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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大宋福红坊] 恐怖高校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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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3-7 01:44:55
一戰!兩校!三國……第1082章 先安內!(上)

黎霜沐營帳之中,黎霜沐,冷畫屏,尹曠,唐柔語,譚勝歌,北島,二代櫻女王,諸葛連,外加一個王寧,一共九個人沉默而坐。這些人中,每一個都在東勝高校大二年級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無論是實力,還是勢力。然而就是這些人,此刻卻被同一個問題給難住了。

如何處置那些自私自利——嗯,這種說法或許不太恰當,“自私自利”放在這裡完全就是貶義,可就實際情況而言,自私自利是無可厚非的——應該用“罔顧東勝輸贏而置身於東西之戰之外並企圖投機牟利者”來形容他們。

再說白一點,就是怎麼搞定那些不聽話的人,讓他們聽話!

尹曠就覺得,不知道上幾屆如何,反正自他一屆,東勝高校在“團結互助”“珍惜情誼”這方面就做的非常糟糕。先是同伴好友然後反目成仇之事尹曠也經歷過。曾經的仇敵也因為利益而合作。為了利益相互出賣背叛也數見不鮮。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想要東勝學員像西神那邊那樣團結互助,大公無私,甚至願意為大局自我犧牲,是非常困難的。

哪怕雄才大略又至強如神的侯爺,也僅僅只做到將曾經分裂的東勝再度融合,將東勝統一在侯府之下而已。侯爺在的時候還好,侯爺不在之後,剛剛有所起色的東勝又開始走下坡路。

這樣的變化直讓不少人感嘆偉人的重要性——有了這個藉口,大家就又可以肆無忌憚了!因為潛意識中他們在理直氣壯的等待又一個偉人出現來領導他們……而在這個條件滿足之前,他們自己領導自己,捨我其誰!可實際情況呢,如果有哪個人有成為偉人的趨勢,又會遭到各種打壓。

東勝高校,就是這樣的矛盾!

現在擺在黎霜沐眾人面前的問題其實就是這種東勝獨有的矛盾的一種映射。“如何處置投機分子”這句話的潛在台詞就是“誰來處置投機分子”。別理所當然的想“黎霜沐是學生會代理會長就應該由他站出來”。事實上黎霜沐會站出來嗎?實在沒辦法時他會站出來的。但在此之前,他想看看還有誰願意站出來。

可以想像,這絶對是一件超得罪人的事情。用的手段軟了,別人不鳥。手段硬了反彈就越強,弄不還會讓他們倒戈。再說如何用硬手段,最佳當屬殺人,可是殺人是要扣分的啊。這裡頭這麼多的絆絆擾擾,為之奈何?

無聲的博弈,正在八個人,四個勢力之中展開。

終於,反而是王寧開口了,道:“喂,我說你啊……剛才我來的時候已經收到‘隱衛’傳訊,西神的頭頭腦腦都已經來了聯軍營寨。這一次他們吃了尹曠的大虧,只怕正在琢磨著怎麼扳一局回來。你們難道就在這裡乾坐著什麼也不幹?大二年級的隱衛包括我只有那麼點人,可看不住那三百個人太久。”

黎霜沐,尹曠等八個人面面相覷。譚勝歌張了張嘴,似欲開口,尹曠便已經站了起來,道:“王寧說的對。老在這裡乾坐著想也想不出什麼解決的辦法。倒不如先去和他們見見面。或許情況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糟糕。”

譚勝歌道:“嗯。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吧。這件事情必須儘早解決。拖得越久越麻煩。”黎霜沐也隨即站了起來,道:“為了防止被西神的跟蹤,我們分散開來,然後各自將監視者甩掉,在營寨北面的甘泉谷匯合。”

眾人沒有異議,便各自離去。帳篷內,冷畫屏問黎霜沐,“霜沐,對於這件事情你怎麼看?”黎霜沐一邊換上暗色調的衣服,一邊道:“無論如何必須讓那些人服從……不惜任何代價!”冷畫屏道:“可是逼得太急,他們的反抗就會越強烈……”不等冷畫屏說話,黎霜沐淡淡一笑,道:“那就殺光好了。”

殺光好了?

黎霜沐又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如果真的到了非殺他們不可的時候,我會將分數補回來。而且我不信生死關頭,他們真的敢反抗。哼!東勝這群學生什麼德性你也不是不知道。除此以外,我不奢望能夠用道理說服他們。”繫上綁腿,黎霜沐說了聲“走吧”,便先行出了營帳。

冷畫屏神色複雜的看著帳篷蓮子,然後緊跟而上。

尹曠和唐柔語離開帳篷之後,也不分散,作散步裝和唐柔語行走在帳篷之間。兜兜轉轉一陣子之後,才將背後那種被監視的感覺甩掉。隨後徑直出了聯軍大寨,有西方饒一個大圈前往北方甘泉谷。

途中,唐柔語問道:“尹曠,你打算站出來嗎?”尹曠道:“總得有人站出來。眼前的雖然是難題,卻也是一個機會。如果能夠搞定那些人,凝聚力可比協會什麼的更強。”唐柔語回以一聲苦笑。“萬界”人員眾多,但是這次能夠確定聽從唐柔語號令,全力投身於東西之戰的卻連七十人都不到,其餘的全都成了“失蹤人口”。而譚勝歌那邊也好不到哪去。那些協會成員在高校對他們畢恭畢敬,可在這裡卻恨不得躲的遠遠的,不要見到他們。學生會也是半斤八兩。反而東瀛分校超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聽命於二代櫻女王,而暫時來說二代櫻女王還是與東勝處於合作狀態。但可以想像,如果東勝爛泥扶不上牆,二代櫻女王一定會做出有利於東瀛的決定……

“這還真是一艘漏船啊!”

雖說,尹曠其實對東勝啊,西神啊的,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感,但是他真心並不希望東勝落敗。不是因為那些“犯X天威者雖遠必誅”之類的豪情壯志,僅僅是因為羅莎琳德統御著西神。如果東勝落敗,被西神兼併,那麼自己恐怕也要成為偉大的“聖光女神教”(戲稱)的一員了。

唐柔語問道:“那你打算如何應付那些人。軟硬都未必能夠有效。”

尹曠笑道:“有些人以為死亡才是他們最終的歸宿,而如果他們不合作,我就會讓他們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等尹曠和唐柔語來到甘泉谷的時候,其餘人都已經到了。人齊之後,眾人便在王寧的帶領下鑽入了甘泉谷後方的茫茫大山之中。眾人全力趕了半個小時的路程之後,便來到一處天然的大裂縫之中。用鈎索滑入大裂縫,便隱隱能夠聽到各種叫罵聲,躍往下吵鬧的聲音就越清晰。等尹曠等人滑到裂縫底部,就見的不遠處籠罩著一個黑藍色光芒流動的法陣,而在法陣之中便困著呼啦啦三百多人。其中三分之一的人都正全力的攻擊著困住他們的法陣。而在法陣之外,則有四十多個裹著黑斗篷的人維持著法陣的運轉。

“頭兒,你可算來了。再不來咱們可就頂不住了。”一個隱衛來到王寧的身邊哀怨的訴苦。

王寧哼道:“就你們那能耐。好了,看看都誰來了。接下來這裡就沒我們什麼事情。”那隱衛一喜,“真噠,頭兒?我們可以放假了?”王寧一腳踹過去,道:“想放假,把剩下那三百多號人揪出來再說!”

那隱衛雙肩一耷,然後有氣無力的吆喝,“哥幾個,忙完了,走著!”

眾隱衛一撤,法陣也隨之煙消。被法陣困住的人們當即一陣哄鬧,就傳來“宰了這幫孫子!”“滅了他們!”“敢動老子,找死!”“龜兒子的,有種別跑!”等等叫罵聲,一瞬間裂谷之中吵鬧不斷。

不過,當那些人衝近尹曠等人的時候,就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漸漸的,連聲音也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一下子,整個裂谷又顯露了死一樣的安靜。

黎霜沐,譚勝歌,唐柔語等等,哪一個在大二不是熟面孔。那些人一下子就認出他們來。緊接著,一些心虛的人預感到事情不妙了。而一些並不心虛的,則皺著眉頭看著黎霜沐等人。

總之就是沒有人說話!

“很熱鬧嘛,”譚勝歌“啪啪啪”的拍響了手掌,笑道,“諸侯聯軍那邊也在大宴三軍,很是熱鬧,想不到這裡一點也不比那邊差。是什麼事情讓你們這麼激情高漲呢?”

其實,譚勝歌在大二素有“笑面閻羅”的匪號……

鴉雀無聲。

“譚會長,各位……”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一個女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先向眾人打招呼,又道:“黎會長,我是1212班的鄧雅。我想請問你,侯府的隱衛為什麼要襲擊我們。大家同是東勝的人,自己人打自己人,還將我們大家都困在這裡,這究竟算什麼事情!?還請黎會長,以及各位會長給我們大家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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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3-7 01:45:14
一戰!兩校!三國……第1083章 先安內!(下)

那個鄧雅的話一落,就招來了大片的共鳴和應和。

“就是!鄧雅說的沒錯!黎會長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哪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說不過去啊!”

“有本事叫那些隱衛去對付西神的人!”

“你們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否則……”

尹曠,唐柔語兩人笑了。譚勝歌笑的更燦爛了。二代櫻女王也笑了,笑得很不屑。但是黎霜沐和冷畫屏卻笑不出來,他們只覺得悲哀,非常的悲哀。

下面的人群中,成功挑動了大家情緒的鄧雅嘴角泛起一絲隱諱的笑容,同時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鄧雅跳出來質問黎霜沐是在找死嗎?當然不出!正相反,她在找活!在高校,能夠活到大二的哪一個是傻子?他們會因為犯錯而死,卻絶對不會因為犯傻而死。犯錯與犯傻,一字之差,千里之別。

鄧雅當然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只她,在場每一個人都清楚他們的所作所為。尹曠,黎霜沐等人也清楚得很。不同在於,黎霜沐他們屬於領導層,而鄧雅她們屬於被領導層——只不過是那種不聽話的。

在這個時候,鄧雅她們可以在不要臉的明知故問,咬死“對自己人動手”這一條。而黎霜沐他們作為領導層,在這個原本就不穩定的團體中,卻不能不要臉面,更不能不講“理”。如果真對鄧雅那群人動手,那麼這個團體必散無疑。

再者,就算真的挑開了說,不還有“法不責眾”這一說法嗎?現在西神的人虎視眈眈,還真能大規模內鬥不成?

所以,鄧雅一句話,挑動大眾激烈情緒,卻是在逼黎霜沐等人讓步,向他們妥協——或許在高校的時候,鄧雅這些人絶不敢如此,但是現在是在“三國演義”的世界。見識了這個第五紀元世界的可怕之後,好不容易活到現在的他們絶對絶對不想死在這個世界。至於東勝和西神之間的鬥爭,誰在乎誰去鬥。

只是為了活著,有什麼錯!?

看著下面群情激憤,黎霜沐嘆息一聲。

講理?屁話!如果對高校的學員能夠講通理,那還要那麼多強化幹什麼,校長何苦讓大家掙扎在生死邊緣,直接只開一門磨嘴皮子的課程不就可以了?所以,能講理的時候講理是對的,不能講理的時候還講理那就是蠢。

黎霜沐站前一步,手一翻,一柄紅柄金穗長劍就握在了他的手上。

嘶——

下方的吵鬧的聲音為之一減,並傳來了不少吸冷氣的聲音,以及小聲的議論。

竟然亮出了赤霄劍。

對於這病黎霜沐唯一的武器,沒有人會陌生。只是讓大家陌生的是,一直以來黎霜沐的這柄劍只面向敵人,而現在卻是面向自己人。

人群中,鄧雅心裡一咯噔,絲絲涼氣湧上心頭,“我是不是相錯了什麼?”她不由自主的驚懼起來,“他瘋了!?他不會真的要對我們動手嗎?不聽從調配的全部殺死嗎?他難道就不怕引起大家的反彈嗎?”

其實一直以來,對於普通學員來說,黎霜沐都是站在雲端的人物。他以大二生的身份,成為學生會的代理會長,成為東勝的第二號人物,簡直就是傳說中的。而黎霜沐也極少在大眾面前出現,因為他既要管理學生會,又要權力的領悟法則,以期達凝軸之境。所以若真的計較起來,黎霜沐的權勢其實摻雜了一些水分。真正計較起來,或許還不如時常出境的冷畫屏。不過這個時候,冷畫屏是絶對不會站出來的。現在是黎霜沐“表演”的時間。

“我現在不準備和你們講道理,”黎霜沐俯瞰著下方三百多號人,拿出了屬於一個強者,一個學生會會長的真正威勢,“你我都清楚,道理是說不通的。所以我現在就直接向你們挑明了。願意服從東勝利益,對付西神的人,重新回到縛靈陣的覆蓋範圍;不願意的,站著不動。”

“他……他要幹什麼?”

“他不會要強迫我們參戰吧?”

“這還用問?”

“憑什麼?這不是讓我們去送死嘛?”

“就憑他實力比你強行不?”

“哪有這樣的?”

周圍嗡嗡的議論聲傳入鄧雅的耳朵,令她六神驚懼,一雙拳頭捏緊了起來,心裡想著“他瘋了,他絶對是瘋了”,然後又想“來真的!?要我們去送死!?混帳!你別逼急了我……別逼急了我們!”

為數不多的底氣,就好像破掉的氣球一般從體內泄出去氣。

黎霜沐雙目漸漸冰冷下來,再說一遍,“願意服從東勝利益,對付西神的人,重新回到縛靈陣的覆蓋範圍;不願意的,站著不動。”

在他的右邊,譚勝歌笑容不減,眼中卻流露出無奈。怎麼也想不到,竟然要用這種方式來逼迫他們服從。可是,有用嗎?還是說……譚勝歌看向黎霜沐,“他根本就不信他們……要將他們全都殺光!?”

尹曠則靜觀其變。

黎霜沐重複的一遍話掐滅了鄧雅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他是說真得!”當即銀牙一咬,大聲的喊道:“黎霜沐,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是一個代理的會長!命是我們的,我們好不容易活到現在,你憑什麼要我們去送死,憑什麼!?別以為你實力強就了不起!我們這裡有三百多人,我們就是不願意,你還能把我們全部殺死不成?你別忘了,只要我們死了,同樣會給西神加分!”

一下子,鄧雅就將在場三百多人給綁了起來。但是不可否認,她的話就是在場許多人想說而不敢說的話。

“她說的沒錯!”人群中立刻就有一個男生應和,“同學們!自己的命只有自己會珍惜,別人哪裡會管我們?他們只想著自己的權力,利益。為了滿足他們的慾望,卻要拿我們的命去填,憑什麼!?誰不是爹生娘養,誰不是痛苦掙扎才活到現在?什麼東勝,什麼西神,這關我們什麼事情?我們只想活著!”

“對!說的太對了!”又一個女聲響起,“從考試到現在,都死了兩百多人了,卻還有八十多天的時間要度過。倒底要往裡面填多少人你們才甘心?你們一個個不是很厲害,牛逼轟轟嗎?你們去對付西神那些人啊,為什麼非要和我們這些小魚小蝦過不去。”

“你們別逼急了我!逼急了我直接投靠西神那邊去。反正一直都是他們領先。我們只要活著!”

“不要死!只要活!”

“不要死!只要活!”

一瞬間,群情激奮,三百多人的怒吼咆哮之聲突破那一線天裂縫,直衝雲霄。

高台上,黎霜沐,尹曠,譚勝歌,二代櫻女王等人漠然的看著下面的人,心裡頭泛起各種滋味。

下面的人嘶聲裂肺的高喊一陣之後,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大家快跑啊,他們要殺人了”。然後,三百多人的亂鬨亂叫著朝著湧向崖壁,各施展手段,想要逃離這個大裂谷。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兩聲高亢的龍吟聲響了起來,震盪的聲波瞬間填滿整個大裂谷底部,直震得崖壁上的碎石如雨灑下。一瞬間,一股白色,一股赤色,兩股強光就撒滿在這裂谷之中。眾人一抬頭,便駭然的發現左右崖壁上竟然伏著兩條巨龍。左壁上的是白龍,右壁上的是赤龍。兩條上百米的神龍伏在刀削斧劈的崖壁上,絶斷了眾人的逃路。

同時,兩股如同山洪海嘯般的威壓不斷衝擊在眾人的身上心頭,令他們膽顫心驚。

三百多人中並非沒有精英學員,但是他們拼盡全力,也只是堪堪抵消那兩股威壓而已。

此時,黎霜沐已經將赤霄劍拔出!

而那白龍與赤龍的尾巴,便是連在赤霄劍上。

看到這裡,連尹曠都目光為之一凝。這還是他自“睡醒”以來頭一次見黎霜沐出手。不動則已,一動天地皆動!

一柄赤霄劍中,竟然寄宿著兩條龍魂!?一柄青龍堰月刀寄宿了一條青龍已經是當世神兵,赤霄劍卻寄宿了兩條龍魂,豈不是神兵中的神兵?!

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來自赤霄劍以及黎霜沐身上的強烈威脅……看來,黎霜沐不僅僅是在向那些學員施壓,也是在向自己,以及譚勝歌他們施壓啊。果然,當尹曠看向譚勝歌他們時,也看到了他們眼中耐人尋味的閃爍。

在兩條龍魂的壓制下,三百多號人根本沒一個人敢亂動。黎霜沐卻在這個時候動了。

他輕輕的躍下高台,斜持赤霄神劍,走入人群之中。凡是他經過之地,人群便如同潮水退開。一雙雙眼睛牢牢的定格在他的身上。

恍如閒庭信步。

黎霜沐來到鄧雅面前。

“你……你要幹什麼?”鄧雅冷汗涔涔,臉色蒼白如紙。

黎霜沐問道:“你不想死?”

鄧雅瞳孔亂顫,“當……當然!誰會想死,誰會想死!?黎霜沐,你別逼我,你別逼我!”黎霜沐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活的很痛苦。所以我決定讓你不再痛苦。”說完,黎霜沐長劍一抖,寒光一閃,鄧雅那雙顫抖的雙眼立即定格不動了。

鄧雅並沒有犯傻,只是她犯了一個大錯:她公然的挑釁,並慫恿大家逼迫黎霜沐退讓。

直到黎霜沐淡然的走開,她才倒地。

校長提示:西神積1分。

然後,黎霜沐身形如鬼似魅,走到又一個叫囂過的男生面前。那男生當即不斷後退,大叫道:“啊!啊!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聽你的!黎老大,黎會長,我願意服從,我願意和西神干,不要殺我!”

“活到現在你依然看不明白嗎?在高校越是怕死的人越是容易死。我知道你活的也很累。你放心,今日以後,你就不會感覺到累了。”

赤霄劍動,命隕魂散!

校長提示:西神積1分。

黎霜沐正在用行動證明,任何的彫蟲小技,在絶對的實力面前,都是笑話。同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認識到,雖然黎霜沐一直以來都給人以儒雅君子,翩翩青年的印象,但是他心裡同樣沉睡著一隻凶獸。而現在,那只凶獸已經露出了獠牙。

黎霜沐繼續走向下一個人。

“大家一起上,他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我們一起和他拼了!”那個被黎霜沐盯上的瘋狂的吼道。說完似乎是為了表明以死相拚的決心,取出一柄巨斧就劈向黎霜沐。黎霜沐神情不變,長劍一撩。

校長提示:西神積1分。

尹曠身邊,二代櫻女王嗤笑一聲,“真是可憐啊……”

難得的,尹曠很認同二代櫻女王這句話。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殺我,我願……”

校長提示:西神積1分。

“啊啊!和你拼了,拼了!”

校長提示:西神積1分。

……

校長提示:西神積1分。

……

校長提示:西神積1分。

……

一聲聲提示,在眾人的腦海中響起來。每一聲提示,都預示著一名學員死去。眾人一開開瘋狂,癲狂。漸漸的,他們恐懼,發自內心,靈魂的恐懼,顫慄。再然後,他們麻木,看著一個個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被那個白衣勝雪,溫文儒雅的男子輕而易舉的殺死。

那麻木過後是什麼?

最後……

“夠了!夠了!啊啊!夠了,不要再殺了,不要再殺……我們願意,我們服從!!”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越來越多的人……當他們發現,原來自己為之珍惜的生命是如此輕賤廉價,脆弱不堪的時候,他們終於做出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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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3-7 01:45:33
一戰!兩校!三國……第1084章 美人計

“死了78個人……”回到自己的營帳,尹曠不只是什麼心情呢喃了一句,挑動著眼前的油燈燈芯,讓它更亮一些。

值得一說的是,現在尹曠的身份是漢獻帝劉協的宿衛,而且還是執掌宿衛的統領,也就是羽林中郎將——當然,現在的尹曠根本就是一個光桿司令,而且尹曠可以肯定,以後他也不會有實權。

一個羽林中郎將的秩比二千石的官職,就是這次救駕的封賞,空有頭銜而已。唯一的好處,就是尹曠理所當然的脫離了公孫瓚麾下,搬到了袁紹營寨之中,還擁有了一頂獨立的軍帳,軍帳中設施也相當齊全。

而漢獻帝的大帳,距離尹曠的營帳只有五十步距離。那裡原本是袁紹的行轅,現在理所當然的是漢獻帝的御帳。

另外,那個大漢第一劍客王越,也在夜裡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來到了漢獻帝的御帳。尹曠已經和他見過一面了。對於王越這種實力層次的人,尹曠是看不出他的深淺的。不過此時王越也沒在尹曠面前擺高人前輩的架子了。兩人相見,還彼此含笑拱手。

聽了尹曠的呢喃,錢倩倩也聽說了整個過程,有些唏噓,道:“他還真下得去手。他難道就不怕所有人都起來反對他嗎?他還真的能把所有人都殺死不成?”唐柔語嘆息了一聲,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總要想個辦法解決問題。現在他們不是都屈服了嗎?只是……尹曠好不容易縮短的距離,現在又拉大了。”錢倩倩也怨道:“誰說不是呢?他是殺的痛快了。”尹曠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重病還須重藥醫治啊。黎霜沐能有壯士斷腕的氣魄,也是不容易。”錢倩倩問道:“可是這種手段未免也太極端了。他就不怕那些人心生怨懟,然後全部倒戈背叛嗎?”

唐柔語道:“我也有這樣的擔憂。剩下的二百多人當中,有三分之一是我們萬界的成員。他們見我們見死不救,只怕……”尹曠捏著唐柔語細滑柔軟的小手,笑道:“他們應該慶幸動手的不是我。不過,黎霜沐竟然敢這樣做,就說明他完全不怕有人事後背叛……我相信他不是蠢貨。”

錢倩倩搖搖頭,“想不明白。如果是我,被人當螞蟻一樣隨手殺死,我也是絶對會背叛的。”

尹曠捏了捏錢倩倩的鼻子,直惹的她一陣齜牙,突然問唐柔語,道:“你又查過黎霜沐領悟的究竟是什麼法則嗎?”唐柔語一愣,不明白因為為什麼突然這麼問,道:“查過,但是一無所獲。或許冷畫屏知道。”

尹曠笑道:“至少有一種法則我大概猜出來了。”

“是什麼法則?”兩個女人都好奇的眨著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尹曠。

尹曠指了指左胸口,道:“和‘心’有關。他能夠影響人心。但不是攝魂術一類的垃圾法術。所以我覺得那應該是法則的力量。活下來的那些人中,心智恐怕已經被黎霜沐影響了。所以他們看起來才會神情麻木,目光呆滯。”

錢倩倩和唐柔語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異。錢倩倩道:“不會吧?操控人心?”尹曠道:“不是操控。如果他能夠操控,就不用這麼麻煩了。何苦殺那麼多人。我想應該類似於催眠……總之,以後和他相處要小心些了,別不知不覺就被他乘虛而入了。”

“嗯。”

“好了,睡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明天直接睡個日上三竿。小皇帝閒,咱們也就閒咯。”

說完,尹曠嘿笑著勾起兩個美人的下巴,吹口氣那油燈就熄滅了。

“討厭……”

“嘻嘻,讓唐姐姐先來。我要先一邊欣賞一下……”

“你這死丫頭……”

*****

“嘶……呼!嗯……呼!哈……呼!呼呼呼!”

距離尹曠營帳一柵欄之隔的另外一座大營帳中,燈火通明,壓抑的嘶吼,喘息,呻吟,伴隨著“啪啪啪”的聲音不斷的傳出,充滿了淫靡之味。

與其說這是一座營帳,倒不如說這是一幢豪宅,處處彰顯著尊貴與不凡。在營帳之外,一隊隊人高馬大的套甲士卒如同機器人一般來回巡邏,將那營帳包裹了一圈又一圈,也說明了那營帳的重要性。

營帳不遠處,矗立著一根酒罈粗細的大桿,桿上飄著一邊金底黑字的帥旗,上書一個碩大的“袁”字。

沒錯,那座豪宅一般的營帳,正是十八路諸侯聯盟之盟主袁紹袁本初的大帳。

某一刻,營帳中“啪啪啪”的聲音越來越急促,緊接著就是野獸咆哮般的低吼,“啊”的一生之後,便是發洩後舒暢無比的長吁。

揉著那一團就算手掌再大一倍也握不全的嫩肉,細滑柔膩到妙不可言的觸感令袁盟主無比享受,最後一絲鬱結之氣也消失了,“哼!小皇帝來了又如何?這諸侯聯盟還不是本盟主說了算。一個曹吉利(曹操),加一個織席販履劉大耳……土雞瓦狗罷了。”心中想著,袁紹冷笑不止。

實力,是催生野心與慾望的溫床。野心與慾望,又逼使實力不斷提升。權力,更是每一個人男人的嚮往。值此亂世,當是我輩奮起,立不世之功的大好時機。袁紹怎麼甘心到手的權力就這樣溜走?

“盟主,你好猛啊,弄的人家都眼皮子都睜不開了。”一個嬌媚嗔嗲到能夠讓人骨頭都酥碎的聲音響起,一隻雪白雪白的“八爪章魚”就纏在了袁紹還算結實的身軀上。

一頭金色的頭髮在火光下熠熠生輝。

兩團肥碩的白肉在袁紹胸口擠出一個讓人血脈噴張的隆起。

如果尹曠在這裡,一定認得這個女人是誰。

戈薇!原本那位冷傲的大胸女騎士,現在赤裸裸的趴在袁紹的身上,完全一副淫娃蕩婦的模樣,這種落差絶對能讓熟悉她的人都接受不了。

“哈哈!”袁紹心情大暢,“待本盟主休息片刻,再來殺上三百回合,定叫你舒爽上雲端!”話雖如此,可是被戈薇的兩團肉蹭著,剛剛軟下來的二兄弟又有抬頭挺胸的趨勢。唉,沒辦法,誰叫這位來自西域的舞姬太火辣太奔放了。和中原女子幹起這事來,哼哼唧唧的好像老鼠叫,而且就叉開腿一動不動,好像赴死一樣,頂多就是嬌喘幾聲,哪裡比得上這位?

而且,從床榻上的那一灘紅艷艷的血漬足以說明自己沒有撿到破鞋。

“男兒當如是啊!”

戈薇做出恐慌又期待的模樣,“猛主還要嗎?奴……奴……”

如果是別的女子,袁紹已經一腳將她踹開了,可是對一副期待可又害怕不堪征伐的戈薇,袁紹卻是興奮不已,難得的柔聲道:“美人寬心,待會兒某定溫柔一些。”“嗯,”戈薇眸子閃閃,“盟主渴了沒?奴去給你取酒解渴。”

“甚好!美人在懷,當有美酒助興!”

“盟主真是大丈夫哩。”

說這,戈薇做吃力狀爬起來,轉過身去,欲去取酒。

然而,袁紹的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陰沉的說道:“站住!”

戈薇赤裸的身子一僵,連忙惶恐的轉身伏倒在地,瑟瑟發抖,“盟主恕罪……”袁紹做起來,指著戈薇的後背,道:“你背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原來,在戈薇光滑如玉的後背,竟然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雖然經過修飾,但是袁紹一眼就看出來,那是鞭痕。怎麼也是自己玩過的女人,背後竟然那麼多鞭傷,怎能不聞不問。

“這……這……”

“說!”

“嗚……嗚嗚……”突然間,戈薇瑟瑟抖動著纖弱的身子哭了起來。

袁紹鬍子一抖,嘆息一絲聲,終究是男人,如何見得女人看,似乎覺得自己方才語氣有些不當,便過去扶起戈薇,放柔聲音詢問情況。

戈薇哭了一陣子,便將自己的遭遇娓娓道來。

聽完戈薇的敘述之後,袁紹臉上佈滿寒霜,重重的哼了出來。

“好你個公孫瓚!”

原來,竟是那公孫瓚貪圖眼前美人的美色,欲將她霸佔,就以奸細之名將她抓起來,逼迫她就範,她不願意屈從公孫瓚這樣“非大英雄大丈夫之徒”,竟然遭到鞭打,廢了好大功才逃了出來,然後輾轉成為女營舞姬,有幸為盟主獻舞,見盟主乃大英雄,心生嚮往之情。

大概就是這樣。

至於個中諸多細節,戈薇則以精妙的話術揭過。而且,既然戈薇能出現在袁紹的營帳,自然有一番周密的安排,不怕袁紹起疑查出什麼端倪來。別忘了吉娃娃和艾斯娜她們的勢力就在袁紹麾下。

“哼,公孫瓚!”袁紹有哼了一遍,顯然對公孫瓚早有不滿——這是當然的了,今日的救駕那檔子事裡,就有他公孫瓚的影子!

“美人莫哭,他日本盟主定要那公孫瓚好看!”

戈薇猛搖頭,“奴惶恐……盟主乃心懷大志的大英雄,豈可因奴而與公孫大人交惡。奴萬死難辭其咎。”

袁紹當然不可能因為戈薇就與公孫瓚為敵,但是就算沒戈薇他也不會讓公孫瓚好過——但是實際上,戈薇已經在無聲無息之中干擾了袁紹的決策。

在袁紹的一陣快慰之下,戈薇終於破涕為笑,大有獻身以報大恩之勢。袁紹驟然雄心大展,酒也不喝了,大笑著將戈薇丟在榻上,“美人兒,叫你知道知道本盟主的厲害!”

“盟主,還請憐惜奴……疼嗯……”

於是,巫山雲雨驟起,卻不知會引來怎樣的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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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兩校!三國……第1085章 一晃半月

接下來的十多天過的即不平靜,也非常的平靜。

之所以說不平靜,是對諸侯聯盟以及董卓軍而言的。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1月15日,袁紹以及眾諸侯聯名又起草了一份討賊檄文,向神舟各地灑出傳訊快馬,將檄文昭告天下。和前一次討賊檄文不同的是,這一次討賊檄文多了八個字。哪八個字呢?沒錯,正是傳國玉璽上的“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這下子,討賊檄文便成了貨真價實的討賊詔書。

一時間,天下震動,群情激憤!

歷史似乎總是在不斷的重演著。這一幕何其相似啊。想一想當初黃巾之亂,漢靈帝在位時,便發討逆詔書於天下,號召力天下各州郡舉兵討賊。這是何進那廝的主意。在當時這條詔書的確救了日薄西山的大漢王朝。然殊不知這卻是飲鴆止渴。為討伐黃巾,大量的軍事力量雨後春筍般躥了起來,黃巾之亂便後尾大不掉了。那條詔書即救了大漢王朝,又拉開群雄割據的序幕。

而現在,袁紹又向漢獻帝提出了相同的進言,在諸多精明無比的諸侯“覆議”之下,勢單力孤但同時又渴望擊敗逆賊董卓,拿回洛陽的漢獻帝終於同意在檄文上蓋上傳國玉璽。漢獻帝縱然在聰慧,也終究是一個十歲娃娃,又哪裡比的過那些老油條?他還不知道,他劉家的皇權又一次的被刮了一層。

公元190年1月18日,憤怒的董卓親率大軍十萬至虎牢關。一瞬間,虎牢關的兵力激增至十五萬!十五萬的人馬,光是一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淹死不少人了。佔據著地勢之利,又有洛陽這個大後勤基地,董卓完全有能力和諸侯聯盟打一場持久戰。

公元公元190年1月20日,董卓麾下令李催,郭汜,華雄等等將領領兵五萬,也不下戰書,直殺向諸侯營寨,一直殺到諸侯營寨前。虧得懶散的諸侯們在震驚之後,匆忙舉兵禦敵。一時間近十萬人就在虎牢關與大營寨之間的平原地帶殺的是天地變色,日月無光。一直從早上日出殺到日落,雙方才不甘心的鳴金收兵。此一戰傷亡不知凡幾。

公元190年1月22日,華雄率領一千飛熊軍,趁夜抄小路殺到諸侯營寨的後方袁術營地,差一點就將諸侯聯軍的糧草付之一炬。虧得劉關張三人率領三百白眊兵殺至,損失了將近一半才將華雄及一千飛熊軍殺退。其中華雄被關羽斬斷一隻手臂,狼狽而逃。此一役雖然沒有真的造成重大損失,但是卻驚出了眾諸侯一身冷汗。倘若糧草被燒燬,只怕這諸侯聯盟就會不打自潰。為此,袁紹大義滅親,狠狠的罰了袁紹二十軍棍。但是這督糧官依舊是袁術沒變。反而立了大功的劉關張三人只不過得了袁紹一句“幸苦了”外加酒水糧草若干的獎賞。連漢獻帝想要從俘虜中抽出一些來補充劉備的人員都被眾諸侯反對。最後反而是近來風頭強勁的曹操很大方的借了劉備1000兵馬。可憐的劉備,縱然他玩了一手巧妙的“分功”,卻終究忘了他自身的實力實在是太小了。

公元190年1月24日,憤怒的諸侯們不顧漢獻帝的反對,將呂布與赤兔馬的屍體挖掘出來,由死士帶著呂布的屍體來到虎牢關前吆喝。一直以來呂布都威名在外,在董卓軍中更是如同神話一般的存在。當看到呂布那已經腐爛的頭顱和軀體,以及赤兔馬的屍體的時候,董卓軍的士氣降到了低谷。袁紹當即挑選了八路諸侯,率領五萬大軍殺向虎牢關。這八路諸侯中,便有公孫瓚和曹操。而劉備,則被袁紹硬塞給了公孫瓚——救駕一事之後,公孫瓚對劉備心生芥蒂,外加“有心人”的挑撥,公孫瓚和劉備已經極少往來了。此時袁紹這麼做明顯欲借刀殺人。至於誰是刀,誰是被殺的人,關係並不大,反正袁紹和袁術兩兄弟都看不爽他們就是了。這一戰,從日上三竿打到月上梢頭,最終因為雙方人員損傷過大而各自作罷。

公元190年1月25日,諸侯聯軍中有九路諸侯了營寨都受到奸細作亂,各種謡言在營中傳來傳去,一時間軍心惶惶,各諸侯廢了老大功夫才鎮壓下去。接下來,又是點火,又是投毒,各種手段層出不窮,直讓諸侯聯軍不堪其擾。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想出來這些噁心的法子。不過由此可見,這董卓當真是被氣的發瘋,先是失去皇帝,後又沒了義子,氣的無所不用其極了。

所以說,這十多天來,當真是熱鬧的不能再熱鬧了。而作為熱鬧的代價,就是五萬多血肉被戰爭這條絞肉機給絞成了齏粉。世間又多了多少破碎的家庭。但是弄權者們卻不管這些,除非政治目的達成,否則戰鬥依舊會進行下去。

就在這樣不斷的鬥來鬥去,死來死去之中,時間的腳步走到了公元190年1月30日

而之所以說非常安靜,那是對東勝和西神兩個高校的學員而言的。因為在這半個多月裡,非常詭異的雙方竟然都沒有再出手,彷彿事先都約定好了一般。以至於這半個多月中雙方一個死亡的都沒有,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這局面就好像是平靜無風的湖面,沒有一絲的漣漪。這和眾諸侯與董卓軍之間的情況形成格外鮮明的反差。然而每一個高校的學員都清楚明白,這種平靜不過是一種虛假的表象,暗地裡不知道多少計謀正在策劃著,不知道多少行動在偷偷的進行。所以,這種平靜絶對不會持續的太久。只待一個時機,新一輪的較量便將如火山噴發一般湧出來。

這些天尹曠表面上很閒。

作為羽林中郎將,他的職責就宿衛漢獻帝的安全。但是實際上,這件事情根本輪不到他操心。漢獻帝的宿衛有三百人,這三百人全從十八路諸侯軍的精鋭中挑選出來,名為宿衛皇帝,實際上卻是監視,根本就不聽尹曠這個中郎將的號令——雖然尹曠也沒心情號令他們。可憐這個小皇帝,剛出了虎穴,又入了鳥籠。當然了,這是一個非常精緻的鳥籠,精緻到關在裡面的鳥都不會覺得這是鳥籠。

在對待漢獻帝這件事情上,十八路諸侯們達成了空前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一致默契。而且尹曠可以肯定他們彼此沒有通氣。雖然營寨外面打的火熱,但是營寨內部,除了最初被董卓打了個措手不及出現慌亂外,其餘時間竟然比太平盛世還太平。每天,都會在臨時搭建的朝會大帳中上朝,君臣共同商議討賊一事。幾乎形成了又一個朝廷。而袁紹,袁術兩兄弟幾乎就等同於“三公”,其餘便差不多是“九卿”。每一次上朝,尹曠這位羽林中郎將都回在帳外站著。看得出來,小皇帝非常的享受被眾諸侯拱衛的感覺,是越來越意氣風發了。彷彿他看到了大漢帝國的中興的希望,看到了自己成為千古一帝的曙光。但是尹曠卻非常清楚,這群諸侯們正在一點一點的從小皇帝上攫取越來越多的權益。這些天下來,縱然尹曠不太瞭解漢代的管制官職,卻也聽得出這些諸侯們幾乎每一個都得到了晉陞。

“終究是太嫩了啊。”

尹曠不止一次這樣感慨。他想過和那個王越說一說,但是看到王越備受諸侯恭維那喜滋滋的模樣,尹曠想想還是算了。這個王越,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還是不開竅,尹曠能怎麼樣?對了,王越還被漢獻帝封了個什麼“太常卿”的官,具體幹什麼的尹曠也懶得管。現在小皇帝被諸侯們兜的飄上了雲端,估計都找不著北了。唉,他也不想想,他一個沒兵沒將的小娃娃,就算是皇帝又算得了什麼?而且你在這邊設置了這個官那個官,等到時候收回洛陽,一大群官撞在一塊兒,看你怎麼收場。

亂七八糟的,真的讓尹曠想……宰了他啊!

如果不是搞死了呂布,又打亂了西神的部署,尹曠真的覺得就這個小皇帝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當然了,尹曠並沒有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花費太多的心思。他表面上很閒,但是在暗地裡卻如同毒蛇一般搜索著獵物。只不過問題是,獵物似乎隱蔽的非常好,怎麼都發現不了異常。所以暗地裡尹曠其實很忙,而且是白忙。

期間他也不是沒有出手過,但是西神卻不還手,這讓尹曠無處下手。局面就這樣僵持著。然而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警覺。

尹曠有種感覺,一場暴風雨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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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戰!兩校!三國……第1086章 出招!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2月1日,清晨。

尹曠很自然的從睡夢中甦醒過來,然後便感覺雙手還各握著一團軟肉,那美妙的觸感讓尹曠忍不住捏了捏,只覺得彈性驚人又膩滑不留手,當真是奪天地造化之物。不過這只是尹曠下意識的行為——極少有男人對那兩團肉不感興趣,更何況是就掌握在手中的。而實際上,尹曠卻嘆息了一聲。

唐柔語輕“哼”了一聲,也很自然的清醒了過來,聽得尹曠的嘆息,唐柔語的臉頰蹭了蹭尹曠的胸膛,問道:“怎麼了?一大早剛醒來就嘆氣。”唐柔語一開口,錢倩倩也甦醒了過來。尹曠眨了眨眼睛,道:“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唐柔語一愣,她自然知道尹曠因為什麼而擔憂。自從上一次救駕事件之後,西神就陷入了沉寂,到今天為止已經十七八天。期間黎霜沐,尹曠,譚勝歌多次出手,但是西神根本就不接招,讓尹曠他們的出招全部打在了空氣上。漸漸的,東勝也就無從下手。對於這種未知與異常的情況,總會讓人感到不安。

念頭一閃,唐柔語紅艷嬌嫩的唇就在尹曠胸口輕吻了一下,道:“別想太多。或許這是他們的亂心之策。畢竟西神高度統一團結,而我們……想來他們在等我們自己出問題。可是自從上次黎霜沐出手鎮壓之後,東勝這邊也穩定了許多。而且,我們的人也是時刻盯緊他們的,只要他們有大動作,我們立刻就會得到消息。”

錢倩倩也道:“唐姐姐說的對。量他們也弄不出什麼動靜來。你現在可是小皇帝的禁衛統領,又對小皇帝有救命之恩,西神他們怎麼也動不了我們的。如果他們對其他的出手,我們正好也可以還招。”

要說現在西神最恨的是誰,不用想也知道是尹曠了。可是尹曠和小皇帝關係尚可,又是羽林中郎將,想要動尹曠還真的不容易。

“小皇帝?”尹曠眉頭皺起,突然一個想法閃過他的腦海,沒多想變說了出來,“如果西神打算用小皇帝對付我們呢?”唐柔語和錢倩倩兩人瞪了瞪眼睛。錢倩倩當即就道:“怎麼可能?”錢倩倩少有反對尹曠的話,但是現在對於尹曠說的可能性,她是真的不認同。畢竟自己這些人廢了那麼大的努力才將小皇帝從董卓的手中救了出來,對小皇帝是有大恩的,小皇帝就算是再小,也不至於公然恩將仇報吧?這對他的聲譽絶對是巨大的打擊。

“我也就是說一說而已,”尹曠道,“但是,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沒有可能的事情。我們不得不小心。而且不是有‘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嗎?這小皇帝……不怎麼樣。”

唐柔語突然抬起頭,道:“尹曠,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和你說。”尹曠問:“什麼事情?”唐柔語泯了抿誘人的紅唇,“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小皇帝和你有點像。”錢倩倩“呃”了一聲,“有嗎?”說著眨著大眼睛看向尹曠。尹曠“呵呵”一小,“如果我說我十歲時候的模樣就是這個小皇帝的樣子,你們信不信?”

“!?”

***

半晌,尹曠在錢倩倩和唐柔語的服侍下穿戴整齊,便出了軍帳。

原則上,軍中除了女營,其他地方是不允許出現女人,更別說留宿了。但是無論在什麼時代,特權階級最喜歡干的就是“原則”之外的事情。尹曠作為小皇帝的身邊的半個紅人,自然也屬於特權階級中的一員。實際上,袁紹袁術以及其他的幾個諸侯還給尹曠送過美姬,酒肉更是不少,顯然是想要將他供養起來——就像對待漢獻帝那樣。這讓尹曠有點哭笑不得。不過轉手尹曠就將這些東西送給譚勝歌了。現在譚勝歌在公孫瓚帳下官至別部司馬,也是不小的統兵獎勵了,這些東西就給他用去結交其他將領。

此時已經是日上三竿。皇帝的行轅外早已經圍了一圈又一圈的守衛,一副連一隻蒼蠅也別想進入的架勢。見到尹曠這位名義上的上司,他們也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大人”。但是尹曠這位“大人”想要指派他們那卻是不可能的。

溜躂了一會兒,前方營長後方拐出來一人,尹曠一看,還是熟人。

“王大人!”尹曠拱手一禮。

來人正是王越。看他衣冠不整,髮髻散開,臉上還有餘紅的模樣,再加上那股濃濃的酒味,尹曠便知道這位小皇帝身邊的大紅人昨夜又去參加宴會了。和尹曠不同,這位王越可是深深的陷入了眾諸侯編織的酒肉陷阱之中。雖然依舊有一股子利劍般的凌厲氣勢,卻少了一股子寒意。

王越見了尹曠,咳嗽兩聲,也回一禮,“尹大人。”

尹曠對王越的不滿是越來越濃了。前些天漢獻帝上朝的時候,王越還會抱一柄斷劍坐在他身後,可是這幾天直到日上三竿才能見到他,多數時候是一身酒氣和胭脂氣。嘿!這王老頭還真是老而彌堅。果然,再英雄的人,都挺不過溫柔鄉啊。這王越估計是昔年苦日子過足了,老來有機會享受便不願放過一時一刻的時間來享受。

兩人寒暄了幾句便分開了。尹曠本想提醒一下王越,但是想一想自己似乎沒有立場和資格來提醒他,弄不好善意的提醒反而還會被他當成是教訓,徒拉仇恨就得不償失了。反正這王越人雖老,卻一身本領,想來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接下的時間,尹曠就一面思索西神會如何對他們東勝發難,一邊在漢獻帝的營寨區域內轉來轉去。然後下午又和二代櫻女王,譚勝歌他們碰了個頭,交換了一下情報,結果也是毫無所得。最後得出來的結論也只是“靜觀其變”四個字而已。

至於黎霜沐,則跟著曹操出去攻打董卓軍了。這些天來,大戰沒有,小戰卻不停。十八路諸侯輪流出寨應戰,今天正好輪到了曹操,孫堅,公孫瓚三路諸侯。

如此,這令尹曠不爽的一天就這樣靜靜的過去了。

夜晚,天地間銀光乍現,然後便是“轟隆隆”的沉悶滾滾雷鳴。隨即大風吹來,暴雨傾盆。在這個時節下這樣一場暴雨,對於作戰的雙方來說都不是好事情。接下來直到暴雨停歇,只怕都不會有戰事了。

大雨驟降,將尹曠的心又擾壞了,乾脆就便摟著兩位美女滾床單。沒什麼比這個更能夠發洩鬱悶的了。

然而在另外一個營長之中,一道閃電之後,泰戈瑞猛的站了起來,對吉娃娃等人說道:“快二十天了。我已經等不及了。都佈置的怎麼樣?”吉娃娃和艾斯娜對望一眼,道:“都差不多妥當了。只是,就是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察覺。”

“不管這麼多了!”泰戈瑞臉上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我已經等的夠久了。尹曠……這一次,我要你知道什麼叫做自作自受。哼哼!”

吉娃娃道:“是,大人。”

賈斯丁臉上浮起濃濃的期待,“終於等到了報仇的時間了。”

一夜暴雨,也不知道有多少事情在這暴雨之下進行著……

第二天,某一刻,沉睡中的尹曠突然動了動耳朵,隨即猛地睜開眼睛。和尹曠一同睜開眼睛的還有錢倩倩和唐柔語。

“藏起來!”尹曠低聲說道。錢倩倩和唐柔語目光一凝,看了尹曠一眼,二話不說就翻至行軍床下。在行軍床下面有一通往另外一處的隧道。在安全方面,尹曠從來非常的重視。唐柔語和錢倩倩藏起身後,尹曠便繼續裝睡,心裡卻到喃喃的想著:“難道是西神動手了?”隱隱的,憋久了的尹曠反而有些期待起來。

有招拆招並不難,就怕的沒招。說到底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

嘩啦一聲,軍帳的簾子被粗暴的掀開,幾個穿甲套冑的壯碩軍卒魚貫而入,一下子將尹曠圍了起來。

尹曠假裝被驚醒,不滿的喝道:“你們是何人部下,擅闖本將軍帳意欲何為?”

一個領頭的軍卒僵硬的說道:“羽林中郎將尹曠尹達開,奉當今聖上旨意,召你去朝會金帳,請!”

尹曠沉默了一會兒,道:“好。我這邊穿戴整齊,前去面聖!”一邊穿上衣服,一邊琢磨著漢獻帝在搞什麼飛機,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嗎?

出了營帳,便覺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尹曠突然感到一股冷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可扭頭一看卻什麼也發現——然而,尹曠並不認為這是錯覺。

“速走!”那領頭軍卒催促道。

處處透著古怪。

尹曠深吸一口氣,邁起步子就朝朝會金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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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戰!兩校!三國……第1087章 逆賊!?

尹曠被帶離帳篷之後好一會兒,確認沒人後錢倩倩和唐柔語才從地下暗道中探出頭來。錢倩倩秀美深蹙,道:“唐姐姐,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唐柔語何嘗不是?倒不是高校的學員敏感多疑,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與死亡擦肩讓他們的對危險的感知尤為明鋭。這一次,如果是別人,或許會用“尹曠是羽林中郎將,受皇上召見是理所當然,應該沒什麼大事”這樣的理由來安慰自己。但是唐柔語和錢倩倩不會。她們寧願自己規避危險的舉動是多餘的,也不願什麼都不做。

唐柔語沉聲說道:“倩倩,立刻通知鐵塔,朱東岸他們小心撤出營寨。只通知那七十二個核心成員。我去找譚勝歌他們。如果真的西神動手了,他們或多或少應該有點察覺。”錢倩倩也不由於,“嗯”了一聲就好像土撥鼠一樣縮入了密道。唐柔語嘆息道:“但願我做的這些都是多餘的。”

說完,她從衣櫃之中取出一個大土陶罐子。將那土陶罐子的蓋子一揭開,一股惡臭便從裡頭傳出。然後各種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從罐子裡傳出來。裡面赫然是唐柔語這段時間養的毒蟲毒蟻。整整一罐子,在裡面爬來爬去,足可以嚇死一些膽小的女生。唐柔語道:“若是真的有什麼大事,就要靠你們這些小傢伙了。”第五紀元世界很多能力都收到了限制,但是唐柔語的製毒飼蟲的能力卻沒有,果然無論是何時只要真正學到手的技藝是不會過時的。

唐柔語呢喃一聲,就取出一個小竹哨子,夾在紅艷艷的唇間吹出了一陣古怪的曲調,那土陶罐子裡頭的一只只蛇蟲鼠蟻便暴躁了起來,如同泉水一般湧出來罐口,然後向著四面八方湧去。

唐柔語隨即跳入了密道之中。

且說,尹曠被十個中彪悍軍卒像押犯人一樣帶到了朝會金帳,把守在帳外的一個將官就朝帳裡躬身大喝:“啟稟皇上,羽林中郎將尹達開帶到。”

“宣!”一個聲音尖細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不用懷疑,這是一個太監。至於這個太監是從哪來的,就不得而知了。

尹曠一入金帳,便覺一股威勢夾在炭火的暖流撲面而來。尹曠一看,好傢伙,袁紹,袁術,鮑信,王匡,馬騰……十八路諸侯,只有曹操,公孫瓚,孫堅三人未至,齊聚一堂。而漢獻帝劉協便正襟危坐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稚嫩的臉旁被冠冕的珠簾子擋住了大半,讓人看不真切。而以前一般會抱劍坐於他身後的王越卻不見蹤影,估計又去哪裡宿夜飲酒作樂去了。

尹曠偷偷用餘光瞄向袁紹等人,想要從他們神情上看出一些端倪。但尹曠失望了。這裡哪一個是易於相與的貨色,尹曠什麼也沒看出來。只能一步步走到高台前,單膝跪地,“臣尹達開參見陛下!”

尹曠的話音一落,金帳之中就陷入了沉寂。

十五路諸侯當中不少人都偷偷抬眼看向劉協。

這下子,尹曠的心沉靜了下來:看來今天不僅僅是召見。難道被我這個烏鴉嘴說中了,西神那幫傢伙真的用了什麼方法讓漢獻帝來隊伍我?

就在尹曠心中嘀咕的時候,漢獻帝終於開口了,“尹愛卿平身!”

“謝陛下!”

漢獻帝劉協的目光透過眼前的珍珠簾子落在尹曠身上,又瞥了一眼下面兩邊“大臣”,道:“尹愛卿,近來過得可舒心?”尹曠一愣,暗想著小皇帝搞什麼鬼,口中說道:“托陛下之福,臣一切無憂。”

“如此……甚好,甚好。”小皇帝年紀不大卻偏偏故作老成,“昔日朕被那董賊囚禁於皇宮,雖有帝王之名,卻無帝王之實,甚至還要為衣食憂慮。每日戰戰兢兢,唯恐董賊戕害於朕。多虧了愛卿捨生忘死,救朕與危難,朕不甚感激。”

袁術突然站出來,道:“陛下,此乃為臣子之本分。能救陛下於危難,亦是天大的福分與造化。而那董賊多行不義,我等天軍在此,不日便可將其拿下。請陛下寬心。”

聽得袁術激昂的話,小皇帝點點頭,又對尹曠道:“朕近日想來,尹愛卿既有本領,又有謀略,更不缺膽氣勇武,實乃大才。居於朕左右實乃屈才了。朕欲封尹達開為伏波將軍,率領精兵悍卒,與在做諸位憂國忠卿一同討伐逆賊董卓。尹愛卿以為如何?”

小皇帝話一落,安靜的金帳內就傳出了嗡嗡的聲音。

袁術又忍不住了,站出來道:“陛下,還請三思。尹將軍固然有才幹,但畢竟年輕,又起身草莽,只怕……”又一人緊隨站出,道:“陛下,袁大人說的有理。還請陛下三思。”一個兩個三個,除了袁紹其他人竟然全部站出來反對。高台上的小皇帝有些臉紅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小皇帝突然袁紹並未反對,便道:“袁盟主以為如何?”

“臣惶恐,”袁紹大聲道,“盟主”一詞已經說明了小皇帝心情很不爽,心中暗嘆一聲,“這小皇帝……也不是簡單貨色啊。本以為這些天已經將其養的言聽計從,沒想到突然來這麼一下。可是……若不趁這個機會……”念及此處,袁紹微微咬了咬牙,站出來道:“陛下說的有理。救駕一事雖由曹大人策劃,但尹達開卻是真正執行之人,所冒風險不是我等可以想像的。尤其還受到那呂布呂奉先追捕。可見尹達開卻有大才……”

尹曠神色陰沉了下來。而小皇帝卻是鬆了口氣。

卻聽袁紹又道:“然而諸位大人所慮也不無道理。而且,這尹達開……這個……這個……臣也一時不好決斷。”袁紹幾次欲言又止,言辭斷斷續續,卻不知為何。

尹曠心中暗道:“究竟搞什麼鬼。”

小皇帝臉色紅了起來,藏在袖子裡的手緊了緊,又望向尹曠,道:“尹愛卿以為如何?”

尹曠苦笑,你把皮球丟給我頂個屁用?你這小皇帝根本看清形式。就算你給我封了個什麼伏波將軍的名號,你以為你就真的能夠掌控軍權?你是輕鬆了,而我卻一下子得罪了十五個諸侯,還帶兵打仗?多少條命我也不夠填啊。尹曠實在是不看好這小皇帝,只能硬著頭皮,道:“蒙陛下厚愛,臣本該肝腦塗地以報皇恩。只是……各位大人所言不虛,臣起身與江湖草莽,這領兵打仗一事實在是……”

“砰!”

尹曠尚未說話,小皇帝突然猛的一拍身前案几。一聲巨響之後,整個金帳便死寂了下來。

尹曠心裡也是一突,“這小皇帝究竟發什麼瘋?”連忙單膝跪地請罪。

“尹達開!”漢獻帝大叫一聲,似乎非常憤慨,“朕封的官你看不上是也不是!?枉費一直朕深感於你的救命之恩,對你信任有加,更將朕的安危託付於你。你……你……哈,卻不想,卻不想……朕一直被爾等玩弄於鼓掌之中!爾等這些叛逆賊子!”此時漢獻帝哪有皇帝的模樣,抓起案几上的竹簡就砸下去,“不要朕封的官是麼?瞧不上伏波將軍是麼?你是不是等著董賊稱帝,然而將朕的首級取去向那新皇帝邀功取官!?好打算,當真是好打算!”

這下,便是尹曠也徹底錯愕了。

袁紹臉上浮現出一抹喜色,道:“陛下,請速速下令,將這私通敵酋,犯上作亂的奸詐賊人拿下,於陣前凌遲,以儆傚尤,以激軍心!”

袁紹是非要尹曠死的!尹曠的小命袁紹一點不放在心上,不過是小嘍囉罷了,他真正的目標是曹操,以及劉關張……

眾諸侯當即應和。

小皇帝大喘幾口氣,大叫道:“來人!”

這下尹曠哪裡還沉得住氣,當即大聲的喝道:“陛下,臣冤枉!”聲音宏亮,神情坦然,一點沒有“做賊心虛”的模樣。

“冤枉?”小皇帝冷笑一聲,“證據確鑿,你還嘴硬狡辯。”看到尹曠那張鎮定自若的臉小皇帝就越是憤怒。

尹曠大聲道:“臣冤枉!”此時過多的狡辯已是無用,他只能說道,“既然陛下說有臣私通曹操的證據,還請陛下示下,也讓臣死的明白。”在心裡,尹曠已經在盤算著如何跑路了。這個愚蠢的小皇帝……當初就應該宰了他!

唉,先儘量拖延一下時間吧。

尹曠突然覺得,如果這些是西神搞得鬼的話,那麼西神的那些人也果真是厲害得緊啊。

“好!”小皇帝大聲道,“你要證據,袁愛卿,你就給他證據。讓他死的心服口服!也好以告世人,莫要讓人以為朕是恩將仇報之人,寒了天下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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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戰!兩校!三國……第1088章 成敗皆獻帝

一夜暴雨,洗淨大地鉛華污垢。

遠處,一騎絶塵而來,那騎士遠遠的便高聲大喊,“大捷!大捷!前線大捷!曹大人斬首八千,俘虜一萬!大捷!大捷!曹大人即刻班師凱旋!”他一直喊到聯軍營寨之前,才被營寨駐守將官攔截下來,嚴明身份之後,便放其入內。不過就在他想要向漢獻帝報捷之時,那駐守將官卻奪過戰報,豐富左右將其帶下去休息,方才喚來親信將士攜戰報前往朝會大帳。

自然的,這些人全都是袁紹麾下親信。

那名攜帶戰報的軍事一路來到朝會大帳外,正好就聽見裡頭傳來一聲稚嫩的喊叫:“你要證據,袁愛卿,你就給他證據。讓他死的心服口服!也好以告世人,莫要讓人以為朕是恩將仇報之人,寒了天下人的心。”

那軍士心頭一凜,掂了掂手中的竹簡戰報,便交給帳外的一名袁軍將士。這些袁軍將士皆是袁紹親衛,將戰報交給他們處置最合適不過了。而那些袁紹親衛自然知道袁紹的一些打算,想了想便將那戰報丟入一旁的火盆之中。

朝會大帳之中,袁紹對漢獻帝一拱手,朗聲道:“謹遵聖命!”說完,袁紹便踱步到尹曠面前,道:“某來問你,你是哪裡人氏。”尹曠心頭一沉,道:“在下青州平原人氏。”尹曠當初就是出現在平原縣轄區之內的。如果袁紹真要追本溯源,一定能夠查到哪裡,索xing實話實說。袁紹“嗯”了一聲,又問道:“據我所知,你初是在公孫將軍麾下任斥候什長,何時又成了曹孟德的人?”

尹曠義正言辭的說道:“曹大人號召天下群雄討伐董卓,義之所在!某心嚮往之!”

尹曠何等頭腦?他不認為以袁紹的身份會和自己一個過不去。那麼只要一想就可以想出,袁紹是準備用自己對付曹cāo。只要坐實了自己逆賊的身份,曹cāo必然會受到牽連。

袁紹一噎,一雙鋥亮的眼睛打量了尹曠兩眼,心裡有種“倒是小看這小子”的感覺。隨後一咳嗽,道:“這麼說來那你當真是大義之人了?”不等尹曠說話,袁紹便提高了聲音,嚴聲呵斥,“既如此你又為何與那董賊狼狽為jiān!?”尹曠沉聲說道:“捉賊拿髒,捉jiān那雙。袁盟主勿要血口噴人。”

“哈哈!”袁紹一笑。

袁術站出來直指尹曠,“無知豎子,我大哥……袁盟主公正大義,素有名望,世所共知,現更身居討賊盟主之職,身負陛下厚望與重任,怎麼會誣陷你這鄉野匹夫!?”袁紹一抖袖子,將袁術喝退。自己這個弟弟有幾斤幾兩他會不知道,可別亂說一氣攪亂了自己的計劃,立即就對尹曠道:“好!那某又來問你,洛陽與此地之間有虎牢險關,而你卻從荒野小路通過。你是如何得知那小路的?人人皆知荒山野嶺多兇猛惡獸,便是幾萬人鑽進去也未必出得來無上道火TXT下載。憑你們又怎麼可能探索出那隱秘小路?”

原本尹曠是想住著袁術話裡的漏洞反駁一番,卻不想袁紹窮追猛打,他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而且,袁紹問的問題似乎有些不痛不癢。尹曠只能道:“在下自小於山間長大,翻山越嶺不在話下。”

“好!這個尚且說的過去。那我再問你,那洛陽皇宮守衛森嚴,外有西涼軍,內更有飛熊軍駐守,你又是如何越過層層守衛進入禁宮大內?還是說……你自小生於皇宮,翻牆越巷也不再話下?”

“……”尹曠緩吸一口氣,道:“袁盟主,你可知為了將那些守衛引誘開來,我一個同伴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前去刺殺董賊。若非她本領異於常人,只怕已經死在亂軍之中。這一點聖上可以作證。”

小皇帝沉默了一會兒,道:“是否有人刺殺董賊朕不甚清楚。但那時西涼軍確實亂作一團。”

袁紹道:“陛下,次董賊之計也。”然後又對尹曠道:“你說你那位同伴本領異於常人,可是據我所知,那女子已經死於飛熊軍與董賊圍攻之中。某雖孤陋寡聞,卻也知人死不可復生。而你卻說她未身死。豈不可笑?”說著他命人取來一卷畫軸展開,正是二代櫻女王之相貌,“陛下可見過此人?”

小皇帝點頭。

“這就奇怪了。一人死,一人生,而你卻說是同一個人。豈不滑天下之大稽?”

“……”尹曠已經可以肯定,這件事背後必然有西神在運作。對於袁紹的質問他無言以對。這個第五紀元世界縱然有許多怪力亂神,但是起死回生卻是不存在的,說存在也沒有人信。想不到當初為了能夠順利救出漢獻帝而邀請二代櫻女王,現在反而成了被別人利用的大漏洞。必是有心人之人有意將之挖出來。

西神為了對付自己還真是煞費苦心。同時袁紹為了對付最近風頭正勁的曹cāo也是煞費苦心。別看曹cāo由聚兵討賊之功,但他偽造詔書卻也是事實,這可是欺君之罪。不追究也就罷了,真追究起來是要滅九族的。想來曹cāo這些天之所以這麼拚命也是為了將功補過。然而他卻不知道太多太大的功勞卻引來了袁紹的攻訐陷害。

“好!”袁紹又不等尹曠開口,道:“縱然滑天下之大稽,那女子當真有不凡本領炸死脫身,那麼你們又是如何從皇宮出來的?更是如何從滿是西涼軍的洛陽城中順利脫身?若非董賊有意放縱,你們如何能夠脫身?”

尹曠道:“此事陛下亦可作證。皇宮之內有秘道,乃是……”袁紹道:“你是否要說乃是先帝所造?這更是笑話。先帝何等聖明,如何會做這等……這等事?”尹曠道:“此事王越王大人可作證。”

“王大人?哼!”袁紹冷笑一聲,“來人,將逆賊王越押進來!”

尹曠悚然。連王越竟然也給算計了進去!?

不一會兒,只見披頭散髮的王越被人帶了進來。他當然沒有反抗。若是反抗這營地之中何人是他的對手?王越已經來,便大聲喊道:“陛下,臣冤枉,臣對先帝,對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如何會與那董賊勾結,請陛下明察啊。”

大劍師王越不在了,有的只是一個被欺負的可憐老頭……或許,這就是樂極生悲吧。

尹曠對此也只能徒自嘆息。

小皇帝高坐於上,道:“王……愛卿,你若真是冤枉,朕必定親自為你昭雪雷峰塔會掉下來TXT下載。”

王越聽了那一聲“王愛卿”,也不喊冤枉了,徒然一股悲慼從他枯瘦的身子上湧起。他嘆息一聲,道:“是,陛下。”

袁紹冷哼,道:“逆賊王越,某來問你,那勇武冠絶天下的呂布一路追捕爾等,據說他和你有過一次激戰。我還聽說你被呂布打成重傷。可是某深感疑惑,呂布既然已經將你打成重傷,卻為何不殺你?”

王越索然道:“此乃武者間惺惺相惜之情。”

“哼!沙場較量,各為其主,皆是你死我活之鬥。更何況那呂布還是奉董賊之命yu劫持陛下。又如何會放過於你?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你與他乃是一夥。將你打成重傷卻不殺死你,不過做戲耳。”

王越木然道:“某不曾與呂布苟合。”

袁紹“哼”了一聲,道:“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敢狡辯!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尹曠道:“袁盟主,你所言不成立。”

“何故?”

“眾所周知那呂布戰敗生死。那董賊更是愛子心切,每行必隨。若真是苟合,呂布又如何會死?那豈不是說董賊有意害死呂布嗎?”

袁紹道:“正是!據某所知,那董賊與呂布貌合心離。早有互殺之心。”尹曠反問:“呂布死於關雲長之手。照袁盟主所說,那關將軍,乃至劉皇叔都與那董賊苟合?這豈不可笑?”袁紹道:“事關劉皇叔,某尚無確鑿證據,不敢妄言。然或許是事出意外也未可知。但是呂布未殺王越,更未殺爾等卻是不可辯駁之事實。”

“……”尹曠真想揍袁紹一頓,“那麼,”尹曠大聲道,“袁盟主,若照你所言,在下拚死拚活將陛下從董賊手中救出乃是早有策劃的yin謀。那麼袁盟主以為,董賊何故要讓我們將陛下從他手中抓走。請陛下恕我不敬之罪,難道囚禁陛下不是對董賊更有利嗎?”

說到此,其他不少諸侯也暗自點頭。

北海太守孔融站出來道:“陛下,尹大人所言不虛。此事疑點頗多,需三思而後定奪。”

孔融話音一落,袁紹卻大聲說道:“不然!”

小皇帝本來已經覺得有些問題,可是袁紹大喝一聲後,他又不免疑心起來。因為袁紹那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加上他素來的聲望,確實讓人很難不信他。

孔融道:“袁盟主如何以為?”

袁紹道:“請陛下先赦臣言之不敬之罪。”

“……準!”

“謝陛下,”袁紹抬起頭,道:“臣以為,若陛下在董賊手中,董賊永遠之是臣。觀董賊行徑,哪裡還有為人臣子之樣?只怕他早已經不甘那區區太尉之職。然上有聖明天子坐朝,他總有賊心賊膽,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更不敢對陛下不利……可若陛下離開他身邊,董賊之上還有君耶?加之陛下身邊之人皆是董賊爪牙,陛下居於何處又有何關係?”

話說到此,眾人還能不明白。

董卓要稱帝!?

尹曠心中嘆出最後一息——他知道,漢獻帝留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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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戰!兩校!三國……第1089章 逃(上)

尹曠心中嘆出最後一息——他知道,漢獻帝留不得他了。

在封建帝制時代,但凡是涉及造反謀逆的向來都是寧枉勿縱。尤其現在大漢帝國這副鬼樣子,就更是敏感時期。且不說尹曠之前拯救漢獻帝的過程疑點重重,就算沒有任何疑點,和造反謀逆扯上關係,也是被殺頭的結局。

尹曠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果然,袁紹的話音一落下,朝會金帳之後就嗡嗡的吵鬧了起來。高台上,漢獻帝也一臉陰沉。珍珠簾子後一雙眼睛盯著尹曠和王越。這個還是小男孩的皇帝很憤怒。他想起來再逃離追捕的過程中,和尹曠一起的那些人根本對他這個皇帝沒有一絲應有的尊敬,甚至都沒有給他行禮。其中一個女人更是大聲呵斥他。當初情況危急,漢獻帝並沒有多想,可是現在一想起來,他便更加懷疑尹曠他們了。

一群對自己無禮的人會好心的救自己!?

“來人……”

漢獻帝剛要喊人,孔融又站出來說道:“袁盟主,你所言只是你揣測。謀逆之事關乎大漢社稷,非同小可。那董賊或許有心……可要說他當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那不是舉世皆敵?縱然他手掌精兵鐵騎,可卻不得民心。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事如何成?”

“嘖!”袁紹心中不耐,只覺得這個孔文舉真不識趣。不過袁紹只能耐著性子,道:“孔大人,觀那董賊行事,何時在乎什麼‘名正言順’?天下人皆知他在洛陽夜宿龍床,禍亂後……咳!此人出身蠻夷,兇殘成性,未曾開化,從來變不按照道理行事。而且……陛下,臣有一大膽猜測。那董賊竟然敢放陛下離開,必是有所倚仗。只是……”

漢獻帝吸一口氣,道:“是何猜測?不要吞吞吐吐,說!”

袁紹道:“此事事關重大,還請陛下與臣至偏殿稟奏。”

“……好!”

說著,漢獻帝就和袁紹就在眾目睽睽之離開了大帳。漢獻帝想要看看袁紹究竟要說什麼。那董卓又有何倚仗。

尹曠暗舒一口氣,現在時間拖得越久越好。他相信唐柔語他們應該已經收到了消息,正在佈置退路。只是,不知道西神會不會有什麼後手。這樣想著,尹曠瞥了一眼身旁的王越,心想若是能夠將他拉上船,從這諸侯營寨中脫身應該不難。之前他不就是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潛入了營寨嗎?只是……看他現在這個樣子,似乎已經認命等死了。唉,也是一個可憐的老頭啊。

不久之後,一臉蒼白的小皇帝匆匆忙忙從側門跑入,衝上高台。隨後袁紹也進來,招呼一群人在小皇帝與眾人之間拉起遮擋的簾子。一眾人諸侯以及尹曠等人只覺莫名其妙。不知道那小皇帝究竟要幹什麼。

“滾!”簾子後面的小皇帝嘶聲裂肺的吶喊一聲,聲音中充滿了驚恐和憤怒。那些牽簾子的人連忙撤去。小皇帝現在就好像一頭發狂的小獅子,盯著尹曠和王越,好像王越和尹曠殺了他的父母一樣——不,只怕仇恨還更甚。

眾諸侯紛紛拜倒,不敢直迎天子怒火。

“好!好!好你個王越!好你個尹達開!來人,來人!”

這個時候,四名披甲悍卒就進入大帳,不等行禮,漢獻帝就怒甩袖子,“他們這兩個……這兩個亂臣賊子拉下去,斬……不,凌遲!凌遲處死!”

“諾!”

四名悍卒齊聲一喝,上前就押起尹曠和王越。

此事尹曠也知道再費口舌也是無用。他心裡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宰了這個漢獻帝!而那王越卻失魂落魄的呢喃“我是冤枉的”“我對陛下忠心耿耿”。尹曠這一刻真心覺得,這個王越真的是老了。不僅僅是身體,心也老了。

就在尹曠和王越被押出大帳時,一聲中氣十足的“慢”傳了過來。不用看尹曠便知道這是誰喊出來的。

曹操,曹孟德!

遠遠地,一股血腥味就從曹操的身上撲面而來,“卡卡”的甲冑葉片摩擦聲不斷。顯然是剛從戰場上下來,連盔甲都未來得及脫掉。

尹曠沒去看他,更是不指望曹操能夠救他了。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哼!讓你厚臉搶功勞,這功勞是那麼容易搶的嗎?

“你們停下來作甚?拖下去!”漢獻帝怒喝一聲,一雙眼睛卻是落在了曹操的身上。曹操心頭一沉,他知道自己有麻煩了。連忙將頭盔摘下來遞給身後的曹仁,快步入賬,餘光托瞥了一眼袁紹,以及其餘諸侯,曹操何許人,只一眼掃過,他就確認了一件事情:袁本初害我!

當金帳帳簾放下的那一刻,尹曠只聽到曹操中氣十足的聲音“臣曹操參見陛下……”尹曠心中想來,這次曹操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對了,還有劉關張。如果真要追究起來,他們三個出現的時機也太過巧合了,暴怒中漢獻帝極有可能把他們也打上“嫌犯”的標籤。嘿,三分天下的兩個雄主現在全因為自己面臨困境,尹曠多少有點幸災樂禍,以及一點點的自豪。

尹曠和王越兩人被一群袁紹帳下精鋭長刀手押在中間。這些長刀手一個個氣機相連,渾然一體,幾乎連呼吸的節奏都一樣,更別說步伐了。另外他們所站立的位置似乎也有玄機。尹曠感受了一番,竟然沒有把握能夠一舉突圍。此時尚在營寨最核心之地,如果不能一舉衝殺去,等待他的將是足以殺到手軟的兵卒——當然還有許多將領。什麼上將潘鳳,武安國等等,別看這些人在呂布面前是一盤菜,可是卻也足夠尹曠喝一壺的。

軍中有專門斬殺俘虜逃兵的刑場。位於大營的東南方,處於下風向位置。刑場距離金帳又想當長一段距離,足夠走上半個多小時。當然了,這半個多小時並不會浪費。以往砍頭還有個遊街的步驟,現在沒有街,便是游營。有一個口才好的文官走在前面,按照袁紹的指示大聲的宣告著尹曠和王越的罪行,聲音激昂憤慨,言辭極具煽動性。一時間所過之處便如果炸鍋一般,泥土,石頭,臭襪子什麼都下雨一樣往尹曠和王越扔去,罵聲不斷。

尹曠何曾受過這等待遇?本來想擋一擋的,可是一想還是算了,就當是體驗一下未曾體驗的事情吧。以他閲歷心智,還不至於會受不了這些。他更多地是將注意力放在人群之中,偷偷的搜索著西神高校學員的身影。

果然,一路游營示眾,尹曠足足找出了兩百多號疑似西神學員的傢伙。他們雖然藏的極深,但是卻絶逃不過尹曠的眼睛。這些人各種各樣的打扮都有,其中甚至還有一個太監打扮的人。對此尹曠還能說什麼?為了對付東勝,西神那幫傢伙甚至願意自切當太監。同時尹曠認識到,西神的人可能已經滲透入這個聯軍大營的方方面面了。

“等等……太監?”尹曠突然想到之前漢獻帝發狂又恐懼的模樣。漢獻帝隨袁紹出了金帳又回來,然後拉起了遮蔽的簾子,不知道在簾子後面幹了什麼,隨即便毫無形象的暴怒起來。那究竟是什麼讓漢獻帝如此激怒,全無往日儀態?而且他還大喊幾聲“好你個王越”,那麼也就是說這件事可能還和王越有關係。

究竟是什麼?

尹曠開動腦筋亮相一番後,便咬牙輕聲的呢喃:傳國玉璽!

如果……如果那個小皇帝案几上的傳國玉璽是假的話,那麼尹曠和王越的痛賊叛國罪名就真真無可辯駁的坐實了!而能夠不聲不響換掉傳國玉璽的,小皇帝第一想到的,除了時刻跟在他身邊的王越還能有誰?

“嘿!只怕現在真的傳國玉璽已經落在袁紹手中了吧?西神那幫傢伙好算計,好能耐。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能夠去取得袁紹的信任……就算不是信任,也至少可以不聲不響的影響袁紹的決策。”

尹曠怎麼也想不到,西神學員為了接近袁紹用了美人計,而且絶對不止一個。不是尹曠愚笨,而是因為以高校學員的眼界和見識,怎麼可能會用出賣**這種無下限的手段?讓東勝的女人對場景中人用美人計,殺了她們也絶沒有人願意。

不多時便來到刑場了。

“不知道唐柔語他們準備的怎麼樣了。”這樣想著,就被人推入刑場,“是時候了。***,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小皇帝,袁紹,咱們走著瞧!”

“王越,你想不想洗刷冤屈?”尹曠壓低了聲音對王越說道。和這個老人講理是講不通了,只能騙。他想以死盡忠,尹曠可不陪他。但是尹曠現在必須拉上這個大漢第一劍客一起,否則逃亡之路不會那麼容易。

王越瞥了尹曠一眼。

“刺殺董卓,沉冤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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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戰!兩校!三國……第1090章 逃(下)

尹曠當然不會去刺殺董卓——最起碼暫時他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他只不過是要哄騙王越這個老頭罷了。王越對漢獻帝乃至漢靈帝的確是忠心耿耿。雖然是草莽任俠,但也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且不要用現代人的想法揣度封建帝制時代人們的價值觀——縱然漢獻帝冤枉他,他也唯有一死以盡忠。尹曠知道按常理是無法說動王越的,那他乾脆就順著王越的想法,給他一個洗刷冤屈的機會。像他這樣的大能,一旦有了激勵和念想,爆發出來威力絶對非同一般。

果然,尹曠一絲聲線落入王越的耳中,王越便扭頭看向尹曠。尹曠乘勢說道:“他們冤枉我們勾結董卓,那咱們就去取了董卓的首級過來,到時候看看他們還能怎麼說。哼!難道我們還能和死人勾結嗎?!”

“刺殺董卓……”王越呢喃著,“刺殺董卓……”原本滿是死灰和木然的目光漸漸灼熱晶亮了起來,“沒錯……沒錯!取董卓首級!洗刷冤屈!”不過等他被人推上行刑台的時候,目光又黯淡了下來,“可是……”尹曠道:“別可是。現在陛下受到奸人矇蔽,是不會信我們的。我們現在只能突圍出去。只要取了董卓的首級,一切都好說。就算是失敗身死,也死的心安理得,到了下面也有顏面見先帝。”

“……你說的對!”話一落,王越身上的頽喪的氣勢瞬間一變,捆住他手的繩子寸斷,當即怒喝一聲,不等行刑劊子手和監刑官以及周圍圍觀眾人反應,便掃出一掌,將周圍的欲將他們綁起來凌遲的人掃飛出去。

尹曠也崩開繩子,同時將青缸劍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丟給王越,“接劍!”王越不客氣的接住,只覺入手一片冰涼,竟然豪氣綻放,喝道:“好劍!”

周圍頓時炸開了鍋,銅鑼鼓號聲大作。

“不好啦,犯人要跑!”

“速速稟報聖山和諸位大人!”

“圍住他們,莫讓走了奸賊!”

“弓箭手!弓箭手準備!”

首先,那二十個押送尹曠和王越的精鋭長刀手便怒吼著衝上前來。他們本來就是圍在行刑台周圍,距離近,反應最是及時。當即二十柄長柄大刀便森森的斬向尹曠與王越。縱然是此時,二十人也是氣機相連,行動一致。尹曠瞬間就有一種被套在繩圈索套之中的感覺。不過尹曠準備迎擊的時候,驟然間只覺得身後寒意激增。不過這寒意卻不是對他的。下一刻,二十道寒光就輻射而出,毫無懸念的將他們撞飛出去。

卻是王越出手了!

“嘖嘖!人雖然老了,但是劍法卻更加犀利。”尹曠感嘆一聲。

王越道:“速走。萬不可被包圍,否則插翅難飛。我在前面開路,你殿後。”說完,王越就躍空騰挪,直接飛出是二十多米。尹曠已經將如意金箍棒握在了手中,當即跟上。一陣劍影之後,阻攔在兩人面前的兵卒就給擊飛出去。兩人便翻身越過巨木圍起來的柵欄,一頭紮入帳篷海之中。那王越左兜右衝好不遲疑,顯然對逃離路線已經有了腹稿。

“追!莫讓他們逃了,”一個趕過來的低級將領怒喝一聲,“否則唯爾等是問!”有人組織,原本撒亂的圍觀兵卒們就行動了起來,有刀的拔刀,有弓的上箭。吆喝呼喊著追向尹曠和王越。

其實要怪也怪袁紹太心急了——但這也不怪他,曹操畢竟也不是簡單貨色,拖久了容易生變——否則如果是正規的行刑,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又有監刑官主持,悍將領兵守著,就算是有王越這等好手,也很難輕易衝出刑場。

不過到底是久經沙場的,尹曠和王越左突右衝了大約半分鐘,隨著各種示警的聲音在營寨之中傳遞,營寨中很快就做出了反應,派出一隊隊的士兵追擊尹曠和王越這兩個逃犯。同時,沿途哨塔上的弓箭手們也毫不客氣的對著尹曠和王越射箭。雖然傷不到他們,卻極大的影響了兩人突圍的速度。

一陣乒乒乓乓之後,突破了一隊圍堵上來的刀盾手,才剛衝出幾步,前方的帳篷空隙間又湧出來幾隊巡邏兵卒。一柄柄長槍對著王越就刺了過去。王越再次揮劍,劈出一陣劍氣亂流,又將那幾對長槍手給擊飛出去。不過王越並沒有殺他們,劈出的劍氣並不鋭利,就如同鈍刀子一樣。尹曠是在對這個王越無語了,都這個時候他竟然還不殺人。

“嗯?”

尹曠突然目光一掃,便看到五道黑影幽靈一般的衝了過來。尹曠冷笑一聲:“你們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五道黑影速度極快,眨眼便到。不過他們似乎知道王越的厲害,又或者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尹曠,所以那五個黑影只衝向尹曠。

既然是西神的人,尹曠哪裡還會客氣?雙目一睜,一道金紫色的光芒從嚴重激射而出。那五個盯著尹曠的人便覺得大腦一陣恍惚。立刻就知道受到了尹曠的精神衝擊。五個黑影速度一減,便露出了身形。可就在尹曠準備殺死他們的時候,便瞄見幾道光箭飛來,當即放棄擊殺五個盜賊的念想,抽身後撤。

“算了,時間緊迫,先跑著這個大營再說。以後有的是機會算賬!”當即從儲物戒指之中取出幾顆辣椒炸彈投擲出去。由於實力增長,已經依舊許久沒用過這些東西了,不過現在用起來效果依舊不錯。

而就在尹曠一邊應付各種追兵,一邊跟著王越撤離的時候,校長的死亡提示卻響了起來。

西神積1分!

西神積1分!

東勝積1分!

……

……

持續收到死亡提示之音一段時間後,便聽得一聲爆炸聲從遠處傳來。尹曠分心一看,便看到營寨後方糧草營的位置突然爆起一團火光。尹曠知道,唐柔語和錢倩倩他們那邊動手了。如果要說什麼最能夠分散軍營士卒的注意力,牽動將領主帥們的心,除了燒糧草不做第二選。唐柔語為了給尹曠創造逃跑的機會,自然就是偷襲糧草營地了。不過所用的炸彈並不是從高校帶來的,而是就地取材的土炸彈——“萬界”之中有一個炸彈狂人!威力固然有限,但是也足夠攪起一場大亂了。

不過西神的人似乎預料到了會有人偷襲糧草營,剛才你連串的校長死亡提示應該就是西神學院和東勝“萬界”成員衝突所致。

尹曠暗嘆一聲,有些心疼。那些會跟著唐柔語去偷襲糧草營的都是萬界的死忠分子,這些人可是死一個少一個啊。

果然,原本還致力於圍堵追捕尹曠與王越的士卒門見糧草營的方向出現火光,立刻就分神了。乘著這個機會,尹曠和王越又越過了幾道堵截的人牆。不過愣神也是片刻,當那些低級將領反應過來後,士卒們也清醒過來,堅定的執行軍令,繼續湧向兩個逃犯。

眼看著從四面八方湧上來的士兵越來越多,連尹曠都不免心急。現在面對的是普通士兵和低級將領。可是如果拖延的時間越久,等到那些一流二流三流武將追上來就麻煩了。尹曠之前比對過,以他的實力,也就相當於二流武將,還略有不如。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入流的武將出現,是因為刑場所在的地區不熟於任何一方勢力的營寨,諸侯營寨如海,他們想要追上來也需要時間。當然,其中還和“沒有調令不可擅自行動”的軍令有關。不過尹曠想來,這個時候報急的快馬也應該傳到了金帳了,很快調兵譴將追捕逃犯的軍令就會下達。

不過,就在目光所及的遠處,尹曠已經看到了營寨最外圍的圍欄,卻是心頭一喜。最起碼他很快就可以逃出這個聯軍營寨了。

正如尹曠所想的,一匹快馬絶塵,衝到金帳外,卻見金帳外到處都是蛇蟲鼠蟻,還有蠍子蜈蚣蟾蜍等等劇毒之物。已經有不人躺在地上,口吐白沫,顯然是身重劇毒。當然也已經有不少人正舉著火把驅逐毒蟲。總之金帳外一片熱鬧。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毒蟲並沒有鑽入金帳內部。

報信之人無奈,只能在帳外大聲吼道:“報!犯人尹達開與王越逃離刑場,正往東南方逃去!”

緊接著又有一騎衝來,大聲喊道:“報!犯人尹達開與王越打傷眾多將士,一路向東南而去!”

“嘩啦”一聲,一個高大的身影拉開金帳簾子,正是袁紹,“你說什麼?犯人跑了!?”再次確認之後,袁紹臉上浮現一抹隱晦的笑意,當即取出印鑒交給親衛,沉聲說道:“傳我命令:著顏良率領一千鋭士,務必將犯人帶回,否則軍法處置!”

顏良原先是沒來的,可是現在卻被他從大後方調了過來。

“是!”那親衛應聲離去。

“曹孟德啊曹孟德,這回你就是有十張嘴巴也說不清了。”袁紹嘿笑一聲。不過緊接著,糧草營方向突然傳來一聲爆炸,接著就火光衝天,這現在袁紹的臉也黑了下來,一張白皙的臉漲紅了起來。

第二次,這是第二次了!他真是恨不得一腳將那個沒用的弟弟踹開。雖然袁術尚在此處,可是糧草營出事,他怎麼也擺脫不了干係。上次罰他二十軍棍了事,這一次卻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他督糧官的位置。

一回到金帳,便聽曹孟德哭喊道:“陛下,微臣識人不明,妄信小人,險些釀成大錯,臣罪該萬死,請陛下治罪!”

原本袁紹的臉就被氣紅了,現在卻黑了。曹孟德這是在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尹曠他們。而他自己至多不過是所托非人,識人不明而已。

小皇帝突然心情非常糟糕。他突然覺得,以往他非常喜歡的早朝今天卻覺得非常的厭惡。

袁紹暫時不理會曹操,道:“犯人擊殺士卒逃跑,臣已經命人前去追捕了。”

小皇帝只覺得頭痛欲漲。外面喊得那麼大聲,他如何聽不見。只是他現在已經沒有精神在發火了,只覺得很累……

“另外……糧草營那邊傳來異響,似乎……有人偷襲我軍糧草……”

“唉,”小皇帝突然興味索然的擺擺手,“這些事就暫時交與袁盟主全權處理吧。曹……愛卿,你的忠心朕知曉。朕知你征戰多日,你且先回去歇息幾日吧。退朝。”說完,那小小的身子就抱起裝玉璽的盒子,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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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3-8 00:22:51
一戰!兩校!三國……第1091章 眾叛!

“砰!”

一隻還粘著冷卻血漬的手重重的拍在實木案几上。

“豎子!豎子!!”

曹操憤怒的指著面前的空氣,瞠目齜牙,彷彿那裡站著一個令他無比憎惡的人。營帳中,除了曹操外還有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淵,俱都是最早追隨曹操的一匹將領。除此以外,還多有一個年輕將領,正是黎霜沐。他們都是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鎧甲未脫,血漬未除,但是此時他們已經沒有心情去在乎這些了。

眾人沉默不語。由於事涉當今聖上,“子不言父過,臣不彰君惡”,就算他們明知聖上判決不公,牢騷抱怨的話也只能憋在心裡,否則傳出去了對大夥更加不利。

曹仁道:“大兄,那袁紹分明就是栽臓陷害,欲藉著那尹曠和王越誣陷我等。”曹操重重的嘆息一聲,“你尚且能夠窺出其中緣由,他人如何看不出?只可惜聖上……我曹孟德自認上無愧於聖上,下無愧於百姓,那些豎子何故如此陷我於不義?嘿!”曹操蕭索的冷笑一聲,“只怕是他們見我們立功過勝,搶了他們的風頭吧。”

曹洪“哼”道:“世間再不比之更無恥之徒。他們只知道窩在這大營之中吃喝玩樂,根本不談兵事。我等殺敵立功卻又來眼紅陷害。如此下去,何時能夠滅賊?”夏侯淵道:“主公,依末將看聖上也是受了袁紹矇蔽。主公只需向陛下上一道奏摺,曉之以情理,想來陛下能夠明了。”

曹操又嘆息一聲,道:“若是如此,只怕這諸侯間的內鬥便不得而終。十八路諸侯本就是一盤散沙,雖有兵眾將廣卻各有統屬。原以為聖上駕臨能夠力挽狂瀾……唉,只恨那袁家兄弟目光短淺,各路諸侯明哲保身,可恨!”曹操這是打算顧全大局而暫避了——不過,他言語中也透露了對漢獻帝和各路諸侯的失望,想來不會蟄伏太久。

曹洪道:“大兄,某聽聞那孔融在朝會上多次頂撞袁紹,或許可與他為盟。”曹操道:“孔文舉也就一張嘴皮子,一腐儒耳。我現在是憂心,那劉皇叔與關張兩人是否會收到牽連。若是失了這三人,只怕於聯軍更是雪上加霜。”

“那當如何?”眾人皺起眉頭。

曹操抬眼看向最末端的黎霜沐,道:“黎沐林。”黎霜沐站出來,拱手道:“請主公恕罪……”曹操擺擺手,道:“你無罪。有罪的是那些鼠目寸光的豎子。”若是換了別人,只怕曹操這一句話就足以令其心生感動。只聽曹操繼續道:“我知你與那尹達開相識。他與王越皆是功臣。我在朝會上保不了他,現在他們既然從刑場逃走也是造化,你率領部分兵馬掩去身份,能救便救吧。記住,切不可洩露了身份。”

“主公高義!”眾將齊道。

黎霜沐暗自一笑,暗道“曹操終究是曹操”,道:“諾,主公!”

“事不宜遲,你速速去吧。”

黎霜沐離開曹操營帳之後,便迅速返回自己的營帳。營帳中,已經有一個人在等待了。赫然是一個和黎霜沐一模一樣的人。

“會長!”那個和黎霜沐一模一樣的人恭敬的給黎霜沐見禮。黎霜沐一點頭,道:“嗯。計劃稍有一點變動。曹操讓我去救尹曠。你帶幾個人偷偷更上去,做做樣子就行了。注意保護好自己。”

“是,會長!”

說完,黎霜沐就跳入帳中的一個密道之中。飛速的穿行一陣子,黎霜沐便從個另外一個出口鑽出。這裡同樣是一個營帳。不過這裡已經是屬於西涼太守馬騰的營寨了。而在營寨之中,已經有幾個人在等待了。如果尹曠在這裡,看到這些人一定會沉默不語。這些人中,有譚勝歌,北島,王寧,朱彤,諸葛連,高峰亮等等。

“都來了?”

眾人看向黎霜沐。卻發現原先和黎霜沐形影不離的冷畫屏此刻卻沒有跟在黎霜沐的身邊。不過對此眾人也沒過於在意。紛紛回了一句“黎會長”。

“大概的情報你們也應該瞭解了吧?”黎霜沐也不廢話,道:“西神不動則已,一動便欲將我們連根拔起。接下袁家兩兄弟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搜捕和尹曠有關聯的人。所以凡是和尹曠有接觸的人都必須轉移出聯軍營地!”

高峰亮道:“會長,不至於這麼嚴重吧?凡是和尹曠接觸的都要走嗎?在做的大部分都和他有過接觸,而且在做的背後也站著一位諸侯。袁紹肆無忌憚的抓人不怕觸怒那些諸侯嗎?”

黎霜沐一臉嚴肅道:“事情既然牽扯到了謀反就不能存任何的僥倖!不想白白死亡的必須轉移出營地,在預定的地方集結。然後我們再按照原計劃對付西神高校。這次,一定要他們大放血!相信我,西神高校一定有一個‘死亡底限’。他們的人數比我們少許多,太大的死亡他們承擔不起。現在他們已經死亡了兩百多個人,一旦越過了死亡底線他們就會放棄這場考試。”

北島點點頭,笑道:“黎霜沐說的對。雖然我們失去了聯軍裡勢。但是人員集結在一起,力的方面就有所加強。等下我們便左右夾擊,將西神那些人一網打盡。”

一個協會的會長站了起來,鬥志昂揚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干吧!我已經憋的不能再忍了。這次一定要讓他們嘗一嘗我們東勝的厲害!”

黎霜沐掃了在做眾人一樣,道:“大家沒有異議的話,就行動吧。”說完,黎霜沐看向王寧,道:“那些搖擺不定的人就交給你了。不要殺了,我們已經不能再承受積分的損失了。把他們吊起來,隨你們怎麼玩。”

王寧聳聳肩,舔了舔嘴唇,道:“這可是你說的。我是沒興趣了。不過我手下那些小子這些天可是快憋瘋了。”

黎霜沐道:“這是我說的。”

“好!那我先走了。助你們好運,”王寧擺擺手,“對了,勸你們一句話,把自己的嘴巴管好了,要是被尹曠知道你們集體算計利用他……嘿嘿,這台戲就有得唱了。”

北島笑道:“這你就不用操心了。他是絶對不會知道的。前些天他還給勝哥送了一批美女呢。”譚勝歌嘆息一聲,“你別把我扯上來。這件事我不反對也不贊同。”

王寧聳聳肩,道:“拜拜!”話一落,他就化作一道黑煙消失不見了。

二代櫻女王站起身來,道:“這算計來算計去的真是沒意思。算了,誰讓我們這邊的情況那麼複雜呢。”她之所以同意加入進這個計劃裡來,主要也是為了東瀛學員的生命考慮。畢竟黎霜沐的這個計劃對她更有利。至於尹曠……反正自《咒怨》之後也沒什麼恩怨了,她也不是朱彤,而是二代目櫻女王,她行事的出發點自然也是為了東瀛分校了。

順便說一句,這個“計劃”是由黎霜沐發起的,由北島和諸葛連完善。概括來說就是:利用尹曠為誘餌,充作“蟬”,而西神就是“螳螂”,那麼以黎霜沐為首的東勝勢力便是“黃雀”。

或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即將上演。

所以,這半個多月以來,就算尹曠和萬界勢力如何努力的蒐集情報,但收效卻甚微。因為不但西神的行動非常的小心隱秘,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被東勝其他勢力巧妙的隔絶了。

不多時,營帳之中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黎霜沐一個人。

“你想不到從我殺那些人那一刻,對你的算計就開始了。現在西神終於對你下手,這最後一步也要實施了。這下子,你的‘萬界’也差不多要瓦解了吧?你在聯盟這邊的優勢也蕩然無存了吧?你全力救下來的小皇帝卻成了要殺你的人。與你同一陣營的人反而將你作為誘餌。唉,已經被人在背後捅了一刀了,竟然還不小心一點……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這一刻,被尹曠接連打壓的黎霜沐,終於露出了他的獠牙……

此時,尹曠和王越已經翻閲了那道營寨的圍牆,闖入了外面的一馬平川。尹曠利用同樣的方法儲存了幾匹應急的馬匹,這個時候正好用上了。王越也來不及好奇這馬是怎麼來的,躍上馬之後就奮力的抽打起來,如箭離弦一樣奔出。

“王越!向東南方向!”

轉向東南奔了一段路程後,尹曠就驀然感覺背後一躥起一股令他非常不舒服的寒意,忍不住向後方營寨方向望去。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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