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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晶]我的妹妹嫁不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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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1 00:02:49 |倒序瀏覽 | x 1
我的妹妹嫁不得  作者:金晶

上床前,女人傻得問男人愛不愛時,男人肯定說愛;
上床後,女人問男人愛不愛時,男人只想再來一次。


關徹,人稱夜店一匹狼,有閒錢卻沒閒情,工作忙碌的他,
天天累得像條狗似的,哪有時間跟女人談戀愛,
所以,他只能很委屈的跟女人談起一夜情。
誰知,他家對面那位長得生澀又沒女人味的丫頭,
不過就撞見他那放浪的情慾罷了,竟敢就此咬定,
關徹是個十足沒大腦的獸男。沒錯,他是玩女人,
還玩得很有格調,畢竟憑著自己那過人的腰力,
勇猛的體力,女人只怕上不了他的床,哪還會在意愛不愛。
只是,他關徹是不是上輩子欠這位大小姐很多?
憑什麼他這位女人堆裡的浪子要為她洗手做羹湯?
憑什麼她要喊他是哥哥,他就只能傻眼的接受?
而更教他不爽的是,從沒動心過的他,
竟然被這沒胸沒腰又沒風情的徐詩雅給勾引了,
不只半夜爬上小丫頭的床,還嫌睡一夜不過癮,
所以他的下半身決定,這輩子只上她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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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1 00:03:08
第一章

  「哈囉。」一抹俏皮的笑容爬上了徐詩雅的臉上,對著站在大門裡的男人笑著。

  「妳是……」門內的男子用著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女人。

  「我是……」

  「忘記什麼東西了?」關徹挑眉問著她,打斷了她未說完的話。

  「什麼東西?」徐詩雅不解地重複著。

  關徹優雅地挑眉,凝視著女人,女人有一頭栗子色的棕髮,一雙眼睛大大的,長長的睫毛不停地搧動著,鼻子小巧秀氣,小嘴嘟嘟的,確實是他喜歡的女人類型。

  他喜歡這種可愛秀麗的女人,這種女人總是能引發他的保護慾,女人就應該活在男人的保護和寵愛下。

  「抱歉。」徐詩雅皺著眉頭,想要問清楚,又再一次被關徹打斷。

  「不用抱歉,是我不好……」關徹扯開嘴角一笑,「妳等我一下。」轉身回到房間裡取了支票回來。

  當著徐詩雅的面,刷刷地在支票上寫著,接著優雅地遞給她,搖搖手,示意她接過去。

  徐詩雅順勢拿過來,雲裡霧裡地看著手中的支票,眉間的折痕更深了,「你……」

  「不管怎麼說,妳很棒!」他魅惑地看了徐詩雅一眼,眼神再一次瞥過她的身材。

  原本燦爛的笑容凍結了,徐詩雅臉色難看地望著關徹。

  「怎麼,不夠?」他揚揚眉,也不在意,重新再寫一張,「這樣妳滿意了?」

  這一次徐詩雅連接也沒有接過,不發一語地瞪視著關徹,一雙眼睛從上往下,再從下往上地打量著關徹。

  現在是中午時候,關徹一副未梳洗的邋遢模樣,下巴長出了青色的鬍渣,一雙眼睛有點血絲,整個模樣狼狽不堪,可還是非常的男人味,一襲睡袍隨意地包住自己,胸口的肌肉若隱若現,下襬散開的地方可以看見他長滿腿毛的結實小腿。

  是一個很男人的男人!

  不過這是不是太過了?她再欣賞他,也不可能跟他上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徐詩雅大聲說道:「我建議你去看看腦科。」

  說完她便轉身走人,關徹看著她走進他公寓的對面,他公寓對面原本住著一家人,不過那一家人要移民,所以就準備賣了這個房子。

  隨著對門「砰」的一聲關門聲,關徹收回了對女人欣賞的目光,真是糟糕,昨晚帶回家的女人竟然住在他的對面。

  他摸著自己的下巴,開始思考該如何解決這個「麻煩」,他沒想過一夜風流的對象是他的鄰居,他一向有原則,若只是一時發洩慾望的女人,自然是要找不認識的人,以免藕斷絲連,他要的是乾淨俐落,沒有牽扯的男女關係,超過了就不用了。

  無奈的搖搖頭,順手帶上門,他準備回房先睡一覺,醒來再解決這個問題。

  「關先生……」

  關徹聽到聲音,回過身,看見一個尤物站在他的前面,一臉的討好,女人秀秀手中的食物,嬌柔地說話:「怕你餓著,人家特意去給你買了食物。」

  「妳……」

  「都是你啦,昨天跟你說過不要的,你偏要,還要這樣那樣……」女人故作害羞地說道。

  「妳……」

  「你是在等我嗎?知道我去給你買食物,可我又沒有你的鑰匙,我還在想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幸好你在門口等我。」女人感動得兩眼冒「心心」。

  關徹沉默地接過她手中的食物,接著將支票放在這個女人手上,「不見!」

  他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那麼剛剛那個女人不是他一夜風流的對象,是他的新鄰居了……

  這時徐詩雅正關掉門口監視器,嗤之以鼻,這個男人的品性還真不好,虧他長得人模人樣的,她也沒有錯看剛才那個女人一臉的憤怒,可最後看了支票後一副賺到的模樣!

  真的是什麼鍋配什麼蓋!

  捂住嘴打了一個呵欠,徐詩雅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輕歎了一口氣,她本來就不打算在這裡住很久,所以沒帶多少行李。

  她就帶了一些隨身物品,這也替她省下了不少時間和空間,省去了打掃的麻煩,還是去睡一覺最好,雖然已經是大中午了,不過她一點也不介意再多睡一會兒。

  反正工作內容的人物都跑去睡了,她還站著做什麼?當然是去睡一覺!

  而被徐詩雅誤會回去睡回籠覺的關徹,在過了一會兒以後,打開門,穿著一身的鐵灰色西裝,一雙高級皮鞋,一副菁英的打扮,鼻梁上掛著一副眼鏡,遮去了那鋒芒畢露的自信,轉眼間變成了帶有斯文氣息的謙謙君子。

  將左腕上的錶戴好,關徹趁著空隙抬頭看了一眼對門,既然他們以後是鄰居了,他是不是該表示他歡迎新鄰居的誠意?特別是剛剛的誤會之後。

  他想,那個女生應該不介意剛剛的誤會吧?在他用支票「侮辱」她的時候,她只是「禮貌」地讓他去看腦科而已,而不是一巴掌呼嘯而來。

  否則他會很為難,是該打回去呢,還是默默承受?以他的性格會以牙還牙,即使是女人,接著那個女人大概會打電話求救。

  關徹邊想邊走向電梯,不禁慶幸自己遇上的是一個理智的女人,而不是一個蠻橫的暴躁女人,不然,會很難收場!

  因為,她遇上是一個脾氣也挺暴躁的男人……

  ◎             ◎             ◎

  徐詩雅睡了一覺,醒過來時已經是晚上六點了,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難受地皺著眉頭,她的肚子好像是從搬家開始就沒有進食了。

  走到廚房,打開冰箱,裡面也是空空的,徐詩雅的臉色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樣的難看,她之前還開心房間沒有東西,整個看起來很空的樣子。

  結果,她忽略了一件事,臥房、客廳什麼地方看起來很空是對的,但是廚房不該是空的,她難過得想撞牆。

  被母親養叼的胃正發出聲聲抗議,她卻沒有多餘的能力去反抗,只能垂頭喪氣地低咒著,然後無可奈何地拎起錢包出門,還是買些吃的填飽肚子比較實際,否則空想也沒有辦法呀!

  徐詩雅聳著肩打開門,正好對門的主人也回來了,但這不是吸引她目光的主要原因。

  「妳……」在斯文裝扮下的關徹氣質彬彬有禮,有禮的問候戛然而止。

  「好香。」是好吃的排骨嗎?是紅燒排骨嗎?徐詩雅感覺自己的胃發出陣陣咕嚕咕嚕的聲音。

  關徹好笑地看著她一副讒樣,雖然看樣子她很餓,可他並不打算跟她分享食物,因為他只買了一個便當,而他也沒有這樣的犧牲精神,為了滿足她的口腹而犧牲自己挨餓。

  「妳要出門買飯?」關徹客氣道,其實他可以直接拿著便當便回去,可難得跟新鄰居相處的時間,他也不想白白浪費。

  因為這個新鄰居真的挺吸引他的目光,不管是現在的迷糊,還是之前的笑容滿面,不可否認,她是一個有魅力的女人。

  「嗯。」徐詩雅收回覬覦的目光,一抬眼正好對上他笑著的眼角,心裡一疙瘩,「咳,對,那我先走了。」

  第一次見面感覺不好,第二次見面,她感覺更不好了。

  「等等!」他緩緩出聲,止住了她欲離開的腳步。

  「什麼事?」她疑惑地看著他。

  「其實關於中午的事情,很抱歉,我沒有弄清楚就誤會妳了。」關徹誠懇地說道,一雙銳利的眼睛在女人的身上打轉著。

  沒弄清楚?沒弄清楚是哪個女人跟他一夜春宵?黑線刷刷地在徐詩雅臉上滑過。

  心裡偷偷給他記上一筆,私生活雜亂。

  硬著頭皮,徐詩雅搖搖頭,表示不介意。

  真是小女生!關徹心中笑道,她的眼睛、表情絲毫不掩藏對他的看法,看來,他在她眼中儼然成了一個淫賊了!

  「那就好,我叫關徹。」他自我介紹,通常他不會主動跟人攀談,但他今天心情還不錯,他不介意與這個小女人分享一下。

  「嗯,我知道。」徐詩雅忙不疊地點頭,得到的是一片靜默,片刻她才反應過來,「不,我的意思是……」

  關徹無所謂地笑了笑,「沒事。」

  對於別人知道自己,關徹倒是無所謂,畢竟他是資深音樂製作人,他製作的歌曲更是能讓新人歌手成為當紅炸子雞。

  「啊?」徐詩雅心虛地低下頭,幸好他沒有起疑,她暗自在心中安慰自己。

  「那麼……」關徹綻開笑容,「請問我該如何稱呼妳?」

  真假!徐詩雅腹誹著他那做作的笑容,「我叫徐詩雅,字就是最普通那幾個啦!」她懶得介紹太仔細。

  「嗯,那我就稱呼妳為小雅了。」關徹耐著性子跟她交際,可人家並未想跟他好好聊,餘眼瞄到徐詩雅的腳已經向著電梯口,他突然心生壞心眼地不想讓她走。

  「隨便啦!」好餓好餓!徐詩雅偷偷地覷他一眼,他什麼時候放她走呀?這本該是最佳的打探時機,卻偏偏碰上她肚子餓的時刻,她難以取捨。

  想走,又不能走;不走,肚子又好餓!

  將徐詩雅的糾結看在眼裡,止不住的笑意出現在關徹的臉上,難得的善心在這一刻終於發揮了效果,「那小雅,我先去吃飯,下次聊!」

  「哦……哦。」得到釋放令的徐詩雅連再見也顧不上說,直接手一揮,往電梯口跑去。

  她以後再也不要跟他一起說話了,餓死人了!

  看著她疾跑的身姿,關徹笑著回房子,準備享受著這美味的便當,此時身上的手機正好響起,他走進門,將便當放在桌上後,才慢條斯理地拿出那響了很久的手機。

  「喂。」

  「死小子,這麼久才接電話,你是要死了……」電話那頭是一連串渾厚有力的罵聲。

  把電話遠離自己的耳朵一會兒後,確定電話那頭只剩下呼呼喘息聲,關徹才再一次地放在耳邊,「老爸,什麼事?」

  「什麼事?你這混小子,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又忘記了!」那邊是關爸爸磨牙聲。

  努力忽略關爸爸嘴裡的罵詞,終於從中聽到了重要的資訊,掏掏耳朵,他涼涼地回道:「什麼事?」

  電話裡的聲音突然都沒了,關徹做好心理準備將電話拿遠,毫不意外的大嗓門傳了過來,震得他耳朵發疼。

  好心情蕩然無存,索性將手機放在桌上,也不理會,等他罵到口乾舌燥,自然就會停了。

  打開便當,無味地咀嚼著,這種外食果然只能在肚子餓的時候吃吃,平時不餓的時候吃,簡直是一種折磨,太鹹了!

  拿起旁邊的水杯,一口氣灌下了好幾口,電話正巧響起來,放下杯子,起身拿起手機,看也不看地關掉,接著慢悠悠地接起電話,「喂。」

  「下個月初三,你老子要結婚……」那邊的聲音還是沒變,關爸爸在意識到自己對著一個手機罵了五分鐘,卻得不到響應,立刻就知道這不孝子把手機放在一邊了。

  幸好他當初堅持要給兒子裝個電話,手機不行,就電話!就算兒子闆著臉,他也毫不畏懼地做了,也幸好兒子沒有生氣地拔掉電話線。

  真不知道那一身的壞脾氣是從哪裡學來的?心裡嘀咕著,卻不敢說出口的關爸爸千交代萬交代:「記住了,別忘記了。」

  「是哪個女人?」其實父親再娶,他沒有多大的意見,只是對於是哪個女人,關徹沒有印象。

  電話那邊靜默了許久,在關徹準備要掛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是你梅姨。」不要再問他梅姨是誰了,他怕自己會親手殺了自己這不孝子。

  「哦。」原來是那個女人,「我還以為是芳姨呢。」

  父親的花心絕對不亞於一顆蘿蔔,這也是他與父親的最大不同,他找女人只是一時的生理需求,而父親則是頻頻地換著女伴,為的是情感的需求,畢竟兒子不孝順,不理他,他只能去找一個女人談談情。

  「記住了?」無奈地重申這句話。

  「知道了。」關徹無所謂地回道。

  「還有,有空記得回來一趟,多久沒回來了。」

  男人上了年紀就會這般囉嗦嗎?關徹的反應是直接將電話放在一旁,悠然地去浴室洗澡。

  梅姨是嗎?

  他記得那是一個溫柔的女子,明明已經是四十多的女人,但卻有著高貴和羞澀渾然一體的女人,人有百樣,他一眼就看清了梅姨的本質,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家庭女人。

  父親最是需要的是這種女人,一個能與他攜手餘生的女人。

  ◎             ◎             ◎

  徐詩雅滿足了飢腸轆轆的胃以後,心滿意足地走在回去的路上,竟然看見了自己母親站在大廈的樓下,嚇得她趕緊小跑過去。

  「媽,妳怎麼在這裡?」她一邊說,還一邊張望著,看看有沒有人注意到她們。

  「小雅,媽有事要跟妳說。」女人皮膚保養得恰當,加上適宜的妝容,讓她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女大生的媽媽,她們更像是一對姐妹。

  「等等,我們去咖啡廳說。」徐詩雅努力地想著最近的咖啡廳,「媽,這邊。」她記得附近有一家咖啡廳的。

  「好。」女人乖乖地聽著女兒的話,任她牽著。

  在咖啡廳坐好以後,徐詩雅迫不及待地問:「媽,妳幹嘛這時候跑過來呀?」

  「我想說,妳什麼時候回來?」

  「我說了呀,等我確定這個男人沒有危險了,我就回去嘛。」徐詩雅笑著說。

  「我嫁的是他爸爸,又不是他,妳調查他做什麼?」徐媽媽不解地問。

  「關叔叔很好,我知道呀,可是我怕以後關叔叔的兒子不好相處,給妳氣受嘛!」

  她最怕自己相依為命的媽媽受到不公待遇,年紀輕輕就喪偶的媽媽,一個人將女兒撫養長大,終於覓得第二春的時候,徐詩雅怎麼能讓媽媽活在未知的幸福中。

  她好怕關叔叔的兒子欺負媽媽,現在社會問題這麼多,如果媽媽給別人當第二個老婆,受人欺負,那還不如讓她養著呢,雖然她只是一名學生,不過等她畢業以後會有能力照顧媽媽的。

  徐媽媽雙眼頓時兩眼水靈靈的,女兒早熟又貼心,她真的很安慰,身為一名母親,竟讓她女兒這麼操心,她真的是太失職了!

  「其實關叔叔的那個兒子沒有反對我們。」

  「我知道呀,但是我想了解他的品性嘛,以防萬一呀。」

  一想到那些狗血劇裡的後媽,被原配的小孩欺負,默默吞聲,她就一肚子著急。

  「妳呀,太擔心了。」徐媽媽不贊同地搖搖頭。

  「媽,妳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啦,而且能跟未來『哥哥』相處一下也好呀。」徐詩雅樂觀地說。

  徐媽媽為難地看了看女兒,心想她說得也沒有錯,勉為其難答應:「好吧。」

  「哦耶,媽媽,人家好想吃妳做的菜哦。」安撫完徐媽媽,徐詩雅一臉稚氣地撒嬌,想起母親的好手藝,嘴邊就泛著口水。

  「那等等就回家好了,媽媽下廚,妳關叔叔今天也過來。」

  「啊,那我不是打擾你們二人世界,我是一個大電燈泡!」徐詩雅淘氣地作了一個鬼臉。

  「鬼靈精,妳關叔叔也好久沒見到妳了,前次出差給還給妳買了禮物。」徐媽媽被逗得合不攏嘴,自己的女兒不僅僅早熟,而且又可愛活潑。

  「我就說了嘛,關叔叔是好人,媽媽嫁給他,真是好有福氣!」徐詩雅嘴甜地稱讚著。

  「而且他也有幾個認識的年輕人,據說人品都還不錯。」徐媽媽繞著圈子。

  「媽。」徐詩雅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一臉的無奈,「人家還想在妳身邊啦,妳是不是有了關叔叔就不要我了?」

  望著女兒委屈的模樣,徐媽媽搖搖頭,這女兒被自己寵成這樣了,「妳也差不多該找一個男友,過幾年就可以結婚生小孩了。」

  「不要啊!我不聽!」徐詩雅捂著耳朵。

  她現在才大學生,考慮這些問題是不是太早啦,而且這種事情是講究緣分的,不能強求的,可惜這些話都不能跟媽媽講,這便是代溝,就算媽媽理解,可是對媽媽來講,跟女兒妥協的話,就等於女人最好的青春歲月就這麼蹉跎了。

  「妳……」徐媽媽嘗試著說些什麼。

  「媽,妳不要擔心了,時間到了,我就會找一個的啦!」

  哪家的女兒像她這麼命苦,被母親催著談戀愛,她才只有二十二歲欸,怎麼說也要等到二十五嘛。

  「好,妳自己說的,不過妳這丫頭最會拖了,在我結婚的時候妳要給我找一個。」徐媽媽下最後的通牒。

  「媽!」徐詩雅細細地尖叫:「妳下個月結婚啊!」

  「所以妳還有一個月。」徐媽媽寬容地說。

  徐詩雅傻傻地盯著徐媽媽,一副接受不了的模樣,「我不要!」扁著嘴,她堅決地拒絕。

  「唉…:」徐媽媽突然一歎,原本就清澈的眼眸突然染上了幾分水色,「媽媽知道,妳還年輕,可是媽媽好擔心妳。」

  「媽,有什麼好擔心的?」徐詩雅坐立難安,自家的媽媽最厲害的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伎倆,而她也窩囊地非常受用。

  「媽就是擔心妳,為了媽媽,妳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徐媽媽愧疚地說。

  她要一個人撐起一個家,每日都工作忙碌,家裡的事情都是女兒做的,女兒平時不是去學校讀書,就是回家幫她做家務,都沒有自己的私人生活,而且因為工資少,她能給的零用錢也很少,女兒也節省不亂花。

  看看女兒現在的短袖還是去年那件,她都覺得自己這個母親真的太失敗了!幸好女兒沒有跟壞人學壞了,否則她真的愧對死去的丈夫。

  坐在凳子上的臀部扭了扭,徐詩雅真想一走了之,可是她又捨不下母親,心裡一歎,她只能說:「好吧,妳作主吧!」

  正在揩眼角淚光的徐媽媽猛地一抬頭,難掩喜悅,「真的?」

  「真的啦!」徐詩雅有股無奈加想撞牆的衝動。

  「乖女兒,我回去讓妳關叔叔幫忙物色。」徐媽媽笑著說。

  「哦。」應得有聲無力,剛剛的豐盛晚餐似乎都消化掉了,她有暴飲暴食的慾望,果然人不開心,肚子會開心得多是很有道理的。

  母女倆又聊了一會兒,徐媽媽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徐詩雅送走了徐媽媽後,往居住的大廈走去,回去的路上徐詩雅壓根把答應徐媽媽的事情拋諸腦後,心想,既來之則安之,便腳步愉快,身姿輕盈。

  突然想起今天還沒打掃房間,她頓時渾身不舒服,想趕緊回去,不由地加快了步伐,一天不做家務活,感覺就好像是一天沒吃過飯呀,全身不對勁。

  這也是她奇怪的地方,連好友都受不了她這麼奴性。

  快樂地跟大廈管理人員打招呼,飛速地乘上電梯,徐詩雅急匆匆地好似投胎,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有什麼要緊事呢!

  隨著電梯門一開,徐詩雅跨出電梯。

  其實因為不是要長住的地方,所以她的東西很少,整個地方都很空,她甚至連打掃也沒有必要,但是她就是要做,沒有理由地想做,她覺得自己住的地方必須要乾淨,不能像豬窩一樣,她無法待著那樣的環境下。

  剛打開門,她聽到身後傳來開門聲,回頭一看,她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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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1 00:03:33
第二章

  關徹,臺灣頂尖音樂製作人,不僅會做音樂,更在短短幾年內成立了一家音樂公司,旗下歌手都是近幾年來最紅的藝人,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而關徹退居幕後,操作一切,重金聘請優良的管理人員輔助他管理公司,所以這幾年已經很少人會看見他,聽說他的事業並不是只有這些,更涉及了其他領域,而他每年的收入都無人能估計。

  但他最愛的工作還是作曲,每年都會固定製作幾首曲子,這些曲子也捧紅了不少人,很多人說,重點不在於歌手,而是在於歌曲本身。

  也因為這種說法,很多人對他的創作天賦是又羨慕又嫉妒,多少想紅的歌手就是砸重金都要請他作曲。

  這便是關徹,但也僅僅是別人了解的關徹。

  關徹是一個出門整潔有禮的男人,在家多穿居家服為主,喜歡吃外食,不會下廚,平均每月都會帶女人回家過夜,以金錢維持一段露水姻緣,與女人在情感上沒有糾葛。

  這是徐詩雅眼中的關徹。

  徐詩雅睜著眼睛盯著關徹的公寓,不是她要看的,關徹正好打開門,他正準備扔垃圾,身上一套灰色家居服,嘴裡悠閒地叼著一根菸。

  「小雅。」關徹主動打招呼,表面上一派很熟的模樣,可眼裡卻是另一種冷漠的風情。

  這才是真正的他,客套只是禮儀,親熱的稱呼也只是拉進彼此間的距離,別人以為跟他很近了,實則上跟他的距離從未近過。

  徐詩雅還是盯著他看,準確來說,應該是透過他,盯著他的公寓裡看,她從未見過這麼亂,這麼雜亂無章的房子。

  「妳怎麼了?」關徹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每次見到這個新鄰居,他都覺得她很好玩,表情很豐富,她對他也沒有別人那趨之若鶩的討好,讓他第一次感覺自己也只是普通人,不是一隻被人關在動物園裡,供人賞玩的珍貴動物。

  「沒,沒有!」徐詩雅忍住到喉嚨的驚呼,怎麼會有人這麼有能耐將一個房間亂成這樣子呢?

  對方表明沒事了,關徹不在意地聳聳肩,將垃圾丟在固定位置,歐巴桑隔日會來清收的,雖然眼前的女人很好玩,不過最近連夜作曲,現在他疲態全現,也沒有多少力氣跟她攀談。

  「那個……」

  關徹停住關門的動作,看著對門的女人一臉的猶豫,門把上的手似乎正在用力地緊握著。

  「沒,沒事。」徐詩雅搖搖頭,努力將那一團混亂的房間圖像甩出腦子。

  「那我先回去了。」關徹擺擺手,關上門,直接往自己的大床走去,現在他最需要的是睡眠,誰都不要過來吵他,否則後果很嚴重。

  徐詩雅就一個人盯著那扇門,接著,她走進自家公寓,關上了門。

  大概十分鐘以後,一個人影偷偷摸摸地走了出來,往關徹的公寓走去,一雙白白嫩嫩的小手顫抖著拿著鑰匙,不一會兒,關家的門便打開了,人影走了進去。

  大約三個小時後,人影又拱著背,腳步蹣跚地往回走。

  徐詩雅關上門,抵在門上,努力地喘息著,一臉的疲憊,不消一會兒,她的臉上露出亮閃閃的笑容,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

  偷腥的貓兒也不過如此,臉頰透著誘人的紅暈,嘴唇有些乾裂,額上冒著點點滴滴的汗珠,晶瑩剔透。

  手上拿著一個類似垃圾袋的袋子,轉手將袋子扔進了垃圾桶裡,又衝到浴室,擠壓著洗手乳,頓時白白的泡沫變成了黑色的液體,順勢滴落在洗手臺上。

  打開水龍頭仔細地沖掉,又拿起一旁的護手霜,拚命地抹呀抹的,然後馬不停蹄地走到流理臺拿起水壺猛灌一番,解決了口渴,徐詩雅這才開開心心地坐在凳子上。

  終於弄乾淨了!

  她真的無法容忍這麼髒亂的環境,關徹的家裡怎麼會是這樣子呢?徐詩雅真的想不通呀。

  她真的是忍無可忍呀!剛剛看到他的公寓時,她死命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唐突地跑到人家家裡,請人家將房子讓給她打掃,正常人不是被她給嚇死了才怪呢!

  所以她真的是有克制的,只是在打掃完自己公寓後,她的雙手蠢蠢欲動,實在無法控制了!

  關徹家她是裡裡外外都打掃乾淨了,除了他的房間。

  怕吵醒他,她跪在地闆上,像個日本婦女一樣擦著地闆,輕手輕腳地幹著活,去無聲來無影地幹完,她趕緊回來,不敢逗留,深怕被他知道!

  將一間房子打掃得乾乾淨淨,她的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忍不住地插著腰,自滿地大笑三聲:「哈,哈,哈!」

  當關徹睡飽了,從被窩裡出來,一打開門,有生以來第一次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

  「原來海螺小姐是真的存在呀。」他喃喃自語,眼睛不確定地眨了好幾下,眼前的場景還是沒變,擺飾還是原來的擺飾,只是為什麼他淩亂的房子怎麼會變得這麼乾淨呢?

  關徹踩著輕飄飄的腳步,帶著不敢置信的目光,眼睛如雷達一樣巡視著。

  房子裡的一切一如他睡覺前的一樣,只是太、乾、淨、了!

  打開冰箱,那淩亂得很藝術的瓶瓶罐罐被擺放整齊,連水果都顆顆乾淨,不再如之前那樣,東一顆西一顆地擠在滿滿的冰箱中。

  他是一個大人,不是小孩子,這世界上當然沒有「海螺小姐」,那只是傳說罷了!

  像是想到什麼了似的,他的臉色驀然難看得猶如雨後的鳥糞掉在了他的頭上,他動作迅速地跑到創作室,再看到滿室的乾淨時,臉色尤為陰沉。

  拜託,海螺小姐沒有將他前幾天創作的歌曲給扔進了垃圾桶裡吧,他,一點也不想去翻那該死的垃圾桶!

  他創作時,喜歡亂丟東西,創作室是他唯一願意整理的地方,但前提是在他將稿子整理好後。

  長長地籲了一口氣,他放鬆地靠在桌子旁,欣慰地看著桌子上擺著整整齊齊的稿紙,不僅僅作品還在,就連他亂扔的草稿也都還在,還心細地幫他給區分開來了。

  吊在嗓子眼上的心稍微鬆了一口氣,待理清情緒後,他開始皺著眉頭,是什麼人能隨意進出他的房間,並且還為他打掃?

  為的不是錢,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只是要為他打掃房間?

  現在他開始有些後悔了,以前宋翔建議他在家裡裝一個監視器,他還質疑他的做法,在自己家裡裝監示器做什麼?這便是現世報吧!

  如果是自己雇來的鐘點傭人,他還無話說,偏偏做好事的人是一個不求回報的人,而他關徹,最討厭別人對他做好事!

  房間亂是他願意,那人做什麼要幹預他?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油然而生。

  現在氣也沒用,要怎麼找到那個人才是實際,關徹陷入深思中。

  良久,一抹陰險躍上他的眼裡,心想,喜歡打掃,喜歡乾淨是吧?

  那就放馬過來吧!

  ◎             ◎             ◎

  樂滋滋地拿著從街道拐彎處買來的早餐,徐詩雅兩步並作一步地走著,昨天將那髒房子弄乾淨後,她的心情就一直愉悅不止,而且去買早餐,熱情的老闆還多送了她一條油條。

  真是太高興了!

  徐詩雅滿足地微笑,她沒有邊走邊吃東西的習慣,所以肚子餓得咕咕叫的她,只得忍著飢餓,耐著性子回家裡吃。

  徐詩雅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她出了電梯門,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間天翻地覆。

  當電梯門打開時,她看見關徹高大的背影,由於心情好,她主動向他打招呼:「關徹,早。」

  「早。」關徹回過頭,滿臉的笑意。

  「早餐吃了嗎?」徐詩雅笑得可開心了。

  「還沒。」關徹回道,同時轉過身子,面對著她,他的移動也讓徐詩雅看清了門內的場景。

  「那你……」她本來還想問他要不要跟她一起吃,結果在看見昨日的夢魘般的場景再一次出現在她的前面時,她忽然失去了語言功能。

  關徹挑挑眉,看著她的表情,他心裡陡然有了另一種想法,他的公寓,該不會是……

  他深深吐息,輕輕地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怎麼了!他居然還有臉問她怎麼了,他怎麼可以將她昨日的辛苦勞動成果毀於一旦!

  雜亂已經不足以形容關徹公寓裡的場景,那是比她昨天看見的情形更為嚴重。

  昨天的髒亂還在她勉強忍受的範圍,而現在,她已經無法再面對這種場景了,他竟做了這種天絕人寰的事情!

  看到她這副表情,關徹心裡已經有底了,他冷冷地看著她可愛的臉蛋不斷地扭曲,纖細的手指顫抖地指來指去,卻因為憤怒失去了焦距。

  他看著她深吸一口氣,然後抬起胸膛,對著他的臉上早沒了剛剛的笑意,有的是指控,好似他做了多十惡不赦的大事一般。

  她的小嘴猛地一張,嘰哩呱啦地罵道:「你這個混蛋,昨天我打掃得乾乾淨淨的,今天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只是一個人住,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若不是現在的場景,關徹真想大聲笑出來,明明是她侵犯了他的隱私,而她竟比他這個主人還理直氣壯,而且他還非常想知道,她是怎麼把他家的鑰匙給弄到手的?

  「我問你,為什麼會這樣子?」徐詩雅兩眼瞪得如牛眼一般大,如果徐詩雅能靜下心來看看關徹鐵青的表情,也許她就不敢興風作浪,還執意要一個回答。

  關徹眉一挑,原本暴躁的脾氣竟然在一瞬間平靜下來,伸出大掌,奪過她手中的早餐,聞著香噴噴的食物,他霸道地吩咐:「打掃乾淨。」

  接著他就往旁邊的公共休息室走去,坐在長椅上,打開袋子,輕輕鬆鬆地開始享用著早餐,肚子餓加上房間隱私被人偷窺,他的心情一直不好,他甚至沒想過會這麼快就將「小偷」給抓住。

  而「小偷」徐詩雅在他咬下食物的第一口的時候才回過神,她剛剛因為太過氣憤竟將她真正目的給忘得一乾二淨,明目張膽地指責他。

  天知道她根本沒有資格說他,就算以後他們有可能發展為兄妹,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就算是有關係,也不見得人家願意給她整理,但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和自己的腳,結果就變成了這樣。

  「還不快……」弄亂房間的始作俑者竟然毫無知覺地大剌剌地命令著,話語隨著他的咀嚼聲消失了。

  為什麼他如黑道老大一樣地命令著她這個「陌生」鄰居,她也沒有義務要……但是她可悲地發現,她竟然控制不住胸口蠢蠢欲動的衝動,她好想……好想整理房子!

  終究還是渴望戰勝了理智,順從心中所想,徐詩雅快速地衝回家,忘記了自己那餓得呱呱叫的肚子,拿了慣用的打掃工具,又迅速地衝回關徹的公寓。

  關徹低頭吸了一口豆漿,眼都不眨地看著她跑進跑出,忙裡忙外的背影,在確定她沒有危險性以後,他掏出手機,打開應用程式,悠哉悠哉地玩著遊戲。

  無聊地玩了一會兒遊戲,關徹優雅地打了一個呵欠,通常他都是中午起床,為了引誘「小偷」,特意起了個早,果然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那隻蟲出乎意料地聽他的話,將房子弄得乾乾淨淨,看看手腕上的錶,已經快中午了,纖弱的身影才攀著牆走出門,關徹迎了上去。

  「好了?」他問。

  她輕輕地點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滿臉的疲倦。

  她是喜歡打掃,也容不了髒亂,但不代表連續兩天打掃下來,她還會很開心!

  「我公寓的鑰匙,妳是怎麼弄來的?」這個問題糾結了他一個晚上,他就好奇她是怎麼進入他房子的,門上也沒有被撬開的痕跡,他們房子也沒有連接的地方可以讓她爬過來。

  已經累得快死的徐詩雅睜著眼睛,一臉的迷茫,「我向管理員要的。」

  「哦?他為什麼會給妳?」

  「嗯,因為我騙他說,你把鑰匙弄丟了,可人走不開,讓我去拿。」她老老實實、清清楚楚地交代。

  真是一個蹩腳的謊言,真不知道那個管理員怎麼會答應她?

  仔細看著她一臉單純清秀的臉蛋,他想大概就是這人畜無害的模樣,才讓管理員信以為真。

  「我要回去休息了。」徐詩雅越過他的身影,往自己的公寓走去,腳步輕浮浮的,好像不著地的模樣。

  關徹搖搖頭,手往一邊一抓,抓住那如七月鬼出門的女人的後領,往自己的公寓裡走。

  「啊!你做什麼?」

  不理會她的哇哇叫,關徹滿意地審視一周,房子乾淨得沒話說。

  「喂,你不要動手動腳的,你在這樣子,我就……」徐詩雅哇哇大叫。

  「喏。」將一杯蘋果汁遞到她的手中,關徹頭也不回地自個兒忙碌起來了。

  傻傻地看著手中的蘋果汁,徐詩雅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蘋果汁是給我喝的?」她問得怯怯的,映入眼裡都是蘋果汁向她招手的模樣,鼻端聞到的都是蘋果甜甜的味道。

  看著徐詩雅一副感動萬分的模樣,關徹啼笑皆非,酷酷地應了一聲。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徐詩雅,毫不遲疑地端起來就灌。

  還真是單純,也不擔心他給她下藥毒死她,關徹搖搖頭,不能理解眼前這女孩。

  「喂,你在做什麼?」在關徹給她喝了一杯蘋果汁以後,他的形象立刻在她的眼中上升了好幾分。

  他也沒有這麼壞嘛!她剛剛只來得及說他不愛整理,卻越過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原以為他會很生氣或者直接報警抓她,結果他只是要她打掃乾淨而已。

  所以說,他是好人,對吧?

  「做中飯。」關徹俐落地回道。

  「哇,好厲害!」徐詩雅睜著大眼,看著他俐落的手勢,一臉的羨慕,好似他做的是多了不起的大事。

  「那妳不是更厲害!」

  說到這個,徐詩雅以為他是在諷刺自己私闖他公寓的事情,羞愧地低下頭,不說話了。

  「我說的是妳打掃能力很強,很厲害。」關徹糾正道。

  「呵呵,不會啦,我還很羨慕你能下廚,我都不會。」而且關徹一直都吃外食,她還以為他像絕大多數的男人一樣不會下廚,她偷偷在心裡記下他會下廚的事情。

  「偶爾。」他不怎麼下廚,只是偶爾弄弄。

  「哇!」徐詩雅一聲尖叫,眼睜睜地看著關徹單手拿著鍋柄,帥氣地一個用力,鍋裡的煎魚順勢翻了個身。

  好笑地白了徐詩雅一眼,關徹也不吝嗇地重複了幾下,引來她哇哇大叫,「你好厲害!」

  厲害這個詞已經是徐詩雅唯一能形容關徹的詞語,他是怎麼做到的?

  她雖然家事一把罩,可唯獨對於進廚房這件事,她是深深的無奈,她是真的不會燒菜做飯,只是就算出了鍋,也是吃不得的。

  想當初媽媽為了鼓勵她,讓她重燃對廚藝的信心,努力吃掉她煮的食物,下場就是上吐下瀉了兩天,請假在家躺了幾天,從此以後她就決定再也不進廚房做菜,以免荼毒別人。

  關徹不是很喜歡下廚,但是冰箱裡放了食材,今天心血來潮,看著徐詩雅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他有了做菜的衝動,就當作他吃了她早餐,而她餓著肚子為他打掃的補償吧。

  「坐下,吃吧。」簡單地做了三菜一湯,擺好在桌上,關徹對著那個一臉饞樣的徐詩雅說道。

  「我?」徐詩雅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聽到了他的邀請,她是不是聽錯了?

  凝視著徐詩雅拿著食指指著自己的滑稽模樣,關徹強忍住笑意,表面酷酷地點點頭。

  「真的嗎?」徐詩雅還是不相信地看著他。

  關徹索性不理她,徑自坐在位置上吃飯。

  徐詩雅小心翼翼地拉開凳子,看了看關徹,沒有反應,接著坐在凳子上,一隻手端著碗,一隻手拿著筷子,再偷看他一眼,沒有說話欸,然後她很小心地挾了一口菜,趕緊塞進嘴裡,為了那久違的家常菜,她都要感動地哭出來了,「好好吃哦。」

  沒有情緒地看了她一眼,關徹低頭默默地吃飯,嘴邊隱含著淡淡的笑意。

  他果然是好人!徐詩雅激動地想著,雖然他吃了她的早飯,讓她肚子餓到現在,還惡劣地要她打掃,但這些「罪狀」遠遠不及現在的感動。

  望著她一副要以身相許的誇張模樣,關徹真的很無奈,第一眼只覺得這個女人的長相是自己喜歡的類型,看著還挺順眼的,結果相處以後,他發現她的性格脫線、表情多樣,卻很會打理家務。

  「妳常常這樣幫別人打理?」關徹問出自己心裡的疑惑,會有人看見別人家不乾淨,會受不住地要打掃嗎?她這種人的存在,他很懷疑。

  「嗯,還好啦。」徐詩雅傻笑。

  「不會給人造成困擾嗎?」他淡淡地問,沒有譴責的意味。

  其實也只是對自己以及家人有這種特殊怪癖,這樣回答他會不會嚇到呀?他都不知道坐在他面前的她,以後將會成為他的妹妹欸。

  「你想要妹妹嗎?」徐詩雅忽略他的問題。

  「嗯?」這跟他剛剛問題有關聯嗎?

  「你想不想?」徐詩雅緊張地問道。

  「還好,沒什麼感覺。」關徹搖搖頭,這個女人不會是想當他的乾妹妹之類的吧,他一向不信乾妹妹、乾哥哥之間會沒有什麼曖昧,除非是一起長大的親兄妹,不然很少會有女人傻傻地要某個男人給自己當哥哥,或者說,她對他……

  關徹的眼眸瞄了瞄,看她一臉鄭重的神情,他反而相信,她不是那種以認哥哥的方式跟他套關係。

  「那到底是想還是不想?」

  「無所謂。」他還是沒有給出正面的回答。

  他沒有給出她想要的答案,徐詩雅想再接再厲問下去,此時關徹的手機正好響起,他做了一個手勢,然後往工作室走去。

  「這電話來的真不是時候。」她只是想知道他對於即將有一個妹妹的想法罷了,徐詩雅放下碗筷,等著關徹出來。

  過了幾分鐘,關徹跟對方講完電話後出來,看著徐詩雅正襟危坐在那裡,驚奇地問:「怎麼不吃?」

  「在等你呀。」

  關徹一時不知該怎麼說話,呆愣在那裡,過了一會兒,他才回過神,「有什麼關係?」看不出她有餐桌禮儀的意識。

  他跟女伴吃飯,她們很少會在他離開時停止享用。

  「可你是主人呀。」徐詩雅從小被徐媽媽教導,做人要有禮貌,就算很餓,也得忍忍。

  無語地坐下來,關徹乖乖地閉嘴不說話,突然這一刻,他很想認識一下她的父母,想知道是怎麼樣的人教導出她……外表可愛,實際迷糊,但是是一個知禮節的人,這樣的人很奇怪。

  只是關徹忽略了自己也是一個怪人的事實。

  關於妹妹與哥哥的話題滿最終還是在徐詩雅的狼吞虎嚥中結束了,也因為她沒有問清楚,關徹也沒有弄清楚她剛剛說的話的意義。

  在吃完飯後,徐詩雅擦著嘴,心裡猛地有了一個想法,一把拽住關徹,兩眼炯炯有神,「不如我做你的妹妹好不好?」

  反正一個月以後她就真的是他的妹妹了,不如現在試試看,看看他們適不適合做兄妹?

  在關徹傻眼的同時,徐詩雅已經作了決定,「好,我們就做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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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1 00:04:00
第三章

  她說她要做他的妹妹,在他還來不及拒絕的前一刻,她擅自決定下來,不管不顧他的想法。

  妹妹?他可不認為自己適合認一個女人當妹妹,對於他而言,女人可以當朋友、當情人,他倒從來沒有當作什麼妹妹,他也不想嘗試這個新鮮的身分,而且他一點也感覺不出這個女人有把他當作哥哥。

  在她的眼裡,他只感覺到自己不過是一個廚師罷了。

  「關哥哥。」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幹什麼?」他沒好氣地問道,對於她不經過自己的同意就升級了對他的稱呼,他沒有感覺不爽,相反地,他還認為很悅耳。

  她嬌柔柔的嗓音,帶著獨有的甜意,他的名字經過她的小嘴一喊,一股無名的電流直竄過他的心田,滑膩膩的,難以形容的感覺,抓不住的奇異。

  「呵呵。」徐詩雅笑道,討好地說:「我剛剛幫你打掃了一下廁所欸。」

  「哦,記得洗乾淨手。」對於她邀功似的模樣,他直覺地好笑,表面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不是啦,你看,都中午了。」她暗示道。

  「所以呢?」他假裝不懂,單純地偏著腦袋,注視她的目光帶著疑問。

  徐詩雅有些洩氣地垂下腦袋,飢餓的感覺將她僅有的力氣都擊潰了,「就是,我好久沒有吃到你做的菜了。」

  「哦。」關徹點點頭,了然地摸摸她的頭,「我……」

  他的舉動給了她希望,自從前幾天做了一頓飯以後,他就再也不做菜了,都不管她的想法和她餓的肚子,「什麼時候可以吃?」

  她倏然亮亮的眼睛差點就把他給閃到了,差一點就讓他忘記自己的初衷,「嗯,我也想做給妳的,但是……」

  他說得虛偽,可笑容卻不是假的,跟她在一起,他很難不發自內心地笑。

  「但是什麼?」她迫不及待地追問。

  「今天我要跟我的女性朋友一起用餐。」他不在意地曝露他的行程。

  看了看關徹,「今天是星期幾?」她問。

  「今天是星期三。」

  「哦。」徐詩雅應道。

  「怎麼了?」徐詩雅那長長的「哦」的一聲,他為什麼覺得後面還有未說完的意義呢?

  賊賊一笑,徐詩雅哥倆好地碰碰他的肩膀,說:「你的事,我還不懂嘛!」

  她那副色胚的模樣,讓關徹很懷疑她的「懂」?突然一個畫面進入他的腦海,他想起來了,第一天她過來跟他打招呼,而他誤認為她是他的女伴,嗯,所以她是真的「懂」了。

  怪不得今天她沒希望吃到他做的菜了,在徐詩雅絕密檔案中,星期三是關徹的「交際日」,她今天竟然忽略了這個重要資訊,結果白跑一趟。

  所以囉,他今天是不會為她下廚,為她做飯了。

  她必須承認一開始要認關徹為哥哥,最大的利誘因素就是這一點,結果……徐詩雅憋著嘴,一副不滿的樣子,可是她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妹妹,她絕不會成為哥哥「性福」的阻礙,委屈他的「弟弟」。

  不過她還是不死心地問道:「那我還為你打掃了房間呢!」

  「咦!」關徹驚訝不已地看著她,「那不是為了彌補妳私闖我公寓的代價嗎?」

  徐詩雅被他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給氣得吐血了,「什麼!」

  「難道不是?」他反問。

  否認的話到了嘴裡,環繞了好幾回,最終還是回到了肚子裡。

  將她的默認當作是承認,關徹了解地點點頭,「我很喜歡妳的補償,不過只是這樣是不夠的,妳記得要常常來打掃,畢竟妳是我的妹妹嘛!」他加重最後幾個字。

  卑鄙!竟然雙管齊下地威脅她,徐詩雅突然覺得認他做哥哥是一件錯事。

  非常大的失誤!

  「算了啦,你快去約會好了。」說不過人家,徐詩雅只能囂張地趕別人走。

  顯然,她沒有意識到這不是她的公寓,而是關徹的,「好,那我走了!」

  無所謂地擺擺手,徐詩雅沒有了大餐,頓時失去了精神與活力,如枯萎了的花兒一樣,無精打采。

  「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給關好。」

  「知道啦!」她回答地有氣無力。

  ◎             ◎             ◎

  「你今天心情很好。」女人的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哦,怎麼說?」關徹優雅地拿著刀叉吃著菲力牛排,一舉一動盡是餐桌禮儀的最佳典範。

  女人忍不住地瞇起眼,著迷地看著他的一言一舉,真的是太迷人了!就是他獨樹一格的從容和冷靜,與花前月下的浪漫和柔情,讓她覺得即使只是維持一段肉體關係,也心甘情願地奉獻一切,即使眼前的男人只是一個無心的惡魔,她亦甘之如飴。

  「沒什麼,只是女人的第六感。」女人大方地笑了笑,沒有指明他一晚上嘴角都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關徹聳聳肩,對於她的結論不置可否,一手搖著高腳杯中的紅酒,紅色的液體在燈光的照耀下,一閃一閃的,泛起漣漪。

  好看的手端著酒杯,好看的薄唇輕碰著杯子,微啟的嘴唇吞下醇厚的液體,充斥在口腔裡的酒味,令人回味無窮。

  看得女人不由自主地舔舔嘴唇,桌子下穿著細跟高跟鞋的修長的腿不由的交叉著,壓抑著心中的難耐。

  「我們等等去哪裡?」女人有點迫切地問道。

  她與他相識於一場舞會,她對他一見傾心,而她知道他在擁有她的同時,還有其他的女人,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如果沒有其他的女人,她都會覺得懷疑。

  女人的著急,男人看在眼裡,可是他才是真正的主導者,依照以往,他是不介意與這個美麗的女人共進晚餐,並且擁有一個綺麗的夜晚,但他也是有原則的男人,「不急,先吃飯。」他不想破壞晚上美好的氣氛。

  女人嬌媚地笑著,桌下卻有了動作,緩緩褪下腳上的高跟鞋,抬起腳,緊繃著腳尖,毫無阻礙地碰到了前方。

  關徹停下正在品酒的動作,抬頭看著女人,嘴角仍是在笑著,眼裡卻摻雜了嘲弄。

  「還要再等等嗎?」女人用手托著下巴,眼裡泛著媚人的水波,腳上的動作不斷。

  他能感覺女人的腳尖挑起了他的褲管,順著他的肌理,撫弄著他的小腿……

  「好吧。」他放下杯子,望見女人瞬間綻放的笑靨,而他殘忍地親手捏碎,「我想,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

  「我們要去……什麼?」女人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你……」

  「我想,妳聽得很清楚。」關徹拿著餐巾擦拭著嘴角,無視女人的不敢置信,逕自說道:「這段時間和妳在一起很快樂。」

  「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女人美麗的容顏不由地扭轉,雙手緊抓著自己膝上的裙子。

  關徹笑著,沒有回答,大多數女人在這種時刻都會這樣子,不再繼續說下去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是因為我剛剛……」女人羞紅的臉色也轉為蒼白,「我以為你會喜歡這樣子。」

  他確實不討厭表面像貴婦,私下像蕩婦的女人,但是他說過,他是有原則的,明明是想要好聚好散,好好享用完這一頓後再說的,可這個女人卻一點也不安分。

  他喜歡大膽的女人,但不喜歡一個愛揣測男人又不安分的女人,一點也不可愛。

  「我先祝妳下星期訂婚快樂。」

  這便是他的原則,他不喜歡跟一個已經要結婚的女人有瓜葛,有些男人就喜歡招惹深閨少婦,他卻不以為意,像那種少婦還是少惹為妙,以免少婦成了怨婦,到時吃排頭的可是自己了!

  「你!」女人震驚了一下,她以為像關徹這樣的男人是不會在意的,畢竟他自己也不是只有她一個女人,「就算結婚,我們還是可以……」

  「可以什麼,可以這樣偷偷摸摸?呵呵。」關徹冷笑,這個女人以為他關徹是一個重漁色的男人嗎?

  「有什麼關係!」女人嘟著嘴,一點也不在意,「我喜歡你,我想你也是,既然感覺還在,就沒必要因為我要訂婚,所以分開呀。」

  關徹還是坐在那裡笑,吐出的話卻是狠得讓人置身於寒冬裡的狂風中:「妳這樣的女人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

  若是不狠,後果不堪回首,快速地撕下一張支票,遞到女人的前面,一聲不響地離開了座位,沒有回頭看女人看到支票時的雙眼發亮。

  如果只是肉體關係,那麼溫馴、聽話又愛錢的女人是最好的玩物,也是最容易打發的,這種方式也許冷酷了一些,但是能用錢解決的就不是問題。

  付了飯錢,給了小費,關徹提著一個袋子,往自己的愛車走去,將袋子好好地放在副駕駛上,然後打開車窗,點燃一根菸,輕咬著菸,瞇著眼,聽著悠揚的音樂在耳邊迴盪,輕踩著油門,悠閒地往家裡開去。

  今晚的夜色還不錯……

  ◎             ◎             ◎

  一個小時前,徐詩雅隨意地點了一份外賣吃,食不知味地吃了幾口,又放下,結果現在肚子餓得慌。

  「唉,討厭。」她本來也不是這麼挑嘴的人,結果吃了他做的飯菜,竟然就被養叼了胃口,可問題她才吃過一次,菜色還是很普通的,而她卻吃上了癮。

  她覺得媽媽的手藝已經很好了,沒想到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的廚藝竟讓她欲罷不能。

  門鈴響了起來,徐詩雅聽見了也只是坐在沙發上,兩眼無神地看著電視,反正這時會來找她的人也不會帶著她想吃的食物來。

  「小雅,是我。」門外是她想不到的聲音。

  但現在徐詩雅興致缺缺,一點也不想去跟未來哥哥培養感情,淡淡地回道:「我要睡覺了。」

  反正她老大不爽,被餓的感覺連帶破壞了她的好心情,冰箱裡有食物,可她不會料理,還有一些泡麵,可已經吃了兩天泡麵的她,真的不想再吃了!

  「快開門!」關徹堅持不懈。

  這個種馬不是去交配了嗎?幹嘛來找她?不會是要讓她幫忙鑒賞他的女人吧?

  「不要,明天還要上課!」這是實話,也是藉口。

  門口靜默了一會兒,徐詩雅沒有察覺自己的耳朵已然豎起,兔子般的俏模樣很是可愛。

  沒聽到動靜,她低聲嘀咕道:「我就知道沒好事。」

  「小雅,我帶了一些宵夜,妳真的不要吃嗎?」關徹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帶著少許的揶揄,可某隻餓得要發瘋的兔子沒有聽出來。

  宵夜?要吃嗎?根本由不得理智做出判斷,她的雙腳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已經主動地往大門走去,一把拉開門,「宵夜?」

  「哈哈……」關徹大笑出聲,他真沒想到,他會看見一個穿著維尼熊睡衣的女人出現在面前,而她還嘴饞地動著鼻子,好似一隻尋食的冬眠小熊。

  無視於他的取笑,徐詩雅像個流氓一樣,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食物,大呼一聲:「關哥哥,你真是太好了!」

  是,他是好,如果他空手而來,只怕她是連門也不開一下。

  「愛吃鬼!」他輕輕地低喃了一聲。

  「哇!這哪是宵夜,是超讚的正餐欸!」徐詩雅驚呼道。

  「以這個時辰來說,應該是宵夜吧。」都快十點了。

  「誰把牛排當宵夜呀,太奢侈了吧!」而且會肥的好不好,一點都不懂女人心,雖然心裡嘀咕著,但是嘴饞的她已經伸手抓起就啃。

  「喂!」關徹沒想到她竟然抓起牛排就吃,也不放在盤子上,一點淑女形象都沒有,枉他之前還說她的餐桌禮儀很好。

  「人家很餓啦!」徐詩雅才不顧這麼多,反正是親人,早點習慣她餓死鬼投胎的模樣比較實際。

  「妳沒吃晚飯?」關徹皺著眉頭,看著她纖瘦的身子,情不自禁地擔心。

  「吃了,但是不好吃。」她難過地垂眉,嘴巴外還有一半牛排在掙紮。

  「吃慢點。」

  這吃相真的是……太可愛了!如此粗魯的行徑,關徹一點也不覺得她不識大體,反而真心地覺得她不做作,可愛自然。

  「你回去吧,謝謝你的宵夜哦。」他對她這麼好,她如果讓他錯失了良辰美景,也太壞了。

  她以為他帶了女伴回來過夜,就如以前一樣,但這次不同,他還帶了宵夜給她,看在他對她這麼好的分上,那她以後不再偷偷地罵他種馬了。

  「妳就這樣讓我回去?」關徹有些驚訝。

  「春宵一夜值千金,你快回去啦。」反正她有宵夜就好了,嘴巴外的牛排只剩下一口了,她繼續努力地咀嚼著。

  「我沒有帶女人回來。」

  其實跟今天的女伴分手後,他大可以再去找一個溫柔鄉,不過在他點了食物外帶時,他已經沒了這個打算,尤其是在看到她這麼開心地吃著,他發覺自己做對了。

  這次換徐詩雅奇怪地看著他了,難道花花公子也要轉性了?

  關徹閉了閉眼,隱忍她的猜測,她的心思簡單,從她的神情中,他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他不是花花公子,也不是一個重性的男人,但他也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所以他會找一個女人發洩慾望,但也僅限於此。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要解釋清楚:「我跟那些女人只不過是各取所求而已。」

  徐詩雅眨眨眼,心裡想其實他不用解釋給她聽,反正只要他不要亂搞男女關係就好了,不讓她這個繼妹丟臉就行了。

  「哦。」她簡單地丟了一個字給他。

  她這麼輕鬆不在意的模樣輕易地點燃了他的衝動,一股他自己也說不清的衝動。

  她紅潤的小嘴,不停地蠕動著,臉頰可愛地鼓起,來不及思考這種不自在的感覺,他突然俯下身子,將她嘴邊最後一塊肉給咬下,舌頭還忘情地舔舐著她嘴角的汁液。

  手中的袋子應聲掉地,她傻傻地看著眼前邪氣的男人,一臉的震驚,「你……」她卻說不出一句話。

  他剛剛對她做了什麼?她是不是弄錯了,產生了錯覺了!

  他沒有用他的嘴堵住她,還用那溼溼的舌頭舔了她的嘴邊,所以是她錯覺,對吧?

  關徹也被自己的舉動給驚嚇到了,卻沒有深思,也沒有給她一個解釋,淡淡地說:「飽了嗎?」

  她滑溜溜的肌膚混合著牛排醬汁的味道,在他的嘴裡漸漸融化,而他竟覺得很甜,醬汁明明是鹹的。

  她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靜靜地愣在那裡,傻傻地說:「沒。」

  「冰箱裡還有食材嗎?」自從她知道他有一手的好廚藝後,她就買了一大堆食材,諂媚地請他盡情地使用。

  「有。」她還是傻傻地回道。

  「妳去看電視吧。」他吩咐道,往廚房走去。

  看著他邁向廚房的背影,她竟沒有很感動的感覺,她的嘴角還殘留著他溫潤的舌頭留下的痕跡,她後知後覺地拿手背擦著,沒有察覺到關徹瞥來的目光。

  對於她的動作,他的心中好似有一根針在刺一般,手緊緊地抓住冰箱門,最後冷冷地收回目光,怎麼會這樣子?他竟深受她影響!

  她不過是一個讓他覺得很有趣的女人,一個執意要認他做哥哥的女人,為什麼他對她,有了不同的情愫……是情愫還是錯覺呢?

  ◎             ◎             ◎

  關澤看見的是一隻暴怒的狂獅在他家裡走來走去,而且狂獅還很喜歡藉酒消愁,他酒櫃裡的酒已經被消滅了一半,他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你怎麼來我這?」關澤問道。

  「宋翔有了老婆,老跟我談育兒經;淩鋒還在進行他那第一百零一次的求婚;赫連冀……」他開口一一道。

  「好了!那你幹什麼來我這裡?」他一點也不想看見自己親愛的堂哥在他面前晃來晃去,還亂喝他的酒,他看著都心疼,那些好酒就這樣被一頭牛給糟蹋了!

  「小澤……」關徹輕喚著。

  「幹什麼?」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話,關澤一點也不喜歡聽他喊自己的小名,好似女孩子一樣,可是跟一個醉鬼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我……」關徹立體的側臉染上一抹粉色,眼神微瞇卻黑白分明,薄薄的唇難受地咬著自己的下唇,「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關澤搖搖頭,說不出話,看著堂哥這副頹廢的模樣,關澤一點也不想知道自己堂哥的想法,說他冷漠無情也好,說他沒有同情心也好,因為他深刻知道,自己的堂哥絕對不是那種會讓別人想同情的人。

  「砰」的一聲,酒瓶聲應聲而碎,關澤盡量讓自己的臉看起來不要這麼地扭曲,盡量柔和地勸說:「堂哥……」

  這就是他一點都不想自己的堂哥來找他的原因,一有事情他就來他這裡喝酒,喝完酒就會找人發洩怒意,而他,就是那個可憐的被迫要與自己那業餘拳擊手的堂哥對打……

  不,應該是他被暴躁的堂哥暴打,而他卻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砰!」還是一樣的效果,一樣的歎為觀止,只是關澤的臉已經無法再正常地面對自己親愛的表哥了,「你這個該死的……」

  一抹銳利的眼神往他這邊一射,關澤乖乖地坐了下來,嘴裡嘀嘀咕咕:「你以為我怕你呀!」

  關徹突然從沙發上起來,丟下酒瓶,步伐穩健地往關澤走去,「小澤,我好像很久沒有跟你切磋了。」

  關澤的頭頂上籠蓋著一朵朵烏雲,他記得剛剛還是晴天,如今是烏雲密布的陰天,未來幾天的天氣將會是小雨的天氣。

  「堂哥……」他喊得有氣無力,不過橫在他前方的男人確是精力旺盛,他本來就不是一朵解語花,但堂哥老喜歡找他放鬆放鬆,他真的是生不如死,誰能懂?

  緊要關頭,小命差點不保之時,關澤說道:「堂哥,我記得伯父今天要你回去吃飯。」

  「嗯?」關徹不為所動。

  「聽說還有你的後媽和繼妹!」關澤兩眼泛著星光,渴望能從他的手下掙脫魔掌。

  繼妹?妹妹?現在有關於妹字的詞是最為刺痛他心!

  露出一口白淨的牙齒,難掩的酒味充斥著空間,「我想,沒有我的參與會更好。」

  因為現在他很暴躁,隱藏在他冷靜底下的憤怒,如炙熱的岩漿將他熊熊燃盡。

  「啊……」關澤無法控制地慘叫著,什麼叫必死無疑,他現在就是哀莫大於心死,在暴躁的獅子面前,豺狼的反擊只是畫蛇添足。

  兩道同樣高大的身體在房內迅速地移動,還擊、出擊、防衛,漸漸地,其中一人吃不消,肚子上狠狠挨了一拳,小腿骨被狠狠地踢了一腳,腳踝處被一隻腿絆倒,摔倒的那個人索性倒在地上裝死,總比逞強好吧!

  甩甩額上的汗,關徹冷意道:「你退步了!」

  不,是你太強了,裝死的人在心中腹誹。

  「起來!」關徹喝令道。

  反正都要被打,那不如躺著被打,舒服一些吧。

  關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算了!」

  就這樣?躺在地上的人睜開眼,看著遠去的背影,那自信非凡的背影今天竟多了一分蕭條。

  全身傷痕累累的關澤傻傻地看著關徹離開,心裡升起一股好奇,到底是什麼人什麼事,讓那高大威武的堂哥變得這麼的……有人性!

  他很想知道,暴躁中的堂哥又該如何恢復以往的冷靜呢?

  不知道為什麼,即使他現在很累,身上的傷口很疼,他突然很開心,原來堂哥是真的有人性!世界還是美好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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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徐詩雅對於關徹那唐突的行為沒有多想,沒有多大的反感,也沒有什麼怦然心動,應該說她將這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給拋之腦後了。

  「關叔叔。」拿著小禮物的徐詩雅笑著喊道:「這是我送給關叔叔的禮物。」

  「是嗎?好的,好的,謝謝你,小雅。」還是有女兒貼心呀,有禮貌又聽話乖巧,哪像自家那逆子!

  徐媽媽看他們相處得這麼融洽,不由地開心捂著嘴,往旁邊看了看,沒有發現關徹的身影,「咦?關徹呢?」

  徐詩雅想了想,好像昨天為她煮了東西以後,關徹就消失了,她本來還以為今天會在這裡看見他的,結果卻沒有:心裡有股若有似無側悵的滋味。

  「別管那小子了。」關叔叔隨便揮揮手,以他對兒子的瞭解,只要不是必要的事情,不到最後時刻絕不會出現。

  「嗯,可我很久沒見他了。」徐媽媽有點擔憂地說:「他是不是對我有些反感?」

  「阿梅,你別想太多了,他對我再婚沒有意見啦。」難得遇到一個身心都非常合拍的女人,他可不允許她這時打起退堂鼓的念頭。

  徐詩雅站在一邊:心滿意足地看著關叔叔努力勸慰母親的場景。

  媽媽為了讓自己能快樂無憂地成長,委屈了自己,沒有再找一個可靠的男人,直到至今,她遇到了一個她喜歡,且對方也喜歡她的男人,一個願意與她牽手到最後的好男人。

  徐詩雅感覺好安慰,媽媽為自己付出的,她無力回報,她只希望媽媽在未來能擁有幸福的家庭,這也是她當初想瞭解關徹為人的原因,她希望自己的媽媽能過的幸福,並且家庭和睦,而不是受繼子白眼的後媽。

  而經她觀察,關徹雖然有點放蕩不羈,但是對於女性還是尊重的,起碼對她,他沒有給她多大的難堪,還給她帶宵夜,是一個不錯的男人。

  她不由地幻想,這樣的男人成為自己的哥哥以後,未來的日子肯定會很美好,他們雖然不及親生兄妹相親相愛,但也不會是互看對方不爽的人,她有這個自信,她和關徹會成為一對相處融洽的兄妹。

  「小雅,你在笑什麼?」經白關叔叔安撫的徐媽媽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卻看見自己的女兒臉上滿滿的笑意。

  「沒有啦,人家好羨慕關叔叔對媽媽的溫柔哦。」徐詩雅調皮地調戲著,兩眼發出戲譫的亮光。

  「胡說什麼!你羨慕,也去找一個好了!」媽媽臉紅紅地反駁。

  「媽!」徐詩雅不依地嘟著嘴,「你有了喜歡的人,就這樣對待女兒呀!」她假裝委屈地說。

  「媽又沒說錯,再說了,你上次答應媽媽的事情,你不會忘記了吧?」

  「什麼事情?」徐詩雅很沒良心地問道。

  「不管了,反正媽媽有幾個看似不錯的人選,你哪天就抽空會會。」徐媽媽的耍賴技術比起女兒更是高明。

  徐詩雅立刻被媽媽的話嚇得出了一頭的汗,「媽,我最近很忙,抽不出時間啊。」

  媽媽擺明就是不相信,徐詩雅只能向關叔叔求救:「關叔叔……」

  他早已把徐詩雅當作自己的女兒了,這麼可愛的女孩子,誰能不疼呢!

  「阿梅,不要急,青年才俊你還怕會逃嗎?有我在,我認識的更多,到時候,等小雅想談戀愛了,我就給她安排好。」

  關叔叔對著徐詩雅擠眉弄眼,徐詩雅馬上領會,「對呀,媽,不用怕啦,有關叔叔嘛!」

  徐媽媽無力地瞄了瞄自己的女兒,無奈地搖搖頭,連未來的老公都出來關說了,她還能堅持什麼呢,「好,不過到時候你一定要聽媽媽的話。」她還是不忘下個但言。

  「是,是,媽媽最大了!」徐詩雅頭點得如搗蒜一樣,受教的模樣逗笑了他們。

  「好了好了,我們先吃飯。」關叔叔說道。

  「好。」一行三個人,快快樂樂地說說笑笑,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他們是一家有血緣關係的家庭。

  徐詩雅疲憊地乘著電梯,到了所住的樓層,打開家門,正想進去,背後卻竄起了涼意,低頭一看,她的身後有一道的身影,她冷不防地倒抽一口氣,緊抓住小包包,深吸一口氣。

  在身後的人影正要碰到她的肩膀的時候,她一個利落的回身,藏於包中的手拿出一瓶防狼噴霧劑,一隻手拿起包狠狠地甩打在來者的胸膛上。

  「啊!」熟悉的男人讓徐詩雅一連串猝然的動作霍然停了下來,徐詩雅拿開包,沿著燈光,看見那蹲坐在地上的狼狽男人,難以置信地驚呼:「關哥哥!」

  坐在地上的關徹涼涼地笑了,他沒想到一個平時看上去瘦弱的女人,竟然打超人會這麼凶悍,讓他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你幹嘛在我背後捉神弄鬼!」徐詩雅氣氛地指控。

  惡人先告狀講得就是眼前的女人吧!他不過是想跟她打招呼而已,還沒靠近就被揍成了豬頭。

  「小雅……」他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無奈加無力地說道:「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徐詩雅「啊」了一聲,手很沒良心地在他前面晃了幾下,發現他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諷刺道:「誰叫你剛剛想嚇唬我。」

  他沒有!雖然他心情不好,但他沒有對女人發火的習慣,只是他沒有注意到今天的自己比起以往要陰沉多的氣息。

  「是我不好。」過上這個女人,不先投降,只怕會被她先給氣死。

  徐詩雅瞧著他示弱的模樣,沒好氣地道:「真的看不見了?」

  關徹感覺到她口氣裡微弱的關心,心裡一喜,「真的,還辣辣的。」他倒不知道現代女人會如此栗悍,隨身攜帶危險物品,否則他會至少先出個聲,以免女人發瓤。

  「我先扶你起來。」徐詩雅小心地從地上拉起他,而他也順勢將整個身體的體重往她的身上靠去,「喂,你好重!」

  以她矮他半個頭的身高,支撐著他的嬌小身子來說,確實是有點吃力,不過掌下圓潤的肩頭,拂過鼻翼的淡淡髮香,讓他決定還是做一個小人的好。

  「我看不見。」他脆弱地說道,講出的話卻將她欲拒絕的小嘴堵得死死的。

  熱熱的氣息從她的頭頂上飄過,還有一股熱氣狡詐地溜進她的耳廓,害她不小心就羞紅了臉,長這麼大,她都還沒有跟男性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過。

  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她趕系去弄了一塊半濕的毛巾,她是有點擔心他的眼睛,如果將他的眼睛弄瞎了,那真的要出大事了!

  「別動,我擦擦。」徐詩雅拿著毛巾為他擦拭著眼睛,小心地擦著,生怕弄疼了他,「有沒有感覺好一點?還有沒有辣辣的感覺?」

  她的聲音裡透露出焦急,關徹也沒再捉弄她,誠實地說道:「好多了。」

  「是嗎?」徐詩雅放心地吁了一口氣,「那能睜開眼嗎?」

  關徹小心地睜開眼,女人妍麗的容顏近在咫尺,他的心跳突然不規則地律動起來,癡傻一般地忘記了語言的能力。

  「關哥哥?」徐詩雅遲疑地喚著。

  「咳,沒……沒事。」關徹努力地控制自己紊亂的心跳,不過是個連女人都不是的小女孩,他激動什麼。

  「哦,那就好。」徐詩雅這下真的放心了,突然想起什麼,又說:「你以後不要隨意嚇我。」言下之意是他這樣子都是咎由自取的,只是她確實有被嚇了一大跳。

  「是你膽子太小了!」關徹可不認為自己有錯。

  「是你自己殺氣太重啦!」徐詩雅江湖味十足地道。

  「我有殺氣?」他雖然對他們之間的感覺有些迷惘和煩躁,可不至於要殺了她呀!

  「是呀。」徐詩雅肯定地點點頭,擺明了一切都是他的錯,和她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哦?」關徹以為徐詩雅是認真,不由地反省自己,朋友都知道他性格暴烈,可他總是用文明的外表包裹著自己的野蠻,是她察覺到了他的真本性了嗎?

  「好啦,你舒服了就快點回去休息,我明天早上有課,要早起呢。」徐詩雅說道。

  「明天早上有課?」關徹反問。

  「對呀。」

  「我送你上學好了。」

  「不用啦。」她習慣自己上下學了,她婉轉地拒絕他好意的邀請。

  「就這麼說定了。」他霸道地決定了。

  無語地白了一個眼,徐詩雅想拒絕,卻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拒絕,畢竟她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女人,比起關徹的道行,她是怎麼也鬥不過。

  「你剛剛找我有什麼事?」她突然想起。「嗯,沒事,就是看你這麼晚了還不回來,有點擔心。」關徹大方地承認。

  聽在徐詩雅的耳裡,她認為他的擔心是出自於哥哥對妹妹的保護之情和關懷之心,笑逐顏開,「原來如此,我剛剛跟我媽咪吃飯了。」

  「哦。」那就好,關徹偷偷地打量她一身樸素的打扮,慶幸她不是跟男生或者男朋友出去,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個可能,他的臉色沉了沉。

  「嗯,那晚安。」神經大條的徐詩雅也感覺到他今天的不對勁了,往日的他不是這樣陰晴不定的人。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關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身上留戀著,明明是個干扁的女孩子,竟輕易地抓住了他的目光。

  「那你好好休息吧。」關徹的眼睛因防狼噴霧劑的關係,眼眶一圈紅紅的,像只兔子。

  「明天起不來也沒關係,我可以自己上學。」徐詩雅囑咐道,接她上學的待遇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我明天也得去一趟公司。」

  「那好吧。」既然是順風車,那她很樂意搭乘。

  「嗯。」應了一聲,關徹回自己的公寓去了,霍然奇異地發現,自己心中鼓動的燥熱竟神奇地淡下去了,明明跟堂弟打了一架,也難消心中的暴躁,而僅僅是跟她一番交談下來,暴躁的情緒消失地無影無蹤。

  身後的門關了起來,他不由地回頭看了看,嘴角扯著淡淡的笑。

  床邊的鬧鐘響起,徐詩雅一手按掉,「真不想起來。」嘴裡唸唸有詞,雖有諸多不滿,卻還是快速地起來,衝進浴室裡洗漱。

  換好衣服後,徐詩雅揹著雙屑包,套上鞋子,走出門口的時候,看見對門安安靜靜的。

  她想關徹說要送她去上課,也許只是一時的興起吧,看著沒有動靜的對門,她猜想他應該還在睡覺,她還是不要吵到他好了,她也沒有真的想要關徹開車送她去上課,反正她自己可以搭捷運。

  乘著電梯,來到一樓大廳,像往常那樣與管理員打招呼,快步地離開大廈.

  大廈門口停著一輛亮眼的車,她對車不是很懂,可連她都知道,這輛車價值不菲,雖然是低調的黑色,但車子的流線自然平滑,會是誰的車?在這裡住的也有一段時間了,她都沒有發現過這輛車,她忍不住地吹了一聲口哨。

  如此輕佻的動作,加上一身輕鬆自在的打扮,不會讓人覺得輕浮,只覺得率性中帶點可愛,這是關徹的想法,不過任何人看見了都會同意他的看法,上身一件嫩綠色的針織衫,下身一條簡單的牛仔褲,再配上一雙淡藍的球鞋,活脫脫的就是清純的女學生。

  按下降窗鍵,關徹對著車外的女人打招呼道:「小雅。」

  徐詩雅原本要往捷運站走的腳步停了停,轉過身,看見那輛她剛剛打量過的車裡面有著一抹她熟悉的人影。

  「關哥哥?」她喃喃道。

  「上來吧,要遲到了。」關徹催著。

  「哦。」徐詩雅滿腹的疑惑,卻還是乖乖地聽話上了車。

  「吃早餐。」他將一袋早餐遞給她。

  「哦。」她還是傻乎乎地接過,腦袋一片空白地咬著早餐,過了一會兒,她才突然大喊一聲:「你怎麼在這裡?」

  無語地看了她一眼,關徹一心二用地開著車,她想不通問題,還敢坐他的車。

  「啊!不對。」他會帶她上課是昨天約好的事情,「我是說你怎麼會……」咦,好像這樣問也不對,她原本想問他怎麼會在這輛車裡,可這樣問又很奇怪。

  他這麼有錢,先不說關叔叔的財產,關徹自己賺的也不少,她怎麼會因為他有一輛車這麼驚奇呢?

  「我之前開的不是這輛車。」他好心地解釋,實在看不下去了,她的大腦活動太不活躍了,等她自己想通的話,大概要等好久。

  他的車有幾輛,平時都放在關家的車庫中,他也很久沒有回關家了,平時他開的是一輛跑車,昨天心血來潮地要管家把這輛車開過來,他想要開這輛車送她去上學。

  「哦。」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話都沒說完整,他都能懂她的意思,這感覺真輕鬆,她也終於放開心吃了。

  憑著她昨天告訴他的路線,關徹嫻熟地開車,其實他很少會開這輛車出門,若是以往的話,大概會開跑車,騷包的外形和顏色更容易引人注目,但他最愛的是這輛低調中帶著華麗的車。

  「謝謝你哦。」吃了大半的早餐,徐詩雅才想起要跟他道謝。

  「不用。」他涼涼地回道,他如果中途反悔了,要她不准吃,不知道她這個後知後覺的傢伙該怎麼辦,她像個小孩一樣,吃東西吃得很專心,好似跟他說話也是抽空勉強來那麼幾句。

  「我還以為你還沒起床。」吸著豆漿的小嘴不在意地發出聲音,吃的不亦樂乎。

  「我起來的時候你還沒起來。」他起來的時候大概是早上六點,本來想叫她一起的,可想她有可能還在睡,所以就先去買早餐,然後乾脆坐在車裡等她。

  「怎麼這麼早起來?」她的課是早上一、二堂,但也不用起太早,她都七點才起來,她認為七點鐘已經很早了,沒想到他會比她還要早。

  「嗯,沒什麼。」關徹有點彆扭地轉過頭:心裡想到自己竟然因為要送一個人去上學而興奮地早起,他就覺得好笑。

  小時候去遊樂園玩,他都不會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原因而持續興奮,可他到現在還興奮地要命,只能拚命裝酷。

  「反正謝謝啦。」

  其實有個哥哥不錯嘛!獨生女的徐詩雅第一次覺得有一個人保護自己,呵護自己的感覺會是這麼好,這次對關徹的觀感有了一個天翻地覆的轉變。

  以前只聽八卦雜誌說他多厲害,年紀輕輕就有了自己的事業,在事業巔峰時,峰迴路轉地轉為幕後,同時還將自己的事業推上了一個頂峰,創造了屬於他的傳奇,除此之外便是他的花邊新聞,對於這類型的人,徐詩雅是敬謝不敏的。

  但相處下來,她發現他很有禮,女人也有那麼幾個,就連第一次見面都被他誤會是他的一夜情人,可除去此事,她覺得他對她真的很好,給她做飯,給她帶宵夜,現在又送她上學,單純的她覺得他真的是一個完美的哥哥。

  她想,以後真的成了一家人,他們肯定會成為一對感情很好的兄妹。

  「在想什麼,想得這麼開心?」關徹余眼瞄到徐詩雅嘴角可疑的笑容。

  「沒啦,我想我認你當哥哥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她心直口快地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

  手上的方向盤差點打滑,關徹趕緊握好。

  哥哥!她是這麼想他的?不對,她一開始也說了要認他當哥哥,他也沒有堅決地拒絕,抱著無所謂的心態,可現在他不知為何心裡有點悶悶的感覺,正想開口問個清楚,卻被她打亂了。

  「關哥哥,停在這裡就好了。」徐詩雅說道。

  關徹沒說話地停在了一邊,想問個清楚,小人兒速度快得很,便打開門,便說:「關哥哥,我先走了。」

  「等……」關徹乾瞪著徐詩雅飛快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搔搔頭,他的思緒還一團亂,正需要跟她談一下,偏偏不合時宜。

  算了,等到晚上再說好了,也不急,他們就住在同一層樓,早不見晚也得見。

  準備離開時,卻瞧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走到徐詩雅的身邊,兩人好似認識的,有說有笑,感情似乎不錯,他胸口又開始燥熱起來,關徹不舒服地揉了揉,眉頭仍是緊皺著,舒展不開,眼見那個男生親暱地搭著她的肩頭時,胸口的火熱燒得更猛了。

  「喂,小雅,那個人是誰呀?」

  「喂,死阿克,你想嚇死我呀!」徐詩雅白了眼自己愛玩的同學,伸手拍開他放在她眉頭的手,輕拍著自己的胸口,嚇死人不償命。

  「你還沒回答我呢。」阿克無所謂地鬆開手,一副八卦的模樣。

  「要你管,八卦!」徐詩雅瞪了他一眼,可惜她生得嬌柔,那一瞪反而更像是調情。

  「哎喲,要命,一大早就被你勾魂了,只剩兩魂兩魄了!」阿克誇張地說道。

  「嗯……」徐詩雅被他鬧得紅了臉,更因他浮誇的潰技笑得花枝招展。

  「你還沒說呢,說!是誰?」阿克見她笑了,包打聽地豎起耳朵,靠近她。

  「才不說呢!」要說也要等到下個月才能說,不然被關徹知道她為了試探而靠近他,只怕關徹要把她罵的狗血淋頭了。

  「哇!你要死了,居然被包養了!」阿克口無遮攔,因為那輛車怎麼看都是有錢人的車,徐詩雅是不可能有能力買的。

  「屁!」徐詩雅粗魯地否決,在朋友面前,她真性情十足。

  「什麼包養呀?」一道柔柔的聲音傳過來。

  「小芸,你終於來了,阿克欺負我。」一看見另一個好友,徐詩雅立刻變得楚楚可憐,因為阿克是小芸的親親達令,所以她趁機打小報告,也只有小芸能制住這個阿克。

  「呵呵,看你們才從門口進來就鬧哄哄的。」小芸恬靜地笑著,阿克伸過手,她乖乖地依偎在自己的男友身邊。

  「小芸,我跟你說!」阿克小小八卦心立刻發揮了。

  徐詩雅連阻止的力氣都沒了,由著阿克胡說八道,回頭看看,發現那輛車已經不見了。

  關徹專注地看著前方,男生不知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突然嬌羞地看了看男生,用那饅頭大的手捶打著男生,實在看不下去了,關徹閉了閉眼。

  他最近是怎麼了?他知道自己脾氣急,所以他總是努力克制自己,可他不知道這幾天他的脾氣是怎麼了?竟然不斷的煩躁,還有暴怒……

  再睜開眼,那對男女已經不見了,彎進了校門,發洩似地捶打了一下方向盤,關徹滿目的冰霜,口袋裡的手機正好響起。

  「喂?」

  「徹,是我啦。」一道嬌滴滴的女聲柔情地喊著。

  「什麼事?」他現在想做的是掛掉手機,然後一個人待著。

  「人家好久沒見你了。」電話那頭的女人發出邀請。

  確實,他很久沒有跟她見面了,準確來說,他是很久沒有跟以往的女人見面,因為最近他忙著處理自己暴躁的脾氣,也許真的是因為太久沒有女人了,才會讓他上火得這麼厲害。

  俊逸的臉上忽然豁然了,他邪氣地扯了扯嘴角,悠然她一笑,「你在哪裡?」

  那頭的女人柔情萬種地說了一個地址,「我在家裡等你哦。」

  火速地掛掉電話,關徹握著方向盤,用力地踩下油門,車子如火箭般快速地離開了這個地方,凝重的心情不知是因為離開這裡還是女人的邀約,已不再像剛才那般讓他難受。

  門鈴響起,一抹窈窕的身子扭動著挺翹的臀部,笑容燦爛地打開門,「徹……啊……」女人還未反應,男人已經一把抱住她,炙熱的吻在女人的臉上、脖上留下。

  女人回過神來,也熱情地回吻,激情在兩人中間發出火花,燃起熊熊慾火。

  微暗的空間裡,一道火光閃過,關徹急躁地吸著煙,在煙雲的籠罩下,多了一分煙霧繚繞的悠閒,而置身其中的人卻沒有這種感覺,相反的,他的心情很亂、很雜、很燥。

  這種陌生的感覺要將他逼瘋了,狠狠地熄滅了半根煙,他往後靠去,看著車中的煙霧,相互環繞著,相互飄忽著。

  那煙雲突然勾勒出另一幅模樣,嚇得他坐起身來,揮手撥散,打開窗,讓風吹散一車的窒息。

  煙霧散去,可那巧笑倩兮的模樣卻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中,揮散不去,風中的凜冽稍稍讓他鎮定了下來,可他的心還是如鼓瑟吹笙,演奏著交雜的樂曲。

  她不過是一個可愛的鄰居,一個讓他覺得很好玩、很逗人的女人,不,還是一個女孩一樣,即使她的外表已經很成熟,內在卻很單純,有時還會脫線。

  而他對她這麼好,是因為……因為……他說不出來!搖了搖頭,他驅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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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1 00:04:49
第五章

  徐詩雅上完課,跟幾個好友說再見後,便搭捷運回到公寓,剛才從電梯裡走出來時,她突然聽到了一首動聽的曲子。

  她循著音樂聲走去,赫然發現關徹粗心地沒有關上大門,雖然這層樓只有他們兩間住戶,可這做法也太大膽了。

  音樂聲時長時短,好似在演奏一段淒涼的故事。一會兒很悲涼壓抑,轉而又歡快高昂,一會兒緩慢地沉靜下來,像是在心湖中扔了一塊石頭,石沉大海,杏無音訊。

  徐詩雅情不自禁地紅了眼眶,教曲子的悲涼所感動,緩慢地走到大門口,關徹正坐在椅子上,大腿間正擺弄著大提琴,大提琴猶如是他的情人一般,他溫柔地摟住,輕輕地撥動著情人的心弦。

  徐詩雅看紅了臉,關徹臉上的柔情是她從未見過的,那種對待情人時的依依不捨,濃濃的眷戀之情連她都看得怦然心動。

  小手輕撫著胸口,她被他的才華所傾倒,很多人說關徹不是一個紈褲子弟,他是真才實學,現在一曲聽來,徐詩雅不得說,他拉得真好!

  她不懂音樂,但她懂感情,人類的感情她能懂,她沒想到關徹的音樂有著這麼濃厚的情感。

  是人的情感寄托在音樂上,還是音樂本身具有的魅力?徐詩雅不懂。

  但是不僅僅是音樂,還有關徹陶醉的臉龐讓她的雙頰惹上了緋紅。

  她一步一步輕輕地走到他的身邊,他沒有察覺,她輕輕地後退,以免驚擾了他,靜靜地聆聽著音樂,望著關徹英俊的五官,等待著曲子落幕,等著他發現她的存在。

  一個用力的手部動作,一拉,頓住,結束了曲子,他想像著大腿間的大提琴是她,這樣的想像竟讓他有了一種奇怪且變態的慰藉:心中的燥熱不再燃燒,隨著每一個動作而揮灑著,直到曲終,胸中的鬱悶漸漸消退,留下一抹軟如棉花的柔情。

  可惜,大提琴只是冰冷的樂器,不是那個愛笑,並給人帶來暖暖的她,他有些失落地睜開眼,卻看著她站前面,一雙水靈靈的眼眸帶著少許的感動。

  完了!他真的完了……他真的有了喜歡的女人了,而且不僅僅是喜歡,是超出喜歡許多的喜歡。

  他一個抬頭,無意間看見了她,瞳孔幽幽地看著前方佇立的女人,他看到她笑了笑,喊道:「關哥哥。」

  接著他的身體不受控制了,懷中的大提琴被他扔到了一邊,發出了好大的一聲響,而他則沒有發覺,看到前方的臉孔變得疑惑,他覺得好可愛,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拉了過來。

  她沒有防備地倒在了他的懷裡,炙熱的氣息呼嘯過她的耳畔,濕潤的觸感輕點著她的臂,她發不出聲音,而他要的便不是那一聲「關哥哥」,他要的不是哥哥!

  他豁然開朗,對!不是哥哥,而是比哥哥更為重要的角色!

  「唔……」她再無知,也知道此刻發生的事情已經超過了她的底線,一雙大眼睜得大人的,眼裡寫滿了不解,他將在一個月之後成為她的哥哥,而她即將成為他的妹妹,一個哥哥吻了他的妹妹,這是哥哥會做的事嗎?這是只有情人才能做的事情!

  上一次的吻,她當作是意外,不放在心上,可這一次的吻,卻不一樣,好深,好深……

  關徹閉著眼,長長的睫毛隨著他的深入激動地顫動,她的唇好燙好燙,煨燙了他冰冷的心,燙,卻又不傷人,比起溫暖的感覺,這種火辣辣的感覺更深得他心。她的口中發出不清不楚的嗚咽,但他沒有聽見,也不打算放過她,她的甜美是融化他堅硬心殼的利器,她的抗拒是挑逗他惡劣心態的催化劑。

  徐詩雅嚇得驚呼一聲,膽小如她,怎麼鬥得過已經成精的他!

  他趁虛而入,直攻要害,長長的劍舌一個動作,捲住她的小丁香舌,掃過她敏感的口腔的內壁,柔情地滑過,又忽地刺探,生澀的小女人怎麼禁得住他的挑逗!

  他的貪心已經無法形容了,即使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竭盡一切地捶打,對他而言也只是裝腔作勢,他不顧不管,放任她的自由,一手摟住她的腰,手指惡劣地在她的腰間舞動著。

  明明隔著衣物,她卻還是被他的頑劣給嚇到了。

  第一次被人深吻著的徐詩雅,沒有能力與他對抗,嘴巴因為他的放肆,點點銀絲洩露在嘴角,她的雙手軟了下來,無力地垂放在他的胸膛上。

  他好心地退出她的小嘴,伸出舌尖,色情地舔舐著她嘴角的銀絲,她是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表面上,她掌控了一切,實際上是這個可惡的男人禁錮了她的一切。

  羞人的地方傳來一陣炙熱,她臉紅地知道,那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若要攻擊,這是最好的地方,同時她也知道那是男人最快樂的地方,男人的背叛也來源於他的快樂。

  她不敢扭動,深怕引起男人更深沉的慾望,只敢僵硬地看著男人興味十足地舔著她的脖頸,悲憤地看著淪喪在他掌下的土地。

  嘴巴得到了自由,花了一些時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顫著聲音,輕輕地說道:「關……」

  「叫我徹!」他小懲住她的嘴裡聽到有關於哥字的詞。

  想了一下,狡黠的小女人聽話地喊道:「徹……」

  這一喊讓關徹激動地捏了捏手中的沉重,聽到她的呼吸聲,才滿意地輕揉著。

  「你不要這樣子……」徐詩雅懦懦地說道,她沒想到他會這麼激動,竟然抱住她吻了、摸了,她清清白白的名聲都被他毀了。

  「為什麼?」他好心情地問道,她的皮膚很白皙,也很滑膩,讓他愛不釋手。

  該說嗎?徐詩雅猶豫了,若讓他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他肯定會生氣的,也不知為什麼她有這個預感;可不說,以眼前的情況,他可能獸性大發,兩者相比較之下:心中的天平嚴重地失衡了。

  「我是你妹妹……啊……」她選擇實話實說,但某人卻霸道地將兩手放在她的胸脯上,用力地揉捏著,而她竟覺得此時的他邪魅優雅,絲毫沒有猥褻之意。

  「你剛剛說什麼?」他好心地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胸部上的力道逐漸加重,構成了隱形的威脅,徐詩雅硬著頭皮,「你明明聽見了!」

  無趣地扯了扯嘴,「我又不是你真的哥哥。」

  「可是……」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徐詩雅想要解釋清楚。

  「沒有可是,徐詩雅,你給我聽清楚了,我關徹要追你!」關徹痞痞地說道,眼神卻是認真的。

  「你聽我說……」徐詩雅努力不讓自己被他邪惡的雙乎,還有那自顧自高高搭起帳篷的地方影響理智,竭力說個清楚。

  下文,沒了,徐詩雅的聲音消失在關徹的嘴唇中,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他已經下定決心了,一個能令他方寸大亂的女人,一個能奇異地讓他心滿意足的女人,他說什麼也不會放開了!

  在他有意的魅惑下,徐詩雅的理性漸漸散去,他的吻既霸氣十足又柔情有餘,她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在她意亂情迷的時候,耳畔的男人間道:「早上與你勾肩搭背的男人是誰?」

  她迷迷糊糊地說:「是我同學。」

  「你喜歡他?」惡魔在旁邊低語。

  她昏頭轉向地搖搖頭,說:「他跟我好朋友是情侶。」

  惡魔,滿意了。

  徐詩雅陷入了嚴重的倫理道德觀中,被嚇破膽後,趕緊回家鑽進被窩裡,晚上更是睡不著。

  他爽快地吃完了她的豆腐,便大發慈悲地放她回來,可她卻一點感激之心都沒有,她怎麼也沒想到,像關徹那樣的男人會喜歡上自己呀!

  他,人長得帥不說,家世豐厚,錢財不憂,應該會找一個門當戶對且知書達禮的淑女當對象才對,怎麼會找上她這小白菜?

  她心中嘲諷著,心底卻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這樣的貶低自己並不會讓關徹打消主意,她心中想的是,他所說的喜歡是指哪種喜歡?

  如果只是興趣的話,說不定過了幾天,他便會對她沒有意思了,那到時她說出真相,他們也許真的能當兄妹。

  但她心裡又響起了另一道聲音,到時他真的跟她當兄妹,她也只能假裝跟他當兄妹了,她怎麼可能忘記他對她又親又摸的行徑,她又不是那種拿得起放的下的人,何況,她一點也不想跟他當情人,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快成為一家人,而是他給她的印象。

  他是放蕩不羈的遊子,怎麼可能安分守己!

  徐詩雅揉揉早已亂得不像話的頭髮,又鑽進被窩裡,身體整個蜷曲著,她好亂,她不知道自己的亂是因為對他頁心的懷疑,還是他們即將成為一家人的緣故?

  不行!這麼複雜的問題讓她想,她怎麼會想的通,再這樣糾結下去,她肯定會發瘋的,不如趁著夜黑風高的日子先逃了再說。

  說做就做,徐詩雅快速地起床,趁著深夜,將簡單的必需品塞進了旅行袋裡,其他的東西以後再說好了。

  小心翼翼的步出家門,她輕輕地關上門,關門聲在靜寂的夜裡響起,反而比起白日還要響。

  他肯定睡著了,徐詩雅是這麼想的,心裡卻有股怪怪的感覺,宵小的行徑還在繼續,按下電梯鍵,等著電梯。

  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她在心中祈禱著。

  「我還以為是哪只小貓咪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鬧春,原來是你這只小貓咪。」嘲諷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關徹兩眼都要冒出火了,他因為下午的心動而不能自己,無法安睡,看著窗外的風景,誰知聽到可疑的聲音:心裡有了想法,卻不斷否定,以為她不會如他想的那樣擅自逃跑,結果是他高估了她,她不是太聰明就是太蠢了。

  他壓抑著自己的種種,就是不想操之過急嚇到她,努力地放緩腳步,她卻將他的好心當作驢肝肺,挑戰著他的耐性。

  「我……」徐詩雅咽了咽了口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釋才不會讓他生氣,但她知道自己被抓住的下場很慘,她索性不說什麼,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電梯,心裡不斷地祈求著,快點,再快點……

  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引起她一個顫慄,也斷了她的希望,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聽到她關門的聲音。

  「你想解釋什麼?小貓咪?」他的聲音裡帶有濃濃的硝煙。

  徐詩雅不敢說話,泫然欲泣地說:「我只是……」

  「你只是半夜突然發春了,是嗎?小貓咪!」關徹的手勁在不斷加大,惹得她的肩膀一陣生疼。

  這樣的解釋能放過她嗎?如果他願意放過她,她很樂意承認自己是一隻發春的小貓咪。

  像是看透她想法似的,關徹逼迫地說:「是嗎?」

  徐詩雅站在那裡,不敢回頭,很怯弱地說:「我對貓毛過敏。」

  一陣靜默,徐詩雅肩膀上的力道減輕了,身後的男人轉過她,藉著點點月光,她看清了他的臉龐,還殘留著憤怒時的余溫,不過已經不是憤怒了。

  「你為什麼要走?」他問,眼神認真無比。

  「我……我不知道……」

  不要問她為什麼,她只是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的一切,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個跟她才相處了半個月的男人會突然跟她說,他喜歡她,還揚言要追她!

  「既然不知道,你就乖乖地留在我身邊,弄清楚了不就好了嘛。」關徹教導著她。

  確實,從國小到大學,每個老師都說,做人要有一種采究的精神,不要因為困難而退縮,但是……她的天性便是如此,不是別人能篡改的,她想要找一個地方冷靜一下,而不是面對這個讓她心亂的男人。

  「答應我,說好,嗯?」他引誘著她。

  「我……」她不想答應自己做不到的事。

  「答應我!」他態度強勢地要求。

  扁著嘴,徐詩雅無語地點點頭。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關徹緩下臉色,輕撫著她的臉頰,「那晚安。」

  徐詩雅低下頭,躲避著他溫柔的眼神,「這個……晚安……」

  關徹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

  徐詩雅羞紅了臉,教他的明示、暗示給羞紅了臉,扭捏了一番,快速地在他的嘴唇上留下一吻,在關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快速地逃回自己的小屋子裡。

  關徹笑著看她落荒而逃的人影,這一刻,他相信她不會再一聲不吭地要離開了。

  關徹的廚藝很好,徐詩雅不得不承認這點,而她什麼家務都會做,就是不會做菜,她是既羨慕又憤然,她的胃似乎被他養叼了,以往她饞嘴,卻不會執意要吃什麼,可自從吃了他做的飯菜以後,她就只想吃他做的東西,即使只是一碗蛋炒飯,她都覺得很好吃。

  她真的好氣自己的不爭氣!

  看著在廚房裡忙碌的男人,徐詩雅竟然移不開眼,她只想就這樣看著他,明明是一個帥帥的型男,拿起鍋鏟,仍舊是那麼帥氣,一動一停之間,讓她覺得他不是在做料理。

  「在看什麼,這麼出神?」關徹看著女人,他都擺好飯菜了,她還傻傻地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看,可無神的眼眸顯示她正在發呆。

  「沒。」她回過神來,他笑得一臉的溫然,一點都不像他,在她的記憶中,他是一個謙謙君子,但他現在的神情好似他們認識了好幾年一樣。

  「過來吃飯。」關徹催促道。

  「哦。」她乖乖地過去,坐在椅子上吃著飯。

  飯桌上一片安靜,徐詩雅有點奇怪地扭動了一下臀部。

  嘴裡的食物好吃到要將她融化,這可以說是她的一大福利,她之前左盼右顧的,他都不做一頓飯,現在每日三餐,他定時地給她做,還有小甜點加宵夜。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他們即將成為一家人,她還真的覺得做他的女朋友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但一想到媽媽,她又有點遲疑了,她怕媽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而她自己呢?她還沒想通,他也沒有給她多少時間去想著個問題,總是強悍地介入她的生活,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上課、睡覺,都跟她黏在一起。

  他們在一起做什麼呢?也沒什麼不同的,就和以前的生活差不多。

  她去上課,他會接送:她下課後,他會拉她去看電影,逛逛街什麼的;沒課在家的時候呢,他會陪著她看電視,看她做家務。

  和她之前的生活好像沒什麼變化,可她心裡知道現在的生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的存在已經變得比台幣還要有存在感了。

  「快吃!」關徹突來地插了一句話:「這麼瘦,抱起來都沒有手感。」

  他說得簡簡單單,她聽得耳朵都紅了,他們沒有更為親密的舉動了,可他卻常常對她動手動腳的,而她害羞地避都避不過,只能由著他上下其手,為所欲為。

  說他霸道,他又有他的溫柔,每次都是點到為止,他似乎在忍耐著,等著她接受他,等著他們身心合一。

  說她不感動才奇怪,她不是鐵石心腸、冷情冷性的人,別人對她好,她也會想對他好,只是有一個巨大的問題橫跨在他們之間,她想跟他說清楚,可他往往聽到她說個頭,就不許她說下去,封了她的嘴。

  她膽小地不敢說,心裡的焦慮可想而知,關叔叔和媽媽的結婚日子都要來臨了,都快瞞不下去了。

  媽媽好幾次都打電話催她,要她去選禮服,被關徹這般監視著,她怎麼有空閒呢?又不敢在他前面撒謊,一撒謊他就能瞧得出來。

  特別是上次無意間被他抓住落跑的她,她那一刻竟怕得要死,他平靜外表下藏著的風暴,嚇得她差點就跳腳了,所以她都不怎麼敢惹他。

  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對她做,她卻怕得不敢惹他!

  「要你管!」她嬌氣地回道。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對於她無傷大雅的小性子很是喜歡,擁有著女人的外表,卻有著少女的天真和純潔。

  「下個星期五我要去參加一個典禮,不能陪你。」他想到爸爸千叮嚀,萬囑咐的事情,爸爸要結婚,他怎麼也得參與一下。

  「哦。」心知肚明的徐詩雅知道他所指的典禮。

  關徹想了想,又說道:「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好了。」

  這個要求差點把徐詩雅嚇得要彈跳起來,什麼?要她跟他一起去,不是送她去死嘛!

  「我不要。」徐詩雅直接拒絕。

  關徹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嗯。」

  可轉念一想,不如現在說出來,結局會好一些吧!

  徐詩雅放下碗筷,嚴肅地看著關徹,「那個,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

  坦白從寬,他應該不會很生氣的吧!

  「我不想聽。」關徹也有模有樣地拒絕,反正她想說的事情,他大概也猜出來了。

  於是膽小的小白兔被他冷冷的態度嚇得不知所措,也不敢挑戰,乖乖地矮了半截,乖乖地吃飯。

  「等等我要去一趟公司。」他又說道。

  「哦。」小白兔點點頭。

  「你……」關徹想說些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可一看到她對他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心裡就有些火氣。

  當初她看不得別人家亂,偷偷打掃的勇氣去哪裡了?他要的不是這樣子的她,雖然她膽小的模樣也很可愛,但他一點也不喜歡她要死不活的模樣。

  「好了啦,你很囉唆款。」她也心生不快了,幹嘛一副皺著眉頭,嫌棄她的樣子,她也很可憐,過上了一個霸道的男人,連聽她說完話的耐心都沒有,直接否決。

  她不管了,反正就由著他去好了,她想說,他不給機會,她可不是有意欺瞞他的。

  徐詩雅凶凶的樣子在關徹看來,只是將嬌氣升華為嬌嗔,一點恫嚇作用都沒有,反而引得他哄堂大笑。

  「喂,我在吃飯,你不要亂噴口水!」徐詩雅皺著眉頭,一點也懂他在笑什麼。

  她越是這樣子,他反而笑得更開心了,這樣活力充足的她才是他喜歡的她,男人喜歡女人聽他的話,那是大男人主義在作祟,因為女人怯怯的樣子取悅了男人,但他更喜歡肆無忌憚,愛跟他作對的她!

  飯桌上的口水戰結束後,關徹拿起文件要離開了,道:「過來。」

  徐詩雅皺了皺了眉頭,討厭他像喊小狗狗的口調,她才不是他的寵物,但雙腳還是有意識地走了過去,「幹嘛?」她口氣不善。

  他當她是在鬧小彆扭,沒有安慰,也沒有縫續唬弄她,大掌一拉,將她拉在懷裡,「我要出門了。」

  「我知道呀。」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

  「這個……」極力壓下要歎氣的衝動,他無可奈何地點了點嘴唇。

  徐詩雅彆扭地轉動著手指,這個大色狼,每次總是教她做這種事情,他們又不是夫妻,讓她在門口目送他離開不夠,還死皮賴臉地要素吻。

  這世上最壞的男人就是他了:心裡想親她想得要死,偏偏又要幹這種下流勾當,要她主動吻他,她心裡幾千個、幾萬個不願意。

  她不知道的是,關徹就是喜歡,看她在他面前這副生氣又不發怒的俏容,嬌美容顏上的兩朵紅霞因為他而顯得更為嬌艷。

  她偏過頭,不想按他的要求,裝作沒魁址,他也沒有生氣,更為霸氣地箝住她的下巴,讓她的眼對著他的眼,她的鼻子緊貼著他的,唯一堅守到最後的兩片唇瓣,仍不肯妥協。

  他也沒有親上去,只是等著她的下一他動作,要比耐力,她從來就不是關徹的對手,一種熱熱的感覺從腳底心開始冒上來,她被逼得無可奈何,快速地在他的唇上一貼,又縮了回來。

  關徹是何許人也,送到嘴邊的美事哪有不嘗的道理,在她離開的瞬間,他作弊的右手往她的頸上一按,她停留在了他的唇上無法動彈,而他將卑鄙無恥四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盡情地在她稚嫩的小嘴上摩挲著,用著他性感薄唇,逼迫女人放下她的戒備。

  得寸進尺地更深一步地吸吮著她的唇、她的舌,感覺放在胸膛的纖手放棄抵抗,軟軟地環過他的脖頸,圈住他,更為靠近他,他的熱情折服了她。

  身下女人的融化讓他揚起得意的笑容,可他的得意並未維持太久,在他還沉浸在她的柔美的陷阱時,他整個人被推了出去,然後一聲重重的關門聲,一塊厚重的門板阻擋住了他與她之間。

  關徹及時穩住了自己的腳步,沒有讓自己跌得太難看,被她這麼對待,他竟沒有生氣,她的小計謀反而讓他覺得很好玩。

  「再見!」門內的女人這麼說道。

  「哈哈……」回應她的是他囂張放肆的笑聲。

  躲在門內的徐詩雅怔怔地倚著門,身體悄然滑落,蹲坐在地上,兩手圈住了雙膝,靜靜地坐在那裡,手撫著仍在發燙的唇部。

  討厭!

  她的心亂如麻地將頭埋在雙膝中,垂著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可她的嘴角分明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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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1 00:05:14
第六章

  「小雅,你怎麼來得這麼遲!」她看著匆匆趕來的女兒,「慢點慢點,別摔倒了。」

  「媽。」

  關徹出門後,徐詩雅接到媽媽的電話,就趕緊過來了。

  「約了你這麼多次,終於肯來了。」她語帶不滿地說,這是她人生的第二次婚禮,象徵著她和小雅進入新生活的標誌,她非常渴望女兒能感受到她的快樂與幸福。

  「媽,對不起嘛,人家剛剛下課。」徐詩雅老是拿功課忙當藉口,實則是她被關徹盯得緊,但奇怪的是,她沒有抱怨的心情。

  「算了算了,你快去試試禮服。」她沒有注意到女兒滿臉的歉意和難隱之言,沉浸在幸福中的她拍拍徐詩雅的肩膀,「媽給你挑了好幾件,你快試試看。」

  「哦,好。」徐詩雅傻傻地被推進了換衣間。

  徐詩雅一邊換衣服,一邊跟媽媽聊著天:「媽,你挑好婚紗了嗎?」

  「挑好了,不過上次你沒看到,要等到婚禮的時候才能看到吧。」

  「啊,好可惜,我想媽媽穿起來肯定很好看。」她嘴甜地討好道。

  她開心地笑了笑,「小丫頭,我跟你說呀……」她突然神秘地降低聲音。

  「什麼事?」徐詩雅拉著拉鏈。

  「你的伴郎很帥哦!」笑得可賊了。

  「媽……」徐詩雅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不管,反正你上次答應我的,我可是給了你,你自己沒把握好。」徐媽媽推卸著責任。

  「可……」天哪!她跟關徹之間已經很亂了,如果跟別的男人扯上關係,她都不敢想像接下去的後果了。

  「沒有可是!」徐媽媽霸氣地說:「還有,我跟你說,伴郎是你以後哥哥的堂弟,跟你是沒有血緣的,所以跟他談戀愛沒關係,而且他人那個叫作帥……」

  徐媽媽說的一頭熱,徐詩雅卻臉色越發的難看。

  「對了,等等他也要過來,你跟他相處看看。」

  「什麼?」徐詩雅穿好衣服,「嘩」的一聲,拉開門,「媽媽,你剛剛說什麼?」

  「天哪,我的寶貝女兒真美!」不掩飾她的驚歎,滿目都是讚揚。

  「媽,你剛剛說什麼來著?」徐詩雅打斷媽媽的讚美。

  「啊?哦,我剛剛說,你的伴郎會過來。」

  「媽,你怎麼可以……」徐詩雅又氣又急。

  「梅姨。」背後傳來一道中性的嗓音,徐詩雅回過頭。

  那是一個如畫中走出的男子,膚質如雪,眼瞳墨黑,薄薄朱唇,一頭及肩的頭髮隨著他的腳步飄動著。

  待他走進的時候,徐詩雅注意到了他眉間一粒小小的紅痣,她摀任嘴,堵住自己差點就呼出的驚呼,本就妖媚的臉孔,加上了那粒紅痣,更為妖嬈。

  「你好。」男人主動跟她打招呼。

  「你……好……」徐詩雅傻傻地站在那裡,她的媽媽在旁邊竊笑不已。

  「我是關澤。」他主動報出名字。

  「嗯,我叫徐詩雅。」徐詩雅已經混亂了,這個男人長得好小受哦!

  在一旁,徐媽媽卻把她的支支吾吾當作了害羞彆扭。

  關澤靦腆地笑了笑,又說:「我聽梅姨說了好多關於你的事情……」關澤話還沒說完,突然發現徐詩雅一副扭曲的樣子,關心地問:「你還好吧?」

  「我……」徐詩雅猶豫著,憋在喉間的話不知該說還是不說的好。

  「嗯?」

  「我想說……」徐詩雅深吸了一口氣,感歎地說:「你長得好美哦!」

  此話一出,關澤僵住了,徐媽媽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發了什麼瘋,說出這種話。

  他是長得美,可從來沒有人在他的面前說;他長得美,他也不喜歡別人說他美,可是,梅姨的女兒還說得很開心。

  「你長得好像漫畫裡的小受哦,超有型的!」徐詩雅不吐不快,既然開了頭,就說個不停了。

  關澤這一刻是有點意外,會遇到這麼爽朗的女人,而且也不懂得看他的臉色,他很無力地看了看梅姨,接收到梅姨歉意的目光,對梅姨不在意地笑了笑。

  徐詩雅發表完她心中的話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可她還是上前一把拉住關澤的手,殷勤地說:「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關澤看著她的眼睛,有股不自在的感覺,他想,他可不可以拒絕?

  「啦啦啦……」徐詩雅開心地哼著歌,一蹦一跳地打開門。

  「你去哪裡了?」關徹的聲音毫不意外地響起。

  魔鬼撒旦!徐詩雅轉過頭,看著關徹,「我剛從我媽媽那裡回來。」

  關徹有些意外她的答案,她很少談及她家裡的事情,他也沒問過,「飯吃了嗎?」

  點點頭,「吃過了。」

  「過來。」又是這樣,徐詩雅心裡不滿極了,還是乖乖地聽話了。

  他將她攬在懷裡,「陪我吃飯。」

  「你小孩子呀,還要我陪。」自從她被他壓搾後,她說話的口氣都不會好到哪裡去,可她的表情倒是沒什麼。

  「我就是想要你陪。」他矯情地說。

  「哼!」徐詩雅不接受他的好意,可腳步還是隨著他的往裡面走。

  ***

  「啊!」徐詩雅滑倒在自家的浴室,陪他用過餐後,她就回來洗澡了。

  「怎麼了?」門外響起關徹的聲音,知道她要回去,他也不阻止,跟著她回到她的房子,努力貫徹跟屁蟲的原則。

  「沒,沒事!」徐詩雅攀著牆,撐起自己的身體,一瞼的驚悚未定,幸好!浴室的防滑地毯被她拿出去曬幹了,結果她沒想到,少了一塊毯子,自己差點就一命嗚呼了。

  還未站直身體,浴室的門也被打開了。

  關徹的身子鑽進滿室煙霧繚繞的浴室,「小雅,你……」

  話,停住了一人,呆住了。

  「啊!」先回過砷的徐詩雅拿起旁邊的東西就扔,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亂拋擲一番。

  「等……」躲避不及的關徹被她的猛烈攻勢給逼出了門。

  「不准進來!」徐詩雅大聲地喊道。

  「知道啦!」關徹無奈地揉著頭上的包包,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發起狠來,是這麼的不顧一切。

  可徐詩雅是把他給逼出了浴室,卻沒有將他腦海裡的印象給逼出去,雖然浴室裡白濛濛的,但他還是視力極好地看清了一切,白皙的女體,兩朵開得正盛的梅花恣意地綻放著,越過平坦的小腹,來到蜿蜒神秘的花園……

  「關徹!」徐詩雅一個使勁,重重地把擦拭頭髮的毛巾往他臉上一扔。

  「嗯?」他揚眉。

  徐詩雅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剛剛的表情好溫柔,那表情似乎在回憶著美好的事情,而她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他剛剛想的事情,也許和他剛剛看的事情有關,他就這麼闖了進來,看光了她的身體,她都快羞愧死了!

  關徹抬頭,看著女人沐浴後的光景,臉頰紅紅的,身上穿著薄薄的睡衣,正插著腰,憤怒地看著他,「你幹嘛進來!」

  「我聽到你在尖叫。」他輕輕地說。

  「可我又不是在呼救!」她憤然地說道。

  他該怎麼說,才能證明他的無辜?他不過是出於擔心,所以才緊張地破門而入。

  「你太過分了!」她猶在氣憤。

  無辜的人任由著她宣洩著她的憤怒,拿起她扔過來的毛巾,走到她的身後,擦拭著她的頭髮,感受到她因為他的接近而顫抖了一下,

  她扁著嘴,悶悶地不說話。

  他也不開口安慰,就這麼擦著她的頭髮,等水珠被吸收後,拉著她走到梳妝台前,拉過椅子,讓她坐在椅子上,拿出吹風機,為她吹乾頭髮。

  她的頭髮很細、很軟,撩過的髮絲從他的指尖縫隙中滑過,他不厭其煩地重複著這個動作。

  徐詩雅看著鏡子,鏡子倒映出身後的男人靜靜地為她吹發的身影,突然被看到光裸身子的害羞也漸漸地散去了,也不再讓她懊惱,她知道不是他的錯,可是一想到他看光了她的身子,她就覺得怪怪的。

  「頭髮要吹乾了才能睡覺。」他囑咐道。

  「知道啦。」她不耐煩地回道。

  關徹挑挑眉,覺得奇怪了,自己的脾氣本來急躁,可跟她在一起後,他的脾氣好得不像話,反觀她的脾氣,似乎越來越暴躁了。

  「你在想什麼?」徐詩雅看他緊蹙眉頭的樣子。

  「沒什麼。」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好,說了,只怕她會抓狂地殺了他,也許這便是互補吧,她能撫慰他心中的急躁,而他能挑動她心中深處不為人知的脾性。

  徐詩雅靜靜地坐在那裡,任他吹著頭髮,頭越來越重了,一股濃濃的睡意襲來,耳邊嗡嗡聲突然停了下來,她撐著眼皮,看向他。

  「好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嗯。」覺得他反應有些奇怪,但是她正睡意朦朧,也沒有多大想法。

  「小雅……」他輕喚著,眼裡有著不為人知的深沉。

  「嗯?」上眼皮和下眼皮都要打架了。

  「我想留下來……」剛剛的場景在他的腦海中揮散不去,每一個鏡頭都定格在他的腦海中,讓他無法自己。

  徐詩雅的睡意全部被他驚人的提議給驅散了,睜著一雙大眼,她像只九宮鳥一樣重複著他的話:「留下來?」

  他多想把她的話理解成肯定,而不是疑惑,但他更尊重她的想法,「對!」

  徐詩雅的心跳倏然加速,嚇得她只能張著嘴,努力地吐著氣,以免自己呼吸困難,到時還要勞煩他給她做人工呼吸,這不就是引狼入室嘛!

  「我……」她努力地擠著話,想著要如何拒絕他的,結果越急,她越想不出話,她急得站起身,而他正好站在她的身後。

  她的一個起立,一個轉身,她的唇戲劇化地碰到了他的,她從他的眼裡讀到了驚奇,還有快樂……

  他喜歡她的主動,他笑著加深這個吻,一雙手輕輕地擁著她的腰。

  她應該拒絕的,他是一隻大灰狼,會把她吃得一乾二淨,而她……她卻推不開他,在他的調教下,她的手已經習慣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兩人之間的身高差距,讓他們之間的吻多了些障礙,搭在她腰上的大掌,一個使力,抱著她坐在了梳妝台上。

  吞下她的驚呼,他的膝蓋頂她的雙腿,擠在了她的腿間,那記憶中的柔軟和暖度填滿了他的大掌。

  「嗯……」她輕吟一聲,他的手佔據了她的身體,而他的唇還是不滿足地在她嘴裡探索著,他的舌輕輕地捲住她的舌頭,柔軟的、濕濕的觸感是她對吻的印象。

  她甚至能敏銳地感覺到他舌頭上的味蕾,天哪!她不由地感歎,這真的太親暱了,讓她受不住地掛在他的身上,藉著他高大的身軀支撐著虛軟了的身體。

  手輕悄悄地伸進她的睡衣裡,她沒有睡覺穿內衣的習慣,他輕而易舉地碰觸到了她的柔美。

  她身體一個顫動,雙腿不由地夾緊,可他卻站在她的雙腿之間,阻止了她的動作。

  「放鬆……」他放開了她的唇瓣,輕輕如羽的吻落在她的額頭、她的臉頰,乃至她的下巴。

  「嗯……」她重重地喘息著,因為他的吻,更因為他不斷深入的手,她的胸口已經一片火燙了,他還嫌不夠亂,放在臀部的手深入地胡作非為。

  他的手悄然無聲地來到她的雙腿間,她嚇得要跳下桌子,他一個用力按撩住了她的動作,他不急,她今天穿的睡衣是連衣裙,這大大地方便了他。

  他緩慢地鑽進她的裙子裡,手在她的大腿根處輕輕地打著圈,搔癢著她,她發出鈴聲般的笑聲:「呵呵……好癢……」

  他笑而不語,吻落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地吸著,小心地不落下痕跡,在她胸脯上作怪的手輕揉著她的梅花,兩隻手並用,一上一下,她的梅花逐漸硬挺。

  一進一退,次次力道十足,活像要貫穿她一樣,徐詩雅放聲地大喊:「啊……停下來……」

  道歉?錯了,現在關徹就是跪著求她,她都不會原諒他的!

  太痛了!而他更是將這種痛升級到了一個程度上,痛得她臉色發白。

  關徹看著她痛苦的模樣,知道自己的蠻力讓她吃痛了,但是他無法控制自己,他能做的只有減輕她的痛楚。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移著,所到之處,都留下了活力十足的火焰,在她身上捻起了情慾之火。

  「嗯……」徐詩雅輕吟著,很奇怪,身體又痛又舒服,si處的痛楚也不再這麼煎熬,她的身體變得如雲般輕飄飄的,身子甚至不由自主地附和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那種疼痛開始演變為一種酥麻,讓她不由地像個妖艷的舞姬,在他的身上舞動著絢麗的舞姿。

  他的額上冒出了一些汗,小腹繃得緊緊的,他在隱忍著,等著她與他一起……她掌下的手臂變得僵硬,讓她抓不住,留下了少許的指痕,可她的身體又承受著那極致的愉快。

  「啊……徹……不……」她如落水的孩子,拚命地呼喊著信任的人。

  「抱著我,小雅……」他緊緊地擁搿她,火熱的巨物在她的窄小中,混著水液,暢通無阻地前行著。

  兩具年輕的身體互相擁著對方,他無數次的衝鋒陷陣,卻又被她亂了步伐,在她妖媚地縮緊時,他將自己的一切都餵進了她的深處……

  她失聲嬌喊著,然後化為一灘春水融化在他的懷裡,她的耳朵貼著他的胸膛,她清楚地聽著他的心跳劇烈的跳動著。

  那一刻,她突然知曉,原來不是只有她,他也同樣為這未知的性愛瘋狂著。

  「壞女孩……」他在她的耳邊低語著,他從不會這麼失態,竟然連保險套都來不及帶,就在她的體內直衝亂撞,連最後都來不及退出,直直地全數進入了她的體內。

  她笑著,不說話,閉著眼,深呼吸著,身體沒有一絲力氣,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做了幾個吐納後,稍稍恢復了體力,關徹撤出她的體內,抱著她到浴室,為彼此洗了洗,抱著累壞了的她上了床。

  大掌佔有性地擁著她,身體裡的血液還在狂奔,他閉著眼,她軟香的肉體發出的安神的氣息,漸漸地,睡意蒙上了心頭。

  徐詩雅本來累得要睡去的,可一瞬間,她腦海裡閃過一個問題,女人到底是為了性而愛,還是為了愛而性?

  她不知道其他的女孩子失去了初夜後會是什麼想法,但她剛才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了這個想法,那麼她到底是因為性而愛還是為了愛而性?

  她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媽媽從小就教導她,她不一定要將處子之身保到新婚之夜,但是也不能隨隨便便地交給一個男人;她也不是重欲的女人,不會為了一己私慾而去夜店找男人,甚至對於一夜情,她也沒有什麼好感。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既然她不是隨便,也不是重欲的女人,那她為什麼會跟關徹發生關係呢?

  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徐詩雅因為這個念頭嚇得臉都發白,「不會的,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她輕輕地低語。

  如果,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她不是置自己於生不如死的地步了嗎?

  天哪!徐詩雅不敢相信地苦著一張臉,她怎麼可能愛上他了呢?不可能的事情呀!她怎麼可能呢?

  腦子就像是被扔了一個炸彈,轟的一下,腦子成了腦糊,糊得她不敢去設想她的下場。

  嗚嗚,她欲哭無淚,她真的愛上他了嗎?

  她捫心自問,卻膽小地不敢回答自己的問題,輕輕地翻了一個身,對上他沉沉睡去的睡容,她七上八下的心反而沉澱了。

  「徹……」她輕輕地喊著。

  「嗯?」關徹已經睡著了,但是還未熟睡,耳朵聽得見她的聲音,卻不知道她講什麼,只是下意識地回答。

  「我……」徐詩雅緊咬著下唇,兩眼無辜地轉動著,吞吐了半天,才說道:「我好像有點愛上你了。」

  「嗯。」他還是無意識地回道。

  沒想到他是這麼冷淡的反應,徐詩雅先是愣了愣,才緩過神,強調道:「只是好像哦,我也不確定。」

  「嗯。」

  不滿地嘟起嘴,徐詩雅嘟噥道:「你不會是早就知道了吧?」

  關徹沒了聲音,徹底地睡沉了。

  「你很討厭欸,我們都要成為名義上的兄妹了,現在跟我媽說,我媽肯定要瘋掉的。」她繼續碎碎念,沒有留意到關徹已經睡著的跡象。

  「天哪,我要瘋了……」徐詩雅低語。

  十五分鐘後,徐詩雅還是念叨著,內容不外乎她要完蛋之類的話語。

  關徹倏地張開眼睛,眼裡一片驚訝,「你怎麼了?」

  敢情他剛才都沒聽到她的話嘛,徐詩雅忍不住地翻了一個白眼,還問她怎麼了!

  關徹本來真的睡著了,可是有一道聲音一直在他的耳邊,如蜜蜂一樣嗡嗡響個不停,他就是一個睡神,也不可能安然睡得著。

  無緣無故地遭了白眼,關徹連忙反省:「我剛剛把你弄得很痛?」

  三條黑線當場掛在了徐詩雅的臉上,狠狠地說:「閉嘴!」

  關徹卻誤以為她是害羞,不肯承認,趕緊起身,「我看看。」

  如果弄傷了那就要命了,攸關他一輩子「性福」的事,他哪敢耽擱,加上自己剛才確實是太粗魯了。

  「啊……你做什麼!」徐詩雅大聲喝止,拚命地阻止他要拉開自己雙腿的大手。

  「小雅,讓我看看。」她越是這樣,關徹越是擔心。

  「不要!」徐詩雅堅決地扞衛著自己的領土。

  「小雅,該看的我都看了……」他顯得無力。

  「放開我……」

  哦,還不如殺了她算了!

  他默不作聲,徐詩雅微微抬起上身,便看見他禽獸般的眼神,嚇得她一腳踢了過去,拉過被子,遮住赤裸的嬌軀。

  關徹防不及防,被她一個嬌蠻的腳力給踢中,好死不死地踢在了眼睛上,「該死!」他痛呼。

  「怎麼了?」徐詩雅鑽出一個頭,看著他抱著臉,以為他在裝模作樣博取同情。

  「你踢到我的眼睛上了!」他好像跟她有仇似的,接二連三地受傷。

  「啊!」徐詩雅趕緊起身,用被單包裹好自己的身體,上前瞧瞧他的傷勢,她不知道自己會踢到他的眼睛。

  「睜不開了。」關徹半睜著眼,看著一臉焦急的女人。

  她那一踹將他體內的慾望都給踢走了,現在他是連想入非非的想法都沒有,他總算知道了,為什麼擠奶工給奶牛擠奶總是溫柔加小心翼翼,因為有些「牛」會發狂地給他一記。

  其實也不是那麼疼,只是剛開始有點疼而已,而他卻如嬌氣的女孩子一般撒著嬌,求著她的疼惜。

  「對不起……」徐詩雅內疚得要命,他的眼睛上腫了好大一圈,「我去拿冰塊給你敷。」

  關徹來不及阻止她,她已經一溜煙地跑走了:心急如焚的樣子讓關徹疼在身上,爽在心裡。

  「來,快,躺下。」徐詩雅拿著冰袋跑進來,身體仍酸疼不已,跑動時扯動了私處,讓她疼得兩眼汪汪,可她還是很著急關徹,怕他比她更疼。

  關徹乖乖地躺下,她將冰袋小心地放在他的眼睛上,不忍心她太著急,他打趣道:「我下個星期五可能要掛著黑眼圈去參加宴會了。」

  他本是想她放鬆,沒想到他的這番話讓她臉色更顯得蒼白,又想起她剛剛奇怪的表現。

  「你剛剛有跟我說話嗎?」他只聽到耳邊有聲音,但是內容都沒有聽清楚。

  「沒!」她快速地搖頭,怕引起他更多的懷疑,趕緊躺下,「快睡覺吧!」

  對於她奇怪的行為,關徹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但他現在睡意全無了,「小雅?」

  「嗯?」

  關徹不知道自己要講些什麼,「嗯,沒事啦,那個星期五的宴會,其實是為了我爸爸再婚舉辦的。」

  「哦。」她配合地應道,有關他的事情她都知道。

  「你想來嗎?」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他想要把她當作是女朋友正式介紹給家人認識。

  「我……」她遲疑了,對於他的心意,她好感動。

  她是把第一次給了一個有誠意的男人,而不是玩玩就算的男人,可是她該如何跟他解釋,他們未來的關係呢?

  也許,她現在講出來,他不會太生氣……

  深吸了一口氣,徐詩雅準備和盤托出:「徹……」

  大手繞上她的腰,他的溫熱氣息縈繞在她的身邊,「沒事,我懂。」

  他的善解人意扼殺了徐詩雅想要坦白的衝動,「嗯。」

  「其實我爸爸能找到一個他喜歡的女人共度餘生,我也替他開心,我媽都死了這麼久了,他也應該找一個伴了。」他在她耳邊說著家事,這些事情他沒有講給別人聽過。

  「那你不反對?」

  「當然,我媽是在生我時難產了,爸爸一開始都不理我,我是由爺爺、奶奶帶大的,直到有一天他來領我回去,抱著我對我說對不起,其實我才是該說對不起的人,如果不是我……」他的聲音裡多了一抹難以辨認的哽咽。

  「徹……」

  「睡吧。」他抱著她,「沒事了。」

  「每個父母都是愛他們的孩子的……」

  關徹沒有回應,徐詩雅輕聲道:「晚安。」

  徐詩雅沒看到關徹血紅的眼睛,以及揚著幸福微笑的嘴角。

  徐詩雅心中的忐忑不安卻沒有消失,一直延續到了第二天清晨,在關徹還在熟睡的時候,她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曾經答應過他,她不會偷偷摸摸地離開他,而她現在再一次地打破了她的誓言,只是這一次,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像上次一樣,再一次地給她一個機會。

  只是她真的好亂好亂,她需要回家,回她真真正正的家裡,尋求寧靜。

  小心地下了床,將掉落的冰袋重新撿起來,小心地放在關徹的眼睛上,她的力道不是很大,並未給他的眼睛造成重傷,只是他的眼睛旁邊留下了一圈的淡紫色,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消失了。

  「對不起。」徐詩雅輕輕地訴說著她的歉意,拿了一些東西裝進包包裡,轉身離開。

  熟睡中的關徹並未被吵醒,好眠到自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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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雅。」早上剛買完菜回來的徐媽媽看見蹲坐在門口的徐詩雅。

  「媽。」她喊得有氣無力。

  徐媽媽心裡隱隱有感覺,現在的女兒不是以前那個朝氣蓬勃的女兒了,可她還是體貼地沒有多問,「進來吧。」

  徐詩雅沒有帶鑰匙,所以只能等著徐媽媽回來,「嗯。」

  徐詩雅想不到的是徐家還有另一個人,「關叔叔?」徐詩雅看著那只穿了睡袍,在她家裡轉著的男人,她實在無法不驚訝。

  「咳,你關叔叔昨天回去遲了,就睡這了。」徐媽媽滿臉的不自在,「偷情」居然還被女兒抓了個包,讓她怎麼好意思!

  「哦。」徐詩雅應了一身,臉上還是驚訝不已。

  「小雅。」相比徐媽媽的彆扭,關叔叔就顯得大方多了。

  「關叔叔。」徐詩雅禮貌地打著招呼,在她的記憶中沒有爸爸的存在,聽媽媽說,她的親生爸爸在她出生沒多久因為車禍去世了,所以對於爸爸,她一直沒有多大的概念。

  小時候,也曾經無知地問媽媽,爸爸在哪裡?

  但是媽媽的淚水總是止住了她的好奇心,從此以後她都沒有再問過了,在她的印象中,媽媽總是孤孤單單的。

  但現在……媽媽一臉的嬌羞,依偎在關叔叔的懷抱裡,兩人之間的甜意連她都能感覺到,媽媽很幸福!

  如果她告訴媽媽,自己愛上了以後的哥哥,媽媽也許會為了她的幸福不去嫁給關叔叔,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幸不幸福都不重要了,媽媽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媽、關叔叔,我回去補眠了。」揚著笑,徐詩雅回自己的房間睡覺。」揚著笑,徐詩雅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笑容在他們看來是多麼的蒼白無力,甚至假惺惺的。

  「小雅怎麼了?」

  「應該沒事。」即使心裡擔心,可徐媽媽不敢問,等到小雅想說了再問吧。

  關徹一個人坐在床上,眼神鋒利無比,他的怒意就如火焰一般的張揚著,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在他睡覺的時候逃走了。

  他知道,她有心事,有話要跟他說,但他怎麼也原諒不了她竟在大方地用過他之後,就把他給丟了。

  這種行徑,他如果能忍,他就不是關徹!

  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麼好過,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噓寒問暖,擔心她餓,害怕她不開心,結果,她對他的回報竟然是落跑。

  起初他以為她是出去買東西吃,可他等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回來,打手機給她,卻是關機,他以為她出了什麼事,無意間發現她的護照、錢包之類的重要東西卻不翼而飛了。

  他懂了,這個該死的女人逃了!

  在跟他一夜纏綿後,瀟瀟灑灑,不留一句話,就這麼逃了。

  很好,她以為他是一個好脾氣的人是不是?

  最好不要讓他逮到,否則他要讓她死得很慘很慘,他關徹從來不是女人可以玩弄的角色。

  徐詩雅,你給我等著!

      ***

  「謝謝媽。」徐詩雅吃完皮蛋瘦肉粥,將空碗放在托盤上。

  「小雅,如果覺得不舒服,要跟媽媽講。」

  徐詩雅回來一天都沒有胃口,徐媽媽給她煮了粥,好讓她下嚥,可她又說不想吃,徐媽媽只能端著粥到她前面,硬要她吃,強勢地看著她一口一口地吃下。

  「沒事。」徐詩雅搖搖頭。

  「嗯。」

  徐媽媽的眼睛掃過徐詩雅低領的睡衣,那一片雪白上的紅點看上去沭目驚心,徐媽媽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也是過來人,開始她還擔心女兒是不是被人欺騙了?可看小雅並沒什麼大礙,她想應該是小兩口子鬧彆扭了。

  這小妮子有了交往的對象,竟然還藏著掩著不讓她知道,這下還不是給她知道了,等她身體舒服點了,再逼問她。

  「那我出去了。」徐媽媽端著盤子準備出去。

  「媽……」

  「怎麼了?」徐媽媽看著女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徐詩雅表情迷茫,「媽,你跟爸爸或者是關叔叔,你怎麼能確定他們是你共度一生的伴侶?」

  一個人生命中會遇到好多人,大多數會成為生命中的過客,沒有人知道下一個人是成為自己的什麼人,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跟關徹一夜歡愛之後,是做一對兄妹,或是陌生人,還是……天哪,她心中還在渴望些什麼?

  以她的罪行,讓關徹知道了,她不是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就是被他活活虐死!

  假意接近他、調查他,還跟他發展出了一段畸形戀,不用化說,她也知道他絕不會輕易原諒自己的。

  一開始她是真的把他當哥哥,結果戀人之間的火花卻蔓延到了他們身上,她又無法控制自己,就連歡愛時,她都還不確定自己的感情,卻在歡愛後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真的喜歡上他了。

  「傻丫頭……」徐媽媽憐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女兒也陷入了情慾交織的情網之中,坐在床邊,徐媽媽講起了她與第一個愛人相遇的故事。

  故事很簡單,徐媽媽是相親認識徐爸爸的,也許是徐媽媽慧眼識英雄,嫁了一個好老公,只是幸福的日子不夠長,但是日子雖短,徐媽媽卻是真的很幸福。

  當時還是一個單純的女人,是在喪夫之後,她才開始體會到五味人生,所以比較起第一段感情的簡單,第二段的感情來的更為重要,讓她珍惜。

  「媽媽很幸福,能遇上關叔叔,我從來沒想過要再婚的,我只想你快快樂樂地長大、結婚,到時候媽媽還可以給你帶小孩,卻沒想到過上了你關叔叔,一個多情卻不風流的男人,媽媽以為自己對他的動心,只是一時的寂寞,可相處下來才知道,不僅僅是寂寞,而是遇到了對的人。」

  在聽到媽媽提到寂寞兩個字的時候,徐詩雅紅了眼,她以為媽媽有她就夠了,原來一個再堅強的女人,她都需要一個男人,在她身邊支持著她。

  徐詩雅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內疚,讓母親失落了這麼久,因為自己的存在,讓母親不敢大膽地去追求自己的愛情和幸福,她真的是一個很不盡職的女兒。

  「小雅,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道理的,只是想去喜歡,等到你發覺的時候,你已經喜歡上他了,你也不必去想為什麼會喜歡他,喜歡他什麼,這些都不用去想……」

  「那……」徐詩雅不懂媽媽的意思。

  「只要順著你自己的想法就好了。」徐媽媽拍拍她的手背。

  她想要什麼?

  她想要關徹一直喜歡她,一直寵愛著她,一直守護著她,不離不棄,就和之前的一樣,但,徐詩雅抬頭看了看媽媽。

  不行!橫亙在她與關徹之間的問題太大了,她無法自私地為了自己的幸福而讓媽媽失去了幸福。

  「媽媽……」她抱住徐媽媽,喃喃道:「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了。」

  「傻丫頭!」徐媽媽因她的話笑了,「你幸福,我才開心。」

  可是,她們之間只能一個人幸福……徐詩雅住心裡輕輕地說著,臉上卻揚起了笑容:「媽媽,我沒事了,我想睡覺了。」

  「好。」徐媽媽不忙著解開女兒的心結,仃此私情嘐並彝人自己想通才行,「那媽媽先出去了。」

  「嗯。」

  等到門關上的聲音時,徐詩雅才敢讓自己眼裡氤氳著的淚水輕輕滑落,沾濕了枕頭。

  「徹,對不起,你不要生氣,是我不好,是我壞……」夾雜著濃濃鼻音的嗓音,透露出無助,還有深深的悲哀和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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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日盛大酒店今天舉行著一場盛大的婚禮,一對穿著傳統結婚禮服的男女笑盈盈地站在大廳中。

  「大伯,你已經笑了很久了!」關澤看著他傻笑的模樣。

  「我愛笑就笑。」那整個得意呀!

  關澤偷偷白了一個眼,戀愛中的男人都這麼白癡嗎?

  「啊,痛……」被他大伯看到了,吃了一記他的鐵砂掌。

  「你也真是的,不要一直笑嘛!」徐媽媽開口了。

  「我開心嘛!」關爸爸只差沒有搖尾乞憐了。

  「大伯,你把我打暈了,就沒有伴郎了。」關澤委屈地說。

  「哼,要不是那個死小子不願意,我也不用拿你充數了。」千方百計都說服不了關徹,只能找關澤了,再加上他的妻子說要他幫忙物色女婿,他就把自家有名的妖孽給抓過來了,就怕小雅嫌棄他長得太陰柔。

  可她說上次見面時,他們兩人聊得挺好的,而且還說小雅好像正在談戀愛,只是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關澤?

  關澤無所謂地聳聳肩,想到堂哥要當伴郎,他都覺得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對了,小雅怎麼還沒出來?」徐媽媽有些擔憂地說。

  「關澤,你去看看。」大伯一聲令下,關澤領命去了。

  「別擔心,你看我那個不孝子還不是沒來,不急。」低頭對徐媽媽耳語。

  「嗯。」徐媽媽緩了緩臉色。

  「朱老闆,你來了。」關爸爸笑著歡迎嘉賓,寒喧了幾句後,看見了自家那兒子挺拔的身影。

  「臭小子,你總算給我來了!」開口大罵,可臉上卻是開心地直笑。

  關徹也沒有多大的心情跟爸爸鬧,隨意地應了一聲。

  他找徐詩雅找了好久,卻還是沒有她的消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怒火是不降反升。

  「你這小子!」看著關徹一臉的臭樣,關爸爸不爽了,「今天我結婚,你別給我擺這種臉色!」

  淡淡地瞄了爸爸一眼,關徹一句話也不說,懶得跟他抬槓。

  他也多少感覺出兒子的心不在焉,正想發作,徐媽媽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小徹,你先坐一會兒休息一下。」

  「好,梅姨。」對於這個溫柔的女人,關徹還是意思意思地笑了笑,不知為什麼,他總覺眼前的女人,跟記憶中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在某些地方是巧合的相似。

  「小雅來了。」關爸爸突然高聲喊道。

  小雅?這個名字觸動了他心裡的一根弦,沒想到在這個地方也能聽到相似的名字,他順著爸爸的視線而去,記憶中的女人與前方的人相重合。

  徐詩雅走出休息室時,關澤正好找她,她努力地說服自己,隨著關澤去大廳。

  她好怕,她好怕自己會碰上他,怕他還在生氣,可心裡深處卻有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不斷地滋生,她想看看他……她看到他了,穿著一件深藍色的西裝,直挺挺地站在關叔叔身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可眼裡盛著真心的祝福,他也和她一樣,是衷心希望自己的親人得到幸福的。

  他看到她了,一件粉色裹胸式的短款禮服,裙擺及膝,腳上一雙同色系的高跟鞋,頭髮燙成大波浪,垂落在肩膀、胸前。

  關澤走在她的身邊,兩人走在一起,就如畫中的璧人,女的柔美,男的俊美,在座的客人都不由地發出感歎之聲。

  嫉妒如蔓籐一樣狠狠地勒住了他的脖頸,讓他的呼吸變得濃重。

  「小徹,我還沒跟你介紹過,那是我的女兒,徐詩雅,是你以後的妹妹。」徐媽媽介紹道,她知道小雅要去調查他的品性,以為小雅是偷偷進行,當關徹不認識她。

  「妹妹?」他印象中,某人也是這麼介紹自己,甚至一開始就說要當他的妹妹,他以為只是一個玩笑。

  「是呀。」徐媽媽滿意地看著自己女兒。

  「阿梅,我看關澤這小子跟小雅挺般配的。」關爸爸插話。

  「是呀,就不知道小雅喜不喜歡?」徐媽媽還是以自己女兒的想法為主。

  耳邊聽到這麼一段話,關徹心裡火得要命,卻還是乖乖地待在那裡。

  感覺到身體上投射來一陣強大的電流,徐詩雅不得不聯想到關徹,也只有他能讓她感覺到他強大的存在感。

  「媽、關叔叔。」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算長,再長的路也有走完的時候,轉眼間,她走到了他們面前。

  氣氛一下子就陷入了恐怖的靜默中。

  「妹妹?」關徹對著徐詩雅輕輕喊著,帶著疑問還有那毋庸置疑的怒火。

  徐詩雅僵著身子,輕輕點了一個頭。

  「很好!」關徹不怒反笑,「你真行!」

  周圍的人因他們的對話一頭霧水,而徐媽媽多少有點明白了,「小雅……啊!」

  誰都沒想到,那個在人前一直禮貌待人的關徹,會從侍者的托盤上端走一杯酒,優雅地舉高,當著所有人的面,從徐詩雅的頭頂上淋了下來。

  徐詩雅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瓣,不讓自己嗚咽出聲,冰冷的酒遠遠不及心中的冷意,是她不好,縮著厲膀,她默默承受著他的怒意,如果可以,但願他的怒意也能隨著酒杯裡的酒消失……

  對不起,她在心中輕輕地說著,一次又一次,不下數十遍,眼眶還是委屈地紅了紅。

  將酒杯放回托盤上,關徹冷冷地看著她,手突然伸了出來,徐詩雅瑟縮了一下,禁閉著雙眼,感覺那即將落在臉頰上的掌……

  脖子上一陣壓力,接著唇上一抹溫熱,徐詩雅倏然睜閒眼睛,看著他出乎意料的舉動。

  他吻了她!

  在大庭廣眾之下,火熱熱地吻上了她冰冷的雙唇,他甚至不知恬恥地伸出舌頭,努力地勾引著她。

  她回過神,正要推開他,他已經離開了她,明明是火熱的吻,卻溫暖不了她的心。

  在眾人都呆愣的時候,他唇帶譏笑:「我的好妹妹,小雅……」

  別人異類的眼光,卻不如他那傷心又強忍的眼光讓她心痛,她差點就要說出口,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她喜歡他,是真心的!

  這幾天,她都沒有睡好覺:心裡掛記著他,根本不能好好睡覺,擔心他臉上的傷還沒好,擔心他會因為她的離開而生氣,她好擔心,好擔心,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

  話還未說出口,一個人影護在了她的身前,那個人衝著關徹大喊:「你做什麼!」

  是媽媽!

  徐媽媽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女兒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侮辱,關徹對待自己女兒的方式就是在折磨著自己,她更沒想到女兒心儀的對象會是他,但是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她都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女兒!

  一道微小的力氣輕輕地扯了扯徐媽媽的衣服,「媽,不要這樣……」

  深深瞭解女兒的徐媽媽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可她確實不想讓女兒太過難堪,「關澤,麻煩你……」

  「好的,梅姨。」關澤略帶不讚同的眼神掃過關徹,脫下西裝外套,披在狼狽的人兒身上,「小雅,來。」

  徐詩雅聽話地跟著關澤離開,身心疲憊的她,沒有感覺到身後男人如針般的掃視。

  即使在憤怒中,關徹還是忍不住地嫉妒,他的女人在別的男人保護下!

  關爸爸沒有忽略關徹顯現於外的嫉妒,擁住氣憤難當的徐媽媽,對著關徹下逐客令:「關徹,你先離開吧!」

  自己的兒子,自己明白,可是再生氣、再憤怒,都不該讓女人難堪。

  關徹冷冷地看了一圈的賓客,不難發現那些人眼中看好戲的意味,還有一些對徐詩雅的斟酌。

  哼,看來想像力豐富的人,已經在腦中編排了一段繼母的女兒勾引哥哥的故事。

  他的原意不是這樣,關徹感覺光火,他只是想宣洩自己的怒意,而不是看著這些人對徐詩雅指指點點,關徹沉默地依言離開。

  「不好意思,今天酒席繼續,大家慢慢享用。」關爸爸揚聲說道,好似剛剛發生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賓客也給面子地繼續喝喝吃吃。

  而後,關爸爸扶著徐媽媽,他們回到了休息室。

  「小雅怎麼樣了?」徐媽媽著急地問著關澤。

  「正在清洗。」關澤指了指休息室內的浴室。

  「我們先出去吧,讓小雅一個人好好待一會兒吧。」關爸爸建議道,發生這種事情,若是執意要問清楚的話,只怕徐詩雅臉皮薄。

  「可是……」徐媽媽還是不放心。

  「來。」關爸爸強勢地拉走了徐媽媽,關澤也尾隨離開。

  浴室內,徐詩雅難過地坐在浴缸旁邊,水聲掩去了她壓抑的哭聲,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她知道自己不對,欺瞞他是她的不好,但她是想要跟他講的,只是每一次時間都不適宜。

  哭得難以抑制,身體都劇烈地顫抖著,眼淚卻怎麼都哭不出來了,只是不斷地哽咽著,她都已經決定要跟他斷絕關係了,可為什麼她會這麼難受?

  不過是她第一個喜歡上的人,第一個全心全意喜歡上的男人,她卻已經不能忘懷了,貝他在一起的每一幕、每一場景,她都深深地刻在心裡。

  她知道,他很難過,她也好難過,看著他對她的侮辱,她一點都不覺得難過,她甚至希望他能狠狠地揍她幾拳,而不是這麼簡單地發洩著他的怒意。

  抽噎著起身,徐詩雅走到鏡子前面,不意外地看著鏡中哭得慘兮兮的人兒,強撐起虛弱的身子,深吸了幾口氣,「徐詩雅,不准哭,媽媽今天要結婚,你要開心!」

  胡亂地擦擦臉上的淚痕,她踢掉高跟鞋,正要脫掉沾著酒意的禮服,浴室門卻被打開了,一道她怎麼也沒想到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你……」徐詩雅詫異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那眉宇間的俊逸,渾身散發著的怒氣沖天,不是他,還會是誰!

  「怎麼?你以為是關澤那小子!」

  他說得咬牙切齒,一想到他們在一起的賞心悅目,旁人的真心稱讚,他就不由地生氣,而他很清楚地知道,他對她濃烈的佔有慾,有時強烈地讓他自己都感覺害怕,嫉妒這種陌生又強烈的情感讓他承受不住,只能口不擇言地傷害她。

  可惜她卻不懂他的話,傻乎乎地說:「關澤怎麼會進來呢?他在外面呀。」

  該死!他深深地挫敗,她不懂他的憤怒,不理解他的醋意,欺騙了他的情感,還在他面前這副無辜的模樣,明明受傷害的人是他,他卻覺得折磨她卻像是在折磨著他自己!

  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臉,抬眼時,看著她裸露著的雪白肌膚,一手抱著前胸,防止衣服下滑,而她一手放在她的背後,準備要拉拉鏈。

  「需要我的幫忙嗎?」關徹眼裡的火焰變得稍稍不一樣。

  「你……」徐詩雅瞪視著他,她以為在他剛剛那樣對待自己以後,他肯定不會再理會自己了,可他眼裡不容忽視的慾望卻直燙她的肌膚。

  「不可以,還是你想要關澤幫你?」她如果敢選擇後面的,他就立刻撕掉她的衣服!

  「幹嘛老牽扯到關澤?」徐詩雅還是無法理解他的意思。

  關徹連回話的意思都沒有,直接上前,擁住她的身子,發現她的身體好冰冷。

  「你做什麼!」徐詩雅想要掙脫著他的懷抱,他剛剛那樣對她,現在又這樣對她,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你欺騙了我,難道不該受到懲罰嗎?」

  他的手掌惡意地貼在她的腰間,一個用力,將她推靠在洗手台上,似曾相識的場景她想起了那場意外的性愛。

  不!他怎麼可以這麼惡質地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

  「放開我!」徐詩雅喊道。

  她的小手捶打著他的手臂,想讓他放開自己,他卻獸性大發地將她轉了一個身,撩起裙子,扯下丁字褲,然後一陣摸索。

  「你不可以這樣,我們在吵架!」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女在吵架的時候,喜歡用這床頭吵架床尾和的招數,可她卻不喜歡!

  因為她完全沒有感覺到他的誠意,他只是單純地發洩,而她不願做他發洩的對象。

  他就如一個未開發的野人,一隻手固定住她的腰部,另一隻手強迫地壓下她的身子,翹起她的臀部。

  「不!」

  太遲了!伴隨著她的尖叫,他硬生生地將自己的巨大塞了進去,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音。

  「啊……」未濕潤的身子被撐開,讓徐詩雅差點就疼得要暈倒了,她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鏡中的那個失了魂一樣的男人,那不是她認識的關徹。

  她默默的抗議卻讓身後的男人似失去了理智,在她的體內狠狠地沖撞著,一次又一次,直抵深處。

  這樣的深刻,這樣的瘋狂,這樣的關徹,不是徐詩雅認識的!

  「嗚嗚……」被酒潑,被他舌吻,她都不覺得如此刻感覺,被深深地傷害了,他濃烈的侵佔她承擔不起,他沉重的侮辱她卻體會到了。

  身體裡的男性突地彈跳了一下,一股熱流衝進了她的體內,猶如殘破的娃娃一般,她頹廢地趴在洗手台上,腿部微微地顫抖,她以為最慘的也不過是這樣,但,她錯了!

  他翻過她無法動彈的身子,讓她半躺在洗手台上,而他竟興致勃發地舔舐著她的胸部,粗喘著氣,「這酒,真好喝。」

  她的身體上還帶有他剛剛潑灑的酒,有些早已滲透到她的肌膚上,酒味混著她的香汗,他盡數舔去,嘖嘖有聲,好似在品嚐著美味的食物一般。

  而他此刻的眼神,讓她想到了非洲豹要獵殺食物的嗜血,她抬手,明明想要推開他的,可雙手卻抱住了他。

  溫熱的女體抱住他,熟悉的肉體,熟悉的氣息,讓他不由地放鬆。

  「對不起,徹,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她放聲地哭喊著,一雙手就像鋼鐵一般緊緊地擁著他。

  脖子上的雙手明明不是很重,卻如千斤石頭般的重,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恨她,恨她在他喜歡上她後偷偷落跑;他恨她,恨她在他告訴她自己心裡的秘密後,成為了他的妹妹;他恨她,為什麼要讓他喜歡上了她!

  本來好好的兩個人,也許他們會成為親人,成為朋友,卻在她的煽動下,他對她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感,他才是那個被傷透的人,而她卻一副他才是大壞人的模樣,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他狠狠地吻住她的嘴,不讓她再吐露那些足以摧毀他的話語。

  「嗚嗚……嗯……」

  她的手拍擊著他的胸膛,推拒著他,但他的舌頭不斷地侵入,她被迫只能用舌頭把他,可他卻以為那是情趣的嬉戲,樂於這種你跑我追的遊戲。

  他還可以再壞一些!徐詩雅不停地扭動著,他竟然將一指插進了她的體內,攪動著一池的春水,在她敏感的花珠上不停地揉捏著。

  ***

  浴室一片靜然,女人緊閉著雙眼,臉頰紅暈朵朵,男人整理好自己的身體,看著女人輕靠著洗手台,平息了的慾望又有了作祟的意圖。

  關徹深吸了一口氣,拿起旁邊的浴巾擦拭著她濕透了的身體,她的禮服被他扯得亂七八糟,他拿乾淨的浴巾包住她赤裸的嬌軀。

  她真的累到了,對於他所作的事情,一點反應也沒有,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他抱著她,往外面走去。

  「堂哥……」關澤臉紅耳赤地看著關徹,雖然他是很後面的時候進來,但還是聽到了不少的喘倪,再看看他們此刻出來的摸樣,他想,浴室裡的場景應該是很壯觀。

  「收起你那副猥瑣的樣子!」關徹微微動了動手臂,使力將徐詩雅的臉龐轉向了自己的胸膛,不讓人給窺去了她的嬌艷。

  他哪裡猥瑣了?關澤摸摸鼻子,決定忽略他的話。

  「堂哥,你要做什麼?」這才是他好奇的。

  冷冷地給了關澤一記白眼,看他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表示他什麼都不過問,他才緩下臉色,往門口走去。

  「堂哥……」他要走是沒問題,可他把徐詩雅帶走了,他沒了女伴不要緊,梅姨找不到女兒,他到時怎麼向大伯交差呀?

  關徹的反應很直接,理都不理關澤,直接從他前面走了過去,不曾停頓,直到他要打開門,身後一雙細膩的長手為他打開。

  「堂哥,我來,我來。」關澤很狗腿地為他開門,關徹看了看一臉不對勁的關澤,才走出門。

  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關澤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架,「上帝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虔誠的容顏突然變得狡詐,拿出手機,打開gps,口中唸唸有詞:「你不說,我不會自己找嘛!」

  沒過一會兒,關澤又發出一聲:「fuck!」肯定是被堂哥發現了。

  剛剛為關徹開門時,他偷偷在他的口袋裡放了一枚小型的追蹤器,該死!他就說堂哥是人精嘛。

  「小澤。」徐媽媽正好過來。

  「梅姨……」關澤看著徐媽媽身後的的大伯:心裡很是歎氣,為什麼他會跟關家的大小惡霸有關係呢?

  「小雅呢?」

  深吸一口氣,關澤嚴肅地說:「關徹將她給擄走了!」

  「你小子不會阻止嗎?」關爸爸粗聲粗氣地拉開嗓門。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打不過。」關澤老實交待。

  關爸爸當然知道自己兒子的能耐了,可是現在不是驕傲兒子才能的時候。

  「阿梅,你別擔心,我打電話……」

  「算了。」徐媽媽一反常態,一臉的鎮定。

  「梅姨?」不會是氣瘋了吧!

  「阿梅?」

  「讓他們把自己之間的事情弄清楚了也好。」丟下這句話,徐媽媽就挽著關爸爸的手回宴會去了。

  望著他們相親相愛的背影,關澤有點理不清頭緒了,這一家人大概都不正常吧!

  「阿梅,真的沒事嗎?」關爸爸有點擔心地看著徐媽媽。

  「沒事,小雅是糊塗點,喜歡上別人也是後知後覺,不過她真不願意,小徹也拿她沒辦法。」她瞭解自己的女兒。

  「嗯。」

  其實關爸爸知道自己的兒子脾氣不好,可他怎麼也沒想過,自己的兒子在人面前做出這麼有失身分的事情,居然對一個女孩子做出這麼糟糕的事情。

  但他還是對兒子很有信心的,如果兒子真的對小雅沒有意思,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想必兒子肯定是愛慘了小雅,不然也不會給小雅一個熱吻,那可是火辣辣的,連他看了都不好意思了。

  「阿梅,那我想,小雅的戶口就不要過戶到我這了。」關爸爸開口道。

  徐媽媽停下腳步,水眸直直地看著關爸爸,「我也是這麼想。」

  「呵呵!」關爸爸開心地笑了,「反正我們都沒有損失。」

  沒了女兒,卻多了一個兒媳婦,沒有什麼不好的。

  只是他們這邊沒問題了,就不知道那廂的兩個年輕人是否有如他們這般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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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1 00:06:31
第九章

  「吃飯。」冷冷地端著飯,放在床上的小桌子上,關徹一臉的千年寒冰。

  躺在床上的女人聽話地坐起身子,強忍著手臂的疼痛,試著拿起筷子,一雙大手接過地拿起筷子和碗,小心地喂著她。

  「謝謝。」揚起明媚的微笑,徐詩雅笑著回道。

  他的手輕微地抖動了一下,差點就沒拿穩筷子,掩飾著自己的情緒,硬著聲音:「快吃。」

  「哦。」她的手有些扭到,至於原因有些羞於啟齒,在那次歡愛中,他沒有控制好的力道,掐到她的手留下瘀青不說,好像還有筋骨扭到的感覺,稍稍用力或者抬高手臂,都會有點疼痛。

  沒什麼胃口地吃了幾口,她就搖著頭,「不要了!」

  「你不是很喜歡吃培根炒飯的嗎?」關徹脫口而出,等到他意識自己說了什麼,又補充:「不要吃就算了。」

  「對不起。」她小聲地說。

  他端著食物轉身離開房間,頭也不回。

  「唉……」徐詩雅輕歎一聲,怪自己毀了這麼好的機會。

  已經第二天了,經過了那場激烈的歡愛後,她昏睡過去,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就在這裡了。

  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因為她差不多每天都在床上躺著,不僅僅手臂疼,全身上下都痛,特別是si處疼得更是厲害,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使用得太徹底了!

  但他的態度也很奇怪,好像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可對她又冷冷冰冰的,不過每日三餐,他都會特別為她準備,知道她不方便吃飯,還會餵她吃飯。

  只是她每一次會說錯話,搞得他本來就冷酷的臉更是冷冰冰,她能感覺出來,他軟化的態度,可她不知道該如何,他才會真正不再跟她生氣。

  說喜歡他?歡愛時說的他不相信;下了床,只怕他更不相信了。說對不起?每每說這句話,他的臉就跟大便一樣臭。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知道自己做錯了,她不該這樣對他,傻得要放棄對他的好感、對他的喜歡。

  他這樣對她是有理由的!她在心裡說服自己,但是想到他的冷漠,她還是不由自主地難過、傷心。

  關徹一進來,看到就是徐詩雅一臉沮喪地低著頭,呆坐在床頭。

  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冰山的一角正在逐漸融化,他走上前,對上她驚訝的目光,「擦藥。」酷酷地丟下兩個字,就大大方方地坐在床邊。

  「嗯。」剛剛還失落的徐詩雅,立刻像個小孩子一樣笑著。

  傻女人!心中輕歎著,關徹一擰開,濃濃的藥味瞬間盈滿了整個屋子,徐詩雅更是捏著鼻子,「怎麼這麼濃?」

  揚揚眉,關徹繼續保持酷哥形像,一板一眼地學著老中醫的動作,將手搓熱,再將藥酒倒在手上。

  「等……等一下,我不要……」這刺鼻的味道要是抹到她的手臂上,她不是要一直聞著了嗎?

  抓住不斷退後的女人,毋庸置疑地將藥擦在了她的手臂上,直接忽略她的哇哇大叫。

  「我不要,關徹,你拿開!」很好,現在會連名帶姓地叫他了。

  「聽到了沒,我叫你拿開,混蛋!」

  還學會罵人的話了,她真叫他刮目相看。

  「啊……」

  「閉嘴!」關徹狠狠地喝令道。

  「呃……」她無可奈何地吞下一肚子的話。

  將罐擦好後,關徹去洗手間洗去一手的藥味,一回來就看見徐詩雅嘟著嘴拚命地吹著手臂,好看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看著她難以忍受的模樣,關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不忍心看著她難受,那股藥味是有點難聞,但也沒有她說的這麼難聞。

  關徹不動聲響地走到窗口邊,打開窗戶,涼涼的風吹了進來,吹散了一室的藥味。

  「我們現在在哪裡?」她輕輕地問道。

  關徹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後,她能看見悠悠的綠色,映入眼裡的都是綠色,讓人覺得賞心悅目,而且空氣中帶有一股濕濕的泥土味,大概是剛下過雨的緣故,她好像還聽見不遠處淙淙流水聲。

  他喜歡她用「我們」兩個詞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臉色也不再很難看,「山裡。」

  徐詩雅想了想,「台灣有地方叫山梨?」

  回答徐詩雅的是關徹冷冷的目光。

  「咳,我開玩笑的嘛。」她只是想和緩他們之間的僵硬嘛,哪知道他一點也不懂情趣,「怎麼突然帶我到山上了?」

  「這是我爺爺、奶奶以前留下的,我裝修了一下,就成了一幢小別墅,放假的時候可以過來放鬆放鬆。」

  「哦。」她記得他說過,他爺爺、奶奶帶大他的,「那爺爺、奶奶呢?」

  「前年去世了。」他說的時候,一點表情也沒有,好似在述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樣。

  「嗯。」

  「睡一會兒吧。」關徹轉身準備離開。

  「你呢?」她急急地問著,他只是在固定的時間過來看看她,平時都不理她,她雖然人很累,但是讓她一個人一直待在床上,怎麼都睡飽了。

  關徹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她提出的問題是對他的一個邀請。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趕緊澄清,看著他的眼眸不斷轉深,她的身體還酸疼著呢,可不想再接受一次暴風雨。

  斂下眼瞼,好看的唇瓣輕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她是什麼意思,她只是想問問他去做什麼,這樣說是不是顯得她像個管家婆一樣管東管西?可她不解釋,又好像她說的就是那個意思一樣。

  清了清喉嚨,她試圖掩飾尷尬:「我的意思……」

  他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解釋。

  「沒有啦。」她最終還是吞進自己的話,手往後抽掉枕頭,往後躺著,接著將身子埋在被子裡,「我睡覺了。」

  看著她如縮頭烏龜的躲避方式,他只覺得好笑,「要不要出去逛逛?」

  一片靜然,徐詩雅的頭在被窩裡扭了扭,帶著震驚的嗓音響起:「可以嗎?」

  她問得還真是客氣,關徹有些嘲弄地笑了笑,看著她爬出被窩,把他的襯衫當作睡衣穿,急忙忙地穿上拖鞋。

  「我們去哪裡?」她一臉的笑容。

  關徹深深地看著她,他無法對她生氣太久,特別是在他一番甜蜜的懲罰後,他不忍心對她太過嚴厲,卻仍是冷冷地諷刺:「你身體好了?」

  他的問題好像在說她這幾天身體不適是裝的一樣,徐詩雅深怕引起他的誤會,頭拚命地搖著,「不是,嗯,我的意思是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經過一段的休息,她的身體好多了,只是si處還是有些紅腫罷了。

  很明顯,他並不想讓她好過,「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大干一場了?」

  他的話很簡單,可他的表情卻很邪惡,薄唇微微上揚,眼睛水亮水亮的,好似她的提議讓他很是興奮。

  「不,我……」徐詩雅紅著臉,繼續搖著頭。

  瞧她慌得不成樣,關徹才暫時放過她,「走吧。」

  一件大大的針織衫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悸動地看著他正好扔下來的外套:「我……」感動的心情迫使她說些什麼。

  「不想出去了?想跟我大干一場?」他淡淡地說著。

  她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了,她真的很不能適應說著黃腔的關徹,這樣的他真的是太新奇,讓她很心動。

  「還是說,你想要一個輪椅?」他仍是一臉的冷漠,說出的話卻讓她難以抵擋。

  「啊啊——」

  「嗯?」

  「閉嘴!」小女人發起脾氣也不是小覦的,關徹點到為止,以免她真的因為臉紅而失血過多。

  「走吧。」關徹輕輕地摟住她的肩頭,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徐詩雅也是這麼希望的,但是關徹的冷漠讓她有些卻步。

  「徹……」

  「嗯?」

  「我喜歡你,真的……」

  他只是默默地接受著她的喜歡,現在他不想再過多地付出,等到她懂了她自己的心,懂了他的心,到時他會……

  徐詩雅沒有得到她要的回答,可她也沒有氣餒,「關徹,我會讓你重新喜歡上我,所以這段時間,你不准喜歡上別人,知道了嘛!」語氣中帶著絕對的肯定。

  他淡淡地笑了,徐詩雅沒有注意到那一閃而逝的笑容。

  「你不說話,我就把你當作答應了。」還是靜靜,關徹沒有說話。

  徐詩雅輕輕地扯開嘴角,他答應了……

  於是,他開始了與她在山上的隱居生活,過得很安靜、很愜意。

  晴天就去山裡看看植物、聽聽鳥叫,或者背上釣魚器材去小溪邊垂釣,若是運氣好的話,晚上會有一頓豐盛的鮮魚大餐;若是運氣不好,那麼他們只能吃冰箱裡的冷凍食品。

  遇上下雨天,他們可以隔著窗戶聽著雨聲,挑一個地方,從書房裡挑一本喜歡的書,坐在毛毯上,靜靜地閱讀;或者閒來無事做做家務,經過休息之後,徐詩雅的身體早已恢復正常,一看到蒙上茨塵的房子,心癢手癢地進行大掃除。

  而他總是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對她好,卻又比不上以前,以前他喜歡黏她,現在輪到她黏他了;對她壞,卻每天都為她下廚做飯,餵飽兩個人的胃。

  他明明是最討厭下廚的人,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廚藝很好,好到要開一家西餐館都沒有問題,但沒有緣由地討厭下廚。

  要他窩在廚房,每日都下廚是不可能,他可沒有耐性地煮飯做菜,更多時候他會叫外賣,只是這荒山野嶺的,哪裡來的外賣,而她又不會做,於是他擔任起了大廚的責任。

  很奇怪,他向來不喜歡做的,卻漸漸變得不再討厭。

  從她第一次吃他做的飯菜,喜歡地眉開眼笑,他便像著了魔,像個家庭煮夫,烹飪著她愛的料理,不厭其煩地做著菜,還會想著法子做不同的菜式,一日三餐還遠遠不夠,他還為她做甜品、做宵夜。

  只是他對她的好,她看見了,卻不懂得珍惜,不懂得去把握,既然這樣他就讓她好好地享受著這種不受人重視的感覺,讓她知道,當自己對她傾盡所有,而對方卻沒有付出相應的感情時,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差點埋沒了他,讓他生不如死。

  所以,他會原諒她,只是時間的長短,只能看她的努力……

  「徹……」今天外面下著浙淅瀝瀝的雨,所以他們坐在沙發上各做各的,她看她的愛情羅曼史,他玩他的筆電。

  「嗯?」他的反應好冷淡哦!

  徐詩雅想了想,「我想我是不是該給媽媽和關叔叔打個電話?」

  她都離開這麼突然,連個口信都沒有留下,而關徹也沒有回去的準備,時間長了,她怕媽媽和關叔叔會擔心。

  關徹眼都沒抬,「電話就在那一邊。」

  徐詩雅點點頭,「哦。」

  走到客廳的電話旁,撥了一連串的數字,過了一會兒,電話通了,「喂,媽,是我啦!」

  「嗯,沒事……只是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嗯……我知道了,啊?哦。」

  捂著聽筒,徐詩雅小聲地說:「徹,媽媽說有話要跟你說。」

  關徹停下操作的手,「梅姨找我?」

  「是的,我也不知道什麼事?」不過以她對媽媽的瞭解,應該是先罵關徹一頓。

  關徹跨著大步,走過來,接過電話,「喂,我是關徹。」

  接著關徹便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電話,過了良久,「嗯,我知道了。」接著掛掉了電話。

  「媽媽說什麼?」話才問出來,徐詩雅突然覺得他們好像是一對新婚夫婦一樣,媽媽打電話過來問未來女婿有沒有好好對待女兒之類的,明知不可能,徐詩雅還是紅了雙頰,輕聲細語地問道:「媽媽說了什麼?」

  「沒什麼。」

  「怎麼可能?你們說了這麼久……」嗯,也不對,好似是他在聽,徐媽媽在說而已,「可是……」她還是很好奇。

  「沒有可是。」

  「關徹。」

  關徹回到筆電前,不為所動,徐詩雅抿著嘴,一副不罷休的樣子,「你告訴我!」

  他的視線仍緊盯著螢幕,一雙眼睛炯炯有種地盯著,徐詩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裡的好奇心強得不得了。

  關徹雖然盯著螢幕,耳朵還是關注地聽著徐詩雅的話,看著她跳腳的模樣,他暗笑在心中。

  一片陰影遮住了他的視線,一雙嬌嫩的小手輕輕地覆住了他的雙眸,「徹,告訴我嘛!」

  她嬌滴滴地說道,柔柔的嗓音在他的耳畔響起,甜甜的體香飄過他的鼻端,柔柔的小手輕觸著他的眼皮,長長的睫毛在她的掌心中不斷地顫動,惹得她的手心不停地騷動,「好癢。」

  她笑呵呵地要收回手時,他卻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一雙亮晶晶的限睛對上她驚奇的神態,「想知道?」

  他的眼神濃烈地不同往日的冷漠,她就如被誘惑的人類,著了惡魔的陷阱,輕啟著小嘴:「你想說嗎?」

  「你想聽嗎?」他邪魅地笑著,伸出舌頭,輕輕地舔弄著她的掌心。

  她的掌心突然一陣濕意,搔搔癢癢的,讓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一股不為所知的力量,在蠢蠢欲動著,好似要……

  「想嗎?」

  「我……」小腹那一處似乎揚著一股張力,她乖乖地點點頭,「想!」

  話音剛落,他將她撲倒在沙發上,他知道上次粗魯的性愛讓她受傷,所以這段時間他總是在忍耐,只是這個女人卻不安分,每每在無形之中誘惑著他。

  「徹……」她低喃著,看著覆在她上方的男人,他的偉岸遮去了燈光,黑暗中她只能看見他閃閃發亮的眼眸。

  這一次他很有耐心,動作柔緩地褪去她的衣服,一雙深眸直直看著那赤裸如初生嬰孩的女人,眼裡的暗沉越發地濃重。

  他低下頭攫住她雪嫩上的頂端,貪心地含進嘴裡,細細地咀嚼著,舌頭一下一下地刷過她的雪峰,時不時地輕咬她的梅花,使其直挺挺而立。

  另一隻手在她的身上不斷地滑動著,眷戀著她滑膩的雪肌,不懷好意的大掌偷偷地來到她的臀下,鑽進她的雙腿間。

  她僅僅是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引導著這場性愛,臉頰微微羞赧,一雙眼睛不知道擺在哪裡好,東瞧瞧,西看看,只要她低頭,她便能看見他對她所做的羞人舉動。

  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進眼裡,關徹吐出口中的雪嫩,揚著邪魅的笑容直盯著她看,讓他的虎口卡在她的花穴處,上下移動著,不消一會兒,已經濕了。

  「你剛剛想知道什麼?」

  「嗯……」她的思緒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搖擺著,可埋智尚存,「我想,媽媽……」她倏然停住了話,看著上方的男人起身,離開她的身體,她的身體突然一陣空虛。

  忽略她乞求的眼神,他慢條斯理地脫下身上衣服,上衣下的古銅色健碩肌理,兩條直直的雙腿,又長又直,還有……

  她怔怔地看著他那高高昂首的巨大,不是第一次看見,她卻仍如第一次看見一樣地魂不守捨。

  「想知道什麼?」脫光衣服的關徹沒有繼續剛剛的愛撫,反而在坐在她旁邊的沙發。

  「我……」她想知道媽媽跟他講什麼,但,已經不重要了。

  她直直的看著那如希臘戰神一樣優雅的身體曲線,熟悉情愛的身體泛起了熟悉的顫慄,她不由地抱緊了自己,雙手拱出的美景讓男人讚歎不已。

  「嗯?」關徹支撐著下顎,等著她的回答。

  而她的回答,便是站起身來,輕輕地走到他的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她的耳邊響起媽媽的話,你搞了這麼久,還沒搞定他嗎?你是不是沒用心,別慢吞吞的,直接撲倒就是了……

  想起撲倒兩個字的時候,她真的無法控制自己臉紅的生理狀況,她怎麼也沒想到媽媽會這麼直截了當,但是,如果這樣他就會消氣的話,她也不會拒絕。

  她緩緩地蹲下,蹲在他的腿間,臉一抬便能對上他的巨大,忍住心中的差意,她輕舔著乾燥的唇瓣。

  「徹,我學過單簧管……」

  「哦?」她現在要跟他談她的音樂素養嗎?

  「你要不要聽聽看?」她低著頭,不敢看他的臉。

  「你確定?」在他們還都是赤裸的情況下,她要給他演繹音樂?

  「我這裡有鋼琴,有大提琴,沒有……」

  身為音樂製作人,多少會一些樂器,所以他居住的地方都會安排樂器,以供他有靈感的時候創作。

  「徹!」她打斷他的話,水眸怯怯地看了他一眼,雙手輕輕地撫上他的大腿,來到他巨大上。

  他倒抽一口氣,看著她化身為永妖般嫵媚的臉蛋,真難以想像,一向天真單純的她竟然做出挑逗他的動作。

  雖說他中止了挑逗的動作,就是為了讓她上鉤,可他沒有想過要她為自己……該死的!他真的期待她的豐富的想像力,還有那讓他迫不及待的建議。

  徐詩雅偷偷的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沒有拒絕的意思,壯著膽子吻上了他的巨大,軟軟的:帶有股他剛剛沐浴完的清新的香皂味,不會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她停了下來,身體軟在了他的身上。

  「小雅……」他親暱地喊著。

  「我……人家不行了……」好累,沒有想到會這麼累,但未得到饜足的身體卻又輕輕地扭著。

  「小雅……」他輕輕地吻著她,雙手一手一隻地掐她的雪嫩:「腿張開一點,換我來……」

  男人先天的好體力展露無遺,如咒語解開了以後一樣,男人放開地沖撞著,將她頂得上下亂晃。

  「啊……徹……」

  在她的尖叫中,他射出了一切,將她汗濕了的額頭靠在他的眉頭上,濃重的呼吸噴在她的身上,而她早已因這激愛而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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