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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澄]狡猾少東吃不開(二世子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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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20 00:20:31
第九章

  接到歐比康的來電,田漢威匆匆趕到醫院,臉色十分難看,幾乎可以用猙獰來形容,剛剛還在醫院大門口嚇壞一個孩子,害得他在入口處嚎啕大哭。

  不曾停下腳步安撫受驚的孩童,他急速衝往歐比康告知他的病房。

  這歐比康算是有心,將她安排在離何美香最遠的病房,沒讓何美香知道靖芙出了狀況,以免老人家因擔心而影響日漸康復的身體,對於這點,他不得不感謝歐比康的細心。

  「靖芙!」不經敲門便衝進病房,見歐比康正坐在床邊摸著她的髮,一股火氣直衝腦門,他差點沒掄起拳頭開扁!

  那姓歐的以為他在做什麼?她是他田漢威的妻子,容得著他碰的嗎?

  「噓~~」歐比康以指比了個噤聲的動作,起身將他引到病房外。

  「你就不能讓我先看看她嗎?」這男人未免欠扁得過分!田漢威咬牙切齒地低吼。

  「先讓我把話說完咩,剩下來的時間就全都是你的了,何必急於一時?」皮皮地咧開嘴笑,歐比康顯然沒將他彰揚的怒氣放在眼裡。

  「我們認識嗎?我為什麼要聽你說話?」他不明白一個好端端的人,怎會突然昏倒躺上病床?

  忽地憶起她近日來的嗜睡,該不會是這醫院給她的工作太重,她承受不起才會出此狀況?他頓時衝動地揪住歐比康的白袍。

  「你該死的派什麼工作給她?」

  這傢伙是吃了炸彈才來的嗎?滿嘴煙硝味,好臭!歐比康皺皺鼻子,相當不以為然。「嘿,先生,這似乎不關我的事吧?」

  「怎會不關你的事?是你,就是你!介紹什麼狗屁倒灶的工作讓靖芙做,所以她才會累倒!」田漢威怒急攻心,不論是與不是,全推到這傢伙身上就對了。

  「拜託~~一堆人搶著要的肥缺,是小芙我才交給她的耶,別人我還不屑呢!」歐比康扯開他揪住自己白袍的大掌,微慍地順了順領口。「況且小芙是因為動了胎氣才會暈倒,關工作屁事!」

  他才是搞不清楚狀況的那個人吧?敢在這邊跟他大小聲,也不想想這是誰的地盤?他活膩了他!

  「胎……氣?!」田漢威猛地一震,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似地垮下肩膀。「你是說——」

  「笨喏!這麼笨怎麼當人老子啊!」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歐比康輕歎一口,無奈地搖搖頭,決心不再搭理這蠢男人,以免有損他的聰明智慧。

  「等等!」就在歐比康轉身欲走之際,田漢威一把扯住他的手臂。「你知道我是……」靖芙的丈夫?那他剛看到的是什麼?這傢伙明明摸著靖芙的髮,像極珍視地凝望著她,難道他看到的全是自己的幻覺?

  「小芙肚裡孩子的爸啊,不然還有誰?」歐比康真想敲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頭到底都裝了些什麼狗屎。「我還知道讓小芙動了胎氣的,是個叫做金遙姬的女人,你自己看著辦。」問他為何要問金遙姬的名字,就是冤有頭債有主,自個兒去報仇吧!

  「請再等一下!」逼傢伙走這麼急做啥?他話都還沒問完咧!「聽靖芙說,你很照顧她?」再露骨的話他也問不出口,怕是先傷了自己的心。

  挑起眉,歐比康總算正眼瞧他,一臉瞭然。「喔~~所以你喝了一大缸醋,對我大呼小叫?」

  田漢威脹紅了臉,一時語塞。

  「小老弟,凡事要眼見為憑啊!」拍了拍田漢威的肩,歐比康像個看透俗事的老僧勸道:「我之所以對小芙多了份關心,是因為她長得很像我那早逝的妹子,這叫移情作用,跟你想的關係八竿子打不著好嗎?」

  田漢威擰起眉心,好久沒這麼被說教了。

  「老婆啊,是娶來疼的,不管你們是因為什麼理由結婚,能在這輩子牽起紅線也是你們的緣分,要是不好好顧著這條紅線,恐怕是隨便就能扯斷哪!」歐比康意有所指地暗示道。

  田漢威一愣,滿瞼狼狽。「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我哪知道什麼?不過是小芙多少提及你和你的家人,其他全用猜的。」他當初可是修過心理學的醫學院高材生,高興的話還可弄個前世今生什麼的節目做做,只是他不屑而已。

  田漢威瞇起眼,擺明了不信。

  「不信是吧?」對上他的眼,歐比康淺歎一口,轉身又走,走了幾步,涼涼地丟了句——「哪,你就當我會觀天象好了,哈哈哈~~」

  不知睡了多久,湯靖芙因腹部悶疼而幽幽轉醒。

  床頭亮的不是她所熟悉的家用檯燈,而是病房的長型燈管,正巧照在她的頭頂上。

  她怎麼也住進病房了?驚疑之下,她想起身卻渾身軟綿綿,全然使不上氣力,只得疲累地轉動頭部,卻讓她在移動的過程裡,發現坐在角落沙發裡閉眼沈睡的男人。

  一見到他,所有暫時失憶的昏厥前的景象全浮上眼前。她鼻頭一酸,想起金遙姬的囂張和他的背叛,不由得悲從中來——

  他怎會在這裡?難道他不知道她已經得知所有事情的真相,意圖再來這裡佯裝體貼?她已經沒有東西可以給他了,該給的、不該給的,她沒一樣留得住。

  倘若早知道他的溫柔體貼其實另有目的,她或許不會沈淪得這麼快,不僅身子給了他,連心都賠了進去!

  要不是金遙姬的出現,或許她會像鴕鳥般忽略自己潛藏的感情……不,或者該說她懦弱,根本不敢承認自己的感情才是真;原來早在不知不覺中,她愛上這個有夫妻之實的假丈夫,金遙姬的出現,只是血淋淋地將事實刨開,讓她不得不面對罷了。

  當她知道他接近自己其實另有目的,當地知道金遙姬是另一個擁有他的女人,那噬心的痛宛如喝了劇毒,一輩子一次都嫌太多。

  夠了,人家說「甘願挑蔥賣菜,不願跟人公家尪婿」,她已經貪心地擁有他好一段時日,也在他和他家人身上得到許多溫暖,那已不是那一小塊地皮所能比擬的價值,一切就到此為止。

  她可以和母親租個小套房,回復到以往略顯閉塞的生活,只不過旗津怕是回不去了……她根本不敢想像當經過渲染的八卦傳開之後,以往熟識的鄰居朋友們會怎麼看待她?索性就別回去了。

  抬起手,大膽咬牙拔掉點滴,她不捨地再看田漢威一眼——

  淚水模糊了她的眼,就像沒戴隱形眼鏡那般,她始終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如同他深沈難懂的心思。

  那縝密的計劃、精準的算計,單純如她,怎堪讓他戲耍於股掌之間?將她賣了,她還幫他數錢呢!

  嚥下喉管裡的澀意,她扶著床沿艱困起身,腹部傳來的緊縮感令她不由得攢緊眉心;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她小心地扶著牆壁,希望能在不驚擾到他的狀態下離去。

  田漢威被極細微的窸窣聲擾醒,他是很累沒錯,但因為掛心她的身體,所以他其實睡得並不沈,因此稍有動靜便挑動他敏感的神經,繼而發現她的蠢動。

  「靖芙?你該死的在做什麼!」擔心之餘,他氣急敗壞地吼道。

  她沒看到自己就坐在牆角的沙發上嗎?有什麼需要大可叫他幫忙,即便是上洗手間解決生理需要,他都可以抱她去,她何必這般偷偷摸摸?

  偷偷摸摸?他心口一凜,不願去思索他最不願想像的可能——不會的,她不會聽信金遙姬的三言兩語就想離他而去,不會的!

  「你想到哪裡去?」不由分說地湊上前去,伸手欲扶她的肩。

  「我……我要去找媽。」然後幫媽辦理出院手續,兩人一起離開。

  「你自己不舒服,何必急於一時去看媽?」晚上的時段本來就有請看護,她何不先將自己的身體養好,再去看丈母娘也不遲?

  閉了閉眼,她再明顯不過地傾了下身,避開他的撫觸。

  「靖芙?」不安感迅速在胸口蔓延開來,田漢威命令自己不准胡思亂想,再度伸出手——

  「別碰我!」她的嬌斥喝阻了他的好意,他渾身一震,不覺頭皮發麻。

  金遙姬到底跟她說了什麼,竟讓她的情緒波動到動了胎氣,甚至不准自己碰她?天殺的好極了!金遙姬,這筆帳他記下了,絕對會跟她算個一清二楚!

  「我知道金遙姬來找過你,但相信我,那全都是在認識你之前發生的過往,我絕對沒背著你……」

  「漢威,我們離婚吧。」

  清冷的嗓音打斷他的保證,也讓病房裡的溫度瞬間降到冰點。

  「你說什麼?」過了好久,他低沈的嗓音透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問道。

  「我說……我們離婚吧。」沒敢讓他瞧見自己的脆弱,她始終背對著他,淚水沾濕衣襟。

  病房裡再度陷入僵凝,此起彼落的,唯有他沈重的呼吸和她抽動鼻翼的細小聲音。

  「別開這種玩笑!」再度開口,是連他都不敢相信的沙啞,他的掌緊握成拳,無論如何都只願承認這不過是句玩笑話。

  「……你該知道我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緊緊扶著牆面,她的肚子越來越疼,但她倔強的不讓自己倒下。

  往後,她得一個人獨撐自己和母親所組成的家庭,她不能再軟弱地依靠他,這是惡習,一定要戒掉!

  「湯靖芙!」不願再接收到任何他不想聽的話語,他猛地將她翻轉過身,敏感地察覺她蒼白的臉色。「你是不是又肚子痛了?該死!」

  強迫性地將她按回床上,以極度冰冷的眼神威脅著她不准亂動,然後急速按下服務鈕,要值班護士快點過來看她。

  未幾,只見歐比康吊兒郎當地偕同護士一起晃了進來。

  原本該是護士小姐先來看看狀況,再考慮需不需要通報醫生,結果因為全院都知道他和小芙妹子感情好,一見她病房有狀況,便不由分說地催他一起前來,命苦喔~~「款款款,你們小倆口就不能讓院裡的醫療團隊好好休息嗎?還得勞煩我這婦產科醫生來夜診,真是麻煩溜!」言詞間不忘褒讚自己一番,惹得田漢威翻了記白眼。

  「你趕快幫她看看行不行?」他其實是想叫他廢話少說,但礙於清楚他也關心靖芙的情況下,忍住沒有發作。

  「有什麼好看?安胎針也打了,別讓她亂動,躺個十天半個月就好啦!」真是的,不過是動了胎氣咩,緊張個什麼勁兒!

  湯靖芙怔愣著,彷彿他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消息。

  「小芙妹子,不是我在念你,一個快當媽的人,別再那麼不安分好嗎?乖乖地躺著,好穩住你肚裡的寶寶,懂嗎?」

  歐比康要護士重新為她打上新的點滴,然後拍拍她的額,趿著院內拖鞋又「啪嚏啪嚏」地走了。

  「聽到了厚?醫生叫你乖乖躺好別亂動,最重要的是千萬別胡思亂想。」天可憐見,別再這麼嚇他了行嗎?他僵硬地複述一次歐比康的交代,然後眼睜睜地瞧著她豆大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沿著臉頰滑落。

  「你……你該死的別哭行嗎?」一顆心揪得死緊,那顆淚水宛如灼人的硫酸,絲絲腐蝕著他的心臟。

  哭著不斷搖頭,她還是老話一句,只不過換種說法,本質不變。「讓我走,你讓我走……」

  「你相信我行不行?我說過,我沒背著你跟任何女人亂來,包括金遙姬也一樣!」他氣急敗壞地低吼。

  哪個人沒過去?她犯得著為了一個令他憎恨的過去而硬要離開他嗎?倘若她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便罷,現在她該明白自己是需要被照顧、需要安胎的狀態,再這麼無理取鬧就太不應該了。

  她還是一勁兒搖著頭、一勁兒哭,彷彿沒將他的話聽進耳裡似的。

  田漢威淺歎一口,這麼棘手的情況還是他畢生以來的頭一遭,以他最自豪的靈活腦子,竟也想不出辦法應對,這下該怎麼才好?

  好不容易她哭累了,再哭不出眼淚來,臉上猶佈滿清楚的淚痕,她開口輕問:「我好像從沒問過你,在哪家公司上班。」

  極其敏感的問題像顆未爆彈,轟地一聲炸得他心頭發顫、頭皮發麻,兩顆眼瞠得如同龍眼一般大。

  「在、在地產公司上班哪,你知道的。」破天荒地,他不由自主的結巴。

  「地產公司這麼多,我要知道你公司的名字。」紅腫的淚眼凝著他,執意問出個明確的答案。

  「名、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啦,說了……你也未必知道。」背脊犯癢,他清楚地感覺到汗水奔流,卻沒敢伸手擦拭。

  她的眼又紅了,大有洪水再度氾濫之嫌。「我要的只是一個公司名稱,有這麼困難嗎?」

  「靖芙,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就別擱在心上了好嗎?」拉張椅子坐下,他伸手將她的手包進掌心,試著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不說也沒關係,明天天一亮,我就辦理出院。」威脅這招不是只有他會而已,她也會,這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果然,她掐中他的死門,他怎捨得讓她受到傷害?連一丁點都不行。輕歎口氣,他妥協地閉了閉眼。「恆益,恆益地產。」

  至少他沒選擇繼續欺瞞她,這讓她心裡稍微好過了些。

  「我記得沒錯的話,恆益地產就是想收購我爸留下那塊土地的地產公司,對嗎?」雙眼凝著天花板,她漠然地散發拒人千里的冷淡。

  「……是。」事到如今,不坦承也沒辦法了,遲早得面對這一切,只是來得教他沒有半點防備。

  「因為你的員工一直沒辦法將那塊地談下來,所以逼得你這老闆不得不親自出馬,祭出美男計?」她敘述得冷靜異常,彷彿事不關己。

  「我不是……」他想解釋,卻找不到為自己開脫的理由。

  「我要聽實話!」她咄咄逼人地嬌喝。

  田漢威用力地深吸口氣。「好,你要說我存心不良也好、早有預謀也罷,但我們之間會走到這一步,絕對超出我之前所設想的範圍!」

  要翻舊帳是不是?好,好極了,真是他媽的好極了,要翻大家來翻啊!

  這段日子她以為他好過嗎?日日夜夜的憂心終究化為事實,早知如此,他不如在發現自己的心牽絆在她身上、再也無法移除時就向她坦白,反正再糟也不過如此了,他何須擔憂受怕這麼久?

  「我本來想的是,大家做個朋友,好歹勸你們在價錢好的時候將地賣掉,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算真的談不攏,大夥兒還可以是朋友——這是我本來的打算,至於之後我們會結婚,這原因你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對,他是有錯,但認真追究起來,雙方各錯一半,誰也沒占誰的便宜!

  「對,都是我強求,我們才會走到這個局面!」受這委屈該怪誰?還不都是自己一頭栽進去,現在才來怪他,一點都不公平。「所以放我走吧,我說過我不會跟你要一分一毫的贍養費,那塊地也無條件給你,就當作是你照顧我媽的補償……」

  「不!我不接受!」根本不需經過腦袋思考,他咬緊牙根斷然回絕。

  他要那塊地幹麼?他還蓋渡假村做什麼?有理想就要去實踐沒錯,他是可以蓋間能讓台灣所有旅客假日休閒遊樂的好場所,可他呢?他要找誰陪他一起去體驗豐收這些成果?

  沒了她,那些外在的東西對他而言都不重要了。如果到現在她還看不清他的心,認定那塊地才是他想要的,那麼他寧可將已動工的部分拆掉,還給她原始的那塊地,只求她留在他身邊。

  一輩子留下來,當他永遠的妻,為他生養下一代,他們要生生世世綁在一塊。

  「漢威,我能給的都給你了,你留我又有何用?」淒楚地睇著他,哭紅的眼裡滿是哀求。

  他從不知道心也能這麼痛!痛到幾乎麻痺,連呼吸都感受不到。

  「我做不到。」嘴角抽搐了下,他不覺收攏掌心,連捏疼了她都不自覺。「地,我可以還給你,媽媽我可以替你照顧,我只要你,其他的我都不要!」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這次他圖的又是什麼?為的……會是她肚裡剛成形的那塊肉嗎?

  「你要孩子是嗎?」沒經過任何修飾,她直接將想法化成文字脫口而出。

  田漢威猛地一震,黑眸受傷地轉黯,他緩緩放開那雙被他捏紅的小手。

  「對,我要孩子,可我只要你湯靖芙為我生的孩子。」一個人的忍耐也只能那麼多了,他都挖心掏肺的向她告白了,這女人竟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愛意,讓他十分挫敗。

  「漢威?」心跳不由得加速起來。

  他想說什麼?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噢!她是不是太貪心了點,其實他和自己一樣,並不是對對方沒有感情?

  他倏地起身,在病床前形成偌大的壓迫感。

  「你聽清楚了,湯靖芙,我田漢威要孩子,外面多得是女人肯幫我生,光找上你的金遙姬就是一例,但我不屑!這輩子我只要你為我生的孩子,女人,我也只要你一個,這樣,夠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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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20 00:20:51
尾聲

  「夭壽喔!大男人這麼會記仇喔?把他休了休了!」在出院前一天,樂樂前來探望她,趁著田漢威禮貌性迴避、單獨與靖芙閒聊之際,意外得知這個訊息,毫不客氣地要湯靖芙休夫。

  「嗯……其實……他也沒那麼糟啦!」在獲知自己不是單方面付出感情,靖芙其實早已原諒他的欺瞞,因此即使他每天臭著張臉,她還是感到甜蜜在心頭,只要他陪在自己身邊,就算他變成廁所裡的石頭,她也欣然接受。

  「哎喲!愛人家就說嘛,歹勢什麼?」樂樂賊兮兮地彎起眉眼,曖昧地以肩撞撞她的,隨即又橫眉豎目了起來。

  「奇怪溜,不曉得大家怎麼都那麼愛生孩子哈?你也是,桃桂也是!桃桂那死傢伙,還真被伯母料得準準,懷孕了都不跟我說,超~~不夠意思!」想到就生氣,氣死人了!哼!

  「啊?桃桂她真的……」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立即得到樂樂的頷首。「那知道孩子的爹是誰嗎?」她問得好……興奮啊!

  樂樂挑起眉,眼兒又彎了。「喉~~小芙,你學壞了!」

  「嘿嘿……」乾笑兩聲,誰教好奇心殺死貓咧?

  「不知道,桃桂說什麼都不說。」輕歎一口,樂樂的心情起伏很大,一會兒又神秘兮兮地附在她耳邊低語。「不過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喔,我應該猜得出來小鬼的爹是誰。」

  靖芙無辜地眨巴著眼,困難地吞了下口水。「誰、誰啊?」

  「一個我們都認識的壞傢伙!」樂樂抓抓發癢的脖子,卻沒明說對方的姓名,讓靖芙一顆心被吊得奇癢無比,而樂樂偏又將話題轉回她身上。「其實厚,要治你老公的悶也不是那麼難的事啦,你只要照著我的話去做,保證一次就0K。」

  「真的嗎?怎麼做?你教教我!」

  不是沒想過要改變現狀,可看到他那張臭臉,滿臉熱情又消退了,而且以她閉塞的性格,要她說出像他講的那些肉麻話,她可說不出口,正愁不知該如何是好,恰巧樂樂這軍師就出現了。

  「好啊好啊,不過我教了你得敢做喔,不然我就白教了。」

  「嗯!我一定做!」

  就是那句「我一定做」,她才會在出院回家的第一天,趁著田漢威恢復正常上班之後,躲在房裡像個女傭般東擺西撒的,為的就是解除老公連日來的氣悶。

  就為了自己的一時不察,沒馬上聽出他表態的情意,他竟能每天二十四小時在醫院裡陪她,卻吝嗇得不和她說上一字一句,可該注意到的小細節又不曾放過分毫,真是有夠彆扭又小氣的男人!

  點上代表浪漫的藝術燭台,房間四周灑上些許玫瑰香味的香精,接著扭開床頭櫃上的輕音樂,整個房間立刻染上浪漫的氛圍。

  是夜,田漢威疲累地回到家,長輩們都已安睡,他順手關掉大廳的電燈,逕自往房間踱去。

  這麼晚了,她不知道有沒有好好休息?

  念頭一起,他微惱地蹙起眉心。那女人,半點都不懂他的心意,他還這麼關心她做什麼?真犯賤!

  不假思索地推開門,迎接他的是不同以往的幽暗,光線搖搖晃晃,不像是夜燈所製造出來的效果。

  「靖芙?」現在是什麼情況?他走進鬼屋了嗎?也不對,房裡有淡淡的玫瑰香,還放有放鬆心情的輕音樂,他頓時有如陷入五里雲霧中。

  丟開公事包,扯掉束縛的領帶,他終於在浴室裡找到他的妻。

  「靖芙?!」

  很難形容乍見她的震撼——她的四肢被一些莫名其妙的蕾絲細帶捆綁住,糟糕的是,身上除了那些蕾絲,僅剩的只有一些看似布料,卻很小塊的東西附著在肌膚上,重點部位全沒遮住,也就是說「三點全露」。

  還來不及撐大的纖腰,因孕味而顯飽脹的乳房,搭上修長的腿及挺翹的臀部,超級養眼!

  而他也很給面子地急遽反應,猛烈而來的慾念讓他全身像著火般發燙!畢竟她住院多久,他便禁慾多久,而男人的忍耐能力,有絕對的限度。

  幸好出院時歐比康有交代,全面解禁,不過得緩、慢、輕、栗——該死的歐比康,那故意放慢的手勢和語氣,差點沒讓他失手掐死他!

  「啊!你回來了?!」無辜地眨著眼,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纏上的這些蕾絲竟然會解不開,可又不敢哭喪著臉給他看,抽搐的嘴角努力扯高上揚的弧度,只可惜效果不彰。

  「你在幹麼?」他以自己所能擠出最冷靜的聲音問道。

  「我弄不開……你能不能幫幫我?」她其實急得快哭了,偏偏沒敢窩囊地掉下淚來,撐得很是辛苦。

  「可以。」幫是一定得幫,問題是,他得乘機討點好處。「除非你答應永遠不提離婚。」

  吼!這奸商,果然一點都不吃虧!

  「好啦好啦!你快幫我弄掉啦!」其實打從他坦白承認愛意之後,她從沒再想過離不離開的問題,那就……順水推舟嘍!

  難掩喜悅地將她抱回房裡,細心地為她卸除身上來路不明的蕾絲帶,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你沒事把自己纏成麻花做什麼?」

  「還不都是你害的!」她小聲地嘟囔了句。

  「什麼?」跟他有關嗎?他可不記得自己曾做過如此變態的要求。

  「誰叫你老擺張臭臉嘛,然後樂樂就教我啊,說……說……」本來還理直氣壯,結果越說越小聲,說穿了她就是沒膽。

  「說清楚!」他不容拒絕地命令道。

  讓他這麼一吼,靖芙驚跳了下,沒敢遲疑地將樂樂教她的方法一次照本宣科。「樂樂說要把房間弄得燈光美、氣氛佳,然後把自己打扮成禮物,送給愛生悶氣的小氣男人『享用』,就醬!」

  「愛生悶氣的小氣男人?」蹙起雙眉,他顯然十分不滿意這頗為中肯的評語。

  「啊……就是你咩~~」哎,不得已全招了。「誰叫你一直擺張臭臉……」

  「我臉臭?我臉臭是為了誰?」發癢的指開始往她身上探去,可憐無辜的小羔羊渾然不覺已落入魔掌。

  「好嘛好嘛,我知道我錯了……」喲呵!這男人動作真快,才剛將她身上的蕾絲帶扯掉,這會兒就壓上來了?真是令人害羞啊!

  「所以你說,該怎麼補償我?」他語氣凶狠,但肢體上的撫觸卻是截然不同的小心翼翼,絕對符合歐比康交代的緩、慢、輕、柔。

  「嗚……人家都主動送上門讓你『享用』了,你還想怎麼樣嘛~~」討厭討厭,隔一段日子沒做了,突然又讓他這麼亂摸一通,人家又渾身無力、軟趴趴了啦~~「來,換你來取悅我。」這種事偶爾被動一下也不錯,不一樣的感受,也是另一種樂趣,他樂得在床上躺平。

  「嗄?!」還好搖曳的燭光不怎麼光亮,紅紅黃黃的變化正好掩去她臉上的羞意,她蜷跪在床上,霎時不知該如何進行。「我、我不會耶!」

  「笨!」抓著她的小手貼住自己的胸口,光是這麼簡單的碰觸,就足以讓他慾火焚身。「動啊,像我平常摸你那樣。」

  像平常那樣喔?平常他可不是只有摸而已捏!她冰雪聰明,立即明白他的指示,唇手並用地為他展開「服務」。

  他強忍著壓抑的慾念,放縱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終於明白她為何每次都會揪緊床單——嗚……他也好想揪床單喔~~當她柔軟的小嘴逐一親吻過他的肌膚,感覺灼熱的堅挺融化在她溫熱的口腔之際,他終究難忍地嘶吼出聲,一個大動作的翻轉,反客為主。

  「天殺的!你到哪學會這勾魂的技巧?」害他差點洩氣,若不是他憋得緊,恐怕當場就「失身」了。

  忿忿地吮上她的紅唇,他報仇似地又舔又咬。

  「那個……醫院裡有圖書室……」噢,他好粗魯喔,可是感覺還不賴。「不能看嗎?」可惜捏,好些姿勢她都還沒融會貫通說~~「……」猴急地在她身上興風作浪,在終於挺進她的水嫩之後,他滿足地輕歎。「以後借回來,我們一起看。」

  「不要啦!那很丟臉捏!」這樣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用什麼姿勢愛愛了啦!

  「增進夫妻生活情趣,理由正當。」噢!她好小,緊緊包覆著他的硬挺,教他忍不住衝!衝!衝!

  「唔……你小力一點啦~~」來不及反駁的她,除了聲聲嬌吟求饒之外,再難發出任何抗議。

  「我已經很控制了!」喔喔,聽得出來是很壓抑的聲音喔,不能放縱火力全開,也是件挺辛苦的事呢!

  「小心別撞到孩子啦!啊~~」又是一聲禁不住的呻吟,讓身上的男人亢奮到極點。

  「會的,他還跟我打招呼呢!」

  「……」

  變態的對話,腥膻的氛圍,奇妙的燭光,冰釋的誤會,將賣力奮戰的男女緊緊牽繫在一起,永不分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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