,雖然被他強了……她的心靈竟然感到有一絲的歡愉!她怎麼能這樣?難道她竟是個這麼不貞的女人嗎?

  因為如此的心境轉折,以致她只能以最嚴厲的痛斥來遮蓋她的心虛。

  「請便!」他卻比了個請她自便的手勢,點燃了一根煙,「不過我認為妳不會。」他可是非常有把握。

  「為什麼?」她喃喃的問,難道他以為她是那種任人欺凌而不敢作聲的弱者嗎?這根本不是她琉璃的個性。

  她絕對會將他的惡行召告天下,他等著吧!

  「第一、就算妳家再怎麼破產,但妳總還是社交名媛吧?妳打算將這等醜事公諸與世嗎?這對妳並沒有什麼好處。」聶仲凡倒是就事論事的說。

  「而第二呢……妳要想想看妳即將成為岳太太了,現在是岳錦展的未婚妻,據我所知,他們家門風守舊、保守得可以,妳以為傳出這種事,岳錦展的父母還能容得下妳這種媳婦進門嗎?」他邊說邊覺得,這個論點正好拿來作為他未來要脅她能繼續跟他在一起的借口。

  對,他先前誤以為自己只是覬覦她的美色,卻在與她有了親密行為後,才發現自己竟要不夠她,他想跟她持續交往看看。

  「你……你設計我!」

  是啊!他說得沒錯,如果這事傳出來,她的一生可能就這麼毀了,她平穩的後半生可能就這麼毀在這樁暴行之下。「你無恥!」

  「我無恥嗎?」他扣住她的下顎,嘴裡呼出的煙徐徐的噴在她的臉上。「妳為什麼不把這件事想成美好一點呢?也許這對妳來說會是個很好的經驗,只是說實在的……妳真的是令我覺得意外,竟然會是個處女!」

  而這讓他自覺該是要負責任的!

  「這要說是岳錦展真的太愛妳、太過於保護妳,還是妳這種自傲的態度讓他望之卻步?」

  「不關你的事!」她揮開他的手。

  他每句話都說到重點,她根本無力去反駁他所說的,但她就要這麼懦弱的承受這一切嗎?

  不--

  「我會說的,我真的會說,我會把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全告訴錦展,他這麼愛我,他一定能接受我所說的,他不會怪我的……他絕對不會取消婚約的。」琉璃邊說邊從心底產生了惶恐的感覺。

  雖然跟岳錦展認識這麼多年,但她卻真沒把握他的反應……

  啪啪啪……聶仲凡拍拍手,他覺得琉璃真是個死心塌地的笨女人,他該為了岳錦展的幸運而鳴炮慶祝嗎?

  「我們可以賭賭看,妳可以賭岳錦展對妳的愛到底有多深?他能不能背負著他父母的壓力與期待而與妳結婚,不過……如果他不要妳,歡迎妳來找我!」這是真心話喔!

  「我總覺得我們之後應該會是一對良好的性伴侶,」之所以強調這點是因為,他真心認為因性而愛的感情是他認可的,並沒其它不好的含義。「縱使這次的經驗對妳來說可能是糟到極點,但……之後,我保證只要妳放開心胸接受這些,日後絕對會是美好的。」

  「你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謝謝,對妳來說可能是這樣沒錯。」他雙手一攤,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但心底卻另有感受。「請吧!妳可以選擇留在這裡與這張大床溫存,還是穿上衣服逃離。」

  如果她再待在這裡,他怕他會再次撲向她……他沒想到她的吸引力對他竟是這般大!

  琉璃撿起地上的禮服想重新穿上,卻發現昂貴的禮服已成一團碎布。

  「不介意的話,衣櫃裡有女人的衣服妳可以穿,希望能合身。」他穿好了襯衫、長褲,再看了琉璃一眼之後舉步離去。

  而琉璃則是衝入浴室,轉開蓮蓬頭用力清洗著自己不潔的身體,並開始放聲大哭。

  所有美好的一切全都毀了,毀在聶仲凡的手中……

  她曾經勾勒出的那美好的一切!

  她的未來……她與岳錦展那美好的未來,「嗚嗚……嗚……啊--」她癱坐在浴室裡頭放聲痛哭著。

  恨他,她一輩子都會恨他,他是個魔鬼,他絕對是!

  ※※※※

  十二點,聶仲凡躺在沙發上,看著牆上的鐘。

  這個時候若以童話故事來說,十二點的鐘聲一敲,公主不是又被打回原形,變成原本那個灰姑娘!

  也許他該打通電話給她那個未婚夫,告訴他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他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

  免持聽筒撥了號碼,電話沒響幾聲便被接起來,「喂……」

  「岳錦展。」

  「你是……聶仲凡嗎?琉璃呢……琉璃怎麼樣了?」岳錦展關心的問。

  「雷琉璃怎麼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你忘了她是這場交易裡的附加條件嗎?而且這是你自己提出來的。」聶仲凡啜了口軒尼詩,輕鬆的提醒。

  「那她--」

  「你想問什麼?問我有沒有讓這麼美味的貢品逃走?還是理所當然的享用了她?」他輕笑著,問得惡劣極了。

  岳錦展無言,他說得沒錯,他還能問聶仲凡什麼呢?是他將自己的未婚妻當成貢品一樣呈給聶仲凡這個魔鬼化身的男人。

  「別猜了,這個時候猜這種事一點意義都沒有,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麼配合的將她引到我休息的房間裡。」然後任他為所欲為。

  「更令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是個處女!」

  「你--」

  「別忘了,這是你所開出來的條件,我只是順口答應你而已,而我承認我本來就對雷琉璃有著高度的興趣……」而此刻,他已從有興趣轉化為少少的關心、憐惜;但這些他是不會透露給岳錦展知道的。

  「只不過你還真捨得,竟然將自己交往多年的女人拱手讓給我,你不會心痛嗎?也許換個角度來想,換來了十六億的貸款,應該是值得的。」

  「別說了、你別再說了!」岳錦展握住了拳頭,在他的內心深處,他是真的愛過琉璃,只不過他對琉璃的愛,如果拿來與他父母對他的期待以及公司的周轉問題相比較,他是得權衡輕重。

  「你的這個『附加條件』確實有足夠的說服力讓我肯付這麼多的錢,呵……」

  「夠了!別說了……」

  「可以,不過……接下來才是我打電話給你的重點,你仔細聽好。」聶仲凡將話題導入另一個重點。

  「什麼?」

  「原本我們說好就只有一夜,不過,雷琉璃美麗的身體讓我狂戀,也許我真的喜歡上她的肉體了……」而他是否能將性轉為愛,那是後面的事,也是他未來準備培養的事,「我想繼續享用一陣這個貢品!」

  「不,這與我們之前談的條件不符,不。」岳錦展很想一口回絕,那時就說好一晚而已,聶仲凡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需索他未婚妻的身體?

  這對琉璃來說,是何等殘忍的一件事啊!

  「你想拒絕?」聶仲凡輕聲問。

  「我從沒想過你會拒絕,也許我應該重新考慮這十幾億的資金是否該融資給你,畢竟……她的價值沒那麼大不是嗎?」在商言商,「我之所以提出還要她繼續陪我,是因為我覺得她挺合我的胃口罷了。」

  「你出爾反爾!」岳錦展指控。

  「我承認,但與你比起來,我可沒你這麼高段不是嗎……你連你的未婚妻都能賣?你該知道沒有人願意花這麼多錢來買你的未婚妻……」

  「我--」岳錦展深知在商場上,要能識時務才會成為俊傑。「同意。」

  「很好,算你識相。款項將於明天下午三點之前,會先匯第一筆進到你公司的賬戶裡,就這樣!」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聶仲凡又交代道:「而你……最好能說服雷琉璃乖乖的臣服於我,她今日的表現讓我不是很高興。」

  說完,切斷電話。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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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3 08:23:22
第四章   

  翌日,琉璃等身體的不適感稍微緩和後,才開車到岳錦展的家中。

  他的父母都不在,就只有岳錦展坐在客廳。當她跨入大廳之時,岳錦展緊張的抱緊了她。

  「琉璃,琉璃,昨晚酒會到一半後,怎麼沒看到妳的人!妳去哪裡了?我打手機也沒人接,直接轉進語音信箱……」

  「我……」

  她的話梗在喉頭,是啊!那時手機是有響了一下下,如果她當時動作快些,也許岳錦展就可以來救她,她就不用承受那些痛苦了。

  愈想,琉璃愈覺得不甘心,她委屈的流下淚水。

  「怎麼了?琉璃,妳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哭了呢?」岳錦展疼惜的擦乾了琉璃眼角旁的淚水。

  「昨天發生什麼事了嗎?妳告訴我啊……妳別只是哭而已啊……」

  「錦展!」琉璃抱緊岳錦展,他愈是溫柔待她,她就愈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她覺得自己是這麼污穢的女人,可竟然還有這麼一個溫柔的男人深愛著她……

  「我……嗚……」她抽抽噎噎的說著,「我……」

  「琉璃,妳別只是哭啊!昨天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妳告訴我啊……昨天我找了妳好久,原本我還以為妳先回家了,可打電話到妳家卻沒找到妳。」

  「錦展,如果我跟你說……一件事,你會原諒我嗎?」

  面對岳錦展的溫柔,罪惡感不停的壓著琉璃,所以她選擇向他坦誠昨天所發生的一切,她祈禱他不會怪她,因為這並不是她的錯啊!

  是啊!依岳錦展這種溫柔的個性,他應該會是這樣的反應才對,琉璃是這麼想的。

  「當然。」岳錦展仍是那麼溫柔的笑著。「不管妳做了什麼事,我都會原諒妳的。」他握住她的手。

  「不過……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訴妳。」搶在琉璃開口之前,岳錦展先開口為強,「讓我先說好嗎?」

  「呃……嗯。」琉璃點點頭,不同於她一副淒楚的表情,岳錦展看起來就像是喜上眉梢一般,似乎有什麼好事發生了。

  「琉璃,妳知道嗎?聶仲凡……就是我昨天帶妳去那場商業酒會的主辦人……他曾向妳敬過酒……」

  聽到聶仲凡這三個字,琉璃只覺得自己像是又回到昨夜那場噩夢一般,她整個人突然開始打起冷顫,對她來說,聶仲凡簡直是個比魔鬼還恐怖的男人。

  她的臉色死白,眼神有些恐懼。

  「怎……怎麼……怎麼突然提起他了……」該開口同他談聶仲凡的人應該是她才對,為什麼……

  岳錦展將琉璃給圈在懷中,高興的開口說道:「妳是知道的,我爸的位置遲早要傳承給我,不過,之前因為我們公司發展得太快,一下子廠房增建太多,再加上設備及薪資……還有下游廠商原物料的漲價讓我們公司一下子周轉不過來。」

  他……為什麼要與她說這些?

  這不是她應該要瞭解的世界啊!

  她該是要活在吃吃喝喝、逛街買名品,什麼大事都不管的貴婦人生活,而不該聽這些現實的殘酷事情;她爸就從不跟她們三姊妹說這種事啊!

  「琉璃,妳已經和我訂婚了,以後妳就是我們岳家的當家主母,有些事情妳應該也要清楚才是。」

  岳錦展接下來的話更讓她不解,他現在是對她說--他們家的產業有可能就像她家一樣,出現財務問題嗎?

  不可能,那他先前怎麼都未跟她提及過這種事?!

  好複雜,好難懂……突然好像所有的事情全都糾結在一團,她的腦袋都快要被這些瑣事給炸開了。

  岳錦展將她的反應全都看入眼底,他再繼續說道:「其實我們岳家並沒比你們雷家好到哪裡去,差別只在於你們家比較快被發現財務上的漏洞,再加上伯父開出的支票一張張的跳票;而我們岳家還沒到這種程度。」

  「所以呢?」琉璃輕聲的、害怕的問道。

  「不過妳放心,這些全都解決了,我們之前曾尋求各大銀行或大企業給予我們幫助,卻全都被拒絕;但現在,聶仲凡願意貸款給我們。」

  「那……是多少?」

  這代表著什麼……

  她得把昨天所受到的痛楚全都埋藏在心底,是不是?琉璃感到自己的心似乎在變冷!

  「保守推估差不多十幾億,這不是一個小數目,在這種時機,能拿出這麼多錢來幫我們的,真的就是我們的貴人了。」

  「除了聶仲凡,就沒有別人能幫了嗎……」她顫聲的問。

  「沒錯。」岳錦展將話說得斬釘截鐵。

  聽到這些話,琉璃真的開始懷疑,她是不是還該將昨晚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以她對岳錦展的瞭解,要是在過去,他一定會憤怒的帶她去報警處理,但是……現在他的公司需要……

  聶仲凡對岳家來說,就等於是個大金主一樣,如果得罪了他,岳家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可以確定,岳錦展一定寧可放棄這一切的,依他的個性,一定是這樣的;但……他是她的未婚夫啊!她將來是要嫁給他的,她也希望他能好,公司的經營權交到他的手上能有一點起色。

  所以,她好像真的不能說出昨天的那件事!

  可怎麼會這樣呢?那聶仲凡昨天所做的一切,不就等於是有預謀的嗎?

  他知道錦展要向他周轉,所以昨天才敢這麼對她,甚至於料定她不會開口告訴錦展這種事。

  惡魔!那個聶仲凡真的是個惡魔!

  不行!在這個節骨眼上,岳家是真的不能得罪他。

  「琉璃,我爸也跟我說聶仲凡是個手腕高段的商人,我們千萬不能得罪他,當然了……妳剛才問我的事,除了他之外,當然還有人可以幫助我們。」

  「誰?」

  也許他們可以不必依賴聶仲凡,也許可以……琉璃滿心期待的問。

  「姚謙。」岳錦展講到這裡搖了搖頭,「不過,我們與他並沒有任何的商業往來,而他生性乖僻、古怪的程度不下於聶仲凡。」

  「所以就是不可能了。」她……死心了。

  「是啊!琉璃,妳不用這麼沮喪,現在所有的事都已解決,聶仲凡今早打電話來告訴我,第一筆款項已經撥到我們公司的戶頭裡了,妳放心,一切都會變好,就像以前一樣。」他假意的安撫著琉璃受傷的情緒。

  「一切都會很好,就像以前一樣嗎……」她卻為之哽咽了,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受制於人?為什麼?!

  「對了,琉璃,妳剛才說要和我談什麼事?因為我才剛聽到這個好消息,以致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妳,妳看,我差點忘了妳有事情要跟我說了。」但他深信,他剛才所說的事,絕對會讓琉璃不敢對他說實話。

  「不,沒、沒什麼……」

  她搖頭,選擇將這種事塵封起來,就當作是她作了場噩夢,她催眠自己要忘了它。

  「沒關係,妳有什麼事就跟我直說,我們都是未婚夫妻了,還有什麼事不能談的?」他強調這點。

  「未婚夫妻」這四個字壓得她好重,她以後就要是岳太太了,夫家好對她來說當然也好,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她真的知道了。

  突然間,她真的覺得「岳太太」這個頭銜將她壓得頭都快抬不起來,她幾乎快透不過氣來。

  「妳昨晚到底是跑去哪裡,怎麼突然失蹤了?」

  「呃……昨晚我人有點不舒服,又找不到你,所以自己叫計程車先離開了。」

  「原來是這樣,讓我擔心了一個晚上,下次有什麼事要記得打電話給我,別我打手機給妳,卻找不到人。」看她沒再想「告狀」,岳錦展才鬆了一口氣。

  「知道了。」

  ※※※※

  「怎麼了?依依,妳怎麼了……怎麼從姚謙那裡回來後就一直關在房間裡?」雷家二女兒琇臻問著。

  「依依,妳是怎麼了!」縱使自己心情也很煩,但回到家看到最小的妹妹這副淒楚的表情,她這個做大姊的還是得安慰她。

  「我……我……我有點後悔了。」

  「可是,妳現在好像沒辦法回頭了。」琉璃緩緩的說道。

  那時聽依依說,她想繼續過著優渥的生活,所以答應了姚謙的條件,成為他的女人,家裡所有人聽到都持反對意見,可依依是那麼的堅持,最後大家只好任由她去了。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我可以試試看過貧窮的生活,吃一個十五塊的三明治,也許我可以的……我沒必要去恐懼這些……我可以的!」

  「不行了,妳不能回頭了!」琉璃撫著依依的髮,「答應別人就一定得做到。」

  「姊,不然妳去吧!妳去吧……我們長得一模一樣,是同一張臉……他認不出來的、他絕對認不出來的。」

  「妳明知道他認得出來的不是嗎?妳還是好好睡一覺吧……明天,聽說他給爸的期限就是明天,妳得搬到他的住處去,什麼都不必帶。」

  「姊,妳是不是因為妳也怕、妳自私……所以就打算犧牲我是不是?」依依失去理智的吼著,蓄滿淚水的眼滿載著對大姊的指控。

  「我也想幫妳,不過,我恐怕都自身難保了。」琉璃歎氣著,真的不是她自私到這種程度,不過……現在的她就即將成為岳太太了啊!她怎麼還能當依依的替身呢?

  縱使是三胞胎,如果有心真想分辨出她們三人,那絕對不是一件難事。

  「妳忘了嗎?是妳說不想過著吃苦的生活,自己同意姚謙的要求的。」

  「我不要、我不要了,我才不管是不是我說過的,我現在就是想要反悔,我不要了!」依依傷心的哭著,不知姚謙是如何嚇了她!

  「來不及了,依依。」

  她們是三胞胎姊妹,是在同一個時間出生的,命運還不是都一樣嗎?

  「姊,妳現在當然會說這種話,誰不知道妳馬上就可以擺脫我們現在這種不上不下的生活,妳就要嫁給岳錦展了,可以繼續過著上流社會的生活。」依依狂吼著,眼眶裡全是不諒解的淚水。

  「嫁給岳錦展又能好到哪裡去呢!」聽到依依這麼任性的話語,琉璃再也忍不住了。「我原本也是像妳一樣,懷著能繼續當公主的心態,才答應錦展的求婚,當然……我也是有些愛他,但是呢……妳知道嗎?他們家也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了啊!」

  「啊?大姊、依依……」雷琇臻訝然的望著自己的姊妹,怎麼會這樣?!

  「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命,我現在已經知道『認命』兩個字怎麼寫了,我只希望錦展他們能順利度過這次的危機。」以她的個性,她真的不想這麼認命,但……就算她再想反抗、再想掙扎,她有那個能力嗎?

  琉璃現在只希望昨晚真的是場噩夢,而那個夢魘別一直纏上她,最好能讓她一輩子都別再見到那個惡魔。

  而如果她的祈望無法成真,那她就只能希望他別把那一晚的事給說出去,她會--一輩子感激那個魔鬼的!

  ※※※※

  「唔……嗯……」琉璃身上蓋著絲被,躺在那張席夢思名床上。

  她好累、好累……前兩個星期,她一直是這麼戰戰兢兢的過著每一分、每一秒,就像那個夢魘會纏上她。

  但,還好。

  這兩個星期以來什麼事都沒發生,讓她知道自己是多慮了,她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放輕鬆了。

  是啊……也許那個聶仲凡只是想玩玩她而已,當他得手後……應該再也不會找上她,她現在絕對是安全的。

  這樣的想法讓她昨夜能好眠,身心得到徹底的放鬆。

  「叩叩!」敲門聲響起。

  「大小姐,妳的手機響很久了。」幫傭的王嫂說道。

  從依依搬去和姚謙住在一起後,他幫雷家注入了一大筆的資金,讓雷家還是能擁有以前奢華的生活,傭人、司機、管家還是繼續這麼請著。

  只是在上流社會裡,大家都知道雷家就只剩下一個破殼子,他們對雷家的態度全都冷淡到極點。

  「嗯……」

  琉璃睜開眼,下床打開門,從王嫂手中接過那支最新流行的手機,「王嫂,謝謝。」

  在她取過手機之時,鈴聲也斷了。

  「啊~~大小姐……它響太久了,我……」

  「沒關係,王嫂,妳去忙妳的好了,我看看來電顯示就知道是誰打電話來的。」她揮揮手,關上了門。

  在這個節骨眼上,以前的那些上流名媛、手帕交,早就不再打電話約她出去,她們恨不得根本就不認識她;而她們三姊妹因為以前自視甚高,個性又不討喜,人緣也爛到了極點,同學、朋友也不會跟她聯絡。

  她大概可以猜得出來,一定是岳錦展打來的。

  琉璃按下幾個按鍵,發現上頭秀出的電話號碼對她來說是陌生的,她狐疑的輕皺起眉頭。

  也許……錦展人在別處,用那裡的電話打的吧?她這麼想著,按了回撥鍵。

  「喂……錦展嗎?」一聽到有人接聽,琉璃立即說道。

  「原來我的聲音像岳錦展,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叫我。」

  冷淡略帶戲謔的聲音讓琉璃清楚的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這個聲音簡直在提醒她那一晚的噩夢、以及未來可能還會持續的噩夢。

  「你……你怎麼知道我手機號碼的?」

  「如果我真有心知道,我想那對我來說不能算是難事。」他淡淡的帶過這個話題,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是啊!他知道她的事可多著了,不單單只是她的手機號碼,他連她的生日、嗜好、血型、家裡電話……全都知道。

  這些不用他去調查,有人會自動呈報給他,而那個報馬仔當然就是--她的未婚夫--被他威脅到不行的岳錦展。

  「你想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是嗎?」

  「一般來說是這樣沒錯。」

  「那晚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但請你不要再打電話來,甚至用任何行動來騷擾我。」琉璃想切掉手機,但卻被聶仲凡接下來的話語給止住了動作。

  「妳這麼討厭我嗎?我以為我是能帶給妳肉體歡愉的男人……而且,我想妳不是不想再追究而是不能追究吧!」對他而言,被他看上眼的女人愛或恨意義都是一樣的,只要能激起她們對他的注意,他就覺得滿足了。

  他的話簡直讓琉璃恨之入骨,「根本就沒有什麼肉體歡愉,對我來說,你就像個惡魔,你是強暴我的男人!」她氣怒的吼道。

  「聽得出來妳非常厭惡那一切。」但他深信,只要她肯再跟他做第二次,他絕對會讓她改觀的。

  「沒錯。」

  「岳錦展知道嗎?」

  「什麼?」她雙眼大睜。「你為什麼要提起他?」

  他為什麼要問她岳錦展知不知道自己被強暴的事,難道他打算厚顏地去向岳錦展告密嗎?「你、你想跟別人說那晚的事?!」

  「有何不可!我可以讓岳錦展知道他癡心守候的女人,早已被我嘗過了滋味,看他會做何感想。」

  「你無恥,你竟敢這麼做!」琉璃是真的被他給激怒了。

  「為何不敢,這天下事可沒什麼是我聶仲凡所不敢做的,我只是做不做而已。」他大言不慚的說,「我想我必須提醒妳這一點……妳覺得妳的未婚夫若是知道我們倆的事後,他是會繼續愛妳、包容妳,還是轉身就走?」

  他惡劣的再繼續問道:「啊~~我都忘了……岳錦展的父母親向來注重名聲勝過一切,妳以為妳若傳出這等醜聞,還能風光的嫁進岳家大門嗎?」

  就算能,他也會盡全力阻擋;他對她已是勢在必得!

  「你這是在威脅我?!」琉璃簡直都快崩潰了,她還誤以為噩夢已經離去,卻沒想到只是個開始而已。

  「別說得這麼難聽,這怎麼會是威脅呢?錯的人是妳啊……錯在妳的肉體是真的滿足了我,我非常喜歡進入妳身體的感覺……只要是妳願意,我想那會是不錯的交易,而且我相信我也能給妳致命的快感。」

  「我的致命快感就是殺了你,如果我有那個能力,我一定會這麼做。」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點我相信,但妳現在……連殺隻雞都有問題吧!哈哈……」他狂笑著,就像暴君一般。

  「這麼做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她快瘋了、快瘋了。

  琉璃無力的癱坐在床上,她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放過她、為什麼--

  「好處?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喜歡妳的身體。」他不介意重複一遍。

  事實上,他不但喜歡上她的身體,他還喜歡上她對他的痛惡深覺……唉~~他可能有點受虐的傾向吧!

  「就像我剛才所說的,妳可以賭賭看岳錦展到底愛妳幾分?滿分、八十分、七十分、六十分,還是根本就『不及格』。」而他最大的目的就是要讓她心目中的英雄--岳錦展的英雄形象幻滅。

  「錦展對我的愛不是你這種禽獸所能瞭解的,像你這種禽獸,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和你這種人談這個字只是污蔑了它而已。」因為恨他,所以她用字遣辭都極盡辱罵之能事。

  「是啊!也許妳說得對,我是個禽獸,我只懂什麼叫強取豪奪而已。」他要強取豪奪她的情。

  「錦展告訴我,他們公司向你調了十幾億?」

  「沒錯,這是真的!岳錦展跟妳說了這些嗎?那也許妳可以用行動來表現妳到底有多愛岳錦展!」

  「你卑鄙!趁人之危……」

  「沒錯,那妳打算怎樣?我給妳三十分鐘的時間,限妳在三十分鐘內到我的公司來。」他想見她的慾望已無法隱瞞。

  「我不知道路,我不知道怎麼走!」她根本不想再見到他,根本不想。

  「我可以派司機去接妳,如果妳想引人側目的話。」

  琉璃握緊拳頭,知道自己根本已無路可退,她就只能受制於聶仲凡的脅迫。

  「到我的公司來,我們再談吧!我不喜歡對著話筒說話,我給妳三十分鐘……如果妳三十分鐘之內還不到的話,那就等著岳家兩老去找妳吧!呵……」他極盡所能的威脅她。

  他極喜歡她怒極時的表情,那讓他更加對她產生好感。

  琉璃的手機掉落到地上,她真的不懂為何他就是不肯放過她?他就真的這麼有把握她不會把所有的事全都說出來嗎?

  該說是他太瞭解人性,知道像她這種愛名聲勝於一切的個性,是不可能將這種事公諸於世的嗎?

  她真的好痛苦,只要見到岳錦展,她就滿懷著愧疚與歉意,她甚至也不敢主動打電話給他。

  她多想把聶仲凡的話當作放屁,可再想到他剛才所威脅她的--如果她在三十分鐘內不現身的話,岳錦展的父母就會來找她。

  倒數計時……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當分針指著三十分時她投降了,站起身,琉璃走入浴室裡頭梳洗,剩下的二十分鐘足夠她到聶仲凡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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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3 08:23:42
第五章   

  聶仲凡修長的手指在檜木辦公桌上敲著,他知道琉璃一定會到,不為別的,只為了她的未婚夫。

  「這麼死心塌地的一個未婚妻,岳錦展,你真是何德何能啊……」他喃喃的說道。

  對於琉璃,他從未否認,也從未隱瞞過他對她是有著濃濃的興趣。

  從他第一次到大學去找岳錦展,知道琉璃是岳錦展的女朋友之時,他就一直對她小感興趣。

  這次,岳錦展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扮演十足十的壞人。

  原本他以為只要一次……在他嘗過她的滋味、嘗過屬於她的感覺後,他對她就可以失去興致了--就如同對於其它的女人一樣。

  以前只要是他略感興趣的女人,總是睡上一晚,他就覺得膩了,但她……

  他閉上眼,腦中就浮現出琉璃那雙憎恨他的眼神、她那滿懷淒楚的面容,讓他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擁抱她。

  就因為她是處女嗎?

  是因他殘忍的奪走了她的初夜嗎?

  不!他知道並不是……

  處女,他並不是沒睡過,有多少女人在給了他第一次後,哭哭啼啼的要他負責。

  但……她,讓他忘不了,他可是閱女無數……該不會就栽在這次吧?栽在一個恨他、憎惡他的女人身上?聶仲凡開始認真思考起這一點。

  不,應該不至於吧!

  他告訴自己,她只是不同於其它女人而已,她沒那麼快就令他感到厭惡,且他實在是太喜歡她的肉體,在這場有著附加條件的商業行為裡,不好好享受這樣的附加利益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一定只是這樣而已。

  對於雷琉璃,他應該不可能會愛她,因為,愛上一個恨著自己的女人,那不是給自己製造痛苦嗎?

  抱歉!

  他聶仲凡可不是有著被虐傾向的人啊……

  他雖然是琉璃口中的禽獸,但他向來把承諾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他與岳錦展的約定,他是絕對會遵守的。

  他不會把他與岳錦展的交換條件告訴琉璃,他不會承認這是間接在保護琉璃對岳錦展的信任,只當這是君子應該有的風度而已。

  君子?

  他不是禽獸嗎……呵……

  在他徹底的玩膩她後,琉璃應該就會照著她自己原訂的計劃嫁進岳家的門吧……沒錯,一開始就是這樣子的啊!

  在他思考的時候,時間也一點一滴的流逝,他桌上的電話內線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喂……」

  「總裁,一樓有位雷小姐堅持要見你,她說……呃……」櫃檯小姐支支吾吾的說。

  「說什麼?」他問。

  「她說是你……這個禽獸打電話叫她來的……如果我們不讓她上去找你的話,就要拆了我們一樓。」

  脾氣真火爆,想必琉璃是把所有的不滿,全都發洩在他們無辜的櫃檯小姐身上吧?可憐的櫃檯小姐站在第一線成了炮灰,聶仲凡不禁覺得有點好笑。

  「總裁,那現在怎麼辦?!是要讓保全將她請出去,還是讓她上樓?」櫃檯小姐戒慎的問著。

  「請她上來吧!是我打電話叫她來的。」聶仲凡知道琉璃肯定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他也不怎麼動怒,只是笑著等那扇檜木門開啟,他同時也在心裡默數著,十、九、八、七……一……零!

  等到他數到零,門也打開了,一張盛怒的嬌顏出現在他的面前。

  「貴客,久違了!」他笑著,心裡挺高興看到她。

  他也不知為什麼會這樣,一看到她,他就心花朵朵開。

  琉璃深吸一口氣,看著坐在她面前那個自傲的男人,她幾乎想伸手將這個她眼中的禽獸給掐死。

  「這麼做……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她低吼著,聲音之大讓外頭的秘書都走過來察看。

  「總裁?」劉秘書問道。

  「沒什麼事,雷小姐只是忘了關門而已,妳順手把門關上吧!」

  他比了個手勢,劉秘書關上了門。

  「關門是個很好的習慣,我覺得妳應該要養成這個好習慣。」他起身走到琉璃的身旁,「笑一個!」

  「我只要看到你這張臉,我就笑不出來,我真的很想扯爛你這張要笑不笑的惡魔臉!」雖然跟他親密接觸時,讓她的心有著一絲絲不一樣的感覺;但一想到他得到她的手法,她對他的憤恨就不能停歇。

  相較於聶仲凡的微笑,她可是盛怒極了。

  「我想也是。」他點頭,「不過呢……」他的手在瞬間抱緊琉璃,「妳現在可得習慣在我面前笑,擺一張臭臉可是會激怒我的……妳應該也猜得到,我的脾氣不是很好。」

  手扣住琉璃的下顎,他將她抵在辦公桌及他精悍的身軀之間。

  「放開我!」琉璃拍著聶仲凡的手掙扎著。「放開!你又想對我做出同樣的事了嗎?」

  「目的也許一樣,不過做法……我可是會溫柔一些,畢竟妳出現在我面前,這不就代表妳是同意我們之間的肉體交易?」他故意曲解她。

  「我是被逼的!」她是被他這個惡曉所逼,到最後一定會無路可走。

  「被逼?無所謂。」他並不是這麼在意這些小節。「不管妳是被逼的也好、自願的也罷,總之,我只是要妳接受,那是一種歡愉的事。」

  「放開我。」她不該來的、真的不該來的。

  瞧,她來這裡又遇到了同樣的事,他現在是想再把那晚的事做過一遍嗎?

  「配合點,我相信妳會喜歡我,甚至還可能愛上我!」他對自己的能力有自信。

  「不可能,我永遠不會喜歡你、愛上你……我只愛錦展而已。」而這不但在說服聶仲凡……更在說服她自己啊!

  「哦!那也無所謂……只要妳的身體愛上我,不就行了嗎?」他強勢的主導一切,低頭吻住琉璃。

  琉璃開始奮力的掙扎著,不想讓他如願。

  「親愛的琉璃,妳知道我有訪客嗎?」他的唇在她的耳畔吹著氣,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誰……」她掙扎的舉動止住了,不解的望進聶仲凡那雙幽暗的眼裡。

  「是誰……」

  「妳覺得我的訪客會是誰?那個人妳也認識,他和妳很熟……」他極端惡劣的用舌尖在她的耳垂輕舔幾下。

  琉璃只覺得自己的耳根傳來一陣酥麻,不~~她不該也不能對他產生反應啊!她該只愛岳錦展一人而已。

  「他就是妳口中最愛的男人。」

  「你找他來這裡……」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同時也找了我。」

  惡魔!

  「其實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我找妳來,而他則是臨時有事前來找我,那時我已經先和妳約好了。」

  嗶……內線電話聲再度響起,聶仲凡切下了通話鍵。「喂……」

  「總裁,岳氏企業的岳錦展先生已經上樓找你了。」

  「知道了。」他看著琉璃,「來了,妳心愛的未婚夫!」

  他再度按下內線,「岳錦展來了,就讓他在我的辦公室外頭等著。」他吩咐劉秘書。

  聶仲凡突然放開琉璃,將窗簾拉上,而整片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辦公室外的景象。「這個不錯吧?這片玻璃可是我請人特別設計的,不管我辦公室裡的燈光是明或暗,外頭絕對看不進來!」

  他喜歡這樣,偶爾在忙碌之時,拉開窗簾看看外面。

  「你……你想怎麼樣……」她好怕!

  「別這麼緊張!」他將她圈在懷裡,手指著玻璃外一個走過的男子。

  「妳看,那個是誰?不就是妳口口聲聲最愛的男人嗎?也許我們該做一些不一樣的這樣才刺激。」他就是想讓她的心裡只裝盛著他。

  「你想讓他在外面坐著?」她清楚的看到斯文的岳錦展手上拿個公文包,就在玻璃外頭候著,「你到底想做什麼?」

  「哦……很簡單,說穿了我只不過是不喜歡妳那種抗拒的態度,以及妳那副自傲的表情。」

  「所以呢?」她全身開始發起抖來。

  「所以我想要在妳的未婚夫面前抱妳,妳覺得如何?」他輕聲的問:「不過妳可以放心,他是看不到裡面的,只有我們能看到他而已……」

  「不,這太羞恥了,我不!」

  「這裡的隔音設備還挺不錯的,不過,我不知道當妳高分貝的尖叫時,會不會讓岳錦展衝進來,看到我們正在做的一切事情?」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對於他的惡行,她簡直不敢置信。

  「我高興。」他並未給她任何理由,「我就是高興……」

  他的手拉開了她的洋裝,她姣好的身體在他的面前呈現出來,聶仲凡的手指由她的臉一直劃過她的肩。

  「那一夜……在我碰過妳之後,妳有傷心、沮喪的馬上投入岳錦展的懷抱裡,讓他安慰的身體嗎?」控制不住,他滿懷嫉妒的質問。

  「沒有!我和錦展從來就沒有過……」莫名的她說出實話。

  「真好……妳可得記住,我不喜歡和其他的男子共同享用一個女人的身體,記得啊!這算是妳與我的一個小約定。」他吻住她的唇,而她被迫的開啟紅唇迎接他的探索。

  「配合一點,可別出聲大叫……外頭站著的可是妳心愛的未婚夫!」

  他就是這麼惡劣的要將她的自尊心一層層的脫掉、卸下,讓她在他的面前,就是這麼赤裸裸。

  他就是要讓她知道,她的肉體,甚至於她的靈魂全都屬於他聶仲凡,在他還對她存有高度興趣前,她就是他的所有物!

  誰也不許碰!

  明知道岳錦展站在玻璃後方是絕對看不到他們的,但琉璃就是覺得自己像做壞事一般,他那斯文的眼神讓她總感覺他就是在盯著她與聶仲凡看。

  這種羞恥、恐懼,甚至讓她心裡開始有種異樣的感覺升起……

  「不錯,妳配合得愈來愈好了!讓岳錦展上來是正確的不是嗎?」

  聶仲凡拉下琉璃的內衣,她渾圓、尖挺的胸部呈現在他的面前。

  「想想看……岳錦展與妳交往這麼多年,卻沒機會見識過妳真正的美麗,現在讓他看看如何?」他惡劣的說著過分的話語……

  琉璃軟軟的躺在檜木桌上,想起剛才的一切,她好想哭……她真的好想哭……

  「怎麼哭了?喜極而泣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懂他明明對她很不客氣,為何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跟她做那件事?

  「為什麼、為什麼……妳似乎挺愛問為什麼的,要不我現在就把門打開,讓岳錦展親眼見到這一切,妳覺得如何?」他不喜歡老聽她追根究柢的追問他。

  「你真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她直到現在還感覺到兩腿之間酸麻的快感。

  「哦!我早知道了。」他笑著,「親一下吧!」

  「不。」她拒絕,開始穿著衣服。

  「真無情,坦白說,我還比較喜歡妳的身體,它比妳的心誠實多了,哈哈哈……」他狂笑著,「妳打算就這樣走出去嗎?岳錦展可是在外面候著,妳不怕讓他撞見……」聶仲凡撿起她的高跟鞋幫她穿上。

  「我--」原本她是真的打算就這麼出去,她完全沒想到岳錦展還站在外頭,他的話提醒了她。

  「給妳一個建議,妳可以先到我的休息室裡等著,那裡有浴室可以讓妳沖洗一番,等岳錦展離開後,妳再走。」

  「謝謝。」縱使百般不願,她還是向他道了謝。

  「這是妳應該要跟我說的,呵呵……」見琉璃轉身進入休息室,他穿好衣服,這才按下內鍵讓秘書叫岳錦展進來。

  ※※※※

  閉上眼,琉璃簡直難以入眠。

  不知怎地,她的腦中淨是浮現出那張惡魔的臉!

  她總感覺那個惡魔是在使用最惡劣的手段,讓陰影在她心中一直擴大,讓她一直想著他。

  她不想這樣啊!

  對於岳錦展,她只剩下愧疚感而已;而對聶仲凡……她真的很難定位他到底是什麼。

  是的,她想他……想得連她自己都覺得快瘋了。

  瘋了、瘋了!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不該啊~~她原本以為他倆只是肉體上的契合而已,但,現在看起來似乎不是這麼單純了。

  她好怕、好怕……她深怕陷入裡頭而不可自拔。

  她一直說服自己,她才看不上聶仲凡,她一直強迫自己要把惡魔在她心中所種下的種子,連根拔除。

  但……做不到啊!

  鈴……鈴……手機鈴聲響起。

  琉璃第一個反應就是接起手機,「喂,聶仲……」她已經習慣打手機來的那個人是聶仲凡了,她很難承認她滿期待能聽到他的聲音。

  「琉璃,妳怎麼了?是我啊!妳認錯人了是不是……還是妳在等別人的電話?」手機那頭是岳錦展。

  「呃~~錦展……呃……」琉璃有些的不知所措,「沒有、沒有,我沒有在等別人的電話。」

  她連忙說道,但總覺得聶仲凡的影像在她的腦海裡不停的出現,她想揮都揮不走。「這……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

  通常這個時候,都是聶仲凡找她的時間。

  「是啊!是很晚了,」岳錦展的聲音充滿了溫柔的笑意,「我只是想聽聽妳的聲音而已,妳應該想睡了吧?不打擾妳了……妳好好休息,祝妳有個美夢。」

  「嗯。」琉璃切斷手機,她真的好想哭。

  事實上,她根本不想接到岳錦展的電話,在她的內心深處,她竟是那樣期待著電話那頭是那個惡魔的笑聲啊……

  她真的被下蠱了,她該怎麼辦?!她中毒很深,也許連心都被吃掉了……

  不要、不要……她蜷曲著身子,無助的顫動著,她好彷徨……縱使她嘴再硬,但她的心卻不再向著自己了……

  這是不該有的、錯誤的感覺,琉璃不斷的提醒自己……就算她真的背叛了岳錦展,聶仲凡也不可能會愛她啊!

  她之於他……應該就只是個新鮮感而已!

  是啊!只要新鮮感一過,她就什麼都沒有了,加上道德的束縛與未來「岳夫人」這個枷鎖好重,她再也無力去抗拒……

  嗚嗚嗚……

  不能愛上他,愛上他,她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

  「仲凡,你怎麼這麼久沒來找我了?」Judy是位有名的模特兒,她昨日剛從米蘭走完伸展台回台灣,今晚就特地趕到聶仲凡的住處,她知道他的個性是善變的,如果不看緊他,她可能很快就得下台了。

  「我為什麼要找妳?」聶仲凡蓋上琴蓋,臉上沒什麼笑容。

  「討厭,你怎麼這麼冷淡啊?你要想想,我可是昨晚才剛回台灣,今天就來找你了,你沒什麼歡迎的慶祝活動就算了,還這樣!」

  「我不需要妳,我想靜一靜。」他是真的該冷靜思考了。

  對於琉璃,他抱她許多次了,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知道愛撫她哪個部位會使她忘情呻吟、輕喘,一般的女人他早已倦了,可她……

  她真的讓他無法放手啊!

  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她。

  Judy可以說是待在他身旁最久的女人,因為她知道進退,而且常年在國外走秀,偶爾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這對他來說是新鮮的。

  而他對琉璃,則是從一開始兩個星期打第一通電話,接下來一個星期打一通、三天……現在甚至於兩天就得聽到她的聲音……

  「仲凡,你的不需要是現在不需要,還是以後都不需要?」Judy笑問。

  「如果妳真要我回答,我會直接告訴妳是後者。」

  「你……」Judy臉色大變,「仲凡,你該不會愛上別的女人了……不可能,你這樣的一個男人,不應該會被一個女人獨佔,你不會愛上別人的!」要愛,也只能愛上她而已。

  「我為什麼不能愛上別的女人,妳可以解釋給我聽嗎?」「愛情」這兩個字對以前的他來說,他真的覺得很荒唐、可笑、刺耳;但現在……他終於能體會到那種折磨人甚至於穿髓刺骨的痛了。

  「你……你變了!你不該說這種話,這不像你。」

  「曾幾何時,妳竟如此瞭解我?依我的個性,妳認為現在我會怎麼對妳……」

  「你捨不得放開我的,因為,沒有別的女人比我更適合你……」她自信滿滿的說。

  「妳太高估自己了。」他笑著,Judy的想法令他想大笑,「妳也許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妳對我……『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你--」

  「滾!好歹妳也是個名模,別留下來自取其辱,我知道在妳身後還有一群男仕等著追求妳。」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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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3 08:24:03
第六章   

  「約我出去逛街,聶仲凡,你是瘋了是不是?」對著手機,琉璃大罵著。

  天知道自從那天到他的辦公室後,她簡直就像是他隨傳隨到的女人。

  只要他一通電話,她無論再怎麼忙……甚至是正在與岳錦展聊天、吃飯,都必須在半個鐘頭之內出現在他的面前。

  有好幾次,都讓琉璃不知該如何向岳錦展解釋她為什麼總是那麼的行色匆匆,有時才剛到岳家,卻在接到手機後就得離去。

  「瘋了,是有人這麼說過我,不過,妳為什麼這麼說?」他好奇的問。

  「我們的關係豈能暴露在陽光底下?豈能讓別人知道我們這種……曖昧的關係!萬一有一天被人發現,甚至上了報紙或是八卦雜誌,那該怎麼辦?」她忿忿的說道。

  「嗯……妳的顧慮是對的,不過,這都不是我該煩惱的,呵……」他如果怕緋聞登上一些有的沒的雜誌,那他就不敢這麼玩了。

  從以前到現在,他總是那麼的有名,所以……他已經很習慣了!

  「這不是你該煩惱的一點,卻是我很大的隱憂。」琉璃被他自私的言詞氣得全身發抖。

  「我想也是。」

  「既然你知道的話,就別找我出去了。」她想切斷手機,但聶仲凡卻不准她這麼做。

  「我也很想為妳著想,不過很可惜……我『現在』就想見到妳。」他強調著。

  他這句話竟然又讓她那顆不完整的心開始浮沉了。她有些悸動,整顆心就像在雲朵上飄浮著……

  但下一秒鐘,她又開始自我嫌惡了,又開始懷疑自己,不……她怎麼能有這種感覺,她的心甚至還發熱著……

  她怎麼能?!

  她應該是得繼續厭惡他才對,卻在這個時候……

  聽到他的聲音後,她想見到他。

  見到他……她與他每次相見不都是肉體上的接觸、在性愛上的交集嗎?怎麼……難不成她喜歡上他與她性愛上的歡愉了……

  這是可怕的、恐怖的!她全身打了個寒顫。

  回想她之後每一次躺在他的懷中,甚至在他身下嬌喘、呻吟,她根本忘了抗拒,她總是忘情的大叫著……

  這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她已接受了他了嗎?

  是單純肉體上的……抑或者是……連靈魂都出賣給他了!

  不、不行!她不能接受,她真的不能接受。

  她可以在肉體上被迫賣給聶仲凡,但是……她的心不容許也這麼丟了。

  這樣,她絕對會對不起岳錦展的。

  「我們昨天才見過而已。」她囁嚅的說道。

  「昨天見過,今天就不能再見嗎?妳昨天吃過晚餐,今天就不能再享用牛排嗎……」他回她,答得理所當然。

  他是霸氣的、偏執的,他就是要在這個時候見到她,而只要他想見她……她就必須出現。

  「在哪裡?什麼時候?」她放棄掙扎了,不想再想太多,那些事情只會把她整個腦袋全都塞爆,琉璃告訴自己……她並非沉淪其中,她真的是被迫的。

  她自我催眠著。

  「聽話,妳就會得到妳應有的獎賞。」他笑著,很滿意於她的臣服。

  「我根本不想要什麼獎賞,只求你放過我而已。」

  「妳真的是這麼想嗎?那真的是太可惜了,我們的想法並沒有走上同一條軌道。」

  「兩輛車若是走在同一條軌道上,可是會撞車的。」

  「我想要妳,無時無刻恐要妳,怪就怪在妳太迷人了……讓我無法放心呵……晚上七點『繁星百貨』大門,我在那裡等妳。」

  琉璃一直告訴自己,她是被逼的……如果她不到,他就會把這件醜聞公諸於世。

  ※※※※

  「你真的瘋了,我們的關係是不可告人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她氣呼呼的對走到她身旁的聶仲凡說道。

  「當然知道,不過只是出來逛逛街而已,妳看妳這麼生氣……會引起大家圍觀的。」他摟著琉璃的肩膀,小聲的在她耳畔說:「妳看,已經有人在看了。」

  琉璃偏過頭,果真有許多人對他們行注目禮,讓她更感到不自在。

  「放輕鬆,就像平常那樣,妳愈緊張,別人就愈覺得妳奇怪……」

  「呃……」

  「進去逛逛吧!反正都來了。」他摟著琉璃走入百貨公司。

  起先,琉璃是拘謹的,她怕遇到熟人或者是記者,但在發現只要有突發狀況,聶仲凡就會把她護在身後,而當她確認自己是安全的後,她開始愜意的看著每個專櫃。

  「這個……好漂亮。」琉璃看中了一副約莫一千塊的耳環。

  以前的她,從不會與人擠這種平價專櫃,她與兩個妹妹總是喜歡到LV、CHANEL……那種高價的專櫃購物,她們認為只有這種高級的服飾、飾品才配得上她們的身份地位。

  現在……她竟然會喜歡上這種廉價的耳環,這點也讓琉璃自己也覺得很難理解。

  她曾想過,在她父親破產後,她仍想要過富裕優渥、錦衣玉食的生活,但……發生了這麼多事,她看到上流社會的現實、醜陋,終於瞭解到她們這種心態的悲哀啊!

  於是,她開始學會珍惜手中所擁有的。

  之前要求岳錦展買兩百萬的首飾給她,她不見得真喜歡,只是炫耀的成分居大而已,現在對她而言,一千元也好、兩百萬也罷,只要是真的喜歡,一千元的東西在她的心中也是無價的。

  「這個?」聶仲凡笑著搖頭,「不像妳會喜歡的。」

  「我也這麼認為,可我第一眼就看中它。」

  「小姐,包起來。」他掏出信用卡付帳,「妳真的讓我覺得很驚喜。」

  看了幾個專櫃後,聶仲凡又帶著琉璃往比較高價位的樓層走去,他挑了一條全台只有兩條的鑽石項鏈讓她試戴,當他將項鏈扣在她的頸項之時,琉璃內心突然激動了起來。

  她抬起頭看著聶仲凡,有一瞬間,她竟然產生了想與聶仲凡這麼走過一輩子……

  這……怎麼成!她駭然了。

  「怎麼了?」他笑問,妝點自己的女人對他來說是件樂事。

  只要琉璃想要的東西,在他能力所及的範圍,他絕對沒有第二句話。

  「小姐,喜歡嗎?這全台灣就只有兩條而已,一條就在我們的專櫃、一條則是在南部。」看也知道眼前長相俊美無儔的男人是個大戶,專櫃小姐努力遊說著。

  「這……」她遲疑了,看著鏡中的自己,鑽石項鏈正閃耀著七彩的光芒,戴在她的頸上更是襯托出她的高雅、貴氣。

  「小姐,這真的很適合妳,這種高價位的珠寶其實也是要挑人戴的……來試戴的人很多,我從沒見過一個戴起來像妳這麼出眾的。」

  它很貴沒錯,但並沒有像之前她開口向岳錦展要的那條兩百萬的項鏈還貴,可她就是特別喜歡它。

  「你要送我嗎?」

  「當然……就當作我們認識兩個月的紀念,妳覺得如何?」他將信用卡丟在玻璃櫥櫃上,要買下的意味濃厚。

  「小姐、小姐,這真的很適合妳……」專櫃小姐見到那張無限卡,兩眼發直,更用力的希望琉璃點頭。

  「兩個月的紀念嗎?謝謝。」

  突然,閃光燈在下遠處閃了一下,聶仲凡立即擋在琉璃的面前,並走向那個拿相機拍照的男子。

  「聶先生,你是聶先生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應該是前陣子剛訂婚的雷小姐,我注意你們很久了,你們的感情似乎很好,你們交往多久了……我是XX週刊的記者。」

  一聽到是記者,琉璃的臉頓時變得慘白,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會這樣的……

  「將底片交出來,這張支票就是你的。」聶仲凡開了一張十萬塊的支票,「你覺得如何?」

  那張支票讓記者兩眼發直,「好……好……聶先生,你要底片我當然給你。」記者從相機取出底片遞給聶仲凡,同時也接過支票。

  他伸手一拉,膠卷整個曝光,「你識相點,最好別再跟著我,否則……後果自負。」聶仲凡冷冽的說道,牽著琉璃的手離去。

  目送著聶仲凡與雷琉璃離去,記者吐了一口大氣。「真大方,出手果然闊綽,不愧是聶仲凡,還好我聰明。」他自言自語著。

  就是怕有這種情形,底片被強取走,所以,他早用了照相手機先拍下幾張照片當作備胎。

  「太好了,這一定是第一手消息!」

  ※※※※

  「妳的臉這麼蒼白,看得我心疼極了。」聶仲凡倒了一杯紅酒給琉璃。

  琉璃仍不停的打著哆嗦,怎麼辦?如果照片真的被刊出來,她要怎麼辦?!

  「妳別想那些了,如果那個記者拿了錢又把照片刊出來,我也沒辦法了,親愛的,親一下。」他擁著琉璃親吻了一下,「這麼擔心、害怕的話,不然妳就別再顧慮岳錦展了,甩了他改投到我的懷抱,我絕對會比他更疼愛妳的……」他看似玩笑的說著,雙眼卻緊盯著她慘白的面容。

  他喜歡琉璃在他的身旁,所以他在試探她,看看琉璃對他是否心動了……

  他每晚都希望能擁著她入睡,他珍惜她與他相處的時候,聶仲凡已經受夠了這種見不得光的日子,他要擁有全部的琉璃啊……

  「你開玩笑的吧?」琉璃根本就不相信他說的話,雖然他的話是真的讓她的心有些飄浮不定。

  「妳認為我是開玩笑嗎?」他的神情有些微的轉變,從琉璃的身旁站起身走到鋼琴前坐下,並且打開琴蓋。

  「當然,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不可能會愛上你的。」她再補上這一句,強迫自己的心不再浮動。

  她的話些微激怒了聶仲凡,他是多麼難以接受自己竟然就這麼愛上了一個女人,而他難得的愛對她來說卻是--棄如敝屣。

  「看妳!我隨便說幾句話就認真成這樣,妳該不會是真的愛上我了吧?」他譏諷了句,用傷害她的話語來保護自己脆弱的鐵漢心。「不聊這個了,妳心情這麼不好,彈首歌給妳聽吧……」

  「這鋼琴……是你的……」她好懷疑,來過這裡這麼多次,她從來不曾見過他彈琴,原本以為只是裝飾用的,所以也沒開口問,現在他竟然要彈鋼琴給她聽!

  她好難想像,像他這樣的一個男人竟然會彈琴,她真的無法把聶仲凡與鋼琴畫上等號。

  「當然是我的,不然妳以為這是誰的住處……」他隨便的翻了譜,雙手在琴鍵上跳動著,優美的鋼琴聲立即在偌大的客廳裡繚繞著。

  好熟悉、真的好熟悉……她似乎在哪裡聽過這首歌,但就是想不起來。

  這麼優美的曲子讓她沉溺其中,整個人也因而放鬆了不少,她閉上眼享受這美好的一刻。

  愛漸入一片藍藍深海,在心深處搖擺……

  曲畢,他轉身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琉璃,發現她早已沉睡。

  聶仲凡將琉璃抱到房間的大床上,看著那張如同天使般的純真睡顏,他在她的紅唇上親吻了一下,「妳知道嗎?妳是第一個聽我彈鋼琴的女人,可惜妳卻不屑妳所擁有的這一切。」他幫她蓋上了被子,走出房外。

  在聶仲凡離去後,琉璃的雙手緊揪著絲被,緊閉的雙眼流下了淚水……為著他剛才所說的話語!

  不屑嗎?不!她非常的想要,可……她背負的枷鎖太重了,她……不能要!

  ※※※※

  「錦展,你看這個是什麼?」

  岳錦展的母親拿著一本八卦雜誌走到他的面前,「你看看這照片上的人是不是琉璃?!」她指著圖片問道。

  岳錦展接過雜誌,一眼就認出那真的是他的未婚妻--琉璃,他們交往了這麼多年,他光看個背影也知道是她。

  頭先的兩張是琉璃有些不願意,而接下來的四、五張的照片都是琉璃開心的挽著聶仲凡的手,看起來就像是一對親密的戀人。

  他的視線移到一旁斗大的標語--

  「聶氏集團」總裁聶仲凡新女友曝光,是「岳氏企業」的少東的未婚妻雷琉璃,本雜誌獨家披露。

  據本報記者瞭解,已宣佈破產的雷台宇大千金雷琉璃與聶氏集團總裁交往密切,兩人郎才女貌。

  但……女方已是有婚約在身,這是不是意味著雷琉璃與岳錦展的感情生變,她轉而投向聶仲凡的懷抱?或者是……與聶氏集團相比,岳氏企業的渺小讓雷琉璃的感情轉了個彎……

  「他們在私底下還這麼大方的往來,錦展……現在事情被揭露……你該知道怎麼做了吧?我們原本就不怎麼喜歡琉璃了,在可以利用的範圍之內,她也曾是我們的籌碼;不過現在……反正這些對我們來說都是有利的,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有那個臉要你一定履行婚約的,不如就趁這個時候……」

  「我……」岳錦展的聲音梗住,眼紅著這一切。

  若非真的不得已,他又怎會將琉璃拱手送人?但他……一直以為琉璃的心還是向著他的。

  是的!他早就對他母親承諾過他不可能娶琉璃,可……這不代表他就願意放棄琉璃啊!

  「我們的目的已經達成,我可不想在下一期的八卦週刊上看到你被說成是戴了綠帽子,這對我們岳家的名聲可是有影響的。」

  「我知道。」

  「把她叫來,取消婚約吧!我幫你找到更好的對象了,相信那一定會比雷琉璃更加適合你。」

  「琉璃,開心點!怎麼?難得到我家來吃飯啊……」岳錦展夾了許多菜放到琉璃的碗中,但總覺得她看起來心神不寧。

  琉璃可以說是食不知味,她看著坐在面前的岳家兩老,總感覺他們的臉色鐵青得很,似乎很厭惡她,而且……她也很怕那一晚她與聶仲凡去逛街被記者偷拍到的照片被刊登出來。

  她就像是做壞事一般,怕餡露了出來。「呃……謝謝,錦展……我有點吃不下……」

  「為什麼?這是管家特地煮的……琉璃,妳最近瘦好多,不管怎樣,還是得多吃一點才好。」

  「呃……好!」她才啃了一口雞肉,一張晚娘面孔的岳母就開口了。

  「吃不下……是為什麼啊?偷人嗎?」

  琉璃睜大眼抬起頭,「伯母,妳說什麼……」

  「別跟我裝蒜了,妳以為妳做過什麼事我們不知道嗎?」岳母將一旁的雜誌拿起來丟到琉璃的面前。「妳自己看看,這上面寫的……」

  琉璃顫抖的手不停的往下翻著,雜誌的內容讓她的臉色蒼白不已。

  「這……不是真的!」發生了、真的發生了……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名記者--就算聶仲凡逮到了他,付了他十萬塊的遮口費,他還是將事情給報出來了。

  可他相機裡頭的底片不是被聶仲凡取走曝光了嗎?他為什麼還有……

  琉璃用力回想著,當時那名記者似乎還拿這一支手機,在她與聶仲凡經過他身旁之時,他還偷偷拿起來看一下,該不會……

  該死的,多麼沒有道德的一個人哪……

  不過,她現在似乎沒有多的神經去思考那名記者的所作所為,她當下的問題就是--先解決掉這一切再說。

  「這不是真的!」

  岳母趾高氣揚的走到琉璃面前,揚手就給琉璃一巴掌。這一巴掌她雖然打得有些心虛,但岳母可認為這是一記猛藥,讓琉璃知道她是絕對不可能進到他們岳家的大門。

  琉璃雪白的臉龐立即浮起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什麼叫不是真的!妳到底還要不要臉啊?妳有沒有身為我們岳家未來媳婦的自覺啊?當初錦展說要和妳訂婚的時候,我就叫他一定要考慮清楚,現在好了吧……鬧到上雜誌了,妳可真了不起……給我們錦展戴綠帽子了。」岳母不停的誣賴著琉璃。

  琉璃手捂著臉,「我……我沒有……我沒有……我是……被迫的……」她哽咽道。

  「被迫?妳騙誰啊!」

  「誰不知道聶仲凡旗下的資產是我們岳氏的好幾百倍,我怎麼知道是不是妳愛慕虛榮,見到人家有錢、對妳也有意思,所以想腳踏兩條腳!」岳母不停的指責,完全沒給琉璃有任何反駁的機會。

  「媽,夠了!妳少說幾句。」岳錦展也有些心疼。

  「什麼叫少說幾句?錦展……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還護著她做什麼?」她與岳錦展兩人一搭一唱著。

  「錦展,你真的要相信我,我是被逼的……聶仲凡跟我說……你們家財務發生困難,如果我不……聽他的話,他就不放十幾億給你……」

  「笑話!我們是真的向聶仲凡借了十幾億沒錯,不過,妳以為妳聽他的話,他就會把十幾億借給我們嗎?

  「妳以為妳有那個身價嗎?這些分明全都是妳編出來的……妳別以為我們會相信這些。

  「現在我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們錦展要娶的女人是這麼虛榮、拜金……哼……看看我們家以後要拿什麼臉在商場上立足?」

  「錦展……」她矇矓的眼望向了一旁猶豫的岳錦展。「我知道你是相信我的,你說話啊!」

  琉璃就像一名即將要溺斃的人一般,尋求著海上的浮木。

  「琉璃,我也想相信妳……可是這上面寫的……」岳錦展的目光移向報導,「寫得太過於真實了,讓我不得不信……我很……為難!」他虛偽的說著,所有的一切他都清楚極了。

  他的一句話,幾乎讓琉璃的世界整個瓦解掉了。

  她未來的幸福……一輩子的依靠全都毀在聶仲凡的手中,她早知道了……早知道如果事情出了紕漏,就會是這種局面。

  「錦展,你不相信我嗎……我真的是被逼的啊……」

  「妳啊!真的是唱作俱佳,妳接下來該不會是要編些讓我們同情甚至於……是感激的話吧?就像是那些……我這麼犧牲全都是為了岳氏企業,妳的心機真的好重……我看妳是虛榮到極點了。」

  「錦展,你不要讓你母親這麼說我,你開口啊……開口啊……」

  「琉璃,我真的不希望妳是我媽說的那種女人,是這麼虛榮、浮華,我之前也有告訴過妳我們向聶仲凡借款的事……

  「我是真的不想把妳想成拿這件事當借口的女人,可是這一切……妳讓我……我不知該怎麼做!妳讓我心裡有好多問號。」岳錦展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給琉璃。

  「什麼怎麼做,錦展……這個時候是你快刀斬亂麻的時候了啊……難不成你要跟這種不貞節,只圖自己享受的爛女人藕斷絲連嗎?

  「你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我們兩個老的啊……她這種女人不值得你對她這樣,你現在就是應該要取消婚約……否則,我們岳家的臉就會全都丟盡。」

  「取……取消婚約……」琉璃覺得好痛心,但……她是為了岳錦展不相信自己而痛心……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岳錦展,可……所有全都空了。

  她什麼都沒有了、空了……她的依附也全都沒了,這不是她早該知道的結果嗎?如果一開始,她就把被聶仲凡侵犯的事告訴岳錦展,那就會不一樣嗎?

  看著岳家兩老的嘴臉,及岳錦展的遲疑、猶豫……不,她知道了,結果還是會相同的。

  他們根本就不喜歡她,她為岳家做這麼多,也只是枉然而已。

  秘密揭穿了,她不再是這麼恐懼了,縱使他們的臉色是如此的難看,但她……卻覺得好輕鬆,真的好輕鬆。

  她不用再害怕什麼時候這個秘密會攤在陽光下,也不用擔心聶仲凡隨時來電會造成她與岳錦展的困擾……甚至於……她什麼都沒有了,她也不用再害怕聶仲凡拿岳家的事情來威脅她了。

  她再也不用當個他隨傳隨到的女人了。

  她沒什麼好怕了、沒有了……好輕鬆……她真的可以算是解脫了嗎?琉璃好想痛哭一場,卻也好想大笑。

  哭的是為了岳錦展不相信她,她與他幾年來的感情,他並沒有相信她,他寧可照著他父母的話去走、去做。

  她想大笑則是為了沒有秘密了。

  奇怪……這個時候她連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何她只是為了岳錦展不相信她而感到痛心而已……她與他的感情似乎沒有她想的那麼的濃厚……她腦中又浮現出聶仲凡那張俊顏……

  「你真的要取消婚約嗎?」

  「琉璃,妳這個樣子我還能不取消婚約嗎……是妳背叛我們的感情,是妳對不起我們家的。」岳錦展指控著。

  琉璃淒楚的視線掃過了整桌的菜餚,突然地,她明白了一件事。

  她的手再翻到了雜誌的封面,上頭出刊的日期讓她笑了。

  「前天買的,對吧?」她問著皺眉的岳錦展。「所以這頓晚餐算是鴻門宴是嗎?這麼好心請我來吃飯,原來就是為了要拷問我是吧?!」

  「妳這賤女人講那什麼話……」琉璃說中了他們的企圖,岳母氣得渾身發抖。

  「如果你真的想取消婚約,就如你所願吧!我們兩個……再拖下去就算結婚了,以後……還是會覺得心裡有陰影,就讓你們去宣佈退婚吧……」她閉了閉眼,這種種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好累。

  現在她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忘掉這些事情,琉璃拿起包包轉身離去。

  「別說的妳就像被害者一樣,妳可要知道,是妳讓我們錦展的名聲受損的!」對著琉璃的背影,岳母仍不停的咆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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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3 08:24:22
第七章   

  「仲凡,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吧?」聶仲凡約了幾名好友在家中小聚,其中一名友人拿著雜誌翻開了內頁對聶仲凡問著。

  「為什麼?」

  「老闆,我想老沈的意思是說--玩別人的女人,不像是你的作風。」

  聶仲凡雖然行事特異,但他從來就不碰有男人的女人,這一次……這篇報導讓他們幾個全都傻眼了。

  「我的作風能讓你們捉摸得出來嗎?」聶仲凡薄唇微揚著,他啜了一口酒,「她是岳錦展的未婚妻。」

  「這點我們知道,雷琉璃的名聲也響得很……她父親不就是雷台宇嗎?她們三姊妹在社交圈裡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你……該不會愛上她了吧?」

  「愛上她?」這三個字就像雷一樣劈在心頭,他愛上她了嗎……就因為愛,他才會一直想見到雷琉璃是嗎?

  「哈哈……老沈,我想你是想太多了,我們老闆可是惡魔,怎麼可能會愛上人類?」

  「小北,你是說仲凡沒心少肺是嗎?我看你明日工作可能就丟了吧……你這個聶總的特別助理。」

  「不會吧!我會為了一句話,丟了這麼高薪的工作,這真的是太不值得了!」小北哀嚎著。

  「也許……」聶仲凡的出聲讓兩個人安靜下來,「你們沒說錯,我是真的愛上雷琉璃了。」他承認著。

  就是因為愛上她,所以才彈曲子給她聽;就是因為愛上她,所以……一直試探她啊!

  「什麼?怎麼可能!」兩人同時驚呼。

  「愛上雷琉璃……不可能、不可能……老闆你一定是酒喝太多了,才會這麼胡言亂語。」小北搖頭說道。

  不用看雜誌的報導,在商場的每個人都知道雷琉璃是岳錦展的未婚妻,他們老闆怎麼可能會愛上她啊……

  「仲凡才喝了一杯!」老沈提醒小北。

  「那就是酒喝不夠多,才會這樣……」小北還是很難相信。

  叮咚……

  「電鈴響了,我去看看是誰……」

  從岳家走出來之後,琉璃就像一縷遊魂一般在街道上飄啊飄的……

  她能到哪裡去?似乎每個地方都容不下她……回家嗎?也許吧……那應該是她最後的依歸吧!

  可,她腦中卻浮現了那張惡魔的臉孔,眼睛同時也染上了一層薄霧。

  她好想哭……真的想徹底的大哭一場,最初傷害她的人是……他啊!是那個如惡魔般的男人!

  是他剝奪了這一切啊……但,在她心靈碎成片片的同時,她最想見到的竟然是--聶仲凡。

  她坐上計程車,說了一個地址……一個恍神竟然已經來到聶仲凡的門口,她付錢下車。

  看著眼前的別墅,她纖細的手指有些顫抖著……圍牆上的門鈴就像是一道符咒,只要按下它,就會通往禁區。

  點了兩下,真的有人走出來了,對方見到她微愣,隨即按下自動門開關讓她進入。「雷小姐妳好,我是聶仲凡的特助,同時也是他的好朋友,我姓范……」

  「你們……」在聶仲凡的住處見到外人,琉璃打了退堂鼓,「我看我改日……」

  「不、不……我只是與老朋友來老闆這裡聊兩句而已,我們有事要先走了。」小北走入屋內。「老沈,走了!老闆有訪客。」

  ※※※※

  見到琉璃站在他的屋內,聶仲凡皺了下眉頭,但心裡卻是欣喜的。「妳怎麼突然跑來?」

  他並沒有打電話叫琉璃過來,她卻出現在他家。

  妳怎麼突然跑來?這句話聽在此時琉璃的耳中,又是不一樣的意思--他這是膩了她是吧……

  她不請自來,他是不是在嘲笑她現在變成自己送上門的女人了!

  好可悲……

  她真的好可悲……

  她雷琉璃竟然會走到這種地步……

  「我……」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我所有的一切全都毀在你的手上……全部都沒有了!」

  「什麼?」聶仲凡走到琉璃的身旁,「妳在說什麼?」

  「你高興了吧……如意了吧……他們看到報導了……他們要退婚……我什麼都沒有了啊!」她的小拳頓不停的在聶仲凡胸膛落下。

  「我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啊……啊……」她放聲大哭著,在岳錦展那裡所受到的委屈在此時全都宣洩出來。

  她不懂,在岳家的時候她的情緒還能算得上是冷靜,她不會這麼嚎啕大哭,但是見到他--聶仲凡,她竟然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錯了嗎?你告訴我……我錯了嗎?我為了他們做那麼多啊……他們卻指著我的臉罵我賤人、說我腳踏兩條船、說我愛慕虛榮……我……我……」

  她泣不成聲,「你告訴我啊……你這個奪走我一切的男人,告訴我啊!嗚嗚……嗚……」

  聶仲凡的眼陰狠了起來,細薄的唇瓣緊抿,怒火在心裡狂燒著。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琉璃是他們岳家貢給他的,現在他們卻又反過來指稱她的不是、不貞……

  好,真行!他們岳家玩的手段還真高明啊……真的是齷齪到極點了。

  將琉璃利用殆盡之後,就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將她給踢掉,原來這一切全都是他們在玩的詭計而已,別說岳家兩老不曉得岳錦展與他的協議,恐怕是他們將這一切設成了個圈套!

  「琉璃,冷靜點!冷靜點……」聶仲凡握緊琉璃的手腕說道。

  「你要叫我怎麼冷靜,我真的辦不到啊……我很想恨你,把所有的過錯全都推給你,畢竟……如果沒有你……我的人生不至於走到這種地步啊……是你毀了我的一切、你知道嗎?是你!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

  「是我嗎?」

  「是的,就是你。」她抱緊聶仲凡,「但我現在……我現在……最恨的是我自己,因為……我愛上了你,是我笨!當他們與我解除……婚約的時候,我只覺得輕鬆自在。

  「對於錦展……我愧疚極了……我嫌惡我自己……在這個時候竟然還來找你……我恨我自己,為什麼會愛上你--嗚……」

  愛上他?

  她愛上他……這是真的嗎?

  他原本以為只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在每次與她歡愛之後,他總是以帶著玩笑的口吻問她有沒有愛上他?或者是叫她乾脆拋掉岳錦展改投向他的懷抱算了,但她總是一副以看仇人的眼神看著他……

  「很好笑吧?你一定覺得很好笑吧……對你而言,我應該只是一個玩具、一個布娃娃而已,我竟然會愛上你……愛上你這個永遠不會愛我的男人!

  「你對我只是一時的興趣,你打算玩膩就把我丟到一旁……而我竟然這麼不識趣……在這個時候還想再見到你啊……」

  「琉璃,我--」

  「你不要說,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不想聽、我什麼都不想聽……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是我太認真看待這一切……是我總是等著手機的鈴聲響起……想見到你!」

  琉璃的話對他來說是震撼的,但她接下來說的卻讓他感到絕望。

  「但……」她看著聶仲凡,「我不能愛你,我開始自我嫌棄……我根本不能愛你啊!你是摧毀我一切的人,你是惡魔……教我怎麼能愛你啊……

  「抱我,抱我……求你最後一次抱我,讓我在你這裡睡一晚,明天我就走……我不會賴在你這裡……我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他是不可能愛她的,她知道。

  她現在要的只是最後一次肉體的歡愉,在明天過後……她就不會與他再有交集,手機鈴聲再響起,那也與她毫無干係了……

  「我也--」他的話被琉璃再次給打斷了。

  「現在什麼都別說、我也不想聽……我只要你抱我,這是最後一次你給我肉體上的歡愉……之後,我不想再見到你。」

  她伸手主動攀上聶仲凡的頸項,將他的後頸往下壓,第一次主動的吻了他。

  聶仲凡的手扣住她的腰際,用熱吻回應她。

  他強勢的主導著一切,將舌頭采入她的口中與她交纏嬉戲著;而琉璃則是放縱情慾,讓這種歡愉主宰所有。

  結束了,什麼都沒有了……

  空了……

  這是她最後能擁有的,在明天黎明之時,她就得離開這裡。

  捨不得……她捨不得啊……

  她為自己感到可笑……先前,她不是一直亟欲逃離他的身邊嗎?

  現在她卻想留下來……她不能愛他啊、她愛他就是代表著她真的連靈魂都賣給他了!

  「不想再見到我嗎?好!如妳所願吧……」他的唇吻著她的耳根,由她的耳垂一直往下著,手拉下了她洋裝的拉煉,在她脖子上親吻著。

  他由她身後擁住她,聶仲凡的手隨著他唇的移動,探入了她的內衣裡,在她飽滿的胸脯上不停的揉弄著。

  「啊……」她悶哼了一聲,他的指尖挑動著她每一寸敏感的肌膚。

  「真的不想再見到我是嗎……」唇往下吻到了肩部,他的大手開始往下移動著……

  由她的胸……腹部……大腿,然後探入了洋裝裡,隔著她的底褲摩挲著。

  「啊……嗯嗯……」

  「這裡嗎?」

  「啊……」

  她輕皺起眉,底褲被往下褪了些,他的大手覆住了她女性的私密處。

  她能感受到他的指尖開始在她小核前端揉弄、玩弄著……而他的動作也讓她顫抖……要不是他在她身後扶著她,她恐怕會不支癱軟在地。

  「不要……啊……」

  「這裡對吧?妳這裡最敏感了。」

  他讓琉璃的手支著沙發背,手則是在她的小穴上不停的撥弄著,「妳這裡好濕,是因為妳也一樣渴望我是嗎?」

  他的呼吸急促,下體也亢奮起來。

  「啊……是……是……不要這樣……不要……」她不停的甩著長髮,「不要再碰那裡了……」

  「是嗎?」他的唇含住了她的耳垂,在那兒輕吐著溫熱的氣息,「妳真的好濕……」

  是,她是浪蕩的,在肉體的歡愉上……她是企求更多的,但就是因為如此,她才會這麼自我嫌惡啊……

  琉璃落下了淚,不知是因為內心真正的想法,還是身體上所得到的快感讓她掉淚……

  「喜歡我這樣嗎?」見她些微的點頭,聶仲凡又繼續說道:「一直以來都喜歡這樣是嗎?」

  「是、是!」她真的幾近瘋狂了,雪白的酥胸隨著她身上的擺動而晃動著,她兩腿微開的依靠在沙發背上。

  「啊……」她私處開始劇烈的痙攣著,琉璃悶聲啜泣,「嗚……不要……不要……不要再這樣了……嗚嗚嗚……」

  「怎樣?」

  「要……啊……嗚嗚嗚……」

  「要我進去嗎?」

  「對!快點……」她需要他進入她的體內盈滿她,讓她不再感到那麼的空虛。

  琉璃熱情的邀請,讓聶仲凡立即褪去全身的衣物,昂揚的堅挺由背後進入了她的體內。

  「啊--」在他插入她的同時,她悶哼了一聲,隨著他挺進、撤退……忘情的呻吟。

  ※※※※

  聶仲凡微睜開眼,昨夜他擁著琉璃在懷中入睡,這對他來說是美好的一晚,他很少能睡得如此舒適。

  「琉璃……」聶仲凡的手移到他的身旁,發現床鋪上仍是有些餘溫,而身旁早已空了。

  他連忙轉身望向身旁,她走了……床頭櫃上留了一張紙條。

  我愛你,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愛你……我之於你應該也只是一時新鮮,在感覺褪去後,你對我可能什麼都不剩了……

  我不用你愛我,我們本來就是個錯誤,如果我真的能恨你的話,也許……我就可以不用這麼痛苦了。

  昨夜,謝謝你!對我來說,那是最美好的一夜。

                                 雷琉璃

  幾行字寫盡了她內心的煎熬與感受,就如同她昨夜來找他之時,她說她愛他,但她也說過她根本不能愛他,他們兩個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聶仲凡從不後悔自己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得到琉璃,因為如果不這麼做,她根本連正眼都不會看他一眼,對她來說,他就如同蛇蠍一般。

  但他一直深信,經過相處,她會看出他的好;之後他自會補償她!

  「該死的!」聶仲凡捏爛手中的紙條,心頭就如同千萬把刀在割。「岳錦展,如果這是你們玩的把戲,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傷害琉璃,很好……你會付出同等的代價!」

  聶仲凡赤裸的拿起一旁的電話撥號,接電話的人是小北--他的特別助理。

  「老闆,你好像忘了今天要開會,現在十點了……各部門的經理都在會議室等你主持會議。」話筒裡傳來小北些微的抱怨聲。

  「老闆,還是你昨夜太過操勞,今天爬不起來……還是,爬起來又大戰了三百回合?」小北的語調突然轉為曖昧的聲音。

  「她走了。」

  「誰?誰走了?」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小北根本不知道聶仲凡到底在說些什麼。

  「琉璃。」聶仲凡淡淡的說道,這個名字讓他想起了那道纖細的身影。

  「老闆……等等……」小北真的以為自己聽錯了,「老闆你是說雷琉璃……就是昨天去找你的那位小姐嗎?怎麼可能!除非是你趕她,不然,怎麼可能會有女人願意從你身旁離開?」

  「她就是走了。」聶仲凡下願再繼續這個話題。「通知各部會的經理,早上的會議取消,而……要放給『岳氏企業』的第三筆款項也取消。」

  他要給岳錦展一個慘痛的教訓!

  「什麼--」小北低嚷著。「老闆,他們十幾億的借款你當初答應是分三期撥給『岳氏企業』,第三筆款項同時也是數目最大的一筆,似乎是十四億吧……你的突然改變心意,肯定會讓他們立即周轉不靈,據我所知,他們岳家因為即將有你的十幾億借款,而又買了不少的設備。」

  「那是他們的事。」岳家的行事作風讓他很不悅。

  「為什麼?是為了雷小姐嗎……為了岳家竟然取消了婚約?」

  聶仲凡不語,沒有回答小北的問題。

  「呼--」小北長歎了口氣,「老闆,可以容小的說一句話嗎?」

  聶仲凡依然不語。

  「你知道你現在的舉動就像吳三桂為陳圓圓打開城門一樣,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聶仲凡對琉璃是真的是動了凡心,這可能是岳錦展想都沒想過的事,岳錦展千算萬算就是少算了這一點,傷害了受到猛獅庇護的小兔子,他是無法全身而退的!

  「衝冠一怒為紅顏嗎?」聶仲凡重複了一遍小北的話,「也許吧!」

  ※※※※

  「錦展,這怎麼回事……第三次向聶仲凡的借款為何沒有下來?!」

  岳錦展的父親匆匆忙忙趕到公司,見到坐在總經理辦公室辦公的岳錦展便是一陣劈頭大罵。

  「什麼?」岳錦展抬起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爸,你開什麼玩笑,第三筆借款應該昨日就下來了,我前幾日還特地打電話給聶仲凡,確定撥款的時間。」

  「但,事實上是沒有。」岳父額際浮出大顆汗珠,「你知道嗎?銀行剛才打電話給我,說你今日到期的支票全都跳掉了!」

  岳父早上聽到這個消息,在求助無門之下,整個人焦頭爛額,怎麼好端端的聶仲凡變了卦了!

  「爸,你先坐一下,我現在立刻聯絡聶仲凡,看他是不是忘了吩咐底下的人撥款給我們了?」雖然知道這個機會很小,但岳錦展還是這麼企盼著。

  他有什麼地方得罪聶仲凡了嗎?

  他不是一直對聶仲凡都是戰戰兢兢的嗎?

  而且,除了這十幾億的借款,他與聶仲凡根本可以說沒什麼交集。岳錦展迅速撥了幾個按鍵,電話打到聶氏集團。

  「我是岳氏企業的岳錦展,聶先生在嗎?」

  「岳先生嗎?你好!我們總裁已經三天沒進公司,現在一些事情都是他的特別助理范先生在處理的,還是我幫你把電話轉給他可以嗎?」

  「他可以馬上找得到聶仲凡的人嗎?」

  「呃……這一點應該是,岳先生稍等一下,我幫你轉機。」

  一段音樂聲之後,電話便被小北給接起來。「喂,岳先生你好,我是范振北。」總機小姐事先已告知是誰打電話來。

  「你是聶仲凡的特助對吧?麻煩幫我立即找到聶先生。」

  「我們總裁心情不好,他已休假三天,不方便打擾他。」小北隨口說道,在這個時候,聶仲凡應該不會接岳錦展的電話,他猜!

  「你不可以幫我馬上找到他的人嗎?我有急事……」岳錦展的聲音愈來愈大聲,他梳得整齊的髮,此時也被他給撥亂了。

  「急事……很抱歉,還是不行!很多人打電話來找我們總裁都說有急事,如果我每個都放行的話,那豈不是討罵的份嗎……」

  「這……」岳錦展一時還真不知該如何響應,只能誠心的說:「我是真的有急事啊!」

  「真不好意思了,敢問岳先生的急事是指--第三筆金額十四億的借款沒進到貴公事戶頭的事嗎?」小北笑嘻嘻的問。

  岳錦展一愣,「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哦!這個……這是我們總裁打電話交代我辦的,他叫我不要讓那筆借款入到貴公司的戶頭裡去。」

  「為什麼?聶仲凡怎麼能出爾反爾……」岳錦展氣極了,兩手握拳捶著辦公桌。「他不守信用。」

  「這就得問岳先生自己了,我只知道你讓雷小姐很難過,而我們總裁非常不高興這件事!」

  「可以說清楚一點嗎?」

  「我只是個局外人,有些事情並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我們總裁對你玩的手段非常的不齒而已。總裁下個星期一才會進到公司裡,如果岳先生可以等的話,請在下個星期一再撥電話來,我絕對會把電話轉給總裁的。」小北說完便掛斷電話。

  「怎麼了?怎麼了?錦展……現在是怎麼了,找到聶仲凡了沒?!」一見到岳錦展掛上電話,岳父連聲問著。

  岳錦展頹然的癱坐在椅子上,雙手不停的揉著太陽穴。

  「找到他也沒用,是聶仲凡要人別把借款匯給我們的……」完了!真的完了,所有的一切……

  內線電話又響起了,岳錦展接起,「喂,什麼事?」

  「總經理,銀行打電話來說甲存戶口沒有存款了,你開出去的幾張支票是要馬上匯錢到甲存賬戶,還是讓支票跳票?」

  「跳票吧……什麼都沒有了。」岳錦展無力的說道。

  但他這些話引來岳父的一頓痛罵。「你開什麼玩笑?怎麼可以讓它跳票……剛才已經跳了兩張了,現在又讓那些票子跳掉,我們公司不是全毀了嗎?」

  「爸,那你要我怎麼辦,我該怎麼做啊我……」

  「再去求聶仲凡啊!或者是答應利息高一點,總之,只要有錢可以周轉就行了。」

  「不可能的,聶仲凡這個人的喜怒讓人無法捉摸,他既然會讓人不放款給我們,我們再怎麼去求也沒用了……」

  岳錦展的話說到這裡打住了,「等等……三天沒到公司了……」

  他記得幾天前他才與琉璃解除婚約,難道這一切都與琉璃有關?他打開抽屜拿出了鑰匙。

  「現在這個時候,你要去哪裡?錦展!」

  「坐在這裡就有錢可以掉下來嗎?我去找琉璃。」

  「你在這個時候去找她做什麼?她只會讓我們更淒慘而已啊……」

  「不,也許她能救我們。」如果琉璃還有一點愛他的話,那他還能利用她,最怕就是她已經心向著聶仲凡!

  可岳錦展自認為這個可能性極小,他與琉璃交往四年,她不可能不幫他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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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3 08:24:50
第八章   

  「錦展?」琉璃手中拿著剛自超商買來的飲料走到租賃的小套房前,就見到岳錦展站在門口。

  「你……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她問著。

  所有的事情結束後,她只感到身心俱疲!

  得到家人的同意,琉璃自行搬到一棟電梯套房,身旁雖然沒有傭人幫她打點一切,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動手,但她卻覺得輕鬆不已……

  「琉璃,太好了,妳回來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妳,妳二妹跟我說,妳搬到這裡來了。」岳錦展又擺出那副斯文的模樣。

  「我們先進去再談好嗎?站在外面不好說話。」見到琉璃,他高興不已,為的是債務有了解決之道了。

  「哦!」她點頭。

  雖然不曉得為何岳錦展在與她解除婚約後又來找她,但基於交往多年,分手後仍是朋友的情分上,琉璃開門讓岳錦展進入。

  琉璃關上門,幫他倒了杯水,這才仔細的看著岳錦展,「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很落魄,這根本不像你。」

  岳錦展坐在沙發看,抬頭看著坐在他對面的琉璃,「妳……妳與聶仲凡還有在來往吧?」

  「什麼?」琉璃不解,不懂為何他突然提起聶仲凡的名字,「怎麼了嗎?」

  「聶仲凡要給我們的第三筆借款生變了,妳幫我去求聶仲凡,我知道妳一定肯的。」

  「去求聶仲凡……」她的美眸大睜,以為自己聽錯了,「錦展,你是不是說錯了?為什麼要我去求聶仲凡……我與他……」

  「琉璃,算我拜託妳好嗎?」岳錦展握緊琉璃的手輕聲說道:「我從來就沒有求過妳,我知道退婚的事是我們不對。」

  「別提解除婚約的事了,我根本不想談那些,錦展……我想你搞錯對象了,我拿什麼去與聶仲凡說這些?我跟他……」

  她的話才起了個頭,便被岳錦展給打斷了。「不,只要是妳開口,事情一定還會有所轉圜的,聶仲凡會答應的。」

  「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厲害,你們商界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懂……但我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力去改變這一切。」

  「妳有。」

  「嗯?」

  「因為聶仲凡喜歡妳、愛妳!」

  琉璃就像是聽到多麼恐怖的話一樣,她倏地站起,「錦展,你在開什麼玩笑啊?聶仲凡怎麼可能會喜歡我?」

  「哈哈……琉璃,我知道妳愛我對吧?只要妳幫我這個忙,我還是娶妳。」岳錦展突然說道:「妳與聶仲凡的一切,我可以全都裝成不知道。」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就是他現在的作風。

  好複雜、好難懂,琉璃突然發覺她認識多年的岳錦展,似乎已經變了一個人。

  「你在說什麼?你如何能咬定聶仲凡……愛我?」他愛她嗎?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湖又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

  如果聶仲凡真的愛她……

  「當然,聶仲凡一定有跟妳提過我向他提出的借款附帶條件吧?而我一解除跟妳的婚約,他就立刻為妳出頭。」足證明聶仲凡真的愛上琉璃了,「而妳也是因為聽到那個附帶借款條件後,才不願幫我對吧?」

  「借款附帶條件?」

  他的意思是說他們公司向聶仲凡借款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單純,還有其它的條件是吧!

  「別裝了,他為了要得到妳,鐵定會告訴妳真相的。我在幾年前約聶仲凡到學校之時,由他第一眼看妳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對妳絕對是有意思的。」

  「什麼?」

  好像有重物壓在她的胸口,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

  「在我向他提出借款之時,他拒絕後,我就提出附帶條件也就是--妳,這些妳難道都不知道嗎?」岳錦展根本不信聶仲凡沒將真相告訴琉璃。

  「你借款的附帶條件竟然是我……我是你的女朋友啊……」她渾身開始發冷,她交往多年的男朋友,怎麼會變成這麼恐怖的一個男人!

  「就是妳沒錯,也因此他才同意了借款。」

  「所以參加酒會……以及聶仲凡對我所做的那一切,你全都知情是不是……你竟然是這麼卑鄙的一個人!」

  是他將她賣給聶仲凡的……竟然是他!

  「我當然知道妳與聶仲凡的種種,包括他在那場商業酒會上強暴了妳……還有之後……聶仲凡會打手機給妳,讓妳從我身旁匆匆的離去……因為,妳的手機號碼也是我給他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怒吼著。

  她滿心虧欠的貼心情人竟然是這麼惡劣的一個男人,「你從一開始就打定這個主意來利用我,甚至和我訂婚嗎?」

  如果是,那就不可原諒!

  「琉璃,有時候是沒辦法的,我要成大事……就必須做一點犧牲。」

  「而你的犧牲就是我是嗎?我們這麼多年來的感情,就在商業利益之下斷送掉了是嗎?」她哭喊著。

  這就是她建構出來未來的藍圖嗎?

  她之前竟然欣喜著要與岳錦展幸福的過後半輩子。

  「琉璃,我也是有我的難處,妳如果愛我,就應該體諒我的所作所為……」

  「你們家的人好可惡,既然是你們一手策畫的一切,竟還能反過來罵我是蕩婦、無恥,讓你們岳家的名聲全都掃地,而你媽竟然還動手打我……」

  她懂了,她一切都懂了,在他們利用完她後,他們也得到部分的借款後……她之於他們就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所以才會故意在她面前說那些話,用最醜陋的字眼攻擊她讓她退婚來保全岳家的名聲。

  「啊?琉璃,妳都不知道嗎……聶仲凡難道都沒和妳提過這些嗎?」岳錦展看到琉璃的反應,不禁懷疑的問著。

  「沒有!他從來沒說過,他不會跟我說這些事。」

  想起了聶仲凡霸道的溫柔、耳鬢的廝磨,再想到他偶爾會吐出那些幾句話--

  「我真不懂岳錦展哪裡好,值得妳這麼死心塌地的為他?不然這樣好了……到我的懷抱裡吧!我的雙手永遠都為妳敞開。」

  「論人品,我是不怎麼高尚……但比起他,我自認為還高他一截……」

  而她回應他的則是怒罵及不悅,她怎麼能這麼待他啊……他與岳錦展的約定為何不跟她說?

  是他認定她深愛著岳錦展,所以才不吐露出實情嗎?他認定在這些事情過後,她仍會奔向岳錦展,甚至於嫁給岳錦展嗎……

  他……好溫柔,在這個時候,她真的覺得聶仲凡好溫柔啊……

  她的眼眶濡濕了,「你……出去、給我出去!」岳錦展今日的到來,讓她看清了一切,讓她心裡對他的愧疚感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琉璃,我剛才說了,只要妳再幫我這一次,我馬上娶妳,妳與聶仲凡發生過的事,我全都可以當成不知道。」

  「無恥!」琉璃揚起手,用力摑了岳錦展一巴掌。「我竟然和你這種人交往了四年,我真的瞎眼了……」

  「你們岳家處心積慮的利用我,甚至讓我每夜失眠,被罪惡感壓得幾乎要窒息,現在竟然還有臉來向我說這種話。」

  「琉璃,好吧!我知道我之前都錯了,妳就再幫我這一次吧!」岳錦展說,滿腦子想的就只是借款而已。

  「滾,給我滾--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

  岳錦展因聽聞拒絕的話語,他的眼神也變得陰狠起來,「琉璃,難道妳不愛我了是不是?」

  「是。」琉璃哽咽的說道。「也許我以前真的是愛你的,但你之後在我身旁的陪伴變成了一種習慣,我對你……已經沒什麼熱情了。

  「但從大學時代的交往,我一直認為嫁給你是件很理所當然的事,你向我求婚時,我甚至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這一刻,我感謝聶仲凡讓我知道你其實是多麼卑劣,多麼令人作嘔的一個男人!」

  「什麼--」岳錦展平日斯文的模樣在此時已不復見,「妳的意思是告訴我,妳愛上聶仲凡了是不是?妳竟然會愛上他!」

  「別扯上他,我們兩人的事,無關乎他。」

  「妳愛他--想想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定,才將妳當成貢品獻給他,妳知道嗎?」他激動得口不擇言。

  「我的女朋友……我甚至還沒有睡過妳,就把妳送給他……之後還任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索取妳的身體;到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錢也沒拿到、人也丟了……我一無所有了啊!」

  「錦展,你出去!我可以當你今天根本沒來過,出去!」見到他伸手解著身上的扣子,琉璃感到一陣心驚。

  「別假處女了,不都被聶仲凡給上了嗎?怎麼……也讓妳這個未婚夫嘗嘗妳的滋味妳覺得如何!」岳錦展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他將琉璃壓倒在沙發上,手也撕開了她的上衣。

  「無恥,給我出去……」琉璃拿起桌上的東西猛捶著岳錦展。

  「出去!」

  「我相信我一定能比聶仲凡讓妳更加歡愉的……要不是為了要商業利益交換,坦白說,我怎麼忍心將妳讓給聶仲凡?我可是還沒睡過妳啊!」

  「你不是人、不是人,出去--」

  她拿起一旁的小椅子砸向他,使盡全身吃奶的力量將岳錦展給推出門,連忙的鎖上了鎖。

  背靠著門,她雙手抱著頭,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痛哭失聲。

  為什麼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麼的醜陋……她滿心相信的未婚夫竟然才是最終的那個魔鬼,為什麼……

  「嗚嗚……嗚……」

  她真的怎麼也想不到,岳錦展竟然會把她利用得這麼徹底,利用她對他的愛……她之後會入主到岳家當少夫人這點來利用她。

  她好難過,真的好痛心……為了岳錦展變成這副連她都不認得的模樣……為了她誤解聶仲凡而心碎啊……

  他為何不向她坦白?為什麼……甘心頂著這麼大的罪名,情願就這麼讓她污陷他!

  現在,到底還有誰能相信?

  她真的彷徨了……

  她的父親……雷台宇?可她父親早被一身的債務纏得都快透不過氣來了;岳家……岳錦展?他簡直就像禽獸一般……他早沒了人性啊?

  聶仲凡……

  她腦中浮現出他那張俊美略帶邪惡的臉,他嗎?他真的如同岳錦展所說的愛她嗎?可能嗎……他可能就同她一般嗎?

  不,她要去問他……她要把事情的始末全都問得一清二楚……她就真的值得他付十幾億的貸款給岳錦展……至最後反悔嗎?

  如果她真的有那個能力可以左右聶仲凡的一切,那她是真的該問清楚,她--雷琉璃在他的心中到底佔了多大的份量?

  他是不是真愛她!

  如果是,她就不會感到這麼的無助、脆弱了……

  在對岳錦展的愧疚消失,瞭解了一切的真相後,她有了面對自己的勇氣,也有勇氣再去建構她未來的美夢……

  永遠,其實不遠啊~~只要這條路有他陪著一起走,真的不遠啊!

  「嗚嗚……」琉璃擦乾了淚水,一切在晚上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之後,答案就會揭曉了!

  ※※※※

  「妳好,請問聶仲凡先生在嗎?」

  琉璃並沒有留下聶仲凡的電話,那時為了避免多生事端,只要他一打電話來,她就會刪掉他的來電號碼。

  但……沒想到,這也讓她根本找不得到他。

  唯一的希望就是到他的公司碰碰運氣,希望聶仲凡在這裡,並且願意見她。

  如果他不願意見她的話,那就不用到晚上十二點,現在就可以結束了,她也就能死心了。

  「妳……」

  櫃檯小姐看著琉璃皺起眉,她記得這個小姐之前也來找過他們總裁,那時,她的態度是趾高氣昂,甚至還指著她的鼻子叫囂、大罵;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客氣?要不是對她印象真的太深,她還會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咧……

  「他在嗎?」

  「很抱歉他不在。」櫃檯小姐說道,「還是妳要留個姓名、電話,如果他到公司上班的話,我會轉告給秘書。」

  「不在嗎……」琉璃眼中難掩著失望,忍不住朝最壞的方面想著,可能是他不願見她吧?

  他怕她纏著他……

  岳錦展說聶仲凡愛她,這可能只是他的推測而已,事實證明他錯了……而她竟然再到這裡來找他,她還真是個笨女人呵……

  她眨眨眼,露出個苦澀的笑容,短短幾個月來發生的事,開始在她腦海裡頭快轉著。

  她覺得好漫長、好漫長……

  找不到聶仲凡、見不到他的面,結束了!一切的一切終於結束了。「麻煩妳了,謝謝妳。」

  琉璃點點頭轉過身。

  「小姐,等等!妳不留一下名字及電話嗎?我們可以等總裁回來……」

  「不用了,太麻煩了。」將垂落在臉頰的髮撥到耳後。「就這樣算了吧!」

  櫃檯小姐覺得有些不對勁,看著那纖細離去的背影,她再看到匆匆走過她面前的范振北,「范先生、范先生……」她喚著。

  「什麼事?」小北問。

  「剛剛有一位小姐來找總裁,她剛走出去。」

  「走出去就走出去啊……每天都有許多小姐來找總裁,難不成妳要總裁一個個接見嗎?」

  真是個笨蛋,這等小事也要向他報告,他們老闆已經好多天沒到公司了,現在所有的事務幾乎都是他在處理,這讓他很不爽……心情也煩躁了起來。

  只不過是一個女人嘛!為了一個女人搞得連公司都不管……他這個天子難道以後從此不早朝,就只會沉溺在失戀的痛苦之中了是嗎?

  嗟!

  「沒什麼事情別來煩我,我很忙、很忙了……」他惡狠狠的對櫃檯小姐說。

  「對不起、對不起。」櫃檯小姐忙不迭的道歉,「只是,雷小姐上次也有來找總裁。」她記得她好像姓雷沒錯吧?!

  「多少小姐來找總裁兩次以上啊,拜託妳……用用妳的腦袋行不行啊……」小北走了幾步,又像想到什麼一樣轉了回來,他是不是聽錯了啊?她說姓雷……「等等,妳說她姓雷?雷琉璃嗎?」

  「呃……」櫃檯小姐有些害怕,怕得到小北一頓臭罵,「這……是的、是的!」

  「該死的,妳怎麼不早說!」

  這可是多麼重要的人哪!她簡直就像神一樣可以解救身處苦海的眾生。

  只要她讓聶仲凡得到了救贖,他們這些跟在聶仲凡屁股後頭的雞、犬當然也可以從沼澤裡頭爬出來。

  「我……我說了啊!可你還罵我。」櫃檯小姐委屈的說道。

  「好、好,我向妳道歉行不行?她現在人呢?人呢?」

  「剛剛走,出我們公司的大門似乎是向右轉!」

  「好,妳終於做對一件事情了,我向妳保證妳加薪絕對有望。」話語一落,他就像陣風一樣衝出門。

  櫃檯小姐果然沒騙他,他出大門向右轉,就看到不遠處那個纖細的背影。

  這個背影他一看就知道是誰了。「雷小姐、雷小姐……」小北在她身後大喊,見到她止步,連忙的衝到她的面前並且……大口喘著氣。

  「雷……雷小姐……」他一定是老了,否則才五十公尺不到的路程就讓他喘成這樣,上氣不接下氣的。

  也可能是這陣子太操,被過分奴役了才會這樣。

  「……范先生!」認出小北,琉璃開口說道。

  「我聽櫃檯小姐說妳要找我們總裁是不是?他不在……」

  「謝謝,我知道……你們小姐說得非常清楚,范先生不用特別來轉告我這件事,我以後不會再來叨擾了。」她自認還算識相。

  以後不會再來叨擾了?

  不對、不對!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是不是她會錯意了?

  「雷小姐,我想妳是誤解我的意思了,我們總裁是真的不在,不過他一定很想見妳,我拜託妳跟我一起去見他好嗎?」

  琉璃一愣,他現在說的是真的嗎?「聶仲凡真的想見我?」

  「我敢拿我的項上人頭來當擔保品,他想妳想得都快瘋了!妳在這裡等我一下……拜託,千萬不要離開,我立刻去開車過來接妳,求求妳……千萬別跑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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