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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千水]好男人(Men’s Love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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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00:09:20 |倒序瀏覽 | x 1
好男人【Men’s Love 2】 作者:千水

是現在的年輕人太大膽還是他真的老了?
打扮前衛新潮的靚辣妹主動送上香吻
這可不是飛來艷福而是麻煩找上門
她老是拿報恩當借口讓他狠不下心拒絕
遇見她後訓練有素的自制力完全不管用
看到她巧笑倩兮他的心就跟著飛揚
瞧她和別的男人說笑他就有殺人的衝動
他的舊情人想吃回頭草惹得她醋勁大發
當著眾家色狼面前大跳艷舞勾引他
氣得他「獸性」大發乾脆將她吞吃下肚
有個動不動就翻倒醋醰子的小女朋友還真累
放棄嗎?不,他早已淪陷在她的情網中了……


男主角:高暵
女主角:程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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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00:09:47


    三十而立 日光

    三十這個數字對於女人而言,是非常敏感的。

    有一種成熟的喜悅,也有一絲青春流逝的感傷。

    三十這個數字對於作家而言,是非常具代表的。

    它是一個收穫,也是一個再追求自我突破的挑戰。

    千水的作品裡,一直都有種迥異於一般市場的特殊風格,而書中也記載了千水對世間男女的觀察與感想,或可稱為理想。而身為好友的我,也每每被故事中的點滴,以及千水某句神來一筆的「經典名句」而感動許久。

    三十本,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數字,沒有耐力及創意是很難達成這個數字的,孔子說「三十而立」,希望她能在百變的市場中,寫出自己得意的作品,也希望她在這個三十的門檻過後,有一片更藍的天。

    祝福千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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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00:10:02
楔子

    深夜時分,城市裡少了人聲的嘈雜,但路上車聲依然喧嘩。

    在經過通往市郊的高架橋上,四線來往的道路緩緩縮小成兩線道,一輛疾駛的紅色轎車切換至內線車道筆直的往橋下開,即使即將遇到閃紅燈的十字路口,駕駛人依然沒有放緩速度的跡象。

    突然,由左側路口滑出一道人影,紅色轎車的駕駛者一驚,用力回轉方向盤,腳下狠狠踩往煞車。

    「吱——」

    緊急煞車的尖銳聲幾乎劃破夜空,車子雖然停下了,車尾卻仍撞上那道滑出的身影。

    「啊!」

    滑板停不下衝勢,撞向紅色轎車後飛起,而滑板上的人縱然反應再快,也只來得及以雙手撲向車蓋後撐住身子,整個人像飛出去一般越過紅色車蓋,翻個滾後跌到另一端的馬路上。

    紅色轎車的駕駛者沒有出來,在楞了幾秒回神後,油門一踩,迅速駛離現場。

    跌在馬路上的人撐起身子,努力想看清楚那輛轎車的車號。

    沒有人理會這一場意外,即使剛才的煞車聲響大得可以吵死人,但是兩旁的住戶並沒有人探出頭來關心;來往的車輛雖然稀疏,但也沒有人停下來看。

    她想站起來,可是沒力氣,身體好像不聽使喚。

    她的神智仍很清醒,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連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撥號求救都做不到。

    她感覺到全身都痛,雖然她用雙臂護住頭部,但臂一傳來的疼痛讓她知道自己受的傷不輕。

    她會死嗎?

    不,不會的,她絕對不會因為這場小小的意外就死。那個肇事車輛居然敢逃,她才不要白白放過那個爛駕駛!

    誰?誰會知道她出了事而來救地呢?

    現在又經過多久?是幾秒鐘、幾分鐘,還是更久?她頭有點昏昏的,聽得兒心臟怦怦的跳動聲,卻又有點分辨不清楚。

    恍惚中,她聽見一陣腳步聲,似乎愈來愈接近她。

    「你還好嗎?」

    那是一種醇厚、音調略低,卻充滿關懷與安全感的聲音。

    她勉強自己睜開眼,朦朧的看見眼前出現一張有著胡碴、卻充滿男人味的陽剛面龐。

    「好痛!」她模糊地回答。

    「你忍著點,我馬上送你去醫院。」男人迅速看看她的四肢,「你能動一動嗎?」

    「大概……可以……」她嘗試著動了下四肢,能動,但使不出很大的力氣。

    這就夠了。

    男人小心的避開她身上正在出血的傷口,抱著她放進自己車後座,以安全帶固定住她的身體,然後快速的往醫院駛去。

    **********

    凌晨三點半,代表他已經在手術房外等了兩小時,緊急的燈號仍然亮著,不知道她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就在他擔心的時候,緊急燈號突然熄滅,負責救治的醫生走了出來。

    「你是肇事者嗎?」

    「不是。我只是經過,所以把她送來。」男人回道。

    車禍發生的時候,他看見了,加快速度駛近,還是被那輛紅色轎車逃走了,他只能救人。

    「嗯、嗯。」醫生點點頭,「初步檢查後,這位小姐受的大部分是外傷,也沒有骨折現象,算是運氣好。她目前沒有腦震盪的反應,也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我建議她最好留院觀察幾天,所以要請你去幫她辦理住院。」

    「但我不認識她。」

    「如果你不幫她登記,那麼她就不能待在醫院裡。」醫生面不改色的說著醫院的規定,看起來一點都不肯通融。

    「這……」男人為難的想了想,「這樣吧,所有醫療費用我幫她付,至於她的住院資料,你們就等她醒來再問她吧。」

    醫生想了想,「可以。」反正有人付錢就行。

    「我可以先去看看她嗎?」

    「可以。」醫生自動讓開,男人隨即走進手術房裡。

    病床上的人雙眸緊閉,四肢都裹著紗布,不過很幸運的,她的頭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護住頭的手臂因為撞擊與摩擦而受傷較嚴重。

    看起來,她應該沒有大礙,醫生也說她沒有生命危險。

    「唔……」她皺眉難受的輕吟。

    「沒事的,痛一下就過去了。」他直覺安撫,握住地包著紗布的小小手掌。她沒有醒,只是皺著的眉,因為他的低語,慢慢鬆開。

    他一直守在她病床旁,直到天亮,護士進來換過點滴瓶後,確定她沒有其它併發症狀,他才去將預計留院三天的所有費用付清,然後留了張紙條請護士轉交給她,才安心離開。

    「不要走……」她的手掌被放在身側,少了溫暖的感覺,她在睡夢中,開始皺眉,不斷低喃:「不要走、不要走……」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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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00:10:34
第一章

    會去pub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最單純的一種,是心情不好。

    再來是,挨罵了、考試被當了、工作丟了、失戀了……種種令人沮喪的事件,然後來這裡,純粹買酒喝醉。

    再來是,上班族。

    在勞累了一天後,來這種可以放肆、又可以盡情放鬆的地方,解放一下身心,平衡自己被壓搾的辛苦。

    而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這種人來PUB的目的不是為了喝酒,他們有一個共通的特點,就是單身、寂寞、需要伴、渴望陪伴。沒錯,不論是男、是女,總有人是懷著獵艷、尋找一夜情伴侶的目的而來。

    最後就是,尋找刺激的年輕人。

    雖然PUB這種地方本身沒有什麼刺激可言,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因為PUB裡燈光昏暗、因為PUB裡樂聲轟天,在這裡做什麼事都沒有人會理你,大聲叫囂也算正常,只要你高興就好;所以,PUB也成了人們聚集、放恣瘋狂的代名詞。

    最過分的,就是將PUB當成嗑藥派對的公開場所,召集一堆同好來這裡亂來。幸好他家的PUB從來不曾有這種人出現,否則他一定轟人出去,外加報警把這堆人全趕進牢房去。

    身為PUB老闆的人最高興的,應該就是每天店裡都客人滿座,沒有冷清的時候。可是看著這一屋子的客人,他只覺得有點啼笑皆非。

    看看他這間PUB裡的客人,有一半以上都是看起來非常年輕、甚至可能還沒成年的青少年,這讓他覺得,他的利潤好像都是從青少年身上拐來的一樣。

    一整個晚上,他在吧檯裡忙,而店裡的兩名助手就忙著應付外場的客人;這麼多人擠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他們不覺得窒息嗎?

    環顧著幾乎快被擠爆的桌椅,他只有搖頭和納悶。

    現在青少年的生活方式,他真是愈來愈弄不懂了。是現在的年輕人太奇怪,還是他真的老了?

    「1杯Knock-out」

    一身皮衣,足蹬長馬靴,一頭及肩的削薄直髮散著不羈的氣質,然而她卻有一張過於秀氣的臉蛋,她沒有在臉上塗著誇張的顏色,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只看見她唇瓣上的嫩麗紅潤。

    不過,她身上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忍不住蹙起眉。

    她俐落的跳上高腳椅坐穩,然後點了酒,卻發現他毫不隱藏的打量,表情像是不以為然。

    這種批判的眼神,她看過不少,瞄一眼就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如果看夠了,也在心裡批判夠了,可以把我點的酒調給我了嗎?」她笑笑的說,沒有不耐煩,也沒有一絲被惹惱的模樣。

    她的話讓他又皺了下眉,動手開始調她要的酒。

    「你成年了嗎?」他把調好的酒倒入高腳杯裡,端給她。

    「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她啜了一口酒,微偏著頭,眼裡閃著逗趣,唇角似笑非笑的微揚。

    她漫不經心的態度讓他又重重皺了下眉,但他沒再問什麼,轉而繼續忙吧檯裡的事,表情跟著恢復成淡漠。

    這家PUB她第一次來,也是第一次看見居然有吧檯先生長得這麼一副正經模樣,看起來就像個老學究。

    如果他不要板著臉,看起來有種溫柔的感覺,下頷的淺淺胡碴替他多添了抹男人味;他會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淺淺胡碴?她微偏了下頭,然後又看了眼擠滿人的外場。

    他的臉上像明白刻出四個大字:不要理我。難怪吧檯前的高腳椅沒什麼人坐,所有人寧願擠到外場的桌椅去。

    他剛才打量她了,所以她現在也毫不客氣的繼續看他,直到身後有個討厭鬼愈來愈接近她了,她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

    「一杯AMERICA-NO」他跳上她身旁的高腳椅,讓兩人之間的距離因為高腳椅而拉近。

    她不動聲色的調整姿勢,保持在兩人不會相接觸的情況。

    「AMERICA-NO,請用。」吧檯先生面不改色的送上客人點的飲品。

    他拿起杯子一仰而盡,然後看向身旁的俏佳人。

    「琬兒——」他才開口,立刻被她打斷。

    「請稱我為『程小姐』。」

    「需要這麼生疏嗎?」他一笑,看著地不施脂粉、卻依然美麗嬌俏的臉蛋,「好歹我們都認識五、六年了,再稱呼先生、小姐的,似乎太說不過去。」

    程琬兒連看也沒看他,「我可不認識你。」

    「你這麼說,就太無情了。」他把玩著只剩冰塊的杯子。「就算之前你對我的追求無動於衷,但現在我們也當同班同學一年了,你怎麼還能說不認識我呢?」

    「哼。」她冷哼一聲,不予理會。

    顯然他自討沒趣不是第一次了,他很熟練的搖了搖杯子,示意吧檯先生再調一杯同樣的酒,然後再次轉向她。

    「可以告我,我究竟哪裡惹你討厭嗎?」他自認長得還算不賴,也許他是不像有錢人家的貴公子,但是除去背景,他不認為自已有哪一點比不上別人。

    「討厭一個人,不一定要有理由。」她又啜了口杯中的酒,忽然發現,這位吧檯先生挺厲害的,她還沒喝過這麼好喝的Knoce-out。

    假如,她現在可以對身邊這個不識相的男人做出如同這杯酒的名稱一樣的動作:擊倒,那該多美妙呀!

    可惜,在大庭廣眾之下,她現在不能這麼做,嗟!

    「我想,應該不是我外表長得太差,讓你討厭吧?」他繼續問。

    她連應都懶的應他一聲。

    「琬兒——」

    「不許叫我的名字!」她瞪了他一眼;他沒資格。

    「就算你要判我死刑,也應該要讓我知道我犯了什麼罪吧?」他依然好脾氣的繼續問,大有不問到理由就不罷休的態勢。

    琬兒冷冷的將目光移到他的臉,「你的存在,就是一件令人討厭的事。要我不討厭你很容易,就是你以後都別在我面前出現。」說完,她跳下高腳椅,準備結帳。

    「我請你。」他搶著付帳。

    「不必。」她又不是付不起錢。

    但是他已經掏出錢,示意吧檯先生結兩個人的帳。

    「我點的酒,我自己付。」她抬起頭看了吧檯先生一眼,拿出小皮包,從裡頭抽出一張伍百圓的紙鈔。

    「別收小姐的錢,算我的。」他警告的看著吧檯先生。

    「別以為你凶,所有人都會怕你。」她將吧檯先生找的錢一把塞進他手裡,然後付自己的帳。

    「不准收她的錢。」他一手壓住吧檯先生欲收回收銀機的手。

    琬兒惱怒的看著他的舉動,才想以一記手刀打開他的手,那位看起來像「良家男人」的吧檯先生卻先開口了。

    「先生,如果你不放手,我會懷疑你這樣把手伸進我的收銀機裡,是不是有打劫的企圖?」

    「是又怎麼樣?」他挑釁地道,「我不准你收她的錢。」

    「這位小姐說了,她自已付。」吧檯先生一派冷靜的瞄了眼後上方的監視器,「如果你想搶劫,我建議你換家沒裝上監視器的地方。當然,如果你的目的是想要出名,藉由搶劫PUB的畫面被錄起來,再經過媒體公開播放,這的確是個出風頭的好方法。」

    琬兒一臉忍笑,這是最新版的冷笑話嗎?在這種氣氛下,吧檯先生居然還能維持一臉正經的模樣,她真是服了他。

    「你給我閉嘴!把錢還給她,收我的。」他瞪著吧檯先生。

    難得地,吧檯先生平板的一號表情終於變了,換上一副似笑非笑。

    「這裡的老闆,似乎是我吧?想命令我,等你再多幾歲、學聰明點再來。」吧檯先生的手臂靈巧的一轉,掙開他手的同時,也將應該找的錢找給琬兒。

    「歡迎你下次再來。」他公式化地道。

    琬兒眨了眨眼,「我會的。」她笑了下,而後輕巧的推開pub的大門走出去。

    「你……你給我記住!」看著佳人遠走,他惡狠狠的撂下警告,連忙追著她跑出去。

    吧檯先生一點都不將這種毫無意義的警告放在心上,反而想著剛剛走出去那個嬌小的背影。

    上身是短皮衣、下身是短皮褲、靴長及膝,還穿著黑色絲襪;完全合身。

    認真算起來,她暴露在外面的肌膚其實沒多少,但是她這一身打扮,也稍嫌性感了點吧,她不知道現在有很多變態之狼存在,專挑她這種夜遊的單身女子下手嗎?搞不好剛剛那個男的就是。

    不過,光看她方纔的刁鑽模樣,也許他的擔心根本就是自尋煩惱,多餘的。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現在的年輕女孩,都是這麼輕率,又這麼有個性嗎?

    **********

    凌晨三點,pub關門的時間,等所有客人離開、收完店時,已經凌晨四點了,高暵將門窗鎖好,最後一個走。

    以他們幾個大男人目前的收入與身份,根本不會在乎pub賺的這些利潤。但沒辦法,可能他們就是愛自找麻煩。他們有五個人,每個星期一是休假日,之後每天都有不同的人來當吧檯,星期天則是他們每個星期必定的聚會日,等營業時間結束,他們就輕鬆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彼此的狀況。

    老實說,這種熬夜又勞心勞力的工作,實在不適合他們幾個大男人來做,但偏偏調酒是他們的興趣,而店一旦開了,也沒有隨興關了它的道理。

    將門瞞斗後,高暵由後門走出去。

    台北市在白天的時候很繁華,但像現在這種時刻,再熱鬧的店也差不多關了;雖然還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商店、大街上仍有穿梭來往的車子,可是在小巷裡,就是安靜、就是昏暗,所有的嘈雜,都彷彿在另一個世界。

    高暵緩緩的走出巷子,到達高架橋底下那個免費的停車場,他以搖控開了車門的自動鎖,一閃而過的車燈照亮了四週一秒鐘;就這一秒鐘,足夠他看清楚在這個停車場內,還有其它的人。

    一左、一右,兩方人誰也沒移動的對峙著;左邊只有一個人,而右邊以一人為首,另有三個人站在他身後。

    「怎麼,一個人對付我不夠,特地找幫手來嗎?」她嘲諷笑道,語氣裡的輕蔑在道個空蕩蕩的停車場裡顯得更加清晰。

    她的聲音很熟悉。高暵忍不住蹙起眉。

    另一邊為首的男人走上前兩步。

    「要對付你,我一個人絕對足夠。」

    「是嗎?」她微挑起眉,「那麼你後頭那三個吆喝來的小弟,是做什麼用?當觀眾專門鼓掌啊?」

    她一隻腳踩在滑板上,即使面對四個比她高壯的男人,她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不知道是真有自信,還是用來唬對方的策略。

    他轉頭瞄了眼那三個小弟,「聽到沒有,琬兒不喜歡看見你們,立刻消失!」

    「是。」

    三個人才要走,她立刻喊停。

    「等一下。」

    「怎麼了?」她不是不喜歡看見他們?

    「他們走了,待會誰來扶你回去?」她腳一翻將滑板往上踢,然後以一手抱住,動作一氣呵成。「邰光智,我想我們不必浪費時間了。如果你識相點就別再跟著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不行。」他笑著搖搖頭,「我追定你,在你還沒點頭當我老婆之前,我當然要看緊你。」

    「就憑你?」十輩子都不可能。

    「現在的我也許配不上你,但是我有自信,十年後,我的成就絕對不會輸給你父親。」

    「那你就十年後再來吧。」她轉身就走。

    去,真是自大狂,十年後會發生什麼事誰知道?再說以他這種自大驕矜的心性,會有出息才怪!

    「琬兒!」邰光智三步並做兩步向前擋住她。「我送你回去。」

    「不必。」

    「如果你一直拒絕我,怎麼會知道我的好?」

    「我何必忍受一個我討厭的人?」她不答反問。

    「我對你是真心的。」他誠摯的看著她。

    「可惜我對你無心,你最好別再跟著我。」她警告道。

    他搖搖頭,「不得到你,我絕對不會放棄。」

    「無聊!」她越過他要走,他再次擋住。

    「琬兒……」

    琬兒俏臉一沉,「離我遠一點,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打是情、罵是愛,我倒寧願你別對我客氣。」他笑嘻嘻地曲解她的話。

    「要說噁心話就滾遠一點!」她嫌惡得像在看討人厭的害蟲。

    「琬兒,這是真心話。」

    邰光智伸手搭上她的肩,她立刻閃開。他不死心的想摟住她,她邊閃邊邊跑,直到跑到一輛轎車前。

    「吧檯先生。」剛剛車燈一閃,她認出了他,這才對準目標跑到他身邊。

    邰光智已追了過來。

    「吧檯先生,單身弱女子有難,你不出手解救一下落難的我嗎?」琬兒抬眼斜睨著他,唇邊勾著一抹笑。

    「你需要我幫忙嗎?」高暵看了她一眼。

    「當然。」她點點頭。

    他蹙起眉,「需要別人幫忙時,口氣應該更謙卑、更客氣一點,還要加上『請』這個字。」

    琬兒瞪著他忍住笑。老天,她沒看錯,他真是個老學究!一板一眼的未免太離譜了吧?!

    好吧好吧,反正多說一個字她又不會少塊肉,就依他吧。

    「吧檯先生,有人想欺負我,可以請你救我一下嗎,幫忙把這幾個人趕走?」她很慎重地道。

    「可以。」他這才點點頭,轉身走向前。「這幾位先生,麻煩你們讓開。」

    「憑什麼?」邰光智挑釁地問。之前結帳的事還沒算,他倒先管起閒事?好,今天就讓他知道,有些閒事是管不得的。

    「我的車子要開出來,如果你們不想被撞,讓開一下比較好。」高暵語氣平淡地道。

    「算你識相,就讓你走。」邰光智議開兩步,以為他要自動離開。

    「上車。」高暵朝琬兒點頭示意。

    「慢著!」邰光智按住他的前車蓋。「誰准你帶她走?她是我的,沒有人可以在我面前帶走她。」

    高暵沒理他,先開車門讓她坐進去後,才繞到另一邊準備坐進駕駛座,邰光智的手下已經圍過來。

    實在很煩!

    別說這些小嘍囉,就連那個當老大的他都不看在眼裡。高暵沒浪費時間,兩記手刀加上一個踢腿便擺平三個小嘍囉,然後迅速欺近到邰光智面前,等邰光智反應過來的時候,高暵的手臂已經架住他的脖子。

    「現在,你要選擇讓路,還是跟其它人一樣躺平?」

    「讓……讓路。」

    高暵放開了他,轉身要走回車旁。

    邰光智不甘心的抽出刀子,正想偷襲他,高暵突然轉回身,他的刀子來不及收,手臂舉高的動作頓住。

    他甚至沒看清楚高暵是怎麼移動的,轉眼間,他的手已經被高暵握住、反轉,高暵一使勁,他手上的刀子立刻握不住的往下掉。

    「想偷襲別人前,最好先搞清楚你偷襲的對象是什麼樣的人。」高暵冷冷地道。「現在,我不想再見到你們四個人,滾!」

    不必多說什麼威嚇的話,高暵的手一放,邰光智和另外三個手下不敢有絲毫遲疑,全在最短的時間內消失。

    高暵皺起的眉這才放鬆了些,然後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

    「好厲害哦。」那個始作俑者就坐在他的車子裡,抱著滑板笑笑的讚美他,是一邊鼓掌。

    真是莫名其妙。

    「女孩子不應該這麼晚還在街上亂晃。而且你穿成這樣,很容易引起歹徒的覬覦。」

    「如果這個社會夠文明,女孩子又何必擔心自己的穿著會惹來什麼事?該負責的是這個社會的治安,而不是我們女孩子。」

    變態的是那些專門攻擊女孩子的人,即使女孩子穿得少些,只要不是見不得人,或是妨礙到善良風俗,有什麼錯?憑什麼出了事要檢討的一定是女人,而不是那些作怪的男人?

    看她一臉倔強和不以為然,高暵知道講再多也沒用,可是有些話,他不說又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錯的不是你,只是處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下,你要保護自己,應該就要多小心一點。」

    「你關心我?」她抬眼看著他。

    「我只是不希望這個社會又多了什麼受害事件。」今天晚上如果換作是其它人,他也會這麼做。

    他這種答案,真是叫人氣悶。

    「你不問我為什麼還在這裡嗎?」她換了個話題。

    「很晚了,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他發動車子。

    「等一下。」琬兒按住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他頓了下,這才回道:「高暵。」

    「大約兩年前,你是不是救過一個被車撞了的陌生女孩子,還把送她到醫院,替她付了全部的醫療費?」

    兩年前?他想了下。似乎有這麼回事。

    他看著她,忽然想起來,難過他覺得她很面熟。

    「是你,對不對?」她忽然笑起來,看他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找到他了。

    「你完全好了?」想到那時她的情況,他不自覺地放柔了語調。

    「早就好了,不然,我現在怎麼能在這裡?」琬兒俏皮地道,「那時候你為什麼不等我醒來,也不留下你的名宇,就這樣不見了?」

    「我是救人,既然你沒事了,那麼我也沒必要待在那裡了。」

    「至少你可以留下名字,讓我謝謝你。」他一點都不明白,為了找他,她有多辛苦。

    「謝我就不用了,只要你以後小心點就行了。」他救人,從來不是為了等別人回報,或者圖謀什麼好處。「現在告訴我,你到底住哪裡?」

    「才、不、要。」她拒絕,抱著滑板環在胸前,躺回椅背。

    高暵看著她一臉叛逆,「不要?」

    「我還沒謝謝你,所以我不要走。」

    「別任性。」他蹙了下眉,重新發動車子,然後開出停車場。「很晚了,你不回家不怕家裡的人擔心嗎?」

    「搞不好我爸比我還晚回家。」她咕噥一句。

    「什麼?」他沒聽清楚。

    「沒什麼,我說,我要住你家。」她講得很大聲。

    「別鬧了。」他瞥了她一眼,當她是在胡鬧的小孩。

    「我才沒有胡鬧。」她嘟起唇。

    「你再不說,就自己回去。」

    「如果你把我丟在這裡,不怕我還沒回到家,就又遇上像剛才那種麻煩?這樣,你的良心可以安嗎?」她反問,一點都不上當。

    她敢打賭,他絕不會在這種時候,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裡。

    高暵突然停下車子,轉身看著她。

    「告訴我你家住哪裡。」他沒有命令,但是平板的表情裡卻有一種威嚴,讓她直覺自己最好別再挑戰他的耐性。

    「我可以告訴你我家在哪裡,可是我有一個條件。」她抬高下頷看著他。

    「什麼條件?」

    「告訴我,以後要怎麼找你?」

    「找我做什麼?」他疑問。

    「你救了我兩次,我總要找機會報答你吧。」她又拿報答當藉口。

    「不用了。」只要她以後別在深夜出來到處晃蕩,就算報答他了。

    「我堅持。」她笑了笑,「快告訴我怎麼找你,不然,我們就一直待在車子裡。反正你的車子很舒服,攤平下來應該也很好睡。」

    她一副耍賴的模樣,是真以為他拿她沒辦法嗎?

    「你不怕我把你丟下車?」他再度威脅。

    「你才不會。」她不上當的皺皺鼻子,「真想把我丟下車,你就不會在這裡跟我請那麼久的話。高暵,你就告訴我嘛,」

    「如果你想找我,就到pub去。不過,不准你再穿這樣來,也不准你以後這麼晚還在外面。」他嚴肅地開出條件。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她親愛老爸的話她都不一定聽了,更何況是別人?

    「隨你。不過,如果你沒照我的話做,以後就算你來找我,我也不會理你。」他淡淡地道。

    琬兒瞪著他,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威脅。

    可惡的是,這次她不能像對付其它人一樣把他給撂倒,或者敷衍地應付他,他是認真的。

    「好吧。」她不甘不願地答應,並偷瞪他好幾眼。

    高暵假裝沒注意到她那些小動作。

    「現在,告訴我你家在哪裡?」他再次問道,然後傾身幫她扣上安全帶。

    她呆呆的看著他的舉動。

    「怎麼了?」他疑問的看著她呆呆的表情。

    「沒什麼。」她搖搖頭,小小聲的低喃:「高暵,你是個好人。」

    「嗯?」引擎聲中,他沒聽清楚她的話。

    她搖搖頭笑了,「沒什麼。」她自己知道就好。

    他跟她見過的所有男人都不同,雖然看起來冷冷淡淡不太理人,可是,他的心卻是熱的。

    高暵……她終於找到他了。

    她高興的亂指路一通,半個小時的路程,他整整繞了兩個小時,才終於將她送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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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00:11:18
第二章

    他、騙、人!

    說什麼要找他,只要到pub就可以,結果咧,他根本不見人影。

    星期三的時候,她遇見他。

    星期四,吧檯先生變成一個很英俊、有點貴族氣息的男人。

    星期五,吧檯先生又變成另一個瀟灑的男人,愛笑、請話有點毒。

    星期六,吧檯先生變成一個奶爸,那個奶爸神秘又冷漠,酷酷的。

    星期天,外場兼吧檯,沒有主人。

    星期一,可惡的休假,害地撲了個空!

    星期二,吧檯是有人,可是卻是個大眾情人,看起來就是個到處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奇怪的是他旁邊卻帶了個漂亮的老婆。

    夠了,整整一個星期,他都不見人,到底跑哪裡去了?還是那天,他根本只是來客串的?

    意想意氣,琬兒的臉也愈來愈臭。枉費她還很聽話的沒再穿短裙短褲,也沒穿太緊身的衣服,結果他卻不見人影。

    他說謊!騙她!

    琬兒一氣,手上的杯子就重重的往吧檯上放。

    「輕一點。」看起來英俊又容易勾引女人的吧檯先生眼明手快的衝過來,及時救下她手中的杯子。

    「杯子跟你沒有仇吧?它應該也沒有惹你生氣,你就別為難它了。」他趕緊將杯子拿到水槽裡放。

    「如果就是杯子惹我生氣呢?」她挑釁地問。

    「那你告訴我,杯子為什麼惹你生氣?如果說得有理,我幫你砸了它。」他笑得一臉和善。

    「杯子沒惹我生氣,可是,杯子的主人讓我生氣。」

    「杯子的主人?」不會是他吧?他很安分的呀,何況他老婆也在,要不是看她的狀況不對勁,他是絕對不會跟任何一個女孩多講一句話的,否則要是惹老婆不高興,他就慘了。

    「是一個留著胡碴,很有魅力的男人。」琬兒悶悶地道。

    她一說,他立刻一臉恍然大悟。

    「你是指……高暵?」

    「你認識他?!」琬兒眼睛一亮。

    「當然認識。」他笑了笑,「我叫喬硯,和高暵是好朋友。」

    「他人呢?」

    「明天才輪到他來顧店。」喬硯簡單地說明五人負責的時間。

    「可惡!」琬兒眉頭一皺,「他居然沒告訴我。」害她白白在這裡浪費了六個晚上。

    「你找高暵有什麼事?」喬硯好奇地問。

    「跟你沒關係。」她扮個鬼臉,轉身跳下椅子準備走人。

    「等一下,你還沒付帳呢。」喬硯失笑道。

    「找高暵要,誰教他要騙我,又不說清楚,都是他的錯。」說完,琬兒已經消失在門外。

    喬硯愣了一下。不會吧,這麼小的女生……不像高暵會來往的人呀。

    呃,可是話說回來,高暵身邊也很久沒有女人出現了。那這個小女生,又是什麼人呢?

    她和高暵?有可能嗎?

    世事無奇不有,搞不好就是有可能。看起來,那個小女生的脾氣不太好,配上高暵的八風吹不動不也挺互補?!

    「她是誰?」站在旁邊看很久的老婆終於忍不住問。

    「找高暵的。」他賊賊的笑,一把摟住親愛的老婆。「君葳,我覺得,我們可能很快就要把收到的大紅包給吐出來了。」

    自從高暵的初戀女友兵變之後,高暵就沒再跟任何女人有過牽扯,這個小女生……看起來跟高暵的牽扯還不只一點點。

    呵呵,有趣了。他愈笑愈樂,他老婆可不。

    「到底什麼事那麼好笑?」李君葳揪著他的衣領嗔問。知道那女孩不是老公的舊情人,是別人的「麻煩」,她當下放心不少。而既然是別人家的麻煩,她當然也要知道,然後一起笑一笑囉。

    「是高暵啊——」他開始講歷史,偷偷敗壞好友正直無比、成熟穩重的形象。

    星期天聚會的時候,高暵居然沒提這小女生的事,沒關係,下次聚會的時候一定要逼問出來,必要時,還聯合其它人一起逼供。

    不過,如果他沒料錯,明天晚上這裡應該會有場好戲可以看,所以明天晚上他一定要先來躲好,順便呼叫其它三個好朋友一起來。

    開玩笑,這麼難得的戲碼,他們怎度可以漏看呢?

    **********

    隔天晚上,高暵一如往常的到「獨身pub」擔任吧檯,但是沒多久,他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今天所有客人的喧嘩聲,似乎都集中在某一處。在應付完客人的點單後,他終於有空把頭抬起來,看一看外場的情況。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他眼睛幾乎噴出火,一向傲人的自制力差點當場崩潰。

    她……她以為她在做什麼?

    那一身半透明的蕾絲短裙根本連她的貼身衣物都遮不住,而她還故意選擇黑色蕾絲、白色貼身衣物這種強烈的色彩搭配,一雙修長的腿穿著黑色網狀絲襪,再加上裡著黑色絨布的長靴。

    她的穿著打扮在他看來,是該死的暴露、該死的性感,絕對刻意的打扮加上刻意的言行舉止,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忍不住心動。

    更可惡的是,她居然對每個來搭訕的男人都微笑以對,處在男人堆裡,她的笑容無比燦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嗎?!

    高暵深呼吸了好幾次,努力抑止自己衝向前把那些男人全部打昏的暴力反應。但是,該死的,他實在忍不下去了。

    他跨出吧檯,朝她走過去。

    琬兒看著他,唇邊的微笑不減,握著酒杯啜飲的姿態煙視媚行,但她眼中閃著的光芒,卻像是枕戈待旦的雅典娜女神。

    等高暵站在她面前,pub裡震天的音樂聲彷彿不見了,旁邊守候的那些蒼蠅蚊子也像消失了;他就看著她。

    「為什麼不聽我的話?」高暵忍住怒氣的問。

    「為什麼要聽你的?」她微偏著頭,表情天真、語氣輕柔的反問。

    「我說過,不許你再穿成這樣。」她這身打扮比她那天更惹火!

    琬兒刻意站起來,在他面前緩緩轉了一圈,再含著笑容看著他問:「這樣……不美嗎?」

    高暵瞪著她,氣得咬牙切齒。

    「你跟我出來。」他抓住她的手往外拉。

    「不要。」她反抗。

    可是高暵抓得很用力,她不但沒掙脫,反而有點拉傷自己的手腕;高暵回身將她整個人抱在身邊。

    她抬頭,驚愕的看著他明顯冒火的眼。

    「你絕對沒有選擇的餘地!」

    在她耳邊低吼完,他們兩個人像一陣風似的捲出pub大門;高暵的動作快得讓琬兒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所有人呆住,根本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有躲在監視間裡的四個大男人加一個女人看得幾乎笑倒在地上。

    李君葳一臉讚歎,如果不是男主角臉上的表情太嗜血,這一幕在眾男人的圍繞中把女主角帶走的英雄畫面,還真是唯美呀。

    「你們……你們看到了嗎?」喬硯笑到沒形象。

    哈哈哈!能看到一向沒什麼表情又不曾生過氣的高暵發火,這種機會可是絕無僅有耶。

    「暵的眼睛……像……像噴火……」裴克雍笑到快喘不過氣,但還是很努力維持最後那一點點紳士氣質。

    「天哪!高暵……他……他……」邵謙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直接杷「禍源」帶走,這招真是高啊。

    「笑夠了吧,你們。」看著他們,抱著小孩的東方衛只能失笑的搖搖頭。

    高暵的反應,明顯的像一腳踩進愛河裡,而且看起來可能栽慘了,他們居然還笑成這樣,還真是「好朋友」啊。

    **********

    高暵半抱半拖著琬兒,把她塞進車裡,然後坐進駕駛座,打開車內的燈,再中控鎖住車門,不讓她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她才不會逃跑,身為程家人,字典裡絕對沒有「逃跑」這兩個字,她就等著,看他想拿她怎麼辦。

    高暵何止生氣,他是快氣死了,一雙冒火的眼直瞪著她的臉。

    琬兒不甘示弱的回瞪他,一臉叛逆的挑釁。

    兩人互瞪了許久,高暵先開口。

    「你是故意的?」

    「對!」

    很好。

    高暵出其不意的板住她的肩膀往下壓,讓她趴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壓著她,另一手毫不客氣的住她屁股上打。

    拍,拍,拍-

    等清脆的響聲發出來,琬兒才意識到他在做什麼。

    他的大掌像教訓小孩子一樣,用力的打上她臀部!她又驚、又氣、又疼,立刻大叫。

    「住手!」她奮力掙扎著,「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你到底在想什麼?讓一堆男人的眼睛猛往你身上瞧,色慾熏心的想些下流的事,你以為很好玩嗎?」他低吼,大掌毫不留情的繼續打。

    「住手、住手!你憑什麼這樣打我?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這樣對我!」琬兒大叫著掙扎,眼淚不小心的掉了出來。

    她程琬兒從來不曾挨過打,更不曾受過這種侮辱,就連她爸爸都捨不得打她、罵她,他憑什麼這麼做?!

    「就憑我救了你兩次!」他再打。

    「你救了我兩次又怎麼樣?你以為你是誰,我愛怎麼穿是我的事,你憑什麼管!」琬兒扭動著身體,雙手用力捶著他的腿。

    「你穿成這樣讓那些男人為你瘋狂、爭風吃醋,你以為很好玩嗎?」高暵怒吼著問。

    「那又怎麼樣?我又礙著你什麼?」琬兒比他吼的更大聲的回問。「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

    「我野蠻?總比你作怪、被人欺負了好!」

    她的力氣根本無法和他相比,她氣得哭出來。

    「放開我!我不要理你了,你這個……大壞蛋,只會欺負女人的野蠻人……嗚……你走開啦……我不要理你了……嗚……」她一邊哭、一邊叫著罵他,捶打他的力氣愈來愈小。

    高暵的手停在半空中,忽然再也打不下去。

    她哭了,而且哭得很傷心。

    他低頭看著她趴在自己腿上的身體,她也不掙扎了,捶他的手到了後來,乾脆摀住自己的臉,專心的哭。

    「琬兒?」原本用力壓制她的手,輕輕的放在她肩上。

    「嗚嗚……」她扭著肩甩開他的手,繼續哭。

    高暵看箸她好半晌,「別哭了。」

    「嗚嗚……」她不理他。

    「琬兒。」他扶起她。

    她還是扭著肩,不讓他碰,雙手護在疼痛的臀部上,不看他,頭低低的抽噎著。

    她這模樣,哪還有剛才那個勾引人的辣妹樣?

    她哭著,像個任性的小孩,肩膀縮著,上身用手臂撐著。他剛才的手勁不小,又打了她好幾下……

    「琬兒。」他輕喚道。

    她把臉撇開,眼淚止住了,可是呼吸還是一抽一抽的。

    他抽了兩張面紙,無聲的遞到她面前。

    她依然沒理。

    高暵把她的臉扳回來,面無表情,卻輕緩的擦著她的淚。

    琬兒還是沒看他,又把臉別開。

    「別動。」他再度扳回來,拿著面細繼續擦。

    「不要你多事。」她低著眼,負氣地道。

    「我不會道歉。」

    「我也不要你的道歉!你只會欺負我!」大壞蛋!

    「如果不是你做得太過分,我又怎麼會生氣?」

    「就算我真的做錯,你可以用請的,誰准你可以……」打她屁股。她瞠大眼睛瞪著他,咬了下唇,又說:「更何況我根本就沒錯。」

    「你還敢說你沒錯?!」他不敢置信地低問,「我之前才告訴過你,不准你再穿太暴露的衣服,你也答應了,結果呢?我剛剛看到什麼?我看到的是你穿得像……某些特殊行業的女人才會穿的衣服,坐在那裡,讓那些腦子裡只想胡作非為的男人對你獻慇勤,這叫沒錯?!

    她到底知不知道,如果那些男人獸性大發,她會遇到什麼事?

    琬兒揚起下頷,不馴地回道:「我就是喜歡男人一直看著我,隨便他們怎度看都行,那又怎麼樣?」

    「你……」

    高暵深呼吸、再深呼吸,覺得剛剛被她的淚水澆熄的火氣一下子又升上來,讓他又想吼人了。

    「再說,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我又沒有得罪你,你看不慣我的作風,就不要看嘛,我又沒有求你!」

    他沉下臉,「你要來我的店,就不許你亂來。」

    「店裡有那麼多客人,你每個都要管嗎?我只是……客人,不是嗎?」她眼睛紅紅的盯著他。

    高暵氣得說不出話。

    「下車。」就當他多管閒事。

    「是你把我抓來的,憑什麼你要我來我就來,叫我走我就走?」

    高暵不發一語的下車,繞到她那邊的車門,打開了門就拉她下車。

    「既然你這麼喜歡招蜂引蝶、自甘墮落,我不會再管你。」他把她推向pub的方向。

    琬兒反手抓住他,抬眼瞪著他,「既然是你把我帶出來的,就要負責把我帶回去。」

    「你愛玩隨你,恕不奉陪。」高暵嫌惡似的撥開她的手,轉身要走回車裡,琬兒卻從背後撲過去。

    「不准你走!」她緊緊的抱住他。

    「放開。」

    「我才不放。」

    高暵直接動手。握住她的手後,身體一轉,掙開了她的束縛後立刻放開她的手,琬兒整個人踉蹌了下。

    「高暵!」她低叫一聲,眼看就要跌倒——

    高暵還來不及想,身體已經直接反應,他迅速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琬兒不管自己是不是會跌倒,在他摟住她腰的時候,她的雙手立刻環向他頸後,然後用力吻住他。

    高暵呆住,直覺就想推開她,但是她的雙手攬著他的頸子,如果推開她,她一定會跌倒。

    想到這裡,他沒有推開她。就這麼一遲疑,他看見了她眼裡閃動的不安、堅持,還有不顧一切、不斷貼著他顫動的唇瓣。

    琬兒很希望她知道該怎麼吻一個男人,可是她不會,她只能貼著他的唇,試探的伸出舌頭,努力碰他的唇。

    高暵震了下,一手扶著她的後腦將她壓向自己,他用力吻了她一下,然後才拉開她。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度?」他失控的低吼。

    「我知道。」她很失望。

    她以為他要回吻她了,結果,他卻是將她推開。

    「為什麼這麼做?」

    「我不是小孩子。」琬兒看著他,豁出去了。「我喜歡你。」

    高暵盯著她的臉,沉默了好半晌。

    「一個好女孩,不會開這種玩笑。」

    「我也許不是好女孩,但是我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她突然推開他,轉身背對著他。

    高暵盯著她,會看愈覺得礙眼。

    她身上那套衣服,在他看來就跟沒穿差不了多少,此刻他們雖然在沒什麼人的停車場,但還是會有人將車停進來、將車開出去,若有人看到她這副模樣……

    高暵二話不說從後車廂裡拿出常備的薄毯,披上她的肩。這一遮,至少膝蓋上五公分到脖子的部分都遮住了。

    「你做——」她才開口,他便將她的臉扳回來。

    「為什麼故意穿成這樣?」他拉著薄毯裹住她的身體,連她的手臂都包在裡頭了。

    「你幹嘛包著我?」她根本動彈不得。

    「回答我。」

    「哼!!」她甩頭不理他。

    他又扳回她的臉,「你想我再打你一頓?」他語帶威脅。

    「野蠻人!」她叫了一聲,瞪著他。「你只會欺負我、你就只會欺負我……嗚嗚……」她扭著肩,委屈的又開始掉淚。

    她低著頭,瘦弱的雙肩一顫一顫的,整個身體被他包著,她也不反抗,只是哭,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威脅弱小女子的大壞蛋。

    「琬兒。」他無奈的喊。

    「誰教你騙我!」她拍拍噎噎,終於說出來,「是你自己說,如果我要找你,只要來pub就可以,結果我每天來,每天都看見不同的人在吧檯,就是沒有你。原來你一個星期才會來一次,可是你居然沒有告訴我,你根本就是故意讓我找不到你,你只是在敷衍我,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他是大壞蛋,嗚嗚……

    就因為找不到他,所以她故意穿成這樣來氣他?是這樣嗎?高暵幾乎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你騙人……騙人……」她抽抽答答的指控,細微的啜泣聽起來比她嚎啕大哭更讓他覺得內疚。

    高暵歎日氣,將她攬進懷裡。

    「琬兒,別哭了。」

    「我就是要哭……」她靠在他胸前,把眼淚全住他胸口上抹。

    「琬兒……」他瞧見她的舉動,推開她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你騙我,又打我,還莫名其妙罵我,對我好凶……」她傷心的繼續數落他的罪狀,她不想哭的,都是他害的。

    現在不用他摟,她也自動靠著他。而她一邊哭,還可以一邊罵,雙手不能動,身體可沒閒著的直往他身上蹭。

    高暵沒過過這種狀況,更不懂得說好聽話去安慰一個正在哭泣的女人,只好摟著她讓她哭個高興。該死,要是喬硯在這裡,他肯定會想出一堆騙死人不償命、甜死人不賠命的好聽話來哄得她不哭。

    可是不行,他不想見到喬硯在這裡,看見她這副模樣……

    高暵一怔,他在想什麼?

    「你可惡!」不知道什麼時候,琬兒已經哭完,抬著紅腫的眼、滿是淚痕的臉看著他。

    「不哭了?」他鬆了一口氣。

    「你根本不關心我。」太過分了!她在哭,他居然在發呆?!「你嫌我麻煩,根本不想理我對不對?」

    「要是不理你,我還會在這裡嗎?」他以手指抹著她的淚,「別哭,也別再胡鬧了。」

    「哼!」她別開臉。

    「你是為了氣我,才故意穿成這樣的?」

    「是又怎麼樣?」她就是故意的。

    「以後不許再這樣。」

    「我不要聽你的。」

    「別胡鬧。」他皺眉道。

    「我沒有胡鬧。」她轉回臉瞪他,「我每天晚上都在等你,結果你都沒出現,你知道我心裡的感覺嗎?」

    「我知道。」是他沒說清楚。

    「你知道才怪!」她委屈的看著她。「如果你知道,為什麼一見面就對我凶?不但罵我,還打我。我長那麼大,從來沒有被打過,你怎麼可以打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怎麼可以那樣打我!」

    「對不起。」說不道歉,他還是道歉了,她的話讓他不得不覺得理虧。「但是,你也太讓我生氣了。」

    琬兒嚇了一跳,她還以為男人絕對不會道歉的,他剛也說了不會道歉,可是他突然就說了,害她呆住,不能反應。

    「現在,你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穿這種衣服。」

    「為什麼?!」一抹笑意在她心口上泛開,連她的聲音都不再尖銳,變得柔和許多。

    「女孩子不應該穿得那麼暴露。」他正色道。

    老古板!琬兒差點笑出來。

    「我可以答應你以後不再穿這種衣服。」她頓了下,繼續道:「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才行。」

    高暵微皺眉頭,「什麼條件?」

    「以後,你不可以讓我找不到你。」

    「你該回家去,做你現在的年紀應該做的事,而不是找我。」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琬兒糾正他的說法,然後又問:「你答應嗎?」

    「好。」他終於點頭。

    「你答應了,不可以反悔。」她笑開了。

    「我送你回家吧。」看著裡在毯子裡的她,他怎麼看就覺得怎麼不對勁。

    「好。」琬兒順從的跟著他走,坐進車子裡。可是一坐進車子裡,她就開始拉下毯子。

    她這輩子還沒被包成蛋卷過,拜他所賜,她有了第一次經驗。

    「你做什麼?」高暵看見她的舉動,不解的問。

    「坐在車子裡,我不用包著了吧。」這樣很熱耶,反正車子裡只有他,被他看見沒關係啦。

    「包著。」他二話不說又將毯子纏回去。

    「你……你在做什麼?」她哭笑不得的問。

    他不但把她整個人重新包起來,還順道扣上安全帶,這下她真的是動彈不得了。

    「坐好,我送你回去。」他發動車子。

    「可是,這樣很熱。」

    「我會把冷氣開強一點。」

    「可是,我都不能動。」

    他瞄她一眼,「在到家之前,你乖乖坐著就好。」

    「高暵……」她柔柔的喊。

    「不行。」他堵住她接下來軟硬兼施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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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00:11:55
第三章

    一回生、二回熟,高暵上星期才送過琬兒回家,這次沒有琬兒故意搗蛋的亂指路,他半個小時就開到她家門口了。

    高暵將車子停下,然後解開安全帶,將她的手從毯子裡拉出來。

    「到家了,快進去換衣服。」

    「你要走了?」

    「嗯。」他還得回去看看店裡的情形。

    「我不要。」琬兒雙手一得到自由的第一個動作就是伸過來抱住他。

    「琬兒,」他拉下她的手。「你不能這樣隨便就抱男人。」

    「我沒有抱別的男人,我是抱你。」她義正詞嚴的說。

    「你是女孩子,應該端莊一些。」他堅決拉下她的手,很正經地說。

    「那叫做作。」她不以為然地道:「我不是不端莊,只是照我想的去做而已。」她頓了頓,又補上解釋,「不過,我可不是見到每個男人都會想去抱他的,就像在Pub裡,那些男人離我很近,可是我都沒有讓他們碰到我」

    「不准再說了。」高暵突然緊抱了她一下。

    她眨眨眼,不明白的看著他。

    「不准你再提pub裡的事。」想到她剛剛在那麼多男人面前,穿得那麼少,還站起來在大家面前轉圈,展露她曲線畢露的嬌柔身軀,高暵已經平息了的怒火又要燒起來。

    琬兒看著他的臉,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他眉頭打著凶凶的結。

    「你在吃醋。」

    「沒有!」他否認,絕對沒有這回事。

    「明明就有。」她嬌俏的偏著頭睞他,「看到我穿得暴露,你不高興;看到別的男人對我好,你生氣;看到我跟別的男人調情……」她忍笑地咬了咬下唇,「你想殺人。」

    「我……」高嘍一時語塞。

    他沒有辦法否認,因為,他真的有這種念頭。他一向不與人動氣的,怎麼今天晚上會接二連三失控?

    「我說對了。」她笑得好不得意。「你很在意我,對不對?」

    「你還小,別胡思亂想。」他試圖拉下地環在他頸後的雙手,可是她兩手握得緊緊的,怎麼都不肯放鬆。

    「我不小了,再過幾個月,我就滿二十歲了。」她不服氣地道。

    「我『已經』三十歲了。」她在他眼裡,只像個小女孩。

    三十歲?她仔細的打量著他,想找到那種大她十歲的「歐吉桑」感覺。

    沒有啊,怎麼看他,就是沒有那種中年叔叔的討厭感覺,只有讓人欣賞的男人味,還有令她心兒怦怦跳的性感小胡碴。

    他跟她記憶中的影像很像,幾乎沒什度改變,只是,他似乎把她當成小孩子看待,這令她有些氣惱。

    「三十歲又怎麼樣?」年齡不是問題。

    「我大了你整整十歲,」高暵提醒地。「如果你想找朋友,或是對象,應該找那些跟你年紀差不多的人。」

    「那些人不是還沒斷奶,就是故作成熟,一點都不穩重,也不值得信賴。」她嘟起唇道,「只有你最好。」

    「你這麼想,只是因為我救過你,那種感覺是做不得準的。」那種小女孩式崇拜英雄的夢幻,很快就會消失。

    「那你又知道什麼樣的感覺才做得准?」琬兒犀利的反問,臉上依然是屬於她的天真笑容。「我的確小你十歲,可是,我的感覺是真實的。我也許愛鬧,可是我不會拿自己的感情開玩笑。」

    她玩笑似的語氣裡有股認真,讓高暵一時之間,竟無法再直視她。

    「你該進去換衣服了。」他避開她的眼說。

    她瞪著他,「膽小鬼。」

    「什麼?」

    「你不敢面對我,不敢承認自己在乎我,故意避開我的問題,那不是膽小鬼,是什麼?」

    「你還小。」他不能把她的話當真。

    「至少我誠實面對自己。」她臉上的玩笑沒了,只剩下那股認真。「高暵,對我,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高暵沉默著,不看她。

    「我喜歡你。」她輕聲道。

    他微愕的抬起眼。

    「我是認真的。我沒有喜歡過誰,卻一直記著你,我想找到你,希望你也會喜歡上我。」

    「琬兒——」

    「不要說我小。」她打斷他的話。「你可以拒絕我,可是不要拿我的年紀來當理由;愛情,是不分年齡的。」

    「但你真的還小,什麼都還不懂。」這是事實。

    「我不小了。」琬兒放開他的頸項,把遮住身體曲線的薄毯緩緩往下拉。「如果我小,你不會急著從那堆男人手裡把我救出來。」

    他的眼眼不自覺的跟著她手的動作看向她的身軀,那一層黑色薄紗根本遮不住她身上雪白的肌膚與美麗的香體。

    「別對任何男人這麼做。」他沙啞地道,音調低了好幾度,很快又將毯子往上拉。「男人的自制力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好。」

    「如果不是你,我才不會這麼做。」她專注的看著他,瑩亮的鳳眼裡寫著明白的感情,她握住他的手,「高暵,如果你已經結婚了,我不會打擾你。可是,如果你還單身,就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琬兒……」她的認真沒來由的讓他覺得心疼。

    她有著倔強的脾氣、不馴的心志,可是在他面前,她卻這麼卑微,只希望他別拒絕她,這讓他……深深的被打動了。

    從沒有人是這麼待他的,像他是一個多麼難得的寶物。

    「好嗎?」她的唇瓣顫動著,眼眸裡、神情裡,都是請求。

    「琬兒……」他動容的喚道,「你何必這麼委屈自己?」

    「我不委屈,因為你是我想要的。」她喜歡他,所以追求他,這沒有什麼委不委屈。

    高暵神情複雜的望著地,想點頭,又遲疑;想搖頭,卻怕傷了她。

    「你猶豫,是因為你對我不是全然沒有感覺,對不對?」琬兒笑得柔柔的望著他,「為什麼你會怕呢?比力氣,你比我大;比個頭,你也比我高;比年紀、比經歷,你都比我多了很多,鼓怕的,應該是……呀——」

    高暵忽然緊抱住她,她在他懷裡抬頭看他。

    「琬兒,你真是個磨人的小東西。」他臉上有抹無奈,可是看她的眼神卻很寵溺。

    「我只磨你呢,你該覺得榮幸。」她皺皺鼻子,自大地道。

    才覺得她的心思細膩,不若外表那麼嬌恣,下一秒鐘她小孩子似以自我為中心的脾性又馬上跑出來;高暵在心底直歎氣。

    可是,他真的無法拒絕她。

    「好不好?」趁著他抱她之便,她整個人更往他身上貼。如果能讓他獸性大發,他就得對她負責了,那她也不必這麼辛苦的說服他了,多省力氣呀!

    可是如果高暵真的那麼容易就對女人失控,她也不會喜歡上他了。

    「你確定?」真的放縱自己,會不會有吃嫩草之嫌?

    「當然。」不然她幹嘛為他費了那麼多心思?

    「那麼,你必須先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穿這樣的衣服出來胡鬧。」

    她想了下,眼中閃過俏皮,「那只穿給你看,可不可以?」

    「不行。」只有他和她,她要是再「努力」一點,他不敢確定自己的自制力會不會存在。

    她笑著捧住他的臉,手掌摸著他微刺的胡碴,「如果你也喜歡我,我就聽你的。」

    高暵握住她一隻手,歎了口氣。

    「你讓我……無法拒絕。」

    琬兒臉上瞬間湧現狂喜,用力的吻了下他,又緊抱著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好棒,她終於拐到他了!

    高暵縱容的望著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對個小女孩動心。

    「對了。」伏在他懷裡的頭顱突然抬起,「你說話要算話,不會到了天亮,你就忘了吧?」

    「當然不會。」她當他是什麼,說話不算數的小人嗎?

    「大丈夫一言?」她尋求保證。

    「再多匹馬也追不回。」他失笑的回應。

    琬兒噗哧笑了出來,「原來,你也會開玩笑呀。」

    開玩笑,他當然會。高暵笑著想,只是不常這麼做而已。望著懷裡的她,他笑著笑著,笑出了許久不見的溫柔。

    儘管她是這麼的小,卻莫名其妙牽動他的情緒,活了三十年,他何曾有過怒火失控的時候?

    而她,卻輕易做到了,並且看起來不費吹灰之力。或許,在她跑來向他求救的時候,他就已經拒絕不了她了。

    她小他整整十歲呢,那群好朋友知道了,會不會真的笑他吃嫩草?

    **********

    呀,心情真是好!

    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琬兒臉上的笑容甜得快可以擠出蜜了。

    「親愛的爸爸,早安。」她很難得沒睡到日上三竿,蹦蹦跳跳的下樓,跳到父親身邊給他一個親愛的吻後,拉開椅子自U動在餐桌旁坐下。

    「琬兒,你今天……似乎有點不一樣。」女兒太親愛的表現,讓程鐵一半高興,一半狐疑。

    瞧瞧他女兒太不尋常的裝扮。

    女兒一向愛穿皮衣、皮褲、皮靴,礙著不能當個不開明的父親,連他覺得礙眼的短上衣、低腰褲,會露出一截肚皮的衣服,他也只能摸摸鼻子默默接受。

    可是他一向疼在手心,沒人說得動、勸得動,我行我素的女兒,今天居然破天荒的換了裝扮,等著普通的七分袖上衣、牛仔長褲,渾身上下沒一點暴露與清涼。

    是天下紅雨了嗎?還是女兒在夢遊?

    「有嗎?」琬兒咬著吐司,看了父親一眼。

    「你今天心情很好?」程鐵繼續問。

    「對呀。」

    「什麼事讓你心情很好?」

    「好事喲,」她眼兒笑得瞇瞇的。

    「什麼好事?」他好奇的問。

    「等下吃完早餐,我決定去逛街。」

    「逛街?」他女兒是很少逛街,不過逛街,應該算不上什麼好事吧。

    「對呀,而且我還要去買衣服。」高暵不喜歡她穿的那些衣服,她只好去買一些新的。

    「這就叫好事?」那就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了。程鐵安心的繼續吃早餐、喝茶。

    「當然不只這樣。」

    「那還有什麼?」

    程鐵小心的望著女兒,覺得心頭那股不好的預感,像快要實現。

    「爸,我找到一個我喜歡的男人了!」琬兒笑咪咪的宣佈道。

    這才是好事。

    「男人?!」程鐵的眼珠差點瞪突,一口茶直接噴出來。

    「對。」老爸這算什麼反應?不理他好了。琬兒繼續說:「如果一切順利,我會嫁給他。」

    程鐵呆住了,「嫁……嫁給他?」

    他女兒還不滿二十歲,是誰?哪個不長眼的傢伙膽敢不知死活的想拐走他程鐵的女兒?!

    他要叫手下去把他抓來,好好教訓他一頓,嚴重警告他不准動他女兒的歪腦筋……

    琬兒盯箸父親陰沉的臉,「爸,我不喜歡你的表情。」

    「啊,什麼?」

    「你不可以對他怎麼樣,不然我會生氣哦!」她警告。

    他女兒居然為了一個不相干的男人威脅他……程鐵真的好想哭。就算女大真的不中圉,也別讓這天那麼早來吧,嗚,真是傷心。

    「我當然不會對他怎麼樣。不過,乖女兒,你總要把人帶回來給我看看吧。」程鐵裝出笑臉,先把人給拐出來再說。

    「有機會的話,我會的。」琬兒乖乖回道,卻在心裡偷偷扮了個鬼臉。

    她當他女兒已經當了二十年耶,怎麼可能摸不透老爸的性子?她會將高暵帶回來,等他要娶她的時候。她偷偷決定。

    琬兒有自己的想法,程鐵當然也有他的打算。

    「琬兒,你快開學了吧,」

    「對呀。」她點點頭。

    「你要談戀愛爸爸不反對,不過,不許影響到你的功課。」

    「不會的。」她保證道。她敢打賭,如果她說了自己還在唸書,高暵那個老古板會比她爸還嚴格的要求她不能荒廢學業。

    尤其……嘿嘿,他還不知道,他跟她的關係,可是會愈來愈密切呢。

    「記住你的話。」程鐵提醒她,「別忘了,爸爸希望你再繼續上大學。」最好是連研究所都讀了。

    「我知道。」讀書嘛,又不是什麼很難的事,這是老爸對她唯一的要求,她會做到的。

    程鐵道才放了一點心。

    琬兒不將人帶回來,難道他就不會去查嗎?他一定要弄清楚,敢勾引他女兒的渾小於究竟是誰,然後再來想辦法應付。

    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絕對不可以隨便嫁。而且,他才不打算這麼早就把女兒嫁出去,那個男人最少……最少得再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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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00:12:20
第四章

    老實說,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訴她,她會為了一個男人改變自己,她絕對會嗤之以鼻,順便奉送對方兩個黑輪,但是現在……唉。

    做人,真的不能太鐵齒。

    不過,既然是因為某人,她才得去做些改變,那最公平的方法,就是把那個某人找出來一起「有福同享」,這樣才公平,是不?

    所以,出了家門後,琬兒直接打電話給高暵,叫他出來陪她逛街囉。

    就算不是假日,百貨公司裡人還是不少,琬兒勾著高暵的手臂,東晃西看的,對那些太女性化的衣服,又是搖頭,又是皺眉的。

    「你不會是想從一樓就這樣一直走到頂樓,然後兩手空空的離開吧?」看著她臉上不以為然的表情,高暵忍不住問。

    琬兒瞄了他一眼,「還不都是你害的。」

    「我?」跟他有什麼關係?

    「都是你不准我再穿我以前那些衣服呀,可是我只有那些衣服,現在當然得出來買新的。我身上這件上衣和長褲,應該是我衣櫥裡唯一符合你標準的衣服了。」

    「所以你故意找我出來逛街。」高暵有點懂了。

    「當然啊,你是始作俑者。而且,我又不想別人陪我。」她理所當然地說,「你現在是我的男人耶,不找你找誰?」

    她的男人?高暵一笑,不去糾正她的用語。

    「那逛了這麼久,你有看到喜歡的衣服嗎?」

    「沒有。」她哀怨的瞅著他。

    「我幫你挑好嗎?」

    「當然好啊。」能夠不必自己傷腦筋,他說什麼,她都會同意的。

    高暵牽著地走。

    琬兒雖然有張秀氣、美麗的娃娃臉蛋,但她的個性卻是坦率、俏皮的,跟他的妹妹高潔幽有點像,那麼,她應該不適合穿那些柔美的裙裝。印象中,帥氣的妹妹都穿些什麼衣服?

    他們走到一家略帶中性味的少淑女服飾專櫃,高暵帶她走了進去。

    「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專櫃小姐和善的走上前問道。

    「能找到適合她穿的衣服嗎?」高暵將琬兒摟上前。

    專櫃小姐看了看她,然後問:「不知道小姐喜歡哪一類的衣服?」

    「不要裙子。」琬兒立刻說道。

    「上衣不可以是無袖、領口不能太低。」高暵附註。

    「好的。」專櫃小姐立刻挑出幾套衣服,讓琬兒去試穿。

    高琬就站在外面等,看著琬兒試過六、七件上衣,七、八件長短褲,除去那種只遮住臀部的短褲,五分、七分褲他還能接受。

    就這樣,配台著琬兒的年紀,樣式與顏色的選擇上也比較多。事實上,只要別花得太過分,高暵是不會覺得太刺眼的。

    光這一家專櫃試下來,琬兒已經累了。

    「我不要再試了。」她哀號,好累哦。

    高暵笑了笑,拿出信用卡讓專櫃小姐去結帳的同時,琬兒已經賴到他身上。

    「還有鞋子沒買。」

    「啊……」不會吧。她哭喪著臉。

    他拂開她臉上的髮絲,「等結完帳,我們先去吃個點心休息一下,然後再去挑鞋子,好嗎?」

    「好、好。」琬兒忙不迭同意。現在只要能讓她坐下來休息,不用再換衣服,她都會同意。

    拿著分裝成四大袋的戰利品,高暵帶著琬兒走到這個樓層附設的咖啡部,先找到位置讓琬兒坐下後,他才放下東西準備去櫃檯點餐。

    「我要維也納咖啡。」琬兒沒形象的靠著椅背。

    「要吃點東西嗎?」

    她想了想,「嗯……一份藍莓鬆餅。」

    「好。」高暵笑了下,然後走到櫃檯點餐。

    不一會兒他就端著餐盤走回來,餐盤上有兩杯維也納咖啡。

    「鬆餅要等一會兒。」他將咖啡端到她面前。

    琬兒立刻捧著咖啡杯,臉湊到杯前,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把咖啡所有的香氣都吸入肺裡。

    「好香。」

    高暵含笑的看著她的舉動,「累嗎?」

    「累。」她點點頭,拿起小湯匙舀了一小口奶油吃。「以前,我買衣服都是看目錄挑選,那樣比較省事。」逛街真的很累。

    看目錄?難怪她的衣服都那麼……呃,走在流行尖端。

    〔那這次怎麼不看目錄挑呢?」由她住的地方和她的舉止,他可以清到她的家境非常不錯。

    「因為,這次有你可以陪我呀。」她賴皮地笑了笑,「這樣我才有理由找你,也免得你有理由不見我。」

    「我怎麼會不見你呢。」他失笑。

    「那很難說。」她喝了口咖啡,皺了下眉,「說不定你會認為陪我逛街是件無聊的事,也說不定你不想見我……嗯,說不定你喜歡一個人獨處,覺得陪我是一件很浪費時間的事……」她聳聳肩,「誰知道呢?」

    「如果我真的不想見你呢?」他好奇的問。

    「那我可以用買衣服這個理由來說服你。如果你不來,我就再穿你討厭的衣服氣死你。」她一臉的得意。

    「如果我不在乎你穿什麼衣服了呢?」他再問。

    「你答應了要當我的男人,不可以後悔!」琬兒放開咖啡杯,急急的拉住他的手,像怕他真的跑掉。

    高暵笑著搖搖頭,「小丫頭,『我的男人』這種話是不能隨便亂請的,你懂嗎?」她率直的個性,就是請出來再驚世駭俗的話也不會臉紅,這不知道該算優點,還是缺點?

    「我不管。」她任性地嘟起唇,「你說,你是不是後悔了?」

    「我不會後悔。」他反握住她的手安撫。「你也不請老是胡思亂想,對自己那麼沒信心。」

    「因為……因為……」她低了聲,話調有絲撒賴與嬌柔,「你很好啊。你這麼好,我怕有人跟我搶嘛!」

    「我好?」哪裡好?

    他既不風趣,也沒那麼英俊吸引人,真不知道她到底看上他哪一點。

    「你也會對自己沒信心嗎?」琬兒伸指刮刮他的臉上這樣一點都不像是昨晚把我教訓了一頓的大男人耶!」她努努嘴,表示對他昨天晚上的行為可還印象深刻哩。

    「誰教你那度不聽話。」他笑了出來。

    「對呀,」她裝可憐。「只是故意搗蛋,你就打我屁股,那如果我真的做錯事,不就更慘了。」

    「只要你乖乖的,就不用擔心我生氣了。」

    「討厭!也不會安慰人家一下。」她嘟著嘴抱怨,「小說裡的男主角在這時候,通常都會安慰女主角,努力給她保證,說他絕對不會欺負女主角之類的話,你、都、沒、有。」

    「不行。」高暵一臉正經的搖搖頭,「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不會因為你是誰而有所偏袒。」

    「唉!」琬兒認命的歎口氣。「你真的好正經。」有這麼個一板一眼的男朋友,她以後要當心自己作怪時絕對別被他逮住。

    「你要後悔嗎?」高暵笑著問,不過眼裡卻有抹不易察覺的擔心。

    「當然不要。」她不假思索的回答讓他笑開懷。「你是我好不容易才追來的男人,我才不要放開你。」她握緊他的手。

    「只怕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厭倦我這樣的個性。」

    「對我這麼沒信心,該打。」她佯裝生氣的翻過他的手心,打了一下。「我雖然是女孩子,可是從來沒有說話不算話的紀錄。我說喜歡你,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你不可以這麼看輕我的感情。」不然,她真的要生氣了。

    「我沒有。」他搖搖頭。

    「這還差不多。」她暫時滿意,放開他的手繼續喝咖啡。

    但是他不懂,她這麼一個活潑漂亮,正值花樣年華的女孩,怎麼會看上他這麼沒趣的男人?

    高暵一點都沒發現,自己正用一種帶著寵溺、又溫柔、又滿含感情的眼神看著她,但是坐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女人,卻看得很清楚。

    在這個幾乎坐滿人的咖啡座裡,她聽不到他們在說什度,可是那女孩的舉止與他的反應,在在都說明了他們關係匪淺。

    她咬著唇看了他們好久,終於決定上前打招呼。

    「高暵。」她站在他們桌旁,「好久不見。」

    高暵一聽見這個聲音,明顯的楞了下,然後淡漠的抬起頭。

    「好久不見。」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你……好嗎?」她遲疑地問。

    琬兒搶在他開口之前口答:「他當然很好,你是?」

    「我是高暵的大學同學,施微妮。」她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在看見琬兒後,她有點擔心,但又有點高興。

    「大學同學?」她皺了皺眉,轉向高暵問:「你大學畢業多久了?」

    「八、九年吧。」問這個做什麼?高暵一臉疑問。

    琬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兩個人都不說話,她覺得怪怪的。

    「我要去買鞋子了。」話一說完,她站起來就走出去。

    「也好。」高暵二話不說的拿起袋子,禮貌的對施微妮道:「很高興遇見你,再見。」

    「再見。」施微妮點點頭,很禮貌的讓路。

    那個女孩看起來年紀還很小,高暵跟她……應該不會有什麼關係吧?不可能吧。她自我安慰地想。

    她原以為還得再過一個星期,她才能夠和他重逢,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他們是真的有緣吧。

    再過一個星期,他們就會再見,希望高暵會和她一樣,期待這次的重逢。

    **********

    買鞋子的時候,琬兒很安靜的試穿了幾款,最後買了三雙,然後就低著頭沒看他。

    「琬兒,走了。」付完帳,高暵兩手都提著東西。

    「哦。」琬兒拉住他一隻手臂,人跟著他走,腦袋瓜卻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

    高暵一邊注意著她,一邊開車,直到下了車,進了一家餐廳,琬兒還是沒開口。

    「琬兒,你一臉問號。」高暵抬起她的臉道。

    琬兒這才發現,他們坐在一家英式小茶坊裡,旁邊還站著服務生,尷尬得不知道該不該打斷他們,好送上menu。

    「我沒什麼。」她推開他的手,示意服務生可以動作了。

    服務生鬆了一口氣,立刻送上menu和兩杯白開水。

    「琬兒,你想吃什麼?」

    「水果茶。」

    「那就兩壺水果茶,再加一份藍莓鬆餅。」點完,高暵將menu遞給服務生。

    「我吃不下了。」琬兒咕噥著。可惡,剛剛突然出現的女人,害她連最喜歡的藍莓鬆餅都沒吃到,現在她哪裡還有食慾。

    「胡說,你只是在生悶氣。」他怎麼可能看不出她的情緒。「你想問我那個女人是誰嗎?」

    「你最好不要告訴我,要不然我一定會吃醋的。」她悶問地道。

    「可是不告訴你,你要生悶氣到什麼時候?」他溫和地問。

    她想了想,老實地道:「很久。」

    「所以,你還是問吧。」那比較像她。

    「先告訴我,她只是你的大學同學嗎?」

    「對我來說,現在的她只是我過去的同學而已。」高暵語氣鄭重地說。

    這還差不多。琬兒心裡的酸泡泡少了一點。

    「那以前呢?」她追問。

    「大學時候,我們曾經是一對情侶。」他坦白地回答,「不過畢業之後,她嫁給別人,我們也沒有再聯絡。」

    聽到他們曾是情侶,她吃醋的表情又立刻出現。

    「她那麼熱心來打招呼,該不會是想和你再續前緣吧?」

    「當然不是。」他失笑道。他不知道別人在想什麼,不過他不是一個會沉溺在過去,受過去的記憶左右的人。

    「我告訴你哦,好馬不吃回頭草,你不可以還對過去的女朋友有感情,不然我會生氣。」琬兒一臉嚴肅的警告。

    「你生氣了,會怎麼樣?」他感興趣地問。

    「那我就讓我爸來對付你,不幫你求情。」她高傲地回這。

    「你爸爸?」

    「對。」她點點頭,「因為我喜歡你,會捨不得教訓你,可是我爸爸就不會了。你欺負了他的寶貝女兒,他不會原諒你的。」

    高暵聽得好笑。

    「那你爸爸是誰?」

    「程鐵。我想你大概不認識他,不過,他是大安幫的老大,也就是所謂黑社會的大哥。」

    程鐵?原來琬兒是程鐵的女兒,那就難怪了。

    聽說程鐵個性豪爽、率直,為人海派,有這樣的爸爸,不難看出琬兒的個性是遺傳自誰了。

    「我想,你爸爸沒這個機會教訓我的。」他含蓄地說。

    「最好是這樣。」她咕噥一句。

    既然那個女人只是過去式,就算了,反正她也來不及計較。知道她沒威脅性,琬兒終於有心情吃送上來的餐點。

    她沒聽懂他的話,她以為他只是在保證自己不會和老同學舊情復燃,高暵突然覺得好笑。

    這個丫頭,精明的時候很精明、刁鑽的時候很刁鑽,可是遲鈍的時候,也真的無人能及。不過,不急的,她還年輕,應該慢慢長大。

    「琬兒,你還在唸書嗎?」

    「是啊。」她點點頭。

    「那麼,你應該怏開學了吧。」

    她抬起頭埋怨的看著他,「討厭,幹嘛提醒我?」跟全天下所有的學生一樣,她也不喜歡開學。

    「是學生,就該好好唸書。而且下星期,我也得回我原來的工作。」先告訴她,免得她有理由撒潑。

    「原來的工作?」琬兒丟給他一個問號。

    「我的本業是老師,下星期學校開學,我當然也得回去教書了。」

    「那你去教書,我就不能隨時找你了嗎?」她比較介意的是這個。

    「你有我的手機號碼不是嗎?」他伸出手撥了撥她的髮絲,「我住哪裡你也知道,pub你也知道,還怕找不到我嗎?只不過開學了,我可能沒辦法像現在一樣,讓你隨傳隨到了。」

    「那你先答應我,除了學校、pub以外的時間,你不可以跑不見哦。」

    「好。」他一口答應。

    「如果你在忙,我可以不吵你,可是你不能不讓我陪你。」她再講條件。

    「陪我的時候,你可不能搗蛋哦。」

    「聽你的口氣,好像我很喜歡搗蛋似的。」她鼓起腮幫子,「人家我也有很乖的時候耶。」

    「真的嗎?」他懷疑。

    「討厭!」她笑出來,「你那是什麼眼神?」

    「好了。」高暵抓住她作勢要打他的手。「既然你是學生,那你要記著,以學業為重,不可以因為任何事當掉任何一門科目。」

    「知道了。」就知道他會這麼說。「那你也要再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不管學校裡有多少漂亮溫柔的女老師、有多少崇拜愛慕你的女學生,你統統不准理她們哦!」哼哼,要不然後果自理。

    「你以為我那麼有女人緣嗎?」他忍不住笑出來,「只有你才會拿我當責。」不是很多女人都看得上他這個平凡的教書匠。

    「那你就只當我一個人的寶,好不好?」她張著大大的眼期盼地望著他。

    高暵看著她,緩緩點了下頭,「好。」

    聽到這個字,琬兒又笑開,開心的繼續吃餐點。

    她沒看錯,他真的是個好男人耶!而且很寵她。

    接下來,她要努力的是,讓他專心的只寵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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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00:13:09
第五章

    開學的第一天,琬兒本來還想繼續蒙頭大睡,反正開學典禮上除了長字輩的人無窮無盡的精神訓話外,實在沒什麼其它大事。

    可是這次不行,今天她如果沒到,某個人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

    她翻開被子,兩隻眼睛張得大大的瞪著天花板,想著他們那天的對話,她好像替自已找了個管家男人。

    「呵。」她輕笑了出來。

    那又有什麼不可以呢?反正被他管,她心甘情願,只要他別管其它女人,他要管她多少都可以。

    好不容易熬到眾家師長把蹩了一個暑假的口水在講台上全部噴完,冗長的開學典禮總算結束,琬兒背起背包準備去找人。

    「琬兒。」還沒踏出禮堂大門,不識相的人就出現了。

    「走開。」她不理人的斥道。

    「琬兒,別這麼冷漠嘛,好歹我們是同學,好不容易開學見了面,應該一起出去聚聚才對。」那人緊跟著地走。

    琬兒腳步突然頓住,迅速轉過身。

    「邰光智,本小姐沒空理你,少來煩我!」說完,她轉身就走,懶得再理那只癩蛤蟆。

    琬兒才走出禮堂,四個穿著學生制服的男生早就等在那裡攔住她。

    她停下腳步,不必回頭也知道那只癩蛤蟆正得意的慢慢走近她。

    「琬兒,還是一起去聚聚吧。」邰光智的語氣裡有著笑意。

    「跟你聚聚?」她笑得假假的,「你那張臉那麼討人厭,我看了就倒盡胄口,只想揍人,你想被打嗎?」

    「你覺得你一個女孩子,可以應付我們這麼多人?」他們五個大男人,每個比她高、比她壯,難道會怕她一個女孩子?

    琬兒雙手環著胸,「你言下之意是打算以多欺寡,以暴力逼我就範囉?」

    「最好是不要這樣啦。」邰光智笑笑的看著她,「如果你受傷了,我會心疼、會捨不得的。」

    惡——心!

    「邰光智,知道我爸爸是誰,你敢對我不敬?」

    「我只是在追求你,有什麼錯?」他一點都不擔心。「只要我成了程老大的女婿,他就不會對付我。再說,男人追求喜歡的女人,本來就是無所不用其極,任何手段都使得出來,程老大也是男人,他不會不懂的。」

    「追求?」她嗤聲道:「你這叫綁架!」

    「隨便你怎麼說。」邰光智不在乎地聳肩,「我說過,在畢業之前一定要娶到你,所以我不會再縱容你。」

    「哼,你以為我會怕你?」

    「不怕最好,這樣才夠勁。」見其它人都走光了,邰光智使個眼色,圍在琬兒面前的那四個男同學立刻發難。

    琬兒個子雖小,不代表她是個弱女子;身為大安幫老大的女兒,武術是必備技能,這幾個只會打蠻架的臭男人,她才不放在眼裡。

    她以背包當武器,動作敏捷的問避、攻擊,不過邰光智這次難纏多了。他知這琬兒不好惹,但是再怎麼不好惹她也只是個女人,他就不情他們五個男人會抓不住一個小女人。

    「住手!」一聲斥喝乍然響起,他們全停下手。

    「高暵!」琬兒一見是他,立刻衝向他,挽住他的手臂。

    「這是怎麼回事?」他沉著臉問。

    「你是……」邰光智瞇著眼想了想。「你是那個Pub老闆,你一個『老人家』跑到我們學校來幹嘛?」

    「你是這裡的學生,應該知道校規裡不准打架滋事這一條吧?」

    「校規?」合光智嗤笑,「那些用來教訓小孩子的東西,對我不適用。」

    「那什麼規定對你才適用?」高暵很有禮貌地問。

    「拳頭。」他挑釁的揮出一拳,「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權勢才代表一切。」

    高暵皺眉,「你是學生,不是在混黑社會。」

    「要不是為了玩兒,這所學校就算用BMW當校車來接我,我也不屑踏進來。」邰光智輕蔑地道。

    「不想讀書,就別待在這裡。」

    「你才最好別管閒事,否則惹火了我,你可是-找苦吃。」邰光智威脅道。

    「是嗎?」高暵一點也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如果你想試試,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機會。」

    「你忘了那天在停車場的事嗎?」高暵冷冷的提醒,「這裡是學校,注意你的身份,如果你想再丟臉一次,我不反對將你們全送到訓導處接受處分。」

    「你以為我會怕學校的處分嗎?就算是那些教官,看到我也要禮讓三分,否則後果自已負責。」邰光智嗤道。

    校規是拿來騙小孩的,他可不是小孩子。

    「如果你確定你們幾個人就可以撂倒我,儘管出手。」高暵表情笑笑的,眼神卻有絲狠絕。

    有那麼一瞬間,邰光智幾乎要叫人動手,但想到不久前的事,他又硬生生忍了下來。聰明人,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

    「你想討打,會有機會的。」邰光智臨走前看著玩兒道:「琬兒,我不會放棄的。」他不信對付不了這個男人。

    「如果你敢動高暵,最好小心大安幫的報復。」琬兒瞪著他警告。

    「程老大的女兒看上的男人,不會只是個需要人保護的肉腳吧。」邰光智冷笑了聲,隨即帶著他的人離開。

    「肉腳的人是你。」琬兒朝他們扮了個鬼臉。

    閒雜人等走了,高暵這才皺著眉回過頭。

    「琬兒,你怎麼在這裡?」

    「這裡是我的學校呀。」她輕快地道,把剛剛的不愉快拋到腦後。「走吧,我還沒吃早餐呢,陪我去吃。」

    **********

    吃完東西,高暵還是皺著眉,不發一語。離開了早餐店,他們手牽著手,沿著人行道走。

    「你生氣啦?」琬兒眼著他的表情。

    「你早就知道我在這裡教書?」從她一點都不意外看到他的反應,他只有這種猜想。

    「不算很早,選課的時候才知道的。」她聳聳肩,「我先在pub遇到你,然後在電腦選課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你的名字,才知道你也在學校教書。而且,這學期我選修了你教的『程序語言』,以後我也是你的學生,你不可以故意把我當掉哦!」她半真半假地說。

    「琬兒,這不好笑!」他低吼。

    她到底懂不懂事情的輕重?

    「我沒有說笑呀,我是認真的。」琬兒收起笑容看著他,「在學校,我們是師生;可是出了校門,你只是我的男人。」她比他分得還清楚。

    「琬兒。」他又皺眉。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是我不在乎,他們愛怎麼說,都隨他們。」她程琬兒才不會活在別人的眼光裡。

    「你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行。」他不希望琬兒的名聲被傳言毀得不堪。

    「我做事只求問心無愧。」琬兒目光坦然的直視著他,「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別人要怎麼說,我們能管得了嗎?別人的評判不過是一時無聊,我為什麼要因為別人的無聊就委屈自己?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不影響到別人,誰都不能說我的不是。」

    高暵歎口氣,不知這讀拿她的倔強怎麼辦,因為,她說得也沒有錯。

    「對了,你自己要小心一點,邰光智那種人,對付你的方法不會光明到哪裡去。」想起那個小人,她就有氣。

    「別擔心,憑他還對付不了我。」高暵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他擔心的是她呀!

    「你不要太大意。如果邰光智光明正大的找你,我當然不擔心你應付不了。可是他不是君子,很可能會暗裡來,那些手段不會正當到哪裡去。」

    「我知道。」他握了下她的手,「他很喜歡你?」

    「喜歡我?」她嗤了一聲,「他看上我爸的勢力才是真的。邰光智雖然跟我同班,其實大了我五歲,他有前科,服過兵役才又來讀書,考上這裡只是想籍機接近我。聽說他在校外組了個叫作『中正幫』的小幫派,自以為是老大。他知道我爸是程鐵,也知道我爸就我一個女兒,所以想籍由我來得到大安幫,繼而擴大他的勢力。」

    「他追你很久了?」

    「拜託,他那種叫『死纏爛打』。」琬兒一臉厭惡。「自以為了不起,還在外面放話說在我畢業前一定要娶到我,我才懶得理他。」

    「他有對你不禮貌過嗎?」他碰上的兩次,場面都滿驚險的。

    「之前,他還不敢大亂來,大概也怕惹怒我爸爸,會對他不利吧。不過最近,可能因為我剩一年就要畢業了,所以他纏人的方法也愈來愈極端,不過我才不怕他。」

    「你學過武術?」

    「學過一些。」她點點頭,「我爸說,身為程鐵的女兒,不可以只是只軟腳蝦。」她吐了吐舌頭,又道:「其實我大可把這件事告訴我爸,那我爸一定會想辦法讓邰光智沒辦法再來煩我,可是我不想這麼做。我想,既然我在求學,只是個學生,就平凡點跟大家一樣就好,沒必要為了一點小事弄得雞飛狗跳。我只想平靜的過完這一年,完成我的學業,除非真到不得已的時候,否則我不想我爸爸為我費心。」

    這又是她個性中另一個可愛的地方。她不以為有個有權勢的父親,她就可以為所欲;她有能力可以處理好自己的事,不是那種什麼事都得靠別人的嬌貴大小姐。

    她這點心思,高暵幾乎立刻就明白。

    「以後上下課,盡量別一個人走。」若只有她一個人,難保邰光智不會再找機會糾纏她。

    「那好啊,以後上下課都跟你一起,讓你接送,這樣你就可以自己保護我啦。」琬兒說完立刻低下頭,掩去賊賊的笑。

    高暵一怔,然後笑出來。

    「你早就等我說這句話了,對不對?」乘機要求他陪她,讓他沒有理由避開她,這小鬼靈精。

    「沒有啊,我只是突然想到而已。」她無辜地道,「如果你放心讓我一個人走,我也可以一個人走的。」

    「你呀!」他忍不住摟著她的肩,「你會讓人放得下心才怪。」

    「你的口氣聽起來像是我多會惹禍一樣!」她皺著眉抗議。

    「你不是會惹禍,你只是會讓人不得安寧而已。」就像現在,什麼名聲的顧慮都比不上她的安全來得重要,唉,「師生戀」秋種八卦罪名,肯定離他很近了。

    「我哪有!」琬兒再次抗議。

    她絕對、絕對是無辜的。

    **********

    坐在教室裡,講台上的老師在請課,台下的琬兒則是一臉怨氣和無奈。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英語會話老師會是她呢?為什麼不是別人,偏偏是她咧?!

    聽說,她是今年學校的新進老師。全台灣有那麼多所大專學院,為什麼她偏偏在這裡,她該不會……是衝著高暵來的吧?

    邊瞄老師,邊自我推想,琬兒根本沒聽老師在講些什麼。

    好不容易,總算熬到下課鐘響了。

    「各位同學,希望你們好好練習,下一堂課,我會請幾位同學來扮演這個單元裡的主角人物。下課。」講台上的老師收拾好課本,臨走出教室前,還特地看了琬兒一眼,然後才離開。

    她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看到她,琬兒的危機意識全部處於戒備狀態,她邊收著東西邊想:那是代表宣戰的眼神嗎?

    可是,高暵說她早就嫁人了,而且高暵也說他對她沒有感情了,就算她想重拾舊情,高暵也不會答應的。對,就是這樣。

    挨完這堂課,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暵兒收拾好東西就走向專任教師的休息室。高暵今天的課不多,他們可以早一點離開學校……咦?她還沒走到教師休息室,就看到高暵和那個女人一起往操場的另一邊走去。

    搞什麼?高暵為什麼會和她走在一起?琬兒立刻跟上去。

    「這幾年,你好嗎?」施微妮遲疑的問。

    「很好。」高暵答道。

    「當初,我不是故意不等你回來,只是……」她難以啟齒的低下頭。

    「不用解釋。」高暵搖搖頭,「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沒有怪過你,如果這是你想知道的。」

    「真的?!」她抬起眼。

    「真的。你有權利為自己做最好的選擇,這並沒有錯。」

    「高暵……」施微妮咬了咬下唇,驀地投向他。

    高暵及時反應過來,扶住她的肩,沒讓她真的抱住。

    站在不遠處的琬兒瞪大眼看著他們。

    「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她送聲道。

    「微妮,沒什麼好對不起的,過去的事就算了,你不必一直記掛著。」他有點不知道該拿泫然欲泣的她怎麼辦。

    「我……我一直很想你。」她抬起頭,眼裡滿是感情,「雖然我嫁了別人,但我一直沒有忘了你。其實,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經離婚了。」

    「離婚?」

    「是。」施微妮笑得落寞,「當初我以為我的選擇是對的,女人在婚姻裡要的,不就只是一份安定的生活和愛她的丈夫而已嗎?我們交往的時候,我感覺不到你對我的感情有多深刻,可是銘俊卻無時無刻不在呵護著我,所以在你去服兵役的時候,我選擇不等待,嫁給銘俊。可是結婚後,我才知道,銘俊愛我,只是他也同時愛他其它的情人,我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高暵不知道核說什麼,該說他很遺憾她做錯選擇嗎?

    「我跟銘俊吵過架,但是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後來我們分居,終於在三年前離婚。離婚後,我拿到一筆贍養費,然後考進研究所,拿到文憑後,就接受聘書,來這裡教書。」

    「你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也很堅強。」這樣說應該不會錯。

    「你知道我為什麼選擇來這裡教書嗎?」不等他回答,她接著道:「因為你在這裡。」

    「微妮……」不會吧?

    「或許,我現在才回頭,已經太慢了,可是我不想放棄你。」她低著聲道:「你會嫌棄……我是個離過婚的女人嗎?」

    「微妮,問題不在這裡。」他搖搖頭,正色道:「以前,我們有同窗情誼;現在,我們成為同事。就這樣單純,不是很好嗎?」

    「你還不能原諒我嗎?」

    「已經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高暵扶正地,後退一步,「以後,我們就是同事,僅此而已。」他含蓄的拒絕。

    「因為你有了小女朋友嗎?」施微妮直截了當的問。

    「這是我的決定,跟任何人都沒關係。」

    「我不信。」她搖頭,朝他走近,「高暵,你真的一點都不懷念我們過去的一切、我們曾經擁有過的美好?」她伸出手臂想抱住他。

    「琬兒,看來我們的老師也挺人見人愛的嘛。」邰光智走近琬兒,大聲說道,而在前頭的高暵和施微妮同時轉過身。

    「琬兒,外表看起來老實的人,其實可不一定老實。我比他好一點,至少我心裡只有你,沒有別人。」

    「要說噁心話就滾到別的地方去!」琬兒嫌惡地道。

    「琬兒。」高暵朝她走去,才要開口解釋,琬兒卻瞪他一眼,轉身就走。

    「高暵!」施微妮拉住要追過去的他。

    「老師們,你們繼續在這裡談情說愛,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邰光智笑得別有深意,帶著他的人就走了。

    「高暵,你不會真的喜歡她吧?」

    「那是我的私事。」高暵移開她拉住他的手。

    「她才二十歲,而且是我們的學生。」

    「微妮,保留一點好印象給彼此。以後,我們只是同事,不會有其它關係。」高暵正色說完,轉身離開。

    「高暵!」施微妮只能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走遠。

    難道,她真的太遲了嗎?

    **********

    等高暵追到校門口,琬兒早就搭計程車走了,他立刻開著車往她家的方向駛去,沿途還邊打手機。

    「喂?」電話鈴響,琬兒接起來。

    「琬兒……」

    嘟——

    高暵呆了一下,琬兒把電話掛掉了?!

    他再撥。

    「您撥的號碼,現在沒有回應,如要留言請……」

    該死,琬兒把手機關機了。

    她該不會真的誤會什麼了吧?這個小丫頭,老是做一些挑戰他心臟強度的事,他非得追到她,好好談談不可。

    高暵將車停在琬兒家門口,然後下車去按門鈴。

    「哪一位?」門柱上的對講機傳來詢問聲。

    「我是高暵,請問琬兒在嗎?」

    「小姐不見客,你請回吧。」裡頭的人關掉對講機。

    高暵再接門鈴,對講機沒回應,他很有耐心的繼續按,終於,裡頭的人受不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來開門。

    「高先生,小姐已經在休息,你請回吧。」

    「告訴她,我等她。」

    「小姐說過不見客,你等再久也沒有用。」

    「我等。」高暵堅持。

    「隨你的意,但請你別再打擾。」兩名顧門的人走回去,關上門。

    高暵站到馬路的另一頭,看著別墅二樓,唯一門窗關著、連窗簾都拉上的那間房。

    他猜,那應該是琬兒的房間。

    第一次被拒於門外,高暵才發現,他是真的根在乎琬兒的想法。琬兒究竟看到多少、又聽見多少?她看不出來,他一點都不想和微妮有任何私人牽扯嗎?他保證過的,她忘了嗎?

    從下午等到黃昏、等到天黑,別墅的門始終緊閉著,琬兒房間的窗戶也一直沒開,連燈都沒亮。

    入了夜,天氣開始變涼,高暵倚著車門站著,姿勢沒有多大改變。一會兒後,天空開始飄著細雨。

    好極了。高暵苦笑。

    老天爺大概存心讓他的等待再苦情一點,所以連雨都派來了。可是沒等到琬兒出來,他是不會走的,哪怕是要等上一整個晚上,也沒關係。

    細雨飄著,開始變成一點、一點的明顯雨滴,漸漸淋濕了地面。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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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00:13:30
第六章

    屋裡,琬兒食不知味的吃著飯。

    「小姐,你真的不見他嗎?」

    「不見。」琬兒頭也沒抬。

    「可是,高先生還在外面等。」

    「他喜歡等,就讓他等好了。」她才不管。

    「可是,外面下雨了……」

    「下雨?」琬兒進食的動作一頓,起身跑到窗邊,拉開窗簾一看,外面果然下起雨來。

    「他還在外面?」她倏地回身,瞪向那兩個穿黑西裝的保鏢。

    「呃,是。」

    「你們有沒有拿傘給他?」她瞪著他們問。

    「呃,沒有。」兩名保鏢開始覺得頭皮發麻。

    「沒有?!」她低叫,「雨下得那麼大,你們居然沒理他?!」

    「呃,小姐,你沒交代……」

    「可惡!」不知道是對誰生氣,琬兒拿了把大傘就衝出去。

    鐵門動了,站在雨裡的高暵抬起頭,等他看清楚的時候,琬兒已經來到他而前,並撐開傘遮住他們兩個。

    「你這個笨蛋!下雨了幹嘛還站在這裡?」她氣喘咻咻的瞪著他。

    「等你呀。」他居然還笑了。

    「你就不會回家去等,或是撐把傘等嗎?你看你,全身都濕了!」她拍著他身上的雨水,覺得又生氣、又捨不得。

    「因為你不見我。」他柔聲道,「再說,你也出來了,我沒有白等。」

    琬兒一怔,抬起頭來看著他。

    「笨蛋!」幾秒鐘後,她哽咽地罵道。

    「老天爺下雨已經夠悲慘了,你不會告訴我,你也要下點雨來湊熱鬧吧。」他還能打趣。

    「討厭!」她破涕為笑。

    高暵接過她手上那把沉重的傘,瞧著她的臉問:「不生氣了?」

    「才怪。」她別開眼。

    「我跟微妮沒什度,她只是找我敘敘舊而已。」

    「敘舊需要扶著她、她需要抱著你嗎?」哼哼!

    「我說過不會和她有其它關係,你不相信我嗎?」

    他一副坦蕩蕩的模樣,害她連生氣都生得很沒意思。

    「我沒有不相信你。」

    「那你還生氣?」

    「我當然氣。」她轉回臉瞪他,「我沒有懷疑你,也相信你不會背著我和別的女人約會,可是我氣你沒有推開她,我氣你讓她抱著你。哼!」

    「我沒有讓她抱到我,」他連忙申明,「我扶著她,只是因為她在哭,我在安慰她而已。」

    「她哭你就扶她,那要是她想靠在你懷裡,我看你也不會拒絕。」她雙手環著胸,忿忿地背對他。

    「琬兒,」他哭笑不得地喊,「你真的很愛吃醋。」

    「我就是吃醋,就是不高興!」

    「琬兒,你該相信我有了你,就不會再有其它女人。」高暵扳回她的身子。「你不是常說我是你的男人。那麼,你對我的自制力應該要有信心的,我不喜歡你胡亂生氣。」說到最後,他微微板起臉。

    兩個人要在一起,需要對彼此都有倍心;如果他是那種容易接受其它女人投懷送抱的男人,她也不會喜歡他吧。

    琬兒嘟著嘴好半天,才不甘不願地道:「我沒有對你沒信心。」呆男人,他就不會哄哄地嗎?

    「那你還生氣?」

    「我就是氣嘛。」她跺跺腳,也不管他衣服是不是濕著就抱住他,頭靠在他胸前。「我討厭別的女人接近你。」

    「我也不喜歡哪。」他低聲道,「我已經跟微妮說清楚,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情形發生了。」

    「真的?」

    「真的。」他保證。

    她遲疑了下,「好吧,那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以後就不為這種事生氣。」

    「什麼條件?」

    「你答應我,每天都接送我上下課,我就不生氣。」

    「好。」這麼簡單的條件,高暵二話不說就點頭,收緊手臂抱住她。就算琬兒不要求,為了她的安全,他也會這麼做的。

    「這還差不多。」她小聲低喃,滿意的偎在他懷裡。

    當他一直站在這裡等,而琬兒一直沒有出現的時候,他以為,她不會聽他的解釋了;可是當她衝出家門,就為了給他送傘,他突然明白,她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生氣。

    如果一個人在生氣的時候,還會關心惹他生氣的人時,就代表他對那個人的關心,遠比生氣更多。

    可是,這種事不能再有下一次了,他的心臟沒那麼強。

    「琬兒?」

    「嗯?」她在他懷裡低應。

    「答應我,以後發生任何事,絕對不可以轉頭就走,或是不接我電話,至少要聽我把話說完。」

    她沉默不語。

    「琬兒。」

    「我盡量。」她咕噥回了句。

    「盡量?」

    「只要你別惹我生氣,我當然不會不理你。」其實,她才捨不得不理他太久哩,只不過,不能讓他知道,嘻,

    「這麼說,好像又是我的錯了。」他啞然失笑。

    「那當然。」

    「好吧。」就算她是這麼任性,他也由她了。「那以後你再生氣,我只好繼續站在這裡等你了。」

    「不行!」琬兒瞠大眼瞪他,「要站回你家去站,別站在這裡,會礙眼。」

    「那你就別不理我。」他低著頭回視她,放柔了聲音道。

    她皺眉看了他好半晌,終於又笑了,捶了下他的肩。

    「可惡,你就算準了我捨不得你,對不對?」

    「我只知道,我不相信看你為了莫須有的事生悶氣。」他也笑了,手指與她交握。「以後要生氣,在我面前生就好,別一聲不響的跑回家,我會擔心。」幸好她是回家,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她。

    想了一下,她總算點點頭。「好吧。」

    「那你進屋去吧,記得快點把衣服挨掉,抱著我,讓你的衣服也濕了。」高暵推著她往門裡走。

    「那你也快點回去挨衣服,不要生病了,明天早上再來接我去上課。」

    「我知道。」

    站在門口,琬兒路起腳尖吻了下他的臉頰,「你要全身上下都洗乾淨,不可以把別的女人身上的味道留著,我明天要檢查哦。」

    「好。」高暵強忍住笑。「快進去吧。」他看著她進門。

    老天,連味道都計較,琬兒真是個愛吃醋的小東西!

    **********

    接下來的日子,高暵每天都接送琬兒上下學,不過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都是在學校外才會合。這點琬兒怎麼抗議都無效,為了琬兒的名聲,高暵說什麼都不肯讓步。

    不過,為了讓琬兒放心,雖然他跟施微妮處在同一間辦公室,但是大多數時候,高暵都避到資訊大樓去寫程序,或者批改學生的作業,等琬兒放學的時候,才會回來整理東西準備離開。

    在高暵的「嚴格」命令下,在學校時,他們就只是師生,琬兒不曾蹺過他一堂課、也不曾在上課的時候心有旁騖的亂作怪,但是她卻連著半個月蹺掉施微妮的必修課。

    本來嘛,大專生蹺個課也沒什麼大不了,老師也不是天天沒事專點名;偏偏施微妮記得這個學生,連續兩個星期總共六堂課,施微妮點了六次名,所以每個星期學校公休欄上的蹺課名單,一定都有「程琬兒」三個字。

    從來不去看蹺課名單的高暵當然不知道這回事,他還以為琬兒每天都很乖的上課。每天的接送、抬槓、琬兒三不五時的調皮,讓兩人之間的感情迅速成長。

    「高暵。」施微妮攔住要去資訊大樓的高暵。

    「有事?」高暵的手裡抱著一迭學生作業。

    「你要去資訊大樓?」

    「嗯。」他點頭。

    「要改學生交的報告,在這裡也可以改,你故意去資訊大樓,是為了避開我嗎?」她話氣幽幽地問。

    現在是上課時間,留在休息室的老師並不多,不過他們的交談,還是惹來一些注目。

    「我改的是學生的電腦作業,在資訊大樓比較方便。」高暵冷淡而不失禮的回答,接著便走出教師休息室。

    施微妮追了出來。

    「高暵,」她與他並肩走。「你很關心程琬兒,對嗎?」

    「你想說什麼?」他停下腳步看著地。

    「為什麼你會喜歡上她?」她也停步,抬眼望著他。

    「喜歡一個人,並不需要理由。」

    施微妮聞言一震,「以前……你從沒有對我說過這種話。」

    高暵不帶任何情愫的看著她,「微妮,我們是老同學、好同事,至於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他說完轉身便走。

    施微妮看著他的背影。

    他總是這樣,遇到任何事都不曾緊張過,就連聽到她結婚的消息,他也像是無動於衷。可是她知道,他對琬兒的關心與以往不同,否則他們不會一同出入學校那麼久,卻沒有人知道他們這對師生是情侶。

    這就是高暵愛人的方式,他會用盡一切方法保護她。以前,她為什麼不懂得把握、不懂得珍惜呢?

    她早知道不擅長甜言蜜語、不會哄女孩子的高暵,其實是個專情的好男人,但是她卻沒有等他,反而嫁了個會討她歡心、卻花心的丈夫,落得現在離婚的下場,留給自己一場遺憾。

    但是,要她就這麼放棄,她真的不甘心,也捨不得。高暵可以對她無動於衷,但是程琬兒行嗎?

    情人的眼裡,連一顆沙粒都容不下;情場就是戰場,高暵是她唯一的賭注,她不要輸。

    **********

    當個准畢業生真是不錯,課業不重、課堂數也不多,又有喜歡的人每天在身邊噓寒問暖照顧著,琬兒這個學生當得既輕鬆又自在,每天都開心得不得了。

    不過,既然是在早校這種小地方,難免會碰上自己不喜歡的人,只是今天的討厭鬼從男人變成了女人。

    踏出學校側門,琬兒才要走向與高暵約定會會的地點,一輛車突然在她身邊停下。

    「程琬兒。」施微妮搖下車窗,朝她喚道。

    琬兒不理會,繼續走。

    施微妮放慢車速跟在她身邊。「如果你想要蹺課的事傳到高暵耳裡,就繼續走好了。」

    琬兒倏地停下腳步。

    「堂堂一個老師,只會威脅學生嗎?」她甜甜的問,眼裡卻有著怒氣。

    「如果我不這麼說,你會停下嗎?」施微妮好整以暇的反問。

    「有話就快說,我可沒有時間聽你上課。」

    「上車吧。」施微妮打開車門。「你不會希望我們的談話被學校裡的人聽見。」

    「我爸爸告訴我,不要隨便上陌生人的車。」琬兒退後一步,一臉天真地笑道:「雖然你是老師,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你是不是暗地裡計畫了什麼事想害我,你還是直接說出你的目的吧。」

    「如果你想要『師生戀』這三個字從明天開始出現在學校裡,你大可以不要理我,直接離開。」施微妮胸有成竹的坐在車裡等地,不怕她不上車。

    琬兒考慮了幾秒鐘,聳聳肩坐上車。

    「這才是聰明人。」施微妮將車開到附近的公園,這時候會待在公園的人不多,正適合談話。

    等車子一停下,琬兒立刻開門下車。

    「施老師,有話請快說,我的時間寶貴。」如果她太久沒出現,高暵一定又要擔心了。

    「為什麼故意蹺掉我的課?」施微妮也下車,走到她面前問道。

    「老師,學生蹺課應該算是平常事吧?再說,不喜歡上某一堂課也不一定非要有理由不可。」

    「但是你只蹺我的課。」

    琬兒故作驚訝的看著她,「老師,你這麼關心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不過,我跟你沒什麼關係吧,你這麼關心我……該不會是有什麼企圖吧?」

    她瞪大眼睛,看起來無辜又純真的模樣,絕對可以博得任何人的信任和憐愛,但現在施做妮只想掐死她。

    「你這麼聰明,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她忍著怒氣說。

    「我怎麼會知道你是什麼意思?」琬兒聳了下肩,「我沒興趣當你肚子裡的蛔蟲,更沒興趣當你的知己,幹嘛要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忘了你的必修學分分數操縱在我手上嗎?」施微妮氣不過的威脅,「我是你的老師,你對我的態度最好放尊重一點。」

    琬兒的眸光瞬間變冷,「修不修在我,當不當隨你。」

    「你不怕拿不到畢業證書嗎?」

    「不過是一張紙,有什麼好怕的?」琬兒笑得很冷,「倒是你,第一年執教鞭就開始威脅學生,這不是一個老師應請有的作為吧?我建議你省掉那些拐彎抹角、不著邊際的話,免得浪費我的時間,要嘛乾脆一點,直接說出你的目的;如果你只是太無聊想找人聊天,我建讀你去Friday找,相信那裡會有很多人願意陪你、聽你講話。」

    施微妮臉色一變,「程琬兒,你說話客氣一點。」

    「我很客氣了,起碼我用的字句裡,沒有任何一句是髒話。」她存心氣死人不償命。

    「你……你別以為學校裡有高暵,他就可以替你解決所有的事,等你跟他的事被學校知道,不只他會被解聘,連你都會被退學!」施微妮氣得口不擇言。

    「這才是你的目的吧。」琬兒毫不動怒,還一臉的平靜。「你想用高暵來威脅我,還是想我因為『師生』這種敏感身份自動離開高暵?!」

    「你跟他本來就不適合。」

    「我跟高暵適不適合,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評判。」琬兒昂首看著她,「我自己做的事,不需要任何人來替我解決,我可以自己負責,只有笨蛋才會因為別人的眼光而放棄已經做對的事。如果我會因為身份的關係離開高暵,那麼我和高暵根本就不會開始;我喜歡他,我不怕別人知道。」

    「你不在乎,高暵可以不在乎嗎?」施微妮反問道,「如果他可以不在乎,何必要故意隱瞞你們的事?」

    琬兒心一震,卻絲毫沒有顯示在臉上。就算她對高暵要求她保密的事不太滿意,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顯現出來。

    「這是我們的私事,不必敲鑼打鼓的讓別人知道吧?再說,我們幹嘛要讓自己成為別人閒聊的八卦?高暵怎麼說,我怎麼做,他才是我最重視的男人,其它的,跟我沒有關係。」她才不在乎。

    「你重視他,那麼他同樣重視你嗎?」施微妮進一步說道:「你才多大,而高暵年紀又多大?你在他眼裡,只不過是個小妹妹罷了。你碓定他對你是真心,答應跟你在一起不是敷衍你?」

    「愛情是不分年齡的。」琬兒笑得甜甜的,「如果愛一個人還要計較年齡,還有那麼多顧忌,就不是真愛了。你比我年紀大那麼多,連這點道理都不懂,看來你的見識也不比我多嘛!」

    「你……」施微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面色恢復自然。「你以為你很瞭解高暵嗎?」

    「是沒有很瞭解,只不過比你多一點而已。」

    「是嗎?」施微妮冷笑。「那你對高暵的過去知道多少?」

    「他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就算他以前『糊塗』的做過什麼事,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所以他過去的事,我知不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從現在到以後,他的身邊都會有我。」琬兒說得明明白白。

    「是嗎?就算他以前有多深愛過別的女人,你也不介意?」

    「既然是以前,就代表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幹嘛介意?」就算會介意,也是她和高暵之間的事,她才不要表現出來,讓這個無聊的女人高興。

    「真的嗎?」施微妮別有深意的看著她,「那麼你知道我和高暵過去的關係嗎?」

    「老同學。」她說著高暵的答案。

    「除此之外呢?」高暵只說過這些?

    「已經分手的情侶。」琬兒滿意的看著她臉色微變。「施老師,如果你想說的話只有這些,那麼想我不奉陪了。」她勾起背包轉身就要走。

    「你一點都不介意?」施微妮不相情。

    「我都說了,我對過去的事沒興趣。」琬兒回頭斜睨著她。「施老師,如果想看我醋勁大發的去找高暵算帳,我想你的功力還不夠高,得再多多練習才行。又如果你找我單獨談話的目的,是想要我因為自卑而放棄高暵,那我可以明白的告你,不可能。不管我和高暵之間差別多大,他是不是我的老師,都影響不了我對他的感情,你死心吧。」

    「高暵是個重感情的人,從跟我分手後,他沒再和別人交往過。」她有自信,高暵不曾忘過她。

    「那是因為我還沒出現。」琬兒比她更有自信。

    「但我比你更早認識他,也比你更瞭解他。」她認識他的時候,琬兒才不過是個小孩。「論年紀、論想法、論身份,我都比你更適合高暵。」

    「是嗎?」琬兒笑了笑,「如果真是這樣,你又何必急巴巴的來找我攤牌?你來找我的目的,只是想挑起我的嫉妒心,讓我和高暵吵架罷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施微妮明顯一震。

    琬兒接著道:「我之所以會跟你來,只不過是想看看你有多少本事而已,沒想到……」她故意瞄了瞄她,「真是令我失望。我還以為當老師的人口才會有多好,結果也不過如此。」

    「程琬兒,你——」

    「下次,」琬兒截斷她的話,「在對付別人之前,我建議你最好先查清楚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到底惹不惹得起,再出手,不要以我年紀小就好欺負,憑你就想對付我,還早得很!」說完,也不管施微妮臉色有多難看,琬兒轉身就離開。

    施微妮完全楞在當場,怎麼都沒想到,原本相看琬兒笑話,結果卻弄得自己灰頭土臉。

    這個程琬兒,實在太強悍了。可是她不會就這麼認輸的,她手上還握有操縱程琬兒成績的權力。

    既然程琬兒完全不將她老師的身份看在眼裡,那麼,她就要程琬兒拿不到畢業證書。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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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00:13:58
第七章

    真是無聊又老套的鬧劇一場。

    琬兒邊走回與高暵的定的地方,一邊還想著施微妮剛剛的話,她分明就是對高暵沒死心,才會找她攤牌。她才不會把高暵讓給任何人。

    「琬兒,你在生氣。」」看見她離開公園,邰光智立刻追上來。

    「干你什麼事。」

    「別氣了,這送你。」他一臉討好的將手上的花遞給她。

    「你自已帶回去吧。」琬兒腳步沒停,不打算理他。

    「琬兒,你不覺得你對我很不公平嗎?」邰光智跟上她的腳步。

    「不覺得。」

    呃,她回答得還真直接。邰光智一怔之後立刻回神。

    「你可以對才剛認識的高暵那麼好,為什度我追求你這麼久了,你一點都感覺不到我的心意?」

    「你的心意?」琬兒笑得假假的。「我只感覺到你無聊的遊戲。你追我不過是想得到我爸的地盤,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我追你是因為我喜歡你。」邰光智糾正她的說法。

    「是想要地盤。」她無趣的瞥了他一眼,「你成立的小幫派,為了想快速擴大勢力,當然會鎖定我當目標。你今天想追的只是程鐵的女兒,不是我程琬兒。」他以為他私底下做的那些勾當,她不知道嗎?

    「不對,就算你不是程老大的女兒,我還是會追你。」邰光智笑笑的望著她。

    「然後魚與熊掌兼得,坐享齊人之福嗎?」琬兒直接把他心裡打的如意算盤給說出來。

    邰光智大笑,「琬兒,這世上沒有人此你更瞭解我了。」愈難馴服、愈聰明的女人,才愈有價值。

    「所以你可以滾了!」看出他的目的也沒什麼稀奇。

    從小到大,想討好地的男孩子不知道有多少都抱著這種心態,如果她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早八百年前就被人給賣了。

    「你對我這麼冷冰冰,卻對我們的高老師那麼熱情,琬兒,你真的很不公平耶。」他站到她面前擋住她的路。

    「我要怎麼做是我的事,你沒資格過問。」

    為什麼走了一個豺狼、又來了隻虎豹,早知道今天下課會這麼坎坷,她就和高暵約在學校裡,免得像現在一樣,連見個面都得過關斬將,煩死了。

    「高暵不適合你。」

    「滾啦!」又一個自以為是的無聊鬼!

    「他那麼老,你還這麼年輕,他是個古板的老師,跟我們的觀念至少有兩個代溝,你何必委屈自己配合他?」瞧瞧她,以前常見的緊身皮衣、皮褲全不見了,穿上這種平凡普通的衣服,把她的美都給藏起來了。

    「跟你無關。」琬兒繞過他要走,邰光智再次攔住她,她抬起頭火大地喊:「你再不讓開,別怪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先是施微妮,現在則是邰光智,這兩個人已經快把她的耐心給磨光了!

    「你真捨得打,我就讓你打。」邰光智居然還一臉笑嘻嘻的,琬兒的拳頭立刻朝他的臉揮去。

    「喂,你真的打呀!」台光智及時避開,不然臉上鐵定多出一圈黑輪。可是他人是避開了,他手上的花卻被打掉。

    「廢話。」不然他以為她說假的嗎?見他退後,琬兒立刻乘機跑開。

    不理會掉得滿地的花,邰光智趕緊追上去。

    「琬兒,別走!」

    哼!琬兒在心裡頭直扮鬼臉,這種人,她連教訓他都嫌花力氣,最好的方法就是跑到高暵身邊去,高暵自然會幫她解決。

    琬兒邊想邊加快速度,幸好她個子雖然不高,但兩隻腳還滿管用的——全靠平常訓練有素。

    遠遠的,高暵就看見琬兒朝他跑來,他擔憂的心總算放鬆。可是當他看見她身後的人時,他的眉頭立刻打結。

    「高暵!」琬兒直直衝進他懷裡。

    幸好他早就準備好,否則讓她這麼一撞,他鐵定會後退好幾步。

    看見他,邰光智也立刻停了下來。

    「高……老師。」可惡,他沒料到高暵會這度快就出現。

    「有事嗎?」高暵雙手扶著直喘氣的琬兒,-光卻看向邰光智。

    「沒什麼,」邰光智兩手插在口袋裡,「我只是在和琬兒鬧著玩而已。」

    「琬兒?」高暵低頭看她。

    「誰跟他鬧著玩。」琬兒沒好氣的說,然後勾起他的手臂,「我們走吧,看到他我心情就不好。」

    既然琬兒這麼說,高暵也就不再多問,兩人轉身準備離開。

    「高老師,不知道誘拐未成年少女,對像又是自己學生的時候,在法律上要判什麼罪?」邰光智閒閒地問。

    「你胡說什麼?!」琬兒氣得回頭準備把邰光智臭罵一頓,可是高暵放在她肩上的手略一施力,她抬起眼看他。

    「邵同學,如果你有時間在這裡問扯淡,我建議不如回家先把自己該做的作業做好,別老是遲交。另外,如果你真的那麼有空,不妨翻一下六法全書,成立幫派、聚眾滋事、以武力脅迫他人就範、違反他人意志者,又犯了什麼罪?」

    高暵的語調不高不低,卻具有絕對的威力,讓邰光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話,而他們就相偕著走遠。

    「老大。」躲在暗處的幾名手下猶豫著該不該出來。

    「滾出來。」邰光智沒好氣地應。

    「是。」看老大心情不好,其中一人建議道:「老大,要不要我們去幫你教訓那個人?」

    「教訓?」邰光智聽得火氣更大。「你們打得過人家嗎?」

    好幾個人聯合起來,都打不過一個高暵,還敢說要去教訓人家?不自量力!

    聞言,那幾個全部低下頭。

    「沒用的傢伙!」邰光智罵了句,舉步就離開。

    他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琬兒是他的,也關係到他未來的前途,他絕對不會平白讓給高暵!

    **********

    她不適合他?

    哈!那還有誰適合?她程琬兒做事一向光明正大,連愛一個人也是,所以,她一點都不怕別人知道,她愛高暵。

    什麼年齡、什麼身份,去!她才不管!

    她知道高暵也是在乎她的,可是高暵心裡卻有比她更多的顧慮,這點從他堅持不肯將兩人的關係公開就可以知道。

    她沒有不滿,也沒有不高興,只是……心裡難免會有一點點不安。

    她比他小十歲,這沒什麼;她是他的學生,也不怎麼樣,可是他待她的態度,卻讓她覺得好、也不好。

    他沒有對她不好,但除此之外,他對她不曾有過多一點點的親密舉動。

    如果當她是情人,他不會一直待之以禮;名義上是情人,實際上是朋友,她不要這樣。

    她一向就不是被動的人,他不打破,那她來打破總可以吧?所以,今天晚上是個關鍵,她深吸口氣。

    穿上許久未曾穿過的緊身皮衣、皮褲,但是她這次有注意了,褲子雖然是短褲,但是連到胸前、再勾上細肩帶,沒再露出腰部的肌膚,而原本裸露的肩膀,被她用一件長袖小外套遮住;這樣的打扮,應該會讓高暵生氣,但是又不至於太生氣吧。

    在時機未到之前,琬兒一直躲在pub的休息室裡,然後等著阿成或者阿麗的暗示。

    「琬兒?」在震天便響的音樂強力放送下,阿麗還是放低音量往門裡叫。

    「阿麗。」琬兒趕緊來應門。

    「差不多了,二老闆忙完吧檯的事,他現在應該有空注意外場的狀況。你準備好了嗎?」

    琬兒深吸口氣,打開門走出來。

    「好了。」

    「嗯,那你自己抓timing出場囉。」阿麗趕緊回到外場去幫忙。

    琬兒又深吸了口氣,然後,踩著小馬靴往外走。

    希望高暵事後不會太生氣才好,希望、希望。

    **********

    今天送琬兒回家的時候,琬兒一反常態,安靜得不得了,問她怎麼了,她只推說沒事。

    那樣安靜,一點都不像琬兒。但是今天發生的插曲,他卻不能不好好想想。

    每天這樣接送琬兒,琬兒還是會被人纏上,如果他不是因為等不到琬兒而出來找,或者他沒遇上琬兒,那麼琬兒要怎麼辦?

    想到琬兒可能被捉走的畫面,高暵的臉色一沉。

    不行,他得再想想,該怎麼樣才能讓琬兒的安全無憂。高暵一邊依著點單調酒,一邊思忖著。

    跟平常比起來,今天的客人不算多,只佔了pub滿座的八成左右,不過這也夠讓人忙的了。

    快速的將外場客人所點的東西全部調完送出去後,高暵總算有時間抬起頭看一下外場的狀況。

    就在他抬頭的一瞬間,場內的搖滾樂突然改成另一種音樂。

    咦?音樂怎麼變了?

    全場的燈光忽然調暗,只有舞場中央亮著一盞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裡。

    女人說……你一定要聽我的高暵驀地瞪大眼,透過音響傳來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好男人你愛不愛我告訴我你的心我的心在害怕什麼別擔心靠近我耳朵說愛我琬兒?!她在做什麼?

    愛就是這樣的愛是一種心裡面的慢動作多甜、要多快樂讓我和你兩個人去體會去想像穿著那麼短的皮褲,又做那麼性感的打扮,她不是答應過他,絕不會再穿這種衣服了嗎?

    女人說多愛我一分鐘比給我什麼都有用……oh你和我相愛的每一天都貴重她狂野的舞著,配合著音樂裡的歌詞,她的舞,都為他一個人而跳;高暵看得出來,可是卻愈看意氣。

    女人說記住我的溫柔、忘了我嫉妒的時候今天起不可以不管我保護我。oh……

    她看向他,該死的,她那麼迷人的笑容,全場男性眼光全膠著在她身上,高暵雙眼開始冒火。

    有雨有風所以你要愛我yeah……

    她旋轉著到高腳椅,拿起阿成事先放在吧檯上的酒,一口喝盡。然後在高暵還不能反應過來的眼光中,旋轉著身體回到舞場中央。

    好男人如果你有心看著我你愛他不愛他他一定曉得我的心等你一分鐘聽你說……

    可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高暵壓抑著怒氣,走出吧檯。

    愛就是這樣的愛是一種心裡面的慢動作多甜蜜多快樂讓我和你兩個人去體會去想像……

    女人說記住我的溫柔……嗨-baby……

    今天起不可以不管我保護我……

    有雨有風所以你要愛我baby……baby……

    她的舞愈來愈狂野,表情變了,唇上的甜笑也不再單純,反而帶著一種邀請的誘惑,足以迷惑任何人。但她只看他。

    所有人都被她的舞給迷住了,即使很想過去,但是卻怕一個閃身,就漏看了什麼鏡頭。

    琬兒繼續跳,從最初的一般舞姿,突然轉變成一種魅惑;她的細腰仿如蛇般扭動,雙手隨著舞蹈的動作輕柔的滑過全身……

    男人們全看得口乾舌燥。

    女人說保護我我要你保護我女人說女人說……

    音樂還沒放完,下一秒鐘,原本在舞場裡跳得狂野奔放的女人突然被攔腰抱起,抱起她的人動作快得讓所有人反應不過來。

    他就在所有人面前,帶走了那個pub裡的魅惑!

    **********

    琬兒還沒喘過氣,人已經被抱走。高暵直接扛著她走出pub,然後往停車場走,把她丟進車裡後,直接帶回家。

    直到坐進高暵家的沙發裡,琬兒還在喘,一半是因為呼吸還沒完全調回來,一半是因為他駭人的黑臉,讓她的呼吸更調不回來。

    她預計他會生氣,可是沒想到他會這麼氣,不知道今天晚上,她的小命是不是保得住?

    她低著頭,偷偷吐著舌頭。

    高暵站著,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她居然還睜著無辜的眼回望著他,他氣得低下頭,吻住她還在輕喘的唇瓣。

    「唔……」琬兒瞪大眼,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她是很高興他主動吻她,可是,不行,她還沒調回呼吸,快要喘不過來了。她的雙手連忙溜進兩人之間,抵著他的肩。

    「你……你想害我窒息嗎?」她抱怨。

    她的身體被壓進沙發裡,纖細的手臂抵著他簡直就像螳臂檔車,如果他不肯停,她擋著也沒用。

    他的眼眸黑黑的,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琬兒小心翼翼的望著他的臉,他還很氣嗎?

    「呃……」她想開口解釋,結果是再度被吻住。

    琬兒這回真的呆住了,高暵吻她,雙手也撫摸著她,氣息不禁亂了。

    「我該好好打你一頓屁股……」他在她耳邊低吼,手可沒停下來。

    她身上的小外套被撥開,肩帶也掉了下來,高暵還是狂烈的吻著地。

    琬兒回過神,也不抗拒,反而配合著他的動作,大膽的扯著他身上的衣服。她都衣衫不整了,哪可以讓他還衣著整齊?

    生平沒有替男人脫過衣服,琬兒的動作笨拙得不得了,微微顫抖的手幾乎解不開他的扣子,她氣得乾脆一把扯掉。

    高暵被她鬥氣的模樣惹得低笑出聲。

    「你這樣扯下去,我的衣服就要毀了。」他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可是一點都不想停。

    哎哎,什麼時候開始,他訓練有素的自制力不管用了,遇到她,他什麼事都別想自制。

    兩人在彼此身上摸索著,他忙,她也忙。

    高暵好不容易找到她身上衣服的拉鏈,她身上那件皮衣連一個扣子都沒有,只有她背後長及臀部的拉鏈。

    刷地一聲,他拉下拉鏈,一下子就把那件礙眼的皮衣給脫下來,她還來不及感到冷,他溫熱的胸膛隨即覆上她馨軟的嬌軀。

    琬兒的呼吸紊亂,但她已經弄不清楚自已在喘什麼。

    高暵繼續吻她,她的身上陸續出現他烙下的痕跡,酸酸疼疼、又有些麻癢,弄得琬兒在他身下不斷扭動。

    實在受不了她這種無心的挑逗,高暵乾脆壓著她,不准她亂動。琬兒不甘示弱想在他身上也留下一樣的痕跡,誰知道他的皮那麼硬,害她吻得好辛苦,一氣之下乾脆用咬的。

    高暵輕笑一聲,「你想吃了我嗎?」

    「誰教你動作那麼慢!」她皺皺鼻子抱怨。

    「我動作慢?!」他身下的亢奮立刻抵著她,琬兒難得的臉一紅。

    她又不是什麼無知的小孩,在設計今天晚上的事時,當然也預估了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事,只是沒想到當事情真的要發生時,她身下被一個硬硬的東西抵著,那種感覺……好怪。

    有點怕,又有點期待。

    一不做、二不休,這個時候退縮,她就不叫程琬兒。

    這麼一想,她微抬起臀部,很直接的迎上他。

    高暵差點呻吟出聲。

    「你在做什麼?」要不是他們身上還有最後的遮蔽物,他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琬兒到底知不知道自已在做什麼?

    「誰教你太慢了!」她整個人貼抱住他,緊緊的不放手。那種空虛又期待的感覺,讓她只想快點擁有他。

    她才說不出書上那些什麼「我要你」、「快一點」那一類羞羞臉的話,所以,她乾脆刺激他。

    他動作太慢了嘛,她想,應該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在這種時候聽到抱怨吧?

    果然,她才說完,高暵表情立刻一變。

    「慢?這是你說的。」

    他臉上揚起一抹邪笑,然後在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褪去兩人身上最後的遮蔽物。

    「如果痛,要說。」他額頭只著她的,額上有著因為隱忍而泛出的細汗。

    「嗯。」她張眼望著他。

    在擁有他的時候,她要看著他。

    兩人的身軀緩緩接近、貼合——

    隨著他的靠近,琬兒開始皺眉,但是她沒有閉上眼,雙手環住他的頸子,努力著不動,讓他完全握有主控權。

    下一秒鐘,他完全貼入她,琬兒難受的皺起眉,卻沒有退縮。

    怦怦,怦怦——

    兩顆心同樣急跳著,琬兒依然緊緊摟著他,臉蛋埋入他的肩窩裡。

    「還好嗎?」他極力維持自制。

    「嗯。」她輕點下頭。

    她還以為以她野馬的性子,加上從小好動過度的跑跳,這項「工程」對她來說一定不會太難。

    誰知道……真的是有點痛,嗚……是很痛!

    見她那麼難受,高暵心疼的想停止,就算那是非人的折磨,他也得忍。

    「不要!」察覺他的動作,她將身子緊緊偎貼著他,命令道:「你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停,不准你這個時候『不行』!」

    她的聲音因為激情而低了好幾度,可是她的口吻,卻讓他想笑。

    不行?面對她,他絕對沒有這兩個字。

    勾起一抹笑,他重新吻住她,撩起她的情慾。

    都已經這樣了,他也不想停,反正不能回頭、也不想回頭了,至少,要讓她有美好的感受。琬兒值得最好的對待。

    就算這是個錯,也等他錯完再說。

    *文中引用的歌詞為易家揚所作,歌名為「女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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