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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半塊銅板]神霄煞仙[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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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1
匿名  發表於 2012-11-28 01:26:29
第941章 詭心

寧澤山北三千裡外……

一處溪穀的天空中,出現一隻灰黑色的玉牒,此玉牒鬼氣輕淡,速度極快,於雲層中飛射而至,劃過銀光落在了溪穀溪泉之畔。

不多時,裡面前前後後鑽出幾道人影,分別是陰冥殿的酆河、七蛇毒公子鄭可,以及淳于夏,此後一臉陰鬱的謫尺也跟著從空間仙器法寶遁獄寶牒中走了出來。

謫尺並沒有受多重的傷勢,可以說他剛要出手的時候,武風雲和白小道就出現了,隨後看到對方殺氣騰騰,實力遠遠超過了刑魔十六宮的高手,便心生了退意。也多虧了他此前打算用茂雷來消耗眾人的實力沒有出手,否則便是酆河趕來相助,也很難從陸塵一眾高手的手中將他救出去。

來了溪畔,酆河一言不發的坐在了旁邊,鄭可和淳于夏坐在他的一左一右,滿帶著笑意的看著這位落魄的魔界公子。

謫尺知道沒有這幾個人,他是萬萬逃不出來的,不過他更加明白,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角色,救他並非出自情深意重,遂對三人也無甚感激的言辭。

見遁獄牒只出來四個,謫尺不禁問道:“幽穹月呢?”

陸塵等人興許沒有注意到,但是他親眼看著酆河救下的不僅自己一人,化形術大手是連帶著幽穹月一同救走的。他擔心幽穹月不死,擺脫了魔嬰的魔氣蘇醒過來,那麼自己和上清宮就無法說的清楚了。

鄭可、淳于夏微笑不語,酆河笑眯眯的睜開眼睛,望著謫尺身後。

謫尺回過頭,視線穿過霧朦朦的山間繚繞的輕淺霞雲,發現一道金光若隱若現,不出片刻,進入了四人歇息的溪穀。

來人身披錦金僧袍,修為蓋世,正是佛界和尚珈葉菩薩。

“珈葉?”謫尺的表情略帶驚訝,他剛才並沒有看到珈葉出手,用神念感受一番,他馬上發現了魔嬰的一縷魔氣在珈葉的身上飄而不散,顯是他曾經也出現在林子裡的。

不等酆河回答,珈葉口中呼了個佛號,說道:“阿彌陀佛,宇霞前輩萬里傳音,言穹月仙子神冕牌有異動,托貧僧將其尋回,現已被貧僧送往承空嶽上清門中,道友就無需掛念了。”

“宇霞仙尊。”謫尺並未受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遂氣機尚算盈滿,此時聽到宇霞仙尊四字,頓時眉頭一緊。暗想道:“難怪,酆河等人會出現在寧澤山,原來是這大和尚辦的好事,上清宮門內無人了,竟然求珈葉前去相助。哼……”

謫尺心中低低冷喝出來,腦筋急轉,他心知自己對幽穹月有著懷惡的念頭,還好茂雷已死並死無對證,不過就是不知道幽穹月是什麼情況,於是裝作擔憂道:“不知仙子現下如何了?”

珈葉饒有深意的打量著謫尺一眼,看著謫尺心中有些慌亂,但是他很好的掩飾住,珈葉看了一會兒,說道:“仙子受傷頗重,已無力再入仙戰,現下正在上清門的聚集之處養傷。”

聽到幽穹月無礙,謫尺心裡微驚,暗道不好。須知道,魔嬰之氣只有刑魔十六宮的蠶魂魔才能施展,屬傳承魔法,要是讓宇霞仙尊知道自己派人連幽穹月都害了,這個麻煩可不小啊。

似是看出謫尺的擔心之處,珈葉少的露出奸詐的笑容,明言道:“道友請放心,貧僧出手幫仙子化解了魔氣,仙子已不記得入魔之前的事了。”

謫尺聞言下意識的松了口氣,然而回味著珈葉話中的意思,猛的把心又提了起來:“嗯?珈葉,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莫非你覺得是我害了仙子?”

“謫尺!”酆河陰沉冷笑著,打斷謫尺的話道:“別狡辯了,林中發生的一切,我們幾個看的清清楚楚。”

說到這,鄭可和淳于夏陰測測的笑了起來,幾雙眼睛帶著濃重的嘲諷味道看著謫尺。

酆河朗聲道:“明人不說暗話,你的用心大家心知肚明,羅冕已經死了,幽穹月仙子入魔可都是拜你所賜,如果你不希望這件事被上清宮宇霞仙尊知道的話,最好想些辦法,讓我們幾個閉嘴吧。”

謫尺明白了,原來這幾個人根本沒想過救自己,恐怕是看到自己的所作所為,聽到了和茂雷在林中說過的那番話,萌生了勒索的念頭。謫尺大為後悔,悔不該跟茂雷說的太多。不過事已至此,他也知道沒辦法,於是說道:“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痛快。”珈葉已經不說話了,老神在在的坐在青蓮臺上打坐,酆河猥瑣的笑著,言道:“好說,我等只需要幾枚造化丹吃吃就可以了,這個不難吧。”

此言道出,謫尺頓時恍然,看來這些人是因為敕神壺才救的自己。只不過他們也明白,謫尺不可能把敕神壺給他們,所以便把主意打在了造化丹的身上。

可是謫尺聽到耳中,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輕蔑道:“笑話,你們想要造化丹?酆河,你以為造化丹是那些不入流的丹藥可比,想要就要的?現如今,我到哪去找身負輪回的高手給你們煉製造化丹?”

宇霞仙尊乃上清之首,法力無邊,在仙界中的地位不弱于魔王辰古,是謫尺也不敢得罪的大人物。珈葉能驅魔氣而救幽穹月,手裡定然掌握了自己加害上清仙子的憑據。謫尺當然不想讓整件事的始末傳到了宇霞仙尊的耳朵裡,可他說的也是實情。敕神壺的神通專門對付身負輪回的高手,造化丹的養成還是其次,仙界修士雖然多不勝數,但身上有輪回造化神力的卻是鳳毛麟角,不是想要造化丹就有的。

鄭可和淳于夏對視一笑,說道:“現在沒有,玉湖他們不是現成的嘛。如果能夠殺了他們,足夠我們幾個分了。”

“哦?”謫尺眼前一亮,沒想到幾個人的主意還打在了自己的仇人身上,這不正好嘛,平白無故多了幾個幫自己復仇的人,再好不過了。

謫尺沉思一番後,凝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可以答應你們,不過玉湖,哦不,是陸塵他們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你們在林中也看到了,陸塵有六大法體,修為同本尊,身負多種仙術,很是棘手。此外他的朋友們也都是難纏的角色,尤其是那戴著面紗的女子,修為尤在陸塵之上。”

“無空童子蕭亂、若是我所料不差,其中一人乃是帝魂天後裔……每個都是不弱的好手。就憑我們……”謫尺微微一頓,嗤聲笑道:“不是我小看幾位,就憑勝過他們。”

酆河聽著,看了一眼閉目不語的大和尚珈葉,絲毫不為此擔心道:“這點無需謫尺兄擔心,我等既然敢向謫尺兄討要造化丹,豈會沒有準備?”

鄭可笑道:“想必謫尺兄也聽過蕭亂曾經在佛界禪寺惹下的麻煩吧。”

鄭可並未挑明,淳于夏的目光意有所指在的珈葉身上徘徊著,聽的謫尺心中一凜,兀自驚喜道:“你們是說苦岳禪師?”

珈葉終於睜開眼睛,佛音陣陣道:“阿彌陀佛,苦岳禪師座下十八菩薩與貧僧取得的聯繫,命貧僧幫忙注意蕭亂的下落,他們已經進入戰場,就在承空嶽附近,謫尺道友只需應下來,十八位師兄即刻便到。”

“苦嶽座下十八菩薩。”謫尺露出了狂喜之色,他早就聽到那十八個和尚修為不底,數十年前就達到了五級菩薩的境界,七十年過去了,本事還是差的了?

“好。”謫尺斷然大喝一聲,道:“只要能殺了陸塵他們,區區幾枚造化丹,謫尺就幫你們煉了。”

說到這裡,謫尺按了按腰間,忽然察覺到乾坤袋不翼而飛,如同電擊般的呆滯下來。

珈葉幾個人剛有喜色,看到謫尺突然變化的表情,也是不由一愣:“謫尺兄,發生什麼事了?”

“我的乾坤袋?我的乾坤袋呢?”謫尺發了瘋似的在自己的腰帶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摸索著,哪還有乾坤袋的影子。

“媽的,蕭亂這個王八蛋偷了我的乾坤袋。”

“什麼?”

酆河等人聽完同時站起,就連珈葉都把眉頭鎖在了一塊:“乾坤袋沒了?敕神壺呢?”

“敕神壺在乾坤袋裡。”

“什麼?”

“謫尺,你少來這套,惹煩了本尊,本尊馬上書信一封,傳去上清宮。”酆河頓時一陣懊惱,以為謫尺藉故推脫,大生怨氣。

謫尺也來了脾氣,那敕神壺可是比元神的符咒還要珍貴的法寶,別說丟了,就是掉了個碴,辰古就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你以為我騙你?酆河,信不信由你,道不同不相為謀,上清宮你要去就去,我才懶得管。”謫尺大聲的咆哮道,悲、怒、驚、懼幾種恐懼的心思同時湧上了心頭。

敕神壺丟了,他將背負重罪,並且最後一個掌握著手裡的殺手鐧也變成了陸塵等人手中的利器,恐怕現在他們正找自己。刑魔十六宮盡毀之後,謫尺再無調用之人,如果被陸塵他們逮到,想輪回都變成了奢望。儘管有十八菩薩在側,謫尺也不敢肯定他們一定能夠對付得了陸塵一方幾個好手。於此一來,暗害幽穹月的事根本算不得什麼了。

謫尺一方面害怕陸塵等人找到自己,另一方面更加害怕魔王辰古的震怒。仔細尋思一番,謫尺終有了打算。

沖著幾人抱了抱拳,謫尺言道:“幾位,敕神壺事關重大,謫尺不敢欺瞞,此事就此作罷。謫尺要趕回魔修陣營,將此事報于師門,各位,告辭了。”

謫尺不敢停留,他不敢肯定陸塵等人會不會跟著遁獄牒的形蹤追到這裡,要是被追上,那就麻煩了。於是在說完之後,謫尺禦起魔雲,絕塵而去,想是回去要將此事通知魔王辰古了。

酆河等人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一個個暗恨不已,其實他們未必就能把謫尺暗害幽穹月的事說出去,這麼說,無非是想嚇嚇謫尺,讓他就犯罷了。可是敕神壺的遺失打亂了眾人全盤的計畫,令得同人暗惱不已。

圍在一起謾駡了幾句之後,幾人停了下來,這時,珈葉靈機一動,突然出聲笑道:“敕神壺遺失了,我們的機會來了。”

“你的意思是……”酆河訝異的看向陰險的珈葉,像是明白了什麼,一個個陰測測的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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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28 01:26:47
第942章 仙君火

甯澤山嶽南端,一處偏僻的幽谷中……

陸塵等人雖然戰敗了謫尺,但最後因為龐罡身死又讓兇手逃脫,儘管讓蕭亂偷到了謫尺的乾坤袋和敕神壺,眾人的心情也好不起來。

幽谷一個人工開鑿的洞府中,被分成了幾個部分,從外面看來有著樹石遮蔽、洞口狹窄,可是走進去卻別有洞天。

此時洞內散發著幾縷強弱不一的氣息,分佈在洞中的四面八方,而其中一處洞穴中隱隱傳來交談之聲。

“你真的打算用白小道的辦法來處理此事?”先是一女子聲音傳出,聲音飄渺,回蕩在洞內,兀自給人一種心神舒爽之感。女子的聲音極為動聽,只是問出來時,隱隱揣著一抹擔憂。

“如果可行,倒也無防。”隨手說話的男子抬起頭,手裡拿著十幾塊五彩仙石思索揣摩著,像是沒有在意女子話中的隱憂,語氣中帶著堅決的味道。

女子正是四殃仙尊,而男子自然是陸塵無疑了。

話要從頭說起,自從謫尺敗逃之後,武風雲所拉來入夥的白小道出了一個算不主意的餿主意,緊跟著眾人思慮一番後,斷然否決。然而陸塵聽完,卻是一口承擔起此重責。

欲殺其人,先尋其位。

以白小道的說法,先找到謫尺的藏身之所,隨後派人混進去擊殺,若不成,敗逃,將謫尺以敕神壺引誘某處,設伏暗殺。此計必成。

計畫雖然簡單,但卻極為瘋狂,此計需要一個膽大包天的傢伙殺入魔修陣營,受到萬千凶魔的圍堵。若然有絲毫閃失,神魂俱滅都是輕的。當然,謫尺是否會回到魔修陣營中,還需要有人查探以後才知道。不過以白小道的認知,謫尺除了回魔修陣營的祿郜山之外,根本別無去處,而他有辦法讓陸塵混進去而不受發現。

對於白小道的來歷,眾人知之甚少,只知道這是一個外表容易讓人忽視、但內心卻極為瘋狂的傢伙。

就武風雲形容,他是在一處大山內遇到的白小道,當初白小道被三百道修圍殺,情況危險至極,武風雲也是一時動了側隱之心,方才出手相助。然而白小道並不領情,直到武風雲瞭解的始末,才生起了拉攏之心。

原來那一場圍殺並非是白小道的無奈之舉,而是他刻意而為。出手的三百道修都是仙州一個名為元道宗的門人,修為高的達到了七級大羅金仙,最低也有一級。白小道為了修煉無上仙法,故意跑到元道宗的聚集之所殺了其長老,跟著故意留下自己的形蹤,引元道門人進入那片大山,然後用他修煉了近兩百餘年天機木術,多達一百二十餘種來自各大宗門的輕身法訣,以險境逼迫自己的修為不斷的提升。

這等行為簡直瘋狂至極,眾人聽了無不汗顏。最後問起,眾人才明白過來,白小道是單一木靈根的修真者,一身功法微弱到極點,修為根本不強,哪知此人化腐朽為神奇,專門修煉木靈中的風系上古仙術,從修煉伊始所拜山門不下六十,身具鬼、魔、仙、妖、佛五大支脈,連和尚都當過。是一個仙界有史以來叛門最多的瘋子。

儘管在各大宗門掛了叛徒的名聲,但白小道在仙界並不出名。想想也能理解,哪個宗門都不願意把這等羞辱宣告世人,是以在仙界中,白小道幾乎如同一個影子般不甚真實。然而經過他孜孜不倦的拜山、叛門之後,一身修為卻已囊括了九州六十三門的所有天機風術法則,實力之強讓人驚歎。

並且此人詭計多端,餿點子層出不窮,就沖他提出讓人親身殺入魔修陣營的想法,就知道他有多瘋狂了。

於是眾人對他的提議並不贊同,連痛失忠僕的蕭亂,也不同意讓陸塵涉險一搏。不過眾人不知道凶角前世對陸塵的影響有多大,在他一力承擔下來之後,眾人也無它法,只能按計而行了。

四殃靈秀的美目在陸塵身上停留半晌,終是幽幽一歎,說道:“到時我與你一起去。”

正在思索著石符刻制之法的陸塵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活計抬起頭來,用著堅定的目光看著四殃說道:“不行,絕殺戮仙陣還需要你來主持,你不能去。”

自陸塵一再堅持之後,風百里也想出對策,把壓箱底的絕活:絕殺戮仙陣搬了出來。此陣以五行絕殺為主,位以五行方位導引天地殺戮之氣入陣,共分五大陣門,每一陣門需要一個高手主陣,設陣之人不算其列,需要以強大的法力維持陣法的運轉、指揮五陣殺將將全身的本事盡數施展出來,達到上天入地、屠神滅仙的強大威能。

小隊中除了陸塵之外,風百里主陣,四殃、武風雲、蕭亂、白小道加之金修,恰好符合絕殺戮仙陣的要求。而陸塵自然而然就是那個誘敵深入的誘餌了。

而此陣,眾人打算就設在祿郜山脈魔修陣營北兩百八十裡處,那裡群山眾穀、地勢險要,也應了天時、地利一說。是絕佳的佈陣寶地。為此,由於風百里的蓋羅九劍已毀,再無異寶,陸塵打算以最快的速度研究絕殺戮仙陣的變化法門,為眾人煉製五柄殺天滅地的戮仙劍。

四殃深知眼前這位奇男子平日裡嬉笑打鬧仿若孩童,可是一但認真起來,就是幾頭牛也拉不回來。見陸塵心意已決,四殃寂落無聲了,隨手翻出一枚精緻的玉印來交給陸塵說道:“這是寶良印,能擋仙君以下高手致命一擊,你留著吧。”

陸塵怔怔的拿著四殃遞過來的寶良印,一絲冰冷的氣息傳遞到全身上下,以他凶眼識靈的本事,自然能夠看出此印可幻化大小,關鍵時刻可以變成盾牌,抵上一命,頗為感激。

生死攸關的大事,陸塵是不會跟四殃客氣的,看著那張精緻的小臉,陸塵沒來由的心中一痛,這時候覺得要是以後再也見不到四殃,自己應該會很想她才是。

把寶良印收起來,陸塵突然想到了在蜈洞中得到的古怪冷石,在他看來,那是一件自己使用不到的寶物,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送給四殃應該合適,他笑了笑,將冷石取了出來,冷意充斥著洞內,四壁迅速掛了上寒霜,把冷石遞給四殃說道:“這樣東西送給你吧。”

“這是什麼?”四殃柳眉一鎖,並沒有用元神檢查冷石。

陸塵無奈的聳了聳雙肩,把冷石硬塞給四殃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你留著應該有用。”

四殃俏鼻微微縮了縮,見陸塵向像是在臨終離別,心中一酸,不由落下了兩行清淚。

“哎?你別哭啊。我又不是回不來?”陸塵一看慌了神兒了,早就把五彩仙石扔到了一邊,兩隻手伸到四殃面前胡亂的揮著,就是不知道怎麼去安慰。

見陸塵手足無措的樣子,四殃“噗”的一聲破涕為笑起來,嬌嗔道:“看你這個樣子,木頭。”

“木頭?”陸塵微微一愕,旋即嘿嘿傻笑起來。

下一刻,洞中安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般打鬧與調侃讓兩位意識到了什麼,兩人皆是紅著臉不敢去看對方。

片刻之後,四殃嬌羞的輕咳了一聲,把注意力從陸塵身上轉到了那塊冷石上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突然嬌軀一顫:“這是大蜈的紫府。”

“什麼紫府?”陸塵還不知道四殃在喊什麼,疑惑的抬頭時,四殃已經結起了法印。

恐怖的寒流迅速充斥了整個洞內,地面四壁眨眼間結了尺許厚的玄冰,陸塵只見在四殃手中的冷石不斷的變薄,一絲絲精純的水之元力從冷石上剝落了下來。隨後,那塊冷石變成了一個薄皮的囊袋。

又過了一會兒,洞內開始熱浪翻滾,自囊袋上散發出來的再不是冰寒的氣息,而是完全相反的真火氣流。這火的氣息霎那間將洞中尺許厚的冰層融化流向了洞外,跟著,一團橙色的火種詭異的出現在四殃的手心上。

“這是……仙君火?”

……

祿郜嶽,也稱祿郜山脈,與吳君相仿的是,此山之雄偉並不在吳君之下,區別在於此山乃是山水靈地,可蘊天材地寶,比起吳君那般死地強上不少,是以六岳還未成為仙洲戰場之前,祿郜乃是眾多九州陸宗門般踞之地,此山有洞府九萬八千個,地泉、靈脈數以千計,曾經在祿郜為尊有四大宗門,其中魔界陣營便占去了兩處遺址。

其中一處在仙洲會戰打響三十五年之後,被改造成了暫時的坊市交易地帶。

仙洲會戰各大宗門雖然不允許私自出售由仙勳換來的門內寶典,但可以交換一些天材地寶互相通售,是以此地為魔界陣營中絕計不允許爭鬥的地方,除非有八州陸高手殺入陣營內部,平日裡和風小煦、熱鬧非常。

原駐此地的宗門寶閣,也被暫時變成了打坐修煉的場所,六海魔中天魔、血魔、黑魔各占一海,此外還分獄魔、炎魔、風魔三支,是以成六海虎踞龍盤之勢。

當然,六魔海不過是魔界的代表,其海內眾島為萬計以數,魔宗分支,更是多不勝數,大小宗門林立也在海內外以等級分佈。但六魔海於魔界的聲威最盛,祿郜此地的寶閣修煉之地自然被六海佔領。其餘弱小宗門就在這數十萬里的人就在領地之地尋一方寶地棲息修煉。

而就坊市而言,祿郜魔界陣營中的寶閣附近三十裡才是最安全的,而且在仙洲會戰結束之前,也是最為繁華的地段。

從承空岳費了好一陣心力才回到祿郜的謫尺,不敢有一分停留,進了寶閣之後,馬上轉向天魔聚集地行去。

周圍天魔一脈的高手自然不少,看到謫尺後,不少人露出羨慕的神情,對其指指點點大多都是稱讚之詞。若是放在往常,謫尺會趾高氣揚的放慢腳步,享受著那般的誇讚與羨慕。可是今天,他顯然沒有這個心情。

走到寶閣中的謫尺,輕輕把房門關上,屈指點向自己的眉心,不大一會兒大汗淋漓,而很快,一道天魔元神從眉心中沖出,於房間中映射出來一隻巨大魁梧、壯如山嶽的天魔法身。

謫尺顧不得法力消耗太多,當即對著那天魔法身拜了下去,恭敬的說道:“弟子謫尺,拜見師尊,謫尺有負所托,遺失了敕神壺,聽憑師尊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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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28 01:27:04
第943章 魔王的號召力

“仙君火?”

寧澤山某處的洞府當中,陸塵和四殃並肩齊坐,看著洞口不需要法力承載自行懸於半空的橙色火種,驚的連嘴巴都合攏不上了。

“好可怕的仙君火,竟然達到了三級仙君的境界?”四殃曾為仙尊,就算輪回重修未達以往那般強橫的修為,但對於法力元氣的認知,比陸塵強上不少,她一眼認出,這是某位仙君的本命火種。

“竟然是仙君火種,怎麼會出現在蜈洞中啊。”

也難怪陸塵感覺到震驚,仙君火種被冰寒元氣封固,連他的凶眼都沒看出來,雖然那股寒氣自然不弱。要不是四殃以通天的手段,獨特的天機水術仙法吸收元寒,恐怕再過很久,仙君火也不會出世。

而且四殃認出那囊狀物,是大蜈的紫府,想必跟很久以前的吳君有大的關係。

四殃說道:“很久之前,大蜈為禍仙界,自後殺上清宮為求一寶,殺人無數,仙界諸帝皆怒,委派上清仙君圍捕大蜈妖,到了吳君嶽,那驚天動地的一戰,致使大蜈與諸仙君皆亡,自此便有了吳君嶽一說,聽說那山嶽的底部,乃是大蜈法身所化,其骨埋於地底,變化成山脊,綿延橫臥十萬里,雄偉壯闊。沒想到事隔數萬載,還能見到大蜈的紫府。”

陸塵有所疑惑道:“這大蜈是怎麼回事?他以紫府化寒元,將仙君火封固於體內,豈不等於鎮壓火毒那般。他的用意是什麼?難道是受傷過重,但不至死,才長眠于吳君嶽?”

“應該是如此。”四殃點了點頭,說道:“當初圍剿大蜈的仙君不在少數,而且其中就有炎滅仙君在內,此人乃是上清宮仙君之首,位達九級,一身天機火術出神入化,亙古絕今,修仙法達九十七種,皆是仙界中神通至高的仙術。就是他帶人將大蜈滅于吳君嶽的。因此那吳君中的“君”字得名,也有這些人在內。”

“眾多仙君圍捕大蜈竟然一個都沒逃出來,那大蜈豈不是超過了大聖獸的實力,達到了超聖的境界?”陸塵驚駭道。

“傳聞是這樣的,但沒有人知道事情的始末,當初諸仙君追殺大蜈,可是逃了近九百萬裡的路程,那次過後,六嶽之內,再無生靈。吳君附近,百毒叢生,乃無生之地。”

“大蜈?超聖?”陸塵擦著頭上的汗水,想到在洞中遇到的娃娃,不正是有著超聖的實力嗎:莫非,娃娃是大蜈轉世?

“在想什麼呢?”見陸塵不停的流汗,四殃疑惑的問道。

陸塵沒有隱瞞,把自己在蜈洞中遇到的奇事原樣的說了一遍,四殃越聽越是離奇,沉思半晌之後,說道:“如果真的是大蜈轉世,還能成人,此妖就非同一般了,幸好他沒有殺了你和風百里,蠻祖聖像丟了就丟了吧。”

勸解了一番,陸塵也知有理,三界門道奇事頗多,都屬於天機的範疇之內,多想也無疑,並且此刻他看著仙君火愈發的歡喜。

黑煞心火在凡間界達到五品之後就再也沒有提升,當初那南冥仙火具備靈智看到黑煞心火就怕的不得了,要是達到了六品,還不知道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好處呢。

況且眼下時值仙洲會戰的關鍵時刻,自己還要去魔修陣營作那誘餌,可謂危機重重,如果能夠煉化仙君火,修為自然爆漲。

四殃也知道陸塵本命有個火種,此時見到也替陸塵而高興,說道:“這仙君火肯定是那炎滅仙君的本滅真火,為了消滅大蜈祭出了自己的本命火種,應該是被大蜈體內的某種元力冰封以鎮壓此火,算算時間,元力消弱到三級的水準,雖然以你現在的修為很難煉化,但只要小心一點,也許能夠提升不少的實力。你還是趕緊煉化了吧。”

陸塵點了點頭,歉意的一笑道:“本來是想送給你的東西,沒想到又拿了回來,怎麼好意思啊?”

四殃顛怪的看了陸塵一眼,春情撫動、愛意濃濃,兩人又是小臉一紅,四殃說道:“一枚火種我留著也沒用,你還是珍惜時間吧。”

四殃說完,也不理陸塵,起身走出了洞外,身形徘徊之際,陸塵聽到洞外傳來陣陣暖人心的聲音:“我替你護法。”

對著空氣點了點頭,陸塵心裡產生莫名的感動,不過很快他便恢復過來了,盯著那仙君火,祭出了黑煞火種。

滔天的殺念如臂指使的散發出去,便是留在了四周洞壁上浮現出若大的魔面無數,一張張猙獰兇狠的面孔似是要把那仙君火吞噬一般,百尺大的洞穴刮起了呼呼的凜冽之風。

風聲呼嘯,有如鬼哭狼嚎,仙君火似乎感受到了威脅,竟然自發的燃起了彌漫整個洞穴的火焰。

仙君火再強也是天地靈物而已,在陸塵眼裡,那就是一團威力極大的氣團,與懷有強大仙訣的修士自不能比。

“小東西,還要反抗嗎?”陸塵微微一笑,並不懼怕,伸手結起運轉天煞屠仙境的法門,雄渾法元在體內按照周天運轉了起來。

黑煞心火感受到陸塵的神念湧來,像一個精靈般的左閃右跳,仿佛具備了生命,散發著煞火的生命之光。

暗金色黑煞心火突然明亮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那仙君火撞去。

“轟!”兩大火種撞至一處,迸射出滿天的星火飛花,煞是耀眼。

洞中激起一股兩色火種澎湃相撞產生的能量餘勁,猶如驚濤駭浪、虛天罡風般湧來,眨眼間將陸塵吹到了洞中的一個角落。

“砰!”

感受著背後撞到牆上傳來的痛感,陸塵吡牙裂嘴的笑了起來,那笑意中充斥著興奮與期盼,激起了他心底裡不服輸的精神。

“小東西,還很厲害,試試道爺的天煞屠仙法……”

“轟!”

……

祿郜山脈魔修陣營。

數十萬里的山脈橫貫東、南,如龍臥野、氣勢磅礡,陣營寶閣雄偉矗立,形同天峰直插雲端……

寶閣附近乃是一處以坊市為主,用亂石圍圈起來的特殊營地,內裡眾宗彙聚、萬魔聚首,轟天動的人聲如潮似海,熱鬧無比。

位於天魔寶閣中外,各大宗門的弟子在距離寶閣三百米開外的地方經過,時不時抬頭看向巍峨的寶閣,心中馬上湧起陣陣羨慕與嚮往的神情。

其中便有兩道人影低低垂首,行步緩慢,駐留在寶閣之外已久,兩人目光雖彌留在過往攤位上的寶物和靈材之上,但在暗中,兩人的目光時不時的卻是望著那寶閣外的某個修士身上,隱隱散發著一股聚而不散的寒意。

“謫尺,他果然在這裡。”說話之人聲音憨厚,明顯帶著幾分恨意,正是以幻變之法變化成魔修的武風雲。

武風雲身上有一至寶,可以變化氣息,所以進入魔修陣營進出無恙。

而在他身邊的自然是那個瘋子白小道,這廝本身就在獄魔海某個中等的宗門中學徒過,似魔非魔,此時變魔,學的也似模似樣。

兩人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趕到了祿郜山脈,進入魔修陣營已有時日,而白小道在六魔海混跡的時候,自然懂得不少魔界的規矩,一切宗門的分佈,易容變化,再簡單不過,他甚至能以各種各樣的身份,在坊市中打探消息。得知謫尺就在祿郜山脈的寶閣中,兩人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而這一待,便是兩月有餘。

讓兩人為之氣憤的是,謫尺兩個月來都沒有出現過,白小道也沒辦法打探到謫尺的真正住處是寶閣的哪一個方向,於是就沒敢大意的把消息傳回寧澤山。兩人守株待兔待了兩個月後,終於被他們等到了謫尺現身。

“他也真能忍啊,兩個月竟然足不出戶。”白小道略帶驚訝的低喃著。

武風雲哼道:“總算看到他了,一會想辦法查清他在哪個房間,讓風百里做好準備。”

白小道點了點頭,並不出現,目光在坊市中掃過,突然他皺了皺眉頭,盯上了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那人正向著謫尺行去,舉步若浮雲,渾身魔氣內斂而不散,眼中輝光如鬥,頭小鼻塌,臉上滿是肉疙瘩,奇醜無比。

看見此人,白小道不由提高了警惕,見他走向謫尺,兩人抱拳不知道說了什麼之後,謫尺把老者讓進去,白小道方才咦了一聲,說道:“咦?是竇鱗,他怎麼跟謫尺攪和在一起了?”

“誰是竇鱗?”武風雲問道。

白小道沖著老者努了努嘴道:“風魔海的老魔頭,實力不高卻獨霸一洞,占一山門,是有名難纏的角色,我曾經就想拜進他的門楣學他的剎風訣九門仙術,可是老魔從來不收弟子,我就斷了這個念頭,幾年前在承空山那邊遇到過,老魔達到了九級魔帥的境界,恐怕整個戰場中也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哦?”武風雲似乎明白了白小道擔心什麼,問道:“你的是意思是,謫尺搬來救兵了?”

白小道說道:“很可能,那小子連敕神壺都丟了,再不叫人來,回去哪有臉見辰古啊。可是他沒資格叫得動竇鱗啊?難道是辰古現身了。”

武風雲臉色陰沉,正當這時,不遠處飛來一高一矮兩人,高的老邁佝僂,手中彎拐;矮的則是半大女娃,長的同樣不怎麼招人待見,一臉的黃麻子,還塗了厚厚的一層胭脂,走到哪裡都擺弄風姿,卻是沒人看,也不敢看。

同樣的,這兩人也是走到謫尺面前寒暄一番。

跟著,又有兩人從南北兩側趕來,其中一人風流俊朗,手中把玩著一隻流光玉佩,而另一人年紀尚輕,看上去像一個剛出道的毛頭小子,身後背著一柄巨刀,帶著鋒利的倒齒在兩刃側。

前前後後四、五個人都跟謫尺了打了招呼,然而在謫尺的陪同下,一併走進了寶閣。

看到這些人,白小道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行死老祖、黑君婦人、玉面屠江洛、蠻刀魔殷狣,全來了。”

聽著白小道說出來往於此幾人的名諱,武風雲有聽過的,也有沒聽過的,但就聽過的那行死老祖和黑君婦人,就足以令他變色了。

無可厚非的是,前後五人,竟然是整個戰場中魔修陣營內頂尖好手,九級魔帥。

“麻煩了啊。我們小看了魔王辰古的號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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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4
匿名  發表於 2012-11-28 01:27:24
第944章打探

魔修陣營外的坊市中,武風雲和白小道兩人愁雲深鎖的望著幾個隨同謫尺走進寶閣的幾大高手,半晌沒言語。

等了一會兒,見眾人走進去以後,白小道咬了咬嘴唇對武風雲說道:

“武大哥,你在這等著,我進去瞧瞧。”

“進去?”

武風雲一把拉住將要跟過去的白小道,說道:

“你有把握不被人發現?”

白小道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道:

“放心吧,在六魔海混跡多年,辦法就有點的。”

“小心。”

武風雲知道在幾個九級魔帥的附近偷聽將是多麼危險的事,於是鄭重的送上鼓勵的眼神。還好他也知道白小道是有真本事的。

元道宗三百道修追殺白小道的時候,武風雲恰好路過,他很偶然的看見一個身穿綠色袍子的修士就在二十幾個人的搜索下,隱藏在面積絕對不足三百尺方圓的草叢裡。就是沒有人發現白小道的存在,顯然他的身上有種能夠極好隱藏自己氣息的寶物。目送著白小道離開,武風雲讚許的目光為之一斂,只見白小道走到寶閣門前指指點點一番,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門前守衛竟然暢通無阻的放他進去了,武風雲為之一愕,隨後會心的笑了起來。找到了偏僻的地方掏出傳音玉簡來折騰了一會兒,跟著老老實實的坐在地方納起涼來。

寧澤山的洞中,四殃收起傳音玉間,蕭亂坐在他身邊不遠處,抬著眼皮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說道:

“找到謫尺了?”

四殃點了點頭,目光徘徊在身後不斷湧著烈火狂潮的洞穴,幽然道:

“找到了,只要白小道沒有惡意,違心符就不會有反映,否則,他必定……”

說到最後,四殃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臨行前,四殃為了提防白小道,特意秘製了一張違心符,此符是根據白小道的用意所設,取的是其元神中地魂的神念,如果回來之後,他的所見所聞有半點不實的地方,違心符會有所反映,屆時就算白小道用心不詭,他們也不怕了。

對於武風雲帶來的小子,眾人心裡半信半疑,自然要提防一些。武風雲剛剛拉住白小道的時候,並非是擔心他,而是將違心符下意識的貼在了白小道的身上。……

魔修陣營的寶閣中,謫尺把請來的五大高手讓進了房間,落座後,謫尺拱手施了一禮,開誠佈公道:

“謫尺感謝各位出手相助。”

“謫尺兄弟客氣了。”

竇鱗忽然抬起手打斷道:

“大家都是給魔王大人面子,有什麼事咱們就直接說吧。”

在座的五大高手跟謫尺掌握的刑魔十六宮差不多,就連竇鱗也是從風魔海中得罪了大人物逃出來,加入到天魔海陣營魔王辰古手下的,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與謫尺的地位相差無幾。不過謫尺成名較早,還是辰古的閉關弟子,掌管的刑魔十六宮個有還有魔君好手,在天魔海地位不差。就算不是魔王辰古,到了這裡,幾人也知道給謫尺幾分薄面。

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謫尺也沒什麼隱瞞的,當下就說出了自己的經歷。幾人聽完,心裡愈發的感覺到好笑,堂堂魔王閉關弟子竟然被幾個毛頭小子耍的團團轉,還差點死在了戰場裡,連帶來的刑魔十六宮的好手都一個沒剩,還是輪迴高手呢,要不是有酆河幾個人,這回怕是已經死上第二次了吧。

不過這些人還要靠謫尺在魔王面前美言,一個個皆是強忍笑意,裝作憤慨的模樣。

“太可惡了,連魔王大人的徒兒都敢橫殺,此人究竟是誰?”

“就是,要是讓本尊知曉,定要將他拆皮拔骨、食血吞肉。”

“最好再來的百魔煉元,折磨他們千萬年。”

行死老祖、黑君婦人、蠻刀魔個個痛恨出聲,謫尺虛榮心得到滿足,終於露出這些時日以來第一抹笑容。

“咳……”

玉面屠江洛輕咳一 聲,滿是不屑道:

“區區幾個毛頭小子,修煉了幾種古怪的仙法,就敢對謫尺兄無禮,太小看我天魔海了,謫尺兄弟,告訴我他們的藏身之處,江某這就去幫你將陸塵等人擒回,任憑你來發落。”

粗言大話,人人會講,謫尺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夠聽出幾人的弦外之音。要知道,這些個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雖然辰古號令他們前來,但也沒明言究竟何事,待謫尺把話說完,他們個個表現的慷慨激昂,像是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替謫尺打抱不平,儼然是話中有話。

謫尺心如明鏡,同時在心裡也暗讚師尊高明,於是說道:

“各位且稍安勿燥,幾位的深明大義,謫尺感懷在心,就此謝過了。當然,謫尺也不會讓諸位白跑一趟,兄弟有個好處,要答謝幾位。”

謫尺深深施禮。幾人面色一喜,暗讚謫尺還算聰明,趕忙起身抱拳,這個說道:

“兄弟客氣了,我等都是一家人,不需如此。”

那個言道:“就是,大家都為魔王大人辦事,何來你我之分。那陸塵欺人太甚,不好好教訓教訓他,恐笑我天魔海沒人了。”

蠻刀魔殷狣一拍桌案,大聲道:“兄弟,你說吧,怎麼收拾他們?”

“……”

這幾個人都是魔帥,在仙洲戰場也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但那是礙於會戰的約定的,君級高手不得參與的前提。

所以在魔王面前,他們連跟風拍馬的機會都沒有,現下如果可以藉謫尺更上一層樓,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就算豁出命來,也要好好的幫襯一把,更何況,魔王大人不會虧待自己的。

“好。”

謫尺大喝了一聲,大有英雄豪情的味道,沉聲道:

“這些人都是難纏的角色,但對友極為看重,本尊殺了他們其中一人,他們斷然不會善罷甘休,只要本尊稍稍洩露一點行蹤,想必他們也會找上門來。幾位只需隱藏在左右,待到鳥兒入籠擒之便可。”

竇鱗陰陽怪氣的說道:

“兄弟,你的意思是待在這裡守株待兔嗎?這樣不好吧。他們有膽子來麼?”

“當然不是了。”

謫尺笑道:

“我會在此里以東三十里外開闢一處臨時的洞府,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三十里外?”

蠻刀魔嘿嘿一笑,挑著大拇指道:

“高明,以為兄弟是怕了他們,實則是示敵以弱,高明啊。”

一屋子人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那樣子似乎已經看到陸塵等人被五馬分屍的下場了。說過正事,謫尺明白幾人也不是好糊弄的角色,光是請人出手不給點好處怎行,於是按了按雙手讓幾人止住笑聲道:

“此事邀請幾位,還有一件事。”

“哦?”眾人眼前皆是一亮,心知好處來了,豎耳聆聽起來。

謫尺說道:

“今天我與師尊傳音,得知了一個大秘密。”

他先賣了個關子,果然幾人聽著都湊了過來,行死老祖問道:

“什麼秘密?”

謫尺道:

“其實這次會戰還有額外的獎勵的。”

“額外的獎勵?”

“沒錯。師尊也是最近才聽說的,此次會戰最初的時候,諸帝在戰場中放了九件寶物,個個都是可以功參造化的東西。而據我所知,其中一樣就在陸塵他們身上。大家應該知道數十年前的夷洪海青王人魚獸吧。”

眾人愈聽愈是離奇,一個個聚精會神不敢多言,生怕聽漏任何一個字。

謫尺繼續說道:

“那次便是蠻祖聖像,兄弟我之前不知,沒有及時將這幾人殺掉,才讓他們參悟出造化來,現在想起來頗為後悔呀。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晚,只要我們殺了陸塵他們,別的八件寶物可以不要,只拿著蠻祖聖像,在會戰結束之後,我等皆可以參悟造化一次。之後,寶物才會被收回去。 ”

“還有這等好處?”

竇鱗幾人聽完,無不驚喜連連。功參造化,乃是每一個修真中人的夢想,就像謫尺,他們羨慕的無非是感念出來的九次輪迴以及其中的一絲造化神力。若非有這個前提,辰古哪會視其為寶呢。

謫尺老謀深算的笑了笑:

“我也幾位說,是當幾位乃自家人,切記,這件事僅限於你我等人知曉,不可出了這間房,否則就是師尊也保不下我們啊。”

“那是,那是,一定,一定。”

眾人聽著,只感覺額頭唰唰的冒著冷汗。

而接下來就開始對謫尺感恩戴德了。也許是自負,又或許是大意。在謫尺看來,身在寶閣之中的他們,根本不可能遭人窺聽。然而他們沒有想到,就在門外不遠處,一個鬼祟的身影始終漂忽的徘徊在房間周圍,猶如鬼魅一般難以察覺。聽完幾人的暗謀,那鬼影在陰暗的角落中嘿嘿一樂,消失的無影無蹤,竟是連幾個九級魔帥高手都沒能發現。

寧澤山的洞府中,熾熱的火流已經蔓延到數里之外,燥熱將整個洞府炙烤的猶如火岩般的殷紅,不得已之下,風百里只能以陣法將這勢不可擋的火勢強行的控制在以洞府為中心的數千米範圍內,與蕭亂、四殃、金修幾人日夜輪班看守,以防不備。安靜的洞府中,突然間四殃幾人渾身一震同時從地上站起,警惕的看著洞口處,不多時,兩道人影飄然而至。直到看清兩人樣貌,幾人方才鬆了口氣。

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從魔修陣營返回的武風雲和白小道兩人。風百里有些迫不急待,跑上前去問道:

“打探的怎麼樣了?”

武風雲笑而不語,白小道揮了揮手,道:

“打聽到了,我們跟著謫尺他們找到了落腳處,咦?陸塵呢?”

趕緊匯報了情況的白小道,突然發現少了個人,那個能夠駕馭幾個法體的“怪物”沒在。

“在裡面。”

四殃指了指洞口,白小道定晴一瞧,極為厭惡的撇了撇嘴。修得一身天機木術,最怕的就是火,這種由來已久天敵般的惡感難以揮除。

四殃問道:

“都打聽到了什麼?”

白小道坐了下來,深吸了口氣,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講出來,過程中武風雲和四殃、蕭亂一直注意他表情的變化,注意他的右臂袍袖的地方,直到將聽到的一併說完,違心符沒有絲毫反映,幾人方才放鬆警惕。武風雲嘿嘿一笑,順著手在白小道的右臂上一抄,拿起一張符紙在白小道面前揮了一揮,滿是歉意的說道:“兄弟,別在意,這是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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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28 19:15:38
第945章 戮仙六絕劍

    山中無日月,轉眼已千年……

    仙洲會戰,雖然不及千年之久,可也足足打了八十三年,其時九州高手損失無數,各州派遣於戰場中上億修士已剩不多,除去少量真仙、鬼君、尊者、靈妖、魔將天賦極低、不能得而突破之外,六嶽三海的戰場演變成了大羅金仙、鬼尊、菩薩、妖將、魔帥的揚名之地。

    九州界內傳音愈加頻繁,每隔數月便會有令人振奮的消息傳出,其意無非是哪哪宗門好手獲得上天異寶、功參造化,又或哪門哪派一躍化龍,由大羅金仙、鬼尊、菩薩、妖將、魔帥此等仙界第三類的境界,得上蒼眷顧、悟浩瀚樞機,一舉突破桎梏,成就玄仙、鬼聖、金佛、妖王、魔君四類高手,儘管級別有限,剛剛突破那層皮膜,卻也聲名鵲起,被譽為此戰之中,驚才豔豔之輩,未及會戰結束,便已受到各宗首界內傳音之褒獎。

    是以九州群修以此為炳,辛苦追求,試圖成為下一個倍受矚目之人選。

    然則,沒有人知曉,至使這場長達三百年屠殺遊戲,乃是諸帝蓄意改變規則之下促成,尚且以為天憐修者,突降異寶的九州修士趨之若鶩、樂此不疲,由此便造成了一場瘋狂的奪寶殺人之風。

    洋洋仙洲、沃土萬里,名山大川,多如牛毛。

    寧澤山下,就隱藏著幾個名不見經傳的修者,暗暗待在洞內枯坐十一載。雲霧遮蔽的寧澤山,迄今已是仙、佛兩界的領地,以九天峰為界,東七十萬里菩薩無數、終日佛音陣陣、如若梵古,七十萬里蒼山於峰到腳,皆有浩瀚梵鳴,祥瑞、彩華幅員萬里,片刻不息……

    西往三十萬里接壤仙嶁又五十萬里,兩脈縱橫,相交于野,如同兩條巨龍盤纏於浩蕩仙洲之下。若是於數千高空望下,便會看到大氣磅礡、法華布空之奇景,乃是仙洲幾大宗門率領同陣營的修士,以飄渺道法共同打造的奇坤之陣,可抵禦外敵,又能凝聚天地之靈氣,在寧澤、仙嶁兩地盤桓交錯,聚而不散。

    而九天峰南六裏處的洞府,便是陸塵等人所在,春秋兩隔,眨眼十一,天地靈氣交匯的九天峰穀之下,萬千火能撐起巨大的火雲。此地于十一載前生機處處,然時月一隔,化土生金,放眼大山數百里之內,天空中有著讓人為之瘋狂的火之元力,數也數不盡。是以也因此引來了仙洲人士前來借天火修煉,修士與日俱增。

    然,因為此洞中眾人足不出戶,又有陳木百里之陣法相阻,無人發現,便在此地還有一支不為人知的隊伍暗藏其中。

    洞內分七處,各有一方高手于洞中盤坐,四殃、武風雲、蕭亂、風百里、白小道、金修,還有那讓人等的近乎發瘋的陸塵,竟然在洞內足足待了十一年。

    事實上,這十一載的變化,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就連望穿天機、曾經在仙界中威名赫赫的四殃仙尊大人也沒有想到,陸塵煉化仙君火,竟然用了這麼長的時間。仙界十一年,如果放到凡間界相比的話,足以抵得上數百年了。

    這一日,蕭亂沒有修煉,站在九天峰的洞口,望著原本青翠欲滴、沃野百里的幽谷,此時已然變成了一片焦土。九天峰各穀閃爍的再不是晶瑩的雨露,而是那數之不盡,在這十一年來,以仙君之火炙烤而來的無數精金。

    洞中幾人望其寂落的背落,頻頻生歎,然而卻是無法,雖然這十一年來,他們也有精進,都已達到八級水準,可是比起終日在戰場上廝殺掠奪的九州高手,已然慢了許多。

    “嗡……”

    安靜的洞府內,一聲不合適宜的嗡鳴響起,驚動了洞裏打坐的六人,眾人相繼拿出界內傳音玉簡來,各界傳音疊起了聲浪,在洞內緩緩蕩開。

    “眾弟子聽令,諸帝有旨,因仙洲戰場九寶皆已現世,仙洲會戰將於三月後結束,六嶽、三海、十八天峰弟子,速與宗門匯和。”

    此界內傳音,並乃各界同傳,意思相同,然而聽在戰場中所有修士耳中,如同驚天炸雷在耳邊炸響。

    “什麼?會戰要結束了?”神情落寞的蕭亂驚呼出聲,那埋藏在心底中長達十一載的怨恨終於無法扼制的湧出了體外。

    “不能等了,謫尺必須死。陸塵如果再不出來,我就自己去。”

    “你給我站住。”清而出塵的四殃突然間泛出一股淩厲的殺機,斷喝一聲喊住將要走出洞府的蕭亂:“就憑你,絕非謫尺對手,你想送死嗎?”

    白小道抬了抬眼皮,輕慢道:“仙洲會戰七十五年,魔帥竇鱗于南野悟風魔道,得變魔君,就他一個,足以對付我們所有人了。你不是想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把所有人都拉下水吧。”

    “你說什麼?”蕭亂這些年過的很不好,平日裏眾人提到龐罡都不敢,生怕引起他的怨恨之心。可是到了今天,蕭亂再也按按捺不住了。

    聽到白小道語氣不善,當即憤怒了起來。

    白小道渾然不懼,但也沒有與蕭亂爭吵,而是聳了聳兩肩道:“你動氣也沒有用,我說的是實話。”

    武風雲點了點頭,道:“我贊同小道的說法,蕭亂,我們再想想辦法。”

    四殃、風百里皆是盯著蕭亂……

    “嗡……”

    又是一陣界內傳音玉簡的聲音傳來,眾人微微一愣。

    “佛門珈葉,得寶應身普陀像,渡法金身,賜法號珈南……”

    “恩?珈葉成佛了?”眾人聽聞,如同噩耗,又是一驚。

    佛界修羅、尊者、菩薩、金身佛、歸真天佛、普渡佛尊、佛帝七大稱號,只有得到金身因果,方可為佛,這一訊寓意再明顯不過:珈葉成佛了。

    然而還未等眾人從震驚中脫離出來,幾則惡訊接連傳來。

    “上清幽穹月,悟奔月法鏡,修浩淼天機,得清君賜法,列玄仙法位。”

    “……”

    陣陣傳音簡訊穩穩道來,卻是在片刻的時間內,提出了近十個位列玄仙、鬼聖、金身佛、妖王、魔君級別的高手,聽的洞內眾人心驚不已。可見當初謫尺在寶閣中對幾大高手說的話沒有假了。

    當然,這等褒獎只流傳在某一州陸內部,不會叫他人得知,但用不了多久,也會傳的沸沸揚揚的。

    讓幾人驚異的是,那個成魔了的幽穹月竟然沒死,甚至還因禍得福,得到了諸帝留下來的寶物,一躍成為玄仙高手。想想之前自己等人與幽穹月的糾葛,無疑是為他們添了一個大敵。

    蕭亂等了十一年,正是為了替龐罡報仇,此時忍不住指著武風雲說道:“你也幫他,好,我自己去,蕭某不需幾位幫忙。”

    “別啊,蕭亂別走。”風百里一看,急的汗都出來了。

    蕭亂被風百里拉住,吼道:“你們還看不出來嗎?十一年了,謫尺連敕神壺都不敢來找,他是在害怕。”

    白小道說道:“不,你想錯了。”

    蕭亂話音剛落,白小道低沉出聲:“謫尺並非在怕,他有五大高手,如今又有竇鱗,豈會怕我們幾個不入流的八級高手?他這是自信,他熟悉仙洲會戰,知道在陣營戰打響之前,戰場會縮小,到那時,整個戰場所有的恩怨都會某個地方一併瞭解。不單單是我們。”

    “仙洲會戰本來就是消減仙界人口的戰爭,是諸帝的遊戲,是用數億人的血,成就寥寥幾人未來仙途的血腥之爭。他不怕找不到敕神壺,更不怕我們把得到敕神壺的消息傳出去,那樣無疑給自己找麻煩。所以他篤定,我們會在七日後相見。而他的誘敵之計,極為安全,我們不去找他,仙洲會戰一樣會遇到,五大高手在側,常人難以近身。而我們去找他,也正是著了他的道,無外乎提前讓他的奸計得逞。”

    白小道舌爛蓮花,分析的頭頭是道,洞內幾人包括四殃都點頭認同。

    事實上以蕭亂的智慧,怎會不知這個道理。以往的仙洲會戰,進來十億人,最少一次只走出去七百多人,那是撐到最後一刻,被傳送出去的,除此之外,所有人都死在了戰場中。所以仙洲會戰往往是所有人的大敵,沒有超強的本領和求生的能力,進來就是死路一條。

    想躲?對不起,仙洲終戰打響的時候,六嶽以外的地方將會由諸帝出手,抹滅一切生靈,這也是界內傳音提醒的重要性了。遂不管人在何方,到時候都要去六嶽的中央進行一場史無前例的廝殺,能夠撐到最後的人才能活下來。

    到時,上天入地,皆無門路,只有用手中寶刃,于萬千修士中鐵血廝殺,才能得以生存下來。

    蕭亂被白小道的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悔恨和憤怒交織在他的心頭。他怎會不明白自己一人去根本是找死的道理,可是原本的計畫設計的好好的,只等陸塵出關之後,殺往祿郜謫尺的棲息之地,再來的個誘敵深入、甕中捉鼈,大計告成。

    可是誰也沒料到,陸塵這一閉關,竟然閉了整整十一年。眾人不是沒想過不帶著陸塵給龐罡報仇,可是幾次的分析過後,沒有陸塵還真不計了。而他們也不能去打擾一個時刻都有可能死在洞裏的好友的閉關,於是就枯坐在山中等了十一年。

    這十一年,對蕭亂絕對是一陣煎熬,他每天都會想起龐罡木訥的表情,那幾年都難得出現的一絲笑容,以及死前的一滴淚水,越想越是痛恨謫尺。

    “不能等了,我不能等了。”想到這裏,蕭亂搖著頭,雙拳滴落的鮮血,在滾燙的地面上蒸起一縷霞煙。

    蕭亂抬起頭,目中有淚環視眾人,抱了抱拳,言道:“能夠認識大家,是蕭亂的福氣,蕭亂先走一步,若能生還,他日蕭亂必與幾位把酒當歌。告辭……”

    僕忠主誠,蕭亂雖然在平日裏粗鄙難馴,可也是真性情人。他的臨終別言頓時讓眾人語聲哽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而就在蕭亂將要走出洞口的時候,那十一年來從來不曾打開過的火洞突然激射出來六道皓月般的銀光。

    六道銀光乃是六柄仙劍,品色極好的仙劍,如同有生命般的插在洞裏包括蕭亂之內的每一個人面前。

    六柄劍,顏色各不相同,但劍身上紋理繁複,竟是以石符銜接燒嵌而成,看似能分成幾截的仙劍,卻給人一種渾然一體的感覺,每一柄都散發著濃濃的殺機,激蕩著眾人的心神不住的朝著體表湧動著煞氣,只想著沖出去執劍大殺一場。

    “百里,執劍佈陣,祿郜山北兩百八十裏處與我匯合。”

    話音方落,一道人影帶著沖天的火氣激射而出,只是在眾人面前一閃,便已射出了洞外。

    “戮仙六絕?極品中階?”

    六人將六柄劍拾起,劍刃的光華沖蕩著四周,未及運用法力,由劍身自主嗡鳴而產生的萬千淩厲的劍芒,便在洞內四周的洞壁

    留下了無數的劍痕。

    六人心驚肉跳的躲來那還不能傷到他們的劍芒,再仔細打量一下劍身之後,皆是露出狂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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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6
匿名  發表於 2012-11-28 19:15:59
第946章 長空一箭

 進行了整整八十三年的仙洲會戰,終於要告一段落了然而越是到戰局結束之前,戰場中的氣氛越是詭異。

    繼界內傳音通告了終戰打響的時日之後,九州陸高手瘋狂之余,突然偃旗息鼓,盡數回到自己的陣營當中。至使那時有紛爭、硝火紛飛的戰場中心,失去了往日的殺伐和混亂,變得出奇的安靜起來。

    但是這般鳴金收兵並非意味著真正的偃旗息鼓,而是形同暴風驟雨來臨前的寧靜,充斥著恐怖的暗流和殺機。

    清晰可見的是,整整六日來,每個陣營中的坊市都比以前熱鬧百倍不止,漫山遍野,能夠出現修士的地方,不分宗門、不理前仇舊怨,皆是彙聚在一起,拿出這些年得到的寶物競相換售,樂此不疲。自此,每個人手中掌握的仙勳都是大量的,數以萬計的多如牛毛,修為至深者達到數億、十數億都有可能。所有人都在為最終做著準備,到了這個時候,除去那些能夠屹立於戰場中不敗的高手之外,大部分人都在謀求著生路。

    第六日夜,祿郜山脈南端某處低谷。

    此地本為某宗派的山門,穀中有洞三百三十三,遍佈幽谷當中,于祿郜山脈有數峰將穀環繞,是以天地靈氣相對濃郁之處。

    山門前一塊衰敗的牌匾在會戰打響之後殘遭磨礪,已經看不清字跡,隱約有著一個“黎”字若有若無。

    不過穀內的設施還算有半數,最惹人注目的便是後院深處,一所被九塊假山石圍起的獨大三層高樓。

    樓中燈火瑩瑩,似殘如滅,但無疑是這方圓裏地範圍內除星月之外的唯一亮光。

    謫尺坐在雕花木椅上,頭頂魔雲,氣息順暢,只是周天運轉片刻之後,運脈而阻不得已的停了下來,暗自發歎。

    在他身旁,竇鱗魔君安穩盤膝,察覺到房內魔光一斂,慢慢的睜開眼睛。

    “謫尺兄弟心不在焉,實無益于修為,兄弟尚需守淨清明,方能有朝一日得道升天。”

    竇鱗這幾年不同了,十一年前受到辰古的號令,跟在謫尺的左右,等著陸塵等人的報復,哪知道一等就是十一年多。

    五大高手根本就不是老實的主兒,哪會待那麼長的時間而不心浮氣燥的,久等陸塵不來,最後還是竇鱗提議,分人分拔的保護謫尺。而謫尺心急把敕神壺找回來,最後也沒耐的住寂寞,時常在祿郜山脈附近修煉,這樣一來,不但能夠提升修為,還可以以誘餌的身份,引誘陸塵等人受搏。

    結果讓幾個高手無奈的是,事情並非像謫尺想像那般簡單,陸塵等人非但沒有出現,就連幾大高手派出去的修士也打探不到有關於陸塵幾人任何消息。

    時間一長,五大高手坐不住了,於是在竇鱗的提議之下,幾人分別保護謫尺一年。

    哪知在七年前,竇鱗偶然間殺了一個蒙沌的異族,得到了不少的寶物,其中有一樣讓他的修為得到了飛躍性的進步,感受到魔君境界的瓶頸到來,竇鱗回到了祿郜山脈閉關修煉,整整七年,終於達到了魔君境。

    這讓幾大高手羨慕莫名,於是保護謫尺的責任自然歸於竇鱗的身上。

    竇鱗開始也不願意,不過一來沒有找到諸帝九寶、二來戰場上的大羅金仙他也不再放在眼裏了,索性為了討好辰古,就留在了謫尺身邊。

    可是謫尺不同,達到了九級魔帥的他雖然也算是在戰場中數一數二的高手,然而最近得到的消息,卻是讓他羞憤交加。

    珈葉,如今已經成為珈南金身佛,塑造了金身,遠遠超過了他。

    甚至幽穹月不知用何方法,將魔性化解,成就了玄仙境,同樣遠超威名赫赫的魔公子。

    而下午的時候,收到冥界陰冥殿的消息,酆河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了冥州鬼物,都魘輪,功參得造化,眼下正閉關衝擊鬼尊瓶頸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鬼聖高手了。

    過往小隊中一個個跟隨自己的五州好手,除了羅冕被陸塵收了之外,都超過了自己,這讓魔公子憤慨不已。而他一身的怒火自然而然的轉嫁給了那個逼他不敢出去修煉的陸塵身上。

    殊不知,當初提出守株待兔行為的人,是他自己。

    聽到竇鱗略微訓誡的言辭,謫尺心中滿是不悅,從某種層面上看來,他的天賦遠遠不是竇鱗可比,原本如果拿到蠻祖聖像,此時應該比竇鱗還勝一籌,不想現在他是最弱的一個了。

    儘管心情不好,可是謫尺知道自己還需要對方保護,於是歎了口氣,把怒氣撒在了陸塵的身上:“該死的陸塵,膽小鬼,竟然藏起來不敢現身。”

    竇鱗呵呵一笑,知道謫尺看不起自己,不過礙于魔王的面子,也不好跟謫尺撕破臉,而最關鍵的是,竇鱗跟行死老祖幾人一樣,還覬覦陸塵身上的蠻祖聖像。在他看來,最近傳音來的消息,都說明了諸帝寶物的存在,並且已經有人獲益了。而自己可是辛苦修煉得來的魔君修為,要是再得到蠻祖聖像,獲得一絲造化神力的話,日後悟性大增不說,還能留有一絲生機,就算被人殺了也不甚懼怕了。

    竇鱗笑道:“謫尺兄弟無需擔心,他們現在不出現也無防,明兒一早晨時起,九州陣營會戰,將會一絕雌雄,那時自然會見到陸塵的。當然謫尺兄弟還需記得他的樣子才行。呵呵。”

    “記得,化成灰我都認得。”謫尺沒敢把敕神壺的事說出去,便對竇鱗說道:“竇兄,我們還是以前的約定,殺了陸塵,我拿回我的乾坤袋,至於陸塵身上的東西,除了蠻祖聖像共用之外,一切交給竇兄處理。”

    “那是自然。”竇鱗樂不可支,能夠把刑魔十六宮的主人打的落荒而逃,口袋裏的東西能少的了嗎?並且謫尺也承諾了,到時會用一億仙勳的報酬報答竇鱗。

    對於這個報酬,竇鱗當然欣然接受,要知道,陸塵口袋裏的東西可不是他一個人的,就在這處藏身之所的附近,還有行死老祖、黑君婦人、玉面屠江洛、蠻刀魔殷狣呢。

    他雖然達到了魔君境,但實力還不穩固,遠遠達不到那種揮手間抹殺十數九級高手的地步,所以對行死老祖四人還是有所忌憚了。況且五人一同受辰古號令而來,說什麼也不能私吞。

    透過窗櫺看向天空,謫尺心裏極為的迫切,外面已經可以看到有修士從祿郜山脈紛紛起程,趕往戰場中心。魔修陣營歷經八十三載光陰,光是死在戰場上被人分屍奪元神的就超過了七成,其餘三成不是傷重不治,就是暗中被同輩吞掉,所剩下來的,也不過只有千萬人。

    然而這個數字加起來也是一股不弱的勢力,況且仙洲戰場九州高手相差不多,一旦晨光亮起,大戰打響,將是一場難得一見的血腥屠殺。

    “我已經等不及了。竇兄,還有一個時辰便是晨時,我們出發吧。”謫尺催促道。

    “不等了?也好。”竇鱗從蒲團上站了起來,道:“待我通知行死四人,一同前往。”

    “恩。”謫尺點了點頭。

    正當這時,北面天空突然閃過一道比明月還有明亮的璀璨光華,此光起初猶如星斑,閃爍亮起,並沒有引起祿郜山脈的魔修注意。然而過了一會兒,那光亮的突然明澈起來,祿郜山脈上空也隱隱出現雷聲,方才被人注意到。

    “咦?那是什麼?”

    “難道是諸帝的寶貝,最近聽說諸帝放了不少的寶貝在戰場裏,說是要改變規則,給大家創造功參造化的機會。”

    “是啊,聽說有九件寶貝出世了,宗裏的前輩也傳音過來,說是這是此次會戰的噱頭,要是不找齊九件寶貝,會戰會一直打下去。”

    “真是羨慕啊,那九件寶貝也不知道在誰的身上,要是我能擁有就行了。”

    “拉倒吧,別說是給我,讓我看一眼也值了。”

    “喂,別說了,那樣東西到底是什麼啊?”

    ……

    隨著光亮的亮起,祿郜山脈湧出了不少修士,從一級魔帥到八級皆有,眾人皆是疑惑的看著那亮光,由於離著很遠,加上月華不甚至明媚,時值晨時不遠霧氣開始彌漫,很難分辨亮光的本體。很快,天空便出現了約有數百人的魔修。

    聲勢漸漸浩大,在房裏的謫尺也聽到了零零落落的議論,他探出頭在天上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亮光,於是跳出窗外,站到屋頂,待見那璀璨的光亮,也是隱隱有些不解。

    正當這時,竇鱗、行死老祖、黑君婦人、玉面屠江洛、蠻刀魔殷狣從下方趕來,站在謫尺的身邊。

    幾人定睛一瞧,大為費解,對面是寧澤山的方向,按理說還一個時辰陣營大戰方才開始,這會兒不會有人來偷襲的,那不是自找死路嗎。

    可是這亮光又好像……

    “滋……”

    正自猜測間,天空中風雷陣陣,龐大的勁氣開始撕開空氣響起破風之聲,一道道詭異的電蛇,乃是虛無隱隱碎裂磨擦而起的異象,幾乎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嗯?好難受,這是什麼東西啊?”勁風突然出現,所有修士感受到天都塌了,沉悶的壓力壓的虛空中的空氣都發出劈啪劈啪的響聲,使人窒息。

    “呼!”風聲越來越響亮,忽然那亮光一閃,疾速接近,而這時,眾人當才看清那道亮光的本質。

    “箭。”

    那是一柄上品鐵矢,通體黝黑,箭身筆直流暢,沒有一絲瑕疵,一看便是出自高人之手。而且箭矢上蘊含著驚人的破壞力。直到飛到祿郜幽谷上空,眾人方才知道,那沉悶的驚雷乃是箭矢掠過,攪動其後密林樹木倒塌所產生的,可見此箭的威力絕非一般人可以承受。

    “不好。閃開。”竇鱗突然驚叫出聲,拉著謫尺逃向空中。

    行死老祖、黑君婦人、玉面屠江洛、蠻刀魔殷狣騰空而起,身禦法雲,一臉怒容的散到遠處。

    “轟!”

    幾人剛剛離開的瞬間,那箭矢帶著刺耳蜂鳴暴掠而至,一聲轟鳴之後,眾人落腳的屋樓,轟然化成了齏粉,箭矢入地產生的餘勁,足足摧毀了近數十處洞府方才停下,天空中激射的到處是山岩粉碎開來的石子。

    “媽的,目的是我們,究竟是誰?”蠻刀魔殷狣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叫駡著飛上長空。

    只見在遠遠的祿郜山脈上方,一個身材修上的黑影手握長弓,於暗夜中冷嘯道:“謫尺,別來無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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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28 19:16:29
第947章 悟神

 晨時起,異風自空中來,長空一箭,威勢驚人,那一處山門在此箭之下,遺樓盡毀。

    晨光慢慢帶來黎明,浮現出一偉岸身影,天邊回蕩此人倡狂桀驁的笑聲,如傲世戰神,不懼萬眾魔修,凜然而立。

    聽到那漫天長嘯的譏諷之聲,謫尺忍不住緊握雙拳,一股來自心底的恨意油然而生。

    “陸塵……”

    陸塵這個名字,也是近十幾年裏方才知曉,以往那個一直跟自己作對的人,化名則是玉湖。

    身負六大法體,於雲中城展現輪回實力,以一人之力圍攻雲中界,此人的光環儼然讓魔界公子的威名黯然失色。謫尺的恨意油來已久,不單單他超過了自己,甚至他的天賦也讓謫尺有著難以抗拒和征服的念頭。是以謫尺以來,得到陸塵修煉的仙訣,將會是他問鼎仙界的最大依仗。

    “這個人現在還沒有名聲在外,萬一有一天讓他名聲鵲起,將會讓自己名氣死死的壓制。”

    “還有敕神壺。”自輪回以來,謫尺得前世教訓而小心翼翼,從未嘗過一敗。八次輪回造化神力在元神中的相助,也讓他的修為進境極快,可是他竟然還比不是一個從下界中飛升上來的毛頭小子,屢次讓陸塵從自己的手上逃脫,最後被他嚇的連魔修陣營都不敢出。這是恥辱,極大的恥辱。

    而今天,讓謫尺無法接受的是,陸塵真的敢來。當成萬眾魔修的面,讓自己下不來台。自己是什麼人,天魔海魔王辰古的關門弟子,將是最有希望成為魔王的人物。怎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陸塵,你終於出現了。”謫尺挺起的胸膛充滿了霸道的力量,修長的身材在聽到那化成灰也不會忘記的聲音後變得孔武魁碩,再不復君子之風。

    九級魔帥,諸多上古仙術,謫尺也不是任人揉捏的主兒。

    “他就是陸塵?”竇鱗、行死老祖、黑君婦人、玉面屠江洛、蠻刀魔殷狣皆是露出輕蔑的神色。

    在遠處的陸塵,並非有著讓人驚顫的修為,八級魔帥,在五人的眼裏絲毫不屑。

    “一個八級的魔帥,就敢深入魔修陣營,這小子的膽子也太大了點。”

    “哼!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角色,仗著人多勢眾,敢羞辱謫尺兄弟,真當我天魔沒人了?”

    “謫尺兄弟,老婦替你拿下此賊子,交給你發落。”

    幾人淡淡出聲,言辭的不屑展露無餘。

    謫尺是見陸塵真本事的人,知道他的修為現在實力不及自己,但六大法體不容小覷,見黑君婦人就要出手,馬上提醒道:“且小心,此人不簡單,擅長以弱勝強。”

    “哈哈。”黑君婦人不以為意,笑道:“謫尺兄弟太謹慎了些。”

    話說著,黑君婦人喚出一條魔鞭,宛若游龍自己肥碩的身形包裹了起來,腳下魔氣升騰,化成魔雲,展身而去。

    行死老祖看樣子並不擔心,黑君婦人的本事他最清楚,兩人自進入戰場開始,便有八級修為,雖然修煉的慢了一點,可一身的本事儘是精華,上古仙術出神入化,豈是一般屑小可比。

    這仙術的威力,也是因人而定的。比如一個修士修煉的速度很快,但卻不能將仙術修煉的如臂指使,儘管天機術法的法則相同,威力也不一樣。反之,一個長年浸淫術法的人,即使境界不提升起來,但由於使用術法的次數不斷的增多,對天道的領悟也遠遠大於前者。

    而黑君婦人最拿手的,便是一套出自天魔海的長鞭術法,名為“魔龍化血訣。”

    長鞭輕抖,黑君婦人還未靠近,便將長鞭祭了出去。一條黑鞭仿若蛟龍出海,鞭聲鶴嘯,抽舞著天地間的靈氣,發出劈啪的響聲。

    撕空裂勁,黑君婦人的九級魔帥修為果然不是常人可比,這黑君婦人在戰場中殺人過百萬,得仙勳、掠重寶,屢試不爽,自然不會在乎一個只有八級境界的毛頭小子了。

    “啪!”

    黑鞭抽去,便是在空中炸起一團黑色的火花,天邊一道黑光,似利刃般卷向陸塵。

    “來的好。”陸塵早就看出謫尺身邊的幾人身手不凡,不敢大意,足下烏煞雲升起魔煙陣陣,以天蠶神行術法化成幻影掠出黑鞭的範圍。

    “呼!”隨即他手心中升起一團暗火,此火乃是煉化了仙君火之後,達到了六品的黑煞心火,顏色雖然未變,但其中具備了一種奇特的作用。

    悟神。

    陸塵在洞中煉化仙君火九年,煉器兩年,共則十一年,大部分時間用在了對六品黑煞心火的參悟上。仙君火除給他帶來可喜的修為之外,最讓他高興的就是六品黑煞心火悟神作用。

    所謂悟神,乃是以鑄兵之火焚燃法寶,通過已經改變了特質的本命真火,溝通天地寶器,而得悟其中神髓的意思。也就是說,不管你使用何種法寶,只要被六品黑煞心火焚燃一會兒,他就能從元神中感悟到這種法寶的品階、威力、作用,甚至是煉製方法。

    旋轉中的陸塵猶如一隻陀螺,身法快的驚人,天蠶神行術步法已入化境,可隨手拈來。把暗火祭出,將那蛟龍黑鞭纏住,烈火精元瞬間進入到法寶內部,將構造一窺而透。

    “魔啟本元,內鑄化血之法,此寶名為魔龍化血,上品高階法寶。”陸塵微微一笑,短瞬間看透了魔鞭的本質,暗贊六品黑煞心火的變態。他並不與黑君婦人硬碰硬,而是抽回暗火,身子向後逃去。

    黑君婦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自己滴血認主的法寶中產生一股微弱的氣勁直貫腦海,原本他還以為陸塵用了什麼方法攻破了自己仙罡,仔細一檢查才知不是,然而那一絲元神的消失,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就好像自己的記憶被人看了一遍似的。

    黑君婦人以為是錯覺,馬上收斂心神,仔細打量陸塵身法的特點,心中有了數:“原來是天蠶神行術,怪不得如此大膽。不過以為有了絕妙的上古仙術身法傍身,就敢闖魔修陣營,你想錯了。”

    “化血魔鞭……”

    黑君婦人發出一聲刺耳難聽的尖叫,陰測測的臉上泛起濃重的黑氣,這黑氣隨著朝嘴邊凝聚,收回到口中,接著一口帶著暗紅以的霧血噴在了魔鞭上,那魔鞭幾乎活了一般,由一條蛟龍化成萬千龍影,雖然只是陡具其形,但也是魔氣化身,如果是普通的八級大羅金仙或者菩薩接觸到,定會被擾亂心智,修為發揮不出半成。

    可陸塵是煞道傳承著,對於魔氣本來就免疫,見到萬千鞭龍之影將自己圍在當中,陸塵面色不變,仰天一嘯,收弓取錘,萬象森羅的煞魔從身體裏呼嘯飛出,與那些龍影糾纏起來。

    兩大魔勁撞擊不斷,天空中爆出巨大的聲響,回音在幽谷中回蕩開來,遠傳萬里。

    時值仙洲會戰將要打響之際,儘管九州陣營修士已經傾巢而出趕往戰場,也有呼喝吶喊之聲,但與之相比卻顯得格外的安靜。尤其是九級高手的交手,所產生的影響不是一般的大,就連承空等幾山也能聽到在晨光亮起前,祿郜山上的征殺聲。

    寧澤北,上清宮聚集地,數以萬計的修士整軍待發,天邊祥雲處處、靈獸升空,幽穹月坐於奔月法鏡上,蔓妙的身形在法鏡九彩光華的映身之下,顯得妖豔而又詭異。所過之處,便是有其他宗門的弟子望見,無不驚駭莫名。

    “上清仙子是怎麼了?為什麼身上有股很重的魔氣?”

    上清仙子以雅而出塵聞聲,修為精湛若美貌天仙,以往讓人見了,皆是會升起親近與膜拜之心。

    然而此時,幽穹月的眉心有著一點紅,周邊黑氣繚繞,其唇青紫,曾經灑逸不凡的青絲束於腦後,紫煙含黛,胭粉厚施,說不出妖媚,她的嘴角嵌著笑,似笑又非笑,比起以前冷酷的模樣,更加令人升出一絲不敢窺望之感。似乎那黑白兩光環繞的眼神,能夠看透人心扉,充斥著嗜血的味道。

    “穹月,你化身為魔,乃是你的宿命,只有奔月法鏡可暫時化解你的魔氣,切記不可離寶鏡三丈開外。為師將此鏡下落推演出來,已觸怒了帝心,已泄天機,要回宗門受罰。為師已經秉承宇芮師姐,會戰結束,速回上清宮。讓師姐替你化解魔氣。會戰時,莫要再動魔功,切記,切記……”

    幽穹月坐在奔月法鏡上,此鏡乃是仙帝所留,原本還未出世,宇霞仙尊念徒悲運,遂以大法力推演聖寶下落,於萬千大山,借上清眾弟子的力量找到了法鏡所在,方才讓幽穹月得保一命。然而如果幽穹月再動用體內已經變化而來的魔功,就算仙尊降世,也無法化解她的魔氣。

    然而幽穹月並非如珈葉所說忘記了一切,陸塵搶奪闌霞傘,欲殺自己而後快;謫尺命人暗種魔氣,令他入魔。這心底的恨無法自消。是以她對宇霞的話並沒有盡聽。自從恢復過來,魔性愈發的在心中駐紮,別看她現在還能保持著沉穩的心態,可是心裏,卻已是真真正正的遁入了魔道了。

    遠方一道彩虹劃空而來在幽穹月面前站定,上清仙子抬眼打量,沉聲問道:“打聽的怎麼樣了?”

    來人是一女子,上清宮裝扮,此女拜首,恭敬道:“回大師姐,弟子打探到,仙洲並無陸塵此人。而謫尺就在祿郜山。”

    “哦?也好,先殺謫尺再說。會戰時,定能遇到陸塵。”

    “轟!”

    正說著,祿郜山方向傳來一聲炸響,仙洲陣營無數弟子抬首相望,語帶驚異。

    “怎麼回事?還有一個時辰才開始吧,祿郜山打起來了?”

    “速命人打探。”各宗高手趕忙下令,寧澤山上空飛出彩霞無數。

    片刻之後,打探弟子迅速回返,一個個報於門首道:“報,祿郜山魔修陣營有高手侵入,眾魔于祿郜集聚,提前開戰了。”

    “嗯?哪州弟子如此強勢,竟然提前開戰?”幽穹月皺眉問道。

    “好像只有一個人,以長弓冷箭偷襲謫尺,身份不得而知。”

    “偷襲謫尺?”幽穹月凶光隱隱在眸中一掠,斷喝道:“來人,去祿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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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8
匿名  發表於 2012-11-28 19:17:15
第948章 佈陣候敵

 寧澤山脊……

    一聲嘹亮的佛音起于天地,群山幽谷,穩重佛僧不在少數,盤定如松,焚音天降。

    幾位大佛嫋嫋升空,足下乃是清一色的淨世佛蓮,口爛天音。

    珈南佛,往前珈葉,袈裟披身,其貌雖輕,然卻是此間佛界高手中出類拔萃的存在。在其身邊,一個金光燦燦的巴掌大小的佛像靜靜懸浮,正是應身普陀像。

    珈葉成佛,得應身普陀佛法,領袖群倫,毋庸置疑。要說修佛一道,貴乎禪理,修百家佛經,悟個中禪機,得道而造真身,乃是正途。

    然而珈葉卻是得應身普陀,以化古之術得承佛法,又獲其中造化,方才提前步入金身佛的階段。儘管他的金身沒有穩塑,但還是進入了那一層面。

    此次仰望長空,珈葉靜若幽谷,蓮台法華清澈,淡芒聚而不散,在《淨世經》的感化下,漫山群僧皆是士氣高漲、修為精進。

    “阿彌陀佛……”凝望著祿郜山方向,珈葉平靜了一年至久的佛心終是起了一絲漣漪。

    “眾僧聽令,會戰將于一個時辰後打響,隨本座前往六嶽之內,布羅天靜音大陣,諸魔滅鬼,為天證道。”

    “是,佛祖。”

    佛門中人,旦凡得道成佛,皆稱佛祖。眾僧起立,紛紛祭出法鏡、寶缽、木魚、佛杵、金輪……等諸類法寶,禦身升空,趕忙會戰之場所。

    ……

    祿郜背兩百八十裏外環穀幽地出現了整整六人的隊伍,此六人乃是一白面小生為首,落於山間張目四望,片刻之後,一柄白劍祭於高空。此時離著會戰還有不足一個時辰,幽谷還沒有九州陣營修士。

    白面小生張望過後,白劍法光奪目,升於半空,幾聲晦澀的咒文從其口中念出之後,他隨手一指,一縷狂勁直射于幽谷唯一一處天峰而去,那白劍似得到感召,追隨狂勁而遁,白劍狠狠插於天峰之上,驟然,天光大作,仿若晨起、萬霞升空。天地元氣瘋狂朝著白劍湧來,不出片刻,凝成若大劍影附於其上。

    “陣眼已成,幾位,祭劍吧。”

    隨著白面小生言畢,其餘六人各自取出一柄與白劍絲毫不差的仙劍,分為紅、藍、赤、綠、黃五色,分插于環穀五個方位。

    五彩光瀾隨著五劍齊出而星斑繚繞開來,說不出的好看養眼,然而此後,當五劍與天峰白劍取得一絲聯繫之後,整座幽谷迅速被一股灰色的氣流籠罩起來,覆蓋之廣,竟然達到了十裏之遙。

    此時若是有修士在此,定會驚愕的發現,這是一種極為強大的劍陣,天煙中有濃霞赤霧,形如煙瘴將十裏環穀包圍,只需用元神觀察,立馬會發現內裏殺氣陣陣、裂風滾雷、天滔地火,五行齊聚。而五行所處,乃演化成極為厲害的殺陣,無處不青光、四野皆劍芒。

    祭完劍陣,那白面小生穩穩落於灰霧內的天峰處、白劍旁,與此同時,其餘五人也各執仙劍附近沉穩而坐,眉宇凝重仿佛等待著一場大戰來臨,皆是沉默不語。

    片刻,那白面小生輕吟一聲,道出陣中玄機……

    “絕殺戮仙陣,乃利用五行絕地,以劍為眼的殺陣,此陣將五行戾氣以相克之法全數激發而出,匯於各陣之法眼之上,形成劍殺之陣。此陣是我平生第二次布下,殺戮無邊。極易入魔,這是五枚護元心丹,是我根據此陣所煉,大家服下吧。”

    說著,五枚光耀從天峰頂端暴射而出,落於劍陣中五人的身邊。五人也不客氣,當即含於口中,只待大陣開啟服下,便可護元守心。

    白面小生正是風百里,那五人也不是別人,而是四殃、蕭亂、武風雲、白小道、金修。

    這絕殺戮仙陣,可轉周天玄機,借五行互相克制而產生的戾氣自然而殺,為天不仁,要不是蕭亂一再要求殺謫尺而後快,風百里也不願拿出來的。要知道,此陣需要極為渾厚的法力支援,並且必須有上好的仙劍才能成陣,不然陣法一旦運轉起來,仙劍的品階不足、韌度不強,定會無法控制陣內殺機,自行損毀。

    正是因為如此,陸塵在十一年,後兩年並沒有急於出動,為了煉製適合此陣使用的仙劍,花費了兩年時間來鑽研陣法的變化。最終以百煉千錘之法結合石符燒嵌的手段,煉製出來六柄仙劍。

    藍劍水,守陣者武風雲,轉寒冰。

    綠劍木,守陣者白小道,逆風雷。

    赤劍金,守陣者金修,奪天罡。

    黃劍土,守陣者蕭亂,守太嶽。

    紅劍火,守陣者四殃,主天火。

    五陣合一,還需要有主陣之人,那就是風百里了。絕殺戮仙陣之所以稱之為絕殺,除了上面的因素之外,還需要迎合天時、地利、人和,才能達到最佳的效果。

    天時便是晨時起陣,陽生正盛時,所有陰氣都被壓伏在地下,形成天地元氣中的地氣,風百里以五陣相克的迷瘴將陽氣都遮蔽於陣外,便是很好的利用地氣中的陰氣。形成天時與地利效果。再之後若然天光收斂,星月布空時,便可以散發迷瘴,以天霧為幻,屆時會威力更強。

    至於人和,就是守陣之五人,最好能夠湊齊五行靈根,然而這裏面由於眾人五行不齊,四殃天靈根主火算是能夠撐得門面。蕭亂就不行了,他的靈根本就沒有土,不過礙於無奈,也只能如此。好在絕殺戮仙大陣的強大在乎主陣之人。以風百里浸淫多年的修為和幾人境界,抵擋住九級的魔帥還是沒問題的。否則就算魔君、玄仙等至此,也只有死之一途。

    然而陸塵所煉製的仙劍卻是不差,在風百里看來,這可是比蓋羅九劍還要好上許多的仙劍,自然喜歡的不得了。

    看到大陣中殺氣陣陣、天光都被遮蔽到陣外,昏沉的猶如混沌一般,連自已不用元神感應都看不清裏面的地勢,甚至出現迷魂的徵兆,風百里更是興奮不已。他知道,這完全是拜陸塵的仙劍所賜,那六柄劍鋒中有著超乎想像的殺念,好像與生俱來,又開啟了靈智似的。見到大陣運轉殺機,如魚得水,恐怖的令人驚歎。

    坐在白劍旁,風百里升起一股與天地同在的高傲感,他敢肯定,不管有多少高手進入此陣,都會成為甕中之鼈,想活下來都難,更別提全身而退了。由此,風百里愈發的敬佩陸塵了,話說風百里這輩子沒服過誰,除了陳木仙尊之外,就是陸塵。

    蕭亂依著綠劍,目光帶著憂恨的看著祿郜山方向,他的心極不平靜。

    陣中武風雲感受到蕭亂的心不在焉,傳音提醒道:“蕭亂,你已經把敕神壺交給了陸塵,他一定會將謫尺引過來的。”

    蕭亂茫然的點了點頭,道:“最好如此,我要親手殺了他。”

    陣中守陣的幾人可以神念傳音聯繫,非守陣和主陣者,一旦進入,就會產生幻想,元神受到殺機壓迫,無法遠距離交流。除非進來的人修為遠超六人,否則只有死。

    ……

    “啪!啪!啪!”

    祿郜山上空,人影飄梭,一條鞭影如鬼似魅,跟著陸塵的身法行跡,抽的劈啪亂響,附近形成的亂刃肆意的飛舞,把岩石峭壁都割的傷痕累累,運力至極之時,便時丈高厚岩也要分成數十段。

    陸塵和黑君婦人交出上千招,始終未分勝負,這讓周圍的魔修越聚越多,而謫尺身邊的幾個高手也越來越吃驚。

    黑君婦人的手段在天魔海那裏出了名的乾淨俐落,別看貫使軟鞭,但殺人從來不留後手,就算遇到比他低了許多人,也會一鞭抽死,絕不留情。然而就是在如此高手的窮追猛打之下,陸塵竟然分毫未損,這讓幾人難免生出異樣之心。

    “咦?這小子很難纏啊。一手天蠶神行術已入化境,看樣子有四重天機變化了,黑君一時半會兒很難取勝。”竇鱗看出陸塵身法不同,出聲評論道。

    “哼!”行死老祖冷哼一聲,手中彎拐將身下岩石敲的粉碎,怒哼道:“一個靠身法取巧的毛頭小子,有何厲害之處,待老夫會會他。”

    行死老祖和黑君婦人乃是一對,見黑君婦人遲遲不能取勝,自覺丟了臉面,敲著彎拐,佝僂著身形撲了出去。

    玉面屠江洛拋著手中的玉佩,隱隱發笑,道:“有了行死,估計用不了百招,陸塵就要伏誅了。真是沒意思啊。”

    謫尺可不贊同,他知道陸塵沒用了真本事,六大法體一樣未出,而且一直以身法跟黑君周旋,這般作法讓他不由有些疑惑陸塵究竟想要幹什麼?

    其實陸塵根本沒有什麼詭計,他煉化了仙君火,雖然沒有突破羅乾鏡,可也達到了九級境界。奈何仙君火太過霸道,九年煉化只不過得到了不足六成的仙君火力,其餘的都在煉化的過程中損失掉了。即便如此,他也沒能完全將火力融匯著四肢百駭當中,還處於磨合的階段,是以呈現出來的修為讓人看上去只有八級境界。

    由於這次飛躍太多,陸塵大有一種有力使不出來的感覺,心知還需要用戰鬥來刺激一下,使仙君火力能夠融匯貫通。另一方面也在審視著真正的九級高手的實力,畢竟在謫尺身邊,並非只有一個九級魔帥高手。

    以身法周旋黑君婦人的同時,他也在深刻體會得來不易一身法力,久而久之,得心應手的感覺又回到了身上。不過看到竇鱗的時候,他還是有種難以抗拒的威脅感,所以沒馬上出手強行殺掉謫尺。

    “看來還是按計劃行事啊。”有感敵方高手太多,陸塵心中一歎,放棄了繼續周旋。見行死老祖趕來,他虛晃一招,氣喘吁吁的飛出圈外,盯著陸塵謫尺呵呵一笑道:“謫尺,沒想到你也有害怕的一天,堂堂魔公子,居然需要外人來保護,你也不怕丟了辰古的臉。”

    謫尺忍不住握了握拳,但卻沒有馬上出手。這番話,無疑於錐心之疼,無比刺耳,同時也讓他無言以對。

    陸塵擺了擺手,道:“算了,我們青山不改,綠水常流,謫尺,保護好你的腦袋,終有一天,就算殺進天魔海,我也要取你項上人頭。”

說完,陸塵並沒有取出敕神壺,而是望風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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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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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9章 會戰之終
 
 陸塵表現的灑逸非常,視萬眾魔修為無物,也表現出自己的來意。

    想殺謫尺,因為你身邊高手眾多下不了手,那就來日再戰。

    他沒有拿出敕神壺,千百萬來的追殺經驗讓他知道,這個時候並不是拿出寶壺吸引更多高手與自己為敵的時機,就沖剛才自己的表現,謫尺也不會放過自己,是以留下狠話,不輕不重的刺激謫尺兩句,絕塵而去。

    果不其然,陸塵剛要離開,謫尺終是忍不住爆發出來:“不能讓他走,留下他。”

    恨聲間,謫尺一躍而起,身上四種寶物齊齊飛出,這四件寶物都是護身法器,有盾、有甲、有牌、有簡,暗黑魔氣包裹,圍著謫尺飛旋而起。

    即使要追,謫尺也不敢太靠近,並且極為注重保護自己,他知道陸塵等人的手裏極有可能有人拿著敕神壺虎視眈眈,萬一著了道,那就得不償失了。

    “留下……”行死老祖、黑君婦人皆是一怒,連帶著江洛和殷狣也一同暴起,追殺過去。

    不為別的,單單是陸塵手中的蠻祖聖像已經可以讓幾人為之瘋狂了,他們早就商量好了,得到聖像之後,大家一起功參造化。

    可笑的是,幾人到現在還不知道蠻祖聖像已經遺失,否則哪會這般拼命。

    陸塵展開天蠶神行術法,疾速飛向大陣的埋設之地,身後竇鱗見狀,騰空而起,一雙枯爪連連舞出爪影向著陸塵抓去。

    感受到身後冷風襲至,陸塵心中微驚:“不愧是魔君高手,威力速度比九級魔帥強多了。”

    心念著,陸塵催動全力,奪路而逃,身形便是無規則的在空中亂飄,形成一道道讓人捉摸不透的暗影。

    他的修為在八級到九級間徘徊,讓人覺不出其他,沒有抓到陸塵的竇鱗也頗為奇怪:“咦?這小子的天蠶神行術法莫非達到了五重天機變化?否則怎麼會逮不到他?哼,想從老夫手中逃脫,做夢。”

    一擊沒有得手的竇鱗火氣上湧,在場的可是有萬眾魔修看著呢,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不逮到陸塵,如何能夠在天魔海立足了?自己修得魔君,連一個魔帥都收拾不了,豈不成了笑柄?

    於是乎,萬眾魔修就看見前方一個身法詭異的人在天空與蒼山左閃右躲,身後追逐的無一不是魔界高手。看的魔修們一個個震驚不已。隔了很久,這些才反映過來,魔修陣營遭到侵略了。

    “媽的,那小子是誰啊,膽子這麼大,竟然敢來祿郜山搗亂。”

    “兄弟們,操傢伙上了,先滅了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

    “……”

    短暫的驚愕過後,魔修陣營中飛起不少勇士,個個都是六到八級的高手,其中血魔、風魔……等等數之不盡,盡數朝著陸塵圍攏而去。

    陸塵邊逃邊觀察著身後謫尺的動向,旦見他追了過來,心知大計已成,剛要加快速度擺脫竇鱗,突然前言湧現不少好手。

    “滾開。”眉頭微微一鎖,陸塵屈指連揮,晨光剛剛亮起,並不見明媚的天空中,數團暗火接連在修士的體內炸響,赫然是殺人於千里之外的焱炎咒法。

    得以煉化了仙君火,焱炎咒法的威力在無形之中得到了增強,憑空揮出的指訣帶著精湛的火氣,直抵擋眾修元神。

    “蓬!蓬!蓬!”

    擋在最前方的少說有數十人,一同化成飛灰星火,連陸塵半步路都沒有擋下,神魂俱滅。

    這一手,端的嚇到了無數人,倒吸冷氣間,那咆哮和吶喊聲也似曇花一現,逕自消亡開來。人群似海來也快、去也快,還沒等組織起圍殺的陣勢,便被陸塵的焱炎咒法化解。

    蒼山上,陸塵似絕塵孤雁,展開身形朝著遠處飄去。

    ……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已從東山升起,那一抹光亮仿佛激勵著仙洲會戰戰場中的九州修士,劍拔弩張、氣勢如虹。

    六岳內乃是群山腹地,名山大川、幽林處處,放眼望去,不至盡頭。

    可是在晨時將要到來之際,這片群山上,到處都是密集人影。

    九州旗幟鮮明,掌帝旗於後,數以千萬計的人海分成大大小小數不勝數的宗門隊伍嚴陣以待,顯是已經做好了決戰的準備。

    天空中最高處,幾名高手盤坐在各種各樣的法器上,閉目沉思,神態悠然,在終戰打響之前,他們看上去倒是神情愜意。

    達到了珈葉、幽穹月這般地步,戰場上任何人都不被放在眼裏,只是眾人心中各有所思,時而睜眼目放于野,尋找著某人的存在。

    不多時,魔界大軍來襲,于祿郜以北齊聚,正當這時,有人發現了祿郜山附近有著一個龐大的煙瘴,此煙瘴非同劇毒,乃是彌漫著沖天的殺機。明顯是有人在此地設以陣法。

    當然,在終戰的時候,陣法是每個州陸陣營的最大依仗,有陣法存在並不足以令人稱奇,就比如佛門一方,後山半壁都滿是經文,一聲聲佛經從那聚集的僧佛人群中響徹起來,魔、鬼兩界都不敢輕易涉足的。

    再比如仙洲一方,很多大大小小的陣法已經布好,天罡北斗陣、太極兩儀陣……林林總總不計其數,並且像此等陣法,只要是以人數為齊的,基本可以隨著腳步、要訣隨意移動。

    冥州以陰冥殿等三殿為首的鬼修,已經撐起了巨大的幡旗,獵風瑟瑟、鬼哭狼嚎。

    妖界萬妖整軍待發,獅、象、虎、豹、狼以及各大族妖,皆是目露兇殘之光。

    亂仙、蒙沌、古衍、通州的隊伍顯得淩亂,鬼、佛、妖、魔、仙皆有之,但不同之處,在於這些人都身具異類仙法,渾身都充斥著詭異的氣息。

    古衍眾聖、亂仙古裔、通州奇門、蒙沌異族,彰顯毫不遜色的氣勢

    “阿彌陀佛,上清仙子,有禮了。”珈葉率先看到了幽穹月,口呼佛號。

    幽穹月雖然化魔,但是有著奔月法鏡的壓制,尚不會瘋不識人,見到珈葉,想起當初還是他救了自己,儘管不屑於回答,還是結起道訣,回了一聲:“珈南佛有禮,昔日蒙佛祖施手相救,穹月感懷在心,不過今日難免一戰,說不得穹月要得罪了。”

    珈葉頷首道:“仙子客氣,我輩同修,世代交好,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會戰便是如此,仙子無需掛懷。”

    “佛祖大義。”幽穹月禮遇有加的回道,抬眼看到其身後十八位菩薩,微微一笑道:“想必幾位就是苦岳佛祖座下十八菩薩吧。”

    十八大和尚皆是寶蓮在座,聽聞幽穹月喚出自己的來歷,雖然有些厭惡她身上的魔氣,但還是回禮道:“晚輩見過幽穹月前輩。”

    這修為一旦提升上來,躍過了層級,便是後來居上者,也會被人視為前輩。十八菩薩個個有著八級的修為,領頭兩位更是達到了九級的地步,但是在幽穹月面前,還要保持著晚輩的身份。

    幽穹月也不客氣,帶著那淺顯的妖媚微笑道:“幾位多禮了。”

    只回了一聲,幽穹月便閉口不語,體現其玄仙至高無上的氣度。珈葉說道:“仙子還沒有找到陸塵?”

    幽穹月目光一冷,體內未經清除的魔性又自湧了上來,差點讓她神智全失:“逮到那惡待,本仙子定將他挫骨揚灰。”

    十八菩薩對幽穹月身上散發出來的魔氣頗為反感,皺了皺眉頭間回到了山上盤坐,其實他們雖然是菩薩,但並非為了仙洲會戰而來,要不是得知偷了佛祖寶物的蕭亂在六嶽,他們才懶得進來呢。

    佛界沒有分支,統一由佛帝管理,其下諸大普渡佛尊執掌各殿,分授佛法,達到一定境界,定然會從下面選上人才送入到佛門聖地修行,是以在佛界當中,所有人都以佛帝為尊。而治下弟子,在其餘八州的眼中雖然被視為弟子,但在佛門中講究眾生平等,無所謂誰是誰的徒弟,只有境界之分。

    由於一佛一殿的規矩,金身佛掌管的佛殿除了他自己有金身被貢於佛殿之外,不允許出現金身佛,所以這十八個人平日裏在廟裏一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桀驁不馴,對任何事都看不上眼。

    也是他們驕傲慣了,所以對幽穹月這個剛剛晉升成為一級玄仙的女子並不畏懼。要知道,苦嶽現如今已經達到了六級金身佛的地步,可是比珈葉要強上太多了。

    珈葉知道幾人稟性,他也沒有訓斥的權利,淡笑一聲,對幽穹月道:“仙子無需動怒,一切以身體為本。”

    這話算是勸戒,沒有好意,也沒有惡意,完全是場面話。

    幽穹月點頭示意,算作是回復。

    兩人交談後,自原處分開,回到各自的陣營中,這時,各大州陸的好手已經聚齊,等著諸帝法旨降臨。每個陣營中湧現出不少好手,堪比珈葉、幽穹月的,也不在少數。十幾位的樣子,已經是這場仙洲會戰中的翹楚了。

    陣馬列兵,嚴陣以待,隨著時間的推進,豔陽已然掛在東山,離著晨時還有十幾息的時間。

    正當這時,諸帝法旨于天邊傳來:“眾弟子聽令,仙洲會戰於81日後結束,勝出者得九寶之一,可功參造化三載。”

    此音天降,便是響起三記,聽到數以千萬計的修士們腦中有如驚雷炸響。

    “什麼東西?什麼寶物?能功參造化,為何之前沒有消息啊?”

    “不知道啊,是不是這次搞的噱頭啊?”

    大部分修士還不知道,會戰規則有所改變,只有少數幾個人明白傳音中的意思。不過當人們疑惑的著看向現場四周時,接連八股沖天的彩光冉冉升起,分別是幽穹月座下的奔月法鏡、珈南身邊的應身普陀像、冥界隊伍中一個不起眼地方升亮起的白棍、魔門某個弟子身上出現的黑蘑菇、古衍、通幽、亂仙、蒙沌各有異像出現,正是指使那八件寶物的出處。

    眾人先是一驚,似乎明白了什麼,而後又滿是疑惑起來:不是說有九寶嗎?怎麼只有八件,另一件呢?

    正當眾人猜測的時候,天邊響起一記炸雷,帝音滾滾傳來:“蠻祖妖像遺失,妖界聖物不在,此罪後究。”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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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29 00:53:41
第950章  天機算盡

    “蠻祖聖像遺失?”

    天邊落下的帝音,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叫許多人疑慮不已,可是帝音已去,代表著終戰開始,九州陸陣營修士也不多想,搖旗吶喊著沖向前去。

    “奔月寶鏡、應身普陀像、黑祉豐蘑、勿冥鐵……”

    “仙王牌、鎮嘯鼎、寶星珠、流雲佩……”

    各大陣營修士驚望于那八道霞光升起之處,合則數以萬計修士的見識,終是認出此八寶的來歷。

    帝君聖物,無品無階,謂之造化至寶,乃是帝級高手所有。此八寶任何一件,給十億仙勳不換!

    八寶乃是上蒼聖寶,相傳乃是神界高手遺落,元氣充沛,造化尚在。

    此八寶威能無邊,在場修士無論誰得到都無法發揮出來,只能奪之而參悟造化。可就是這一項,也足以令人瘋狂的了。

    在場修士當中,無論是九州哪個陣營的高手,都沒有料到仙洲會戰結束之前會有這麼一處,這不是讓人深陷於水深火熱當中嗎?誰拿了寶貝,誰就是眾矢之地。眼下九州剛剛開戰,也許同陣營的高手為了凝聚力量不會對本陣營的人出手,但是以後呢,80天以後,誰也不敢肯定,會不會發生一場大規模的無陣營混戰。

    屆時,便是玄仙、鬼聖、金身佛、妖王、魔君又當如何,拿著重寶不嫌燙手?

    短暫的錯愕過後,九大陣營修士如潮似海衝殺在一起,一場史無前例究級大戰正式打響。

    祿郜山南端,聽到帝音的陸塵幾人,下意識的驚呆住了,抬頭看了看天邊翻滾的烏雲,陸塵心裏無比鬱悶:“看來帝級高手真的把握著一切,連蠻祖聖像丟失了都知道。”

    不過他想了一想,又納悶不已:“仙洲會戰不結束的話,不是沒有人能夠出得去嗎?那個娃娃跑哪去了?帝級高手說聖像遺失,那便真的是遺失了,而所謂的遺失是否代表已經出了戰場?如果是的話,娃娃是怎麼出去的呢?”

    一邊奔跑在山崗上,陸塵一邊猜測著所發生的可能,但無論他怎麼想,以他的智慧也不可能洞悉天機。暗罵一聲,揮去心中的疑惑,陸塵加快了腳步,心想著,還是把眼前的事先解決了再說。

    陸塵不知道身後邊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那股暴虐的氣息突然間消失了似的,回過頭一看,謫尺和竇鱗幾個人竟然不追了。

    他哪知道謫尺用蠻祖聖像來引誘竇鱗幾人出手的事,幾個高手聽到帝音之後,馬上停了下來,一個個看著天空發呆,片刻後臉帶不悅的問向謫尺道:“謫尺兄弟,這是怎麼回事?”

    謫尺也納悶呢:蠻祖聖像不是在陸塵幾人的手裏嗎?這麼重要的寶物也丟了?

    “兄弟,你不厚道,竟然用這種詭計欺騙我等?”行死老祖不高興的說道。

    黑君婦人陰測測的接道:“既然如此,還不如去搶別的東西呢。”

    “沒錯。”蠻刀魔也不準備相助謫尺了。

    謫尺聞言一驚,用著威脅的語氣說道:“幾位同效忠師尊,難道連師尊的話也不聽?”

    拿辰古來說話,不得不讓幾人慎重考慮,然而玉面屠江洛不是好欺瞞的人,當即哈哈一笑道:“我們沒說不聽魔王的話,只不過與其先去找陸塵的麻煩,不如多把心思用著幽穹月幾人的身上,哦,還有,黑祉豐蘑不是在我等陣營高手的手中嗎?”

    江洛打眼,瞅見了不遠處一個八級魔帥,此人的修為不高,機緣不錯,得到黑祉豐蘑也不聲張,就是沒料到帝君會來這一手,竟然把寶物所在的位置給宣揚了出去。現在的他正謹慎的提防著周圍隱隱投來的不善目光。

    竇鱗乾脆連話都不說,一身高絕的魔勁全數湧出,飛到那人身邊直接索要:“小子,你沒資格擁有黑祉豐蘑,交出來。”

    那修士一見是竇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可就在這時,血魔、風魔、獄魔、黑魔各海飛出近十名高手,皆是達到了一級的魔君境界。

    “哈哈,竇鱗,你也想要黑祉豐蘑。先問我吧。”說話人人高馬大,乃是黑魔族少有的高手,也是近十年來成就魔君之位的人,名為馬良。

    另外幾個人也一同飛至,竇鱗見狀不好,心生一計,言道:“幾位,會戰剛剛開始,我等為何要內哄讓外人笑話,黑祉豐蘑也不是可以僅讓一人功參造化,不如我等共用之,先奪其他陣營寶物,如何?”

    那馬良心中一凜,點了點頭,也覺得有理,至於其他人更無二話,不多時十余人達成了協定,暫時不動兵戈,而是把目光放在了遠處幾大陣營高手的寶物上。

    同樣的,九大陣營的修士皆是如此想法,須知道,聖物可以功參造化,但也有限度,同樣一種聖物參悟第二次,很難得到造化了,不過換一樣就不會受到此種限制。當然,帝君在戰場放下聖物,令得寶者可參悟三年,這個時間有些短了。不過凡是修者也會拼上一拼,萬一機緣巧合就得到造化神力呢?

    事實上,這只是一個噱頭而已,別人不理解,陸塵心裏清楚的很,功參造化,在乎剛剛得到寶物之後,找個隱蔽的地方隱藏起來,修個幾十年,或許會得到一星半點,像三年的時間,根本不可能。這只是帝級高手吸引修士們互相殘殺的手段而已。其實人人都知道這個道理,就是難以擺正心態。

    見幾大陣營各有動作,陸塵心裏慶倖,還好聖像被娃娃取走,否則今天將要面對的就不是幾個高手那麼簡單了。

    “陸塵,拿命來……”正高興著呢,忽然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從寧澤山方向傳來,陸塵定睛一瞧,心中一抖:“幽穹月,她沒死?”

    寶鏡上,便是上清仙子窮兇極惡表情流露了出來,儘管沒有蠻祖聖像,陸塵身上還有闌霞傘啊。看到幽穹月殺來,他也知道對方是得到了造化的高手,而且現在還是玄仙,下意識的退了兩步,皺了皺眉頭,心道:“媽的,天機算盡,棋差一招,既然如此,一拼收拾了,免留後患。”

    想著,陸塵二話不說殺入絕殺戮仙大陣當中,漫天烏雲隨著陸塵的進入轉動了起來,滔天的殺意蔓延到戰場邊緣,上清仙子不顧一切,連想都沒想跟著陸塵進入。

    “幽穹月?”

    戰場中心,虎嘯龍騰,滔天戰火,肆虐無邊。陰冥殿酆河手握勿冥鐵白棍,撐起仙罡,縱入天際,他的身上布著濃烈的鬼霧,一件寶牒祭起,瞬間鑽入,化成黑光沖進大陣。

    “阿彌陀佛……十八菩薩,隨我入陣,無空童子就在陣中。”大佛珈葉,此時應該稱為珈南,他與酆河一樣都看到過謫尺用敕神壺收了龐罡造化神力的人,一開始就注意戰場的變化。包括幽穹月、酆河、謫尺等人的動向,以及此戰中必須追討的物件,陸塵。

    見到幽穹月喝出陸塵的名字,大佛珈南頓時爆起,口中連呼佛音,淨世寶蓮台變成金線直射於絕殺戮仙大陣當中。

    而與此同時,混戰的現場中突然閃過兩道人影,自東、西兩個方向飛來,與前兩者一樣,根本對大陣的恐怖不去理會,一頭紮進那黑漆漆的霧團中,消失了蹤跡。

    這般目的一致的舉動,全然落在了謫尺的眼裏,之前的幽穹月、酆河、珈葉自不用提,而後來居上的二者也是熟人,正是七蛇毒公子鄭可以及淳于夏……

    “混蛋,這群王八蛋,敢打敕神壺的主意。”不用猜也知道,他們一定是為了敕神壺而來。

    “敕神壺,你說什麼?”

    謫尺焦急的低喝出聲,渾然忘卻了身邊還有幾個高手在場,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頓時遭來幾大高手的怒視。

    蠻刀魔牛眼圓睜,驚問道:“謫尺,你說什麼?”

    “敕神壺?”玉面屠江洛把玉佩攥在手心當中,整個人透著一股來自獄魔海的冰冷:“魔帝至寶敕神壺?可煉造化丹的寶壺?”

    行死老祖、黑君婦人同時靠近了過來,陰測測的笑道:“謫尺兄弟,我等以誠待你,你對我等似乎言不由衷啊。”

    “這……”被幾大高手逼問,謫尺大汗淋漓,然而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別的理由搪塞了,還好他的腦子不慢,計上心來,咬了咬牙和盤托出:“唉,罷了,不瞞幾位,此次師尊遇殺陸塵等人而快,實是有重要的原因,只因進入戰場之前,師尊借了我敕神壺。不想被陸塵等人施計奪去。”

    “真的是敕神壺?”

    四人聽著,心驚不已。敕神壺乃是天魔帝的寶物,亙古就有傳聞,此壺的品階已達王品,幾乎在整個仙界都名列前茅,乃是不弱于諸帝八寶的絕世寶物,沒想到讓謫尺帶進來了,這小子也太受寵了吧。

    見四人心有所思,謫尺知道幾人不是好糊弄的角色,於是乾脆說道:“幾位,先前有所隱瞞是謫尺的不對,這敕神壺無比重要,不拿回去,謫尺也要受到重罰,甚至還要牽連到師尊。如果幾位能夠伸手相助,想必師尊也要重謝幾位了。”

    行死四人哪能想不明白其中道理,他們也心知即便是能夠搶到敕神壺,敕神壺也到不了他們的手裏,但如果能夠幫辰古幫一件大事,日後在天魔海就可以橫著走。反之,如果知曉了此事卻不幫忙的啊,以後也別想在天魔混了。

    看著謫尺滿是期待的眼神,行死四人迅速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幾乎下一刻,四人有了打算。

    “好,既然如此,我們就幫辰古大人奪回敕神壺。”蠻刀魔馬上表態。

    行死老祖看著謫尺笑道:“謫尺兄弟,如果事成,還望在大人面前幫我等美言幾句。”

    “那是自然。”謫尺馬上點頭應道:“不僅如此,如果能夠殺了幽穹月幾人,他們的諸帝八寶,我一件不要,都給幾位。”

    他現在欣喜若狂,畢竟,沒有幾人的相助,以他的本領是萬萬不可能敵過的幽穹月等人的。

    “要不要叫竇鱗?”黑君婦人看到幽穹月三人進去,心裏打著鼓,那可是三個玄仙級別的高手。

    “不用,人多了寶物就沒辦法分了。”玉面屠江洛冷笑一聲。一行五人,殺氣騰騰的殺入了絕殺戮仙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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