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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半塊銅板]神霄煞仙[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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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1
匿名  發表於 2013-2-22 01:12:28
第1452章 風清子

“幽深的洞府中,四團詭異的鬼火分別漂浮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將中央一座直徑達一米左右的法陣圍住,法陣中央正擺放著一具腐爛的不成樣子的肉屍,這具肉屍雖然用冰凍住,冒著絲絲的涼氣,但還是有很多的地方出現了腐肉,臉部更是面目全非,濃重的屍氣充斥著整個洞府。

風琪盤坐在陣前,雙手連連揮動,隨著祭起仙訣湧動出來的神力,其身邊一株黑色的妖異之花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數大周天之後,風琪打開了一隻扁狀的白玉瓷瓶,陰冷的魂靈之氣從瓶中擁擠而出,圍繞著那株妖異之花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慘白色漩渦。

片刻之後,風琪已然滿頭大汗,從那張近乎痙般扭曲的臉上可以看出他在苦苦的支撐著。不過風琪沒有放棄,他咬著牙單手掐住指訣維持著遊魂花上的魂靈漩渦,右手拿著一團被神力抱裹的乎乎的黑色藥末使勁的成了粉碎,然後向那肉屍一撒。

黑色藥末迅速的覆蓋了肉屍,跟著肉屍神奇般的波動了起來,一塊塊腐爛的令人作嘔,散發出腐臭氣味的爛肉慢慢化成膿水,肌肉迅速的波動重新滋生出新的肌理,不出半炷香的時間,腐爛的肉屍竟然喚發出生命的氣機、神力的光彩。

隨後,風琪左手一揮,祭出一個怪異的指訣,遊魂花飄到了肉屍之上,那團漩渦轉速陡然變化,將四團鬼火全數吸入漩渦當中,並飛快的鑽進肉屍頭腦的眉心當中。

作完這一切,風琪翻身爬起,打開乾坤袋掏出一枚五色的神源屈指點射進肉屍的小當中。

“嗡!”

整個洞府搖晃了起來,天地元氣在此一瞬間朝著那肉屍湧去,一個偉岸俊逸的中年男子虛影忽地從肉屍的眉心中跳出,幻化出法相來。

看到這虛影,風琪熱淚盈眶的跪在了地上,喜極而泣道:“爹……”

那法相露出悲戚以及憤怒的神情,目光移至風琪身上又轉成滿滿的欣慰和關愛:“琪兒,為父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風琪激動道:“爹,我記得你說過的話,孩兒幸不辱命,找到了爹當年留下的神王肉身,助父親奪基。”

風清子!

法相所化之人非是旁人,正是風清古殿之主,風清子神王。

風清子贊許的點了點頭,同樣露出激動之色:“你做的很好,任祿對我風家所作的事,為父會一一討回來,琪兒,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風琪答道:“回父親,孩兒那日離開,無依無靠,只能冷忍辱負重,逃到裂南山坊市,還好此地谷主河居不畏強權,在任豹手下將孩兒保下,孩兒為保這條命,給風清古殿丟臉了,請父親責罰。”

簡短的把逃亡後發生的種種道出之後,風清子搖頭歎道:“你何罪之有,風清古殿已經不在了,你能保下這條命已是意外之喜,倒是為父沒有想到,河居是一個如此光明磊落的人”

風琪說道:“父親,以孩兒所見,河居未必就是裂南山的穀主,他的背後還有大人物。”

“哦?”風清子的神色為之一愕:“此言怎講?”

風琪將那日陸塵召見他的事一說,風清子想了想說道:“河居身後之人,想必就是那匠神了,此人非友亦非敵,不需擔心。,待為父報了血仇,再帶你去感謝他一番吧。”

風琪頗為憂鬱的說道:“這具肉身只有中位神王境,即使奪基成功也不是任祿惡賊的對手,父親你難道?”

風清子眼露恨色,說:“你慘死的淒慘,此仇不報,難消我心頭之恨,便是同歸於盡,為父也要跟任祿死無葬身之地。”

“父親……”

風琪還待說些什麼,被風清子揮手打斷道:“無需多說,你幫為父護法。”

“是。”

先是滿門被滅,跟著母親慘死,風清子哀末大於心死,便是自己的兒子也勸不住他了。

正當風清子以神念之力控制肉屍坐起的時候,洞府中傳來一道輕笑之聲:“風清子道友且慢。”

“誰?”

兩父子聽到這聲音,乍然一怔,風琪扭身看向洞口,難以置信的看著洞府門口處突然出現的兩個黑衣人。風清子更是震驚連連,他雖然身亡,神源還在,竟然沒有發現洞中還有別人。

“你是誰?”風琪問著,手中已經亮出法寶。

“風琪公子,這麼快就聽不出我的聲音了?”陸塵從容的走進洞府中,不由分說,拂袖布下制陣法,將洞口封住。

其實陸塵早就到了,利用避影陣法無聲無息的潛入了風清子父子的洞府,將二人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

對於風清子陸塵沒有好感也沒有惡感,只不過時局促使他覺得應該見上這個古殿之主一面,所以才會在風清奪基之前現身。

風清子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風琪眉頭緊皺,回憶著即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半晌過後方才驚道:“你是那簾幕後的人?”

陸塵淡然一笑:“風琪公子記性不差。”

風琪知道陸塵在裂南山的身份恐怕比居河還要高上許久,修為自然不漸漸,連連後退間,將老父護在身後,問道:“你來這幹什麼?你有什麼居心?”

陸塵不再靠前,徘徊在洞口說道:“聽聞令尊到了裂南山,身為本地的主人,當然要來見一見。”“你知道我沒死?”風清子開口了,同樣難以置信。

陸塵點頭道:“當然知道。”

風琪搖著頭說道:“不可能,父親死的時候除了任祿之外沒人知曉,你到底是誰?”質問中,風琪突然露出絕望的神情:“我明白了,你和任祿老賊同流合污了。怪不得當日任豹會放過我,原來你們合起夥來演戲給我看,想引我爹出來斬草除根,卑鄙。”

陸塵聽著,臉色漸漸陰冷,對於這無證無據的指證大為費解,仔細想了想,陸塵很快抓住了風琪話語中的關鍵:“等等,你說什麼?你是說除了任祿之外,沒有人知道風清子道友還活著?”

風琪慘然笑道:“哈哈,事到如今你還裝什麼蒜,不是任祿告訴你的,誰又知道父親沒死,虛偽。”

“哇,老大,這裏面好像有問題啊,如果只有任祿知道風清子沒死,妖洪又是從哪知道的?”莊文元一直沒有出聲,但不表示他腦袋不靈光,相反論起陰謀詭計莊文元絕對能在一門二盟裏排進前三。

陸塵慎重的點了點頭,其實他也覺得不對勁:裂南山的修士數量比起幾大勢力來只能算中下等,摩馱嶺為什麼非要跟自己聯手?

再則風清古殿一事之後,妖洪來的也太是時候了吧,並揚言三日之內聯手滅掉蒼蠻嶺,蒼蠻嶺雖然不算什麼強大的勢力,可也不是說滅就能滅掉的,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兒著急了;

還有蒼蠻嶺,為什麼幾十年相安無事,在妖洪出現之後突然調動修士人馬逼境,不排除蒼蠻嶺收到自己和摩馱嶺將要聯手對付他們的消息,說不通的地方是,摩馱、蒼蠻比鄰,若是蒼蠻嶺與九雲十八洞聯手,最合適的方式就是由蒼蠻嶺對付摩馱嶺。由九雲十八洞對付裂南山不是更好?為什麼要反其道而行?

短暫的片刻功夫,陸塵想了很多,越來越覺得事有蹊蹺,在謹慎的思考了半晌過後,他對莊文元說道:“你去給我辦件事。”

“什麼事?”莊文元兩眼放光,能讓陸塵重視的事一定不是小事。

“去蒼蠻嶺走一趟,這件事不要通知居大哥,就你一人,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發現,尤其是九雲十八洞和摩馱嶺的人。”說著,陸塵掏出一塊正反兩面分別刻著“坊”字和“山”字的鐵牌,叮囑道:“直接見屠正,該說什麼,你明白吧?”

莊文元的兩隻眼睛滴溜溜一轉後,眉飛色舞道:“我辦事你放心,我知道說什麼。”

陸塵凝重的點了點頭,並不多說,只是說道:“我等你消息,要快。”

言罷,莊文元已經化作一陣風似的離開了洞府,風清子父子二人看著這兩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嘀咕半天,還以為陸塵在耍陰謀詭計對付他們,風琪破口大駡道:“賊子,有什麼明著來,少使見不得人的手段。”

風清子冷著臉,身子飄到風琪的前面,面無懼色的說道:“閣下有意跟來,又不出手,到底有何用意,風某雖是無主之魂,可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人,閣下想幹什麼,不妨直言。”

陸塵知道兩父子誤會了,苦笑道:“兩位誤會了,在下並無惡意,也不是貴公子口中與那任祿同流合污之人,在下到此,只是想印證一件事。”

“想看看風某死還是沒死。”風清子接道:“如今閣下已經看到了,打算怎麼辦呢?”

“怎麼辦?還沒想好。”陸塵嘿嘿一笑,靈機一動道:“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吧。”

風清子不屑冷笑,譏諷道:“閣下連真面目都不想與人看到,何以讓風某推心置腹。”

“哦,忘了這茬了。”陸塵一樂,摘下兜帽,露出那張冠玉般的臉龐:“自我介紹一下,鄙人陸塵。”

“幻海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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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2
匿名  發表於 2013-2-22 01:12:44
第1453章 亂起

悄然的,一向安靜和平的裂南山突然被一股詭異的氣氛籠罩了起來。

發現這個變化的自然是那些在坊市遊蕩,進出裂南山的修士們。

首先有人發現裂南山坊市中抽調出了大量的修士朝著裂南山南邊掠去,隨後就是裂南谷主居河帶著手下三大戰將厲沐風、龐付予以及上官戰嶽氣勢洶洶的離開,方向同樣是裂南山以南。

最後,某一日裂南山與蒼蠻嶺的交界處響起了喊殺聲,遮天的烏雲在一個晴朗正午壓頂而來,刀劍之光沖天而起,將裂南山數裏之內變成了修羅戰場。

當人們覺悟的時候,方才發現,交戰的雙方竟然是底蘊深厚的蒼蠻嶺屠家兄弟以及那在數萬里地界之內一向為世人追捧的裂南山交易中心。

一時間大地動搖、群山顫抖,彌漫著數裏之地的血色迷霧在低沉厚重的烏雲上嵌上了一層層透著殷紅的邊暈。

當人們聞訊趕至殺腥滔天兩地交界時,蒼蠻嶺的三十六門絕天陣已經盤踞在交界之地已久,五嶽三山,罡風凜冽,一處處懸於天地間的銀光星門綻放著奪目的光輝。

三十六門絕天陣乃是蒼蠻嶺的守山困陣,有封天鎖界之稱,凡是被三十六門絕天陣困住的人,除非佈陣之人撤陣,否則沒有人可以從絕天陣中走出來。

困敵之陣攻伐不足,故蒼蠻嶺近兩千修士人馬已殺入陣中,屠家老三屠正帶領三十六名天神殺氣騰騰的將裂南山以居河、龐付予、上官戰嶽為首的近千修士死死圍困在攻殺大當中,展開殊死之爭。

兩大勢力的爭鬥,讓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一絲不詳的預感,那些一直守在坊市中的攤主們也都收拾行囊紛紛撤出。

就在這時,一夥為數不多的人馬從裂南山坊市外長驅直入,殺進市集,為首的,正是任虎、任熊、任豹以及老五任歡。

任家九兄弟生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實打實的殺出的名頭,不過今天他們有目的而來,殺進坊市並沒有對聞風喪膽的攤主們出手而是直接奔向拍賣行。

任豹帶著數十天神高手一馬當先,那張大臉上的絡腮鬍子都興奮的根根直立起來,他手執一柄巨大厚重的寶刀來到拍賣行門前,一腳將拍賣行的大門踢了個稀巴爛,沖著空無一人的拍賣行大殿咆哮著:“媽的,裂南山是吧,囂張是吧,老子忍你們很久了,人呢,都給我出來。”

老八任熊抖著魁梧的身軀大步踏來,地下坊市都跟著搖晃而起:“哈哈,九弟,你喊破喉嚨也沒人理你了,裂南山的人如今都在蒼蠻嶺交界跟屠正的人打的你死我活呢。”

任豹啐了口吐沫,老大不爽道:媽的,就這麼幾個手下還跟老子裝蒜,出事了連個守門都沒有,真不痛快。”

老五任歡笑嘻嘻的跑了過來,說道:“老九,別嘮叨了,辦正事要緊。”

任虎個子不高,渾身上下全是結實的肌肉,他的額頭有三條刀疤,是早年風清子在他的臉上留下來的,曾嘲笑他名字裏有個“虎”字就給留個記號。任虎至今還記得當日的奇恥大辱,他問道:“五哥,風清子真的在這裏?”

任歡答道:“放心吧,都打聽好了,老傢伙沒死,準備用肉屍奪基,我們趕快過去,先除掉風清子和風琪,再回去收拾殘局。”

“肉屍奪基,這老傢伙真他精的狡猾。”任豹瞪了瞪眼。

任熊擔心道:“五哥,萬一他奪基成功了,我們幾個不是他的對手啊。”

任歡自信的笑道:“不用擔心,大哥早就想到了,我們打聽到三天前風琪才湊齊了材料,就算他馬上奪基,沒有四、五天的功夫休想成功,現在我們過去,他就是一頭待宰的羊羔。”

任虎聽著直捶胸脯發出嘹亮的咆哮聲:“哈,怪不得老大讓摩馱嶺儘快動手呢,河居的人全都被調了出去,這下我看還有誰來保護風清子。”

“當然了,老大智慧過人,算無遺漏,沒有誰能逃得出我們兄弟的手掌心。行了少說兩句,老七、老八,你們兩個帶人把拍賣行的東西全都搬走,省得最後還要跟妖治平分。老九,你跟我過來,我們去殺風清子。”

“好……”

四兄弟分工明確,說完之後任虎、任熊帶著數十人沖進了拍賣行,任歡和任豹則是朝著已經打聽到的風琪的住處掠去。片刻之後,任歡和任豹到了風琪的洞府外面。

此時的給眾攤主落腳的洞府群已經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幾乎所有攤主都聞訊逃走了,任歡一點都沒擔心,須知,肉屍奪基的過程中是不能移動的,否則便會神源自爆而死,所以他有十足的自信敢肯定風清子父子還在洞中。

“就是這裏?”任豹大刀一指洞口。

任歡笑著點頭,眯起的眼晴中透著無限的殺機:“就是這,殺進去。”

“風清子老匹夫,你爺爺任豹來了。”任豹足下騰起一片漆黑的烏雲,頃刻間他的全身都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猶如銅澆鐵鑄一般,掠向洞內。

任歡笑而不同,離著洞口數丈開外看起了熱鬧,在他看來,洞裏的風清子毫無還手之力,而風琪只是一個普通的中位天神,遠不及自己的九弟厲害,九弟的刀恐怕他連一刀都擋不下。

就在這個時候,天色猛然間暗了下來,不知何物在陽光投射之下,地面上多出一個斜上陰影,將洞口以及順伸至數十米開外的山坡全數遮蔽了起來。

一股陰冷的魂靈之氣彌漫在裂南山頂,無數怨死孤魂從地底湧入高空,鑽入那黑壓壓的烏雲裏,撕咬著開一個巨大的裂口。

緊接著,當任豹還未沖進洞中、剛到洞口的一剎那,烏雲裂口中現一座黑岩打造的豐碑,此豐碑看似落速極快,卻散發著一股驚人的氣勢,死死的將洞口封了起來,那空洞的洞口處立時出現了一張張可怖鬼臉,它們糾圍繞在一起,一時間裂南山谷中響起了哀嚎、慟哭之聲。

任豹嚇的面色驟變,幸好他有著超乎想像的速度,向前撲殺的身形還沒有落穩,足尖猛點腳下烏雲,借著反震之力,暴退而出。

不過任豹也不是善類,足下一點的功夫,甚為不忿的將那烏雲瞪了出去。原本可以駕馭法體的烏雲轉眼間變成了一團凶厲的魔霧,血腥的氣味帶著強裂的腐蝕氣息撲在了那數十張鬼臉結起的氣牆上。

兩股全由氣息凝結的攻勢互相碰撞在一起,迅速變成一團,短暫的瞬息過後,兩團霧氣同時消散開來,讓洞口再次露在任歡、任豹的面前。

只是此刻任豹再想飛進去已經不可能了,因為就在那霧氣散開的同時,豐碑狠狠的落在洞口之外,嚴絲合縫的將洞口堵住。而任豹受到魂靈的攻勢,在落地的同時,一口血箭忍不住的噴了出去,歪倒在任歡的身上。

未曾與敵對一方見面,任豹身受重傷。

異變來的如此之快,以致於有著下位神王身手的任歡都沒反應過來,直到任豹退到身邊的時候,感受著他身上那刺骨的冷意和幾乎就要破碎的靈魂,任歡方才知道遇到高手中的高手了。

猛的抬頭看過去,只見高達數丈豐碑上,正坐著一個裹著肥大長袍的黑衣人,此人彎著腰,將兩隻縮在袖子裏的手拄在膝蓋上,微低著頭,不屑看他一眼,右手反握一柄金光閃閃的巨大骨刀,斜抱在懷裏,反射出奪目而絢爛的光輝,只是一照面的功夫,任歡的瞳孔輕微的縮了一縮,馬上識出坐在豐碑上的黑衣人的修為與自己相比只強不弱。

“大膽狂徒,敢傷我九弟,受死……”雖然知道對方的實力可能不弱,但任歡已經高傲慣了,見不得自己的兄弟被人重創,把任豹放在地上,任歡大喝一聲跳入高空,雙手一分便是兩團粉紅色的氣練如游龍似的攻去。

豐碑上坐著的正是金修,他接到陸塵的傳音前來保護洞中人,對於裏面的是誰,金修從來不在乎,他只在乎陸塵的命令:擋住所有準備傷害洞中的人,只打不殺。

就是因為這句話,任豹才得以保住一條命,否則剛剛就不是靈魂襲體,而是萬鬼纏身了。

見任歡飛來,金修抬起頭憊懶的看了任歡一眼,兜帽下兩道帶著極度蔑視的金光轉瞬即逝,反手刀從懷中懶散的取出,不見強大的氣勢湧出,只見他輕輕一揮,一道數丈長的金色刀芒對著任歡的腰身橫掃而去。

任歡見之駭然,剛剛燃起的怒火頓時將被澆了一盆涼水似的渾身冒著寒氣,他憑空連連點足,縱身拔起數丈高,方才躲過那驚世一刀,還沒等他駕馭好身形時,耳畔一聲巨響轟隆隆的傳了過來。

任歡聽著寒毛乍起,回身一看,不遠處一聳起入雲的嶺峻竟然被刀芒攔腰截腰,足有近幾十米高峰石滾落到無底的深淵去了,也不知這一下能夠砸死多少人?

縮了縮脖子,任歡滿臉的震驚之色,他知道,這手段只有三位哥哥才有,自己決計是使不出來的,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竟然有如此功力,看樣子,至少是中位神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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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22 01:13:01
第1454章 逆命帝魂咒

移到西山的豔陽正拼命的散發著最後一抹餘暉,濃雲散去,血一樣的紅霞妖異的灑下來,鋪滿了群山峻嶺。

裂南山西方洞府群上空,那鬼哭神嚎的千萬魂靈成為了這天清氣朗中另類的存在,似游離在山間的精靈此起彼伏發出懾人心神的糾結慘叫。

任豹掙扎了很久才將體內那滾動不息準備將自己撕咬成碎片的魂靈之力驅散,當他清醒過來方才察覺嘴中充斥著腥甜的鮮血味道,吧嗒吧嗒肥厚的嘴唇,啐出一口濃血來,任豹的意識總算徹度恢復過來。

想起剛剛體內神念和那股驚人的魂力的拼殺,險死還生,任豹驚出了一身冷汗,再看豐碑上的黑衣人眼神中明顯有著本質的變化。

“媽的,這人是誰啊,好厲害的修為,五哥,我不是對手,還是你上吧。”任豹夠囂張,但他並不傻,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就慫恿著任歡出去。奈何剛剛跟體內陰魂交鋒,任豹沒機會看見自己的五哥被人一招逼退的場面,否則也不會亂說話了。

任歡一臉的挫敗相,被不知內情的老九噎的直翻白眼,心道:“他媽的,我要是能打過,早就上去了。”

“少廢話,遇到高人了,快通知老七、老八,就說裂南山有變,讓他們小心。”

任豹慌忙的點了點頭,拿出傳音玉簡低頭折騰了起來,任歡也沒閑著,心知不妙的他給策劃著這場暗殺行動的任欲傳了一個消息。

“兩位是在找他們嗎?”

兩人正慌亂的傳音的時候,豐碑上又多出一個人影,任歡、任豹詫異的抬起頭,只見兩個巨大的人形物體帶著破空之聲迅猛砸來,力道之強嚇的任歡和任豹不敢硬接,一左一右的跳了出去。

“蓬!蓬!”

人形物體重重的摔在兩人腳下,揚起大片的灰土,當煙霧散去,兩人方才認出,這兩個人形物體正是任虎、任熊。

此刻的任虎、任熊雄風不再,兩人均是被人打的鼻青臉腫、體無完膚,渾身多處傷口流著鮮紅的血漬,已是剩下半條命了。

“老七、老八……”

“七哥、八哥……”

這一驚非同小可,任歡、任豹馬上揣起傳音玉簡跑了過去,將二人扶了起來,只不過任憑他們搖晃任虎、任熊也無法醒過來,利用神力檢查之後,兩人大驚之色,任虎、任熊的神源已經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摧毀的差不多了,沒有上好的靈丹妙藥別想恢復過來。

“混蛋。”任歡牙吡欲裂,九兄弟源于一母,感謝深厚如同一個人,多年來九兄弟叱吒神界,從來沒發生這種事,眼看著兩個兄弟只剩下了半條命,一股邪火讓任歡失去了理智。

“老九,跟他們拼了。”

任歡咬了咬牙,粉紅色的氣練從雙掌噴出,化成兩條絢爛的粉紅長蛇,飛向豐碑頂端。

任豹也是怒吼一聲,提著寶刀騰空而起,其雙手合而再分,掌中寶刀立化無數刀芒。

豐碑上,陸塵不屑的勾了勾嘴角,絲毫沒將這兩個修為連中位神王都不到的兄弟放在眼裏,輕蔑的掃了一眼後,他淡漠的對金修說道:“摩馱嶺應該動手了,把他們捉起來,交給風清子吧。你繼續守在這裏,等他奪基成功之後再來找我。”叮囑了一番後,陸塵看都不看任歡、任豹一眼,揮指駕起烏煞雲射入空中。

“休想離開。”任歡、任豹眉須賁張,怒焰滔天,見這將自己兄弟打的半死之人突然離開,驚憤交加,任歡身體在空中騰空一轉,改變方向殺向陸塵。

“你不配跟主人交手。”正當這時,豐碑上金修站起身後,金骨大刀插在腿骨之上,雙手一翻祭起一巨大的鬼臉。

這鬼臉猶如一張巨大的布幔在空中鋪展開,轉瞬間飛到了頭也不回的陸塵的下方,將半邊火霞的夕落之天都擋在鬼臉之外。

鬼臉猙獰的噴著灰黑色的雲霧,大有吞天噬地之兆,受到那腥濃的灰霧捲動,任歡和任豹如同狂風中兩片枯落的楓葉在鬼臉下失去了平衡,隨著旋風狂轉間,竟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這是古法,小心。”任歡見狀,臉色急變,慌忙提醒著任豹:“帶著老七、老八先走。”

任豹膽戰心驚,古法秘術他不是沒見過,相反,因為九兄弟出身不凡的緣故,他見過太多的古法秘術了,可是這鬼臉還是讓他前所未見的肝膽俱裂。“這……這是什麼古法?”任豹咕噥著,已是嚇得不輕了。

“還問,快走啊。”任歡終於明白為什麼任祿臨他出來之前,提醒他小心再小心了,裂南山中果然有高手。

憤怒的咆哮著,任歡駕馭著氣練急轉升空,轟向那巨大的鬼臉,試圖從危急中找出一條開天之路,能讓他們逃脫那未知神秘高手的魔掌。

然而他想錯了,當粉紅色的帶著無限魅惑的氣練升到半空之際,鬼臉忽地一變,一個灰黯到極致包鑲著金邊的碩大“逆”字出現了。

繼那鬼臉呼號著陰厲的氣旋過後,“逆”咒大字狂起了史無前例的風暴,任歡、任豹,甚至地上有出氣沒進氣的任t虎、任熊,四人的靈魂在一剎那被凍結住,眨眼間,四人的靈魂同時顫抖,仿佛被一隻只陰氣十足的冤魂緊緊纏住。

任歡瞬間絕望了,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逆命帝魂咒,是逆命帝魂咒,不可能,不可能……”

“嗡!”

龐大如山的壓力襲頂而至,任歡絕望的呼喊了兩聲,猛的噴出一口血來,紅潤的大臉立顯蒼白。

“噗!”任豹傷的更重,從高空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肋骨盡斷:“五哥,這是……”

“逆命……帝魂……咒!”任歡跌落在任豹的身邊,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出了讓他震驚不已幾個字,直接昏厥了過去。

……

繼蒼蠻領和裂南山交界出現三十六門絕天陣之後,整個裂南山騷動了,無數修士從四面八方趕來准備查個究竟。然而原本以為這是蒼蠻領和裂南山兩大勢力的意氣之爭的人們到了裂南山方才發現,事情遠遠出乎了他們的所料。

就在兩大勢力與兩地交界展開大戰的一日之後,遠在蒼蠻以南的摩馱嶺妖家兄弟帶著四千修士人馬從南嶺蒼蠻入界,與蒼蠻霸主屠正、屠鳴兩兄弟交手。

與此同時,有人更是震驚的發現,裂南山以東與九雲十八洞的交界之處,出現了大量的修士隊伍,人數足有五千,正全速殺向裂南山,帶隊之人正是九雲十八洞任壽、任惡兩兄弟。

由於先前蒼蠻嶺和裂南山的交鋒讓裂南山近千的人馬全數出動,此刻的裂南山猶如一座空城,任家兩兄弟修為又臻至中位、下位神王境,大軍勢如破竹,從東進入裂南領地,殺氣騰騰的直奔裂南山南嶺與蒼蠻交匯而去。

裂南山南嶺,蒼蠻嶺的交界處,連綿起伏的大山氣魄恢弘,南嶺上空,三十六個巨大的星門白光閃耀,門中各凝立一修者,手執長劍,斜指蒼空,隨著那晦澀難懂的天音回蕩起來,三十六名星門中的天神不斷變化著繁複的手印。

數裏方圓之間,皆是被一團白光籠罩而起,陣內殺聲震天,血光彌漫天邊渲染著妖豔的緋紅。

任福、任欲站在秀嶺之巔,隔山相望,眼角含笑,快意十足。

“蒼蠻嶺、裂南山狗咬狗,兩敗俱傷,我等坐收漁翁之利,誰能想到摩馱嶺與我九雲十八洞早已結盟,四弟果然好計謀啊。”任福望著那沖天的血光,大笑連連。

任欲坐在山頂,手指敲動腰間劍鞘當當作響,得意道:“二哥謬贊了,雕蟲小計不足掛齒。”

“四弟,你太謙虛了,如此兵不血刃之計,也只有四弟能夠想的出來。”

任欲笑道:“怪就只能怪裂南山不識抬舉,以為籠絡天下群雄便不可一世,錯了,大錯特錯,裂南山坊市無事之時倍受追捧,可是一旦出事就會分崩離析,僅憑裂南山區區四位下位神王,就憑他們還想保住風清子?真是做夢。”

“哈哈……”任福狂笑道:“此事過後,我九雲十八洞就可以成為方圓數萬里的主人了。”

笑過之後,任福“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老五那裏怎麼還沒有消息,都過了一天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任欲皺了皺眉,說道:“可能是裂南山把寶物藏起來了,我這就催他們快一點。”

任欲說著拿起傳音玉簡祭出神念。

等了一會兒,傳音玉簡絲毫沒有反映,任欲不禁擔心的說道:“該死的老五,會不會又去尋歡作樂了。”

九兄弟的淫威在附近幾大勢力當中大名鼎鼎,尤其是他和任歡,那一身古怪的跟女子差不多的粉紅色神力便是從淫欲上修煉得來的,具有強大的魅惑作用,可以說兩兄弟長的一搬,卻是花叢中的老手,夜夜無女不歡。

任福到是不以為意,笑道:“裂南山人去樓空,有幾個婢女下人被老五他們看上也不無可能,這麼久沒消息,也許已經得手了。聽說裂南山還有一個絕美的佳人,怕是老五他們按捺不住了吧。”

“希望如此吧。”任欲苦澀笑,他雖然縱欲如狂,卻不會誤及大事。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緒一直不寧,似乎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還拿捏不穩究竟會發生什麼事,仔細想了想自己的計畫並無錯漏,心想道:“一定是想多了,一個裂南山能翻起多大風浪。”

“老三和老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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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5章 將計就計

殺聲如雷的兩地交界,一夥足有五千修士的人馬殺進山間,看著那如狼似虎的九雲十八洞修士,任欲的煩惱頓時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身上生起一股指點江山的氣勢。

任欲抽出一杆黃令旗,高高舉起,隔間一搖,仿如魔咒般的,那五千人馬在山中驟停,動作之一致猶如經過了長期訓練一般。

任福笑聲響起,望著那虎狼之師,說道:“老四,裂南山和蒼蠻嶺的人鬥了一日一夜,死的差不多了吧。”

任欲擺了擺手,凝重道:“先不急,我問問妖洪那邊怎麼樣了?”

說著話,任欲又拿出一杆紫色令旗,斜指山下晃了一圈,不出片刻,一道鬼影延著漫山的藤枝飛竄了上來。

“啟稟四洞主,摩馱嶺妖治道人率領五千人馬殺屠正大敗而歸,如今蒼蠻嶺的人已退守蒼雀山。”

來人是任欲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聽到這振奮人心的消息,任欲心中最後一絲擔憂盡除,朗聲道:“好,很好,哈哈,妖治果然沒有讓我們失望,蒼蠻已敗,裂南山與其兩敗俱傷,正是我九雲十八洞出手的最好時機。”

說著話,任欲再次舉起黃旗,神力運轉中黃旗忽然刮起狂風數起,捲動著恐怖的風沙朝著那三十六門絕天陣吹去。

“老四下令了。”

裂南山中,任家老三任壽和老六任惡相對一望,同時亢奮起來。為了這一天,他們等的太久了。

任壽手執承龍鋼鞭高高舉起,對著身後九雲十八洞五千修士激勵道:“兄弟們,跟我殺上去。”

“殺!”

山間五千修士齊聲大喝,震的天搖地動,便是那逃出到數千里以外的修士們都聽的一清二楚,不明所以的飛上雲團向那喊殺聲看去。

“發生什麼事了?”

“不清楚啊,是不是蒼蠻嶺和裂南山決一死戰了?”

“嘿,我說,知道他們兩方為什麼打起來的嗎?”

“不知道。”一些曾經在坊市中擺攤的攤主紛紛搖頭。

“聽說摩馱嶺也加入進來了,現在已經打到蒼蠻嶺的山門了。”

“這麼說摩馱嶺和裂南山聯手準備橫掃附近幾個勢力?”

“八城是啊,不過那幾杆旗好像挺眼熟的,不像是三大勢力啊。”某人眼睛雪亮,老遠便看到那揚舞在空中的黃令旗。

“那不是九雲十八洞的戰旗嗎?”

“九雲十八洞?”眾修士紛紛翹首凝望:“果然是九雲十八洞的戰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變天了嗎?”

……

亂了!

隨著九雲十八洞任壽、任惡兩人帶著五千修士咆哮著殺向三十六門絕天陣的同時,那震天的喊殺聲驚動了數千里方圓的所有修士,一個個高手從隱居之所射入空中,不出片刻,方圓幾千里內到處都是翹首觀望的修士。

很多人都在交頭接耳的討論著裂南山和蒼蠻嶺兩界交匯發生的大事,一場突如其來、毫無徵兆的大戰竟然牽動了附近四個赫赫有名的強大勢力,其震撼性僅次於當初陸塵在虛浮山造成的巨大影響。

所有人都知道,萬一有一方獲勝並統一了附近的幾個勢力,其影響力將直逼神界八城其中之一,成為另一個讓人不敢小看的門派。

……

此時的裂南山,加入大戰的四大勢力還不知道這場蓄謀已久的爭鬥已經驚動了方圓數萬里的修士。

望著那突然出現的九雲十八洞數千修士殺氣騰騰的飛來,蒼蠻嶺在裂南山南嶺戰場的首領屠傑卻是出奇的冷靜。

他縱身跳出大陣,凜然的立於赤色火雲當中,如果仔細觀察,定然能發現跟裂南山以居河為首的四大下位神王的他,身上沒有半點傷勢,反正狀態奇佳。

冷冷的直視著那海水般湧來的修士,屠傑瞳孔微微一縮,輕笑道:“任祿,好毒的詭計啊。”

話音方落,其後不遠處一入雲山峰中出現了一朵青色的浮雲,雲上有四人,其中三人皆是中位天神高手,僅有一個修為堪堪達到上位神人,只不過那三個天神似乎擔擋的保護之職,眾星拱月般的將那修為低弱、面帶微笑的青年帶到屠傑的身邊。

青年負著雙手,滿臉的壞笑,神色中有著讓人難以察覺的自負:“屠三洞主,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九雲十八洞和摩馱嶺,他們想讓裂南山和貴洞兩敗俱傷,再借機得漁人之利,要不是我家老大看出了他的詭計,現在已經被人包了餃子了。”

屠傑生性高傲,但人卻不傻,前陣子當這青年找到自己甚至想見屠正的時候,屠傑根本沒瞧的起這位修為低下的青年,只不過此人修為雖低,說出來的話卻極為驚人,為證明他的話真假與否,屠正命令屠傑將青年帶在身邊,回到兩界交匯演場好戲。

不曾想,正中了這青年的話,九雲十八洞真的殺來了,而且好像他可以預見先機似的,不久前摩馱嶺也帶人殺進了蒼蠻腹地。

屠傑用著意外的目光打量著青年,說道:“算你說對了,不過你口口聲聲說“你家老大”,此人究竟是何人?”

青年正是莊文元,他出現在這裏並非意外,而是陸塵有意安排的。

回憶著那天,陸塵見到了風清子之後,並聽到風琪親口說過:其父尚在的事後,陸塵便猜到可能被人利用了。為了防止被奸人所害,陸塵便把莊文元派到了蒼蠻嶺,找蒼蠻之主問個明白。

果不其然,在莊文元三寸不爛之舌的詢問之下,知道蒼蠻嶺從來沒有跟九雲十八洞有過所謂的盟約。

莊文元傳回消息,陸塵思量兩日,終是懷疑到了摩馱嶺的身上。

而結果正跟他猜測的一般無二:真正與九雲十八洞聯手的,不是蒼蠻嶺,而是摩馱嶺的妖治、妖洪兄弟。妖治和任祿準備挑起蒼蠻嶺與裂南山的不和,故此才找自己聯手,然後悄悄的將消息放出去被屠正得知。

摩馱嶺勢大,屠正自當不會先與摩馱嶺交鋒,於是就把三十六門絕天陣派到了南邊,準備先除掉裂南山。能夠想通這一點,陸塵還要感謝妖洪,後者的無心之失,讓他們自己的最終目的,若非如此,陸塵都要蒙在鼓裏。

想起陸塵的洞察力,莊文元便不免心生敬佩,暗忖道:“我們老大的頭腦豈是常人能夠理解的?”他看了屠傑一眼,說道:“屠三洞主勿需著急,我家老大有言在先,平息此事,自當會站出來與屠大洞主、二洞主和三洞主相見。也說不定,三洞主很快就會知道他是誰了。”莊文元神秘兮兮的說。

屠傑先是皺了皺眉,很快又無奈的笑了笑,雖然不知道是誰在背後聳縱著這一切,但屠傑明白,那人是友非敵,倒也不見怪了,想通了,屠傑心中一亮,士氣高昂道:“好,那就先誅了這群卑鄙的小人,再見見你家老大是何方高人,哈哈,王誅聽令,雲化仙蹤,三十六門地上天……”

口吟仙訣,屠傑倒背,伸手便打出數道符咒出來,天空中九張符紙連成一線,形成周密陣局,那所謂王誅乃是三十六門絕天陣之主陣,得令反握長劍,抽身而出,在他的陣訣變化之下,三十六座陣門轟然炸裂而開。

三十六個手執長劍、身披銀甲的天神舉雲騰空,一臉凶煞、完好無損的站在裂裂長空當中……

此刻大陣未撤,地霧升騰,天雲墜降,地與天倒像是顛倒了個兒,空間在地與天之間來回的變幻著,時真時假、時真時虛。

這是三十六門絕天大陣的守勢大陣,用來恢復修士的體力、干擾敵人的神念所用,事實上他們還達不到真正的天地互轉的境界。

不過這一手足以令人震驚了,關鍵是近一天的大戰之後,漫山遍野的修士足有兩、三千人列陣整齊的站在山道之上,人數上絲毫不見減少,並且這些人有蒼蠻嶺的修士,也有裂南山的修士,他們騰起雲霧,半浮於空,一個個兇猛似狼、狂囂比虎,氣焰之囂張相比九雲十八洞的虎狼之師有過之而無不及。

唯獨那交戰的戰場,漫漫山當中多出了近三百頭已死凶獸,濃烈的血腥氣味沒有了大陣的束縛更加肆無忌憚的散發了出來,沖的人鼻子發酸,胃腸不自覺的衝動,產生陣陣眩暈、嘔吐之感。

望著蒼蠻嶺和裂南山兩方人馬安然無恙的場面,九雲十八洞的數千修士頓時呆住了,下意識的那股囂張的氣焰被壓榨的一點都沒剩下。

“這……這是怎麼回事?打了一天一夜了,怎麼一個人都沒死?”

任壽、任惡看的兩眼發呆,他們迅速的用神力找了找山間的橫屍,發現都是一些品階低弱的凶獸,根本沒有一個修士的屍體,再看大陣中的兩方人馬,一個個邪笑獰眉、開懷無比,甚至有幾個裂南山和蒼蠻嶺的修士,竟然站在了一起,互相摟著肩膀像過命的兄弟似的咧嘴大笑,並對著自己等人指指點點。原本是來收拾殘局的任壽和任惡,頓時又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好像在那些本應該精疲力盡的敵人眼裏,自己跟一個布偶沒什麼兩樣。

“媽的,中計了。”

莊文元斜睨著任家兄弟,自言自語道:“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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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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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6章 好威風的骷髏

冷風吹襲的裂南南嶺上空,旗陣之勢迅猛排開,蒼蠻、裂南兩方人馬面露嘲弄笑意,注視著九雲十八洞數千群修士。

晴空中,四道人影飛身而起,落足於蒼蠻三洞主屠傑身邊,此四人正是在幾十年內便名揚神界的裂南山四首,居河、厲沐風、龐付予、上官戰嶽四人。

任欲和任福站在遠山之巔,瞠目結舌,任欲手中揮舞的黃旗已然不自覺的停下,震驚之餘,終究是恍然大悟。

“中計了。”任欲歎了口氣,語氣中不失充斥著沉重的挫敗感。

為了這一天,任欲是絞盡腦汁、千謀萬算,才能走到這一步,原本以為算無遺策,沒想到終究還是失敗,甚至竟然被人反利用,害了自己一方的實力不說,更是間接的使裂南山和蒼蠻嶺聯合了起來。

“哪一步出錯了?不可能出錯啊?”任欲在陰人害人方面,有著獨特的天賦,才使他成為九兄弟中無可替代的智囊,至今他還不相信自己的計畫有誤。

任福神情冰冷,見自己的兄弟無法接受殘酷的現實,馬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輸入一絲神念之力,助任欲回歸正途:“老四,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失敗就失敗了,怕什麼,就算拼實力,我九雲十八洞也不懼任何人,既然已經敗北了,就去見個面吧,哼,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看透了你的計畫。”

任福的話猶如一聲炸雷,將任欲從入魔的邊緣驚醒,滿身冷汗的任欲重新振作,重重的點了點頭,跟著任福的身後,飛到了任九雲十八洞人馬的陣前。

屠傑冷眼旁觀,見任欲和任福出現,更加肯定了就是他再陰謀設計蒼蠻嶺,屠傑一提,盤雲掠出,斥聲罵道:“任老四,是你使的詭計?”

任欲將紫黃旗交由一手,戲謔道:“是我又如何?屠傑,憑你的腦袋根本不配做我的對手。”說著話,目光落在了居河身上:“河谷主,久仰大名了。”

居河沉吟發笑,面若春風,絲毫不顯怒意:“任四洞主,久仰久仰。”

“好深的城府。”居河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登時讓任欲暗驚,如此認定了就是居河看穿了自己的計畫,他陰冷一笑:“河谷主真人不露相,識破了任某的周密之局,河谷主是如何猜到,九雲十八洞與摩馱嶺聯手的?”

任欲是一個極其自負的人,他不清楚自己敗在哪里,必須弄個明白。

居河聞言,彎著嘴角搖起了頭,言道:“任四洞主高抬了,河某尚無那份本事,看穿任四洞主計畫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任欲皺起了眉頭:“他是誰?屠正、屠鳴……”

任欲每問一個名字,居河都會搖一下頭,直到把任欲能夠想起來的人全都問遍了,居河還是給否定的答案,見任欲幾乎抓狂,居河呵呵一笑,說道:“任四洞主,你無需再猜了,你永遠也猜不到是誰的。”

見居河故意擾亂任欲的心境,任福趕忙低哼了一聲站出來,說道:“老四,勿聽他胡說,待為兄將他們擒下,再審問不遲。”

“任老二,好大的口氣啊,我屠傑來會會你。”

任福修為達中位神王,蒼蠻嶺和裂南山中只有屠傑與其修為相仿,不需多想,屠傑當仁不讓的站出來。

任福不屑一笑,道:“就憑你?差的遠了,也好,任某今天就來會會你。”

說著,兩人就要動手。

忽然莊文元將屠傑攔了下來,說道:“屠三洞主,蒼蠻嶺吃緊啊,老大傳來消息,這裏交給我們就成了。”

“老大?”莊文元沒有蓄意的壓低聲音,以任家眾兄弟的耳力聽的清清楚楚,不過他們很納悶,這個“老大”究竟是誰?

讓任福、任欲等人更為詫異的是,聽到那個只有上位神人修為的青年說完之後,屠傑旋即正色起來:“交給你們?”

屠傑下意識的看了看居河等人,問道:“你們行嗎?”

話音落下,屠傑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馬上解釋道:“我沒有看不起你們的意思,但任福、任壽都是中位神王,任欲和任惡也不差,我走了,你們怎麼辦?”顯然,屠傑已經把裂南山的人看作是盟友了,不想就這樣離開。

莊文元尷尬咧了咧嘴,這時居河笑道:“屠兄,你大可以放心離去。”居河知道陸塵不會無的放矢,既然想讓屠傑離開,說明他已經趕來了,有了陸塵,裂南山便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厲沐風三人心裏的想法跟居河一樣,只不過其他人就不這麼想了。

屠傑沉思一番,斷然回絕道:“不成,蒼蠻、裂南立誓為盟,即使我回去擊潰了摩馱嶺,裂南山失守,蒼蠻嶺遲早還是會被這群雜碎蕩平。”說著話,屠傑喝傳道:“王誅令。”

“王誅在。”一個魁梧的銀甲大漢站了出來。

“本洞主命你帶著三十六門絕天陣以及一千人馬回援蒼雀洞,擊退摩馱嶺後迅速回援。”

王誅雙拳一抱,沒有任何異議,稱了聲“是”後,伸手一招呼,人群自動分開兩拔,其中一拔有一千人的樣子,跟著王誅和另外三十五個天神飛向了蒼雀山方向。

留下一千多人和屠傑立馬橫刀,殺氣騰騰,屠傑大槍一擺,喝道:“任福、任壽,拿命來吧。”斷喝之後,屠傑大義凜然的殺了出去。

天空中一道金光撕開了第一、二重天的空間,巨大的裂隙中陰風陣陣,槍芒彌漫著天空,猶如一朵朵盛開的金蓮絢爛無比。

“靠,這貨還是個牛脾氣?”莊文元咋了咋舌,他連勸的機會都沒有,人家一道光就沒影了,不精有些著急。

正當這時,居河、厲沐風、龐付予、上官戰嶽四人腦海中同時響起陸塵的聲音:“此人正氣,隨他去吧,屠正兄蒼雀山吃緊,人手不足,四位老哥,麻煩你們走一趟,這裏交給我和風清子道友以及金修。”

四人聞聲,豁然開朗,上官戰嶽緊張的大臉突然蓬鬆開來,喜道:“金修那小子出關了,太好了。”

“去吧。”

居河點了點頭,揮手間駕起祥雲,跟厲沐風三人騰雲而去。

九雲十八洞一方,任福、任壽已經和屠傑站至一處,裂裂長空下槍刀之芒交錯不斷,轟鳴頻起。

任惡目光如炬,離著老遠便看到了絕塵而去的居河四人,驚咦的問道:“他們幹什麼去了?”大戰至今,任欲的計畫一步步出錯,任惡現在都有點擔心了。

任欲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去蒼雀嶺了。”他低一聲,忽然看到了站在三個天神中間被嚴加保護起來的莊文元,心想道:此人好像知道很多事,不防抓來問問。”

想到這裏,任欲突然暴起,身形一殿,紫黃令旗刮起了淒厲的狂風,任欲修為已達下位神王巔峰,比之中位神王也不遑多讓,突然飛起眨眼間便沖出了數百米開外。

蒼蠻嶺陣營上空,三位天神面色一變,飛快的站在了莊文元的身前。他們是屠正的親信,得到的命令是誓死保護莊文元的周全,即使此時出手的不是任欲,而是修為更高的任祿,他們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過來!”見現身的只有三位天神,任欲的眼神中滿是不屑,怒嘯著單手伸出,簡簡短短的虛影術法幻化出一隻朱粉色的手掌朝著莊文元抓去。

這一抓如果抓實了,莊文元非重傷不可,然而天生心大的莊文元根本不怕不懼,負著手半眯著眼睛看都不看任欲一眼。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一聲聲劇烈的轟鳴由山體中爆發了出來……

任欲飛身的下方山坡上,橫屍遍欲的凶獸屍堆,一團團腥紅的血霧噴而出,沖起數丈之高,隨著炸裂的響聲將血霧撐起,一塊塊森白的碎骨詭異的倒懸在空中拼湊在一起,轉瞬間的功夫,三隻足有幾丈高的超大骷髏站在了山坡上,嚇的九雲十八洞的修士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三隻骷髏看似笨拙,事實上速度並不慢,只見其中一隻揮舞著兩隻粗大的骨手,握緊成拳,輕輕一躍就攔住了馬上就能抓到莊文元朱粉手影,雙拳並進,砰砰的打了個結實。

那爪影立化成粉色霧,緩緩散去,不等任欲震驚變色,另外兩隻骷髏從兩邊殺來,空洞的雙眼好比那無底的深淵,飛出一顆顆只有頭顱的無主冤魂,任欲只是一騰身的功夫,就被數百隻冤魂圍了起來。

灰色的鬼霧揚起,將那朱粉神力盡數掩蓋,砰砰之聲在目不可視的鬼霧中不絕於耳的響徹起來,伴隨著兵刃劈砍在結實的骨頭上的清脆聲音,迅速的在群山之間回蕩而起。

“這是什麼東西?”饒是見慣了世間大奇的任家兄弟等人,也沒見過如此巨大的骷髏,更何況輕易的把任欲圍起來打。任家兄弟瞪了瞪眼,均是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莊文元看著三大骷髏,目光卻是朝著身旁看去,就連三位天神都未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邊多出了一座巨大的豐碑,豐碑上,正坐著一個全身團漆黑的瘦高之人。

“小金,好威風的骷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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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6
匿名  發表於 2013-2-22 01:13:50
第1457章 漏洞

    戰局完全可以用“風回路轉”四個字來形容,就在所有人認為,那長相頗為不賴、修為卻低的可憐的神人會在任家老四手下變成一團碎肉的時候,三隻奇大的骷髏鬼修從天而降,封堵住了任欲的所有攻勢,不僅如此,三隻骷髏鬼修明顯是由強大的手段利用了山坡上無數凶獸之肉拼湊而成,其背後披著的破布似的斗篷上更是印上了一個大大的“逆”字。

    太虛天有古法無數,鬼脈以修魂、魄為煉,可控屍、鬼、傀等,神通修至極限,幽幽萬古之魂皆可為器,這三具凶獸之骨拼湊而成的巨大的骨傀,分明就是修為高深者以古法凝練而成的,其修為可取施法者十之七八。

    裂南秀嶺的空中,一朵朵五顏六色的奇異法雲之上,呈現出一張張驚愕的面孔,他們詫異、震驚,均是對那幾個從未出現過的身影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目光爍爍著,都想知道這一出現便能讓有著下位神王境界的任家老四吃虧的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金修的兜帽沒有摘去,依舊老實的坐在那座高大的豐碑上,斜著眸子透過兜帽的遮擋跟莊文元對視了一眼。

    他的身邊還有穹日、伏山兩大高手,二人並肩佇立,一派從容,似乎並沒有看到眼前任欲和三隻骷髏的鬥法。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那便是風琪,這位古殿少主的精緻小臉上滿布著滔天的怨氣,憤怒的讓他的每一根頭髮都無風自動了起來。

    風琪手中牽著一根粗有拇指般的金色的繩子,死死的捏在手裏,另一端連串的捆著四個魁梧又鼻青臉腫的高個兒大漢。

    雙方人馬均是將出現的人一一看過,當他們的目光停留在被人五花大綁,像捆螞蚱似的四個大漢臉上時,所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不是任家老五任歡和他的三個弟弟嗎?”

    “沒錯,是任虎、任熊、任豹。”

    “出什麼事了?任家兄弟一向不可一世,怎麼會被人……”

    ……

    一時間,雙方修士皆是有著呆滯,他們看了看那空中突然出現的幾個千百里內赫赫有名之輩,均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任福、任壽對望一眼目露驚駭,強大法力湧出猶如兩條狂龍般的將屠傑硬生生逼退,跳出圈外的二人和任欲、任惡並肩站在了雲團上,仇恨和憤怒的火光從他們的雙眼中滋生了出來。

    “老五……”

    “穹日、伏山,是你們……”任欲猛然間驚醒,他安排任歡四人闖進裂南山目的是為了除去風清子,再借蒼蠻嶺和裂南山互相殘殺大肆消減對方的人手,最後來個黃雀在後,一步步佈局安排的巧妙緊湊毫無遺漏,尤其是在裂南山高手盡出的情況下,要除風清子絕對易如反掌。結果還是被人看出了破綻,將計就計打亂了自己的全盤計畫。

    在任欲眼來,對方一定有高手相助,他一直想不明白究竟是誰在背後阻止自己,而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那個人竟然是穹日、伏山。

    附近的勢力中,高手全被他調到了蒼蠻嶺的邊界,除了穹日、伏山之外,還有誰能夠擋住修為達到下位神王頂峰的任歡,一定是他們。

    想到這裏,任欲怒火中燒,望著穹日、伏山二人,沉聲斥責道:“穹日、伏山,九雲十八洞與兩位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大哥多年前還曾有恩於爾等,爾等為何干予我九雲十八洞的事?”

    連聲的逼問,將數以千計的目光引到了穹日、伏山的身上。

    穹日和伏山面面相覷間,錯愕中泛起苦笑,穹日站出,淡然道:“任老四,你誤會了,識破你計畫的人並非我等。”他指著昏迷不醒的任歡:“任老五也不是我們打傷的。”

    “不是你們?”任欲瞪了瞪眼,頓時有種抓狂的感覺:“不是你們,不是你們還有誰?”

    伏山微微一笑,道:“任老四,你的計畫中似乎一直就少個人。”

    “嗯?”任家眾兄弟均是一愣,任老四先發愣,後發狂的咆哮道:“不是你們能是誰?”

    這一聲嗓子吼出來,眾人終於察覺到任家老四怒火了,這些對於任家老四作風無所不知的傢伙紛紛露出震驚之情,須知道,任家老四乃是九兄弟中的智囊,能夠用計謀讓九雲十八洞從一個汲汲無名的勢力成為坐鎮一方無人敢惹的大勢力,心性之堅定非常人可比。不過今天,任家老四顯然失去了冷靜,竟像一個被憤怒填滿的庸附修士當眾發起火來。

    “老四,住口。”

    正當這時,人群中一道熾白的氣練亮起,縱入雲中,伴隨著白光,一道渾厚低沉充斥著倨傲、驕狂,威嚴無比的聲音在天邊炸響。

    白光泛起陣陣淡淡的光暈,猶如漣漪般的神念能量散發開來,霎時間將躁動壓制了下來。

    “大哥。”眾兄弟抬頭望去,臉上浮現出種種欽佩敬畏之意,山間五千九雲十八洞修士同時肅然起敬的彎下了腰。

    “參見洞主。”

    朗朗晴空之下,任祿坐浮白雲,雙手背負,升上高空,穩穩的站在了任家四兄弟的前面,任家老大出現,使所有九雲十八洞修士精神為之一振,就算任欲的詭計被人識破,有這位勇不可擋的高手坐鎮,他們也會穩操勝券了。

    “大哥。”任欲一臉羞愧之色的走上前來。

    任祿圓睜的虎目炯炯有神,掃視著任欲,說道:“此事不怪你,無需愧疚。”

    任福也走了過來,壓低聲音說道:“大哥,穹日、伏山與我等作敵,這件事……”

    不等任福說完,任祿嗤地一笑,鄙夷說道:“他們?他們還沒這個膽子。”

    能說出這句話的,恐怕數萬里內的勢力只有任祿一人了,裂南秀嶺顯得出奇的沉寂,屠傑沒有再叫囂的去找一個自己不可能勝過的高手的麻煩,隱隱有退入人群。

    穹日、伏山並不動怒,遙遙相望中抱拳施上一禮,卻不多話。

    任祿的虎目在裂南山和蒼蠻嶺的人群中飛快的掃過,方才說道:“穹日兄、伏山兄,請匠神出來吧。”

    “匠神。”在場眾人再度吃驚。

    穹日知道眼前這位可不是好胡弄的角色,嘴角含笑間搖了搖頭,同一時刻,一道爽朗的笑聲在山間回蕩了起來。

    裂南山西側峻嶺上浮動起陣陣黑雲,這黑雲帶著沖天的火光蔓延而來,將山間的氣溫提高了數倍不止。

    任福、任壽、任欲、任惡四人皆是心中一震,感受著那強大氣勢,心中升起難言的壓抑感。任欲的目光在黑雲上盤桓著,始終無法從厚實的雲層中尋找到那個識破自己計畫的人影,不過他知道,這人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他的氣勢足可以跟大哥有一拼了。

    黑雲散去時,屠傑都不自覺的多看了幾眼,他知道這雲中人很可能就是讓莊文元找到自己大哥商討聯手的人,他要看看,這個在幾十年內能讓裂南山聲名遠播的匠神,究竟長的什麼模樣。

    只不過,陸塵讓所有人都失望了,只見那黑雲散去,一團九色的光華繚繞不散,將一修長的身段很好的保護在裏面,絢爛的光華中隱約有著兩點金光透出,讓人有種捕捉不到的錯覺。

    “籲!”眾人吃力的看了一會兒,失望的長歎出聲。

    任祿的臉色也在潛移默化的冰冷著,不過他的涵養比起八個兄弟要強的太多了,見那九光閃動,任祿露齒輕笑:“閣下便是匠神?”

    九色光團中,陸塵仔細的打量著這位人見人怕的九雲山洞主,見其魁梧的身軀暗蘊著濃縮到每一寸肌膚的強大力量,不由得暗贊著點了點頭:“任洞主,久仰。”

    “彼此,彼此。”任祿聲色不動的回道:“傳聞匠神大人器道修為無人能及,想不到智計同樣過人,任某想不通,匠神是如何識破任某這位兄弟妙局的?不知匠神可否解惑一二。”事實讓任祿也很納悶,他都覺得任欲的計畫沒有漏洞,怎麼就不靈了呢?

    陸塵盤坐在雲上,淡然一笑道:“呵,任欲兄的計畫精妙絕倫,本無漏洞可言,只不過任兄似乎找錯了幫手。”

    “此言何解?”眾人仔細聽著。

    陸塵也不隱瞞,當即說道:“不明白?摩馱嶺找在下聯手條件過優也就罷了,他妄想迫使在下對蒼蠻嶺動手,自以為是的透露出風清子尚在人間的消息。呵,這件事恐怕除了任兄之外,只有風清子才知道。具體細節問妖洪便知,就不用在下詳說了吧?”

    此言一出,任欲頓時驚醒,罵道:“妖洪這個廢物,什麼事不好說,偏偏提這件事,笨蛋,廢物。”

    當日九雲十八洞任祿率眾偷襲風清古殿時,事實提早已經將風清子和楚梅神王騙出將二人擊殺,風清後出竅逃走,此時除了任家兄弟以外誰也不知道,只有摩馱嶺的妖家三兄弟知道內情,還是任欲親口告訴的,沒想到當初遊說聯手的舉動竟然成為了這個精妙佈局的唯一漏洞。

    再之後,就不用再提了,是個人洞察到這一點都會追根究低的猜測到幾種可能,這個計畫,也就算失敗了。

    任祿並不如任欲那般沉不住氣,搖頭苦笑間很快恢復了平靜,他看了看被人捉了的自家兄弟,說道:“佩服,佩服,既然如此,任某也不說廢話了,說吧,如何才能放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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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24 23:06:06
第1458章 無生煉獄

   任家九兄弟自出生開始便同甘共苦,千百年來遇到的危險數之不盡,都不曾讓自己的兄弟受到傷害。

    暫時的失敗並沒有讓這位任家老大失去理智,在他的心裏,什麼事都比不上自己兄弟的性命重要。

    他知道四個兄弟落入陸塵的手中,這場仗無論如何已方也不占優,於是跟陸塵談起了條件。在他想來,無論是整體的實力還是個人的修為自己都遠在對方之上,對方除了跟自己罷手言和之外,沒有任何出路。

    任祿趾高氣揚的下巴呈四十五度向上昂起,直視著那九彩光團中的陸塵滿是不屑之色。

    陸塵沉吟地看著任祿,停頓了半晌,突地一樂:“任兄,本人對九雲山沒有任何惡意,自然不會難為他們,但是……”

    話鋒一轉,任祿剛剛彎起的嘴角微微的一抽,皺眉道:“但是什麼?有任何條件大可以提出來。”

    陸塵擺了擺手:“條件?閣下蓄謀已久,利用蒼蠻嶺對付裂南山,後又派人長驅直入,欲奪我裂南山坊市,任兄覺得在下提什麼樣的條件合適呢?”

    任祿聞言倒是沒法再說下去了,沒錯,自己打算滅了裂南山,將坊市拒為已有,提什麼樣的條件會讓對方不動干戈呢。

    眯縫著眼睛,任祿沉聲說道:“只要匠神大人肯饒過他們一命,任何條件,我任祿都答應,絕無二話。”

    “要你的命,給不給?”

    任祿的話音剛剛落下,不等陸塵開口,坐在豐碑上的金修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

    屠傑等人聽的面色一變,均是不明白這人有什麼本事敢對任祿這樣說話。而怪就怪在,金修說完,陸塵竟然一言不發,好像正是他的心聲似的。

    老六任惡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指著豐碑上的金修,喝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我大哥這麼說話?有種下來,咱們一對一。”

    “怕你不成?”

    雙方首領尚且未動,任惡和金修針鋒相對了幾句,兩人蓬的一聲從各自的陣營中飛了出去,速度之快猶如閃電。

    陸塵和任祿都沒有出聲喝止,靜望中都想看看這二人相差多少。

    任惡手中也是一柄金刀法寶,鋒利無匹,他精通仙訣無數,皆是禦刀之玄奧法訣,那柄八尺長的金刀在他的手裏挽出刀花數朵,排開成一字長蛇,朝著金修沖去。

    金修沒有控制三隻巨大的骨傀,而是騰雲飛出,雙手下垂間,落于膝畔時,肥大的袖子裏閃出兩道金光。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金光中兩道刀芒以詭異的角度劈斬了出去,前後並行,兩道刀芒勢如破竹的將一字長蛇的刀花攔腰砍斷,眨眼間來到了任惡的身邊。

    任惡也非泛泛之輩,眼看著金修殺來,刀尖向下一紮,雙手反握刀柄,由下至上的怒挑而起,其口中大喝“開”,頓時,一道奇異扭曲的刀芒呈“S”狀掠向金修。這一刀要是落實了,金修起碼變成五、六段。

    眾人不知金修的實力,看的心驚肉跳。穹日、伏山的笑容也飛快的收斂了起來:“好精妙的刀訣,任惡的修為又提升了。”

    兩人算是跟九雲十八洞有些交集的人,他們對任家九兄弟的修為都有一定的見解,不過眼前這一刀放在幾年前,任惡絕對是使不出來的。

    就在眾人因此驚呼出聲的時候,只見那雙手倒握金刀的金修將金刀交叉封在自己的面前,其速度不減反增,擋在面前的雙眼陡然有著兩道妖異的厲芒射出。

    剎那間,金修的兩柄金刀的刀尖出湧現出不計其數的灰色鬼霧,這些鬼霧以電光火石的速度在他的交叉刀刃前面迅速凝聚了起來,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面形狀與那豐碑一模一樣的盾牆撐在了任惡的刀芒前方。

    陰森恐怖的鬼哭狼嚎聲從那盾牆上傳了出來,伴隨著足以撼動心靈和魂魄的聲音緩緩響起,山間的修士無不靈魂震動。

    那盾牆上一張張凶恐厲色的鬼臉幻化而出,打出灰光數以百計,穿過了任惡刀芒,直奔其眉心射去。

    任惡獰笑著的表情瞬間石化,措不及防的眉心中了一記灰光。

    雖然沒感覺到任何的痛感,但是下一刻,任惡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以往死在自己刀上的亡魂,他們伸出蒼白而又瘦骨嶙峋的大手不斷的拼命的在任惡的身上、臉上亂抓亂撓,似乎想將他從天上抓下來,帶進無底的幽冥深淵。

    “嗡!”

    任惡腦海中突然出現了若大的遼闊的煉獄,那是冤魂的聚集地,成千上萬的幽魂在裏面飽受著極致酷刑的折磨,油鍋裏翻滾的不是美味的食肉,而是活生生的人。

    任惡四下環顧,眼神中露出不屑:“魂念攻勢,雕蟲小技而已。”

    皺著鼻子的任惡祭出神念,想將這些干擾自己心神的雜念碾碎,可是當他的神念全數湧出的時候,其靈魂突然離開了肉身,掉落那翻滾著氣泡的油鍋裏。
    “撲滋”

    一道道白煙在身上冒起,任惡感覺自己好像被滾燙的熱油炸了一遍似的,身上長出了紅腫的血泡。

    “媽的,我是下位神王,肉身何其強大,不可能,不可能。”觸動了神經的劇痛讓任惡悲慘的嚎叫了起來,他已經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真還是假了。

    “砰!”

    裂南山上空,那扭曲的刀芒與盾牆相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雷鳴,一招過後金修和任惡雙退。在眾修士眼中,這一招兩人勢均力敵,然而下一刻,金修抽身而返,輕鬆無比的站在豐碑上,將稍稍掀起的兜帽壓了一壓,重新坐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連任祿也愣住了,突然之間,自己身邊飛回的任惡手中長刀脫落,他用雙手抱著腦袋拼命的大喊大叫,讓修士不禁大吃一驚。

    “老六!”任福第一時間沖上前去,因為他看到自己的六弟七竅流血,正用雙手不斷的抓撓著皮膚,一層層皮血淋淋的剝落,說不出的驚心觸目。

    “老六,醒醒。”任福急的伸出手將按住任惡的雙手,不料一股大力從任惡的身上湧出,竟然強行的將任福轟退。

    “蓬!”

    任福大吃一驚,任祿都跟著蹙起了皺眉頭:“逆命帝魂咒,無生煉獄?”

    他抬起頭,難以置信的望著那豐碑著低著頭、兜帽中透出縷縷精光的金修,憤恨的瞪上一眼。

    屠傑終於明白為什麼莊文元底氣十足了:匠神還沒出手呢,這個黑衣人竟然有不弱于自己的修為,等等,逆命帝魂咒,那不是上古帝魂門的古法嗎?他……他怎麼可能會呢?不經意間,屠傑露出先前沒有的驚容,偷偷打量著那豐碑高手以及九色光團中的神秘人,內心甚是震撼。

    “閃開。”到了這個時候,任祿不得不出手了,對方施展的符咒之主出自上古時期的帝魂門,是他修行一世被列為極為恐怖的存在,這門秘法已經失傳很久,沒想到還有人會使出來。

    飛到任惡身旁,任祿掐訣在任惡身上連點數記,一股股純元神力摻夾著他上位神王的神念同時打進任惡的體內,強行將任惡的神念封印了起來。片刻之後,任惡才停止了撓抓,不過這時,任惡已經體無完膚了,整個人躺在雲朵上人事不省。

    “好霸道的古法。”任祿緩緩站起,收起了輕視之心。今天發生的種種全都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先是任欲的全盤計畫被打亂,再則那古怪的豐碑修士祭出的三隻骨傀,然後便是任惡詭異的慘敗,讓任祿再也不敢去小瞧那九色光團中的匠神。

    任福、任壽、任欲怒焰滔天,三兄弟站出狠狠的瞪著金修不放,任福心中不服,對任祿說道:“大哥,我去會會他。”

    “二哥,讓我來。”任壽爭搶著說道。

    “都給我住口。”任祿急憤交加,喝止了兩兄弟後,不由得多看了金修幾眼,說道:“閣下好身手。”說罷,他看向九色光團中的陸塵,道:“匠神大人勝也勝了,現在可以談談任某幾位兄弟的事了吧。”

    陸塵笑著,心裏十分震撼,他放任金修卻給任惡一個沉痛的打擊,無疑是在打擊任祿的信心,沒想到任惡險些喪命,都沒讓任祿失去理智,暗贊此人城府太深。

    不過陸塵可不打算放過這些窮兇極惡之徒,他笑了笑,說道:“我說過了,在下對任兄幾位可沒有任何加害之心,只不過在下剛剛承諾於人,要把任兄幾位交給一個朋友處置,現在人已經來了,你們談吧。”

    說著,陸塵笑著揮了揮手,九色光團之後饒出一人,正是奪基初成的風清古殿殿主,風清子。

    風清子這一現身,全場譁然,風清古殿殿主已死的消息已經在坊間傳了幾天了,除了幾個知曉詳情的人之外,沒人知道他還活著。

    風清子滿腹怨恨的走了出來,手提長劍凶厲滿面,奪基之後,雖然沒有完全恢復自己的修為,但也達到了中位神王境界,帶著一腔的仇恨之火,風清子飛到風琪的身邊,對任祿惡狠狠的說道:“任祿,你對我風清古殿的所作所為,風某記得清清楚楚,現在是該償還的時候了。”

    說著,風清子提劍便要將任歡的頭顱割去,任祿心中一震,急喝道:“慢著,我拿楚梅你跟交換。”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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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25 18:37:56
第1459章 震撼來襲

   “什麼?娘沒死?”

    風琪和風清子渾身一震,不提二人,便是三山五湖的修士都被任祿的一句話說的驚呆住了。

    任祿臉皮抽搐個不停,世事很難料,當初他蕩平風清古殿的之後,利用巧計將風清子和楚梅神王引出來,想先除去二人,而且任祿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習慣,喜歡斬草除根的同時,逢事都會給自己留條後路。

    風清子逃脫之後,任祿大為憤怒,不過他還是留下了楚梅的神源,並沒有立刻殺死,就是怕有一天風清子找上門來用自己兄弟要脅自己。

    沒想到真讓他猜對了,風清子不但沒死,還找來裂南山這樣的靠山,為了救下自己的四個兄弟,任祿不得以拿出了楚梅神王的神源。

    將神源托在掌心,靈魂和神力的氣息縈繞在神源上散發出潤潔之光,風清子手中一顫,將長劍從任歡的脖子上取下:“夫人!”

    任祿得意的勾了勾嘴角:“我用楚梅神王與你換我兄弟,並且我保證,日後不再找裂南山的麻煩,你如果想尋仇,可到九雲山九雲洞找我,如何?”

    “好,我跟你換。”風清子鍾愛楚梅神王人盡皆知,當下不加思索的應了下來。

    “慢著。”這時,九色光團中的陸塵出聲了,他說道:“加上兩個條件,讓妖治退出蒼蠻嶺,九雲十八洞修士也退出裂南山。”

    “好。”

    峰迴路轉,一場你死我活之爭,竟然不了了之,穹日、伏山、屠傑等人對陸塵的決定大為費解,只有莊文元滴溜溜轉著眼珠子似乎猜到了陸塵為何這麼做。

    任祿想都不想,將神源拋出,與此同時,風琪也將任歡四人釋放,被任欲、任壽帶了回去。

    交換完畢,任祿冷著臉看著那九色光團,拿出傳音玉簡來在上面摸了兩下,隨後屠傑接到消息知曉摩馱嶺退兵,方才松了口氣。

    事實上屠傑也不想再打下去,不是他害怕,而是因為摩馱嶺和九雲十八洞準備充分,這場硬仗已方不占任何勝算,若是一拼到底,最後只能是兩敗俱傷收場。

    任祿帶回了任歡、任虎幾兄弟後,倒也未多說,注視著陸塵,遙遙拱手道:“匠神大人,後會有期了。我們走。”

    “大哥!”任家眾兄弟大為憤慨,還待說什麼,被任祿一眼瞪了回去。

    見九雲十八洞修士撤去,穹日和伏山靠上前來,疑惑著問道:“匠神,任祿此人牙吡必報,為何不趁早斬草除根?”

    屠傑和金修、莊文元紛紛看向陸塵。

    陸塵笑道:“現在不是決戰的時候,蒼蠻嶺的修士有一部分在這裏,蒼雀山岌岌可危,這場仗就這麼打下來,恐怕我們四個勢力都討不到好處,況且楚梅神王尚在人間,風清子道友也不會不顧夫人的安危,此外……”

    說到這……陸塵語氣稍稍一頓,很快,莊文元和金修就明白了,他是不想讓自己的身份過早暴露。

    任祿的修為並不底,真的打起來,陸塵的身份非暴露不可,而為了以後能夠有充分的準備面對神界八城甚至上古門族的追殺,先煉製出十二件混沌天寶才是重中之重。

    思量了一會兒,陸塵鄭重其事的對屠傑說道:“屠兄,摩馱嶺雖已退去,但依在下看來,用不上多久他們一定會捲土重來,屠兄回去替在下捎個話,轉告屠正兄,死守蒼雀山,至於九雲十八洞,有我在,成不了氣候。”

    大局!

    眾人聽著紛紛點頭贊同,陸塵考慮的不是個人的榮辱和短暫的勝利,而是大局,尤其是兩方勢力治下的修士們。類似于裂南山這種地方,跟神界八城無法相比,實力強一些的山門勢力有著萬八千人就已經不錯了,還是千百年來日積月累的中堅力量,一旦折損過多,接下來很容易被其他的勢力吞併。畢竟,周圍可不僅有裂南山、九雲十八洞、蒼蠻嶺、摩馱嶺的。

    陸塵也不想自己辛苦了幾十年建立起來的坊市一夜之間被人搗毀,這些地盤的力量日後可是居河等人的基礎。

    至於陸塵最後一句話,讓屠傑信心十足,雖然陸塵沒有出手,但是有豐碑上的神秘鬼修卻是不同凡響。

    緊跟著,屠傑帶人回返蒼蠻嶺,陸塵也帶著風清子一家人回到了裂南山坊市。

    這場風波無聲無息中結束,唯一可以讓人遠播稱謂的只有金修與任惡一戰,自那以後,帝魂王的名頭開始傳揚到神界浩土之外,乃是繼匠神之後又一傳奇人物。

    一日後,九雲山九雲洞……

    任祿站在密室之外,緊守玄關,他時而會睜眼看看那緊閉的大門,神情滿布著憂愁。

    數個時辰之後,任福、任壽從大門中走出,來到任祿面前。

    “他們怎麼樣了?”任祿臉色冰冷。
    任福回道:“除了六弟之外,五弟、七弟、八弟、九弟都是皮外傷,數日之內便可恢復,至於六弟服下了清元定心丸,不過他的三魂七魄受損,至少需要月余方能痊癒。”

    任壽說道:“七弟、八弟有此一難,修為已遇瓶頸,相信一個月之內極有可能進階為下位神王境界。”

    “哦?”臉色陰沉的任祿陡然露出一抹喜色:“意外之喜,沒想到這次經歷倒是成全了他們。”

    任福試探的說道:“大哥,裂南山的事難道就這麼算了?兄弟們何時受過這等氣啊?”

    “是啊,大哥,這個仇不能不報。”任壽也說道。

    任祿冷冷一笑,道:“當然不會,五弟四人在他們手上,我不能不管,與匠神、風清子交換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為兄之所以沒有動手是因為暫時沒有把握勝過匠神。”

    “什麼?”

    任福、任壽聽著一愣,驚訝道:“大哥,你沒說笑吧?匠神,他有那麼厲害嗎?”

    任祿瞳孔微微一縮,寒聲道:“你們不懂,此人一直掩飾著自己的真正身份,想來來歷不淺,他曾經用神念試探過他,無法突破他的九色光團,這說明他與我不相上下。”

    “與大哥,不相上下?”兩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任祿的修為如何,他們一清二楚,九雲十八洞之所以會滅了風清古殿,全是因為任祿的修為提升到上位神王境界,有門族中賜有的法寶一般的上位神王根本不是任祿的對手。讓任祿都重視的角色,恐怕是低不了了。

    “大哥,那怎麼辦啊?”任福聽完,心裏也沒了主意。

    任祿擺了擺手道:“放心,之所以現在不動手,沒有把握是一個原因,第二個是因為我找到了鴻蒙靈寶的祭煉方法,再過幾日這件鴻蒙靈寶就可以為我所用,屆時就算不能完全發揮出鴻蒙靈寶的威力,也比三流的混沌天寶相差無比,到時候就算他三頭六臂,也不是我的對手。等六弟好轉,七弟、八弟晉升神王,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

    人就是這樣,巨大的利益面前,一切的未來的危機都顯得蒼白無力,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那些望風而逃的修士們又回到了坊市中,裂南山坊市漸漸恢復了往日喧囂的景況。

    只不過任何人都不相信九雲山的任祿會謹守承諾,無犯裂南山,故此,大多數人到坊市都是早來早走,一旦有風吹草動就立馬會卷起鋪蓋遠遠逃出,看上去猶如驚弓之鳥,令得居河等啼笑皆非了很久。

    只有陸塵自那以後恍若沒事人一樣回到埋骨洞繼續他的器道修行,有了數十年的經驗,陸塵對混沌天寶的瞭解遠遠超過了幾十年前初窺門徑的地步。

    回到洞中七日之後,兵陣屠龍刀火熱出爐,屆時饒是有埋骨洞離凡神策上的陣法守護,還是在十裏山林中綻放出奪目的異彩。

    做為第一件出爐的混沌天寶,陸塵愛不釋手,每天除了例行的煉寶之外,都在揣摩著其餘幾件法寶的煉製方法。

    半個月之後,十二件寶刃有八件出爐,降魔法杵、黃沙扇子、邪月魔鏡、封界大旗、風魂寶瓶、衍界傀衛、元離刃。

    十二件混沌天寶,雲雷雙翅麻煩一件,不過不難,最難的反倒是那排位第一的帝皇錢,火候不到很難成器。至於幻海珊瑚,現在陸塵還缺一塊天方海的珊瑚石,聽說已經找到,了塵已經派人送過來,估計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才能到達裂南山。

    半個月來,陸塵閉門不出,不眠不休的熟悉這九件混沌天寶,煉製完成以後陸塵才發現,真正的混沌天寶比起只有器魂的法寶厲害太多了,遠遠不是一個層次。而其中最大的驚喜,便是衍界傀衛。

    只有器魂的衍界傀衛必須要修士的神源以及肉身才能變化成形,器魂、器身俱在的衍界傀衛,只需要消耗神源便可,並且無論防禦力還有攻擊力都將是神源境界對等的實力,完全沒辦法用語言帶形容它的強大。

    陸塵幾乎著了魔似的拼命修煉著九件混沌天寶,與此同時,帝皇錢和雲雷雙翅也在不斷的完善當中。

    又過了半個月,雲雷雙翅完美出爐,望著那外形優美、毫無瑕疵的巨大羽翅,陸塵兩隻眼睛都閃爍著白與紫的異彩,有了這對雲翅加上邪月魔鏡,就不需要再怕任何人了。

而他並不知道,就在雲雷雙翅出爐的頭一天夜間,任家兄弟從九雲十八洞內連夜趕了出來,九兄弟殺氣騰騰,直奔裂南山坊市而去。於第二天一早,出現在坊市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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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25 18:38:25
第1460章 凶王任祿

裂南山坊市拍賣行內,風清子一家人得以團聚的坐在華麗的廂房中,陪同者除了莊文元之外,居河、厲沐風、龐付予、上官戰嶽、穹日、伏山都在。

奢華的廂房中,楚梅神王奪基小成雍容華貴的從屏風後轉了出來,原本只有天神的肉身前身姿色一般,奪基之後,楚梅神王的氣質將肉身的優點全部襯托了出來,雖算不上天資國色,倒也是妙人一個。

眾王紛紛起立,廂房中一派祥和。

風清子激動的顫抖著,半臂摟過楚梅神王,深情的看了一會兒,熱淚盈眶放聲大笑:“阿梅雖然還不能恢復法力,但能夠重生已是萬幸,風某餘願足矣了。”

“恭喜娘親喜獲新生。”風琪樂的合不攏嘴的上前恭喜。

楚梅神王微笑鞠躬的環轉一周,貴婦氣質展露無遺,隨後,楚梅神王恭敬的欠身,對眾人道:“楚梅能有今日,全賴眾位道友幫忙,楚梅感激不盡。”尤其的,楚梅對莊文元等人深深一躬。

眾人笑哈哈的擺手,莊文元上前道:“楚前輩該謝的可是老大哦。”

厲沐風呵呵笑道:“對,其實最應該謝的人是陸塵。”

眾人哄笑而起,提及此事,風清子、風琪皆是重重點頭,沒有陸塵,就沒有這一家三口的團圓。風清子鄭重的說道:“阿梅,幻海神王與我一家的恩德無以為報,你未複生之前,我已承諾神王大人,今生效犬馬之勞,以報湧泉之恩,你沒有意見吧。”

風清子以前是風清古殿數千修士的主人,如今甘心為人犬馬,頓時讓穹日、伏山等人微微震驚。

眾人看向莊文元,莊文元一擺手跳出數步之外,一臉無辜的說道:“別看我,我不知此事。”

風琪笑道:“不關莊大哥的事,這件事是我和爹的決定。”

“沒錯。”風清子看向楚梅。

楚梅幽幽一歎,轉而嫣然笑道:“我等不知何世修來之福份,能在落迫時遇到幻海神王,實乃幸哉,這麼多年我與夫君坐守風清古殿,已經疲憊了,此次險此還生,倒看透了許多。”

風清子滿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楚梅對風清子說道:“我知曉你的用心,幻海神王大人于多年前得大尊骸骨,日下尋他之人不在少數,你是想在他走後,幫他保下裂南山坊市,不叫他數十載心血白廢。”

“還是夫人瞭解我。”風清子撚著仙風胡打了個哈哈。

楚梅道:“我同意夫君的決定。”

“這麼說以後我們就可以留在坊市,不用再交租了?”風琪這些天跟莊文元打的火熱,開始喜歡上這地方了。

“哈哈,不用,不用,非但如此,日後公子修行所需,我裂南山拍賣行全包了。”厲沐風哈哈大笑,要說最想看到裂南山坊市聲勢大漲的人,莫過於他跟居河、龐付予、上官戰嶽,這可是他們幾十年的心血,相比成天在埋骨洞修煉,只在重要的大事上出現的陸塵,他們付出的更多。

“轟!”眾人談的正歡,氣氛甚佳之時,一聲雷鳴般的轟鳴,響徹在了裂南山頂。

喧囂的坊市頓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當中,無數攤主紛紛殺出地面,當他們看頭頂九個殺氣騰騰的任家兄弟之後,無不嚇的雙腿發軟。

“是任家兄弟,九雲山的人來了。”

“任祿不是說了不再來搗亂嗎?怎麼又來……”

“還說,不逃命等死嗎?任祿的話你也信。”

“跑……”

“……”

一時間,裂南山坊大亂,地下的攤主們聽到這震驚的消息,紛紛收拾行囊朝著地上奔去,有的甚至連攤位上擺放的售賣品都顧不上了,展開身影,飛快逃走。

任祿站在坊市上空,一身短靠的打扮將其魁梧、結實的身材展露無遺,壓抑了月餘的怒火全數的釋放出來:“殺,不留活口。”

任家兄弟蓄謀了一整月,今次殺到坊市未帶一兵一卒,出動的只有兄弟九人。其中任虎、任熊晉升到了下位神王境界,實力如日中天。

“殺!”任欲黃旗一抖,出現七股旋風,一字排開朝著坊市席捲而起,任虎、任熊、任豹在任歡、任惡的帶領下,猶如過江之龍撲向坊市地面的大門,五人祭出法寶,齊齊將大門轟成粉碎。

一些剛剛逃出的坊市攤主措不及防之下,被法寶轟成殘渣,鮮血飛揚而起,如細雨從空中落下,刺激著兄弟九人的神經直到癲狂。“殺,他媽的,匠神,風清子,河居,給老子出來。”任家兄弟怒嘯連連,威風不可一世,刀來劍往中不在乎是否是裂南山的修士,逢人便人、見人就砍。不出片刻,坊市大門前屍橫遍地、鮮血成河。

任祿高空坐鎮,手執一柄三丈長的紫月大旗,當空一揮,怒風卷起,晴空之下閃電陣陣,捲動著兄弟八人身上升起一股股強大無匹的勁氣。

寶月旗,上品神王器。

此旗有九柄,當初任欲的紫旗便是其中之一,乃是任祿從神界一處秘境得來,九旗齊出,風卷雷動,可布下風雷雲空大陣,誅殺陣中一切生靈,威力無匹。

寶月無一而不威,這也是當日在任歡四人被捉之後,他沒敢對陸塵出手的原因之一,這一月來兄弟九人加緊密關,鑽研寶月風雷雲空大陣之法,日益精進,此時施展起來,坊市門前哀聲四起、慘叫連連。

坊市中,穹日、伏山、風清子、居河為首的眾多神王從擁擠的人流中好不容易的殺到了地面,望著那驚雷劈來,穹日、伏山對望一眼,各自掏出數道神符祭起,將驚雷轟退。

眾人殺出坊市,舉於上空,穹日、伏山面色凝重的看著任祿,無名火起:“任祿,你不該來。”

任祿眼露殺機,對兩個曾經有過交集的神王恨之入骨:“穹日、伏山,我曾有恩於你,你卻不知所謂去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也罷,今天你等二人不用走了,都給我留下。”

說著話,一直沒有動手的任祿將寶月大旗往雲中一插,提身站起,魁梧的胸肌輕微顫抖著,透出兩團淡藍火光。

“上品神王器,臥寒寶珠……”

穹日、伏山神王面色一變,對著下方人群大喊:“都閃開。”

話音方落,任祿陡手將兩團火光祭出,火光中包裹的寒光寶珠劃過一道流光呼嘯奔來,所過之處,寸草無生,萬物皆化為粉。

伏山不敢大意,倒退間抽出一張劃著日、月雙升的奇異符咒祭到空中,一時間天光大亂,日與月同生共起,滿天星辰聚陣於旋,刮起了星雲般的風暴。

這張符威力甚大,乃是伏山平生所練最強神符,星雲風暴席捲而來,任家眾兄弟早有防備飛快退快,只見風暴刮向那兩條氣練狀的寶珠流光上,激起淩亂而炫目的火花。

“滋!滋!”兩大神技碰撞在一起,空間多處出現裂痕,然而勢均力敵的場面並未維持太久,那兩顆寶珠竟在風暴中直接炸開。


“轟!”強大的爆發力激起陣陣恐怖的能量漣漪,伏仙、穹日二人離著最近,風清子剛剛飛出,居河、龐付予、厲沐風、上官戰嶽帶著尚未恢復楚梅神王、風琪、莊文元長蛇般的行出。

旦見恐怖的神力席捲開來,眾人面色皆是一變,風清子不敢大意,扭身飛過祭出一隻巨大的仙罡罩,飛快的將眾人包裹住逃向天外。

“轟!轟!”

穹日、伏山苦苦支撐,兩人全力以赴仍舊不是有著上位神王境的任祿對手,無匹的勁力衝撞的二人臉上出現了眾多的血痕,十息過後,最後一股神力衝撞過來,直接將二人撞至百米開外。

伏山肉身崩潰而開,化成雪肉碎末慘死當場,穹日稍後數步,幸逃得一命,只是此刻也神力虧空無力的栽倒在地上。

風清子等人大驚失色,穹日、伏山的修為已臻至中位神王境,就算自己當初也未必能夠一擊將二人斃命,任祿為何有如何強大的法力?

“任祿,你……”風清子猛一抬頭,赫然發現在任祿的身邊,正懸著一枚五邊形狀的石符,此符刻有奇妙玄奧的紋路,蘊藏著太多精妙的天地至理、太虛變化,卻是一枚古紋。

“五業紋?”穹日狂噴一口鮮血,苦澀道:“沒想到你修成了五業紋,古紋,是古紋,老夫敗的不丟人,哈哈,咳咳~”急咳了一陣,穹日神王直接暈死了過去。

“老匹夫,這是爾等咎由自取。”任祿收回五業古紋,長出一口濁氣,寶月旗微扶之下,任家九兄弟狂笑連連。

“風清子、楚梅、河居,還有那個那個毛小子,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

任豹、任惡,是一個月前受傷最重的二人,兩人的怒火已攀升到了極致,猙獰、凶厲、殺機乍現,猶如兩頭凶獰的凶獸般直視著眾人。

“找陸兄,我去攔住他們。”風清子知道眾人不是任祿對手,再拖下去恐怕就要全軍覆滅,厲嘯一聲,一馬當先的飛了出去。

任祿不再出手,在他的眼裏,居河等人根本不配他出去,而風清子,他要好生淩辱一番才能解去心頭之恨。寶月一抖,天生風雷,任祿大手一擺兇相畢露:“兄弟們,為兄為爾等護法,殺、盡情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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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0
匿名  發表於 2013-2-26 19:15:59
第1461章 匠神即幻海

埋骨洞內,一聲聲狂笑肆意的在洞府中回蕩,陸塵背插雙翼,雲雷閃現,流光如電,盤旋數周落在地上面自如的將雙翼收起。

金修和書中玉微笑的看著陸塵,心中大為羨慕。

“主人,這混沌天寶果然名不虛傳,雲雷翅連空間都無法阻擋啊。”

書中玉咯咯笑道:“金修你有所不知,雲雷翅在上古時期乃是可遇不可求之寶,雲雷鵬王可是三重天乃凶獸呢。”

“咦?你是怎麼知道的?”陸塵不可思議的看向書中玉。

書中玉臉一紅,說道:“最近從太初雙盤中得到了一些記憶,就……就知道了。”

“怪胎。”陸塵無語,如今的書中玉已是中位神王,知曉的天地隱秘也逐漸多了起來。

她又說道:“你的運氣不錯,現在很多人都不知道雲雷骨翼的用途,才便宜給你了,唉,要是妖洪知道了,恐怕心疼死。”

“妖洪?”陸塵搖頭一笑,說道:“裂南山附近風平浪靜的太久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這不是好事嗎?”金修不解了撓了撓頭:“我希望九雲山和摩馱多安份一些時日,等到主人把帝皇錢和幻海珊瑚煉製出來,就不用擔心神界八城的人發現了。”

金修沒說錯,陸塵正準備到神界八城中去開啟開天石斧的試練呢,日前琉球磚出爐,就差幻海珊瑚和帝皇錢了。

“嗯?”三人正聊著,陸塵的傳音玉簡響了起來,他拿出一看,眉頭頓時一皺:“是屠正。”

“幻海兄……妖洪、妖江率眾攻打蒼雀山,正到山下,我卻沒有看到妖治,我擔心九雲山會有動作,多加小心。”

一句簡單的提醒匆匆而來,讓陸塵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無比:“就知道他們不甘心,金修,馬上去坊市,我擔心……”

話音還沒落下,裂南山以西忽然傳來震天的喊殺聲,三人對望一眼飛速竄出埋骨頭,遙遙一望,便看到兩條長龍似的氣練噴嘯而去。

“不好,九雲山的人來了……”陸塵猛然間握拳。

“怎麼這麼快,莊文元不是在嶺間安插了眼線嗎?”金修也是一驚。

書中玉神色凝重道:“如果是任祿出手,幾個眼線恐怕連人都看不到就死了。”
“快走。”

陸塵低喝了一聲,其人卻遠遁出百米開外,金修、書中玉慌忙跟了上去。

裂南山坊市上空,忍流赫然退到了數十裏開外,通往地底的坊市大門前,鮮血成河、嘯聲四起,風清子披頭散髮穿插在任福、任壽二人當中,居河、上官戰岳、厲沐風、龐付予則是與任家另外幾個兄弟戰至一處。

坊市門口慘不忍睹,居河等人傷勢頗重,苦苦支撐著,他們不但要對付幾大高手還要應對驚雷不斷的大陣,一方面是九雲山準備充足,另一方面是裂南山措不及防,能撐到現在眾人已是不易。

任祿坐望山間,眼神謹慎在四周掃蕩著,他之所以不動除了不屑之外,便是要提防陸塵的出現,還有那個總是坐在豐碑的古怪鬼修神王。

晴朗的高空上,陣陣雷鳴之聲籠罩的整個裂山一千八百里方圓,更遠的還波及到了太吾古城遺址、風清古殿邊界……

陸塵急馳而來,千里路途轉瞬便至,當他看到漫山遍野的修士們翹首觀望的時候,一股子沖鼻的血腥味立馬激發了他體內潛在的殺念。

“動手了,九雲山任祿。”

陸塵急著趕過來,沒用九大神力的光芒籠罩著自己,古銅的肌膚在烈日下散發著金屬光澤,那一身黑衣領口立起,開襟住起伏的胸膛蕩漾著一層層實質化的殺念。

黑色殺神驚地領域,將其周圍很好的包圍了起來,他就像乘在一隻巨大的黑色圓盤法寶的神通高手出現在裂南山的上空。

嶺間修士無數,看到陸塵飛來,均是一愣,這時有人高喊道:“道兄,前方坊市有高手鬥法,不可靠近。”

“高人?”陸塵理都未理,騰身飛起間白雲蒼狗盡在神霄法眼視線之內。

破開那重重迷霧,望到山間有一大旗迎風飛揚,帶起雲雷陣陣,雷霆中眾多好友苦苦支撐,一股邪火頓時燒到了發根。

“法陣?就先破了你的法陣。”說著間,陸塵單手虛握,一隻巨大的黃芭蕉大扇出現在他的掌心中,當中一握雙臂猛揮,黃沙遍地卷起,山間碎石呼嘯著化作一條地龍朝著那杆大旗奔嘯而去。頃刻間的天地變色,讓附近圍起觀望的修士駭然變色,那巨大的黃扇擁有著他們從未接觸和瞭解的風力,散開在周圍的黃沙幾乎變成了最具威力的殺傷武器,平穩的空間就在這一剎那被強大的幾勢席捲,沙礫如刀子般的割開了一條條穿流著風刃的空間裂縫。

地龍勢不可擋的沖嘯而去,隱約間整條山脈都在顫抖,大地在動搖,天上的白雲望風而逃似的煙消雲散,天地間仿佛只有那一隻黃扇才是真正的主宰。

“老天,這人究竟是誰,看修為不比任祿差啊。”

“神界中高手太多了,有一兩個不奇怪,可是他為什麼很憤怒的樣子。”

“咦,這人好面熟啊,好像在哪見過。”

“……”

人群中的低語之聲漸漸壯大,充斥著匪夷所思的意味,所有看到陸塵的人都被他身上那股驚人的殺氣駭的冷汗直流,從下巴處不斷的滴落。

片刻間,那坊市大門一面壓倒的局勢立馬被這股帶起地龍沙暴的風勢沖散,風清子、居河等人借機紛紛退出戰局。任家眾兄弟亦是驚駭連連的退守到任祿身邊。

數以千計的目光從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相距短短數十裏的間隔已然成為了虛無的地帶。

整條山脈三分之一塌陷了,其實並未坍陷,只是山頂的那三分之一出現了斜坡狀的斷層,數不清的巨樹被狂風吹倒,野林間的凶獸痛苦中嚎叫,嘶聲驚天動地。

“任祿,你果真敢來。”收起黃沙扇,陸塵拔身而起,凜然間躍入朗朗晴空,雲雷不再之下,他便如一尊殺神降世,周身繚繞的無疑正是那喧天噪熱的黑煞心火。

嫋嫋黑煙蒸騰之際,金修坐馭鎮獄魂碑如電而至,蓬鬆的法袍上印刻著的正是那避影之陣,而其背後,始終有一天大的“逆”字法華閃爍個不停,同樣摘下了兜帽的金修,露出其一張鬼臉,金光閃閃的光芒,猶如頂著烈日。

“匠神!”

任祿蓬的一聲從雲上站起,手扶寶月大旗忍不住微微顫抖,並非懼怕,而是面對勢均力敵的對方升起了激動澎湃的心緒。

“他就是匠神?”群山間驚呼四起,眾人目光無不落在陸塵的身上。

此刻的陸塵無需再害怕神界八城、上古門族,不需要再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即使被人識出,也蓄意掩飾。

視線在坊市門前一掃,落在穹日的身上,其手中光芒黯淡的伏山神源,皆是讓他身上的殺氣一節一節的攀高。

任祿眼中慧光如炬,連同八位兄弟也都射出凶厲之光,兩大高手相遇之際,使山間的氣氛瞬間變得沉寂了起來。

“匠神!匠神!”

任家兄弟們沉聲默念著,九雙瞳子片刻之後綻放出奇異的神彩,那任欲黃旗一收,忍不住激動的踏前數步,凝視少頃口驚叫:“我認得你,你是陸塵,幻海神王!”

“嘩!”

山間譁然之聲以無法言喻的速度飛快傳開……

“幻海神王?匠神竟然是幻海神王,當初那個讓神界八城受到沉痛打擊的幻海神王……”

“竟然是他,他居然還是器道高手?”

想起這數十年來傳遍神界每一個角落的匠神威名,所有人修士都呆住了……

眾人心驚不已:雖說三界六道能人無數,可在短短的時間能名揚神界而讓八城高手束手無策之人恐怕上古神魔時期數來,也就幻海神王一人了,算算年頭,三百幾十年,那個曾經恰問神王、初窺門徑的狂徒居然變成了可以一手遮天的絕頂高手。難道這就叫天縱奇才嗎?

此刻山中,固有那些曾經得陸塵之法寶者無數,紛紛祭出自埋骨洞討來的法寶,數以百計的寶刃輝光狂耀,這些法寶雖已滴血祭煉,可是見到陸塵,還是嗡嗡作響,好比庶子見父、不得不拜。

“匠神即幻海神王,幻海神王即匠神,老天,這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啊。”

群修色變,無不因陸塵的修為而驚顫莫名,而自始至終,陸塵一言沒發,望著那屍血橫流的坊市大門,陸塵怨氣沖天,身形一頓,空間在其面前豁然開一巨大裂口,轉瞬之後,其人詭異的出現在坊市大門前。

“陸塵,你還敢出來,哈哈,大哥,他手上有大尊骸骨,真是天佑我等啊。”任豹癡狂的大笑起來,八位兄弟,連同著任祿都露出狂喜之色。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陸塵竟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過了三百多年。

不過那都無所謂了,只要殺了陸塵,大尊遺骸就可以姓“任”。

“大哥,殺了他啊。”任豹狂笑中,不知所謂的率先撲出。他卻不想一想,一個上位天神的修為在陸塵的面前連螻蟻都不如。

“老九,笨蛋,回來。”眾兄弟突地一驚。

卻在這時,一道金光詭異掠近,饒是那任惡、任虎、任熊三人同時撲出,也不及這數十裏之外的金光快。

“唰~”

金光射來的瞬間,僅在任豹的身邊停留半息不足,旋即消失,而下一刻,當任惡三人將任豹搶回來的時候,已經分成血淋淋的數十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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