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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eric78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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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血紅] 光明紀元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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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6 10:58:4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二十章 雨夜,強殺

    夜,漆黑。

    夜,冰寒。

    透明的雨珠打在墨綠色的芭蕉葉上,發出讓人心煩意亂的聲響。

    小小的院落,不起眼的小樓,第三層是一間四壁敞開的書閣,面色發青的林齊坐在一張小方桌前,雙眼赤紅的盯著面前那張用白銀鍛造的戰棋棋盤,看著自己那顆僅存的,被對方獸人聯軍團團包圍的代表了大陸聯軍最高指揮官的棋子。

    坐在林齊對面的胡馨竹歡喜的伸出手:“承惠黃金一千兩,謝謝啊,繼續不?”

    距離將贏覠交給天廟接應的人已經過去了兩天,林齊在胡馨竹派出的人接應下,秘密返回了雙陽赤龍城,然後立刻帶著一批屬下住進了這個風聞丞下屬秘諜組織的秘密據點。

    兩天來,林齊從雙陽赤龍城暫時的蒸發,他安安靜靜的呆在這裡。

    第一天,林齊很安靜的坐在小樓裡,欣賞著堂前的兩棵桃花,看著桃花樹下的幾株芭蕉,看著大蜻蜓輕盈的在芭蕉葉上交尾,兩隻大蜻蜓的尾巴恰好攢成了一個好看的心形。

    但是第二天,林齊就渾身燥熱難當,總感覺這小院子就是一座該死的監獄,他在院子裡揮動屠軍斧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腳,嚇得院子裡侍候的下人趕緊請來了胡馨竹。

    帶著沙心月悠然趕來的胡馨竹提出了一個解悶的好法子——他和林齊下棋玩,隨便林齊挑選,每一局棋的賭注是一千兩黃金。林齊欣然答應了胡馨竹的建議,他挑選了自己在西方大陸玩得最精熟的鬥獸棋,和胡馨竹大戰了十八局。

    十八局,林齊輸了一萬八千兩黃金。胡馨竹贏得是眉開眼笑,一旁端茶遞水的沙心月也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只有林齊輸得眼睛都紅了,恨不得抓起胡馨竹將他毒打一頓。

    聽到胡馨竹還要繼續,林齊一把攪亂了棋子,冷哼道:“外面有什麼動靜?”

    胡馨竹坐直了身體,淡淡的說道:“二皇子已經到了西氐都護府!而且已經舉起了清君側、匡正朝政的大旗。被陛下貶謫的那些文武大臣。也都匯聚在了二皇子的旗下。”

    扳著手指計算了一陣,胡馨竹悠然道:“龍城已經攻下了西羌都護府,滅了西羌都護府總督滿門,西氐、西羌數千萬遺棄之民投軍,龍城麾下已經有可戰之兵逾千萬。在我的安排下,雪原聯邦已經向龍城提供了充足的糧草和兵器,雪原聯邦南部的七百五十九個大小部落,已經隨時準備南征!”

    冷笑了一聲。胡馨竹冷酷的說道:“雪原聯邦的大國師看到了便宜。他已經親自趕去前線坐鎮,看樣子他是要親自指揮那些南方的部落南侵了。所以,我已經和龍城聯繫上了。這七百五十九個部落的所有雪熊、雪豹、雪狼三族的獸人,會全部留在血秦帝國。”

    林齊駭然看了胡馨竹一眼,胡馨竹慢悠悠的說道:“如此一來。雪原聯邦的大國師自然當不下去了,我們的人就會在雪原聯邦上位。”

    向林齊解說了一陣最近的外部情勢,胡馨竹伸出手輕輕的拍了一下林齊正在將棋子亂翻的大手:“多些你毒打了那混蛋一頓。。。我的人已經聯繫上了他,以後他每個月的解藥都會從我手上走,所以只要他登上了皇位,未來數百年,沙家在東方大陸只會越來越強!”

    林齊看著胡馨竹笑道:“你不會讓他知道你是誰吧?”

    胡馨竹聳了聳肩膀:“當然,只是一個代理人,反正只要每個月有解藥。那傢伙才不管解藥是誰給的呢。”

    譏嘲的一笑,胡馨竹不屑的說道:“血秦帝國的皇室,我很久以前已經看透了他們的真面目!他們。。。嘿!不過是天廟豢養的一群走狗罷了!”

    望了林齊一眼,胡馨竹讚歎道:“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僵神散的方子是怎麼來的?”

    林齊攤開了雙手,他真不能說,難道他要告訴胡馨竹在他身體內融合了那株桂花樹麼?不死婆娑桂花樹。林齊本能的感覺到這事情有點太匪夷所思,加上桂花樹給出的警告,林齊決定除了他自己,誰也別想知道他體內發生的變故。

    元界?星域?月宮?不死婆娑桂花樹!

    僅僅從這些名稱,林齊就察覺這裡面關係著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林齊對他現在的生活。對他現在的一切都很滿意,他並不想招惹麻煩。

    夜很黑。也很冷,但是書閣內有防禦陣法隔絶了外界的寒氣,卻是溫馨得很。林齊和胡馨竹交換著關於最近很多事情的意見,兩人聊得很投機。加上旁邊有沙心月這個吹鼻子瞪眼的大美女伺候著,似乎經過美女的手沏上來的茶滋味都好很多,林齊對於將沙心月當做侍女使喚這件事情,很享受!

    胡馨竹通報、交換了一下西氐、西羌那邊的情況,然後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笑容說道:“靜心庵出事,二皇子跑去了西氐,整個朝廷都亂了。但是這幾天不見皇帝上朝理事,很多人已經將矛頭指向了我們,畢竟我們是最後兩個見到皇帝的人!”

    林齊抬眼看了胡馨竹一眼:“扛得住麼?”

    胡馨竹不屑的笑了:“放心,他們能把我怎樣?只不過在皇帝出來見人的這段日子裡,你就不能在人前露面了。按照我們事先約定好的,你這一個月,就乖乖的呆在這裡吧,由我保護起來就是。”

    林齊無奈的仰天嘆了一口氣——為了那三個行省,為了自己還沒入袋平安的王位,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吧!只要有胡馨竹作證,自從離開王宮後,他就一直被保護在這個風聞丞下轄的秘密據點內,不管血秦帝國朝堂上如何的腥風血雨,這都影響不到林齊。

    如果沒有贏晸賜封的那個王位,林齊現在滿大街晃悠都沒人理睬。

    但是為了那個王位,林齊必須在這裡做出一個姿態來。三個行省的領地,這不僅對林齊,對胡馨竹身後的本家,乃至對虎族自身,意義都太重大了。

    懶散的仰天躺在地上,林齊無奈的哼哼道:“為了王位,為了三個行省的地盤。我裝一個月的孫子,也沒什麼關係!哎,我們的陛下,為什麼這麼貪?一口吞掉十八顆生命樹的汁液,他能受得了麼?”

    胡馨竹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卻沒注意到林齊已經憋笑憋得肚子痛了。

    單純生命樹的汁液,自然不會讓贏晸一個月不能露面理事,但是如果桂花樹在裡面加了一些其他的成分,僅僅一個月不能露面,那還真不能算什麼。

    胡馨竹和沙心月對望一眼,兄妹倆湊在一起低聲的商議起來。二皇子已經去到了西氐,龍城的大軍已經勢如破竹的攻破了西羌都護府,未來的一段時間,雪原聯邦那群獸人也將瘋狂南侵。如何利用這些事情,讓沙家的利益得到最大的實現,這是兄妹倆必須要謹慎對待的事情。

    林齊懶得聽這一對小狐狸的記憶,他翻過身趴在了地上,懶洋洋的看著小樓外一滴滴落下的雨水。

    等王位到手,讓沙家派人去接收了三個行省的地盤,林齊準備順便去海城走一遭。驢子所說的,林齊的成年曆練的地點,就在距離海城不遠的一座小島。算算時間,距離那件天地奇珍凝聚成形的時間也就幾個月的功夫了,需要趁早過去做點準備。

    誰也不知道在那個小島會碰到什麼事情,提前去總比晚去好。

    而且林齊還想去熊萬金的家裡看看,未來林齊是要回西方大陸發展,但是在東方如果能夠讓熊萬金坐上熊家家主的寶座,這對林齊未來的發展也有好處。

    如果可能的話,林齊還想做得更多一點。

    正在思忖的時候,林齊猛不丁的打了個激靈——外面的那些雨珠,突然全部凝滯在了空氣中。一顆顆水滴靜靜的懸浮在空氣中,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一股充滿靈性的氣息籠罩住了整個小院,空間、時間都被這股靈性的氣息給禁錮住了。

    胡馨竹和沙心月也注意到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沙心月默不作聲的站起身,輕盈的走到了小樓的角落裡站定。胡馨竹則是慢慢的站起來,冷眼看著外面的夜空沉聲道:“冰原神殿哪位大祭司這麼狗膽,居然敢侵入雙陽赤龍城!莫非這幾年,你們挨打得還不夠麼?”

    院子裡,兩個撐著雨傘的侍女正抬頭看天,她們和空中的雨點一樣身形僵硬,就連瞳孔都失去了光彩。

    兩條白色的身影一閃衝進了院子,伴隨著一聲低沉的狼嘯聲,兩柄沉重的大斧劈進了那兩個身形小巧的侍女身體,將她們從正中劈成了兩片。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蠢貨,這麼美麗的人類女人,應該搶回去暖床才對!除了樓裡的三個人,院子裡的男人全部殺了,女人全部搶回去,你們這群敗家的狼崽子!”

    低沉的狼嘯聲一陣陣的響起,一條條白影不斷的竄進了小院,近百名袒露上身的雪狼一族的狼人戰士衝向了小院的各個角落,一場瘋狂的殺戮開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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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9-7 01:36:0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二十一章 於無聲處,驚變

    皇城,‘赤龍殿’外,血秦帝國當朝太輔、太尉兩位掌控了軍政大權的重臣,以及八位登台入閣的台閣大臣一排兒跪在大殿門前,挺直了身體,直愣愣的盯著赤龍殿那殷紅如血的兩扇大門。

    赤龍殿就在皇城核心處那血色石台下方,是血秦皇帝平日裡修心養性、蓄養鐵血元力的地方。借助皇城浩大的陣法,調動方圓數百里的自然之力灌注人體,血秦歷任皇帝在鐵血帝皇訣上的修為都是一日千里,遠勝過任何凡俗所謂的天才。

    血秦帝國當朝太輔包雲閣,三朝重臣,滿朝文武泰半出自他之手,對皇室忠心不二。

    當朝太尉靈贔軍,則是贏晸登基後新提拔的一員重臣,出身軍伍的靈贔軍積累軍功而得國公爵位,在血秦帝國軍方一言九鼎,血秦帝國三成領軍將領都是出自靈贔軍帳下。

    包雲閣生得面黑如墨,威武莊嚴,身軀高大魁梧,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武將。反而是行伍出身的靈贔軍生得玉樹臨風,雖然年齡一大把了,看上去依舊是一個俊俏的白麵小生,只是偶爾眉目開闔,眸子裡閃過的一抹精光才透著軍國重臣應有的凌厲殺意。

    跪在他們身邊的八名大臣,就是血秦帝國凌煙閣、凌雲台一閣一台的台閣重臣。凌煙閣分署軍務,凌雲台分署政務,八位大臣正好是四位文臣、四位武將,平日裡朝政都由他們一手操持——就算是太輔、太尉的政令、軍令,也要經過這八位大臣,才能形成有效的詔令、軍令。

    這十二位血秦帝國頂尖的大臣整整齊齊的跪在了赤龍殿門前,護衛赤龍殿的眾多禁衛和太監一個個緊張得身體僵硬,額頭上冷汗‘唰唰唰’的向下直淌。

    尤其是一字兒橫在赤龍殿門前的八位二品太監總管,身穿血色蛟龍鬧海袍的他們陪著笑,低聲下氣的勸說這十二位國之重臣趕緊起身,趕緊去處置朝政,該幹嘛去幹嘛去。千萬不要在這裡跪著了。

    這十二位已經在這裡跪了兩天兩夜,要命的是,平日裡他們在贏晸面前也是有座位的心腹寵臣,他們如果為了國家大事跪在贏晸面前也就罷了,現在他們跪在赤龍殿前,面對他們的是這些太監和禁衛,這些倒霉的太監和禁衛只感覺自己脖子涼颼颼的,好像腦袋已經離自己遠去了。

    終於。一個太監總管顫巍巍的上前了兩步,哭喪著臉小心翼翼的說道:“諸位,諸位咧,還請諸位老大人行行好,就不要為難奴婢等了。皇上真不在赤龍殿,海老祖宗也不在咧!”

    靈贔軍冷眼向這太監總管掃了一眼,冷聲道:“那麼,去找!黑龍山幾乎滿山盡毀,二皇子已經脫離靜心庵去到西氐叛軍營中,西羌都護府已經淪陷。如今叛軍正四下功法,最多半月。周邊七大行省將盡數淪落!”

    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太監總管的衣領,靈贔軍將這太監拖到了自己面前,低頭看著他慘白的面孔獰聲道:“雪原聯邦數百部落組成的聯軍,距離血秦北疆只有兩日路程!陛下再不出來主持朝政,北疆、西北就將糜爛!你們這幫死閹貨,還不去找?”

    調集大軍圍剿龍城的叛軍,靈贔軍倒是能下達這個軍令。但是沒有贏晸用玉璽,這軍令根本沒有一個領軍的將領敢胡亂遵守。龍城的叛軍規模浩大,加上雪原聯邦那些趁火打劫的獸人大軍。血秦帝國整個北疆的所有軍隊都要調動起來,甚至還要從內地調集無數兵馬背上增援。

    涉及數以千萬計的軍隊調動,僅僅靈贔軍一個人的軍令有個屁的用處!

    最後一個‘找’字,靈贔軍實在按捺不住心頭的殺意,狠狠的一拳轟在了這太監的胸口,將他凌空打飛了出去。太監總管吐了一口血,重重的摔在了赤龍殿大門上。倒霉的太監苦笑了一聲,乖乖的爬了起來,搖著頭慢悠悠的又走了上來。

    “諸位老大人,實在是,陛下不在宮中。不妨告訴諸位老大人,陛下有那絶密的傳送法陣直通皇城外,甚至可能直達數萬里之外的某些秘殿、行宮,我們這些做奴婢的,根本沒那資格知曉。”

    深吸了一口氣,這太監總管苦笑道:“若要找陛下,諸位老大人乾脆點,去找胡馨竹胡大人還有那個年輕人,叫做林齊的那個西方來的秘商。他們是最後見到陛下的人,找他們,估計還有點準信兒!”

    包雲閣抬眼看了靈贔軍一眼:“太尉,你去胡塗胡大人府上等著,胡馨竹那小子奸猾得很,這幾日的事情,要他給他明確的解釋,陛下到底在哪裡,讓他說個清楚明白。我等就在這裡等著,不見陛下,不求得陛下的聖旨,我們跪死在這裡罷!”

    靈贔軍深吸了一口氣,猛的彈身而起,然後厲聲喝道:“調集人馬,滿城大搜,給我把胡馨竹那小兒抓來!”

    血秦帝國滿朝文武都在為這幾日風雲詭譎的國務操心時,在某處地下十里深處,也就是林齊和胡馨竹那一夜到過的殿堂內,就在海喜海老公公的屍身旁,贏晸正一臉沉醉的盤膝而坐,一股散發出濃烈生命氣息的青光包裹著他全身,一道黑紅色的氣勁從他頭頂飛起,在他頭頂載波載浮,宛如一幅大旗在凌空飛舞。

    血秦帝國皇室秘傳鐵血帝皇訣,修煉出的鐵血皇氣剛猛霸道,威凌天下,是東方大陸一等一的霸道功法,尤其擅長在沙場征戰,殺戮越盛,修為越高。但是所謂鐵血十八重關,一重一地獄,一步一死地。

    鐵血帝皇訣修煉出的鐵血皇氣完全超出了人類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依靠吸收殺戮血氣而修煉,鐵血皇氣對修煉者的身體負擔極重,殺傷極大,是一門未殺人、先殺己的邪門功法。

    所謂的鐵血十八重關,就是說這門功法如果修煉得當,能夠讓人從一介凡人一直修煉為神靈。但是這一路上有十八重鐵血玄關,每一重關口就是一個死劫,就是一重地獄。

    按照個人資質的不同,按照個人對鐵血帝皇訣的領悟不同,鐵血十八重關到來的時間也不同。有人在地位就迎來第一重死劫,年紀輕輕就爆體而亡。有人則是在聖師境界才迎來第一重關,依靠強大的修為輕輕鬆鬆渡過了死劫。

    當然,在血秦帝國皇室,後面一種幸運兒萬中無一,倒是前面一種倒霉蛋極多,基本上一萬人中總有一兩千人在地位就迎來了死劫,很順利的炸成了一團血漿暴斃,讓血秦帝國的子民頭頂倒是少了不少坐吃等死為非作歹的王爺。

    而贏晸,他的運氣不好也不壞,他的父皇死得早,他修煉到天位巔峰時就接掌了皇位,然後就迎來了第一重死劫。借助舉國之力,贏晸順利的熬過了最輕鬆的第一重死關,然後他順利的向上修煉,百多年時間一直沒迎來第二重死劫。

    但是就在六年前,贏晸意圖借助皇宮內陣法吸引來的浩大天地靈氣突破聖師巔峰境界,踏入啟迪者半神之境時,第二重死劫於無聲無息中降臨,他渾身血氣翻滾如雷,當場炸得他氣脈寸寸碎裂,渾身氣穴粉碎,五臟六腑都炸得和餃子餡差不多。

    借助強大的修為,贏晸苦熬了小半年硬撐著不死,眼看他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七皇子贏芹為他獻上了一株枯木發新芽的盆栽——不死婆娑桂花樹就這麼湊巧的到了贏晸的手中。贏晸體內最後一丁點兒殘留的鬥氣被桂花樹吸收,散發出生機活氣就這麼救了贏晸一命!

    雖然修為狂掉到了聖徒下階,但是贏晸卻是血秦帝國皇室有記載以來唯一的一個拜託了鐵血十八重關死劫的幸運兒!

    而現在,贏晸得到了十八滴‘生命樹’的汁液,強大的生機生氣籠罩他全身,他體內的經絡、氣穴、五臟六腑已經完全修復如初,而這僅僅耗費了一滴汁液不足一成的力量。

    龐大的生機、生氣在體內翻滾,大殿內部那些蟠龍柱上的龍頭不斷吐出濃郁的能量氣息,這是從皇城通過陣法引來的天地能量,這些能量正不斷的被贏晸吞噬。

    第一重死關輕鬆突破,第二重,第三重,第四重。。。

    一如贏晸所料,龐大的生機生氣護住了他周身,他的身體機能變得極其強悍,他的修為在突飛猛進,他已經順利的突破了啟迪者境界——短短幾天的功夫,他就完成了過去百多年的成就!而那些鐵血十八重關死劫,在近乎無窮的生機面前根本不堪一提。

    渾身氣血宛如火山噴發一樣翻滾奔湧,但是贏晸的靈魂卻無比沉寂宛如死人。

    桂花樹在那十八滴液汁中融入了強得離譜的鎮定成分,這讓贏晸的靈魂始終保持著死一樣的寧靜,這樣的死寂將持續一個月。同時那汁液中也融入了極強的興奮成分,這將刺激贏晸的氣血、刺激他的體能,逼得他只有不斷的修煉、瘋狂的修煉。

    心如冰雪,身如火山,隨著十八滴液汁不斷的消耗,贏晸的修為不斷的突飛猛進。

    等得贏晸體內傳來一聲低沉的轟鳴,鐵血帝皇訣中最致命的十八重關被贏晸全部突破。

    啟迪者中階,無限逼近啟迪者的高階!贏晸短短幾日就得到了尋常人數千年不見得擁有的力量。

    贏晸心中生出了無邊的愉悅,十八重關全部突破,他未來的修煉將再無窒礙。

    就這時,一條扭曲的陰影,憑空出現在了贏晸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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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章 不死秦皇

    贏晸不知道自己身後出現了那條怪異的黑影。

    他也沒看到那黑影是從大殿盡頭的一尊金鼎中竄出來的!

    那尊金鼎,在這座殿堂建成時就擺放在了那裡,而這座殿堂,是血秦帝國建國時就第一時間被建成。殿堂內外密佈無數的防護陣法,是血秦帝國曆代皇帝專門的秘密閉關之地。

    外人都以為血秦帝國的皇帝會在赤龍殿借助皇城陣法收集的天地能量修煉,只有血秦皇帝自己,以及極少數人才知道,血秦皇帝真正的修煉之地在這裡——這座血秦定鼎殿!

    這座大殿內的蟠龍柱能夠將皇城防護大陣吸收的天地能量進行轉化,從普通的自然元素能量轉化為鐵血帝皇訣所需的鐵血殺戮征伐之氣。在這裡修煉鐵血帝皇訣,進度更快,而且有專門的防護法陣保護,修煉時也更安全。

    所以歷代血秦皇帝,只要是修煉時,都必定來到這座血秦定鼎殿,無數年來,這已經形成了一種傳統,一種習慣——但是歷朝歷代的血秦皇帝,從來沒人知道,在這座血秦定鼎殿盡頭的那座高有數丈的純金大鼎中,居然隱藏了這麼一條詭秘的黑影。

    完全沒有人形,就是一條朦朧的宛如煙霧的黑影,卻散發出鐵血帝皇訣特有的鐵血氣息,完美無瑕的和贏晸體內散發出的鐵血皇氣融為一體。這條黑影歡快的扭動著身體,小心翼翼的吸收著贏晸體內散發出的鐵血皇氣,他的身形逐漸的凝結,逐漸的清晰。

    過了一個多時辰,黑影變成了一個身穿黑紅二色皇帝冕服,面容方正剛硬,下頜有五道柳須飄拂的中年男子。這男子鳳目龍睛,身軀高大雄壯,端的是一副好皮囊。比贏晸這個皇帝更像是皇帝一點。

    若是贏晸看到這男子的身影,他定然嚇得大叫起來——這男子生得和血秦帝國開國之君大帝嬴政留下的真影圖一模一樣!而嬴政大帝,也是血秦帝國歷史上明文記載的,曾經突破了鐵血十八重關中十七重關的絶世天才!

    只可惜天妒英才,嬴政在建立鐵血帝國五百年後,閉關突破最後一重死關,卻元氣焚燒如火,自身融毀化為青煙。只留下了十七團拳頭大小的鐵血皇舍利,至今這十七團蘊藏了強大能量的鐵血皇舍利,還供奉在血秦帝國的宗廟之中。

    贏晸閉著眼,沉醉在實力不斷增長的快感中。

    嬴政則是冷眼看著贏晸,臉上帶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邪之意。

    “想不到,你這孩子,居然有這樣的造化!”嬴政輕輕的撫摸著贏晸的肩膀:“算起來,你是朕的第一百零八代嫡系孫兒,這數字很吉利,你的血脈。也很純正,你這肉身。也比較入得朕的法眼,所以。。。”

    伸出右手食指,嬴政一指頭戳進了贏晸的後頸脊椎骨,瞬間截斷了他的脊髓神經,以秘法凍結了贏晸全身的元氣運轉。沉浸在那無窮無盡愉悅快感中的贏晸駭然瞪大了雙眼,饒是桂花樹凝聚的液汁中蘊藏了讓靈魂沉睡的強力鎮定成分,但是面對死亡的威脅。贏晸依舊驚醒了。

    “是。。。誰!”贏晸的身體僵硬無法動彈,但是他依舊能開口說話。

    前所未有的恐懼在贏晸的心頭滾蕩——血秦定鼎殿,這是血秦帝國最機密的存在。除了一座小小的傳送法陣,外人根本不可能進入這裡。這裡深入地下十里,附近就是雙陽赤龍城的城防大陣的核心區域,想要攻破這座血秦定鼎殿,就必須攻破整個雙陽赤龍城才行!

    但是那傳送法陣並無動靜,四周的防護法陣也沒動靜,這個偷襲了他的人,應該原本就在大殿中。

    可是大殿內沒有別人,只有一個海喜,還是一個死人!

    一股寒氣從腳底衝了上來,贏晸哆哆嗦嗦的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何知曉鐵血帝皇訣的行功秘穴。”

    嬴政飄到了贏晸的面前,微笑著盤膝坐在了贏晸前方一丈遠的地方。雖然吸收了一點鐵血皇氣,讓身形變得清晰了許多,但是仔細看上去,嬴政的身體依舊朦朦朧朧的,顯然是一條虛影。

    贏晸驚恐的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呆滯的看著嬴政,眼珠都差點從眼眶裡跳了出來:“你。。。你是。。。不,不可能。。。你是何方妖人,膽敢在此冒充我血秦老祖作祟?還不速速退去,生得身死魂消,承受那永世不得超生無邊之苦!”

    嬴政讚許的看了贏晸一眼:“周身氣息被封,渾身僵硬猶如死屍,初始慌張,稍後就鎮定自若,你的養氣功夫不錯,不愧是朕的嫡系子孫!”

    贏晸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話來。

    指了指大殿盡頭的那座金鼎,嬴政淡淡的說道:“朕,血秦帝國開國大帝嬴政!那座聚魂金鼎,朕在裡面藏匿了多少年?一萬年?兩萬年?或許,更久?”

    淡淡一笑,嬴政輕嘆道:“朕就在那金鼎中,偶爾甦醒,看著你們歷代子孫,在這裡進進出出,看著你們在這裡苦心修煉,看著你們一個個爆體而亡!嘿,一百零八代子孫,最強的一個,熬過了十五重關,可惜還是爆體而亡!”

    指了指贏晸,嬴政淡然道:“你運氣很好,居然在聖師巔峰之前,只碰到了第一重關。可惜啊,第二重關你就控制不住元氣奔湧,險些爆體。錯非你有這大造化,你將是血秦帝國曆代以來最差勁的一任皇帝,在第二重關就爆體而亡,實在是丟臉。”

    “你,想要做什麼!”贏晸死死的盯著嬴政,哪怕他已經篤定的相信這幽靈一樣的存在是自家的老祖宗,但是他的言辭可是一點兒都不客氣。他隱約猜測到了嬴政的用意,他如今正飛快的盤算著應該如何應對。

    嬴政很歡樂的笑了,他很燦爛的笑道:“這,你不是已經才出來了麼?你居然能得到如此神物,蘊藏如此強大的先天生化之氣,居然在短短兩天時間內,幫你熬過了十八重關!從今以後,你修煉鐵血帝皇訣再無絲毫窒礙,就算是一步成神,也未嘗不可啊!”

    身體微微向前傾了傾,嬴政帶著那一絲陰邪的笑容冷聲道:“朕,只是想要試試成神的滋味!當今天下,諸神隕落的隕落,沉睡的沉睡,若朕能為神,當永生不滅,當征討四方,當威凌天下,當為天下之共主!這千秋萬代的功業,足以讓朕之名永世流傳!”

    贏晸的額頭有冷汗慢慢的滴了下來,他看著嬴政冷聲道:“讓血秦帝國橫掃八方一統天下,此事朕當仁不讓!”

    嬴政冷酷的說道:“你讓不讓,都得讓。因為,朕,想要成為那自古以來,第一個統一八荒六合的人!朕昔日還是荒野一黎民時,曾經從某位異人口中得知,太古之前的荒古時代,曾有一大帝名為嬴政,曾經建立一大秦皇朝,曾經一統萬國,八方來朝!”

    深吸一口氣,嬴政死死的盯著面無人色的贏晸冷笑道:“朕,想要試試那滋味。朕要比那太古的大帝更強,比他更偉大,他只是讓萬國來朝,朕卻是要讓八方六合,唯我血秦一國!”

    贏晸艱難的說道:“您,已經死了,所以。。。”

    嬴政突然瘋狂的大笑了起來,他笑得前俯後仰的指著贏晸說道:“死?怎麼會死?朕身死而魂存,朕永生不死,朕,乃是不滅秦皇嬴政!朕得了那蓬萊異人的傳承,朕才是真正的不死不滅!”

    贏晸咬牙看著嬴政,他嘶吼道:“世間豈有不死不滅者?”

    嬴政傲然而起,他背起雙手,冷酷的仰面笑道:“世間豈有不死不滅者?朕,不就在你面前麼?太古之時,那位名之嬴政的大帝,曾經想要尋訪蓬萊,尋找那不死不滅的奧義,可惜的是,他失敗了,而朕成功了!所以朕才是真正的嬴政,朕才是真正的不死秦皇,朕,才是這天和地,這紅塵諸生的主人!”

    嬴政放聲大吼的時候,地面上雙陽赤龍城上空突然閃過一道瘋狂的雷霆,綿延千里的雷光撕開了雲層,瓢潑大雨瘋狂的傾瀉而下。整個雙陽赤龍城,只有一座小小的院子寂靜無聲,就連落在上面的雨滴都凝滯了。

    “贏晸,朕的第一百零八代孫兒,朕會好好的利用你的身體!”

    “朕會好好的、小心翼翼的使用你的身體的。當然,有很多很多朕已經很多年沒有品嚐到的享受,朕要好好的享受一番。。。醇酒美人,那些嬌喘呻吟的絶世妖嬈啊。。。朕,已經迫不及待了!”

    帶著瘋狂的笑聲,嬴政轉到了贏晸的身後,化為一道極細的黑色流光竄入了他後頸處那被洞穿的傷口。

    贏晸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後,他的面色突然一動,然後露出了一絲怪異的邪笑:“不錯的身體。。。嗯,皇后太老了,貴妃們也太蠢了。。。換一批吧。這些皇子,沒一個聽話的,要來有什麼用?全部廢黜了就是。倒是這林齊有點意思?善辨異寶?這是很有用的人才啊!”

    一刻鐘後,身穿黑色團龍袍的嬴政慢悠悠的從皇城內走了出來,慢吞吞的一步步的走向了天廟。十八滴汁液強大的生機生氣被他吸收得乾乾淨淨,他的修為,已經穩定在了啟迪者高階的水準。

    傾盆大雨呼嘯而下,嬴政背著手行走在雨夜中,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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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章 贏勝,獠牙

    小院中,兩個侍女被大斧擊殺時,林齊已經縱身躍起。

    那兩個侍女,溫順可愛,這兩日林齊的餐飲等都是她們伺候,自幼在黑虎家族長大,長年累月和一群彪悍漢子混在一塊兒,稍微長大點就被丟進了黑淵神獄,坦白的說,林齊從來沒有感受到這種溫柔如水的體貼照護。

    這麼兩個和水珠兒一樣柔順可愛的小侍女,居然就在自己面前被這群齜牙咧嘴的雪狼人擊殺,林齊心頭殺意飆升,宛如發狂的猛虎一樣發出一聲低沉的長嘯,拔出屠軍斧向那些雪狼人撲了上去。

    首當其衝的兩個雪狼人露出了雪亮的獠牙,他們看著林齊,慘綠色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驚喜。

    “西方秘商林齊,抓活的!這小子有錢,很有錢!”兩個雪狼人笑得無比歡暢,在他們眼裡,林齊就是一頭金光閃閃的大肥羊——在他們的情報中,林齊只是一個來自西方的秘商大肥羊,有一把子力氣,除此以外並無所長。

    雪狼人丟下了兵器,團身向林齊衝上。他們揮動著粗大的臂膀抓向了林齊的肩膀,他們想要抓活口。出來的時候,他們身後的大人物,以及指揮他們行動的大法師都說了,林齊一定得抓活的。

    屠軍斧平平齊齊的向前揮出,無聲無息的在雨幕中劈開了一道半弧形的黑色光影。

    兩個雪狼人只覺腰腹部位一涼,大量鮮血和內臟從腰間噴出,他們的下半身留在了原地,而上半身飛射而出,無力的撲向了林齊。面對撲面而來的猙獰獸人,林齊默不作聲的揮出了左拳。

    ‘哢哢’兩聲,兩顆猙獰的狼頭被林齊打得粉碎,鮮血和碎骨肉噴出了十幾米遠。

    無數凝滯在空氣中的雨珠被林齊狂飆的身體撞碎,林齊落在了那兩個被殺死的侍女身邊。她們原本溫柔如水的眸子變得死氣沉沉。帶著一絲驚恐望著灰濛蒙的凝滯的夜空。

    林齊蹲在了她們身邊,輕輕的合上了她們的眼簾。她們的面孔依舊溫熱,那柔和、俏麗的面孔卻宛如枯萎的花朵失去了所有的神采。生平第一次,林齊感受到了自己身邊的人突然被人剝奪生命時那種讓他很惱火、很憤怒、很無力可使的複雜感觸。

    發出一聲低沉的虎嘯,林齊突然怒聲咆哮道:“都還愣著幹什麼?殺光他們!”

    白虎鬥氣發出沉悶的金鐵撞擊聲,呼嘯著衝進了屠軍斧。巨大的屠軍斧噴射出鋒利無匹的黑色幽光,一層層幽光裹挾著大量蠅頭大小的符文向四面八方衝開。覆蓋了整個小院的神異力量和黑色幽光發齣劇烈的對撞,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波紋急速向四周擴散開。

    林齊眉心有一點紫色的強光閃爍。在他的眉心正中宛如有第三隻眼睛正在冉冉張開。

    強大的精神念力一波波的向四周擴散開,小院方圓十里內的所有靈魂火焰都宛如林齊親眼所見一般,清清楚楚的出現在他的‘眼前’。絶大部分的靈魂火焰都很微弱,只有三團靈魂火焰比尋常人的靈魂強大百倍,宛如三團紫色的小太陽在虛空中劇烈的燃燒著。

    三個聖徒中階的神術士!

    和普通的魔法師的靈魂不同,神術士的靈魂當中蘊藏著一絲神力氣息,這是神術士和普通法師最大的差距。這三個神術士的靈魂不斷散發出一絲陰寒無比、能夠凍結一切的神力氣息,這是雪原聯邦冰原神殿的祭司們特有的氣息。

    冰原神殿供奉的神靈,就和奧丁聖殿的那些神靈一樣,他們擅長控制冰雪、暴風以及各種自然力量。而眼前這三位神術士,他們供奉的神靈。顯然是操控冰雪寒氣的好手,否則他們不可能將這小院所在的空間凍結起來。

    “你們,都去死!”林齊冷笑了一聲,龐大的魔力湧入了世界指環,催動了世界指環上銘刻的靈魂秘法‘靈魂抽取’。單體的靈魂抽取秘法被林齊龐大的魔力抽動,瞬間激發了三次。

    以林齊聖士巔峰的實力,他的靈魂本源卻堪比聖師巔峰的存在。甚至比他們更強。尤其他凝結了半神之力,他的精神念力都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三道手臂粗細的慘綠色光柱激射而出,瞬間命中了數百米外站在屋頂上的三個冰原神殿的神術士。

    可憐三個聖徒中階的神術士。他們的靈魂沒有絲毫抵抗之力的就被林齊抽取。三團靈魂慘嚎著被強行剝離了身體,伴隨著讓人心悸的靈魂波動,迅速被囚禁在了世界指環中。

    “你們,該死!”沒有絲毫的憐憫和猶豫,林齊將三團靈魂強行抽進了自己的靈海,龐大的靈魂力量化為無數游絲一樣的靈魂之刀,殘酷的解剖起三團靈魂。

    冰原神殿供奉暴雪之神的祭司,雪原聯邦首席國師的親傳弟子,奉密令潛伏在血秦帝國已經有三年之久——他們只是輪換的一批人,在他們之前,已經有很多批次的冰原神殿的人馬潛伏在雙陽赤龍城。

    他們得到了雙陽赤龍城某位權貴的庇護,他們在雙陽赤龍城的一切行動,都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們明麵裡的身份,是雪原聯邦最親近血秦帝國的一個大部落聯盟的商人,因為這個身份,他們甚至得到了血秦帝國官方的很多優待。

    這一次,他們突然得到情報,一個肥得流油的西方秘商突然出現,而且他只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蠻力,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的力量。貪婪的雪狼人當即傾巢而出,準備將這頭大肥羊生擒活捉,好好的榨出一筆天文數字的財富。

    至於胡馨竹和沙心月麼,這三個神術士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想要從胡馨竹嘴裡查探贏晸這幾日的動向,畢竟雪原聯邦已經出兵了,他們想要從胡馨竹這裡弄到一些情報。而沙心月,這就純粹是雪狼人的本性使然,雪原聯邦最主要的三大獸人種族,雪熊、雪豹、雪狼三族,雪狼人最是貪財好色,尤其他們性喜人類的絶色女子,沙心月這樣的絶色,他們沒有放過的理由。

    “你們,都該死!”

    靈海中無數道紫色的雷霆呼嘯而下,林齊將三個神術士的靈魂碾成粉碎,將他們的靈魂本源吞噬得乾乾淨淨。

    三名雪狼劍客揮動巨大的斬馬劍向林齊劈了過來,他們感受到了林齊剛才釋放出的靈魂秘法中那可怕的靈魂威壓,他們再也不敢說什麼生擒活捉林齊的話,他們現在對林齊直接下了殺手。

    斜刺裡一道黑漆漆的影子衝了出來,嗶哩嗶哩揮動著兩柄匕首,宛如幽靈一樣掠過三個雪狼劍客的身體,三顆碩大的銀色狼頭帶著血箭飛起,嗶哩嗶哩很不客氣的砍斷了他們的脖子,同時潮水一樣的馬屁聲滾滾而來:“偉大而尊貴的主人,您尊貴的手怎能沾上他們下賤、污穢的血?您的僕人嗶哩嗶哩足夠對付他們,您在一旁看著就足夠了!”

    嗶哩嗶哩的馬屁聲迅速被另外一個更加諂媚的聲音壓了下去。

    “哦,我的主人,偉大的主人,您就是我唯一的神,您高高在上,您俯瞰大地,您的光芒照耀萬物!您這樣偉大的存在,為什麼要和這些卑賤的、臭烘烘的下等生物如此接近?您在一旁休息吧,您最虔誠僕人阿爾達已經感受到了您的怒火,這些該死的狗崽子,他們的生命都將在今天被徹底終結!”

    阿爾達懸浮在空中,周身翻滾著讓人靈魂顫慄的魔氣,他大聲的拍著林齊的馬屁,與此同時,一個又一個靈魂魔法不斷的砸了下去。

    一個又一個雪狼戰士慘嚎著在地上翻滾,他們的靈魂被抽取,被撕碎,被陰毒的魔焰焚燒,阿爾達在高聲獰笑,惡魔的手段不斷在這些雪狼人身上肆虐,他們的靈魂釋放出強大的負面氣息,這些氣息被阿爾達吸收,迅速強壯著他的靈魂。

    而酒桶很乾脆的走了出來,一鎚子一個,將那些雪狼人全部砸成了肉餅。

    就和砸鼴鼠一樣,酒桶的動作不慌不忙,但是效率極高,每一鎚子總能砸死一個雪狼人。

    最終,雪狼人崩潰了,殘留的雪狼人驚慌失措的大吼大叫著,迅速向四周潰散。

    但是一道道朦朧的黃沙纏繞著整個小院,白天、黑天站在小樓下面,一面保護著胡馨竹兄妹倆,一邊用神術封鎖了整個小院。沒有人能夠離開,所有的雪狼人必須死在這裡。

    就在這時候,一聲高亢的號角聲響起,小院的四面城牆突然被攻城錘轟碎。

    一個低沉、有力、充滿瘋狂氣息的聲音衝天而起:“好大的膽子,你們這些雪原聯邦的雜碎,也敢在雙陽赤龍城放肆?嘿嘿,全部拿下,就地斬殺!疾風。。。怒潮弩陣,射!”

    ‘轟’、‘轟’、‘轟’、‘轟’!

    小院四方起碼被上萬鐵甲戰士包圍,這些戰士同時舉起手上的強弩,密集的箭矢呼嘯而出,真個猶如怒潮翻捲,將整個小院覆蓋在了裡面。

    無數箭矢剛剛射出,林齊猛的回頭看向了發號施令的那人!

    贏勝騎在一頭黑色猛虎身上,正帶著一絲猙獰的冷笑看著林齊。

    一點白光在贏勝嘴角閃爍,那是一顆彎曲的,比常人的虎牙長了將近三倍的奇形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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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 藏拙的定國王

    血秦帝國魔法強弩,一弩十二矢,宛如暴風驟雨,殺傷力極其驚人。

    贏勝麾下一萬鐵甲精兵,一萬張強弩攢射,瞬間就是十二萬支箭矢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黑壓壓的箭矢宛如烏雲一樣鋪天蓋地,整個小院所有人都被覆蓋在了裡面。

    每一支箭矢上都雕刻了微型的魔法陣,每一支箭矢爆開,都相當於一名天位下階的法師全力一擊。十二萬名天位下階的法師聯手轟擊,那威力真個是驚天動地,就算是聖師巔峰的大能,也不敢讓這樣的攻擊落在自己身上。

    ‘瘋子’!

    林齊對贏勝的如此做法,只能用‘瘋子’來形容他。真的是瘋了,占地不到兩畝地的小院子,用一萬魔法強弩覆蓋,贏勝是想將附近的幾個街坊一起毀掉麼?這院子附近居住的都是普通百姓,他們的院子可沒有那些達官貴人院子裡的防護法陣保護。

    左手腕上桂花樹還沒來得及吸收的荒漠神鐲噴出奪目的光芒,林齊將體內不多的一點兒半神之力全部注入了荒漠神鐲,然後重重的一拳轟在了地上。地面驟然一顫,整個地面下陷了數米,大片火焰席捲而出,將整個院子都籠罩在了重重火焰中。

    沙心月無聲的唸誦著咒語,她施展荒漠神殿秘傳的神術,將自己的法力融入了林齊釋放的神火結界中。厚重的火焰升騰而起十幾米高,灼熱的氣浪翻滾開,站在最前面的幾排鐵甲戰士身上的戰甲被燒得通紅,燒得他們的皮肉‘嗤嗤’作響。

    那些戰士身上都散發出烤肉的香氣,但是他們死死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動彈的意思。

    這是一支凶悍無比,將自己視為死人的死士精兵。林齊看著那些被燒得皮開肉綻的戰士,心裡驟然一抽——贏勝這個被血秦帝國的皇室成員稱之為瘋子的傢伙,看上去憨直無比、粗魯野蠻的傢伙。或許所有人都看錯了他。

    可怕的弩陣轟在了火牆上,林齊的身體驟然一顫,從荒漠神鐲上傳來了極其可怕的反噬力量。林齊如此變態的肉體都被震得骨骼‘哢嚓’作響,從左手的腕骨到肩胛骨,他的整條手臂都被震得骨裂處處,前所未有的劇痛讓林齊眼前一黑,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

    熾熱的火焰吞沒了一切,弩陣爆發出的強大威能轟穿了防護結界。重重的落在了林齊和沙心月身上。沙心月身體一晃,七竅中同時噴出了一道血箭,她氣惱的低聲罵了一句:“該死,姑奶奶的形象,這下子全沒了!贏勝是吧?扮豬吃老虎是吧?等著瞧,姑奶奶不讓你哭著跪在地上求饒,姑奶奶以後的孩子就生成你這般醜陋模樣!”

    林齊則是渾身骨節子亂顫,十二萬支魔法箭矢同時爆發,可怕的反震力量全部由他和沙心月承受。沙心月用秘法抵消了一部分衝擊力,而林齊只能用肉身硬碰硬。他的骨肉、內臟被一股股狂潮一樣的可怕力量沖得亂顫。他嘴巴一張,一道心血帶著火光噴出。將地面燒出了一個老大的窟窿。

    白天、黑天無聲無息的衝到了林齊身邊,他們的手按在了林齊的身上,那股差點將林齊身體撕裂的可怕力量瞬間被他們吸入了身體。‘砰砰’幾聲悶響在兄弟兩體內連連爆開,兄弟兩卻是哼都沒哼一聲,他們輕輕鬆鬆的就將那股力量吞噬一空。

    吃到苦頭的林齊和沙心月都用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兄弟兩!

    不愧是太古遺蹟用太古秘法製造的神靈之軀,白天、黑天單純依靠強橫無比的身體,就將那些弩箭可怕的反震力量消泯無形。

    胡馨竹臉色陰沉的看向了不遠處的贏勝。大雨傾盆而下,但是贏勝身邊三米內,一滴雨珠都沒有。一股霸道蠻橫的力量將所有靠近這個區域的雨珠全部蒸發成了水氣。贏勝渾身乾乾淨淨,無形的氣勁簇擁著他的身體,他身後的披風在緩緩的飄蕩。

    “定國王,你想要造反?”胡馨竹冷笑道:“誰給你的權力調兵進入帝都?而且是深夜不奉聖旨調兵入城,更在人煙密集之處動用怒潮弩陣,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贏勝拍了拍坐下的黑虎,慢吞吞的向前走了幾步。

    沉悶的撞擊聲傳來,一個接一個鐵甲戰士倒在了地上。林齊剛才釋放的神火結界雖然是防禦性的結界,但是四溢的可怕高溫依舊將數千名靠近小院的戰士身上的甲冑燒得通紅,這些戰士雖然不發一聲,但是他們的身體都差點被鐵甲烤熟了,贏勝上前時,這些戰士再也站不穩,他們的屍體紛紛重重的摔倒在地。

    贏勝卻是看都不看這些渾身散發出逼人高溫的死去戰士一眼,他只是微笑著策騎向前,慢悠悠的說道:“幹什麼?本王,只是想要試試皇位是什麼味道!本王,只是想要。。。胡馨月小姐居然也在?那麼,本王順便幹一幹你,嘿嘿,想來其中妙趣,定然是小姐你讓本王欲仙欲死的了!”

    一抹淫褻的笑意在贏勝粗獷的臉上蕩漾開,這時候的贏勝,哪裡還有數日前瓊花林內那股子粗豪、蠻橫的模樣?現在的他看上去,就是一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沙心月用一條白手絹仔仔細細的擦乾淨了臉上的血跡,然後很是嫵媚的向贏勝笑道:“乖,聽話,定國王,回去幹你親娘去!看看你這難看模樣,你娘是不是弄錯了?當年生下你的時候,其實是把自己的孩子給丟了,把胎盤當成孩子養大了?”

    贏勝一張臉變得漆黑一片,林齊和胡馨竹目瞪口呆的看著沙心月,兩個人全傻眼了。

    沙心月輕輕一撇紅唇,譏嘲的笑道:“看你這倒霉模樣,生得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天生就是一副克天克地克父母、全家死絶寸草不生的德性,就你?還想勾搭姑奶奶我?回去幹你親娘去吧!姑奶奶實在是看不上你!姑奶奶寧可去天廟剃光頭髮終身不嫁,也看不上你啊!”

    ‘嗤嗤’一笑,沙心月輕柔的嘆息道:“天下男人太多了,贏勝啊,你就是男人當中最差勁的那一種,就你還想讓姑奶奶我欲仙欲死?你有那本錢麼?”

    一通破口大罵,沙心月可真是一點兒風度都沒剩下。在場所有的男人都啞口無言,過了許久,胡馨竹才低聲的咕噥了一句:“以後得給本家說說,本家的姑娘家成年曆練,就不要去大陸之橋那種地方了!那群渾身羊騷味的蠻子,他們把馨月都教成了什麼樣?”

    苦澀的一笑,胡馨竹低聲罵道:“完蛋了,這丫頭嫁不出去的!在場這麼多人,都得滅口才行啊!否則誰家的倒霉蛋敢娶這丫頭?”

    激靈靈打了個寒戰,胡馨竹看了看四周目瞪口呆的數千鐵甲精兵,手指微微一動,將袖子裡一枚血色的玉錢捏成了兩半——這是按察令最緊急的調動令信,一旦這令信發出,就代表著謀朝篡位這個檔次的大逆案發生了,所有的按察令下屬的秘諜、密探以及相關衙門的所有武力,都必須立刻調動起來。

    但是令信發出後,虛空中一道血光閃過,胡馨竹發出的令信被攔截了下來。

    贏勝眯了眯眼睛,死死的看了沙心月一眼,然後笑著向胡馨竹搖了搖頭:“胡大人,不要動那些心思了。這方圓十里地內,已經被‘菩提淨土法華寶蓮陣’籠罩,哪怕這裡打得天崩地裂,外界也不會聽到絲毫的動靜。你們今天,只能乖乖的聽本王的了。”

    笑著向沙心月點了點頭,贏勝陰笑道:“小丫頭嘴硬,等會本王會讓你知道,本王身上,可有比你嘴巴更硬的東西!嘿嘿,到時候,希望你還能笑得出來!”

    沙心月冷笑了一聲,一言不發的眯起了眼睛,她雙手揣在袖子裡,十指飛快的跳動著,也不知道她在忙活著什麼。

    胡馨竹則是苦笑了起來:“菩提淨土法華寶蓮陣,想不到,定國王也是天廟傳人?”

    贏勝冷冷的看了胡馨竹一眼:“本王是天廟上院妙聞主持關門弟子,天廟上院,乃天廟最正宗的嫡傳宗脈,本王接掌皇位,乃是順應天理人心,順天應人、理所應當之事!”

    胡馨竹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二皇子贏覠自幼受天廟明陀峰一脈扶植,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但是贏勝居然是天廟核心上院的傳人,這事情,怎麼他一點風聲都沒有?

    一旁林齊看不得贏勝這般模樣,他輕咳了一聲,淡淡的說道:“混血兒,也能當血秦帝國的皇帝?”

    贏勝挑了挑眉頭,冷冷的看了林齊一眼:“林齊?閉上你的嘴!好生養傷保養元氣,怒潮弩陣還不夠消受的麼?錯非你的資產對本王還有點用處,本王也不會下這麼大的心力來對付你!”

    胡馨竹立刻開口笑道:“林齊的話,就是我的話,一個雜種,也想登上皇位?”

    贏勝的眼皮跳動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氣,笑著向胡馨竹點了點頭:“給本王說說吧,本王的父皇在哪裡?他到底怎麼樣了?或者,他老人家龍體。。。有恙?”

    贏勝的話問出來的時候,一道長達千里的雷霆從雙陽赤龍城的上空急閃而過,巨大的雷霆聲震得所有人都是一顫。

    胡馨竹苦笑了起來,他看著贏勝,慢吞吞的問道:“原來,定國王已經做好兵變的準備了?”

    贏勝微微一愣,然後矜持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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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狂亂帝都夜

    雙陽赤龍城外,一個個萬人方陣的鐵甲戰士宛如雕像一樣矗立在黑漆漆的雨夜中。

    瓢潑大雨傾瀉在這些戰士的身上,他們堅毅的面孔卻是紋絲不動。所有戰士都緊握著手上的兵器,死死的盯著前方那黑漆漆宛如洪荒巨獸一樣的雙陽赤龍城。

    那道驚天閃電劈過長空時,天地間驟然一片雪亮,可以看到,無數個萬人方陣黑壓壓的將整個雙陽赤龍城包圍在了裡面。在這些龐大的軍陣當中,有著大量殺傷力極強的大型戰爭器械,巨型投石機,巨型攻城錘,巨型魔法機弩,甚至還有從遙遠的地精大陸流傳過來的巨型魔法臼炮。

    藉著閃電的強光,可以看到數百個林齊當日見過的巨型金屬魔輪懸浮在空中,每個魔輪上都站著百多個衣著打扮和普愚一模一樣,只是袍服色澤不同的光頭男子。

    在最前方的一個魔輪上,幾個鬍鬚足足有數尺長的老人盤坐在蒲團上,正眯著眼看著暴雨中的雙陽赤龍城。他們微微眯起的眼睛裡奇光閃爍,雖然距離城池有數十里,但是他們似乎能看清城內發生的一切。

    “普愚出關,居然已經踏出了那一步,逼得我們不得不行此下策。”

    “明陀峰以及和他親近的幾脈,對神靈不尊,自高自大已經到了極點。天廟任何一脈都可執掌東方皇權,唯獨明陀峰一脈不可。”

    “且看贏勝行事。若是贏晸依舊無所反應,怕是他已經舊傷復發而亡,趁著朝堂無主,有我等全力支持,贏勝雖然是混血兒,卻也能順利上位。”

    “哼,混血兒也有混血兒的好處。沒有了我們的支持,他什麼都不是!贏勝若是順利登基,他將是血秦帝國曆代以來。最乖巧聽話的皇帝。”

    “我們。。。不,天廟,需要一個聽話的皇帝!”

    幾個老人低沉的自言自語,一句接著一句的交換著自己的意見。

    大軍就在城外,他們門下的天廟精英弟子就在身後。贏勝已經帶著一萬私兵入城,藉著圍剿雪狼奸細的藉口,就算贏晸突然出現,贏勝也是有功無過。若是贏勝帶著一萬大軍在城內大打出手。卻依舊沒有人出來阻止——贏晸肯定出事了,滿朝文武定然大亂,天廟上院全力發動,定然能輕輕鬆鬆的扶持贏勝登基!

    一個有著雪熊人血統的混血皇帝,單純他自己是坐不穩皇位的,他離不開天廟的支持!

    這,就是最理想的!

    一個必須依賴天廟才能坐穩皇位的皇帝,這才符合天廟的利益。至於普愚代表的明陀峰那一脈麼。。。普愚,以及他代表的那一批人,他們都是天廟的離經叛道者。他們甚至和異教徒沒什麼兩樣,他們和彌羅神教的異教徒一樣可惡。他支持的人,怎可能讓他支持的人登上皇位?

    雖然他們也很欣賞普愚看中的二皇子——那個虛有其表、誇誇其談的二皇子,也的確是一個很好控制的人,但是。。。那是普愚看上的人,只有贏勝,才是他們一直以來大力培養的種子。

    又是一道閃電劈過,一名年輕的天廟弟子憑空出現在魔輪上。

    恭敬的向幾個老人跪拜行禮。年輕的天廟弟子恭聲道:“主持,幾位長老,贏晸無影無蹤。血秦帝國太輔以及八位台閣大臣依舊跪在赤龍殿前。定國王已經大打出手,正在率兵圍攻風聞丞胡馨竹!”

    那弟子眸子裡一抹金光閃過,他低沉的說道:“那胡馨竹,還有那西方秘商林齊,是最後兩個見過贏晸的人!而且兩人一出宮,胡馨竹就以保護的名義將林齊軟禁在一處秘密據點中,想必,其中必有玄虛!”

    天廟上院主持妙聞輕嘆了一聲:“如此,看來贏晸的確是出事了。諸位師兄,可否全盤發動?”

    幾個光頭老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點了點頭。

    雪原聯邦的孽畜正在向南方進發,西氐都護府的叛軍正在向四面橫掃,普愚已經一隻腳踏出了啟迪者的境界,距離那不可測的神聖之境只有一步之遙。時間太緊了,沒時間讓這些天廟的大人物多做思忖。

    世俗的皇權太重要,由不得他們不冒險一擊。

    在雪原聯邦搗亂之前,在普愚扶植的叛軍反應過來之前,在天廟的其他勢力摻和進來興風作浪之前,在彌羅神教的那群異教徒順勢煽風點火之前,一定要讓血秦帝國的皇權歸屬塵埃落定!

    今夜,必須有個結果!今夜,雙陽赤龍城,勢必要血流成河!

    “去吧,讓各處門人都發動吧!”妙聞淡淡的說道:“幾位師兄,今夜殺戮四起,吾等當在此主持門下弟子,口誦《清淨琉璃世界往生不墮經》百萬遍,以超度今夜亡魂!”

    幾位光頭老人低沉的應了一聲,他們雙手合十,帶著身後的門人低沉的唸誦起了經文。

    廣袤的大地上,一個個萬人方陣緩緩向雙陽赤龍城行去。城內各處城門已經廝殺聲四起,大群身穿緊身黑衣的戰士宛如幽靈一樣攻入了城門,將沉重的城門開啟,將城門附近的所有防禦陣法全盤關閉。

    血秦帝國五分之一的行省內,各省總督同時調動軍隊,封鎖了邊界,同時向天下發佈檄文——大皇子定國王贏勝文德武功冠絶天下,當為天下共主,若有不從者,當為國之奸佞,天下督撫群起而攻之!

    因為各種複雜的、混亂的原因,林齊來到東方大陸就好像點燃了導火索,讓龍城這個不安分的傢伙蹦躂了出來,一支叛軍立刻攪動了血秦帝國無數人的心。胡馨竹不甘寂寞的調動雪原聯邦發動了對血秦皇朝的南侵,這在很多有心人眼裡,赫然變成了最大的機會。

    而普愚的出關——他居然已經一隻腳踏破了啟迪者的境界,踏入了那不可測的神聖之境,這等於是逼著無數人狗急跳牆,逼得無數人下定了決心!

    林齊就宛如太古傳說中的掃把星,他往東方溜躂了一圈,本來他根本無心招惹是非,但是是非卻纏了上來,終於導致了今夜這一場匪夷所思的大動盪!

    今夜的雙陽赤龍城,無人睡眠——你若睡了,可能就再也醒不來。

    一隊隊鐵甲精兵宛如潮水湧入了號稱永不淪陷的雙陽赤龍城,銅牆鐵壁的城防完全虛設,外城、內城,接連淪陷。閃電划過長空,一眼望去,大街上儘是黑漆漆的甲士在急速前進。

    當一連串的閃電划過長空的時候,林齊突然感受到籠罩四周的菩提淨土法華寶蓮陣消失得無影無蹤,狂風捲著大雨傾盆而下,贏勝那張粗獷的臉在閃電的光芒下顯得格外的猙獰醜陋。

    “哦?看來是動手了!”贏勝眯著眼看著胡馨竹樂道:“雖然用法陣隔絶了你的求救令信,但是本王不認為風聞丞下屬的秘諜會不把這裡的事情彙報上去。想必本王率領私兵入城的消息已經傳到了皇宮裡,讓本王想想看,那些老大人現在都是什麼表情?”

    ‘嗤嗤’一笑,贏勝看了沙心月一眼:“但是父皇居然沒有半點兒動靜?有趣,太有趣了。胡小姐,本王想要封你為皇后,你可樂意?”

    沙心月有氣無力的哼哼了一聲:“定國王,您,真的要當皇帝了?”

    贏勝自信滿滿的笑了,他重重的點了點頭,低沉的說道:“既然菩提淨土法華寶蓮陣已經撤掉,證明已經全盤發動了。。。這也證明,父皇沒有任何的動靜。胡馨竹,是不是父皇的傷勢。。。嘿嘿!”

    胡馨竹眯了眯眼睛,向林齊走近了兩步。

    林齊看了看四周挺立的數千鐵甲戰士,低沉的咕噥道:“似乎有些事情不對勁了,今晚上這天氣,透著一股子邪性。小狐狸,我們看來還是趕緊離開這裡的好!”

    胡馨竹宛如牙疼一樣的哼哼起來:“突圍麼?那,可得靠你了!我,哈,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懂?”

    林齊一把抓起了胡馨竹,然後一斧向贏勝劈了過去。剛剛被震得裂開的骨頭一陣陣的劇痛,但是林齊依舊竭盡全力的向贏勝劈了過去。

    天空又是一道狂雷閃過,林齊發動攻擊的時候,嬴政背著手,慢悠悠的來到了皇城深處的宗廟門前。

    看守宗廟的幾個老太監藉著閃電光芒看到了嬴政,一個個嚇得急忙跪倒在地。宗廟這地方雖然神聖肅穆,但是平日裡哪個皇室子弟會沒事跑這裡來閒逛?

    半夜三更,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這麼一個鬼天地,嬴政帶著渾身鬼氣來到宗廟,這怎麼都透著一股子邪氣。幾個老太監嚇得哆哆嗦嗦的不敢抬頭,他們瞬間想到了皇城內歷年來無數的荒誕傳說。

    嬴政看了這幾個老太監一眼,他低沉的嘆道:“當年,似乎,也是這麼一個天氣!”

    “朕,本是荒野之間一伐木販薪之卑賤野人。”

    “那一日,電閃雷鳴,地動山搖,漫天雷光猶如億萬天龍亂鬥,山間洪水噴發,無數鳥獸盡皆浮波。朕藏身在山洞之中,戰戰兢兢以為必死,誰知。。。”

    “那蓬萊,到底是何等聖地?”

    “那異人,朕的師尊,又是何等驚天動地的人物?”

    “鐵血帝皇訣,本非凡人功法,若是強行修煉,就有十八重關死劫!”

    “這麼多年了,一百零八代子孫傳承,朕,終於等到了一個突破了十八重關,徹底脫離死劫的幸運子孫!”

    “這是朕的幸運,也是這天下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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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老狐狸的手段

    胡馨竹的那個園子裡,幾座假山宛如屏風環繞著一個精巧的亭子。四周都是綠色的藤蘿,將亭子纏繞得和蠶繭一樣,細密複雜的藤蘿紋路相互交織在一起,居然形成了無數拳頭大小的符文,足以屏蔽一切精神念力的窺視。

    胡塗和胡業父子兩就在亭子裡,兩人都穿著居家的寬袖長袍,宛如街頭的混混兒一樣袒露著胸膛,齜牙咧嘴的喝著口感辛辣的烈酒,啃著火辣辣的用‘魔鬼椒’做主料烹調的鴨腳掌和鴨脖子。

    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宛如山大王的胡塗‘哧溜’一聲喝下了三錢烈酒,重重的吐了一口酒氣。

    “那群白痴,都發動了?嘿,今夜帝都暴風驟雨,血流滿地,人頭滾滾,實在是痛快啊痛快!”

    胡塗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上品錦緞製成的寬鬆長褲上,立刻留下了一個油滋滋的大手印。

    胡業同樣齜牙咧嘴的喝了一小杯酒,慢悠悠的捻起一條鴨腸塞進嘴裡,乾脆蹲坐在凳子上的胡業雙眼泛著餓狼一樣的綠光,慢條斯理的掐著手指頭計算著。

    “雪原聯邦,除了南方那些部落,正東、正西和西北、東北的一千三百個大小部落,也都出兵了。雪原聯邦大國師調動的那支大軍,就是打頭陣的先鋒,等我們將那些獸人全部坑死,正好讓那個老傢伙滾蛋下台。”

    “大陸之橋最東邊的兩個汗國也已經出兵,他們傾巢出動,起碼有上千萬輕騎向東南侵入血秦。這就足以牽扯血秦西方絶大部分的兵力嚴防死守,足夠那邊亂上一陣子。”

    “彌羅神教那些神棍,他們也收了好處,妙聞那老不死的帶著所有精鋭門人離開天廟,彌羅神教會針對天廟發動大規模的襲擊,足夠讓妙聞焦頭爛額一陣子。”

    “贏勝那蠢貨,他倒是帶兵進了城。如今正在和馨竹他們糾纏呢。有預先安排下的赤狐之尾的暗衛接應,他們是不會有什麼風險的。只等贏勝的大軍進城,今晚上的熱鬧,就正式開幕了。”

    “另外,六皇子和其他幾個皇子,他們也都準備好了人馬伺機而動,他們的人馬七成的將領都是我們的人。只要一旦發動,他們的人馬。會是今夜大亂的主力!”

    胡塗點了點頭,他給自己和胡業都倒上了一杯酒,慢悠悠的說道:“這次的事情完了,去給馨竹好好的上一課。這小子還是太年輕了一些,太嫩,也不夠心狠。要玩,就要玩一場大的,他只是調動雪原聯邦那點人手,算什麼呢?不輕不重,不痛不癢。有什麼意思?”

    “要玩,就要把整個血秦帝國玩個天翻地覆。玩一個欲仙欲死,起碼也要死掉一半的皇室成員,滿朝文武起碼要死掉三分之一,天下督撫起碼有一大半被九族夷滅,雪原聯邦、天廟、彌羅神教,都得給我死傷一批人,這他奶奶的我們家才能有機會在裡面渾水摸魚壯大勢力!”

    “像他那樣小打小鬧。嘖。。。”胡塗很不滿的抽了抽眉頭,不屑的冷笑道:“按照他的計劃,偷偷摸摸的背後扶植龍城的叛軍。最多能有數十個行省糜爛,最終我們家能得到多少好處?得不到多少嘛!”

    “要的就是將這朝堂砸個稀爛,我們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才能正兒八經的獲取高位啊!”

    胡塗悲天憫人的長嘆道:“國朝不幸,奸佞叢生,天下大亂,生民塗炭,他奶奶的,我們胡家是當仁不讓,在這乾坤倒懸的緊要關頭挺身而出,救國家、民眾於水火之中,這一副赤心忠膽、這叫做義薄雲天,老子這匠造令,怎麼也得官升極品才是!”

    胡業樂滋滋的看著胡塗,他嘻嘻笑道:“還是老娘運籌帷幄,這些年雪原聯邦、大陸之橋、彌羅神教,乃至天廟當中都有我們的族人潛伏,這才能藉機佈下這麼大一個局,讓所有人不得不捲進來。”

    胡塗得意洋洋的笑道:“這是自然,也不看看你老娘是誰的女人?你老爹這麼英明神武。。。”

    話音未落,一條白色人影宛如一道狂風掠進了亭子,一腳踹在了胡塗屁股下的凳子上,將胡塗連同凳子一起踹倒在地。胡塗一個大馬趴摔在地上,他哼都沒哼一聲,滿臉堆笑的爬了起來,點頭哈腰的向著風白羽笑道:“娘子,你不在外坐鎮,怎麼有心情來這裡?”

    風白羽冷冷的看了胡塗一眼,皺著眉頭咕噥道:“別的事情盡在掌握,幾支對皇室‘忠心耿耿’的‘勤王大軍’也已經在路上了,贏勝的叛軍很快就會被鎮壓,但是有一件事情失控了。”

    胡塗瞪大了眼睛:“皇帝提前出現了?這不是已經在你的預計中了麼?林齊這小子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他說皇帝能有一個月的時間不能動彈,必須全力消化生命樹的汁液,我就知道這事情不靠譜。但是娘子你不是已經做了應對的手段?就算皇帝提前出關,反正亂子已經起來了,他還能怎麼的?”

    風白羽的臉色很不好看:“如果皇帝召集太輔、太尉和台閣大臣,調集兵馬鎮壓各處叛軍也就罷了,這都在我的計算之中。但是皇帝他。。。他孤身一人去了宗廟,而且,他下聖旨,詔皇室長老團的太上大長老覲見!”

    風白羽沉聲道:“贏晸好大喜功,性喜開疆擴土,力求成就血秦帝國開國大帝嬴政大帝那般‘聖帝’大業,按照他的性格,我的算計是一旦他出關,立刻召集諸多大臣調動兵馬平定贏勝叛亂。”

    “但是他居然沒有面見那些朝廷重臣,而是去了宗廟,這就有點高深莫測,完全不是他的性子!”

    胡塗的臉色也變得無比的嚴肅,他輕輕的扯動自己的長鬚,低聲咕噥道:“該死的皇帝,他怎麼不按照我們的劇本來玩呢?這可不行,這可不應該啊!他,不是這樣能隱忍的人,贏勝的叛軍已經進城,妙聞率領的天廟精鋭就在城外,他應該調動帝國所有忠於他的力量拚死一戰才對!”

    胡業在一旁也是眼珠子亂轉,他眯著眼睛沉默了一陣,陰惻惻的說道:“不管怎樣,局面依舊在我們掌握中。娘親,一不做二不休,讓贏勝的叛軍變成亂軍,把朝堂內不聽使喚的那些大臣滿門誅滅了就是。至於皇宮麼,既然皇帝去宗廟,還召見皇室長老團的太上大長老,那麼就引一支亂兵去皇宮,讓我們的皇帝好好的快活一把。”

    “他不面見大臣調兵平亂,我們就逼著他調兵!”

    三人在這裡一番計議妥當,然後迅速離開了這座小亭子,化為三條黑影遁入了茫茫夜色中。

    就在沙家的這三條狐狸商討對策的時候,太尉靈贔軍的府中,平日裡商討軍國大事的‘白虎破軍堂’內,無數軍機幕僚正忙忙碌碌的在巨大的雙陽赤龍城沙盤附近忙碌著。

    這雙陽赤龍城的沙盤是天廟的陣法宗師製作,能夠以陣法的力量,及時的、清晰的反應整個雙陽赤龍城內所有的動靜。此刻閃耀著淡淡幽光的沙盤上,無數黑點正從內城向官城衝擊,沿途有不少金色光點向那些黑點迎了上去,但是很快金點就被全部殲滅,只有越來越多的黑點不斷向內侵襲。

    靈贔軍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首寶座上,不斷的按照幕僚們提供的建議,經過他的統籌判斷後發佈一條條軍令。雙陽赤龍城的駐軍在靈贔軍的調動下,正在官城、宮城、皇城內組成一道道防線,和贏勝麾下的大軍打得不亦樂乎。

    胡馨竹的堂叔胡樂,這個在靈贔軍身邊參贊軍務已經有數十年的中年男子,正是太尉府的首席幕僚,是靈贔軍的首席參謀,他的任何意見,都會迅速的在靈贔軍這裡轉化為軍令下達。

    此刻生得面容清矍出塵,宛如神仙中人的胡樂正站在沙盤邊,飛快的挪動一塊塊金色的令牌,每一塊令牌都代表著一支駐守京城的軍隊,胡樂不斷的調動這些軍隊,將他們送去戰況最緊急的前線。

    一個身穿青衣小帽的青年快步走到胡樂身邊,低聲向胡樂說了幾句話。

    胡樂眉頭一挑,他轉過身,向靈贔軍厲聲喝道:“太尉,剛剛得到的軍情,定國王麾下的軍隊,還包括了京都附近二十一個行省直屬總督的人馬。兩日前瓊花宴,這些總督和下屬官員的子弟受邀參加,他們帶來了大量的護衛住在在宮城內。若是他們。。。”

    靈贔軍的眉頭一挑,他渾身一個冷戰跳了起來,厲聲喝道:“來人,速速調一支神武騎去皇城協防,萬萬不能讓叛軍驚擾了陛下!”

    靈贔軍隨手丟下了一支調兵令牌,一員親兵迅速拿著令牌衝了出去。

    胡樂的眉頭一挑,他突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太尉,今夜之事委實古怪,為何定國王的軍隊會造反?而且他的軍隊,居然突兀的出現在帝都附近,居然一直無人發覺。。。城內,有人和定國王勾結啊!”

    嚴肅的看向了靈贔軍,胡樂沉聲道:“太尉,以胡某之見,最好調動人手,監視城內幾位已經成年的王爺。嘿嘿,一個定國王倒也罷了,以他的那點實力,還動搖不了帝國的根基,若是。。。”

    靈贔軍的臉色變得鐵青一片,他凝重的看了胡樂一眼,輕輕的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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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皇元鐵血舍利

    漫天雷霆亂閃,雙陽赤龍城內,無數皇室成員、文武大臣都在做自己的決定,或者被迫的被逼的被誘惑的做出自己的決定。滿城大亂,甲兵宛如潮水一樣相互衝擊,忠於皇帝或者不忠於皇帝的士兵相互廝殺,他們卻都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麼廝殺!

    滿城亂成一團,只有皇城的宗廟依舊靜謐如故。

    老太監們整整齊齊的跪在地上,他們聽到了嬴政剛才那一番自言自語,卻只當他在胡說八道。‘贏晸’乃是當今皇帝,怎可能是什麼荒野之間的伐木販薪的野人?這不是胡說八道麼?

    老太監們心裡一陣陣的寒氣飄了上來,看樣子皇帝是失心瘋了?

    雖然平日裡這些老太監只是看守宗廟的閒散人物,但是他們畢竟年紀大了,在宮裡的人脈眾多,各種消息也都瞞不過他們。前幾日皇帝漏夜召見了兩個年輕臣子,然後就突然銷聲匿跡。

    太輔、太尉帶著八位台閣大臣剛剛還跪在赤龍殿外請見皇帝呢,猛不丁的皇帝出現在這裡,而且周身邪氣升騰,莫不成皇帝真的中邪了?前幾天他是在閉關療傷?那麼他也應該在赤龍殿出現,為什麼會突兀的來到宗廟?

    就在老太監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嬴政隨手丟下了一塊紫金令牌:“去皇城潛龍殿,傳朕旨意,著長老團太上大長老趙鹿覲見。不管他在幹什麼,不管他是在閉關還是在做什麼,就給他說——老狗,朕回來了,還不速速來見!”

    幾個老太監呆了呆,血秦帝國皇室長老團的太上長老,如今地位最高的太上長老不是某位皇室的老人麼?他應該姓贏才是,那個所謂的太上大長老趙鹿,又是什麼人?而且。皇室長老團的長老們地位高隆,就算是皇帝也對他們要客客氣氣的,嬴政居然稱之為老狗?

    但是這些老太監深知在皇城內乖乖的聽話做事才最重要,很多事情,就當做不知道吧。

    兩個老太監哆哆嗦嗦的撿起了令牌,快步跑向了皇城深處的潛龍殿。那裡是坐鎮皇城的皇室長老們平日裡起居的所在,按照血秦帝國的宗法,常年會有三十六名乃至更多的皇室長老坐鎮潛龍殿。他們清一色都是聖境乃至更強的實力,有他們坐鎮,足以保證皇城的安全。

    但是今年坐鎮皇城的長老中,真的沒有一個叫做趙鹿的長老呀!

    嬴政背著手,慢慢悠悠的走進了宗廟。血秦帝國的宗廟前後有三重大殿,第二重、第三重大殿中供奉的都是歷代皇帝的牌位,只有第三重大殿中供奉著血秦帝國開國大帝嬴政的靈位。

    嬴政就這麼走進了第三重大殿,深邃的大殿中萬年不滅的長明燈散發出幽暗的光芒,照耀著供台上那座高有三丈六尺的始皇帝的純金雕像。始皇帝穩穩的坐在寶座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嬴政。

    “泥胎木雕。嘿!”嬴政譏嘲的看著這座雕像,但是也不無滿意的點了點頭:“只不過。這些孝子賢孫還是花了一些心思,這雕像的雕工的確不錯,看樣子是下了功夫的。”

    走到供台前,看了一眼公台上的靈位,嬴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體內那龐大猶如江海波濤的血氣,嬴政興奮得雙眼赤紅:“朕,回來了!嘿。嘿,嘿嘿!這個天下,為朕顫慄吧。總有一天,整個天,整個地,都要在朕的腳下顫抖。當年朕沒能完成的事情,勢必由朕親手完成!”

    “就算是那不可揣測的諸神,都跪在朕的面前顫抖罷!”

    “那些男神,嘿,全部殺了;那些女神麼!”嬴政露出了一絲暴虐的笑容:“女神?朕還真沒試過女神是什麼滋味!當年朕屠滅萬國,皇后、皇妃、公主、郡主之流睡了無數,但是女神。。。”

    一道驚天動地的雷霆劈下,一條佝僂的人影帶著濃濃的死氣、陰氣慢悠悠的走進了大殿。

    這是一個身穿粗布長袍,皮包骨頭看上去就是一具骷髏架子的老人。這老人搖搖擺擺的走了進來,艱難的睜開了雙眼看向了嬴政:“陛下,您是從哪裡知道老奴的名字的?自從當年老奴幫助三世皇帝平定了叛亂之後,在潛龍殿深處潛修,從不出世見人,您,怎麼知道老朽的?”

    嬴政‘咯咯’的笑了幾聲,他慢慢轉過身,看著身形佝僂老得不成人形的趙鹿,慢悠悠的說道:“老狗,難道你認不出朕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當年那鎮魂金鼎,還是你親自收集天地奇珍為朕鍛造的!天下人都可以認不出朕來,你,怎麼能不認識?”

    昔日血秦帝國第一任宮廷大總管,血秦帝國無數太監、宦官真正意義上的老祖宗,血秦帝國皇室長老團實際意義上的掌控者趙鹿宛如被雷霆轟頂,渾身僵硬的看著嬴政。

    過了足足一刻鐘,趙鹿從胸膛深處發出一聲宛如瀕死小獸一樣的尖叫聲,他‘咕咚’一下撲到了地上,連滾帶爬的到了嬴政的身邊,一把抱住了嬴政的大腿。

    “皇。。。皇上!您真沒和老奴開玩笑,您真的,真的。。。您真的回來了!您,您,您真的不死不滅,您真的回到人間了!蒼天有眼,難道。。。贏晸陛下他,他,他打通了那鐵血十八重關?”

    嬴政看著老淚縱橫的趙鹿,彎下腰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腦袋:“這是朕的幸運,也是這天下的幸運。贏晸這孩子,居然得了生命樹的汁液,借助那龐大的生機生氣,強行破開了十八重死劫重關。朕,確確實實的回來了,趙鹿,朕當年說過,只要朕回來,就將帶著你們。。。”

    趙鹿‘咯咯’的笑了起來,他一邊痛哭流涕,一邊發出那讓人不寒而慄的笑聲。

    “陛下說過,只要陛下回來,就會帶著老奴等,踏遍這八荒六合,將血秦的旗幟,插遍這天下所有的土地。每一座山,每一條河,每一座城,每一個人的身上,都將刻下血秦的名號!”

    嬴政滿意的笑了,他低沉的說道:“記得就好,記得就好!這麼多年了,嘿,嘿,當年朕的那些忠心屬下,他們如今都怎樣了?”

    趙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就差點沒長出一根尾巴拚命的搖晃了。

    “陛下放心,陛下當年從那太古遺蹟中得到的寶貝神妙無比。陛下當年肉體焚化而死,對您忠心耿耿的文武百官在十年中紛紛找了藉口遁入遺蹟中,借助那件異寶陷入了沉睡。老奴每過十年,都給那寶貝補充足量的天地靈石,您的那些忠心臣子,直到今日都還活得好好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趙鹿眯著眼笑道:“只要陛下喚醒他們,只等陛下喚醒他們。”

    嬴政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他低聲咕噥道:“朕的師尊果然說得沒錯,那處太古的遺蹟中,果然保留著能夠讓人永遠沉睡,在沉睡中還能不斷修煉增進修為的異寶。真不明白,那些太古的神聖,到底是如何造出這些奇異寶物的。”

    “喚醒他們!”嬴政冷聲道:“朕需要一批忠誠可靠的臣子控制整個朝堂。”

    抬眼望了一眼外面電閃雷鳴的天空,嬴政譏嘲的笑了:“血氣衝天,煞氣盈空,看樣子贏晸這小子,對朝堂的掌控實在是無力,只是閉關修煉了幾天,居然就有人帶兵進城造反?”

    冷笑了幾聲,嬴政沉聲道:“召集所有皇室長老——朕,要讓那些謀逆之人明白,為什麼我血秦皇室修煉的功法,叫做鐵血帝皇訣!不殺人盈野,不血流成河,怎麼能叫做鐵血?”

    一聲怒吼,嬴政揮手將供台上自己的雕像砸得粉碎。

    十七顆拳頭大小,色如凝固的鮮血的舍利寶珠從雕像中冉冉飛起。

    嬴政看著這十七顆當年他全身修為凝聚的鐵血舍利,突然低沉的笑了起來:“當年朕只差突破最後一重死劫,就能窺覷到不可測的神靈奧義。如今這肉身,十八重死關全部貫通,朕只要吸收了當年的全部修為,朕。。。這天下,還有誰堪為朕的敵手?”

    張開嘴,一道黑紅二色的光流從嘴裡噴出,將十七顆鐵血舍利一口吞下。

    嬴政體內突然噴射出無數道鐵血色的氣流,翻滾的氣流在他的頭頂凝成了一面大旗,凝成了一方印璽,凝成了一柄散發出森森殺意的長劍。

    嬴政發出低沉的呼嘯聲,他緩緩的走出了大殿,每前進一步,他身上的氣息就濃烈一份,他身上的煞氣也強大一倍。當他走出宗廟大門的時候,整個皇城都已經被他肅殺的氣息徹底籠罩。

    鐵血色的氣勁翻滾著,宛如一片汪洋覆蓋在了方圓近百里的皇城上空。

    就在這時候,一隊身披鐵甲的精鋭鐵騎衝開了一隊禁衛的攔截,帶著滿身殺氣衝到了宗廟前的廣場上。

    嬴政的眸子一寒,他厲聲喝道:“此處乃血秦宗廟所在,供奉血秦歷代帝皇靈位,身為外臣,敢踏足宗廟聖地,爾等莫非要造反不成?”

    那一隊精鋭鐵騎齊聲吶喊,領軍的將領厲聲喝道:“殺了他。。。吾等從龍之功,當封侯厚賞,盡享榮華富貴!殺,殺,殺,殺,殺!”

    隨著大聲的喊殺,領軍的將領揮動長槍,策騎直奔嬴政,當心一槍向他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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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八章 滿城大亂

    驚雷從頭頂掠過,林齊重斧劈向了贏勝。

    贏勝獰笑一聲,他雙手一抬,一柄沉重的狼牙棒狠狠的迎了上來。兩件重兵器相互碰撞前的一瞬間,贏勝厲聲喝道:“逆黨胡馨竹,謀害陛下,罪該萬死。同案犯林齊,罪不可赦,凡我血秦。。。啊呀!”

    贏勝正在這裡忙不迭的給胡馨竹和林齊定罪名呢,屠軍斧已經重重的劈下。贏勝手上的狼牙棒淨重一千零八十斤,粗大的把柄足足有普通人胳膊粗細,而且也是一件難得的聖器。

    但是碰到林齊的屠軍斧,重達十萬八千斤的屠軍斧宛如一座小山當頭壓下,贏勝只覺渾身一沉,他胯下黑虎慘嚎一聲,脊椎骨已經被壓得粉碎。狼牙棒發出一聲悲鳴,粗大的手柄被林齊一斧頭劈斷,大斧頭順勢向贏勝當頭落下。

    林破贈送的這柄屠軍斧,果然是威猛霸道到了極點,只是隨手一擊,肉體力量只比林齊弱了一籌的贏勝當場潰敗。眼看閃爍著黑色寒光的斧刃沉甸甸的落下,贏勝怪叫了一聲,身體一翻就滾落地面。林齊一斧頭劈下,那頭脊椎骨被壓斷的黑虎慘嚎著被剁成了兩片。

    “定國王贏勝謀逆造反,定國王反啦!”胡馨竹已經放聲大吼起來:“定國王,你有種,你敢造反,你的膽子真的是狗膽包天!你居然還敢給我扣黑鍋、潑污水?我胡馨竹對陛下忠心耿耿,你才是真正的亂臣賊子!”

    林齊抓著胡馨竹向前狂衝,胡馨竹無事可做,當即運足了中氣大聲喝罵起來。畢竟是讀書人,胡馨竹一條舌頭靈活得很,各種各樣的咒罵之詞宛如潮水一樣噴出,氣得贏勝亂吼亂罵。

    一條黑漆漆的小驢子‘噠噠噠’的狂奔而出,沙心月斜坐在驢子的背上,冷眼向贏勝比劃了一個粗魯的手勢:“定國王?你回去封你親娘做皇后吧。姑奶奶我可懶得伺候你這廢物!”

    白天、黑天等人簇擁著驢子向前狂奔,跟著林齊向外衝去。

    林齊就宛如一頭突然出現在人間的暴龍,沉重的屠軍斧發出低沉的呼嘯聲,空氣中不斷閃過一道道弧形的黑色強光。無論前面站著多少鐵甲戰士,屠軍斧所過之處,鐵甲斷裂,肉體粉碎,各色兵器都宛如豆腐一樣被平平的削過。斷口處光滑如鏡,一點毛刺都沒有。

    頂級的聖器對付這些最多加持了幾個魔法符文的兵器甲冑,真個就好像利刀切豆腐,沒有絲毫的難度。

    贏勝看到自己的親兵被林齊宛如割草一樣斬殺,他氣得眼角亂跳,當即放聲怒吼起來:“胡馨竹勾結異族行刺父皇,罪大惡極罪不可赦,怒潮弩陣,給本王殺!”

    其他幾個方向的鐵甲戰士紛紛舉起重新裝填的重弩,對準了林齊等人就待激發。

    猛不丁的一條黑影從贏勝屁股後面的黑影中竄了出來。嗶哩嗶哩無比陰邪的劈出了兩刀。就聽得一聲慘嚎,贏勝龐大的身體驟然向前一竄。他的左邊臀部上鮮血狂噴,起碼有兩三斤肌肉被嗶哩嗶哩一刀砍了下來。

    嗶哩嗶哩的另外一刀無比邪惡的從贏勝的雙腿之間探了過去,想要將他的要害一刀割下。但是贏勝屁股受創,他吃痛驟然向前一蹦,嗶哩嗶哩的刀鋒只是略微沾到了贏勝的要害,鋒利的刀尖豎起,贏勝的腹股溝被刀尖插進去了半寸。他向前一蹦,他的腹股溝整個被嗶哩嗶哩的短刀割開。

    一道涼颼颼的冷氣從胯下直衝腦門,隨後贏勝只覺胯下一道熱氣噴出。他的胯下宛如下雨一樣噴出了無數鮮血。腹股溝內匯聚著眾多血脈,堪稱一個男人最重要的部位之一,嗶哩嗶哩給贏勝在這裡來了一個大開膛,贏勝痛得眼前一黑,狂吼一聲差點痛死過去。

    “哎喲,捅偏了!”嗶哩嗶哩咒罵了一聲,身體一晃化為一道黑煙遁入了暗影中。

    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寒光閃過,近百名鐵甲戰士突然丟下了手上強弩,哭天喊地的抱著下身翻滾在地。更有數十名戰士胯下要害被砍了一刀,劇痛讓他們扣動了強弩,數百箭矢呼嘯著向自己對面的同僚射了過去,當即射倒了一大片的鐵甲戰士。

    林齊等人藉著這一陣混亂已經衝了出去,這個秘密據點附近的地勢複雜,到處都是大街小巷,林齊等人七繞八拐的溜進了幾條小巷,瞬間就丟下了身後贏勝的親兵。

    一邊狂奔,胡馨竹一邊不解的叫嚷著:“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我的計劃裡面可沒有這一步!定山王他是瘋了還是傻了,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不可能,完全沒道理啊!”

    沙心月則是跳下了驢子的背,陰沉著向前急速掠行。

    一邊疾走,沙心月一邊咬著牙冷笑道:“蠢貨,我怎麼有你這麼一個蠢大哥?祖父和父親把我們都給算計進去了!你還沒弄懂麼?你在這裡打小算盤,他們還不知道在做什麼大的謀劃。”

    狠狠的瞪了胡馨竹一眼,沙心月冷聲道:“這種事情,從小到大你還沒吃夠苦頭麼?反正只要有什麼計劃之外的事情突然發生,而我們被坑進裡面吃了苦頭,那肯定是幾個老狐狸在動手腳,大哥你,還有姑奶奶我,我們都被當做棋子算進去了!”

    林齊憤怒的叫嚷了起來:“你們是他們的孫兒孫女也就算了,我,我,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沙心月和胡馨竹異口同聲的冷笑起來:“廢話,不算計你們虎族的人,算計誰?”

    胡馨竹更是哭天喊地的叫嚷起來:“難怪這兩天老爹讓我多陪陪林齊,說是你在這裡悶氣,會心情不好,讓我陪你聊天談心。感情他早就動了這個心思,讓林齊你做我的保鏢啊?”

    一把握住了林齊的手,胡馨竹感激的笑道:“還好還好,今晚上要不是林齊你在場,哥哥我可真被那幾個老狐狸給坑進去了!不說別人,就定國王一個人,哥哥我非被他打死不可!”

    林齊茫然的看著胡馨竹和沙心月,過來許久,他才惱羞成怒的咆哮起來:“我只是來送幾封信而已!為什麼,我要捲進這些事情?”

    一旁的驢子幽幽的嘆息了一聲,有氣無力的哼哼起來:“現在明白了?林齊,和狐狸一家子打交道就是這樣!你本來好好的過日子,本來太太平平的,本來安安靜靜的,本來你安居樂業,但是只要和他們一打交道,你不知道哪天就突然天崩地裂!”

    驢子大聲咒罵道:“這還算好的,我曾經知道你的曾祖父,老老實實的按照家裡的安排在外行走歷練,結果某天突然被數萬大軍圍攻,他老老實實什麼都沒幹,就被數萬大軍圍攻啊!”

    林齊駭然看著驢子:“那又是怎麼回事?”

    驢子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狐狸家想要顛覆一個小國,但是他們手上的軍力不夠,為了調走效忠那個國王的五萬禁軍,他們。。。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做到的,反正那五萬禁軍就好像親娘被你曾祖父給輪了一樣,發了狂的圍攻了他三天三夜!”

    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驢子長嘆道:“三天三夜啊,等狐狸一家扶植的人登上了王位,下了命令撤回那五萬禁軍的時候。我的個親娘咧,我幹你大爺咧,你曾祖父都變成刺蝟了!從他身上挖出來的鐵箭頭足足有十二斤呀!”

    林齊表情呆滯的看向了胡馨竹和沙心月兄妹倆,他突然發現,和沙家的人打交道,真的是一件拿性命開玩笑的事情。

    胡馨竹則是尷尬的一笑,他低聲咕噥道:“這件事情,啊,哈哈哈,似乎已經被列為我沙家百年來經典戰役的第一位了,哈哈哈,林齊,你要知道,虎族的戰力極強,生命力更是強得離譜,曾祖他老人家,不是平安無事嘛!”

    驢子在一旁陰惻惻的說道:“那是,平安無事,就是身上多了兩千多個疤!狐狸家的人總說疤痕是男人的勛章,問題是林齊你的曾祖父身上的勛章也太多了點,兩千多個疤痕,他奶奶的差點找不到女人願意嫁給他!那條小兄弟上都有兩個貫通傷留下的傷疤,嘿!我挺佩服你曾祖母的!”

    在那個地方,有兩處貫通傷?

    除了驢子,在場的男性生物都下意識的摀住了下身。

    林齊用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胡馨竹和沙心月,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他再也不摻和雙陽赤龍城的事情,他得趕緊離開這鬼地方,他儘快去海城東面的那個小島完成成年的歷練,然後帶著人回去西方大陸!

    和沙家的人在一起廝混,沒有一顆強大的心臟,那真的會活活被嚇死的!

    林齊眼珠子亂轉,翻騰著各色各樣的念頭,然後一行人闖出了小巷子,來到了外面一條寬有百丈的大街上。剛剛走出大街,當面就是九支魔法床弩射出的巨型箭矢撲面而來,嚇得林齊急忙揮動屠軍斧劈了出去。

    ‘噹噹’幾聲,純鋼鍛造的巨型箭矢被屠軍斧劈開,一行人被眼前大街上的景象給驚呆了。

    潮水一樣的鐵甲戰士正瘋狂的向官城的方向猛攻,而同樣潮水一樣的金甲禁衛正瘋狂的向外反攻。

    這條大街上,數萬金甲、鐵甲戰士殺成了一團,各色大威力的攻城器械亂砸,所過之處人肉橫飛,鮮血已經在大道兩旁的溝渠中化為兩條血河。

    ‘殺、殺、殺’,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凝成一片淡淡的血霧,逐漸的向高空匯聚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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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9-7 01:54:1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二十九章 立大功的機會

    滿大街都是士兵在廝殺,幾個顯然是將領的倒霉蛋躺在地上,屍體連同鎧甲被踐踏得一塌糊塗。失去了將領的指揮,雙方士兵完全是亂雜雜的廝殺成了一團,所有身穿不同鎧甲的都是敵人。

    林齊這麼一行人猛不丁的從巷子裡衝了出來,一張床弩立刻對他們發動了攻擊,同時一個百人將驟然一揮手,將長刀指向了林齊等人:“殺了他們!”

    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大街上這麼多人,所有人都身穿甲冑,或者鐵甲,或者金甲,林齊等人卻是身穿長袍,兩方面的戰士都將他們當做了敵人。當即有二十幾個鐵甲戰士和十幾個金甲禁衛向林齊等人撲了過來。

    “見鬼,這是怎麼回事?”

    林齊伸出左手,他的掌心一點火星閃爍,隨著一聲巨響,一顆地獄熔岩爆裂火球驟然成型。直徑米許的黑色火球帶著可怕的高溫激射而出,射進了十幾米外那些飛撲而來的戰士群中。一團火光衝起來數米高,數十名戰士慘嚎著被炸飛,靠近爆炸中心的幾個戰士更是死無全屍,身體連同鎧甲都被炸碎了。

    一輛全身披掛鐵甲,上面描繪了各色符文的攻城車當即向這邊轉了過來,高有十米,寬五米,長達二十米的巨型攻城車上僅僅魔法床弩就有五具,在攻城車的內部,更藏有十名法師和兩具小型投石器。

    ‘砰砰’兩聲巨響,兩發散發出強勁魔法波動的水晶球激射而來,那是攻城車內的投石器投擲出來的魔法彈。林齊冷哼一聲,他還沒有動手,站在他身邊的阿爾達已經拔出一張強弩,三支弩箭射出,將剛剛投擲出來的魔法彈凌空擊爆。

    轟然巨響聲中,站在攻城車附近的鐵甲戰士倒了一大片,攻城車上站著的一個小將領怒叱一聲,當即有數十名鐵甲弓手將目標對準了這邊。

    林齊冷哼一聲。悻悻然看了這些士兵一眼,帶著眾人轉身就走。

    以林齊一行人的實力,他們可以輕鬆的將這條大街上數萬士兵屠殺一空。問題是這些士兵怕是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殺光了他們又有什麼用?林齊帶著人一邊走,一邊惱怒的喝道:“怎麼回事?這兩支軍隊的將領怎麼都死了?按道理說,帶領數萬大軍的將領,不可能死得這麼早!”

    胡馨竹皺著眉頭沒吭聲,沙心月則是慢悠悠的說道:“我剛才注意了一下。雙方將領面色青紫。眼珠凸出,顯然是中毒而死,而且他們的皮膚下有蟲斑隱現。顯然他們中的是蟲毒。”

    胡馨竹驚愕的看向了沙心月:“自家人下的手?”

    林齊和驢子的耳朵驟然提了起來,沙心月緩緩的點了點頭:“應該是。看來是家裡的幾個老狐狸在攪混水。領軍的將領死了,這些士兵大亂。這才打得熱鬧!”

    林齊咬了咬牙,一行人從小巷的另外一端竄了出去,然後愕然發現這邊的大街也打成了一團。兩支千人規模的騎兵正在大街上縱騎狂奔,長矛馬槊凌空撞擊,打得熱火朝天血流滿地。

    這兩支騎兵的將領倒是兩個天位的好手,他們分別帶了幾個麾下將領在一旁打得不亦樂乎,劍氣四溢,刀勁破空,他們根本已經殺紅了眼睛。根本顧不上指揮麾下的士兵了。

    高空中,兩個金屬魔輪相隔百米懸浮著,一隊忠於血秦帝國皇室的術士正在和一隊贏勝麾下的術士對拼。他們使用的法術和西方的魔法大致相當,但是發動的速度略微慢一些,可是法術的威力更大。

    在這雷暴雨的夜晚,雙方都選擇了動用威力巨大的雷系法術,大量雷光在金屬魔輪之間往來流竄。不時有術士被轟得焦炭一樣從金屬魔輪上摔下。他們的身體在空中燃燒,摔在地上的時候,已經被燒成焦炭的身體四分五裂,那情景淒厲到了極點。

    “我說,那幾個老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林齊咬著牙看著胡馨竹:“似乎整個雙陽赤龍城。。。”

    話音未落。就聽得遠處一聲巨響,內城和外城之間的城牆轟然坍塌了十幾里長的一段。幾個周身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強大法力波動的光頭男子冉冉向內城飛了進來。在那城牆坍塌的地方,響起了山呼海嘯一般的喊殺聲。

    胡馨竹眯起了眼睛,他飛快的掐動手指,額頭上冷汗不斷的隨著雨水一起流淌下來。

    “不僅僅是雙陽赤龍城。我將我的計劃擴大十倍,然後加上我對家祖和家父的瞭解,將他們的品行為人也計算進去,今夜不僅僅是雙陽赤龍城大亂,怕是這亂子已經波及了起碼半個雙陽赤龍城!不僅僅是贏勝,血秦帝國周邊的勢力,我想都調動了起來!”

    胡馨竹的話音未落,遠處已經傳來了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真衛國的勇士們,殺,隨著定國王的軍隊,殺!殺死暴君贏晸,定國王爺許諾我真衛國復國!為了真衛,殺!”

    林齊駭然看向了胡馨竹,渾身是水的胡馨竹不以為然的說道:“真衛國?哦,二十年前被滅國的真衛啊!那是個人口不足一億的小國,這些年想要復國的餘孽蹦躂得很厲害,想不到這次也跳出來了?”

    這裡胡馨竹正在給林齊解釋真衛國的來歷,更遠處又傳來了高亢的叫聲:“霜葉國的兒郎們,霜葉國的列祖列宗看著你們!為了霜葉,為了銀霜公主,兒郎們,殺!殺暴君,殺贏晸,霜葉復國,在此一舉!”

    林齊重重的拍了一下額頭,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只是來雙陽赤龍城給龍城帶幾份書信而已,為什麼會捲入這樣的亂子裡面?

    胡馨竹則是興奮的笑了起來:“哦?霜葉國的餘孽也冒頭了?啊,這肯定是父親大人的算計,他是想要將這些餘孽一網打盡?嘖,聽說這銀霜公主美色無雙,父親曾經說想要納個小妾,難不成父親大人看上了他?可是父親都一大把年紀了,還不如便宜了我。。。哎唷!”

    沙心月狠狠的一腳踹在了胡馨竹的屁股上,將他一腳踹翻在地,她怒聲喝道:“胡馨竹,父親想要納妾?那我們娘親怎麼辦?你還有心情在這裡胡說八道?”

    胡馨竹大呼小叫的正要和沙心月理論,力求讓沙心月明白什麼叫做男人的‘權利’,猛不丁的幾條黑影已經從小巷兩側的屋頂竄了下來。

    林齊的反應極快,幾條黑影剛剛從屋頂上出現,他已經揮動屠軍斧向對方劈了過去。

    幾條黑影嚇得怪叫一聲,急忙高聲叫道:“林公子,自己人!”

    林齊手腕一翻,屠軍斧狠狠的劈在了一旁的小巷牆上。一聲巨響,長有十幾丈的一堵圍牆被林齊一斧頭劈得稀爛,破磚爛瓦飛出去數十米遠,將牆壁後面一座小院內的一棟閨樓打得差點崩塌。

    一個身穿褻衣的俏麗小姑娘站在搖搖欲墜的閨樓內大喊救命,林齊無奈的向她微微鞠躬行了一禮:“抱歉,收不住力道了,唔,身材貌似還不錯?”

    院子裡大哭小叫的衝出來一大群男女,他們驚恐的看著林齊等人,同時閉上了嘴不敢吭聲。

    驢子眯著眼向那小姑娘看了一眼,然後無比幽怨的嘆了一口氣:“我就說了,在東方,我是永遠找不到我心儀的妹子的!所以當年我才執意去了西方大陸,所以,我他娘的才成了黑虎家族的保姆!”

    幾條黑影也面帶驚懼的看了一眼林齊手上的屠軍斧,隨後恭謹的向胡馨竹行了一禮,帶隊一人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塊血色令牌晃了晃。林齊眼尖,看到那令牌上有一頭狐狸雕像,唯獨讓人奇怪的是,那狐狸的臀部後面,赫然是六條長長的狐尾。

    胡馨竹和沙心月的眼睛一亮,胡馨竹沉聲道:“何事?”

    沙心月則是向院子裡那些探頭探腦的百姓厲聲喝道:“看什麼看?再看一眼,滿門盡誅!”

    隨手一晃,一道水幕席捲而起,那小樓上哭喊不休的少女被水幕捲起,凌空飛到了那一群男女中。一眾男女吶喊一聲,簇擁著那少女狼狽逃開,再也不敢有人靠近半步!

    那廂裡,手持令牌的男子已經向胡馨竹點了點頭:“奉家主令,還請少爺和小姐帶人去將定國王贏勝所有黨羽的家人一網成擒。這裡是定國王一系所有文臣武將黨羽的族人現今位置,只要少爺將這些人全部擒拿了,這份大功就是少爺您一人獨占!”

    胡馨竹訝然看向了這男子:“胡說八道,剛剛我推算了一下這次的計劃,還不到擒拿定國王黨羽的時候吧?”

    那男子苦笑了一聲,他看了一眼林齊,壓低了聲音咕噥道:“家主說了,少爺如果問起這問題,就證明少爺還不算蠢人。擒拿定國王一系黨羽,按照原計劃是早了些。但是,陛下出關了,而且,陛下沒有去見朝堂重臣調兵平亂,而是去宗廟!”

    “宗廟?”胡馨竹和沙心月同時叫了起來,兄妹倆對望了一眼,然後同時搖了搖頭:“變數。。。世上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變數!”

    冷哼一聲,胡馨竹長嘆道:“那麼,去擒拿贏勝的黨羽吧。嘖,陛下怎麼就突然出關了呢?”

    胡馨竹無奈的看了林齊一眼,林齊則是滿頭的霧水,這一家子老小到底在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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