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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夏日]堡主下嫁!?(桃花劫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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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2 13:54:01 |倒序瀏覽 | x 1
冷面將軍【桃花劫之二】 作者:夏日

就算天將降大任,也不用如此殘忍吧?
"重物"平白無故從天而降,將一大簍魚兒壓成魚乾不說,還重創了他的"肉身",
倘若是仙女下凡就罷,卻偏偏是個大嗓門的"虎姑婆"要她做工賠償:
她對他的僕人頤指氣使,活像是女主人,將她關禁閉;
她"仰天長嘯"徹夜不休,最後甚至放話要做"押寨夫人",
趕也趕不走,老天,他寧願勞筋骨、餓體膚,也不要受這種心志上的折磨啊……
惡人先告狀!被綁、被凶、被奴役的明明就是她,
難道想家想到心情憂悶不能發洩幾聲嗎?叫她走?
哼哼!她可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況且,兩手空空何以見江東父老?
她可以走,但要帶著戰利品--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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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2 13:56:32
第一章

  寂靜的夜裏,蘭州城內的富商,宋單允家中可不平靜。

  因為他的獨生女正在生產,生了許久還生不出來,一群人急得直跳腳。

  “爹,你別急,先休息一下吧!”宋府招贅的女婿,元冬洋扶著他說道。

  宋單允一看到元冬洋一臉溫吞的模樣,火氣更大了,忍不住拿著拐杖指著他大罵:“你的妻子在裏面生孩子,說不定正在忍受痛苦,你卻一臉無關緊要的樣子,真是氣死我了……”

  “生孩子的事我又幫不上忙……”縮著頭被罵的元冬洋喃喃自語,覺得很無辜。

  真是沒用,難怪會被我女兒吃得死死的!宋單允聽了直翻白眼,掛在嘴角的兩撇鬍子也氣得翹了起來。

  這時,一陣哭聲響撤雲霄一

  “哇……”        

  “生了、生了——”宋單允和元冬洋兩個人高興地抱在一起。

  突然,房內又傳出一陣較微弱的哭聲。

  “咦?怎麼還有另一個哭聲?”宋單允甚感疑惑。

  “難道是生了兩個?”元冬洋猜測著。

  不一會兒,產婆開門走了出來,“恭喜宋老太爺、宋老爺,宋夫人生了一對千金。”

  “真的,太好了,快、快抱來讓我看看。”元冬洋連忙伸手想要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

  但宋單允卻快了他一步,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動作居然比他快,搶在他之前搶到嬰兒。        

  就見宋單允一手抱一個嬰兒笑得合不攏嘴,而被晾在一旁的元冬洋只能可憐兮兮地伸長脖子,望著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

  沒辦法,宋家人一向很強勢,就連他妻子都比他凶,才會把他吃得死死的,還老是讓他跪算盤。

  “好,就這麼決定,大的叫宋詞兒,小的就叫元曲兒。”宋單允沒有事先知會身為父親的元冬洋,就自己拍桌定案。

  咦?元冬洋錯愕不已。嗚……不會吧!居然連讓他替“他”的女兒取名字的機會都不給?

  宋單允不小心瞥見站在一旁的元冬洋,“怎麼?名字取得不好嗎?”他的臉上露出“敢說不好,你就給我小心點”的表情。

  “沒、沒有……”元冬洋敢怒不敢言。

  “諒你也不敢,換你抱了。”宋單允說完才把兩個嬰兒交到元冬洋手上。

  元冬洋抱過來一瞧,嗯——姐姐長得像妻子,妹妹長得像他,還好不是兩個都像宋家人。元冬洋暗自慶倖著。

  就見姐姐宋詞兒不停地揮舞著肥肥短短的手腳,猛攻熟睡中的妹妹元曲兒,不一會兒元曲兒就被打哭了。

  元冬洋看著兩個嬰兒皺起眉。錯了,姐姐的個性根本是他妻子的翻版,看來妹妹以後定會被姐姐吃得死死的。

  而他,則多了一個女兒來欺負他!

  嗚……

  十七年後。

  蘭州城外的便道上有一輛馬車緩慢行駛著,宋詞兒和元曲兒兩姐妹帶著幾名護院乘坐馬車剛從京城遊玩回來,經過猛虎崗要回蘭州城。

  “圍起來……”突然,一群蒙面人手拿刀劍從林子裏沖了出來,並將他們團團圍住。

  一名護院大聲喝道:“你們是誰?想做什麼?”

  “留下你們身上的錢財和女人,就留你們一條命……”

  一名蒙面人說完大手一揮,其他的蒙面人便和兩姐妹的護院打了起來。

  宋詞兒和元曲兒兩姐妹見苗頭不對,立刻從後方溜走。

  她們不敢回頭看,只能拼命地跑。

  最後她們竟然跑到斷崖,再也沒有退路,回過身卻見蒙面人追了上來。

  “姐,怎麼辦?”元曲兒躲在宋詞兒身後,抖著聲音問。

  宋詞兒吞吞口水,看看身後的斷崖,只見斷崖下一片白茫茫的,根本不知道下面是地面,還是溪流?

  “曲兒!”宋詞兒突然回頭緊拉著元曲兒的手。

  “是!”元曲兒見她有了決定,心裏既期待又害怕。“我們跳下去吧!”說完,她拉著元曲兒準備一起跳下斷崖。

  什麼?難道沒有更好的方法嗎?元曲兒聞言傻眼。

  “姐,你瘋啦?”元曲兒大叫一聲,手腳並用地將她往後拉。

  “難道你想被那些人捉到?”宋詞兒指著眼前越來越逼近的蒙面人。

  “不想,可是……呀!”

  元曲兒還來不及反駁,就被宋詞兒一腳踹下斷崖,緊接著宋詞兒也跟著跳下斷崖。

  “不可以,美人兒呀……”二名蒙面人衝上前想拉她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風不停地吹著,兩姐妹過了許久尚未落地,突然,一陣強風吹來……

  “姐!”元曲兒尖叫出聲。

  “曲兒!”宋詞兒想拉住元曲兒。

  原本手拉手的兩人,因為風勢太大而被拉扯開來,兩人因此被吹散了。

  “曲兒!”宋詞兒東張西望地想看元曲兒被吹到哪兒去,但眼前卻是一片白茫茫,完全不見元曲兒的蹤影。

  “曲兒,你要自求多福了。哇!為什麼我會遇到這種事?我還年輕正是花樣年華啊!”宋詞兒整個人頭下腳上地往下墜,感覺腦中一片空白,但嘴裏仍是不停地叨念著。

  咦?是陸地!

  終於看到陸地了!太好了。

  不對,是陸地她就死定了耶!宋詞兒猛然回神想起自己現在正在空中。

  “啊啊啊——”

  “今天真是滿載而歸。”步驚狂一手提著在河邊釣到的魚,嘴裏咬著一根稻草,笑得合不攏嘴。

  “哇!下面的人快閃開,壓扁我不管!”

  “咦!哪來的聲音?”步驚狂轉頭四處看了下,發現四周一片空曠,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

  正當他感到疑問時,突然有片陰影罩在他頭上,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天空。

  砰的一聲,一聲巨響後,四周歸於平靜。

  “痛……”宋詞兒過了好一會兒才動了一下身體。

  她竟然沒事,真是奇跡!她摸摸身體確定自己沒有缺手缺腳,才放心下來。        

  不過她記得自己摔下來的時候,附近似乎有人。

  她轉頭四處看了下,發現附近連一隻蟑螂都沒有,更別說是人了。

  難不成——她往自己身下看去。她身下好像壓著什麼東西耶?

  果然!那人全身陷入土裏,正以“大”宇型趴在那兒呢!

  一定很痛吧!宋詞兒看著那像是一個男子的“物體”,暗自慶倖被壓扁的不是自己。

  慘了!那個人不會掛了吧?宋詞兒慢慢地靠近眼前的不明物體。

  “呃,老兄,你不能怪我,是你自己不要命的。這地方這麼大,你別的地方不站,偏偏要站在這兒,實在不能怪我。況且我有事先警告過你,這是你的命,不過你被我壓中也算是功德一件……”宋詞兒對著深陷土裏的男子喃喃念著,希望他不要來個半夜“鬼”敲門,把她嚇得半死。

  宋詞兒張望了下,確定四周沒人,打算做出一件可恥的事,那就是——溜!

  但她才走了一步就發現裙擺不知道什麼東西扯住動不了,轉身一看,竟然是那男子的手扯住她的裙擺不放。她用力地想將裙子拉出來,但是不管她多麼用力就是拉不出來。

  “人都死了,還拉住不放啥?放手呀!”她動手想拉開男子的手。

  突然,男子反手抓住宋詞兒的手腕,嚇得她失聲尖叫。

  “啊——”        

  “你這殺人兇手,竟想‘棄屍’逃亡?”陷在土裏的男子抬起頭來,怒吼著。        

  原來這傢伙還沒死,他的命也未免太硬了吧!        

  “什麼殺人兇手、棄屍逃亡?你又還沒死,還有你哪只眼睛看見是我壓到你的?放手啦!”宋詞兒拼命地想抽回被他抓住的手,還死不承認、強詞奪理地說壓到他的不是自己。        

  “這裏除了你還有別人嗎?我要是真的死了,你就成了殺人兇手。不過,幸好老天有眼,才沒讓我真的掛了,我才能捉住你這可惡的兇手!”他現在全身痛得要命,根本不敢亂動。

  老天有眼?才怪!宋詞兒翻了個白眼。        

  “你最好放手,否則——”她語帶威脅地警告道。        

  “否則麼樣?我就是不放,你又能如何?”他才不吃這一套。

  “否則就這樣。”宋詞兒先是眯起眼看著他,突然毫無預警地一腳直接踩在他的臉上。        

  “啊!”

  步驚狂痛得放開宋詞兒。宋詞兒一重獲自由,就飛快地隨便找個方向就跑。

  “天哪!我流鼻血了!可惡的女人,你跟我的梁子結大了。”步驚狂擦了擦臉,不敢相信那女人竟然粗魯地踩他的臉。

  此仇不報。他步驚狂就是龜孫子!

  “該死的女人,你給我站住!”步驚狂氣急敗壞地獅吼出聲。

  他的“吼”聲一出,四周的樹木全部跟著震動,接著沖出一群鳥獸,但沖到一半突然全部無故昏倒墜地,就連跑了有些距離的宋詞兒也突然整個人倒了下來,被震暈了。

  此時,在附近的驚天堡大廳裏,雷疾風動了動雙耳。

  “咦?我剛才好像聽到狂的‘獅吼’耶!”

  “狂是去釣魚的,沒事用獅吼做什麼?難不成是將魚震昏撿現成的?”雲天嘯源了想,以狂的個性的確是有這個可能。

  過了一會兒,步驚狂才試著拔起自己釘在土裏的身體。

  “還好,沒受傷,倒是我剛才釣的魚全都成了魚幹。”步驚狂拍拍身上的泥土,瞧見一旁的魚全壓成了魚乾。

  他原本打算一魚三吃的,現在不用了,早知道最後會變成魚乾,他就不用浪費時間特地跑到河邊釣魚,直接在驚天堡四周的湖泊釣就好了,所以他打算向害他浪費時間又壓痛他的罪魁禍首索賠。

  他走到宋詞兒身邊一手拎起昏迷中的她,粗魯地將她扛在肩上往驚天堡走去。

  他要讓她後悔,誰教她偏偏壓到他。        

  沒錯,他是江湖十大世家之一,驚天堡堡主步驚狂。驚天堡位於湖泊中央,要進入驚天堡除了施展輕功就只有坐船,當然還可以游泳。        

  而步驚狂就如他的名字“驚狂”一樣,讓人驚狂,偏偏他的長相和個性完全不搭,因為他長得俊秀爾雅、玉樹臨風;平時只要不說話,大夥兒都以為他是個文弱書生。但一旦開口說話就全走了樣,因為他說出來的話全是驚人之語。

  “我們堡主回來了。”總管話才說完,步驚狂就已經來到大廳了。        

  “狂,你釣了多少魚?咦!你怎麼灰頭土臉的?”雷疾風有些訝異地問。

  “沒什麼。”步驚狂毫不憐香惜玉地將肩上的宋詞兒丟在地上。

  雲天嘯好奇地盯著宋詞兒,“你不是去釣魚,怎麼釣了個女人回來?”        

  狂也真是怪,驚天堡四周都是湖泊,他不在湖泊釣魚,還特地跑到河邊,真是怪癖!

  “魚在這兒。”步驚狂將魚簍丟給雲天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這是什麼?魚乾!”雷疾風和雲天嘯二人圍在一起,看著那一簍扁掉的魚。

  步驚狂啜了一口茶,說道:“不用懷疑,活魚變成魚乾有什麼好奇怪的?對了,怎麼只有你們兩個!破天人呢?”

  “好像被女人給騙了,追女人去了。”雷疾風回答。

  步驚狂聞言撇撇嘴,“啐!女人都是麻煩。”

  “對了,狂,她到底是誰?還有這些魚怎麼了?”雲天嘯指著宋詞兒。

  “她呀,是殺人兇手。”步驚狂一臉不以為然。

  “殺人兇手?她殺了誰?你幹嘛帶她回來?”雷疾風微挑起眉。

  步驚狂指著自己,“我和那些魚呀。”

  “啥?”雷疾風和雲天嘯面面相覷,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狂,別開玩笑了。”雲天嘯笑著搖頭。

  “我沒有開玩笑,我沒死是我命大,只是可憐了我的那些魚。”

  雷疾風又道:“狂,你把事情說清楚一點嘛!”

  “我是說那女人不知道打那兒冒出來,竟然掉到我身上把我壓倒在地,結果那些魚就變成這副德行了。”步驚狂聳了聳肩。

  “意思就是你不知道她是誰羅?”雲天嘯問。

  “沒錯,而且她竟想畏罪潛逃,我絕對饒不了她。!”步驚狂瞪著昏迷中的宋詞兒,已經想好要對付她的方法了。

  這女人要是坦承是她壓到他的就算了,反正他也懶得跟女人計較,可是她卻一副打死不承認的樣子,態度還比他囂張,真的是把他給惹毛了。

  看她的樣子一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個性才會這麼驕縱任性,他非得好好教訓她,挫挫她的銳氣不可。

  “你還真倒楣,不過她也一樣,誰不去惹,偏偏惹到你這位驚天堡堡主。”雷疾風露出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步驚狂皺起眉,“風,你把我說得好像很可怕似的,我有這麼可惡嗎?”

  “沒有嗎?”雷疾風反問。

  “也對,哈哈哈!”步驚狂撫著下巴想了一下,大笑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宋詞兒緩緩睜開迷蒙的雙眼,映人眼簾的是粉紅色的紗帳。

  這是哪里?宋詞兒猛然站起身,整個人卻突然往前傾而跌倒。

  “啊!好痛,流鼻血了!”宋詞兒大聲哀號。

  她感覺鼻子有股熱熱的液體流出來,低頭一看,發現地上滴了好幾滴血,才知道自己正在流鼻血。

  搞什麼?她的手在做什麼?竟然沒先出手撐著地,害她傲人筆挺的鼻子扁掉了。

  咦!這是怎麼回事?

  宋詞兒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綁住了,連腳也一樣,所以她才會因為站不穩而摔倒。

  是哪個傢伙將她綁住的?宋詞兒氣得咬牙切齒。

  咦?門外似乎有人正要進來!她眯起眼,看向門口。

  是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小翠端著晚餐進來,一進房就差點被宋詞兒臉上的兩行鼻血給嚇著,險些將飯菜丟了出去。

  “你是誰?這裏是哪里?”宋詞兒嚴厲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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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翠無言地盯著宋詞兒。        

  嗯!很好,看起來她被嚇住了。宋詞兒心中很是得意。

  “哈哈哈——哈哈——”突然,小翠大笑出聲,因為宋詞兒那掛著兩道鼻血的臉實在太好笑。

  宋詞兒皺眉問道:“你笑什麼?”

  “我……我……”小翠這次真的嚇到了,她的聲音細如蚊蚋,宋詞兒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你先扶我起來,一直趴在地上很難過,也很難說話。”宋詞兒當自己是這裏的主人般地命令小翠。

  “不行,堡主說不能接近你,否則你會害我。”小翠搖著頭將飯菜放在桌上,又後退了幾步,離她遠遠的。

  “堡主?他是誰?”宋詞兒不期望她會扶自己起來,只好自力救濟地翻動身體想站起來。

  小翠看到宋詞兒在地上不停地蠕動著想要站起來,不禁發笑。

  “他是我們驚天堡的堡主,名叫步驚狂。”小翠一說到步驚狂,馬上挺起胸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因為她很仰慕步驚狂。

  “驚天堡?”她怔仲了下,又問:“那個什麼步驚狂的幹嘛把我關在這裏?”“我也不知道。”小翠搖頭。

  “那你到底知道什麼?不要跟我打啞謎,直接說出你們的目的,你們究竟是要劫財還是劫色?”宋詞兒一臉兇惡地瞪著小翠。

  小翠被她嚇了一跳,又退了一步,“我、我……”

  “幹嘛?我這個受害者有這麼可怕嗎?我這受害者都沒嚇到,你這加害者卻怕成這樣,到底有沒有搞錯呀?還有你是啞巴嗎?居然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宋詞兒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最後終於自力救濟地翻坐起身,但卻已經滿頭大汗。

  這世上哪有受害者比加害者還凶的?小翠心中有些膽怯。

  “你們為什麼要將我綁住?”

  “因為堡主說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妖怪,掉下來時壓傷了他……”她一臉天真地說著步驚狂的玩笑話。

  小翠很仰慕步驚狂,簡直是把他當成神仙了,所以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信,壓根兒沒想到他只是在開玩笑。

  妖怪?宋詞兒聞言驚叫出聲。

  “什麼妖怪?你還不快點放了我!你們堡主也未免太小眼了,我又不是故意壓到他的。”宋詞兒沒想到自己壓到的竟是驚天堡堡主。

  “請你不要說我們堡主的壞話,桌上是你的晚膳,你慢慢吃。”小翠對宋詞兒說步驚狂的壞話感到十分不悅,用力將飯菜放在桌上。        

  “等一下!”        

  宋詞兒大喊道。        

  膽小的小翠被宋詞兒窮惡的叫聲嚇得差點心跳停止,顫巍巍地回過頭。        

  “還、還有什麼事嗎?”               

  “我的手被綁著怎麼吃飯?你是在耍我嗎?”難不成她真當她是妖怪,能用鼻子吃飯嗎?        

  “哦,對喔!”小翠勉為其難地轉過頭,“你不能偷跑,我才放開你。”

  “知道啦!”宋調兒隨口應了聲。

  見狀,小翠立即上前為她鬆綁。

  繩子才解開,宋詞兒一個轉身拔腿就想跑,但小翠仿彿早有防備似的,一掌拍在宋詞兒的額頭上。

  宋詞兒霎時停下所有動作,但她並不是因為小翠那一掌,而是小翠莫名其妙地將一張看似符咒的紙貼在她的額頭上。

  “這是什麼?”宋詞兒瞪著額頭上的紙,模樣就像是被貼了符的疆屍。

  “這符是用來對付妖魔鬼怪的。”小翠對著宋詞兒扮了個鬼臉。反正她現在又不能動,再說有符在手上,她才不怕她呢!

  “妖魔鬼怪,哼!還你。”宋詞兒伸手將額頭上的符撕下來,反貼在小翠的額頭上。

  “啊!你還會動!”小翠哇哇大叫地沖了出去,不忘回頭將門鎖好,才又鬼叫著跑走。

  “莫名其妙!”宋詞兒錯愕地看著她沖出去的身影,她推了推門發現門被鎖住了,氣得用力拍打門板。“快開門,否則等我出去一定拆了你們驚天堡!”.

  “可惡!”過了老半天還是沒人回應,宋詞兒生氣地用力踹了一下門。

  宋詞兒走到桌邊看著桌上的飯菜,“肚子餓了,哼!等我吃飽,再找你們算帳。”

  想到這裏,她馬上心情愉快地吃起飯來,打算飽餐一頓才有力氣大鬧一場。

  過了一會兒,宋詞兒撫著肚子打了個飽嗝。

  “肚子好脹,嗝!”

  “好了,可以了。”

  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又生氣地踹門怒吼,什麼難聽的話都出籠了。

  但是仍舊一直沒有人回應她,氣得她開始大肆破壞屋裏的東西。不能摔的被她摔了,不能砸的也被她砸了,不能拆的她也拆了,整個房間只能用滿目瘡痍來形容,簡直就像個廢墟。

  除了高高在上的屋頂無法破壞外,屋內已經沒有東西可以砸了,而宋詞兒也快累斃了,乾脆雙手環胸盤坐在地上休息。

  “堡主,那妖女好凶,而且她罵人的聲音傳遍整個驚天堡,你怎麼還看得下書?”小翠慌亂地沖進書房。

  妖女?步驚狂先是一陣錯愕,後來才想起來自己跟小翠開的玩笑。沒想到小翠竟會信以為真,以為那女人真是妖怪,不過就是因為小翠這麼天真,他才喜歡逗她。

  “以靜止靜、以動止動,而不為所動。”要不要跟小翠說其實那女人並不是妖妖呢?算了,還是不說好,說不定會有好玩的事發生。

  “什麼意思?難不成要罵回去?”小翠偏著頭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

  步驚狂見她不懂,又說:“說白點就是她罵她的,我們做我們的,只要不為所動就行了,明白嗎?”

  小翠聽完瞬間睜大眼,然後用力地點頭,“真是簡單明瞭,不愧是堡主……咦?堡主,你怎麼從早上到現在都在看同一頁?”

  步驚狂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哈哈哈!因為我重看了一遍。”總不能說他是被吵得看不下去,這樣豈不是自打嘴巴了?

  “該死的!咳咳……咳……”宋詞兒罵了一整夜,罵到口乾舌燥。

  咿呀一聲,門突然被打開,門外除了小翠還有一個男人。

  哇!他長得好帥,看起來就是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宋詞兒不禁睜大了眼。

  步驚狂趁宋詞兒打量自己時,先瞄了房間一眼。

  這房間怎麼會如此淒慘?

  步驚狂注意到房間的屋頂破了一個洞。天啊!她是怎麼辦到的?

  接著,他又注意到一旁已經被分屍的椅子。難不成兇器是那張椅子?

  “你鬧夠了沒?你吵得我們都無法睡覺了。”

  他的聲音好耳熟哦?宋詞兒偏著頭看他。

  “喂,女人,說話呀?”步驚狂不悅於她的忽視。

  可惜他長得俊秀爾雅,說話卻很粗魯。宋詞兒皺起眉頭惋惜不已。

  “你是誰?”

  她居然忘了他俊美的臉孔,真是不可原諒!聞言,步驚狂先是錯愕,後感震驚。

  宋詞兒見他沒回答,又問了一次:“喂,你到底是哪號人物?”

  見狀,一旁的小翠忍不住插嘴:“他就是驚天堡堡主,步驚狂啦!”

  “就是你這傢伙把我捉來的?”宋詞兒立刻沖上前抓住他的衣襟。

  沒想到當時灰頭土臉的傢伙長得這麼好看,老天真是沒長眼呀!

  “你鬧夠了沒?你吵得驚天堡的人都無法睡覺了。”步驚狂揮開宋詞兒的手。

  早在她昏迷的時候,他就用驚天堡優良的情報網將她的身分調查清楚了,所以他絕不能讓這個危險人物在驚天堡到處亂晃。

  根據調查,她是蘭州城頗有名望的富商之女。他們是出了名的火爆家族,上至她外公下至她,脾氣全是出了名的兇悍,聽說她爹一直生活在她外公、母親和她的淫威下,真是可憐,難怪她會這麼囂張!

  不過就算她是只母老虎,落到他的手上也成了小綿羊!步驚狂冷笑一聲。

  “哈!笑話,你們睡不著關我什麼事?再說我就是要吵得你們都受不了,誰教你們要把我關在這兒,哈哈哈!”宋詞兒放聲大笑。

  步驚狂眉頭輕蹙,手撫著額頭,努力壓抑怒氣,“看你笑得這麼開心,應該是你很喜歡這裏不想離開?”

  宋詞兒聽了立即停止大笑,一張嘴張得老大。        

  看了她的反應後,步驚狂滿意地點點頭。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過了一會兒,宋詞兒突然跳了起來,“你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裏?”她被關得莫名其妙,自然要問個明白。

  “當然是還債。”步驚狂目光炯炯、臉色陰沉地朝她逼近一步。

  宋詞兒嚇了一跳,連忙往退後,“還債?還什麼債?我又沒欠你錢。”

  “當然是還你差點壓死我的債,所以你必須在驚天堡做工還債。對了,而且是沒有工資可拿的喔!”

  “人、人又不是我壓的……”宋詞兒還是不承認。

  “你還不承認?很好,那就永遠留在這裏好了。”步驚狂挑眉環胸,不相信自己治不了她。

  宋詞兒骨碌碌的大眼轉了轉,“那是不是承認就可以放了我?”

  “你認為呢?”步驚狂不願正面回答。

  “沒錯,是我壓的。”這次,她終於承認了。

  “很好,你就留在驚天堡做一個月的苦工當賠償。”他要利用這一個月挫挫她的銳氣。

  “什麼?還要一個月?你不是說只要我承認就放我走?”宋詞兒不停地戳著步驚狂的胸膛出氣。

  哇!他的胸膛是鐵做的呀?

  看他一副文弱的模樣,沒想到胸膛竟然這麼硬,戳得她的手指痛死了。

  步驚狂瞪著她的手道:“我有說你可以走嗎?”

  “你有沒有搞錯,不過是不小心壓到你,就要做一個月的白工,你人又沒有怎樣!”

  “等到有事就事情大條了,而且你還壓死了我的魚,它們就是有生命的了吧?”步驚狂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開玩笑,不過是條魚,憑什麼要我做白工。”宋詞兒出聲抗議。

  “隨你,不答應就別想離開這裏,小翠,鎖門。”步驚狂說完即轉身離去。

  宋詞兒想追上去問個清楚,但是小翠卻迅速地退到門外再度將門鎖上,讓她只能望門興歎。

  步驚狂走沒幾步,身後就傳來宋詞兒的叫囂聲,忍不住搖頭歎息。

  看來要馴服這匹野馬得花一點工夫了!

  夜裏,宋詞兒看準時間又開始大吵大鬧,故意要讓所有人都睡不著。

  突然,砰的一聲,房門從外面被打開。

  霎時,正張大嘴想鬼叫的宋詞兒愣住了,忘了將嘴巴合上。        

  “你鬧夠了沒?”步驚狂一臉陰沉地瞪著宋詞兒。

  她實在很吵,吵得整個驚天堡的人都睡不著,每個人都跑來跟他抱怨,讓他忍不住懷疑自己帶她回來是不是錯了?

  再這樣下去,帶她回來根本不是在教訓她,而是在折磨他。

  “放我走,你這是綁架。”

  “不可能,你必須留下來賠償我的損失。”

  “損失?我看你好好的又沒缺手缺腳,賠償什麼?想要錢就說嘛!我家有的是錢。”宋詞兒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瞧她那是什麼眼神?難不成她把他當成乘機敲詐的惡人?忍住!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步驚狂不停地安撫著自己。

  “當然是賠償我的心理損失。”

  “多少錢?我賠!”宋詞兒一副準備拿錢砸人的模樣。

  步驚狂挑起眉,“我不要錢,我要你留下來當下人。”

  錢他也有,希罕呀!

  他就是看到她那副自以為有錢了不起的嘴臉才想整她,否則他才不是這麼小心眼的人,根本不可能跟她一般見識。

  宋詞兒聽完整個人跳了起來,“你以為你是誰?”

  步驚狂瞪著她,忍不住跟著大吼:“憑我是驚天堡堡主,憑你現在腳踩在我的土地上,你就要聽我的,你認命吧!”

  宋詞兒被他陰狠的模樣嚇了一跳。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還是先不要惹火他,以後再想辦法離開好了。

  “我、我要換房間。”她唯唯諾諾地開口。

  “這房間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換?”步驚狂抿著嘴,雙手交叉於胸前。

  “你看這房間還能住人嗎?”

  步驚狂瞥了四周一眼,眼睛瞬間睜大。

  一晚沒睡好,所以他沒有太注意房間裏面的情況,以為只有屋頂破了個洞,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連床柱都歪了,根本不能睡人。        

  她是不是有暴力傾向?

  “怎樣,你看這裏還能住人嗎?”宋詞兒斜睨著他。

  “是不能,好,就換一間吧。”

  還在迷迷糊糊的步驚狂順著她的話點頭,轉身就要帶她到另一間房間。突然,他想到自己何必這麼乖,她說要換他就換?他捉她是要折磨她,又不是要讓她享福的。

  步驚狂連忙轉回身,“不行,這房間原來不是這樣的,是你自己弄成這副德行的,所以你沒有資格要求更換房間,只能繼續待在這裏。”

  “什麼?你這是在虐待犯人耶!”

  “那又怎樣?”步驚狂完全不以為意。

  宋詞兒瞧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有點心急。

  “你會被人嘲笑。”

  “為什麼?”步驚狂嘲弄地看著她。

  “因為、因為……”她哪知道?她不過是隨口說說,哪知道為什麼會被人嘲笑?

  “因為什麼?”步驚狂不耐煩地抖著腳,看她眼珠子轉呀轉地轉個不停,就知道她又再想什麼詭計了。        

  “因為你堂堂一個堡主,竟如此小心眼地囚禁一名弱女子,這件事傳出去你會被人嘲笑的。”

  “哦!”步驚狂依舊是面無表情。

  還是沒反應!

  “而且這也會破壞驚天堡的聲譽。”哇!她真是太聰明了,竟然可以說得如此合情合理。

  “哦!”他突然轉身離去。

  “喂,等一下,你就這樣子走了,那我的房間呢?”他這是什麼反應?

  “繼續住。”步驚狂連頭都沒有回地離開。

  笑話!他一向我行我素慣了,別人怎麼想,他一點都不在意,她的理由對他根本沒有用。

  宋詞兒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一時之間愣住了,等到想到要衝上前跟他理論時已經來不及了。

  “你這死傢伙,小心眼……”宋詞兒氣得七竅生煙,劈哩啪啦地成串罵道。

  砰的一聲,門又再度被打開。

  宋詞兒高興地以為是步驚狂受不了,決定要答應她的要求。

  “你又罵我?唉!原本我打算留你一個月就好,看來你現在要留在這裏做三個月的苦工才行。”

  “什麼?你這個混蛋!”宋詞兒破口大駡。

  步驚狂濃眉緊擰,“你真是冥頑不靈,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是不行的。”他故作無奈地搖搖頭。

  “你!”宋詞兒還來不及反駁,就見步驚狂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條繩子,嘴邊帶著邪笑朝她走來。

  “倘若你敢再綁住我,我一定會鬧得你們不得安寧,啊——”說完,宋詞兒放聲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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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步驚狂沒有理會宋詞兒的尖銳叫聲,大手一拎就將想逃的宋詞兒抓住,然後像綁粽子一樣在她身上捆綁了好幾圈。

  “我詛咒你不得好死……唔……”

  步驚狂受不了她製造的噪音,脫下她的鞋子、扯下她的襪子塞進她的嘴裏。

  “哈!終於安靜了,真可惜,長得不錯,但是個性卻……唉!”步驚狂搖頭歎息。

  其實他大可用自己的襪子塞進她嘴裏,但是用在她身上他實在是嫌浪費,不如用她的襪子熏死她自己。

  呵呵呵!步驚狂頓時覺得心情愉快了不少。

  宋詞兒眼中冒著熊熊烈火,一副恨不得將步驚狂碎屍萬段的模樣。

  走著瞧,要是不把這裏鬧得雞犬不寧,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念。宋詞兒瞪著步驚狂,在心中暗暗發誓。

  “總算安諍下來,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再見。”步驚狂高興地朝她揮了揮手,關上門轉身正好看到雷疾風倚在廊柱旁。

  “三更半夜你不睡覺,跑來這裏做什麼?”

  “拜她所賜。”雷疾風朝房門努努嘴。

  “你住在風閣也被吵醒?”這女人的嗓門還真大。

  “狂,你這樣對一個姑娘不怕遭人非議嗎?”

  步驚狂挑眉看他一眼,“你認為我會怕嗎?”

  “哈!”雷疾風大笑出聲。也對,他可是名副其實的“狂”耶!

  咕咕咕——

  天亮了。

  砰的一聲後,宋詞兒的哀號聲響起。

  宋詞兒坐在地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不停地點頭打瞌睡,一個不小心頭撞到歪了一邊的床柱,痛得醒了過來。

  真倒楣,居然連柱子都跟她作對!宋詞兒生氣地踹了床柱幾腳。

  接著,床柱慢慢地傾斜,宋詞兒嚇得連忙縮起頭,心中有被壓死的準備。

  然後又是砰的一聲,床往倒在宋詞兒腳邊,揚起好大一片灰塵,讓她灰頭土臉的,差一點就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搞什麼呀?這麼爛的床還不丟掉,放在房裏好看呀?宋詞兒心中不停地埋怨著,完全忘了自己就是讓床柱倒下的罪魁禍首,更忘記是自己將床柱弄壞的。

  咿呀一聲,房門再度被打開。

  步驚狂心情愉快地站在門邊,但是原本的好心情卻在看到房內的情形時消失無蹤。

  “這是怎麼回事?”昨天還歪在一邊的床柱,今天怎麼倒在地上了?

  “唔……”宋詞兒一看到他便開始掙扎。

  “你要我拿下你嘴裏的襪子?”步驚狂明知故問。

  廢話!宋詞兒瞪了他一眼。

  步驚狂無所謂地聳聳肩,伸手拿掉宋詞兒嘴裏的襪子。   

  “曬!呸呸呸——”嘴巴好酸!宋詞兒試著動動嘴巴,等有了知覺才急著想吐掉口中臭襪子的味道。        

  步驚狂冷眼瞅著她,“你那張嘴要是能夠閉緊點,就不用受罪了。”        

  宋詞兒瞪了他一眼,“我身上的繩子呢?我全身都麻了。”

  “是該為你鬆綁了。”

  嘎!他今天怎麼如此爽快地答應,該不會是有陰謀吧?

  “你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好說話,該不會是有什麼企圖吧?”宋詞兒眯起眼看他。        

  “企圖?什麼企圖?”步驚狂專心地解開她身上的繩子。

  “我怎麼知道?說不定你是貪圖我的美色。”

  “美色?”步驚狂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抬頭看著她。

  宋詞兒表情猙獰地瞪著他,“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呀!再看,小心我挖掉你的眼珠子。”

  “哈哈哈,你別說笑話讓我笑,我會受不了的,哈哈哈!”步驚狂抱著肚子就是一陣狂笑。

  “你笑什麼笑?我的話有什麼好笑的?我本來就是美女呀!”宋詞兒鼓著腮幫子瞪向步驚狂,瞪得眼睛都快凸出來了。

  她對自己的外表可是相當有信心的,他笑成這樣是什麼意思?看不起她嗎?

  “當然好笑,哈哈哈,說真的,其實你還滿漂亮的。”天哪!她不只個性兇悍,還相當自戀哪!

  “真的?”宋詞兒臉兒一紅。

  “但是我對你沒興趣,哈哈哈!”步驚狂誇張地猛拍打著牆壁,笑個不停。

  “瘋子!”見他笑個不停,宋詞兒忍不住罵道。

  步驚狂突然停止笑聲,一臉陰霾地瞪著宋詞兒。

  宋詞兒被他突然改變的模樣嚇得縮著身子不敢動。

  他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呀!

  “你、你想幹什麼?”

  “你繼續罵,多罵一句就多留在驚天堡一個月,帶她出去工作!”步驚狂甩開宋詞兒,對著站在門外的兩名下人說道。

  “等、等一下,你說什麼工作?這是怎麼回事?”宋詞兒被兩名下人硬是拖了出去。

  步驚狂回過頭,冷笑一聲,“你忘了我說過,要你勞動以賠償我的損失嗎?”說完,他拂袖離去。

  “什麼?該死的臭男人……”宋詞兒被架著走的同時,還不忘“出口成髒”地罵著步驚狂。

  “對了,狂,你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呢?”雷疾風問著正認真看著書的步驚狂。他剛才來找狂的時候,經過菜圃看到一件有趣的事,包准會讓狂氣得跳腳。        

  “對喔!你不問我都忘了。”步驚狂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兇悍的丫鬟在。        

  這幾天那女人真的是讓他見識到何謂母老虎?她凶得離譜,這輩子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凶的婆娘!

  他走到窗邊伸伸懶腰,看了一早上的書有點累了,不如去看看宋詞兒的工作做得如何了。

  當步驚狂來到萊圃前,便看到菜圃裏堆了好幾堆拔起來的雜草。

  “沒想到她工作的效率還不錯,動作挺快的。”步驚狂贊許地點點頭,更往裏頭走去。

  但他壓根兒沒想到竟然會看到一個幾乎令他吐血的畫面。        

  他看到宋詞兒蹺著二郎腿,仰躺在一旁的梨樹下,很優閑地一邊吃著水梨、一邊指揮在菜圃裏揮汗如雨、埋頭拔草的兩名下人。

  “喂!那邊那個傢伙,你右邊還有一大堆雜草,別忘了拔呀!呼——什麼鬼天氣啊,真熱!”宋詞兒邊指揮邊擦著汗。

  “很熱是吧?”

  “是呀,熱死人了,要我這弱女子來拔草,我怎麼受得了?”宋詞兒隨口應道,沒注意到身後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

  “那要不要我幫你煽煽風?”

  “好呀!”宋詞兒點點頭,後頭果然吹來陣陣涼風。        

  “喂,那邊那個,不要偷懶,趕快拔草。”宋詞兒發現兩名下人停止了動作,而且還站起來一臉驚駭地睜大眼看著她身後。

  宋詞兒心中警鈴大作,看著他們的表情和反應,她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

  難道是牢頭步驚狂來了?宋詞兒猛然轉過頭。

  果然——

  他全身正冒著熊熊火焰,他、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瞧!他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你、你好像很生氣?”宋詞兒兩眼飄忽不定,不敢正眼瞧他。        

  “是你不會生氣嗎?”步驚狂氣得抓住宋詞兒的脖子。        

  “啊!救、救命——”宋詞兒手腳並用地掙扎著。

  步驚狂放開她,目光懾人地一步步向她逼進。

  “你真的惹火我了,女人!”

  宋詞兒被他嚇得整個人靠在樹上,“我、我又沒做什麼事?還有我叫宋詞兒,不要女人、女人的叫。”她鼓起勇氣說道。

  “嗯……”步驚狂又朝她逼近。

  宋詞兒被他陰沉的模樣嚇得直嚷嚷。

  “好啦、好啦!我不該叫他們拔草,我錯了。”宋詞兒心有不甘地低頭認錯,沒辦法,小命要緊。

  不過沒關係,她現在不過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總有一天,這筆帳我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不會這麼容易就善罷甘休的,她向來是有仇必報的!

  步驚狂沉吟了下,突然舉手揮向她。

  “啊——”宋詞兒嚇得閉上眼等著被打,但他的拳頭卻落在她身後的樹上。

  瞧她那是什麼表情?一副他會打她的樣子,他頂多只是嚇嚇她而已,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會打女人嗎?啐!她也太瞧不起他了。

  嗯!其實她長得還挺漂亮的,可惜性子凶了點,不過很有挑戰性。步驚狂看著宋詞兒暗自思付。

  她睜開眼發現他們之間太過親密、太接近了,近到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甚至碰到他的唇。

  碰到他的唇?宋詞兒忍不住紅了臉。真是的,她在亂想什麼?宋詞兒連忙再看了下自己,確定自己沒有缺手缺腳,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抬起頭卻發現步驚狂無緣無故地發起了呆來,於是她躡手躡腳地繞過他,想要開溜。

  “啊!”她的衣領突然被人拎住。

  “你要去哪兒?”步驚狂將宋詞兒拎到面前。

  她乾笑了聲,“沒有、沒有,嘿!”

  “沒有?”步驚狂猛然又招住她的脖子。

  “你、你又想幹嘛?想殺我嗎?”宋詞兒嚇壞了。

  他怎麼這麼喜歡掐別人的脖子呀!

  “怎麼,你也會怕死呀?你不是很凶嗎?再凶呀!”步驚狂發出冷笑,突然從懷中拿出一條鏈子往她脖子上套。

  “這是什麼?”

  “這鏈子有特別的用處,沒有鑰匙你永遠別想打開。”步驚狂甩甩手上的鑰匙,一臉得意的模樣。        

  “鑰匙拿來。”宋詞兒拉扯著脖子上的鏈子。雖然這鏈子很漂亮,但步驚狂會讓她戴上這鏈子,就表示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步驚狂將鑰匙放入懷裏。

  “拿來!”她撲上前想要搶鑰匙。

  這男人沒事長這麼高做什麼?害她根本就構不到鑰匙。

  他抓住她的手,“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會給你鑰匙的。”

  宋詞兒惱羞成怒地甩開步驚狂箝制住自己的手,火大的說:“你到底要做什麼?”

  “走——”他不願解釋,只是推著宋詞兒往前走。

  “走?去哪兒?”

  “當然是你該待的地方。”

  “我該待的地方是什麼地方?”宋詞兒十分不解。

  “菜圃。”步驚狂簡短的說完,便將她往外拖。

  宋詞兒只能無奈地被他拖著走,直到來到菜圃。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變成你們在拔草?”看到兩名下人在拔草,步驚狂的口氣十分嚴厲。

  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便宜了宋詞兒。

  “堡主……”下人吐吐吞吞地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說……”過了半晌,其中一個下人推著另一個下人要他開口。

  “為什麼不是你說?”

  “你說!”

  “你說!”

  步驚狂盯著兩名下人,大喝一聲:“夠了,有話直說,你說!”他手指著其中一個下人。

  宋詞兒和兩名下人皆嚇得縮起肩。

  被指到的下人吞吞口水指著宋詞兒,宋詞兒瞪了他一眼,他又膽怯地縮回手。

  “我們叫她拔草,她卻比我們還凶,不只不停地叫駡,還各賞了我們一拳要我們拔草,所以我們……”

  步驚狂聽完轉頭看向宋詞兒,而宋詞兒則撇過頭當作沒聽見。

  “所以你們就真的乖乖聽她的話拔草?”步驚狂甚感無奈,連下人都覺得她很凶,看來她真的不是普通的兇悍。

  “是的。”他們點頭。

  “好了,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下去休息吧。”

  步驚狂話一說完,兩名下人就一溜煙地跑掉。

  宋詞兒跟在他們身後也想跑,但跑沒幾步就發現自己一直在原地跑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又被他抓住了!

  “我有說你可以走了嗎?”步驚狂粗魯地將她摔進萊圃裏。

  “哦,好痛,你就不能溫柔點嗎?你這個野蠻人竟然要我這嬌滴滴的弱女子,在大太陽底下做這種粗重的工作!”宋詞兒坐在地上嘟嚎著。

  虧他長得這麼好看,行為卻是那麼地粗魯,害她原本對他還算不錯的印象,現在全都沒了。

  “還不快點動手。”步驚狂順手摘下樹上的水梨,砸向賴在地上不動的宋詞兒。

  “哎喲!好痛——”她回頭瞪了他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始拔草。

  死傢伙!等本姑娘拿回鑰匙,不整得他半死不活,就改跟他姓。        

  不過在整他之前,她得先想辦法不拔草,否則這麼大片的菜圃,等她拔好草不曬成人乾才怪。

  步驚狂看著宋詞兒拔得滿頭大汗,心裏不禁掠過一絲快意,並開始計畫下一步要讓她做什麼。他非要好好消消她的氣焰不可,否則總有一天她會喧賓奪主,爬到他頭上撒野。

  挑水?砍柴?洗衣服?還是打掃大廳好呢?步驚狂在心中思忖著——        

  咦!她怎麼了?突然,步驚狂看到宋詞兒的身體似乎在晃動。

  然後,砰的一聲,宋詞兒倒了下去。

  “喂!你別裝死偷懶,快起來。”步驚狂來到她身邊,用腳踢了宋詞兒的屁股幾下。

  該死的步驚狂!不會用手推呀,竟然用腳踢她!宋詞兒趴在地上咬牙切齒地在心中罵著。

  “真的昏過去啦?”他蹲在地上打量她。

  看她眼皮抖動個不停,根本就是裝昏的。好,既然她喜歡裝,他就脫了她的衣服,看她還裝不裝得下去?

  他撫著下巴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一定是天氣太熱了,才會熱昏,不如我把你的衣服脫下來,也可以涼快些。”說完,他當真動手拉扯她的衣服。

  什麼?這個色狼竟妄想脫她的衣服!

  正當步驚狂要扯開宋詞兒的衣服時,她突然抬起手揮向步驚狂,但他頭一偏,她的攻擊就落空了。

  “你果然是裝的。”步驚狂臉上露出微笑,笑意卻不達眼裏。

  她竟然敢打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被女人打不被笑死才怪!雖然他沒有被打到,但她有這種意圖就罪不可赦!

  “你這個超級大色狼,竟然敢脫本姑娘的衣服,你硬留我下來一定是想意圖不軌……”宋詞兒從地上跳了起來,指著步驚狂的鼻子叫駡。

  步驚狂聽到她強烈的指控,呵呵大笑,“哈哈哈!我對你意圖不軌?別笑死人了,憑你那前後分不清楚的乾扁身材,還引不起我的‘性趣’呢!”他昧著良心說謊。

  “你、你去死啦!”她氣得伸手將步驚狂推倒,轉身就跑。

  “喂,你要去哪里?”步驚狂坐在地上大叫,但她根本不理他,只是加快腳步遠離。

  步驚狂並沒有追上去,反正沒有他的命令,她哪兒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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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堡主,大廳裏來了一群人堅持要見你。”總管神情緊張地沖進書房。

  “嗯。”步驚狂看著神情怪異的總管,沒有多加詢問就跟著他走向大廳。               

  才走近大廳,步驚狂就聽到陣陣嘈雜聲,不禁加快了腳步。

  “喂,快叫你們堡主出來,他究竟還要讓我們等多久?我們可是金刀門和蒼狼幫……”其中一個長得獐頭鼠目的傢伙大聲嚷嚷著,而其他人則跟著起哄附和。

  “各位請先熄怒,堡主馬上就來了。”他們也未免太囂張了,在別人的地盤上竟然還大呼小叫的。下人滿頭大汗地安撫他們。

  “哼!我們是看得起他,才來找他商議如何解決最近江湖上頻傳的土匪問題,沒想到他卻姍珊來遲,這就是驚天堡的待客之道嗎?”其中一人拍桌叫駡。

  此時,做了一天工作的宋詞兒滿臉灰塵地走進大廳準備找步驚狂理論,遠遠地就聽到大廳裏傳來怒斥聲,不禁停下腳步,躲到一旁的柱子後面。

  沒想到也有人跟她一樣討厭步驚狂,真是大好了!宋詞兒暗自慶倖,心想待會兒要找機會陷害步驚狂,自己才有機會脫離苦海。至於現在嘛——還是做壁上觀比較保險。

  “哦!既然如此,你們大可走人。”步驚狂雙手環胸出現在大廳外。        

  “呃,這……”剛才還在大發牢騷的傢伙頓時面紅耳赤唯唯諾諾的,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步驚狂盛氣淩人地走進大廳,冷冷地掃了所有人一眼,接著冷哼一聲。

  “哼!剛才不是說得挺高興的,怎麼不說了?”步驚狂傲然地看著他們,他們全都嚇得低下頭不敢吭聲。

  啐!真是沒用。宋詞兒不屑地撇撇嘴。不過步驚狂的樣子真是帥呀!

  平常他都在發火,沒想到他正經起來這麼帥氣……宋詞兒的目光根本無法從步驚狂身上移開。

  “怎麼不說了?繼續呀!”

  這時,金刀門的掌門跳出來道:“步堡主,我們是想請你跟我們合作除掉最近在江湖上出現,到處殺人、搶奪財物的土匪,好為民除害。”

  “哦——”步驚狂手背在身後,背對著他們,不發一語。

  眾人安靜地等待他的回答,沒人敢開口詢問,最後有人實在受不了持續的沉默,打破沉默問出口:“步堡主,你考慮得如何?”

  “不。”步驚狂簡單明瞭地回答。

  “咦!步堡主,這是行俠仗義耶?”金刀門掌門不敢相信他會拒絕,聽說步驚狂一向我行我素,要請他幫忙還要看他的心情而定,沒想到竟是真的。

  “那又如何?送客。”步驚狂手一揮,總管馬上出現。

  哼!以為他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嗎?全是一群欺善怕惡的偽君子。步驚狂甚感不屑。

  “你、你欺人太甚!我們走。”

  “不送。”步驚狂依然沒有回過身。

  一行人氣呼呼地走出大廳,剛好撞到在一旁探頭探腦的宋詞兒。

  “臭女人,閃開!”金刀門掌門用力推開宋詞兒。

  “喲——這女人長得還真不賴……”

  有人伸手欲摸宋詞兒的臉,宋詞兒閃避不及,眼見就要被吃豆腐,卻突然感到一陣風掠過,被拉入一個結實的懷抱。

  原來是步驚狂已經欺近身邊,將宋詞兒拉入自己的懷中,並將那雙想摸宋詞兒的手擒住。

  “痛痛痛——快放手!”

  太厲害了!聽說步驚狂的“獅吼”很厲害,沒想到他的輕功也很了得,才一眨眼的工夫就來到這裏,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大家心中驚歎的同時,也明白步驚狂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誰准許你的髒手碰我的人!”步驚狂身上散發著冷冽的殺氣,嚇得大家都不敢動彈。

  哇!步驚狂好帥,真沒想到他竟然會救她,原來他人還是不錯的!宋詞兒眼中閃著感動的光芒。

  “這——步堡主,你沒有必要為了一名下人大動肝火吧?”金刀門掌門見宋詞兒一身髒兮兮的,以為她只是驚天堡的下人。

  步驚狂聞言十分不悅,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人都是平等的,他最討厭別人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的樣子,眼前這個金刀門的掌門,就讓他有想扁人的衝動。

  什麼?下人?宋詞兒聽了差點沖上前去和金刀門掌門理論,但步驚狂置於她腰間的手卻將她緊緊摟住,讓她動彈不得。

  “放手!”宋詞兒瞪了他一眼。

  步驚狂挑眉看著她。她有沒有搞錯呀?她剛剛差點就被吃豆腐了耶!她難道不懂得什麼是感激嗎?

  宋詞兒見他不肯放手,暗中用力捏了下他置於她腰上的大手。

  哇!這女人真狠!他的手鐵定瘀青了。步驚狂吃痛地皺起眉放開她,想看看她要如何處理。

  宋詞兒一得到自由,馬上就沖到金刀門掌門面前,肆無忌憚地扠腰罵道:“喂!臭老頭,我哪里像下人?你說呀!”

  “老頭?你說什麼?臭女人!”他伸手就要給宋詞兒一巴掌。

  宋詞兒沒想到他會動粗,嚇得整個人都呆了,完全忘了要反應。

  在一旁的步驚狂翻了個白眼。這女人就只會衝動行事,根本不會先想一下後果,以後娶她的男人一定會很命苦。“我說過了,不准動我的人。”

  金刀門掌門看到他眼中散發出肅殺之氣,嚇了一跳,連忙收回手。“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我們馬上走。”說完,他帶著大批人馬匆匆離開。

  “什麼……”

  宋詞兒本來想抗議他的胡說八道,卻被步驚狂捂住嘴,等眾人都離去了才放開她。

  “你——”宋詞兒雙手扠腰。

  “不用太感激我,只要你人在驚天堡,我就有保護你的責任。”

  “誰要感激你,我是要——”宋詞兒正待破口大駡,卻因為步驚狂接下來的舉動而愣住了。

  “你的臉髒了。”

  步驚狂很溫柔很輕地用自己的衣袖擦拭宋詞兒的臉。

  沒想到他也有溫柔的一面耶!宋詞兒只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連步驚狂什麼時候走了都不知道。

  宋詞兒雙頰嫣紅地閉上眼睛,而步驚狂則慢慢低下頭親吻她的唇——

  “啊!”霎時,一陣尖叫聲響徹雲霄。

  宋詞兒滿身大汗地從床上跳起來。

  她怎麼會做那麼奇怪的夢?她竟然夢到了步驚狂,而且還是春夢,難不成她在思春?而且物件是他!

  不會吧?她才不會呢!一定是他救了差點被吃豆腐的她,所以留下來的後遺症。宋詞兒雙手撫著發燙的雙頰直搖頭。

  砰的一聲,房門突然被人撞開。        

  宋詞兒嚇了一跳,只見步驚狂衣衫不整地出現在門口。她一看到他,臉又不禁紅了起來,想起剛才的夢。

  “你怎麼了?怎麼叫得那麼大聲?”步驚狂沖到她面前。

  “我、我沒有呀!”

  “沒有?那你叫得那麼大聲做什麼?還有你的臉為什麼紅通通的?”步驚狂狐疑地捏捏她的臉頰,發現觸感不錯,忍不住又多捏了幾下。

  “臉紅?沒有呀!我、我是在練嗓門。”他幹嘛一直捏她的臉呀?

  剛才的夢絕對不能說出去,因為實在太丟臉了。而且他一定會以為她對他有意思,所以她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練嗓門?”步驚狂眯起雙眼。敢情是他好心不再讓她拔草,她才有力氣半夜找他麻煩。

  “對呀。”

  “你半夜不睡覺鬼吼鬼叫的,讓人以為發生了事情,結果只是在練嗓門!”步驚狂咬牙切齒地道。

  “不、不行呀?”宋詞兒的聲音裏有一絲膽怯。

  “很好,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你才不睡覺有時間練嗓門!”步驚狂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

  “什麼很好?”宋詞兒看著他的笑臉,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明天你就知道了。”說完,他轉身欲走。

  宋詞兒連忙拉住他,“我現在就想知道。”

  但是步驚狂仍是什麼也不說,只是對她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便離開了。

  看他的樣子,八成是想虐待她……不行,她要早點想辦法把鑰匙拿到手,否則一定會被她折磨到死。

  不對,她是宋詞兒耶!她要反擊,否則定會讓步驚狂看扁。

  “對了,我要讓他愛上我,對我百依百順,就像爹對娘那樣,然後我再一腳踢開他,這個辦法好!哈哈哈!”宋詞兒躲在棉被裏大笑。

  “哈啾……”此時,躲回溫暖被窩的步驚狂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奇怪?好好地躲在溫暖的被窩裏,怎麼會起雞皮疙瘩?”難道是有人在算計他?步驚狂搓著手臂,陷入沉思。

  “喂!起來工作了。”步驚狂毫不客氣地踢了下還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宋詞兒。

  “別吵啦!”昨晚沒睡好的宋詞兒,毫不在意地推開步驚狂的大腳。

  步驚狂眯眼看著床上的宋詞兒。她的睡臉還真是可愛,紅通通的臉頰讓人忍不住想掐掐她。突然,他想起雷疾風昨天跟他說的話——        

  “你們兩個真是一對歡喜冤家,明明互相吸引卻老是吵架。”

  “我會喜歡那個女人?我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

  “那你為什麼要將鏈子給她?”雷疾風又問。

  “我、我只是用鏈子來嚇唬她,她還當其以為那鏈子有什麼特殊功用呢!其實那不過是條普通的鏈子罷了,她真好騙。”

  “哦,可是所有驚天堡的人見到鏈子在她身上,都以為——”

  “以為什麼?”

  “沒什麼。”

  步驚狂蹙起眉,“風!你似乎有很多話想說?”

  “沒有,我只是在想你剛才那句話的可信度有多少?”        

  步驚狂搖搖頭,將雷疾風的話拋腦後,瞪著熟睡中的宋詞兒。俯下身子在她耳邊深吸一口氣,然後——

  “起床啦!”

  “咦?打雷了嗎?喔,好痛!”宋詞兒被步驚狂嚇得從床上滾下來,跪趴在地上,還以為是打雷了,連忙用棉被蓋住頭,屁股翹得高高的。

  “哈哈哈!太好笑了……”

  看到她狼狽的模樣,他忍不住大笑出聲。

  被這麼一嚇,宋詞兒的瞌睡蟲都被嚇跑了,人也醒了,再聽到步驚狂的笑聲,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你敢耍我?”這幾日累積的怒氣瞬間爆發,宋詞兒氣得跳到步驚狂背上,不停地槌打他。

  “好痛!你這凶婆娘還不快放手。”步驚狂想扳開她的手,卻被她抓得死緊。

  步驚狂只好不停地轉動身子,想將她甩下來,但她卻緊抓著不放,甚至連腳都盤上了他的腰,讓他怎麼也甩不下來。

  “不放!”

  “可惡!”步驚狂猛然轉身想教訓她,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的門柱。

  霎時,砰的一聲,他的頭撞上了門柱。

  咦!怎麼滿天金條在飛,要捉卻沒半條?

  一陣暈頭轉向後,步驚狂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後倒去。

  “哇!你別往後倒呀!”宋詞兒大叫。

  賴在步驚狂背上的宋詞兒,發現自己離地面越來越近,怕被高大魁梧的他壓扁,還沒尖叫完,整個人就已經倒在地上了。        

  “好痛呀!”她的後腦先著地,痛得眼淚直流,再加上身上還壓了個步驚狂,差點喘不過氣。

  “喂!我快被你壓死了。”宋詞兒生氣地推推壓在自己身上的步驚狂。

  但過了老半天,他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她只好自立自強地從他身下爬出來,這才發現他真的昏倒了。

  “真可憐!這個包腫得還真大。”宋詞兒坐在他身旁喘氣,發現他額頭上腫了。一個大包。

  為了確定他是真暈還是假暈,宋詞兒壞心地故意朝他的額頭用力一按。

  “咦!沒反應?真的昏過去啦!沒意思。”宋詞兒悻幸然地收回手,這才想起自己的後腦剛才也撞了一個包。

  她看看步驚狂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後腦,“算了,就當扯平了。”

  “對了,我不如趁這牢頭昏倒快溜,要不再這樣下去不被操死才怪。”說完,宋詞兒立刻跑出房間。

  突然,她又折了回來。

  差點忘了鑰匙還在他手上,她非把這條怪鏈子拿下來不可,不過這條鏈子到底有什麼作用,怎麼驚天堡裏的人看到這條鏈子都一臉驚訝?宋詞兒扯著脖子上的鏈子,困惑不已。

  宋詞兒蹲在步驚狂身邊,看著他俊美的臉看到險些失了魂。她忍不住輕啄了下他的唇,又連忙退開,不過她的臉已經紅得跟番茄一樣了。

  甜甜的!宋詞兒一手捂著嘴、一手撫著胸口,感覺一股甜蜜在心中蕩漾。        

  原來是這種感覺,難怪她常看見娘偷親爹的嘴,當時她還以為是娘又再欺負爹呢!她忍不住又伸手摸著步驚狂的臉。

  啪的一聲,她突然打了步驚狂一巴掌。

  哈!心情好多了,他醒著的時候,她根本拿他沒轍,只好趁他昏倒時報仇。不過他也真是過分,她這個美女吻他,他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算了,辦正事要緊!思以及,宋詞兒毫不猶豫的拉開他的衣衫。

  哇!太正點了。他的胸膛是古銅色;而且肌理分明耶!

  原本她還以為他是只白斬雞呢!宋詞兒忍不住張大嘴,口水差點流了下來。

  他真是秀色可餐,原本以為他碩長的身材看起來很普通,沒想到藏在衣服裏的身材這麼有料。不趁他昏倒時用眼睛吃點豆腐怎麼行,為了彌補這幾天來她受的虐待,不吃白不吃,呵呵呵!        

  不對!她在幹嘛?她竟然猛盯著他的胸膛看,她又不是色女,她可是堂堂的千金小姐,是個知書達禮的黃花閨女耶!況且現在也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唉!她到底在想什麼?宋詞兒猛拍了下自己的頭,連忙伸手到步驚狂的衣服裏找鑰匙。

  但是她摸了好一會兒,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不是在找鑰匙,而是在步驚狂的胸膛來回摸個不停。哇!她到底在幹什麼?

  宋詞兒回過神來,伸出另一隻手用力拍打正在吃步驚狂豆腐的手,直到手部紅了才停止。天哪!她現在的行為根本是趁人之危。

  用眼睛吃他豆腐就算了,她的手居然還不受控制地在他身上亂摸!要摸也要挑個看得順眼的,她怎麼會摸上這傢伙呢?宋詞兒不屑地撇撇嘴,心裏雖然這麼想,手還是不放棄地多摸了一把。

  “算了,不要想那麼多,找鑰匙比較重要,快點找到才好走人。”她乾脆地扯開步驚狂的衣服,準備大肆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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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2 13:58:20
第五章

  “啊——”

  宋詞兒被門外傳來的尖叫聲嚇了一跳,連忙將整個頭埋進步驚狂的衣襟裏,只露出一隻眼睛偷看。        

  原來是小翠正在搗著臉尖叫,而且還叫個不停。

  宋詞兒猛然跳了起來,沖到她面前,往她的頭拍了下去,“你在鬼叫什麼?想嚇死我呀!”

  小翠手指著她,直往後退,“你、你……”

  宋詞兒十分困惑地看著她怪異的行為。

  “來人呀!救命呀!”小翠突然扯開喉嚨大叫。

  “發生了什麼事?”宋詞兒被她嚇到,搞不清楚狀況地在房內藏來躲去,以為真的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

  “快來人,妖女要非禮堡主,快來人呀!堡主要失身了……”小翠仍是繼續喊著。

  宋詞兒聽完差點滑倒,迅速地沖到小翠面前捂住她的嘴,同時又賞了她一記爆栗。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哪有在非禮那傢伙,你眼睛脫窗啦!而且你們堡主說過了,我不是妖女。”

  “唔……”小翠指著自己的嘴,宋詞兒這才放開她。

  小翠一重獲自由,馬上跳離宋詞兒三步遠。

  “你扯開堡主的衣服,手還在他身上亂摸,我都看到了,你別想狡辯!”

  可憐的堡主,清白全都被這個妖女給毀了!不過堡主,你放心,我一定會保密的,嗚……

  “笨蛋!我是在找鑰匙,咦?我怎麼說溜嘴了!”宋詞兒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臉懊惱。

  “原來你是想偷回鑰匙,我還以為你很喜歡我的身體,才會猛吃我的豆腐。”步驚狂的聲音突然響起。

  宋詞兒心虛地轉身,“你早就醒了?”

  不會吧?那她剛才做的事,他不就都知道了?他會不會以為她是個饑不擇食的色女?宋詞兒瞬間漲紅了臉。

  奇怪,她幹嘛這麼在乎他的想法,他現在是她的敵人耶!她忍不住皺起眉頭。

  步驚狂見她一臉懊惱,忍不住發笑。看在她偷親他的份上,她打他的事就算扯平,但把他守身如玉的身體都摸遍了,這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笑什麼笑?沒笑過呀,可惡!”宋詞兒很尷尬,總覺得他像是在嘲笑她。

  宋詞兒看著步驚狂的笑容,越看越刺眼,忍不住一拳揮了過去。

  步驚狂迅速地閃過她的攻擊,她心有不甘又揮了一拳,最後連腳都派上了用場,不停地踢著步驚狂的腳。

  哇,她真的是只母老虎耶!步驚狂看著她亂無章法的拳腳,從容不迫地閃過她的攻擊。

  宋詞兒打得滿頭大汗,卻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沒碰到,簡直快氣炸了。

  “你鬧夠了沒?”步驚狂腳一拐,輕輕鬆鬆地將她絆倒。   

  宋詞兒剛好摔到步驚狂懷中,她緊抓著他的衣襟,抬頭准備對他破口大駡,卻在對上他那雙深如泓潭的眼眸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兩人僵住不動,只是凝視著對方——   

  每次都忙著跟他吵架,她從沒注意過他有一雙濃密的劍眉、會勾人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跟薄唇,雖然他老是臭著一張臉,卻還是不掩俊俏……        、

  這女人似乎無時無刻頭上都在冒火,個性欠扁卻有張迷惑人心的美顏!細細的柳眉和笑起來像彎月的大眼、秀氣的鼻子和嬌俏的菱唇,不管她是喜是怒都美得讓人無法移開眼。

  “哇!兩人深情款款地凝視對方,真令人感動……”小翠站在他們中間,感動不己。

  過了好一會兒,先回神的步驚狂才發現他們的姿勢太過暖昧。

  “咳……你在看什麼?”步驚狂假裝咳嗽撇開頭不敢看她。

  “沒有——”宋詞兒回過神來,連忙跳離他身上,低頭拉扯衣服假裝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但是她的臉卻早已一片嫣紅。

  他看著她,聳聳肩,“沒有,那就走吧。”

  “走?去哪兒?”

  “當然是工作羅。”步驚狂說得理所當然。

  “什麼工作?我才不要!”宋詞兒嬌斥一聲。

  “不要也不行。”說完,步驚狂粗魯地拖著她往外走,轉身才發現小翠還在,“小翠,你怎麼還在這裏?”

  “我什麼也沒瞧見,我沒見到她脫你的衣服、吃你的豆腐,更沒見到你們抱在一起,我什麼都沒有瞧見。”小翠搗著眼睛猛搖頭。        

  步驚狂翻翻白眼。沒瞧見卻可以說出一大堆來。

  “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麼?還不下去。”

  “是。”小翠拔腿就跑。

  步驚狂瞧小翠逃命似的模樣,忍不住搖頭,轉頭正要催促宋詞兒快走,卻在看到她的行為後哭笑不得。

  因為她竟雙手抱門,活像是只熊掛在樹上。

  “你這是在做什麼?你以為抱住門就不用工作了。”步驚狂交叉雙臂置於胸一側。

  “沒錯,這次你要叫我做什麼?”

  “挑水。”

  “什麼?挑水!”宋詞兒忍不住空出一隻手,不停地戳著步驚狂的胸膛。“你竟然叫我這個弱女子去挑水,你有沒有良心呀?”

  步驚狂看著她獗起紅唇的模樣,心震了一下,想到剛才她偷吻他的情景。

  “好吧,不挑水。”他退讓了一步,其實最近她的脾氣已經收斂了不少,可以稍微放她一馬了。

  “真的,太好了!”宋詞兒十分開心。

  “但是……”步驚狂的話還沒說完。

  “還有但是,但是什麼?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不把話一次說清楚,根本是在吊她胃口!

  “但是要洗衣服。”

  笑話!他要她工作已經算是看得起她了耶!

  她簡直就是個破壞王,洗碗摔破碗、打掃房間能把所有的瓷器都打破,真不愧是個什麼都不會,只會發脾氣的千金小姐。

  他都還沒向她要求賠償呢,她還敢挑?

  “什麼?洗衣服?你有沒有搞錯,竟然要我這個千金小姐幫你們這群臭男人洗衣服?門都沒有!”

  宋詞兒很有骨氣地撇開頭。

  步驚狂倏地眯起眼,“女人,你的意見很多喔!”

  “我叫宋詞兒,不要女人、女人的叫。”

  步驚狂雙手環胸,“是嗎?那換砍柴好了。”這個女人,給她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

  宋詞兒錯愕不已。怎麼越換越粗重?

  “不要,我是女孩子怎麼做得了那麼粗重的工作?”

  “不然就打掃整座驚天堡。”

  “不要。”她仍是搖頭。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要她一個人打掃這麼大的驚天堡,不把她累死才怪!

  “很好,那你就去砍柴,沒得商量。”他的耐心耗盡了。

  “不要啦!那我選擇打掃大廳好了。”宋詞兒噘起嘴:心不甘情不願地道。

  “對了,我已經在驚天堡工作一個月了,應該可以放我走了吧?”宋詞兒突然想到。

  雖然還沒有達到讓步驚狂愛上自己的目的,但是她真的好想家,而且她怕待得太久,最後不是步驚狂愛上她,反而是她自己愛上步驚狂,那就不好了!

  走在前頭的步驚狂突然停下腳步,讓跟在他身後的宋詞兒一頭撞上他。

  “哎呀,你幹嘛突然停下來?”宋詞兒摸摸鼻子,這一撞也讓她忘了自己剛才提出來的問題。

  “沒什麼,走吧。”

  宋詞兒站在走廊陷入沉思。她心中一直有個疑惑,雙眼死盯著眼前那棟獨立的房子。

  驚天堡所有的地方她都打掃過,就連步驚狂的豬窩,她也踏進去過,唯獨眼前這一棟,她從來沒進去過。

  究竟是誰住在那裏面?那裏難道不需要打掃嗎?宋詞兒越想越對那棟房子感到好奇。        

  步驚狂遠遠地走來,見宋詞兒盯著眼前的房子發呆,不禁感到有趣。

  他來到她身後,問道:“你在看什麼?那棟房子有什麼好看的?”他也跟著伸長脖子看著。

  宋詞兒渾然沒有發覺後面多了一個人,摸著下巴說:“我在想那棟房子有什麼古怪?”

  “有什麼古怪?”步驚狂瓚起眉頭。

  “我猜裏面一定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宋詞兒自語自語地說著。

  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怎麼不知道驚天堡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步驚狂摸著下巴看著宋詞兒的後腦,差點就一掌拍了下去。

  真不知道她的腦子裏都裝了什麼?

  “我一定會查出來的,到時候,嘿嘿嘿……”宋詞兒露出奸笑轉身要離開,卻撞上一堵肉牆。

  這是什麼笑容呀?她八成又在打什麼歪主意?步驚狂皺起眉。

  “怎麼是你?你站在我後面多久了?”她撫著受到驚嚇的胸口,瞪著步驚狂。

  步驚狂聳聳肩,“來了好一會兒了。”

  “那你有聽到什麼嗎?”宋詞兒冷汗直冒。

  “有呀,你說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咦!你為什麼一直後退?”

  宋詞兒邊退還說:“你、你不會想殺人滅口吧?”

  步驚狂挑起眉,“殺人滅口?哈!你知道秘密了嗎?”

  “這……不知道。”

  “看你快想破頭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好了,那房子裏住了一個女人。”步驚狂故作神秘地道,說完就轉身離開。

  “女人!什麼女人?咦,人呢?”宋詞兒正要問他,卻發現他已經走了很遠,連忙迫上去。

  “喂,什麼女人?”她擋在他面前。

  “女人就是女人。”

  宋詞兒見他一副不想說的模樣,便認定是他心中有鬼,“是不是情婦?”

  “咦!”

  宋詞兒以為他默認了,大叫道:“你怎麼可以有女人,甚至是情婦!”

  他一臉訝異地看著她,“你這是在吃醋嗎?再說我有沒有情婦關你什麼事呀?”

  “我……笑話!我才沒有吃醋,我、我是怕有人跟我一樣,被你關起來而已。”也對,他有沒有情婦關她什麼事?

  兩個人吵得正在興題上,宋詞兒卻發現步驚狂身後有個不明的紅色物體逐漸靠近。

  “狂,我回來了,這麼久沒看到我,有沒有想我?我可是很想你喔!”紅色物體撲到步驚狂背上,兩腿盤著他的腰,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紅衣,你回來啦!”步驚狂瞥了身後的女子一眼,沒有趕她下來,繼續背著她。

  喝!原來是個女人。宋詞兒一臉鄙夷地看著趴在步驚狂背上的紅衣女子。

  “步驚狂,她是誰?我怎麼沒有見過她,她和你是什麼關係?”宋詞兒指著紅衣女子劈哩啪啦地問了一大堆問題。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將那女人從步驚狂身上扯下來。

  那個女人居然黏在步驚狂身上,她到底懂不懂羞恥二字怎麼寫?還有步驚狂居然放任那女人黏在他背上那麼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是誰?憑什麼管我?你說對不對啊?紅衣!”瞧她一臉嫉妒的表情,他就覺得好笑。

  紅衣看到宋詞兒脖子上的鏈子,面露驚訝地看了步驚狂一眼。

  “對呀,你憑什麼管狂,只有我能管他。”紅衣合作地附和步驚狂的話。

  “你們!”宋詞兒見他們一搭一唱的,氣得差點殺人。

  這個叫紅衣的女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步驚狂對她這麼好?

  聽她的口氣,她似乎原本住在驚天堡,她在驚天堡住了一段時間,怎麼會沒看過她?難道……

  宋詞兒指著紅衣大叫:“你就是住在那房子裏的女人?”

  “沒錯。”紅衣點頭承認,接著她轉頭對步驚狂撒嬌道:“狂,帶我去騎馬,人家好久沒騎馬了,好不好?”

  “不行,你身子弱,不能騎馬。”

  步驚狂想也沒想就拒絕,宋詞兒不禁一陣心喜。

  但過了一會兒,她的臉又垮了下來。因為步驚狂是擔心紅衣的身體才拒絕她的,而且紅衣真的住在那房子裏,所以她和步驚狂的關係應該是非比尋常的,難道她真的是步驚狂的女人?

  “人家不管啦!”紅衣嘟起嘴死命地跺著腳,十足的小孩模樣。

  “不行!”

  “你們兩個人還真是親密呀!”宋詞兒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道。

  她從來沒看過步驚狂對任何人這麼溫柔和善,這女人到底和步驚狂有什麼關係?他居然能容忍她爬到他身上任性撒嬌!宋詞兒不禁瞪大了眼。

  步驚狂是她的目標,她要讓他愛上她再一腳踢開,他怎麼能有別的女人呢?那她怎麼辦?呃——是她的計畫怎麼辦?她忍氣吞聲地留在驚天堡就是為了報仇耶!

  步驚狂和紅衣面面相覷,很有默契地異口同聲道:“對呀,我們很親密,因為我們的關係與眾不同。”

  這算哪門子的回答?宋詞兒甚感不悅。

  “好啦,帶你去騎馬可以了吧?”步驚狂被她煩得受不了。

  “耶!那就快走。”步驚狂見紅衣不打算離開自己的背!只好無奈地背著她走。

  他居然不把紅衣放下來,還背著她到處亂走!

  “我也要去。”宋詞兒連忙追上去。她絕對不讓他們獨處,她要搞破壞!        

  “你也要去?”她想做什麼?步驚狂沒有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逝的邪惡光芒,不免感到心驚。

  “對,我是你的僕人,當然要有休閒活動……”

  最後,步驚狂真的讓宋詞兒跟。

  宋詞兒獨自一人騎著馬,跟在步驚狂和紅衣身後,身旁還跟著雷疾風和雲天嘯。        

  宋詞兒看到步驚狂和紅衣坐在同一匹馬上,再加上他一路上對紅衣溫柔體貼的模樣,更是讓她心裏氣得要命。

  別人是沿路欣賞風景,她則是沿路不停拔野草出氣,而且身上還散發出濃濃的醋意,差點沒把原本騎在她身邊的雷疾風和雲天嘯兩人酸死,嚇得他們離她遠遠的,不敢靠近。

  “風,女人吃起醋來真是可怕!”雲天嘯看著宋詞兒直搖頭。

  “你現在才知道,你還有救,而狂……恐怕是沒救了,他實在是太遲鈍了。”雷疾風也跟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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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2 14:00:05
第六章

  “啊!”突然,一聲尖叫響起,宋詞兒因為太過專注於步驚狂和紅衣的一舉一動,沒注意到路面顛簸,一個不小心就從馬上摔了下來,痛得她趴在地上摸著屁股哀號。

  步驚狂緊張地跳下馬,沖到她身邊。

  “還好,還有救。”雷疾風突然冒出這句話,令一旁的雲天嘯感到莫名其妙。

  “你沒事吧?”步驚狂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宋詞兒十分驚訝於他臉上流露的開心。原來……他還是很關心她的!

  她一受傷他馬上就將紅衣丟下,這是不是表示她比紅衣重要?宋詞兒瞥了坐在馬上的紅衣一眼,臉上滿是挑釁。

  紅衣眉頭一皺、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

  咦?她的笑容好奇怪!才這麼想,宋詞兒就見到紅衣莫名其妙地從馬上摔了下來。

  “呀!”紅衣尖叫出聲,步驚狂馬上丟下宋詞兒奔回她身邊。

  “紅衣,你沒事吧?”步驚狂的神情十分緊張。

  “人家腳好痛!”紅衣窩進步驚狂的懷中,對宋詞兒挑釁一笑。

  可惡!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宋詞兒氣紅了眼。

  “哎呀!人家的心好痛……”宋詞兒突然撫著自己的胸口哀號。

  步驚狂聞言緊張地又要站起來,但他懷中的紅衣不放人,死抓著他的衣服不放手。

  “紅衣,你放手,我去看她怎麼了?”他試著想拉開她的手。

  她叫得這麼大聲,該不會是得內傷了吧?

  “不要。”紅衣噘起嘴不願放人。

  他皺起眉,不明白紅衣為何變得這麼任性?

  “叫雷大哥或雲大哥去看她就好了。”紅衣指著從頭到尾一直抱著看戲心態的雷疾風和雲天嘯。

  “紅衣,你別把我們拖下水呀!”雷疾風連忙搖手。笑話,兩個女人的戰爭,他們才不想湊熱鬧呢!

  宋詞兒發現沒人理她,叫得更大聲了。

  “哎喲!我快死了……”步驚狂要是再不過來,從此以後他們就一刀兩斷!

  “我過去一下就過來。”步驚狂撇下紅衣走向宋詞兒,氣得紅衣直跺腳。

  呵呵呵,她贏了!看來她的確比那個紅衣惹人憐愛,也更有女人味。宋詞兒心中暗自高興,不知不覺露出了笑容。

  “你沒——”步驚狂在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時,劍眉倏地擰起。               

  這女人在笑,她根本是裝的!雖然感覺自己懸在半空中的心放了下來,但步驚狂仍是不悅地將宋詞兒拋下。

  “好痛!步驚狂,你怎麼這麼粗魯?”宋詞兒訝異於他的突然變臉。

  “我看你好得很,你真的挺會裝的。”步驚狂將一臉幸災樂禍的紅衣抱上馬,自己也跟著上馬。

  她就不能一天不搞怪嗎?步驚狂居高臨下地睨著宋詞兒。

  “我、我哪有……”她心虛地別開頭不敢直視步驚狂。

  她只是嫉妒紅衣,不行嗎?宋詞兒眼眶轉紅。

  步驚狂別開頭不看她,“走吧,我們該回驚天堡了。”

  宋詞兒跟在他們身後越想越氣。明明是紅衣不對,為什麼怪她?

  “可惡!”宋詞兒一氣之下策馬狂奔,沖進前面的樹林裏。

  “喂,你做什麼?快回來!”步驚狂將壞中的紅衣交給雷疾風,著急地追去。

  她對樹林的環境不熟,冒然跑進去根本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宋詞兒回頭看著緊追在後的步驚狂,有些洋洋得意地想著:看來還是我比較重要,步驚狂果然丟下那個臭女人追來了。

  “喂,你快停下來,這附近全是——”

  步驚狂話還來不及說完,一聲尖叫聲和馬的嘶鳴聲響起,宋詞兒連人帶馬摔到了泥坑裏。

  “全是泥坑。”步驚狂看著泥坑裏全身上下只剩一雙圓滾滾大眼的宋詞兒,不禁發笑。

  “你不會早點說呀!”宋詞兒雙手扠腰,氣呼呼地罵道。

  “是你自己不聽一直跑的,哈哈哈!”

  宋詞兒白了他一眼,“還不快拉我上去。”她伸出手,沒想到步驚狂卻袖手旁觀視而不見。

  “你人不拉,拉馬做什麼?你是故意的!”她氣得差點把眼睛都瞪了出來。

  她手伸得這麼長他不拉,卻先去拉馬,他分明是故意的!

  步驚狂挑起眉一臉無辜的說:“驚天堡的每一匹馬都是血統純正、受過訓練的馬,我當然要先拉馬。”

  陷在泥坑裏的宋詞兒聽到他把馬看得比她重要,氣得自己從泥坑裏跳了出來。

  “好,很好!”她站到步驚狂身後,打算一腳將他踹下泥坑。

  “倘若我是你的話,絕對會先想想這麼做的後果。”背對著她正在替馬擦身體的步驚狂突然開口,把想做壞事的宋詞兒嚇了一跳。

  奇怪,他背後又沒長眼睛,怎麼會知道她想做什麼?管他的!也許他只是在跟馬說話罷了。

  宋詞兒看准了步驚狂,一腳踹了過去。但就在她的腳要和他的背來個親密接觸時,步驚狂突然往旁邊一閃,她腳下一時重心不穩,再一次趺進泥坑。

  “哈!原來你這麼喜歡泥坑啊!”看到她狼狽的模樣,他忍不住大笑出聲。

  “你——”宋詞兒生氣地用爛泥丟他。

  “喂,別丟了,快起來啦!”他伸手想拉她。

  宋詞兒看著他的手好一會兒,確定他不會搞鬼才伸出自己的手。

  “好了,我們回去吧。”步驚狂將她拉出泥坑。

  “什麼?要我這副模樣回去,我才不要。”她拼命掙扎著。

  步驚狂不解的問:“為什麼?”

  “人家這樣很醜,會被笑。”她這副德行不被人笑才怪!宋詞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步驚狂微笑地擦擦她的臉,“不會呀,你還是一樣美麗。”

  哇!這是她第一次聽步驚狂說甜言蜜語,而且他現在就跟上次一樣溫柔!宋詞兒一時之間看便了眼。

  “你怎麼了?”        

  “我這樣會美麗?你少騙人了!”她吐吐舌頭,非賞喜歡現在和步驚狂和平相處的感覺。

  突然,步驚狂低下頭飛快地吻了下她的唇,“至少你在我眼中是美麗無雙的。”

  咦?宋詞兒錯愕不已。

  “走吧。”步驚狂二話不說地拖著石化的宋詞兒往前走。

  一路上兩人都不發一語,宋詞兒好幾次想開口問個明白,但就是沒有勇氣問出口。

  “怎麼了?”步驚狂發現她的欲言又止。

  “沒有。”

  步驚狂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問。

  不久後,他們來到樹林中的一間小木屋。

  “進去吧。”他指著小木屋。

  宋詞兒一臉疑惑地打開門,只見裏面放了一堆木柴和日常用品。

  “我到森林打獵時,有時候會在這裏過夜。”步驚狂解釋道。

  “你拖我到這裏做什麼?”她連忙揉揉被捉疼的手。

  他還來不及開口,宋詞兒突然睜大眼道:“你該不會要我劈柴吧?”

  步驚狂挑了一下眉,搖了搖頭。

  “讓你劈柴?哼,不如讓斧頭劈了你比較快。”他冷哼一聲。

  “那你拖我來這裏到底想幹嘛?”宋詞兒雙手擦腰和步驚狂大眼瞪小眼。

  “拿點柴去燒洗澡水,屋後有一口井。”步驚狂一副“懶得理你”的模樣,指著一旁堆積如山的木柴。

  她再度跳了起來,“什麼?要我燒水給你洗澡,要洗澡你不會自己燒水呀。”

  “我有說是我要洗的嗎?”步驚狂沒好氣地道。        

  他發現自己的耐心越來越好了,而這都是拜她所賜,全都是她訓練出來的。

  “不是你洗,那燒水做什麼?”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味道?”步驚狂文不對題的說。

  “味道?”宋詞兒嗅了嗅,最後她的鼻子停在步驚狂身上。

  她捏著鼻子看向步驚狂,“真的有一股怪味,而且好像是從你身上發出來的。”

  “是嗎?請問不知道是誰掉進爛泥坑裏喔?”他斜睨著她,好心地提示道。

  宋詞兒恍然大悟地指著自己,“你是說味道是從我身上散發出來的?”

  她連忙抬起手聞了下,“還真的有怪味!沒想到我的忍耐力這麼強,竟然可以忍受這麼久,看來我應該很吃苦耐勞。”這種不光彩的事,她竟然也能洋洋得意的。

  “我看是麻痹了,才會一點都不覺得有怪味。”步驚狂撇撇嘴,“既然知道,還不快去燒水洗澡,再不洗就永遠都洗不掉了。”步驚狂說完轉身就要走,他已經快被她身上的味道熏死了。

  “呃——這個……”

  宋詞兒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轉身看她,“幹嘛?難不成要我幫你燒水!”  

  “不是,是衣服啦!我沒有可以替換的衣服。”宋詞兒拉拉身上又髒又臭的衣服。

  “我記得裏面有一些我的舊衣服。”步驚狂想了一下才回道。

  “什麼?要我穿你的衣服,我不如不穿算了。”穿他的衣服感覺很怪耶!

  什麼意思?穿他的衣服很痛苦嗎?步驚狂額頭青筋微凸。

  “好呀,不穿就不穿,反正吃虧的又不是我。”

  宋詞兒雙眼一瞪,“勉強穿一次好了。”

  “那你先去燒水,我去找衣服。”他說完就走了出去。

  宋詞兒將木頭擺好,用力舉起斧頭。

  “好重!”她吃力地舉起斧頭,身子晃來晃去的。

  她努力集中力量朝目標木頭劈下去,但是斧頭實在太重,努力了好幾次依然落空,木頭還是完整無缺地豎在一旁,她只好先將斧頭擱在地上,氣喘如牛。

  “可惡!本姑娘就不信劈不到。”宋詞兒休息夠了,深吸一口氣,再度舉起斧頭。

  “啊!”舉起斧頭後,她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往後仰,好不容易平衡下來,又開始往前傾。

  “不行,我無法保持平衡了……”她乾脆地放手。

  “總算輕鬆多了。對了,斧頭呢?”宋詞兒這才想起斧頭,看了四周都沒有發現斧頭的蹤影,抬頭一看,只見斧頭正卡在樹上搖搖欲墜,就快要掉下來了。

  “阿!”宋詞兒抱頭蹲在地上尖叫,壓根兒忘了要跑開。

  “你叫夠了沒?很吵耶!”

  咦!宋詞兒頓時發現自己面前有一雙腳,抬頭一看竟是步驚狂。他正一手抓著斧頭、一手拿著一套衣服瞪著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哇!謝天謝地,我以為我死定了,嚇死我了,嗚……”宋詞兒撲進步驚狂懷裏,抱著他不停地啜泣。

  步驚狂額上青筋抖動,一臉鐵青地瞪著懷中的宋詞兒。他才是差點被她嚇死呢!        

  他遠遠地就看到她拿著斧頭連重心都不穩,居然還想劈柴!

  拿著斧頭還不安分一點,晃過來又晃過去的,害他的心也跟著晃過來晃過去。

  還來不及出聲警告,他就見到她白癡地將斧頭甩到樹上;更令他生氣的是,當斧頭掉下來時,她竟然不跑直接躇在原地抱頭尖叫。

  她分明是在找死嘛!要不是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在她被劈成兩半前接住斧頭,她早就身首異處了。

  害他捏了一把冷汗,她竟然還敢哭,該哭的人應該是他吧!步驚狂無奈地仰天長歎。

  他真想掐死她!雖然心裏這麼想,他還是沒有推開哭得淅瀝嘩啦的宋詞兒,反倒是伸手拍拍她的背。

  “你在幹什麼?玩命呀!”步驚狂一臉鐵青,受到驚嚇的心還未平復。“還不是你害的。”她喃喃抱怨著。

  “我害的?為什麼是我害的?”步驚狂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

  他救了她一命,她到底有沒有良心呀!

  “要不是你叫我去劈柴燒水,我怎麼會差點被斧頭砍到?”

  他翻了個白眼,“我有叫你劈柴嗎?我是叫你‘拿’柴去燒水好不好?”

  這個千金小姐手無縛雞之力的,倘若會劈柴,他就把頭砍下來給她當椅子坐!步驚狂不屑地撇撇嘴。

  “你又沒有說清楚,而且木柴這麼重,我根本就搬不動。”宋詞兒擦乾眼淚,不肯承認是自己的錯。

  步驚狂瞥了她一眼,將手上的衣服丟給她!然後將她推到一旁,自己則卷起袖子舉起斧頭。

  “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劈柴,不然還能做什麼?難不成是拿斧頭跳舞不成?步驚狂沒有回答,只是翻了個白眼!逕自劈起柴。

  宋詞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在幫她呀!這真是好的開始,呵呵呵!        

  “你在傻笑什麼?還不快去燒水。”步驚狂沒好氣地道。

  “喔,謝謝你。”宋詞兒向他道謝,說完就抱起木柴離去。

  她決定了!她一定要將他拐回家當老公,呵……

  “哈啾!…正在劈柴的步驚狂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

  “奇怪,是著涼了嗎?”

  “啦啦啦……一朵小花……”

  木屋裏傳出水聲和宋詞兒可怕的歌聲,在外頭劈柴的步驚狂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的歌聲真是令人不敢恭維,這麼難聽還敢唱出來。

  “哇,真棒!我非洗下一層皮不可。”她用力地搓洗著身體,直到木桶裏的水都變成了黃色。

  撲通一聲,洗得正高興的宋詞兒看著屋頂又看看木俑。

  “什麼東西掉進水裏?”她伸手在水裏摸索著。

  摸到了!宋詞兒將手中那個軟趴趴的東西拿到眼前。

  “哇——蜘蛛!”

  她嚇得將手中的蜘蛛丟出去,然後連滾帶爬地爬出木桶,扯過一旁的衣服慌亂穿上,生怕蜘蛛會碰到自己白嫩的肌膚。

  接著,砰的一聲,木屋的門被步驚狂撞開。  

  “發生什麼事了?”在外頭劈柴的步驚狂一聽到她的尖叫聲,一時忘了她在洗澡便沖了進來。

  “好可怕,它有好多毛!”宋詞兒見他進來,馬上跳進他懷中。        

  步驚狂毫無心理準備,宋詞兒便突然沖向他,他順手接住她,卻因為衝擊力道過大而重心不穩連退了好幾步,後腦還撞上了牆壁,痛得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

  “發生什麼事了?”步驚狂忍痛問。

  “水、水裏……有、有、有……”宋詞兒渾身顫抖地指著木桶。

  “有什麼?”

  他抱著她慢慢接近木桶,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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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2 14:00:23
第七章

  因為宋詞兒剛才在玩水,所以地上到處都是水,步驚狂腳下一滑,連同懷中的宋詞兒一起滑向木桶,兩人一頭栽進水裏。

  霎時,水花四濺,兩人狼狽地擠在小小的木桶裏。

  “木桶裏有什麼?”步驚狂無奈地問。

  “啊!有蜘蛛、有蜘蛛……”思及此,宋詞兒馬上以最快的速度跳出木桶。

  “蜘蛛!蜘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步驚狂不以為然地慢慢爬出木桶。

  “那只蜘蛛很大耶!”她誇張地比手畫腳。

  “是嗎?那有你身邊那只大嗎?”步驚狂指著剛好從屋頂垂吊下來,停在宋詞兒耳邊的蜘蛛。

  她轉頭瞄了一眼,“差不多……”

  咦?宋詞兒再轉頭看清楚一點。

  “哇!就是它、就是它……”宋詞兒不停地大叫,直往步驚狂沖去,想跳到他身上。

  “你別過來,啊——”他來不及阻止她,又因為她的衝撞力道而撞上身後的木桶。

  撲通一聲,兩人再度摔進木桶裏。

  步驚狂從水裏冒出來後,劈頭就罵:“一隻蜘蛛而已有什麼好怕的?你就一定要搞得這麼驚天動地嗎?害我全身都濕淥淥的。”他火冒三丈地爬出木桶。

  “它真的很可怕,你幫我將它趕走。”宋詞兒一副泣然欲泣的模樣。

  “不要,你自己想辦法。”太寵她是不行的,步驚狂撇撇嘴,轉身打算走出木屋。

  宋詞兒見他不肯幫忙,只好自力救濟。她爬出木桶撿起地上的勺子,朝垂吊在半空中的蜘蛛丟了過去。

  砰的一聲,蜘蛛沒被打中,反倒是擊中了正要出去的步驚狂。

  步驚狂雙眼冒火地摸著頭,轉身瞪著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要丟蜘蛛。”她囁嚅地解釋道。

  “我是蜘蛛嗎?”步驚狂撿起地上的勺子,丟向宋詞兒。

  她見狀連忙閃開。“我跟你說不是故意的,你聽不懂呀?”

  她用水潑他,步驚狂馬上回敬她,兩人在木屋內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把在樹林裏找他們的紅衣一行人引了過來。

  他們一打開門就見宋詞兒跨坐在步驚狂身上,兩人都拉住對方的衣襟不放。

  接者,宋詞兒飛快地吻了步驚狂一下又退開,而步驚狂仿若被吻得不過癮似的,用力拉下她的頭,再度吻上她的唇。

  “咳!”雷疾風故意輕咳一聲,想引起屋內吻得天雷勾動地火的兩人注意。千萬不要在他們面前表演養眼的事,他們可不想長針眼。        

  一聽到聲音,步驚狂馬上緊張地推開宋詞兒,看向他們。

  “你、你們——”紅衣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你們別想歪了,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步驚狂漲紅著臉想解釋。

  “是呀!我們正在洗鴛鴦浴,你們真是打斷了我們的好事。”宋詞兒靈光乍現地順勢摟住步驚狂的脖子,嬌嗔道。

  步驚狂瞪了她一眼,推開她道:“你別亂說話行不行?”

  “就是嘛!狂一向守身如玉,怎麼可能跟你洗鴛鴦浴。”紅衣連忙上前推開還黏在步驚狂身邊的宋詞兒。

  在一旁的雷疾風和雲天嘯聽到紅衣的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狂,你沒事吧?你還好吧?”雷疾風發現步驚狂的衣服被扯開,以為他已經失身了。

  “沒事,既然你們都來了,我們就回去吧。”步驚狂趕緊整理好衣服。        

  哼!宋詞兒氣呼呼地走到步驚狂面前。

  步驚狂困惑地看著她,“怎麼了?唔……”

  “哇!”眾人倏地瞪大眼。

  眾人沒想到宋詞兒居然會膽大妄為地當著他們的面強吻步驚狂,一時之間全都愣住了。

  而步驚狂真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強吻自己,所以才會一點防備也沒有地被偷襲成功。

  他現在只能瞪大眼看著雙唇貼在他唇上的宋詞兒不能動彈,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完全忘了自己是男人,只要輕輕一推就能將她推開。

  因為他從來沒被強吻過,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所以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況且,一個男人被女人強吻多丟臉呀!

  過了好一會兒,除了宋詞兒有反應外,其他四人早已石化。宋詞兒退開看著步驚狂的雙唇,滿意地看著他的反應。

  等步驚狂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驚天堡了。

  他實在想不起自己是怎麼回驚天堡的?也想不起自己後來是不是有跟宋詞兒說話,現在他真的想一頭撞死算了!

  他當著眾人的面被一個女人強吻,教他以後怎麼做人?天哪!步驚狂煩躁地在書房裏踱步,讓坐在一旁的雷疾風看得暈頭轉向。

  “狂,我真不懂你在煩什麼?被女人強吻有什麼好丟臉的,應該算是你賺到了吧?”雷疾風聳了聳肩。

  步驚狂瞥了他一眼,“你這個花花大少不會懂的啦!”

  “我是不懂,喜歡就去追嘛!狂,你在應付敵人這方面是很厲害,但在女人這方面真的是白癡得可以。”雷疾風直截了當的說。

  步驚狂蹙起眉,“風,你在胡說什麼?”

  “我哪有胡說?你明明對宋詞兒有好感,否則幹嘛老是找她麻煩?”

  “我找她麻煩?是她找我麻煩好不好,還有你說什麼喜歡她才找她麻煩?那我要是愛上她不就打死她了?”步驚狂翻了個白眼。

  “你……唉!沒救了,不過宋詞兒也真是大膽,我本來還以為她只是比較兇悍而己,沒想到她的膽子也挺大的,竟然敢當著大家的面強吻你,也許她這就是在宣誓她的所有權……”雷疾風忍不住搖頭歎氣。

  “什麼所有權?”步驚狂十分不解。

  雷疾風忍不住想翻白眼,“就是你現在是她的所有物啦!你真是遲鈍。”

  “啥?”

  宋詞兒雙眼瞪向門口,目光像是能透視門似的直瞪著門,對裏面的人說道:“喂!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哈啾!”步驚狂突然打了一個冷顫外加一個噴嚏。

  奇怪!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叫他狂的?以前她都是語帶挑釁地叫他,怎麼會突然叫起他的名字,還用這麼噯昧的語氣?嗯……八成沒好事。

  “狂,你這樣是不行的,還是加點熱水吧!”門外又傳來宋詞兒的聲音。

  這幾天步驚狂都沒有再找她麻煩,更沒有要她工作,讓她閑到快抓狂,但他並不是突然變仁慈,而是因為忙著陪伴紅衣,才沒空找她麻煩。

  “不用你管!”他沒好氣地說道。

  步驚狂原本正在澡堂裏洗澡,外加思考雷疾風跟他說的話,沒想到宋詞兒會突然闖進來,說什麼要幫他加熱水,而且被他給轟出門後,還不死心地守在門口不肯離去。

  他被她煩得快受不了了,死也不肯走出澡堂。

  可惡!要不是衣服被她偷走,現在他也不必跟她耗在這裏。他不停地搓著身上的雞皮疙瘩。

  “我是關心你耶!真是好心被雷親。”

  “好心?哼!”他對這種好心可不敢領教。

  自從紅衣出現後,她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不但對他噓寒問暖,還十分黏人,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除了睡覺他將房門鎖上她進不去外,吃飯、洗澡時她都不放過他,有時候他真的覺得她是無所不在的。

  而且她不是只是跟而已,還會用眼睛虐待他,例如吃飯的時候,她嘴巴在動,眼睛卻猛盯著他瞧,她吃得津津有味,他卻吃得滿頭大汗,這根本就是一種虐待嘛!

  就拿現在來說,他在洗澡,她突然闖進來硬要幫他加熱水,眼睛卻一直在他身上打轉,將她趕出去,她竟然偷拿他的衣服,這教他怎麼出去?

  有時候他真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可是每次質問她,她都是一臉無辜,讓他根本不忍心懷疑她。

  “狂,你在裏面睡著啦?怎麼都不出聲?”宋詞兒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偷聽裏面的動靜。

  “把衣服還我!”步驚狂突然怒吼一聲,把宋詞兒嚇了一跳。

  “想嚇死我呀!”她拍了拍胸口。

  其實她是故意黏著他不放的,為了不讓那個紅衣有機可乘,她只能這麼做。宋詞兒抱著步驚狂的衣服傻笑起來。

  小翠碰巧經過,困惑地問:“喂!你在傻笑什麼?”

  宋詞兒霎時回過神來,“我哪有傻笑?”

  “咦!你怎麼拿著堡主的衣服?”小翠眼尖地發現她手上的衣服很眼熟。

  “這是……”話還沒說完,澡堂裏突然傳出一聲巨響。

  “狂!”宋詞兒連忙撞開門進去,卻發現澡堂裏一個人也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澡堂的屋頂怎麼會破了一個大洞?”跟著進澡堂的小翠看著屋頂,驚訝地合不攏嘴。

  “哈哈哈!”宋詞兒這才注意到屋頂,忍不住大笑出聲。

  看來他真的被逼急了,竟然撞破屋頂逃跑!只要一想到他沒穿衣服、光著屁股在外面跑來跑去的樣子,宋詞兒就笑得快直不起腰。

  好在現在是晚上,否則他就會被看光了,哈哈哈……

  “狂,你還真可憐!”雷疾風笑看著躲到他房間裏的步驚狂。        

  他居然會被一個女人纏到這種地步,真是太好笑、太狼狽了,沒想到那個宋詞兒的意志如此堅強!

  步驚狂瞥了他一眼,“快幫我想辦法,她現在和紅衣杠上了,受害的人卻是我。”

  雷疾風兩手一攤,無奈的說:“這是你的桃花劫,我無能為力。”

  “喂,你這算是哪門子的朋友!”

  “那你就老實跟宋詞兒說你跟紅衣的關係呀!”

  宋詞兒意興闌珊地坐在步驚狂房間外的階梯上,等著他回房睡覺,卻遲遲不見他的蹤影。

  可惡!自從上次發生澡堂事件後,他就不見蹤影,不知道他到底是躲到哪里去了?

  驚天堡就這麼丁點大,他能躲哪兒去?

  可是也真怪,她都快把整個驚天堡翻過來了,還是找不到他的人,大家也都三緘其口死都不肯說,她只好在他房外守株待兔。

  突然,她看到小翠從另一頭走來,連忙拉住她,“小翠,你知不知道狂在哪里?”

  “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因為堡主交代不能說,尤其是你。

  “怎麼可能?你一定知道。”

  “我不知道。”小翠搖頭連忙要閃人,再待下去可能會被她套出來。

  宋詞兒聽了不禁啜起嘴,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她一臉哀怨地摸著肚子,喃喃自語道:“唉!可憐的孩子,還未出世,你爹就不要你了……”

  她的話成功地留住小翠的腳步,她飛快地轉過身緊盯著宋詞兒的肚子。

  “你剛才說什麼?”

  “我哪有說什麼?”宋詞兒裝出不想讓人知道,想要一人默默承受的樣子。

  小翠指著她的肚子,“你剛才說什麼孩子的?”

  “有嗎?”宋詞兒仍在裝傻。

  “有!”小翠十分篤定自己真的聽到了。

  宋詞兒拍了她的背一下,嬌羞的說:“哎呀!你怎麼能問這種事?”

  這種事不能問嗎?小翠傻傻地看著她。

  “那、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在哪里?為什麼?”這應該可以問吧?        

  “討厭啦!就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他……”宋詞兒雙頰嫣紅,任誰都會信以為真,更何況是老實的小翠。        

  “真、真的?”小翠聽完簡直不敢相信,她崇拜的堡主居然想始亂終棄?        

  “小翠,你要保密不能對別人說,否則——嘿嘿嘿,後果自行負責。”宋詞兒一臉正經,其實心裏已經快笑死了。

  瞧她聽得多認真、多麼相信她的話,可憐的孩子,你被騙了!哈哈哈——

  其實她就是要利用小翠引出步驚狂,小翠,你就委屈一下啦!

  “放心,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小翠拍胸脯保證。

  “謝謝你,小翠,你真好。”她才不相信小翠忍得住不說。你就大肆宣傳吧!現在全靠你了。

  步驚狂和雷疾風在書房討論事情,突然發現在窗外打掃的小翠和另外兩名下人不時在竊竊私語。

  但只要步驚狂將頭轉向他們,他們就馬上噤聲,只要他頭一轉回來,他們又馬上竊竊私語起來。

  “小翠,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堡主和宋詞兒抱在一起,而且有了孩子?”

  “對呀,我才不相信。”

  “是真的,我親眼看到也親耳聽宋詞兒說的,他們兩人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對方,那副噁心的模樣,讓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而且他們還在澡堂……”小翠誇張地比手畫腳。        

  “真的?我還是不信。”

  “真的,我還聽見堡主對宋詞兒說我愛你、我喜歡你之類的話……”小翠為了取信他們,開始自己編起故事。      

  “真的?他們還說了什麼?”小翠身後有人發問。

  “當然是真的,這全是宋詞兒跟我說的,他們說的可多著了,就算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小翠越說越起勁。

  “喔,他們說了什麼?說來聽聽。”身後的人催促道。

  “他們當然說了一些老掉牙的海誓山盟,這還要我說,哈哈哈!”

  最後,步驚狂實在聽不下去了,宋詞兒竟然對小翠胡說八道,他們之間明明什麼事也沒做;而小翠也真是的,宋詞兒隨便說就相信,還到處幫她散播謠言。

  雷疾風瞥了步驚狂一眼,“狂,我不知道你手腳這麼抉,連孩子都有了?”他擺明瞭在看步驚狂的笑話,不過他更佩服宋詞兒,這種破壞名節的事,她都敢做,教他如何不佩服?

  步驚狂什麼話也沒說,但額上青筋爆凸,看起來十分生氣。

  “咦!你們怎麼了?眼睛在痛呀?”小翠發現自己對面的兩名下人不停地眨眼,就像在跟她打暗號似的。

  暗號?

  小翠顫抖著聲音問:“剛才是你、你們在跟我說話嗎?”

  只見他們捂著嘴、搖著頭,手指向她的身後。

  慘了,是堡主!

  “怎麼不繼續說?”

  “堡、堡主,你、你什麼時候出書房的?”小翠緩慢地轉頭,只見步驚狂面無表情地瞪著她。        

  “小翠,你搬弄他人是非,知不知道錯?”步驚狂突然大喝一聲,把小翠嚇了一跳。

  小翠羞愧地低下頭,“堡主,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她從來沒看過他這麼生氣,嚇得跪在地上哭泣,生怕會被趕出驚天堡。

  宋詞兒,都是你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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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2 14:00:47
第八章

  在冷清寂寥的夜裏,冷風吹拂,風中傳來聲聲哀怨的歎息。

  “唉……”

  宋詞兒倚在窗渥一臉哀怨地看著夜空,嘴裏不停地歎息。

  窗外的大樹下,有個人注視著她,目光複雜難捨。

  原本是要找她算帳的,但現在看到她一臉落寞的樣子,他反而於心不忍。

  步驚狂為什麼都不理她?以前他還會故意找她麻煩,現在連出現在她面前都懶,害她就算想黏著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黏。

  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變得那麼陰陽怪氣?

  “唉!我該怎麼辦才好?”宋詞兒十分沮喪。

  “你到底在歎什麼氣?”一個人影從樹下的陰暗處走了出來。

  他實在忍不住了,他還是比較習慣她張牙舞爪的模樣,她哀聲歎氣的反而讓他覺得怪怪的。

  是狂!

  “狂,你是來看我的嗎?”宋詞兒高興得差點直接從窗戶跳出去。

  “不是。”步驚狂撇嘴否認。

  宋詞兒咧嘴一笑。“是,你一定是來看我的。”

  “你還是這麼自戀。”被說中心事,他雙頰泛著紅潮,想掩飾心頭的心虛。

  “那你是來幹嘛的?”宋詞兒洩氣地靠在觀邊。

  步驚狂雙手交叉於胸前,“當然是來找你算帳,你為什麼要向小翠胡亂造謠?”

  “我哪有,說不定是紅衣說的。”宋詞兒死不認帳的個性不改,試圖誣賴紅衣。

  “少來了,小翠說是你跟她說的。”她居然還想賴給別人,可能是最近沒讓她工作,她日子過得太舒服了,老毛病才會又犯了。

  “呃,這……唉!”她說不出話來,突然歎了一口氣。

  “你幹嘛一直哀聲歎氣?”步驚狂不太想表示自己的開心,盡可能不著痕跡地問。

  “你關心我?”宋詞兒眼睛一亮。

  “不是,是你半夜不睡不停地哀聲歎氣,把下人們嚇壞了,所以我才過來看看是哪個半夜不睡覺的女鬼在嚇人?”他昧著良心回答。   

  “女鬼!什麼女鬼?”宋詞兒抗議道。

  真是的,她明明是個美女,怎麼把她說成一臉蒼白嚇人的女鬼。

  “誰教你沒事三更半夜亂歎氣。”步驚狂露出笑容,她嘟著嘴的樣子真可愛。

  哇!他笑了,真好看。宋詞兒忍不住伸手想摸他的臉,但步驚狂是練武之人,不喜歡有人隨意觸碰他的身體,於是下意識地撇過頭。

  宋詞兒臉一僵,失望地伸回手。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歎氣?”雖然看到她一臉失望的樣子,步驚狂卻沒有多作解釋。

  “你是不是很喜歡紅衣?”宋詞兒扁起嘴,一臉哀怨地看著他,仿彿他若說是,她就要哭給他看。

  “為什麼這樣問?”步驚狂微愣了下,難道她真的喜歡他?

  不可能的,他們相處的時間大部分都在吵架,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呢!可是他為什麼會有一絲喜悅呢?步驚狂不解地撫著胸口。

  “為什麼不回答我?難道你比較喜歡紅衣,討厭我?”她知道自己的個性兇悍,不像紅衣那麼溫柔,他不喜歡她是正常的。宋詞兒忍不住自怨自艾起來。

  “這是無法比較的,紅衣是紅衣,你是你,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如何比較?”步驚狂討厭她自怨自艾的模樣。

  “是你不想比較,還是我根本無法跟紅衣比較?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比較喜歡紅衣!”說完,宋詞兒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

  步驚狂見狀嚇了一跳。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哭了?平常看慣她不可一世的模樣,現在她突然哭了起來,還一副脆弱的樣子,他真的很不習慣。

  步驚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前去安慰她,他靠近窗邊伸手想安慰她,但手伸到一半就停住了。

  他從來沒有安慰人的經驗,平常只要大聲一吼,大家就會被嚇得忘了哭泣,哪需要安慰?

  他最多也只有抱著紅衣拍她背的經驗,而且他一那麼做紅衣就不哭了,那對宋詞兒應該也有效吧?

  於是步驚狂深吸一口氣,抖著手抱住低頭哭泣的宋詞兒,拍著她的背。沒想到他堂堂一個堡主,抱個女人手居然會發抖!

  “你、你做什麼?”宋詞兒錯愕地看著他,眼角還掛著一顆淚珠。

  “安慰你呀。”步驚狂說得理所當然。

  安慰?這算哪門子的安慰?未免也太拙了吧!

  他一定是沒有安慰過人,拍得她都快內傷了。

  不過他會安慰她,她還是很高興,就算被拍成內傷,她也認了。宋詞兒在心中竊笑。

  “看來,你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看到她笑顏逐開的模樣,他停止了拍背的動作。

  見他拿開手,宋詞兒有些失望,忍不住又自動靠向他,依偎在他身邊。

  步驚狂見狀挑起眉,“你會冷嗎?”

  “不會呀。”

  不會靠這麼近做什麼?

  “狂,你看今天的月色多美呀!”她低下頭,一臉嬌羞地道。

  步驚狂聞言抬頭看了看天空,皺起眉頭,說了一句殺風景的話:“你眼睛有問題嗎?今天哪來的月亮呀?”

  什麼?宋詞兒猛然抬頭看著天空。        

  該死!真的沒有月亮,不過他真是個木頭,居然這麼不解風情。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步驚狂覺得莫名其妙,“幹嘛瞪我?”        

  “沒有。”宋詞兒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既然沒事,很晚了,我也要回去睡了。”步驚狂轉身就要走。

  他覺得現在氣氛有點詭異,再待下去似乎會發生大事,至於之前要找她算帳的事就算了,反正她一定會打死不承認的。

  “不要走,再聊一會兒嘛!啊——”宋詞兒為了拉住他,自己反而從窗戶跌下來。

  步驚狂轉身想救她,卻已經來不及了。

  “哦,好痛!”幸好窗戶不高,宋詞兒揉著撞疼的下巴。

  步驚狂看到她的拙樣,忍不住笑道:“活該!”

  說完,他轉身就走,但不一會兒就傳來他大笑的聲音。

  “步、驚、狂——”宋詞兒看著他的背影怒吼。

  啪——

  紅衣正要回房,卻突然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

  “該死的蚊子,打死你,看你還敢不敢叮我?”宋詞兒雙手忙得很,不停地打著蚊子。

  奇怪?她躲在那裏做什麼?紅衣看了四周一眼,頓時明白了。

  宋詞兒的目光全集中在正前方的書房,而狂正在書房裏,紅衣心中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這時候,步驚狂正好走出書房,似乎是要打算回房。

  “狂……”紅衣叫住步驚狂。

  步驚狂回頭看到她一身單薄,連忙將自己的披風拿下來被在她身上。

  “這麼晚了,你怎麼跑出來?夜裏風大露水重,小心又生病了。”他溫柔地將紅衣護在懷裏。

  對她這麼好!可惡,躲在一旁的宋詞兒咬牙切齒地低聲罵著。        

  “狂……”紅衣向他招手要他低下頭。

  “做什麼?”步驚狂看到她眼中閃著惡作劇的光芒。

  但紅衣什麼也沒說,只是用力拉開他的衣領,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就離開,留下一臉錯愕的步驚狂。        

  步驚狂錯愕地摸著脖子,摸不著頭緒。紅衣在搞什麼鬼?為什麼咬他?

  “哼,色狼!”

  聽到牆角傳來聲音,他探頭一瞧,才發現宋詞兒蹲在牆角喃喃自語。

  “你怎麼在這兒?”步驚狂十分驚訝,猜到紅衣反常的原因了。

  “怎麼,我就不能在這裏呀?怕被我看到你和紅衣在眉來眼去的——”宋詞兒看到步驚狂就火大。

  步驚狂目光困惑的說:“你在吃醋!”他現在比較弄得清楚,她的反應和表情代表什麼意思了。

  “笑話,我幹嘛吃醋?你又不是我的誰,花心大蘿蔔!”宋詞兒聞言嗤之以鼻。

  她才不會告訴他,她不喜歡他看紅衣的眼神。因為他根本是個木頭,就算告訴他,他也不會懂!

  他突然笑了,“呵……我花不花心關你什麼事?你在氣什麼?”

  “哼!”宋詞兒雙手環胸別過頭不理他。

  “哈……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步驚狂突然變得很溫柔,伸手輕觸著她的臉頰。

  咦?他怎麼突然像變個人似的?

  是不是吃錯藥啦?她錯愕地摸著剛才被他碰到的臉頰,不知不覺漾出幸福的笑容。

  “狂,你的脖子究竟怎麼了?”眼尖的宋詞兒發現他刻意用衣服遮住脖子。        

  “沒什麼啦!”步驚狂別過頭拉好衣領。

  宋詞兒眯起眼,“我不信,八成是被野女人給咬到的。”她撲上前去硬要拉開他的衣服。

  剛才因為角度的關係,她沒看清楚紅衣對他做了什麼,現在她非弄清楚不可!

  “喝!這不是咬痕嗎?是誰咬的?”她兇惡地抓住他的衣襟。

  “不是咬痕啦!你弄錯了。”步驚狂連忙拉好衣服,反駁道。他可不希望她又跟紅衣吵起來呀!

  “是嗎?那你剛才在想什麼?”

  步驚狂想都沒想就回答:“紅衣。”

  什麼呀?他竟然在她面前想別的女人!

  “你怎麼可以想她?”宋詞兒踢了他一腳。

  步驚狂揉揉被踢疼的腳,“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什麼?”

  “什麼?”

  “像捉到丈夫在外頭偷腥的妻子。”

  “你笨蛋啦!”宋詞兒生氣地猛然站起身,結果卻因為突然站起而扭傷了腳。

  “啊——”宋詞兒感覺腳踝傳來一陣疼痛,頓時失去力量,整個人往步驚狂的方向倒去。

  他見她倒了下來,立刻順勢抱住她,結果重心一個不穩,兩人便一起往後滾,滾了好幾圈才被一顆大石頭擋了下來。

  步驚狂突然伸手輕撫著宋詞兒的臉頰。

  她吞了吞口水,感覺氣氛十分曖昧。

  當她還在失神之際,步驚狂已經低下頭來,嘴欺上了她的雙唇。

  她應該反抗的,但是她卻沒有,反而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不放,主動地親吻他。反正他就像個木頭,不如由她主動來得快。

  她的主動讓步驚狂有些錯愕,卻也給了宋詞兒乘機鑽人他嘴中的機會,她的小舌勾引著他的舌頭,兩人在地上翻滾著…

  宋詞兒邊擦著桌子,邊偷瞄坐在一旁的步驚狂,不時竊笑。一想到昨晚的那個吻,她就幾乎無法自己。

  原來不是只有她有感覺,步驚狂也一樣。呵呵,不過她好像吻上癮了耶!

  “不准偷懶,你不是說要幫我打掃書房,還不快打掃!”步驚狂突然開口,把在偷看的宋詞兒嚇了一大跳。

  “見鬼的!他背對著我,怎麼知道我在做什麼?”她口中喃喃自語。

  “你在喃喃自語些什麼?還不快點工作。”他從剛才就覺得有道視線一直盯著他不放。

  身後又傳來步驚狂的聲音,她連忙低頭打掃,但是不一會兒,她又蠢蠢欲動。

  “喂!步驚狂……”

  “幹嘛?”這個女人的嘴怎麼老是喋喋不休的?

  “昨晚……”

  宋詞兒才開了一個頭,就被步驚狂喝阻。

  “閉嘴!”步驚狂才聽到那兩個字馬上就漲紅了臉。

  他真後悔,他怎麼會衝動地吻她呢?甚至——

  唉!現在他就算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為什麼不能提?你想吃乾抹淨當沒這回事嗎?”宋詞兒終於忍不住丟下抹布蹲在他面前。

  “不為什麼。”步驚狂不自在地撇開頭,拿起一旁的茶杯,假意喝茶。

  宋詞兒嘟起嘴,“昨晚的事,你後悔了?”看他這模樣八成是後悔了。

  噗的一聲,步驚狂突然將嘴裏的茶全噴了出來,噴向蹲在他面前的宋詞兒。

  “你……我要回家了!”宋詞兒臭著臉,怒氣衝天地轉身要走。其實步驚狂早就放她自由,沒有強制她工作,甚至放任她在驚天堡到處亂晃,就算她想走也沒人會攔她,只是她不想走,因為她還沒拐到步驚狂回家當相公!

  她最喜歡他對她凶時的那股狠勁,還有他生氣時想指死她的表情,總而言之,她喜歡他的強勢,喜歡得想把他拐回家。

  不過,她現在都已經是他的人了,他還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真是讓人生氣!

  不管了,我要先回家.

  “不行。”步驚狂斷然拒絕,差點伸手拉住她。

  “為什麼?”這個人怎麼這麼“番”?宋詞兒真想一腳踹向他的臉。

  步驚狂霸道的說:“不為什麼,我高興,反正不管如何你都得留下。”        

  他總不能說他捨不得她走吧?要他堂堂一個驚天堡堡主跟女人說這種話,不如拿刀殺了他比較快。

  “為什麼?”她眯起眼,“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她開玩笑的說。

  “無聊!”步驚狂突然漲紅臉轉過頭不理她,可惜宋詞兒並沒有注意到他臉紅的樣子,否則她就會發現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喂!昨天……”宋詞兒提起昨晚的事。

  “不是要你不要再提嗎?”步驚狂瞪了她一眼,試圖制止。

  “為什麼不要提?你到底要不要負責呀?”宋詞兒不知死活地在虎口拔毛。

  “你——”步驚狂火大了,伸手要指她的脖子。

  負什麼責?他們之間又沒有發生什麼事,負什麼責?不過幾個吻就要負責:那他吻過那麼多女人,不就統統要負責!步驚狂瞪著宋詞兒。

  糟了,他真的生氣了。宋詞兒目光飄忽不定,想乘機溜走,再差一步跨過門檻,就能到大廳外了。

  正當他手扶著柱子,一腳正要跨過門檻時,咻的一聲,她的耳邊掠過一陣掌風,柱子上瞬間多了一個掌印。

  喝!好厲害的掌風。宋詞兒緩慢地轉過頭看著步驚狂,發現他正一臉冷冽地瞪著她,怒氣衝衝地朝她走來。

  不妙!他的神情不太對勁。發現情況不對,宋詞兒拔腿就跑。

  天哪!他怎麼追了上來?

  宋詞兒用盡全力,最後顧不得淑女風範地撩高裙擺往前沖,卻一頭撞進一個硬幫幫的胸膛,抬頭一看,倒抽了一口氣,竟然是——步驚狂。

  他不是應該跑在她身後才對嗎?他是怎麼趕到她前頭的?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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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2 14:01:26
第九章

  “你跑這麼急,是急著想去哪里?”步驚狂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笑意卻未達眼裏。

  “沒、沒有,我只是出去走走。”宋詞兒被逼得不停後退,最後無路可退地靠在樹上。

  “走走?你還沒打掃完要走去哪兒?”

  “對、對喔!我馬上回去打掃。”宋詞兒閃過他往回走,她現在實在不敢跟陰陽怪氣的他獨處,因為他的樣子太可怕了。

  所以她表面上是往回走,實際上則是迅速閃過他,跑出大廳。

  “喂,那邊是……”

  這女人為什麼每次都不把話聽完再跑啊?

  “我又不是傻瓜,才不會中你的計,啊!”宋詞兒只顧著轉頭對步驚狂扮鬼臉,完全沒有注意到前面的路況,結果就一頭沖進了湖裏。

  “是湖……”步驚狂終於把話說完。

  “你為什麼不早說,救命呀……”宋詞兒掙扎著想上岸,無奈她是只旱鴨子不會游泳,不停地掙扎只是加速往下沉。

  這回真的死定了!

  好、好難過,不能呼吸了……      

  突然,有人抓住她不停掙扎的手,將她拖離水面。

  沒有呼吸了?步驚狂震驚地連忙再探她的脈搏。

  沒脈搏!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只是逗你玩的,你別死呀!”他搖著她的身體叫道。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你不能死。”步驚狂心急地連忙口對口渡氣給她,將自己的內力傳到她體內。

  但時間慢慢地過去,宋詞兒卻仍舊一點動靜也沒有,步驚狂著急不已,更加努力地將氣輸進她體內。

  “夠了,狂,這樣下去你會吃不消的。”雷疾風突然出現阻止他。

  “我、我不能失去她呀……”步驚狂摟著宋詞兒痛苦地說道,一滴淚水滑落眼眶。

  雷疾風無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突然,步驚狂感覺到懷中的宋詞兒似乎動了一下,連忙再探向她的鼻間。

  有呼吸了!步驚狂頓時心中一陣狂喜。

  “唔……”宋詞兒的手動了一下。

  見她動了一下,步驚狂連忙再運氣給她,接著就見她吐了一口水,他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步驚狂從宋詞兒恢復呼吸後,就抱她回房間,兩眼不曾離開過她身上。

  雷疾風拍拍他的肩膀,“狂,她沒事了,先叫人幫她換下一身濕衣服吧。”這笨蛋忘了宋詞兒還是一身濕,再不換下衣服就要得風寒了。

  “對喔!”        

  步驚狂這才想起來,連忙叫人來幫宋詞兒換衣服。才換好衣服,步驚狂又馬上坐回原來的位子,等著她醒來。

  “狂,你怎麼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早就跟你說喜歡人家就要說,幹嘛找個奇怪的藉口硬要人家留下,還欺負人家!現在可好了,人家討厭你了,你還把人家弄傷,差點送掉小命。”雷疾風搖頭歎氣。        

  “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推她下去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我還好心救她起來耶!還有,我沒有喜歡她。”步驚狂翻了個白眼,確定宋詞兒沒事,他也有心情抬杠了。

  還嘴硬,不知道剛才是誰說不能失去她的?雷疾風瞥了他一眼。        

  “是你追她,她才會摔下去的,不是嗎?”

  步驚狂聞言不語。

  “唉……真是的,狂,你關心別人的方法真是與眾不同,這樣宋詞兒會以為你以欺負她為樂!”

  “我哪有關心她?”步驚狂回頭瞪了他一眼。

  “狂,你以為朋友是當假的呀?”

  聞言,步驚狂有些困窘的說:“你別亂說。”

  “是嗎?”雷疾風努嘴要他看看他自己。

  步驚狂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直緊抓著宋詞兒的手不放,連忙放了開來。

  “你似乎很想當月下老人?”步驚狂的語氣頗有“你在說下去,我就真的讓你提早去做仙”的意味。

  雷疾風識相地聳肩不語。

  “都過了這麼久了,她怎麼還沒醒過來?”步驚狂喃喃自語,將臉靠近宋詞兒上方想看清楚一點。

  “哇!”宋詞兒突然坐起身,結果和步驚狂的臉撞個正著。

  “啊!痛……”宋詞兒抱頭痛呼。

  “哇!痛死人了,你沒事突然坐起來做什麼?”步驚狂則是摸著下巴叫痛。

  見狀,雷疾風不禁掩嘴偷笑。

  宋詞兒突然推了步驚狂一下,跟他保持距離。

  步驚狂蹙著眉看著她奇怪的反應,“是你自己要衝進湖裏的,又不是我推你下去的。”

  “我知道啦!”宋詞兒瞪他一眼,接著一直盯著他看,看得他頭皮發麻。

  “幹嘛用這種奇怪的目光看我?救你是順便,你不用太感動,不用以身相許。”

  宋詞兒輕哼一聲,“誰要以身相許?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還要考慮呢!”她都被他吃乾抹淨了,要是他敢不負責,她就拆了驚天堡!

  宋詞兒突然下床站在步驚狂面前看著他。

  “那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步驚狂被她看得怪不舒服的,總覺得她像是在算計些什麼。

  “我喜歡你。”宋詞兒鼓起勇氣告白。

  咦?步驚狂驚訝不已,內心波濤洶湧,但卻不形於外。

  哇!

  夠大膽!

  雷疾風十分讚賞宋詞兒。

  “你說話呀!”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她的心就像沉入了大海般沉重。

  一時還無法反應過來的步驚狂,愣愣的說:“我該說什麼?”

  一旁的雷疾風聽了,忍不住翻白眼插嘴道:“喜歡或是不喜歡呀?”        

  “狂,聽說那女人掉進水裏……”紅衣突然冒了出來。

  人家正在進行愛的告白,她沒事來湊什麼熱鬧呀?雷疾風忍不住對紅衣翻了個白眼。        

  “你來做什麼?”宋詞兒一見到情敵,馬上武裝起來,並將步驚狂扯到自己身後。

  她實在對紅衣說話的方式很反感,更加受不了她老愛對步驚狂動手動腳的。

  她很想問紅衣到底是步驚狂的什麼人,因為他們的關係實在太曖昧了,但大家的嘴都像蚌殼似的不說話。

  “笑話,憑什麼我不能來,這裏又不是你家。”紅衣手叉著腰,毫不相讓。

  “沒錯,這裏就是我家。”我未來的夫家!宋詞兒揚高頭。

  “哼!真是馬不知臉長,你不過是借住在這裏而己,你當自己是這裏的女主人呀!”

  紅衣挺起胸脯去撞宋詞兒,宋詞兒也不甘示弱地用胸脯撞她。

  要比胸脯她可不會輸這女人,要比來比,誰怕誰!

  “呃……好了,你們兩個別為了這小事爭吵。”步驚狂小心翼翼地避開她們的胸脯,開口調解。

  “你讓開!”宋詞兒一把將步驚狂推開。

  她居然推開他!步驚狂驚愕不已。從來沒有人能夠忽視他,她也不能例外。

  “夠了,要吵你們慢慢吵!”步驚狂吼完,確定大家都注意到他之後,便怒氣衝衝地離去。

  其實他是找藉口離開,紅衣的出現簡直就是救了他,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要對宋詞兒的告白做出什麼反應?

  “都是你啦!”宋詞兒踹了紅衣一腳。

  紅衣連忙跳開,朝她做了個鬼臉,連忙追著步驚狂離去。

  正在書房處理事情的步驚狂,莫名其妙地被小翠拖走。

  “等等,你要拉我去哪兒?”

  “堡主,你快去阻止紅衣小姐和宋詞兒吵架啦!”

  步驚狂聽了突然停下腳步,腳像是生了根似的,任小翠怎麼拉就是不動分毫。

  “既然是兩個女人的戰爭,我插不上手,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步驚狂轉身想溜。

  “堡主,你想去哪兒?宋詞兒可是你帶回來的耶,況且你不去救紅衣小姐行嗎?她可能會被宋詞兒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小翠連忙拉住他的衣服不放。

  “她們怎麼會碰在一起?我不是已經將她們兩人隔離了嗎?”他撫額直歎氣。

  “冤家路窄,半路碰到的。”

  “算了,去看看好了。”紅衣明知道宋詞兒的脾氣不好,還故意找她吵架,她吵得贏嗎?

  真是替他找麻煩!

  步驚狂遠遠地就看到紅衣戰敗,她抱頭蹲在地上被宋詞兒罵得快臭頭,只差沒鑽進地下。

  “紅衣!”步驚狂出聲叫喚。

  紅衣一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似的飛奔過去。

  “狂!”她依偎到他懷中尋求保護和安慰。

  “你沒事吧?”他輕拍著她的肩。

  宋詞兒憤怒地瞪著抱在一起的兩人。

  感覺到宋詞兒的殺人目光,紅衣不禁心驚膽戰,而步驚狂則是莫名其妙。

  “你們為什麼吵架?”

  宋詞兒立即上前拉開紅衣,說道:“你先聽我說嘛!”

  “啥?你被欺負?”有沒有搞錯?

  他來的時候,明明看到紅衣被她罵到抱頭蹲在地上,是誰欺負誰呀?真是顛倒是非!

  “才怪!狂,是我被欺負啦!你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的未婚妻被欺負?”紅衣伸手拉扯他的手臂。

  “紅衣,你一一”步驚狂十分訝異於紅衣的胡言亂語,連忙想詢問她的用意。

  “末婚妻?”宋詞兒倒抽了一口氣。

  “對……”紅衣又想說話,步驚狂連忙捂住她的嘴。

  宋詞兒激動地指著她,“原來你早就有未婚妻了,居然還欺騙我的感情和我的身體!”

  “身體?”紅衣驚訝地看著步驚狂。他的動作何時這麼快了?

  步驚狂紅著臉說:“你別胡說八道,你先聽我說——”

  宋詞兒捂著耳朵直搖頭、“我不要聽!”

  宋詞兒見他只顧著紅衣,完全沒想到她的感受,心中十分委屈。

  “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嗚……”她突然將脖子上的鏈子取下丟給他,然後邊哭邊離開,還不小心撞到了走向他們的雷疾風。

  步驚狂錯愕地看著鏈子。她是怎麼取下這條鏈子的?

  其實這條鏈子根本沒有鑰匙,要取下這條鏈子有個特殊的方法,她是何時找到的?

  “人都跑了還不去追?”雷疾風看著仍在原地不動的步驚狂說道。

  步驚狂沉默不語。這個臭女人,跑什麼跑?難道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讓一個弱女子獨自上路很危險的。”雷疾風又說。

  但步驚狂還是沒有動作,雷疾風瞥了他一眼,又繼續說……“聽說蘭州城外的便道上最近出現了土匪,對了!”他擊了下掌,“宋姑娘說過她就是被土匪追到跳崖的……”

  雷疾風話未說完,步驚狂突然將懷中的紅次塞給他,匆忙離去。

  我就不信你不動?雷疾風暗自偷笑,看著懷中的紅衣說“別裝了,該起來了吧?”

  “他走啦?”紅衣睜開眼,淘氣地吐吐舌頭。

  “嗯,紅衣,你的演技和整人功夫挺厲害的。”

  “那當然。”紅衣一臉得意地笑著。

  “要是宋詞兒知道真相,你以後的日子恐怕會很難過了。”他語帶深意地道。

  “放心啦!要找也先找狂,誰教他不把真相告訴她,呵……”

  宋詞兒偷了驚天堡的一匹馬打算回家,一路趕路只想快點回到蘭州城,最後終於來到當初被迫殺的猛虎崗。

  “慢著,留下——啊!”幾名蒙面人跳了出來,話還沒說完就莫名其妙地飛了出去。

  “奇怪,他們怎麼了?”宋詞兒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不停地往前走。

  等她走遠了,步驚狂才從一旁走了出來。

  “笨女人!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步驚狂瞪著宋詞兒的背影喃喃自語。這一路上,他已經不知道為她打跑了多少土匪了,她卻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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