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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終南道]回到三國的無敵特種兵[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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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3 17:56:25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 六十 章 剛正不阿田元皓】

吃飽喝足的趙興丟下郭嘉跟李進思倆人,帶著美眉胡杏兒和許婉琳去巡視自己的酒樓了,以往總是鬧的最凶的趙雨,這次居然出奇的沒有跟著一起來。

「婉琳啊,今日早晨,謝謝你維護了姐夫高大而又光輝地形象哦!趙雨這丫頭片子,越來越不像話了!」趙興在車裡逗著許婉琳。

「哼,你當然對那小丫頭沒興趣了!你一天到晚都跟胡姐姐在一起!大白天地在房裡做那些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徐婉琳一點都不買賬,氣呼呼地說著,倒是把對面的胡杏兒給羞個大紅臉!

「都是這個死人,非要說什麼大白天,光線好,正適合男歡女愛,叫什麼光明正大地行周公之禮!現在卻被李家妹子取笑,回了上黨,還不一定怎麼被大婦許婉婷笑話呢!」胡杏兒拿眼睛斜乜了趙興一把,心裡糾結地緊。

一路上與兩女東拉西扯,倒不覺得時間難過,說話間,趙興的馬車拐進了步廣裡,來到「俯仰皆德——醉仙樓」下。

看到酒樓裡面賓客滿座,並沒有因為趙興這個黑心老闆定下的高價而影響生意,許婉琳一時興起,又開始計數了。上得三樓,趙興尋得一處雅間,讓小二上一壺茶水,幾盤點心。那小二如今也認識醉仙樓的幕後大老闆,所以跑得十分勤快,不一會茶水和點心都已置辦停當。

趙興與倆女磕著瓜子,喝著香茶,倒也十分愜意。這時聽到隔壁房間裡傳出一男子的怒喝聲:「稚長,休得為那些閹人開脫!若非閹宦當道,擾亂朝綱,我大漢朝堂如何會糜爛至此!」

「元皓兄,休得亂說,須知禍從口出!你雖為侍御史,有糾察百官之責,然宦官卻非百官,若被人傳了出去,小心惹禍上身啊!」一名男子解勸道。

「來!來!莫談國事,莫談國事!田兄、趙兄,難得今日得閒,又有上等佳釀在壺,我們一醉方休!」又有一名男子出來打圓場。

「婉琳,交於你一件事情辦!」趙興一時好奇,隱隱約約覺得隔壁一群人裡頭有自己感興趣的,便小聲對著許婉琳說道。

不一會,許婉琳樂顛顛地回到雅間,小聲對趙興說「姐夫,幸不辱命,我已打探的清楚,隔壁是朝中諫議大夫夏牟在宴請侍御史田豐和同僚趙融、鮑鴻等三人!」

原來如此,趙興此時才恍然大悟。難怪剛才聽人喊「元皓」自己覺得耳熟,田豐不就是田元皓嘛,現如今他還在洛陽為官,尚未辭官回河北呢。(歷史記載:田豐,字元皓,冀州鉅鹿人,博覽多識,權略多奇,初辟太尉府,舉茂才,遷侍御史,因不滿宦官專權,棄官歸家,以正直不得志於韓馥。後袁紹協迫韓馥,遂領冀州牧,卑辭厚幣招攬田豐,田豐以王室多難,志存匡救,乃應命以為別駕。)

趙興記得田豐還要過幾年才跟宦官鬧翻,一怒之下辭官回老家的。後來田豐雖然跟了袁紹,混了一個別駕,但卻不為袁紹所重用,最後還被「餅子紹」惱羞成怒給殺了!既然今兒個被他這東漢第一人販子給趕上了,那就抓緊時間讓老田丟官吧!嘿嘿!

「杏兒、婉琳,你們速速回家,找進思如此這般……」趙興一臉賊笑地對著胡杏兒和許婉琳小聲說道。

聽完趙興的佈置,許婉琳小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地。「興哥太壞了!連這種壞主意都想得出來!」不等許婉琳表示不滿,胡杏兒拽著她下了酒樓,直奔家中而去。

一個時辰之後,卻見李進思、郭嘉帶著一個小太監上了三樓,直奔方才趙興他們入座的那個雅間,而趙興早已經轉移陣地,躲到二樓去了。

「三順兄弟,今日小弟我請客,你一定莫要客氣!」李進思點了一座好酒菜,拉著前幾日曾來找過趙興的小太監三順,不停地勸酒夾菜。郭嘉在一旁不明就裡,但放著滿桌好酒好菜卻也不客氣,只顧著埋頭苦吃。

三人吃了幾口,就聽見隔壁有人在罵宦官是閹狗,不是東西,禍亂朝政,百死不辭等等,總之就是怎麼難聽撿什麼來!三順一時聽得小臉都變了顏色,卻又不敢過去查看個究竟。不想這時卻傳來了趙興的聲音!

推門而入的趙興大呼小叫地說道「哎呀,這不是侍御史田豐田大人、諫議大夫夏大人嘛,今日什麼風把你們吹到醉仙樓了啊?幾位大人慢用,今兒個的酒錢我趙興付了,大家吃好喝好!」

「切!你這依靠閹人買官的鄉下酒廝,有何資格請我等飲酒!我田元皓不歡迎閣下,還請速速離去!」一聽對面進來之人居然是前幾天才靠花錢捐了個平北將軍的趙興,田豐一肚子火終於找到了發洩口,劈頭蓋臉地就罵起了趙興。

「罵得好!你不罵得凶一些,隔壁的小太監三順回去之後還沒料給張讓抖落呢!」趙興心裡一點不惱,嘴上卻說:「田大人如此不給面子,那趙某人就不擾各位雅興了。不過奉勸田大人一句,十常侍乃皇上身邊之人,終日伺候吾皇,沒有功勞尚有苦勞,你這般不分青紅皂白,辱罵爾等,小心禍從口出!」

說完,趙興揚長而去,全不顧被他氣得恨不能讓天降神雷劈死他的田豐。

被趙興這麼一攪合,眾人沒有了興致,草草收場,下了酒樓。沒多久,同樣沒了興致的三順公公也急匆匆地下了酒樓,直奔張讓府上而去。

話說三順見了張讓之後,一番添油加醋的告密,直把大太監張讓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好!好!好!此等跳樑之輩也敢在酒樓之中當眾辱罵咱家,真以為我張讓是可欺之輩嗎?」說完話,張讓一拂衣袖,轉身去了北宮,尋靈帝去了。

也不知這大太監張讓見了劉宏之後,灌了什麼迷魂湯,反正在劉宏眼裡,最疼愛自己的就是眼前的「阿父」了。第二日,劉宏當眾怒斥田豐不顧形象,酒樓亂議朝政,影射朝中大臣,有辱朝綱,革去了田豐的侍御史之職。

田豐的官職雖然丟了,可對趙興也恨上了,真不知道趙興同學又如何讓人家投奔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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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3 17:56:46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一章 酒樓贈詩感田豐】

趙興得知,三日後,朝中諸同僚將為被罷官的田豐送別,地點換成了太學附近的醉仙樓,可能是覺得步廣裡那邊不太吉利吧。上次喝一次酒,結果把田豐的官喝沒了。

一大早,趙興便讓人買了白絹數丈,把自己關進書房,一陣書寫,之後讓人將寫上字的白絹送至太學附近「文章天成——醉仙樓」,並做了一番交待。之後,趙興就擺出一副姜太公釣魚的姿態,單等田豐咬鉤。

時至午間,田豐果然赴約前往「文章天成」醉仙樓。幾位同僚和好友相聚在一起,惺惺相惜,難掩心中分別在即的憂傷。一干人借酒澆愁,只喝得天昏地暗,待到眾人相互攙扶著下了樓梯,出了酒樓,卻見得過往的太學生正圍於店門一側,觀看著什麼。

田豐一回頭,就看見一丈多長的白絹,被人垂掛在原本該掛著酒番的旗杆上。待仔細辨認出那上面龍飛鳳舞的大字時,田豐頓時熱淚盈眶,呆立當場!

不得不說,抄襲和剽竊是穿越者的特權。某位無良小子這次抄襲並篡改了李太白的一首名作。只見白絹上寫著:

醉仙樓送別元皓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道德文章無傲骨,爭名逐利幾時休。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九天掛吳鉤。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此首詩共九十九字(標點不算),除了標題點睛提到送別之外,並不直言離別,而是重筆抒發對田豐懷才不遇的惋惜。

全詩灌注了慷慨豪邁的情懷,抒發了詩人對懷才不遇的激烈憤懣,表達了對現實的不滿和對光明世界的執著追求。詩中蘊含了強烈的思想感情,如奔騰的江河瞬息萬變,波瀾迭起,和藝術結構的騰挪跌宕、跳躍發展完美結合。

由於此處醉仙樓正位於太學附近,加之有「文章天成」的店號,本就是來往文人騷客喜歡聚集之處。李太白的詩,那是堪稱仙人級的作品,一經展示,當時就讓太學的學生們交口稱讚,引起了一陣騷動。

田豐佇立於白絹之前,久久難以平息胸中激盪的情懷。這時,一個家丁模樣的下人走近田豐,對著田豐小聲耳語道:「元皓先生,這首詩的作者,也就是我家主人讓小的帶一句話給您:先生如若還想為社稷百姓做些事情的話,不妨到他府中一敘!」

「前面帶路!」辭別了同僚和舊友的田豐一臉急切地對著家丁說道。

「還請先生上車!」

在家中扮著姜太公的趙興等得都有點脖子疼了,仍不見田豐前來,不由得心浮氣躁。在趙興的心目中,田豐的智謀可不比郭嘉、賈詡等人差多少,只可惜「遇人不淑」,跟了「餅子」袁紹,白白浪費一身才華,最後還冤死獄中。

就在趙興苦苦等待的時候,前去迎接田豐的下人來到趙興房門口說道:「啟稟主公,小的幸不辱命,已將田元皓先生接至客廳!」

「好!張旺財,此事你辦得極好,可去李進思處領大錢十貫,以資獎勵!」趙興一把拉開房門,一邊走一邊高興地說道。

「謝主公賞識!」那家丁居然是李家別院的老佃戶,趙興曾親自給他兒子取名張作霖,現如今卻一門心思跟了趙興,做了趙興的貼身家丁。

「讓元皓先生久等了!」趙興進了客廳便熱情地向田豐迎上去。

「原來醉仙樓前留詩之人竟然是趙將軍!」田豐看到趙興進來之後,不由得一愣神。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寫下如此催人惆悵,飽含情感詩句的人竟然是前幾日自己曾罵過的趙興!

「元皓先生,不必懷疑國昌用意和誠摯之心!」趙興一臉鄭重地說道,「所謂言為心聲,元皓先生從今日之詩中當能體會到國昌對于先生的敬慕和惋惜之情!」

「田某愧不敢當爾!」田豐雖然有些感動,但還是不想跟趙興有什麼瓜葛。

「我知先生心中所想,以為趙某不過投機鑽營之徒,與朝中屠戶出身的何遂高乃一丘之貉。然,趙興有一事想問于先生!」趙興不以為意地說道。

「不知何事相問?」田豐有些好奇,不由自主地接了一句。

「先生以為今日之漢家尚可救否?先生以為一家一姓可萬年乎?」趙興目光灼灼地看著田豐,所問直指人心!

「朝廷糜爛,民心思變,漢亡不過須臾之間!」田豐據實而答,「天下乃黎民百姓之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

「好!先生所答精闢至極,興深以為然!」趙興鼓掌而言,「吾觀先生剛正不阿,不願與奸臣宦黨同流合污,然,先生進不能勸諫當今天子,退不能保全自身,如此迂腐行事,果能為天下百姓謀事乎?」

田豐凝眉不語。

趙興又說道:「先生以為國昌與宦黨權奸同流合污,不屑與吾結交。但先生可曾聽聞趙興魚肉鄉里,行霸作惡?吾十四歲避禍他鄉,白手起家,不曾霸佔百姓寸田片瓦;十五歲除上黨土豪張家、太行山賊「一陣風」;十六歲獨闖京城,若非被皇帝和大宦官張讓逼迫,又怎會忍痛割讓家產三分之一?」

趙興一席話,讓田豐沉默無語。

「先生不必為難,此番趙興請先生前來,並非逼迫先生跟隨。上黨郡守賈文和乃吾師,正四處招才納賢,先生可攜家人前去投奔,趙興可保先生此去必獲重用。另,先生家鄉鉅鹿現如今有妖人蠱惑百姓,不久必將生變,先生若是此時返鄉,則禍不久已!」

聽了趙興此言,田豐心頭一震。自己也是剛剛從鉅鹿郡上報的一些邸報之中分析得出太平道教欲亂天下的結論,眼前這個尚不及弱冠的青年又是如何分析判斷出這個結論的呢?

「國昌如此以誠相待,豐銘感在心。恭敬不如從命,明日吾即攜家向北,前往上黨!」田豐說道,明顯是被趙興說服了。

「元皓先生不必著急,不日之後,國昌即將返鄉,還請先生稍待幾日。有國昌隨行,一路可護得先生家人安全!」

「國昌如此安排,甚為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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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3 17:57:44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二章 太學門前再發飆】

田豐走了,留下了許多的惋惜與惆悵。可太學附近的醉仙樓熱鬧了,整整三天,很多年輕的學子都在評論和鑑賞那首無名作者贈予田豐的佳作。

有好事的人纏著酒樓老闆一個勁地打聽,到底是洛陽城中何人做的詩詞。酒樓的胡老闆說自己確實不知道,不過他心裡頭也有計較。只要仔細看看醉仙樓「文章天成」那四個字,明顯與那日白絹之上的字體一樣,寫詩的人就呼之慾出了。胡老闆不傻,更不是大嘴巴,他在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三日後,太學附近的醉仙樓上又拉起了一丈白絹,上面又是神秘人留作,這次的詩更是妙不可言,簡直可以用來下酒了。某個無良小子前幾日忙了一上午,可不止給田豐寫了首詩哦。這不,李太白的《將進酒》也被他剽竊加篡改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老夫子,青袍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 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日日上得醉仙樓,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 千金裘,

薄地破廬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童鞋們,有木有發現改動的地方?

一共是三處!

第一處是改了兩個人名,畢竟「岑夫子,丹丘生」是後來之人,現在寫出來難免讓人費解。改成「老夫子、青袍生」,意思就是不分老幼都要喝酒啦。

第二處是把「陳王昔時宴平樂」改成了「日日上得醉仙樓」,陳王是誰?曹植!曹植是誰?目前曹操還沒有造出來!被趙興這麼一改,成了肆無忌憚地為醉仙樓做廣告了。

第三處改地就有點過分啦!本來是「呼兒將出換美酒」,趙興不是還沒有崽嘛,竟然改成了「薄地破廬換美酒」,這不是忽悠大家賣兒賣女、不顧一切地喝酒嘛?

此作儘管被趙興盜改過,但仍然不失為極品。其中的消極悲觀情緒正好能引起太學之中一些心憂天下卻無力回天的學子共鳴。尤其是那句「與爾同銷萬古愁」,簡直成了天天進出醉仙樓學子們的座右銘了。

太學的學生為自己喝酒找到了新藉口,「文章天成」的胡老闆掙錢掙得手發軟,太學的老師們卻是要抓狂了!作為東觀校書議郎、國子監祭酒的張儉(字元節),在看了這首詩作之後,讚歎之餘卻是大發雷霆。

你道為何?卻是覺得寫詩之人過於消極悲觀,尤為可恨地是道盡了天下以酒解憂之人的心聲,為天下酒徒堂而皇之地喝酒做了最好地藉口。

張儉博學多才,通曉經史、音律,擅長辭賦和書法,在當時是有名的學士。看到趙興那一手正宗地顏體正楷書法,自然是好奇加讚賞,恨不能挖地三尺,把寫詩之人找出來好好地罵一通,然後再好好交流一番。

事情到了這裡,本來過段時間也就結束了,奈何又過去三天之後,文章天成的老闆貼出了告示,說只要誰能做出超越《將進酒》這樣的詩作,今後到醉仙樓喝酒不用花錢!

這是赤裸裸地挑釁!在太學門口的挑釁!

趙興在太學門口這麼詩性大飈一次,卻害苦了太學的各路師生。大家抓耳撓腮、冥思苦想、翻箱倒櫃、上躥下跳,可就是沒有人能拿出更好的詩作來。開什麼玩笑,詩仙李白的巔峰之作,地球人是沒有辦法能超越了。

既然寫不出來,怎麼辦呢?只能把寫「將進酒」的傢伙給挖出來!讓他跟太學的學生進行比試,這麼多人,總能找回場子!怎麼才能把寫《將進酒》的傢伙挖出來呢?太學的一幫老師與張儉商議了半天,終於想出一個法子來!

原來張儉有一女,長得風華絕代,更是才思敏捷,不知已經羨煞了洛陽城中多少大郎小狼。上張府提親的人,已經快要把張儉家的門檻給踩斷了。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女兒,抓不住流氓!」張儉這次被惹出真火了,竟然想出了一招類似於比武招親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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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3 17:58:08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三章 濯龍園中戲俞涉】

本來趙興拐帶了郭嘉和田豐之後,已經心滿意足地準備趕緊回上黨了,天知道無良皇帝會不會過幾天又來敲詐他。可是,一封請柬卻打消了趙興原本歸心似箭地念頭,決定留下來會一會所謂地「才子佳人」們。

雖說趙興花錢捐了個從三品的「平北將軍」,可人家文人之間附庸風雅的事情跟他本來是不沾邊地。武人自古以來都被稱之為「丘八」,你想想,連「兵」字都不會念,只能分開了唸成「丘、八」的大頭兵能有多少墨水在肚子裡面?

可是有人就是看中了這一點,就是想好好噁心一把趙興,所以好死不死地送了一封請柬過來。送請柬的不是別人,卻是當朝「四世三公」的後人,司空袁逢之嫡長子,現如今官職為折衝校尉的袁術(字公路)。

史書上說袁術年輕時便舉孝廉為郎,他「歷職內外」,在很多職位上有過歷練,後來又擔任過折衝校尉。《後漢書?袁術傳》說袁術:「少以俠氣聞,數與諸公子飛鷹走狗,後頗折節。看到米有,童鞋們,袁術這傢伙典型的就是個官二代!整日裡跟些個混混流氓小地痞滾在一起,估計欺男霸女地壞事肯定沒少幹!袁隗想拾掇了趙興,這事情在開家庭會議的時候,肯定是告訴過袁術了。這不,袁術跳出來打前站,想試試趙興的底。

請柬上是這麼說滴:近聞上黨英雄趙興,少年風流,瀟灑倜儻,文武全才,可為洛陽少年之楷模。當朝名儒張儉有女,風華正茂,才色俱佳。今張大學士欲辦詩會,誠邀天下青年才俊蒞臨,一展風采。學識出眾者,則可一睹才女芳華。袁術不才,誠邀趙將軍同往,還請不吝賞光,給個面子!

「去就去,誰怕誰啊!」趙興在心裡頭這麼想著,「說不定在詩會上還能遇到幾個可用之人,就算遇不到,咱不是還可以見識一下美女嘛!」

詩會定在六月初六,地點在濯龍園裡。濯龍園緊挨著北宮,是皇家園林,裡面有濯龍池,風景秀美,正適合文人騷客吟詩作畫。此園一般不對百姓開放,但這次有張儉和太學的一幫老師去找漢靈帝,劉宏聽說有一大批美女入園游玩,馬上來了興趣,就乾脆地答應了。

初六這天早晨,一大早趙興就起來了,把自己關進書房開始默寫一些東西。俗話說的好,「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再世為人的趙興雖然唐詩宋詞記了不少,可架不住長時間不用,有些都模模糊糊地了。

正午過後,已是盛夏的洛陽城還十分地炎熱。趙興出門之時,穿了一身白色的直裾禪衣,戴一頂白色緇布冠,腰佩金色麒麟帶鉤,掛一柄無刃佩劍,看上去十分清爽灑脫。就連一旁的趙雨看了都沒法挑理,許婉琳看了更是眼睛直勾勾地,都能擠出水來。

郭嘉今天也接到了請柬,他本來是潁川書院的學生,這次來東都洛陽遊學,與太學諸生也有交往。郭嘉天生風流,來了洛陽之後,經常流連於紅粉花叢之中。前些日子卻是為了與人爭花魁,斗富比不過人,喝得醉燻燻地,結果被趙興順路「撿」了回去。

趙興考慮到去的是皇家園林濯龍園,雖然詩會要持續到掌燈之後,但安全方面還是不用擔心的。就算有些人對自己心懷不軌,暫時也沒有膽量在那裡對自己動手,所以趙興並未帶什麼隨從,只是讓張旺財趕車前往濯龍園。

進得濯龍園後,趙興被其中的景色所吸引,不由得心情大好,流連於亭台假山與花草樹木之間,渾不在意詩會什麼時候開始。跟在身後的郭嘉本就是個無形浪子,除了趙興知道此人號稱有神鬼莫測的智謀之外,郭嘉自己還處於懷才不遇的憤青階段,自然不會對什麼鳥詩會感興趣。郭嘉感興趣地是跟著趙興看漂亮美眉。

晃晃蕩蕩地倆人終於把濯龍園逛了一個遍,此時已近黃昏,園中涼風習習,正適合搞點吟風弄月地活動。來到園中一處開闊的地方,只見一圈迴廊和角樓圍繞著一處在庭院中心搭建的高台,高台上正坐著七位太學的老師,待會就是他們出題,由四周的青年才俊即興創作,跟現代某些電視大賽竟然有異曲同工之妙。

正在四處觀望的趙興忽然聽到一個略帶調侃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原來趙將軍躲在此處呢,我還以為你晚上不敢來了呢!」

趙興一回頭,看到了一張蒼白中帶著邪性的臉。趙興以前沒有見過袁術,心目中袁術的形象應該是尖嘴猴腮、獐頭鼠目的樣子,實際上卻不是。如果拋去個人成見的因素,袁術長得還算英俊,身形也並不比趙興矮,但從頭到腳都透出一股子邪氣,讓人在六月天裡都覺得後背發涼。

「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趙興已經猜到來人是誰,卻裝成不知道。

「到底是上黨山野匹夫,居然連當朝太傅和司空的子侄袁公路校尉都不識」,袁術身旁的一名武人模樣的壯漢嘲笑道。

「哦,原來是公路兄!上黨趙興這廂有禮了!」趙興恍然大悟道,「不知公路兄身後之人是?」

「吾乃袁校尉帳下先鋒俞涉(字平崎)是也!」那壯漢大不咧咧地回答。

「哦,你叫俞涉啊,郭兄,你聽說過嗎?」趙興轉頭問一旁的郭嘉。

郭嘉馬上會意,一副滿臉茫然的表情,「不曾聽說!」

「呵呵,久仰久仰!」趙興打個哈哈,直接無視了俞涉。就這種抵不過人家華雄三刀的三流角色,趙興沒空搭理。

「你!欺人太甚!」 俞涉被趙興當眾駁了面子,怒火中燒,眼看就要捋袖子跟趙興動手了。

「平崎,此處可是濯龍園!」袁術在一旁冷言說道,他在提醒俞涉,這裡不是能動手的地方。「趙將軍,請!」說完,袁術自前而去,到前面找了一處熱鬧處坐了下來。趙興卻是離這位二世祖遠遠地,找了一處僻靜處的亭子,天黑趙興也沒有看清亭子牌匾上面的題字,便和郭嘉一同坐了下來。

「詩會現在開始!」台上有一位老者喊道,「第一題,如今正是夏日,眾位才俊以夏天為題作詩一首!」隨著台上老者出了第一道題目,台下擠成一堆的太學學子和洛陽才子們開始鬧哄哄地琢磨吟誦起來。而趙興,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正向郭嘉輕聲地介紹著現如今上黨的情況以及臥虎莊的情況,只聽得郭嘉熱血沸騰,恨不能明天就啟程前往上黨。

趙興和郭嘉倆人這邊聊得興起,台上的老者那邊卻已經念了不少青年才俊的詩作,但明顯沒有前段時間「將進酒」那種水平的詩作。台上座的諸位老先生們也是一臉的無動於衷,看來是沒有好詩可以打動他們。

這時,人群中卻冒出了一個不和諧地聲音,「上黨才俊趙國昌有佳作怎不肯與吾等分享之?」,循聲望去,發聲之人卻是袁術手下的俞涉。看來,袁術是不打算放過趙興了,找個托來「吭爹」!

眾人有的對趙興萬金買官的事情有所耳聞,也有不知的,紛紛相互詢問這趙興是何方人物。

被袁術趕上了架的趙興,其實早有準備,只不過不想太早露面而已。既然袁術這麼善於捧哏,趙興只好提前接招了。趙興站起身來,向著台上老者行過禮之後,聲如洪鐘般吟誦了一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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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3 17:58:30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四章 御筆亭上文驚雷】

卻說趙興挨不過袁術的故意擠兌,只好長身而起,大聲吟誦了一首關於夏天的詩句:

綠樹陰濃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池塘。

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隆重聲明:此處原文引用高駢《山亭夏日》,省的又被人說是作者剽竊!)

「趙將軍果然文采過人,此詩細細品味之下,餘韻悠長,似有涼風迎面而來,好詩!」跟班郭嘉很識趣地為趙興捧場,搖頭晃腦地點評了一番。

台上的老者對於趙興的這首詩也表示滿意,與台上諸位老者低語幾句之後,大聲說道:「第一輪詩會,平北將軍趙興的詩作藝高一籌,算做最優!下面開始第二輪,請各位才俊吟誦一首關於別離的詩詞。」

台下諸生聞言又是一陣亂鬨哄,一個個搜腸刮肚地開始醞釀別離傷感的愁緒,準備在這一輪上出個風頭。

不一會,台下已有才思敏捷之人做好詩作,送上了高台,請諸位老師點評。台上的老師挑出了一些比較切題的詩作朗誦起來,倒也有不少的叫好聲。

趙興聽了也跟著時不時應和幾聲,不想把自己弄得好像高人一等。趙興心裡確實也這麼想的,他吟誦的畢竟不是自己做的詩,雖然都是後人的作品,不至於被人發現是剽竊,可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真要說才學,他跟台上的那些老師和一些才子是沒有辦法比的,吟詩作對本來就不是他的強項!

趙興想低調,可有人不想放過他。上一次是俞涉擠兌他,這一次卻換了另外一桌。只見一位身材高大,面容俊朗,頗有大家子弟風範的書生站了起來,朗聲說道:「南陽袁紹懇請趙將軍再添新作,以服眾人!」

「在這裡居然還遇到了袁紹,這倆兄弟還真不打算放過哥呢,那哥只好給你們來點猛料了,省的每次都被你們擠兌,當我怕你們不成!」趙興有點惱火了,他想低調一些,儘量不招惹別人,可別人就是要挑逗他。

趙興再一次長身而起,大聲地說道:「上黨趙興不才,有拙作吟與諸位,還請斧正!」,一言畢,一首文驚四座的送別詩提前問世了。

「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與君離別意,同是宦遊人。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隆重聲明:此處原文引用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好詩!」台上的幾位老師,包括張儉都被此詩所震懾,紛紛站了起來。張儉更是做了深刻地點評:「全詩開合頓挫,氣脈流通,意境曠達。一洗悲苦纏綿之態,體現出高遠的志趣和曠達的胸懷。」尤其『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當可為傳世名句!趙將軍真乃文武雙全的俊傑!」

詩會的現場很熱鬧,距離詩會不遠的一處院子裡更熱鬧。「馨宜,那個上黨的武夫又寫新作啦!」一個仕女模樣的女子興沖沖地跑進了院子,手中拿得正是剛從前面錄下來的送別詩。(張忻字馨宜,大學士張儉的女兒)

「鳳芩,你又亂講!那趙興可不是什麼武夫,人家允文允武,胸有錦繡的!」被稱作馨宜的女子正手裡拿著一片錄好的詩凝神斜倚窗前,在油燈映照之下,只留下一個讓人無限遐想的美好背影。

「咯,這是那武夫又做的一首詩,連張大學士都起身叫好了呢。也不知那個傢伙憑啥年紀輕輕地就有那麼多錢,居然還是個小白臉,最可氣地是還能冒充文士!」叫做鳳芩的女子很鬱悶地說道。

「嘻嘻,鳳芩妹子怎麼對那趙將軍如此討厭呢?」張忻轉過身來,露出了如月中仙子一般的一副嬌顏。「趙將軍又做得何詩?」

「給,你自己看吧!」 鳳芩順手遞上了趙興新做的送別詩。

張忻拿在手中不待細看,便已色變,一副愛不釋手地樣子。「真是好詩文!洛陽才俊誰堪爭鋒?」張忻不由得輕聲讚歎起來。

「張姐姐,你就慢慢欣賞吧,我到前面看熱鬧了。」

儘管趙興一首送別詩,文驚四座,但還是達不到《將進酒》那種震撼,太學的老師們還在出題目,台下的學生們還在積極踴躍地展示才華。而趙興接下來可就不客氣了,只要台上老頭一出題目,他不用片刻就賦詩一首,那速度,簡直快得嚇人。

台上的太學老師們已經麻木了,對於趙興的大出風頭,一個個都視而不見。終於,當趙興新作的一首風格與《將進酒》相似的詩呈上去的時候,張儉露出了算計得逞的笑容。「總算是找到你了!」張大學士在心裡歡呼。

趙興這次是按照要求寫了一首關於飲酒的詩。上次李太白的《將進酒》已經被他盜用過了,這次,趙興不介意再盜用詩仙的另外一首《月下獨酌》。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游,相期邈云漢。

看到趙興的詩作之後,張儉直接奔下台來,走到御筆亭中,盯著趙興看了半天。御筆亭中雖然人少,但還是有個別士子在的,特別是郭嘉,十分地疑惑,為何張大學士站在亭子裡面愣神不已?

「敢問趙將軍可是醉仙樓上先後留詩兩首之人?」張儉恨恨地問道。

「國昌不才,卻讓大學士見笑了!」趙興也是有點不明所以,只好客氣地回答道。

「今日方知趙將軍才華橫溢,乃是不可多得的才俊,不知是否有空到鄙舍一敘?」張儉問道。

「榮幸之至,興不敢辭!」既然人家大學士邀請了,趙興好呆也要賣個面子啊,於是痛快地答應了。

張大學士要請新捐官的平北將軍趙興過府詳談的消息像一陣風般刮過詩會現場,大群的士子們放聲哀嚎,只有當事人趙興不明就裡。詩會之前就有好事之人散步消息,稱這次詩會的綵頭是張學士家的千金張忻。現在張大學士別人都沒有邀請,唯獨請了趙興,其用意不言自明。

「張姐姐,不好啦,張大學士請那武夫到你家做客呢!」被稱為鳳芩的女子張皇失措地跑進了那處後院,大聲說道。

「爹爹請客,你卻張皇失措地作甚?」張忻面色沉靜地問道。

「哎呀,士子們都在說張大學士相中趙武夫啦,要把你許配給那個傢伙!」鳳芩仍然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你千萬不要答應啊!那武夫根本沒法跟我本初(袁紹字本初)大哥相比的!」

「袁祺,你休要亂講!爹爹答應過我,我的婚事須由我相中了才行!再說你家大哥袁紹未必就比趙興強,今晚何曾見到袁本初有什麼詩作?」被鳳芩激出火來的張忻,毫不領情地做出反駁。

這個被稱為鳳芩,年齡和張忻相仿的女孩子原來是袁家女兒,和袁紹是堂兄妹,乃當朝太傅袁隗之女。要是趙興此時知道後院之中,袁家人又在跟自己過不去的話,他的雄性荷爾蒙肯定能被瞬間激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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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五章 英雄面前美人關】

詩會散了,所謂的洛陽名士們該進酒樓的進酒樓,該去青樓的去青樓,沒有幾個人真得在乎所謂的詩會第一。

同樣不在乎的還有趙興。那些詩作不過是他盜用後世的名人名作,算不得本事。而且,趙興對於如今上至朝堂、下到黎民,只好舞文弄墨,不喜厲兵秣馬的做法也很看不慣。自古忘戰必危、好戰必亡,如果不是漢人只忙乎著搞什麼玄學、儒學、經學,還有佛教、道教之類地玩意,也不會出現後來的五胡亂華,一亂就是三百年啊!

看到趙興沒有一點詩會奪魁的興奮與得意,郭嘉不由地問道:「國昌兄,今夜你屢有驚人之作,羨煞小弟了,為何如此落寞不言?」

「奉孝兄當真以為酸文腐言可救民於水火之中乎?」趙興意有所指地問道。

「救民於水火之中,發下如此宏願之人,天下非國昌兄一人,然可身體力行的,到如今奉孝尚未見到一個!國昌兄算是半個,如若到了上黨,嘉所見皆如國昌兄所言,則你算是一個!」郭嘉也面色嚴肅地說道。

「必不讓奉孝兄失望!」趙興很有自信地說道。

倆人想到如今朝中宦官與外戚明爭暗鬥,整個朝廷腐敗透頂,民不聊生的現實,都沉默無語,心情沉重地回到了趙興的府宅,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趙興起床練習槍法,在院中正打得起勁,就見李鐵柱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封請帖。「主公,張府的家丁一大早便送來了請帖,說是張大學士於今日在家中設宴,邀你過府一敘!」

「哦,這張學士還真是個急性子呢,昨日我才答應下來,今天便派人上門送請帖了。」趙興自言自語地說道。

「主公,你去張府的事情,要不要告訴主母和許二小姐?」人小鬼大的李鐵柱朝趙興眨巴著眼睛,賊兮兮地問道。

「為何要隱瞞她們?」趙興有些鬱悶地問道。

「主公恐怕還不知道吧,今日一大早,洛陽城裡都傳開了:主公昨晚在御筆亭內文驚四座,張大學士要把才女張忻許配給你呢!」

「嘶……」大熱天地,趙興竟然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我靠,都誰他娘地閒得蛋疼,怎麼說地跟真的似地,老子連才女張忻的面還沒照呢!就算他張儉願意,那也得本將軍同意才成!」說完這話的趙興轉過身去繼續練功,毫不在意李鐵柱撇著嘴的那一副欠揍模樣。

午飯桌上,趙興把自己晚上要去張儉府上赴宴的事情告知眾人。一時間,竟然沒有人理睬他,胡杏兒、許婉婷、趙雨、郭嘉、李進思等人都是埋頭吃飯,搞地趙興沒了脾氣。

「我說,不就是去趙府赴宴嘛,你們一個個搞得怎麼就像我要去赴鴻門宴一樣?」趙興只好自我解嘲地說道。

郭嘉終於憋不住了,開口說道:「唔,聽說張儉之女張忻風華絕代,洛陽王孫公子無不期盼一睹芳容,不知國昌兄能否帶嘉同往,讓我也開開眼界!」說道後面,郭嘉一臉的嚮往。

「哎呦,誰踩到我的腳了!」正魂飛天外想入非非的郭嘉突然一聲哀嚎。眾人抬頭卻看見趙雨正瞪著眼睛看著郭嘉,氣呼呼地說道:「叫你一臉**相!一聽有人要去張府,你就跟著賤起來了!踩死你,活該!哼!」

趙興聽到趙雨在那裡指桑罵槐地說自己賤,差點沒被一口飯給噎死。

「我不干!」一直埋頭用筷子扒拉著米粒的許婉琳忽然抬起頭來氣呼呼地說道。

「婉琳,你這是怎麼了?什麼不干?」趙興一臉關心地問道。

「你現在不許娶張家千金!姨母都答應了的,讓我做三房!」許婉琳一語說出,驚地眾人都停下了手中筷子。

「誰說我要娶張家千金了?」趙興苦笑不已,「我不過是去張府拜訪大學士張儉,你們想得實在有點複雜!今晚我去張府,誰都不帶,只讓張旺財趕車就行!」趙興有點火了,擱下筷子離席而去。

黃昏時分,趙興換了一身武士服,帶著一柄開了鋒的長劍,貼身之處佩戴了自己製作的護心鏡,綁腿之內插著來洛陽之前專門打造的一把匕首,坐進了張旺財趕的馬車,一路向南而去,前往開陽門附近地張府。趙興午間故意生氣離去,撂下了一句「誰都不帶」的話,其實大有深意!

因為趙興這幾天越來越覺得未知地危險正在漸漸逼近,他身邊沒有關羽和趙云,就連周倉和李進武等人都在上黨,一旦遇到危險,自己憑著特種兵的近身搏鬥技能可以應對,而其他人就很危險了。不管是女眷,還是郭嘉或者李進思,任何一個出了事情,對他來說都是巨大地損失。

來到張府,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到了掌燈時分。張旺財拿了名帖前去叫門,不一會,張府的下人就開了府門,將趙興的馬車迎進府裡。

進得客廳之中,趙興發現廳內只有一人,那就是張儉。看來今晚的宴請,屬於很私人的活動。

「趙將軍快快落座!」張儉客氣地說道。

趙興按照漢時的禮儀,跪坐在酒幾之前,朝張儉行了一禮,朗聲說道:「今夜得大學士宴請,興倍感榮幸!」

「趙將軍卻是客氣了,今日能請得文壇新秀來府上一敘,真乃幸事!趙將軍,請,先飲此杯!」張儉高興地說道。張儉的高興是有道理地,因為很會做人地趙興同學來張府的時候,可是按照前幾日去盧府的標準,給張儉送了一車長河大曲地哦!

「不知趙將軍師從何人,習得這文武兼備之才?」張儉關心地問道。

「說來慚愧,興不過安陽鄉下佃戶出身,不曾有師從,所學些微文武之藝,登不了大雅之堂。」趙興謙虛地說道。

「如此說來,國昌竟是天縱之才!」張儉不由得大驚。

「大學士過獎了,興不敢當!」趙興再次謙虛地禮讓。

「不知國昌當真如人所言武藝絕倫?」張儉又問。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興未曾親歷沙場,不敢言自己武藝超群!」趙興還是繼續低調。

張儉見趙興並非持才傲物之人,更沒有年青人一朝得勢之後的囂張跋扈之氣,心中頗為讚賞。不過,張大學士還是問出困擾了自己一段時間的問題。

「國昌年紀輕輕便已高居將軍之位,並非年少不得志之人,為何屢屢做出鬱鬱不得志的詩文?更有《將進酒》那等消極頹廢之作,帶壞了太學的諸生。」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還好趙興有急智,十分鄭重地說道「興雖為武人,但亦有赤子之心。吾觀當今天下,多少寒門士子十年寒窗,到頭來卻連『貨與帝王家』的機會都不可得,故有感而發,做出悲憤苦悶之作!」

趙興和張儉倆人雖然年紀相差很大,但一番談論下來,頗為歡暢,大有相見恨晚地味道。張儉越看趙興越覺得喜歡,竟然真動了讓趙興當女婿地念頭。

「不知國昌青春幾何?」張儉開始八卦起來。

「興出生於建寧元年,今年已有十六歲」趙興回答。

「哦,卻是與我家馨宜同歲。」張儉自言自語道「不知國昌可曾婚配?」

「已娶一妻並納一妾」趙興趕緊回答,他可是知道現如今的婚嫁規矩地,漢代根本就沒有平妻那個說法!妻就是一個,除非休掉或者去世,不然就不能娶別人為妻!三妻四妾的說法,純粹就是湊數字,在漢代根本沒人敢說自己有兩個妻子。

聽聞趙興已經娶妻納妾,張儉熊熊燃燒地激情被澆滅了,讓自己的千金給人做妾,他還從來沒想過,就是皇帝,他都不答應,所以趙興是沒啥希望了。

一老一少在廳中邊談邊聊,不覺時間過得迅速,眨眼之間已是一個時辰過去。趙興正欲起身告辭,卻見一位貌如月中嫦娥的白衣女子輕飄飄地走了進來,雙手放於右側腰際,右腳在後,半蹲著低下頭,恍如天籟般地說了一句「趙將軍萬福」。

趙興現如今也算是熟悉了漢代的禮節,知道面前的女子對自己行地是標準的「萬福禮」,算是很莊重的禮節,他趕緊起身弓腰對著女子回了禮。

張儉本來跟自家千金說好了的,如果覺得趙興可以為婿,那就喊女兒出來相見;如果覺得不合適,那就不喊。現在張忻不聽老爹的安排,自個兒跑了出來,搞的張儉十分惱火,可又不便當著趙興的面發作,只好默不作聲,在一邊看著。

「馨宜聽聞趙將軍做的好詩詞,不知可否為小女子贈詩一首?」張忻雖然面帶羞意,但卻是提出了一個大膽地要求。

趙興正被張忻那一副驚為天人的絕世容顏震撼不已,心中感嘆難怪洛陽士子趨之若鶩,想一睹張家女兒芳容而不可得,這女孩子真是美豔至極,要不是自己媳婦許婉婷長得貌美,讓自己有了抵抗力,還真要被迷住心智呢。聽到張忻向自己求詩,趙興不好推脫,情急之下胡亂吟誦了一首柳永地《雨霖鈴》,馬馬虎虎地算是交差,可這一馬虎又惹出了一段情債來!

熟悉《雨霖鈴》這首詞的同學應該知道,柳永這首詞的原文如下: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待與何人說!

這首詞描述的可是情人之間離別纏綿的情景,正好勾起了張忻那顆情竇初開的少女之心,讓這位柔情似水的美麗女孩兒誤以為趙興是在向自己暗示情意。趙興不過是胡亂引用,可聽到張忻的耳中,卻如同愛的宣言。本來就為趙興詩會之上「風騷」表現而痴迷的張忻,越發的陷入了自己編織的情網之中而無法自拔。

某個偷心小賊胡亂吟誦完一首詩詞之後,趕緊起身向張大學士告辭,急匆匆地離開張府,連夜向城北方向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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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六章 奪命殺手無情劍】

坐在車裡的趙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可憋死老子啦!跟文人打交道真他娘地累人!」

趕車的張旺財跟趙興很熟悉,聽了這話後打趣說道:「莊主您可是文曲星下凡啊,那文人見了你,還不都乖地跟貓兒似地?」

趙興苦笑不答,他總不能跟張旺財說自己這點墨水全是靠剽竊得來地吧?就算他說了,這天下人也不會相信。他剽竊地可都是漢代之後中華詩詞中地精華,這個時代還沒有人做出來呢。有時候,趙興甚至不無惡意地想,是不是把老曹家位列「建安七子」的那三個所做地文章也偷來一用,看他們今後咋辦?

已經是深夜時分,喝了不少自家釀的燒酒,趙興昏昏欲睡地坐在馬車裡,也沒有多少心思去流連街道兩旁時不時還在開門迎客的勾欄馬廝。馬車行到距離步廣裡還有一里地的位置時,忽然停了下來。

「莊主,前面有幾個醉漢橫臥路中,待我前去將之扶到一邊」張旺財對著車裡說道,不待趙興答覆,已經下了馬車。

有點暈乎地趙興習慣性地答道「唔,好……」。

「慢著!」忽然警醒過來的趙興大聲喝道!

「啊!」一聲慘叫響起,上前去扶醉漢的張旺財被突然一躍而起的一個醉漢一劍穿胸而過,痛苦地倒在了地上。那幾個冒充醉漢的蒙面殺手不待張旺財倒地,已經亮出手中長劍,將趙興的馬車團團圍住。

「殺!」為首一名蒙面殺手兇狠地下了命令。

「鏗!」幾柄長劍從不同的方向刺向馬車廂壁。

只聽得「嘩啦」一聲響,本就是裝飾用的馬車側壁被幾柄長劍劈的稀爛。就在馬車側壁被劃破的瞬間,忽然異變突起,一個身影從馬車頂上一躍而起,直直地撲向了前方驚恐嘶叫地馬兒背上。

趙興在車中大喝一聲「慢著」的當口,已經全神戒備,將長劍拔了出來,在車中做出下蹲突刺的動作。等車廂側壁被人用長劍劈開之時,便蓄力向馬匹背上一躍而去。因為幾個方向上,只有馬匹所在位置沒有被殺手佔據,便於落腳,看清來人攻勢。

「砍馬腿!」蒙面首領見到趙興躍上了馬背,立即下了命令。

「撲哧」長劍入肉的聲音響起,受到重創的馬兒立即發出一陣痛苦的悲鳴聲。

在幾個殺手砍向馬腿之際,趙興也蓄勢撲向了左側一名殺手。「叮,當!」兩柄長劍狠狠地撞擊在一起,冒出火花。不等對面的殺手做出下一步動作,趙興空著的左手忽然變戲法一般多出了一柄軍用匕首,順手一提,扎進了蒙面人右胸下方的肝臟位置。那蒙面人慘叫一聲,長劍落地,捂著自己的胸口躺倒在地,全身痙攣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撲哧」,趙興麻利地拔出匕首,根本不在乎順著匕首噴出來的黑色血液噴了自己一手,發力向著被自己打開的缺口突圍而去。聽到後背有長劍破空襲來的聲音,趙興右手外翻抬起,將長劍朝下,緊貼於自己後背之上,又向前發足狂奔幾步,找到一個死角,豁然轉過身來,將長劍橫於胸前,左手則是緊握著仍在滴血地匕首,怒目瞪著剩下地三人。

看到趙興已無退路,三個蒙面殺手採取三角形的站位,逼上前來。

趙興毅然不懼,長劍猛力揮舞,逼退了三人的夾攻。不等三人再次圍攏,趙興左手的匕首忽然像離弦之箭只奔左手邊的一名殺手咽喉而去。

「厄」一聲低沉的慘叫,左側的殺手被趙興投擲而出的匕首穿透了喉嚨,斜歪著倒地而亡。剩下的兩名殺手見趙興眨眼之間殺了自己兩個弟兄,不由得紅了眼,更加不要命地撲了上來。

「著!」趙興大叫一聲,再次做出投擲匕首的動作。兩個殺手一見趙興這個動作,急忙側身躲閃,卻是中了趙興的計謀。抓住這個空檔,趙興向右手邊的殺手急攻而去。對面的兩個匪徒發覺上了趙興無中生有的當,不由得怒極,只恨不得把殺了自己兩個兄弟的傢伙亂劍分屍。可惜不等他們做下一步動作,趙興的長劍已經貫透了右邊一人,廝殺的場面兔起鶻落之間,變成了趙興和殺手頭領倆人單挑!

「說,是誰僱傭你們前來殺我的!」趙興提著手中長劍,雙目爆出擇人而噬的凶光,陰冷地問道。

「哼,你覺得我會出賣僱主嗎?」殺手頭領不屑地回答道。

「今次你說不說都是一死!可如果你說了,我會選一處風水適宜之地,讓人將你兄弟幾人合葬一處。如若不說,我就將你兄弟四人的屍首扔進馬市之中的茅廁,讓千千萬萬的人糞馬尿澆淋你們,讓你等永世不得投胎!」趙興陰測測地說道。

「呔!不想堂堂當朝將軍,居然也能做出此等下作之事,端的不是人子!」蒙面頭領被趙興的恐嚇氣得七竅生煙,破口大罵趙興不是東西。

「哼,對於爾等只認錢財,不分好惡的冷血之輩,有必要講什麼禮義廉恥嗎?」趙興譏笑地說道。「廢話少說,你若不願意說出僱主,那就去死吧!」不待說完,趙興欺身向前,作勢欲殺。

「慢著!」蒙面殺手頭領被趙興的閻王手段和恐嚇之語嚇到了,趕緊喊停,生怕自己死後被人埋進糞坑。

「不知趙將軍是否還記得上黨張家?」蒙面頭領問道。

「哦,原來是張家人死心不改,要找我報仇啊?」趙興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上次我好心放你張家一馬,竟然還不悔改,那就休怪老子翻臉不認人!」趙興自言自語地說道,壓根沒有把對面的殺手放在眼裡。

「今次僱傭爾等之人,可是朝中司徒張溫?」趙興問道。

「原來趙將軍已經知道了,還望趙將軍信守諾言!」蒙面頭領說完話之後,突然暴起,一劍向趙興劈來,竟然是同歸於盡地打法。

「靠!真他媽不要命了!想從老子身上找便宜,也得有副好牙口才行!」趙興揮劍擋住殺手的攻擊,一邊纏鬥,一邊破口大罵。對面的殺手已經亂了心神,不過是憑著一股血勇亡命廝殺,一旦氣勢上被趙興壓制住,那離敗亡也就不遠了。

趙興忽然賣個破綻,腳底側滑,眼看著就要跌倒。殺手看在眼裡,拼盡全力雙手揮劍向著趙興斬來。趙興用右手長劍橫著格擋住殺手致命一擊,左手重拳突然出手,掄圓了一個炮錘打在殺手太陽穴上,瞬間就結果了這個殺手頭領的性命。

四處檢查一遍,看到四個殺手都已身亡,腿部受了重創的馬兒也躺在地上哀鳴不已,趙興這才收回匕首,轉身前去查看倒地無聲的張旺財。不要怪趙興無情,把救人放在最後面。實在是趙興太冷靜,早就將可能的結果分析到了。趙興不會讓敵人裝死陰人的狗血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同樣也不會在自身還不安全的情況下去營救同伴。

檢查之下,張旺財果然已經遇害身亡。趙興嘆口氣,在心裡告訴自己,以後把張作霖照顧好,也算是報了張旺財追隨一場的恩情。正欲將張旺財的屍身放置於馬車之上時,趙興忽然握緊手中匕首,緩緩轉過身來,凝神望向了街道的遠處。

「看來想殺我趙興的人還真不少啊!」趙興自嘲地笑了,緊握著長劍和匕首的雙手更加堅定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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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3 17:59:38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七章 半路殺出王大俠】

深夜的長街之上空蕩蕩的,兩旁的店舖早已打烊,遠處時不時傳來打更人敲著梆子的聲音,在這盛夏的夜晚中顯得格外清晰。看著遠處一位身負長劍的中年人緩緩向著自己走來,趙興露出了無比凝重的神色。

剛才殺的幾個刺客,在趙興眼裡不過是雜魚一般的角色。但現在長街對面走來的這位中年漢子從上到下都透出一股陰冷的殺氣,讓趙興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對於學會了霸王槍的趙興而言,用劍並不是自己的強項;對於特種兵出身的趙興而言,用劍也不是自己的強項。趙興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手中匕首和近身纏鬥技巧。

中年劍士走到距離趙興三丈遠的距離之前,站定,然後抱拳行禮,開口說道:「人皆言上黨趙興雄壯如虎,今請將軍不吝賜教!」

「賜教不敢當,趙興不過上黨村野少年,一夜之間竟然有幸被兩撥人馬截殺,當真是不肯留半點活路給我!」趙興長劍直指中年劍士,怒極而言。

「廢話少說!接招!」中年劍士言罷便要動手。

「慢著!」趙興大喝一聲。「可是洛陽城內袁氏指派你前來殺我?」

「將軍何必多言!下了黃泉地府,你且問於閻王便知!」中年劍士冷笑一聲,輕蔑地回答。

「好,既然你不敢明言,那就等我將你拿下之後,撬開你這鐵嘴鋼牙,看看你到底受何人指使!」一言未了,趙興卻是搶身向前,主動發起了攻擊。

「錚!」兩柄長劍狠狠地碰撞在一起,冒出長串火花,在這深夜之中格外醒目。

「叮叮、鐺鐺……」眨眼之間趙興已經攻出十招,但都不曾奏效。對手的劍術十分高明,防守的滴水不漏,一旦趙興的攻勢停歇下來,對方的反攻瞬息就會撲面而來。

趙興心裡一陣發緊,手上的攻勢已到了強弩之末,可對手仍然是一副閒庭信步的表情,分明在跟自己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

「趙將軍,你的劍法在下領教過了,不過爾爾,接下來看我的劍法!」中年劍士說完話突然氣勢暴漲,一柄劍揮動起來只剩下白色的殘影。「撲、哧……」幾招下來,應接不暇的趙興已是傷痕纍纍,左肩和右腿分別被對方長劍劃破衣襟,刺中肌肉,鮮血滲出,染紅了半邊身體。

趙興雖然中了兩劍,但沒有傷及要害,還能苦苦支撐一陣時間。但如果沒有人來救援,一直這麼耗下去,敗亡的結局卻也無法更改。趙興在心裡懊悔不已,實在是不該湊熱鬧,非得跑到張儉府上去看什麼美女,而且自己也把洛陽之行想得過於簡單了,那怕是帶上張遼或者趙云其中任何一個,也不至於落到現在亡命街頭的結局。

打不過,又逃不了,那只有拚命了!反正這條命也算是多出來地,大不了再掛一次!趙興在心裡安慰了一下自己,鼓足精神,使出了同歸於盡,以命搏命的打法,左手的匕首神出鬼沒般來回穿梭,倒是讓中年劍士心存忌憚,放慢了攻擊的速度。

中年劍士的攻擊速度確實慢下來了,但不等於危險消除。此時,中年劍士的招式愈發詭異和狠辣,招招都是往趙興的命門和要害上招呼。只要趙興稍不留神,那麼下一刻就會命喪對方的劍下。趙興沒有其他辦法,只能苦苦硬撐,挨一刻時間算一刻時間。

就在趙興略微分神的片刻,中年劍士長劍一遞,直奔著趙興的心窩而去,眼看就要刺穿趙興的武士外衣。就在此刻,異變突起,一柄飛刀破空而至,「叮」的一聲,撞偏了長劍的去路,趙興也堪堪躲過了這奪命一擊。「大膽狂徒,看劍!」說話間,從夜色之中飛出一個身影,直奔中年劍士而去。

在趙興眼裡,截殺自己的中年劍士,其劍法已是精妙絕倫,可與突然出現的這位玄衣漢子相比,又有一定的差距。只見玄衣漢子長劍輕靈飄逸,揮灑自若,如行云流水般渾然天成,只是幾個起落,便打得對手難以招架。那殺手見玄衣漢子武功尤勝自己,便生了離去之心,只見他從胸前衣襟之中掏出幾枚黑色圓球,使勁向玄衣漢子的腳下擲去。

「噗,轟」一團白色的煙霧應聲騰起,只熏得人口鼻辛辣、呼吸急促、淚水長流,等到煙霧散去之後,那殺手已經不見了蹤影。

靠在牆壁邊上喘息的趙興,看到煙霧升騰的瞬間,就迅速用衣衫摀住了口鼻,倒也沒有受到多大傷害。那玄衣漢子的警覺性更高,一看到白光閃耀,便騰空躍出去一丈多遠,避開了煙霧。

「趙將軍受驚了!」那玄衣漢子見殺手已遠遁而去,便上前向趙興見禮。

「多謝俠士仗義出手相助,不然今晚吾命休矣!」趙興客氣地回禮。「不知俠士可否告知尊姓大名,以待日後趙興報答救命之恩!」

「趙將軍言重了。舉手之勞,何必掛念!吾乃燕山武館館主,遼東王越是也!」玄衣漢子客氣地說道。

「我靠,不會是東漢第一劍術大師王越吧?」趙興在心裡打了一個問號,嘴上熱情地說道:「久仰王俠士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榮幸!」

王越聽趙興如此誇讚自己,十分高興,趕緊掏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遞了過去。「這是吾自備金瘡藥粉,專治刀兵之傷,還請趙將軍趕快止血治療!」

被王越扶持著,趙興坐在已經沒了四壁的馬車上,撕開外衣,將金瘡藥粉慢慢撒到傷口之上。藉著月光,趙興看到這藥粉細白如面,入肉微熱,並不刺痛,止血效果奇佳,不由得想起一樣前世常用的東西,那就是云南白藥!趙興動了心思,一邊治療傷勢,一邊與王越攀談。

「興曾聞人言,王大俠十八歲時,曾獨闖賀蘭山,取回羌人首領頭顱,名震塞北。三十歲即獨步天下,難逢敵手,當真是豪氣干云啊!」

「趙將軍繆讚了!就算我武藝天下無雙,在這洛陽城內仍然不過是豪門大閥眼中的下等人而已。即使我現在做了太子的武藝師傅,卻仍然得不到當今天子的重用!」王越有些無可奈何地嘆口氣,向趙興傾吐心中的鬱悶之情。

確認了對面的玄衣漢子就是東漢末年著名劍客王越之後,趙興也就沒有了招攬之心。因為他知道王越的功名利祿之心極強,一心只想著在洛陽混個出身,改掉平民身份,憑自己目前的地位和勢力還無法招攬。趙興想到既然無法招攬,那就好好結交一番,為將來拉攏利用打下一個感情基礎。

「興聞王大俠在洛陽城裡開有燕山武館,欲派莊內子弟前來拜師學藝,不知可否?」趙興採取曲線救國的策略,準備分批將臥虎少年班的學生送到洛陽城裡歷練,落腳點就選在王越的燕山武館。

「趙將軍年紀輕輕便已高居三品,為何不親自訓練手下子弟,為他們謀個好出身呢?」王越有點驚訝地問道。王越的意思是,自己的武館教出來的弟子只是舞刀弄槍的武夫,只能給人看家護院或者被人豢養成為家族死士,遠不如跟著根紅苗正的趙大將軍有機會出人頭地。

「王大俠過謙了,古人有云;『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希望莊中子弟將來如王大俠般,隻身敢赴虎穴,取鮮卑、羌胡首領之首級,為大漢斬妖除魔!」趙興一臉鄭重地說道。

這頂帽子戴地有水平!既讚揚了王越為國為民,又表明趙興培養劍士的目的不是為了造反,是給國家培養人才!王越聽後心裡很是受用,便爽快地答應了。

「趙將軍,如今你有傷在身,讓我護送你返回府宅吧!」王越一臉熱切地說道。眼前這位少年那可是被當今天子評價為霍驃姚般的人物,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跟他搞好了關係,對自己而言那也是大為有利啊!

「那就有勞王大俠了!」對於王越的提議,趙興當然是求之不得。就算王越不主動提出來,趙興也準備厚著臉皮說出來的。既然王越主動說了,那也就證明自己花錢捐來的這頂大帽子還是很有價值地,至少在普通百姓眼裡,那也是權力與身份的象徵。

兩人還在說話間,卻看見遠處一隊人馬打著火把,急吼吼地衝這邊趕了過來,為首一名二十多歲的黑臉漢子端坐馬上,指揮若定,頗具威嚴之貌。只見他朗聲說道:「將這裡團團圍住,休教害人性命的狂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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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3 18:00:01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八章 五色大棒曹阿瞞】

看見圍攏過來的是官兵,趙興反倒輕鬆起來,以目前他的身份,還真不把一隊官兵放在眼裡。趙興大聲喝道:「吾乃當今天子親封平北將軍趙興,請你部統領上前答話!」

坐在馬上的黑臉漢子聽到被圍的一人自稱是平北將軍趙興,少了幾分怠慢之心,驅馬上前說道「吾乃洛陽北校尉曹操,接到附近店家舉報,說此處正有強人行兇作惡,故此前來捉拿!你自稱平北將軍,可有憑據?」

趙興聽對面馬上的黑臉漢子叫曹操,不由得心頭大樂。「人皆言曹操面黑,戲稱其為曹黑子,如今看來,古人誠不欺我!」趙興記得曹操二十歲時就被舉為孝廉,入洛陽為郎,不久之後被朝廷任命為洛陽北部尉,相當於現如今直轄市一個區的公安局局長。

據史書記載:洛陽作為東漢都城,是皇親貴勢聚居之地,很難治理。曹操上任之後,就申明禁令、嚴肅法紀,造出五種不同顏色的大棒子十幾根,掛在自己辦公衙門的兩邊,如果有人當膽敢冒犯禁令,直接用大棒掄死!

皇帝寵幸的宦官蹇碩的叔父蹇圖違禁夜行,曹操毫不留情,將蹇圖用五色棒打死,殺人立威。於是,「京師斂跡,無敢犯者」。但是曹操也因此得罪了蹇碩等一些當朝權貴,礙於其父曹嵩的關係,明升暗降,被調至遠離洛陽的頓丘任縣令。

趙興記得前幾天在張讓府裡還看見蹇圖來赴宴來著,這說明老曹還沒有跟朝中的權貴們交惡。趙興設想過很多種和曹操這位三國第一牛人相遇的場景,卻是沒有想到今晚這種場面,不由得搖頭苦笑。他對曹操說道:「曹校尉如若不信,可詢問我身邊這位王大俠。王大俠乃當今太子武藝師傅,洛陽城內燕山武館館主,可以作證,趙興乃被人意圖行兇的受害之人!」

「曹校尉,遼東王越有禮了!」王越向前一步,抱拳向曹操見禮。

曹操藉著火把的亮光,仔細看了一下上前一步的劍客,發現確實是自己曾經有過數面之緣的王越,趕緊下馬向趙興行禮。趙興現在的品級可是比曹操高著好幾級呢!

「洛陽北校尉曹操見過趙將軍!」曹操抱拳行禮。

「曹校尉不必客氣!今晚興自張大學士府中赴宴而返,經過此處之時,屢遭歹人戕害,幾乎殞命,幸得王大俠仗義出手,方保全性命!洛陽乃天子腳下,歹人竟然如此大膽猖獗,還請曹校尉全力緝拿,給趙某一個交待!」趙興擺出官大一級壓死人的語氣,很生氣地說道。

「操定當竭盡全力追捕兇徒!」曹操麻溜地打著官腔。

「曹校尉,今晚夜襲之人共有兩撥,第一撥四人盡皆被吾斬殺於此,地上著黑衣的四個即為賊人屍身,另外一個家僕打扮地卻是吾府上家丁。興於當初曾答應過賊人首領,將會妥善安葬此四人,還望成全!」自從穿越過來之後,趙興對於天地誓言之類不敢來半點馬虎,既然答應了人家的事情,那怕是死無對證,趙興還是要說到做到。

「此事倒是不難,不過還請將軍容在下先將此四人帶回衙門驗明正身,當眾用五色大棒打過之後,將軍再遣人前來處置!」曹操答道。

「靠,好你個曹黑子,人死了都不放過,還要當眾鞭屍,真是公威嚴明啊!」趙興在心裡罵了一句,但也不想過分糾纏,便順水推舟地說道:「曹校尉公私分明,趙興佩服!」

接下來,趙興將自己長街遇險的過程仔細向曹操敘述一遍,然後也不管老曹快要黑破臉的表情,強行勒索了一匹官兵騎乘的好馬替換了受傷的馬,套在了只剩底座的馬車上。在官兵的目瞪口呆之下,燕山武館館主,大劍客王越替趙興趕著馬,施施然向步廣裡而去。

回到府宅,聽聞趙興兩遇刺客身負重傷,家丁張旺財不幸身亡的消息後,本來對趙興一肚子意見的眾人急吼吼地全圍了上來。胡杏兒和趙雨當時就是一副見誰咬誰的表情,許婉琳更是傷心的淚水漣漣,郭嘉也是面色沉重,一言不發。

躺在床上的趙興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面色有些蒼白。他勉強地擠出一絲笑意,對著眾人說道:「大家不要傷心難過啦!我不是沒事嘛,都散了吧,我還有事與王大俠相商……」

「哼,誰擔心你啦!我是怕以後沒人給我們做燒烤!」趙雨忍不住哭著說道。

「嗚嗚……你要是有事,讓我和姐姐今後怎麼辦?」許婉琳毫不顧忌地放聲大哭。

「夫君安心養病,這仇咱們先記下了,等你好了之後,杏兒一定隨夫君前去手刃了仇家!」胡杏兒俏臉冰冷,恨極而言。

「國昌兄,想你在洛陽城內並未與人交惡,竟然有兩幫人馬相繼襲擊於你,足見此地凶險至極,不可久留,還是盡快返回上黨吧!」郭嘉也是一臉關切地說道。

站在眾人後邊的李進思和李鐵柱一言不發,只是緊緊攥著拳頭,咬牙切齒氣得小臉通紅,眼睛中流露出來的是與年齡完全不符的兇狠。

看著眾人因為自己受傷而擔心難過的表情,趙興心裡很溫暖。想當初火燒茅屋離開趙家莊的時候,自己只能和母親孤苦相依,那時多麼落魄寂寥;現如今在自己的努力付出下,有一群人的命運與自己緊密相連,息息相關。「被人重視和依賴的感覺真得很好啊!」趙興在心裡對自己說。

「好啦,大家都散去吧,天色已晚,早些歇了……」在趙興的再三要求之下,眾人慢慢離去,只剩下王越一人。

王越將趙興扶進屋之後便立於一旁,一直未曾出聲,只是將眾人的言語表情全看在眼中。「國昌年紀輕輕便治家有方,深得家人朋友敬重,王某佩服!」王越誠懇地說道。

「卻是讓王大俠見笑了!」趙興謙虛一番,然後一臉鄭重地說道「興將王大俠挽留下來,有一事相求!」

「請趙將軍明言!」王越也不再說笑,鄭重地說道。

「不知王大俠可否將身上所備金瘡藥方出售一份於我?」趙興試探著說道。

「吾當何事讓趙將軍如此牽掛,習武之人皆有治療刀劍創傷的急救藥品,吾這方子送一份於將軍又有何難!」王越本來以為趙興想求自己幫忙追查逃離的刺客,原來卻是問自己要個金瘡藥方。

「多謝大俠成全!」趙興掩住自己內心的狂喜之情,略帶喜色地說道。「不知王大俠此藥方從何而來?」

「哦,此金瘡藥方乃吾年輕之時闖蕩天下行至交州蠻荒之地,救了當地土人一族族長之後,族長贈送於我。」王越解釋說道。

「交州,嘿嘿,看來**不離十啦,云南在漢代的時候不就是在交州治下嘛!」趙興心裡一陣盤算,就算王越帶回來的這副金瘡藥方和前一世被列為國家機密的「云南白藥」有所不同,但肯定會有療效,只要自己得到這個藥方,再請醫藥方面的高人仔細試用,將來就可以研製出治療冷兵器創傷的有效藥品,這對於趙興而言,可不亞於研製出新式武器,甚至更加重要!

王越隨後就抄寫了一份金瘡藥方,送與趙興,然後趁著夜色飄然而去。趙興被人折騰了大半夜,落了一身傷痛卻也因禍得福,得到了今後拯救無數士兵生命的療傷聖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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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3 18:00:24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九章 鐵柱衙前戲曹操】

卻說曹操帶著一班人馬怒氣衝衝地拖著四具屍體返回了自己衙門,一路上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你想啊,老曹二十歲就被舉了孝廉,不久就成了皇帝身邊的跟班(郎官),又沒多久就混上了公安局長的位置(洛陽北尉),那也是呼風喚雨一路青雲直上地主。哪曾想今晚卻被一個連毛都懷疑沒有長齊的少年當街訓斥,而且還沒法反駁,誰讓自己負責的片區裡發生了惡性殺人事件呢?

「袁紹,我操你姥姥!」端坐在衙門正堂上的曹操忽然大罵一句,只嚇得兩旁的站班一陣哆嗦。「虧老子跟你還是從小玩到大地哥們!竟然忽悠老子說抓住刺殺趙興的人可是大功一件!尼瑪!趙興是那麼好殺地嗎?害老子挨了一頓臭罵,搞不好那殺手就是你們家派出去的!」還在絮絮叨叨地曹操嘀咕到這裡,忽然心頭一震。

曹操一開始就奇怪為什麼袁紹那麼確定今晚會有人行刺趙興,現在忽然想到了其中的關節,不由得對袁家派出死士刺殺趙興的動機產生懷疑。

「那上黨郡守張楊被山賊所殺,空出了太守一職,正好給了根基原在南陽(宛城)的袁氏插足河北機會。不曾想被上黨突然冒出來的大財主賈詡給買了去,而這賈詡卻與趙興之間有著千絲萬縷地聯繫,說不定就是趙興直接出的錢。前些日子趙興又花錢搞到平北將軍的官銜,直接觸動了袁氏的神經,此番袁氏派出殺手行刺趙興,便是想趁早清除了將來的對手!」經過一番分析,曹操在心裡得出了上述結論。

不得不佩服老曹的城府!雖然他沒有參與任何事情,但卻憑著一些蛛絲馬跡便得出了與事實相差無幾的結論!除了沒想到兩批殺手不是一家派出,而是兩家派出的之外,其餘的關鍵之處,都被曹操看出來了。

就在老曹苦思冥想之際,當朝太傅府中正在召開家庭批鬥大會。坐於家主位置之上的袁隗指著袁術和袁紹的鼻子破口大罵:「豎子安敢壞我大計!給你們說了多少遍,不要在洛陽城裡輕舉妄動,你們就是不聽!竟然私自派出家族豢養的甲字號死士前去襲擊趙興,這下偷雞不成,反倒打草驚蛇。今後我們再想算計於他,那就不容易了!」

被訓斥的袁術心裡不服氣,爭辯道:「若不是那王越忽然冒出來,今番我已經得手,卻為叔父除去一害!」

看到侄子袁術意圖分辨,袁隗更加生氣「公路,你給我住口!袁家同氣連枝,你我雖為叔侄,但情同父子。我袁隗處心積慮謀劃諸事,還不是為了你等!」

袁紹看到叔父生氣,趕緊拽了拽袁術的袖子,阻止他再分辨下去。

「給我查!為何行刺即將功成之時會冒出來一個王越!」袁隗對著面前幾個戴著面具的武士厲聲說道。

「門外何人鬼鬼祟祟?!」 袁隗看到窗前有一人影閃動,突然暴喝一聲。「吱呀」一聲,一名女子左手推門而入,右手上邊還端著一塊茶板。仔細看去,這名女子卻是袁隗的女兒袁褀。

「還請爹爹喜怒,女兒為您沏了一壺好茶已經微涼,正好飲用解暑!」袁褀嬌滴滴地對著袁隗說道。

「還是褀兒懂事,不像你這幾個搗亂的哥哥!你們幾個都下去吧!」 袁隗一邊飲茶,向眾人下了逐客令。

自幼生長在門閥世家的袁褀,對於類似今晚的密晤已是見怪不怪。自幼她就被袁隗要求,對於家中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能透露給外人知曉。

第二日一大早,趙興拖著受傷的身體,不顧眾人阻攔,帶著李鐵柱和一群會武的莊丁去了洛陽北尉衙門,他要把上黨張家派出的幾名殺手遺體要回來,找個地方安葬了。

來到老曹的「辦公樓」前,趙興在車裡對著外面的李鐵柱說道:「鐵柱,你就站在衙門口給我大聲喊『平北將軍趙興來訪,請曹都尉出來迎接!』誰要是敢罵你,你就跟著他對罵;誰要是敢動手打你,你就放聲大哭,說官兵要殺人啦!」

「好咧,主公你就瞧好吧!」得了使喚的李鐵柱屁顛屁顛地朝衙門口跑去,心裡想得竟是總算可以幫主公出口惡氣了!

李鐵柱雙手掐腰,挺胸提臀收腹,做完一整套準備動作之後,扯著嗓子大嚎一聲「曹黑子!我家主公,當朝從三品,皇帝御封平北將軍前來拜會,快快出來迎接!」從始至終,他壓根就沒正眼瞧上衙門口真刀真槍站班的幾名官兵一眼。唉,這孩子,跟著趙興學壞了!

李鐵柱這一嗓子,餘韻悠長,極具穿透力,直接傳到了正端坐在大堂之上滿臉怒氣的曹操耳朵裡面。曹操怒了!除了小時候被袁紹當面叫過「曹黑子」之外,雖然大家背著他還這麼叫,可是敢當面甚至當著眾人面這麼叫的已經沒有了。被一個小孩子在衙門口大叫曹黑子,你叫老曹能不怒嗎?

「去,將外面肆意嘯叫的小廝捉了進來,莫要傷著他!」怒歸怒,可趙興既然來了,曹操卻不能當眾發作,只好一口氣憋在心裡頭。

不多久,老曹聽到了一聲讓自己差點背過氣去的話語!「衙門的官兵要殺人啦!天子腳下,皇城根上,還有米有王法啊!」不得不說,李鐵柱這渾小子真把「撿個芝麻當西瓜」的優良作風始終如一地堅持了下來,他還真按著趙興教的喊叫起來,而且還加了自己臨時發揮出來的語句!

沒辦法,老曹只好黑著一張本來就很黑的臉,出了衙門,前去迎接趙興。

看到曹操一臉無可奈何地來到自己車前,趙興笑著打趣說道:「趙興馭下無方,卻讓曹都尉見笑了!」說完之後,趙興對著還在滾地撒潑地李鐵柱喊道「鐵牛,休得胡鬧!」

曹操在心裡頭都把趙興家裡人問候了好幾遍,可也不好當面發作,只得應付著說道:「不知趙將軍一早趕來,所謂何事?」

「不知曹都尉可曾將昨日四位兇徒當眾鞭撻完畢?」趙興知道曹操在明知故問,也不點破,故意將四具屍體說成是四位兇徒。有句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趙興可不想現在就跟曹操鬧翻了。

「哦,四名兇徒已明正典刑,屍首現在衙門停屍房中,趙將軍可派人隨忤作前去領取。」曹操也實在不想招惹趙興,只盼能早點送走自己現在還惹不起的「趙大爺」。

「且慢!」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趙興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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