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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eric78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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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血紅] 光明紀元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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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2 12:06:00 |只看該作者
光明紀元第一百九十一章 請為我,殺光他們
叫聲乍起,林齊爆叱一聲驟然躍起,一肩膀扛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厚達半米的磚牆轟然坍塌,被撞出了一個方圓兩米許的大窟窿。林齊帶著滿身灰塵沖到了隔壁的休息廳,一條宛如閃電的金色光影就朝他射了過來,直朝他咽喉射了過來。

    於蓮有點變調的叫聲驟然響起:“當心!”

    聽到於蓮中氣十足的聲音,林齊驟然放下心。如果不是擔心於蓮的安危,林齊當然會選擇走門,而不會拼著肩膀生痛的撞牆過來。當然了,林齊還有點擔心提香的安全,畢竟他還欠林齊兩百萬金幣的懸賞不是?

    雖然雅和靈是被林齊自己吃掉了,但是提香不知道啊?提香以為是自己享用了兩女,那麼他就應該出錢!

    金色的光影來得極快,林齊還沒看清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就本能的發出一聲虎嘯。白色的聲波氣浪從他嘴裡噴出,那條長長的金色影子驟然一滯,宛如風中落葉一般被吹出去了七八米遠,狼狽的落在了地上。一聲悶響,眾人都看清了那是一條蚯蚓般細,但是有著一顆成人拳頭大小猙獰蛇頭的怪蛇。

    林齊的嘯聲對怪蛇造成了極重的傷害,它狼狽的在地上盤成了一團,‘噝噝’的吐了吐信子。驟然間化為一道金光向大門竄去。但是只聽一聲巨響,一塊足足有尋常人高下寬有一米的重型塔盾重重的砸在了它面前,怪蛇一頭撞在了淡金色的塔盾上,眾人都聽到了蛇頭和金屬盾牌相撞發出的悶響。

    手持塔盾擋住怪蛇的就是拉圖斯身邊的護衛首領,那個身形高大異常的壯漢,一個有著天位下階實力的強悍戰士。他揮動塔盾擋住了怪蛇,隨手抽出一柄單手劍,重重的向怪蛇當頭劈下。

    但是一聲軟弱無力的呻吟驟然響起:“不要殺了。抓活的。這是一條寄魂魔蛇,不是普通毒物。”

    重重劈下的單手劍驟然一偏,劍脊拍在了金蛇的腦袋上,將它拍得飛出了七八米遠,宛如一灘爛泥一樣落在地上。幾個牛高馬大的護衛立刻鋪了上去。一張鎢金絲製成的大網灑了過去,將這條猙獰的怪蛇牢牢的罩在了裡面。

    林齊朝剛才下令的人看了一眼,正是拉圖斯身後那個雙瞳深邃詭異的黑斗篷男子。只不過這男子好像喝了太多酒宿醉頭痛一樣,一張臉青白得近乎透明,兩個黑漆漆的眼袋煞是醒目。

    龍城鬼鬼祟祟的從牆上的破洞裡竄了過來,他望了一眼那黑斗篷男子,詭秘的笑了起來。

    這個人是瞳術師,極其罕見的瞳術師。而且還是瞳術師中最邪異詭秘以擅長操控靈魂著名的魂瞳師。這樣的人精神力極其強大,昨夜為了催眠這傢伙,為了修改他的記憶,龍城可是給他喂下了足足二兩迷藥,灌下了兩斤烈酒,在他後腦勺上砸了好幾拳才完成了如此艱巨的任務。

    經過這麼慘烈的蹂躪居然能這麼快蘇醒,這個瞳術師的實力也算是極其驚人了。

    搖晃著沉甸甸的腦袋,瞳術師咬著牙走到了那條被生擒的金蛇面前。近距離的湊在了那金蛇面前,雙眸中黑光隱隱旋轉,宛如兩個小小的黑洞鎖定了金蛇的眼神。剛剛還不斷掙扎的金蛇身體一僵,再也無法動彈絲毫。

    林齊則是快步走到了提香身邊。提香正躺在沙發上,一條緊身褲腿被撕成了碎布條,他的小腿肚上有四個呈梯形的黑色牙印,整個小腿和半截大腿都腫大了一倍多。皮膚被撐得幾乎透明,皮膚下盡是黑色的粘稠毒漿。

    拉圖斯正咬緊牙關勒緊了提香大腿根部綁著的一條皮繩,看到林齊,拉圖斯一開口就差點哭了出來:“完了,這蛇的毒性太重。來不及找秘藥師救治,只能,只能。。。提香,沒關係,就算少了一條腿,你依舊能寵愛那些美麗的姑娘,也不會耽擱你的前途。”

    提香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他雙眼目光渙散,就好像魂靈兒都飛走了。他還有半截大腿還是白淨淨的,但是這半截大腿也正在逐漸腫大,逐漸水腫變成黑色。他能感受到身體的麻痹,感受到生氣正從那條大腿流逝,用不了多久,就算不剁下這條腿,毒液也會將他的大腿腐蝕成一灘膿水。

    哭喪著臉,提香緩緩的點了點頭:“下手快點,不要留下後患,剁掉它!”

    說這句話的時候,提香的臉都是扭曲的。好好的一條腿,誰能這麼輕鬆下決心放棄?

    林齊看著提香小腿肚上的傷口,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我這裡,似乎有點解毒藥。要知道,我在學院裡是侍奉科查大師的。他的秘藥,是很靈驗的。”

    站在一旁不做聲,只是冷眼旁觀的艾爾哈姆等人相互望了一眼。一名秘藥大師?他們對戴著黃金面具的林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實則艾爾哈姆他們有辦法解救提香的這條腿,但是因為雅和靈的事情,他們樂得看提香吃苦頭。

    艾爾哈姆丟掉了雅和靈,那麼就讓提香丟一條腿,這樣他才覺得公平合理。

    提香和拉圖斯已經迫不及待的叫了起來:“有藥麼?那,趕快敷上!”

    林齊苦惱的看著提香:“有副作用,很強烈的副作用。痛,很痛,雖然能解毒,但是毒性越猛烈,受到的痛苦就越強,痛得會讓人死掉的痛,提香閣下,你要忍住!”

    黑氣已經快沖到了提香的大腿根部,他嘶聲叫嚷了起來:“只要能保住我的腿,什麼痛苦我都不怕!”

    “很好!”林齊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小拇指大小的水晶藥瓶:“提香閣下很有勇氣,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人。但是要說好,這藥劑曾經讓那些異族中的牛頭人嘗試過,有人被痛暈過去,您可要忍住了!”

    飛快的抓起沙發上的一個軟墊,讓提香咬住了墊子的一角,林齊二話不說拔出一柄小匕首,一刀割開了提香的傷口,將那小小的藥劑瓶內三滴粘稠發黑的藥汁滴在了傷口上。

    ‘嗤啦’一聲,一團濃烈的黑煙從提香的傷口噴了出來。不知道怎麼搞的,眾人同時想起了燒開的油鍋裡倒進一瓢冰水的景象。提香的身體驟然一抽,他受傷的大腿驟然變成了慘白色,一道黑漆漆的血箭宛如噴泉一樣從傷口噴出,提香的身體很怪異的痙攣著,渾身骨節都用一種違背常理的方式扭曲著。

    ‘呃~嗷嗷~哦~神啊~媽咪~哦哦~嗷嗚~’!

    提香張開嘴,發出一連串含義莫名的慘嚎聲,然後他翻著白眼乾淨俐落的昏了過去。休息廳內泛起了一股難聞的惡臭,提香的褲子濕了一大片,剛剛的劇痛讓他大小便失禁,肚子裡的廢物噴了一身都是。

    但是他的那條黑漆漆的腿已經變得瑩白如初,顯然劇毒已經消散,科查大師配出的解毒劑的確神效驚人,唯一不好的就是副作用太大了一些。

    拉圖斯的眉頭挑了起來,他又是羡慕又是畏懼的看向了林齊手上的藥劑瓶。這種能夠解劇毒的藥劑,雖然副作用大了一些,但是在某些救命的時候,那價值可是無法估量的。也許他應該向林齊重金購買一批?反正他昨天夜裡不是贏了一大筆錢麼?

    就在拉圖斯盤算著要從林齊這裡購買多少解毒劑以應付宮廷鬥爭的時候,那個瞳術師已經發出了一聲怪叫。那條金色的怪蛇頭顱炸開,一片黑漆漆的血光從蛇頭內噴出,迅速分散開了一米方圓。

    血幕中隱約可以看到一個身穿金色長袍的男子,隨後光影一陣變幻,在那金袍男子的身邊,赫然出現了瑪瑞斯的身影。拉圖斯和瑪瑞斯做了這麼多年的堂兄弟,他絕對不會認錯那個人。

    瞳術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殿下,是禦獸師,但是他的實力比我弱小。是瑪瑞斯殿下的人!”

    血幕中還出現了六十名身穿甲胄的輕騎兵的身影,不需要多說什麼,大家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艾爾哈姆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托林三人也是死死的咬著牙齒,這一切都是瑪瑞斯策劃的。

    拉圖斯死死的盯著光幕中的景象,雙手緊緊握拳。就這時候,林齊聽到了一聲細微的呻吟聲,被劇痛弄暈過去的提香又醒了過來。他劇烈的咳嗽著,雙眼死死的盯著光幕,驟然伸出雙手牢牢的握住了林齊的手:“是瑪瑞斯,他居然暗算我!幫我幹掉黑馬豪斯和他的人,在陸軍學院開學後的實戰演練上,幹掉他們。不僅僅是他們,所有投靠瑪瑞斯的陸軍學院的學員,全部幹掉!”

    提香的聲音裡都帶著哭音了:“我長了這麼大,從來沒受過這樣的侮辱!天哪,我身上這是怎麼回事?”

    哭泣的提香死死的握住了林齊的手:“幹掉他們,把瑪瑞斯他們的人全部幹掉。三百萬金幣,加上我許諾你的那兩百萬金幣,我再給你一百萬,幹掉黑馬豪斯,還有他們所有的人!”

    這是報復,赤裸裸的政治報復!

    但是,有一百萬金幣啊!

    林齊欣然點頭,一口應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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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紀元第一百九十二章 黎明前的黑暗
  黃昏,一輛運柴的大車在兩頭老牛的拉拽下慢吞吞的進了帝都。老牛,破車,但是破車車轅上卻掛著一枚銀質的徽章,於是守門的帝都護衛沒有理睬這輛破車,任憑它順著大道慢悠悠的進了城門。
  
  在距離大學城最近的一個岔道口,老牛車要轉向勝利宮的方向,一條瘦小的身影就從一堆柴火中竄了出來,幾個起落就沒入了通往大學城的小巷。這條人影猶如做賊一樣,走兩步就停下來,仔細的向左右前後上下打量一陣,確定沒人在注意自己,他這才低著頭快步的向前狂奔。
  
  接到林齊的召喚,維克離家返回帝都。因為有了上次被人生擒活捉的教訓,現在的維克一舉一動越發的謹慎小心,但是行走之時那股子賊腥味就越發濃了幾倍。就他現在這模樣如果被龍騎兵碰到,鐵定會被當做嫌犯抓進警備廳吃一頓生活。
  
  沒驚動什麼人——冬天年假的大學城也沒什麼人讓他驚動,維克溜進了第五大學的校園,貼著牆根來到了林齊的宿舍樓。賊頭賊腦的向四周打探了一陣,維克松了一口氣,他挺起了胸膛,拉了拉身上單薄的黑衣,一邊吸溜著鼻涕,一邊昂首挺胸的走進了宿舍。www.100a.org  光明紀元無彈窗
  
  緩步來到了林齊居住的單身宿舍門前,維克看了看四周沒人,他掏出一根極細的鐵絲捅進了鑰匙孔。矮著身子,眯著眼,耳朵緊貼在門鎖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維克慢條斯理的捅開了林齊的房門。
  
  “喲喲,頭兒學聰明了。這鑰匙孔裡居然自己動手加了三道簧扣。但是這手藝是我教你的呀,怎麼可能難住我?”得意洋洋的咧嘴一笑,維克嘴角隱隱可見口水閃亮:“於蓮送來的信上說頭兒發財了?難不成頭兒回家偷了幾百個金幣過來?那可就真的發財了!”
  
  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維克開始盤算林齊將金幣藏在了什麼地方。鐵拳兄弟會的核心成員都熟知林齊藏私房錢的那幾個點兒,應該就在那些地方吧?
  
  房門剛剛被推開一尺寬,得意洋洋的維克突然聽到了無比熟悉的手弩擊發聲。
  
  ‘嘭嘭嘭’三聲脆響,三支一尺長小指粗的弩箭從三個方向射了過來,一支弩箭直射眉心。一支沖著維克的小腹,一支則是歪歪扭扭的從斜方向射向了維克的軟肋。維克嚇得怪叫一聲,他本能的順著箭矢射來的方向朝一旁翻滾了過去。
  
  三支弩箭深深的沒入了門板和牆壁,維克的身體剛剛碰到地面,就驟然覺得肘子下的地面軟綿綿的一空。他驟然一驚。渾身寒毛都炸開了:“神啊,頭兒,你的所有陷阱功夫都是我教的!”
  
  ‘嗒’的一下,一條細細的金屬線彈起,天花板上一柄起碼有一百斤重的大板斧帶起一聲怪響驟然劈下。看那勢頭,如果維克被他劈中的話,絕對會被輕輕鬆松劈成兩片。
  
  “神啊!”維克的臉都綠了,他做夢都沒想到。向來任憑他輕鬆出入的林齊宿舍今天居然危機四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驟然間他腦子裡靈光一閃,於蓮說過林齊發財了,但是以林齊那死要錢的性格,他離開宿舍外出的時候,怎可能不在宿舍裡佈置一些要命的陷阱?
  
  為了一個金幣林齊就能和人拼命,但是現在宿舍裡起碼藏了數百金幣!數百金幣啊,足夠林齊和人家拼命數百次了!維克哭喪著臉。細小的腰肢一用力,身體宛如彈簧一樣彈起,雙手穩穩的接住了從頭頂劈下來的大斧。
  
  一抹淡淡的紅光在維克的身上閃爍,幸好這幾天維克突破到了人位中階的實力,否則以他細小的個頭,他怎麼可能接得住這麼沉重的大斧子?
  
  但是斧子剛剛被維克接在手上,斜刺裡一聲怪嘯傳來。一根拇指粗細長有兩米的鋼筋驟然從牆角跳起,宛如一條怪蟒一樣掃向了維克的腰肢。手持百斤重斧,維克可不是什麼力量型的戰士,他根本無力再次起跳,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條鋼筋掃向了自己的腰肢。勉強用斧柄擋在了腰間。
  
  一聲巨響,巨大的衝擊力將維克打飛了兩米多遠,暈頭轉向的一腦袋撞在了牆壁上。維克翻著白眼暈了過去,沉甸甸的大斧頭躺在他身邊,那根彈性驚人的鋼筋擦著他的腦袋刺在了牆壁上,好懸沒給他的腦袋捅開一個大窟窿。
  
  林齊帶著于蓮、龍城回到宿舍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淒慘的景象。
  
  鐵拳兄弟會的首席盜賊、首席刺客維克,四仰八叉的翻著白眼倒在地上,嘴角一條口水耷拉在地上,已經被凍成了冰塊。林齊大驚失色,急忙湊過去趴在他心口聽了一陣子,發現維克還有心跳,這才急忙掏出一個酒瓶給他胡亂灌了一口烈酒。
  
  維克劇烈的咳嗽著,狼狽的蘇醒了過來。他捂著受到重擊的腰杆,無比幽怨的看著林齊。
  
  “頭兒,你的宿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危險了?幾百個金幣,幾百個喔喔叫而已,你至於這樣對我麼?”
  
  林齊用行動解釋了他為什麼要在宿舍裡佈置這麼三個危險的陷阱,他掀開了自己的床板,露出了床板下的兩個大箱子。於蓮得意洋洋的掀開箱蓋,露出了裡面金燦燦的大隊金幣和銀燦燦的大堆銀幣。
  
  維克的眼神都發直了,他用力的擦了擦嘴,喃喃自語道:“頭兒,你的宿舍還不夠安全,其實我們還能安排幾個小機關。你的箭矢上沒淬毒,這對金幣太不負責了。這柄斧子太輕,你應該換上一柄三百斤重的。至於這條鋼筋,你為什麼不在上面焊接上毒刺呢?”
  
  林齊挑起了大拇指,這才是專業人才!他和維克湊到了一起,興致勃勃的討論起為了這些金幣和銀幣的安全,應該如何改裝自己宿舍內的陷阱。龍城在一旁只是搖頭冷笑,為了這麼點微不足道的金錢,在這麼小一間宿舍內裝上數十個殺人陷阱,林齊這蠢貨就沒考慮自己每天晚上回來睡覺的問題麼?
  
  艾爾哈姆一行人也回到了雄雞老店的豪華套間內。
  
  靜靜的坐在沙發上,艾爾哈姆眯著眼看著對面的那張沙發。前幾天他坐在這裡的時候,對面總會坐著那一對自幼就和他一起長大的人。這麼多年,他和她們已經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情。
  
  但是,因為某些錯誤,她們死了。死得那樣的乾淨,死得那樣的輝煌,她們用神靈的火焰焚燒了自己的身體和靈魂,死得沒有留下半點兒渣滓。
  
  他其實應該能想到這一點,因為她們是那樣乾淨的人,她們是那樣的討厭一切的污穢。當她們執意離開俱樂部返回帝都時,他就應該想到這一點——她們肯定會死,她們肯定會用神火淨化自己。
  
  但是。。。
  
  白色的無情的光充斥艾爾哈姆的眼眶,無非是兩個女人,為了神的光輝能灑遍世界,兩個女人而已。雖然有點可惜她們體內蘊藏的神性,但是沒有了也就沒了吧。她們的死能夠帶來拉圖斯和提香的利益交換,這符合家族的利益,符合教會的利益,符合高高在上的諸神的利益!
  
  艾爾哈姆的腰間微微一動,有一道白光散了出來。他一愣神,急忙從腰帶裡掏出了一塊圓形的瑩白色玉塊。幾點黑光在玉塊上閃爍,此刻無情的艾爾哈姆也不由得露出了狂喜之色,他站起身,將那塊玉塊放在了大廳最寬敞的地方。
  
  咬破手指,艾爾哈姆將一滴閃耀著白光的淡金色血液滴在了玉塊上。
  
  一聲低沉的轟鳴響起,點點白光宛如煙花從玉塊中噴出。眨眼間白光覆蓋了方圓數米的範圍,強大的神力氣息凝縮在了這小小的空間內。短短幾個呼吸後,幾名身穿深邃宛如夜色的晶石甲胄的英偉男子緩步從白光中走出,然後又是幾人,又是幾人。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五十名身穿用不知名黑色晶石打造的鎧甲,周身閃耀著星辰光芒的戰士單膝跪倒在了艾爾哈姆的面前。一名眉心鑲嵌著一顆黑色晶石的青年低沉的說道:“艾爾哈姆殿下,吾等從今日起,歸於您的指揮,我們將化為您手中的劍,摧毀您眼前的一切障礙。”
  
  托林、魘和闇都不可置信的揉著自己的眼睛,他們驚駭的看著這些身穿黑色晶石戰甲的戰士。
  
  是他們在做夢,還是晨曦家族的那些老頭子發瘋了?他們居然派來了晨曦神殿最精銳、最隱秘的那一批戰士——黎明前的黑夜,籠罩一切的黑暗,孕育了光明的黑暗,戰力恐怖的‘黑夜騎士’。
  
  五十名黑夜騎士,正好是一個中隊的規模。在百年陸島戰爭中,曾經有一個大隊三百黑夜騎士正面摧毀一族一個萬人騎兵團的輝煌戰績。這些肉體和意志都堅硬如鋼,每一寸骨骼和肌膚都烙印著無數神符神文的戰鬥機器,他們是晨曦神殿壓箱底的戰力啊!
  
  雖然已經向晨曦神殿送去了求援的信函,但是艾爾哈姆都沒想到,他的那位高高在上和神靈無異的父親,居然給他送來了五十名黑夜騎士。
  
  “你們來了,很好,我們有很多事情要做!”
  
  艾爾哈姆的面孔變得通紅,他的確有很多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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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紀元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知所蹤
   夜幕籠罩帝都,無風也無雪。
    好像今天的夜特別的重,特別的黑,能將人的骨髓都染黑的那種黑。就好像正是因為這種沉重的黑暗,才讓奧丁冰原的寒風暴雪都停了下來,不敢靠近夜幕中的帝都半步。
    奉命歸於艾爾哈姆麾下聽命行事的,是晨曦神殿黑夜騎士團夜九中隊,隊長就叫做夜九,也就是那個眉心鑲嵌著一顆黑色晶石,整個人都好似在向外擴散出黑暗的青年。他麾下的四十九名黑夜騎士則沒有自己的名字,而是循著數字編號為代稱。
    夜九一一直到夜九四十九,這就是他們的名字。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力大無窮的戰士,冷血無情的屠夫,他們精通黑夜中一切殘忍和邪惡的手段。因為他們是黑夜的化身,他們是孕育光明的黑暗,正是因為有了他們的存在,晨曦神殿的光明才能照耀世間。
    今夜的帝都,也因為他們變得格外的深邃。
    黑色的洪流環繞著艾爾哈姆一行四人,他們腳踏著黑暗在帝都的大街小巷急速穿行。從勝利宮旁的雄雞老店,他們一路直奔南城商業區。夜九的手上有一團瑩瑩白光,那團微弱的白光上射出了一條數尺長的白色光線,不斷扭動的光線恒定的指向了某個方向——聖輝大街一號地下密室儲存的那些金條上附加的追蹤神印的方向。
    雖然知道那些神印已經被人用極強的力量驅逐,所有的追蹤神印都附著在了一小部分金條上。但是這一小部分金條到底在哪裡,擁有那些金條的人是什麼人,這些都是需要查證的。
    抽絲剝繭。直指事情的最終真相,捍衛晨曦神殿的最終利益,這是黑夜騎士存在的唯一真理。沒有人能夠損傷晨曦神殿的利益,沒有人能欺辱晨曦家族的嫡系神裔,所有敢於這樣做的人,都必須受到懲罰。
    “我們直接通過傳送陣來到殿下身邊,火焰神殿那邊派出了一隊人則是從正常途徑趕來帝都。現在他們在路上,應該還有三天就能趕到。”夜九的聲音很微小。也只有緊跟在他身邊的艾爾哈姆能聽清他的話:“能夠解開神印,必然和教會有關。火焰神殿那邊派出的人如此大張旗鼓的趕來帝都,就是想要引出背後的人。”
    夜九的眸子裡有一團黑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燒:“如果他們真敢出手,那麼他們必須受到懲罰。不管他們是誰,不管他們背後是誰。他們勢必受到懲罰。”
    艾爾哈姆的臉色無比嚴肅,夜九的話就代表了他父親的一部分意志。就在他們出發前,夜九已經用小型傳送法陣將雅和靈出事的消息送回了晨曦神殿。一切罪責都按照艾爾哈姆和拉圖斯的商議推給了那些髒兮兮、臭烘烘的異族,希望他們的託辭能夠讓火焰神殿那位脾氣暴躁的老聖堂相信。
    如果他不相信艾爾哈姆的託辭,那麼他就完蛋了!
    雅和靈是他僅有的兩個神裔,而且因為修煉火焰神術出了紕漏,那位老聖堂已經不可能再擁有嫡系的神裔,由此可見雅和靈在他心中的地位。艾爾哈姆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最終會演變成怎樣。但是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也許儘快的將晨曦之神的光輝撒播到高盧帝國的各處,會有將功折罪的希望。
    艾爾哈姆一行人在小巷裡快速穿梭的時候,林齊一行人正坐在了南城商業區的一處塔樓上。這是某個富商家的塔樓,距離這裡大概七八百米的地方,就是江永他們藏身的小院。
    要插著林齊送給他的魔法匕首,腳踏著那雙魔法靴子,腰帶裡還多了幾張大面額的金票,精神抖擻紅光滿面的維克正雙眼冒光的眺望著那處小院子。這麼漆黑的夜裡。也只有天生視力驚人的維克能做到這一點,他能清楚的看到那院子裡的一舉一動,他甚至能看到院子地上積雪中的幾片枯葉。
    “奇怪,雪積了很厚,但是不見人動靜。”維克詫異的嘀咕了一聲,舉起酒壺喝了一口酒。
    林齊和龍城給江永他們栽贓嫁禍也有好幾天了,今天是龍城的提議。正好維克也回來了,他們就順路來這裡打探一下消息。但是他們在這裡已經枯坐了好久,都有點酒意上頭了,那院子裡依舊沒有半點兒動靜。
    林齊、于蓮、龍城三人盤坐在地上,幾張油紙上鋪著一些熟食。他們一邊吃肉,一邊喝酒,瞭望的事情全部交給了維克。畢竟就算是修為驚人的龍城,也沒有維克這樣變態的目力,在這麼漆黑的夜裡,龍城竭盡全力也只能看出三百米遠,他根本不可能看清七八百米外的一片枯葉。
    抓起一塊風鵝肉大口咀嚼著,龍城順手在於蓮的外衣上擦了擦手指上的油膩。不理睬於蓮幽怨的眼神,龍城喝了一大口酒:“這小子天生目力這樣好,他應該修煉一種瞳術。他想成為一個大盜賊,一個頂級的刺客,那麼他需要一種瞳術。”
    林齊無奈的攤開了雙手:“瞳術?這種東西太罕見了。”
    龍城笑了:“拉圖斯身邊那個黑衣人就修煉了瞳術,可以從他身上想辦法。魂瞳之術如果修煉到最高境界,對一個刺客有著極大的幫助。維克這小子天生目力這麼強悍,他修煉魂瞳之術,肯定比那傢伙強。”
    不等林齊追問,龍城就很不負責的開始推卸責任:“當然,怎麼弄到魂瞳的修煉之法,你自己去想辦法。你和提香現在的關係這麼好,弄到那法門還是有希望的。”
    林齊恨得牙齒直癢癢,他狠狠的瞪了龍城一眼,斜靠在了塔樓護牆上,懶洋洋的喝了一口酒:“那麼,我想想辦法吧。這又是一件事情,真麻煩!可是我最近的事情真的很多,真的,很麻煩啊!”
    各種各樣的事情,還有雅和靈的涅槃晶石,按照龍城的說法,雅和靈的神魂還不夠凝固,她們的涅槃晶石如果不能在三十年內被喚醒,那麼她們就真的魂飛魄散,比人死了還要更加淒慘。
    三十年踏入聖境,而且還起碼要達到三品聖師的境界,林齊有一種將龍城亂刀砍死的衝動。
    當然,龍城的實力太恐怖,林齊也只是有這個想法而已。
    輕歎了一聲,林齊搖頭道:“麻煩,各種各樣的麻煩!但是我不想有這麼多麻煩事。諸神在上,我只是想要安安靜靜的賺金幣而已,我真的不想有這麼多麻煩!”
    龍城若有所思的看著林齊,他喝了幾口酒,低聲問林齊:“你真的,就只是想要賺金幣?你從小到大,就沒有任何關於你這輩子應該怎麼過的想法?比如說,你對你的人生就沒有任何理想?”
    “當然有!”林齊興致勃勃的直起了身體:“我當然有我的人生理想!活著的時候能住在黃金宮殿裡,死了能睡在黃金陵墓中,我當然有我的理想!”
    龍城有點抓狂了,他憤然看著林齊:“就沒有高尚點的理想麼?比如說男子漢大丈夫人生在世,就應當建功立業流芳百世;如果不能的話,也應該殺人放火遺臭萬年才是!你,你,賺金幣這算什麼理想?”
    林齊茫然的看著龍城,他搖搖頭,很坦白的說道:“可是,流芳百世也好,遺臭萬年也好,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流芳百世,我為什麼要遺臭萬年?我以後只要接管我老爹的位置,繼續做黑虎家族的掌舵人,帶著兄弟們吃喝玩樂賺金幣就足夠了。”
    龍城張大嘴看著林齊,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爛泥扶不上牆。
    沒辦法,林齊從小受到的就是這種教育,他根本就沒有什麼雄心壯志,你能指望他作什麼?
    可惜了,可惜了一員虎將的大好人選!龍城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他突然發現自己和林齊實在是沒有共同語言。像他龍城,五歲起就接受嚴苛的文武教育,自幼就在自家老子的荊條教育下樹立了為帝朝開疆擴土的宏偉志願,寫下了‘男兒帶吳鉤,血雨覓封侯’的詩篇。
    如果說自己是心高氣傲志向高遠的大鵬鳥,林齊就是草窩裡小康則安的草雞!
    搖搖頭,龍城懶得和林齊多廢話,他扭頭看向了小院的方向,突然臉色微微一變。
    一團深邃的黑暗正在靠近小院,雖然他的肉眼看不到,但是他敏銳的靈訣能發現那團黑暗的存在。那種深邃的、粘稠的、卻又純淨無比的黑暗,那種赤裸裸的乾乾淨淨的宛如碎裂的水晶片一樣鋒利的黑暗。
    “有人!”龍城咕噥了一聲。
    維克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毫光,他板著手指計算起來。
    “五十四個人,頭兒。你說的那個艾爾哈姆和他的三個跟班也在裡面。剩下的那五十個人。。。他們身上的鎧甲可真漂亮,見鬼,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鎧甲,一定很值錢!”
    “他們進了院子。他們去了伙房。”
    “他們從伙房裡抬出了一口箱子。”
    “沒人,小院裡沒人!頭兒,小院裡一個人都沒有。”
    “燈火亮著,但是小院裡一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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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紀元第一百九十四章 駝子的末日
林齊他們依靠維克的天生神目在遠處眺望,艾爾哈姆他們直接依仗強大的武力沖進了小院。

    但是位於蜘蛛巷的這個小院卻空蕩蕩的,就好像一個臨時的老人張開了沒有牙齒的大嘴,在瘋狂的嘲笑遠處的林齊和近處的艾爾哈姆。小院裡沒人,就連一根人毛都沒有,那飄搖的燈火,就好像鬼火一樣,透著一股子逼人的寒氣。

    距離小院有將近三裡路的地方,可以俯瞰一條小河道的一座小山包上,綠樹環繞中有一座很低調的宅院。低調是說這宅院很小巧,方圓也就百多米大小;低調是說這小院的色澤很穩重,大致都是用褐色和黑色的材料製成;低調是說這小院雖然不起眼,但是一磚一瓦、一梁一柱都是用極品的建材製成,卻偏偏用那極度的樸實掩蓋了它們本來具有的光芒。

    小院裡有小樓,樓高三層,頂樓距地面大概有十米,從這裡正好能眺望商業區的某個小院。

    身穿青色絲衣,身前身後繡著的三條張牙舞爪的獨角蛟龍襯得江永也憑空多了幾分肅殺之氣。他慘白的臉上帶著一絲怪異的笑,手上舉著一支兩尺來長前大後小的金屬筒,正透過這金屬筒內鑲嵌的幾片潔淨異常的水晶片,窺視著三裡外小院裡發生的事情。

    換了一身整潔禮服的瘸子站在小樓的角落裡,笑呵呵的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天。

    小樓正中的一張凳子上坐著一個柔弱的青年,乍一看去他似乎有二十歲開外,但是仔細看看他似乎又只有十五六歲。一頭極淡的極薄的極柔順的黃髮溫和的披散在肩頭,這個青年的身材孱弱細小。怎麼看就是一根營養不良的豆芽菜。

    一條銀色的虎皮大衣裹著這青年孱弱的身體,他不時張嘴輕輕的咳嗽幾聲。他好奇的看著江永手上的金屬筒,等得江永將這金屬筒收縮成了一個半尺長的圓筒,他才笑著問他:“這就是那些地精最新搗鼓出來的東西?真的能讓人看到數裡外的景象?”

    江永將這圓筒遞給了這青年,笑著點了點頭。

    “那些地精矮小猥瑣,偏偏在這些奇技淫巧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這千里鏡可不就是他們折騰出來的?”江永不無得意的看著雙手抱著那金屬筒的青年:“這玩意在西方是稀罕貨,但是在我們帝朝,這寶貝可真不少見。”

    青年搗鼓了一陣。親自透過那個小小的水晶片看到了遠處的景象,他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好倒是好,但是在西方大陸麼,誰敢做這麼件東西呢?做出來了誰又敢用呢?當年百年陸島戰爭時,似乎也有個矮人的工匠做出了類似的玩意。可是他的整個家族都被送上了火刑架。”

    江永笑得很燦爛:“這是教會的意思,我們凡人又怎麼能插嘴呢?”

    很快江永就轉過了話頭,他指了指小院的方向,冷笑著朝瘸子說道:“幸好瘸子老闆報信,否則咱家還真被人給堵上了。那些身穿黑甲的人可不好對付,真被他們纏上,咱家可就有大麻煩了。”

    瘸子笑了笑,沒吭聲。

    那個柔弱的青年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他搖了搖頭,有點無力的用手托住了下巴撐在了沙發扶手上:“江永先生,你說會有人對祖父的隨身印璽動了賊心?這可是真的?”

    江永坦誠的看著他:“殿下請放心,這事情的前因後果咱家知之甚詳,那人甚至已經潛入了帝都,只是最近令祖不在帝都,故而他無法下手。但是只等令祖回城,那就是他下手的時機了。”

    柔弱青年皺起了眉頭。他低頭思忖了一陣,緩緩點了點頭:“不管他是什麼人,祖父的印璽關係著帝國的榮譽。如果西方大陸上其他國家的君王和貴族知道祖父的印璽都被人盜走,我們高盧帝國可就真的丟臉了。”

    歎了一口氣,青年回頭對瘸子笑了笑:“這次你做得很好,如果真能抓住那個膽大妄為的罪人,我會給你賞賜的。只是。那人如今在哪裡?”

    瘸子笑得無比的諂媚,他低聲下氣的說道:“比丘斯殿下,老奴的人手只能在碼頭區附近活動,根本不可能監視整個伯萊利。如果說那人真的已經到了帝都,如果說他正潛伏在某處等待時機作案。那麼他肯定就是藏在了我的人無法接觸的地方。”

    比丘斯歎了一口氣:“那麼,你的人不能接觸的地方是哪裡呢?”

    瘸子的目光很陰森,陰鬱的目光中還透著一股子狠辣的狂熱:“在帝都,我的人無法自如出入打探消息的地方,只有南城商業區。您知道,那是駝子的地盤,我的家族和他的家族簽訂了盟約,我的人不能踏入他的地盤一步。”

    江永挑了挑眉頭,似笑非笑的挑起了嘴角。

    比丘斯皺了皺眉,他緩緩點頭:“那麼,這個叫駝子的,他又是什麼人呢?”

    瘸子飛快的說道:“他是拉圖斯殿下的人,也就是您的堂弟的人。當然,他的店鋪名義上和拉圖斯殿下沒半點兒關係,但是實則他每年的利潤都有八成繳納了上去!”

    比丘斯厭惡的搖了搖頭,他非常不快的再次歎了一口氣:“真是的,我不願意捲入大伯和三叔的爭鬥裡面去。但是,但是,誰讓這事情關係著祖父和帝國的榮譽呢?”

    比丘斯笑容可掬的看向了江永,他的笑容裡充滿了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熱情:“江永先生,您能幫我剷除駝子麼?如果他不在了,瘸子就能幫您更好的尋找那個人到底藏在哪裡。您覺得怎麼樣呢?”

    幽幽的,宛如深宮怨婦一樣歎了一口氣,比丘斯輕輕的說道:“當然,我也有人能做到這件事,可是,我不能和我親愛的堂弟發生衝突啊!我從來不摻和進他們的衝突呢。”

    江永笑了笑,乾淨俐落的回了一句:“帶咱家去找他!”

    江永的臉上帶著笑,但是他心裡的怒火已經沖天而起。這些沒開化的野蠻人,還沒脫光毛的野猴子,這群鄉下佬窮措大,他們居然敢拿江公公江總管當槍使?嘿,你們還真是膽大包天了!

    要不是高盧帝國距離東方那個龐大的帝國足足有數萬里之遙,江永一定要勸自己的主子派出一支輕騎,將這高盧帝國的皇族滿門抄斬!天下除了他主子,還有他主子的父親,誰敢拿他江總管當槍?

    怨毒的火在心裡燃燒,江永現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比丘斯。但是為了在伯萊利的行事方便,江永滿臉是笑的答允了比丘斯的要求。

    半個小時後,在瘸子的親自帶領下,江永連同他帶來的十八名屬下來到了南城商業區地下世界的首領駝子的私宅前。這是一處位於商業區中心的豪宅,占地足足有數十畝大小,四周都是熱鬧的商業街,實實在在是寸土寸金的金貴地方。

    幾個銅帽子宛如幽靈一樣從黑暗中冒了出來,其中一人壓低了聲音遠遠的朝這邊呵斥著:“這麼晚了,你們是幹什麼的?放下手上的兵器,聽候。。。”

    江永看都沒看那邊一眼,他身後的一個屬下輕描淡寫的揮了揮手,幾根三寸長牛毛針無聲無息的射出,幾個銅帽子的身體驟然一凝。他們的銅質頭盔上出現了一個細小的肉眼幾乎看不到的小窟窿,牛毛針射穿了他們的頭盔,從他們的眉心紮了進去,一直紮進了他們的大腦深處。

    一道陰寒刺骨的恐怖力量從牛毛針內湧出,只聽得‘哢哢’幾聲響,幾個銅帽子的頭顱驟然炸成了一大片紅紅白白的冰渣子。幾具無頭屍體重重的倒在地上,瘸子看著這怪異恐怖的一幕,雙腿一軟差點坐在了地上。

    他這才明白,他選擇合作的人,這些給他許諾了天價報酬的人到底是多麼恐怖的存在。

    “走吧,趁著天色還黑,送那位駝子老闆上路!”江永陰惻惻的笑了幾聲,慢吞吞的從腰帶上抽出了一柄四尺二寸長的軟劍。他輕描淡寫的一劍劈出,面前厚重的院門就宛如風化了數萬年的朽木一樣碎成了無數的木屑飛出,一行幽靈一樣的青色身影無聲無息的沖進了院落。

    衣襟上的獨角蛟龍隨風舞動,它們張開大嘴,似乎正在渴望血肉的祭祀。

    滾燙的鮮血從大門流淌出來,順著臺階流到了大街上,然後慢吞吞的被凍成了一層血色的冰。瘸子一步步的倒退,驚恐的看著那一塊面積不斷增大的血冰。

    一個又一個住在宅子裡的人被江永的屬下從熱烘烘的屋子裡抓出,按倒在院門附近一劍砍下了腦袋。

    眨眼間數百人頭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最後那一顆瘸子無比熟悉的人頭被放在了那堆小山的最高處。

    駝子的人頭,死不瞑目的駝子的人頭,一直到死,他都不知道是誰殺了他。

    瘸子終於站不直了,他重重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嚎聲。

    叫聲立刻驚動了很多在黑夜中出沒的生物,警笛聲迅速從四面八方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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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紀元第一百九十五章 擊殺
瘸子的叫聲首先驚動了不遠處的林齊一行人。林齊身軀臃腫猶如大熊,但是一旦靈巧起來卻也猶如猛虎入草叢,輕巧輕盈到了極點。他身體柔若棉花一樣飛騰而起,右手輕巧的在塔樓的護欄上搭了一下,已經借著這點力氣飄到了下方的屋頂上。

    身形向前一傾,林齊在積雪上留下了兩個厚有三寸、凝而不散的腳印,宛如一頭發現獵物驟然狂奔而出的猛虎,快若閃電般沖了出去。幾個閃身起落,林齊踏著屋頂就來到了駝子的私宅邊一棟高樓上,閃身躲在了樓頂的煙囪後面。

    林齊的這一連串動作輕快敏捷,鬥氣提升到了地位高階水準,林齊的身法比以前強了數倍。他正在沾沾自喜於自己的速度,他身後已經傳來了低沉的呼吸聲。他驚訝的回頭一看,龍城正跟在他身後。

    而且他身後的屋頂上,只有林齊自己留下的腳印,龍城沒有留下半點兒痕跡。

    倒抽了一口冷氣,林齊不由得搖了搖頭,畢竟是天位,自己和龍城的差距太大。

    似乎看出了林齊心中所想,龍城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西方鬥氣和東方元氣殊途同歸,但是巧妙各有不同。西方鬥氣剛猛雄渾、爆發力極強;東方元氣綿綿密密、韌性十足。雙方各有各的好處,羡慕不來。”

    扭頭看了一眼林齊留在屋頂上的腳印,龍城頷首讚歎道:“比我想像的還要好很多,你修煉的是家傳的功法?這似乎是一門糅合了東方、西方煉氣特徵的奇異法門,比我想像的要好很多。換了其他的西方騎士,他們這一路狂奔。屋頂早就塌掉了。”

    林齊頓時變得心平氣和,東方、西方同樣煉氣,但是玄妙各有不同,這是黑鬍子在他小時候就給他說過的。

    兩人修為最強,早早的趕到了這裡,於蓮和維克還在後面借助繩索、飛爪之類的攀爬屋頂,沒有一刻鐘過不來。兩人藏在煙囪後面,定睛看向了百多米外駝子的私宅。

    林齊倒抽了一口冷氣。太慘了,實在是太淒慘了。

    駝子的私宅內住了數百人,有他的家人,有他麾下的打手,也有他店鋪內的夥計。還有僕傭侍女之類。但是所有人都整整齊齊的碼放在院子裡,整整齊齊的碼成了一個方陣。

    所有人的腦袋都被齊肩剁下,碼放在地上的,只有鮮血四溢的屍體,他們的頭顱被碼放在大門內,碼成了一個整齊的金字塔。這座猙獰詭異的金字塔的塔尖上,正是駝子的腦袋。

    這些屍體,這些頭顱。這些讓人做噩夢的東西,被那樣整齊的碼放著。殘酷中居然透出了一種有韻律的美感,這是多麼邪惡、多麼毒辣的人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林齊的腦子裡一陣眩暈,他能想像那些凶徒悄無聲息的將駝子宅邸裡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從屋子裡抓出來,沒讓他們發出半點兒聲音,就好像殺小雞一樣殺死了他們。然後這些人帶著一種邪惡的美感,將人頭碼放在門後,將屍體碼放在院子裡。這些整整齊齊碼放著的屍體和人頭是那樣的詭秘陰邪。好像有無數的冤魂在它們附近蠕動、嘶喊。

    眼前驟然一黑,林齊受不了這種殘酷的衝擊力,他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龍城一指頭點在了林齊的人中穴上,一絲刺骨的寒氣刺進了林齊的身體,他打了個冷戰,從那黑色的眩暈中恢復了過來。感激的看了龍城一眼,林齊默默的運轉玄虎勁。周身隱隱發熱,抵消了那猙獰的場景給他造成的精神衝擊。

    他見過殺人,見過死人,甚至自己親手殺過人。但是林齊殺人是熱血的,是狂暴的。就猶如亂刀切青菜,血肉橫飛、血脈噴張,有一種真正男兒沙場的氣概。那時候的林齊心是膨脹的,血是熱的,他自然不會有什麼異樣的感受。

    但是眼前的這些屍體,那些被殺死的人,那些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屍體。

    那樣的精准,那樣的冷血,那樣的無情,他好像看到了一群來自地獄的惡魔,將殺人這種事情當做了無比享受的藝術創作。這種冷血、狠辣的手段超出了林齊眼下承受的極限,所以他才差點暈了過去。

    “是江永下的手。”

    龍城突然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除了那群死太監,沒人會用這種手段殺人。我見過秘閣內輯事監的那群太監辦案,他們就是這樣殺的。整整齊齊的殺,工工整整的殺,安安靜靜的殺。那群沒卵子的混帳,他們是把殺人當做繡花。”

    “該死!”林齊忿恨的一拳砸在了煙囪上。

    真的該死,能夠這樣冷血、麻木的殺人,江永和他麾下的太監,他們還是人麼?

    遠處有一團黑暗飄了過來,濃郁的黑暗裹著四個人在離地數米的地方向這邊急速飛來。原本準備湊到駝子的私宅門前看一眼的林齊縮到了煙囪後面,順手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塊黑布紮在了臉上。龍城看了看林齊,若有所悟的掏出了一條絲巾圍在了臉上,順便他還往眼珠上扣上了兩塊藍色水晶,給自己套上了一個金黃色的假髮套。

    黑暗在駝子的私宅前停下,粘稠的黑暗散開,化為五十名身穿黑甲的戰士。

    林齊的瞳孔一凝,他從來沒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那些戰士原本好像黑色的霧氣飄蕩在空中,但是到了這裡,黑霧居然凝成了實體!而且這些戰士身上的鎧甲是那樣深邃,那樣神秘,還閃爍著點點星光,那造型奇特的鎧甲看上去精美到了極點,簡直就是頂級大師出品的藝術品。

    艾爾哈姆等人望了一眼私宅門後堆積的人頭,臉色同時一變。

    托林低聲喝道:“艾爾哈姆,這裡的事情和我們無關,我們還是趕緊。。。”

    話音未落,托林驟然出自本能的向旁邊甩了一下腦袋。一絲極細的血水從托林的臉上噴出,托林慘嚎著捂住了左眼。一根牛毛細針擦著他的眼珠飛過,紮穿了他的眼球,血水和粘稠的晶狀體從托林的眼球內噴出,痛得托林差點沒暈了過去。

    “咱家還說是誰在那裡窺覷咱家的動靜?怎麼是你們這群不搭邊的人呢?”

    伴隨著沙啞宛如公鴨嗓子的怪笑聲,江永帶著十八名青衣太監從一旁的巷子裡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剛剛出手的就是江永身邊那個用牛毛細針殺死了幾個銅帽子的太監,原本他那一針是要洞穿托林的眉心,但是托林宛如神助的甩了一下頭,這才避開了必殺的一針。

    “混蛋!神啊,降下您無邊的冰雪,懲罰這些該死的罪人!”

    眼珠被毀掉一顆的托林嘶聲怒吼,他抓起魔杖,乾脆的捏碎了魔杖手柄上鑲嵌的一顆白色水晶。一道一米多粗的寒氣從魔杖上噴出,帶起颼颼破空聲向江永一行人打了過去。

    江永冷笑了一聲,不屑的揮了揮手:“制住他們,要活的。咱家得看看,到底是誰這麼不怕死,敢來招惹咱家?嘖,就算那院子是咱家不要了的,也是你們這群廢物能窺覷的麼?”

    江永身後的一個太監快步上前,他咬破右手食指在空氣中急速劃出了一道血色靈符。

    只聽得‘噗’的一聲,好像有一個充滿了氣的豬尿泡突然裂開了口子,伴隨著悠長的噴氣聲,天空有一道強光突兀的噴出。眾人急匆匆抬頭一眼,一顆人頭大小的紅色隕石正突破了雲層,拖著一條長長的紅色焰尾,筆直的砸向了托林。

    托林嚇得怪叫了一聲,他舉起魔杖,粗大的寒氣化為一條冰龍纏繞向上,和隕石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巨響,強光,林齊和龍城藏身的煙囪被強勁的衝擊力炸得支離破碎,附近百米內所有沿街的建築物的玻璃窗同時崩解,無數玻璃碎片四散,屋子裡傳來了被玻璃誤傷的人淒厲的叫聲。

    寒氣和隕石同歸於盡,冷熱急驟撞擊,人頭大小的隕石炸開,爆炸力差點沒把這半條街給掀飛。

    托林吐著血倒在了地上,艾爾哈姆等人全部翻滾著倒地,除了實力最強的夜九,其他黑夜騎士也都被氣浪沖得在地上亂滾。巨響連連,煙塵沸天,林齊突然從坍塌的煙囪後竄了出來。他低沉的咆哮聲,揮動一柄閃耀著奇異光芒的大斧,當頭一斧向艾爾哈姆砍了過去。

    “私人恩怨,江湖尋仇,無關者滾開!”

    林齊大聲的喊著黑話,斧頭距離艾爾哈姆的腦袋只有不到三尺。所有的黑夜騎士除了夜九都在地上滾動,根本沒人能來救援艾爾哈姆。但是夜九正面臨著江永的直接威脅,手持軟劍的江永正冷笑著看著夜九,森嚴肅殺的劍意讓夜九根本不敢胡亂動彈。

    艾爾哈姆舉起了左手,絕望的想要擋住林齊的攻擊。

    一聲慘嚎,艾爾哈姆的左手被林齊一斧頭劈斷,鮮血灑得滿天都是,林齊的斧頭重重的砍進了艾爾哈姆的胸口,劈開了他的肋骨,直透他的身體,將他的脊椎骨都劈成了兩片。

    托林、魘和闇嘶聲哀嚎,他們同時亡命的向這邊撲來。

    但是林齊左手拔出了一柄小匕首,狠辣的在艾爾哈姆的脖子上劃了一刀。

    艾爾哈姆的頭顱飛起,一道血從他脖子裡噴出了七八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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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紀元第一百九十六章 斬盡殺絕

艾爾哈姆的腦袋在天空飛舞,蕩起的弧形血跡就好像某個不知名存在一抹譏嘲的笑容。

    他俊美的面孔依舊,但是他的生命已經戛然而止。就好像一朵剛剛從枝頭被摘下的帶露水的玫瑰花,剛剛綻放就要凋零。淡金色的血液從他的頭顱和胸腔內噴出,大片極其稀薄的金色雲霧從血中噴出,化為一個又一個小小的神文在空中若隱若現。

    虛空中有一個極大的雲渦突然出現,雲渦中有一道極細的白光冉冉落下。從艾爾哈姆體內噴出的金色雲霧突然化為一道刺目的光流呼嘯著順著白光向空中沖起,眨眼間就沖入了雲渦中。

    一道高有千米的淡金色光柱頂天立地,從地面直插雲端,整個帝都都能看到這根輝煌的光柱。

    擁有神靈血脈的神裔在死亡的時候,他們應該有這樣的待遇。也許他們活著的時候不為世人所知,但是他們死的時候一定要死得光輝燦爛,徹底散發出他們神裔應有的光芒。

    托林、魘和闇同時發出聲嘶力竭的嚎叫聲。托林狼狽的直起了半截身體,用力的揮動法杖。大口大口的鮮血從托林嘴裡噴出,所有鮮血都被法杖吸收,托林不惜燃燒自己的生命本源催動他如今能使用的最強的一個神術。

    “我神,我祖,一切冰霜和寒冷的主人。您的後裔請求您,用您的神力徹底淨化一切污穢!”

    一團白色的冰焰從托林的體內擴散開,奇寒刺骨的冰焰,宛如融化的琉璃一樣流動,卻又給人一種靜謐之美的冰焰。白色的冰焰靜靜的燃燒著。托林在冰焰的包裹下急速衰老,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個五十來歲的小老頭子。他的皮膚乾癟,皮肉萎縮,頭髮也變成了詭異的灰白色。

    “瀆神之人,血脈和靈魂中都隱藏著原罪的罪人,死亡才能洗刷你們一切的罪!”

    托林輕輕揮手,就要將這個燃燒了他一小半壽命的神術催發。

    但是斜刺裡一道可怖的青色強光呼嘯而來,一柄奇形長戟破空而至。狠辣迅捷無比的穿透了托林的喉嚨,將他的整個脖子都撕開了。托林的頭顱高高飛起,他的身體轟然炸開,化為一團白濛濛的冰霜急速向四周擴散。

    方圓三百米內,一米多厚深藍色的玄冰覆蓋了一切。建築、街道、所有的一切都被厚厚的呃冰塊封凍。一些不甚牢靠的建築物的外牆上甚至被凍出了密密麻麻無數的裂痕。

    托林的頭顱高高飛起,金色的光霧從他的頭顱中噴出。高空中再次出現了一個小巧的雲渦,一點藍光冉冉落下,又是一根巨大的金色光柱沖天而起插進了雲霄

    林齊駭然看向了那柄突兀殺出的長戟,那是一根足足有三米多長碗口粗的青色長戟,戟頭足足有三尺多長,兩側都是月牙形的鋒利刃口,在夜色下散發出奪目的青色寒光。長柄上盤繞著一條青色的龍。一條東方傳說中能夠呼風喚雨、翻江倒海的神龍。

    長戟的韌性極好,它撕開了托林的身體重重的插在地上,長柄正在急速顫抖,宛如一條真正的神龍真要脫離大地的束縛直沖雲霄。長戟就插在那裡,卻猶如活物一樣散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狂暴殺意。

    那條青色的龍兩顆眼珠是兩顆拇指大小的紅寶石鑲嵌,林齊只是朝那兩顆紅寶石望了一眼,他眼前驟然就出現了一片汪洋血海,無數扭曲的面孔正在那怒濤狂瀾掀天的血海中哀嚎掙扎。

    林齊吐了一口血。他只是向那條青色的龍的眼睛望了一眼,他就五臟六腑好像要焚燒起來,他就大大的吐了一口血。這是一柄帶著魔性的魔法兵器,強大無比的魔法兵器,甚至有了自己靈性的魔法兵器。和它比起來,莉莉大嬸的那根狼牙棒都算不上什麼。

    強大到哪怕是一個地位高階騎士只是望了一眼都要吐血!

    林齊低下了頭,他不敢再看這怪異的兵器一眼。他只是長嘯一聲。一腳將艾爾哈姆的屍體踹飛了老遠,然後揮動大斧向揮劍刺來的魘和闇沖了過去。

    月黑風高好殺人,今天是個殺人的好日子。艾爾哈姆已經死了,托林已經死了,雅和靈已經凝成了涅槃晶石。那麼魘和闇為什麼還要活著?只要殺了他們,就能徹底解決亞瑟對林齊的威脅!

    這些有著強大教會背景的年輕人,如果亞瑟和他們勾結在一起,對林齊無疑是極度不利的!那麼,將他們全部殺掉。最好的敵人就是死掉的敵人,這是黑鬍子自幼就對林齊灌輸的處世理念。

    兩柄鋒利的長劍刺向了林齊的心口,林齊不躲不閃的團身撞了過去。

    林齊的胸口冒出了淡淡的毫光,他從家族秘庫內得到的那件貼身軟甲驟然發亮,無數符文從軟甲深處冒了出來。兩柄長劍刺在了軟甲上,長劍驟然彎曲,卻沒能刺進林齊的身體。

    “你們上當了!”林齊狂笑一聲,魘和闇兄弟兩根本來不及變換劍勢,林齊的大斧已經橫掃而過,兄弟兩慘嚎一聲,被林齊一斧攔腰截斷。斧光閃過,林齊左手的匕首急速揮動,魘和闇的上半身還沒墜地,就被林齊劈開了脖子。

    又是兩道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一夜之間,短短兩個彈指的時間內,四個神裔隕落。

    遠處聖輝大教堂內響起了急促的警鐘聲,數十道細細的流光從教堂的後山中沖天而起,急速朝這邊湧來。四名神裔隕落,不管隕落的是哪個神殿哪個神裔家族的後裔,這後果都太可怖了,就算是聖輝大教堂的大主教都承受不起這種罪責。

    找到兇手,殺死兇手,殺死和兇手有關的所有人,這是聖輝大教堂所有神職人員唯一脫罪的方法。如果他們不能找到殺死四個血統無比高貴的神裔的罪魁禍首,教會懲戒所會毫不留情的將聖輝大教堂的所有神職人員送上火刑架——甚至包括他們的家人都無法倖免。

    林齊殺死了魘和闇,他一聲不吭的轉身就逃。四根光輝燦爛的光柱依舊挺立在天地之間,這也太招搖太炫目了,聖輝大教堂的援兵轉瞬就至,再不逃跑就沒機會逃命了。

    但是剛剛逃走兩步,林齊就看到地上艾爾哈姆的屍體上有微光閃了閃,那是艾爾哈姆左手大拇指上戴著的一枚精巧的極細的指環。林齊的眼神一動,他宛如餓狼撲食一樣撲了過去,一把搶過了指環,然後轉身就逃。

    林齊在南城商業區也不知道轉悠過多少次,這裡的每一條大街小巷他都精熟。他一邊走一邊收起了兵器,眨眼間就消失在茫茫黑夜中。一邊走他一邊吹響了尖銳的口哨聲,這是通知於蓮和維克趕緊逃走,千萬不要再靠近剛才他殺人的地方。

    正在和夜九對峙的江永驚駭的看著那柄破空飛下的青龍長戟,他嘶聲叫道:“血靈青龍戟!”

    江永猶如死水的心境驟然一亂,手上的軟劍也微微一顫,他釋放出的劍意驟然淩亂不堪。

    夜九突然長嘯一聲,他厲聲下令:“殺光他們,斬盡殺絕!混蛋,他們殺死了四位大人!”

    黑夜騎士們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化身為漆黑的霧氣,凝成一片粘稠的黑暗向江永和他身後的太監們殺了過去。夜九更是化身一道黑色的狂風,一拳筆直的轟向了江永的面門。

    江永沒動,他身後的十八名太監也沒動,他們只是死死的盯著插在地上還在不斷顫動的血靈青龍戟。在那個殺神現身前,江永不敢動,他身後的太監更是不敢動。和那個可怕的殺神相比,夜九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小毛孩子!

    青龍戟突然憑空消失了,就好像它從來沒出現過。

    江永的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夜九的拳頭已經劈到了他面前不到一尺的地方。夜九的拳很重,雖然是肉拳,卻帶著一股子金戈鐵馬的鋒利氣息。江永手上軟劍斜斜的一條,四尺長的軟劍宛如一條毒蛇驟然纏在了夜九的胳膊上。

    夜九大喝一聲,一團黑色的霧氣從他手上噴出,和軟劍摩擦迸出了大片火星。

    江永怪笑,他左手軟綿綿的好似沒有絲毫力量的在夜九的胸口連拍了十八掌,軟綿綿的手掌和夜九的胸口相碰,發出的聲音就好像兩團鐵在用力撞擊,刺耳難聽到了極點。

    夜九一口血噴出,他的拳頭終於砸在了江永的臉上,將他挺直的鼻樑砸得轟然炸開。

    江永痛得嘶聲慘叫,一團紫氣從他體內噴出,軟劍上噴出了一抹紫色的流光,夜九胳膊上的鎧甲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軟劍驟然向後一抽,夜九的右臂被鋒利無比的軟劍生生撕成了十幾段。

    江永正得意獰笑,他腳下厚厚的冰層突然炸開,一個被紫氣玄光籠罩的拳頭重重的轟在了他的腳底。江永的靴子炸開,他的左腿驟然變短了三寸,這一拳硬生生將江永的左腿打得縮短了三寸。

    淒厲的慘嚎了一聲,江永借著拳勁沖天而起,眨眼間就沒入了黑暗中。

    那些太監也紛紛逃竄,眨眼就不知去向,只留下了夜九站在原地作聲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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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紀元第一百九十七章 懲戒的執行者
  聖輝大街支路秋桐路,這條可容兩輛馬車並列而行的大街上種滿了高盧梧桐。高大的梧桐樹間,一座被爬山虎覆蓋的小樓內依稀可見燈火飄搖。

    小樓內陳設簡單,其實可以說沒什麼陳設。所有的傢俱都是用原木製成,甚至都沒塗上一層漆。大小房間內只有最基本的桌椅,甚至連衣櫥和床榻都沒有。牆壁上釘著一些木頭掛鉤,一些灰色、褐色和黑色的斗篷整齊的掛在這些木掛鉤上。

    有些屋子的地板上鋪著整齊的長方形木板,這些木板恰好可容一人倒臥。看木板上鋪著的薄薄被褥,這裡應該是讓人休息的‘床榻’。

    整個說來,這小樓內的一切陳設都簡單簡樸到了極點,甚至透著一股子寒酸和刻薄勁兒。

    小樓最高一層的閣樓,尖頂上的窗子開著,冷空氣肆無忌憚的在閣樓內穿梭,閣樓內的溫度足以凍死一頭健壯的野豬。就是在這樣滴水成冰的可怖低溫中,一個高大健壯的男子僅僅身穿一條內褲,正跪倒在一個原木雕成的聖十字徽章前。

    “我神,我祖,一切公平的象徵,掌握一切法則的主宰,請洗滌我身之罪,請洗滌我魂之罪,請洗滌我靈之罪。讓世間污垢遠離我身,遠離我魂,遠離我靈。讓我永遠遵循公理、法則之道,讓我永遠不會迷失,讓我的靈、我的魂能夠與您同在!”

    向木質的聖十字徽章叩拜了三次,男子握緊了一根黑色的鐵鞭,反手狠狠的抽打在背上。

    那是一條拇指粗用髮絲細的鐵絲編成,上面附著了無數細小黑刺的鐵鞭。男子用的力量極大。一鞭下去他的後背被抽得皮開肉綻,甚至能看到白慘慘的骨骼露了出來。淡金色的血液從傷口不斷流下,很快就在空氣中霧化為淡淡的金色光暈纏繞在男子身邊。

    一鞭,一鞭,又一鞭,連續九鞭抽打在自己身上,饒是男子比一頭公牛還要健壯,他也痛得趴在了地上急驟的抽搐起來。淡淡的金色光暈被他大口呼吸著吸入體內。他背後的傷口急速癒合,他又緩緩的直起了身體。

    如此禱告一次,叩拜三次,給自己抽上九鞭。重複這種殘忍的自虐整整十八次後,汗流浹背的男子緩緩的直起了身體。從聖十字徽章旁邊的一個木掛鉤上取下了一件淡金色的斗篷披在了身上。

    轉過身緊靠著牆壁坐在了那個聖十字徽章上,這個高大、健壯、面容俊朗剛硬,臉上每一根線條都好像都斧頭劈砍出來的金髮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一次呼吸就好像將小樓內的所有空氣都抽空,隨著他的呼吸聲整個小樓內有數百個低沉緩慢的呼吸聲同時響起。

    閣樓內只有一盞極小的燈盞,只能勉強照亮方圓三五尺的範圍。在閣樓的角落裡站著人,影影綽綽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到底是男是女。

    金髮男子深深的呼吸了幾次,他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睛裡有一片金色的神炎在燃燒。他瞳孔的位置是一對金燦燦的聖十字徽章,細小的符文勾勒出了這對精巧的徽章,他的雙眼睜開時,他的身體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讓他的整個人都充滿了一種威嚴、剛直的神性。

    “似乎,出事了。”

    金髮男子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一個肥胖的身影小心翼翼的從閣樓角落裡走了出來,他恭敬的跪在了金髮男子的面前。

    “律大人,是出事了。”肥胖男子抬起了頭。他正是在提香的俱樂部內被龍城坑了一把的肥鳥柯克。他恭敬的望著金髮男子,小心翼翼的回稟著他打探來的消息:“艾爾哈姆,托林,魘和闇兄弟倆,他們在一刻鐘前隕落了。晨曦神殿黑夜騎士團第九中隊的隊長夜九,被人毀掉了一條右臂。”

    金髮男子律宛如花崗岩雕成的臉驟然一抽,他眯起了眼睛。眸子裡的神炎就越發的熾熱。

    “艾爾哈姆,這些違背了自然之道,自甘墮落的罪人,他們的隕落是合情合理的。但是黑夜騎士團的中隊長,那應該是天位下階的存在。他們的身體由神力淬煉過。他們的每一根骨骼、每一塊肌肉都充滿了神的光輝。這樣的存在,在這個污穢墮落的俗世,誰能傷害他?”

    肥鳥柯克扁了扁嘴,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律:“據說是一群衣著打扮都很奇怪的東方人。但是,誰知道呢?聖輝大教堂的大主教已經趕了過去,具體情報已經被封鎖了。”

    律搖了搖頭,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雙手結成了古怪的印訣放在了心口,閉上眼低聲的祈禱了幾句。“神裔隕落,無論如何都是不可接受的。加上以神炎淨化自身的雅和靈,這一次隕落了六大神裔,這對晨曦神殿和烈焰神殿都是不可承受的損失。”

    睜開眼幽幽的望著肥鳥柯克,金黃色的神光籠罩在了肥鳥柯克的身上。

    “還好雅和靈並沒有被你玷污,否則的話,當她們選擇用神炎淨化自身時,我也會用神火淨化了你!幸好你還明白你的地位和身份,你沒有對高貴的神裔下手,這是你現在還能活下來的唯一原因。”

    律瞳孔中的神炎瘋狂燃燒,他突然盯著肥鳥柯克厲聲呵斥起來:“正理和法則的主宰在上,你這個愚蠢的廢物,你身上怎麼會被人下了追蹤的暗記?是拉圖斯的人?還是瑪瑞斯的人?你這個蠢貨連自己被人下了暗記都不知道麼?”

    一團金色的神炎從律的瞳孔噴出,附著在肥鳥柯克的身上熊熊燃燒起來。肥鳥柯克發出一聲劇痛的慘嚎,他的身上突然竄出了一條紫色的靈光,宛如一條蛟龍一樣四處亂竄。但是金色的神炎籠罩了整個閣樓,紫色的靈光只是堅持了兩三個呼吸的時間就被燒成了烏有。

    “很強大的存在!”律皺起了眉頭,凝視著那道紫色靈氣消失的方向:“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我們要立刻離開。不能讓人知道我曾經帶人來到這裡,高盧帝國剩下的事情,都由。。。”

    目光在閣樓內掃了一遍,律緩緩站起身,厭惡的一腳將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肥鳥柯克踢飛。

    “無知無能的廢物,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亞瑟,高盧帝國接下來的事情由你負責,你是一個聰明人,你能捨棄那些自甘墮落的罪人投靠我,這是你這輩子最明智的選擇。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意志在高盧帝國的執行人,肥鳥柯克,你必須無條件的服從亞瑟的一切命令!”

    肥鳥柯克茫然的張大了嘴,他不敢有任何異議,只能卑微的伏下了肥碩的身軀。

    金髮、紫眸、獨眼的亞瑟欣喜若狂的從閣樓的黑暗中走了出來,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律的身前。律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了一條黑色的鏈子,將它掛在了亞瑟的脖子上。黑漆漆的鏈子很不起眼,卻散發出一股讓人心悸的陰寒肅殺氣息。

    鏈子上掛著一枚嬰孩手掌大小的聖十字徽章,在徽章的正中是一個天平印記,天平正中插著一柄鋒利的長劍。圍繞著聖十字徽章,是一圈用上古神文書寫的文字:公理維護世界的平衡,法則維持世界的存在,公理和正義高於一切。

    “讓懲戒之神的榮耀籠罩高盧帝國,我希望你能做到這一點!”律伸手按在了亞瑟的頭頂:“如果你能做到,那麼你就能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我授予你調動聖輝大教堂懲戒所一切人力和物力的權力,但是你要注意裁判所和騎士團的阻撓。你要小心行事,你要謹記,這世上有太多自甘墮落的罪人,他們會阻撓懲戒之神的光輝在大地上傳播的偉業。”

    亞瑟恭謹的低下了頭,他的心臟在瘋狂的跳動,他興奮得面紅耳赤。

    聖輝大教堂懲戒所的全部人力和物力,這就意味著三千名狂熱的懲戒牧師和懲戒騎士的龐大戰力。擁有這股可怖的力量,他還會畏懼誰?

    也許,是將林齊踏在腳下的時候了。

    律的身體在一片金燦燦的神光中消散,小樓內那數百個低沉悠長的呼吸聲也逐漸消失。

    亞瑟緩緩的站起身,他看向了大學城的方向,低沉的怒吼著:“林齊!到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但是在這之前,我要擊敗你,我要讓父親大人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不論從哪方面來看,你都遠遠不如我!”

    大學城內,林齊的單身宿舍中。

    辛辛苦苦將十幾個陷阱拆卸,好容易才走進自己宿舍的林齊正瘋狂的抱著一個精緻的戒指狂笑不已。

    這是一個空間法器,而且是容量極其巨大的空間法器。

    林齊的那條腳鏈只能容納一個四輪馬車車廂這麼大的空間,但是這個戒指的容量是那個腳鏈的十倍,幾乎是一個大廳的容量。不愧是晨曦神殿的神裔,艾爾哈姆的這枚戒指太珍貴了!

    得意洋洋的笑著,林齊將這枚戒指套在了自己左腳的中指上。

    滴過一滴血後,這枚戒指也隱入了林齊的皮肉中,只留下了一條極細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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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紀元第一百九十八章 林齊的援助
艾爾哈姆隕落,托林隕落,魘和闇兄弟倆隕落,雅和靈引動神炎淨化自身,同樣隕落。

    六大神裔在高盧帝國的帝都同時隕落,事情一傳出就讓整個西方大陸都為之震動。換了其他的教會高層如果被刺殺,也許還有辦法將消息隱瞞下來。但是神裔隕落時那沖天而起的金色光華是無法遮蓋的,短短一天的功夫,大陸上所有人都幾乎知道了這個消息。

    教會的特使團宛如被踢了屁股的公牛一樣衝殺了過來,正在南方避寒,原計劃還有七天才返回帝都的帝國皇帝也火急火燎的趕回了帝都。

    那一夜隨侍在艾爾哈姆等人身邊的夜九一行黑夜騎士,已經正式被教會懲戒所扣押,他們被封印了全部的力量,正等待教會內部的調查和處理。

    唯一讓教會的人頭大的就是,艾爾哈姆他們的行跡詭秘,他們進入帝都的時候甚至沒有向聖輝大教堂報備,他們之前遭遇了什麼人、碰到了什麼事,一切都是一個謎。隨著六人一起隕落,他們甚至不知道要從哪裡去找嫌疑人。

    拉圖斯、瑪瑞斯、提香等人都被教會的人全天候的監視,他們不管做什麼,哪怕去盥洗室解決個人的衛生問題,都會有教會派出的神職人員貼身守候。

    教會的神職人員,帝都的龍騎兵和銅帽子,加上直屬皇帝陛下的宮廷密探,形形色色的人宛如陰溝裡的老鼠充斥著帝都的大街小巷,鬼鬼祟祟的刺探著各方面的情報。

    因為六個神裔的死,甚至駝子店的老闆駝子被殺了滿門的事情都無人理會了。不過是死了一戶平民百姓,帝都的大人物們哪裡有心情去搭理這種小事?

    現在最難受的就是曾經在提香的俱樂部參加過那晚聚會的青年貴族們。他們被自己的長輩,自己的族人,帝國的官員,教會的神職人員等翻來覆去的詢問那晚上發生的事情。到了最後,就連那些青年貴族在那天晚上喝了多少酒,做了多少風流韻事,都被事無巨細的盤查了出來。

    可憐的年輕貴族們,他們的隱私蕩然無存。所有一切都大白於天下。

    這幾天帝都裡的人除了討論六個神裔的隕落,就是在津津有味的傳播這些青年貴族那天夜裡的風流韻事。因為這些風流傳聞,帝都的大貴族之間取消了十幾件婚約,與此同時又促成了數十件婚約。總而言之,一切都被弄得亂糟糟的。一切都處於不受控制的狀態。

    但是林齊近乎神跡的沒有受到半點兒影響。

    不論是誰都不認為林齊有那個實力傷害到六位神裔,他不過是提香剛剛招收的一個幫閒,一個有點小背景的小人物而已,他完全沒理由和艾爾哈姆他們為難。所以林齊在剛開始的調查狂潮中,並沒有受到半點兒騷擾。

    為了自保,拉圖斯、瑪瑞斯還有提香等人都有意無意的將事情誘導向了五大連島和奧丁冰原上的那些異族。更加絕妙的就是,就在拉圖斯和提香指出可能是異族們做了這件事情以後,奧丁聖殿的幾位大巫師就突然蹦躂了出來。興高采烈迫不及待的宣佈是自己幹掉了六位神裔!

    事情很清楚了,事情很明白了,這是奧丁聖殿對教會的逆襲!當然了,其中的細節值得商酌一二,但是罪魁禍首已經跳了出來承認了這是自己犯下的罪行,教會還能說什麼呢?

    不管是整頓討伐大軍攻上五大連島,或者是教會的高層出面和聖殿的大巫師火拼一場,這事情已經和高盧帝國無關了。在帝國皇帝出面向教會致以誠摯的歉意。並且給了晨曦聖殿和火焰神殿數量不詳的秘密賠償後,拉圖斯等人順利的從這件大麻煩中脫身。

    “所以,有時候我們必須要承認,那些奧丁聖殿的宗教瘋子很可愛!”

    坐在雄雞老店牛排館的二樓包房內,林齊愜意的切割著一塊五分熟的小牛肉。略微帶著點血漿,配上濃郁的黑松茸黑胡椒調治的濃汁,嫩滑的小牛肉每咀嚼一口都釋放出一股誘人的濃香。林齊眯著眼,很是享受的靠在了坐墊上。

    龍城眯著眼,三下五除二的將自己那份牛肉吃得乾乾淨淨,然後將桌子上可以吃的東西掃蕩一空。滿足的拍了一下肚皮,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龍城透過身邊的磨花玻璃窗看向了近在咫尺的勝利宮入口。

    十幾個身穿紅色條紋制服,外套金色鎧甲,頭戴紅纓盔,花枝招展好像孔雀的宮廷禁衛正站在門前,一個小頭目模樣的禁衛正揮動著一條小馬鞭,慢吞吞的在門前踱著步子。有幾個閑漢懶洋洋的蹲在馬路對面向四周賊兮兮的打量著,看他們身上的那股子賊腥味,林齊就知道他們是警備廳派出的密探。

    有人主動接過了黑鍋,結結實實的扣在了自己的腦門上,這讓高盧帝國上下都松了一口氣。證據確鑿,真真正正是證據確鑿,奧丁聖殿的那些大巫師甚至大叫大嚷的說出了艾爾哈姆他們的名字,以及他們分屬於哪個神裔家族之類。

    甚至還有一個奧丁聖殿的大巫師出示了一枚晨曦家族的徽章!

    毫無疑問,艾爾哈姆他們是被聖殿的巫師們幹掉的。高盧帝國的滿天烏雲都散了,所有的責任都煙消雲散了,甚至提香和兩女的那一夜邂逅也被隱藏在了歷史的深處,林齊只覺得渾身輕鬆,他突然覺得那些奧丁聖殿的宗教瘋子真的是太可愛了。

    抓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龍城冷冷的哼了一聲。

    “你說過,他們是宗教瘋子,卻不是宗教傻子,他們為什麼要主動接過這個黑鍋?”

    龍城在東方見多識廣,無論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見過,但是奧丁聖殿的這種行為還是讓他瞠目結舌難以理解。在東方,龍城只見過殺人犯用各種手段各種證據脫罪的,但是他從來沒見過這種無聊到極點的人——本來你是清白的,你為什麼要將殺人的罪名扣在自己頭上?

    “這個嘛,你知道的,就和教會內部有信仰的爭奪一樣!”林齊笑得很詭異:“奧丁聖殿內部也有各種流派、各種派系,他們必須爭奪那些異族的信仰。”

    “五大連島和奧丁冰原的異族們,他們信奉的是暴力,是強大的武力。那些聖殿的大巫師想要得到異族們的信仰,就必須表現出他們有超出其他人的強悍實力。”

    林齊看著龍城,悠悠笑道:“沒有什麼比幹掉神裔家族的嫡系更加能體現自己力量的了。”

    龍城翻著白眼,他對奧丁聖殿的那些大巫師實在是有點無語了。

    “不要說幹掉了六個神裔這種大事,就算是教會現任的教宗如果有個頭痛腦熱的,他們都會有人蹦出來說是自己的詛咒讓教宗生病的。如果教宗不幸哪天便秘了,那麼也一定是某個聖殿的大巫藥師給教宗下毒讓他便秘的。如果教宗哪天不小心死了。。。”

    龍城瞪大了眼睛:“那麼會怎麼樣?”

    林齊聳了聳肩膀:“那麼那些大巫師會自己窩裡反大打出手一場,最終的勝利者就能獲得‘用自己的詛咒殺死了教會教宗’的榮譽,他的信徒數量肯定能暴漲數十倍!”

    龍城沒了言語,他只是無比驚愕的看著林齊。

    笑著給自己滿上了一杯酒,林齊壓低了聲音:“所以有時候,奧丁聖殿的那些大巫師,可都是好人!”

    龍城點了點頭,是啊,那些聖殿的大巫師,他們都是好人,絕對的好人。否則這麼大一場麻煩,不僅僅高盧帝國有麻煩,到時候教會追查下來,就連林齊也別想脫了干係。但是現在,聖殿一開口,教會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他們身上,他們可真是好人啊!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龍城扭頭看向了勝利宮的入口:“那麼,你們的皇帝已經回來了!”

    林齊的手驟然用力,他將小牛肉和小牛肉下面的瓷盤一起切成了兩半。茫然的看著被黑色的濃汁弄得髒兮兮的桌布,林齊緩緩的點頭:“是啊,他回來了!但是聽提香說,勝利宮常駐的天位騎士就有四人!”

    龍城譏嘲的抿嘴一笑,他用力的揉搓了一下手掌。

    “只是四個天位麼?那完全沒問題。”

    林齊看著龍城,出自於好心的提醒他:“可是我們的皇帝陛下,他自己就是一個大天位騎士!”

    龍城的眉頭皺了皺,他沉思了一陣,搖了搖頭:“那又怎麼樣?我不是要刺殺他,我只是要偷他的東西而已。好吧,你放心吧,沒關係的,我不會那麼蠢的。”

    深深的盯了龍城一眼,林齊站起身,開始脫衣服。

    龍城下了一跳,他正要大呼小叫的,林齊已經將自己那件穿在裡面的軟甲遞給了龍城。

    “一件魔法軟甲,你穿上吧!”林齊認真的看著龍城:“你很合我的胃口,我們是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死在裡面!”

    龍城有點感動的看著林齊,但是林齊又開口了。

    “如果你死在了裡面,臨死前請毀掉你這張臉!千萬不要給我招惹麻煩!”

    龍城的那點小感動立刻煙消雲散,他一把搶過了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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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紀元第一百九十九章 輕鬆得手
  夜幕落下,距離勝利宮三裡左右的一片小樹林內,林齊一夥人正聚集在這裡。
    林齊、於蓮、維克、恩佐,四個人都是黑紗蒙面、渾身黑色勁裝。在他們身邊架著兩架床弩,長兩米寬三米左右的床弩。這是林齊從腳鏈中取出來,剛剛組建好的大殺器。
    和尋常的床弩不同,這兩架床弩通體用彈性極強的彈簧鋼製成,威力是普通床弩的三倍以上。配上特製的破空穿甲弩,這種床弩能夠將弩箭射出三裡外,能夠在百步內洞穿十名身披重甲的重騎兵。
    恩佐望著這兩具散發出凜冽寒光的床弩不由得吞了一口吐沫,諸神在上,就算是陸軍學院的高材生,預備役少校軍銜的精英軍人,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特製的床弩。
    這種床弩甚至在地方行省的駐軍中極難見到,只有帝國禁軍和諾曼戰堡才大量配備。但是黑鬍子老爹居然讓林齊攜帶了這麼兩架床弩來帝都,給林齊這兩架床弩的唯一原因居然是讓他來帝都搶地盤!
    這可是專門用來對付集團衝鋒的重騎兵的戰爭利器,用在黑暗世界的幫派爭奪中,是不是太過分了?
    仰面向天向諸神祈禱了一陣,恩佐吃力的將手上一張純鋼鍛造的破甲弩上好了弦。這種破甲弩專門用來對付重裝騎士,能夠在三十步內洞穿三具純鋼板甲,同樣是殺傷力驚人的兇器。現在林齊一行人的身邊起碼堆放了三十架這樣的破甲弩,當這些破甲弩激發時,足以消滅一小隊訓練有素的重裝騎士。
    “我感覺我在犯罪!”恩佐嘰嘰咕咕的抱怨著:“我們準備這些東西,居然是要準備對付帝國的正規軍!”
    林齊斜了他一眼:“你現在還不是帝國的正規軍,所以你不需要憐憫你的這些同僚!”
    恩佐哭喪著臉看著林齊:“可是頭兒。我們是帝國的子民!”
    林齊瞪了恩佐一眼:“可是那傢伙是我們的朋友!恩佐,到底是帝國公民的身份重要。還是朋友重要?”
    于蓮笑著看向了恩佐,輕鬆的聳了聳肩膀。維克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給破甲弩上弦,然後小心翼翼的在純鋼弩箭上塗抹了一點他自己配製的強力麻藥。
    恩佐苦惱的歪著頭琢磨了許久,終於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默不作聲的趴在了地上。他自幼接受的是正統的帝國軍事化教育,對帝國和皇帝陛下的忠誠已經深入了他骨子裡。但是一如林齊所說的,龍城是他們的朋友,在帝國和朋友之間,恩佐痛苦的選擇了朋友!
    “好吧。今天如果我殺死了一個帝國的軍人,那麼我會在事後殺死十倍、一百倍的異族做補償!”右手按住心臟的位置,恩佐低聲的以勝利之神的名義發下了誓言。
    林齊用力的拍了拍恩佐的肩膀,也趴在了地上。過了一會兒。林齊好奇的看向了趴在一顆大樹杈上紋絲不動的於蓮。低聲問道:“於蓮,你怎麼一點猶豫都沒有?你可是帝國的貴族,我們很可能要殺死一個或者兩個貴族。你怎麼一點負擔都沒有?”
    於蓮輕鬆的笑著,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顆鹽津橄欖放在嘴裡仔細的咀嚼著。
    冷笑了好幾聲,於蓮才搖了搖頭:“貴族?安啦,我是一個敗落的貴族,那些在我的家族衰敗時落井下石的貴族,他們死就死了吧!多死幾個。我們家族才有上進的空間。只要不傷害提香他們這些我們的熟人,我管他們去死?”
    林齊贊許的向於蓮比出了一根大拇指。他用力的拍了拍恩佐的肩膀:“聽到沒有?聽到沒有?多死幾個貴族,于蓮的家族才有上進的空間!如果今晚上我們能多幹掉一些高級的軍官,你參軍後不就有了更多的升職的空間了麼?”
    恩佐瞠目結舌的看著林齊,然後無語的看了看於蓮。他吧嗒了一下嘴,想要說點什麼,但是他實在是無話可說,只能有氣無力的歎了一口氣。林齊和於蓮的無恥,他算是正式見識到了。
    一個人趴在樹枝上,兩個人趴在地上。只有維克將那些破甲弩都上弦後放在了林齊身邊,然後他在樹林裡忙碌了起來。他用一種精巧的特製小鋼鏟,麻利的在地上挖掘專門陷馬蹄的陷阱。他只要在地上隨意的挖掘三五下就是一個拳頭粗細一尺多深的陷阱,不過小半個小時,維克就在三人的面前挖出了兩百多個陷阱。
    然後維克用塗了黑漆的鋼絲繩,在樹林裡密密麻麻的佈置了數十條落馬索。
    三個人很沒良心的看著維克在那裡忙活,就連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按照林齊的說法,這叫做能者多勞,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忙活。三個人就這麼舒舒服服的趴在那裡,看著維克準備好了落馬索後,又從一株大樹後吃力的搬出了一個黑色的大口袋。
    這裡面裝滿了尖銳的鐵蒺藜,而且是淬上了毒蛇毒液的鐵蒺藜。就連林齊都不知道維克是從哪里弄來的這玩意,不過想想維克除了是鐵拳兄弟會的核心成員,他更是一名盜賊,而盜賊們在帝都也開設了盜賊公會,就不難想像這些兇器的來路。
    就在林齊四人在樹林子裡做著準備的時候,龍城已經潛入了勝利宮。
    勝利宮顧名思義,是為了慶祝百年陸島戰爭的勝利而修建的宮殿,也是高盧帝國的新皇宮,三十年前就是在勝利宮簽署了結束百年陸島戰爭的和平協定。
    就算是夜裡,勝利宮主殿巨大的金色穹頂上那尊高大的勝利女神的雕像依舊清晰可見,大量的魔法陣和魔法寶石讓雕像在夜間散發出奪目的光彩,整個帝都都能看到這尊輝煌的象徵著勝利的神像。
    龍城已經進入了勝利宮。他穿著一套整潔的禁衛制服,套著一件金色的鎧甲,懶洋洋的順著勝利宮後花園的一條林蔭小道閒逛。勝利宮週邊的禁衛根本沒發現他是怎麼進來的,所有的魔法陷阱、勝利宮所有的暗哨、所有的獵犬和其他魔獸,都沒有發現他的侵入。
    就好像在春天溫暖的夜裡走進自家的後花園,龍城就這麼逍遙的走了進來。
    他的眉心有一道長方形的靈動符文在隱隱閃爍,但是這符文被他的金色頭盔遮擋住了,並無人能看到這詭異的場景。在這符文散發出的靈力指引下,龍城閒庭信步的走過了一處處精巧的魔法陷阱。他的瞳孔正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青色光芒,神秘、高貴的青色,宛如青龍身上的鱗甲那樣的青色。
    兩個宮女緩步從小道那邊走了過來,她們看到身穿甲胄的龍城,急忙屈身向他行禮。
    能夠進入勝利宮內院的禁衛全部都有貴族的封號,起碼也是一個世襲的騎士。這些宮女只是從民間挑選的美貌少女,她們哪裡敢對一個禁衛無禮?
    龍城帶著怪異的笑走到了兩個宮女的面前,他伸手在一個宮女暴露在胸衣外的潔白胸脯上扭了一把,壓低了聲音輕柔的問道:“親愛的,你的皮膚可真白。啊哈,很抱歉,陛下還在書房裡麼?”
    兩個宮女驟然看到了龍城青色的瞳孔,她們的神智一陣迷糊,下意識的回答道:“陛下剛剛離開了書房,只有陛下的書記官在書房整理檔。”
    “太美了,你們真的是太美了!”龍城嘟起嘴,和兩位俏麗的小宮女來了個深深的舌吻,然後手指輕彈,兩個宮女就無力的軟在了地上沉沉睡去。
    警惕的看了看左右,龍城將兩個侍女塞進了路邊的花叢中,然後邁著優美的舞步向勝利宮的書房行去。
    和東方那個龐大帝國的皇城不同,勝利宮在每年月初都會向帝都的平民開放一次,在禁衛們的監視下,平民們可以盡情的欣賞他們陛下的住所。所以勝利宮的建築圖紙在市面上就能買到,其中甚至有無比詳細的地圖指南,諸如說《一日內如何盡可能的游遍勝利宮》、《勝利宮最重要的建築選刊》之類。
    “野蠻人的國家,一群沒開化的野猴子!他們的皇宮日常居然只有四位天位坐鎮?居然只駐紮了五百禁衛?”龍城搖了搖頭,輕歎了一聲:“如果我們陛下敢這麼做,他早就被殺死一百次了。想像一下我們的皇城,十八位聖境坐鎮,六萬忠心耿耿的禁衛,十二萬太監組成的淨軍!野人就是野人,這兒也算皇城?”
    一路瘋狂的譏嘲著勝利宮的防禦力量,龍城緩步走到了位於勝利宮東側的皇帝書房。
    書房內燈火通明,只有一個青年貴族和幾個近侍留在裡面,正在整理一堆厚厚的公文。
    龍城堂而皇之的推開門,走進了書房。
    那青年貴族悚然動容,正要開口呵斥,龍城遙空一掌按出,那青年就手舞足蹈的向後飛了出去。
    幾個近侍還沒來得及反應,龍城雙眸中青光大盛,幾個近侍同時身體一軟,倒在地上昏睡了過去。
    龍城走到了那青年身邊,從他的胸口暗袋中取出了一枚小巧的印章。這枚印章就是這青年負責保管的,高盧帝國的皇帝陛下處理日常公文的隨身印璽。
    從寫字臺上將所有印璽類的物事一掃而空,順手將寫字臺一角放著的一頂純金皇冠塞進懷裡,龍城大步沖出了書房。
    “易如翻掌,這裡的皇帝可真不怎麼的,什麼時候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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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2 12:10:34 |只看該作者
光明紀元第兩百章 江永截殺
龍城依舊邁著那優雅的舞步行走在勝利宮的後花園。

    他的左手肌肉正猶如流水一樣起伏,片片青色的龍鱗從他的皮膚下生出,他的左手掌已經變成了一個碩大的青色龍頭。深深的呼吸著,龍城將自己奪來的七顆印璽和一頂皇冠塞進了龍口中,龍頭閉上嘴,慢慢的縮回了龍城的手臂。

    “真是一個懶惰的皇帝,這純金皇冠淨重二十七斤三兩八錢,頂在腦袋上的確是沉重了一些。但是總不能就隨便丟在書房吧?好吧,我這是給你提個醒,這次只是丟了皇冠,下次就要丟人頭了!”

    狠狠的嘲諷了一陣高盧帝國的老皇帝,龍城皺眉思忖了一陣,左手龍頭又慢吞吞的出現,張口吐出了一個用白色美玉雕成的拳頭大小的藥瓶。

    “這小子做事亂七八糟的,但是脾氣倒挺合乎我的脾性。此去一別,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也許一輩子都見不到了?給他留點念想吧,這瓶‘回天補命丹,,倒是能讓他增加幾分突破聖境的機會!”

    “如果突破聖境,我們倒還有見面的機會,如果突破不了,也許下次我見你的時候,你已骨頭都已經能打鼓了吧?”

    這個世界的凡人能活到八十歲左右,人位騎士能增加二十年左右的壽命,地位騎士能增加五十年左右,到了天位騎士,如果不出意外就能活到一百五六十歲。但是一進聖境,最少都有三百年的壽命,到了聖師階位,那就是千年不老不死的怪物。

    如果林齊能踏入聖境,三百年內他和龍城還有再次見面的機會。

    如果林齊最終只是泯然眾人,只是區區一個天位騎士的話,龍城也許真的沒機會和他相見了。“很有趣的一個小朋友,可惜不願意跟我去東方。否則將他推薦進天廟,那群老古董會被他氣得哭吧?”

    輕笑了幾聲•龍城將這藥瓶握在了手中,小心的避開那些魔法陷阱,快步向勝利宮的後牆走去。這是林齊和他約定的撤退路線,從後牆翻出去•三裡外那片小樹林就是林齊接應龍城撤退的地點。按照林齊在那小樹林內的佈置,百人以下的重裝騎士都會在那裡全軍覆沒。

    “這小子不錯,真不錯!”龍城警惕的向兩側張望著,他現在心裡只有一個隱憂。

    江永那些人在哪裡?這個死太監出身秘閣西輯事監,行事詭秘狠毒,心性早已扭曲,根本不能把他當人來對待。前幾日還見他殺了一戶人家滿門•自己也在他面前暴露了血靈青龍戟,還一拳將他打傷,這死太監睚眥必報,哪裡有輕鬆放過自己的道理?

    而且他這次過來的目標就是自己,他肯定已經安排了無數的毒計。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這死太監在哪裡?如果能將他斬殺於此,自己的那個對頭可就是斷了一條胳膊,對他的氣焰也是一次沉重的打擊。能殺•就一定要殺!只是他在哪裡?

    勝利宮的圍牆也不高,起碼比起東方那個龐大帝國的皇城而言,勝利宮的圍牆就好像一堵小土牆。五米多高的圍牆•龍城只是腳尖輕輕一點就輕鬆躍過。

    但是龍城的身體剛剛躍起半空,恰好是他的身體來到最高點,最不容易換氣,最不容易轉身騰挪的那一瞬間,遠處傳來了一聲怒喝:“這裡不是你能輕鬆出入的地方!”

    在那暴喝聲傳來之前,一支六尺多長拇指粗細的鐵箭已經帶著淒厲的裂風聲飆到了龍城的身邊,距離他的右肋只有不到三寸。龍城身上的金色鎧甲炸開,在箭矢的正前方那一小塊鎧甲整個炸開,這支箭矢的威力一至於斯,還有三寸的距離•箭矢帶起的罡風就震碎了龍城這套正兒八經的禁衛鎧甲。

    龍城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身體宛如神跡一樣冉冉飛起。看他剛剛躍起的勢頭,他的身體已經開始下降,常理而言,他根本不可能再次上

    但是他就是這麼超乎常理的,匪夷所思的向上升起。他的身體一旋•就向上飛起三米,然後再旋轉一圈,又飛起三米,眨眼間龍城身體連轉九圈,他的身體就騰起了將近三十米高,而且他還向斜刺裡飛出了近百米遠!

    神乎其技,神乎其神,那支勢若驚雷的箭矢只是擦著龍城的身體飛過,根本沒碰到他一根汗毛。

    龍城譏嘲的大笑起來:“蠢貨,果真有埋伏!哈哈哈,可惜你箭術太差啦!回去給你老母多學幾年怎麼射人、怎麼被人射罷!”

    惡劣的嘲諷著剛才突發暗箭的箭手,龍城的身體好像沒有重量一樣隨著寒風冉冉向遠處飄去。他每飄出十米就下降一米,看這個勢頭,等他落地的時候他已經飛出盥許開外。

    距離勝利宮後牆一裡,那裡已經是達官貴人們居住的高檔街區,一旦到了那裡,龍城就猶如青龍入海,再也沒人能抓到他的一根頭髮。

    急促的警鐘聲從宮牆的一座高塔上響起,整個勝利宮驟然亂了。一名身穿淡灰色鎧甲,手持一張奇形長弓的彪壯將領站在高塔上,正氣急敗壞的看著急速逃離的龍城。

    “比丘斯殿下說得沒錯,這個膽大妄為的混帳真的很強!”

    一口血驟然從這灰甲將領的嘴裡噴出,剛剛那一箭他已經動用了全部的鬥氣,更是燃燒了一部分精血,才換來了那比聲音還要快兩倍的可怕箭矢。但是龍城輕輕鬆松的甩開了箭矢,根本沒被傷到一點兒油皮。親眼看到這一切,灰甲將領氣急攻心,忍不住噴出了血來。

    距離勝利宮的後牆不到百米的一座酒店頂樓,身體柔弱的比丘斯正裹著一床厚厚的被子坐在沙發上,靜靜的透過落地玻璃窗看著龍城輕而易舉避開暗箭向外逃走的一幕。他突然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坐在他身邊的一名有著金色長髮面容冷肅的少女的臉蛋。

    “戒,果然是一個很強大的人呢。不過這樣也好,不知道他從祖父的書房拿走了什麼,但是只要我的人能夠將他拿下,奪回祖父失竊的物品,那就是我的功勞!”

    “你帶人跟上去吧,看看那些奇怪的東方人能不能對付得了他。最好等他們兩敗俱傷,你再去將他們全部幹掉!這些東方人,難道以為他們的國力強盛,就能來我們高盧帝國胡作非為麼?”

    身穿淡金色長袍,面容冷肅,眸子裡隱隱可見聖十字徽章閃爍的少女戒站起身,她彎腰在比丘斯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淡淡的吩咐了一聲:“瘸子老闆,把你手下那些人都派出去,監視整個帝都的進出通道,不許任何一個傷者逃離。”

    站在屋子角落裡的瘸子急忙深深鞠躬,然後匆匆的跑出了房間。

    戒從沙發邊抓起了一柄足足有兩米長卻只有拇指寬的奇形長劍背在了身後,然後大步走出了房間。

    低沉的腳步聲響起,站在房間外走廊上的數十名身穿黑色勁裝,外套淡金色皮甲的壯漢快步跟在了戒的身後。這些壯漢周身充斥著肅殺之氣,剛硬剛直猶如剛剛打磨出來的戰斧,每一根頭髮絲都帶著生人勿近的淩厲寒意。

    比丘斯蜷縮在沙發上,厚厚的被子裹住了他瘦弱的身體。

    “瑪瑞斯,拉圖斯……六個神裔的死,居然都沒牽扯到你們身上?”

    “奧丁聖殿的那群蠢貨,我對他們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這種事情也能主動跳出來承擔?”

    “好吧,我只能靠自己!”

    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比丘斯眯著眼睛看向了窗外:“我只能靠自己。父親啊,你如果還活著多好?”

    藏在小樹林內的林齊聽到了遠處的警鐘聲,他一骨碌的跳了起來,壓低聲音呼喝著:“準備好,警鐘響了,也不知道是他成功了還是被人生擒活捉了。準備好!”

    雙手緊握兩柄破甲弩,林齊陰聲道:“如果他逃出來了,我們掩護他逃走。如果他被生擒活捉現場處死……好吧,我們可以考慮為他收屍!”

    龍城低聲笑著,猶如一條倨傲不遜的青龍劃空掠過。勝利宮被他拋在身後,隱隱傳來的急促步伐聲被他拋在身後,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那些勝利宮的禁衛和帝都的龍騎兵根本不可能追上他。

    好比閃電一樣掠過一顆大松樹,風吹過,大樹搖動,數十萬條松針突然紛紛揚揚的飛起,帶著淒厲的嘯聲刺向了龍城。在密密麻麻無數的松針中,十幾條細細的寒光一閃而過!

    十八支牛毛細針,每一支都附著了陰邪森寒的氣勁,足以洞穿重甲,足以擊殺一頭公牛。

    “江永,你來了!”龍城突然笑了起來,他用東方大陸的通用語放聲笑道:“我知道你在宮外還有三個嫡親的弟弟,你放心,我會送他們進宮的!你家的所有男丁,我都會送他們進宮的!只要你死在這裡,我用我爹最疼愛的小妾的性命發誓,我一定要讓你全家男丁,盡成太監!”

    笑聲中,龍城右掌向下一按,一道青色靈符急閃而出,一道狂風呼嘯而起,所有松針和牛毛針全部被狂風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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