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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朮漓]別懷疑就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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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0 02:36:49 |倒序瀏覽
別懷疑就妳  作者:朮漓

桃花不斷的帥哥也有踢到鐵板的一天
不過是批評她吻技欠佳就被賞了個大鍋貼
說來奇怪這個吻竟讓他神魂顛倒、日思夜念
精心策畫誘情陷阱硬將佳人請入甕
施展纏功死賴活賴都要得到她的芳心
但他的魅力對她來說卻像是可怕的瘟疫
找盡各種藉口逃避,對他的真心視而不見
小鴕鳥遇上他這個超級行動派哪還有戲唱
除非他主動喊停,否則她沒有說不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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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0 02:37:05
楔子   

  「天呀!我居然會被個女人給耍了。」諶樴心有不平的用力捶打著大理石桌面。

  「阿樴,不是我愛說你,雖然是人家主動投懷送抱的,但是你也太不給人家面子了,居然還說人家小姐的技術太生澀了。」安庭逸看著上司兼好友調侃道。

  諶樴,一個年僅二十五歲,就坐擁整個鈞盛證券的企業家第二代,旗下的分公司一間接著一間的開,身為大股東的他卻整天涼涼的,閒著沒事做,結果苦了他這個總經理。

  「哼!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女人的心態,以為攀上諶家人便能麻雀變鳳凰。」諶樴不屑道。

  看那名女子清純的模樣,卻計算著一步登天的詭計,讓他心裡不舒坦。

  更令他感到極度不悅的是,他始終沒能忘懷那僅有一面之緣的女子,還思思唸唸著她那生澀的吻。

  「既然這麼討厭她,幹嘛不乾脆忘了,還開口閉口的提呢?」安庭逸故意問道。

  「我……」他詞窮了。

  說的也是,既然不齒她的作為,又為何老是無法徹底從腦海中除去她的影像呢?  

  「我看你是犯賤,嘴裡把人家罵慘,可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吧!」安庭逸以過來人的經驗說。

  諶樴蹙緊眉頭不悅地看著他,「你沒別的事可做嗎?」

  「說到這我就有氣,你大老闆整天涼涼的無所事事,我這奴才卻要為你賣命工作賺錢,這還有沒有天理呀?」

  「是很沒有天理。」諶樴摸著光潔的下巴同意他的說法。

  「你知道就好。」安庭逸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可是你這奴才不也是公司的大股東嗎?」諶樴一句話就給堵得他啞口無言。

  「再大也沒有你大。」安庭逸咕噥著。

  「好了,別那麼多廢話,快去做事吧!」諶樴下著逐客令。

  身為屬下的他也只好乖乖聽話,誰教人家才是真正的大老闆呢!

  想他乃堂堂諶家四公子,別看他整日游手好閒的,他可是留學歸國的會計師呢!

  他的確有條件驕傲、自負,也因此才讓他對稍早所發生的那件事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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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0 02:37:32
第一章   

  「昀辰,我很少到這種地方吃飯耶!」田依柔看了看四周高級的裝潢,有些不自在的說:「在這裡用餐實在有夠拘束的,早知道妳要請我到這種地方吃飯,打死我都不來。」

  「我拜託妳好不好,是我要請客又不用妳出錢,也不想想看荷包空的人是我耶!」吳昀辰有點無奈的看著她,「我是帶妳出來見識見識,免得以後妳出來丟人現眼。」

  「等會要是丟臉可別說不認識我啊,妳也知道,這種高級西餐廳規矩特多,一堆刀啊叉的,我根本就不會用。」  田依柔真怕自己等一下會做出什麼丟臉的事情來。

  「真受不了妳!都已經來了,難不成妳什麼都不吃就想要走嗎?我可不想陪妳餓肚子。」  吳昀辰轉頭對等待許久的侍者交代了幾句。

  等到侍者走遠後,田依柔又忍不住再次詢問:「說真的,妳確定要請客嗎?」

  「妳真的很煩耶!說要請妳就會請妳,沒錢付,大不了我們兩個留在這裡洗盤子嘛!」  吳昀辰開著玩笑。

  「妳敢!不怕我把妳給掐死。」田依柔故意比了個掐人的動作威脅著愛說笑的好友。

  「妳要掐死我的話,可就真的沒人要幫妳付帳囉!」吳昀辰輕輕拍著剛從法國帶回來的香奈兒皮包對她眨眨眼。

  「妳還真以為我沒錢可以付帳嗎?我只是不想把白花花的鈔票貢獻在口腹之慾上。」田依柔邊說邊撥了下略長的劉海。

  「是是是!勤儉的小氣鬼。」  吳昀辰家境滿富裕的,因此不像田依柔那樣將錢看得很重。

  「喂喂喂!妳快看。」只見吳昀辰一雙大眼直盯著前方,也不知有什麼東西吸引住她的視線。

  「妳看什麼呀?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田依柔納悶地看著她一臉的興奮神情。

  「快看,那邊有兩個帥哥,就坐在妳斜後方那桌。」吳昀辰不改她的花蝴蝶個性,一見到看得上眼的男人就猛放電,她故意用手輕撥秀髮,一副要引人注意的模樣。

  「妳別又來了,每次跟妳在一起,妳總是只注意到帥哥。」田依柔翻了招白眼,釣凱子是昀辰最愛做,也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不過她的條件的確不錯。

  瞧她,一張臉美得像個洋娃娃,細緻的臉蛋上襯著那雙靈秀的大眼,略高的鼻和形狀優美的唇瓣,就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美少女,也難怪常被人誤認成混血兒。

  正因為如此,吳昀辰常毫不謙遜地誇自己漂亮、美麗,而這也是讓大家對她有點受不了的地方。

  「我覺得那一個比較好看,我看他大概快要一百八了,濃眉大眼,長得挺不賴的,那身行頭可都是名牌喔!滿符合妳的標準。」吳昀辰評頭論足的道。

  「妳什麼時候又知道我的標準了?難不成妳去算命時順道連我的一塊算了?」田依柔打趣地問道,昀辰迷信的程度比老一輩的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才不是呢!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不都是英俊瀟灑、多金、溫柔體貼、浪漫,集諸多優點於一身的嗎?」

  「就算是,妳也不用說得好像這是多幼稚無知的行為好嗎?愛做夢又不是什麼壞事。況且,要真有這種完美的好男人出現在我面前,妳以為我真敢要啊!」田依柔搖頭表示敬謝不敬。

  「算妳聰明,這種好男人早就絕跡了,真有也輪不到我們,還是別妄想了。」吳昀辰自嘲地說,英俊富有的男人她見多了,但沒有一個能和好男人沾上邊。

  「這話該是我說的吧!妳男朋友一堆,還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田依柔才不信這感情生活多彩多姿的好友找不到好男人。「我聽說妳的男朋友多到要編號了,真是不簡單啊!」

  「那個多嘴婆就別被我遇到,居然連這種事也到處宣傳。」吳昀辰說著又將矛頭指向她,奸奸地笑著,「妳也不賴呀!聽說好幾次被藟捉包,她說老是看到不同的男人和妳在一起。」

  「反正地球是圓的,遲早遇得到,記得要扒她皮的時候連我的份也一塊算進去。」沒想到藟胡亂造謠的功力這麼強,只不過兩次巧遇時,她都正好和不同的朋友在一起,這女人就是有辦法渲染成這樣。

  「那當然,不過妳可得好好的招供,一向對男人冷冰冰的人居然也有的會被捉包的時候。」吳昀辰可是怎麼都不太相信。

  「真的沒那回事啦!只不過幾個朋友幫我做一份報告而已,妳可別讓我未來的老公知道,免得他不要我了。」田依柔噘著一張嘴嘟嚷。

  「田依柔,妳給我從實招來,妳哪時候有了老公?居然連我都瞞著!」雖然明知是說笑,吳昀辰還是很配合的跟著嬉鬧。

  「新術語啦!拜託,我老公都還沒出生呢!」田依柔睨了她一眼說。

  「還沒出生?妳該不會想摧殘民族幼苗吧!」不待田依柔回答,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大叫道:「對了!」

  「幹嘛?」嚇人啊!

  「聽說……」她挑高柳眉開口。

  「妳怎麼那麼多聽說啊!」田依柔有點煩躁的抱怨。

  「誰教妳要亂跟人家打賭,藟說全是妳在耍人的!是不是真的?」吳昀辰實在很想從當事者那裡得到證實。

  「連這妳都知道!」藟還真是個大嘴巴。「我告訴妳,我並不是在耍他們,只不過是他們問我敢不敢當街獻吻給一個陌生人,我不過回他們,只要付得起代價就吻給他們看,反正who怕who。」

  「然後呢?」吳昀辰急忙追問。

  「就一人出了一百想看我出醜,妳說,我怎麼可能為了區區五百塊出賣我的初吻?」說到底就是她沒接受這個賭注。

  「啐,是妳言而無信,居然還敢這麼大言不慚的說。」吳昀辰嗤笑道。

  「是他們出的價錢太少了,怎麼能怪我呢!」田依柔擺出一到無辜的嘴臉偷笑。

  「不然妳說,多少錢能收買到妳自認寶貴的初吻呢?」吳昀辰笑得詭異地問她。

  「這少說也要在後面加兩個零我才考慮,我的吻可是要保留給未來的老公,價錢太低不就太對不起他了。」這話一聽也知道她的言不由衷。

  「妳分明就是沒膽量,還敢在那自抬身價。」吳昀辰故意用激將法。

  「誰說的,我很有心啊!可惜人家無能為力。」田依柔還在死鴨子嘴硬。

  「是嗎?那好,我現在就出五萬讓妳完成心願。我剛才說的那位帥哥看到了吧,只要妳敢過去跟他嘴對嘴碰一下,我馬上開支票給妳,如何?就不相信妳有那個膽。」她訕笑著說。

  田依柔依言回過頭去,一名溫文儒雅的男子正對著她微微一笑,她也回以禮貌性的淺笑。

  「那個男的還不錯嘛!難怪妳讚不絕口。」其實她的心裡很不安,但又不能讓人笑話,於是傻傻地走進好友的陷阱中。

  「小姐,我可不是在說那個跟妳眉目傳情的先生。」吳昀辰指著一名背對著她們的男士說。

  田依柔又回過身去,看著那個一直背對著她的男子,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不良的問題產生?

  「到底敢不敢?妳要是去了,我再加購一套卡文克萊的當季套裝,就這麼說定了,我吃虧一點。」吳昀辰勝券在握的對她露出挑戰性的笑容,她料準了依柔沒這個膽,以為這次穩贏不輸。

  「那有什麼困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田依柔不甘示弱的說,她原不認為有人會笨到花五萬元只為了看一齣戲,但看來她是料錯了。

  誰又預料得到這玩慣了的賭局也有失控的時候,雖訪她們經常打賭,賭性也挺堅強的,但是這麼大的賭注任誰也不敢輕易嘗試。

  田依柔實在不知道事情怎會發展到這步田地,但心中有個聲音要她別怕,反正眼睛一閉五萬塊就到手了,這麼「好康」的生意實在太划算了。

  「去啊!」吳昀辰慫恿著。

  「別催嘛,我又沒說不去。」見騎虎難下,田依柔只好慢吞吞地推開椅子起身,朝那名男子走去。

  ※  ※  ※  ※

  「你的魅力真是大,從剛才就有個女人一直盯著你看,我真不知道跟你走在一起是該感到榮幸,還是該覺得不幸比較好?」安庭逸似真似假的感慨道。

  「無聊,我看你是太久沒被妡語整治了。」諶樴端起咖啡啜一口,沒理會他的調侃。

  「她才捨不得呢!」  安庭逸自信地說。

  「我看是你捨不得把!」諶樴吐他槽,要說溫妡語會捨不得整治他才怪呢!

  「喂,有一個女人走過來了,我想八成又是來跟你要電話的,看來你比四大天王還有魅力喔!」  安庭逸嘲弄地朝他身後努努嘴。

  「你如果想要的話,千萬不要客氣,我絕對不會介意的。」  諶樴一臉反感的表示,真不知道他的桃花怎會這麼旺盛,明明他們家最犯桃花的人是老二湛滉呀!怎麼偏他老是有女人自動送上門來?

  「我是怕人家小姐會介意呀!」  安庭逸故意推了他一下。

  「你要是不怕我跟妡語告狀就儘管說。」諶樴亮出他的剋星來,就不信他不怕老婆大人。

  在兩人談話間,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走到諶樴面前站定,他半瞇起雙眼打量著身高不到一百六十的她,一臉的清純稚嫩樣,五官並不十分突出,而小巧的鼻子下那兩片紅潤的唇瓣是她臉上最出色的地方。

  她到底想做什麼?實在令人費解,但也引起他莫名的好奇。

  田依柔氣不甘示弱的個性害慘了自己,竟然就這樣中了昀辰的激將法,看來她一生的清白聲譽即將毀於一旦,只希望這個男人是個容易溝通的人,不會因為這個小玩笑而翻臉。

  「呃……」天哪!她好想找個地洞鑽下去,這男人看起來有點冷漠。

  反倒是剛才對著她微笑的男人似乎較平易近人,瞧他一臉逗趣的神情,彷彿知道她的來意而正等著看她笑話。

  「先生……嗯……能不能……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她結結巴巴的開口。

  「嗯哼!」諶樴一臉嘲諷的冷哼一聲。

  昀辰的眼光果然了得,這真是頗能讓人心動的白馬王子,一定有不少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不過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讓人有點反感。

  田依柔努力壓下心頭的緊張,可是這麼大膽又丟臉的事她這輩子第一次做,實在很難教她不緊張。

  「小姐,有什麼事嗎?」發問的人是在一旁等看好戲等得不太耐煩的安庭逸。

  管他的,直接親了再說,反正都已經來了,總不能讓昀辰看笑話吧!田依柔心裡這麼打算著,同時,她兩隻手也顫抖著塔上他的肩,鼓起勇氣低頭輕刷過他的薄唇。

  諶樴只愣了一下,心想道: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主動,居然敢在公共場所勾搭男人。既然要玩,本少爺就陪妳玩玩。他隨即伸手使勁地摟她入懷,讓她嬌小的身軀緊貼著他的。

  「不……」事情怎麼會超出她的控制範圍?田依柔心中大喊不妙,急忙開口想解釋一切,孰料他乘機吻住她。

  這個吻很甜,超乎他的預期,不過她的反應感覺像是沒啥經驗的樣子,可這是不可能的,諶樴嘲笑自己想太多了。

  輕輕一推,他以冷靜的口吻揶揄她,「這就是妳要麻煩我的事嗎?如果妳都是這麼釣凱子的話,那麼我只能建議妳回家多練習,因為妳的技術實在太生澀了點。」

  啪!

  田依柔氣不過的賞了他一巴掌,狠狠打掉他臉上的那抹得意,那笑容似乎正在嘲笑她的投懷送抱,她忿忿不平的轉身離去。

  看著尚未從事件中恢復過來的吳昀辰,她有點不悅,「妳到底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啊?還看,走了啦!」田依柔拉著好友羞憤地離開這個讓她無地自容的地方。

  ※  ※  ※  ※

  「藟,妳找我幹嘛?」田依柔一知道打電話來的人是誰,劈頭就是不客氣的問法。

  尚藟,她另一個死黨同學,和吳昀辰是兩個截然不同世界的女孩,唸書時她永遠是全班第一、全校第-,這個領獎學金的模範生同學家境頗為清苦,而且還有過休學紀錄。

  「沒事就不能找妳嗎?」尚藟也回她一個問句。

  「可以。」田依柔一手纏著電話線繞啊繞的,兩隻腳翹到桌面上。

  「最近在忙些什麼,怎麼三天兩頭的不見人影?」尚藟關心的聲音自話筒中傳了來。

  「唉!別提了,現在的工作怎麼這麼難找啊!」自從踏出校門後,似乎很難找到令人滿意的工作。

  「現在失業率頻創新高,找工作的事要慢慢來,別急。」尚藟突然壓低聲音的問:「我聽說妳前幾天做了件駭人聽聞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呀?」

  「誰告訴妳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田依柔有些頭疼地想,一定是昀辰那長舌婦多嘴。

  一提到那天的事,她就很難不想起那個沒風度的男人,虧他還長得人模人樣的,偏生就一張是無營養的嘴。

  「那就是真的囉!」尚藟真懊悔那天推掉了這場聚會,不然就不會白白錯過這場好戲了。

  「怎樣?」她好奇心一百的追問。

  「什麼怎樣?」田依柔故意裝作聽不懂。

  「妳一向給人溫柔的感覺,想不到也會有這麼暴力的一面。」尚藟在電話那頭悶悶地笑著。

  「妳忘了我也有一副不服輸的脾氣。」

  「妳別每次讓昀辰一激就上鈎,都認識那麼久了,還不瞭解她那好賭成性的個性嗎?」尚藟好笑地消遣道。

  「唉!我也知道啊!可是每次都……」誰教她交友不慎呢!老是栽在吳昀辰的手裡。

  「真服了妳們兩個賭鬼。」同窗多年,誰都知道要改變昀辰那好賭的脾性很難,她大小姐就算十賭九輸仍舊樂此不疲,請教她剛好有個有錢的老爸當靠山。

  而依柔一向好脾氣、溫柔善良,那不經激的好強個性大概是她唯一的致命傷,也因此這類的打賭她早已司空見慣了。

  「我才不是賭鬼呢!」田依柔咕噥地反駁。

  「是是是,妳不是。」尚藟語氣中有著明顯的笑意,可見她的話不怎麼誠懇。

  「說真的,有個工作機會不知道妳有沒有興趣?」說了半天,尚藟總算請到重點。

  「什麼性質的工作?」

  「錢多、事少、離家近;位高、權重、責任輕。」

  「作夢啊!」騙她涉世未深啊!有這種「好康」的工作,尚藟不會自己去做,又怎麼可能會輪得到她。

  「知道就好。」尚藟接著問:「聽說妳賦閒在家時考了一些證照,不曉得有沒有證券金融這一行的?」

  田依柔點了點頭,繼而想到她看不到,這才開口回了一句:「有啊!」她手上的確有不少執照。

  「我們大老闆的兄弟是鈞盛證券的負責人,聽說他們有間分公司離妳那兒滿近的,最近好像在找營業員。」

  「我不要,那種工作不適合我啦!」她可是很有自知之明,以她怯懦的個性壓根無法勝任業務工作。

  「妳不去試試怎麼知道,搞不好妳有那方面的潛能呢!」尚藟繼續遊說:「況且妳目前也沒工作,聽說他們那邊中午收盤後很自由,反正有三個月試用期,妳可以騎驢找馬、邊做邊找啊!」

  「這麼說也是有道理,可是哪有人還沒去工作就先想到離職後的事。」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我是為妳好,先找個工作起碼不至於會餓死,不然妳好意思還跟家裡拿伸手牌嗎?」尚藟提醒她現實的殘酷。

  她當然不敢啊!沒賺錢拿回家就已經很過分了,哪裡還敢向家裡伸手要錢。

  「好吧,我去試試看,搞不好人家看不上我,擔這麼多心幹嘛。」田依柔自嘲地說。

  「那就這麼辦,我先給妳電話、地址。」

  ※  ※  ※  ※

  諶樴站在窗邊,一手輕撫著左臉,若有所思地回想起那個柔媚俏佳人的身影,對急促的敲門聲聽而不聞。

  正當他幻想到美女要主動獻吻之際,不料關門聲將他從幻想中驚醒。

  「該死的,你進來不會先敲門嗎?」  諶樴見到來人是好友安庭逸,不由得氣憤地吼道。

  「我在外面敲了半天,誰知道你在做什麼白日夢,也不會應一下。」  安庭逸不當他的惱怒是回事。

  「找我什麼事?」他自知不該胡思亂想,但自從那次見面後,他就是沒辦法克制自己想起她。

  「我剛從吳董那裡回來,他決定初期要投注五千萬的資金到我們公司下單,你看要派哪個單位接洽?」安庭逸將剛談妥的客戶資料遞給他。

  「不用看了,吳董和我老爸有點交情,算來也是我的世伯。」諶樴並沒有接下卷宗的意思。「他有沒有打算要交給我們的投信部門操作?」

  「你想有可能嗎?」本地的有錢人可不習慣將錢拿給別人操盤,自己的錢自己玩輸沒話說,要是被別人給搞掉那問題可就大了,況且投資這種事也沒有穩賺不賠的。

  「那他對台灣的投資環境究竟瞭解多少?」諶樴一手敲著桌面一邊忙在心頭盤算著。

  「嗯,吳董在產業方面的實際經驗是很夠,不過你也知道我國的股市和國外不大相同,散戶多過法人,而且周轉率偏高,導致股市像個合法大賭場,多得是投機者,因此……」

  「這我知道,結論就是他對股市並不熟悉囉。」諶樴撫著下巴說。

  「可以這麼說。」安庭逸只得點頭。

  「那就先請投顧那邊準備一些相關資料吧。」諶樴犀利的眼光直視著他,「對了,你安排哪個分公司來負責?由誰來接這筆大單呢?」

  「吳董指定要忠孝東分公司的黃小姐,大概又是有什麼關係吧。那個營業員是紡織業鉅子黃董的小女兒,業績不僅在忠孝東掛帥,更在我們所有分公司裡數一數二。」

  「那好,沒事我要走了。」事情一解決,諶樴理所當然的準備「蹺頭」。

  「你真的很不負責任,一早進公司就只為看盤,正事也不關心一下。」安庭逸不禁要抱怨。

  「誰說我不關心,剛才我不是和你討論完了。」  諶樴用一貫的裝蒜手法說道。

  「那忠孝東擴增的事呢?」安庭逸又將一個燙手山芋拋給他。

  「有空我會去瞧瞧的。」諶樴不是挺熱中的說。

  「喔,我還以為你會想知道呢。」安庭逸賣著關子挑眉看他。

  「知道什麼?」

  「就是餐廳事件……」他故意頓了頓不說,整理好手邊的資料就打算走人。

  「到底是什麼事?」一聽到餐廳事件他整個人都有精神了。

  「造經理將前陣子分公司新進人員的資料送到總公司,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起幫我看一下?」臨走前,安庭逸順手將一份人事檔案放到諶樴的桌上,首頁的一張照片一看就知道是有心人特地挑出來的。

  諶樴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照片,完全沒注意到安庭逸賊笑地離開辦公室,他的腦海早被日思夜想的佳人所佔滿。

  「是她!那個主動吻我的女人,真是太好了。」諶樴笑咧了嘴,將有關田依柔的資料詳讀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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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0 02:38:00
第二章   

  「依柔,副理找妳。」剛走出主管辦公室的林小姐在經過田依柔身邊時瞥了她一眼。

  「喔!」田依柔撫順了身上的制服,隨即忐忑不安地往那猶如龍潭虎穴的辦公室走去。

  她會這麼擔心受怕可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他們這批新進人員大約有十多個,但在短短一個月內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人「畢業」了。

  只要被副理或是經理召見準沒好事,依離職的同事表示,主管不是嫌他們業績沖得不夠,就是藉故要將他們調離這裡,害她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就怕下一個會輪到她。

  叩叩!

  「請進。」

  田依柔深吸一口氣後才將門打開、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坐。」伍副的笑容顏頗讓人反感,因為真的不是普通的假。

  田依柔乖乖地落坐,「副理,找我有事嗎?」

  「也沒什麼,我知道妳在工作上很努力,不過公司覺得妳的業績不夠好。」伍副理一臉惋惜的說。

  「意思就是要我走路囉?」還好她有心理準備,不然早就丟臉的哭了出來。田依柔苦笑地想。

  「其實我也捨不得讓妳這麼好的人才流失,但公司有公司的立場,我個人也不便說什麼。」他的話讓人一聽便知是虛偽的場面話。「不過,我們在忠孝西新設了一個據點,新據點不像我們這裡壓力這麼大,妳也知道東區這邊的競爭有多麼激烈。」

  「副理,我想我並不需要你的引薦。」田依柔拒絕了他假好心的提議。

  「隨妳,我看也不用等到月底,妳就做到今天為止吧!」他很顯然的有些動怒,大概是從沒見過像她這麼不知好歹的人吧。

  田依柔不禁掀起唇角,說了半天,轉任新公司是假的,大概是為了不想發資遣費吧。

  「我知道了。」她故作堅強的離開,但是她心中有無限的委屈與不平。

  「又一個要走了。」才剛踏進營業部就聽到一向自視甚高的黃小姐對一旁的林小姐如是說。

  「副理不知道在想什麼,儘是招一些花瓶進來,還得花時間一個一個趕走。」林小姐不屑的瞥了田依柔一眼。

  心裡已經很難過的田依柔,這下更是無地自容,眼淚已蓄滿整個眼眶。

  她乾脆什麼東西也不收拾了,直接就飛奔離去,繼續待下來要她情何以堪呢!

  電梯門一開,她正想衝進去,卻撞上了一堵肉牆。

  「對……對不起。」田依柔委屈的淚滴汩汩而下,根本沒注意撞到什麼人。

  「是妳!」好不容易諶樴終於下定決心一訪縈繞心頭多日的佳人,沒想到會在電梯口遇上,只是……這個淚娃娃是那天甩了他一巴掌的那位嗎?

  「你是誰?」她匆匆抹掉眼淚,就怕被熟人撞見她的狼狽。

  「打了人就不認帳啦!」諶樴帥氣的臉上滿是笑意。

  田依柔這才仔細端詳著眼前高偉俊挺的男人,這人……不就是她另一樁丟臉事件的主角嗎?

  瞧瞧,她近來真是背到家了,丟臉、難堪的事接二連三,這下苦主找上門來了,她該怎麼辦呢?

  「我……」她支吾半天就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怎麼哭了?」諶樴關切的詢問,「後面有怪獸在追妳嗎?」瞧她剛才跑得急的。

  「開什麼玩笑。」她的不開心盡寫在臉上。

  「美女總是被野獸追著跑的,不是嗎?」他笑著問。

  「這是讚美嗎?」她可還沒忘記他那天的批評。「你這種把馬子的方式太老套了。」

  「比起妳釣凱子的方法我的確是遜色多了。」他想像不到有誰會用那種與眾不同的方式搭訕。

  「我才沒有。」她哪有要釣他啊!要不是為了打賭,哪裡會讓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有緣的小姐,我還不知道妳的芳名。」雖然他早已在心裡念過她的名字千萬遍了,但他要聽她親口告訴他。

  「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田依柔連忙阻止他正要說出口的話,「不用告訴我,我不想要知道。」

  「可是我想知道妳的呀!」諶樴皮皮地笑著。

  「無可奉告。」說完,她就要走進電梯。

  「喂喂喂!現在是上班時間耶!妳要蹺班啊?」諶樴看了看錶,對著她的背影歎道。

  田依柔回過頭瞟了他一眼,「我不幹了,行吧!」話一說完,電梯門便關上了。

  「什麼?」他正想要展開他的追求,老天爺怎能這麼狠心讓他失望。

  「等等。」諶樴趕到電梯前猛按,卻已經來不及。

  「可惡!」他氣沖沖地走進公司。

  「你們這裡是誰負責的?」諶樴語氣不好的質問櫃檯小姐。

  「請問有什麼事嗎?」櫃檯小姐被他嚇好大一跳。

  諶樴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庭逸,忠孝東的經理人是誰?」在得知他要找的人後便掛斷電話。

  「叫你們造經理和伍副理出來見我。」他這聲命令果然引起不小的注意。

  「諶……四少。」造經理急忙迎上前。

  「四少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伍副理一見到來人,連忙鞠躬哈腰。

  諶樴看著兩人諂媚的嘴臉更是不悅,可是他的修養讓他忍著沒有發作。「我看要叫庭逸時常來你們這裡走動走動。」

  不出所料,他這話一出口,馬上看到一些員工皺起眉頭,想也知道,哪個員工願意和大老闆天天碰頭的。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忠孝東正期盼上級的關照呢!」伍副理見風轉舵的回答。

  「我會好好關照你們的。」諶樴話中有話的笑道。

  「四少要把單轉到我們這裡來嗎?」諶家的經濟實力不容小覷,尤其是眼前這個股市大亨,不僅有傲人的背景,更有雄厚的資本撐腰。

  造經理不懂,往常諶四少都是在總公司下單,怎麼突然想轉到他們忠孝東分公司?

  「是有在考慮。」諶樴原本是沒這個打算,但現在的確有這個想法,一方面想藉機接近田依柔,一方面可以順便考察這個分公司。

  「那要不要我找人替你服務?」伍副理大喜,這麼一來,每個月的獎金又要增加不少了。

  「不用了,我要的人已經走了。」一想到這他就嘔。

  「啥?!」這可不行呀!造經理和伍副理直覺大事不好。

  好不容易盼來一個金主,不僅可以增加業績,更可望在討好這名大戶後發大財哪!

  「不知道四少指的是……」伍副理連忙問道。

  「就是剛才我在電梯口碰到的一位小姐,不過聽說她已經不做了,所以我想……」諶樴故意拉長尾音,就等人自動表態。

  「四少請放心,我們一定替你把人找回來。」造經理壓根不知他在說什麼,但死命也要巴住大客戶。

  「那就好。」諶樴這才有點笑容。「叫她把相關的文件、資料送到總公司來給我簽。」說完,他一臉得意的離開,看那小妞怎麼逃出他的手掌心。

  「四少慢走。」伍副理恭敬的送他離去。

  「副理,你知道四少指的是哪位嗎?」造經理急忙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伍副理腦子閃過一道靈光。

  「不過什麼?」造經理忙不迭的追問。

  「剛離職的就那麼兩個。」今天他只約談了兩個人,一個是剛進公司沒啥表現的田依柔,另一個則是進公司有段時日,近來卻想要加薪的楊育卿。

  「兩個!」造經理伸出兩根胖手指,「那會是誰?」

  「田依柔和楊育卿,不過田依柔剛進公司又沒什麼背景,應該不可能和鈞世集團有牽扯才是。」伍副理狗眼看人低的說。「而楊育卿是有一些不錯的客戶,不過因為近來頻頻暗示加薪,不然要跳槽,我看她那些客戶也帶不走,就叫她走人了。」

  「這麼說她很可能就是諶四少要找的人囉!」

  伍副理頻頻點頭,殊不知他們完全搞錯了對象。

  「如果不是又有大戶上手,她怎麼會有所要求呢!」造經理一臉怪罪的看對伍副理,命令道:「快,去把人給我請回來。」

  「是,經理,我這就去請人。」伍副理連忙回辦公室找出楊育卿的聯絡電話。

  ※  ※  ※  ※

  「庭逸,她是誰?」諶樴看著面前陌生的女人,不明白地的來意,他一心只等著田依柔出現,其他人他根本不想見。

  他等了這些天已等得很不用煩了,現在居然又有人要拿事情來煩他。

  「這位是忠孝東分公司派來的,不是你自己說要到那邊下單,這才請人來送件的嗎?」安庭逸也感到不解。

  「我要找的人又不是她。」諶樴大大的對他發飆。

  「看來有人要遭殃了。」他就說嘛!怎麼會莫名其妙冒出一個不相干的人來。

  「我想大概是伍副理搞錯了人,當初他找我回公司時,我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楊育卿雖感到尷尬,但仍舊笑笑的沒多表示。

  「那兩個豬頭,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會將分公司交給他們管理?」諶樴的話似乎讓楊育卿心有戚戚焉,只見她直點頭。

  「我能怎麼樣,造經理的哥哥是議員,他進公司可不是我應允的,是你爸爸答應人家的。」安庭逸沒敢說自己的父親也是幕後推手。

  「公司又不是慈善機構,怎麼盡留些廢物。」諶樴也不好將積弊已久的問題全怪罪到好友身上,老人家就是顧忌這些人情包袱。

  「呵呵!」楊育卿實在忍不住了,沒見過一向讓人害怕的安總也會挨刮的樣子,不知道這位諶先生是何許人也?

  「我聽伍到理說諶先生要找和我同天離職的人,想必是指依柔吧!」真不懂個性甜美的田依柔怎麼會認識脾氣這麼差的人。

  「妳和她熟嗎?」諶樴微瞇起眼看著她。

  「就同事一個月而且也稱不上熟,不過我們是還有聯絡。」楊育卿笑吟吟地點頭。

  「讓妳白跑一趟,真不好意思。」諶樴這才回復謙謙君子的修養,對她感到抱歉。

  「這麼說我又得回家吃老米飯囉!」她是因為誤會才被伍副理請了回來,現在誤會澄清她便不用待了。

  想到那天伍副理親自上門拜訪時,她可給了他不少排頭吃,那個容易記恨的小人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那怎麼行,讓妳離開可是公司的一大損失。」安庭逸早看過她的相關資料。

  「有人可不這麼認為。」她自嘲地說。

  「我聽說妳原本有意請調其他部門,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再請妳回來服務?」安庭逸誠意十足的說。

  「那要看是什麼單位,要是營業部就免了。」她已經受夠那兩個豬頭上司的氣了。

  「財務部妳看怎麼樣?一樣是忠孝東分公司。」這麼一來,那兩個營業部的豬頭主管還得要看她的臉色,因為財務都是直接受總公司管轄的。

  「既然安總這麼有誠意,那我也不好拒絕。」楊育卿笑了笑,決定要接受這個挑戰。

  「總公司任命妳為忠孝東分公司的財務部襄理,即日起生效。」安庭逸準備要大刀闊斧整頓這間分公司。

  「襄理?!」目前忠孝東的財務部最高主管不過是主任,她還真是托了田依柔的福才撿到寶。

  「上任吧,楊襄理。」諶樴對著一臉不敢置信的她,輕笑道。

  「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楊育卿當然明白這樣的人事安排代表什麼,意思就是要她讓那兩個傢伙好看。

  待她離開後,安庭逸才對諶樴說:「這樣的安排你還滿意吧!」

  「那兩個豬頭不知到替我們惹來多少民怨了,你現在才要整治會不會慢了點?」諶樴不悅的開口。

  「有什麼辦法,人情壓力你不懂嗎?」這是他們兩人處理事情時共同的苦惱。

  「就是不想懂才懶得管。」

  「替自己找借口。」說來說去還不是得要他賣命,自己的責任要別人來扛,什麼跟什麼嘛!

  ※  ※  ※  ※

  「田小姐,請原諒我的眼拙,我不知道妳和諶四少這麼有交情。」伍副理一臉諂媚的說。

  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約到人,說什麼也不能白白送走財神爺。伍副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暗忖者。

  「很抱歉,我並不認識你所說的諶四少,我想你大概是搞錯對象了。」她壓根就不認識這麼一號人物,又何來什麼原諒。

  真不曉得這個人腦袋在想什麼,以她的身份怎麼可能和那種大財主扯得上關係。

  「這次一定不會錯的,妳相信我,諶四少真的指名要妳接他的單。」他好說歹說了這麼久,怎麼這女人就是這麼難搞。

  「我想我是真的不適合這份工作,你還是另請高明吧。」被傷一次就很夠了,她可不想再有第二次的難堪。

  「那怎麼行,諶四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伍副理冷汗直冒,一想到這妮子可能和四少有交情,他的心就惴惴不安,要是田依柔隨便在諶樴面前搬弄兩句,那他可就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那是你家的事,與我何干?」她承認自己心眼小,要是能看到這獐頭鼠目的人被刮鬍子,那豈不大快人心嗎?

  「田小姐,妳要什麼樣的條件只管開口,我一定會想辦法做到。」伍副理好商量的哀求著。

  「可惜我對你們公司已經死心了,你請回吧。」田依柔勾著嘴角甜笑道,這種隨個人喜好斷人生死的上司,她可不敢再領教了。

  「不……」他絕望的看著田依柔離去,這才曉得事情真的鬧大了,要是安總或諶四少追問結果,他可怎麼辦才好?

  ※  ※  ※  ※

  「真巧,我們又見面了。」諶樴斜倚著牆角攔截田依柔。

  他早料到伍副理出馬絕對沒有指望的,試問你怎麼可能答應一個曾經給你難看的上司所求?

  田依柔一見到那張俊險就蹙起黛眉,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耶!

  「迷人的小姐,我們還真是有緣,走到哪兒都碰得到。」當然這是他處心積慮安排的結果。

  「碰到你都沒好事。」第一次她當眾丟臉還被批評吻技不佳,第二次她哭得唏哩嘩啦的醜樣也被他看去,真不曉得今天又有什麼倒霉事要發生了。

  「這種緣分可不是誰都遇得到的。」看著她陰鬱的臉色他反倒覺得好玩,他從不知道自己是這麼的不受歡迎。

  「為了慶祝這難能可貴的緣分,走,我請妳吃飯。」諶樴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柔荑。

  「喂,你幹什麼拉拉扯扯的,我可沒有答應你。」田依柔用力甩掉他的大掌,轉身欲離去。

  他連忙擋住她的去路,「別這麼小家子氣嘛!吃頓飯而已,又不用妳出錢。」

  「抱歉,我的行程表上挪不出時間跟陌生人吃飯。」她斜睨了他一眼,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

  「陌生人?!」諶樴微瞇起眼瞅著她,「我記得沒錯的話,妳的第一次就是給了我這個陌生人。」他故意放大音量的說。

  果然,馬上有許多不解的路人對他們投以好奇的眼光。

  「你……你不要亂說話。」田依柔急得用手摀住他的大嘴巴,「誰跟你有第一次啊?」

  「難道妳的初吻還保留著嗎?」他又沒說錯,只是故意不說清楚罷了。諶樴樂呵呵地想。

  「你閉嘴啦!」她羞得快要抬不起頭來,尤其是四周好奇的眼神更令她覺得丟臉。

  「吃飯?」諶樴偏著頭問道。

  為了不讓他繼續亂說話,田依柔也只好點頭,以免便宜了一旁豎著耳朵聽八卦的聞雜人等。

  她逕自跨著步伐往前走,根本不顧諶樴的意願,直接走進一家五星級飯店,然後亂點一通。

  諶樴當然不是不曉得她心存故意,但他不以為意,「點這麼多妳吃得完嗎?」

  「吃不完可以打包。」她刻意用甜美的笑容回應他。其實她根本就毫無食慾,先是給伍副理壞了心情吃不太下,現下又多了一個煩人精,讓她已經不好的心情變得更惡劣。

  「在大飯店吃飯還打包?」他可是第一次聽到。

  「怎樣?不行嗎?」她偏要讓他覺得丟臉。

  「那要不要再多點一些?」他怕她裝太少了。

  田依柔翻了個白眼不置一詞,這個人真的怪怪的。

  諶樴舉起手準備喚來待者。

  「你幹嘛?」她連忙拉下他的手。

  「多叫一些給妳打包啊!」誰知道她準備拿回去請多少人分享,當然是多叫一些以免不夠吃。

  「不用了。」她不得不承認敗給他了。

  「真的不用嗎?」他問得很認真。

  「你到底想做什麼?」田依柔不悅的質問。

  「交個朋友嘛!幹嘛這麼生氣?」諶樴無辜地聳聳肩,即使他對她真的有企圖,但說出來只怕會嚇跑她。

  「恐怕我無福消受,你還是去找別人吧。」她才不要跟這個西裝筆挺的怪人當朋友。

  「別這樣,柔柔。」這個名字他不知暗地裡念了多少次,才能這麼自然的脫口而出。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田依柔瞠大雙眼怒瞪著他,看來他是在暗地裡調查過她了。

  「呃!這……」該死!他怎麼會說溜嘴了。

  「這什麼這,說啊!」

  「妳相不相信一見鍾情?」諶樴深深地注視著她。

  「廢話,當然不信!」哪有可能在那麼短暫的時間就迸出火花,那是小說、電影裡才有的情節。

  「可是我真的對妳一吻生情。」諶樴一臉認真的看著她,只差沒舉雙手發誓給她看。

  「騙人!」她激動的駁斥他的話。

  「是真的。」他專注的目光讓人很難不相信他。

  「無聊,我不跟你說了。」田依柔慌得拔腳就往外跑,她實在無法接受這麼荒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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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0 02:38:25
第三章   

  「這一定不是真的!」尚藟霸佔了田依柔半邊的床,抱著枕頭趴在床邊認真的看著坐在地板上發愣的好友。

  「就是嘛!怎麼所有的好事都被妳遇到了。」吳昀辰佔去另一半的床位。

  「那算啥好事啊!」田依柔靠著床角背對著好友探尋的目光。

  「怎麼不算,才剛聽妳說不幹了,你們主管就找上門求妳回去,還有個主動送上門的金主。」尚藟對她的不以為然感到不解。

  「拜託!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人好不好?」田依柔心裡認定是他們搞錯了對象。

  「那我們就說說那個對妳有意思的傢伙吧。人我可是見過的,長得還真是不賴耶!」吳昀辰將話題轉向她感興趣的地方。

  「真的嗎?」可惜那天她不在場,不然就知道那個男人有多帥,能讓昀辰這麼稱讚。尚藟懊惱不已。

  「那當然,他那身行頭可都是名師的傑作,我敢說他的家境肯定不差。」

  「那又怎麼樣?」田依柔回過頭看過她問。

  「妳就不用煩惱工作啦!等著當少奶奶就好了。」吳昀辰笑意盈然的消遣著地。

  田依柔撇撇嘴,不屑地開口,「我才不喜歡那個討厭鬼,亂調查別人,真是太過分了。」

  「可是你們也真的是有緣啊!」吳昀辰挺為自己促成這樁美事而感到興奮,當初要不是那個賭約,依柔又怎麼會有這番艷遇呢!

  「誰要跟他有綠啊!搞不好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田依柔愈想愈有可能,只是她又沒什麼好讓人圖的。

  「妳想太多了,人家可是對妳一見鍾情、愛慕不已耶!」吳昀辰故意推了她一下,巴不得他們馬上步入禮堂。

  「妳的戀愛妄想症還沒有醫好啊?」尚藟好笑的調侃著滿腦子只想著戀愛的吳昀辰。

  「我看她已經病入膏肓,沒得救了。」田依柔乘機加入吐槽的行列。

  「妳們兩個還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什麼戀愛妄想症嘛!談戀愛又不犯法,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吳昀辰撥弄著秀髮說。

  「妳啊,再不收斂一點,繼續這樣腳踏多條船,我看妳遲早會沉船的。」尚藟搖著頭對她提出建言。

  「才不咧!我男朋友個個都是上上之選,總得要多多比較才知道誰會是我的真命天子。」吳昀辰帶著笑容閉上眼,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

  「可別誤上了賊船才好。」尚藟往她的太陽穴輕點了下,試圖戳醒她的美夢。

  「呸呸呸!烏鴉嘴。」吳昀辰推開她惱人的手斥道。

  「妳們別鬧了,我已經夠煩的了。」田依柔用手撐著頭,分別送了兩人一記白眼。

  「煩什麼?又不是什麼壞事,我八百年都不知道能不能碰得上一回。」吳昀辰用著嫉妒的口吻說。

  「我看妳想太多了。」尚藟倒認為這不是什麼糟糕透頂的事。「工作妳不是已經回絕了,至於那個陌生人以後遇不遇得上還是個問題,妳是在煩什麼鬼?簡直自找麻煩。」

  「說得也是,不過我還是覺得有點恐怖,他既然有辦法知道我的名字,難保不會查到地址、電話。」田依柔仍有些擔憂。

  「那倒是,妳自己要小心一點。」吳昀辰提醒道。

  尚藟看了看腕錶  ,發覺時間已經不早了,「不跟妳們多聊了,我得趕緊回去了。」

  「我送妳吧。」吳昀辰拿起車鑰匙準備和她一起走。

  「開車小心點。」田依柔送她們下樓時不忘叮嚀道。

  待兩個好友離開後,她回到租賃的小套房,將自己拋到大床上。

  「這個月不知道房東能不能先通融一下?」想到明天就是月初了,而她如今還在待業中,真是頭痛。

  「難道真的得回那間公司看人臉色嗎?」想到稍早伍副理謙卑的模樣讓她忍不住心情大好。

  「不過,那個諶四少又是誰?要真是認錯人的話那不就糗了。」田依柔不知道該怎麼辦。

  為了生活她是該找份工作,而且現在工作還真是難找,難得有人肯過她回去上班,她是該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可是……

  一想到那些眼高手低的同事她就心生不願,但是再這麼坐吃山空下去,她很快就要混不下去了。

  「唉,再說吧,先睡覺要緊,別想這些傷腦筋的事。」說完,她拉起被子蓋住頭,準備去夢周公了。

  ※  ※  ※  ※

  「育卿,妳怎麼愈混愈回去了。」田依柔笑吟吟地迎接楊育卿的到來。自從她知道楊育卿不僅回到以前的公司上班還陞官,她就十分好奇這戲劇化轉變的來龍去脈。

  「托妳的福囉!」楊育卿在她對面的空位坐了下來。

  「我?怎麼說?」田依柔不解地問。

  「還不是伍副理誤以為諶先生要找的人是我,就千情萬求的將我請了回去,誰知道人家要的人是妳,所以就白白便宜我了。」說到這事她還得感謝依柔呢!

  「可是我又不認識什麼諶先生,為什麼他要對我這麼好?」田依柔實在不明白,本以為伍副理弄錯人了,可聽育卿這麼說,還真有此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總之這件事情是錯不了的,妳放心,那個諶大戶的確指名要妳。」楊育卿肯定的說。

  「我知道伍副理三番五次的登門拜訪妳,可見上面是有在給他施壓力,反正妳也沒找到工作,幹嘛不回來呢?」楊育卿看著眼前清秀的女子,雖不明白那個諶大戶是何居心,不過光接他的單業績肯定十分亮眼。

  「本來我是想他搞錯人了,可是連妳都這麼說的話……」田依柔似乎不再那麼堅持,但仍對那未曾謀面的諶大戶心存懷疑。

  「我是不知道那人是什麼來頭,不過連極少露面的安總都對他很客氣的樣子,我想這個人鐵定是個超級大戶,就算不是好了,以他的能用一定能保住妳的飯碗,安啦!」楊育卿也曉得她裹足不前的原因,因此極力說服她回公司。

  「這……」她又是一陣遲疑。

  「這什麼這,就這樣說定了,這個月的房租我先借妳。」楊育卿是有備而來,在得知田依柔的困難後,二話不說的幫她解決。

  「那怎麼可以。」她連最好的同學都沒開口了,更何況是相識不久的前同事。

  「等妳回公司上班,我還怕被妳給跑了呀!」楊育卿不以為意的將錢塞給她。

  「好吧!去就去,難道還怕妳不成。」田依柔當下作了決定,一方面也想知道那個好心的金主是何目的。

  「太好了,搞不好我還能去跟經理和副理付賞哪!」看他們這幾天著急的模樣,不好好敲他們一頓怎麼對得起自己。

  「原來妳來當他們的說客是不安好心啊!」田依柔恍然的看著她。

  「要不是因為我們有點交情,妳想他們有可能讓我敲竹槓嗎?」兩人有默契的了然對看而笑。

  「唉,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社會現實的一面。」田依柔感觸頗深的歎道。

  不知道社會上普遍是這個樣子,還是她就這麼「幸運」碰上這極少數的事。她感慨地想。

  「那妳就錯了,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主管比比皆是,只是很少人這麼不給人台階下的,想想我們是何其有幸啊!」楊育卿自嘲地笑了笑。

  「我真不懂,這樣的人怎麼還能當到經理、副理?」田依柔實在很難坦然面對那樣的主管。

  「社會是現實的,有能力還不如有關係要來得吃香。」

  「那妳呢?」田依柔好奇的問道。

  「我?」楊育卿反手指著自己。

  「妳這個襄理該不會也是這樣來的吧?」不然怎麼才被請回去,薪水、職位就連著三級跳。

  「妳還真是說對了。」楊育卿頓了頓後又說:「我就是靠妳田大美人才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

  「我?」田依柔指著鼻子納悶,「關我什麼事?」

  「說來妳還真是我的貴人,要不是伍副理陰錯陽差把我找回去,今天我也不能坐在這個位置囂張了。」楊育卿將整個來龍去脈詳細的說了一遍,聽得她對這個神秘大戶更是好奇不已。

  ※  ※  ※  ※

  「依柔,妳總算肯回來了。」伍副理一見到田依柔,笑得連眼睛都要看不見了。

  「副理。」她只是禮貌性的朝他點了點頭。

  「回來就好,還是楊襄理有辦法。」伍副理對楊育卿投以感激的一瞥。

  「副理,要不要通知經理一聲?」楊育卿對如釋重負的伍副理只感到不屑,瞧他那副諂媚的嘴臉。

  「經理到總公司開會去了,今天是每月例行的主管會議。」伍副理向她解釋道,現在可不能得罪這個空降的襄理。

  「副理,那我該先做些什麼?」田依柔還是一貫的柔順語氣。

  「做什麼?喔,妳先去總公司找諶先生辦個開戶手續,千萬記得不要得罪這個大客戶,搞不好他一高興,明天就到我們這裡掛單了。」這個月的業績肯定要增色不少,伍副理得意的笑著。

  「喔。」田依柔只好接過伍副理早已準備多時的資料。

  「依柔,那妳就先去吧。」楊育卿急忙將她推出門。她這次的表現不僅討好了上級,更讓造經理、伍副理的面子掛住了。

  ※  ※  ※  ※

  田依柔握著手中的牛皮紙袋,心情忐忑的來到一棟雄偉的辦公大樓,她抬頭望著這二十幾層樓高的總公司。

  「鈞盛證券的總公司,還真是氣派呢!」她撇撇嘴地自言自語,隨即深吸一口氣走進大門。

  「小姐,請問有事嗎?」忙碌的櫃檯小姐抽空看了她一眼。

  「呃,我找一位諶先生。」她不知道這位諶先生是誰,更遑論是他在總公司的職位。

  櫃檯小姐狐疑的瞄了她一眼,「我幫妳問問諶先生人到了沒有,訪問妳貴姓?」

  「喔,我姓田。」田依柔靦腆的笑了笑。

  櫃檯小姐撥了內線到秘書室,再經由秘書小姐轉通知,過了好一會兒,像是接到指令似的,「田小姐,請直接上二十二樓,諶先生正在辦公室等妳。」

  「謝謝。」田依柔道過謝後,順著她的指示上了直達電梯。

  一出電梯門就見到安庭逸正笑容可掬的等著她,「妳好,我是安庭逸。」他極為紳士的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田依柔只覺得他有點面熱,並未想起那日在餐廳兩人已經碰過面了。

  「先跟我來吧,諶四少等妳等得不耐煩了。」安庭逸對於好友這幾日的焦躁情緒可是看在眼裡,從沒見諶樴這樣過,他險些就要懷疑辦公室的地毯要被他給磨破了。

  聽到大戶等她等得不耐煩,田依柔忍不住擔心這趟差事不好辦,要是她沒安然的將資料帶回去,恐怕又要被伍副理削了。

  「進來呀!」在她出神之際,安庭逸已經打開一扇門並催促她。

  田依柔忐忑地走進辦公室,一雙手緊抓著牛皮紙袋,臉垂得低低的,就怕這位大戶很難纏。

  「諶先生,你好,我是忠孝東分公司派來的專員。」她公式化的開口。

  「妳要找的諶先生似乎不在地上。」諶樴好笑地看著眼前這個不像他所認識的田依柔的膽怯美人。

  田依柔不好意思的抬頭,一看見他便脫口驚呼:「啊!是你。」

  「很驚訝嗎?」他咧嘴笑問。

  「你……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老是碰到這個惱人的男人?

  「我怎麼了?」諶樴故意裝模作樣的低頭看看自己。

  「你根本是存心找我碴。」看樣子她真的惹到一個不該惹上的人了,原來這個男人真如昀辰所料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我是真的想找個人幫我,不信妳問安總。」諶樴馬上對安庭逸使了個眼色。

  「安總!」想不到她遇到上級長官猶不知,田依柔道才想起是在哪兒見過他,那天她在餐廳幹的糗事他一定不會不知道的。

  「喔!讓我死了吧!」她窘得一張小臉紅通通的,真想找個洞鑽過去。

  「庭逸,你先出去。」諶樴當然沒錯過她那聲羞愧的咕噥,待安庭逸關上門走人後,他才又將視線調回她身上。

  「你到底想幹嘛?」她始終猜不透這人處心積慮設計她的目的。

  「不要這麼生疏嘛!好歹我們都有過親密關係了。」諶樴不怕死的開口,他就喜歡看她一臉氣嘟嘟的俏模樣。

  「閉嘴!誰跟你有關係了?」田依柔果真不經激的大聲反駁。

  「除了我還有誰吻過妳。」諶樴起身離開那張皮椅,不想隔著檀木大桌跟她講話。

  「多得是。」她不經思索地脫口,就是見不得他那篤定的口吻,好似她有多青澀似的。

  「死鴨子嘴硬。」他親暱的點著她的唇,戲謔道。

  「別這樣。」她別開臉不想理會他。

  「不要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嘛!」諶樴嘻皮笑臉的將她牽到待客專用的沙發椅坐了下來。

  「我……算了,這是你要的文件。」田依柔將一整袋的資料交給他。

  「就這樣?」諶樴還是接了下來,誰教他要看上這外表溫柔、脾氣固執的小女人。

  「要簽就簽,不然我要走了。」她可不想跟這個心懷鬼胎的人瞎耗她寶貴的時間。

  「妳不怕我反悔不簽了?這樣妳回去可不好交代。」他故意出言恐嚇她。

  「不是你千方百計的設計我回來的嗎?」這時她已經將事情理出一個頭緒來了。「既然如此,你又怎麼可能為難我呢!」

  「遇到妳我也只能認栽了。」諶樴看也不看的大筆一揮,在簽名處簽下他的大名。「看在我這麼乾脆的份上,陪我吃個飯吧。」

  「我沒興趣應酬你這個大戶。」她可不像某些人,為了一點蠅頭小利願意犧牲自己當個陪笑女。

  「柔柔……」諶樴甜膩的喊著她的名。

  「請叫我田小姐。」她每次一聽到他那噁心的叫法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從沒人這麼親暱地叫過她。

  「田小姐只適用於其他男人,柔柔是我專屬的。」他毫不客氣的霸佔這個親密的稱呼。

  「你……」她氣得直指他的鼻頭。

  諶樴將她的手握住,包在自己的大掌中,「我有名有姓的讓妳叫,不要老是你你你的。」

  「諶先生,請放手。」田依柔狠瞪著他不安分的大手。

  「我不喜歡聽妳叫我諶先生,最好是叫我樴就好。」他邊說邊在她的手腕上輕搔。

  「哼!」什麼嘛!她可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柔柔,妳臉紅的樣子很美,妳知道嗎?」他仔細瞧著她臉上又泛起不自在的嫣紅。

  由依柔臉上的紅霞燒得更是旺盛,不僅是因他的讚美,也因為他一直不停的摩挲著她的小手。

  「你……你不要這樣啦!」她說著就要掙開他的掌握。

  「讓我追妳可以嗎?」諶樴大膽又直接的問。

  「不行!」她斷然的拒絕。

  「為什麼?」他各方面的條件都不差,怎麼就是吸引不了這個主動獻吻的小女人?

  「哎呀!反正不行就是不行。」田依柔深怕受到傷害,她才不要成為這個紈袴子弟的玩物。

  「我說行就行。」諶樴也很堅持,他從沒為個女人這麼牽腸掛肚過,看來他早已一頭陷進愛情海裡了。

  「你……不可理喻!」田依柔氣得用力抽回手,連文件也不拿的慌忙離去,好似在逃難。

  沒一會兒安庭逸就走了進來,「你嚇到人家了。」

  諶樴只是一個勁的苦笑,他只是想表達他的情意,怎麼知道她會像隻驚弓之鳥的逃掉。

  「你腳步要放慢一點,這麼直接難怪人家飛也似的逃跑。」安庭逸不忘調侃老友。

  「不然你教教我該怎麼做。」諶樴將問題拋給他。

  「聽說你們家最近要開宴會。」安庭逸這一開口又給了諶樴搖頭歎氣的理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在打什麼歪主意,美其名是要慶祝生日,還不是變相的想來個相親大會。」

  說到這他就有滿腹的苦水要吐,他那個閒著沒事幹的老媽,對他們幾個的婚事急得很,深怕他們娶不到老婆似的,也不想想他們幾個兄弟都還年輕。

  「我大哥倒還好,追我那個同學追得可勤了,二哥是決計不會錯過這麼好的獵艷機會,但是我和三哥可就慘了。」想到這他就頭痛。

  「所以你的機會來了。」安庭逸對他眨眨眼。

  「什麼機會?」他有聽沒有懂。

  「你不是對那個美眉有意思嗎?」

  「那又怎麼樣?」人家根本就不想甩他。

  「好好利用這個大好的機會呀!」安庭逸狡黠的看著他。

  「怎麼做?」諶樴仍然不懂。

  「要是你能帶個女伴回去,你媽就拿你沒轍了,現下不就有個最佳人選在。」安庭逸提醒他。

  「我也想啊!可是你也看見她那到逃難的樣子。」他也希望能借此安了老媽的心,更順了自己的意。

  「拿出你的男性魅力來呀!」安庭逸鼓勵好友勇往直前。

  「她根本拿我當瘟疫看,還說什麼魅力。」諶樴自嘲地說,他的魅力在那小妮子眼裡可說是一文不值。

  「要是你能先騙她去當你的女伴,到時候來個假戲真作、弄假成真,老婆不就自然而然到手了。」安庭逸替他出了個極佳的餿主意,就盼好友抱得美人歸。

  「你這個想法實在不賴,正中我的下懷。」諶樴感激地向他道著謝,「謝了。」

  「烈女怕纏郎,我對你有信心。」

  「我這就去施展我的纏功,拜!」諶樴迫不及待的追隨佳人足跡而去,他就不信追不上那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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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0 02:38:48
第四章   

  「吁!真的是遇上瘋子了。」田依柔邊走邊搖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這年頭還真是什麼怪事都有,不過就屬這一件事最為荒謬。

  她倏地停下腳步,回身看著身後的大樓,想不到這個姓諶的大戶竟然就是那個幾番讓她碰上的男人。

  「妳在看什麼?」熟稔的聲音自她身旁響起。

  「啊!你……你……」田依柔一臉的不敢相信,他怎麼……

  「妳跑得還真快,幸虧我手腳利落,不然還真追不上妳呢!」諶樴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笑容。

  「見鬼了你,你是什麼時候跟來的?」田依柔訝異的瞅著他,她不過就發了一會兒愣罷了,況且她也沒料到他居然這麼鍥而不捨。

  「趁妳不注意的時候。」諶樴笑著回道。

  「你到底想幹嘛?」她實在不解這個英俊多金的男人心裡在想什麼,逗弄她很好玩嗎?

  「妳忘了這個。」諶樴晃了晃手中的牛皮紙袋。

  「喔。」她居然被嚇得連正事都忘了。田依柔伸手就要接過他手中的紙袋。

  他突然將手移開,「就這樣?」

  「不然呢?」她微偏著頭問。

  「連聲謝都省啦!」事實上他根本就不在意那聲謝。

  「謝謝。」說著她又要搶下他手中的紙袋,不過仍然沒有得逞。

  「瞧妳挺不甘願的。」他哪會看不出來她的敷衍態度。

  「那大不了不要。」田依柔滿不在乎的就想走人。

  「喂!站住。」他拉住她的手不讓她離去,「妳就是用這種態度對待客戶的嗎?」

  「對你……」她故意上下瞄了他一遍,輕蔑道:「這種態度就很夠了。」

  「妳……」諶樴被應得臉上有些掛不住。

  「我看你報本就不是真心想在我這掛單,別以為你有錢就了不起,錢不是可以壓死每個人的。」田依柔倨傲的教訓著他。

  「是啊!尤其是妳。」諶樴笑嘻嘻地開口,「我怎麼可能以為妳會被這區區小錢給打動呢。」

  「喂!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好像我貪的是更了不得的大錢似的。」雖然她很愛錢,可也不是會為錢折腰的那種人。

  「妳誤會了,我沒這個意思。」他無奈的聳肩,誰知過她竟然這麼會聯想,馬上就想到那地方去。

  「雖然我知道妳很有骨氣,但妳總不想讓公司那兩個眼高手低的主管著不起妳吧!」

  那倒是,她真的很想教訓那兩個豬頭一番,可是憑她的能力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其實我和庭逸早就想給他們幾分顏色瞧瞧了,可惜一直逮不到機會,要是可以借助妳的幫忙……」諶樴故意不把話說完,讓她自行想像,就等著這條美人魚上鈎。「妳放心,我保證一定讓妳業績掛帥。」

  田依柔再次打量眼前的男人,瞧他說得認真,但實在很難讓人放心,誰教他不久前還對她有非分之想。

  「這……」可是她又很想讓那兩個豬頭好看,讓他們知道狗眼看人低的下場。

  若是她能借由諶樴的勢力來神氣一番,這倒是個不賴的想法。她暗忖。

  不過……

  「哪有這麼好的事?你既幫我保住了飯碗.現在又打算拉抬我的業績,還準備替我整治那兩個豬頭,我看你真的是居心不良。」她還沒蠢到看不出眼前這男人有所圖謀。

  「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諶樴一臉期盼地說。

  「我就知道。」田依柔不悅的嘟嚷了聲。

  「先聽我稅嘛!」諶樴急忙打聽她的抱怨,「是這樣的,我目前有個小小小小的難題亟待解決。」

  「什麼小事這麼難呀?」既然是小事又怎麼稱得上難呢!這男人說的話有語病。

  「我媽的生日快到了,她一直希望能見到我們幾個兄弟早點成家。」他緊盯著她說。

  「那你就早點順了老人家的心願啊!」這有什麼難的?瞧他長得人模人樣的,口袋裡又麥克麥克的,隨便吹個口哨包準有一堆女人自動送上門來。

  「我也很想啊!」諶樴滿懷期待地對她說:「妳願意幫我這個忙嗎?」

  「我就不相信你找不到其他人選。」原來這才是他好心幫忙背後隱藏的真正目的。

  「妳就是我心目中最合適的人選。」他死賴活賴都要賴上她。

  「搞了半天我都被你弄糊塗了。」究竟這算是在追求她呢?還是找擋箭牌應急呢?

  「不懂。」他不瞭解她的話意。

  「這就是你追求女孩子慣用的伎倆嗎?」田依柔把話挑明了問。

  「通常我是不用這麼辛苦追求女人的,妳是例外。」想倒追他的女人可不少,根本不需要他這麼大費周章。

  「真的假的?你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只打算找個人陪你回去演齣戲?」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說的。

  「先敷衍一下我老媽自然是當務之急,但和妳培善感情才是最主要的。」諶樴的如意算盤打得辟啪響。

  什麼嘛!居然想拿她當擋箭牌,這也算是孝順嗎?

  「諶先生——」

  「不用這麼生疏,叫我阿樴或樴我都不會介意的。」諶樴嘻皮笑臉的糾正她的話。

  她給了他一記大白眼,「問題是我介意,諶先生——」她的話再次被打斷。

  「我們都已經這麼親密了,妳還喊我先生實在太生分了。」他故意大聲的說給不知情的人聽。

  「你閉嘴!」田依柔氣惱地瞄了下四周,所幸沒什麼人注意到他方才的話。

  這男人就是有辦法惹她尷尬,老愛在大庭廣眾下誇張事實讓人誤解,算她敗給他了。

  「咳……阿樴先生,請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你這樣說話很容易讓不知情的人產生不當的聯想。」

  「要是妳繼續在我名字後面加上『先生』兩個字,我保證,一定把妳初次見面時對我做的事昭告天下。」諶樴壞心的在她耳邊威脅。

  「夠了你!」田依柔漲紅臉的怒瞪他。

  「嗯?」他挑著眉等待她的回答。

  知道他會說到做到,她只能認栽地乖乖順著他的意思,「阿樴。」

  「雖不滿意但尚能接受。」他表現得頗為勉強。

  「如果你能放棄追求我的蠢事,那我才考慮幫你欺騙家人的事。」她提出交換條件。

  「為什麼?」他坦承他的企圖心,為什麼這女人老是不願意接受他的示好呢?

  「要不要一句話,哪來那麼多問題。」她才不想跟這個男人有更進一步的牽扯。

  「好吧。」暫時先敷衍答應她,反正他是超行動派的,身體力行可比空口說白話要來得實際。他暗暗地在心裡笑著想。

  這麼乾脆?田依柔懷疑地看著他,「我不相信你。」雖然她認識他不深,但不認為他會答應得這麼爽快。

  真是個不容小覷的女人,才交鋒幾次就摸熟了他的脾性。「妳這女人真的很難伺候耶!要加但書的是妳,現在我都答應了妳還疑神疑鬼的。」諶樴故意對她表示不滿。

  「因為你不值得信任。」誰教他一開始就聲明對她的企圖心,這教她怎能安心。

  「也對,教我違背自由意志的確太不人道了。」他點點頭,「這樣把,妳先帶我過了我媽那關,我保證在業務上和妳維持良好的互動關係,絕不假借身份要求其他,諸如陪宿、伴遊一類的事。」

  「放你的烏拉屁,就算你要求我也不幹。」什麼跟什麼嘛?田依柔迫不及待的開罵。

  「就說妳嫩吧!」眼見她又要發飆,諶樴趕忙壓下她的不平,「妳以為那些超級營業員都是怎麼生存下來的,要不是家裡有點背景和錢,就是要靠人際關係,妳想人際關係是靠什麼建立的?」

  「你是說……」她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就算沒有陪宿,可總少不了要應酬一下,別忘了可不只有妳想爭取,很多人都擠破頭在搶呢!」真實的社會就是這麼現實,且為錢犧牲的還是大有人在。

  「這麼說……」田依柔目光上下打量著他,若有所思悟地開口,「敢情你也提出過那些要求呢?」

  不知道他先前的營業員手段是不是夠辣?居然能留得住這條大魚。她不禁感到疑惑。

  「別亂想,我都是直接透過電腦下單,因為我的退佣太高了,接我的單沒有賺頭,只會白忙一場的。」諶樴趕緊澄清。

  「那我幹嘛要當你的奴才做白工?」田依柔馬上聰明地想到。

  「妳不會做白工的,放心好了。」說到錢,她腦子倒動得很快嘛!

  「既有錢賺,又能教訓那兩個討厭鬼,我還保證不假公濟私,而妳只要答應陪我演場戲,甚或忍受我的追求,這對妳根本構不成什麼影響;如果妳堅持不肯接受的話,我也不能拿妳怎麼樣,不是嗎?這麼優的條件妳還猶豫什麼?」諶樴一再的利誘她。

  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田依柔反覆斟酌後終於點頭。

  「好吧,不過我先告訴你,你們那種高級宴會我可沒參加過,到時候你別指望我能符合你所需要的女伴要求喔!」她把話說在前面,以免到時難堪。

  「只要妳肯答應,其他的都不是什麼問題。」諶樴眉開眼笑的模樣好不興奮,只要田依柔肯陪他亮相,他就有辦法渲染兩人的關係。

  哼!看他這副沾沾自喜的嘴臉,要是她不搞怪的話,肯定被賣了都還不知情的幫人數鈔票。

  田依柔暗自打定主意,到時候她就乖乖地陪諶樴出席亮相,只用國際語言——微笑,來和眾人溝通,其他的都叫他自己看著辦吧!

  誰教他什麼人不好找,遍遍要挑上她,沒給他搞破壞他就該慶幸了。

  ※  ※  ※  ※

  「妳準備好了沒?」諶樴將車子停在專屬車位上,拉著嬌媚可人的田依柔就要朝熱鬧的生日宴會而去。

  「我看你根本早有預謀。」一點心理準備的時間都不給她,前天才答應,今天就說是他母親生日。她不滿的在心裡叨念著。

  田依柔像個好奇寶寶眼光到處遊走,只見一輛輛的高級車整齊的停放在諶家入口處的噴水池旁,男士們衣冠楚楚的赴宴,女士則爭奇鬥艷的比美。

  「你家真的很有錢。」這讓她覺得身上這套粉藍洋裝寒酸了點,跟別人比起來遜色不少,沒辦法,這不過是地攤貨嘛!

  「還過得去啦。」諶家雖然財勢雄厚,但那些錢都是老爸的,他個人不過稍稍有點積蓄罷了。

  「你太謙虛了。」這樣的排場何止是過得去,光這棟房子她看至少也值上億元。

  諶樴只是一個勁的笑,對於她的反應不以為意,誰教他老頭就是有錢呢!

  「瞧,被一堆人圍著的就是今晚的壽星。」他輕聲告訴她。

  「你們看,阿樴帶來的那個女孩是誰呀?」眼尖的文玉卿立刻發現他們兩人的到來。

  諶樴好似故意的將手放到田依柔的腰上,將她給摟緊了些,存心製造兩人親密的假象。

  「我沒見過,不曉得花了多少錢請來的演員。」諶鄞像是故意要拆他的台,大聲嚷嚷。

  「演員?不像啊!他們感情好像挺好的。」文玉卿的多年好友——于緗怎麼看都覺得他們這對金童玉女很登對。

  「阿樴上哪找到這個小家碧玉的妞來?」諶滉小聲地詢問著身旁的弟弟們。

  「說不定他們真是一對,不然四哥那麼傲的人,怎會對人家呵護成那樣。」諶航沒看過諶樴對哪個女人這麼好臉色過。

  「你們特地在這等著迎接我們嗎?」諶樴看著眾人眼中的訝異神情,嘻笑地問。

  「老媽怕你不來,特地在這堵人的。」諶滉眼裡閃著濃郁的興味,直瞅著嬌羞低下頭的女孩,猛看。

  「二哥,你少打她的主竟。」諶樴將她護在身後,隔絕老二的注視,他表現出的獨佔保護欲真是史無前例。

  「看看也不行,你緊張個什麼勁?」諶滉真沒想到弟弟這麼小氣,瞧幾眼他就示警。

  「阿樴,這是你的小女朋友嗎??」于緗的好奇不亞於文玉卿。

  「我不——」田依柔正想否認卻被打斷。

  「嗯,我女朋友叫田依柔。」諶樴將她介紹給眾好奇寶寶。

  「你們好。」差點忘了她是來作戲的。田依乘用柔嫩的嗓音怯怯地問好。

  「小可愛,我是這小子的二哥諶滉,我不介意妳叫我的單名。」諶滉的調戲引來憤恨的注目。

  「二哥,你不要亂叫柔柔,她才不是你的小可愛。」諶樴馬上將她帶離諶滉身邊,他一定要阻止二哥靠近他的女人。

  「知道啦!她是你的小可愛嘛!」諶滉看著老四帶來的女孩窘紅了一張小臉,不知所措地躲在他身後。

  果真是兄弟,這唐突的口吻、語調都像極了,還好她先前已經適應了諶樴的直接大膽,不然她肯定會直羞怯無措了。

  「阿滉,你少在這逗人家小姐不安了,你給我進去。」文玉卿真受不了二兒子的行為。

  「不行啦!我還沒跟大嫂打招呼呢!」諶滉眼尖的瞧見另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出現,這麼棒的好戲他怎麼可以缺席。

  「怎麼我才辦個生日宴會,你們一個個就有女朋友了?」文玉卿雖覺得納悶,但心裡仍舊忍不住感到欣喜。

  「何止這樣,我已經求婚成功了。」諶幬喜孜孜的說,這消息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大哥,你們動作怎麼這麼快?」諶樴真懷疑,是什麼樣浪漫的情境才讓木子渢點頭的。

  他這個同學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點頭同意嫁給他癡情的大哥。

  「不快行嗎?搞不好已經有了。」諶滉立刻說出他的猜測。男人嘛!總是挨不住自然的生理飢渴,更何況大哥對木美人的愛意這麼強烈,怎麼可能熬得住。

  「你胡說什麼?」諶幬的的利眼射向思想不正的弟弟,諶滉再要不收斂點,遲早會玩出問題來。

  「就是嘛!大哥才不像你。」諶樴相信老大就算真做了,也不會在眾人面前承認的。

  「你們幾個都給我團嘴,真不像話,在淑女面前盡說這些。」文玉卿阻止兒子們繼續相互攻訐。

  「玉卿,我看妳剛好可以乘機宣佈這樁喜訊,趕緊辦了你們諶家第一件大喜事。」于緗看著好友眉飛色舞、好不得意的樣子說。

  「對對對!我得快去跟我家老頭說。阿幬,你真是孝順,送我這麼好的生日禮物,你們幾個也該多學學你大哥才是。」文玉卿笑得眼都瞇了,拉著好友一路上逢人便說她要有兒媳了。

  「大哥真賊,一下子就把我們四個人打入不孝子的行列。」諶滉抱怨道。

  「子渢,妳真的答應要當我大嫂了嗎?」諶樴看老同學一臉甜蜜的點頭回應,這妮子也會有這麼羞赧的時候真讓人傻眼。

  「子渢姐,我就知道妳遲早都要當我嫂嫂的。」諶航大男孩的開朗笑容真讓人喜歡。

  「木美人,我真佩服妳,讓我大哥掛心這麼多年。」諶滉自認是中規中矩的祝福,對於大哥的女人他可不敢亂來。

  「恭喜你們。」諶鄞知道他快逃不過老媽的糾纏了,他可得想個法子脫困,不然就毀了。

  「阿樴,你什麼時候也交了個女朋友?看不出來你深藏不露喔!」木子渢看著諶樴身邊的清秀佳人,調侃道。

  「對啊!上哪找這麼可愛的美眉來的?」諶幬頗感玩味,除了諶鄞一向視女人如無物外,他們家兄弟中就屬諶樴對女人最淡漠。

  「我猜八成是騙人的吧。」諶鄞始終不相信,哪有可能才幾天的工夫就找到女朋友,還帶出來亮相。

  「這招高喔!」諶滉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諶樴立即壓下他的手,「我會這麼無聊嗎?」要是他看不上眼的話,怎麼可能願意公開。

  「是不會。」諶幬若有所思地看了田依柔一眼,看來這小妮子真的收服了老四的心。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諶鄞仍持保留態度。

  「是她主動勾引我的。」諶樴故作無辜地看著不似平常難纏的田依柔,大概是陌生的人讓她收斂脾氣的吧。

  「我才沒有。」說到這件糗事讓她不禁面紅耳赤。

  田依柔不由得噘起嘴來,這男人真壞,居然當著大家的面這麼說,擺明了就是要讓她沒臉見人嘛!

  「同學,你說的是真的假的?」木子渢睜大眼睛看著他,不會是在誆她的吧?

  有這麼主動的女孩子嗎?可田依柔看起來挺害羞的,一點都不像會做這種事的女人。

  「當然是……我情不自禁招惹上她的嘛!」諶樴還是替心上人留下一點顏面,不然肯定有他受的。

  「你不是從不主動招惹女人的嗎?」除了諶滉是來者不拒,其他人都像悶葫蘆似的,實在難以相信諶樴會主動去追求人家。

  「沒辦法,看對眼囉!」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居然才一個吻就讓他神魂顛倒。

  「愛情果然是個莫名其妙的東西。」諶航不識情滋味的搖著頭。

  田依柔聽著眾人在她面前討論這莫須有的情事,只覺得不自在。

  加上宴會的喧鬧更讓她覺得格格不入,果然就像是上流社會的交際,她怎麼都融不進這圈子中。

  諶樴也察覺出她的落寞神色,體貼地對幾個兄弟說:「柔柔還不太習慣這種場合,我先帶她失陪了。」

  他知道這種不似一般人家尋常生日派對的盛會讓她感到不安,為了安撫她,便帶著她閃人。

  「這小子。」諶滉對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嘀咕,「有了愛情就沒了兄弟情。」

  「你自己也差不多,別五十步笑百步了。」諶鄞嘲諷著整天在花叢中流連的諶滉說。

  「這種場合我也沒多習慣啊!」本子渢嘟著嘴對諶幬表達她的不滿。

  「各位,我們也要失陪了。」諶幬臉上寫著「我懂」兩個字,帶著心愛的人離去,留下三個孤家寡人的弟弟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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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0 02:39:13
第五章   

  一來到較為僻靜的角落,田依柔急忙掙離諶樴的掌握,「你不覺得這樣太超過了嗎?」

  「什麼太超過了?」諶樴搞不清楚她在氣些什麼。

  「我只答應陪你應酬你媽,可沒允許你對我毛手毛腳的。」她不悅的瞪著方才還搭在她腰上的賊手。

  「不這樣他們怎麼會相信我們是一對?」他無辜的攤著手說,絲毫不將她的怒火放在心上。

  「最好是別信。」她小聲的咕噥一句。

  「妳說什麼?」不知又在抱怨什麼了,諶樴縱容地笑了笑。

  「沒什麼,戲演完了,我可以走人了吧?」她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

  「這麼急著擺脫我啊?」

  「廢話,跟你在一起可是很危險的。」田依柔睨了他一眼,跟這種男人在一起於她無益。

  「為什麼?」他從不知道自己會讓女人這麼沒有安全感,諶樴對她的話深感不滿。

  「難道你不覺得有很多人在用眼神殺我嗎?」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眸惡狠狠地瞪視著她。

  「呵呵,怎麼可能?」諶樴笑她的疑神疑鬼。

  「誰知道你哪來這麼大的魅力,讓一堆女人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田依柔很不以為然地嗤哼。

  「那我的魅力怎麼都沒有迷倒妳呢?」諶樴好笑地問。

  「因為我對你有免疫力。」她絕對不會讓諶樴知道自己對他的熱情攻勢已有些招架不住。

  「真的嗎?」他就不信他的男性魅力在她身上施展不開,別的女人愛怎麼喜歡他,他可不管,但柔柔對他的喜惡可是很重要的。

  「什麼真的假的,你最好信守你的承諾。」田依柔手叉腰怒瞪著他,就怕他食言而肥。

  「什麼承諾?」他故意裝蒜。

  「你不是說要幫我教訓那兩個討厭鬼,而且還保證不假公濟私的嗎?」她可是記得很清楚。

  「有嗎?」他偏著頭瞄她的反應。

  「你想賴?」田依柔果真發飆,手指著他大罵:「你這個無賴!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

  諶樴將她指責的手給誰開,「我沒有耍賴。」真是把他看得太差勁了。「明天我接妳上班怎樣?」

  「我們現在不是在討論這個。」怎麼突然扯到這話題來?他實在太莫名其妙了。

  「我八點去接妳,妳可要買好早餐等我。」諶樴自顧自地安排明天的行程。

  「不行啦!我八點就要進公司打卡了。」想害她遲到被扣錢嗎?

  「可是太早我起不來。」他一臉可憐的看著她。

  「我管你要幾點起床,重點是我不想被扣錢,更不想找罵挨。」她要敢遲到不被捉去罵才怪。

  「誰敢罵妳?」諶樴蹙起雙眉,「我就不信誰膽子這麼大,敢當我面欺負妳。」他怎麼說也是公司大老闆,雖然沒什麼人知道,但總曉得他是大金主,得罪不起吧!

  「哼!特權。」田依柔嘲諷著他的自大。

  「妳不也得靠我的特權才能報老鼠冤嗎?」

  「是,你了不起!」這麼坦白幹什麼?她不說的嘟起嘴來。

  「好啦,算我說錯話行不行?」諶樴急忙陪著笑臉,就怕她一個生氣不玩了。

  「我先送妳回家,明天記得等我。」他說著手又自動纏上她的腰,自然得彷彿這個動作他已做過無數次。

  「拿開你的髒手。」田依柔厲聲斥喝。

  「妳就只會對我一個人凶,對別人都客客氣氣、溫溫柔柔的,為什麼對我就有差別待遇?」諶樴不滿的將手放下,嘴裡忍不住抱怨連連。

  她剛才和其他人說話就嬌柔得很,跟他在一起就變了個樣,他到底是哪裡犯到她了?

  「這才表示你的特別啊!」她嘴角勾起笑意的說。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一遇到他就不能像以往的溫柔,這要是讓那票損友瞧見,肯定要跌破眼鏡。

  因為她一向給人溫柔恬靜的印象,甚少這麼驕縱不饒人,可一遇上諶樴就變得牙尖嘴利了起來。

  「我真有這麼特別嗎?」他微瞇起眼盯著她看,「在妳心裡我是特別的嗎?」

  「我隨便亂說,你這麼在意幹嘛?」田依柔掩飾著自己的口快,竟讓他曉得她心裡的感覺。

  「我很高興自己在妳心裡有特別的地位。」看來這妮子也不是全然對他無意嘛!

  諶樴樂得開懷朗笑,很快他就會讓她知道他有多麼認真,絕不讓她有理由拒絕,更不會讓她有機會逃開他織的情網。

  ※  ※  ※  ※

  「經理,田依柔才回來沒幾天就無故曠職,你這要怎麼服眾嘛!」黃瓊華氣焰頗熾地對著造經理大吼。

  「這……」一邊有諶四少當靠山,一方又是不能得罪的超級營業員,兩邊他都不能得罪呀!

  「瓊華,妳也別這麼大聲讓經理難做,偶爾妳遲到、早退、開小差,我和經理也睜隻眼、閉雙眼,沒必要這樣嘛!」伍副理充當和事老地勸著脾氣不佳的黃瓊華。

  「拿我跟她比?你有沒有搞錯,這裡要不是我撐著,你們有本事在這麼多經理人面前大聲說話嗎?」黃瓊華就是存心來找碴的。

  打她知道那個沒啥表現的田依柔居然搭上諶樴,還讓一向狗眼看人低的經理、副理特地請她回來,她心裡就氣憤難平。

  「這……」一句話說得兩人顏面無光,造經理和伍副理相對赧顏看了一眼。

  「這裡是在幹嘛?」才進門就見到大家望著辦公室一隅的熱鬧場面,想必這不是頭一次了,諶樴心想。

  「四……四少!」伍副理第一個反應過來,拉開笑臉直朝他彎腰,沒想到盼了這些時日,總算是等到財神爺上門了。

  「諶四少。」以往只有在總公司偶然巧遇過,雖然知道他的身價不凡,但也沒敢打這號人物的主意,而今這個大客戶主動上門,造經理的興奮自是不言而喻。

  「依柔,妳還真有辦法,居然能請到諶四少光臨我們忠孝東,實在讓我們這兒蓬壁生輝。」伍副理一副諂媚的模樣。

  「諶先生,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黃氏紡織的黃瓊華啊!上回在鈞美的服裝發表會上我們見過面。」從那一次她就對諶樴念念不忘,可惜兩人一直沒有交集。

  「是嗎?」諶樴故意低下頭對田依柔說:「我沒啥印象。」

  「你太健忘了。」她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

  誰初看得出來,黃瓊華對他很有意思的樣子,一雙勾魂眼緊盯著他不放,還死巴著他套關係。

  「原來大家早就認識,早知道我就先去拜訪你,也不會害你在我們這兒找不到營業員掛單。」黃瓊華勾著媚笑對諶樴猛放電。

  「哼!」什麼嘛!田依柔不悅的看著黃瓊華親暱的扯住諶樴的手臂。

  家裡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故意將自己和諶樴歸為同屬上流的那個階層。田依柔心裡有氣卻也否認不了事實。

  「我怎麼會找不到呢,柔柔就是我挑了許久才看上的。」諶樴摟緊著田依柔,露骨地表達出業務以外的另一層意思。

  「你不要說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可不可以?」田依柔沒好氣地瞪著他無辜的臉。

  「我說了什麼?我挑營業員一向都很慎重的,不信妳可以去問庭逸。」

  「算了,不跟你說了。」她別過頭不想理會他的油嘴滑舌。

  「造經理,有沒有留我的VIP室?」諶樴臉上還是掛著招牌笑容,但眼中的犀利可是不容人忽視的。

  「那是當然,我這就帶你們過去。」伍副理笑著點頭,「請」。

  「副理。」見沒有人理她,黃瓊華氣得跺了下腳。

  「這邊走。」伍副理領著兩人來到一間貴賓室,這類貴賓室通常是特別為大客戶準備的。

  「108一定發,還真是個好兆頭呢!」諶樴看了一眼貴賓室的號碼,旋即走進去。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能和總公司媲美的分公司。」還有真皮沙發椅,牆上的電腦不計其數,桌上還放了好幾部的單機。

  「這間可是特地仿造總公司的貴賓室裝演的。」要不是這次擴編時黃瓊華要求經理向總公司陳情,為了她那些法人大戶爭取來的,否則現下也沒有這像樣的場所招呼貴客了。

  還是我的那一間呢!諶樴暗忖。

  「很不錯。」他只有點點頭。

  何止是不錯,田依柔看得都傻眼了。

  「那我就先出去了。」伍副理識相得很。

  「愣在那幹嘛?」諶樴笑著坐了下來,朝她招招手,「進來呀!」

  田依柔聽話的將門關上,走到他的身邊。

  「坐啊!」諶樴一把將她拉坐到椅子上,「怎麼從剛才就看妳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哪有。」她才不承認自己對於諶樴沒有拒絕黃瓊華的親密拉扯感到不滿。

  「還說沒有,妳臉上明寫著不高興,是不是見到別的女人對我示好在吃醋啊?」他還會不知道她打哪時開始變臉的嗎?

  「你少臭美了,我才不會為你吃醋呢!」田依柔嘴硬的否認。

  「真的?」他臉上寫著不相信,「那妳幹嘛板著臉?」

  「你管這麼多幹嘛?」她斜瞟了他一眼。

  「要開盤了,就先放過妳。」諶樴專注地盯著電視牆,暫時不再追問。

  吁!幸好,田依柔才鬆了口氣。

  ※  ※  ※  ※

  「你真的要帶我去逛號子嗎?」木子渢興高采烈的勾著老公的手臂,她沒想到諶幬居然肯陪她耗一天。

  「今天沒什麼重要的事要辦。」諶幬心甘情願的嬌寵著老婆。

  諶幬好心情的帶她到鈞盛證券的一間分公司,他知道這裡並不是諶樴最常下單的地方,通常他都窩在總公司裡。

  「這裡都是電視嘛!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代表什麼?」木子渢的好奇引來後頭營業員的訕笑。

  「小姐,請問妳在笑什麼?」木子渢看她有點鄙視的眼神,心裡不禁感到火大。

  「我建議妳先去上點基本的投資理財課程,如果妳沒門路,我可以幫妳介紹個老師。」那名胸前別著識別證的黃小姐瞧不起人的調侃。

  「黃小姐這麼閒,業績可能不太漂亮吧!」木子渢反諷趾高氣揚的女人,卻引來旁人詫異的眼神。

  「老婆,我們去別處逛逛吧!」諶幬搖頭歎息的拉走準備開火的木子渢,這女人真喜歡給他惹麻煩。

  本子渢硬是被拖離戰區,她嘟著嘴,不滿的看著老公說:「那個女人囂張成那樣,你沒看到嗎?」她真想破口大罵一頓。

  「我連那邊的業績排行榜都看到了。」諶幬指了指榜上最耀眼的名字,赫然就是方才那名叫黃瓊華的營業員。

  「哼!難怪她這麼狗眼看人低。」木子渢嗤之以鼻的說。

  「她可是這裡的招財貓,不能得罪的。」諶幬用手梳過她的秀髮,要她別輕舉妄動,壞了鈞盛的財路。

  「怕什麼,太囂張我就叫阿樴把她給開除。」以她身為大嫂的身份加上同學的情誼,相信諶樴會賣她面子的。

  「阿樴又不管這些事,妳跟他說有什麼用,還是讓我先問問主事者今天有沒有來。」諶幬轉向櫃檯詢問安庭逸的動向,「請向你們安總今天會過來嗎?」

  諶幬的問題好像太驚人,櫃檯小姐只請他等一下就跑到後頭問主管,那個老女人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就往後頭的高階主管室請示去了。

  沒多久,裡頭的經理級主管便出來了,身材發福的男子和略嫌瘦削的男子走到諶幬的面前,有禮的問:「請問找安總有事嗎?」

  「我是他朋友,順道來拜訪的,不知道他今天會不會來這裡?」安庭逸那小子應該不太可能會出現在這裡,鈞盛有五十幾間分公司要打理,想在這遇到他的機率挺小的。

  「安總的行程我們不清楚,不然你等一會兒,我幫你聯絡一下總公司那邊。」造經理說著就打手機,才沒說幾句話就將手機遞給諶幬。

  「我是安庭逸,請問你是哪位?」怎麼最近老是有人愛到忠孝東這間分公司找他的麻煩呢?安庭逸語氣中充滿著無奈。

  「死小子,你在哪裡?」諶幬開口就讓站在一旁的造經理和伍副理傻眼。

  「諶大哥,你這不碰股票的人到我號子幹嘛?」安庭逸將手中的話筒拿離耳朵遠遠的,最近他是犯到諶家這幾位少爺了嗎?

  「帶我老婆來逛逛而已,你不用千里迢迢趕來迎接我的,安心去辦你的正事就好。」諶幬語氣正經的說,不然這小子八成沒多久就飛車過來,

  「真小氣,也不讓我見見嫂子。」安庭逸還真差點改變既定行程表。

  「下次還有機會嘛!你去忙吧!」諶幬只是打個招呼,順便讓這些嫌貧愛富的職員知道他來頭不小。

  「對了,阿樴今天的單是從那下的,他人應該還在那裡,我還有事就不過去了,拜拜!」

  「拜拜!」諶幬將手機交回給造經理,問道;「今天諶樴有來這嗎?」既然都來了,也要打聲招呼才行。

  「諶四少在貴賓室裡,我來帶路。」伍副理瞧見肥羊上門,馬上熱絡的露出他慣有的巴結嘴臉。

  「幹嘛要去找他?」木子渢邊走邊問老公。

  「妳要學藝總要先去拜個碼頭。」諶幬摟著老婆纖細的腰身,隨著一臉笑意的伍副理走。

  要不是老婆突發奇的想來瞧瞧,他才沒有美國時間來這種地方閒晃,這裡是有錢又有閒的人打發時間的地方。

  「請,這邊走。」

  伍副理諂媚的帶著他們經過黃瓊華面前,她看到副理的巴結嘴臉也知道她將財神爺推出門了,又見他們前貴賓室走去……天啊!還是諶樴那間貴賓室,這人居然連鈞世的小開都認識、她這回真是虧太了。

  「黃,妳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旁邊的同事關心的詢問,但她聽而不聞。

  ※  ※  ※  ※

  諶幬夫妻隨著伍副理來到貴賓室前,等伍副理替他們通報才推開房門,諶樴盯盤的動作停了下來。

  「大哥、大嫂,你們來幹嘛?才剛分手就捨不得我啦!」這聲大哥讓伍副理心花怒放,瞧他咧著嘴笑瞇了眼退出去便知道他有多樂。

  「你看盤還帶著小姐陪呀!」木子渢看著面熟的女孩揶揄諶樴。

  「妳忘了啊,柔柔你們見過的,上回老媽的生日宴會還記得嗎?」諶樴將甜笑的女孩拉到身側,空出位置給兩人。

  「喔,就是你那個小女朋友,難怪我覺得她挺眼熟的。」木子渢禮貌地朝她點頭示好。

  「你也真是的,連工作都要帶著女朋友。」諶幬就沒見老婆陪他工作時有這麼聽話的乖乖坐著。

  「我不放心她在外頭讓人欺負嘛!她現在是我的專屬秘書兼營業員。」諶樴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請動人的。

  「妳也是營業員?怎麼跟剛才那個驕傲的女人差這麼多?」木子渢還記恨的斥罵。

  「大嫂好像不太高興,剛在外面受了氣吧!」諶樴看她表情和臉色也知道有人惹到她了。

  「你應該叫人開除她的,這麼跩的人還能業績長紅,真讓人受不了。」要她木子渢來當老闆,早把她踢出門了。

  「她是紡織大亨黃老頭的女兒,手上的客人都是一些法人大戶,不能得罪的,連庭逸都拿她沒轍。」諶樴也提過要掃她出門的,不過已經被打了回票。

  「你們怕她我可不怕,最好她別又惹到我,不然就要她好看。」木子渢最討厭欺善怕惡、嫌貧愛富的人了,仗著家裡有幾個臭錢就目中無人、橫行霸道,見了就有氣。

  「大嫂真是我的知音,那種人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你們真是惟恐天下不亂的好事分子,本來還想讓妳跟阿樴學學操盤的,我看要重新考慮一下了。」諶幬怕他們會聯手搞破壞。

  「我本來是不太想跟阿樴拜師學藝的,不過現在我決定不用考慮了,我以後還要請你多多指教。」木子渢和他相視而笑。

  「那就先開個戶吧!給柔柔捧個人場,不用真拿來玩的。」諶樴要田依柔幫兩位大客戶開個戶,有大哥當大嫂的後援,肯定有搞頭。

  「你不是不准我接別人的單嗎?」田依柔沒好氣的問。

  她這一開口可讓諶幬夫妻嚇了一跳,他們一直以為田依柔是那種害羞、內向,沒有什麼脾氣的人。

  「大哥和大嫂不一樣。」諶樴和顏悅色的回道。

  「那你們先坐一下,我去準備資料。」田依柔甜美的笑容似乎只對諶樴以外的人展現。

  看著她的背影,木子渢不禁感到奇怪地問:「怎麼跟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樣?」

  「她呀,就只會對我凶,在別人面前都是溫溫柔柔的模樣,真搞不過她。」諶樴自我調侃地說,「大概是我長得比較惹她怨吧!」

  「依我看才不是這樣,只有在喜歡的人面前才會展現真性情,這樣不做作的女孩子很少了。」木子渢有不同見解。

  「嘻!跟我想的一樣。」諶樴對她露齒而笑。

  「不會又是一個對我們諶家男人患有恐懼症的女人吧。」諶幬看著老婆,意有所指的說。

  實在不能怪他這樣想,當初木子渢就因為這理由抗拒他,可見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被白馬王子追求的。

  「誰知道。」諶樴聳聳肩,目前他們的關係還在膠著狀態,也不知道柔柔是否介意他的家世。

  「我看你們之間一點進展都沒有。」木子渢搖頭取笑道。

  「妳才知道。」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讓田依柔接受他,雖然常可見她對於一些愛慕他的目光展現醋意,可始終無法更進一步。

  「我精神上支持你。」諶幬拍拍他的肩,同情地說。

  「沒這麼慘吧!」木子渢好笑地看著兄弟兩人,「拿出你的行動力來,我相信你大有可為。」

  「謝謝你們的支持,我才沒這麼好打發,等著看我把她給娶回家吧!」諶樴信心十足的發下豪語。

  他不會輕易被田依柔的態度給嚇跑的,不過看來得加把勁突破兩人停滯不前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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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0 02:39:34
第六章   

  「走,我請你吃飯。」黃瓊華一見到諶樴就像蒼蠅見著蜜的黏了上來,原本她就對諶樴印象極好,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近他,她要使出渾身解數攀上諶家。

  諶樴不耐煩地想甩開她自動自發伸過來的手,可惜怎麼都甩不開她黏人的手。

  「對不起,我已經約了人。」他看著走廊盡頭的那扇門搖頭拒絕,不想無事惹來一身腥。

  「她?嘖!」黃瓊華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真搞不懂那種小家碧玉有哪點值得他關注的。

  「我已經和柔柔約好要一起吃飯,實在很抱歉。」諶樴趁著她發愣之際,連忙擺脫她的糾纏。

  「別這樣嘛!大不了我犧牲一點,連她一塊請。」黃瓊華心裡就算千百個不願,也只能這麼說。

  「那倒不必了。」田依柔臉色陰鬱的從角落走了出來,對於他們方才的拉拉扯扯她全看在眼裡。

  「妳來得正好,可不可以跟妳打個商量借個人?」雖說是商量,但黃瓊華的語氣連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借?太嚴重了吧!」田依柔惱怒地瞟了諶樴一眼,「我根本沒答應諶先生的邀約,況且他又不是我的,說借未免太奇怪了。」

  「柔柔,妳別誤會,我……」諶樴急忙想解釋。

  「你不需要連吃個午餐都跟我報備。」說完,田依柔也不管諶樴的反應,就越過他朝貴賓室走去。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走吧。」黃瓊華雀躍不已地扯著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要去妳自己去。」諶樴氣憤的說。

  「人家根本不甩你,幹嘛自己一頭熱?」黃瓊華斜睨著他,沒見過這麼不識相的男人。

  「妳說什麼?」他凶狠地瞪著她。

  他已經為田依柔冷淡的態度所挫,這女人什麼不提,偏要往他的傷口上踩才甘願。

  「我又沒說錯。」她可不是那種會輕易被嚇倒的女人,有什麼話是她不敢說的。「難道你閉門羹吃得還不夠嗎?」

  「對,妳說得對,走,吃飯去。」諶樴一反常態的搭著黃瓊華的肩,他低下頭看了黏人精一眼,就拿妳當棋子。

  他不信田依柔真這麼沒感覺,見他跟其他女人親熱還能淡然以對,非惹得她醋海翻騰不可。

  「真的?!」黃瓊華眼中立即迸射興奮的亮光,難道她的纏功打動了諶樴嗎?

  「我肚子餓扁了,妳走不走?」

  諶樴和黃瓊華勾著手離去,這一切也落入了田依柔的眼中。

  ※  ※  ※  ※

  沒想到一向不給黃瓊華好臉色看的諶樴,居然一反常態的和她出雙入對,兩人又同是上流社會的名門子女,沒兩天這事就鬧得人盡皆知。

  而諶樴更是有意疏遠田依柔,不再接送她上下班,除了公事上的接觸外,也不再有任何的私人邀約,似乎真的轉移目標了。

  「阿樴,既然你對田依柔已經沒興趣了,不如把單轉到我這裡來,你看怎麼樣?」這日黃瓊華又逮著機會巴著諶樴提出她求了好久的事。

  不管諶樴對她的態度有多麼熱絡,但始終就是不肯答應這件事,看來她得去叫姓田的女人識相點,不然她怕諶樴又被那狐狸精給搶回去。

  「那怎麼可以,這是我們當初說好的條件。」諶樴望著窗外的街景,心不在焉的拿起面前的酒啜了一口。

  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真是乏味,可惜到目前為止還沒見到他想要的效果,反倒覺得田依柔想借此將他讓給別人,真是讓人氣悶。

  突然,他眼睛一亮的看著餐廳門口,三名極為搶眼的女人魚貫走入,在侍者的帶領下就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眼尖的吳昀辰立即就認出諶樴來,「喂!那個男的不就是餐廳事件的男主角嗎?」

  「哪裡?在哪裡?」尚藟最是興奮,對這號人物她一直只聞其名而不見其人,今天有這機會怎麼能夠放過。

  「依柔,妳不是說他一直在糾纏妳嗎?怎麼他居然跟黃瓊華扯上關係?」吳昀辰曾在幾次宴會上見過黃瓊華。

  「咦,怎麼……原來妳說的人是諶樴啊。」尚藟在吳昀辰的指點下終於尋到正確的目標。

  「不就是妳介紹依柔去他公司上班的嗎?」吳昀辰對她的遲鈍直搖頭。

  「可是我一直以為是哪個高級主管看上咱們依柔,沒想到居然是他。」諶樴可是她老闆諶滉的弟弟。

  「依柔,到底怎麼回事?」吳昀辰關心地問。

  「諶樴該不會跟我那個花心老闆一樣,見一個愛一個吧?」諶滉的花心可是有目共睹的,連她這個當人員工的都看不慣。

  「沒想到諶家的男人這麼差勁。」吳昀辰義憤填膺的罵道。

  「妳們兩個,我這當事人都沒說什麼了,妳們的意見倒是不少嘛!」田依柔取笑道。

  雖然她不想和諶樴扯上什麼關係,可心裡卻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妳真的就這樣把他拱手讓人啊?」條件這麼好的男人她也看不上眼?吳昀辰對她的思考模式感到納悶。

  「我覺得妳和那個跋扈的黃瓊華很像耶!」田依柔吐了吐舌頭說:「不是借就是讓的,諶樴又不是物品,況且我也沒有所有權,話很好像我和他真有什麼關係似的。」

  「難道沒有嗎?」尚藟偏著頭看向她,事情怎麼跟吳昀辰所說差這麼多。

  「你們真的散啦?」吳昀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問。

  「根本就沒有開始,哪來散了這回事。」她可是一直要求自己和諶樴保持適當的距離。

  「昀辰,妳不是說諶樴追依柔追得很勤嗎?」尚藟質問放出消息的好友。

  「沒錯啊!」吳昀辰將目光停在田依柔的身上,企圖從當事人那裡得到答案。

  「妳們兩個幹嘛這樣看我?」田依柔迴避她們繞富興味的探尋視線,「又不是我移情別戀。」她很無辜的聳肩回道。

  「這種富家公子就是這麼不可靠,只有三分鐘熱度而已。」跟她老闆一樣,真不愧是親兄弟,尚藟替好友抱不平。「幸好妳沒瞎了眼,不然我們現在可就要安慰失戀的妳了。」

  「也是。」吳昀辰體驗最深,因為她交往的對象大半是屬這一類的公子哥。

  不過她一直都看好諶樴和田依柔這一對,沒想到她會看走眼,以為諶樴是個對感情專一的男人。

  「妳真的一點都不難過?」她一直認為田依柔拒絕不了諶樴的熱情攻勢,只是故作高姿態吊他胃口。

  田依柔輕輕地搖頭,「剛開始覺得他很煩人,可是一段時間也就習慣了,反倒最近沒他在一旁獻慇勤,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她也說不上那是什麼樣的心情,只是見他和別人在一起挺不愉快的,可這也怨不得人,是她一直拒絕他的,不是嗎?

  「因為妳沒有投入才有辦法看得這麼開。」吳昀辰對她看待感情的起伏態度很不以為然。

  「妳自己還不是在遊戲人間,還好意思說依柔不投入。」尚藟立刻不客氣的吐她槽。

  「呵呵,當認啦!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吳昀辰淡笑著沒有辯駁。

  「我覺得談感情沒有一頭栽進、毫無理智就不太像是認真的。」尚藟對於感情仍有份憧憬。

  「妳中愛情小說的毒太深了,居然相信愛情就是要轟轟烈烈的才扣人心弦。」吳昀辰嗤笑她不切實際的想法。

  「總比妳濫情好。」尚藟氣不過的口不擇言。

  「喂,妳——」吳昀辰正欲反唇相稽卻被打斷。

  「夠了妳們,吃團飯也找得到話題吵架。」田依柔適時阻止兩人長篇大論的激辯。

  「這都怪妳。」吳昀辰指責的對象不是尚藟而是田依柔。

  「又關我什麼事?」她可是最無辜的人耶!

  「要不是妳的諶樴跟人跑了,也不會引起我們的感慨。」吳昀辰怪罪的理由讓人莫名所以。

  「等等,我可不承認他是我的。」田依柔堅持他和諶樴之間沒涉入任何感情因素。

  「隨便妳,總之都怪他不好。」吳昀辰將矛頭全指向諶樴。

  「呢!」沒想到諶樴居然朝她們走了過來,害她急忙收回指責的那隻纖纖玉指。

  「這位小姐好像對我很有意見?」遠遠地,他就聽到針對他的撻伐聲。

  「沒……沒有啊!」吳昀辰直搖頭不承認。

  「我有話跟妳說。」諶樴根本不管旁人的眼光,一把拉起田依柔就要往外走。

  「等等……阿樴,我呢?」黃瓊華不顧形象氣得直跺腳。

  「又有好戲看了。」吳昀辰好富興味地對著尚藟說。

  「實在很難相信依柔剛才說的。」尚藟看著已然遠去的人影喃喃地自語,「肯定沒這麼簡單善了。」

  ※  ※  ※  ※

  田依柔被動地任由諶樴拖著一直走。始終設有開口詢問他的動機和理由,因為她正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緒。

  一直都沒有仔細思考過自己對他的追求所抱持的態度為何曖昧不明,經過方才兩個好友的追問,她是該好好想想了。

  「為什麼肯乖乖跟我走?」諶樴納悶地停下腳步,依他對她的瞭解,這妮子怎麼可能一點反抗都沒有呢?

  「我不以為我阻止得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被他拉著在街上走了,難道她還不清楚諶樴不容拒絕的個性。

  「這麼識相?」他挑高一道眉看著她。

  「你這樣急急忙忙把我拉出來,不覺得很對不起你的女伴嗎?」田依柔對他魯莽的舉動感到不解。

  「不覺得。」他根本不將黃瓊華的反應放在心上。「倒是妳,我跟別人約會、吃飯,妳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才是最令他不滿的地方。

  「我需要有什麼反應嗎?」她才不會承認心頭泛過的種種苦澀滋味都是為了他。

  「妳真的不以為意?」真是氣煞他也。

  「你到底想聽什麼?」田依柔克制不住的發起飆來,「非得要人敗倒在你的西裝褲下,才能滿足你的自大嗎?」

  「妳……」諶樴為之氣結的吼道:「妳就非要裝得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嗎?」

  「我才沒有。」她才不承認自己是裝的。

  「別急著否認,妳這口是心非的女人。」諶樴不顧她的反對,低下頭狠狠地攫住她的唇。

  田依柔拚命地扭動掙扎,一雙柔荑不斷地捶打著他,氣他就這樣當街強行索吻。

  啪!她一巴掌揮向他的俊臉。

  「你非得讓我這麼丟臉嗎?」說完,她紅著眼眶跑走。

  諶樴被臉上的火辣給愕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

  「柔柔,柔柔。」他三步並做同步的追了上去,「妳先聽我說嘛!」

  「你滾,我不想跟你說話。」田依柔氣悶地別開臉快步疾走。

  「別這樣,我不是有心惹妳生氣的。」他拉住她的手強迫她停下腳步,接著又將她帶到懷裡。

  「你……」她抬起頭怒瞪著他。

  諶樴好聲好氣的賠著不是,「我跟妳道歉,別氣了。」

  「你先放開我!」她不想和他在街上拉拉扯扯的,實在是很難看。

  「那妳不生拉氣囉?」他不放心地問。

  「再說。」她用力掙開他的懷抱。

  「別再這麼鐵石心腸的把我轉送人了吧?」他一定要趁今天和她把話說清楚。

  「哼!我看你倒是挺樂在其中的嘛!」她噘著嘴佯怒嗔道。

  「唉!我這麼委曲求全的苦中作樂是為了誰喲!」諶樴抬頭問著老天爺。

  「為了誰?不就為了你自己囉!」田依柔愈想心裡愈覺得酸,「嘴裡直說要追人家,才沒幾天的工夫就變卦了。」

  「終於肯承認了吧?」諶樴聽見她的抱怨聲,心裡不由得大樂。

  「承認什麼?」田依柔察覺自己不小心將心裡的話講了出來時為時已晚。

  「妳在吃醋。」他可不會白白放過這取笑她的機會。

  「我才沒有。」她只是心裡不舒坦,根本不是吃醋。田依柔硬是用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

  「妳說沒有就沒有。」嘴硬的女人!不過她肯接受他已經是突破性的進展了。「走吧。」

  「走?那她怎麼辦?」她回頭望著他們方才離開的餐廳問。

  「誰?」諶樴低下頭詢問道。

  「你的新歡啊!」總不好真把人家給撤下不管吧?

  「這麼酸的口氣。」她的語氣讓他忍不往又想笑了。

  「我是跟你說正經的。」她怒瞪著笑嘻嘻的諶樴。

  「別管她了,我快被她煩死了。」要不是想如願得到佳人的芳心,他根本不想和黃瓊華打交道。

  「有女人投懷送抱,你不是挺樂在其中的嗎?」這幾天他們同進同出引人非議,男人真是太不可靠了。

  「這還不是拜妳所賜。」女人就是這麼不老實。

  「又沒人叫你去招惹她。」田依柔嘟著嘴回道,心裡還有些許的不快。

  「我不去招惹她,我們之間還停留在原地。」他可是很犧牲的耶!

  「你這樣利用黃瓊華,不怕她反過來報復你呀?」對於黃瓊華驕縱蠻橫的脾性,她可是略有所聞。

  「怕什麼,是報復我又不是報復妳。」諶樴輕捏她的鼻子,寵溺地笑著她的膽小。

  「我怕會被你拖累啊!搞不好她因為太愛你了,所以捨不得,最後變成我受害。」田依柔開玩笑的說。

  「這麼說,我要不要以身相許呢?」他故作思考狀。

  「那好,你把自己許給她,我就不會被牽連了。」她露出淘氣的笑容對著他點頭。

  「妳捨得嗎?」他就不信這小醋桶真有這麼大方。

  「還是許給妳吧!」他可是心甘情願這麼做的。「因為我要報答妳對我的情深意重啊!」

  「既然是報答,那我得到的應是獎勵而不是懲罰。」因他而被怨恨的女人怒火灼傷不知道值不值得?

  「我整個人都奉送了,妳還不滿意呀?」這麼好的事可不是每個人都有幸遇到的。

  「滿意?」田依柔揚高音調似乎有所質疑。

  「妳真是太傷我的心了。」諶樴往她頭頂輕輕敲了下。

  「你才傷了人家的心呢!」她意有所指地朝餐廳方向努努嘴。

  「寧負天下人也不能負妳呀!」他甜言蜜語說得倒是挺動聽的。

  「子日:『巧言令色,鮮矣仁。』」她嘲諷道。

  諶樴只是一個勁的笑著,對她的批評絲毫不以為意。「先回我回總公司開會,晚上我們兩個再去好好慶祝一番。」

  「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吧?」又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話可不是這麼說,今天對我來說是非常值得紀念的日子。」諶樴親暱的在她耳邊低語:「我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妳才肯接受我,不知道還要多久時間才能等到妳點頭答應當我老婆呢!」

  聞言,田依柔俏臉泛紅。哪有人動作這麼快的嘛!她不由得在心裡暗自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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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0 02:40:00
第七章   

  「阿樴,你這幾天怎麼一直在躲我?而且你那天一聲不響的走掉,讓我很沒面子耶!」

  黃瓊華刻意在他每天必經的通道上等他,其實所謂的同進同出謠言便是如此來的,因為在同事的眼中看來,他們就像是約好了一道來的。

  「我沒有義務跟妳報告吧。」諶樴斜睨著她說,「況且我已經和柔柔重修舊好,用不上妳了,謝謝妳這些日子以來不辭辛勞的請我吃飯。」

  「你說什麼?!」原來她從頭到尾都被人利用,她還沾沾自喜四處炫耀她得到諶樴的心了。

  「這都要感謝妳給我的靈感,讓我找對方法抱得美人歸。」他眉眼間的喜色顯而易見。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黃瓊華可也是個天之驕女,何時變得這麼毫無價值了。

  「又沒人逼妳,是妳心甘情願讓人利用,怪誰呀!」諶樴無情的看著眼前自尊嚴重受創的女人。

  「哼!姓諶的,你等著看,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從沒有人敢這樣對她,她發誓一定要報復。

  「妳怎麼樣儘管衝著我來,不要波及無辜。」對於女人的復仇心他坦然接受,因為他早料到以黃瓊華的個性是不會輕易罷休的,只希望她不要將田依柔給扯進來。

  「你就這麼心疼她?」黃瓊華語氣中難掩酸澀的口吻,她堂堂大企業的千金居然比不上那名不見經傳的女人。

  「妳要是膽敢動她一根寒毛,我保證會讓妳身敗名裂。」他可是說到做到的人,絕不容許有人動他的女人。

  「你就看我敢不敢。」黃瓊華也撂下狠話,隨即轉身離去。

  「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田依桑提著兩袋早餐緩緩走近,這是諶樴提出的要求,即使是在和他交惡的那陣子,她還是每天提著早餐給他,而諶樴也毫不客氣地吃光。

  「對那種女人不用太客氣。」諶樴接過她手中的愛心早餐。「不過,還真的被妳給料中了。」

  「我就不信你不清楚她的個性跟為人。」田依柔任由他親密的摟著走,對於他的種種親暱行徑已不那麼排斥。

  「清楚又怎麼樣?是她先來招惹我的,我不過是廢物利用嘛!」他嘻皮笑臉地回道。

  「把人家一片癡心踩在腳下,就你會做的事。」又不是環保人士,還廢物利用咧!

  「妳放心,我絕對把妳的一片癡心放在這兒。」諶樴把她的手拉到胸口,深情的說。

  「誰要對你一片癡心了,臭美。」田依柔嬌嗔地抽回手。

  「咳咳咳!兩位站在大門口談清說愛似乎不太妥當。」本子渢刻意發出假咳聲,打斷小兩口的恩愛。

  「大嫂,妳怎麼來了?」他挑著眉驚訝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木子渢。

  「你們兩個利用上班時間談戀愛,成何體統喔!」木子渢自顧自地取笑兩人,沒理會他的詢問。

  田依柔不好意思的羞紅臉蛋,小小聲的喚道:「大嫂。」

  「妳別老是欺負人,同學。」諶樴不滿的說。

  「心疼啊?」木子渢糗著笑問。

  「哇!知道我要來,還特地買好早餐迎接我啊!」她眼尖的注意到諶樴手中的早餐。

  他搖搖頭,「妳想太多了。」

  「啥?沒我的份啊!」木子渢失望地噘著嘴。

  「大嫂,我買了很多,妳別聽他胡說。」田依柔露出可人的笑容,親切的說。

  「喂!這是我的愛心早餐耶!」諶樴故意裝可憐地問:「大嫂,妳忍心剝奪嗎?」

  「當然忍心啊!」木子渢毫不客氣的奪過他手中的早餐,「我是一人吃兩人補,比較符合經濟效益。」

  「大嫂,妳有了?」田依柔看著木子渢尚未明顯的小腹,「幾個月了?怎麼都看不出來?」

  「因為她人胖,所以妳才會沒感覺。」諶樴誇張的形容木子渢依舊苗條的身材。

  「哪會?大嫂的身材很好啊!」她反駁道。

  「總算有人肯說句公道話了,真是讓人欣慰。」木子渢對他的玩笑根本沒放在心上。

  「妳們先進去坐吧,別站在這擋路。」已經有客戶來報到了,諶樴便要她們先進去再聊。

  「那你呢?」田依柔關心的問。

  「當然是去買我的早餐。」他沒吃早餐會沒精神做事的。

  「快去快回,待會見。」等他走後,木子渢和田依柔便往貴賓室走去。

  「那小子對妳還真有心。」木子渢才剛坐定就忙不迭地說,「你們處得應該不錯吧。」

  「還好。」田依柔不懂她的用意為何,不過仍乖乖的應了句。

  「有沒有考慮什麼時候要步入禮堂?」這可是婆婆要她來探聽的,根本不是她愛八卦。

  「我們才認識不久,說這個還太早了。」田依柔不安的回道。

  「是不是阿樴還沒跟妳求婚?」木子渢不由得想起她那個沒啥浪漫細胞的老公。「他們家的男人怎麼都這麼不浪漫呢?」

  「大哥對妳很好啊!」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不過對於諶幬呵護妻子的模樣她很有印象。

  「他對我真的是好得沒話說,不過有時候我不禁要跟他的工作吃起醋來。」諶幬一研究起案子可以沒日沒夜的,幸好她現在母憑子貴,諶幬對她可緊張了。

  「大哥是名律師,工作當然不輕鬆,妳可以抽空去幫幫他的忙嘛。」

  「去他的事務所無聊死了,我才不要呢!」木子渢扁著嘴搖頭,「不過妳和阿樴倒好,沒這個問題。」

  「但是相處的時間太久很容易有摩擦,而且可能會看到妳不想看的。」她指的是如同黃瓊華一樣愛慕他的女人。

  「例如?」有什麼是不想知道而被迫知道的呢?木子渢充滿好奇的詢問。

  「我覺得他很有女人緣。」田依柔說得含蓄。

  「阿樴從以前就很容易招蜂引碟,我們班上有很多女生都迷他,下課也常有校外的女生在門口站崗,不知道有多紅呢!」幸好她們一群死黨都不把諶樴當偶像看待。

  「真的?!」她還真沒料錯,依諶樴的條件是該如此才對。

  「他們諶家的男人個個都這麼有魅力。」她那個好老公還不是一樣吸引眾家女子的注目。

  「大哥也是?」

  「也不能怪他,長得帥又不是他的錯。」她自己也常常招來蒼蠅眼隨,所以沒資格說老公的不是。

  「你們兩夫妻看起來就很登對,大嫂以前一定也很多人追。」

  「還好。」木子渢謙遜地笑了笑,隨即注意到她黯談了些的臉,「怎麼了?」

  「我不懂,既認他那麼受歡迎,又怎麼可能看得上我呢?」田依柔極沒自信的說出她的想法。

  「妳又不差,比起那些矯揉造作的名門淑媛好多了,阿樴大概看多了那些虛假的女人,所以才會對這麼真的妳無法自拔呀!」對於老問學的瞭解,她自認夠深。

  「大嫂真愛說笑。」他才沒有對她無法自拔呢,有嗎?

  「妳們是不是在講我的壞話?這麼高興。」  諶樴拎著兩杯飲料回來,手裡還握著一罐已開封的。

  「吃飽啦!」木子渢把他的座位讓回給他。

  「哪像妳們這麼三姑六婆。」他看著桌上沒怎麼動過的早餐,調侃著兩個多話的女人。

  「你才三叔六公咧!」木子渢白了他一眼,反駁道。

  「妳這麼不可愛,我大哥怎麼受得了妳?」諶樴邊說邊打開主機。

  「你也不怎麼可愛,依柔就受得了你?」木子渢習慣性的和他鬥嘴。

  「那當認。」他驕傲地摟緊田依柔,囂張的對著木子渢努嘴。

  「別這樣,大嫂在。」田依柔又羞又氣地擰了他的腰一下。

  「他哪管得了有沒有人在場。」木子渢好笑的對她說。

  「真瞭解我。」諶樴不但沒鬆手,還將她抱到腿上,「坐好,別亂動。」他一向隨心所欲慣了。

  「不要這樣啦!」田依柔只差沒將臉埋起來,諶樴居然無視旁人的存在,真是讓她羞得無地自容。

  「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木子渢很識趣的起身。「對了,你大哥在我戶頭裡放了五百萬,至於要怎麼運用,你拿主意好了。」說完她就很識相地離開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田依柔滿臉不高興的質問他。

  「抱著妳的感覺還真不錯。」諶樴低下頭在她頸間深吸一口氣,欲將她身上的芳香攬盡。

  「討厭!我在跟你說話,不要這樣。」她怒瞪著他。

  「妳很難伺候耶!一下子不要這樣,一下子又不要那樣,妳究竟要我怎麼做?」他一股無奈的看著她。

  「是你愈來越霸道了,怎麼可以當替別人的面對我做這種事?」田依柔不滿的控訴他的霸道。

  「哪種事?」諶樴把手放在她的腰間,明知故問。

  「我不喜歡這樣。」她一點都不喜歡在別人面前與他做出這種親密的行為來,那會讓她覺得羞恥。

  「妳不喜歡被我抱?」他故作震驚地瞅著她。

  「我是不喜歡你旁若無人的行徑。」非得要她再三聲明不可嗎?那天他當眾強吻已經使她深覺丟臉了,今天又這樣讓她羞怯不已。

  「這麼說妳是喜歡囉!」諶樴無視於她的嗔怒,低下頭在她唇角印上一吻。

  他故意伸舌舔她敏感的唇畔,逗得她渾身輕顫。

  「嗯……」想叫他停止這番磨弄,可是口中卻不經意地逸出嬌吟,她羞得趕緊閉上眼睛不敢看他。

  「讓我吻妳。」諶樴說著就轉移目標含住她誘人的小嘴,舌頭伸過她的檀口勾引著她的丁香小舌共舞。

  兩人忘我的熱吻著,須臾後才不捨地鬆開彼此。

  「還不讓我抱妳、親妳嗎?」他又啄了她紅唇一下。

  「不要在有人的地方可以嗎?」她實在是很怕羞。

  「那在沒人的地方就可以為所欲為囉!」諶樴眼中的火焰燃燒得更形熾烈,下腹的慾望更是悄然挺立。

  「誰准你為所欲為了。」田依柔媚眼含情的瞅了他一眼。

  「我想要妳。」他實在很想現在就扒光她身上衣服。

  「不行!」這她可不允許。「不能這麼快。」他們之間的親密行為已經讓她很難消受了,更何況是進一步的親熱。

  「我尊重妳。」諶樴強壓下心裡的渴望與生理的慾望,將她抱到身邊的椅子上,「如妳所願。」他攤開雙手表示他的紳士風度。

  「你第一次這麼好說話,真讓我不習慣。」她偎近他的身側,抬起眼睫看著他。

  「我才沒妳說的霸道呢。」他從來就不是這樣的人,只是每每遇上她都忍不住霸道起來。

  「是喔!」這樣還不算是霸道?她不以為然的暗忖,對她而言這就很過分了。

  「大嫂剛跟妳說了什麼?」諶樴懷疑木子渢的動機可疑。

  「問我們什麼時候要結婚。」她沒有多想的說。

  「一定是我老媽派來的探子,那妳的意思呢?」他乘機探問她的意思。

  「哪這麼快,我們才認識多久。」田依柔的回答讓他感到萬分的洩氣。

  「也好幾個月了。」他咕噥了句,「讓我爸媽先去妳家提親,怎麼樣?」

  「什麼?!」她嚇了一大跳,「提親?!」

  「你連求婚都省啦?」她真會被他的快動作給嚇死。

  「不用這麼講究吧!」他的心意都昭然若揭了還求什麼婚,「先去提親又不是馬上要結婚。」

  「不行啦!我爸媽根本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你這樣會嚇到他們的。」她急忙拒絕諶樴上她家提親的提議,不然她那個肖想女婿已經很久的媽肯定會把她給賣了。

  「不會,搞不好他們會很高興妳終於有人要了。」諶樴糗著聲稱從未交過男朋友的她。

  「什麼話!這件事等我回國再說。」田依柔使出拖延戰術,不然以他這說風就是雨的個性,她很可能一回國就風雲變色。

  「就這麼說定了。」諶樴賊兮兮的點頭,心中自有打算。

  「下個禮拜我都會待在總公司那邊,有時間就打電話到那邊給我。」他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九點整的盤面上去。

  「這麼乖。」因為她事先告訴諶樴她要和昀辰出國,所以他會作這樣的決定她並不意外。「可是打國際電話很貴耶!」

  「那把我的手機帶去漫遊,這樣我想妳的時候也方便找妳。」諶樴邊說邊敲打著鍵盤。

  「看你這樣一點都感覺不出你會想我。」田依柔望著他專注看盤的神情,有點明白木子渢所說跟工作吃醋的感覺。

  奇怪,以前她從不覺得工作時的諶樴難以親近,為什麼現在會有這種感受呢?

  「什麼意思?」諶樴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你要的價快到了。」田依柔並沒有解釋她的突發感觸,只是要他專心盯著他的大盤。

  ※  ※  ※  ※

  鈴……鈴……

  一陣吵鬧的音樂聲吵醒了睡得正熟的田依柔,「喂……」她睡意尚濃的摸出手機後,又窩回被窩裡。

  「柔柔,是我。」諶樴兩隻腳不規矩的放到辦公桌上。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她有氣無力的發出不平之鳴。

  「下午三點。」他無聊的轉著筆桿玩。

  「可是我這邊還是凌晨!」田依柔極不高興被打擾睡眠的哀號一聲,「人家很睏耶!」

  「可是我好無聊喔!」不能見到她實在有點無趣。

  「那你想怎樣?」她可不想在這跟他閒哈拉,明天還有很多好玩的行程等著她。

  「我想了想,決定先去拜訪妳爸媽。」諶樴臉上狡猾的笑容擴大,他得趁田依柔還沒清醒時達到目的。

  「為什麼?」她腦中竄過一絲警覺,但又被磕睡蟲給趕跑了。

  「當然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他們。」要娶他們家的女兒,這夠重要了吧!

  「喔,那你就去呀!」田依柔大腦絲毫沒有辦法運作。

  「可是妳不是說要求婚才能去提親?」

  「嗯。」他可不可以掛電話了?她真的很想睡覺。

  「那妳願不願意嫁給我?」諶樴乘機求婚。

  「嗯。」田依柔隨便應了一聲。

  「嗯是什麼意思?願意還是不願意?」諶樴極力忍住得逞的奸笑,繼續騷擾她的睡眠。

  「好啦!願意啦!」她翻了個身,「可不可以不要再吵我了?」

  「那妳乖乖睡,記得要夢到我喔!」

  「嗯。」田依柔又隨口哼了聲。

  「拜拜!」諶樴對著話筒啵了一聲才肯掛掉電話。

  「幹嘛笑的像偷腥的貓?」安庭逸一進門就看好友眉開眼笑的,「該不會趁著柔柔不在台灣跑出去打野食吧。」

  「你才不安分。」諶樴瞥了他一眼啐道。

  「冤枉啊!我一向都是安分守己的對待我老婆,你可別亂造謠。」安庭逸誇張地喊冤,見諶樴手中把玩著一樣東西,好奇的問:「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

  「秘密。」為了預防田依柔到時來個口說無憑不認帳,因此他特地將方才的對話錄了下來。

  「這麼神秘。」安庭逸也沒多加追問,反正肯定又是哪個倒霉鬼犯在他手上了。

  「怎麼?找我有事啊!」諶樴詢問他的來意。

  「黃老來找過我。」

  「為了黃瓊華?」他早知道那女人會動用家裡的勢力施壓。

  「你沒事去搞他女兒子幹嘛?」明知道那女人惹不得,還偏要給他找這種麻煩。

  「你用詞可不可以文雅一點,誰搞他女兒了?」諶樴糾正他的話。

  「他是這麼說的。」安庭逸聳聳肩,「人家的閨女為你鬧自殺,難道你不該負點責任嗎?」

  「不過是吃幾頓飯,那女人發神經啊!」諶樴啐罵道。

  「她說你始亂終棄,大概是拉不下臉承認被你擺了道。」安庭逸對於黃瓊華的瞎鬧只感到可笑。

  她難道不知到諶樴不吃這一套的,而且這只會讓人更嫌惡她的作為罷了。

  「瘋婆子!」諶樴忍不住又罵,「你把人打發了沒?」

  「人我是請走了,不過你真的覺得事情就這麼善了了嗎?」他可不敢保證黃瓊華會這樣就算了。

  「還有?」諶樴挑高眉看著他。

  「黃瓊華已經正式向公司提出辭呈了。」安庭逸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他。

  「那正好,我巴不得她滾蛋。」諶樴二話不說的簽字准辭。

  「已經有幾個大客戶跟我們解約了。」安庭逸對他的反應只能搖頭,他就是這麼好惡分明的人。

  「難道我還怕她動搖公司?」諶樴不屑地嗤哼。

  「起碼你可以做得漂亮、圓滑一點。」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這麼槽嗎?

  「我沒放鞭炮慶祝已經很對得起她了。」諶樴不以為然地接著問:「那兩個經理人你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處理?」

  「他們又沒有做錯事,你總不能要我莫名其妙趕人吧。」安庭逸苦笑道。

  「我就是看不慣他們的為人跟作風。」諶樴對這種攀關係進公司又只會擺架子的人最為氣惱。

  「你不管公司的事是對的,不然以你這種作法早把公司搞垮了。」看誰不順眼就要趕誰,員工不心惶惶的才奇怪。

  「那兩個就是這樣搞我的公司,我很懷疑那間分公司怎麼還經營得下去。」他當然知道這樣做會引來民怨,但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所以才有很多潛藏的問題存在呀!」安庭逸也很明白,只是礙於情面不好做得太明顯。

  「我正是要你來解決問題的,不然我請你來當總經理是坐領乾薪呀!」諶樴沒好氣的回答。

  「我也很想像你一樣領乾薪啊!」偏偏他天生勞碌命。

  「嫉妒的話你可以考慮回昱安,我不會阻止你的。」諶樴嘲諷著好不容易才脫離牢籠的安庭逸,他們兄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打死不願意回自家公司。

  「真不知道你是何居心,有我在這替你賣命還嫌東嫌西的。」安庭逸對他的話根本不以為意。

  「那就請你不要忘了我的交代,安總。」諶樴笑道。

  「是的,諶董。」安庭逸沒好氣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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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0 02:40:27
第八章   

  田依柔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和笨重的行囊,出關時嘴裡還不忘碎碎念道:「臭諶樴,還說會來接我,什麼嘛!」

  原本諶樴答應要來接機,剛才突然又打電話來,說他臨時有事,要她自己坐計程車回去,晚點才要到她家找她。

  「怎麼?妳的白馬王子拋棄妳啦?」吳昀辰壞心地調侃她。

  「他說臨時有事。」田依柔嘟著嘴不滿道。

  「那我請司機順便送妳一程。」吳昀辰自有家裡派司機來接,無須煩惱。「妳要回哪裡?」

  「先回三峽吧。」由於家裡住得遠交通不方便,所以田依柔才會在台北市市區租了間小套房。

  車子來到三峽,司機熟稔地停在田依柔家的巷口,由於以前田依柔、吳昀辰和尚藟時常出門瞎混,因此司機對於田依柔和尚藟的住處印象深刻。

  「田小姐,慢走。」司機笑咪咪地幫她把行李拿出來。

  「老王伯伯,謝謝你。」田依柔回他一記甜笑。

  「昀辰,拜拜。」她朝吳昀辰揮揮手道別。

  望著車子緩緩前行,田依柔這才拖著行李走進巷子裡,「這輛車怎麼這麼眼熟?」她看了眼停在路旁的白色跑車,有些納悶地走過。

  「爸、媽,我回來了。」她走到門口就見到裡頭異常熱鬧的景象,這讓她頗為訝異。

  「大哥、大嫂,咦,你們兩個怎麼也在?」她對於難得齊聚一堂的家人笑道:「不會是特地回來拿禮物的吧?」

  「姑姑,妳看。」田家眾人最疼的小寶貝就是她弟弟田家盛的兒子——田昶軒,只見他拿起跟他差不多大小的遙控車盒獻寶。

  「小軒軒,姑姑抱抱。」田依柔疼愛地抱起他,指著他愛不釋手的玩具問:「誰買給你的?」

  「是姑丈買的。」田昶軒興高采烈地指著坐在一旁沒出聲的諶樴。

  「你怎麼會在這裡?」田依柔驚訝的看著不該在此出現的人,「你不是說你有事嗎?」

  「對呀!妳媽前幾天出了車禍,今天要到醫院換藥,可是找不到人載她去,所以就把我叫來了。」諶樴指著腳上裹著石膏的田母說。

  「媽,妳怎麼這麼不小心,有沒有怎麼樣?」田依柔連忙放下小侄子,關心地跑到母親身邊。

  「沒事,幸好有阿樴在。」田母對這個突然蹦出來的準女婿可說是滿意得不得了,那天諶樴突然來拜訪他們兩老,還真讓他們嚇一跳,不敢相信女兒居然交得到這麼好條件的男朋友。

  「難怪你們一個個這麼乖回來報到。」大哥和大嫂因為工作關係長期待在高雄,而小弟一家也遷居台中,只有逢年過節才見得到他們。

  「你又是怎麼……」她不解才短短數日工夫,諶樴和家人怎麼這麼親近?

  「老妹,真看不出來妳的眼光這麼好。」田家達促狹地用肘推了她一下,「找老公就要找這種的。」

  聞言,田依柔霎時漲紅臉,「什麼嘛!你少亂說。」

  「聽說你們已經交往好一陣子,妳也已經答應嫁給他了?」田母急切地詢問著女兒。

  「才沒有。」

  「她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田家盛對姐姐的矢口否認不以為意,他們全家都很瞭解田依柔的個性。

  田依柔將諶樴拉到一旁,小聲地質問:「你到底跟他們胡說些什麼?」

  「我說的都是事實啊!」諶樴以極無辜的眼神看著她,「怎麼樣?美國好玩嗎?」

  「不要轉移話題。」又想來這一招,她這回學聰明了。

  「妳不是說回國後就可以談婚事了?」

  「我哪有!」她什麼時候答應他談婚事來著?

  「姑姑和姑丈在說悄悄話嗎?」田昶軒偏著頭,很認真地詢問最疼愛他的爺爺和奶奶。

  「咳!小軒軒,他還不是你姑丈,別亂叫人。」田依柔糾正侄子的話。

  「我不介意。」諶樴大方的表示。

  「問題是我介意。」她回過頭瞪了他一眼。

  「姑丈,什麼是介意?」田昶軒毫不在意姑姑受挫的表情,逕自跑到諶樴身邊。

  諶樴一把將他抱起,「喜不喜歡我當你姑丈?」

  「喜歡,姑丈,我還喜歡遙控飛機。」對於大方買遙控車給他的諶樴,他可愛了。

  「軒軒。」田家盛警告得寸進尺的兒子。

  「人家真的很喜歡嘛!你和媽咪都不買給人家。」田昶軒小聲地抱怨。

  「你這小鬼。」田家達輕敲他一下,從諶樴的手中將他接過去。「伯伯買給你好不好?」

  「好。」有人要買玩具給他,田昶軒自然是高興得手舞足蹈。

  「不行。」田家盛沉著臉對兒子斥道,然後轉頭看向眾人,「你們別太寵他,家裡的玩具已經一大堆了。」

  「誰教我們家就這麼一個小寶貝,不寵他寵誰呀!」田依柔打開行李箱,將她特地帶回來的遙控飛機交給田昶軒,「喜不喜歡?」

  「哇!我喜歡姑姑。」田昶軒馬上諂媚的要給她抱。

  「香一個。」田依柔抱過他後指著臉頰說。

  田昶軒很給面子的在她臉上啵了好大一聲。

  「你最喜歡誰?」她好笑地也給了他一記香吻。

  「姑姑和姑丈我都好喜歡。」田昶軒難以取捨。

  「只能選一個。」她故意這麼說。

  「那我比較喜歡姑丈。」田昶軒只好作出最後決定。

  「真不知到你給他吃了什麼迷藥?」田依柔咕噥著對諶樴說。

  「姑姑,姑丈是帶我去吃麥當勞,不是吃迷藥啦!」田昶軒一聽連忙解釋。

  「難怪這麼受用。」諶樴真會投其所好,收買人心的速度不容小覷。

  「姑丈,我們明天再去吃肯德基。」田昶軒開心地對他笑道。

  「好啊!」諶樴好說話的應允。

  「你該睡覺了。」張雅芹點著他的小鼻子說。

  「媽咪,人家要玩車車啦!」田昶軒一點都不肯合作。

  「睡醒才准玩。」田家盛將玩具都沒收,「先抱他去睡。」他將兒子從姐姐手中接過後交給妻子。

  「太晚了,我先告辭了。」諶樴看了看錶,「柔柔,妳今晚要住這嗎?」

  「妳明天不是還要上班?」田父問著女兒。

  「可是媽的腳……」她原本打算要住下的。

  「沒什麼,你們就是太大驚小怪了。」田母看著諶樴說:「麻煩你順便送她回去。」

  諶樴點了點頭,「好,伯母,我們就先走了。」

  「家盛,那袋行李裡有一些禮物,上面我都有做記號,你就幫我處理一下。」說完,田依柔伸手想拿起隨身行李。

  「我來就好。」諶樴眼明手快的接下重擔。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下班後再過來。」田依柔和家人道別,隨即跟上諶樴的腳步離去。

  ※  ※  ※  ※

  「進來吧!」田依柔難得主動邀他進入香閣。「我有話要問你。」

  「妳都快累癱了,有話明天再說。」諶樴替她將行李拿進屋裡,這還是他第一次有機會踏進這間小套房。

  「不行,你不跟我說清楚我睡不著。」田依柔硬是將他拉到沙發上坐著。

  「誰淮你擅自上我家的?」方才不便在家人面前質問他,但疑問一直積在心裡實在難受。

  「是妳自己答應我先上門拜訪妳爸媽,以便回國後談論婚事的。」諶樴用著極無辜的語氣說。

  「有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她只答應一切等她回國後再說。

  「就知道妳會不認帳。」諶樴從口袋裡拿出他的秘密武器。

  「這是什麼?」她不解地看著他手中那卷錄音帶。

  「證據。」他將錄音帶遞給她,「自己拿去聽聽。」

  田依柔半是疑惑半是好奇的將錄音帶放進床頭音響中,沒一會兒就傳來令她目瞪口呆的一段對話。

  「喂……」

  她聽到自己沙啞又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響起。

  「柔柔,是我。」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下午三點。」

  「可是我這邊還是凌晨!人家很睏耶!」

  「可是我好無聊喔!」

  「那你想怎樣?」

  「我想了想,決定先去拜訪妳爸媽。」

  「為什麼?」

  「當然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他們。」

  「喔,那你就去呀!」

  「可是妳不是說要先求婚才能去提親?」

  「嗯。」

  「那妳願不願意嫁給我?」

  「嗯。」

  「嗯是什麼意思?願意還是不願意?」

  「好啦!願意啦!」

  「什麼?!」田依柔瞪大眼睛看著諶樴。

  「妳自己答應的。」他仍舊用一副無害的笑容說道。

  「不算,你使詐。」她居然就這麼糊里糊塗的允諾了終身,連自己都難以置信。

  天啊!諶樴實在太賊了。

  「自己說出口的話可別想賴。」諶樴早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因此不以為忤。

  「哪有人這樣的!」就因為她半夢半醒接了通電話,就這樣判定她的下半輩子了嗎?

  「妳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回頭我就要我爸媽到妳家去提親。」諶樴笑得得意萬分。

  「不行啦!」她急得直呼。

  「老婆,妳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他故意親密地喚她。

  「我才不是你老婆!」田依柔怒瞪他一眼,「這種騙人的求婚不算數。」

  「那要怎樣才算數?」他好笑地問,「不會要我當場下跪吧?」

  「有何不可。」起碼可以扳回一些面子。

  「妳可不要又反悔喔!」說著他當場下跪求婚,「這次可沒話說了吧,老婆。」諶樴眉飛色舞地喊道。

  「啊!你……」田依柔沒料到他真來這招,嚇得她忘了該說什麼。

  「怎麼樣?」他抬起頭詢問。

  「什麼怎麼樣?」她愣愣地反問。

  「答不答應嘛?」一個大男人撒嬌的問話讓人感覺有些好笑。

  「你就會設計我。」她羞紅了臉。

  「這麼說就是不反對囉!」諶樴高興的站了起來,樂得一把將她摟在懷裡轉圈圈。

  「哎呀!我頭暈了,快放我下來。」田依柔尖叫地拍打著他的肩膀。

  他只好乖乖將她放下,順便還偷了個香吻。

  她羞怯地別開臉,「說真的,你到底怎麼巴結我爸和我媽的?」瞧他把兩個老人家哄得心花怒放。

  「其實說來碰巧,那天我登門拜訪未來的岳父、岳母,才走到巷口就聽到哀號聲。妳媽不知道被哪個不長眼的小伙子碰倒在地,肇事者早逃之夭夭了,剛好那天妳爸去訪友,家裡沒人在,我就將妳媽送到醫院,還好都是一些擦傷,只有腳稍微嚴重一點,妳也知道老人家的骨頭禁不起摔的。」諶樴將當天的情形說了一遍。

  「那真要謝謝你。」幸好那天他正要去她家,不然那附近還真找不到什麼醫療院所。

  「算妳還有點良心。」諶樴親暱地點了下她的鼻子,「我想想要妳怎麼報答我才好。」

  「施恩莫望報,你懂不懂啊?」田依柔睨了他一眼說。

  「要點小小的報酬不為過吧。」他直盯著她嬌艷欲滴的紅唇,意圖十分明顯。

  「色狼。」這個眼神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通常他想吻她時就是這樣看她的。

  「這麼小氣。」諶樴輕撫她的唇瓣低喃。

  「好嘛!」看在他的確是做了件值得嘉獎的事份上,她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他一次,難得他這次還先徵求她的同意。

  「既然是獎勵,當然得換妳吻我。」不然他多吃虧啊!

  「啥?」要她主動?

  「這麼不情願,算了。」他故作無所謂的說。

  「好啦、好啦!」結果不都一樣,這麼愛計較。

  田依柔踮起腳尖在他唇瓣印上一吻。

  「就這樣啊?」他要的可不是這麼馬虎的吻。

  「你的要求還真多耶!」她不知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做得來,他居然還這麼不滿足。

  「甘願點嘛!」諶樴摟住她的腰,「我要的是火辣一點的吻,可不是這種蜻蜓點水的吻。」他點了點自己的唇要求過。

  這……很難耶!

  田依柔遲疑了半天,最後索性閉上眼睛送上香吻,害羞的探出小舌輕舔他的唇。

  諶樴享受著懷中小女人的主動誘惑,一張口就將她誘人的小舌含住,追不及待的化被動為主動。

  ※  ※  ※  ※

  諶家大宅今天又是燈火通明,幾個隻身在外的兒子都被叫回來,就連已娶妻的諶幬也帶老婆回來,因為今天是元旦佳節。

  「你們回來啦!」文玉卿看到兒子們在大廳中落坐。

  「老媽,今天我們可都沒遲到。」

  「所以我才訝異你們今天怎麼特別聽話。」文玉卿連忙要人端些糕點來給兒子們吃。

  「因為有人要宣布喜訊,我們當然要早點回來祝賀。」老媽只要一高興就不會抱怨他們還沒打算要結婚。諶滉暗自竊笑。

  「你大嫂懷孕的事我早就知道了,還用得著你來告訴我嗎?」文玉卿早已燉好雞湯要給大媳婦補補身體。

  「除了這件喜事之外,另外還有一樁喜事。」諶滉摟著母親笑嘻嘻的說。

  「如果你要收心的話,那還真是一件喜事。」文玉卿睨了二兒子一眼,她最操心的就是這個兒子。

  「老媽,妳老是針對我,難道阿樴要結婚還比不上我收心重要嗎?」諶滉真搞不懂他玩他的,又沒礙到母親大人,老媽卻總是喜歡提這檔子事。

  「阿樴,是真的嗎?」要是真的,她可又要忙了。

  「快了啦!柔柔已經點頭了,就等妳和爸去提親。」諶樴喜不自勝摟著未來的老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帶她回來,我就知道好事近了。」文玉卿眉開眼笑的拉起田依柔的手說。

  「老媽,那你們什麼時候要去提親?」諶樴可急了。

  「過完節就去,我得趕緊去跟你爸商量一下。」文玉卿高高興興的跑上樓,連假日還關在書房裡頭工作的老頭,聽了後一定也很開心。

  「你們看老媽高興成那樣,我說她肯定樂斃了。」諶滉搖搖頭,看著沒一會兒工夫就不見人影的樓梯口。

  「這下她不但有孫子抱,還多了個媳婦。」諶鄞喝了一口茶。

  「阿樴,你的動作還真快。」諶幬真沒料到繼他之後步入禮堂的是老四,真不曉得阿滉跟阿鄞在幹嘛。

  「二哥和三哥這下慘了,老媽肯定又有得念了。」諶航幸災樂禍的在一旁說風涼話。

  「我們不會那麼快被炮轟的,老媽要先忙著娶兒媳婦,等這事忙完大嫂也差不多要生了,搞不好到時候柔柔小可愛又接著懷孕,呵呵!阿鄞,我們還能逍遙很久咧!」諶滉的如意算盤都打好了。

  「二哥,你別做白日夢了,老媽還是有空盯你們的。」諶航煞有介事的敲敲諶滉的頭,請他清醒一點。

  諶滉也回他一記爆栗。「小子,你不要沒大沒小的,我是你二哥,你居然教訓起我來了。」

  「不要欺負小弟。」諶幬再補上一記,讓老二乖一點是他的責任。

  「你們幹嘛打我一個?」諶滉一肚子委屈。

  「是要你清醒點,別又在外頭惹是生非。」諶幬搭著老婆的膀,懶得多說。

  「我最近都很乖呀。」他這陣子還真是收心不少,因為發表會要到了,所以沒空去找女人。

  當然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促使他安分守己,不過只有少數人知道這件事。

  「因為一年一度的秀展又到了,你這時候沒出去招搖撞騙是正常的。」諶鄞不是不曉得他心裡唯一比女人重要的就是衣服。

  「什麼招搖撞騙嘛!都是那些黏人的女孩自個兒送上門的。」他真的是冤枉,哪次不是人家拚命巴著他不放的。

  「那你也不用照單全收啊!」諶樴真是聽不下去。

  「我這是在行善,你懂不懂?」怎麼大家都不瞭解他的苦心。

  「隨你說。」諶樴不想跟他爭辯這個問題。

  「我看才不是這樣,二哥,聽說你最近吃了不少排頭?」諶航好奇一向花心的二哥近來異於平常的舉動。

  「排頭?怎麼回事?」忙著追妻的諶樴沒注意到他的改變。

  「二哥遇到對手了。」諶航將他的八卦消息透露給諶樴知道。

  「誰?哪家的小姐這麼厲害?居然能讓我們風流成性的二哥吃苦頭。」諶樴真要對這位不知名的小姐感到崇拜。

  「問大嫂,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最清楚了。」這樁消息至今尚未公開,他也是無意間聽到的。

  「大嫂?」諶樴看向木子渢問道。

  「天機不可洩漏,知道有人害相思就夠了。」她嘲弄的說。

  「二哥不是所向披靡的嗎?也有害相思病的一天啊?」諶樴調侃著陷入情網的諶滉說。

  「唉!多情總為無情惱。」諶鄞不忘在一旁說風涼話,「這就叫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郎有情、妹無意最是可歎喲!」木子渢也加入嘲笑行列中,難得逮到機會教訓諶滉這多情浪子。「他的剋星出現了。」

  「你們嘲笑夠了沒?」諶滉惱羞成怒地瞪著眾人。

  「隨便你們說。」反正事情就要明朗了,到時他抱得美人歸,看這些人還笑不笑得出來。

  「別說了,二哥生氣了。」田依柔扯了扯諶樴的衣袖,小聲的在他耳邊低語。

  「妳太不瞭解他了。」諶樴對她的反應一笑置之。

  「你們兩個說什麼悄悄話?不會又在說我的壞話吧。」諶滉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們。

  「你太多心了,我們是在談情說愛,你也要聽嗎?」諶樴故意摟緊心上人笑問。

  「啊!我們才沒有,你別亂說。」田依柔連忙拍掉腰上的毛手,不好意思極了。

  「哈,人家不想跟你談情說愛了。」諶滉戲謔地說。

  「你可別太眼紅,我知道你很嫉妒我們的恩愛。」諶樴消遣著情場不如意的哥哥。

  「哼!太得意小心吃鱉。」諶滉不甘示弱地回敬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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