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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終南道]回到三國的無敵特種兵[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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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6 16:52:29
【第三卷 黃巾亂世】【第一二零章 袁術擺下鴻門宴】

第二日正午,披掛一新的各路將領,在臥虎城中心廣場上話別。就連田豐和陳宮也掛上了華麗的長劍,與郭嘉站在一起,頗為晃眼。

「五弟,此番你率大軍前往朔方,身繫數千兵馬安危,還須時刻小心,遇事不可擅作決斷,多與奉孝相商!」趙興很鄭重地對張遼吩咐道。

「謹記三哥教誨!遼定不負眾望,早日收復故土!」張遼也是難得嚴肅地說道。

「奉孝,此去朔方,保重身體,勤加練習華神醫教給的鍛體之法!我有至寶送與你,日後便知!」趙興一臉神秘地跟郭嘉說道,說的話又一次讓號稱「鬼才」的郭嘉摸不著頭腦。

「進武,今番是你第一次率軍駐守一郡,還須處處聽從公台先生調遣,不可妄做決斷!你挑的這柄長槊不錯,以後勤加練習,必成大器!」趙興來到一身明光鎧,頭戴虎頭盔,手持丈八馬槊的李進武面前,欣慰地說道。

「興弟放心,我一定向關大哥他們學習,做鎮守一方的猛將,讓鮮卑人、羌胡人、漢人不敢冒犯西河!」李進武一臉堅定地說道。

「公台先生,西河諸事,還有勞你多費心,司馬先生善於治政安民,可放心讓其施為。其餘諸事,難以預料,只需隨機應變。若不可為,則速返上黨,切莫陷入危機之中。」趙興對陳宮客氣地說道。

「宮謝過將軍善待!」陳宮恭敬地回答。

「文和先生,上黨一系,還需你主持大局。我麾下麴義、方悅、周倉、郭常子、裴元紹等諸將,一應聽從你之調遣,拜託了!」趙興來到賈詡身前,恭敬地說道。

「國昌大可放心而去,上黨諸事有詡在,當無大礙!」賈詡自信地說道。

「賈穆、關平,臥虎少年班在我走之後,切莫荒於訓練,待我歸來之時,可要檢閱你們功課!」趙興對賈穆和關平吩咐道。

「謹記主公教誨!」兩個少年異口同聲地說道。

「大軍上馬,分頭行動!」趙興大手一揮,帶著兩營人馬出了臥虎城。

天黑之前,趙興率領的兩營兵馬抵達壺關,計劃於夜裡在關內休整之後,明日東行。

得到消息的周倉早就帶著幾員偏將在關前列隊迎接,不敢有絲毫怠慢。

「來人,將周校尉的兵刃抬上來!」看到周倉之後,趙興吩咐手下。

不一會,兩位精壯士卒抬著一柄通體烏黑,一頭粗大,上面佈滿長釘的奇怪武器走到了前面。

「周校尉,試試我讓人為你打造的兵刃,看是否趁手!」趙興笑著說道。

「呵!」周倉一鼓丹田之氣,抄起地上武器,隨手還揮舞了幾圈。「好兵器,輕重正適合俺老周,不知可有名稱?」

「此兵名為狼牙棒,最適合你這種粗魯人使用,哈哈……」趙興扯著嘴開心地笑道。眾人看著周倉那副牛頭馬面的長相,手裡再提上一根狼牙棒,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謝謝主公重禮!」周倉渾然不在乎別人的笑聲,滿臉鄭重地向趙興行禮。

「走,我們進到關內再說!」趙興拔腳向關樓之上走去。

「啟稟主公,廣平太守袁術於日前送來書信一封,說是由您親啟!」周倉雙手遞上一封火漆封了口的書信。

看完信的趙興半天沒有說話,順手將信遞給身旁的田豐「元皓先生看看這袁術唱得是哪一出!」

田豐看完信不久,對著趙興說道:「袁公路是想在廣平給國昌演一出『鴻門宴』!」

「呵呵,有意思,知道我若去鉅鹿赴任,就必須從他家門口路過,所以在廣平糾結人馬,想給我玩個下馬威!」趙興輕鬆地笑著說道。

「國昌不可掉以輕心,那袁術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威逼於你,莫不是有所依憑?」田豐分析道。

「要是有什麼依憑,也肯定跟朝廷的任命或者詔書有關,否則他還沒有膽子敢來招惹於我!」趙興肯定地說道。

「周倉,可知廣平郡目前有多少兵馬?」趙興轉頭問周倉。

「據探哨偵察,已有過萬人馬,以步卒為主,甚少騎兵」周倉答道。

「今日我當面囑託於你,日後若無我之印信,不可放一兵一卒從冀州經過壺關!敢有涉險闖關者,殺無赦!」趙興一臉嚴肅地交待道。

「周倉領命!」

「昔日洛陽城裡,我曾狠狠地掃了袁術的臉面,此人心胸狹窄,乃睚眥必報之人,想必算計我已不是一兩日,今番莫不是以為趙興已經虎落平陽,便可以由著被他欺辱嗎?」趙興冷笑幾聲,絲毫不懼袁術在廣平對自己的算計。

同一時間,廣平郡守裡,袁術正聽著手下人的報告。

「稟報太守大人,一應人馬俱已準備妥當,只要那趙興敢來,必教他有來無回!」袁術的鐵桿狗腿子俞涉恨恨地說道。

「紀靈、張頜二位將軍是否已經到達設伏地點?」袁術問道。

「啟稟主公,兩位將軍已按照您的吩咐將人馬分別駐紮於易水兩岸的武安、易陽二地,諒那趙國昌此番插翅難飛!」俞涉回答。

「哼哼,趙國昌,這次不讓你領教我袁術的手段,也枉我一番佈置!」袁術陰冷地說道。

「主公,我們為何不直接派兵馬將趙國昌亂刀分屍,卻要堂而皇之地邀請他前來赴宴?」俞涉問袁術。

「這麼做,一來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二來可以報當日衙前辱我之仇!」袁術想起往日跟趙興的恩怨,不由得怒火中燒,將手中的茶碗差一點都能給捏碎。

「主公,你說那趙國昌看我們這番佈置,還敢前來嗎?」俞涉小心地問道,生怕惹得袁術不開心。

「來不來,由不得他!我手中有朝廷剛剛頒發而來密旨一封,不日之後,我將赴任上黨,封平北將軍、領上黨太守,這廣平太守卻是由我兄長本初擔任,趙興若是賴著不去鉅鹿赴任,正好被我堵在老巢之中,一鍋燴了!」袁術說道這裡不由得心情大好,彷彿自己現在已經是手握臥虎精兵的上黨太守。

「主公謀劃長遠,涉能跟隨實乃三生之幸!」俞涉適時地送上了一記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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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6 16:52:50
【第三卷 黃巾亂世】【第一二一章 田豐獻上第七計】

當日夜裡,趙興臨時入住的房屋內,只剩下田豐、關羽、趙云等人。

「這次袁術有備而來,只等吾自投羅網,當真有些『人為刀殂、我為魚肉』之意,諸位可有良策?」趙興問大家。

「以我們兩營兵馬的戰力,如果相互配合,殺出一條血路前往鉅鹿亦有把握,只是如此行事,則步兵營傷亡過重,應不是國昌心中所想」關羽先說道,從武力硬闖上分析了可行性,以及可能造成的傷亡。

「三哥,不如你率輕騎營繞路而行,大哥率步兵營作為佯動兵力另行一路,我扮作你,只帶數人前去袁術大營,麻痺對方」趙云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分兵計策,依憑的卻是自己一身鬼哭神嚎的武功,將趙興的安全係數提升至最大,將自己置於最危險的境地。

「二位將軍所言皆有可取之處,豐出身冀州,對廣平地形頗為熟悉,今有一策獻上。」田豐開口說道。

「還請元皓先生教我!」趙興客氣地請教。說實話,關羽的提議讓他熱血沸騰,如果從殺人立威的角度出發,一路殺著去鉅鹿絕對可以給自己提升很高的人氣,他也相信有關羽和趙云兩位超級保鏢在身邊,袁術的上萬步卒不見得能奈何了己方的一千人。

趙云的提議讓趙興怦然心動,這條分兵計策應該是最為保險的方法,趙云甘願擔當替身也體現出對師兄趙興的擁戴和保護,但趙興還真沒有擔心趙云隻身闖營會不會遭遇不測,上一世老曹重兵圍攻的長阪坡,趙云都能七進七出全身而退,袁術這根「廢柴」聽著有近萬兵馬,能困住趙云的可能性還真不大。

「近日,豐對國昌所歸納之三十六計多有參詳,從中受了啟示,覺得此次應對袁術,不妨使上一招『無中生有』之策」田豐笑著說道。

「哦,還請元皓先生細說」趙興這個三十六計的「創始人」對於田豐的提議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我們不妨將輕騎營一分為二,國昌率領其中二百五十人直接北渡易水,前往趙國(冀州境內的一個郡國,國都邯鄲),然後從趙國向東至鉅鹿。子龍率領另外二百五十人與關將軍率領的步卒前往廣平郡的郡城廣平縣。此計的關鍵在於,趙將軍所率二百五十人和關將軍率領的步卒皆需扮作家僕和下人,將馬匹套上車轅,車內暗藏兵刃,對外聲稱車中所裝皆為國昌家財。」田豐說道。

「先生的意思是我們將騎兵隱匿起來,讓袁術以為國昌真交出了兵權,只是帶著一些家僕和下人前往鉅鹿上任,而國昌則避過眾人耳目繞行趙國?」趙云問道。

「子龍所言亦差不遠,此計能否成功,關鍵仍在於你!」田豐繼續說道「子龍需扮作平東將軍,招搖而行,吸引各路人馬注意,而關將軍所率步卒裝扮的家丁途經廣平縣時並不停留,仍然一路向東迅前行,直至臨近鉅鹿邊界時接應子龍並斷後!一言以蔽之,你二人所率領人馬皆為幌子,將吸引廣平大量兵馬圍追堵截,不知二位敢應否?」田豐把自己的計策全盤托出。

「軍師此計真真假假,隱真示假,果然深得『無中生有』之精髓,羽以為可行!」關羽聽完田豐的計策,不由地點頭支持。

「軍師如此安排,云必能從容率部與大哥匯合!」趙云也對田豐的計策表示贊同,相比於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地赴會,有了二百五十名騎兵,安全係數自然大幅上升。

「既然要隱真示假,則準備必須充分。我們且在壺關之內住上兩日,待一切準備完畢之後再出關!」趙興採納了田豐的計策。

當日夜裡,壺關派出飛騎前往長子縣城,給賈詡送去了一封急信。第二日夜裡,賈詡派兵丁護送了近百輛大車前往壺關。第三日清晨,車隊順利抵達關前。

「文和先生行事果然滴水不漏,這馬車有的貌似坐人,有的貌似裝著財物,有的貌似糧草輜重,彷彿將平北將軍府已經搬得一空,還真有舉家搬遷的假象!」趙云看著一長溜的車隊,不由得感慨道。

「將所有拉車的馬匹換為騎兵營的馬匹,所有人員更換衣裝,將兵器盔甲置於車內!」趙興向士卒們下了命令。不多時,除了跟趙興一起行動的二百五十名騎兵依然士卒打扮之外,其餘人,包括關羽和趙云都換上了民服,看上去就像是官宦之家即將遠行的一次舉家搬遷。

「大哥、四弟,此去保重!」趙興向需要先走兩天的關羽和趙云抱拳行禮告別。

「祝兩位將軍旗開得勝,早抵鉅鹿!」隨趙興同行的田豐也向關羽和趙云話別。

「國昌和軍師勿要掛念,袁術不過虛張聲勢之輩,豈能困得我和子龍!我們上黨相見!」關羽豪氣干云地說完之後,翻身上馬,領著龐大地「將軍家眷」車隊,浩浩蕩蕩地出了箕關,而趙云卻是坐進了上黨剛剛研製成功不久的,由四匹神俊非凡的好馬牽引地四輪馬車中,透過半透明的窗簾看去,可不就是「英俊瀟灑」地平北將軍嘛!

「趙興」的車隊通過壺關進入廣平地界不久,就有探馬明目張膽地尾隨和往返於車隊與前方官驛之間。這些探馬自然是袁術派出來偵察趙興行蹤的「眼睛」。

廣平縣郡守府裡,一個哨探正向袁術報告著消息。

「啟稟郡守大人,平東將軍車隊已經通過壺關,人數大概有六、七百人,一百輛大車,並未發現有大軍跟隨護送。」

「趙興可在車隊之中?」袁術問道。

「車隊中間有一輛形狀古怪的四輪馬車,十分寬大,隔著車簾看到當中坐著一位年輕俊朗的青年,模樣與郡守大人給吾等所看影像相似。」哨探據實回答。

「哼哼,一百兩大車!還真是積攢了豐厚的一筆家財!今次倒是要落於我袁家手中!」袁術有些得意地說道,「繼續嚴加監視,各路人馬向廣平收攏,待趙興進得廣平縣城之時,給我團團圍住,看他插翅能飛!」

「謹遵太守大人號令!」手下幾個三流武將紛紛起身答道。都有哪些三流武將呢?分別是:專用狗腿子俞涉、淮南人雷薄、廣平人樂就和韓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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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6 16:53:12
第一二二章 又見子龍渾身膽

   “子龍,明日即將抵達廣平,我率步卒繞城而去,只留你和少許輕騎,切莫戀戰,只要將那袁術戲耍一番即可。關羽騎著馬,緊靠“趙興”的馬車,隔著窗簾低聲說道。

    “大哥放心,雲知曉輕重,絕不多損一騎于廣平,三弟還指望著憑此兩營兵馬在巨鹿一番作為呢!”趙雲笑著說道,一點也沒有把來日的“鴻門宴”放在心上。

    當日傍晚,“趙興”的車隊行至距離廣平四十裡地的一處莊子,夜裡投宿莊中,估摸著明日午時即可達到廣平縣。

    當日夜裡,壺關緊閉的關門在子時悄然打開,一隊玄衣玄甲的騎士悄無聲息地自上黨進入廣平,迅速消失於茫茫夜色之中。由於馬兒都被套上了嚼頭,四蹄包上了厚布,行走起來十分安靜,倘若不是恰好道中相遇,根本不會被人發現。在民不聊生的廣平,深更半夜,初春寒冷的曠野之中,除了野狗和老鼠還在四處活動之外,又哪裡能見著什麼人跡?

    第二日中午,“趙興”的車隊來到距離廣平縣城十裡處的一個空曠之地忽然停了下來,除了分出近五百人趕著十來輛馬車繞城繼續前行之外,那輛一直吸引人眼球的四輪馬車穩穩當當地停了下來,眾人竟然是安營紮寨,並未打算進城。

    “趙興”的這一番動作,立即被人報告給了正在廣平縣裡等著的袁術。

    “趙國昌演得哪一出?已來廣平縣為何不入城?”袁術自言自語地說道,“難不成得了訊息,有了提防?”

    “俞涉,命你前去打探一番,拿著我的信物,請趙國昌入城!”袁術對俞涉吩咐道。

    沒過多久,一隊人馬沖出了廣平縣城,氣勢洶洶地來到“趙興”車隊安營紮寨的地方。

    “平東將軍趙興何在?我家郡守讓我前來問話!”俞涉一副鼻孔朝天,目中無人的姿態,對著負責警衛的幾個家丁喊道。

    “你是何人,為何在將軍門前聒噪?”負責警衛的家丁一點也沒有給俞涉面子。

    “你這粗魯下人,怎敢如此無禮!吾乃廣平郡守袁公路帳下軍司馬,快快喊你家將軍出來相見!”俞涉很生氣地喊道。

    “我家將軍乃從三品的大人,豈是你這小小的一郡司馬說見就能見的?”家丁無視俞涉的咆哮,嘲諷著說道。

    “你!小小家丁,竟敢如此無禮,可見那趙興平素一定是囂張跋扈慣了,才養的如此怠慢無禮之下人。吾不與你費口,速速轉告趙興,袁公路大人在廣平縣城裡擺下酒宴,邀請他速速前往,莫要輕了禮數!”俞涉氣呼呼地說完就打算轉身回城。

    “我家將軍說了,想讓他去赴宴,需要袁公路親自出城迎接!否則,一概不見!”家丁也是氣呼呼地說道。

    “你!好、好!我這就回去稟報郡守大人,讓郡守大人好生地迎接你們一番!”俞涉被氣得大臉通紅,恨不得立即動手,廢了眼前這個目中無人的家丁。

    不一會打馬返回縣城的俞涉,氣鼓鼓地將“趙興”要袁術親自前往迎接的要求轉告給了自己的主子。

    “啪!”一個茶碗被袁術丟到地上,摔個粉碎。

    “安排人馬立即將趙興給我圍起來,我倒是要看看今番他憑什麼跟我叫囂!”袁術氣急敗壞地喊道。

    半個時辰之後,數千廣平郡兵將“趙興”所在的營地圍得水泄不通。

    “將所有馬車下馬,將車廂環繞起來,只留一道出口,取弓箭,膽敢有靠近者,殺無赦!”車內的“趙興”生氣地下了命令。

    雙方就這樣在廣平縣外對峙起來,從正午時分一直到傍晚,袁術也沒有出城迎接趙興,趙興也沒有下車進城赴宴。

    “繼續跟他耗下去,今番非要折足了他的面子,再動手!”郡守府裡,袁術陰冷地說道。

    “大人,先前分頭而行的那一路家丁,我們如何處置?”俞涉提醒道。

    “派快馬通知紀靈將軍,在臨近巨鹿郡附近埋伏人馬,不要讓趙家人跑了一個!”

    “我們何時動手?”俞涉又問。

    “明日正午,待吾出城前去羞辱其一番之後,迫其交出臥虎軍之兵權,再動手!”袁術說道。

    “大人,趙興手中真有一支臥虎軍嗎?怎麼不曾聽人說起過?”俞涉好奇地問道。

    “這臥虎軍有數千人馬,個個強悍善戰,守衛著趙興新建的一座臥虎城,倘若不讓其交出臥虎軍的兵權,誰人又能進得了臥虎城的平北將軍府?”袁術說道這裡也是心有不甘地歎口氣,“真想不到趙興一屆販酒之輩,竟然也能在短短半年之內,聚集起一支兵馬!”

    當日夜裡,趙興就這麼被數千人馬圍困于廣平縣城之外,也不見有什麼舉動,就這麼跟城裡正花天酒地的袁術幹耗著。

    第二日正午,神清氣爽的袁術帶著大大小小的一眾官員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平東將軍安營紮寨之處。

    “趙興,當日洛陽北尉衙前你辱駡我時,可曾想也有今日?”袁術被一眾人馬圍著,遠遠地沖趙興的馬車放聲喊道,心裡說不出的暢快。

    “袁公路,平東將軍奉命自廣平過境前往巨鹿,你好大膽,敢派重兵圍困,可是要謀害朝臣!”車內的趙興怒喝道。

    由於隔著遠遠的雙方人馬,加之袁術與趙興也就兩面之緣,還都是被氣得頭腦不清醒,所以趙雲這一聲怒喝,袁術竟然沒有發現異常。

    “趙興,吾已被朝廷任命為平北將軍,上黨太守,不日將前往上黨赴任,今日前來卻是讓你交出臥虎軍之兵權!”袁術見自己在口舌上找不到什麼便宜,直接省略了扯淡,直接說明了來意。

    “今番卻是要讓爾失望了,你且看看吾是誰!”一聲大喝之後,端坐於馬車之內的趙興突然自車中飛身而出,輕飄飄地落在了車前的馬背上,一身錚亮的亮銀鎧甲只晃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袁術和俞涉定睛看去,卻看到手提亮銀長槍的俊秀青年正怒目而視,跟曾經在洛陽城裡“風騷無比”的趙興相比,還真不似一人。

    “吾乃平東將軍麾下騎兵師師長,常山趙子龍,袁公路你問我要兵權,顯然是找錯了人,你還是去巨鹿向平東將軍要去吧!”趙雲一臉譏笑地嘲諷著被人涮了的袁術。

    “來人,將這夥假冒平東將軍的賊人拿下!”奇跡敗壞地袁術大聲喊道。

    “上馬,亮刃!”不等袁術這邊的命令發出,趙雲已經搶先一步下了的命令。

    “沖陣!”隨著趙雲緊跟著一道口令下達。原來被圍成一圈的大車瞬間從四面打開了多個缺口,一支如狼似虎的飛騎個個手提馬刀,向正在圍攏的廣平郡兵沖了過去。

    “咻”一聲長箭破空的聲音在袁術的頭頂響起,正中袁術頭頂之上的輜布冠!

    被趙雲這突如其來的一箭嚇出一身冷汗的袁術,披頭散髮地跌坐在地上,面色蒼白,大氣都不敢出。

    “袁術小兒,今日暫且留汝一顆狗頭,異日再見,必取爾狗命!”說話這話的趙雲率著輕騎,長槍飛舞,左突右沖,眨眼之間已經越過壓根沒有反抗的郡兵包圍,向著昨日關羽東行的方向飛奔而去,只留下一群呆若木雞地廣平官吏,陪伴著嚇得半死地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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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6 16:53:30
第一二三章 趙興初會張儁義

   就在趙雲廣平城下怒駡袁術的當口,前一天夜裡摸黑趕路的趙興在田豐的指引下,已經貼著南北走向的太行山麓來到了易水南岸,只要過了易水,再一路向北走上半天,就能到達趙國了。

    “元皓先生,近日可曾與你那故交好友沮授書信往來?”趙興一邊趕路一邊和田豐閒談。

    “年前曾書信往來數封,共與兄對於你在上黨的作為甚感驚訝,當初只以為你是赳赳武夫,對於如何治理政事當是一竅不通,不曾想竟然有如此之多的手段!”田豐笑著說道。

    “元皓先生可曾邀請他前往上黨為官?”趙興對沮授還是念念不忘。

    “信中曾經提及,卻被其婉言推辭,說是將投奔四世三公的袁家袁本初”田豐說道。

    “共與先生大才,可惜不為吾所用!”趙興無可奈何地感歎道,心裡卻想的是:“這短命的沮授啊,我好請歹請地你不來,非要上趕著投效到袁紹那邊去送死,真是攔都攔不住啊!”

    二人正聊著冀州的風土人情,忽然前面探馬轉回急報,說前方有數百郡兵攔著去路。

    “吾等行軍如此隱蔽,怎麼還有人能料算先機,在易水之濱設伏?”田豐疑惑地說道。

    “吾亦好奇是何人如此深諳用兵之道,竟然能算出我於此地經過,今番倒是要上去討教一番!”趙興豪情萬丈地說道。

    “全體聽令,換馬備弓,準備隨我廝殺!”趙興朝身旁的二百多輕騎下令。

    隊伍向前走了三裡,已經隱隱約約聽得到易水河嘩嘩地水聲,卻看到距離河灘不到半裡路的地方,正有五百左右的郡兵布好陣型,氣勢森嚴地等候著趙興一行人的到來。

    “吾乃平東將軍趙興,前方是何人攔路,所為者何?!”趙興躍馬揚鞭地來到距離郡兵一箭之地的河岸邊,沖前方大喝一聲。

    “廣平郡都尉張郃參見將軍!”為首一員將領遙遙地向趙興抱拳行禮,“郡守袁大人令我在這裡恭候將軍已經多時,還請將軍調轉馬頭,前往廣平與袁太守一敘!”張郃話雖然說得客氣,可是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聽到對面那位青年將領自稱張郃,趙興本來為沮授不肯投效自己而鬱悶的心情就更加鬱悶了。這次去巨鹿,趙興心裡還在盤算著怎麼把張郃這員虎將給招攬過來,卻沒有想到又是被袁家人給捷足先登。趙興不知道的是,自從箕關之前,少年英雄趙雲、張遼驚采絕豔的表現,已經狠狠地刺激到了袁家人,這半年多來,袁家派出人馬四處搜羅人才,已經收穫不少,這張郃便是袁隗極為看重的一員可與趙興對抗的猛將!

    “恐怕不是袁術那蠢人給你下的命令吧!”趙興在張郃面前,一點也沒有給袁術留神馬面子,“不知張都尉是如何算定趙某必從此地經過的?”

    既然雙方目前還沒有撕破臉皮,張郃也樂得跟趙興聊上幾句。看著前面怒馬揚鞭的少年將軍,張郃心裡的感受十分複雜。他現在雖然投靠了袁氏家族,並被袁家委以重任,花錢給他買下了郡都尉一職,可眼前這位如同流星一般迅速崛起的少年將軍,那也不是一般地人。別看人家年紀輕輕,比自己要小上好幾歲,可論起文采武功,那絕對是大漢百年難遇的霍驃姚一般的人物。

    從一開始,得知了袁術準備于廣平境內算計趙興的計謀之後,張郃就有些心不甘、情不願。莫說趙興現如今雖然被免去了平北將軍,可朝廷授予的平東將軍稱號,從尊貴程度上來講,猶勝前者。趙興在上黨指揮手下兵分多路,將鮮卑人殺得萬不剩一的消息傳至廣平之後,起初張郃與袁術一樣也是不信,可當他親自前去參觀了那座人頭景觀之後,從此卻是深信不疑。

    從張郃那遠勝於袁術的軍事頭腦分析,他很直接得出的結論就是趙興絕對不會輕易交出臥虎軍的兵權,更不會傻呼呼地往袁術本就不太高明的包圍圈裡面鑽,所以張郃才想到在易水之濱帶人設伏。不過,張郃得出的結論之中還有一條,那就是輕易不能與趙興交惡,一個搞不好,很有可能跟張楊和袁遺一個下場。趙興那幾個結拜兄弟,個個如狼似虎,沒有一盞是省油的燈,萬一把趙興給惹急了,幾兄弟真有可能帶著大軍來廣平報仇雪恨。

    “早聞將軍精通兵法戰策,善於分兵多路,是故郃亦分兵多處,只是守株待兔般等著將軍前來而已,並無高明之處。”張郃客氣地向趙興解釋道。

    “明人面前不講暗話,張都尉,你應知我與袁術向來不和,那袁家人更是屢屢算計於我!除夕前後鮮卑人南下劫掠,說不定還有朝中漢人給關外通風報信,甚至動過手腳,不然為何鮮卑人可以長驅直入直撲上黨?若是換做儁義,你會前去廣平否?”趙興心平氣和地跟張郃說道,他也是不願直接把張郃逼進牆角。

    張郃聽趙興一口說出了自己的表字,心中不由得大驚,還以為趙興也是有備而來,摸過自己的底細。“若是我與將軍易地而處,我亦不會以身犯險!”張郃如實說出大家都知道的答案。

    “以儁義所率五百精兵,可有把握將我手下二百輕騎留住?”趙興再問。

    “未曾交手,勝負難料!”張郃卻是十分傲氣地回答道。

    “哈哈哈,張都尉快人快語,倒是個爽快人。不如你我賭鬥一場,倘若我輸了,便隨你前去廣平,也省得手足相殘,多折人馬!”趙興向張郃提出了解決方案,那就是鬥將決輸贏,而不是雙方人馬一擁而上,打生打死。

    “將軍此提議甚好,郃敢不從耶!”張郃聽趙興提出的意見很中肯,既不至於撕破臉皮,又給雙方找到了退讓的臺階,於是爽快地答應了。

    “好,張都尉大器之人,興心中敬佩,今日贈予西河好馬一匹,你我且來比鬥一番!”趙興準備過河之前,給張郃今後留下一點念想,也給袁術留下一點眼藥水。

    “多謝將軍贈馬!”張郃聽聞趙興要送好馬給自己,心中不由得大喜,大大方方地接了。那個年代,一匹好馬對於武將的吸引力,可不亞于美女貂蟬!

    換好馬的張郃與趙興來到一處開闊的河灘之上,雙方兵士知道自己不用跟對方打得頭破血流,也就自覺地圍成兩圈,紛紛為自己的頭領加油助威。

    趙興已經很久不在人前展露武藝了,以至於讓許多後來加入臥虎軍的士卒覺得將軍是塊繡花枕頭,今天看到趙興提起“霸王槍”的那一刻,眾士卒的心頭才知道什麼叫做震撼!

    平日裡趙興和風細雨,很少發威,可看此時的趙興,雙方人馬都感覺到了一股撲面而來地殺氣和凝重。這一刻,從上一世槍林彈雨之中浴血拼殺過來的楊志軍在趙興的身上徹底蘇醒,他那一往無前,堅毅果決的神情,直接讓對面的張郃感受到了威脅和危險。

    “張都尉,看招!”趙興一夾馬腹,提起手中長槍,向張郃沖去。

    “嗨!”趙興接近張郃到五丈之地時,長槍突然暴出,直指張郃的面門而去。趙興這一年來,苦練趙雲教會的霸王槍法和騎術,武藝已經突飛猛進地提升到了一流武將的行列。即使在擂臺上與趙雲對搏,百招之類趙雲也難以輕鬆獲勝。

    張郃的武藝和能力,趙興還是有個大概判斷的,如果用三國游戲迷們設定的的標準“五圍參數”來衡量,正值壯年的張郃,武力參數怎麼也有93分以上,估計目前的張遼還不一定是人家對手。所以趙興一上來就使出全力,不敢掉以輕心。

    看到趙興挺槍急攻而來,氣勢十分迫人,張郃趕緊舉起手中長槍,封住趙興的槍勢。眼看著槍尖已經撥開了趙興的槍勢,趙興的長槍槍尖突然向前暴漲七分,那散著寒芒的槍尖堪堪抵住了張郃的咽喉!

    “郃武藝不佳,今番輸了,請將軍過河!”張郃趕緊說道,這個時候可不是裝酷的時候,萬一惹毛了趙興,槍尖往前再送一分,自己今天可是要交待在易水之濱了。

    “呵呵,承張都尉想讓,興才僥倖取勝!”趙興收回了長槍,“今日與儁義相遇,頗有相見恨晚之感,希望他日相見之時,你我不是在沙場之上!”

    “多謝將軍謬贊,郃亦不願與將軍為敵!”張郃也是十分誠懇地說道。

    “好,今日一別,山高水長,張都尉保重!”趙興說完話,瀟灑地率領騎兵從水淺之處渡去。

    “今日陣前比鬥,吾武藝難抵平東將軍,爾等盡皆盡力,這就收兵返回廣平!”張郃對著部下說道,把放走趙興的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

    趙興為自己設計的霸王槍裡面究竟是什麼樣的機關呢?嘿嘿,暫時保密,這可是今後趙興戰場之上陰人的專屬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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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青龍怒吼破千軍

    繞道廣平城而去的關羽,率領五百扮成家丁模樣的步卒,連夜向東,迅速接近巨鹿郡的平鄉,到了第二日中午,眼看快要過境之時,卻被紀靈率領的兩千郡兵給攔住了去路。

    為了便於行軍,關羽一身家將打扮,並未披掛鎧甲,手裡也沒有拎那把有些嚇人的青龍偃月刀,所以當他來到陣前與紀靈對話之時,紀靈並沒有把眼前的紅臉漢子當回事。

    “前方攔路的是何人?可知吾等皆為新任平東將軍之家丁,正欲前往巨鹿為將軍打前站!”關羽沉聲問道。

    “吾乃廣平郡守袁公路大人麾下家將紀靈,奉太守大人之命,特來擒獲你等冒充將軍家丁的賊寇,還不快快束手就擒!”紀靈喊道。

    “吾等昨日于廣平城下與將軍分為兩路,現如今將軍還在廣平,爾豈可胡言亂語!”關羽不由得大怒,出口反駁。

    “是否賊人,還請留於此地,待平東將軍途徑此地之時,親自分辨!”紀靈被關羽反駁的沒了話說,於是用上了拖字訣。臨行之前,他得到袁術的命令是不放過趙興的一人前往巨鹿,至於具體如何發落眾人,還得請示過袁術之後才能定奪。

    “哼,吾等且在這裡安營,等將軍前來對質,到時看你如何下臺!”關羽就著紀靈的話停了下來,他考慮到紀靈這支兵馬很有可能是廣平郡內最後一道大股的攔截兵力,趙雲率領的輕騎從後面經過時還會遇到,所以索性在此地等著趙雲趕上來之後,一鼓作氣,沖散前面攔路的郡兵,與趙雲合兵一處,通往巨鹿。

    關羽吩咐兵丁就地安營,將十來輛暗藏著兵刃的馬車圍在四周,當著紀靈兩千郡兵的面,埋鍋造飯,坐地歇息。雙方人馬就這麼僵持著到了傍晚時分,只聽得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雙方立刻悉悉索索地動作起來。

    紀靈以為是袁術派人送來了新的命令,準備動手;關羽卻是下了取出兵刃,準備沖陣的暗號,所以雙方人馬只等來人近了之後,撕破臉皮刀兵相見。

    等到紀靈看見一騎在前的趙雲之後,突然意識到情況不妙。尤其是紀靈之前從未見過趙興和趙雲,對於趙雲更是所知甚少。突然間看見趙雲率領著二百多騎兵向巨鹿方向沖了過來,紀靈還以為是趙興沖出了袁術的包圍圈,正帶著人馬逃逸呢,於是趕緊下令:“速速給我將來人攔住,切莫走了一人!”

    紀靈這邊下命令的當口,關羽那邊卻搶先一步發動了攻擊。

    只見關羽頭戴虎頭掩面盔,身披魚鱗玄甲鎧,手提青龍偃月刀,胯下騎著一匹通體烏黑,原本藏身于拉車群馬之中的鮮卑駿馬,施施然地從家丁之中沖了出來。

    “紀靈小兒何在!吾乃上黨關羽,今日你屢次三番辱沒將軍,還不快快出來受死!”關羽沖到紀靈陣前,大聲地罵道。

    袁術手下的將領之中,除了張郃是大將之才,也就紀靈算得上一號人物。《三國演義》之中的紀靈,使一柄三尖兩刃刀,曾與關羽大戰三十合,不分勝負。後來被張飛使長矛刺死。總得來說,上一世的紀靈驍勇善戰,為袁術手下第一大將,用兵中規中矩,善於使用每一個士兵,發揮出全部力量,擅長鼓舞士氣,至少算得上是二流武將中的翹楚吧。

    紀靈聽聞眼前這員將領就是名震上黨的關羽,不由得心頭一緊,絲毫不敢馬虎,趕緊挺起三尖兩刃刀,全力迎戰。紀靈手下郡兵看見剛才還不動聲色的家丁們忽然紛紛抽出兵刃,如猛虎下山般向己陣衝殺過來,也是驚慌失措,慌亂迎戰。

    同為擅長使用大刀的將領,紀靈看到關羽的攻勢兇猛,也曉得前三刀不宜與關羽力拼,所以只是左支右拙地躲閃,用刀散去關羽的攻勢,一時之間,竟然也能與關羽鬥個不分高下。估計這也就是為什麼關羽能幾刀劈了華雄、顏良、文醜這些一流猛將,卻用了三十招還無法制服二流武將紀靈的原因。

    關羽和紀靈還纏鬥一起,趙雲的騎兵卻是到了近前。

    “全體搭弓上箭,齊射!”隨著趙雲一聲令下,一團箭雨落在了郡兵之中。

    這兜頭的一番齊射,立即澆滅了郡兵剛剛燃燒起來的鬥志,受傷的郡兵倒地哀嚎不已,直接影響到前面還在與上黨步卒廝殺的郡兵士氣,加之騎兵氣勢洶洶地衝擊,讓兩千人的陣型瞬間被沖得稀爛。

    “子龍,莫要戀戰,你率軍先走,我來斷後!”關羽看到郡兵的陣型已亂,喊趙雲抓緊時間沖出包圍圈。

    上黨騎兵與步卒之間配合作戰已是日常訓練內容,也經過實戰檢驗,在相互掩護著交替撤退方面,顯得從容不迫,很有章法。騎兵在前沖散敵人,步卒清掃兩翼反抗力量,並且斷後,不多時,隊伍已經越過郡兵封鎖,佔據了有利地形。

    與紀靈對砍了二十多個來回的關羽,覺得這麼拼殺下去難以解決問題,故意賣了個破綻,拖著長刀撥馬便走。那紀靈不明深淺,還以為關羽要跟著眾人一起逃竄,急吼吼地向追了上來,不曾想關羽這一招乃是拖刀計,等他追到距離關羽不遠處時,關羽那柄大刀忽然應聲而起,劃出一道弧線直劈向紀靈的腦袋!

    紀靈看到關羽拖刀忽然暴起,大刀片子只奔自己面門而來,嚇得冷汗直流,硬生生地向後仰倒在馬背之上,卻聽得“撲哧”一聲,自己所騎之馬的馬頭竟然被關羽狠狠一刀劈了下來!

    “紀靈小兒,今番算你命大,來日若是再被吾遇見,一定取你項上人頭!”關羽大喝一聲,拍馬向遠處列好陣型的隊伍沖去。

    被沖散的郡兵一個個像害怕的鵪鶉,相互擠擠嚷嚷地湊在一起,沒有人敢上前叫戰。因為馬頭被砍,紀靈一下子收不住手,跌落在地上,摔得兩瓣屁股生疼,也是怔怔地看著大搖大擺而去的關羽,不敢再有動作。

    “上黨關羽在此,誰敢上前送死?!”來到己方隊伍的後面,關羽調轉馬頭,沖著郡兵們大喝一聲,見眾郡兵嚇得一個個不敢做聲,又轉過身去在後壓陣,趙雲前面領隊,一行臥虎精兵出了廣平,直奔巨鹿郡縣廮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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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巨鹿天多高三尺

    當心事重重地張郃和失魂落魄地紀靈分別帶著手下郡兵返回廣平時,趙興的輕騎已經越過趙國,進入巨鹿境內,關羽和趙雲也抵達了平鄉。

    郡守府裡,張郃將易水河邊自己不敵趙興的經過稟報了袁術,紀靈也是心有餘悸地講起關羽和趙雲二人的兇猛。袁術本人被趙雲那隔空一箭嚇得不輕,倒也沒有過多地責怪二人。畢竟趙興這一手“無中生有”的計策,徹底打亂了袁術原來地部署,加之對方人馬雖少,卻是精兵,個個兇狠如虎,奸猾似狐,拼死圍困也不見得能擒住趙興、關羽和趙雲其中之一。與其責駡張郃和紀靈,還不如好好思量一番如何收場。

    趙興拒不交出臥虎兵權,帶著人馬去了巨鹿,這回輪到袁術頭疼。朝廷裡雖然給他下了一個上黨太守的任命和平北將軍的封號,可隔著箕關和壺關,袁家人的手怎麼伸進上黨成了問題。真要是不明深淺地一頭紮進去,到時候只有等著家人收屍。眼看新任太守,自己的哥哥袁紹就要來廣平赴任,袁術為今後自己的出路有些著急了。先管不了那麼許多,袁術打算繼續呆在廣平,等著朝廷新的旨意。

    廣平的袁術心裡不好過,進入巨鹿的趙興心裡也難受。為啥呢?因為沿路的所見所聞,讓趙興深深地為巨鹿百姓的窮困潦倒和多災多難而揪心不已。

    據東漢地理志記載:巨鹿郡轄廮陶、楊氏、下曲陽、任縣、平鄉、南和、巨鹿、曲周、廣宗、廣年、斥章、列人等十五個縣,有十萬九千五百一十七戶,六十萬人口。巨鹿郡中間位置有“大陸澤”面積數十萬畝,本是一個雨水充沛,適合農業生產的好地方。可是自從光和三年以來,巨鹿連年災荒,官府橫徵暴斂,很多窮苦百姓家裡都有老人孩子餓死,時不時還傳出易子而食的驚人消息。

    趙興沿途從廣年、南和、任縣一路向北前往郡縣廮陶,每過一縣,他都能在集鎮上看到成群的孩子頭上插著草標,被父母像賣牲口一般用繩子系在道路兩旁的樹樁上,不等趙興走近,一個個都激動地大喊:“大人,買我家的孩子吧,他會劈柴喂馬,一天只要喂上一頓,就能活下去!”……“大人,買我家的孩子吧,別看她瘦,還是沒有開苞的黃花閨女,回去將養上一些時日,鋪床疊被做個丫鬟准行!”……“大人,買我家孩子吧,買這一個大的,送兩個小的!”

    趙興看著眼前因為饑餓而臉色蠟黃、面目浮腫的孩子們,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因為一次營救任務,前往非洲某個長年動亂的國家,見到的那些瘦得只剩一副骨架支撐著碩大腦袋的孩童!眼前這些孩子與他們是何其的相似!

    不要罵這些做父母的心狠,其實,比起那些因為饑餓易子而食的百姓來說,他們已經算是心軟的了。要不是家中實在沒有了可吃的東西,誰會捨得將親生骨肉賤價賣於別人?賣于有錢人家,孩子興許還不會餓死,跟著父母,那就只有被煮了吃掉或者餓死道邊的份!

    趙興的心裡很糾結!按照他的想法,他恨不能把每一處集市上面正在出售的孩子全部買回去,全部轉移到上黨和西河,那邊現如今缺得就是人口。等過一段時間張遼在朔方站住了腳,從鮮卑人和羌胡人身上撕下最肥的河套地區,那就需要更多的人口。這些孩子只要有一口飯吃,就會死心塌地跟著你走,對於所去的地方是否苦寒,他們有幾個會在意?

    然而,現在的趙興還辦不到!橫亙在上黨與巨鹿之間的廣平,只要袁術在一天,那趙興就沒辦法順利將流民帶往上黨。袁術這根攪屎棒,趙興這次決定要將他徹底弄死,就算弄不死,也一定讓他以後躲著自己走!

    雖然不能全部買下來,可撿身世可憐、買一送二的那種,趙興還是買下了不少孩子,這要是擱上一世,這麼大批量地拐賣兒童,趙興非得被槍斃了不可!一路走走停停,趙興的原本二百多人的隊伍越來越大,等到進入廮陶縣時,一個騎兵後面竟然跟著兩三個孩子!

    趙興為了保證買下來的孩子不會夭折于自己手中,特意將孩子們按照男女分組,一個男孩兩個女孩跟在一個騎兵後面,孩子們今後就由這個士卒負責到底,趙興給每名士卒都發放了撫養孩子的財物,要求士卒將來保證安全地將孩子們帶回上黨。

    進到廮陶縣城,趙興直奔郡守府而去,想好好看一看,把土地肥沃,人口密集的巨鹿搞成如今這副模樣的上任郡守到底是怎麼一副德性!依著趙興的脾氣,要是真被自己遇見了,捉住一刀殺了可能很大。

    可惜,也許是趙興喜歡殺郡守的絕世凶名已經鬧得天下皆知了,原來的巨鹿郡守早在半月之前朝廷的公文下來之後,便舉家帶著幾年來搜刮的財富,一口氣跑回洛陽去當京官了,壓根沒想給趙興殺第三個郡守的機會!

    這個前任巨鹿郡守急急忙忙地跑路,最重要地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怕趙興看到如同被人用舌頭舔過一般乾淨的府庫之後,會當場把自己給撕了!趙興是武人出身,耍起橫來就沒有道理好講。根本不會聽他解釋說:“哥們,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上上任郡守走得時候,府庫裡也是這麼乾淨!這幾年收上來的稅賦大部分都交給朝廷了,還有一小部分郡守府的一班兄弟們過日子花了,俺自己也沒有撈著多少哇!”

    別說前任巨鹿太守跑路了,連帶著不少原來郡守衙門的官吏和各縣的官吏也跟著跑路了!大家紛紛將官印封存之後,掛于大堂橫樑之上,十分瀟灑地跟趙興來了一個不辭而別!都知道“趙剃頭”不是好相與的主,一個弄不好,直接掉腦袋。

    沒看見趙興走哪裡,哪裡就不安寧嗎?先是中牟縣令被趙興搞得逃走,然後是安陽縣尉被人砍了頭,更不要提上黨太守張楊和河內太守袁遺,還有被攆得無家可歸的西河郡守,活生生地例子擺在前面,這些平素禍害鄉里慣了的大小官吏那個不是聞趙興而色變?

    在整個廮陶縣城裡轉了半天,趙興也沒有揪出幾個官吏,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本來趙興心裡還算計著找幾個曾經刮地三尺,將巨鹿搞的連天都比別處高三尺的貪官污吏,好好來一番殺雞儆猴,順便也收買一下人心,現在看樣子是沒戲了。正在鬱悶之中,卻聽一個下屬前來報告,說是在郡守府裡發現了一位官吏打扮的文士,正抱著巨鹿郡守的大印,等著趙興前去交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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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郡府良吏李子憲

   聽聞手下士卒的稟報,趙興心頭不由得好奇,暗想還真有膽大不怕自己的人呢!於是趙興在手下士卒的帶領之下,一路來到了郡守府一處官吏辦公的房間裡面,看到了一位正跪坐於幾案之後的中年文士,滿臉嚴肅地盯著自己。

    “敢問來人可是新任太守、平東將軍趙國昌?”中年文士不卑不吭地問道。

    “在下正是趙興,不知先生如何稱呼?”趙興見對方不像一般的宵小官吏,言語之中少了輕佻,多了幾分鄭重。

    “在下郡守府前任主簿李孚,拜見郡守大人!”中年文士規規矩矩地以下官的禮儀向趙興行禮。

    “不知先生表字如何稱謂?”趙興客氣地請教道。

    “不才表字子憲,今候將軍到此,特奉上巨鹿太守印信!”李孚說完,將幾案之上的一個紅布包著的物事向趙興遞上。

    “他人聽聞上黨趙興來此,皆掛印而走,為何子憲獨坐廳堂,等吾前來?”趙興沒有著急去接官印,而是好奇地問李孚為何沒有逃走。

    “他人逃走,皆因心中有愧,孚雖不才,但自問上可對蒼天,下可對黎民,為何要走?”李孚滿臉傲氣地說道。

    “如此說來,子憲也是清正廉明之人,為何卻與眾人沆瀣一氣,同流合污?”趙興問到了一個十分尖銳的問題。

    “正因眾人皆濁,更需良吏守護百姓,孚任主簿之時,掌管一郡文書,無權過問政事,只得獨善其身,苦熬度日!”李孚也不惱怒,據實答道。

    “巨鹿連年災荒,民不聊生,官府昏聵,群情激奮,如熱油待沸,不知子孚先生以何教我?”趙興又問道。

    “無以為教,只勸將軍也學上任郡守,早早掛印而去,或許可保得項上人頭!”李孚無可奈何地苦笑一聲,憂心忡忡地說道。

    “大膽李孚!竟敢對將軍不敬!”趙興身旁的一名親兵“噌”地一聲拔出武器,就要懲罰口出不敬之言的李孚。

    “不要傷了子憲,讓他說下去!”趙興卻是聽得心中大驚,李孚分明是嗅到了什麼味道,感覺到了巨鹿的危險,這才出言相勸。

    “吾在巨鹿日久,熟悉本地風土人情,但有一絲風吹草動,也休想瞞過吾眼,這巨鹿旬月之間必有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將軍初來乍到,只怕還來不及有所作為,就得遠遁他鄉!”李孚一臉誠懇地說道,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先生言語懇切,暗中所指可是那太平道將要聚眾造反,禍亂天下?”趙興打開天窗說亮話。

    “人皆言將軍專斷善謀,胸有丘壑,今日一見,果然言不虛傳!”李孚聽趙興說出了太平道的事情,也不驚慌,只是順手替趙興戴上了一頂帽子。

    “興以為太平舉事必敗無疑,但上黨百姓卻要被裹挾著遭受一場無妄之災,苦無良策,既然子憲先生熟悉本郡情形,還請繼續留任,我請先生為郡府功曹,掌管郡內人事,挑選能吏,安置饑民,疏散太平道眾,防患於未然!”趙興向李孚發出了邀請。

    “螳臂擋車,談何容易!既然將軍一意而行,置個人生死於度外,孚敢不從耶!”李孚倒是沒有跟趙興假惺惺地客套一番,只是信心有些不足。

    “子憲莫慌,你只需如此即可!”趙興走近李孚身邊,探頭低聲耳語了幾句,分明是交待了一番。

    “如此當真可行?會否對將軍不利?”李孚聽完趙興的耳語,不由得緊皺眉頭,有些猶豫地問道。

    “如果能減輕一些百姓心頭怒火,就是將這郡守府一把火燒了又有何妨?反正到時你我盡皆不在府中!”趙興無所謂地說道。

    “將軍的想法真是天馬星空,讓人匪夷所思!”李孚讚歎著說道。

    趙興和李孚心裡都明白事到如今,巨鹿的情形已經是病入膏肓,任誰來也只是看著野火燎原,百姓揭竿而起,所以也就沒想著費心去治理郡縣,反倒是想著如何引導憤怒的百姓向周圍郡縣席捲而去,給巨鹿少留下一些傷害和瘡疤。

    趙興對袁術現在十分惱火,想來想去,只有禍水西引這招最合適。袁術在廣平也是一個刮地三尺的主,治下百姓的生活比起巨鹿來也好不到哪裡去,如果把巨鹿的流民和義軍迅速引向廣平,那袁術到時候能不能跑回洛陽只能看命了。

    剛才趙興教給李孚的辦法就是,假如哪一天太平道眾聚眾起事,那他就讓出府衙,讓老百姓沖進來好好發洩一通,把能搶能搬能用的東西全部帶走,不能帶走的也一把火燒了。到時候黃巾義軍發現巨鹿窮地養不起幾十萬人,自然就會將目光瞄向緊挨著的廣平,到時候袁術就該倒楣了!

    兩人正在交談之中,門外士卒報告:“啟稟軍長,關副軍長和趙師長率領兄弟們進入廮陶縣城了!”

    “哦!來得正好,子憲先生隨我前去迎接兩位兄弟!”說完話,趙興起身前去城門口迎接關羽和趙雲。

    等趙興和李孚來到城門口時,提前趕到的田豐已經開始幫忙安置關羽和趙雲手下的士卒。看著滿臉風塵僕僕的關羽和趙雲,以及他們身後的士卒,趙興心中十分感動。自己這一路人馬,未曾折損一人,路遇張郃時,也是心照不宣地比劃了兩下,輕輕鬆松地就到了巨鹿。關羽和趙雲這一路肯定是衝破重重阻撓,費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到達的,畢竟他們要冒充自己,吸引廣平郡兵主力。

    “大哥、四弟,一路辛苦了!”趙興向前幾步,熱情地向關羽和趙雲打著招呼。

    “看來國昌一路還算順利,不然也不會晚走兩日,卻提前到達!”關羽笑著說道。

    “三哥,你交給我們的二百五十名輕騎和五百名步卒,在廣平城下和靠近平鄉時,分別與郡兵拼殺兩次,其中輕騎亡十二人,步卒亡二十三人,重傷四十餘人,輕傷不算……”趙雲向趙興報告戰損情況。

    “全憑元皓先生良策和各位兄弟上下用命,才保得兩營人馬周全,為我等今後在巨鹿立足留下實力!”趙興由衷地感慨道。

    “走!今日為大家接風,我隨行還帶著幾壇上好的長河大麯,今晚不醉不歸!”趙興也不管黃巾起義是哪天了,兄弟們幾個在巨鹿相逢,先喝頓酒再說!

    史書記載:“興平中,本郡人民饑困。孚為諸生,當種薤,欲以成計。有從索者,亦不與一莖,亦不自食,故時人謂能行意。後為吏。”從這句話中可以看得出,李孚這人有原則,對老百姓有同情心,是個可以團結和招納地好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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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章 難得一見老爺兵

   當日夜裡,趙興將手下輕騎和步卒兩營人馬安置於郡守府周圍,將沿途買回來的七、八百孩童也安置到城中幾個大戶的府中。因為是郡守大人的命令,又有兵丁護送,幾家有錢人也不敢吭聲,只得騰出一些房屋,讓孩子們暫住。

    趙興手中有了近千兵馬,心裡總算是踏實一些,可望著空空蕩蕩的府庫,趙興又有砍人的衝動。幸好離開上黨時,賈詡已經將情況估計到最壞,讓他帶著一批分量足夠的黃金上路。趙興有了這些財物對付著,勉強可以挺到黃巾起義爆發。

    第二日一大早,趙興便將田豐和李孚招到議事廳,給了二人一些黃金,讓他們趕緊到周圍集鎮上去收購和囤積糧草,以備來日之需。接到任務之後,田豐、李孚每人帶著五十名仍然扮成家丁模樣的士卒,離開了郡守府。

    趙興又派人喚來關羽和趙雲,帶著兩百騎兵,一同前往城西郊的郡兵營前去視察。剩餘士卒則是留在城裡,熟悉廮陶縣城的地形和防禦情況,開始維修和堆築一些防禦性地工事。此次追隨趙興前來巨鹿的步兵營副統領王路(字文舒),是去年初從上黨郡兵中脫穎而出的中層將領,一直在關羽和徐晃手下共事,如今得以重用,成為留守城中士卒的負責人。

    趙興一行人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來到城西一處人跡稀少的營寨,營門口也無人把守,營內更聽不到士卒訓練或者嬉鬧的聲音,彷佛一座空營。關羽和趙雲都習慣了上黨大小兵營裡面熱火朝天地景象,初次見到這種“鍋不響、瓢不碰”的詭異場面,二人不免面面相覷,露出不解神色。

    進得營裡,又往裡面走了一段之後,這才聽到主帥大帳裡人聲嘈雜地不知正忙些什麼。趙雲向前急走幾步,一槍挑起大帳布幔,沖裡面大喝一聲:“新任平東將軍、巨鹿郡守趙大人前來視察營地,爾等快快上前迎接!”

    一群正在賭錢的郡兵聽聞新任郡守來了,趕緊七手八腳地將主帥大帳收拾一番,然後盔歪甲斜地跑進旁邊幾個營帳,將還在呼呼大睡的其餘士卒都喊了起來,在幾個小頭目的呵斥下,列成一隊,扭七趔八地站在了趙興的面前。

    趙興和關羽、趙雲已經在主帥大帳的空地上等候了一炷香地時間,幾個人對於各郡郡兵的糜爛和散漫早就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但巨鹿郡兵的表現與之前曾經接觸過的上黨郡兵、河內郡兵、西河郡兵相比較,相差的卻不是一星半點,更不用與現如今的臥虎精兵比較。

    趙興身後的二百輕騎,鮮衣怒馬、氣勢森嚴,個個端坐馬上,手中緊握著三尺多長的馬刀,和趙興面前的老爺兵們對比之下,高下立見。騎兵營的士卒們心中自豪,本來就挺得鼓鼓地胸膛,一個個又刻意向外多出幾分,望著面前的郡兵,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表情。

    “你們當中,誰是頭領?”趙興沉聲問道。

    “稟報將軍,小人呂翔,職務軍侯,暫為士卒中職務最高!”一個年紀約摸二十多歲的青年頭領站出來答道。

    聽對面的頭目自稱為呂翔,趙興感覺記憶之中模模糊糊有些印象,便努力地回憶一番,似乎記得當年曹操進攻新野時,有個叫呂翔的傢伙死在了張飛的長矛之下,於是不太肯定地問道:“你可是有個兄長也在軍中?”

    “啟稟將軍,小的呂曠,為呂翔兄,現在軍中為屯長”一個比呂翔稍長幾歲的漢子從郡兵之中走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看著面前兩兄弟,趙興心裡一樂,覺得今日來郡兵營一看還真有收穫。呂曠、呂翔兩弟兄雖然是三流的將領,後來分別被張飛和趙雲輕鬆宰掉了,可在目前巨鹿缺兵少將的情況下,將就著也能用一用,於是趙興動了收服倆人的念頭。

    “你二人誰能告訴我,現如今巨鹿全郡有兵幾何?各營校尉和軍司馬何在?”趙興問兩人。

    “啟稟將軍,巨鹿全郡原有郡兵五千人,這幾年因為郡守大人克扣軍餉,缺衣少糧,大家紛紛逃往別處,現如今剩下得只有眼前這六百多人,各營校尉、軍司馬均已投效他郡,別處無兵駐守!”呂翔回答。

    “那你倆兄弟為何仍在?”趙興又問。

    “人皆言:食君之祿,為君分憂,小的倆兄弟自幼混跡軍旅之中,身無他長,只能呆在軍中討生活,雖然辛苦一些,但總好過四處流落……”呂曠很老實地將他們哥倆的處境說了出來。

    “其餘不願走的士卒,可是這個想法?”趙興再問。

    “其餘士卒,皆為本地人,現如今在家中無事可做,頂著郡兵的名頭,一年到頭多少還能分得些許糧食和餉銀,總好過家中顆粒無收!”呂翔說道。

    “大家想不想和他們一樣?”趙興指了指身後兩百輕騎,對六百多郡兵問道“他們是吾從上黨帶來的士卒,個個家中有田地,每月有餉銀,每頓吃飽飯,人人配有鎧甲、兵器!”

    郡兵們早就看到了對面那二百整齊排列、目中無人的騎兵,也十分眼饞人家的馬匹和裝備,被趙興這麼一問,一個個有些心虛地答道:“當然想!誰又不是生下來就願意當孬兵!”

    “對,我們又不是生下來就想做孬兵!”大家互相壯著膽子氣嘴八舌地說道。

    “既然大家不願意做孬兵,想領餉銀、想吃飽飯,那你們就得聽我——平東將軍趙興的命令!”趙興忽然提高了嗓門,大聲呵斥道。

    “所有人聽令,從今日起,吾任命關將軍為巨鹿都尉,呂翔、呂曠分別為左軍司馬和右軍司馬,重整戈矛,訓練備戰,不得懈怠,否則一律軍法從事!”趙興對著所有郡兵下了命令。

    “謹遵將軍號令!”六百多郡兵齊聲喊道。

    隨後趙興將關羽與二百輕騎留在郡兵大營,只帶著趙雲返回郡守府。

    田豐和李孚的辦事效率果然很高,雖然巨鹿如今百姓受了災荒,可仍然有不少富戶急於出售積攢多年地糧食,想儘快離開如同休眠火山般隨時將會爆發的巨鹿。

    如今已是二月中旬,留給趙興做準備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二十天了……

    據史料記載:呂翔:東平人,袁尚麾下大將,呂曠之弟,袁紹死後追隨袁尚,後又投降袁譚,投降曹操後,封列侯,後引兵五千與呂曠一起進攻新野時,中徐庶計,死于張飛矛下。呂曠:東平人,袁尚麾下大將,呂翔之兄,袁紹死後追隨袁尚,後又投降袁譚,投降曹操後,封列侯,後引兵五千與呂翔一起進攻新野時,中徐庶計,被趙雲三回合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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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6 16:55:37
第一二八章 莫道西行路漫漫

    當趙興帶著關羽、趙雲,即將在冀州巨鹿掀起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動盪時,寒風肆虐地北方迎來了一群衣甲鮮明的大漢騎兵。

    只見這一路騎兵人數約有兩千,每名騎士都是一人雙馬,甚至是一人三馬。每匹馬的身上或是騎人,或是馱著糧草兵甲,一路風塵僕僕地從西河郡渡過黃河,穿過了左匈奴部落和河西羌胡部落的領地,直奔現如今已經被鮮卑人實際佔據的五原郡而來。

    不用說,這一路大漢騎兵正是由張遼和郭嘉帶隊的臥虎精騎了。當日與趙興在上黨一別,張遼等待兩營重騎和兩營輕騎都攜帶上臥虎裝備研究院專門為其打造的新式騎兵裝備和後勤供給之後,便一路向西北而來。他們的第一個作戰目標是在四月天氣暖和之前,收復被鮮卑人佔據的五原郡,之後就是雲中郡、朔方郡……

    有讀者要問了,以這支區區不過兩千的騎兵,張遼和郭嘉就敢跑到北面耀武揚威,捅鮮卑人地**,是否有些過於兒戲?

    實際情況是:鮮卑人馬雖然眾多,但因為除夕前後遭受了重創,之前又遭受過雪災,檀石槐的兒子和連在鮮卑部落聯盟中的地位直線下降,從東到西的鮮卑部落陷入內訌之中,正在為爭奪大頭領的位置而準備大打出手,根本無暇也無力來對付突然闖進來的大漢騎兵。

    更何況,現如今武裝到牙齒地大漢騎兵,雖然只有區區兩千人,只要張遼不急功冒進,絕對是一支比歷史上曹操麾下虎豹騎還兇猛數倍的超級強兵!讓我們看看趙興為他的王牌部隊都準備了些什麼變態裝備吧!

    兩營重甲鐵騎,人數一千,每名騎士配備三匹好馬,穿戴新式鋼材製作的板甲和全罩面地頭盔,手持長達兩丈的騎士長槍。座下用來衝鋒作戰的馬匹,清一色從鮮卑人手中搶來的蒙古馬,耐力超強,穿戴著同樣是堅硬無比的鋼甲,人馬配合,一旦發動衝鋒之後,就像一座座移動的鋼鐵堡壘,絕對可以以一當十,將上萬兵馬不放在眼中。按照歷史,這樣的具裝甲騎,還要等到大隋朝國富兵強之時,才可能大規模地出現,趙興卻讓其提前了好幾百年。

    兩營輕甲騎兵,人數也是一千,每名騎士配備了兩匹戰馬,穿戴著可以防護身體重要部位的輕甲,人人手持本不應該在這個時代和空間出現地蘇格蘭長弓,射程達到了驚人的三百米!腰間還掛著趙興精心設計的長達一米二的馬刀,專門用來在馬上劈砍敵人。這樣的輕騎兵,因為配備了高橋馬鞍和雙面馬鐙,完全可以一邊向前跑,一邊背轉身向後放箭。這種把戲可是當年成吉思汗蒙古騎兵橫掃歐亞大陸慣用的招式,當然也被趙興毫不客氣地教給了自己的輕騎兵。

    臨行之前,趙興將最後的殺手鐧——馬蹄鐵,為所有戰馬進行了裝配,這對於延長戰馬的使用壽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由於北地寒冷,趙興還給每名騎士準備了大家根本沒有見過的牛皮外殼、內襯純羊毛的睡袋。至於用來禦寒的頂級燒酒、急救包等物品,也是一應俱全……

    試想一下,某一天,一個鮮卑部落被一支百十號人的漢人騎兵突然前來襲擾,於是鮮卑人氣急敗壞地聚集人馬進行驅趕,他們一邊追一邊被漢人放出的冷箭射殺,偏偏自己的弓箭還夠不著。於是鮮卑人更加生氣,發誓一定要追上去殺了這群小股的漢軍!追啊追啊,來到了一處兩邊高,中間平的地方,忽然看見前面的敵人換成了一道黑乎乎地,由鋼鐵怪獸組成的鐵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支隊伍,除了帶的糧草有些少之外,其他的物資足夠支撐一段時間。對於糧草,趙興走時也專門交代過——“兄弟們此去,不是跟鮮卑人拉家常的,大家不必客氣,大軍過處,凡是能吃能用的,盡可洗掠一空,反正我是不會再派人給你們補給,你們自己看著辦!”

    “稟報將軍,大軍明日即可抵達河陰!”派出去的探馬向騎在馬上的張遼報告。

    “全體聽令,就地安營,今日稍事休息,明日開始,我們去捅鮮卑人的**!”張遼興奮地大聲說道。

    “哈哈哈……”士卒們都被張遼的豪爽和粗魯而感染地紛紛發出了笑聲,隨後人馬按照平時訓練的要求,各自佔據有利地形和警戒位置,開始安營紮寨。

    不到半個時辰,中軍大帳和軍師的帳篷相繼被樹了起來。各營的偏將,如重騎二營的胡車兒、輕騎一營的麴義、輕騎二營的郭常子,也紛紛在本營所在位置紮下營帳(張遼自領重騎一營)。

    郭嘉與張遼拿著臥虎軍事製圖組年前已經製作完畢的朔北山川地形圖,仔細研究著明日第一仗的打法。

    “河陰的鮮卑人,根據情報顯示有大小三個部落,分別是賀拔氏、叱呂氏、莫那婁氏。其中實力最強的是賀拔氏,人數大約七千,其餘兩個部落人數分別在三千左右。這三個部落呈‘品’字形佔據河陰土地肥沃、水草豐美之地,互為依靠,已有近百年歷史,屬於中部鮮卑大部落其中一個分支……”郭嘉仔細地向幾位武將介紹著敵情。

    “我以為,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明日就拿距離我們最近的賀拔氏開刀,一戰滅之,令另外兩個部落不寒而慄,不及施救!”張遼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張將軍此計可行,我們明日如此排兵佈陣,必可全殲賀拔氏!”郭嘉對具體的作戰計畫進行了部署和分工,眾將紛紛點頭稱是……

    部署完第二日作戰計畫的郭嘉返回了自己營帳,正準備鑽進睡袋之中睡個囫圇覺,忽然發現自己的睡袋裡面露出一縷長長的青絲,不由得心中大驚,差點喊人進來。

    “嘻嘻,嚇著了吧!”趙雨一張宜嗔宜喜地臉從睡袋之中露了出來。“呆子,不許多想,人家只是幫你暖一暖睡袋,怕你一下子鑽進去時身子禁不住寒氣!”

    郭嘉忽然想起了當日與趙興道別時,趙興別有用意的那句話——“我有至寶送與你,日後便知!”原來趙興口中的至寶便是郭嘉的心上人趙雨!

    “小雨,你是如何混進軍中,跟到這裡來的?”郭嘉有些感動還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可是經興哥特批,隨北征大軍同行的!”趙雨一臉自豪地說道,“這次我隨軍同行,與男子一樣上馬作戰!興哥激勵我做花木蘭般的女子!”

    “好你個趙國昌,連女子都不放過!”郭嘉嘟嘟囔囔地抱怨著。

    “不許說興哥壞話!要說也只能我說!”趙雨不依地說道,“還不是興哥看你身體單薄,專門囑託我,讓我一路照顧你……”

    “唔,這個……晚上,你睡哪裡?”郭嘉有些支支吾吾地問道。

    “睡你帳中!不過你也莫想美事,我亦帶著睡袋!”趙雨一臉得意之色,絲毫不在乎什麼男女有別。

    漆黑的夜裡,朔北的陰風呼呼地刮著,郭嘉帳中傳來了一對男女互訴衷腸的輕聲低語,真可謂:莫道西行路漫漫,常有濃情擋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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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7 16:57:35
第一二九章 不破雲中誓不還

  第二日一大早,各營兵馬吃過糧草,將隨行的物品裝備盡數收進趙興命名的“前運袋”中,大軍便意氣風發地向著河陰奔去,絲毫不為二月寒風所阻擋。

    中午時分,大軍距離賀拔部落還剩下不到三十裡之地時,停了下來。

    前面是個小土丘,正好擋住視野,由於天氣寒冷,賀拔部落警戒的探馬只是在方圓二十裡之內活動,還沒有發現三十裡外的大批騎兵。

    “郭常子,命你率一百輕騎,前去誘敵!切記不可冒進,深入敵腹!”

    “胡車兒,命你率重騎二營做好迎戰準備,與重騎一營左右配合,重創來攻之敵!”

    “麴義,命你率輕騎一營做好追敵準備!”

    張遼有條不紊地下達著作戰命令,臉上看不見絲毫少年人的青澀和稚嫩。加入臥虎莊一年多來,張遼已經被幾位拜把子哥哥硬生生地催熟不少。有關羽、徐晃、趙興這幾個牛人做榜樣和表率,想不成熟都不行啊!

    郭常子帶著一百名輕騎兵,繞過土丘,向遠處依稀可見的氈房和帳篷急襲而去。

    一百人在人煙稀少的大草原上如同一滴水融進大海,一粒沙掉進沙漠,並不能引起多大動靜。直到這一小撮漢軍距離賀拔部落十裡之地時,負責警衛的鮮卑人才發現了異常。

    鮮卑遊騎立即射出了專門用來報警的響箭。

    “敵襲!”……“敵襲!”一個個氈房和帳篷內傳出了鮮卑男子焦急的呼喊聲,不多時,很多鮮卑青壯沖出了氈房和帳篷,拿著武器,紛紛騎上馬匹,準備作戰。

    看到來犯的敵人只有區區一百人,鮮卑人緊繃的神經不由得放鬆許多。

    “賀拔桑吉!這一百漢人交給你們了,莫要放走一個!” 賀拔部落的頭領對著自己旗下的一個百夫長下命令。

    “族長,你就放心吧,這一百漢人還不夠咱們的勇士塞牙縫!閑了一個冬天,孩兒們終於可以提前活動活動筋骨啦!”被人稱作賀拔桑吉的百夫長開心地說道。“孩兒們,走,讓我們把前面這群小羊羔全捉回來,給族長下酒!”

    “哦……哦!”兩百多鮮卑青壯騎著馬,嘴裡發出興奮地吼叫聲,迅速向郭常子的小隊包抄過來。

    “調轉馬頭,後隊變前隊!”郭常子看著不斷接近的鮮卑人,冷靜地下了命令。想當年郭常子還是“塞外一陣風”的時候,就敢帶著手下百十號兄弟去搶鮮卑人,如今“鳥槍換炮”的他,對於如何與鮮卑人作戰,更是信心滿滿!

    看著鮮卑人已經來到己方弓箭射程之內,郭常子果斷地下達了攻擊命令“上箭!射!”

    “咻、咻、咻……”一輪箭雨整齊地飛向正迎面而來的賀拔桑吉。

    “啊!”“啊!”一陣揪心的慘叫聲響起,中箭的鮮卑人紛紛落馬。

    “走!”郭常子發出了撤退的命令,隨後,一百輕騎從容不迫地沿著來時的道路急撤,始終與追擊的鮮卑人保持著一箭之地。當然這一箭之地的距離是用蘇格蘭長弓的射程來衡量的。

    追了一段路程的賀拔桑吉發現了問題——對方分明是想採用這種邊跑邊向後射箭的方法,把自己這兩百多人給生生耗光!

    “停止追擊,全體撤退!”賀拔桑吉果斷地下達回撤命令。

    然而,賀拔桑吉這邊剛剛向後撤退,前面逃跑的漢人又一次掉轉馬頭,竟然反過頭追擊起鮮卑人來!

    遠遠地看著的賀拔部落族長已經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性,如果不派出大批人馬圍追堵截,賀拔桑吉前出的那兩百多人很有可能被漢人給活活地耗死!

    “全體人馬出擊,將這群漢人給我撕碎!”氣急敗壞地賀拔部落族長大聲命令還在看熱鬧的族人上馬作戰。

    “老大,鮮卑人全部出動啦!這次咱們可算是捅著馬蜂窩了!”已經停止追擊,肆無忌憚地停留在遠處,明顯擺出挑釁姿態的一百漢軍騎兵中,一位騎兵連長向郭常子興奮地說道。

    “嘿嘿,就怕他不來!這下重騎營的兄弟們有的忙了!”郭常子一副輕鬆的表情,“弟兄們!保持與鮮卑人地距離,千萬不要掉隊,我們的任務是把這群鮮卑人吸引到出發前的小土丘之下!”郭常子大聲對著手下喊道。

    “鮮卑人來啦,兄弟們,我們撤!”隨後一百輕騎又重複著剛才那一套把戲,只把追擊的賀拔族人氣得哇哇亂叫!

    眼看著漢人十分囂張地一邊撤退,一邊射殺著己方族人,賀拔族長眼睛通紅,大聲說道“孩兒們,給我追!一定不能放過這群漢人,那怕追到長城那邊去,也要把這群人漢人給我撕碎了!”

    “將軍,郭常子引來兩千多鮮卑人,距離我們不到十裡路程!”負責戰場觀察的士卒趴在土丘頂上向下喊道。

    “重騎營,上甲!”

    “輕騎營,備弓!”

    張遼下達了總攻前的命令。

    已經來到小土丘下的郭常子大吼一聲:“重騎營的兄弟們,接下來看你們的啦!”說完之後,騎著馬繞著土丘向一邊直接閃人。

    緊緊掉在後面三百多米遠的鮮卑人正要繞行追擊,忽然看到了今生只能見到一次的壯觀景象。原本空無一人的土丘之上,露出一排整整齊齊的鋼鐵怪物,還不等己方做出任何反應,已經借著緩坡的慣性,雷霆轟鳴地沖了下來!

    “殺!”手提黃龍鉤鐮刀的張遼一馬當先,帶領著重騎營沖向了鮮卑人。

    身穿板甲、手持長矛的重甲騎兵與身穿皮甲,拿著弓矢的鮮卑人狠狠地撞擊在一起!穩坐在高橋馬鞍上的重騎營,借著從高處沖下時的慣性將鮮卑人紛紛挑落馬下、或者撞翻馬下,如一道燒得滾燙的鐵水潑進了稻草之中,所過之處,焚天滅地,不留一人!

    張遼除夕夜裡負責埋伏在沁河邊上撿漏,當時黑燈瞎火地,根本來不及展示自己一年來苦練的刀法。張遼後來想與闕居顏科一較高下,結果還被胡車兒一箭搞定,連出手機會都沒有。這一次,他可是憋足了勁兒,準備像四哥趙雲那樣大殺四方,把鮮卑人追的今後提起張遼來,連小孩子在晚上都不敢哭才行!

    只見張遼一把黃龍鉤鐮刀,如同夏天裡收割麥子的鐮刀,上下翻飛,一刻不停地收割著鮮卑人的項上人頭。剛才已經被漢人激得七竅生煙地賀拔桑吉看到張遼實在兇猛,從一旁催馬來戰張遼,一柄長刀狠狠地從側面劈上了張遼的頭盔!

    只聽得“噹啷”一聲,長刀砍在張遼的虎頭盔上,冒出一串火花,只震得張遼頭暈目眩,一時竟然緩不過勁兒來。賀拔桑吉正欲舉刀再劈,突然從自己的側前方冒出一柄華麗犀利的長槍來,只取他面目而來。賀拔桑吉舉起刀柄意圖阻擋,不想長槍忽然改變了方向,只刺他的左胸,還不等他再擋,長槍“撲哧”一聲,已經穿過皮甲紮進他的心臟部位。隨後,賀拔桑吉聽到一聲悅耳的聲音“讓你偷襲,也嘗我一槍試試!”,然後轟然掉落馬下,了結此生。

    回過神來的張遼正欲感謝身邊這位身材矮小地騎士,卻聽掩面的騎士大喊一聲:“小五,快去抓前面那個騎紅馬的傢伙,肯定是條大魚!”

    張遼聞言差點掉下馬去!靠,敢叫自己“小五”的,整個上黨除了四哥那個妹妹還有誰?趙雨怎麼在重騎營裡?來不及多想的張遼趕緊提起大刀,向已經開始逃竄的賀拔族長急吼吼地追了上去。

    看著被重騎營殺得落花流水、失魂落魄地鮮卑人已經開始四散逃竄,來到土丘坡頂的郭嘉果斷地下達了命令。“輕騎營,追擊!”

    早就以逸待勞的輕騎營在麴義和郭常子的帶領下,如同下山猛虎,手持馬刀,向開始逃竄的鮮卑人殺去,而重騎營已經停止廝殺,撤出戰場,開始卸甲休整。重甲騎兵正面對沖時,絕對是堅不可摧的力量。但由於人力和馬力的消耗過大,不可久戰,打掃戰場的任務,只好落在輕騎營身上。

    一口氣追出十多裡地的張遼,到底還是追上了魂飛魄散的賀拔族長。張遼追得怒火中燒,向著賀拔族長所騎馬匹的後腿上就是一刀,只聽“哢嚓”一聲,馬腿被張遼氣勢洶洶地一刀給斬斷,隨後“唏嘶嘶”一聲悲鳴,倒臥地上,將賀拔族長摔了出去。

    不等賀拔族長爬起身,緊跟著一刀劈空而來,將一顆人頭砍得飛出數丈之遠!

    “老子叫你跑!白白浪費一匹好馬!”張遼拎起賀拔族長的人頭栓在馬屁股上,氣呼呼地啐了一口唾沫,停在原地,只等著落單的鮮卑人沖過來送死。

    隨後,就看見輕騎營的士卒們如同在大草原上攆兔子般,追殺著四處逃散的鮮卑人,那要命的長弓,總是能將眼看就要逃走的鮮卑人射殺於馬背之上。用了一個時辰,總算是將賀拔族的青壯屠戮了七七八八,這時休整完畢的重騎營已經來到張遼身前。

    “將軍,重騎營請示下一步行動!”胡車兒上前喊道。

    “前往賀拔部落駐地,全殲敢於抵抗的一切力量!”張遼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

    隨後一場有些少兒不宜的行動在賀拔部落駐地展開……

    “報告將軍,此役共殲敵二千九百餘人,俘獲老幼婦孺三千八百人,馬匹兩千多匹,逃走五百餘人!己方亡三十二人,傷一百四十人……”有士卒向張遼報告戰後結果。

    “給鮮卑老弱五天口糧,驅趕其投靠附近部落,婦孺和兒童全部用長繩綁縛好,就地看守,等著西河來人押送回去!”張遼下達了一個不太人道的命令。

    “今晚就在此地紮營,等明日叱呂氏、莫那婁氏兩個部落的反應!”張遼下達了命令。

    “賀拔氏從此可以在地圖上抹掉!娘地,這鮮卑人大大小小地部落可真不少,要是一個一個地掃過去,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張遼向郭嘉抱怨道。

    “我們不必著急,只需穩紮穩打地向前推進,切不可貿然深入鮮卑人腹地。今年只要能佔據雲中郡,就算是完成了既定任務!”郭嘉笑著安慰張遼。

    “好,此次北伐,不破雲中誓不還!”張遼豪氣干雲地對著騎兵們大喊一聲。

    “不破雲中誓不還!”還沉浸在大獲全勝喜悅當中的騎兵們紛紛喊道。

    據史料記載:東漢五原郡領九縣:九原、河陰、臨沃、五原、宜梁、成宜、西安陽、武都、曼柏。 郡治九原(今內蒙古包頭哈業附近)。雲中郡領十一縣:雲中、沙陵、沙南、箕陵、成樂、武進、原陽、定襄、咸陽、武泉、北輿。郡治雲中(今內蒙古托克托縣古城鄉)。

    到了漢靈帝時代,檀石槐已經帶領鮮卑人擺脫匈奴人的實際控制近百年,成為北方的第一大勢力,大小部落加起來有七八十萬人口。原來屬於並州治下的朔方、五原、雲中、上郡等地相繼被鮮卑人和羌胡人蠶食殆盡,不再受漢朝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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