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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咖哩]女神束手就擒(達人街之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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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4 00:40:30 |倒序瀏覽 | x 1
女神束手就擒【五芒星傳5】作者:咖哩

可惡!現世報居然這麼快就降臨她身上
想她身為「五芒星」裡唯一的女性,又是最高決策者
表面上嫻靜溫柔,背地裡卻是一隻狡猾又慧黠的狐狸
總是不按牌理出牌,無所不用其極的玩弄夥伴們
這回為了要過屬於自己的真實生活,決定放棄一切
沒想到竟成了綁架案的嫌疑犯,甚至失去自由
不僅美好的假期毀於一旦,還不斷發生倒楣的事
而最不幸的是失去冷靜,愛上帶衰的陌生男人……
哎呀!老謀深算如她居然也會踢到鐵板
他果然不容小覷,精湛完美的演技將她耍得團團轉
殷勤體貼是假裝的,甜言蜜語也不是出自真心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完成任務,賺取高額的報酬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被利用,打死都不承認受了傷
堅持要以牙還牙,對虧待她的人採取報復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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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4 00:40:49
楔子

  現今橫霸全亞洲商業排名位置,若是星燦集團說第二,絕對沒有任何一個集團敢說第一。

  三十幾年前,五名年輕的大學畢業生合資開了星燦企業,專門設計電子商品,以量販為主,幾年之後,雖然稱不上最強,但是在業界也小有名氣,聲譽優良。

  然而星燦的第二代,才真正是不容小覷的人物。

  利用六年的時間,第二代將星燦企業拓展成星燦集團,如同露出獠牙的猛獸,在經濟泡沫化的時代鶴立雞群,迅速併吞其他公司,食衣住行娛樂等,毫無遺漏的收納進企業版圖。

  星燦集團以五芒星做為標誌,每個月開一次全體會議。 

  坐在主位的是最高決策者艾蓮,因為集團將她保護得很好,除了集團裡的重要人物,幾乎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只知道是個如雲如夢的潔淨女子,擁有一頭黑墨般的及腰長髮,符愛穿著白色衣裳。

  坐在左上位置的名為沐昊楓,擁有女人一般精緻的五官,但是像個懶骨頭,永遠都是坐沒坐姿,興致來時,還喜歡當詩人吟詩作對一番,十足怪咖一個。

  坐在左下位置的是外表看起來穩重可靠的傅拓丞,剛正的臉龐和他處變不驚的個性一致,總是穿著筆挺的西裝出入各種場合,幾乎可說是集團的第二發言人。

  坐在右下位置的名喚閻京笙,性格火爆狂放,脾氣來時,就像大火燎原,令人畏懼,不拘小節的他即使剛打完籃球,也可能穿著運動裝扮就去開會,打架未曾輸過,可說是自由搏擊的高手。 

  坐在右上位置的是缺席率高達百分之九十的季飛帆,他叛逆又難搞,說風是雨,沒人猜得透他的想法,但是面對敵人時的殘酷冷情,足以令人聞之喪膽。

  經過無數人的口耳相傳,仍然不能揭開真實面紗,星燦集團幾乎成為一個高不可攀的夢想,而尚未婚配的總裁的私生活,更是教人想一探究竟。

  隨著扶搖直上的聲名權勢地位,被稱為五芒星的第二代繼承人也已達適婚年齡,眾人都不禁好奇,究竟是怎麼樣的人能教他們愛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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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4 00:41:19
第一章

  喜氣洋洋的紅地毯,上百張圓桌,兩旁排列整齊的祝福花籃,金銀鑲框的賀區,這寬敞到令人咋舌的喜宴大廳,無論從任何角度看去,都是無比的奢華與闊氣。

  這是一場堪稱世紀性的婚禮,排場大到驚人,也是懷春女孩們幻滅的一刻,排行榜上著名的黃金單身漢竟然一次便少了四位。

  在艾蓮的精心策劃下,四對璧人與客人們能感受到歡愉的喜氣,只不過大伙忍不住好奇,同為星燦集團的主事者,而且還是最高權位的艾蓮,到底會發出多少紅包?

  喜宴上熱鬧交談,敬酒不斷,四對璧人忙到昏頭轉向,誰也沒有察覺艾蓮早就消失不見,而客人們心裡明白艾蓮本來就顯少露面,也不敢主動提及。

  直到主持人上方懸掛的液晶電視有了變化,播報的不再是四對璧人的甜蜜事跡,轉換成一名黑髮披肩的靈氣女子,臉上覆著薄透絲巾,僅露出一雙晶亮眼眸,仍遮掩不住動人美色。

  「阿京,那不是艾蓮嗎?」符鈴驚訝的大喊。

  眾人轉頭,望向電視。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傅拓丞摀著胸口,心跳異常急促。

  忽然,喜宴大廳的燈光變暗了,畢竟策劃者是艾蓮,誰也不知道下一秒又有什麼把戲。

  「大家好,我是艾蓮,現在是現場直播喔!」艾蓮揮揮手,舉手投足都像個大家閨秀。

  「她在哪裡?」閻京笙納悶的望著傅拓丞。

  「不知道。」傅拓丞聳肩,當初艾蓮堅持要一手策劃這場婚禮,或許他們應該要感動才是,但是隱約覺得自己被當成了耍猴戲的諧星,目的在於取悅艾蓮大小姐,如今他的直覺似乎成真了。

  「在這神聖的時刻,為了表示我艾蓮對星燦集團四位同僚的祝福,在此宣佈,從現在開始,我將完全退出星燦集團,屬於我的股份全數分割轉讓,閻京笙、傅拓丞、季飛帆、沐昊楓等人將擁有自家公司完全的主導權力,律師會將明細表呈交給四位繼承人,這支影片也將成為有力的證據,證明我所言不假,也非玩笑,感謝大家今日前來祝福的心意,謝謝。」艾蓮笑吟吟的說。

  液晶電視瞬間關閉,喜宴大廳鴉雀無聲。

  「現在……是怎樣?」連最處變不驚的沐昊楓都愣住了。

  「本來不是說好要讓她嘗嘗相親的滋味嗎?」季飛帆說出四芒星原本準備「報答」艾蓮以往「照顧」的計畫。

  四名男人面面相覷,怎麼也沒想到,艾蓮那女人竟然跑了!

  這紅包……果然是超具爆炸性的紅色炸彈啊!

  ***

  晴朗的天空,湛藍的大海,一望無際的沙灘,這般美景,再配上一杯現打的百香果汁,真是暢快得讓人想大叫啊!

  「爸,我在夏威夷。」艾蓮舒服的躺在塑膠躺椅上,大傘遮去紫外線的干擾,透過墨鏡,美麗的海景一覽無遺。

  「我看到新聞了,你不覺得可惜嗎?」

  「不會啊!反正你也知道,集團會賺那麼多錢,我一點功勞都沒有,霸佔那個位置對我也沒意義。」艾蓮知道父親不會責怪自己,四芒星的努力有目共睹,卻因為她的關係,讓艾氏集團老是跳出來攪局,一旦她撒手退位,艾氏也沒權力再干涉,她的做法不過是將屬於四芒星的東西交還回去罷了。

  「你爺爺若是知道,肯定氣炸。」艾父歎氣,但是把活潑的女兒悶了這麼多年,他也很難過。

  知女莫若父,女兒是他生的,當然知道艾蓮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她貪圖新鮮,喜歡自由,好奇心旺盛到非人地步,卻為了避免爺爺多管閒事,才會一味營造出秀氣可人的假象。

  「反正他就是愛生氣,不是嗎?他也有他的家庭,當初他把你趕出去,之後每次出現還不都是為了公司,爺爺滿腦子都是事業,沒救了啦!」艾蓮跟艾氏的人並不親,若不是父親總是惦記著,她完全不會想認祖歸宗。

  親情可不是能用金錢衡量的,當年就因為父親不肯繼承家業,被爺爺趕出家門,還斷絕關係,這種食古不化的男人,她向來避而遠之。

  「但是你一個人在外面亂跑,不危險嗎?」

  「老爸,你在說笑嗎?」艾蓮懂醫術,托傅拓丞的妻子夏蘿的福,讓她私藏了一些獨門煉毒功夫,夏蘿還常送她一些珍貴糖果,那可都是能強壯身體又滋養美容的寶物。

  「是,我在說笑。」艾父也知道自己的女兒有多難搞,放艾蓮出去,危險的應該是別人吧!「要是發生什麼事,別太逞強,玩夠了,記得回家,也得讓那幾個小伙子知道你平安才行。」

  「知道了,我要先掛了。」艾蓮關掉手機,正想閉上眼,小憩片刻,卻發現有人靠近。

  這裡是海景飯店的私人沙灘,現在是淡季,沒什麼人會選擇這價錢昂貴的飯店,她正竊喜自己能獨佔這片沙灘,沒想到有人也和她一樣識貨的跑來這裡。

  警覺心讓她默默的觀察那男人,飯店在此處擺設許多躺椅,成一字狀,他卻越來越靠近自己這頭。

  如果是想衝浪玩水,也不該戴墨鏡又穿背心與牛仔褲才對,更何況還雙手空空,著實詭異。

  她不著痕跡的觀察環境,很好,四下無人,僅有一片能淹死人的海浪,她當機立斷,站起身,用最自然的方式走過他身旁。

  喀啦!一陣鐵製品的清脆聲音響起。

  艾蓮錯愕的低頭,發現這個陌生男人竟然用對付犯人的手銬銬住她光潔的手腕。

  「你……」她的小嘴半張,準備要斥罵,卻看見男人勾出英俊的笑容……是了,雖然他戴著墨鏡,她還是可以看出他的姿色肯定不差。

  「艾蓮小姐,你被逮捕了,請安分的跟著我走。」男人握著手銬,往來時路走去,但就是有一股拉力讓他無法前進,只好回頭睇著她。「需要我重申一次嗎?我說你被……」

  「閉嘴!當我是傻子還是白癡?」艾蓮用力的甩擺幾下,但他握得很牢,無法掙脫。「你隨便說幾句,就要逮捕我?天知道你是不是冒充警察?又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你不跟我走,我怎麼詳細說明?」他透過墨鏡,審視她姣好的身段和臉蛋,星燦集團最保護的決策者艾蓮,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跟你走,我的麻煩才大。」當她是三歲小孩在騙嗎?她惡狠狠的瞪著他,要知道這世上謀財害命的惡徒,她看得比尋常人多出幾十倍。

  「真的不走?」他警告意味濃厚的問。

  「對!我還要大喊救……啊!你這個色胚,快放我下來。」她根本來不及喊救命,整個人就像布袋被他輕鬆的扛在肩上,他走動時,她的腹部受到壓迫,剛喝進去的百香果汁都快吐出來了。

  「別吵。」他懲罰性的拍了下她的臀部。

  「色狼!」她的耳根子瞬間通紅。他……他怎麼可以亂碰她的屁股?不過是來度假休息,才第一天,她就要被綁架了嗎?

  「與其忙著咒罵我,你不如看看左手邊發生什麼事情。」他好心的提醒她。

  她艱難的抬頭望去,看見更多的警察圍成一圈,彷彿這裡真的有案件發生。

  可是就算真的發生什麼鬼案子,又干她何事?

  「海,這麼快就抓到共犯了?」警車旁,一名挺著啤酒肚的中年警官操著英文說道,並替他開門。

  「我才不是共犯!」艾蓮大吼,隨即被塞進車子裡,她敏捷的想從另一頭逃走,卻發現車門被鎖上了。

  「別想亂跑。」被稱為「海」的男人跟著坐進車裡,點了根煙,兀自吞雲吐霧。

  「我說我不是共犯,硬抓我,小心我告死你們。」她也不是好惹的人物。

  「你已經不是星燦集團的人了,少用那種自以為是的口氣威脅,會讓人笑話的。」這小妮子的脾氣太沖了,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容易得罪人。

  「你到底是誰?」她瞇起雙眼。這裡是夏威夷,即使星燦集團的名氣再盛,他瞭解得未免太多。

  「警察啊!」

  「狗屁!一般警察會穿成你這樣嗎?」若不是身上只穿著比基尼和碎花褲裙,她真想撲上去,狠狠的揍他兩拳。「是男人,就把墨鏡摘下來,偷偷摸摸的,怕被人認出來吧!」

  「這麼迫不及待的想看我英俊的臉?」他又露出邪惡的笑容,「我怕你會嚇到。」

  「我是要記住仇人的臉孔,以後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她反譏。

  「瞭解。」他比個OK的手勢,不疾不徐的摘下墨鏡。

  那是一雙有如黑夜的誘惑狹眸,透過窗外的光線,他的睫毛長到會讓女人感到挫折,只是那雕刻般完美的鼻型,那嘴唇,那輪廊……

  他說得沒錯,她驚訝得張大嘴,真的嚇傻了。

  ***

  艾蓮之所以嚇傻,不是因為他的男色,而是因為她識得他是誰。

  荊旭海,曾經與傅拓丞的妻子夏蘿為紐約紅極一時的商富亞曼達旗下的殺手,亞曼達無惡不作,販毒、販賣人口,任何傷天害理的犯法生意都做,至於荊旭海,則是由警方派遣的臥底偵探,潛伏在亞曼達身邊多年,最後才查出所有證據,將亞曼達逮捕歸案。

  這事跡,當時新聞播了三天三夜,荊旭海儼然成為世人眼中的無名英雄,警界還贈予區額,讚揚他的偉大功勞。

  一個能在毒梟身旁安然多年的男人,用膝蓋想也知道不是簡單人物,而她竟然被這男人盯上了。

  此時,艾蓮被押著做筆錄,很不爽的看著桌上稱之為證據的照片。

  「我說了,我不是共犯,只是來度假,來玩的,這樣還聽不懂嗎?」她用流利的英文聲明自己的清白。  

  很可笑,這樁綁架案居然莫名其妙的惹上她,不過就是因為在機場拍到她曾經和犯人擦身而過,還恰巧住進同一間飯店的隔壁房,就這樣要宣判她犯罪,未免太誇張了。

  「飯店的櫃檯人員指出,你和主犯也在同一時間進入用餐區。」實在沒看過這麼正點又穿著性感的女嫌疑犯,害得警官不知道應該往哪裡瞧。

  「那又怎樣?!」艾蓮氣極的指著主犯和被害孩童的照片,「我甚至可以告訴你,我還看到這小孩一直哭著不曉得說些什麼,我沒管是因為以為那只是一般的父女爭執,而且一般的綁架犯哪會帶著被害者住進高級飯店?」

  「艾蓮小姐,犯人本身的財力雄厚,要求的贖金也相當可觀,要在高級飯店住一整年都不是問題,這是一樁復仇性的綁架案,你知道嗎?」摒除錢的問題不談,人煙稀少的飯店當然是藏身的好地方。

  「你都說完了?我可以不想知道嗎?」她翻了下白眼,「我已經說了與我無關,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艾蓮小姐,很不好意思,在沒有證據證明你的清白以前,我們會請你的家人來這裡,說明你到此處的動機與目的。」警官說。

  「別鬧了!我家在台灣,這裡是夏威夷。」她快發瘋了,雖然應該敬佩夏威夷的警察行事謹慎細密,但是現在她只想翻桌罵人。

  「請你鎮定……」警官頓住,看著門突然被推開,一名警察走進來,貼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像是起了不可思議的變化,警官看向艾蓮的表情變得很恭敬,「艾蓮小姐,真的很不好意思。」

  艾蓮不明所以的站起來,荊旭海剛好走進來。

  「海,真是抱歉,造成你的麻煩。」警官與他握手致敬。

  她看得出來,全警局的人都對荊旭海十分禮遇。

  「沒什麼,這種陰錯陽差的事情經常都會發生,我只是讓艾蓮按照規矩來做個筆錄,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可以帶她走了嗎?她看起來情緒不是很穩定。」荊旭海一邊解釋,一邊伸出手,將艾蓮擁進懷裡。

  「喂……」她露出嫌惡的表情,想要抗拒。

  「你想讓全星燦的人都跑來夏威夷看你的笑話嗎?」荊旭海以中文說道。

  「我……」艾蓮並不笨,一下子就明白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見風轉舵,馬上露出笑容,親密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討厭,這裡的人都把我當成壞蛋了。」

  荊旭海微挑濃眉,接著演下去,「誰教你愛鬧脾氣,不聽我的話,自己先搭飛機過來,現在事情鬧成這樣,該罰!」他俯首,親了下她的紅唇。

  「你……」他竟然偷襲她!艾蓮的眼底迸射怒光,差點反手揍人。

  忍耐!忍耐!就算要報仇,也得等走出警局之後。

  「小兩口真是甜蜜呢!」警官看得都不自在了,連忙將荊旭海和艾蓮請出去,還得忙著處理綁架案,沒空理會他們的恩恩愛愛。

  「警官,下次有空,再來探望你。」荊旭海客套的揮手,領著艾蓮坐進自己的車內。

  引擎發動的那一刻,艾蓮就爆發了。

  「你這混蛋!誰說你可以親我的?」她雙手握拳,若非為了安全起見,不想出車禍,她會把他的臉揍去撞車窗。

  「如果不這樣,警官會懷疑。」他氣定神閒的控制方向盤,竊笑的欣賞她氣到紅通通的臉蛋。

  「你是怎麼跟那些警察說的?」

  「說你是我的女人,我們相約來夏威夷度假,但是因為吵架,你就自己先跑來了。」就這麼簡單。

  「他們這麼輕易便相信了?」拷問她的警官看起來不是很好惹。

  「當然不是。」他轉動方向盤,車子在一棟簡樸的別墅前停下。「下車吧!」

  「什麼跟什麼?」她一時之間無法領會,但也不想被單獨留在陌生的車子裡,下車後,看見一名婦人笑著對這頭招手,很是熱情。

  「進來吧!」他跨步上前。

  她使勁拉住他,警戒的問:「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不載我回飯店,到這裡做什麼?」這男人做事都不會事先說一聲嗎?

  「你住的飯店現在應該被記者擠得水洩不通,如果你想回飯店接受記者採訪的話,我不介意載你回去。」他抓住她的弱點,笑得好惡劣。「對了,順便告訴你,剛才那名喬森警官是出了名的神經質,如你所言,他不會輕易的相信我保釋你的理由,所以肯定會派出人手繼續追蹤你,證明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她的太陽穴抽動兩下,「你的意思是,我還得跟你在一起?」

  「我也很不願意,不過事實就是如此。」荊旭海聳聳肩,走進別墅。

  這棟別墅雖然裝潢簡單清明,但是門前掛著「麗莎民宿」的英文字樣,對於前來夏威夷度假的人,算是很舒適的住處了。

  「荊旭海!」因為受到威脅,艾蓮氣憤的大喊。

  他不轉頭,隨興的揮揮手,擺明了隨她愛來不來。

  「該死的男人……」她低聲咒罵,沒有選擇的餘地,怒氣衝天的衝進別墅。「你忘記我的行李還放在飯店裡了嗎?」

  呃……她怔愣住。

  大廳內擺著一隻深褐色皮箱,怎麼這麼眼熟?

  「那是我的行李!為什麼會在這裡?」她不敢置信的指著皮箱。

  「你在警局做筆錄的時候,我去飯店拿的。」荊旭海像是逛自家廚房,順手倒了杯冰檸檬水,仰頭喝光。

  「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麼可以私自進入我訂的房間?」她快瘋了,夏威夷的飯店制度都是這麼隨便的嗎?

  他放下水杯,面對她,「我是警察,而你是嫌疑犯,你說呢?」

  說個屁!艾蓮緊握拳頭,可沒忘記自己皮箱裡的物品全都掛進飯店房間的衣櫥裡,也就是說,他替她收拾行李的時候,肯定也看到,甚至碰到她的貼身衣物了。

  「原來你喜歡紫色。」他補上這一句。

  艾蓮的理智瞬間消失,忿忿的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命令道:「忘掉那些!」

  「不要。」他不在乎她的粗魯,這樣的距離讓他能更清晰的看見她的水嫩臉龐,她生氣也只是便宜了他的眼睛,大方的欣賞她因為激動而劇烈起伏的雪白乳房。

  外界對艾蓮的傳言全是假的,寫出的評論全是她刻意戴上的嫻靜面具,但是他清楚真實的艾蓮像隻狐狸,狡猾慧黠,這一點,從之前追蹤夏蘿回台灣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你是變態嗎?我叫你忘掉。」她就是喜歡紫色的內衣褲,而且還是各式各樣的紫色,不過純屬個人的私密癖好,她沒打算讓他到處宣揚,甚至拿出來調侃自己。

  「我只是謀討一點公平罷了。」他輕鬆的將她攬入懷中,看見她馬上露出慌張的神色,呵,世人讚頌的女神艾蓮,在男女情事上果真純潔。「不要以為我不曉得,你可是把我調查得一清二楚。」

  「少臭美!會調查你是因為夏蘿的關係,你該不會以為我對你有意思吧?」殺千刀的,他的手臂是鐵做的嗎?怎麼都推不開?

  「看來你是很盡心盡力的在幫助同僚啊!怎麼會捨得放下星燦集團,獨自流浪呢?」他倒很享受她小雞力氣似的掙扎,嬌小的身軀的確很適合窩在他的懷裡。

  「不關你的事!當初調查你的人也不是我,是季飛帆的保鏢孟綺,你要找麻煩,就去找她,不要牽拖到我身上。」

  「抱歉,我對人妻沒興趣。」他說得很直接,雙眼如獵鷹盯住食物般的熱烈。「我對你比較有感覺。」

  「什……什麼感覺?」這該不會是在對她告白吧?她的臉都綠了。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像你這麼貼近我,你知道嗎?」他說話的嗓音具備超強的磁性,若再加上一點故意,幾乎能電暈所有的雌性動物。

  「那是因為你一直抓著我。」

  艾蓮驚慌得左顧右盼,這才發現那名婦人一直都在角落觀賞,害羞加上困窘,不知從哪裡生出來的強大力量,她奮力推打他的胸口,總算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這個變態!離我遠一點!」她吼叫的氣勢很駭人,逃難似的躲到婦人的身後。「請你幫助我。」

  「好,你別怕,寶媽罩你。」婦人要笑不笑的瞪了荊旭海一眼,「阿海,不可以對女孩子這麼粗魯。」

  艾蓮有些驚訝,因為寶媽會說中文,而且非常標準。

  「寶媽,你不公平,是她對我比較粗暴吧!」荊旭海不是滋味的揉了揉胸膛,剛要提起皮箱,一陣嬌呼喝止了他。

  「不准碰我的行李!」艾蓮求救的握住寶媽的雙手,「你叫寶媽,對吧?我的房間在哪裡?請你趕快帶我去。」

  「這……」寶媽突然面有難色,「我以為你是阿海的女朋友,你們的房間……呃……」

  「我們的房間?」不祥的預感像隕石重擊她的腦袋瓜。該不會……

  「寶媽,不必麻煩了,我帶她去就可以了。」荊旭海的動作很快,一手提著皮箱,另一手抓住她的皓腕,朝樓梯走去。

  「放手!你要帶我去哪裡?」她拚命的掙扎。

  「少說廢話,當然是……」一抵達房間,他轉開門把,將皮箱連同她一塊扔進去。「我們的房間。」

  「你……」她光火的磨著牙,想衝出去,要求換房。

  他卻一動也不動,像座大山擋在門口。

  「滾開!我不可能跟你睡在一起。」

  他冷哼一聲,「你就那麼想讓星燦的人跑來看笑話嗎?」

  這招屢試不爽,她立刻僵住。

  「寶媽是我的朋友,自然會幫我們掩護,但是別忘記還有喬森警官隨時都可能來查看,男女朋友分房住,你是巴不得謊言被拆穿嗎?」

  「我不怕,我又沒犯法。」她瞪大眼,大聲反駁。

  「那你現在就可以回警局,等待星燦的人把你贖回去。」懶得跟她囉唆,他撂下話,掉頭就走。

  「荊旭海,喂……」

  該殺千刀的混蛋!盯著他的背影,艾蓮喃喃咒罵,眼見他真的下樓不管她了,換成她驚慌失措。

  她狼狽的坐在地上,環視這簡單乾淨的大房間,腦子裡迴響著荊旭海說的話。

  在四芒星的婚禮上,她丟出一枚退出星燦的炸彈,想必現在同僚們都急著追尋她的下落吧!

  她好不容易等到閻京笙與符鈴感情穩定,也辛苦撮合傅拓丞和夏蘿相戀,沐昊楓和蘇霏這對也耗費她不少精神,最累的是要點醒季飛帆這渾小子對星燦的重視度,也花費了整整一年半替他守著孟綺,才開花結果的啊!

  她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放心的離開星燦,放下決策者的身份,也總算能夠摘下「星燦集團的艾蓮」這面具,過屬於自己的真實生活……

  如今她總算真正離開了,難道就要因為這一點小困難而回頭?

  摘除星燦的頭街之後,她艾蓮難道不能獨立存活?

  不,她絕對不會輕易認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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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4 00:41:44
第二章

  艾蓮花了一點時間說服自己接受眼前的困境,告訴自己不該繼續做無用的抵抗之後,便走進浴室,沖個冷水澡,當作洗淨一身的晦氣。

  樓下飄上來的食物香氣很誘惑人,即使肯定會遇到荊旭海這個討厭鬼,她也不想虐待自己的五臟六腑,走出房間,踱下樓梯。

  大廳的飯桌上擺了各式各樣的佳餚,她看見寶媽忙著擺放餐具,卻沒看到其他住宿的客人。

  「艾蓮小姐,趕快來,阿海煮了很多菜喔!」寶媽笑容滿面的朝她揮手。

  這時,荊旭海恰好走出廚房。  

  艾蓮沒有搭腔,冷著一張小臉,渾身散發出不可侵犯的氣勢,徐緩的靠近飯桌。

  「艾蓮小姐,你這襲洋裝真漂亮,吃飯的時候可得小心,千萬別弄髒了。」艾蓮有股天生的雍容華貴氣質,讓寶媽不自覺的對她謙恭幾分。

  「嗯。」艾蓮在椅子上坐下,眼角餘光看見荊旭海脫下圍裙,不禁有點驚訝,沒想到他的廚藝了得,這一桌菜餚雖然稱不上山珍海味,但也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指大動。

  「寶媽,你不必對她那麼客氣啦!這裡大家平起平坐,她又沒缺手斷腳,不需要特別服務她。」荊旭海豪邁的邊吃邊說。

  艾蓮聽懂他的諷刺,鄙夷的皺了皺鼻子,拿起筷子,品嚐食物。「味道真不怎麼樣。」

  「怎麼會呢?阿海做的菜可棒了,艾蓮小姐,你再來嘗嘗這道芙蓉蝦,這可是阿海的拿手絕活。」寶媽很熱心,看艾蓮瘦得沒幾兩肉,當下被激發母愛,夾了只蝦子放到她的碗裡,忙著想喂胖她。

  「是嗎?」艾蓮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準備夾起肥嫩的鮮蝦。

  荊旭海搶先一步,夾起那只蝦子,在她的瞪視下放進嘴裡,三兩下便吞進肚子裡。   

  「你是殘廢嗎?想吃什麼,自己動手。」他看不慣她用個餐還穿著拘謹的雪白衣裳,還是比較喜歡稍早那套比基尼和碎花褲裙。

  艾蓮真的很想罵人,不過飢餓的腹部正在嚴重抗議,加上寶媽在場,她不好發作,決定放他一馬,先餵飽肚子,再跟他吵架。

  她彆扭的吃進一塊牛肉,多汁柔嫩的滋味讓她眼睛一亮,又小心的觀察荊旭海和寶媽,他們都逕自吃飯,她才放心的夾了更多的菜。

  老天爺!她真不想承認這些食物超級美味,就連她那持有甲級廚師執照的管家做出來的菜都沒這麼好吃。

  她不知不覺的狼吞虎嚥,彷彿餓了八輩子。

  「阿海,你改天也教教我,這肉怎麼能處理得這麼鮮嫩?」寶媽吃得津津有味。  

  「寶媽,你煮的也很好吃啊!很有媽媽的味道。」荊旭海對寶媽相當禮貌,會主動下廚是因為臨時跑來,麻煩寶媽讓他們住宿,照理說,應該先通報。

  「我怎麼跟你比?現在的客人都很挑嘴,時常抱怨我供應的餐。」

  艾蓮瞧他們熟稔的交談,完全沒有她能加入的空間,偶爾和他四目相對,他卻像是沒有看到,立刻撇開,讓她感到很不滿。

  「寶媽,現在是旅遊淡季,本來人就比較少。」荊旭海安慰的說。

  「這跟淡季沒有關係吧!」艾蓮開口。

  寶媽看向她,「不然呢?」

  「這裡的地點太差了,簡直像荒郊野外,況且現在外頭的民宿都有特別裝潢過,目的就是為了呈現個人風格,我想你也沒有打廣告,從外面看,誰會知道這是一間民宿?」艾蓮一下子就能指出許多缺點,眼眸往上一瞟,「那座燈也該換了吧!都幾百年前流行的款式了,老舊到還會發出喀茲喀茲的聲音,讓人害怕會掉下來砸到頭。」

  「這……」寶媽陷入思索。

  「艾蓮,寶媽只是一個女人,要變動裝潢,哪有這麼容易?你還是多吃飯,少說話吧!」荊旭海突然變得嚴厲,用眼神暗示她別再說了。

  艾蓮哪可能與他默契相通,還覺得他故意挑釁。

  「想做生意就要弄到最好,這不關員工數量的問題,不然乾脆賣掉這裡,到熱鬧點的地方開一間新的民宿算了。像這種破舊的地方,要是我看到,也不會想進來住。」

  「艾蓮!」他大聲斥喝,沒想到她說話如此犀利。

  「我說的是實話,你幹嘛那麼生氣?難道身為顧客的我都不能提出一點意見?」艾蓮可不怕他,惡狠狠的瞪回去。

  「你……」他幾乎想拿抹布塞住她的嘴巴。

  寶媽在他做出衝動的舉止之前,伸手壓住他的肩膀,阻止了兩人的爭執。

  「阿海,你別激動,艾蓮小姐說的話也是對的。」

  看吧!艾蓮驕傲的哼了一聲。

  「艾蓮小姐,如果我這裡有服務不周到的地方,請你多見諒。」寶媽謙虛的說,「不過這裡是我的家,民宿只是小本生意,能維持生計,我就很滿足了。」

  「寶媽,我覺得你很好,對客人也很關心,可是你不想多賺一點錢嗎?」不能怪艾蓮市儈,畢竟從小都在金錢堆裡打轉,她很清楚一件事,哪個做生意的人不想發大財?「我還是建議你別太固執,把這棟舊別墅賣掉,也還存有一點資金,我真的不覺得這地方有什麼好……」手臂忽然被他用力扣住,她痛得大叫,「你幹嘛拉我?」

  「你吃飽有力氣了,是不是?給我過來。」荊旭海板著一張臉,不由分說的將她拉到樓上房間,使勁關上門。

  「荊旭海,你又哪根筋不對?」她氣急敗壞的擺脫他的箝制,討厭他老是像扔垃圾一樣的對待她。

  「你以為你還是星燦集團的大小姐嗎?少在這裡大放厥詞!」荊旭海真的火大了。

  「我說錯什麼了?這種爛別墅……」她堅持己見,大聲的說話,卻看見他緊握拳頭,不由得感到恐懼。他該不會真的揍她吧?

  「答應我,以後不准在寶媽的面前嫌這裡不好,更不准提什麼把別墅賣掉的鬼主意。」

  「荊旭海,你有什麼權利限制我的個人言論?」他口口聲聲都是命令,就算她想冷靜的面對他,也沒辦法啊!「還有,嘴巴長在我的臉上,我愛怎麼講,你管得著嗎?」

  她的叛逆讓他的狹眸燃起火苗,「對,嘴巴長在你的臉上,但是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別用言語傷害別人嗎?」

  「我……」

  「先聽我說完,你也最好從這一刻起謹記我說過的話。這棟別墅不只是民宿,也是寶媽活下去的唯一支柱,一個孤身婦人在這裡苦苦等候丈夫歸來的心情,我不冀望你這種人會懂,不過你要是繼續自以為是,我就告訴喬森警宮,你是綁架案的共犯,讓你去牢裡好好的面壁思過。」他說得鏗鏘有力,還奉上一記冷瞥,隨即轉身離開。

  「荊旭海,你敢威脅我?!」艾蓮氣得直跳腳,忍不住拿起枕頭砸向他,很準確的打中他的後腦勺。

  荊旭海沒有回頭,用力踢開枕頭,當作回報。「這是警告,如果你真的把我逼急了,以一個男人能對女人做的懲罰,可多了。」

  「你……」她聽懂了他的暗示,立刻揪緊衣襟,不敢再回嘴。

  他關門的力道大到讓她吃驚,壓抑在胸口的火氣卻是揮之不去,連身體都在顫抖。

  她不能接受他一再的無理,難道離開星燦之後,就活該被人這樣謾罵、命令?

  「我根本就不知道……可惡!」

  有關寶媽的事,他又沒事先說明,她是發自內心想給寶媽意見,或許她的言詞拿捏得不夠好,可是他也不需要當著寶媽的面給她難看呀!

  「荊旭海,你這混蛋!敢教訓本小姐,你就得付出代價。」

  艾蓮齜牙咧嘴,撿起被踹飛的枕頭,又拿起一條薄被,扔到門外。

  她被他罵得狗血淋頭,難道還會願意跟他睡同一間房?

  想都別想!

  ***

  艾蓮難得晚上九點前就上床睡覺,隔天自然也很早起床,這中間沒有任何人打擾她,大概是荊旭海囂張完了,也知道要識相點,別跟她擠一間房。

  荊旭海就睡在隔壁,淺眠的他聽見她走出房間的跫音,卻躺在床上思索昨晚兩人的爭執。

  算她夠狠,直接把他的寢具丟到門口,簡直像妻子懲罰不忠的丈夫……他揚唇一笑,幻想著她不服輸的小臉,肯定很微妙。

  寶媽勸他別欺負人,他也不是存心要對她凶,艾蓮這女人的體內還殘留太多高高在上的驕傲,無論是說話時言不由衷的微笑,還是用餐時優雅的手勢,那渾身掩不住的貴氣就是讓他很不舒服,比起那些刻意的做作,他寧可她像一隻張牙舞爪的火爆野獸。

  其實罵過她之後,他反而有些良心不安,是他沒事先將關於這別墅背後的故事告訴艾蓮,她並無意讓寶媽受到傷害。

  「唉……」荊旭海拉開薄被,起身下床。

  刷牙洗臉後,他還是搞不懂,昨晚自己怎麼會這麼莽撞?不知道艾蓮現在怎麼樣了?還會氣他嗎?

  他一打開房門,看見寶媽剛好要來喚他。

  「阿海,你今天睡得比較晚喔!」

  「這裡空氣清新,溫度舒適,自然想賴床。」他笑得像個大男孩,隨著寶媽踱下樓,卻沒見到艾蓮。

  「阿海,你知道嗎?艾蓮小姐可真不簡單,剛才她幫我針灸,我長期的腰酸背痛都好了,你看我……」寶媽用力扭轉腰部,開懷大笑,「是不是靈活多了?」

  「嗯,我有聽說她懂醫術,針灸很厲害。」荊旭海可以感覺到寶媽是故意向他炫耀的,剛好順勢詢問,「艾蓮跑去哪裡了?」

  「在前花園,我看她嬌滴滴的,肯定是個千金小姐,可是她硬是跟我借了器具,說要稍微整理一下花園……該不會是昨天的小誤會讓她耿耿於懷吧?其實我不介意。」寶媽對艾蓮的評價很不錯,生得一張花容月貌又水嫩嫩的女孩,誰會不喜歡?

  「寶媽,你別小看她,艾蓮不只懂植物,好像還會種花草製藥,難得我替你找來這麼好用的人手,你就乘機歇息吧!」荊旭海口是心非,把寶媽推向樓梯,轉身往門外走去。

  寶媽竊笑。這兩個孩子都愛面子,就給他們空間和好吧!

  他沒直接走到艾蓮的身邊,而是站在大門外看著她。

  她好像真的很喜歡穿白色洋裝,在陽光的照射下,蹲著身子,戴手套的雙手細心的檢視花草,也幾乎將過長的雜草都修剪完畢。

  這時,艾蓮那張認真的小臉有種難言的美麗,就連額頭的汗珠都像鑽石般閃閃動人。

  「呼!」她霍地站起身,抹了抹額頭的汗水,走到牆角,撿起水管,轉開水龍頭,一道拔尖的呼喚卻讓她停頓下來。

  「旭海哥!」

  「婷宜?」荊旭海認出來人。

  婷宜歡喜又激動的撲向他的胸膛,臉上流露出對他的愛慕之情,「旭海哥,我好想你喔!」

  「你還是這麼熱情。」他的嘴角微揚,不著痕跡的推開她,看向她身邊的小男孩,伸出大掌,「小宇,好久不見,有沒有變乖一點?別讓媽媽為你擔心。」

  「我很乖,海叔。」小宇張大眼睛,小手探進褲子口袋裡,摸索一會兒後,伸出來,很用力的握住荊旭海的大掌。

  一股軟軟的濕意讓他的眉頭挑高,立刻縮回手,檢查掌心。這調皮的男孩竟然故意藏了一隻毛毛蟲,就這樣夾死在他的手上。

  「天啊!小宇,你怎麼這麼調皮?快跟叔叔說對不起。」婷宜驚呼一聲,用力打了下小宇的屁股。

  「我不要,誰教海叔那麼笨!」居住在這地區的人口不多,小宇可是被大家公認的調皮大王。

  「這就是你給我的見面禮?」荊旭海沒生氣,抱起小宇,不懷好意的將這份「禮物」全數抹在他的臉上。

  「天啊!」婷宜摀住眼睛,不敢看這慘狀。

  「海叔,你……啊……」

  「哈哈哈……看你還敢不敢?!」

  交錯不斷的聲音,男孩與男人的追逐,還有個笑得跟花癡一樣的女人……站在牆角的艾蓮冷冷的睇視這一切,也能感覺到他們久別重逢的喜悅。

  「笑得可真開心啊!」她沒察覺自己低喃的口氣有多麼酸,只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肯定糟糕、狼狽,趕緊要衝進別墅。

  「小心!」

  「啊!」真是禍不單行,艾蓮被裙擺絆倒,硬生生的跌坐在大門口的地上。

  所有的人都看到這一幕,荊旭海快速靠近,想要攙扶她,卻被她推開。

  「艾蓮……」 

  「我沒事。」頭髮掩住她熱辣、困窘的小臉,爬起來,飛奔進屋裡。

  被她拒絕,他臉色一沉。難道她還在為昨晚的事情跟他過不去?

  「旭海哥,那女人是誰?是寶媽的客人嗎?」婷宜的警覺心很強,雖然沒看清楚艾蓮的臉,但是那身段既漂亮又曼妙。

  「是我的朋友。」他淡淡的帶過,走進大廳,大聲喊道:「寶媽,婷宜跟小宇來了。」  

  寶媽聽到呼喚聲,沒立刻下來,還跑去敲門。

  「艾蓮,快開門。」

  「有……有什麼事?」艾蓮氣喘吁吁,打開房門。要命,她才剛洗好臉,劉海還滴著水呢!

  「一起來,我介紹朋友給你認識。」寶媽抓住她的手腕,跑到樓下,爽朗的開口,「婷宜,這位是艾蓮。艾蓮,這位是婷宜,還有她的孩子小宇。」

  「喔!」艾蓮不敢看他們,因為剛才出了個大糗。

  「艾蓮,你好,我住在附近,你……沒受傷吧?」婷宜偷瞄著她的膝蓋,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受傷?」寶媽瞠大眼睛,牽著艾蓮的手轉圈圈,「艾蓮,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沒事。」艾蓮連忙縮回手,死也不願意再提起自己摔倒的蠢事。「你們聊,我口渴,去廚房倒杯水。」

  寶媽不明所以的偏著頭,不過豪爽的她也沒想那麼多,與婷宜、荊旭海一起坐在沙發上閒聊。

  艾蓮倒杯水,眼看沒人再關注她,於是放心的仰頭喝光。

  之後呢?那幾個人聊得那麼暢快,她出現會顯得很突兀吧!可是如果偷溜回房間,是不是更奇怪?

  在飯桌旁坐下,她一邊思索,一邊觀察大廳的情況。

  「旭海哥,你這次來,怎麼沒帶禮物給我?」婷宜嬌聲嗲氣的抱怨。

  「這趟很臨時,下次再補,哈哈哈……」

  艾蓮看著荊旭海開心大笑的樣子,還有那個叫婷宜的女人動不動就碰觸他的手,莫名的感到很不舒暢。

  「都生小孩了,還勾引男人?」她自言自語。

  荊旭海每露出一次笑容,她的胸口便越來越悶窒。

  從一見面,他對她做的任何行為都是粗魯又蠻霸,開口不是命令就是訓斥,對待婷宜卻完全不同,被摸還笑到像是怕人家不知道他牙齒白,這強烈的對比,她看了哪會高興?

  「爛男人!是八輩子沒被女人撒嬌過嗎?」她撇了撇唇,小手揉著發悶的胸口,沒察覺有個小小的身影一直站在背後。

  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艾蓮渾身一震,感覺頭皮好像被拉扯了一下,納悶的轉頭,映入眼簾的是小宇調皮的笑容,還有地上一撮烏亮的秀髮,臉色瞬間慘白。

  「不……」

  「哈哈……好好玩。」小宇動了動手上的剪刀。

  她嚇得趕緊站起身,椅腳摩擦地面發出尖銳的聲響,終於讓大廳裡的三個人發現這一幕。

  「小宇,住手!」荊旭海第一個奔過來,搶走小宇手上的剪刀。

  「小宇,你怎麼可以這麼頑皮?」寶媽也慌了,撈起落在地上的頭髮,卻不知道如何安慰艾蓮。

  「我……嗚……」眼見情勢不對,又要挨罵了,小宇的嘴巴一扁,就要大哭。

  「好了,媽咪抱抱,小宇,別哭喔!」婷宜趕緊抱起孩子,完全不懂設身處地的開口,「艾蓮小姐,小宇只是個孩子,你應該不會跟他計較吧?」

  艾蓮神情呆滯,微張紅唇,卻說不出話。

  「你還好嗎?」荊旭海有些擔心。

  「嗯……」艾蓮垂下目光,心疼的看著寶媽手掌上的髮絲。「是……是我沒把剪刀收好……」

  「對嘛!居然忘記要收好那麼危險的東西,幸好小宇沒發生什麼意外。」婷宜乘機落井下石,好像都是艾蓮的錯。

  艾蓮忍不住多看了婷宜—眼。對,是她不應該把剪刀擱放在花園裡,所以就應該要讓一個小鬼惡劣的剪斷她的頭髮嗎?

  婷宜無所畏懼的回看艾蓮,「頭髮短了還會長,要是小宇發生意外,可沒人賠得起……」

  「夠了!」荊旭海看不下去,大聲喝止婷宜,現在他關切的只有艾蓮的心情。「艾蓮,除了頭髮,還有哪裡受傷嗎?」

  受委屈的人最怕被關心,艾蓮好不容易忍住眼淚,眼見他要伸出手,她防衛的雙手交抱胸前,飛快的奔向樓梯,「我沒事。」

  「艾蓮。」寶媽一臉憂心,推了推荊旭海的肩膀,催促道:「阿海,你快去看看艾蓮。」

  「我會的。」他的目光跟隨著艾蓮的身影,卻沒有立刻追上去。

  即使只是匆匆一瞥,他彷彿看到她紅潤的眼眶。這好強的女人,願意讓他看見脆弱的一面嗎?

  「寶媽,你怎麼只關心艾蓮?小宇也在哭呢!」婷宜不喜歡所有的人都注意著艾蓮,小宇哭個沒停,累的人可是她。

  「你還敢說?!小宇就是有你這種是非不分的母親,才會被寵到無法無天。」

  「寶媽,你怎麼罵起我了?」

  「不罵你,難道要誇獎你?」寶媽煩了,索性把婷宜母子趕出去。

  「寶媽!」偷雞不著蝕把米的婷宜瞪著大門,心裡極度不平衡。「是怎樣啊?那女人是什麼東西?故意在旭海哥的面前裝可憐就算了,現在竟然連寶媽都挺她。」

  「媽媽。」

  「怎樣……啊!你……你要嚇死我了。」眼前突然出現一隻肥滋滋的綠蟲,嚇得她鬆開手,不敢抱小宇。

  「媽媽,你看。」小宇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更多的綠蟲,獻寶似的湊近母親。

  「趕……趕快丟掉,你聽話啊!」婷宜不斷的倒退,然後轉身跑開。

  小宇毫不放棄的追在母親身後,還遇到不少看笑話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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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4 00:42:08
第三章

  艾蓮不曉得在化妝台前呆坐了多久,目光離不開鏡面,彷彿還無法相信鏡子裡那個頭髮像是被狗啃過的女人是自己。

  她告訴自己要堅強,任憑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就是不掉落,卻懦弱的祈求這只是一場夢……

  就連拋下星燦集團,她都可以眼睛不眨一下,但是她最寶貝的是從小細心保養的一頭美麗秀髮啊!

  「不……我一定是在作夢。」她滿臉驚恐的起身,想躲進被子裡,假裝只是噩夢,裸足卻不慎拐到椅腳,連人帶椅直接摔倒在地上。   

  「艾蓮!」一直守在門外的荊旭海被怪聲音嚇到,一打開門,便看見她不堪的慘狀。

  艾蓮一動也不動,維持著跪趴的姿勢,即使是與她最不對盤的男人扶握她的肩膀,協助她坐到床上,也沒力氣再抗衡了,低垂的頭幾乎碰到膝蓋。

  「你……」他很想關心她,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我會這麼倒楣?」她的語氣低沉,還有明顯的鼻音。

  關於這個問題,他難以回答,想要摸摸她的頭表示安慰,她卻像是躲瘟疫,迅速撇開頭。

  「是你!從我看到你開始,衰事就不停的在我身邊打轉,我正在享受難得的假期,為什麼會變成綁架案共犯?還被你帶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只是給點意見,就被你罵到臭頭,你以為我討厭寶媽嗎?我是那種會故意用言語傷害別人的人嗎?你有先告訴過我關於寶媽的事嗎?」

  「艾蓮,關於這件事……」他正好也想向她道歉。

  「閉嘴!先讓我說完。你知道剛才那個叫婷宜的女人在瞪我嗎?好像我搶了她的誰一樣……還有那個小鬼,他要慶幸自己還沒長大,不然我有點會叫人挑斷他的筋骨,剃光他的頭髮……」她的說法很血腥暴力,喉頭卻越來越梗塞。

  「別哭了。」他沒安慰過哭泣的女人,擠得出來的也就是這幾個字。

  「我不是叫你不要插話嗎?」她吸了吸鼻子,還有很多抱怨等待發洩中。

  荊旭海實在不願意看她繼續逞強,冷不防的,長指抬高她的下頷,瞅著淚漣漣的小臉,他的胸口瞬間緊緊揪住。

  「走開!」她想用手揮開他,視線一片迷濛。

  他抱起她,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低頭,慢慢靠近她的臉龐,然後攫住她的唇瓣。

  一時之間,她成了石頭人,動彈不得。

  「你啊!為什麼老是要低著頭?」他乘機吮吻她幾下,上次在警局蜻蜓點水的啄吻,讓他連在夢裡都感到不滿足。

  因為我現在跟被野狗追咬,然後掉到泥巴堆裡一樣的慘……她暗忖,瞠大圓亮的雙眸,淚珠掛在眼角。

  「你看起來很驚恐。」他被她的表情惹得想笑,放開她的紅唇,親暱的捏了捏她的臉頰。

  「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連一個……」頭髮凌亂、鼻水橫流的女人都親得下去。

  「我想你現在的心情一定很挫折。」瞧她平常伶牙俐齒,如今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完全,他溫柔的撫摸她的臉頰,拭去淚痕。

  「你在說廢話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寶貝我的頭髮?我……我……」艾蓮頓住,淚水又湧了上來。他不是很愛凶她、很愛挑釁她嗎?現在幹嘛裝出好男人的樣子?害她這兩天受的委屈一古腦翻湧上來,根本控管不住眼淚。

  「昨天罵你的事,我很抱歉,的確是我不明事理,對不起。」他真誠的道歉,看她的鼻頭紅得像小丑,既心疼又覺得好可愛。

  「嗯……嗯……」她的喉嚨梗塞,很難開口,拚命點頭,表達噴嘅。

  「至於婷宜的事,我想她對我很有意思,會對你不禮貌,可能是因為她覺得你太美麗,怕我被你吸引吧!」他何嘗不懂婷宜的愛慕,不過感情的事是無法勉強的。「我沒對她把話說絕,是因為她的丈夫早死,單親媽媽扶養小孩也挺辛苦的。」

  「哼!」她狐疑的瞄他一眼,看不出來他的同情心超旺盛的。

  「不過她看得很準,我的確是對你很有意思,你很美……」

  「你這個騙子!我現在醜死了。」她總算找回聲音,但是一想到被剪掉的頭髮,彷彿也剪掉她的自信,她充滿埋怨的盯著他的臉龐,無可否認,這是一張融合帥氣和冷酷的完美俊容,一種詭異的情緒讓她心跳加快,不過她不想承認自己被吸引,只想用報復的方式使勁強吻他。

  「呃……」荊旭海的牙齒被撞到了,但不是很痛,尤其一看到她橫眉豎目還忙著要哭的複雜神情,他寬宏大量的將她抱得更緊密,以身作則的告訴她,接吻不是戰爭,不需要把對方弄疼。

  況且,讓她用這種方式發洩,他真的沒什麼損失。

  ***

  艾蓮很清楚自己有多好強,原本習慣了和荊旭海針鋒相對,面對他突然的溫柔,搞得她也很扭捏,還有點……害羞。   

  她只是覺得自己很倒楣,但也明白被誤認為綁架犯的烏龍事,算是他幫了她一把,然而她就是無法放下自尊心,跟他說謝謝。

  不過荊旭海絕對不是小心眼的男人,當她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窩在他的陵裡啜泣時,那些雞毛蒜皮般的芥蒂自然也消失無蹤。

  以唇瓣廝磨過彼此的柔軟溫度,甜甜的烙印在心底,還有一股微妙的曖味在彼此的眼中流竄,但是誰都沒有戳破。

  他發現艾蓮其實頗能幹,不是僅止於紙上談兵的人,想要為寶媽多招攬一些生意,也是真的有動腦筋。

  她特地跑去跟鄰居借了工具,還吩咐他弄來一桶油漆,就算不整頓別墅內部,至少也要讓外觀新穎乾淨一些。

  「你到底行不行啊?」相處模式依然像對小冤家,艾蓮擦腰大喝的模樣可是一點都不客氣。「記得要塗得均勻一點。」

  「知道了,大小姐。」荊旭海也很好差遣,拿著滾輪為別墅外觀漆上嶄新的天空藍顏色,保留部分白色區塊。

  寶媽在大廳裡偷笑個不停,偶爾拿些冰涼的椰子水出去犒賞他們,不敢太打擾小兩口培養感情。

  天色逐漸被染成霞紅,荊旭海趕在天黑以前完成工作,油漆也剛好用完。

  「怎麼樣?很棒吧?」他邊欣賞邊自誇,藍與白的明亮搭配的確讓人看了心曠神怡。

  「自以為是的傢伙。」艾蓮才不可能乖乖的稱讚他。

  「是,你比較厲害,動口不動手。」果然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貴命,使喚人的功力一流。

  「你知道就好。」她毫不謙遜的點頭,微微一笑,「好了,你先去洗手,換衣服吧!」

  她彎身,才要提起油漆桶,他卻搶先一步。

  「我順便拿進去就好,你看起來笨手笨腳的,說不定清洗的時候噴得衣服髒兮兮的。」他哼著歌,走進大門,勞累了一個下午,心情倒是挺愉悅的。

  「最好我笨手笨腳……」她噘起嘴巴,低聲嘟囔,燦亮的眼眸卻彎彎的,嘴角也有掩藏不住的甜蜜笑意。

  糟糕!她怎麼會像個花癡一樣看著他的背影傻笑呢?艾蓮懵懂的摸著胸口,每回見到他時,這裡都會卜通卜通狂跳……她喜歡上荊旭海了嗎?

  「不……不可能,我只是來玩的……對,說不定之後根本也不會見到面,白癡才會真的喜歡他……」她對自己耳提面命,極力壓抑內心滋長的愛戀情愫。

  因為夏蘿的關係,她徹底調查過荊旭海這男人,在他深入亞曼達集團勝任臥底成功以前,簡直是個四海為家的浪人。

  他在警察學校的成績十分優越,卻謝絕許多上級警官的提拔偏愛,像是渴望自由,實際上卻是喜歡刺激,不然他不會私底下接受派遣,選擇當個隨時可能送命的臥底偵探,當然,這是個非常危險的工作,獎金也相當可觀。

  也不知道怎麼了,雖然曬了一整天的太陽,她卻不想回房休息,或許是傍晚的涼風很舒服,看著花園裡搖曳生姿的花朵,就像她的過去,看似高傲美麗,卻因為根紮在地下,沒有自由。

  突然這般觸景傷情的原因,她也說不上來,也許是有點羨慕荊旭海吧!

  「艾蓮小姐。」

  聽見耳熟的聲音,艾蓮抬起頭,看見喬森警官,懶散的她立刻戒備起來。

  「喬森警官,你怎麼來了?」她擠出最擅長的假笑。荊旭海果然沒騙她,喬森警官確實來抽查了。

  「我聽說你和海住在這裡,來看看你們。」喬森伸長手,將包裝精美的紙袋遞向她,「艾蓮小姐,這是我給你們賠罪的,希望你們在夏威夷玩得開心。」

  「謝謝。」她態度雍容的收下紙袋,卻已經很不耐煩,想進別墅了。

  「艾蓮小姐的英文說得很棒。」喬森沒打算太快離開,充滿興味的審視著她,「不愧是星燦集團的主事者,我久仰大名很久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星燦」兩個字讓她瞬間變得警戒,「喬森警官,你太抬舉我了,難道星燦集團分家的消息還沒傳到夏威夷?」

  「我當然知道,不過聽說許多人在尋找你的下落,誰會知道你和海在一起呢!」喬森神情慈藹,眸底卻有深沉的質疑。

  「你……」她很想直接跟喬森攤牌,忽然有人按住她的肩頭,熟悉的男性氣味撲鼻而來,她知道荊旭海來解救她了。

  「親愛的,你背著我跟別的男人在聊些什麼?」荊旭海將她摟進懷裡,表達他的獨佔慾望。

  「你很噁心耶!」他親暱的稱呼讓她失笑,以手肘撞他的胸膛。

  「因為我吃醋啊!」他笑嘻嘻的說,啄吻了下她的臉蛋,然後瞄向喬森,「警官,你最近很閒喔!來這麼多次,你都沒送過我禮物,該不會是在覬覦我的女朋友吧?」

  「沒有的事。」喬森一看見他,氣勢莫名的減弱大半。

  「那你幹嘛一直盯著她?」

  聽他說話的口氣像個妒夫,艾蓮差點笑場。

  「我只是……只是覺得艾蓮小姐的新髮型很好看。」喬森隨便找個藉口搪塞。

  「謝謝誇獎,這是寶媽幫我剪的,下次你可以請她幫忙。」艾蓮笑得天真無害,實際上卻是挾怨報仇。

  喬森雖然戴著帽子,但是能明顯的看出頭髮差不多要掉光了。

  「呃……我想不必了。」喬森尷尬到想落跑,「海,我還有案子要處理,先走一步了。」

  「不送了。」荊旭海揚手。

  喬森如獲大赦,快步離去,死也不想和荊旭海多相處一秒。

  「這老頭還真的跑來了,呿!」艾蓮做了個鬼臉。憑他也想來刺探她有關星燦的事,想都別想!

  「我不是說過喬森很神經質嗎?他一直很想被提拔到更高的職位,一個小小的案件都要搞得人仰馬翻,就是他的特長,遇到他,算你倒楣。」荊旭海沒放開她,就這麼摟著她走進大廳。「像他這樣的人,個性多少有幾分攀權附貴,會好奇你也是正常的,你別三言兩語就要跟人家起衝突。」

  「我就是看他不順眼啊!」艾蓮對人的印象通常憑直覺,喬森那雙眼睛讓她很不舒服,撇開那樁綁架案不說,她連跟喬森多相處一秒都覺得不耐煩。「既然他來過了,我可以出去外面透透氣了嗎?」

  難得她可以過屬於自己的生活,卻被迫關在民宿裡好些天,她快悶壞了。

  「你想去哪裡?」他喜歡看她靈動的眼眸,她或許還不知道自己對男人而言,是個深具魅力的女性,只要不那麼倨傲、難以親近,她所有的要求,他都會極力替她辦到。

  「海,我想去看海。」她眼眸一亮,似乎還對飯店的私人沙灘有著眷戀的回味。

  「你那麼喜歡海?」他抿著唇,壓抑笑意的問。

  「嗯,我最喜歡海了。」她不疑有他,重重頷首。

  「原來如此……」他瞭然的摩挲下頷,狹眸迸出瞹昧的光芒,「我知道你的心意了。」

  她怔了一下,才愕然發現自己被調侃了,忍不住嬌嗔的捶他一拳,「你這個自戀鬼!我才不是說我喜歡你,我說的是大海。」

  「我小時候的綽號就叫大海啊!」他笑得更開心了。

  「我……你……哎喲,反正我不是那個意思啦!」這麼近的距離,他電力十足的笑容讓她心慌意亂,急忙推開他的胸膛,佯怒要走開。

  「你不想看海了嗎?」荊旭海揉了揉胸膛,少了她軟嫩香馥的身子,感覺有點空洞。

  「天色已暗,我明天自己去看。」她知道這個區域有不少華人,想感受寬闊大海的洗禮,還希罕他帶路不可嗎?

  「我知道一個地方,不但有海洋,還可以看到滿天的星星……」他不疾不徐的扔出誘惑。

  她停下腳步,既懷疑又期待的回頭望著他。

  「而且那是我發現的,連寶媽都不知道有那個地方,我還曾經在那裡撿到很多漂亮的石頭跟貝殼喔!」

  她的腦海浮現一幕美景,發現自己根本拒絕不了這個誘惑。

  「你會帶我去嗎?」她沒同男人撒嬌的經驗,但是此刻那無辜的眼睛,讓男人無法狠下心說不。

  「只要你穿上那套比基尼,我就帶你去。」他不忘開出條件。

  「色狼!我又沒有要玩水。」她想起在沙灘上時他毫不避諱的大膽目光,小臉頓時發熱。

  「那地方真的很美,而且還可以讓寶媽替我們準備食物,你沒有去海邊野餐的經驗吧?寶媽自釀的葡萄酒很順喉,喝著美酒,享受美景,是一件多棒的事,你知道嗎?」他十分惡質,繼續加深她的渴望。

  「荊旭海,你真的很惡劣。」從來都是她控制別人服從自己,現在輪到她被誘哄,真是現世報!

  「我惡劣?那就算了。」他乾脆的轉頭。

  艾蓮慌怯的伸出小手,趕緊拉住他,但是因為他背對著她,所以她沒看到他得逞的笑容。

  「我要去!我要去!」她暗暗的說服自己,不過是穿比基尼,有什麼了不起?又不是第一次在他的面前穿了。

  「瞭解,不過為了避免你覺得不公平,我也穿泳褲去好了,是很緊身的那種喔!」他對自己的身材可是超有自信。

  「笨蛋!」他炫耀、獻寶的模樣惹得她發笑,連瞪人的氣勢都大不如前。

  ***

  荊旭海沒有騙她,不管任何人看見這絢爛的景致,鐵定都要驚喜興歎。

  她這輩子從來沒看過這麼多的星星,在清澈的夜空閃閃發光,就連一望無際的大海都被星光點綴得發亮,折射出千種美麗姿態,一波又一波翻捲著沙灘,忽遠忽近。

  「老天爺!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她像個孩子,開懷的撈著細緻的沙粒,看著沙粒從指縫流洩,也像鑽石般閃亮動人。

  「無意間發現的,只不過得經過很多小路,還好我的記性不錯。」他攤開餐墊,在地上鋪好,拿出籃子裡的點心,一一擺置,並拿出兩罐保溫瓶,裡頭裝著寶媽自釀的葡萄酒。

  「哇,這餅乾好脆。」開心至極的艾蓮顧不得形象,一屁股坐在沙灘上,雙腿伸直,可愛的腳丫子動來動去。

  「你看起來很開心。」她孩子氣的模樣讓他不禁揚起嘴角。

  「當然,這是我第二次看到大海,而且是這麼漂亮的海。」她揮動雙臂,畫著大圈圈,彷彿能看見海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

  「怎麼可能?你小時候沒玩過水嗎?」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還玩水咧!我從小六以後,連學校辦的各種旅行都沒參加過,我想你大概知道艾這個姓氏背後的強大力量吧?難道要我跟同學旅行的時候還帶一群保鏢?那情況會很好笑的。」她的語氣很淡,像是在敘述家常便飯的事情,讓人瞧不出內心沉積的壓力有多麼巨大。

  幾年前,父親因為堅持自立門戶,白手起家,而被爺爺逐出家門,等她成年以後,情況就改變了,爺爺在艾氏集團組織的智囊團開始干涉星燦的大小事,三不五時以敘舊的名義糾纏父親,最大的目的卻是不斷以親情血緣對父親施壓,當然,艾氏無權插手星燦的經營方式,但是在精神上的確成功的影響著他們。

  爺爺年紀大了,父親總是惦念著,也無法絕情不管,因為不想讓爺爺擔心,也得杜絕智囊團回去傳閒話,於是她的責任變得好重大。

  不管是學業還是品行,她都會交出最完美的成績,隨著星燦的事業越做越大,彷彿她的存在也必須變得更無懈可擊,所有的長輩都讚賞她,然而她深諳高處不勝寒的道理,沒有人會說她的不好,但是也沒有人真正跟她交好。

  她被設定在「完美」的框框裡,供應所有的人在遠遠的地方欣賞著、崇拜著,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試著靠近她,那麼就能看清楚,她的笑容其實既虛偽又疲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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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4 00:42:34
第四章

  大海的寬闊無垠是一種魔力,彷彿能將情緒全數傾倒,獲得片刻的空白安寧。

  規律的海浪拍打聲是唯一的聲音,荊旭海和艾蓮沒有開口,兩人席地而坐,望著海面最極限的遠端,卻像是能透過星星交談,極有默契的,誰都沒有打擾對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見灌酒的咕嚕聲,撇頭一看,才發現不得了的事情,艾蓮竟然把葡萄酒都喝完了,而且她手上拿著的保溫瓶是他的。

  「你喝太多了。」他搶回保溫瓶,不過為時已晚,保溫瓶已經見底,徒留水果香氣。

  「小氣鬼,我看你都沒動,就幫你喝掉,不行嗎?」她半瞇著眼,睇著他,臉頰泛紅,連說話的聲音都不一樣了。

  「我只是還沒喝,不是不喝。」唉,跟一個喝醉的人解釋那麼多幹什麼?他搖了搖頭,站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你在幹嘛?我的酒呢?」她攤開掌心,還很不文雅的打個酒嗝。

  「都被你喝完了。」情況有點超出他的意料,原以為她不嗜酒,沒想到她會一下子喝個精光,還嫌不夠。

  「好吧!」她艱難的撐起身子,腳步不穩的走向大海。

  荊旭海趕緊上前,揪住她的皓腕,「你要幹嘛?找死嗎?」

  「我口渴啊!」酒精讓她的腦袋昏沉沉的,思緒也變得很簡單。「那裡有水……」

  「海水不能解渴,好嗎?」他頭大的爬梳劉海。葡萄酒的酒精濃度雖然不高,但她確實喝過量了。「我們回去吧!」

  「不要。」她擺脫他的箝制,衝著他露出傻氣的笑容。「我很喜歡這裡,而且現在身體輕飄飄的,好像在雲裡,好舒服喔!」

  「呆子,那是因為你喝醉了。」他低笑出聲,看來她活到現在恐怕也沒喝過多少次酒,被保護過度的艾蓮大小姐,連喝醉的感覺都分不清楚。

  他沒有放心太久,看見她蹲低身子,以為她想吐,趕緊想拉她到遠一點的地方,別弄髒了海水。

  「艾蓮?」

  扯了她老半天,她都不為所動,他疑惑的蹲在她的面前,赫然發現她有如黑寶石的大眼睛盈滿淚水。

  該安慰她嗎?還是不驚擾的讓她慢慢宣洩?

  再三衡量之後,他小心翼翼的環住她的肩膀,輕輕拍哄著。

  「我退出星燦了,大家應該都會很開心吧!」她先開口說話,埋在他的頸窩,好像她空蕩蕩的胸口也得到些許的溫暖。

  「其實我搞不懂,你為什麼要退出?」這消息發佈之後,連他都備感訝異。

  「只有這樣,才能得到自由啊!只有我一個人姓艾,沒道理也要讓他們都受到約束……」在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自己必須離開,所以在四芒星的面前,她表現得刁鑽又偽善,雖然真實的一面居多,但也是為了這一刻在做預防。「也好,散了之後,他們應該會鬆一口氣,下輩子也不想再看到我……」

  「你想太多了,他們不會對你置之不理。」

  「你怎麼知道?」她稍微仰起頭,瞅著他,酒醉讓她的小臉多了些許天真與稚氣。

  「因為我是天才。」他咧嘴大笑。

  「白癡!」她又倒回原來的位置,他的肌膚好溫暖,她捨不得離開太久。

  「喝醉還會罵人?」他暗自喘了口氣,畢竟他是真的隱瞞了一些事,也是最清楚四芒星從來沒打算要放她流浪。

  但是目前絕不可能告訴她,他會出現在夏威夷並非偶然。

  偶然的是,他沒想到會因此發覺她隱藏的孤寂和善良,讓他開始產生奇異又曲折的情緒。

  「要是被他們知道我現在跟銀狼一起看海,應該都會嚇昏吧!」她突然說出荊旭海在紐約富商亞曼達身邊當臥底時的代號,神智不清的咯咯亂笑。

  「說到這個,我才要問你,你怎麼知道銀狼就是我?」這是他最初對她引發興趣的原因,當時搜集齊全證據後,打算收手,他讓銀狼詐死,回歸荊旭海的身份,除了紐約布拉克局長以外,不可能有人知道銀狼就是荊旭海,但是他一回到台灣,便發現有人在調查他,反向追蹤之後,才發現艾蓮的存在。

  「這個嘛……」她的腦袋沉重得轉動不了,想不起當時的情形。「因為我厲害啊!我有神奇的直覺,哈……」

  「喔?」儘管不太滿意她的回答,他也無意追問,反而戲謔的問:「那麼請問你神奇的直覺有告訴你,一個喝得醉茫茫的女人倒在男人的懷裡,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她的臉蛋發熱,身子也跟著癱倒,「我想睡覺了……」

  他挑高劍眉。這小妮子醉歸醉,還懂得裝傻啊?

  「你想睡覺,我下手更方便,是不是?」他低沉的嗓音拉得好長,故意激她。

  雖然她閉上眼睛,但是仍能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正緊盯著她雪白誘人的胸部。  

  「呃……我可能會吐喔……」她用「夢話」警告他。

  「噗……」他忍不住噴笑出來,豪邁的笑聲在海邊迴盪。「笨蛋,該走了。」

  「嗯……啊!」她剛要撐起身子,他的大掌突然勾住她的大腿,反手一拋,讓她趴在他的背後,嚇得她趕緊攀住他的頸項。

  沙子很軟、很舒眼沒錯,不過摔下去還是會疼的。

  「想睡就睡吧!一會兒就到了。」

  她的重量對他而言,就像羽毛般輕盈,荊旭海的右手撈起籃子,往麗莎民宿的方向前進。

  她詫異的盯著他的後腦勺,就算還有醉意,也都讓這意外驚醒了,怎麼也沒想到他會不嫌麻煩的背她。

  他走路的步伐很平穩,幾乎感覺不到震盪,還有,他的兩隻手臂有力的撐著她的身子,就算不緊緊攀著他,她也不會掉下去。

  夏威夷的夜晚不比白天熾熱,微風輕拂,感覺很涼爽,眼前男人寬厚的背部也很誘人,催眠著她,原本只是頭點了一下,慢慢的,小臉越來越低,最後貼埋進他的頸窩,安詳的睡著了。

  ***

  寶媽打開門,見到荊旭海背著艾蓮,當下愣住。

  「噓……」他以唇型要求噤聲。

  寶媽笑著點頭,表示瞭解,知道不需要她幫忙,側身讓出一條路。

  荊旭海走進屋裡,走上樓梯。

  「嗯……」艾蓮輕吟一聲,輕輕擺動螓首。

  她的紅唇抵著他頸子肌膚的觸感有點危險,他力持鎮定,將她放在床上,她藕白的手臂卻還攀著他不放,他只得彎著腰,輕拍她的粉頰。

  「艾蓮,你要不要換件衣服再睡?」

  她微蹙柳眉,像是覺得這張床變得不好睡,還是他的背部比較溫暖。

  「艾蓮?」她賴床的樣子讓他失笑。

  「懶得換……」

  「褲裙濕濕的,很容易感冒。」都怪她剛才衝到海裡,褲裙下擺被浸濕了。

  「沒差啦!」她的右眼微張,緩慢的說:「不然……你幫我換……」

  他的呼吸一窒,狹眸竄起兩團詭光,霎時挺起腰桿。

  「不要走……」她的手依然揪著他不放,害羞得小臉泛紅。

  「女人,你在誘惑我嗎?」他直截了當的問,看清楚她不是單純的因為酒醉而臉紅。

  她心虛的睜開眼眸,卻不敢直視他精銳的雙眼。

  「我只是……不想要一個人睡。」

  「你可要想清楚,如果我爬上這張床,便不只是睡覺而已。」他真是個好男人,不是嗎?如果不是邀請他成為她的男人,那麼他現在最好離她遠一點。

  「為……為什麼?」她只是覺得他的身體很溫暖,還有他說話的聲音低沉卻充滿磁性,猶如醇酒,擁有使人微醺的魔力,她越來越不討厭他的存在,甚至還產生想依賴的錯覺。

  隻身旅行,她以為會很痛快,自由之後卻發現心底不是那麼灑脫,因為一個人的時候,她會想到更多的過去,腦海浮現四芒星與他們的妻子美滿歡樂的隋景,彰顯出她的孤單空虛,強裝出來的快樂,一下子便被惆悵填滿。

  可是在他的身邊,除了不再孤單,就算她閉著眼睛,為何還能清晰的浮現他的臉孔?

  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走進她的心裡,不知不覺的留下足跡?

  「因為我一定會吃掉你。」他很老實,不想瞞騙自己的慾望。

  還有點頭昏,但是她知道自己早已清醒了,卻還想趁著微醺之際放縱。

  「那……那就……」她回應的音量小到像是說給螞蟻聽。

  「嗯?」荊旭海下意識的湊近她,想聽清楚她在咕噥什麼。

  隨著他的面孔在她的眼簾放大,心跳的速度也逐漸加快,像是被催眠,她的腦袋被震得空白,不知道哪裡生出來的勇氣,紅唇貼觸上他的薄唇。

  他看起來很鎮定,薄唇卻因為訝異而微張,更想不到她會大膽的將軟舌探進其中,試圖汲取他的氣息。

  她其實很緊張,這點從他頸子後那雙揪緊的小手便能洞悉。

  「你……不准拒絕。」藏好恐懼,她猶如女王的下令。

  真倔強啊!他微微一笑,大掌猝不及防的托住她的頭。是該好好的讓這小妮子知道,所謂的接吻,可不是像她這樣莽撞胡來的。

  「唔……」艾蓮有點嚇到,但是他釋放出的激情吸吮很快便讓她著迷,她發現自己好喜歡被他這樣糾纏著。他的唇霸道的蹂躪著她的,口腔裡卻又做著好羞人的勾卷,舌尖相觸的感覺像是會電麻人,她渾身都熱了起來。

  「你感覺有點笨呢!」抵著她的額頭,看她氣喘吁吁的模樣,他不禁輕笑。

  「不准笑我。」她無法控制臉紅,骨子裡的氣魄高貴得很。

  「你現在一直用命令的口氣跟我說話,待會兒可是會後悔的喔!」他的長指一挑,輕易的解開比基尼的帶子,讓那兩團棉花似的乳房呈現在他的眼前。

  「信不信等會兒立場肯定對換,你一定會求我?」

  「我才不會……」她強忍住想掩蓋胸脯的衝動,他的眼眸看起來太邪惡了。

  「呵……」他沒有拆穿她的逞強,輕鬆的褪下潮濕的碎花褲裙,他的瞳眸瞬間變得深沉。

  好美的身子,不是那種前凸後翹的惹火身段,而是曼妙勻稱的潔淨體態,她的肌膚是最可口的奶油色,身高不算高,卻擁有一雙修長美腿,此刻正羞澀的夾緊,只穿著內褲的三角地帶若隱若現。

  「你撫摸過自己嗎?」荊旭海不急躁,掌心溫柔的膜拜過她的頸子,繞過光裸的乳房邊緣,然後是纖細的腰肢、雪臀,與那白皙光滑的腿部。

  「我……」她咬住下唇,感覺壓抑不住的微顫。

  「害羞得說不出話?」寬厚的掌心停滯在渾圓的雪乳上,規律的揉按著,彷彿在試探她的弧度與彈性。

  「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不想示弱,挺起胸脯,直視他的雙眼,隨即發現他的狹眸散發出的不只是戲謔,還充滿無法言喻的慾望波動。

  「關於你的一切,我都很想知道。」他低下頭,啄吻了下她的紅唇,接著吐出熱氣,噴灑在她細緻的頸子,緩慢且輕柔的以唇烙下印記。

  「荊旭海,你在……喜歡我嗎?」艾蓮受不了他這麼邪惡的按摩著她的胸部,好像要將心底的矜持都揉散,頸子和鎖骨傳來的溫熱打開她的細胞感受,他吻得很輕,帶給她的感覺卻是劇烈的。

  「你沒發現嗎?」他呵呵笑著,「我以為我表達得夠明顯了。」

  「我以為……你在開玩笑,故意……鬧我……」她的心受到震盪,感覺他的唇來到了胸前,大掌擠壓著她的兩邊乳房,放肆的來回舔洗,尤其是乳尖一被他含入口中,彷彿靈魂都跟著被吸取,越來越不能自主,飄浮了起來。

  「騙子!我不相信你那麼遲鈍。」像是懲罰她裝傻,他輕輕囓咬她繃挺的乳尖,另一手也忙著加重揉撫的力道,可以感覺到她的改變,青澀的身子正逐漸蛻變出風情萬種的女人韻味。

  「輕一點……」她的小手擱在他的肩上,小臉有種被拆穿的心虛紅潮。

  「愛裝傻,是要付出代價的。」她瞞得過別人,卻騙不了他,她肯定能察覺到男人與女人之間傳遞的微妙情愫,畢竟她一向都是聰明的。

  他露出邪笑,爬上床,褪下她的底褲的剎那,她倒抽一口氣,就算害怕也逃不了了。

  「我們都在這張床上了,你以為還能逃去哪裡?嗯?」他大力的抓住她的雙腿,往自己的腰部一扯,女孩最私密的甜美地帶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他的面前,稚嫩的穴縫猶如綻放的花朵,吐露著甜蜜的汁液。

  「你……」她不知道要怎麼擋住他熾熱的目光,羞得全身泛紅。

  「雖然你老愛說不討喜的話,但是這裡倒是可愛、誠實多了。」他的指尖微微碰觸,花瓣敏感的一縮,看著她摀住小臉,不敢面對的羞態,讓他整個心都為她融化了。

  他霸氣的扯住她的皓腕,撐起她的腰部往自己靠攏,私密處不經意的與他撞擊,惹得她嬌喘一聲。

  「啊……」

  「你害羞的樣子真的好可愛。」性感的嗓音在她的耳畔迴盪,指尖抵著那敏感的小核,細細的揉捻。

  「你這個惡魔……嗯……」她沒勇氣低頭看他是如何褻玩自己,私處卻因為他的愛撫而傳出細微的浪聲,她感覺到粗長的手指正在那兒搓弄、折磨,而她竟然有種飄飄欲仙的快意。

  「很舒服嗎?」他要看著她的每個表情,那充滿壓抑的、動情的交錯情緒。

  「才……才沒有……啊……荊旭海……」快感越來越強烈,她從來不知道這樣被撫摸竟是一件如此令人瘋狂的動作,也沒想到自己會對他這麼有感覺,前端的小核特別的敏感,尖銳的快意讓她慌怯的攀住他的頸項,害怕他的玩弄,卻又不希望他停止。

  「這種時候,你應該輕輕的叫我海……」他的舌尖舔進她的耳朵,她強烈的顫抖讓他瞭然,加深舔舐,她比他想像的更敏感。

  「我……好癢……嗯……」她縮起脖子,想逃離他的碰觸,他卻舔得更猛烈,聲東擊西的將長指刺進緊窒的小穴,剎那間,她以為自己忘記怎麼呼吸。

  「裡面好濕了……這樣,會疼嗎?」他舔吻著她的紅唇,像是要煽動她更激烈的反應,長指的動作十分溫柔,證明他是呵護著她的。

  她是未經人事的純潔寶貝,他捨不得弄疼她,漫漫長夜,足夠讓他慢慢的帶領她進入慾望世界,只不過他有點壞心眼,要她這美麗的身子從此惦著他、念著他、貪著他、渴望著他。

  「不會……可是……我不知道……啊……」艾蓮輕喘出聲,下腹一陣緊縮,好像他推進的不只是手指,還有什麼在裡頭啃咬著深處,又癢又麻,她目眩神迷,身子差點癱軟。

  「呵……」荊旭海笑著將她攬進懷裡,讓她的腦袋安穩的靠著他的肩膀。

  她以為這是他的溫柔,實際上卻是讓他更方便空出兩手,一齊玩弄她水嫩的花蕊。

  「你……你的手……哎呀,那裡……不行啊……」

  在小穴裡的手指加重了抽撤的力道,他甚至惡劣的微勾第一個關節,每當碰觸內壁的一處,快感像海浪將她推上最驚險的高處,她的小手無意識的覆蓋他的粗腕,卻軟綿綿的,不像在阻止,反倒像是抓著他的手在對自己做著邪惡的事。

  「很喜歡嗎?」他愛死她嬌喘不休的媚態,沉迷於快感中的她,柳腰款擺,尖挺的豐盈晃動,在他的面前呈現炫目的波浪。

  「不要問……嗯啊……海……」她沒察覺自己已經放下自尊,妥協了,用最魅惑的嗓音輕聲呼喊他的名字。

  「聽話的孩子有糖吃喔!」他的額頭佈滿汗水,不是因為激烈的愛撫,而是因為壓抑在腹處的情慾太強勁,天知道他有多想馬上佔有她的美麗,成為她的男人。

  在他壞心的逗弄下,軟嫩的花核展現冶艷的姿態,底下的緊窒小穴溢出愛液,覆滿他的手掌,他的搗弄更激進了幾分;逼著她往崩潰邊緣靠近。

  「不行了……啊……不要了……海……嗯啊……那裡……」她瘋狂的搖頭,近乎尖銳的快意逐漸明顯,她以為那是會疼的,小手卻不知怎地緊緊握住他。

  「忍耐一下,就快到了……」如她所言,他是惡魔、是壞蛋,明知她難以承受,卻非得要她忍到最後一刻,小穴收縮的動作越來越強烈,他的抽刺也更強勁,因為明白這樣的野蠻不會讓她疼痛,而是要帶領她進入極致的感官領域。

  「海……不行……我……」她以為自己快昏厥過去的剎那,私處的騷動卻靜止不動了。

  「怎麼了嗎?」抬高她的下頷,荊旭海很故意的開口詢問。

  「我……」艾蓮羞窘得說不出話,身子的敏感度已經達到極限,他卻突然不再愛撫她……此刻,就連愛液涓流過內壁都讓她很有感覺,只是少了他的溫度,胸口空蕩蕩的。

  「現在很想要我摸你嗎?」他顯然是故意吊她胃口,這嘴硬的小妮子,不玩些把戲是無法征服她的。

  「我……啊……」她驚叫一聲,因為他冷不防的將她的雙腿抬到他的肩上,害她慌張的抓住床單。

  「知道我要對你做什麼嗎?」他惡質的對著濕潤的小穴呵氣,誘惑著她。

  她並不是真的那麼單純,可是光想到自己會在他的眼前崩潰,便害羞得全身泛紅,引人垂涎。

  「叫我的名字。」他的舌頭拂過她繃硬的蕊心。

  「海……」她一定是瘋了,竟然無法抗拒他的要求,因為他輕輕一舔,而放下頑強的自尊心。

  「真乖。」荊旭海的眼眸微瞇,立刻能讓她感受到既危險又激情的前兆。

  當他低下頭,開始在她的私處進行最羞恥的掠奪時,她再也無法閉上眼睛,像是被附身,貪戀的看著他是怎麼舔吻自己,不同於手指的強猛快感,他的舌頭有如絲絨,滑進花穴,舔洗刺逗,歡愉的滋味如同糖水甜入心坎,漫流至四肢百骸,她不自覺的為他將雙腿敞得更開,歡迎他的進入。

  「啊……老天!我……嗯啊……」艾蓮無法思考了,一股氣流自腿窩攀升而上,身子如遭雷擊,一陣抽動,崩潰的尖叫出聲,吟唱著高潮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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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4 00:43:02
第五章

  這一夜,艾蓮睡得很沉,迷濛之間,寬厚強健的胸膛和手臂充當她的枕頭與被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荊旭海先起身下床,殘留在她肌膚的溫度慢慢轉涼、消逝,她睜開眼睛,聽見他講電話的低啞聲音。

  「嗯?」她有點不習慣……不,是非常不習慣,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跟男人同床共眠的經驗,即使他現在背對著自己,但是看見他偉岸挺拔的身影,還是讓她略感不自在。  

  「先這樣,我掛了。」

  荊旭海耳尖的聽見她發出聲音,隨即關掉手機,撲到床上,笑著凝視她甫清醒的可愛呆樣,暴露在被子外的手臂粉粉嫩嫩的,他不禁低下頭,在她嬌小的肩頭烙下一吻。

  「早安,睡得好嗎?」他已經刮過鬍子,也洗臉刷牙了,雖然未整理的頭髮依然蓬亂,但是無損他清爽燦爛的笑容。

  「呃……早安。」她尷尬的坐起身,小手緊壓著胸前的被子,還無法適應激情過後的第一個早晨。

  「你看起來怪怪的,該不會宿醉吧?」他摸觸她光潔的額頭,溫度很正常,況且寶媽釀的葡萄酒香醇不刺激,即使喝多了,隔天也應該不會太難受才是。

  「我沒事。」她下意識的瑟縮頸子,避開他的掌心,瞧他一副泰然悠哉的樣子,她更尷尬了。

  看見他的臉,她就會想到昨晚自己放縱、陶醉的模樣,是她纏著不讓他離開,還任由他對她做盡放浪形骸的羞愧事……她當然也還記得他並沒有真正要了自己,然而光是那令人臉紅心跳的前戲,便讓她昏厥過去。

  老天!她是不是太沒用了?女性最私密的地方都被他看光摸透了,她歡愉得無法承受而昏倒就夠丟臉了,現在連他的臉都不敢看,眼睛左瞟右瞄,困窘得不知所措。

  「你怎麼了?」荊旭海自然沒有愚昧到看不出她的逃避,被她躲開的掌心停在半空中,不悅的撇唇,開門見山的說:「我醜話說在前頭,你最好不要說什麼酒後亂性等不負責的鬼話,昨晚是你留我的,要切記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明白沒?」

  「呃……」她更加不敢看他,言不由衷的嘀咕,「還真敢說……以為我有那麼蠢嗎?我記得沒做到最後……呃,你幹嘛啦?」他突然扳轉她的小臉,害她嚇了一跳。

  「如果你覺得不滿意的話,我現在可以把昨晚沒做完的事全部完成,你要嗎?」他正經得不得了,反正被子底下的她還光溜溜的,方便得很。

  「不……不用了。」她又慌又急的推開他,摟著被子離開床鋪,然而雙腳著地,才要跨出第一步,就被被子卷絆,狼狽的倒在地上。

  「哈哈哈……你在幹什麼?好可愛喔你!」他捧腹大笑。

  「不准笑,也不准說我可愛。」好糗喔!他還笑得那麼開心?!她氣到兩顆眼珠都快掉出來了。

  「不是拒絕當我的女人嗎?還像個管家婆一樣呢!」深怕再鬧下去,她真的翻臉,他抹了抹眼角的液體,趕緊將她連人帶被的抱進懷裡。「怎麼這麼愛生氣啊?該不會在怪我沒有真的把你吃掉吧?」

  「你不要亂講話!」她的小臉熱辣,覺得他真是壞透了,故意一再挑起昨夜的歡愛回憶。

  「誰教你看起來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他柔情萬縷的替她整齊凌亂的秀髮,「其實你昏過去也好,本來我就不想在昨晚要了你。」

  「為……為什麼?」可惡!她真的好喜歡被他擁抱的感覺,要不是有被子阻擋,她的雙手早就不由自主的環抱他了。

  「你喝醉了,我不想你的第一次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嗅聞著她清淡的髮香,和純潔又倔強的她一樣,令他深深著迷。

  「你幹嘛突然變成正人君子?」每次他一對自己溫柔,她全身都酥麻,思考的能力會變鈍,說的每句話都像是在撒嬌。

  這是報應嗎?以前她經常笑四芒星被愛情弄盲了眼,現下她不也淪陷下去了?

  真的……喜歡上他了。艾蓮暗自歎氣,在人生地不熟的夏威夷,她唯一認識的只有荊旭海,要她主動和寶媽傾訴這種事,她才不敢……最重要的是,她是來夏威夷玩的,而他也是,等到假期結束,她又該何去何從?

  「艾蓮,離開夏威夷吧!」他冷不防的開口。

  她受到驚嚇,抬眼看著他,「你憑什麼指使我?我偏要留在夏威夷。」她不想答應,也不願離去,更無法接受上一秒還霸道的說她不可以不負責的男人,現在卻要求她離開。

  「待在夏威夷,對你有什麼好?你又沒有朋友在這裡,四處亂跑是很危險的。」

  「不用你管。」鼻子酸酸的,她有點想哭,還好臉蛋埋在他的胸膛,不會被發現。

  「我們都在一起了,你怎麼還說這種話?」  

  她不搭腔,忙著將滿腹酸澀收拾好。

  「艾蓮,你仔細聽我說,雖然你已經離開星燦集團,但是不代表你從此成為一個平凡的人,你的存在,對某些人而言,是很有利用價值的。」

  她一怔,納悶的問:「把話說清楚,有什麼人想對我不利嗎?」

  「真聰明,一點就通。」他讚許的說,輕吻了下她的鼻尖,「大部分的人都不相信你會真的和星燦集團一刀兩斷,況且就算少了星燦的頭銜,別忘了,你仍是艾氏領導人的孫女,憑著這一點,想活捉你的人太多了。」

  許多成功的商人,骨子裡可是無惡不作,手上握有艾蓮這張王牌,想向艾氏索討任何東西,都是一條捷徑。

  「那又怎樣?又沒有人知道我在哪裡……」她頓住,訝異的想起一號人物。「喬森?!」

  「對,就是他,我跟你說過,喬森一直很想受到矚目,我們無法預料他下一步可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但能夠確定的是,他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現在台灣跟夏威夷的警察都知道你的位置了,只要再有人將消息洩漏出去……」他扯唇苦笑,「辛苦你成為麗莎民宿的最佳廣告,這裡恐怕要人山人海了。」

  「可惡!那個大嘴巴。」她負氣的冷哼一聲,難怪她打從第一眼看到喬森就沒好觀感。「算了,去英國玩好了,反正我對這裡也覺得膩了。」

  「英國?」他緊蹙劍眉,心生懷疑,她該不會是想環遊世界一圈吧?

  「是啊!我才不怕區區—個局長。」長期被迫當個黃花閨女,她鮮少有機會花大錢,憑她存摺裡的數字,絕對稱得上是個富婆。

  「以目前的情況,不管你到哪裡,都是一樣。」他明白她高傲,但必須將她帶回台灣才行。

  「回台灣也是危險啊!既然如此,我還是照原訂計畫,繼續玩好了。」至少被殺死之前,也讓她玩個痛快。

  「不,在台灣,我可以保護你。」

  她微微愣住,瞧他一臉認真,擋不住的甜蜜暖流滑過心房,她故意裝出無所謂的態度,嘴角下明顯的笑意卻洩漏了她的竊喜。

  「你想保護我?你行不行啊?」艾蓮的手指戳著他的胸膛,這輩子還沒出現哪個男人說要保護她呢!

  「你在質疑我的能力?」握住她調皮的柔荑,荊旭海一下子就看穿她的口是心非。   

  「也不是啦!」她害臊的別開臉。他真是要命,動不動就用那雙電眼攻擊她,害她每次想使壞都撐不了太久。

  「那就沒問題了。」他開始盤算班機和起程的時間,讓她處在毫無防備的民宿太危險了,實在不宜拖太久。

  「那我回去不就得住飯店了?還要避開閻京笙經營的那幾間。」終究是過慣富裕的生活,但她總不可能回本館居住,離家出走的時候很灑脫,太快回去會被笑的。

  「住我那裡就好。」他認為這只是小問題。

  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我……跟你住?」

  「怎麼?你害怕跟我同居嗎?」只有待在屬於他的空間,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我們……」她也不曉得該怎麼說,雖然兩個人抱在一起睡過了,但是這麼快就要和他同居,她不禁有些慌張。

  「我知道你有很多壞習慣,起床不摺棉被,吃完飯也不會自己洗碗,關於這些,我早有覺悟了,你不用故意裝出賢淑的模樣,否則我反而會覺得怪怪的。」說穿了,她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他早已認命了。

  「喂,我哪有你說的那麼糟?!本小姐願意跟你住在一起,你要偷笑了,好不好?」她惱羞成怒,用力捶了他一拳。

  「唉,還會揍人呢!」他佯裝哀怨的揉著胸膛,「還好我家有一個院子,你就多種點花草蔬果,當作回報我吧!」

  「你很囉唆耶!」說得好像終於找到她一點用處,她嬌嗔的推開他,這次步伐謹慎,免得又摔個狗吃屎,讓他看笑話。

  好不容易抵達浴室門口,她慢慢的轉身,不可一世的看向他。

  「你去幫我準備早餐,我餓了。」

  「睡醒就知道吃,還真是一隻小豬。」他一邊歎氣一邊將枕頭放好。

  她很擅長物盡其用,等到她發現他更多的優點,肯定成天將他當成奴才使喚。

  艾蓮這女人,真是很有讓人寵壞她的本事啊!

  ***

  荊旭海決定明天就要搭飛機回台灣,艾蓮卻發現自己有點捨不得麗莎民宿。

  利用最後的短暫時間,她替寶媽針灸,也將前花園整頓一番,做為送給寶媽的離別禮物。

  突然,肩膀被人輕輕一拍,她無防備的轉頭,一隻不斷蠕動身軀的肥滋滋毛毛蟲躍入眼簾。

  「哈哈哈……」惡作劇大王小宇咧開嘴,準備欣賞艾蓮驚慌尖叫的模樣。

  她沒讓他如願以償,不但一臉鎮定,還站起身,雙手交抱胸前,一副要跟他算舊帳的姿態。

  「臭小鬼,你以為我會怕這種小伎倆?」她不屑的冷哼,因為讀過無數的醫書,還知道如何種植製藥花草,她的一雙手翻過的泥巴都要比他吃過的米多,豈會怕區區小蟲一尾?

  「嗚……恐怖阿姨……」嚇人不成反被嚇的小宇嘴巴一扁,剛好看見婷宜走過來,立刻奔進母親的懷裡,尋求安慰,「媽媽。」

  「小宇。」婷宜心疼的摟著孩子,橫眉豎目的指責道:「你想對我的孩子做什麼?」

  「他自己跑來的,還問我要做什麼?」艾蓮無懼的回視,之前或許因為怕生的緣故,才不多計較,但不代表她是乖乖陴,任憑別人欺負也不還擊。

  有仇必報,以牙還牙是她的座右銘,不過對婷宜,她其實沒有敵意,但也請她別老是找她麻煩。

  「小宇只是個孩子。」婷宜以為自己嗓門大就贏了。

  「你都是用這種心態在教育小孩的嗎?因為年紀小,就可以抓毛毛蟲嚇人,跟拿剪刀亂剪別人的頭髮,是嗎?」艾蓮一字一字說得鏗鏘有力,天生具備的懾人魄力,足以讓婷宜心虛、尷尬。「那好啊!孩子做錯事不怪他,就由你這個母親來承擔。婷宜小姐,你欠我一個道歉。」

  「我……我為什麼要跟你說對不起?」婷宜不肯妥協,更恨透了艾蓮的年輕貌美。

  「原因可多了,除了剛才說的那兩項之外,你還對我的男人毛手毛腳,這真是一件令人困擾的事。」艾蓮脫下塑膠手套,扔在地上,優雅的拍掉裙子上的泥沙,平凡的小動作卻美得令人嫉妒。

  「你的男人?你是說旭海哥?」婷宜臉色一白,食指微顫的指著她,警告道:「你竟敢在我的面前說這種話?!你知道我等旭海哥等多久了嗎?你只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第三者,有什麼資格……」她倏地住嘴,因為看見艾蓮「無意一的撩散髮絲,露出優美白皙的頸子,上頭佈滿點點唇痕。

  「你怎麼不說話?」艾蓮還故意反問,「怎麼?又要裝小可憐的樣子嗎?算了,我也不希罕你道歉,離我遠一點吧!」她趕蚊子似的揮舞小手,撿起泥地上的工具,朝花園的另一處走去。

  「你……你不用太得意,旭海哥會跟你在一起,只是一時糊塗,最後他會發現只有我才是最適合他的人。」婷宜不服輸的對著她的背影吼叫。

  她遠嫁來夏威夷,在丈夫死後,原本想回台灣居住,沒想到會遇見荊旭海這男人,讓她傾心,因為他說他喜歡流浪,唯一可能短暫停駐的地方就是麗莎民宿,她才會傻傻的在夏威夷等候。

  艾蓮聽了很不爽。什麼一時糊塗?當她是蛇蠍還是蜘蛛精?本來想一走了之,卻聽見後面傳來啜泣聲,她定住腳步,不耐煩的歎口氣,然後轉身。

  「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這種女人,一輩子巴望著男人給你什麼,自以為是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嗎?真是沒用,看了就礙眼!」

  婷宜不知道她是毒舌派,被她犀利的言詞嚇得說不出話。

  「看什麼看?你以為有—雙淚汪汪的眼睛就能讓人同情你嗎?有沒有智商啊?那只會讓人瞧不起你,趕快覺醒吧!艾蓮再次轉身,瀟灑的前進。

  婷宜一臉呆愣,杵在原地。

  荊旭海和寶媽站在二樓窗戶邊,全程觀看這場對峙。

  「艾蓮這女孩真的很特別。」寶媽讚許的說,難得看到婷宜吃鱉,她的固執的確常常令人感到無奈。

  「是啊!」荊旭海的目光始終纏繞在艾蓮的身上,喜歡她行走時秀髮飛揚的模樣,彷彿她是迎風前進的女戰士,沒有任何人能夠擊倒她。

  他一向賞識勇敢的女性,但是艾蓮隱藏的脆弱,又令他心生憐惜。

  「帶艾蓮回台灣,你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吧?」寶媽如同他的知己,很多事情毋需過問,她也能瞧出端倪。「這件事,艾蓮知道嗎?」

  「現在還不是讓她知道的好時機。」

  「不怕之後她生氣,不理你?」

  「如果打從一開始就告訴她,我是來抓她回去的,她肯定會拚命離我遠遠的。」有些時候,善意的隱瞞不算大錯,為了他的任務著想,也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他不得不騙她。

  「艾蓮很好強,恐怕辛苦你了。」寶媽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經能預見之後這對情人肯定要經歷一場大吵大鬧,畢竟情人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呀!愛得淺薄,會懂得體諒;愛得太深,卻讓人的心眼變得狹窄。

  「真的走投無路的時候,就煩請寶媽替我說情了。」荊旭海露出討好的笑臉,儘管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其實也很害怕那一天的到來。

  ***

  艾蓮離開台灣的時候,是獨自一人,回來的時候,身邊卻多了一個人。

  距離抵達機場還有不到半個鐘頭,她賴在他的懷裡,面帶微笑。

  「你在笑什麼?」荊旭海與她十指緊扣,一點都不嫌膩,渴望她的依賴能夠延續更久,所以他必須讓她習慣有他的生活,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讓她離開。

  「我在享受最後的寧靜啊!」她的嗓音清脆,讓人聽不出內心的焦慮。「為什麼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剛才還在想,回台灣該不會是個錯誤的決定吧?」

  「別想太多,我們就快到了。」他不自覺的緊蹙眉頭。該說她的直覺太準了嗎?

  「我總覺得好像會發生不好的事情。」她的頸子有點酸,想縮回手,伸個懶腰。

  他緊握著不放,正色的睇著她,「我會保護你,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如果可以,他想過直接帶著她遠走高飛,然而職業道德鞭笞著他的心,倘若不想從此過著逃難的日子,他仍舊必須要走這一趟,完成任務。

  他最害怕的,是當艾蓮知道真相以後……

  「你幹嘛突然變得嚴肅?莫非你已經愛我愛到不能沒有我了?」沒有察覺他的心事,她還調皮的開玩笑。

  「是的,那你呢?我到現在還沒聽到你說愛我。」離目的地越接近,他越心浮氣躁,於是選擇對她坦白,完全不逃避。

  他的老實反倒令她害臊,臉色泛紅,捶他一拳,表情彆扭極了,「通常是女人纏著男人說愛的吧?你這樣很奇怪耶!」

  「你不說的話,我就要在這裡吻你了。」他說到做到,身軀逐漸逼近她。

  艾蓮嬌羞得想要躲開,但是背部已經抵著椅背了,一想到如果被空姐跟空少看見他們親密的模樣,她連走出這架飛機的勇氣都沒有,小手趕緊推動他的胸膛,低聲吼道:「愛啦!愛啦!」

  「你的回答很敷衍喔!」他不滿意,俊臉更加湊近她。

  「我……」牙一咬,她抱住他的頸項,羞赧的貼近他的耳朵,「荊旭海,我愛你……」

  「有多愛?」他得寸進尺,索討更多,耳膜感受到的悸動,讓他有了衝動。

  「怎麼這麼貪心?我的人都是你的,還不夠嗎?」雖然沒有進行到最後,但是她的身體也算被他吃乾抹淨了,好嗎?

  「這裡呢?」大掌平貼在她的左胸,感覺她強烈的心跳。「已經是我的了嗎?」

  「你這個色鬼,你的手……」一發現有人在偷笑,她困窘得埋進他的胸懷。臉都丟光了啦!

  「傻瓜。」荊旭海愛憐的揉弄她的發頂。

  這時,廣播剛好響起。

  他立刻一手提起兩人的行李箱,一手牽著她,走下飛機。

  不過離開幾天,卻有一股好懷念的情緒瀰漫艾蓮的胸口。

  她以為自己想要的寬闊天空就在離開星燦集團之後,但是當她重新踏上台灣的土地時,才發現那是搪塞自己的藉口。

  「你還好嗎?」感覺她的手心汗濕了,還微微顫抖,荊旭海知道她並不是真的無所謂。

  「哪有什麼問題?我可是台灣人呢!」她避開不談關於星燦的一切,反正在四芒星的眼底,她是個老謀深算的女魔鬼,就算知道她已經回來了,也不會有人希罕吧!

  看著她佯裝無事的模樣,他僅是扯唇淡笑。

  「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去打通電話。」

  將她安置在機場大門口,他必須通知傅拓丞,他們平安的抵達了,卻不能被她發覺。

  「幹嘛神神秘秘的啊?」望著他的背影,她不疑有他。

  ***

  「你們到了嗎?我馬上派人去接……」手機一接通,傅拓丞著急的開口。

  荊旭海立刻阻止,「等一下,暫時還不能讓艾蓮回去。」

  「你是什麼意思?」

  「太快了,她……艾蓮還不知道我是你們派去的。」突然之間,荊旭海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至少他還想在她身邊多待一些時間。「我們已經說好了,回來之後,住在我家。」

  「住你家?」傅拓丞嚇到了,「你們兩個該不會……」

  「你猜得沒錯,我們在交往。」

  博拓丞像是被閃電擊中,不過很快便恢復鎮定,沉吟一會兒才開口,「好吧!我會跟其他人說,不過最好不要讓她到處亂跑,現在艾氏的人也積極的尋找她的下落,若是被帶回去,就很難逃出來了。」

  「艾氏?」荊旭海皺起眉頭。什麼時候開始連艾氏都採取行動了?而他竟然現在才知道?

  「畢竟是有血緣的孫女,艾老嘴上無情,心裡可不是真的要拋棄。」光是這幾年智囊團頻繁的行動,足以證明艾氏對艾蓮的重視。「記得保持聯繫就好,也不要拖太久。」

  「我知道。」荊旭海邊說邊走回機場大門口,卻只見到兩隻皮箱,不見艾蓮的蹤影。

  人呢?他左看右看。她去上廁所了嗎?

  有名中年男子倚著角落的牆壁看報紙,他大步靠近。

  「不好意思,請問你有看到剛才站在大門口的那個女生嗎?她穿白色洋裝,身高大概到我這裡。」他比著自己的肩膀。

  中年男子放下手上的報紙,「喔!有啊!她被一輛黑色的老爺車載走了,我本來還想提醒他們忘了拿行李,可是來不及了。」

  「老爺車?」荊旭海一怔,點頭道謝後,走到皮箱旁邊。

  「荊旭海,發生什麼事了嗎?」傅拓丞的聲音自電話線的另一端響起。

  荊旭海不得不壓下憂慮,鎮定的說:「艾蓮下見了,是被一輛老爺車擄走的,我要先去跟機場調監視器的錄影帶,查看車牌號碼……」

  「不用查了,是艾氏的人幹的。」傅拓丞很篤定。

  「你怎麼知道?」

  「敢用數量稀少又顯眼的老爺車公然擄人,除了艾氏,還有誰?」就算有人報案,艾老帶走他的孫女,何罪之有?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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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4 00:43:25
第六章

  艾氏集團的領導人艾老最有名的收藏,就是大宅前的庭院裡那一排壯觀的車輛。將近二十輛的限量老爺車,全都是有錢難買的骨董級名車,就像展示車場,闊綽得不得了。

  對,艾氏很有錢,有錢到真要捏死星燦集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艾蓮卻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地方,更沒想到爺爺會強行將她擄回大宅。

  在機場時,她有掙扎,仍不敵老套卻又超有用的迷藥。當然,她一定會找出那名用手帕搗住她的口鼻,害她昏迷的笨蛋手下,害她昏睡了整整一日,到現在頭還痛得要命,像是有人在她的腦子裡敲鑼打鼓。

  「艾蓮小姐,用餐時間到了。」女僕前來帶領她走進用餐區,這裡佈置得很華美,餐桌大到容納二十人都沒問題。

  「坐下吧!」艾老開口,沉穩的讓管家為他鋪好餐巾,雖然兩鬢霜白,皺紋深刻,卻有一股雍容氣度,彰顯出他的富豪財勢。

  「才兩個人而已,弄這一桌,也太浪費了吧!」艾蓮早就跟自己說過,離開星燦之後,就要做回自己,所以即使面對的是爺爺,她也不想偽裝成淑女。

  「你叔叔阿姨他們今天公司開會,比較晚回來,我們先吃吧!」艾老微蹙灰眉。這是他第一次和孫女吃飯,而不是看照片或用電話交談,但是到底為什麼外頭會有她溫柔婉約、秀外慧中的傳言呢?他一看著她明亮的雙眸,就知道該是個鬼靈精。

  「他們是不想看到我吧!」艾蓮可不蠢,她的存在等於是來瓜分財產的,誰會歡迎她啊?

  「別胡思亂想,大家都很期待你回來。」

  「因為太期待,所以派人把我綁架回來?」她諷刺的說,「艾老,難道你不知道迷藥對人體有害?一般人會用這種方式傷害自己的孫女嗎?」

  艾老聽得很清楚,她沒喊他爺爺,是不肯認祖歸宗的意思嗎?

  「我不這麼做,你是不會回來的。」他心知肚明,這頓飯恐怕沒辦法進行了,抽掉餐巾,雙手交握。「你跟你父親一樣的倔強。」

  「既然知道,幹嘛還要我來?」她的口氣很沖,不會像父親對爺爺那般低聲下氣。

  「你是我的孫女,這是不能改變的事,身為我艾氏的子女,就應該回到這裡。」說也奇怪,艾老非但沒有斥罵她無理,眼底還有一股激賞。實際上,要說艾蓮像她的父親,其實更像他自己。

  「同樣都是親骨肉,你不也把我父親趕出家門了?」她嗤之以鼻,想用親情攻勢讓她軟化態度,想都別想。「艾老,明眼人不說暗話,你把我綁回來,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呵呵……」艾老低沉的笑著,不愧是他的孫女,腦袋很聰明。「我以為智囊團已經表達得很清楚,我手上有一份相親名單,若不是你逃跑,早就該去見見這幾位男士了。」

  「你要我頂著艾氏的名,為艾氏經營著想,犧牲我的人生,完成企業聯姻?」艾蓮冷冷的嘲諷,掃視室內環境,儘是奢華無度的貴氣裝潢。

  沒錯,艾氏在社會上的地位和財富都是令人望塵莫及的,但是除了那些外在的虛華,還剩下什麼?

  光是被迫待在這裡,鼻子聞到的銅臭味,就快讓她吐了。

  「艾蓮,這是你應該做的。」艾老看著她。

  「話都是你在講,說穿了,我跟你熟嗎?」她真的很敢講,挑釁的目光直視艾老。「你根本不瞭解我吧?知道智囊團被我虛偽的外表騙得多慘嗎?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我的破壞程度到哪裡,那麼就趕快安排相親吧!我會讓那幾位富家公子知道,他們心目中的女神有多可怕。」

  「你堅持與我作對?」

  「嗯哼。」艾蓮高傲的點頭。

  「是為了你的夏威夷情人?」

  她面色驟變,渾身帶刺的瞪著艾老。

  「不必驚訝,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情,從來都不可能瞞過我。」艾老得意洋洋的拿起水杯,啜飲一口,「荊旭海這男人,可沒你想像的簡單。」

  「不必挑撥離間,就連跟你同桌吃飯,都讓我倒胃口。」艾蓮拍桌起身。

  一旁的女傭們都倒抽一口氣,因為她這無理至極的舉動。

  「怎麼?你以為他會來救你出去?我艾氏的大門,可不是讓人隨便來去的。」艾老看似氣定神閒,語氣已透露出警告意味,「明天,你就給我安分的去相親。」

  「哼!」艾蓮恨透爺爺命令的模樣,盛怒的將椅子往後推,弄出尖銳刺耳的噪音,然後傲慢的抬高下顎,大步離開用餐區。

  傭人們一看見她,馬上恭敬的讓開路,誰也不敢與她作對。

  她冷眼看著這一切,心裡清楚要逃出大宅的機率十分微弱,更不希望荊旭海親自涉險前來,畢竟艾氏擁有一群菁英保鏢,想要以一敵眾,肯定會受傷。

  她也不是那種凡事依賴別人的女孩,更不可能甘心成為爺爺的傀儡,那麼只要將所有的相親破壞殆盡,到時候看誰還敢逼她妥協?

  ***

  艾老安排相親的手法十分誇張,包下一整間餐廳,動員百名保鏢,派出的車輛塞滿整條道路,與其說是相親,還比較像是來打戰的。

  「艾蓮小姐,請笑一個。」跟隨著她的女傭一路上不斷的叮嚀,雖然知道她不是自願的,但是擺張臭臉見人,成何體統?

  「哼。」艾蓮才不理會,艾老下令將她打扮成優雅淑女,還讓女傭們在她耳邊叨念相親對像有多帥氣、多優秀,是以為她會因此受誘嗎?

  「艾蓮小姐,吳先生已經到了,你可得注意言行舉止,別跟老爺作對。」女傭真是怕死了,若有失誤,她將受到嚴厲的責罰。

  「還老爺咧!有夠俗的。」光是聽這稱謂,就知道艾氏的規矩多如牛毛,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自由,怎麼可能甘心又進入另一座華美的牢籠?

  「要是覺得吳先生不錯,小姐,請別害羞,跟我們點個頭,我們就懂意思了。」女傭看過吳先生的檔案,他是個俊秀的好青年。「小姐,我保證你會喜歡吳先生,要是有屬意,儘管多相處,培養感情。」

  「知道了,別在我耳邊念了,行不行?」艾蓮無力的翻個白眼,遠遠就能瞧見那位吳先生一身西裝革履,梳油頭,還戴金框眼鏡……這種貨色最好會是她喜歡的。

  她的煩躁不是沒有緣故,縱使裝得無所謂,內心卻是忐忑的。

  她不希望荊旭海為了救她而受傷,矛盾的卻又煩惱沒有他的消息,難道他以為她是故意拋棄他落跑?

  「煩死了。」她焦慮的喃喃自語,打算速戰速決,一見面先幫吳先生洗乾淨那一頭的油膩好了。

  艾蓮踏著輕巧的步伐前進,還沒入座,小手先執起水杯。

  「艾蓮。」

  她倏地愣住,水杯還舉在半空中。這聲音太熱悉了,在她的生命裡,除了荊旭海,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將她的名字喊得如此動聽。

  「怎麼?認不出我了嗎?」  「吳先生」紳士的替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

  「你……」她驚愕得張大小嘴,怎麼也沒想到……荊旭海竟然會是她的相親對像?

  「我知道你急著投入我的懷裡,但是別急,別忘了身後還有一群哈巴狗。」他對著服務生彈指,然後看著她手裡的水杯。「你剛才該不會是想潑我水吧?」

  她趕緊放下水杯,迫不及待的追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救你啊!難不成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嫁人?」他說話的音量並不大,只足夠兩人聽見,尤其服務生將菜餚全數端上桌面時,也保持噤聲,畢竟無法保證,除了外頭那群保鏢,餐廳內部是否也有艾老的眼線。

  「你怎麼知道我被綁回艾氏?」她問著,這三天,頭一次感覺到飢餓,插起佛卡夏麵包,往嘴裡塞。

  「艾蓮大小姐要相親的消息一傳出來,恐怕全台灣的男性都要瘋狂了。」他隱瞞了自己和傅拓丞通過電話的事,當艾氏發佈相親消息時,許多企業家紛紛摩拳擦掌,不過很可惜,艾蓮這朵小花是他荊旭海的,誰都別想搶!

  「我不知道有這種事……那星燦的人不就知道我在艾氏了?」一想到良心被狗叼走的四芒星也不見救援行動,她氣得又塞了滿口生菜。

  「你想回星燦嗎?」他拿起餐巾,為她擦拭嘴角的沙拉醬汁,想知道她的想法。

  「一點都不想!」她不屑的冷哼,「幹嘛問這個?你後悔帶著我了嗎?」

  「我要是後悔,還會出現在這裡嗎?」有人在一旁監視著,不然他真想擁抱她,在她的耳邊吹著誘惑的氣息,好想念她害羞時紅嫩的臉頰,以及侷促的表情。

  「拖了三天這麼久,還敢一副邀功的樣子?」她承認看見他很感動,但是礙著面子問題,說不出其實好想念他,夜裡睡不好,吃飯也沒胃口,有一度盯著房間的窗戶,真的有股想從那裡往下跳,進而逃脫出去的衝動,然而理智告訴她,逃出了房間,艾氏大宅前還有成群的警衛,就怕還沒成功的逃走,先被當成小偷打死。

  「不然你以為我直接闖進艾氏救人,會是個好點子嗎?」他並非有勇無謀的人,艾氏的戒備森嚴,正面迎戰絕無勝算,倒不如找她的相親對像下手,倒還簡單輕鬆多了。

  「哼,算你還有點小聰明。」她彆扭的不敢看他,端了一盤德國豬腳,大快朵頤,藉以掩飾喜悅和安心。

  這三天,她真的有一度以為自己再也看不到他了,畢竟要隻身逃出艾氏,她一點把握和辦法都沒有。

  可是一看見他的來到,沉壓在胸口的巨石瞬間碎成瓦片,取代而之的是滿滿的喜悅和思念。

  「吃慢一點,別急,我們多的是時間。」他細心的照料著她,態度一如在夏威夷時的體貼和溫柔。

  「嗯。」她仍然拚命的進食,壓抑鼻子泛起的酸澀,不想被他發現自己其實好擔心,其實不是那麼勇敢,現在她終於能在心裡大聲的和爺爺反抗,荊旭海不是她的夏威夷情人,即使回到台灣,她依舊要賴著他。

  而艾老也絕對想不到,使出人海監督防衛是無用的策略,吃完飯後,艾蓮甜蜜蜜的勾攀「吳先生」的手臂走出餐廳,如女傭所吩咐的,使個暗示的眼色,全體大呼一口氣,放任這對情人培養感情,還以為難搞又難纏的艾蓮小姐讓「吳先生」擄去了芳心。

  結果,不只是被擄獲了芳心,連人都輕鬆的帶走了。

  ***

  不曾隻身進入男人房子的艾蓮,坐在沙發上,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裡是荊旭海的家,也是她即將要打擾一陣子的住所……這認知不斷的盤旋在她的腦海,光是想像以後的生活,就讓她的小臉發熱。

  她打開電視,新聞正在播報本該與她相親的豪門世家吳先生,全身赤裸,昏迷在公司的廁所裡,警方正在全力搜查犯人。而那名犯人,就在浴室裡悠哉洗澡,從餐廳逃出來之後,荊旭海直嚷著油膩的頭髮讓他很不舒服。

  她現在應該做些什麼呢?

  環顧這三十多坪的屋子,整齊乾淨,居住著一個男人也算相當寬敞了,桌上的報紙散放著,她彎身擺齊收好,從手提包裡拿出濕紙巾擦拭桌子,突然聽見開門的聲音,嚇得連忙站起身,膝蓋不小心敲到桌子。

  「痛……」

  她搗著傷處,看見他走出客廳,霎時訝異得小嘴微張,完全忘記疼痛這回事。

  「你在幹什麼?」荊旭海跨前一步。

  艾蓮的身子更僵,他全身赤裸,只在腰部綁著遮掩重點部位的毛巾,連頭髮都還滴著水珠。

  「我……我只是想把報紙收起。」她整個人慌了,很擔心那條不牢靠的毛巾滑落,就會看見……「你快去把衣服穿好啦!」

  他挑了挑眉頭,接著露出抱歉的微笑,「我一個人住習慣,忘記了。」

  他是在跟她暗示,這屋子沒讓其他女人進駐過嗎?她尷尬的別開視線,可不像他這麼大剌剌的。

  「裝什麼純情啊?我……我也要去洗澡。」她不假思索的推開他,卻反而被他微燙的肌膚惹得臉紅,加快腳步,直奔進浴室。

  一關上門,她的雙手撫摸熱燙的臉頰,腦子裡還浮現他性感的身軀。

  「老天!」

  她怎麼會這麼好色?一看到他的裸體,思緒就變得一片混亂,口乾舌燥。

  好丟臉,到現在心臟還狂跳個不停,她迅速脫下衣物,站在蓮蓬頭下,打開水龍頭,希望藉著冷水恢復冷靜。

  「艾蓮,你忘記拿毛巾……了……」荊旭海一打開浴室門,活色生香的絕美景象躍入眼簾,登時屏住氣息。

  她渾身都濕透了,透明的流水包裹著穠纖合度、凹凸有致的完美胴體,她呆住的表情很可愛,純真又妖嬈的對他發出誘惑波光,不到幾秒的時間,他那明顯的充血慾望老實的頂著腰部的毛巾。

  「你……我……啊!」她慢半拍的蹲下身子,環抱自己,卻忘了關水龍頭,她每次開口要罵人,都差點被水噎到。

  看著她慌亂狼狽的模樣,他忍俊不禁,立刻上前關掉水龍頭,蹲下身子,用乾淨的毛巾擦拭她睜不開的眼睛。

  「呆子,你在耍寶嗎?」

  「我哪有?是你沒敲門就闖進來。」她都快糗死了。

  「我獨居久了,難免一時忘記。」這是多好用的借口啊!「誰教你也忘了鎖門?頭抬起來。」

  「不要……」艾蓮拚命的閃躲,自覺丟臉,根本不敢直視他。

  但她並不知道自己害臊的模樣有多懾人心魂,用這麼羞答答的聲音跟他說「不要」,只會讓他更想「要」。

  從這個角度,其實她也能看見他腰部毛巾奇異的隆起,此刻她渾身因為沖冷水而生寒,他卻有如大火散發熱度,會讓她很想不顧一切的衝進他的懷裡,貪婪的汲取溫暖。

  倏地,她的身子被輕鬆的抱起,飛快的離開浴室,直到躺在柔軟的床上,她更深刻的感覺到他的迫不及待。

  「荊……唔……」她想說的話都被他吃掉了,他的唇好熱,不停的吸吮她的紅唇,靈活的舌頭一下子探索而入,火辣辣的掏空她所有的意志。

  她不是沒有心理準備,住進荊旭海的屋子,她遲早都會成為他的女人,只是在她認知裡,這應該是夜深人靜才會發生的事,沒想到情況超出預料的快,男人的慾望就像炸藥一樣危險,而她本身是個導火線。

  「我發現……你學得很快。」荊旭海艱難的離開她的粉唇,這回的吻,她開始懂得回應,也學會了舔弄攻勢,讓他差點把持不住。

  她氣喘吁吁,雙手攀住他的頸項,他得意洋洋的表情讓她忍不住大吼,「是你……你根本是故意誘惑我……」明知道她抗拒不了,還故意裸著胸膛和長腿在她的面前晃來晃去。

  當他張開雙臂,將她納入懷中時,她會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受寵愛的女人。還有,當他用醇厚的嗓音對她訴說甜言蜜語時,她也會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美麗動人的……她心裡的小秘密,其實他都心知肚明,包括身體的種種反應,也都在他的掌控中。

  「我是啊!」他坦白的承認,就是喜歡看她在那邊愛面子的偽裝,心裡明明愛得要命,卻還要高傲的假正經,那會激發他更強烈的掠奪攻勢,好讓她深刻的明瞭,在他的面前,她應該縱情解放,因為那些偽裝對他都是無用的。

  此刻,他的大掌包覆住挺翹的雪乳,隨意揉搓幾下,她的眼神便昏茫了,不自覺的拱起胸脯索討著,乳蕾正挑情的頂著他的掌心,她的身子對他有著極敏感的感覺,猶如含羞草,一觸及,便貪圖著要將他綁住。

  「你知道這三天我有多著急嗎?難道你不該好好的彌補我受傷的心靈?」他馬不停蹄的追查和想辦法,曾有一度按捺不住,想要直闖艾氏大宅搶人,焦急到連行李都還擺放在客廳,沒空整理,一想到艾老想讓艾蓮藉由企業聯姻嫁人,他根本難以冷靜。

  什麼受傷的心靈啊?以為他在開玩笑,艾蓮想反駁他,然而一對上他深邃的眼眸,才發現他是認真的。

  「謝……謝謝,我其實還滿感動的啦!」她扭捏的說。

  「只有這樣而已?」他很不滿意,邪惡的手掌揉轉她的胸部,還故意捏住乳尖,輕輕一彈。

  「荊旭海!」她臉紅的握住他的粗腕,卻阻止不了他強烈的愛撫。「不……不然你要怎樣?」

  「我們分開了三天,說說看你的心得。」他必須教會她放開矜持,這小妮子只懂得享受,小嘴卻像蚌殼,一句甜蜜話語都不說,也太小氣了吧!

  「哪有什麼心得啊?你以為……嗯……」看見他低頭含住乳尖,羞得她調開視線。

  「小東西,你都不會想我嗎?」荊旭海以指腹逗弄著粉嫩的乳蕾,感覺它像小石頭般硬實,就像在回答他。「這小東西夜裡恐怕寂寞了,你說是不是?」

  「我……嗯……才沒有……」她羞愧的撥開魔爪,強烈的生理反應是她掌管不了的,而且他越是這樣愛撫,她的身子越熱。

  「沒有?」他故意揚高尾音,充滿不相信,輕易的分開她的雙腿,在她有防備以前,大掌全然裹覆那潮濕的花域,這片美麗的園地正分泌著最甜美的黏稠愛液,隱密的花芽因為動情而微微顫抖,透過他厚實的掌心,訴說她內心的需要。

  艾蓮難為情的偷覷著他,能預料他接下來更孟浪的行動,但是他顯得溫吞,指尖輕摳著花域的輪廓,像是在預告,也是惡意的折磨。

  「這裡頭……肯定濕透了吧?」他的中指抵在穴口,拇指輕壓在花芽上,感覺她私密的肌膚如此柔嫩。「看來你的身子很喜歡我,那你呢?是真心愛我的嗎?」

  「我……」她瞠著水眸,不敢相信他會選在這時刻和她索愛,隨著他粗長的指頭逐漸埋進小穴,她下腹不禁一縮,緊緊的吸附著他。「啊……」

  「你的心也像這小東西一樣,想緊緊的抓著我嗎?」他緩慢的撤出手指,那粉紅色的嬌嫩內壁微掀,愛液全數附著在他的皮膚,糾纏著他。

  「荊旭海……嗯啊……我……」她失魂的晃動螓首,體內的渴望快要讓她窒息了,光是他的拇指輕逗花芽一下,她便渾身一震,伸長雙臂想要擁抱,他卻仍維持原有的姿勢,像個制裁者,利用她的貪歡,逼她投降。

  「這種事可不是隨隨便便都能做的,如果你不愛我,那麼……」他說得冠冕堂皇,長指卻還扣住穴口不放。

  「拜託……啊……」她快被逼瘋似的呻吟著,每一次呼吸,都能明顯的感覺到他手指的存在,不自覺的蠕動臀部,想讓彼此摩擦,但光是這樣並無法滿足她的渴望,慾火將理智燃燒成灰,終於忍不住的輕啟紅唇,對他發出深刻的請求,「我……我要……拜託……嗯……」

  「呵……」荊旭海的瞳眸變得更加深邃,胸膛朝她挪近幾分,她立刻殷切的牢牢攀住他。「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熱燙碩大的物體頂住她的小穴,激發了她更深的情慾。「我想要你撫摸我……我很喜歡……」

  「你有想過為什麼喜歡嗎?」這簡直像是在玩警察辦案,抽絲剝繭的遊戲,不過無妨,只要能打破她的矜持,花再多時間,他都願意。

  「你當我是笨蛋嗎?如果我不愛你,幹嘛給你摸?」艾蓮渾身像是被蟻蟲啃咬,難過得不得了,他還悠哉的囉唆個不停,搞得她都急躁了。

  「你以為只是撫摸這麼簡單嗎?我想做的,可不只是這樣。」他壓低身軀,在她羞紅的耳朵發出預告,他知道她會懂的。「怕不怕?」

  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擁抱他的力道卻不曾減弱。

  「看來我總算征服你了。」他開懷一笑,沒想到她也衝著他露出更誘惑人的笑靨,迷得他心頭震盪。

  「你錯了,是我要一輩子纏著你不放,你死定了。」

  要對付艾蓮的好強頑固,有時候真的是多說無益,於是淺埋在嫩穴口的碩大一下子貫穿到底,用最親密的方式摘掉她的面具,顯露出真正脆弱的小女人姿態。

  「好痛……」她緊抓著他的肩膀,疼痛像是要將她撕成兩半,圈住他腰桿的雙腿忍不住狂顫,彷彿力氣都被抽乾了。

  「你得忍忍……太緊了……」荊旭海幾乎是屏著氣息說話,底下那甜蜜的小徑吸附得太密實,他稍微移動,她立刻疼得皺起小臉,彷彿他的巨大是把鋒利的刀,但是他實在無法忍耐著停滯不動。

  「不行……真的不行……」她痛到快要哭出來了,當啜泣聲衝出喉嚨時,他的薄唇立刻壓下,濕潤的舌頭竄進她的口中,與她纏綿,用火熱的濕吻分散初經人事必然的痛楚。

  或許是他的吻真的帶有魔力,讓她不禁想跟著他的步調,回應口腔裡大膽的捲纏,不知不覺的忘記那深藏花穴的碩棒正短促的律動著,他一直凝視著她的媚容,察覺她眉間皺痕平復的那一刻,他的窄臀挪退,再使勁的一次深入。

  「啊……」她睜大眼睛,從接吻的美夢中醒來,而他猛烈的刺穿,將她推進另一場絢爛的春夢裡……

  「抱著我。」他讓她全然的攀附著自己,一見她醺然神色,開啟他隱忍的情慾,猛烈的晃動腰部,每一次的貫穿都夾帶滾燙的火球,燃燒她粉嫩的內壁,刺激每一處秘密敏感的小點。

  「啊……輕點……不行了……嗯啊……海……」激情摩擦出的快感讓她不停的吶喊,從未想過男女結合竟然會是這般痛苦又快樂的事。

  他對她的慾望很深,那不可探究的深度就像他霸道的佔有動作,她越是失控的呻吟,他心底的野獸就更加強悍,即使她已飛越高潮,他依然停不下來,健壯的雙臂支撐著她輕盈的身軀,彷彿他是她的天、她的世界,他將帶給她無限的歡愉喜悅,讓她猶如蝴蝶,縱情翩翮飛舞。

  「不行了……嗯……我沒力氣了……啊……」她雖然是第一次,但他到現在仍然巨大無敵的律動著,她知道他的持久度果然不比尋常人。

  「你還敢說?!」她的身子全交由他撐著,除了享受和呻吟,哪需要費什麼力氣?

  「我……啊……太……太深了……」私密處因為他的填充而發脹,熱得好像要燒起來。

  「會疼嗎?」

  「啊……不……嗯……很舒服……」被他這樣用快感餵養著,艾蓮渾身細胞都在高唱著歡愉,不禁產生小小的擔憂,倘若她以後也變得跟他一樣好色,怎麼辦才好?

  「放鬆些……你……呃……」她突然將他夾得這麼緊,他快要崩潰了。

  「不要……嗯……我喜歡……啊哈……」她管不了那麼多了,身子已經貪戀上被他愛著的感覺,雙手將他抱得更緊,甚至開始使壞的在他的耳邊吹氣,他不禁一陣哆嗦,露出隱忍的神情,讓她頗驕傲的。

  「你在挑釁我?」大掌架住她的後腦勺,荊旭海危險的眼眸盯著她。

  「我……」她喉頭一緊,每當他露出邪惡又玩味的表情時,都俊帥得讓她移不開眼睛。「我只是……」

  他不接受任何解釋,霸道的翻轉她的身子,對她發出最放浪的宣示,「來不及了,我的甜心,今晚你別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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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4 00:43:50
第七章

  徹夜縱慾的隔天,艾蓮的身子並沒有太難受,雖然到最後已經全身無力,呈半睡眠狀態的躺在床上,但是她知道有雙厚實的大手拿著溫毛巾為她擦拭私密處,還貼心的按摩她僵硬的雙腿,直到她沉沉進入夢鄉。

  隔日醒來,電子時鐘顯示下午四點,她有點訝異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床頭還放了張字條,他說去外頭買晚餐,要她乖乖的在家裡等候,或玩他的電腦也行。

  「肚子還真的有點餓了。」放下字條,她搗著平坦的肚子,下床,來到客廳,讓腦袋清醒些。

  昨天還來不及仔細看荊旭海的屋子,現在家裡只有她一個人,骨子裡的好奇心讓她忍不住東摸摸、西摸摸,想更加瞭解他。

  最先吸引她的是木製的藏酒櫃,原來他有品酒的習慣,裡頭也收藏了不少珍貴好酒,旁邊的液晶電視下,有排列整齊的電影DVD,她隨意抽出幾張,封面的性感裸女嚇得她差點手滑。

  「鄰家女孩的魔力?成為你愛的奴隸……這個變態!」她漲紅著臉,趕緊將DVD放回原處。

  荊旭海果然也與一般男人無異,都喜歡一手無法掌握的波濤洶湧。

  她默默的低頭,望著自己的胸部,距離波神這個稱號可能還差得老遠……

  突然,一陣清脆的鈴聲打破她的沉思,她納悶的轉頭,這才發現他的手機放在桌上,沒帶出去。

  「是簡訊嗎?」

  艾蓮毫無戒心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渾身霎時變得緊繃。

  她發誓自己絕對沒有打探別人隱私的癖好,只是手機螢幕上除了顯示小信封,還有一組她熟悉的號碼。

  四芒星裡,就屬傅拓丞最常與她通電話,這組號碼她就算倒著背都不會出錯……可是,傅拓丞為什麼會傳簡訊給荊旭海?他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要好?

  或許她應該等荊旭海回來再詢問,但是翻看了通話紀錄,發現他們一直都保持聯絡,尤其從她和他還在夏威夷的時候到現在,通話次數更是頻繁。

  「他們……怎麼會?」她眉頭深鎖,想不出一個好理由,畢竟荊旭海從來不曾對她提過關於傅拓丞的一切……

  霍地,一道警訊穿過腦門,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手,開啟那封簡訊。

  艾氏的人已經開始找艾蓮了,我不管你是用美男計拐到艾蓮的,還是怎樣,馬上帶艾蓮回來!別忘了你的任務,如果艾蓮沒回來,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你。

  淺顯易懂的幾個句子,卻讓她反覆看了好幾遍,深怕是因為淚水模糊了眼睛,看錯了什麼……但是,事實就在眼前,字句間的含意,一次斷絕她想欺騙自己的所有借口。

  關掉簡訊,將手機放回原處,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響,她連忙轉身拭淚。

  「我回來了。」荊旭海不疑有他,將手上的提袋擱置沙發上。「啊!原來我的手機放在這裡,害我找了老半天。」

  「嗯。」她仍舊背對著他。

  「你剛睡醒嗎?」

  「嗯。」

  「我買了很多東西回來,有一陣子沒回來住了,光是買日常用品,就逛了好久。」他走到她的面前,發現她的眼眶紅紅的。「你的眼睛怎麼了?」

  「我……」她頓了下,傲氣的睇著他,「怪你這懶惰鬼,屋子裡太多灰塵了,我的眼睛會過敏。」她胡亂扯個理由。

  「過敏?」他嘖嘖稱奇,撫摸她柔滑的臉頰,「果然是大小姐的命啊!」

  「你現在才知道嗎?」她的雙手交抱胸前,一副嬌嬌女的姿態。

  「好吧!我待會兒用吸塵器處理。你要不要先去把行李箱裡面的衣服掛好?很快就要開飯了。」他摟著她進入房間,看見床上還是一片凌亂,很認命的自動上前整理。

  艾蓮看著他俐落的折被子,感覺卻像是被人掐住脖子,胸口沉悶不舒暢。

  「你去買了什麼?」隨便問什麼都好,此刻她的雙腿彷彿被釘在地板上,動彈不得,只想看著他寬闊壯碩的背影。

  「日常用品啊!以後我們住在一起,牙刷、毛巾等都要多準備一份,你忘記我原本是獨居的單身男人了嗎?」荊旭海轉頭,俏皮的對她眨眼睛,同時將折好的被子放在枕頭上。「你怎麼還不去整理你的行李?該不會連這件事也要我幫你吧?」

  她沒有搭腔,只是看著他。

  「好吧!你是大小姐,好命慣了。」賜給他一座新好男人的獎盃吧!他暗忖著,其實也不在乎幫她做這點小事。

  他來到客廳,輕而易舉的將兩人的行李箱都搬進來,打算先整理她的行李。

  「等等。」她突然開口。

  「嗯?你在害羞我會看到你的貼身衣物嗎?」他真是不改邪佞本性。

  「不是。」她深吸一口氣,「我問你,你真的要我住在這裡?」

  他挑起眉峰,靈敏的察覺到她不太對勁。「你怎麼了?這不是早就說好的事了嗎?」

  「給我一個原因。」現在她必須追究到底,想要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她是否愛錯了?

  「你是得了『婚前恐懼症』嗎?」他咧嘴笑道,「戀愛中的男女住在一起是很正常的,而且我可是歷經千辛萬苦,才把你從艾氏帶回來,別跟我說你要自己住外面,還是怎樣,太危險了。」

  「就算我在這裡,艾氏的人一樣很快就會查到。」她很想大叫,告訴他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對於艾氏,她一點都不在乎,也不畏懼,她要的不過就是……

  「我是這屋子的主人,而且這裡是十樓,沒通過樓下警衛和三層密碼鎖,他們是上不來的。」他不相信艾氏的保鏢團隊也有和武俠小說裡的俠客一樣的高手,還能直接拋繩索爬到這裡。

  「如果他們反告你綁架呢?」她扯唇冷笑,「不要忘記我和艾氏的血緣關係,你以為你鬥得過他們嗎?」

  荊旭海可沒笨到會把艾蓮的這番話真的當成警惕,此刻的她,眼眸是冷的,說話態度和語氣更是犀利尖銳,他上前扣住她的肩膀,直瞅著她,彷彿要看穿她的內心。

  「你幹嘛?」她露出嫌惡的表情,欲掙脫他。

  他大掌的力道很強,如同他銳利的目光,都讓她逃脫不開。

  「我不在家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他直截了當的問,她的反應太詭異了,彷彿刻意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有嗎?」她諷刺的反問。

  「有,別想瞞我,你現在整個人都不對勁了,老實告訴我原因。」她的變卦讓他心慌,口氣也不禁變得粗蠻。

  他是因為擔心,不過看在艾蓮的眼中,認為他是心虛。

  「只是就事論事罷了,你緊張什麼?」她發出無所謂的笑聲,「是你太自大了,以為我只要待在這裡就真的安全了嗎?你太不瞭解艾氏的力量了,留在這裡,我不如回本館……」

  「你想回去?」他錯愕的打斷她的話,「你到底怎麼了?是誰在夏威夷的時候一直嚷著不回星燦?你轉變得這麼突然,這裡頭一定有鬼!」

  「我要回去的地方是本館,不是星燦。」她嚴肅的糾正他。

  「那有什麼不一樣?」他激動的晃動她的身子。

  她心緒大亂,終於忍不住使勁推開他。

  「本館是我的家,而這裡不是!」她嘶聲咆哮,明明這麼用力了,仍止不住鼻子泛起的酸澀。

  「艾蓮?」他百感交集的望著她,不祥的直覺湧上心頭,難道她已經知道了?

  「帶我回本館吧!」她毫不猶豫的作出決定,「我都想清楚了,一直賴在這裡不是辦法,就算跑到國外,還是會有被逮到的一天,有些事情,我不想再逃避了。」

  「那不是逃避,只是選擇不想做的事情。我說過我會保護你,難道你不相信我?」他多渴望自己眼花了,為什麼在她的眼中看見濃烈的絕望氣息?

  「說永遠比做容易,我才剛踏上台灣這塊土地,不就被帶走了嗎?」他並不知曉,現在她最抗拒的東西就是信任。

  他被堵得啞口無言,心裡充斥著無數疑惑,但也懂得她倨傲的神情,當她不想說的時候,誰都不能逼她。

  「無話可說了嗎?」艾蓮冷哼,突然對自己感到強烈的厭惡。

  甜蜜的溫存廝磨不過是昨夜的事,今天卻已人事全非,明明知道他騙了她,她竟然無法恨他,她討厭這樣懦弱的自己,討厭到連多待在這裡一刻都感到煎熬。

  「我打通電話,你送我回本館吧!」已經沒有討論的空間,她恢復最原始、屬於艾蓮這身份該有的傲慢神態。

  「就算你要回本館,我也要跟著。」荊旭海只能做這樣的讓步,否則她若是又被艾老帶回去相親嫁人,他會瘋掉。

  她難解的望著他,彷彿他那深情、憂慮的模樣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啊!她又疏忽了,怎麼會忘記這個曾在亞曼達眼皮下來去自如的男人,的確有著精湛完美的演技啊!

  「隨便你。」她暗自嘲弄著這一切,走進浴室,結束對話。

  ***

  傅拓丞一直等待著荊旭海的電話,想不到主動打給他、提出要回本館的人竟然是艾蓮,他隨即以最快的速度召集同僚們,約在本館迎接艾蓮的歸來。

  「她的口氣怎麼樣?」閻京笙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很平常,不過……講完重點就掛了。」艾蓮這女人呼風喚雨慣了,連他也無法準確的說出她的脾氣。

  「大概是在外頭禁不起吃苦了吧!」沐昊楓依舊癱在椅子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還是被傷了感情啊?」季飛帆可不是同情艾蓮,能讓她吃鱉,殺殺她的銳氣,才能知道人間疾苦。

  「你們先別妄加猜測,靜觀其變吧!」傅拓丞最穩重,制止大伙幸災樂禍。

  這時,艾蓮出現在門口,慢慢的走過來。

  她不是獨自回家,身後跟著荊旭海,他手上提著兩箱行李。

  「是那傢伙把她勸回來的?」

  男人們利眼一瞧便能知曉,荊旭海和艾蓮的關係並不尋常,尤其荊旭海的目光幾乎是繞著艾蓮的背影打轉,彷彿地上隨時會冒出尖石絆倒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誰曉得?」

  雖然心裡疑雲重重,但是久未見面,四芒星仍端出微笑迎接她。

  艾蓮沒有多瞧誰一眼,直接穿越他們,一屁股坐在屬於她的座位上。

  「累死我了。」她一邊揮動小手,為自己煽風,一邊指使荊旭海,「行李放那邊就好了。」

  荊旭海一句話也不吭,照她的吩咐放下行李箱。

  「你有什麼好累的?我看你這大小姐兩手空空,去了趟夏威夷,怎麼沒帶禮物回來?」沐昊楓看不慣她的驕氣,不禁叨念幾句,卻沒注意到自己把底牌都掀出來了。

  「沐昊楓!」季飛帆語帶警告的出聲。

  原來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艾蓮自嘲的想著,很不以為意的睇著眾人,「我只有打電話給阿拓,你們來幹嘛?看我少了條胳臂,還是摔斷腿了嗎?」

  「艾蓮,大家只是關心你。」傅拓丞現在可以確定,艾蓮在生氣,而且非常生氣,和荊旭海交換眼色,他也只是無奈的撇嘴。

  果然,這兩個人吵架了。

  「你們的演技太爛了,我不會上當的。少了我,你們應該很開心吧!沒有人會故意惡整你們,智囊團也不來打擾了,多好,是不是?」艾蓮一臉鄙夷,攤開雙手,擺出無所謂的姿態。

  「去你的,你在外面悠哉玩樂,我們可是努力的在經營公司,不信的話,年底領紅利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季飛帆自負的反駁她。

  「紅利?」艾蓮愣住,「什麼紅利?我的股份已經全數分割給你們了……」

  「那是你自己決定的,我們可沒同意。」閻京笙硬是用大嗓門壓過她的聲音,「我們幾個辛苦得要死要活,你居然屁股拍拍就想落跑?門兒都沒有!」

  「你們……」艾蓮發誓,她平常沒這麼笨拙,只是因為太震驚了。「你們沒照我說的話去做嗎?我不是在你們的婚宴上宣佈要退出星燦集團嗎?為什麼會……」

  「你給我搞清楚!雖然最高決策者是你,不過論輩分,你年紀最小,我們幹嘛要聽你的?回想起來,小時候的你多可愛啊!現在活像個蛇蠍女、母老虎,見人就咬,我們被你折騰了這麼久,哪可能放你安心的去快活?五芒星就是五芒星,你安安分分的坐在那個位置上,不然我就公開你到國小四年級還尿床的糗事。」閻京笙的火氣本來就大,艾蓮又擺出那副欠扁的嘴臉,他想不飆她幾句都沒辦法。

  「閻京笙,你的態度可以再差一點,沒關係。」看似對峙的交談,艾蓮卻感到一陣鼻酸,然而她不可能在這裡落淚,從很久以前,倔強已經深植在她的心底,縱使受的傷再重,也不能輕易的表現脆弱。

  她只是猜錯了,還以為大家一聽到她退出,會歡天喜地、迫不及待的與她分割股份,沒想到他們竟然不讓她離開……

  是因為回到熟悉的地方的關係嗎?她突然發覺自己其實無比的想念這個地方,從不承認錯誤的她,不禁後悔自己當初在婚宴上扔出的炸彈,如果她沒跑去夏威夷,也不會與荊旭海……

  「我看你應該很感動吧?想哭就到我的懷裡哭。」季飛帆張開雙臂,一副捨我其誰的模樣。

  「季飛帆,你想讓我去跟孟綺告狀嗎?」荊旭海總算開口,外加狠狠的瞪視。

  他的女人,不需要別人來擁抱、安慰。

  「喲!真小氣呢!看來是病入膏肓了,嘻……」這才是季飛帆真正的目的,只是小小的測試一下,荊旭海可真沉不住氣。

  然而,面對季飛帆開的玩笑,荊旭海不再多加理會,艾蓮也不吭聲,登時陷入詭譎的氣氛。

  「怎麼都不講話?」季飛帆望著很不捧場的同僚們。

  「你白癡啊!」看不出來小兩口在吵架嗎?沐昊楓感歎的搖搖頭。

  「說我白癡,你又有多聰明?」季飛帆想要撲過去,卻被傅拓丞攔阻。「阿拓,你走開,我最討厭人家罵我白癡……」

  「冷靜下來,敵人都在眼前了,別自亂陣腳。」傅拓丞摘掉手下通報用的耳機,鄭重的說:「艾氏的人在門口,現在還擋在外頭。」

  「艾氏?」荊旭海立刻護在艾蓮的前面,「他們怎麼會知道艾蓮回來?」

  「天曉得!」

  艾蓮令眼瞅著荊旭海自認為保護者的背影,立刻離開座位,推開他。「你擋到我了。」

  「你……」荊旭海隱忍的情緒差點爆開,她忽然冷漠對待,讓他頭一回嘗到手足無措的滋味,問她,卻也得不到確切的回答,是要他怎麼做才好?

  「艾氏的消息可真靈通,大概是從你家一路跟蹤過來的吧!還說你多厲害呢!嘖,真是不自量力。」艾蓮刻意忽視他眼中的惆悵,看向同僚們,「艾老到了,就叫他進來,剛好我也有點事要跟他談。」

  「你有辦法獨自面對艾氏那隻老狐狸嗎?如果你禮貌點,喊聲哥哥,我們就大發慈悲的幫你。」季飛帆彷彿在開玩笑,其實是在為她擔心。

  他們雖然有過壞心眼,要讓艾蓮嘗嘗被迫相親的滋味,但是如今艾蓮心有所屬,荊旭海也在場,他們應該站在同一陣線與艾氏抗爭。

  「大白天的,是在作白日夢嗎?你們幾個沒用的傢伙,都滾回去吧!別想頂嘴,別忘了我是星燦的決策者,你們都得聽我的,這可是你們自己的選擇。」艾蓮趕蒼蠅似的揮動小手,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向迴廊。

  男人們氣得牙癢癢的,她簡直把自己當成女皇帝了。

  「我有點困惑。」沐昊楓舉起右手,看著荊旭海,「你是怎麼教育你的女人?怎麼去一趟夏威夷回來,變得更討人厭了?」

  「我不知道。」荊旭海苦笑,別說他們,他心裡也有許多問號。

  「是有點詭異,剛才昊楓明明說溜了嘴……」閻京笙撫著下巴,陷入沉思,「她不可能聽不出來,但是怎麼好像一點察覺都沒有?」

  「阿海,你有收到我傳給你的簡訊嗎?」傅拓丞突然問道。

  「簡訊?」荊旭海緊蹙濃眉,趕緊拿出手機查看。傅拓丞的確有傳簡訊給他,不過顯然有人幫他打開了。

  看著他發黑的臉色,傅拓丞大概明瞭了,「該不會……」

  「難怪艾蓮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荊旭海歎了口氣,原來他一直踟躕著說不出口的秘密,已經被她發覺了。

  「阿海,你慘了。」

  其他人發出比他大聲的歎息,走出大門前,都不禁同情的輕拍他的肩膀。

  不是他們不幫,而是幫不了啊!

  要知道,艾蓮生平從未改變的座右銘便是以牙還牙,誰虧待了她,就等著被狠狠的報復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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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4 00:44:15
第八章

  艾蓮特地在一間小茶室等待艾老。

  不一會兒,荊旭海也跟著進來。

  「你怎麼進來了?出去。」她毫不客氣的說,沒對他發怒,他就死皮賴臉的黏著不走嗎?

  「我說過,我要留下來。」他不和她吵,走到她的身後,立定腳步。

  艾蓮有滿肚子的壞話可以罵人,但是艾老已經走進來,讓她不得不專心接待。

  「艾老,請坐。」她面無表情的說。

  「嗯。」這是艾老第一次進入本館,不免對內部觀望、審視一番。「這屋子看起來挺舊的。」

  「怎麼?你要出錢整修嗎?」艾蓮的言詞十分犀利,「這裡當然無法和艾氏的豪華大宅相比,但這裡是我父親的基礎,我們全家人都很喜歡這個地方,你有什麼意見嗎?」

  「你是在告訴我,不打算回艾氏?」艾老眼眸微瞇,卻是看著荊旭海。「是為了這個男人?真是好狗膽,竟然敢當眾把你帶走,你別忘了,你的身體裡流著我艾氏的血液,這是不容許你爭辯的。」

  「你要我犧牲婚姻,助長艾氏的地位,對我又有什麼好處?」艾蓮冷笑的說,內心不禁升起一股怨恨。

  和她有血緣關係的親爺爺,正想盡辦法販賣她的人生,謀取權勢和地位,而她這輩子唯一愛著的男人,也同樣在戲弄她的感情,將她騙回星燦,完成任務,賺取金錢……過往的甜蜜情景原來都是一場騙局,她在他們的心底,所存在的價值,全都是利用。

  「話不能這麼說,我為你挑選的對象,全都是榜上有名的黃金單身漢,能保證你往後無憂無慮的富裕生活,風光嫁進豪門,享受婚姻生活,對你就是最大的好處……」艾老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想說服難纏的孫女。

  「好啊!」她一反常態,露出甜美的笑靨,表示同意。

  「你……」她答應得太容易,艾老不禁戒備起來。

  「艾蓮!」荊旭海緊張的出聲,卻因為她要求噤聲的眼色,不得不吞下所有的抗議。

  「既然你同意,那就馬上回艾氏吧!」儘管心存疑惑,但是擔心有任何差池,艾老急著帶她回去。

  「艾老,先聽我把話說完。」看著兩個男人急躁的模樣,她頓時痛快不已。「我是有條件的,雖然答應按照你的方式去相親,但是我要住在這裡。」

  「怎麼可以?」艾老十分不贊同。

  「我的婚姻能為艾氏帶來財富,這麼重要的我,難道要回艾氏,過著被人射冷箭的生活?當然,這是我開出的條件,你有權拒絕。」爺爺忽略了她的能力,談判向來是她的拿手絕活,即使面對商場上叱吒風雲的艾老也一樣。

  艾老陷入思索,輪流看著艾蓮與荊旭海的臉龐,片刻後,終於作出決定。

  「好,就讓你住在這裡。你的管家呢?我有些事要吩咐他。」

  「管家已經離開了。」從小服侍她到大的管家,早在她出發到夏威夷前就離去了,畢竟年事已高,是該退休,享受老年生活了。

  艾老難以苟同的皺起眉頭,「你一個人住在這裡,我不放心。這樣吧!我派一名專業的管家過來……」

  「不必多費心了。」艾蓮立刻謝絕。話說得好聽,其實是想派人監視她吧!當她是傻子嗎?「我的管家就是他。」

  荊旭海看見她指向自己,還有她那冷傲的眼神,突然明白,她在盛怒中還肯讓他跟著回本館,原來是拿他當擋箭牌。

  「你們兩個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成何體統?!」艾老就是在防荊旭海,怎麼還能讓他們如此光明正大的同居?

  荊旭海不屑的冷哼一聲,該發生的早就發生過了,艾老以為亡羊補牢還有用嗎?

  「艾老,你不是說過,荊旭海是我的夏威夷情人嗎?」艾蓮輕扯紅唇,姣美的臉蛋此刻卻顯得清冷寡情。

  「是又怎樣?」

  「現在我已經回到台灣,他再也不是我的情人了。」

  兩個男人怔愣住,說不出話。

  ***

  天色暗了,艾老早早離開本館,荊旭海卻還在震驚的混沌中,無法恢復。

  艾蓮泰然自若的在房間裡整理行李箱,接著又轉到冷落許久的溫室查看,本館是她的家,她就像流浪的魚兒終於回到最初熟悉的水族箱,優遊自在的活動著。

  而他,卻像是被釘在原地,看著她來去穿梭。

  她屢次經過,卻將他當成空氣般不存在的態度,讓他的心一吋一吋的墜落谷底。

  現在我已經回到台灣,他再也不是我的情人了……

  她說過的話不斷的在他的腦海迴盪,幾乎要轟炸他的理智,看見她拿著一本厚厚的書籍走進溫室,他拔腿飛奔過去,用力推開門。

  艾蓮當然察覺了他粗魯的行徑,依然默默的修剪桌上擺置的盆栽。

  「艾蓮。」荊旭海這次是真的忍耐不住了,以為她在冷戰,實際上卻是打算與他決裂?!

  「荊管家,有什麼事嗎?」她的態度淡然。

  「不要這樣叫我!」他奪走她手上的剪刀,扔到一旁,身軀擠到她的面前。「告訴我,你跟艾老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只是應付,我可以配合你……」

  艾蓮抬起眼眸,睇著他,「我何必應付自己的親爺爺?他說的也是事實。」

  「那我呢?」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嫁人?

  「你?」她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有什麼問題嗎?是傅拓丞給你的酬勞不夠多?那你可得去找他談。」

  「這是兩碼子事!我知道你生氣我沒將實情告訴你,但是我對你的感情……」他氣急敗壞,想要向她澄清。

  她冷著一張臉,打斷他的話,「對我而言,這是沒有分別的,你是因為接受任務才靠近我,不是嗎?當然,只能怪我愚蠢,沒看穿你的把戲,我以為我對你已經夠好了,讓你大老遠跑到夏威夷,浪費許多寶貴時間,是該讓你圓滿的達成任務,我不明白,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

  她鎮定的模樣令他心慌,彷彿輕易的就能將彼此的感情斬草除根。

  心是真的被狠狠的刺傷了,如果可以,她很想揍人,或大聲嘶吼被欺騙的愛情,但是她發現自己無法這麼做,她的心已經不能承受更多的傷痛,強忍的淚水也禁不起激動,她絕對不願意認輸,承認自己受傷。

  「艾蓮,你打我吧!」

  她防備的眼瞳讓他看了心痛,握住她的雙手,他願意承受她任何的宣洩。

  艾蓮像是被火灼燙,迅速縮回手,甚至退後一步,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我何必浪費力氣?怪我太盲目,忘記你最擅長的就是演戲。」

  荊旭海仍然想靠近她,不過每邁進一步,她就更往後退,兩人在溫室裡兜圈子,他怎麼也碰觸不到她。

  「艾蓮!」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以為我會像個軟弱的女人,可憐兮兮的哭倒在你的懷裡,是嗎?那你就錯了。」她完全不聽他解釋,對他深情的目光也置若罔聞。「我永遠都不可能變成那種模樣,現在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又騙我,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他歎口氣,「好,你問,我會實說。」

  「喬森警官跟你也是一夥的?」

  「不,他不是……我只是利用了那樁綁架案……機場的監視器剛好拍到你的身影,這一切很巧合,只需要派人慫恿喬森,你就變成了嫌疑犯。」他無意炫耀自己的強力資源與人脈,盡力想將事情簡易化說明,然而她慘白的臉色卻重重的敲捶他的胸口。

  「寶媽也知道嗎?」她連說話都變得費力。

  「嗯,是我拜託她的……」他說不下去了,因為看見淚水滑落她白皙的臉頰。

  她迅速擦拭淚水,哽咽得無法言語。一切都真相大白,徹頭徹尾,全是一場騙局,他的任務是要獵捕她,而她卻傻到連心都弄丟了。

  「艾蓮……」荊旭海想抱她,卻發現她敏感得像頭受傷的小獸,齜牙咧嘴,戒備的怒瞪著自己。

  「不要靠近我!」她氣到渾身發抖,小手一揮,旁側架上的兩盆玫瑰掉落地上,泥土弄髒了花瓣,猶如她死寂的愛情。「怎麼辦?我後悔讓你跟來了,像你這種混蛋,我應該打死都不再與你見面。」

  「我不會走的!」她的決絕令他心慌,卻依然堅持立場,說是死纏爛打也好,他不會放棄的。「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你重新相信我,可是我會努力的,你……你別哭了。」

  「你要怎麼努力?好啊!」他的憐惜彷彿是最可笑的謊言,她突然衝上前,拿起剪刀,在他的面前揮舞。「如果你當著我的面把剪刀狠狠的刺進心臟,我就相信你。」

  他錯愕的盯著她冷情的面容,「你……要我死?」

  「放心吧!我會救你,雖然也可能失敗。」她一臉殘酷的說,「你不是很想證明你對我的感情嗎?我已經給你機會了,只要你能夠為我死,我就相信你。」

  這把剪刀要置人於死地絕非難事,她口中說著絕情殘忍的話,但是知道自己執握剪刀的那隻小手其實顫抖得快要握不住了嗎?

  如果他死了,她難道不會流更多眼淚?他的愛是真是假,又有何差別?

  不,這不是他要的結果,縱然極度渴望她的相信,但他最想要的是與她一起共度人生,不是因為愛而分離……可是他很清楚的明白,這些真心話,她已經聽不進去了。

  「對不起,我沒辦法照你說的話去做。」他不想死,因為還想好好的擁抱她,他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他不會衝動於一時。

  結果出來了,艾蓮冷笑的將剪刀扔到地上,轉身走向門口。

  她知道,早就猜到了,他怎麼可能會為她而死?

  一個證明不了真正愛她的男人,她流淚也不想被他看見……可是,為什麼胸口有股如釋重負的感覺?如果他真的將剪刀刺進心臟……

  她咬緊牙關,使勁甩上門,杜絕血淋淋的感傷再次侵襲。

  ***

  艾老的城府之深,總是令人超出想像。

  荊旭海不怕艾蓮相親,畢竟要當個破壞狂,對他而言絕非難事,只是沒想到艾老的積極程度,是直接讓她曝光於上流社會,在艾氏大宅舉辦一場露天派對,與公開招親的意義是一樣的。

  派對會場除了有目前炙手可熱的企業家第二代,為了增添場面風光色彩,艾老也邀請許多名媛淑女參加,男人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就是等待夢寐以求的艾蓮出現。

  一輛黑色轎車在艾氏管家的指揮下停好,荊旭海率先下車,然後打開車門,領著艾蓮走向派對會場。

  「我說荊管家,你一直擺臭臉,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我苛待你了。」她挽著他的手臂,另一手拉著裙擺前進。

  「有差嗎?」他已經悶到一路上不吭聲,若非理智過人,會直接把車開到無人島,也不願意讓一群心懷不軌的男人圍繞在她的身旁。

  「這是一種禮貌。」在眾人的目光投射過來的前一刻,艾蓮已經戴上面具。

  星燦集團雖然是大型著名企業,但是她頂多會出聲音,都是由四芒星露面,因此媒體對她的形容總是不夠具體,同時增添令人想一探究竟的朦朧神秘感。

  在輕鬆和諧的音樂聲中,能清楚的聽見此起彼落的歎息和讚美,這些男人終於能夠親眼見識到他們心目中的女神。

  純白的小禮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不規則的斜長裙擺很有心機,只露出右邊的美腿供眾人觀賞,包頸的蕾絲布料還點綴了些許白金亮片,讓她的微笑像是會發光,瞬間擄獲眾男子的心,即使她一頭令人稱羨的秀髮已經被剪成及肩長度,柔軟的髮絲襯著她雪白的肌膚,猶如上等的香草冰淇淋,光滑可口。

  「笑得這麼假,真不像你。」荊旭海酸溜溜的說,忍不住挪動襯衫上的蝴蝶結,不知道是這身管家裝扮令他難受,還是覬覦艾蓮的男人目光令他不痛快,總之,他的臉色比剛才臭上百倍。

  「這才是真正的我。」艾蓮挑釁的收回手,下巴朝右邊努了努,那裡站著一排必恭必敬的人。「你只是個管家,那裡才是你的位置。」

  荊旭海內心充滿不滿,狹眸無畏的對上遠處也在看著這頭的艾老。

  他早就知道艾老防著自己,卻沒料到會使出這種人海戰術攻打他,不過無所謂,他不會因此放棄,縱然艾蓮氣憤他的欺騙,他們之間的感情絕不可能就此成為過往雲煙,他永遠都不會允許她離開。

  他朝管家群走去,和其他人一樣雙腳與肩膀同寬,雙掌交貼於腹部,就算動作一致,他過於帥氣的臉龐太不像管家,自然也引起一陣低聲討論。

  「各位,這位就是我的孫女,艾蓮。」艾老親密的攬著艾蓮的肩膀,從他的神態和語氣,便能知曉他有多驕傲。

  女人的美麗就是一種武器,艾蓮在短短的時間就讓所有的男人傾心,而那些名媛淑女也終於明白,艾老會邀請她們來,根本是要襯托艾蓮的。

  儘管艾蓮有著純潔清妍的外貌,不過艾老一點都不擔心,放任她與那些企業家第二代交際應酬,因為他很明白她深藏不露的慧黠靈敏,足夠獨自面對這樣的場合,他只需要冷眼旁觀。

  「艾蓮小姐,久仰大名,這是我的名片。」

  「百聞不如一見啊!我沒看過比艾蓮小姐更美麗的女性了。」

  好大的陣仗啊!艾蓮暗暗冷嗤一聲,仍漾著溫柔的笑靨,接受所有的讚美。

  「謝謝你們,我有點渴,請問飲料放在哪裡?」

  佳人有所求,男士們不敢怠慢,爭先恐後的衝去拿雞尾酒,搶著獻慇勤。

  第一波人潮散去,第二波人牆立刻蜂擁而上,一時之間,不像是開派對,反倒像粉絲搶著要艾蓮的簽名。

  「那些王八蛋……」荊旭海怒氣衝天,她一直被男人們團團圍住,他快要看不見她了。

  不過阻礙可不僅於此,都怪他太過俊帥,管家排列中,突顯出他的不平凡與霸氣,那些名媛淑女知道應邀的企業家第二代都被艾蓮吸引過去,聰明一點的便轉移目標,緩緩的靠近他。

  「我可是第一次看到有管家長得這副模樣。」一名女子站在他的面前,笑說。

  其他名媛淑女聽了,跟著笑了起來。

  是啊!企業家第二代又有什麼了不起?就算把他們全都聚集起來,也沒一個比眼前的荊旭海來得帥氣迷人。

  「你好像很擔心你家小姐,放心吧!我看她挺能應付的。」

  「是啊!找我們來也不曉得幹嘛,你就陪陪我們,不然好無聊。」

  荊旭海本來不想理會她們,其他管家露出羨慕的神情更是令他感到愚蠢,可是在他緊盯著艾蓮之際,有只纖纖玉手大膽的摸上他的胸膛,他不得不立刻抓住,以免這隻手的王人繼續放肆。

  「你做什麼?要發浪,回你家去。」他粗蠻的甩開那隻手。

  眾女子受到驚嚇,卻還是不打算離去。

  艾蓮也注意到了那邊的騷動……不,應該說她一直都在偷瞄他,畢竟她肯照著艾老的話前來,就是為了報復他,只是她想不到他也被女人團團圍繞。

  天殺的色鬼,還敢口口聲聲的說愛她?

  「艾蓮小姐,那邊好像發生事情了。」一名被冷落的男士乘機攀談。

  「是嗎?」她微微一笑,不服輸的本性讓她意外的提出請求,「我突然好想跳舞喔!有誰願意跟我一起跳舞?」

  「我很願意。」

  男士們異口同聲,音量瞬間壓過荊旭海那頭的氣勢。

  時間像是靜止了,男士們彎著腰,伸出邀請的手掌,讓荊旭海毫無阻隔的凝望著艾蓮。

  「可是這麼多人……那麼,就一個一個來喔!」艾蓮故意不看荊旭海,嗓音輕柔,展現青澀女孩的羞赧與靦腆,更是令男士們如癡如醉。

  只有聰明的人看得出來,她絕非溫馴的小白兔,此刻包裹在她純潔外表底下的,是高不可攀的女王本格。

  艾蓮的想法,荊旭海不可能不懂得,她正在炫耀自身的美,強調她不是非他不可,但她是否知曉,用這種方法報復男人,是多麼殘忍的酷刑?若非他有錯在先,不會忍耐到這一刻。

  人們為艾蓮讓出一塊大空間,幸運的男士擁著她的柳腰,隨著音樂擺動身軀,純白的裙擺隨之輕拂地面,柔軟的波浪宛若雲朵,彷彿她是從天上降落凡間的仙子。

  但是,她這衝動的舉止仍有缺失。

  當輪到第四位男士的時候,她其實有點喘了,但是每個人都在觀望這裡,荊旭海也在看著,她不想認輸。然而重點是,不是每一位男士都能謹守本分禮儀,輪到的這一位男士,一貼觸到她的身軀,隨即心猿意馬,那只色慾的手掌不斷的摩挲著她的背部,舞姿拙劣不說,還故意用胸膛碰她的胸部,而她卻必須忍耐。

  「先生,該輪下一位了。」艾蓮的腳底有點疼了,想技巧性的分開距離,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還不到五分鐘,你不公平。」這位男士不但不放開,還將她摟得更緊,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對他情有獨鍾。

  「你……放開我……」可惡!她真的在考慮要不要狠狠的踩他一腳,竟然明目張膽的吃她豆腐!

  「是你要求跳舞的,不是嗎?」這位男士露出得逞的笑容,正想朝其他人炫耀,豈料撞見一張殺氣騰騰的臉孔,嚇得他立刻站定,放開雙手。

  艾蓮腳下不穩,險險摔倒,幸虧一雙有力的大掌支撐住她,不然肯定成為那些名媛淑女茶餘飯後的笑話。

  荊旭海一現身,場面變得有些尷尬,人們甚至猜測,兩個男人該不會打起來吧?

  「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小姐的體力不好,該休息了。」十分意外的,荊旭海朝男士們有禮的鞠躬,表現得像是受過頂尖訓練的優質管家,爾雅的氣度令男人們為之一怔,女人們更加瘋狂著迷。

  他心知肚明,胸腔裡的怒火快要爆開了,無法等待男士的回覆,他直接抱起艾蓮,往華麗的大宅踱去。

  「各位,真是抱歉,請繼續玩。」艾老擊掌,笑咪咪的說。

  眾人也不好意思繼續發呆,霎時又恢復熱鬧的氣氛。

  「艾老,需要我進去看看嗎?」隨從在艾老的耳邊低語。

  「不必了。」艾老擺擺手,依然笑容滿面,「你不覺得剛才的情況很有趣嗎?」

  「有趣?」隨從露出迷惘的表情。

  「是啊!我明明請了很多美女過來,大家卻都纏著艾蓮。」

  「艾老說得是,艾蓮小姐的氣質出眾,自然是最美麗的。」隨從應和。

  「可是我也邀請了很多的富家子弟,他們可都是亞洲榜上具名的人物,怎麼那些女人都跑去黏荊旭海那小子?」

  「這……」隨從不敢再隨便應和了。

  「你知道原因是什麼嗎?」艾老睇著隨從,一臉神秘。

  「恕小的愚鈍,實在想不出原因。」隨從恭敬的彎身,等候主人揭曉答案。

  「很簡單啊!不管男人或女人,都有天賦的直覺,也會因為那直覺,忍不住靠近最好的那一個。」

  隨從更迷惑了,他一直以為艾老厭惡荊旭海,但是這話聽起來,怎麼像是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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