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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祖緹]上山下海跟定你(人人有怪癖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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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8 11:22:06 |倒序瀏覽
上山下海跟定你(人人有怪癖之四) 作者:安祖緹

被動等待男人向來不是她的強項
看上了就主動出擊是她的愛情信念
所以當她第一眼看中這個粗獷肌肉男
毫不猶豫就給了他電話,決定和他展開交往──
嘖,不是她要說,這個男人很難纏喔
她都已經這樣主動,他是還在遲疑什麼啦──
喔……原來是因為他長年在世界各地跑來跑去
每回交了女朋友,不是受不了當活寡婦的無奈
就是無法適應他辛苦的工作環境
最後只好都是以分手做為收場……
嘿嘿嘿,對她來說,他的工作一點都不是問題
因為她自己也是個流浪成癖的獨立現代女性
這下碰上他這個不折不扣的「流浪漢」
以後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當個流浪婆
不管是上山還是下海,她都跟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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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8 11:22:32
第一章

  昏暗的空間裡,坎燈的光束雖強烈,卻帶不動一室光亮。
  舞台前,每張桌椅都坐滿了人,每位女孩的臉上都有著一份迷醉,癡癡的望著舞台上勁歌的樂團,情緒因搖滾而狂熱因情歌而哀傷。
  離舞台最近的一副桌椅坐著兩名女孩,其中一名短髮的女孩聽歌時,不時與髮長及腰的女孩咬耳朵。
  「有沒有聽到?他的高音真的很高亢迷人,低音婉轉自若,對不對?」短髮的萬苜一臉崇拜。
  「嗯啊!被拉來當陪客的莊姬點點頭,心魂壓根不在出色的主唱身上。
  閒暇時間就愛跑PUB聽BAND的厲苜最近迷上了一個樂團,聽說才駐唱半年多,就是PUB裡頭人氣NO.1,想進場欣賞得在兩個禮拜前就預約,若想現場排隊,可能排了兩個小時都還排不進。
  主唱阿力是名高挑英俊的男子,嗓音高亢可比張雨生,除了他以外,貝斯手、吉他手皆怕光環被搶盡似的,極盡所能的挑起現場觀眾的情緒,只有躲在最後的鼓手低調內斂的彷彿不屬於這個團體。
  鼓手蓄著一頭長髮,皮膚比站在前方的三人明顯黑了許多,輪廓也不似主唱般俊美,粗擴的如刀刻一般。
  他穿著背心與寬鬆牛仔褲,打鼓的手臂肌肉糾結,每一個敲擊的動作都可以感覺到肌肉的律動。
  他一點都不像這群花美男之中的一員,他應該是屬於山林的,屬於廣大的世界,屬於陽光底下的——莊姬莫名的就有這樣的感覺。
  「厲苜,那個鼓手叫什麼名字?」
  「鼓手?」厲苜瞥了與「花美男」樂團扯不上邊的粗獷男子,「我不知道耶!」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他們的Fane嗎?」還有人迷樂團迷得半調子的!
  「不是啦!因為那個人是代班的。」厲苜喝了口氣泡水後續道:「本來的鼓手因為肌鍵炎的關係,一個月內不能打鼓,所以請來了代班人員。今天是那個代班鼓手第一天來。」
  「原來如此。」
  「等等歌曲的空檔,主唱應該就會介紹代班團員了。」
  厲苜才剛說完,果然就看到主唱阿力跑來代班鼓手身邊,握著麥克風大喊:「這是我們的代班鼓手凱,請大家給予熱烈的掌聲。」
  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凱顯得有些不太習慣。點了點頭,似乎有些害羞。
  「因為阿德肌腱炎發作,我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請來凱代班。你們說,凱的鼓打得棒不棒?」
  「棒!」女孩們像被點了穴般,異口同聲,就連厲苜都將手圈在嘴旁大喊,就怕阿力沒聽到她的聲音。
  此情此景讓莊姬覺得好笑,她好像看到總統登高一呼,問著大家:「厚嗚厚?」然後台下觀眾皆捧場的大喊:「厚!」
  「喂,你笑什麼?」厲苜推了她一下。
  莊姬笑著搖搖頭。
  「有這麼好笑嗎……喔!天啊!」質問的厲苜捂著嘴,不可思議的瞪著前方,「阿力朝我們走過來了!」
  莊姬回頭,果然看到阿力拿著麥克風走下來。邊送秋波,邊朝她們的方向前進。
  「他會不會是要找我聊天?」厲苜開心得小臉漲紅,殷殷等待。
  誰知道呢?莊姬沒回應。
  突然,一隻麥克風湊到莊姬眼前,將她嚇了一跳。
  「美女,要不要點歌?」阿力一手撐在桌上,俊美的臉離莊姬超近,其距離足以讓在場女孩昏倒在地。
  瞧見阿力竟然找上莊姬,讓厲苜又妒又羨。
  「我朋友想點歌。」身邊的妒火快將她灼傷,莊姬聰明的把機會讓給厲苜,將麥克風推向她,「厲苜,你想點什麼?」
  「呃……我……」厲苜忙不迭將麥克風抓過去,順便連阿力的手一起握住。「信樂團的『死了都要愛』。」
  「好……」阿力臉上隱隱有三條線出現。
  他點頭之後想把麥克風連帶淪陷的手抽回,不料厲苜抓得死繁,他費了點力氣才有辦法抽開。
  「那我們接下來演唱的曲目叫『死了都要愛』,」阿力大喊著走回台上,臨走前,偷塞了東西在莊姬手中。
  眼神追著阿力俊臉跑的厲苜並未發現這個小動作,不過他塞紙條的動作又快又準確,莊姬猜想他應該偷塞紙條給不少女孩過吧!
  攤開紙條一看,果然如她所料,是阿力的電話號碼。
  阿力一上台就注意到台下這名美麗的可人兒了。
  她有一頭秀美長髮。公主領寬鬆上衣配大圓長裙,再加上那漫不經心的笑容,活脫脫是個艷美的吉普賽女郎。
  她身邊的女孩也是名美人兒,但她的特殊氣質讓身旁的女孩一下子就成了庸脂俗粉。
  阿力喜歡特別的女孩,這才顯得出他的品味高尚。
  莊姬抬眼,正將麥克風扣在麥克風架上的阿力在四目相接之際拋了個媚眼,立刻引起場內一陣尖叫,只有莊姬不為所動。
  不是說她不想跟她的朋友搶男人,而是她喜歡的不是這款美型男。
  她站起身,身材高挑纖瘦的她走起路來特別輕盈曼妙,更讓阿力驕傲自己的眼光獨特。
  「不好意思。」莊姬輕露貝齒而笑,把紙條還給了阿力,「我比較想要他的電話。」纖指指向了後方正專心擊鼓的男子。
  突然發現自己成了目光焦點的男子抬起頭來,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直朝著他笑的莊姬。
  而阿力的臉整個黑掉了。
  「那位粗獷男打電話給你了沒?」在大學校園裡,共坐在花圃前長椅上,一起舔冰淇淋的秦音問莊姬。
  那一晚的經過,一向低調的莊姬啥都不會說,但是厲苜可就不會放過了。
  她帶著又妒又羨的口吻替莊姬大肆宣嚷,她是如何甩掉俊美阿力,獨鍾躲藏在最後方的代班鼓手。
  由於莊姬公然指名要代班鼓手凱的電話,其他兩名團員立刻在旁起哄。
  凱的表情沉靜,徐緩的開口,「抱歉。」
  短短兩個字,低沉略啞帶有磁性的嗓音果如莊姬在心裡設想的一樣。
  「抱什麼歉?」吉他手大叫。
  「不然我給你也行。」莊姬不疾不徐道,絲毫未被他的拒絕所打敗。
  她迅速拿起一旁的點歌單,快速寫下她的姓名與手機號碼,直接遞給凱。
  凱一臉遲疑,微蹙的濃眉寫著困擾,但基於禮貌還是接了過去。
  「太不乾脆了,凱!」吉他手見狀,雞婆的幫他寫了電話號碼交給了莊姬。  「別忘了打電話給他喔!」
  莊姬巧笑倩兮,優雅的轉身回座——
  莊姬的視線自發問的秦音身上離開,落到前方的花圃上。
  「沒有耶!」那男的真的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嗎?
  「都過了兩三天了,他還沒打電話給你?」不會吧,莊姬主動留電話耶,那男的瞎了沒發現自己榮獲校花欽點嗎?
  「對啊!」莊姬自長裙口袋拿出纖薄手機,「所以我先打給他好了。」
  「你要主動?」秦音大吃一驚。
  從不曾主動約過男生的秦音有著傳統的想法,認為追求這事還是應該由男孩子主動才對,女孩子應該要有所矜持,就算面對心上人,也不可以馬上就答應追求,就算答應了,也不可以馬上就送出最寶貴的初吻。
  「有什麼關係?」莊姬才不管什麼男追女或女追男呢!
  她不喜歡將主導權統統交給對方。等著對方打電話,等著對方示愛,在漫長的等待中,害得自己忐忑不安,一顆心完全為對方所掌控,因對方的喜怒哀樂而喜怒哀樂,這不是她要的愛情。
  喜歡,就要大聲說出來,這是她的信念,要不,她也不會直接在PUB裡表態了。
  愛,由她來主宰,她決定喜歡他就是喜歡他,不管他的意願如何,她就是要喜歡他。
  按下早已輸入手機電話簿的號碼,現在正是中午十二點半,搞樂團的人通常都晨昏顛倒,她猜想他搞不好還在睡覺。
  過了一會,電話接通,低沉有力的聲音傳入耳中,莊姬的耳朵彷彿被電了下,身軀輕顫。
  「嗨,我是莊姬。」
  「莊姬?」
  他的嗓音透著困惑,但聽起來很清楚,不像在睡覺的樣子,且背景音有細微的吵雜聲,感覺似乎有些空曠。
  「你在睡覺嗎?」
  「不,我在山上。」
  「山上?我還以為你是夜貓子。」真是令人驚訝搞樂團的竟然會有這麼健康的活動。
  「我不是。」俞凱頓了下又道:「也算是,日夜對我來說不是規則。」
  「也就是說你隨時有可能是醒著的??
  「對。你是誰?」
  「我剛說了,我是莊姬啊!」莊姬繼續發問,似乎不打算讓他有仔細思考的空間,「你在山上幹嘛?」
  「拍攝昆蟲。」
  「拍攝?你有在玩攝影?」
  「那是我的專業。」
  攝影是他的專業?莊姬有些亂了。
  「那打鼓是什麼?」打好玩的嗎?
  「業餘的興趣。」
  果然如她所料。
  「所以你不是專職搞樂團的?」
  「不,那是偶爾有空時的玩票遊戲。」他的困惑逐漸有了清明的方向。「你是因為樂團而認識我的?」
  「對。你是個攝影師羅?拍照還是錄影?」
  「拍照。我從不在玩樂團的時候去認識女孩!」
  「很開心我是唯一的一個。」
  「你?」他對這帶有些狂傲的語氣有印象,「吉普賽女郎?」
  他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個女孩子,有著絕美的容貌,濃密的長直髮,身著浪漫的衣飾,充滿自信的指著他,要他的電話。
  偶爾空閒的時候,會有以前組團的好友請他去代班或玩玩,他從來都是很低調的在樂團打鼓,偷給他電話的女生其實不少,但這麼直接而大膽要求的,她是第一個。
  並不是他對她的印象不深刻,而是當他專心於一件事的時候,他不會分心在其他事務上,故也不會想起她是誰。
  「我不是吉普賽女郎,我叫莊姬。」開心他終於記起她,莊姬的聲音也跟著愉悅起來,
  「我知道了。」短短的一通電話時間,她已經提她的名字好幾次了,想不記得也難。「我現在在忙,沒空聊天。」
  這人可真是很會拒絕人啊!不過她是不會輕易被打敗的。
  「你什麼時候下山?」
  「後天。」
  「那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我不見得有空。」真是個霸道的女孩。
  「我會再給你電話。」好個美色在前不為所動。
  掛斷電話後,莊姬吁了口氣。
  「怎麼樣?」秦音好奇急問。
  莊姬苦笑了下。「難纏。」
  「怎麼說?」
  莊姬將秦音所聽不到的男方對話內容敘述了一遍。
  「他會不會太有個性了點?」秦音大為驚訝。
  莊姬是大學四年裡。蟬連了三年的校花,要不是四年級沒有資格參選,今年的校花得主也絕對非她莫屬。
  由於她太出風頭,招到不少人嫉妒,謠言、中傷時而有之,故她行事一向低調,參加校花甄選也不是她願意的,但就是有仰慕者會推選她出賽,她也沒法拒絕。
  這麼一個出色的女孩主動出擊竟然還會吃癟,讓秦音對這名超有個性的鼓手興趣盎然。
  「其實我早有心理準備了。」莊姬眉宇豁達,「我給他電話時,他一臉困擾的模樣就讓我知道這男人不好追。」
  「可是你不會懷疑嗎?」
  「懷疑什麼?」
  「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主動給電話,主動打電話給他,他竟然拒絕了你,會不會他喜歡的人不是異性啊?」
  「你說他是個gay?」
  「有可能啊!」
  「也許吧!」莊姬聳聳肩,「那看我有沒有辦法改變他的性向羅!」
  「莊姬……」秦音不敢置信的搖搖頭,「你太強了……」就連將同性戀改造成異性戀的想法也想得出來。
  莊姬轉回頭去繼續舔她快融光的冰淇淋。
  有把握嗎?
  一半一半羅!
  俞凱才剛下山,腳方踏到平地,就接到莊姬的電話。
  聽到她愉快的問候,俞凱心思有些複雜。
  他不是對這名女孩完全沒好感,而是依他的現狀,他並沒有交女朋友的意思,所以那天她遞來寫著電話的紙條時,他才會感到困擾。
  當天演奏一結束,他就將紙條丟掉了,他以為只要他沒打電話過去,跟這女孩的緣分就會消失無蹤,卻沒想到她會主動打電話來。
  在電話中,他再次拒絕了她,但她絲毫不受影響,依然執拗的邀約晚餐。
  那女孩非常的出色,當他與其他團員走來舞台就定位時,他第一眼就瞧見了她,她的光芒太亮麗,就連主唱阿力都察覺到,而偷塞電話給她,想不到竟是難看的當場被拒,
  他承認,當他知道她中意的對象是他時,他有著欣喜,但接踵而來的是明白兩人之間無發展的希望,故對於她直接給電話一事。他才會一臉困擾。
  「你現在人在哪了?」莊姬的問題自話筒傳來。
  「台東。」
  「直接回台北嗎?」
  「原則上是。」
  「你是自己開車嗎?」
  「嗯。」他租了輛吉普車來台東的。
  「那……」莊姬算了下車程,「七點台北復興北路上的貝裡尼見。」
  沒給他任何拒絕或答應的機會,莊姬就將電話掛了。
  還是這麼霸道。俞凱苦笑搖頭。
  就赴約吧,跟她說清楚講明白,要她別糾纏他了。
  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莊姬對著外頭的車來人往引頸盼望。
  她還滿擔心那人不會出現的。
  如果是其他男子,她還有十足十的把握,可對他……她輕歎了口氣。
  不過也因為難追,更顯得他與眾不同。
  可會不會……他真的愛的是男人啊?
  正憂心揣想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映入她眼簾,她訝異抬眼,欣喜他竟然出現了。
  他看上去比那天打鼓時更黑了,想必台東的冬陽毫不客氣的把握每一分每一秒在他裸露的肌膚肆虐。
  現在是十二月,氣溫頗低,外頭的人們都穿起了厚外套,而他彷彿剛從南半球回來,僅著短袖?值、牛仔褲,袖子緊緊包裹壯碩的二頭肌。
  「嗨!」她微笑打招呼。「剛到台北?」
  「嗯。」他在她對面入座,坐姿率性的靠著椅背。
  「先點餐吧!」她朝後招手。侍者立刻拿來menu。
  俞凱自前菜一直到甜點每樣都點足,可見他冑口奇佳,習慣晚上吃得較少的莊姬則只點了義大利面。
  「你當攝影師多久了?」莊姬問。
  「五年了。學生時代不算的話。」
  「你快三十了?」
  「二十九。」
  「大我七歲。」
  「你是大學生?」
  「大四。」她的成熟美艷讓她看起來像有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了。
  原來還是涉世未深的大學生啊!俞凱想。難怪衝勁十足了。
  「直接進入正題吧。找我有什麼事?」
  「你看起來很聰明,應該明白的。」
  他定定看著她微笑的臉龐,躊躇了一會,決定殘忍的直接開口。
  「我並不打算跟任何女孩子有任何感情的牽扯。」
  「因為你喜歡的是男孩?」
  「不!」
  還好不是同性戀!莊姬鬆了口氣。
  這下她的把握度一下子就躍上百分之八十了。
  「已經有女朋友了?」
  「你沒總清楚我說的,我不想跟任何女孩有牽扯。」他重申。
  「不然是為什麼?」
  「我待在台灣只是暫時的。」他道:「下個月我就要出國去孟買了。」
  「孟買?多久。」
  「大概兩個月。」
  兩個月?那還好嘛!莊姬不以為意。
  「那我兩個月後就可以再見到你了。」
  「我明年一整年不見得會有時間回台灣,就算回來了,我待在台灣的時間通常不會超過一個月。」
  莊姬愣了下。
  「因為工作的關係?」
  「對!」
  「你的工作是……」
  「世界地理雜誌的特約攝影師,一年到頭都在世界各國拍攝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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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8 11:22:54
第二章

  俞凱以為莊姬聽到他一年到頭在外流浪,臉上會有猶豫,畢竟很少女孩願意談遠距離戀愛,沒料到她竟然小臉綻發光彩。
  「你一直都在國外?」
  「對——」
  「好棒喔!我好喜歡這種流浪的生活。」莊姬的雙眸閃亮。
  這是第二種狀況。俞凱心底早有準備。
  他交往過好幾個女朋友,通常不是因為無法接受需長久兩地相隔而提分手,就是在一開始時,對他在世界各國攝影的生活感到嚮往,抱持著過多的幻想,最後仍然因為他的居無定所而難耐寂寞。
  他體認到現在的自己無法跟任何女孩交往,甚至可以說只要他堅持這工作,他就可能注定孤老一生。
  然而若要他在愛情與攝影之間選一邊站,無疑的他會選擇攝影。
  愛情有太多的不定性,很多時候它並非掌控在任何人的手中,但攝影是他的長項、他的熱愛。他有這方面的天分,以至於年紀輕輕就在攝影界大放異彩,並受到世界級國際雜誌的青睞,成為數家雜誌的特約攝影師。
  他不只熱愛攝影,熱愛大自然,熱愛屬於地球上的一切,他還擁有優異的文筆,精通數國語言,每一幅攝影作品的感動皆出自己手。
  他明白莊姬的感動只是一時的,只要長久時間分隔兩地,她就會因為受不住而分手,更何況她已經大四,即將從單純的學園生活畢業,進入社會之後,她會接觸更多的人事物,人會變得更為複雜,愛情不僅僅靠單純的愛就可以支撐。
  而且,他也厭煩了在某處有個牽掛的人,有個三不五時殷殷詢問他何時與她見面的人,常在e-mail或國際電話中哭訴寂寞的人……即便曾經認識過認真安排長假、陪著他四處跑的女孩,但工作畢竟不是旅遊,心境是截然不同的,而且他不會只出沒在觀光勝地,他的足跡可能會是某國某鄉間的一處偏僻小巷,某座山區的險惡山林處……
  女孩很快的就感到不適應,在一次大吵之後哭著回去自己的國家。
  這些都成為他的壓力,讓他的心無法自由的規畫他接下來的行程,或是雜誌安排的工作。
  她喜孜孜的告訴他,她喜歡這樣的流浪生活,他為何沒有任何反應?
  而且她是不是有聽到他鼻腔有偷偷不屑的哼了聲?
  服務生送來沙拉,俞凱立刻埋頭苦吃,擺明不太想理會莊姬。
  莊姬拿起玻璃杯,喝了口礦泉水,透過透明的杯體看著面無表情的他,心想這人還真是難搞定啊!
  不過她莊姬可不是經歷一兩個挫折就會退縮的女孩,她的心可是比手上的玻璃還堅硬。
  「你要在台北待幾天?」莊姬問。
  「兩天。」將照片沖洗出來後,他就要去中部了。
  「那這兩天你就陪我吧。」
  「陪你?」
  「對啊!要給你機會認識我。」
  「我沒那麼有空。」
  「時間跟女人的乳溝一樣,硬擠還是可以擠出來的。」她呵呵笑,對著送義大利面過來的侍者點了點頭,「就算是半夜也無妨,一大清早也可以,我現在課很少。」
  這女孩怎麼這麼會纏人?俞凱大為訝異。
  她的條件這麼好,身邊必定不乏優秀男人的追求,何必像個花癡一樣對他糾纏不休?更何況他已表態得這麼清楚,他對她沒興趣啊!
  「我後天下南投,你要不要乾脆也一起來?」
  乾脆讓她早點知道他的工作情況,讓她早點死心吧!
  「後天?」莊姬想了下行事歷,「我後天早上有一堂課,中午再下去可以嗎?」
  「可以。」
  蓊鬱樹林,陽光幾乎被頂上的層層枝葉所擋,僅能從葉縫中射下細細的光束,雖然才下午四點,光線卻昏暗的像七點,隨時有可能會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一片。
  莊姬背著簡易的登山包,腳踩著運動鞋,步履有些艱困的跟著俞凱的身後走。
  天氣很冷,山上猶是,她拉緊了圍巾,罩住半張俏臉。
  一路上,俞凱都沒說什麼話。他專注的走著,但莊姬曉得他有注意她是否跟上,注意她的情況,並非將她當成了空氣般。
  走了一個小時,天已經黑了,貓頭鷹的「嗚嗚」聲傳來,偶爾會聽到不明動物的聲音,好幾次讓莊姬心頭一陣涼。
  「我們要去哪?」她終於忍不住問。
  「找地方露營。」她竟然忍到現在才問,俞凱也真佩服她對他的信任。
  被人帶到這種荒山野嶺,還孤男寡女的,她真不怕發生不測?
  「露營?」莊姬拉下圍巾。提腳起跑,終於追上一直走在前方五公尺的他。「為什麼要來這種荒地露營?」
  「因為我的目的地明天才走得到。」
  「目的地是哪?」
  「不知道。」
  「不知道?」這是回答嗎?
  「我還在尋找中。」
  他做事到底是有計畫還是沒計畫?莊姬有種暈眩的感覺。
  「那露營……」水眸有些擔憂的端詳昏暗的樹林,「在這種地方露營安全嗎?」
  「這裡應該沒有兇惡的巨大野生動物。」
  應該沒有……也就是說還是可能會有吃人的野生動物?莊姬的背脊爬上一陣涼意,心瞬間揪緊。
  她立刻抓住他的手臂,將他緊扣在身邊。
  俞凱淡漠的瞧她一眼,胸口即便因她豐軟的胸而波濤洶湧,因她身上的淡淡香氣而不時大口深呼吸,表面仍裝作若無其事。
  放棄她,想盡辦法趕走她,或許有一天他會後悔,但他不會改變現下的決定。
  「露營的地方還沒找到嗎?」她覺得已經走了好久好久,腳都快斷了。
  「我已經聽到水聲了,快到了。」據他推測,大概再半個小時。
  他所謂的快到了是半小時後,天早就黑壓壓一片,路途更是崎嶇難行,好幾次莊姬都險些摔倒,還好她緊緊抓著他,才沒摔壤了她美麗的容貌,擦傷了膝蓋。
  溪流邊是一大片空曠的平地,果然是適合露營的好地方,
  俞凱卸下了身上的大登山包,自旁邊的小袋中拿出火種跟打火機,與他剛才撿拾的樹枝架起了營火。
  火苗一出現,莊姬立刻迫不及待窩到營火邊,伸出手,享受難得的溫暖。
  起好營火,他再自登山包中拿出帳篷來。
  「需要幫忙嗎?」莊姬走來忙碌的他身邊問。
  「不用,你去旁邊歇著吧!」
  他手腳俐落的很快就將帳篷搭好,可見他非常習慣做這種事。
  莊姬看著眼前的火堆,想他升個營火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還有他走在山路上的隨遇而安態度,顯見他的工作,在這種環境艱困的地方執行,是家常便飯。
  他邀她來中部,是要讓她實地看到他工作的情況嗎?莊姬歪著頭想。
  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讓她跟著走危險的山路,在外地露營,尤其還是寒冷的冬天,這麼做是想要嚇阻她嗎?
  她說她喜歡流浪的生活,所以他要讓她知道流浪不是這麼簡單的事?
  呵……莊姬忍不住偷笑。
  他實在太小看她了。
  雖然她是不會自己一個人在三更半夜跑到荒郊野外來,但她可也不是省油的燈,她說她喜歡流浪的生活。並不是句附和啊!
  「你肚子不餓嗎?」她問在帳篷裡撫平塑膠布的俞凱。
  他事先未告知要來野地露營,僅告訴她穿著輕便好走路的鞋子,御寒大外套別忘了帶,其他什麼也沒說,故她根本沒想到會來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區,在她的包包裡唯一可入口的只有一瓶礦泉水。
  「在我的包包裡有餅乾。」俞凱道。
  餅乾啊……這樣寒冷的冬夜,任誰都想吃溫熱的食物,想不到只有冷冷的餅乾可啃。
  但有比沒有好,至少她不用抱著挨餓的肚子睡覺。
  俞凱的登山包內有好幾包不同口味的口糧,莊姬猜想明天他們應該也是靠這果腹。
  弄好帳篷,俞凱坐來她身邊。挖出另外一包餅乾啃食。
  「累嗎?」他問。
  「嗯。」是真的很累。
  「很少走山路?」
  「偶爾會去爬山,不過像這樣連路都沒有的深山倒是沒來過。」
  「我常出入這種深山野嶺。去年冬天還跟著登山隊登上聖母峰。」
  「你的生活都這麼刺激?」全世界最高峰耶,她只在山腳下仰望過。
  「也曾在海裡差點被大白鯊咬掉腿。」
  「我只遇過水母。」莊姬笑道:「因為覺得太美而忘了潛水教練的警告,直到我的潛友把我拉走,才想起被螫到的危險。」
  「你的生活似乎也多采多姿。」
  「比不上你的驚險刺激。」她拿出礦泉水來旋開蓋子。「至少我都是在安全的區域。」
  仰頭喝了一口,才剛放下,俞凱就接過喝下。
  咕嚕咕嚕喝了數口後,他才像霍然想起般轉過頭來問。「你會介意嗎?」
  出國拍攝時,若有隊友,通常都不分男女,一視同仁,自然也不會分你的我的,但他身旁的女孩並不是他的隊友,禮貌上,他該在喝水之前就先詢問。
  「不。」她搖頭。
  若他們之間有所進步,那麼親吻都有可能,怎麼會在乎同喝一罐水呢。
  「時間不早了。」俞凱將水還給她,「睡吧!」
  一現在才七點。」會不會太早睡了?
  「早點睡,明天一大早得起床。」
  「一大早是多早?」
  「三點多吧!」太晚了怕趕不上。
  「那也不用這麼早睡啊!」她還想跟他聊聊天,多多瞭解他呢。
  「若你要自己一個在外面也行。」
  她可沒這個膽!看到他要放她一個人,莊姬連忙跟著走進帳篷,窩進他準備好的睡袋裡。
  「那個……」她轉過頭去,俞凱背對著她,似乎不打算跟她有任何交談。
  她還是乖乖睡覺吧!
  莊姬試圖閉上眼睛培養睡眠情緒,無奈時間實在太早,她怎麼都睡不著。
  瞪著帳篷的頂端,她腦子靈光一閃,像只毛毛蟲卷屈前進,直到她的頭露出帳篷外。
  深深呼吸一口氣,山頂的空氣真的好新鮮。尤其是冷冽的夜晚,沁涼得讓她的腦袋整個清楚。
  她張著美眸,看著黑幕上難以計數的閃閃鑽石,著迷的大眼眨也不眨。
  這真是個難得的經歷,她沒有洗臉洗澡就睡覺,還睡在僵硬的野地裡,她想等她下山就可以把這經驗寫在她的個人新聞台裡。
  「你在幹嘛?」俞凱的聲音傳來。
  「看星星。」
  她怎麼還會有這樣的閒情逸致?俞凱驚訝。
  她感覺十分處之泰然,應是千金之軀的她跟著他闖入深山。從事不知名的冒險,卻沒有任何驚慌失措,還有心情看星星。
  他學著她將頭露出帳篷外,山上那特別清楚的星空他不知看過千百回,可這晚,莫名的閃亮。
  「你會看星星嗎?」莊姬問。「像星座啊之類的。」
  「會。」
  「告訴我,那顆最閃亮的是什麼?」莊姬手指向一顆又圓又大的星星。
  「衛星。」
  「衛星?有星星叫這種名字?」
  「地球人發射到外太空的衛星,它可能正看著台灣某座山上,把衛星看成星星的呆瓜,並把資料輸入了太空總署。」
  「你在取笑我?」他也會開玩笑?
  「你看過mib這部電影的話,就應該知道這是有可能的事。」
  「那是部科幻片,而且這世上沒有會說話的狗!」
  「或許沒有會說話的狗,但有外星人。」
  「你怎麼能確定?你拍到過嗎?」
  「那你又怎麼確定沒有外星人?我們看到的星星有這麼多,說不定地球也是其他星球人的星星。」
  「那你說那顆星星上面可能住著什麼人?」莊姬胡亂指了顆星。
  「那顆星星應該已經爆炸了,它傳到我們眼睛裡時,是死前最後的餘光,你該幫它念一下往生咒。」
  「也許它變成彗星正在宇宙裡流浪。」他在胡諏,她聽得出來,但他一本正經的編著故事時,讓她興致跟著高昂。「跟我們一樣帶著帳篷跟餅乾,走向不知名的旅程。」
  「嗯……」他低吟,「不知名的旅程不曉得是否令它害怕。」
  「我猜它很開心,因為它不用再固守在那個角落,可以自由自在的跑來跑去。」
  「說不定會遇到大黑熊。」
  「裝死不就成了。」
  「最好你敢這樣做。」他警告,「遇到大黑熊裝死,它照樣會把你抗回去餵小孩。」
  「那不然要怎麼做?有請大師指點。」
  「喝醉過嗎?跑得像喝醉酒一樣一下左邊一下右邊,生機比較大。」
  「我喝醉就會想睡覺耶,我想我遇到大黑熊還是會裝死。」
  「這樣也好。」他煞有介事點頭,「你被它扛回去之後,它就不會來追我了。」
  「你把我當餌食?」真沒良心。
  「誰教你這麼嗜睡……」
  分不清楚是聊天還是抬槓。兩人越聊越起勁,早已忘了時間的流逝,一直到倦意慢慢的侵蝕了莊姬的意識,她的聲音逐漸微弱,不知覺地睡了去。
  發現她沒動靜,俞凱才曉得她睡著了。
  自睡袋內爬出來,將人拖回帳篷內,免得她明天一早醒來凍壞了腦袋,他就得變成大黑熊扛著美人兒去找拍攝地點了。
  拉起帳篷拉鏈,蹲在她身邊看著熟睡中的她,他有種預感,這一趟旅程能否改變她的主意,他從十足十的把握變成了不肯定,但可顯見的是,適才的一番聊天,他越來越喜歡反應靈敏,還能跟他默契十足一搭一唱的她了。
  頭低垂。埋入膝蓋中,他懊惱的歎了口氣。
  隔天一大早,天還未亮,莊姬就被搖醒了。
  「人家還想睡。」
  「起床!」俞凱五指彈出,冰冷的溪水彈潑在莊姬臉上,將她凍醒。
  「好冷!」她抖了一下才張開眼睛。「天還沒亮耶!」
  嗚……她還想睡啦!而且她覺得頭好像有點痛痛的耶,全身更是酸痛得像誰趁她睡著時拆解了骨頭,難過得要命!
  見她又闔眼睡去,俞凱直接將冰冷的手貼在她臉上。
  「啊!」她冷得大叫。
  「快起來,去洗臉,我們要出發了。」
  「喔……」莊姬不甘不願的坐起身,揉揉惺忪睡眼,掩嘴打了個呵欠。
  水眸半睜半瞇的模樣特別可愛,尤其當她輕緩的眨著眼時,那懶懶的姿態令任何男人都想將她一把擁入懷中。
  俞凱轉過頭去,克制腦中綺想。
  「溪邊濕滑,要小心。」說完,他就走出帳篷去處理余火。
  他應該跟她差不多時間睡著的吧,怎麼跟她一樣睡眠不足。還能精神奕奕呢?會不會太強了啊?
  爬出睡袋,冷空氣讓她全身一縮,直覺又想躲回去溫暖的睡袋中,然再想他可是有工作在身的。她跟著前來,可不是要變成他的絆腳石,成為累贅。
  抓來大外套穿上,一走出帳篷,更可怕的低冷空氣讓她全身無法克制的顫抖,牙關頻頻打顫。
  山上清晨的低溫絕對在零度以下,她覺得她快變成冰塊了。
  「好冷好冷……」雙手環胸。小跑步來到溪邊。
  太陽尚未升起,故四周仍是一片黑壓壓。僅靠昨晚營火殘留的一貼火光投射在溪面,讓她可看出小溪的位置。
  蹲在水邊,她發現她還是走得太近,運動鞋有些微濕了。
  手一碰上透涼的溪水。就讓她有雙手僵硬的錯覺,她實在沒有勇氣整個捧起往臉上潑,只好指尖沾水,擦擦眼睛、擦擦嘴巴、擦擦臉頰……一點一點慢慢的擦拭臉龐。
  「洗好了沒?」已經收拾好帳篷的俞凱大聲詢問。
  洗個臉會不會洗太久了?他帳篷都收拾好了耶。
  「好了!」莊姬回應,急慌慌的站起身來。
  才轉身想邁步朝他的方向跑去,突然腳底一滑,眼前一晃,整個人往後朝冰冷溪水摔去。
  她只覺得她整個人像摔入了北極冰洋,更像是有人將一大盆冰水往她的頭、她的臉、她的身體潑來,一時之間她未感覺到冷,只覺得無法呼吸。
  「啊……」她張嘴,更多更多的冰塊被倒入了口中,阻礙她的求救。
  她會死掉!
  這項認知傅入腦中,僵硬的手腳立刻被賦予了生命,慌亂的在水中拍打。
  「救……」吐出一大口水,「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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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聽到落水聲,耳尖的俞凱速速轉過頭去,未亮的天色讓他什麼都看不見。
  他著急的衝來溪邊,聽到莊姬的求救聲,連忙循聲將沉浮在溪水中的莊姬拉上來。
  她摔落的地方業不深。只是溪水太冷,而她受到遇多的驚嚇才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然而冰冷的溪水還是濕透了她的上半身跟半截牛仔褲。
  「好……好冷……」她臉色青白,牙關直打顫。
  俞凱迅速把外套脫掉披在她肩上,將她抱到營火邊坐下,復燃已經熄滅的火堆。
  然而這仍不足以讓她擺脫寒冷。
  濕透的衣物貼在肌膚上,火光的溫暖怎麼也無法傳達。
  俞凱見她還是凍得發抖,當機立斷將已經捲起來的營帳再次打開,要她進去將濕衣服脫下,換成乾爽的衣物。
  她費了好大的力級還是沒法利用凍僵的手將吸滿了水、重得要命的毛衣脫下。
  「我……我沒有辦法……」帳篷內傅出一籌莫展的聲音。
  俞凱只得走進帳蓬,看著凍得嘴唇都發紫的莊姬,那慘白的臉色使得他整顆心都揪緊了。
  「我幫你。」
  他抓起毛衣的下擺後,用力閉上眼睛,替她將衣服脫掉。
  凍僵的手指解不開毛衣下的棉質襯衫紐扣,就連吸水之後同樣重得要命的牛仔褲她也沒辦法脫掉。
  她好冷……好冷好冷……
  「其他的衣服……都……都濕透了……」她窘著小臉說。
  「我幫你。」
  他一樣閉著眼睛幫她寬衣,常不得不碰到她豐軟的酥胸、滑膩的大腿,他不自在的緊抿著嘴,心慌的想加快手上的速度,卻更常摸錯地方。
  「封不起!」莊姬抖著聲道歉,「我太不小心……」
  「不用放在心上,出外本來就有可能面臨意外。」生命無礙才最重要。
  他細心的解開上衣之後,立刻將大外套披上,以免她再次受寒。
  等到他終於將濕透的衣物都脫掉,竟然已是一頭汗。
  「快把衣服穿上,免得著涼。」他說完即走出帳篷。
  莊姬拉開背包,發現因為預定只有兩天的行程,她只帶了一件換洗的襯衫跟內衣褲,沒有可御寒的毛衣跟牛仔褲,更別說是外套了。
  怎度辦?她抱著半裸的身軀凍得直發抖。
  「好了嗎?」
  將營火撥弄得更為旺盛的俞凱等候了好一會,她都沒有穿好衣服出來的跡象,納悶的問。
  「我沒有衣服可換。」
  「沒有衣服?」他訝異的撥開帳簾,驚見兩條雪白長腿,慌忙放手轉頭。
  「我沒有帶其他的牛仔褲、毛衣跟外套!」她一籌莫展,「怎麼辦?」
  「我有一條多的長褲,先給你穿。」他自登山包內拿了條長褲給她,「先穿上,我的外套也給你,我們先下山吧!」
  「等等……」莊姬抓住他丟長褲伸進來的手,「你可不可以……抱我一下?我好冷……」
  抓著他的手凍得像冰塊,俞凱下意識回握了她。企圖以手溫溫暖她的。
  「先把長褲穿上。」他輕輕鬆開了手。
  穿上明顯過大的牛仔褲。莊姬一出帳篷,俞凱即將她拉入懷中,靠著火堆取暖。
  「我不是故意冒犯你。」俞凱邊說邊將小手納入他的掌心中,「你沒恢復體溫,我們無法下山。」
  他比她想像中還要來得矜持耶!莊姬雖然很想取笑他幾句,可凍壤的她實在無力表現幽默。
  她依然凍得直發抖,在他懷裡就像只受驚的小鹿般。
  俞凱拉開外套,連她一塊裹入。
  他的體溫很溫暖,但隔著衣物。她覺得還是不夠。
  「我可以把手放在你衣服內嗎?」
  俞凱愣了一下,「嗯……」
  一得到他的允許,小手立刻伸入他衣內,沿著勁腰環繞。
  她的手真的好冰,剛碰觸到他的肌膚時,讓他嚇了一大跳。
  「你的身體好熱,好溫暖……」小臉靠在他胸前,環腰的手更勒緊了些。
  俞凱仰著頭,抿著嘴,有種無語問蒼天的無奈。
  過了一會——
  「有沒有好一點?」
  懷中的小美人沒有回應。
  他納悶的低頭,驚見她小臉紅得像放入沸水裡的蝦。
  「你還好吧?」遲疑的摸了額頭一下,高溫嚇得他立刻縮手。
  他連忙想將她抱入不會受到寒風吹襲的帳篷內,但他只是一動,莊姬抱著腰的手立刻環得更緊。
  「不要……好冷……」
  真是糟糕,怎麼會這樣?
  他以特技團的姿勢伸長手拉來他的背包,翻出裡頭的預備藥物。
  「你有藥物過敏嗎?」
  「沒有……」
  「把退燒藥跟感冒藥吃下去。」
  她乖乖的張嘴讓他灌藥跟礦泉水。
  「進帳篷休息。」外頭雖有營火,但風太大,只會讓她病情加重。
  同樣是用特技團的姿勢將莊姬抱入帳篷內,她始終緊抱著他不放,將他當成巨大的暖爐,只要他稍微離開,就會哎哎叫。
  「躺睡袋。」他僅利用單手就將睡袋拉出、鋪好。
  「不要,」她不要離開暖爐。
  俞凱見狀,只得抱著她一塊躺下。
  退燒藥尚未起作用,依然覺得冷的莊姬尋找著熱源,拉起他的毛衣就想往他衣內鑽。
  他嚇了一跳想拉她出來,但她的喃喃自語讓他只能作罷。
  「好溫暖……」
  怎麼會這樣?俞凱的眉心打了十個結。
  她整個人跟他相貼,小嘴呼出的熱氣就在他的乳尖上盤旋,他又癢又麻,隱隱有股熱潮匯流,卻又不能推開她,斷了即將掀起的情慾大火。
  他只得閉起眼,眼觀鼻、鼻觀心,試圖讓自己進入空的境界。
  慢慢的,他覺得越來越平靜了……
  「喔!Shit!」她竟然變換了姿勢,胸乳擠壓在他的小腹上,那柔軟的觸感使得好不容易壓下的慾火再次兇猛燃起。
  他不能再讓她躺在他懷裡了。
  俞凱硬將她拉出來。她立刻冷得大叫。
  「好冷!」
  「躺入睡袋內就不會冷。」他力抗纏上來的四肢,千方百計想將她塞入睡袋內。
  「不要!不要!」藕臂纏上頸,不讓他計謀得逞。「抱我!」
  她不要睡冰冷的睡袋,她需要他的體溫,他的擁抱。只有跟他纏在一塊,她才覺得體內的大冰塊慢慢的溶化掉了。
  「你知不知道再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麼事?」他生氣的在她耳旁低吼。
  他不是柳下惠,他是正常的男子,還是兩年沒有交往女友的男子,懷中的小美人他還是抱著好感的,再這樣抱在一起,他怕他無法控制自己。
  「不知道!」她執拗的糾纏。
  「你要溫暖?好,我給你更多!」
  抓起娟巧下巴,他重重吻上。
  柔軟溫熱的舌頭探入口腔,她即忘神的與他纏綿。
  她是個大冰塊,而他是個大火爐,擁近他好舒服好舒服……
  她熱情的回應徹底瓦解了所有的自制,大手伸入衣內握住柔軟的胸脯,她輕呻吟了聲,弓腰迎上。
  若他腦中還有那麼一絲罪惡感,也在她的熱情回應中消失殆盡。
  他吻著她的唇,舔舐耳垂,熱氣噴在敏感的耳廓,她輕輕呻吟。感覺熱氣自腳底竄出。
  「腳……」她抬起長腿,扣在他背上。
  「腳怎麼了?」他邊吻邊問。
  她的肌膚好細緻,光滑白皙,他情不自禁想要吻遍每一寸。
  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靈敏的鼻尖貪婪的呼吸,就是想聞盡每一縷香氣。
  「腳心……啊……」
  他以為她的腳出了什麼事,連忙停下所有親密,火速脫掉登山鞋。
  「腳怎麼了?」他握著白嫩小巧的腳掌,感覺不出有何問題。
  「腳底……有熱氣……」
  他一離開就冷了。莊姬如追尋光熱的飛蛾,急急起身撲上。
  「為什麼會有熱氣?」大掌握住腳底,只覺得冰涼。
  「不知道!」她抓住他的頸子,細吮他的唇,「當你吻我時,就有熱氣傳上來……」
  熱,因他而來。
  俞凱倏忽懂了。
  「那再給你更多的熱就不會冷了?嗯?」鼻尖輕觸鼻尖,那地方涼涼的。他伸出舌頭舔上。
  「是啊!」她拉他的手扣上另外一腳的鞋,「幫我脫掉,另一腳。」
  他一脫掉,兩雙赤裸的腳立刻鑽入他的衣內。突然來襲的冰冷觸感,又嚇了他一跳。
  「讓它熱。」燒得有些昏茫的她眼神格外迷濛誘人。「人家……想要熱……好想要……」
  「好……」
  要讓她的腳心熱,不是去按率她的腳底,而是燃起她體內的火種。
  推她躺上睡袋,怕她冷,他不敢將襯衫的扣子全解開,吻隨著解開的扣子一路往下,就怕斷了好不容易升起的火種,粗礪的掌心摩挲著雪肌,不平滑的觸感在她身上製造出絲絲酥麻快意。
  她喜歡他的撫摸,尤其他的掌心有好多繭!越是粗糙,越可真實的感覺到他的存在。
  解下過大的牛仔褲,冷空氣才剛竄入,他即貼上。
  「衣服好粗糙……」她皺眉,感覺到疼!
  牛仔褲的粗糙與掌心的感覺截然不同,那粗布會磨壤了她的細膚的。
  俞凱才剛想離開解下牛仔褲,莊姬拉著他,不讓冷空氣有介入兩人之間的機會。
  「讓我來……」美妙的嗓音在他耳畔輕喃。
  他應允,小手俐落的解開皮帶,褲頭,拉下拉鏈,手腳並用的將牛仔褲連同內褲一塊褪至腳踝。
  「這樣好多了!」她笑著雙腳纏上他的。
  他的小腿上有卷卷的毛,蹭起來好舒服。
  「我覺得不太好。」
  「為什麼?」她不解。「二十二歲少女的肌膚應該很好摸吧?」
  「這樣我會太想趕快擁有你。」
  他的昂揚就對著柔軟的腿心,不時碰觸到美麗的花瓣,教他很難控制體內的慾望。
  「那就來啊!」她也想擁有他呢!
  「但你還不行。」
  「我已經準備好了。」快讓她全身如火燒般灼熱吧!
  「還沒。」她還不夠濕,就這樣貿然進入,會弄疼了她。
  「怎樣才叫準備好了?」衣服都脫掉了,怎麼會還沒準備好呢?
  「時候到時我會讓你知道的,交給我吧!」
  說著,他的亢奮已擠開了掩覆的花瓣,來回磨蹭柔嫩的花唇,頂上敏感的圓核受到刺激,鼓脹了起來。
  「唔……」她輕喘息,「我覺得比剛才更熱了」
  尤其當他的指尖一起摳弄著硬挺的乳尖時,體內的大火更是兇猛燃起。
  「你會更熱的。」
  他騰出一隻手來扣住花核,上下同時夾擊她最敏感的部位,陣陣快意如電流般在體內亂竄,呻吟聲一轉為婉轉嬌吟,熱切的頭搖晃著,腳趾頭彎成十隻白玉小環。
  「啊……好熱……」她甚至覺得唯一還在身上的襯衫好礙事,她迫不及待想脫了它,將熱氣散發開來。
  春水自震動的花壺深處汩汩泌出,很快的就沾濕了聳弄的赤鐵。
  他抬高窄臀,讓赤鐵的頂端抵著花穴口,嘗試進入了些許。
  花穴口的花肉一感覺到他的到來,立刻將他裹住,那蠕動的力道告知渴切的需要。
  她已經準備好迎接他了。
  「我來了。」咬牙忍耐的力道一鬆,窄臀順勢往前挺進,瞬間貫穿了她的軟嫩。
  「啊啊……」體內的快感在瞬間積聚,以強大的力量在她體內爆射開來,意識成了一片空白。
  高潮讓花徑收縮得更為強烈,緊縛著他的亢挺,溫熱的花水湧出,淋灑敏感的前端,幾乎快崩潰了他的自制。
  他只得緩下動作,看著因為高潮而俏臉漲紅的她,情不自禁吻上喘息的小嘴。
  回神的她比適才更熱情的回應他的吻,雙手緊纏著粗頸。
  「我覺得好熱。」她一點都不覺得冷了。
  「也許是退燒藥起作用了。」
  「不,是你讓我熱的,你擊退了寒冷大神。」
  寒冷大神?她竟然用這麼小孩子氣的辭彙。  「那陽光該功成身退了嗎?」他還想繼續,但想到她虛弱的身子,他認為他該抽身了。
  「不!」她更纏緊了他,「我還想要……」他還在她體內緩慢律動不是?
  剛才的高潮爆發得太快,她還沒好好感受他馳騁的快意,她的花穴兒還空虛著呢!
  「生病的人哪來這麼多的體力?」她早該虛軟倒地了才對。
  「不知道。」頑皮的腿又鑽入他的衣內。「我只知道我還想要。」
  「你會昏倒的。」
  「昏倒你背我下山。」她甜笑著撒嬌。
  「好,就背你下山……」
  身下的分身立刻狂野的挺進,伴隨而來的強烈快意讓莊姬的媚吟聲更為激烈了。
  他們近乎野蠻的糾纏在一起,赤裸裸的發洩著慾望,直到筋疲力盡為止。
  而她,在第三次高潮的時候,真的暈倒了……
  莊姬醒來時已是中午,天氣也變得較為暖和了。
  張眼未看到俞凱。她披衣頭探出帳篷外,見他就坐在營火旁,而她的衣物正掛在臨時搭建的架子上烘烤。
  「干了嗎?」她問。
  「差不多了。」俞凱頭也不回。「好點了嗎?」
  「嗯。不過肚子有點餓。」
  「先吃點餅乾吧,等你吃飽就下山。」
  莊姬接過餅乾,坐來他身邊。
  「對不起,我是不是害你工作沒法達成?」
  「我明天自己會再上來。」
  「那我……」
  「我不會再讓你跟了。」
  「這次是意外,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她太少野地露營的經驗,加上睡眠不足才會導致這次意外發生,意外的收穫是讓兩人的關係竟然往前躍進了一大步,這也算可喜可賀吧!
  「我不會再帶著女人進行我的工作。」
  他很難不去想到過往經驗,只要帶著女朋友一起工作,其結果都是糟糕的,不過再怎麼,都比不過這次,她竟然差點就丟了性命。
  「再給我一次機會!」她用力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的路徑了,就算不讓我跟,我也會偷偷來的。」
  「你怎麼……」
  「這麼冥頑不靈嗎?」莊姬一揚嘴角,「我決定要愛你就是要愛你,要跟著你就是要跟著你,就算你不愛我,也無法阻擋我愛你的自由!」
  他早知道她的執拗難纏,但仍被她率性的宣言嚇住了。
  他沒遇過這樣的女孩,就算是差點將她凍斃的溪水也阻擋不了她的決心。
  該死的,他心動了,他想再次賭上一回。
  「你知不知道我長年在其他國家流浪?」他情不自禁輕撫她涼透的臉頰。
  「我一開始就知道了。」
  「這是遠距離戀愛,而且可能一年見不上幾次面。」
  這其實不是大問題,不過她想給他驚喜,在她畢業之後。
  「我可以等待。」
  「這也是你的自由?」
  「是的!」她點頭。「愛情掌握在我手上,不管你愛不愛。我都已經做好決定了。」
  「你像個男人一樣霸道。」唇瓣在嫩唇上摩挲。
  「你也有決定是否回應的自由。」她可不強迫的喔。
  「這就是我的回答……」他輕輕含住了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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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由於莊姬身體不適,一路上幾乎都是靠俞凱背她才得以順利下山。
  當晚,莊姬就住進了醫院,躺了兩天才得以出院,故俞凱再次上山時,她人還在病房睡覺。
  住進醫院的第二天晚上。厲苜與秦音來看她。
  她們對於莊姬跟著俞凱上山的事略知一二,得知她竟然爬個山就得了重感冒,多少對俞凱都有些怨言。
  「他是怎麼照顧你的?竟然害你感冒了。」厲苜大為不平。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進水裡的,不能怪他。」莊姬平心靜氣道。
  「那他人呢?沒來醫院陪你嗎?」秦音好奇的左顧右盼。
  她一直很想見見這位讓校花莊姬一見傾心的男人,誰知都來快十分鐘了,還是沒瞧見人。
  「他上山去了。」莊姬道。
  昨晚他就傳來一封簡訊,告知他得上山去完成工作。因為她落水生病而導致工作延誤,故他得加快腳步,沒辦法過來陪她。
  她可以理解,但心頭仍難免有些悵然。
  「上山去了?」厲苜訝喊,「是他害你生病的耶,沒來陪你就很過分了,還滿腦子只有工作!這種人一點都不羅曼蒂克,你確定你要跟他在一起?」
  聽說那男人都沒打電話給莊姬,還是莊姬自己撥電話過去的!
  好歹莊姬還是人氣樂團的主唱看上的女孩啊,不要阿力跑去配呆頭鵝鼓手,實在是暴殄天物!
  「我生病不是他害的。」莊姬解釋得很無力。
  「不管是不是他害的,你都生病了還不陪你,真的很不體貼!」秦音也很不以為然。
  莊姬沉思了會,「我跟他之間的事,只要我不在意,你們也無須在意啊!」
  厲苜與秦音互覷了眼。
  「我一點都不贊成當個懂事、識大體的女孩。」厲苜振振有詞,「女孩對男生越好,男生就會得寸進尺,他們喜歡試探,看女生能容忍到什麼地步,你啥委屈都吞忍的話,以後他會爬到你頭上的!」
  「那也沒關係啊!」莊姬笑道。
  「怎麼會沒關係?」秦音瞪大眼,「男生真的很賤的!」
  她前不久才甩掉了校園白馬王子。那該死的男人嘴裡說只愛她一個,卻在和她上床的隔天摟著新科校花約會,氣得一向單純天真的她在一夜之間長大;憤而甩了花花公子!
  「我真的不在意你們在意的問題耶。」莊姬拿了櫃子上的開水喝了口之後續道:「我不覺得我在愛情裡會受到什麼委屈,就算真的有,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而我也不可能讓對方太過分,不管我是否要忍受些什麼,那都是我的決定,不是因為他。」
  秦音與厲苜再次對看,腦中同樣的浮現兩個字——歪理。
  「我知道你們可能不認同啦!」她一眼就看穿她們心裡在想什麼,「不過你們放心好了,我不會跟你們抱怨,也不會說那個男人的任何壞話,因為他是我選擇的。」
  「但是……」秦音遲疑道:「若你真受了什麼委屈卻不跟我們說,我們會很心疼的。」
  「你這麼愛當垃圾桶啊。」莊姬朝著秦音溫柔的笑。
  訴苦從來不是莊姬的個性。
  她不僅開朗樂觀,而且她貫徹活在當下的豁達,也或許是因認她自小家境富裕,外型與腦袋皆優異,父母百般疼愛,也沒受過什麼挫折,故凡事皆朝光明面看,即便真有委屈,她依然可以以她的理由加以解釋,讓自己心情愉快。
  「總言之,他拋下生病的你去忙他的工作,我還是覺得很不應該。」厲苜雙手環胸,一臉正氣凜然。
  「如果只是這樣就要生氣的話,那他以後出國怎麼辦?」莊姬聳了聳肩。
  「他要出國?」厲苜愕然。
  「對啊,而且不知何時才會回台灣喔!」
  「他住在國外嗎?」那莊姬不就變成活寡婦了?
  「他是名攝影師,常在不同國家拍攝,下個月就要出發去孟買了。」
  「你還是放棄跟他交往吧!」厲苜緊張的握著她的手,「一年到頭都不在台灣,這樣的遠距離戀愛怎麼受得了?」
  「誰說會是遠距離戀愛了?」莊姬眨了眨眼。
  「啊……」秦音恍然大悟,「你不會……想跟著他四處跑吧?」
  「對啊!」還是秦音夠瞭解她。「我才開心遇上了他呢!」
  秦音點點頭,「你終於找到心目中的流浪漢了。」
  「是啊,我可以順理成章當個流浪婆了!」莊姬呵呵笑。
  「什麼?什麼什麼?」聽不懂她們對話的厲苜不解蹙眉,「什麼流浪漢?流浪婆?你們在講什麼啊?」
  「莊姬她從以前就——」
  「莊姬!」
  秦音未說完的解釋被突如其來的男聲給打斷,三人不約而同轉過頭去面向病房門口,驚見一名身上衣物髒兮兮,腦後綁著凌亂馬尾,背上背著登山大背包,十足十像個落魄流浪漢的男人。
  「凱?」莊姬訝異他竟在這時出現,「你回來了?」
  「凱?」秦音訝然回頭瞪著莊姬,「他就是那個……嗯咳……流浪漢?」
  雖然他很符合流浪漢的形象,可是……可是莊姬是校花耶,外型優雅氣質動人,這根本是美女野獸配嘛!
  「他好髒喔!」厲苜蹙眉。跟他在PUB裡頭穿著背心打鼓的楓爽氣質完全兩回事。
  莊姬壓根兒不理會同學嘴裡的嫌棄之言,開心的朝俞凱揮手。詢問他工作是否已經完成。
  站在她床前的俞凱正從背包裡拿出相機。
  「我找到了。」打開相機電源,從觀景窗內,躍出一朵花瓣繁複、色彩鮮妍斑斕的花兒。「這是根據只在南投山上,並只在十二月清晨綻放的華。她一片花瓣就有五種顏色,層層暈染,且每朵花皆有我的掌心大。」
  「難怪你那天要那麼早爬起來。」被花朵的絢麗所迷惑的莊姬目不轉睛的盯著相機裡花朵的各面像。
  「我也要看。」秦音與厲苜湊上去。
  「好漂亮的花!」厲苜驚呼。
  「真的好美喔。」秦音也讚歎。
  尤其在俞凱的鏡頭之下更顯亮麗。
  「我等等回去沖洗,再給你看相片。」俞凱道。
  「要看相片不如看實花。」厲苜抬起臉,「你沒摘一朵來送莊姬嗎?」
  俞凱的臉色微變。莊姬聞言連忙扯了厲苜一眼,但厲苜渾然不覺自己說錯了什麼。
  「你放下生病的她去拍花。摘個一朵回來取悅她是理所當然的吧!」
  「這花不是生來取悅人的。」俞凱冷冷收起相機。「她最美麗的模樣只要留在相片上就好,不該留在人類的花瓶裡。」
  「相片是死的,看得到卻摸不著,哪比得上一朵真實的花來得動人啊!」
  「厲苜!」莊姬手一伸,將厲苜的臉蛋整個轉過來。「去幫我買塊蛋糕,我餓了。」
  「我還有話要說……」
  「走吧,我們去買蛋糕!」秦音也發現氣氛不對。不管厲苜願不願意。硬拖著她走出病房。
  「不好意思,我朋友沒有惡意。」莊姬歉然道。
  「我知道。」俞凱小心翼翼的將相機收回相機袋,「你希望我摘朵花給你嗎?」
  「不,我想要親臨實地去欣賞她。」莊姬握住他的手,「你拋下我自己去了!」
  還好她不像她的朋友,是被都市氣息染得透徹的文明人。俞凱鬆了口氣。
  俞凱笑了笑,手探向她的額頭,「臉色好多了。」
  「明天應該就可以出院了。」
  「如果你身體好了,而我還沒離開台灣,我再帶你去。」他已經知道花兒生長的地點。無須花太多功夫搜尋。
  「好!」莊姬開心點頭。
  「抱歉,我手很髒。」
  他一拍完花就匆匆忙忙急著下山,想來醫院探望她,想讓她第一個看到他辛苦尋找的美景。因此在山溝間摔了一大跤,全身都是泥。
  「沒關係。」莊姬緊緊抓住他欲抽回的手。
  她知道在她畢業之前,他們能相處的時間太短暫,她想把握每一分每一秒接觸的機會,懂他更多,瞭解更多。
  「我先回家洗個澡好了,晚點再來看你。」
  「那裡有浴室。」莊姬指向梯近門口的浴室。
  「我沒有帶乾淨的換洗衣物。」
  「你都沒帶換洗衣物,不怕跟我一樣,摔進溪水裡,凍成冰塊嗎?」
  一誰像你這麼粗心大意!」他笑著捏捏她的鼻子。
  「喂……」小手輕撫俊唇,「你的唇是乾淨的:。;。」
  「我有特地刷過牙才來。」他玩笑道。
  「那不親一下會不會太可惜了?」莊姬小臉在離他五公分的距離輕晃著。
  「是有點可惜……」他含住她的上唇,再輕吮下唇。
  「晚上可以待在這陪我嗎?」自己一個人住院。好無聊。
  「好……」小嘴整個被含入。
  「啊!」莊姬突然推開他,「你會被我傳染感冒!」
  「我百毒不侵!」扣住下巴,再次深深吻上。
  做人真的不能鐵齒,俞凱感冒了。
  一在電話中聽到俞凱的聲音不對勁,莊姬立刻上超市買了食材。來到他每次回台灣時暫時居住的商務飯店。
  俞凱的父母均在國外,他來台灣主要都是見見朋友,或者是聽聞何處有稀奇的、讓他有所感覺的人物風景,進而前往拍攝。
  曾經女朋友也是他回台的原因之一,不過這理由已經有兩年不存在了。
  像這一次呢,就是因為好友阿力組成的業餘樂團鼓手因病無法上陣,恰好他正有回台尋找奇花的打算,才會順便去兼差幫忙的。
  來到俞凱所居住的房間前,前來開門的他臉上掛著口罩,眼神有些惺忪,顯見他剛睡醒。
  「看過醫生了嗎?」進入房間的莊姬問。
  俞凱搖搖頭,回到床上躺下,或許是躺下的動作壓迫到胸腔,他不舒服的咳了幾聲。
  「量一下體溫。」莊姬坐在床沿,將自家裡帶來的耳溫槍塞入他耳朵,「三十七度一。還好沒發燒。吃過飯了嗎?」
  「吃不下。」
  「我煮粥給你吃。這邊有可以煮東西的器具嗎?」
  這商務套房很像一般大樓出租的套房,一入門的左手邊就是浴室,對面有個像可調理食物,附有洗碗槽的櫥櫃。
  再進去的空間就廣大了起來,除了床、衣櫃、電視等必備配備外,另有一張書桌,上頭放置了他的相機。
  「櫃子裡頭好像有電磁爐。」他沒用過,也不知是否可用。
  莊姬低頭親親俞凱的額頭,走到設立於浴室對面的櫃子前,打開了每個櫃門,在上方的櫃子找到了一個電磁爐。
  幸好她心思縝密,另外帶了菜刀、砧板跟一個小鍋,要不還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切菜的聲音清脆的傳來,俞凱轉換姿勢,好能清楚的看到莊姬的動作。
  她背對著他,背影纖細窈窕。短裙下的長腿即便穿著厚厚的毛襪仍纖細筆直。
  她切菜的動作俐落明快,處理廚余一氣呵成,明顯可知她平常就有下廚的習慣。不是為了在男友面前表現,刻意做著不習慣的事。
  俞凱將口罩拉下了些許,以防她總不清楚他的聲音。
  「你常下廚?」
  「嗯!長時間一個人在外,所以我還滿懂得照顧自己的。」
  嗯……他好像是問她下廚的事吧?
  「沒跟爸媽一起住?」
  「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高中時就搬出來了。」
  她真愛強調她愛自由愛流浪啊!
  「老家在哪?」
  「台北。」
  「這麼近?」
  「對啊,而且只離五條街。」
  「這樣有需要搬出來嗎?」
  「感覺不一樣。」她呵呵笑,拿起湯匙拌攪了下熬煮的粥。一我家有五個孩子,我排行老三,所以我父母不太管我,只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他們給予我充分的自由。」
  「既然你爸媽這麼開明,那又何必搬出來?」
  「就跟你說感覺不一樣嘛!住在家裡不管怎麼開放,爸媽的眼睛還是會盯著你,搬出來外面就不同了。」
  而且她的學校宿捨管理十分寬鬆,學生有很大的自由,再加上有好友陪伴,故她大三的時候就陪著秦音一起住在宿捨裡。
  「我也沒資格說你什麼。」俞凱想了下道:「我中學就搬出去了。」他附帶解釋,「我是國中時出國留學的。」
  「為什麼會挑在那時候?」
  「因為國中成績太爛,二年級就掉入放牛班,我媽擔心我考不上好學校,加上我從小就很愛課外活動,她怕填鴨式教育會毀了我的未來,更怕我學壞變流氓,乾脆把我送出國。」
  他說完一時忘記病情忍不住哈哈大笑,才笑了兩聲就劇烈的咳起來。
  莊姬連忙過來拍撫他的背脊。  「我一直以為是一路平順的上高中、大學,當攝影師。」沒想到他還有國中成績爛的那一段。
  「我大學還換了三所,讀過音樂、藝術,最後才花落攝影。總共花了六年才拿到學位。」
  「聽起來很多采多姿。」他的咳嗽停了,莊姬連忙又回去煮她的營養粥。
  「那你女朋友呢?交往過幾個?」
  「難以計數。」
  「這是在炫耀嗎?」
  「並不是。」他輕咳了下。「以前思慮過淺。覺得感覺不錯就交往,有小爭執就分手。」現在則是思慮太深,才會兩年了沒交往半個女朋友。
  「那我們現在也是這樣嗎?覺得不錯所以交往看看?」她將青菜、肉絲放入鍋裡。
  「我帶你上山過,看過你的表現,比不錯還要好上那麼一點。」
  「如果我沒摔落溪水,分數應該更好吧!」原來她偷偷被評比啦?
  「也許。」那樣他們會有更多相處瞭解的時間,但進展說不定沒那麼快。
  莊姬攪動鍋裡的粥,心緒一下子飛得老遠,人也沉默了。
  他是個很誠實的男人,誠實的說明他工作上的執著,他很少在台灣,他的情史,甚至於對她的評量。
  她知道他還未愛上她,他正經由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暗中替她打分數,評量她是否適合他。
  這種感覺令人有些不快,即便他在那天幾乎是辛苦的背著病重的她下山,當他結束攝影工作,第一時間就衝來醫院看她,還陪了她整夜,但冰雪聰明的她看得出他仍在觀察。
  她猜測就算他其實已經喜歡她了,仍會把感情收藏得好好,不讓她看出端倪,以理性克制了感性。
  要怎麼做才能夠讓他衝破理性。不顧一切的愛上她呢?
  她絲毫不管束對他的感情,放任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累積,在兩個人對感情態度嚴重不平衡時,終有一天,她所站立的天秤一端會重重摔到地上,摔碎她所有的心魂。
  預測了最壞的未來,她反而變得更坦然了。
  最壞,也不過是傷心一場,痛哭一場,她並不認為會因此有所損失。
  感情本就是你情我願,她願意付出,願意給予,是因為她愛,若最後仍感動不了他。了不起收回而已。
  她的愛情由她所主宰,不會因為他此刻仍未愛上就有所收斂。
  「怎麼了?」她沉默太久,俞凱心覺蹊蹺。「我的話令你不高興?」
  他不想做任何修飾,也不想多說些漂亮話,畢竟他們之間若要談起戀愛會有多嚴苛,他比誰都清楚。
  女孩子很容易被愛沖昏了頭,看不清楚自己喜歡的是什麼樣的人,尤其是這樣的年輕女孩,可能只是對方一個動作,一個優異的外型就輕易的愛上,然後,一遇到考驗,這輕浮的愛就消退殆盡。
  他太瞭解這種椎心刺痛,所以他再也不輕易放感情,然而遇到她後,他的堅持動搖了。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莊姬道:「粥煮好了。」
  莊姬舀來一碗粥坐來床沿,攪拌吹涼。
  「我自己來吧!」俞凱接過碗。他不是小朋友,更不習慣讓人餵食。
  「好吃嗎?」
  「很棒!」他笑,「真的很好吃。」
  她的手藝好得出乎他意料之外。
  她其實是個彈性很大的女孩子。他突然有這樣的感覺。就算在山上,她也能找出有趣的事物來開啟話題;雖然外型嬌滴滴,卻出乎意料的能陪他走險峻的山路……
  她獨立,非常的有主見,有些——不,是非常的固執,富有衝勁又樂觀,如果人生路上有她陪伴,應該會是多采多姿……他為自己的想法悚然。
  才認識多久,他竟然已經想到未來?這是過去從不曾發生過的事。
  眼前這名清麗的女孩。讓他有了成家的渴望!
  莊姬看著他滿意的笑顏,心想她的分數說不定因此加了十分呢!
  她會讓他越來越喜歡她的!
  粥太美味,食慾不好的他竟因此胃口大開,再要了一碗。
  將盛好的粥遞給俞凱時,她直盯著他問:「你說你下個月要去孟買?」
  「嗯。」
  「那二月時會在哪裡?」二月也就是她放寒假的時候。
  「目前還不清楚。」
  「不管你是去哪裡,」就算是亞馬遜熱帶雨林也行。「我都要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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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莊姬就讀的蒔羅大學,在校園的西側有兩楝學生宿捨,皆為十五層樓高,一楝為單人房,一楝為雙人房,均是套房設計,網路、電話線、冷氣無一或缺,可說是高級學生宿捨。
  莊姬與好友秦音共住一房。
  她是個怕孤單的女孩,家裡小孩多,計有四名女孩、一名男孩,排行老三的她雖然在家無舉足輕重地位,可習慣熱鬧了,就算家境的富裕讓她住單人房綽綽有餘,她也不願意。
  「怎麼都不回簡訊呢?」莊姬瞪著手機,瑰唇不滿的嘟起。
  聽到她的碎碎念,躺在床上看漫畫的秦音好奇的轉過頭來,詢問坐在書桌前,把玩手機已經好一會的莊姬,「誰不回你簡訊?」
  「凱。」她站起身來,走到陽光明媚的窗邊,怕是收訊不良。「每次我發簡訊都要等好幾夭才可以收到回訊,等得好煩喔!」
  「會不會他怕國際簡訊費用太貴?」
  「一通才五元,哪裡貴了?」總比直接講國際電話便宜吧!
  自從他離開台灣之後,他的訊息就越來越少,常是她發了好幾封訊息。他久久才回那麼一封。她好怕感情會因為距離而淡掉喔!
  「說不定是他很忙。」
  「再忙也不差那兩分鐘發簡訊吧!」等得真的很煩耶!
  秦音看一向泰然自若的莊姬顯現出焦躁的模樣,心中不免咋舌。
  莊姬最讓人敬佩的就是那沉穩的氣質,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可以悠悠哉哉的應對,她喜歡什麼事都慢慢來,以最優雅的姿態完成每一件事,可她現在的模樣,像是急得頭上都快冒出火花來了。
  「反正你都知道他習慣好幾天才回簡訊,你就耐心等吧!」秦音也只能如此安慰了。
  「唉!」莊姬重歎了口氣,「怎麼還不趕快放寒假啊?」還有半個月。她會等到瘋掉的!
  「寒假放完還有一學期的課程才可以畢業耶!」秦音翻身坐起,「這次才分別一個月你就這麼不耐煩,下學期的三個月你不就進瘋人院了?」
  「那你趕快去幫我劃位吧!」如果那三個月俞凱還是對兩人之間如此漫不經心,她八成會瘋掉. 
  「我在想,你會不會投入太多了?」秦音托著兩腮思考。「才交往沒多久不是?」
  「現在是熱戀期啊,本來就該是為對方心心唸唸的時候,如果沒有這樣的感覺,那就不是在戀愛!」
  「說得也對!」秦音想了想,附議莊姬的說法。
  好歹她也是有談過戀愛,經歷過前三個月熱戀期的瘋狂,那時還真的是無時無刻不想到對方,一有空閒就想拿起手機聽到對方的聲音,看到對方的人!
  熱戀中的人通常都是笨蛋一枚。眼裡心裡只有對方,其他東西都是西瓜!
  莊姬走回座位,挫敗的歎了口氣,「你會不會覺得,真的只有我在談戀愛啊?」
  秦音抓抓頭,尷尬笑道:「我不知道耶!」
  「你真是不會掩飾情緒!」那臉上明白的寫著:是的!
  「呃……我……說不定你是想太多了,人家是社會人士,是知名雜誌的特約攝影師。每天上山下海的,說不定他現在處的地方收不到訊號啊!」
  「對喔!」莊姬恍然大悟,「那天我們去山上拍照,手機也成了廢物。」
  「就是嘛!」看到莊姬釋懷的輕鬆臉色,秦音鬆了口氣。「手機又不是萬能的,走到哪都可以收到訊號的嘛!」
  「好吧!原諒他!」
  將手機放到書桌上,莊姬才想爬回床上小寐一會,手機突然震動了。
  「有簡訊!」莊姬幾乎是以飛撲的姿態趴到書桌上,抓起手機,看得秦音又是一陣傻眼。
  所以說,戀愛會讓正常人變成瘋子,還真是有道理的啊!
  「加拿大?他竟然只傳三個字!就寫加拿大而已?」莊姬幾乎快把手機捏爆了。
  「為什麼回加拿大啊?」
  「我問他二月時人會在哪,他說加拿大。」
  「這樣有什麼問題嗎?」又不是答非所問。
  「他知道我二月會去找他啊,所以他除了回『加拿大』以外,是不是應該還要回什麼省,什麼都市?加拿大是全世界面積第二大的國家耶!」有沒有搞錯啊?這個呆頭鵝。總有一天會被他氣死啦!
  「那你再問清楚點吧!」秦音臉上已經有冷汗滴落了。
  「不知道又要幾天後才會回訊!」莊姬歎了口氣後,纖指快速在鍵盤上操作起來。
  發送出去後,莊姬將手機丟回桌上。想爬回床上去小睡一會時,手機又震動了。
  「回了耶!」秦音瞪大眼指著手機。
  「今天是奇跡之日嗎?」連莊姬都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快就回訊。
  「寫了啥?」
  「他說他會回加拿大的家,等他回去時,他會上網跟我聯絡,再告訴我時間安排的結果!」
  「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秦音笑道。
  原本滿面笑容的莊姬突然困惑的蹙起眉,「你不覺得他這封簡訊的意思是一切等他回加拿大時再說嗎?也就是說,在他回加拿大之前,我都不用再傳簡訊給他了?」
  「呃……」冷汗這次是狂飆了,「我想,你可能太敏感了。」莊姬從來不是這麼神經纖細的人啊!
  「誰理他!」莊姬哼了聲,「管你要不要回,我要發簡訊給你就是要發給你!還有,我一樣會灌爆你的e-mail信箱!」
  莊姬打開筆電,進入outlook後,像跟誰有仇似的,?哩啪啦用力敲擊鍵盤寫起信來。
  這才是莊姬啊!不管是愛情、生活、未來統統都是由她自己所主宰,不管對方的反應是熱情或冷淡,只要在她還愛時,她就是不顧一切的往前衝。
  這到底是率性還是任性呢?
  秦音聳了聳肩,繼續看她的漫畫。
  盼啊盼,等啊等,終於等到俞凱人回到加拿大了。
  一看到他msn傳送過來是否接受視訊通話的訊息,莊姬連忙欣喜的按下「接受」。
  一旁的秦音看到她帶著耳mic,難掩燦爛笑容,卻又怕被旁人聽到內容的低聲說話,不由得好奇的走過去偷瞧。
  「跟男朋友聊天啊?」難怪那麼開心!
  正專注講話的莊姬嚇了一跳,轉過頭來,迎上秦音詭譎的笑容。
  「對啦!別吵!」莊姬朝她揮揮手。
  「吼!真是有異性沒人性!」
  叫她走,可沒那麼容易。她就偏要待著偷聽。
  有人在身後,莊姬聊得可不自在了,情人間難免有些小孩子氣的噁心對話,她可一點都不想被秦音拿來當笑話講。
  「等我一下喔!」關掉耳mic開關,莊姬轉回頭,對坐在她床上,大眼專注盯著電腦量幕的秦音低嚷,「你幹嘛坐在這。」
  「人家好無聊嘛!」秦音故意打了個呵欠。
  現在才早上八點呢,星期六的早上她們一向睡得很晚,莊姬為了跟男友聊天,七點就爬起來梳洗整齊,果然是戀愛中的女人啊。凡事都以男友為主!
  「誰教你這麼早起來!快去睡覺!」
  「我就是不想睡。」好奇心殺死一隻貓啊!
  「去找厲苜她們玩。」厲苜的房間就在隔壁而已。
  「不要!」她偏了下頭,好奇的問,「那女生是誰啊?」
  「什麼女生?」這屋裡除了她們哪還有別人?
  「有個女生!」她指著電腦螢幕,「朝你男朋友背後走去了。」
  「什麼?」  莊姬一回頭,就看到一雙藕臂攀上俞凱的頸,親親暱暱的對他咬耳朵,又一臉好奇的指著螢幕,從嘴形判斷,似乎在問:「她們是誰?」
  由於莊姬已把耳mic關掉,故她聽不到俞凱的回答。
  「外遇了喔?」秦音此言一出。立刻獲得白眼兩顆。
  「胡說!」
  莊姬連忙打開耳mic,正好聽到俞凱與那女孩聊天。
  「……我晚一點就過去你家吃飯。」兩人是以英語交談的。
  「現在就過來啦!我都來接你了。」女孩不依的嚷。「五點了耶,該走了啦。」
  「伯母說七點開飯,而且我還有事……」  「不管不管!」女孩任性的拔掉他頭上的耳機,「人家好久沒見到你了,你一定要先陪陪人家。」
  莊姬看得眼發直,數次想開口詢問,卻一直找不到機會插入。
  「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外遇了!」從兩人互動中猜測的秦音語重心長道。
  「我會問清楚的!」莊姬對著麥克風大喊。「凱!凱!」
  俞凱的耳機被女孩拔掉,故沒聽到莊姬的呼喚。
  莊姬眼睜睜看著他被女孩拉走。離開了視訊鏡頭範圍。
  「走了?」秦音意外的眨眨眼,「他有跟你道別嗎?」
  莊姬廢話不多說,抓起手機直撥國際長途電話。
  「公主。」姬是日文的公主之意,故俞凱如此暱稱她。「我要去隔壁吃飯。晚點回來。」
  「剛剛那個女生是誰?」
  「鄰居。」隔兩層樓的鄰居。
  「認識很久了喔?」莊姬語氣裡有著濃濃的醋味。
  「小時候就認識了。」他想了下,「大學的時候。」
  大學不叫小時候吧!莊姬撇了下嘴角,那都已經是男孩長得高狀挺拔的年紀了。
  「交往過?」莊姬直接提問,毫不扭捏,一點都不想遮掩心中的疑問。
  就算被說成醋桶也無所謂,有疑問就是要問清楚。
  「沒有!」俞凱失笑。「我本來已經擺脫她,要回來電腦前。既然你打電話來了,我等等就直接過去吃飯了。」
  「那你們是什麼關係?」
  「鄰居,就這樣。還有,你有看清楚她的臉嗎?她才十五。我沒那麼沒良心,在大學時啃掉一個四歲小女孩。」
  莊姬呆住了。
  她才十五歲?還未成年?
  她竟然跟一個小朋友吃醋?
  莊姬俏臉爆紅。
  「她小時候還叫我叔叔的。」俞凱裝模作樣的輕歎口氣。「我先過去了。兩小時後回來。」
  「喔。好……」
  看到莊姬電話收線,秦音立刻黏過來問,「怎樣?是不是外遇了?」
  「外遇個頭啦!」食指狠狠戳了她額頭一下,「都是你胡說八道,害我亂吃醋!」
  「弄錯了喔?」秦音眼裡還寫著不可置信。
  「你還想說什麼?」莊姬瞪著她,「還想搬弄是非?」
  「吼!人家是為你好耶,怕你男朋友被搶走啊!」好心提點咩,誰知道會弄錯啊!「好啦好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走啦!去吃早餐了!」反正俞凱也要兩小時後才回來,她趁機去填飽肚子吧!
  「好!」走在前頭的秦音沒一會又回過頭來,「真的不是外遇?一
  「你欠揍啊?」拳頭毫不留情的往她頭上敲了下去。
  拖著兩箱行李;杵在加拿大溫哥華機場大廳,莊姬還真怕俞凱會忘了她要來溫哥華一事。未前來接機。
  還好她的擔心是多餘的,沒多久,她看到穿著厚厚羽絨大衣的高大個子朝她的方向跑來。
  他的臉上掛滿笑容。莊姬更是激動的直接丟下行李,飛快的衝進他的懷裡。
  她衝刺的力道兇猛,措手不及的俞凱抱著她雙雙跌倒在地。
  「有沒有想我?說!」不讓他有機會爬起來,跨坐在他身上的莊姬一逕兒猛問。
  「有!」要命,他的屁股真痛!
  「有就好。」也不管是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她甜甜膩膩的吻他一下。
  「人到國外就這麼大膽了?」
  「又不會被認識的人看到。」再多吻一下。
  俞凱笑著攬著她的頭,熱情的回吻。
  「先回我家……」吮了下唇一會,「再繼續……」
  「好……」
  太久沒見面,濃濃的相思使得兩人又再次纏綿了些許時候方能分開。
  他們一起回到俞凱的房子,那是一間二十坪大的公寓套房。讀大學的時候買下的,由於他一直在外流浪,有時還會當成短期租賃公寓出租出去。
  俞凱的爸媽也住在溫哥華,但房子位於郊外,是獨楝兩層樓別墅,生活機能較無市區公寓方便。
  套房佈置非常簡單,除了一些基本傢具外,沒有其他東西。
  「你家東西好少。」莊姬訝異的看著客廳僅有沙發茶幾電視,房間僅有雙人大床、衣櫃、書桌的家。
  「我很少回來,不需要太多東西。」
  「那平常由誰整理?」雖然主人一年到頭沒幾天在家,可房子整理得非常乾淨,連窗戶紗窗都一塵不染。
  「鄰居的清潔工也會過來幫忙打掃。」
  「那個十五歲的鄰居?」雖然只有十五歲,長得卻像二十歲的女孩?
  「十五歲鄰居的爸媽!」他忍不住笑了,「還在吃醋?」
  「才沒有!你說的鄰居我只認識她一個,當然會提起她!」什麼吃醋,她早就忘了那件烏龍事了好嗎!
  「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要!」玉臂勾住他的頸,「一起休息。」
  「你讓我從機場想入非非到現在。」脫掉外套,拉起毛衣,大手撫摸上細嫩的後背。
  這小妮子在台灣時就比一般女孩主動,來到國外更是旁若無人,不只在機場主動與他擁吻,就連在車上,也一直以言語跟動作挑逗他,害得他滿腔慾火熊熊燃燒,真想直接在街邊要了她。
  「是怎樣的想入非非呢?」含住伸過來的火舌,大力的吸吮。
  「想脫掉你的衣服……你的褲子……把你推倒!」
  他突然放開了她,大手用力一推,莊姬整個人跌入柔軟的床鋪。
  「哈哈……」她笑得花枝亂顫,「只有這樣喔?」
  小腿抬起,腳趾按住他褲襠的鼓脹,左右來回按摩。
  「唔……」俞凱低喘了一聲,拉開她的長腿,撲到她身上,「你越來越壤了。」壤得他心癢,壞得他慾火翻騰。
  「你不喜歡我的壞嗎?」問這話時,她表情無辜的捧著他的臉,有別於適才的主動大膽挑逗。
  「你可以更壞一點,越壞越好。」
  「小心我用鞭子打你喔!」她扯下他的羽絨外套,帥氣的丟到一旁地上。
  「那我會用皮帶把你的手纏起來。」
  「好怕喔!」她拍著心窩裝作一臉驚恐。「那我得先把皮帶解下。」用力拉下牛仔褲的皮帶,「然後……換我綁你!」
  皮帶才開纏上俞凱的大手,他就一把搶過。
  「你搶我的東西!」她不依的喊。
  「我剛才說了,是我會用皮帶把你的手纏起來。」
  「才不要!」拉了下眼皮做個鬼臉,莊姬翻身逃亡。
  「別想跑!」
  俞凱一抓住她的長褲,莊姬立刻扭動掙扎,解開褲頭,任由俞凱將牛仔褲扯走。
  「抓不到我!」她雙腳並用踢掉還在腳踝上的牛仔褲,翩然翻下床去。
  誰說他抓不到。他只是放慢速度讓這場遊戲可以進行下去。
  「這次一定抓到你!」
  他單手支撐,一個前空翻讓她驚訝的瞠目結舌,還忘情的鼓起掌來。
  「拍什麼手,不逃嗎?」他可是離她只有三步遠羅。
  「總要適時給你鼓勵一下,免得你太早放棄啊!」繼續做鬼臉。
  「你——」大手朝前一個猛抓,莊姬連忙扭腰閃過。「看你可憐,送你一件外套!」
  外套朝他丟過去,不偏不倚正好罩在他頭上,
  「我也好厲害,快幫我鼓掌。」一丟就中。
  「想都別想!」
  拉下頭上的外套,定睛一看,莊姬已不見蹤影。
  「公主?」俞凱納悶的喊著,「跑去哪了?」
  「你要問躲好了沒,」她的聲音自衣櫃裡傳來。
  這頑皮鬼!俞凱笑歎了口氣。
  「躲好了沒?」緩步朝衣櫃而去。
  「還沒有!」
  「躲好了沒?」
  「還沒有!」
  「躲好……」用力拉開櫃門,「抓到你了!」
  「人家還沒躲好。你犯規啦!」
  「這是我的地盤,規矩我定!」扣住她的肩,奪取賞賜的吻。
  「唔唔……你好……霸道……」哎呀,脫起她的衣服來了。   「沒你霸道!」酥胸與記憶中一樣的柔軟。
  「唔嗯……」她輕喘了口氣。「人家……還沒玩夠!」
  莊姬猛然朝他腹部踹了一腳,措手不及的俞凱捂著發疼肚子退後了兩大步,以不敢置信她竟會狠心踹他的驚愕目光望著她。
  「咧……」莊姬做了個大鬼臉,跳出衣櫃,「不服氣就來抓我啊!」
  「我非抓到你不可?」然後狠揍屁股兩下!
  「來呀來呀!」莊姬跳到沙發上挑釁的跳來跳去。
  「我來抓你了!」惡狼凶狠的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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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莊姬見惡狼以凌厲之勢飛快撲來,立刻雙腿一彈,想帥氣的跳下沙發,沒料到未靠牆而置的沙發因她的躍勢往後滑去,重心不穩的她因此整個人往地面摔落。嚇得她驚聲尖叫。
  俞凱見狀,要抱住她已經來不及,只得像個盜壘的棒球選手一樣往地面飛撲,當個救急用的軟墊。
  莊姬以為她會跌個狗吃屎,迎接她的卻是有點硬又不太硬的肉墊,只是這肉墊會痛會叫,在她摔落的那刻,痛得大喊了一聲。
  「凱?」莊姬急急忙忙爬起,「你沒事吧?你怎麼會摔在地上呢?」
  竟然問他為什麼會摔在地上?她的神經有沒有這麼大條啊?
  「我是因為……唉唷……」他想爬起來,但腰有點給它痛。
  「你摔到哪了?」看他扶著腰的模樣,她不由大驚失色,「你摔到腰了?」
  「你的表情是怎麼一回事?」俞凱扳正她的下巴面對著她,「你擔心的不是我的腰,是別的事吧?」別以為他看不出來!
  「你摔壞了腰,等等會沒戲唱啊!怎麼走路這麼不注意?像個小孩子一樣,平地都會摔倒!」
  像個小孩子……男子漢大丈夫不該計較,可她那說得煞有介事、十分不諒解的小臉,還有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的語氣……他可不想當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了!
  「我是因為……」兩片柔唇封住他氣炸的嘴。
  「我知道!」柔細纖指按摩著他的腰,「你是怕我受傷,想接住我才摔到腰的。」
  「你——」她竊笑的神情讓他哭笑不得。
  「你以為我真的那麼白目啊!」不悅的輕哼了聲。
  「調皮搗蛋呀你!」俞凱用力一擰嫩透粉頰。
  「很痛!」捏這麼用力,是想幫她製造天然腮紅嗎?
  「你剛踹我一腳就不痛嗎?」他的胃都快被踹出來了.
  「都多久以前的事了還記仇,很小心眼耶你!」
  一那是幾分鐘前的事吧!」說得好像是十年前的前仇舊恨了。
  「不是當下都算過去!」她存心耍賴到底。
  「你……」想坐起來教訓她,腰又是一陣疼。「你不會是看我現在沒法動,才故意說話挑釁我的吧?」
  「唉唷?」莊姬拍拍他的頭。「很聰明嘛!」呵呵!
  「我腰不能動值得高興嗎?是『腰』不能動喔!」他重重的強調。
  「對喔!」這一點也不值得高興。「那怎麼辦?相逢的第一天就這樣草草結束喔?這樣吧,你去床上休息,我出門去逛街好了!」
  「回來!」俞凱一把拉住想落跑的罪魁禍首。「別想我會放過你!」
  大手擠入她僅著底褲的腿間,狠狠往腿心一扣,間接刺激小核與嫩穴,掌心的熱度讓她不由得一顫,感覺到一股濕意迅速往下而去。
  「可是你腰不能動啊……」
  明明腿心已麻癢,她還是表現得若無其事,坐在他的小腹上,纖指隔著毛衣在他的乳尖周圍畫圈圈。
  「我的腰不能動,但你的可以動!」說著,他已動手褪去她的長毛衣。
  「人家不會。」女上男下沒經驗呢!
  「你這麼聰明,怎麼可能不會?」
  上半身的衣物悉數卸去,大手抓住豐滿的高挺雪乳,大力揉捏。
  「喔……」輕疼使她不由得呻吟了聲。「真的不會……」
  她每拒絕一次,掌心的揉勁就強了一次,脆弱的乳尖受到強力夾擊,紅紅的腫脹起來了。
  「唉……你好野蠻……」
  「還有更野蠻的!」
  唯一還在她身上的底褲被他粗魯的手指撕裂,長指鑽入小腹與她腿心之間,在有限的空間內,勾弄小核。
  「唔……啊……」討厭,這樣的緊迫讓她好有感覺。
  「來不來?」
  被拒絕的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粗暴行為,不知若再繼續不順他的意,他會怎麼對待她……
  真令人期待呢!
  「不要嘛……啊……」
  他突然推她倒在身上,粗指自背後勾入了花穴,肆無忌憚的捥弄嫩壁,彷彿如入無人之境般,隨心所欲、毫不憐香惜玉的讓小穴一下子就又紅又腫。
  「啊……不……」
  好刺激……天……他的手勾得她春水直流,大腿繃得緊緊,眼看著即將達到高潮……
  「啊啊……」她全身忽地震顫,高潮正要席捲而來,戲鬧的長指突然退出,熄了泰半慾火。
  他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退出?
  「凱……」圓臀扭擺,「人家要……」
  這種快高潮又突然止息的麻癢好難忍啊……
  「那你說,要不要來?」抬高渴求的小臉,他故作惡狠狠的問。
  他的腰其實已經不痛了,但他就是想讓她順一次他的意。
  別看她總是以撒嬌的甜膩嗓音軟軟的要求,軟軟的拒絕,對於她的意思,他沒有一次不照辦。可這次,他要她照著他的規矩來!
  「嗯……啊……」半趴著的嬌軀往後退,再往後退,直到碰觸到他的分身才停止。「人家……真的不行嘛……」
  俞凱才不理會她,拉下了內褲,朝氣蓬勃的分身立刻立正站好。
  「乖乖坐上去!」他命令。
  「吼,你好討厭喔!」一邊命令她,還一邊把玩她的雪乳,摳著她的花穴,擺明就是要她不戰而降嘛!
  「還是不要?」拇指往前勾引小核。
  「唔……啊……」又把她玩弄得全身發癢了。「好嘛!」
  莊姬兩手撐地,翹臀高高抬起,行動間晃動的雪乳瞧得俞凱眼發直,分身更為脹大硬挺了。
  沒主動經驗的莊姬,試讓昂揚頂端抵著花穴,可那東西實在太過巨大,她的腿心太濕濡。才想坐下就滑掉了。
  「就說不會嘛!」不要強人所難嘛!
  「再一次,我幫你!」
  巨掌握住巨根,在雪臀再次落下時,窄臀突地向上一個頂擊,前端瞬間就沒入了花徑內。
  「唔……」那突來的刺激讓莊姬不由得咬緊了下唇。
  「再下來。」
  她緩緩的落坐,直到亢挺與她整個密合才吐了口大氣。
  「接下來我該怎麼辦?」他的分身是不是已在她體內轉動,不然她怎麼會感覺到絲絲快感?
  「起來再坐下……對……好了,坐下……再繼續……」
  莊姬依著他的「指導」起落,初時她覺得有點麻煩,然而等到快感逐漸出現,她抓住了要訣之後反而欲罷不能了。
  「啊……我可以……讓它頂前面一點嗎?」那巨大的前端磨蹭著花壁,好舒服喔……
  「照你的意思去做吧……」而他,就負責玩她那兩顆渾圓的美麗雪球。
  「啊…好舒服好舒服……」她沉迷的兩手高舉,埋入長髮內,抓亂了一頭柔雲。
  她恣意將那巨根當成了所有物,隨她的心意在花徑內來去,刺激著敏感的花壁,讓花壺悸動出洶湧春潮,讓快感將她的理智逐漸淹沒。
  「來……讓我吻你的小嘴……」她果然有慧根,三兩下就自high了。
  「好……」她趴下,送上嫩唇。
  唇舌糾纏,雪臀搖得更賣力了。
  「啊……」她低喊著,「我快……我快到了……」
  她感覺到強烈的快感正要從她身上爆發開來了。
  「快高潮了嗎?」俞凱突然抱著她一個翻身,改將她壓在地上,窄臀激烈的挺進。
  「啊你……你不是腰痛……」喔喔……他這樣強悍的進犯,快感匯聚得更快了。
  他未回答,像隻野獸般狂猛的狠狠蹂躪嬌柔花穴,低頭咬住一方乳蕾蠻橫拉扯。
  「啊……痛……啊啊……」大浪般的快感將她整個捲入、沒頂,瞬間奪取了她的呼吸,意識空白一片,僅有身子不住的抽搐著。
  「高潮了……公主……你高潮了……」
  俞凱猛地更為加快抽插的速度,將亢挺暴脹到了一個極限,接著激射出所有熱燙的種子,釋放所有快感……
  「凱……」
  有什麼在他的鼻尖搔癢,俞凱不耐的拂開。
  昨天晚上他忙到三更半夜才睡覺,睡不到兩小時又要趕到機場接莊姬,接回來又玩又跑的大戰了一場,現在累得可睡上十幾個小時都沒問題。
  「凱,起床了……人家肚子餓了……」莊姬翹著嘴巴嘟囔。
  莊姬在飛機上睡了將近十個小時,就算大戰一場也只要休息半個小時精神就恢復了。不像體力透支過度的俞凱累得連爬都爬不起來。
  見怎麼搔癢都不起床,莊姬索性爬上他的身子,像小貓一般在他臉上胡亂舔洗。
  「zoe,別胡鬧!」俞凱一把推開她的臉。
  zoe?這應該是女生的名字吧?是誰竟會讓他誤認,而且還是在床上?
  可惡的傢伙,難道真的趁她不在的時候外遇?想死嗎?
  「誰是zoe?」火大的莊姬一把將他踹下床。
  一直叫不醒的俞凱終於醒來了。
  他揉著發疼的屁股爬回床,「我怎麼摔下去了?」他從不記得自己的睡姿有這麼差。
  「我把你踹下去的。」莊姬惡狠狠的說。
  「你踹我下床?為什麼?」他一臉莫名。
  「我剛叫你起床,你竟口口聲聲喊別的女人的名字!」她一把捏住他兩側臉頰,「說!zoe是誰?」
  「zoe?」他怪笑。「你還真愛跟她吃醋啊!」說完,他拉起被子就想繼續睡大頭覺。
  都有證據被她抓在手上了,還親耳聽到他在床上呼喊其他女人的名字,休想三言兩語就把她打發過去!
  直接逼問不理她是吧?沒關係,她換別招。絕對把那女人的底細挖出來!
  「虧我大老遠跑來加拿大找你……嗚……」她別過臉去掩面啜泣,「沒想到才第一天,你就在床上喊其他女生的名字……嗚啊……」她嚎啕大哭。
  「你很吵耶!」俞凱不耐的捂耳,「又不是沒跟你解釋過,再吵我就把你趕出去!」
  同樣的話不要讓他講兩次!他最討厭女人無理取鬧了!
  「你哪有解釋過?」zoe明明就是今天才蹦出來的女人。
  「上次在msn視訊通話的時候你不就因此大吃飛醋?我都告訴你她才十五歲,我啃不下那麼嫩的芽了,你還吵!」
  換個新人也就算了,同一個女人要吵幾遍?吃小醋他開心,無理取鬧可不耐煩了。
  「十五歲。」莊姬瞪大眼,停止假哭回過頭來,「那個十五歲的女孩就是zoe?」
  「對!」
  「你又沒跟我說她的名字?」這怎麼能怪她!
  「我沒說嗎?」說實話。他沒這個印象.
  「你沒說!」莊姬跳到他身上去,企圖將他壓成爛泥,「你又沒告訴我那女孩叫zoe,我怎麼會知道zoe就是她,她就是zoe?你沒說清楚還罵我吵?」
  她要報仇!
  「痛!」她竟然坐在他身上猛跳?他快吐了。「好啦!是我的疏忽,我的錯……別跳了……」五臟六腑都快跳出來啦!
  「跳死你!」沒說清楚害她吃醋,還罵她吵,非得讓他有切身之「痛」。她才得以平衡。
  「沒看過比你更狠心的女人!」真不出手,把他當病貓嗎?「下來!」
  俞凱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將她摔往床上的一角。
  「花心大蘿蔔!老牛吃嫩草!」莊姬死命踹他的屁股。
  「大醋桶!你還真想殺死我?」她踢人還真不控制力道的!
  俞凱長腿勾住她的腳,拉近身邊,再藉自己體重之優勢。將她整個人壓制在身下,動彈不得。
  「這床鋪夠軟。」他滿意的摸摸雪乳,「就這樣睡吧!」
  「好重!」她快喘不過氣來了,「起來啦!」
  「不要!」他睡得可好,才不想起來。
  一我還有個問題!」只要有刺梗在喉嚨裡,她就不吐不快。
  「說!」
  「為什麼你在睡覺,她會在你床上?」
  「她什麼時候在我床上?」俞凱張開困惑的眼。
  「我剛用頭髮搔你的鼻尖要叫你起床,你叫我別胡鬧!這不就表示她跟你共睡一張床嗎?」
  這邏輯打哪來的?俞凱的腦子似乎失去作用了,理不出她的邏輯,只好就他所知,一一敘述。
  「我回來這住的時候,zoe常來叫我去她家吃飯。有時我還在睡覺,她就會想盡各種怪招數把我叫起床。」那女孩可惡得很。「有次還把一隻壁虎塞到我鼻子裡。」
  「真的假的?」哇塞!她比她更狠!
  「還有一次要塞蚯蚓,還好我及時醒過來。」
  太可怕了,這女孩!莊姬想到若她的鼻子被塞了壁虎蚯蚓。她百分之百一定會瘋掉。
  「還好她不敢抓蟑螂。要不然……」
  「別再說了!」莊姬幾乎尖叫。
  蟑螂耶,那種噁心的東西塞鼻子,她光想像雞皮疙瘩就爬滿一手臂了。
  「請問我的回答有解決你的疑問嗎?」他是否可以過太平日子了?
  「有。」
  「那就好。」俊眸閉起。
  「你不要躺在我身上啦!還有,我肚子餓了,快起床餵飽我!」
  「你餓了?」那麼快?
  「餓很久了,你都叫不起來,我快……」他幹嘛在她身上亂摸?「你沒聽到我剛才的話嗎?我說我餓了!」
  「我聽到了,我會餵飽你的。」
  「你要做什麼餵飽我?」他要做午餐給她吃嗎?
  「你等等就知道了。」
  莊姬雙膝被頂開,彎折於小腹上,大手探往毫無遮掩的粉色腿心。
  「的確是餓了。」才一抹,就滿手濕意。
  「等等……」他是不是誤會她的意思了?「我不是說那裡餓,是肚子……唔……」他做了什麼讓她全身酥麻?
  莊姬想低頭瞧他在玩什麼把戲,無奈在小腹上的長腿遮蔽了她的視線。
  「我知道你肚子餓了。待會進去就把你肚子填滿了。」火舌在花唇來回舔舐,粗礪指尖磨蹭著花穴,誘引出更豐沛的動情花水。
  「你不要……唔……曲解我的意思……啊……」
  壞傢伙,就懂得使用高超的愛撫技巧讓她全身發軟,難以堅持一開始的目的。
  火舌鑽入緊致花穴,靈活的在狹窄的花徑內勾弄翻轉,品嚐甜蜜花蜜。
  莊姬閉著眼,全然的陶醉在他的愛撫中,小嘴不斷吐出呻吟。
  「還餓嗎?」拇指與食指捏住花核,殘虐的拉扯。
  「啊……餓……還餓……」花壺深處泛起了濃濃的空虛感,亟需要他切實的填滿啊……
  放開禁錮雙腿的手,他爬回她身上,親吻芳唇。
  「說。說你想要我進去。」亢挺抵著花穴,磨人的盤旋。
  「我想要你進來……」別再折磨她了。
  「你想要溫溫柔柔的餵飽你,還是兇猛一點的呢?」
  媚眼微張,小手畫著俊唇的輪廓。「哪一樣……比較美味呢?」
  「看你喜歡清淡的還是重口味。」
  「那先來盤清淡的吧。」一下子就來重口味,她怕她承受不住了!
  昂揚擠開穴口嫩肉,緩緩往前推進,她低呼一聲,歡愉的承受隨著他的進入伴隨而來的絲絲快感。
  他慢慢的在她體內抽送,不時改變位置,觸擊嫩壁上的敏感。
  這樣的溫柔很舒服,但總覺得有些不滿足。
  「人家……想再來點口味重的了……」
  唉唉,她還是喜歡他激烈馳騁時的意氣風發啊,那激擦抽送的快感方能帶領她上達美妙的極致天堂!
  他早就忍耐很久了。
  要在她美好的小穴內強忍著想狠狠蹂躪的慾望,是多痛苦的一件事啊!
  莊姬的心意一改變,他即挺起窄臀,將她的長腿推得更開,拉放到他的臂彎中,狂野的、強悍的摧殘嬌艷嫩花。
  「啊啊……」這樣的快感好強烈啊……
  沉淪於情慾浪潮中的她,不由自主的主動揉起胸前乳波晃蕩的渾圓,拉扯嬌嫩的乳尖。
  「公主……」他俯身與她熱情唇舌纏綿。「你真棒……太棒了……」
  「啊……凱……凱……」她抱著他的頸,嬌吟幾乎快失控。「再強烈……我想要更強烈……」把她徹底毀壞吧。
  「是……公主……」窄臀前進得更有力了。
  「好棒啊……凱……」十指在他寬厚的背上劃下十條激情的痕跡。
  她快攀升到天堂了……快了……
  虛掩的眼角突然意識到一旁似乎有什麼紅色的東西存在,她困惑的張開一條眼縫,赫然發現在床邊不知何時站立了一個穿紅衣的女孩,大波浪金髮披散在肩上,表情寫著濃濃不悅。
  「啊!」她尖叫一聲,嚇得快感盡退。「凱!」
  她突然用力抱住他,還有那聲淒厲的尖叫,讓他的分身差點縮了回去。
  「怎麼了?」
  「有……有鬼……有人……」她分不清是人還是鬼.
  「什麼?」俞凱順著她驚慌的視線轉過去,「zoe?」
  「zoe?」今年才十五歲的女孩?
  莊姬一愣,倏忽想起他們兩個全身未著寸縷,還有剛才激烈的床事全都落入未成年女孩的眼底了。
  她才剛想要抓起床單,俞凱已先她一步拉起床單蓋住兩人。
  「你進來怎麼不敲門?」俞凱不悅質問。
  「我哪次進來有敲門的?」不爽的回答,充滿敵意的瞪了驚魂未定的莊姬一眼,「我媽叫你來吃午餐!」
  她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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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8 11:24:48
第七章

  遠道而來的莊姬在zoe家受到極大的歡迎。
  對於長相像娃娃般精緻秀麗的莊姬,zoe年輕的爸媽均熱誠的招呼。像對待貴賓一般的小心翼翼。
  不過zoe對她可就沒那麼熱情了。
  她總是冷眼看著莊姬,在四目相對時嘴角往下撇,態度隱隱帶著不屑。
  對於她跟俞凱在床上嘿咻竟被親眼目睹一事,莊姬十分尷尬,故也不太好意思直接面對zoe?
  年輕女孩對於性事多少都帶著潔癖,她會不會瞧不起她呢?莊姬暗歎了口氣。
  她曾質問俞凱為什麼zoe可以直接進門來。他說因為平日公寓交給她家管理,所以手上有鑰匙,隨時可開門入內。
  關於這事,俞凱心裡也有些尷尬。畢竟他是看著zoe長大的,心情就好像是爸媽在親熱時,突然被已進入青春期的女兒瞧見,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總言之,這頓午餐是在有些詭異的氣氛下結束了。
  一吃完飯,匆匆道完謝後,俞凱就帶著莊姬離開了。
  兩人手牽著手,一同在整齊的美麗街道上散步。
  這兒由於是市區。附近商店林立,優質的空氣帶著冰冷的氣息鑽入脾肺,讓人精神大振。
  剛下過雨的天空有些灰撲撲的,路旁的行道樹上還殘留水滴,一個不注意,冰冷的水珠就滑落入頸子裡,顫了一身寒意。
  「剛才被zoe看到真的好糗喔!」想到兩人光溜溜的摔跤場面被看得一清二楚,莊姬仍會臉紅。
  「我有跟may說我要帶你四處去遊玩,所以暫時不會過去他們那邊用餐,zoe這段時間應該不會擅自進來了。」may是zoe的母親。
  「意思是說,我們可以盡情的嘿咻了嗎?」她笑得好開心。
  「你來加拿大的主要目的是找我嘿咻嗎?」是把他當成種馬了嗎?
  莊姬拉掉捏著鼻尖、害她無法呼吸的手指。
  「我才不相信我跟你躺在一張床上,你可以都不碰我。」
  「說不定我辦得到喔!」
  「我才不相信。」
  「到你離開為止,我都不碰躺在床上的你。」
  「真的要這麼做?」會不會太殘忍了?對她跟他都一樣的不人道耶!
  「是你先挑釁的。」
  「吼!」莊姬瞪他一眼,「你很愛跟我計較耶!」她都沒跟他計較了,真是小心眼的男人。
  「那你把質疑的話收回去。」俞凱攬著她的腰。磨蹭著她的小腹。
  「你剛不是說不碰我。你自己的話還沒收回呢,現在就黏我這麼緊。」
  中午時的好事被zoe破壤,興致一下子消失無蹤,可種子還埋在體內,只要兩人過於貼近,火花就暗暗閃爍。
  「我是說不碰在床上的你。」冰冷的鼻尖互蹭。
  「你挑我語病!」這人真奸詐。
  「除了床上,我隨時可以碰你。」
  「你不會想在大街上就來吧?」就算在國外當眾親吻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但當眾嘿咻還是會被抓去關的耶!
  「當然不會,我會找個隱密的小巷。」他輕含小嘴。
  「然後呢?」她回吻他的下唇。
  「把你的衣服脫光。」
  「現在的氣溫是六度,你想害我感冒嗎?」她故意重咬了他的嘴唇一下。
  「感冒親一下就會好了。」
  「然後換你感冒?」
  「到時你要煮粥給我吃。」他懷念她的料理,美味得讓人不由自主的想掉眼淚。
  還有她那時的溫柔,跟後來越來越彰顯的凶悍可真是強烈對比啊……
  不過他也不喜歡太溫柔的女孩,因為要是太小心翼翼,反而會讓他覺得膩,還是帶有潑辣勁的她更得他心。
  他想他是無法回頭了,與她相處時間越久,愛情就越淪陷得無法自拔。
  「那我感冒時你要煮什麼給我吃?」
  「我會餵飽你的肚子。」他賊笑。
  「你不會又要來那一招吧?」她怪叫。
  「我也是會煮飯的。」他一天到晚在外頭流浪,怎麼可能不會煮菜,只是手藝與她差之甚遠而已。
  「那我們今晚自己開伙,你覺得怎樣?」
  「好啊!」俞凱雙眼大亮。「真希望你能隨時在我身邊。」
  「你是說真的嗎?還是只想要一個煮飯婆?」
  「我自己會煮飯!」他再次強調。「你幹嘛質疑我話裡的可信度?」他不喜歡這樣。
  「人家只是問問啊!」女孩子的安全感通常都是經由一問再問來建立的。「真的這麼希望我跟你在「起?」
  「嗯。可惜沒辦法。」
  「為什麼?」怎麼會沒辦法?
  「你畢業之後就會有自己的工作,而且像我這樣一年到頭都在外頭流浪的日子是很辛苦的。」
  「你認為我吃不了苦嗎?」
  她看起來就像個養尊處優的公主,從頭到腳都有人打理得好好的,俞凱不認為她能像他一樣上山下海跋山涉水,就只為了一朵花、一棵樹、一隻動物、一處風景……
  看到他微笑靜默,莊姬也不逞強。
  「好吧,我的確不太能吃像你那樣的苦。」陪著他上山一次,她就明白他工作的艱辛度了。「但是我可以待在離你最近的地方。」
  原本想等到畢業時才跟他說明的,可萬一讓他以為她無法配合他的工作,而把萌芽的愛情折毀怎麼辦?所以她還是跟他說清楚講明白好了。
  「離我最近的地方?」
  「譬如說,像上次你去南投山上找奇花,那我就可以在日月潭等你回來,這算不算離你最近的地方?」
  「算。」他點頭,「但你對於畢業之後都沒有自己的計畫嗎?」
  「有啊!我的計畫就是跟著你旅遊世界各國,永遠都待在離你最近的地方等你回來。」
  俞凱低頭思考了一會。
  「這樣總是離鄉背井的生活,剛開始或許有趣,但或許過一陣子你就會厭倦了。」
  他雖然希望她待在他身邊,可他很清楚,就算是以愛為名,但人大都是喜歡安定的,他也曾經有帶著女友四處奔波的經驗,最後的結局都很糟糕。
  他不想跟她走向分手一途,然而長時間的遠距離戀愛也是愛情的大殺手,他一直在思索兩全的方法,但目前仍找不到。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跟你一樣愛流浪?」
  「愛的程度到哪?」
  「你知道我老家在哪嗎?花蓮。」她眨了眨眼,「我國中的時候跟著我姨媽去高雄讀書,高中跑去屏東就讀,大學則在台北。」
  「這跟我這種有點不同。」
  不管她讀書時如何輾轉,人仍是待在台灣,跟他在不同的國度流浪是不一樣的。
  「我每年的寒暑假都出國。」她笑道:「我除了當學生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旅遊作家。」
  「旅遊作家?」
  「早期我只是在pchome的新聞台寫我的旅遊見聞。後來有出版社看中我的新聞台內容與人氣,幫我出了好幾本旅遊書。我現在已經出過日本東京、日本大阪、美國紐約、演洲雪梨、澳洲布裡斯本五本書了。因為我都是直接在當地住上一兩個月,所以我的內容是深度報導的唷!」
  由於她不是僅寫些一般旅遊書都看得到的觀光景點,她專寫些街道巷弄奇特的小店、好吃的美食、特殊的物產、只有當地人才知道的特別活動……故深受歡迎,一出書就是排行榜冠軍。
  難怪她對於跟著他一事充滿自信。俞凱胸口竄出一陣喜悅。
  這女孩……或許是他所遇過,離他最近的一個了。
  「你說,我能不能跟著你?」
  他笑,「可以。」
  他開心的撫摸她冰冷的髮絲,深信這是上天送給他最好的禮物。
  「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帶筆電出國。至少在我畢業之前,只要到市區或有網路的地方就上線跟我聯絡。要不然都看不到你,我好寂寞。」
  他猶豫的沉默。
  「好嘛!好嘛好嘛!我只要再念三個月的書就可以畢業了,只是這麼短的時間,你也不願意嗎?你真的很喜歡我嗎?如果真的喜歡,怎麼可以老是很久不聯絡呢?簡訊也很少發,老是讓我等到心焦才回我,字數又短得要命。一點都看不出來你喜歡我……」
  「好好好!」莊姬的疲勞轟炸讓他頭痛。「我答應,我帶。?
  「太好了!」她開心的跳起來親吻他。「我愛你。」
  「嗯。」
  「這個時候你應該說你也愛我吧!」只回一個『嗯』是什麼意思?
  俞凱抓了下頭。「我也愛你。」
  莊姬從不扭捏的說出她的要求,他完全不需要去猜測她的心意,這也算是好事一件吧!
  「那我們去逛超級市場,買晚餐的食材。」
  她超愛逛超級市場的,而且她還沒忘記帶相機喔,就算來會情人,她也沒忘了旅遊作家的身份呢!
  這次的深度旅遊主題就是加拿大溫哥華嘍!
  「好。」
  俞凱抓著她的手,正要一起前往超市的時候,冷不防一個陰森森的嗓音自背後響起。
  「我也要一起去。」
  正開心笑著的兩人笑容凍結,不約而同往後一瞧——
  「zoe?」
  從那一天起,zoe就像背後靈一樣一直跟在他們身後,除了上課的時間以外,都跟在他們屁股後面,假日更不用說了,簡直是一整天跟監。
  「想想辦法啊!」莊姬推推俞凱。
  今天是星期六,zoe「陪」著他們玩了整個北溫哥華。明兒個他們要去維多利亞島遊玩,看這情形,跟屁蟲一定會一起黏過來。
  「我看我們明天早點出門。」俞凱在她耳邊悄聲說。
  他們今天原本打算八點起床,想不到zoe竟然七點半就出現了。
  為了預防上次的尷尬場景再發生,俞凱在大門上加了門鏈,zoe就算開了鎖也不得其門而入。
  人進不了屋裡,她就死命的按門鈴。直到把屋內的人吵起來開門為止。
  zoe從來不是這麼彆扭的小孩,俞凱也不知她是怎麼了,怎麼這次回來,會變成個黏人精,還常有意無意的找莊姬麻煩。
  「可能是青春期的叛逆吧!」最後俞凱做下如此結論。
  青春期的小朋友要十分小心對待,一個差池,人就有可能走偏了,故俞凱即便對她的亦步亦趨感到不耐,也只能隱忍在心裡。
  同為女孩的莊姬就不這麼想了,她心裡多少有底,但不想將揣測告知俞凱,就讓他以為是青春期的叛逆吧,女孩子的微妙心理少知道些,比較不會節外生枝。
  「好。」莊姬附議。「那我們七點就出門。」
  看到他們在講悄悄話,原本蹲在街上逗鴿子的zoe立刻追上來間:「你們在說什麼?」
  「沒有啊!」莊姬搖搖頭。「累了,想回家而已。」
  「我也累了。」跟著他們走了一天腳好酸。「那我們走吧!」
  「嗯!」俞凱點頭。「走吧!」
  終於可以擺脫跟屁蟲,擁有屬於自己的空間羅!
  「你為什麼要跟我們回家?」俞凱奇怪的問。
  zoe家在五樓,他家在七樓,這小妮子怎麼跟著他們來到七樓了?
  「我爸媽去叔叔家還沒回來。」zoe道:「所以我先去你家窩。」
  還要繼續黏喔?莊姬眉心打結。
  俞凱挫敗的垂下雙肩,「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耶,大概要十點吧!」看到他們一臉困擾,zoe就覺得開心。
  俞凱不是第一次把女朋友帶回加拿大的家,以前她也不覺得怎麼樣。可這次不知為何,她覺得心裡很不愉快,尤其是看到他們在床上親熱時,她覺得整個人都變得奇怪起來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妒意在胸口發酵。
  她就是不想再看到他們開心笑著、親密在一起的模樣,她想破壤,狠狠的破壞,最好把這討厭的女人趕回她自己的國家!
  俞凱抬手看表,現在不過八點半,也就是還要再一個半小時,他們才能享受兩人時光。
  「進來吧!」俞凱無奈的推門而入。
  有小朋友在,想講親密話語也不行,想摟在一起親熱也不行,於是他們只好一起窩在客廳看電視。
  客廳的沙發是L形。俞凱坐在直對著電視的一邊,伸直雙腳,翻閱著剛從書店裡買來的雜誌。
  莊姬與zoe共坐在一邊,沉默的看著電視上播放的影片。
  「你們明天要去哪玩?」zoe突問。
  「維多利亞島。」俞凱邊翻書邊回。
  「幾點要出門?」
  「跟今天一樣。」
  怕俞凱不小心說出他們變更時間的計畫。莊姬搶著回答。
  「跟今天一樣啊,」zoe若有所思的點頭,「我也要一起去喔!」
  「放過我們吧!」俞凱終於不耐煩了。「今天陪了你一整天,明天就讓我們自己去吧!」
  「我自己在家很無聊耶!」zoe抗議。
  「你不會找你自己的朋友玩嗎?」幹嘛死黏著他們?
  「俞凱!」莊姬朝他搖搖手。
  不是說要小心對待青春期小朋友的嗎?他怎麼還用這麼不耐煩的口氣跟她說話?
  「我……我要盡地主之誼啊!」zoe生氣的哼了聲。
  「地主是我不是你。去找跟你同年的小朋友玩,去去去!」如果可以,他還真想直接趕她回家。
  「只要是住在加拿大的人都是地主!」zoe狡辯。
  「那我們明天出去玩不就要把全加拿大的人都帶去?」歪理!
  zoe生氣的鼓著雙頰,小臉漲得通紅。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明天——」
  「別說你要帶她去!」俞凱警告。
  「我沒有這意思。」
  「你怎麼這麼過分?我要帶你去玩耶,竟然要把我撇下自己去!」zoe生氣的對莊姬吼。
  「我不是……」說好也不是,說不好也不是,莊姬詞窮。
  「不要隨便對人發脾氣,再吵我趕你出去!」俞凱威脅恐嚇。
  「好過分……」zoe扁著嘴,眼眶紅了。
  「看雜誌吧!」俞凱將手上的雜誌放到zoe手上,「我去洗個澡。」
  「凱……」莊姬傻眼。
  他要放她跟zoe在一起?
  「她不敢對你怎樣的,頂多哭鬧一下,別理她就好。」俞凱以中文道。
  「不要偷偷用我聽不懂的語言講悄悄話!」zoe生氣的抗議。
  「想聽得懂就去學啊!」俞凱嘖了聲,不理她,逕自走向浴室。
  zoe瞪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整個人隱身在門後,才將視線調回到莊姬身上。
  莊姬外型文弱纖細,看起來似乎很好欺負的模樣,攻擊她準沒錯。zoe嘴角暗暗上揚。
  她誤會了莊姬是因為身為客人,且zoe不過是個未成年的女孩,才對她客氣有禮,不曉得她是個就算對男朋友也下得了手揍人的恰查某。
  「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嗎?」zoe偏頭看她。
  「沒有很久,」莊姬想了下,「三個月吧!」
  「那很久了。」zoe怪笑,「對凱來說很久了,差不多也到了分手的時候了。」
  莊姬並未被zoe的話所迷惑,鎮定的問她,「你是想告訴我,他跟女友交往時間都很短?」
  「對!他們總是很快就分手。」
  「是嗎?」
  她看起來怎麼沒有驚慌的模樣?zoe心覺怪異。
  「我猜等你回台灣之後。你們差不多就會分手了。」
  「我想不會。」
  「怎麼可能不會!凱是個工作重於女朋友的人,加上他家人又不在台灣,所以他很少回台灣,你們根本沒什麼時間見面,而且你看起來就是很受歡迎的模樣,在台灣一定有不少男朋友。雖然說起來很殘忍,但我相信你一定會拋棄凱的。」
  「你的意思是說,凱之前常被女朋友拋棄?」
  這女生真的很奇怪耶,她幹嘛老是愛反問她的重點?
  「是啊!因為沒有人能忍受長時間的遠距離戀愛嘛!而且凱常跑那種很難聯絡的荒山野嶺,所以會被拋棄是理所當然的。」
  「原來如此。」莊姬懂了。
  難怪她那時透露出對他有意思,他一臉困擾,當她說出她可以跟著他四處跑時,也不見他一臉欣喜,還不斷的打擊她的自信。
  也許是之前受傷太深,所以才不敢接受她的感情吧!
  可憐的凱……她一定不會拋棄他的!
  「你在笑什麼?」zoe納悶的打量面帶微笑的莊姬。
  「謝謝你!」莊姬突然握著她的手道,「你讓我更瞭解他了。」
  啊?zoe愕然。難道她的企圖破壞造成了反效果?
  「你會等他嗎?一直一直等他嗎?」
  「我會啊!」
  「就算他好幾個月都不回來,還是會等他?」
  「會啊!」他不回來,她會跟著啊,一點都不是問題!
  「你辦不到的!」zoe篤定。「從沒有一個女生辦得到。」
  「我會是那個例外!」
  「你不是!」zoe生氣的嚷,「我才是那個例外!」
  莊姬簡言一愣。
  她終於將她真正的心意表露出來了。
  「zoe,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還是個小朋友。凱只是將你當妹妹看待。」莊姬語重心長。
  「我不是小朋友!我已經發育成熟了!」
  「那跟發育沒有關係,而是……」
  「我的胸部比你大!我比你還要成熟!」
  zoe猛地將上衣掀開來,莊姬整個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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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zoe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莊姬整個呆住,傻愣愣的瞪著胸前兩顆晃蕩的白哲雪乳,粉紅色的乳蕾因冷空氣而挺翹起來。
  外國女孩果然不一樣,年紀雖小但發育已經完全成熟了啊……莊姬心中讚歎。
  浴室的水聲忽停,驚醒呆愣的莊姬,她連忙用力拉下zoe的衣服,臉上出現不明潮紅。
  「我的胸部比你大,身體比你成熟。」zoe得意一笑。
  「會隨便把胸部給人看,證明你還是小孩子!」真是嚇死她了。
  「你在嫉妒我。」zoe突然往莊姬胸前一抓,嚇得她尖叫一聲。「小我兩個cup!」
  「這樣就很好用了。」莊姬兩手護胸閃過身去。
  zoe的E罩杯剛看雖然很嚇人,但想到身上褂著兩顆那麼重的負擔,她是是覺得她的cup最是完美。
  「讓我看你的小胸部!」zoe拉著她的衣服.
  「你不是看過了?」別把她的毛衣扯壤啊!
  「那時凱抓著你的胸部,我沒看清楚!」
  想到那天的情況,莊姬俏臉更紅了。「哪有人像你這樣,站在旁邊偷看也不出聲的!」
  「我第一次看到真人實境,幹嘛要出聲?」難得耶!「這樣我才可以知道凱喜歡的女生身材如何啊!」
  「如何?」她怎麼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了?
  zoe撇了撇嘴,「還不錯啦!」腰比她細,臀部線條也很美,不遇——「胸太小!」
  她唯一勝出的就是這點,所以要窮追猛打。
  「你很煩耶,胸部是天生的,而且我在東方人的尺寸中是很不錯的了……你幹嘛?」又襲胸?
  「嘖!我好心幫你按摩,幫你按大顆點!凱身邊的女生胸部都很大,就你最平了!」
  「我不是你的情敵嗎?」還幫她按摩?
  「封喔!」zoe停手。「那我把它壓扁!」再次襲胸。
  「不要!住手!」莊姬尖叫。
  「你們感情很好嘛!」剛洗完澡出來的俞凱一走到客廳就看到兩名女孩幾乎是疊在一起的打鬧,忍不住笑開來。
  「並沒有!」女孩們異口同聲。
  「好了,zoe,十點了,回家吧!」俞凱拍拍她的頭。
  「不要拍我的頭啦!」zoe不悅的拍掉他的手。
  拍頭的勤作像在到待小朋友,她不喜歡。
  「回去了,別讓父母擔心。」俞凱像拎小兔子一樣把她拎到大門口,拉開大門。「晚安。」
  zoe瞥了坐在沙發上的莊姬一眼,突然踮起腳尖,啄吻俞凱嘴唇一下。
  「晚安。」偷襲成功的她笑得燦爛。
  「壞丫頭!」俞凱推她出門。
  「終於只剩我們兩個了!」伸了個懶腰,他走回莊姬身旁坐下。
  「她剛剛是不是吻你?」
  「對啊!」
  「你為什麼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難道他們常接吻?
  「為什麼要驚訝?」他才對莊姬的問題感到驚訝。「我從小看她長大。常親來親去的,這很平常。」
  「我知道你把她當妹妹,但她不是。」
  「我是男的,她當然不會把我當妹妹。」
  「吼,你很討厭耶!」故意曲解她的話。
  「哈哈……」俞凱大笑擁她入懷,「妹妹就是妹妹,她只是因為現在身處青春期所以對身邊的男性有幻想……這樣說也不對,我記得她從十二歲之後就沒少過男朋友……」
  「她有男朋友?」
  「有啊!上次我回來時有兩個,還在公寓門口為了搶人而打架。」
  「真的假的?」莊姬訝異的坐正。「那她幹嘛還跟我搶你?」
  「不知道!」俞凱聳聳肩。
  「你早就知道她對你有意思?」
  「這次回來才感覺到的。我猜下次回來她就不喜歡我了!」不定性的青少女,對他應該只是一時的迷惑吧!
  「你很敏感嘛!」她還以為男生都很遲鈍。
  俞凱笑了笑。「有時裝傻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是喔?」莊姬躺回他的懷裡,小手撫模穿著輕薄?恤的胸膛。「聽說你喜歡大胸部的女生?」
  「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歡大胸部的吧!」這很正常,不是嗎?
  「你身邊的女生也都是大胸部的?」
  「我身邊的女生大都是洋妞,就算沒有大胸部,很多也跑去做了兩顆豪乳,這不是我自願挑選的。」別冤枉他。
  「是嗎?」莊姬低頭看了看自己的。
  「你覺得自己的胸部小?」
  「沒有啊!我覺得還滿剛好的。」雖然是比zoe的小了很多……
  「嫌小我幫你按摩吧!」大手襲胸。
  「你有聽到我們的對話?」都暗著來啊?
  「你們聊得那麼大聲,我在浴室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你說,你覺得我胸部小嗎。」
  「不會啊!」俞凱手鑽入衣內,直接握住渾圓,「剛剛好可以讓我一手掌握。」
  「所以你很喜歡羅?」
  「你的一切我統統都很喜歡。」
  「我要你說清楚喜歡什麼。」不要用「統統」來打發她。
  「ok!」俞凱坐正身子,捧著她的頭,親吻一頭如雲秀髮,「我喜歡你的長髮,烏黑亮麗,像絲緞一樣的光滑。」
  「我也喜歡你的頭髮。」小手在頭頂磨蹭,「短短的,摸起來好癢。」
  俞凱今天早上起來就去把頭髮剪短了,有別於以往的長髮造型,整個人看起來無比陽光。
  「摸起來好癢算讚美嗎?」俞凱濃眉單挑。
  「我就是喜歡摸起來癢癢的感覺嘛!」再摸兩下,感覺它刺在掌心的奇妙觸感。「再來呢?喜歡哪?」
  親吻的唇落在精緻的五官上,喃喃覆誦著喜愛之意,她微笑聽著,同樣回以讚美。
  當吻滑過纖頸,落在性感的鎖骨上時,他動手脫掉了她的毛衣,跪立在沙發前的地板上,托著兩團綿乳,親吻胸口的白皙雪膚,直到圓圓的紅暈一顆顆浮現。
  「你在我胸口親好多草莓,我也要!」
  莊姬脫掉他身上的?恤,抓著他健身有素、肌肉硬實的腰身,人就坐在他大腿上。狠狠的咬他胸口的肌肉。
  「你是在咬我,不是在親我吧!」會痛的耶!
  「嘿……」狡詐美眸抬眼一笑,垂睫繼續咬。
  「你的心怎麼老是這麼狠?」欺負他都不留情的。
  「咬得越深表示我愛得越重啊!」
  「這樣啊?」他突然將她推半躺在沙發上,「那我也要表示我的愛意有多深多重。」
  他抓起藕臂。張嘴重重咬下。
  「啊!」她大叫,「會痛!」都快要被咬流血了啦!
  「我要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愛有多重。」
  「你很過分耶,對女生都不會憐香惜玉!」她也要咬回來!
  拉起肌肉糾結的手臂,貝齒狠狠咬住二頭肌。
  他的肌肉太結實,怎麼咬都不痛不癢,莊姬乾脆發狠像狼般撕咬,喉頭還發出低吼聲。
  這樣下去會不會發生命案啊?俞凱懷疑。
  再不制止她,一定會被她咬下一塊肉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愛我!」趕忙把凶狠的小嘴推開。
  「你把我的手臂咬出兩排齒痕。」算他還有良心,力道控制得宜,只有凹下的齒印,還未見血。
  「你把我的手臂咬出兩排傷口!」血絲都冒出來啦!
  「我爸說,男生身上的傷是英勇的動章。」
  「那我可以對外說這是一隻母老虎咬出來的嗎?」
  「你說我是母老虎?」她佯裝生氣地擦腰瞪他。
  「對,你是母老虎!」又恰又狠的母老虎。
  「那你是啥?」
  「我是被你欺負的小綿羊。」他裝出一臉無辜樣。
  「你好惡喔!」莊姬哈哈大笑。「母老虎要吃下小綿羊!」
  「來吧……」他癱在地上,閉上雙眼,還真的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母老虎來了……」莊姬四肢落地,在他身上爬行。「小綿羊,我要從哪裡開始吃?」舌頭舔舐他的臉頰。
  「隨便你。」
  「那……」莊姬突然蹲低身子。舌尖自他肚臍眼下的小腹掃過,那火燙的觸感讓他分身一陣緊縮,倏地高高昂起。
  「我要吃掉你的寶貝。」小手徐緩的褪下棉質運動長褲。
  少了布料的束縛,蓄勢待發的昂揚立刻高高翹起,活力蓬勃的矗立在她眼前。
  「來吧……」他輕喘了口氣,十分樂意。
  小手輕捧著他的昂揚,緩緩摩挲著那發燙長物,指尖摳弄著傘狀的頂端,看著小孔分泌出晶瑩液體,她咬著下唇,露出詭譎的笑意。   

張開小嘴,小巧舌尖吐出,輕輕碰觸敏感的小孔,完全放鬆的男人胸口悶了下,喘息逐漸變得急促而沉重。
  「你說,我該用什麼方法吃了它好?」抬眼瞧他的莊姬看上去狐媚,眼波 流轉間都是讓他胸悶的性感。
  「隨便……」最好廢話就別說了,直接把它吞入腹中吧。
  「是要像舔冰淇淋那樣……」丁香小舌沿著巨根的周圍舔舐,「還是要整個含進去呢?」
  她猛地含進昂揚,重重吸吮了下,再吐出來,
  他是故意折磨他的。他清楚明白。
  「隨便你高興。」俞凱直起身來,俊唇在她耳旁低喃,「你呢?想不想被吃?」
  「不要!」她嘻笑著推開他的頭,「現在你是我的大餐。」
  「OK!」他兩手一攤,整個癱靠在沙發。「來吧,用力的啃了我,最好連骨頭都不剩。」
  「哈哈……」莊姬大笑。「我改變主意了。」
  「那你現在要幹嘛?」幹啥改變主意?
  「太好笑我吃不下去。」她甜甜膩膩的攀在他頸子上,含吮耳垂。「換你吃我,來……」
  朝他勾了勾手,她側躺在地上,往房間方向爬過去。
  「你覺得我會跟著你嗎?」
  「你當然得跟羅,不然就吃不到老虎肉了。」
  「羊吃素。」他笑得得意。
  「不要啊?不要那我去洗澡了。」哼!
  莊姬站起身來走向浴室,邊走邊搖晃著小屁股脫掉身上的牛仔褲,那姿態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會慾火焚身。
  來到浴室門口,她突然一個轉身,彎腰托著胸口的渾圓,搖了兩下,再拋了下媚眼,脫下的內衣朝他丟了過去。
  閃入浴室內,一會兒又露出半顆頭來,晶燦大眼寫著:你不後悔喔?
  他如果不跟進去,他絕對會後悔至極。可他又想她還想變什麼花樣,故以不變應萬變,強忍著滿身慾火,待在原處。
  不來?莊姬哼了聲,脫下小褲,懸掛在纖細的腳踝處,高舉長腿。在門口晃啊晃的,晃得他眼都直了。
  「我、關、門、了。」
  浴門合掩的剎那,一隻大手猛地推開,將她抱個滿懷。
  「母老虎變狐狸精了!」一忽兒,小臉上都是他親過的痕跡。
  「你愛狐狸精呀!」
  長腿勾住他的勁腰,他的昂揚貼著小腹,那火辣辣的燙彷彿炙入肌膚裡,燒灼著花壺,引動出春水蔓延。
  「母老虎跟狐狸精都愛。」
  該死的女孩,就懂得引他慾火升騰,欲罷不能。
  「你要……」纖指沿著雄壯的胸肌一路蜿蜓而下。「怎麼愛?」
  在小手碰觸到亢挺時,他突然抓住她的手。
  「我來。」
  抓高纖腰,昂揚抵著花水氾濫的花穴,猛地往上頂擊,貫穿嬌嫩。
  他沉重的入侵,令她不由自主的咬牙深吸了口氣。
  俞凱抓住她兩手扣在牆上,兩朵雪乳被拉得挺俏,就連花蕊都硬挺。
  他的胸貼著她的,在每一次頂擊時摩擦酥胸,蹭得嫩蕊都疼了
  「凱……」她重喘著低喊他的名。
  他的進犯太有力,嬌弱的她難以承受。
  「把你的腿勾著我。」
  一腿才勾住勁腰,他立即抓拉另一腿勾住另一邊,雙手托著她的圓臀,高難度的完全托住她的身體,一次又一次自她身上奪取激擦的快感。
  「凱……啊……」頭靠在寬厚的肩上,每一下都震散她的意識。
  「吻我……」
  她抬起迷濛的眼,送上嫩唇,他迅速奪走她所有的呼吸,捲纏小舌不得回,讓她幾乎快處於窒息的邊緣。   她發狂的掙扎,他卻不放開,在她體內的硬杵挺進得越來越快,快感浪潮洶湧的將她捲入,意識被奪,她幾乎癱軟,懷疑自己是否已到了另一個世界。
  「公主。」強烈的窒息性愛之後,他將她放倒在床上,溫溫柔柔的親吻她,分身緩慢的行進。
  「我還活著嗎?」她眨眨眼。
  她差點以為她死掉了。
  那強烈的快意伴隨著被奪走的呼吸,快感更甚以往,爆裂似的高潮幾乎讓她瘋狂。
  「當然。」
  「你剛害我差點窒息。」她要一報還一報,「現在換我了!」
  她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啊……」他裝模作樣揮舞著雙手。
  「你要動啊!」他不動怎麼會有快感?
  「動的人該是你!」他笑著抱著她翻身,仰躺在暖氣地板上。「來吧!」
  莊姬想了下,「不要!」
  「不要?」她還真會出爾反爾。
  「我拿捏不好分寸,萬一真的掐死你怎麼辦?」那結果太可怕了,光想就不寒而慄。「我們正常來。」長腿勾著他的腰,想把他翻過身來。
  「傳教士姿勢啊?」
  「對啊!」她甜甜一笑,「還是你要換別的招式?」她樂意奉陪到底。
  「呵……」
  俞凱微微一笑,將分身自濕滑的花徑內抽出,再突然抬起莊姬的雙腿,往頭頂方向伸直過去,腳尖抵著地板。
  「你要做體操啊?」還好她腰夠軟,嘿嘿……
  粉紅色的私密花園以高角度完整的盡現在他眼前,他貪戀的凝視,手指忍不住趨前撥弄輕蠕動著的穴口花肉,兩指探入,掰開花穴。
  「唔……」她輕喘。
  這樣仰躺雖然不太舒服,可不知為何,他的手指好有存在感,幾乎快將她的小穴塞爆了。
  「你的小穴變得更緊了……」
  身下的分身在手指感覺到緊度時。狂熱的顫動,被慾火焚燃的身體渴望著馳騁的衝動。
  他趨前,跪在她的面前,兩手抵在她身側,將高亢昂揚的巨根推入緊窒的小穴內。
  他沉沉喘息,抓著她懸空的腿。上下搖擺起來。
  「唔……啊……」
  難以言喻的快感襲來,她不由自主的抓住他的大腿,無須他推弄,自行搖擺。
  「喔……」緊夾的力道驚人,他情不自禁跟著喘息。
  「凱……」他深深埋入她體內的感覺好棒,尤其是他每一次的進擊都直抵花壺最深處,幾乎快撞爛了花壺。
  她高聲悶吟,搖擺的速度隨著快感的加劇而越來越快。
  「公主……啊……再來……」
  健壯的身子撐著她的圓臀。她恣意的搖擺著,直到高潮淹沒了她,才緩下速度,輕輕搖晃。
  「這樣就夠了嗎?」
  看著她滿足的微笑臉龐,他低哼了聲,突地加快了衝刺的速度。
  高潮的餘韻還在她體內流竄,她全身上下的細胞仍敏感得不可思議,他突如其來的激烈挺進再次喚起了快感,以更快的速度匯聚在兩人結合之處。
  「凱……不……啊;。…」她要瘋了!要瘋了。。…
  「來吧……公主……再來一次……」
  窄臀向後退到最盡頭,猛然往前一個強烈挺進,莊姬尖叫了聲,整個人瞬間變得輕飄飄,倘佯在快感的天堂雲端。
  小穴內的花肉顫動著緊緊縛住他的粗碩,克制令他額角汗水滴落。
  「一起來……」
  他低吼一聲,幾次短而快的抽插之後,激射出濁白熱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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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二天,兩人提早了半小時出門,果然成功的甩開跟屁蟲zoe,開開心心的在維多利亞島玩了兩天,晚上回到家才放下行李,zoe就像在俞凱家裝了針孔攝影機般,緊跟著來敲門。
  「凱,開門!」zoe砰砰敲著門。「我知道你們回來了!」
  「是zoe!」莊姬迅速走來俞凱身邊,小聲問道:「要開門嗎?」
  「噓!」俞凱食指掩唇,「假裝不在家。」
  兩人對視低笑。
  「你們很過分,竟然丟下我自己去玩!快開門!」
  砰砰砰的敲門聲不斷傳來,俞凱拉著莊姬雙手攬著她的腰,無視外頭的噪音,與她身體相貼。
  「這兩天玩得愉快嗎?」
  「嗯。」莊姬點頭,「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都愉快。」
  「就算是窮鄉僻壤?」他帶著她,輕輕搖擺身體。
  「就算是窮鄉僻壤,只要有你,哪兒都好。」她踮高腳尖。仰起頭,嫩唇摩挲他的,「那你呢?跟我在一起愉快嗎?」
  「我很快樂。」他輕歎了口氣,嫵摸柔細髮絲,「我一直以為我無法再找到一個跟得上我的女孩了,還好遇見了你。」
  「為什麼會這麼說?」聽起來他以前似乎在女孩方面遇過許多挫折。
  「嗯……」俞凱思考了下,「我想你不會想聽以前女友的事。」
  「不。我想聽。」她堅定道。
  她想知道在他身上曾發生過什麼事。
  「自從我投入這項工作後,我的戀情都很短暫……」
  俞凱徐緩的敘述過往的挫敗,門外粗暴的敲門聲與咒罵隨著他的低語,不知何時停止了。
  屋內靜謐得出奇,除了他的喁喁低語。
  她靜靜的聽著屬於他的故事,眼神越來越溫柔。
  「我會跟著你。」她說:「一直跟著你,就算你嫌我煩,我也不會走。」
  「真的嗎?」輕輕將髮絲塞往耳後,露出她娟秀的面孔。「你說的?」
  「我說的!」定定看了他好一會,水眸緩緩掩上,搜尋著他的唇,「除非我膩了你。」
  「還有但書的!」
  「對啊!你要牢牢抓住我,免得我不愛你了。」嫩唇碰觸他的唇瓣。
  「牢牢抓住。」他抱緊她。
  「要很用力很用力,不然……」纖指在頰上畫過,「我會跑掉的。」
  他輕笑,不僅用力抱住了她,還用力的吻住她,火舌糾纏她的,捲入自己口中吸吮……
  隔天清晨,繾綣互擁而眠的兩人尚在睡夢中,俞凱的手機響了。
  「喂?嗯……星期三?好,我知道了。」
  電話收斷,莊姬的小手纏上他的脖子。「誰?」
  「雜誌社。」俞凱將手機丟回櫃子,回擁她,「我星期三得去美國,有個工作小組要去新疆拍攝,我得去會合。」
  「星期三?」不就是後天?「我的假期還沒結束!」
  她才來不過一星期。這七天中,除了前兩天,一直一直都有電燈泡存在耶!
  「對不起。你可以繼續待著,等你回去,我才會請may幫我將房子出租出去。」
  「這不是重點。」她大發嬌嗔,「人家還不想跟你分開!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新疆!」
  「我得先在美國跟同事開會討論。再加上實際拍攝時間,過程將近一個月,你學校已經開學了。」
  「討厭!」還以為這個寒假都可以一直跟他一起度過的。
  「乖。」俞凱吻吻她的長髮,鼻尖嗅聞髮香,「等你畢業,不管去哪,都會讓你跟。」
  「還要三個多月。」還好久喔!
  「只剩下三個多月。」他哄著,「很快的,我們就可以並肩共游天涯。」
  莊姬也知道這不是可以任性的時候,只是想她滿滿期待而來,一直有電燈泡打擾不說,還突然有工作插進來。她不禁輕歎了口氣。
  「公主?」
  抬眼看著俞凱為難的眼神,莊姬心裡也知道他很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出發去工作的。
  她笑了笑,「既然我們只剩下兩天時間,那就要盡情利用!」她整個人趴到他身上去,「快!吻我!愛我!」
  「是,公主!」俞凱笑著吻上芳唇。
  就這樣,兩天後,俞凱搭飛機飛往美國,留下莊姬一個人在溫哥華。
  沒有他的城市,雖然美麗依舊,空氣清新依舊,可她的胸口卻突然空了一大塊,讓她怎麼也提不起勁來。
  看著筆電裡頭不到三篇的溫哥華遊記,她想,等下次來再補足好了,她此刻實在提不起精神自行到處遊歷,記錄屬於這個城市的點點滴滴。
  沒有了他,這個城市就失去了吸引她的光彩。
  懶洋洋的關掉電源,闔上筆電,拿起一旁的背袋正要裝入時,赫然在桌下發現了某樣東西。
  她好奇的拖出來一看,竟然是俞凱的筆電。
  他沒有帶去美國?這樣他怎麼在網路上跟她聯絡?他明明答應她了呀!
  食言而肥的傢伙!
  莊姬生氣的拿起手機,撥打電話,系統傳來進入語音信箱的錄音,她這才想起他人還在飛機上。
  他根本就沒把承諾放在心上!
  莊姬瞪著俞凱的筆電,氣惱的胸口一把火起!
  在她生氣的當頭,zoe走進門來。
  她開門時意外發現門鏈竟然沒上好,再想一定是因為俞凱已經離開溫哥華,所以就不需要防她跟防小偷沒兩樣了。
  她撇了撇嘴,想這兩人這幾天拋下她自己濃情蜜意,感覺就很不爽。
  反正也不會維持多久的。她心知肚明。
  俞凱的工作性質讓他的女朋友一天到晚抱怨像個活寡婦一樣總是看不到男友,三不五時就鬧分手,最後俞凱受不了,才會在這兩年都沒有交往半個女朋友。
  如果是她,一定會有耐性等待的。她有這樣的把握。畢竟俞凱是看著她長大的,沒有人比她更瞭解他的一切,當然也就沒有一個女人比她還要適合他。
  走來桌前,她好奇的瞟著與筆電大眼瞪小眼的莊姬。
  「這是凱的筆電吧?」她問。
  「對。」莊姬悶答。
  「那我等等拿回家放。」
  「你為什麼要拿回家?」這是俞凱的筆電,又不是她的。
  「凱出國工作的時候,筆電都放我家啊!放在這裡,萬一被租屋的房客偷走怎麼辦?」有沒有大腦啊!「你還要在這待幾天?」
  「我明天就要回台灣了。」
  「這樣啊!」靈活大眼轉了轉。「你想不想看?」
  「看什麼?」莊姬不解的蹙眉。
  zoe一臉神秘兮兮的笑。打開俞凱的筆電。
  「你可以私自打開別人的電腦嗎?」這很不道德耶!
  「他又沒說過不可以。」這女人好囉唆。「而且我也知道密碼啊!」
  既然密碼都讓zoe知道,那表示他是願意讓zoe用這台筆電羅……等等,她並不知道筆電的密碼耶,而zoe竟然知道?莊姬胸口的怒火更旺了。
  滑鼠點開資料夾,一排照片在螢幕上排列開來。
  「看!」zoe將筆電螢幕轉往莊姬的方向,「凱的歷任女友。」
  莊姬愣了下,視線很自然的往螢幕上瞟去。
  「看喔,這個是日本人,這是馬來西亞人,這是白俄羅斯大美女……每個都很漂亮喔?凱真的是走到哪,女朋友交到哪呢!」
  zoe的話半真半假,狡詐的眼盯著莊姬凝重的神色,嘴角偷笑。
  「他這次回台灣果然就交了一個台灣女朋友,還真是處處留情呢!」
  莊姬胸口一窒,嫩頰上的紅潤褪去。
  「他這次去新疆拍攝將近一個月時間,八成也會交個漂亮的新疆姑娘回來吧!」
  「他才不會,他有我,不會交其他女朋友!」
  「是嗎?」zoe斜瞟她一眼,「這麼有把握啊?我認識他十幾年了耶。對他的瞭解會輸給只認識兩三個月的你嗎?」
  「夠不夠瞭解一個人,跟認識的時間長短無關!」
  「有圖有真相,他照片裡頭的女朋友,黑的黃的白的紅的都有,一般人會交往這麼多人種的女朋友嗎?而且啊,他的女朋友交往時間都很短,因為他常常換國家工作啊!」仰頭哈哈大笑。
  莊姬咬了咬牙,「zoe,我知道你喜歡他,所以你想破壞我們,我不會上當的。」
  「喔?是嗎?」被識破的zoe臉色一暗,突地拔下另外一台筆電上的隨身碟。
  「你拔我的隨身碟幹嘛?」
  她會在筆電上插隨身碟是為了備份用,預防萬一電腦不小心有所損壞,至少還有備份,不會損失太多。
  「我看你死鴨子嘴硬,不想接受現實,乾脆把這些圖片都拷給你,讓你自己好好的研究,看到底是我在造謠生事,還是你把自己想得太偉大!」
  「我不需要看那些照片!」莊姬嘴硬道。
  「你最好早點接受事實,我可是為你好喔,怕你被甩得不明不白呢!」
  「從你臉上奸詐的笑,就知道你絕對是不安好心眼!」她又不是瞎了。
  「對啊!我是不安好心眼,我就是想看你生氣,難過,怎樣?」高挺的鼻子重哼了聲,「等你回台灣再被甩,那我就啥都看不到了,當然要趁你還在這的時候好好把握啊!」
  「你不要太過分!」莊姬猛推了zoe一把。
  沒料到她竟會動手的zoe驚愕呆住。
  「不要以為你年紀比我小,我就會處處忍讓你。太過分我還是照樣會修理你!」不要瞧不起大人了!
  「你很行、很厲害嗎?我看也只有一張嘴行——」
  話還沒說完,zoe的手已被擒,人被硬生生轉過來,鉗制在莊姬手下。
  「告訴你,我也是從小四處流浪的。該有的防身術我都學得很足,就算打架也不會輸你的!」
  「要打架嗎?來啊!」zoe用力扯動手臂。
  zoe長得算人高馬大,當她使勁掙扎時,瘦弱的莊姬難以再控制她的行動;沒一會兒。就被她甩開來。
  「討厭鬼!你快滾回台灣啦!」
  zoe朝莊姬撲了過去,兩個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妝也花了,頭髮也亂了,身上傷痕纍纍。
  她們一直纏鬥到力氣用盡,躺在地上喘氣為止。
  「算你厲害!」
  打完和好的事只會在電影上出現,先爬起來的zoe狠狠瞪了莊姬一眼後,拔掉隨身碟,帶走筆電。
  大門「砰」地一聲關上,莊姬整個人也震顫了下。
  抓著桌沿借力爬起,看到被丟在桌上的隨身碟時,她猶豫了一下。用力扔至一旁的垃圾桶。
  俞凱才不會移情別戀!
  絕對不會!
  她相信他!
  他現在是怎樣?去了新疆就失蹤了嗎?
  回到台灣的莊姬,幾乎每隔半小時就會檢查一次手機,那可惡的傢伙竟然還是跟以往一樣,久久才回她一次簡訊,好像他們在溫哥華那一段是她在作夢似的!
  他們的感情不是已經大躍進了嗎?為何一分開,他的表現還是一樣冷淡?還是真如zoe所說,他有了新歡?
  就連她質問他為何沒有帶筆電出國時!他也才回:「對不起,我忘了。」短短六個字,一點都看不出道歉的誠意。
  「你快變強迫症了。」坐在她對面的秦音搖搖頭,「老是看手機,你不煩嗎?」
  「我很煩啊!就是煩才看嘛!」
  「我覺得你放太多重心在他身上了,才會一失聯就魂不守捨。」秦音拉開窗簾,光燦的陽光立刻灑入陰暗的宿捨內。「今天天氣好好,我們去玩吧!」
  「我沒心情。」
  「你從開學到現在一直都沒心情。」老是記掛著遠在他鄉的男朋友!
  「我真怕我們會完蛋!」莊姬一臉愁苦道。
  「怎麼會?你不是說等你一畢業就會跟著他四處流浪嗎?」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我很懷疑我們撐得到畢業嗎?」
  雖然每次都叫自己不要去想zoe中傷的話。但她還是忍不住會揣測,俞凱現在是否跟某個美麗的新疆姑娘在一起,所以才沒回她簡訊。
  「別想那麼多了。」秦音繞過來抓住她的手,「走走走,我們去外頭走走,曬曬太陽,心情才不會長霉。」
  再看了一眼仍沒有回應的手機,莊姬歎了口氣,正要站起身來時,電腦傳來了來電震動的鈴聲。
  「有人叫我。」回頭定睛一看,「俞凱!」她尖叫。
  msn視窗傳來是否接受視訊通話的選項,她立刻點選「接受」。
  「你自己去散步吧……」這樣說好像很重色輕友,「去找厲苜散步吧!」至少幫她找到伴了。
  秦音撇了下嘴,坐來她身後的床上,出外散步的興致全無。
  莊姬無暇管彷彿在她身後監控的秦音,興奮戴上耳mic與俞凱交談起來。
  「你不是沒帶電腦嗎?」
  「我跟同事借的。」他笑,「最近好嗎?」
  「不太好!」她嘟嘴,「你都沒回簡訊.」
  「我忙啊!這地方又很難收到訊號,就算想回你也沒辦法。」
  而且就算他真的有帶筆電來,這地方的網路又不普遍,他是因為工作已結束,住宿在機場附近的飯店裡頭,才有辦法與她通訊的。
  「真的是這樣嗎?」
  「不然你以為我是故意的嗎?」帶筆電來根本沒用處。
  她就怕他是故意的嘛!可惡的zoe那段挑撥離間的話,雖然表面裝作不在乎,其實帶給她很大的陰影呢!
  「真的都沒有辦法嗎?」
  「你跟我上山去拍攝過,你知道……」
  「凱!」突然有人衝過來打斷他們的交談。「你還在磨蹭什麼?大家說好一起去喝咖啡的啊!」
  她沒看到黑髮的美麗新疆姑娘,卻看到一個金髮俏女郎?莊姬瞪著愕然的眼,小嘴微張的看著螢幕上有個女人正抓著他的手,拚命的要將他帶離椅子。
  這不會是第二個zoe吧?
  「再給我五分鐘時間。」
  俞凱朝女孩伸出五隻手指頭,再轉回頭來時,女孩搶先他一步,將臉擋在他前面。
  他們在幹嘛?莊姬水眸瞪得老大。
  「他們在幹嘛?」身後的秦音發問,「臉靠得好近喔……」秦音偏了偏頭,走近筆電,想看得更清楚些。
  「他們在說什麼?」秦音問戴著耳機的莊姬。
  「沒說話。」莊姬咬牙切齒道。
  俞凱似乎把麥克風給關了。
  「他的手抓著她的臉耶!」秦音大叫。
  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且某些部分攝影機沒照到,可這場面會不會太曖昧了啊?
  莊姬的男朋友不會是明擺著劈腿了吧?秦音擔憂的看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莊姬。
  螢幕的另一邊,一場角力正進行著。
  「Jane,你不要鬧,我要跟我女朋友講話!」
  「女朋友?你別想見色忘友,我就偏不讓你看你女朋友!」Jane朝俞凱大吐舌頭。
  「給我滾開!」俞凱抓著Jane的臉,試圖將她推開。
  「好痛耶!」
  一聽到她喊痛,俞凱立刻放輕力道。
  「拜託你讓一下,我五分鐘後就出現,好嗎?」
  「不要!」Jane朝他大吐舌頭。
  「你很煩耶!」
  「本來說好放好行李,就要去喝咖啡的,你跟女朋友講什麼情話啊!」她最近才跟男友分手,最討厭別人卿卿我我了!
  「你再不閃,我要動手羅!」俞凱恐嚇。
  「你威脅我?」Jane生氣的抓住他的肩,往一旁拽去,在拉扯間,不小心扯到了筆電,整台筆電摔落地面,發出一聲哀嗚後,悄然無聲……
  「發生什麼事了?」秦音看得一頭霧水。
  本來是幾乎靜止的兩人突然有了動作,在離開攝影畫面的一瞬間,msn也離線了。
  莊姬面色鐵青的瞪著啥也看不到的筆電。
  「莊姬……」秦音輕拉她的衣袖。
  「我決定了!」莊姬霍地站起,「我要離開這場愛情!」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我要跟他分手!」
  她豁然開朗了。
  這個男人從頭到尾就沒把她放在心上過,他們之間跟相識之初沒什麼差別,所以他才能久久才聯絡一次也毫不在意,哪像她每天想他想得要命,魂縈夢牽,在他身上投注大量心力,卻苦等不到一個簡訊。
  這不是熱戀中的男女該有的行為。
  她以為他對她的感情也很濃烈,才會有溫哥華的激情,現下想想,他們之間也只有在見面時的激情而已,一旦分開,身體接觸一遙遠,他的注意力就放在離他最近的「身體」上了。
  她早該看隨身碟裡頭的照片檔的,看清楚他的用情不專,就不會白白煎熬這麼多天了!
  「你別衝動啊!」秦音緊張的說:「說不定是誤會,只是角度問題……」
  「沒有誤會!我想開了!」莊姬動手將俞凱的帳號封鎖刪除。「就連你那個花花公子男友——」
  「前男友。」秦音嚴肅強調。
  「花花公子前男友在交往之初也是每天熱線、每天見面,而我們面都見不得了,他卻還不肯主動聯絡,這不是擺明了他沒將我放在心上嗎?所以我決定了!」
  她不要再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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