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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謝璃]面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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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6 00:08:18
第十章


  還只是預賽,場邊圍觀的各校學生己不少,加上裁判、參賽學生,她沒見過這麼大陣仗,縮了縮胸。隊長大頭拍一下她的背,沈聲道:「擡頭挺胸,給我點面子,人家看准我們學校吊車尾的,你可要爭氣!」

  她調整好泳帽,挺直脊梁,不到三秒鐘又洩了氣,對大頭掩嘴低道:「我盡力就是了,輸了可不能罵我。」

  大頭瞪大了牛眼,見她還沒上場就先退縮,不覺一把火上來,狠聲在她耳邊喝叱:「方楠,你今年倒楣到現在,背後一刀,臉上又是一刀;家教工作沒了;最近男朋友也不送花了,大概嚇跑了;念了個冷門系,下個月畢業也不知找不找得到工作,你除了這個比賽能搏彩頭,你還能做什麼?昨晚坐了幾個鐘頭夜車南下來比賽是沒事找事幹嗎?給我拼下去,百則以後在路上碰到別說你認識我!」一掌把她推到前線去。

  明知大頭故意嗆她,她視線還是一片模糊,在泳鏡裏起了霧氣,黑壓壓的人頭全看不見了。

  大頭還漏說了一項——她昨晚穿戴得美麗飄逸,連一支舞也沒跳就離開了舞會,比午夜十二點變回原樣的灰姑娘還慘。

  裁判已呼叫就定位,她木然向前立定站好,泳鏡裏水氣滿滿,她吸了口氣,擺好預備姿態,槍聲鳴響,她躍進水中。

  擺動臂肌奮進時,她忍不住熱淚奪眶,對她而言,努力而有立即回報的事,大概只剩這一項吧?她不知不覺在成揚飛身上傾注了未曾啓動的熱情,嘗到了前所未有的甜蜜與苦澀,卻絲毫沒有滋生後悔的情緒。即使昨晚在漸行漸遠之際,曾被填滿的幸福感仍支撐著她走下去,她並非一生都是一無所有。

  她真心愛這個男人,不論結果是否如願,她都誠心祈願他未來能快樂無憾的過下去。

  一抵達終點,她摘下泳鏡,自行爬上岸,撐著兩膝在喘氣。大頭扶起她的肩,見她兩行淚直流,一時呆楞,「哭什麼?拿第三名不錯了,還想拿第一嗎?」

  「第三?」

  她一把擁住他又笑又跳,名正言順地喜極而泣。

  「樂什麼?還有決賽呢!」大頭也笑了,沒想到刺激她如此管用,下回再想些新鮮的辣詞,最好能生不如死的,作用就跟馬鞭一樣,效果可期。

  她不顧一身濕的擁緊他,內心真正開心的是,她不會再逃避追求美好的事物了,縱使得到後又失去,她的人生色彩再也不一樣了。

  ***    ***    ***

  他很少置身在不受歡迎的場合,不是為了特殊目的,不會無聊到涉足此地。今天是第三次登門,投在身上尖銳的敵意目光不但沒有減退,還有增強之勢。

  他依然面無表情,不過不需有何恫嚇的言語,對方開門見到他就節節後退,嘴裏咕噥著:「人都讓你給拐了,還來這做啥?」

  「方楠有沒有回來?」他開門見山,客套話也免了。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原來尋人尋到家了,看來兩人是出了差錯了。

  方母趾高氣昂,哼了兩聲。她不相信方楠會找到什麼好歸宿,這人眼神陰冷,方楠怎會是對手!

  「我再問一遍,方楠有沒有回來?」他盤著胸走近一步,高大的身形使方母突然畏縮,氣焰消了一半。

  「沒、沒有。她不是跟你在一起逍遙,早忘了我們了,怎麼會回來?」她縮到客廳去,戒備地瞪著他。

  他四處巡視了一下,突然困惑了,除了自家,方楠能去哪裡?他甚至不知道她有哪些朋友、哪些去處,他一直以為,除了他,方楠沒有任何棲宿。看來,他對她其實並不夠瞭解,沒有他,她照樣能生活下去。

  「你確定她在方家這幾年的日子,沒有資格讓她在外面逍遙嗎?」他間問一句,語氣含著嫌惡。

  方母一聽,像刺蝟張刺,立即口無遮攔的宣洩,「方家沒有對不起她,她生母盼不到我答應離婚,自己跟人跑了,我讓她進門,可沒餓著她,就算要她半工半讀也是為人子女該做的義務!誰讓她八字帶衰,從一進方家,她爸爸生意一落千丈,身體也垮了,當然沒法子讓她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到最後,連她姊姊也遭了殃,到這種地步,我難道還供著她不成?」

  他嗤了聲,眯起眼,「就算你恨她不聽使喚,打罵不要緊,也不能向林庭軒造那些謠吧?」

  她一怔,立刻反擊,「那是事實,她不肯承認罷了!」

  他微笑,「你所謂的事實,差點讓她毀了容,見不得人,你難道會不知道林庭軒不可能放過她嗎?恨了這麼久,不該放下了嗎?」

  方母僵立,一語不發,容色黯青,別開臉不看他。

  他不再逗留,轉頭跨出那陰暗的舊公寓,拿出手機,才撥了兩個號碼,身後有人在扯動他的衣衫,力氣不大,他訝異地回身,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仰頭看著他,是方楠的同父異母弟弟。

  「什麼事?」他蹲下身,與男孩平視。

  「叔叔,二姊不會回來了嗎?」男孩轉著酷似方楠的黑眼珠。

  「我想,下次叔叔如果陪著她,她就會回來了。」他柔聲答。

  「叔叔會和二姊結婚嗎?」

  他莞爾一笑,「有一天會的。」

  小男孩眼波含淚,小小聲說著:「請叔叔告訴二姊,二姊可以放心回家,如果她要結婚,我不會再把結婚禮服偷偷借給同學玩演戲,不小心扯破。我發誓,不會再害她被媽媽打了,請二姊回家,我很想她。」

  他頓了半天,啼笑皆非道:「你沒告訴媽媽這件事?」

  「不敢說,媽媽會打死我。」小男孩扭捏地眨著淚。

  「我答應你,我會告訴你二姊,快回去吧!」他揉揉男孩短髮。

  小男孩如釋重負的笑開,蹦跳地跑開。

  方母絕對想不到,林庭軒的憾恨,竟出自一個男孩無心的玩笑!這個玩笑,讓一干人的生命起了劇烈的翻轉,再也回不到從前。

  他直起身,思索了一會,從皮夾拿出一張幾已遺忘的名片,按著上頭的電話撥號。接通後,他有禮道:「請問是劉得化先生嗚?我是成醫師,上次是你到醫院通知我方楠的事……我有事想請教您……」

  ***    ***    ***

  「方楠,別怪我對你說老實話,你要是不全力以赴,這輩子也沒什麼機會拿獎牌了。你本來就不是大美女,現在又多了道疤,不知情的人以為你私生活有問題被人追殺,找不找得到人嫁都是問題,除了自信,沒有籌碼讓你扳回一城。要有自信,就要拼到獎牌,用力告訴自己,沒有美貌也能讓夢想成真……」

  「沒這麼嚴重吧?」她回頭古怪地看著口沫橫飛的大頭,摸著臉,「我的疤淡了很多了——」

  「別反駁,我說的話你敢不聽?去!」他一臉猙獰,大掌又推了她一把,她踉蹌地在水道前就定位。

  起跳槍聲鳴擊,一排女將先後躍入水中,水花在各個水道中迅速移動著。

  他晃著大腦袋在場邊盯著方楠的身姿,眼眨都不眨。一隻男人的掌搭上他的左肩,靠近他,慢悠悠的聲調含著不以為然,「你覺得,你這位身手了得的女同學不是美女嗎?」

  大頭往旁一轉,呆了一呆——是沒見過的帥哥,神情冷淡,正眺望著水道賽況。

  「還、還好啦!」這男人問得莫名其妙。「沒疤前滿清秀的,現在……很性格!」男人的氣勢讓他不敢再嘴賤。

  「你覺得她這模樣嫁不出去嗎?」男人目光追隨著水道中的方楠。

  「呃——應該不至於,總有和她不相上下的男人願意娶她吧。」他嘿嘿笑,有種不管怎麼回答都不對勁的感覺。

  「你認為,如果我娶她,算不算夢想成真?」男人直視他。

  他張大了嘴,一時轉不過神。男人笑了笑,頷首道:「你好,方楠是我女朋友,她的臉在我看來一點問題都沒有,以後別老用這話刺激她,她無所謂,我聽了可不舒服。」

  他急忙欠身行童軍禮,「對不起,開玩笑的,開玩笑的,老朋友了,以後不會這樣和她玩了。」

  男人回頭看向水道,笑道:「不過你的刺激真有甩,她拿了第二名了。」

  「嗄?」他目瞪口呆。

  男人走向池畔,彎下腰,伸出手,從水裡拉起方楠;方楠驚呆的程度和大頭差不多,癡癡地望著男人。

  「你不告而別兩天,我要怎麼罰你?」

  男人露出滿含愛意的笑。

  ***    ***    ***

  她垂著頭,半乾的長髮披肩,遮住了面頰,只看得到扇動睫毛的側影。

  兩人無語對峙了半天,她冷不防擡頭,「我不是故意的,我只南下比賽兩天,我想,你這麼忙,應該不會發現,並不是不告而別——」

  「你認為,我把你當空氣,視而不見,告不告知都無所謂嗎?」食指撩起她耳畔發絲,她曬了點太陽,兩頰紅潤,青春的氣息輕易可聞。

  她驚慌了,「不是的,我不想拿這小事煩你,我自己能處理——」

  「我知道你能處理。」語調流洩出怒意,「我只是不希望以後要找我的女人,還要到處打聽才知道她上哪兒了。」

  她未免太「善解人意」了!不黏膩、不多求,稍稍對她大聲一點,可以閃得連影子都見不到,更別說要求他配合她的期望,如果對她不夠深入瞭解,會以為她沒把男人放心上,追根究柢,是她已習慣不讓任何人為自己傷神。從前這麼做是避免起家庭風波;現在則是怕成為負累,進而侵蝕掉原有的美好,她對這段關係並沒有全然信任。

  「你到處找我?」她驚訝之餘生起歉意,「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

  見他沒有緩和怒意,她再次舉手保證,「你放心,我從前答應過你,不會做讓你措手不及的事,就算要離開,我也會提前告訴你,不會不明不白的消失不見,我不會讓任何人擔心的。」

  「你是說——」他逼近她,把她抵在樹幹上。「你還沒發正式通知開除我,所以我不必知道你每天在幹什麼、想什麼,對吧?」

  「呃?」她歪著腦袋,不很確定地打量他,「你不生我的氣了?我以為你看出來我是個很普通的女生,對我失望了——」

  他手一勾,將她緊緊包裹在胸前,緊得密不透風。她面頰貼著他的左胸,他的心臟跳得出奇的快,似要穿胸而出,他為何事而煩憂?

  他暗喘了口氣道:「方楠,我和你是同類,不過是多了張吸引人的面具,和善良的養父母,只有你,不曾為這張面具炫惑過,看見的是裏面的我。對不起,上次不該對你說那些話。」

  「你怎麼了?別這麼說自己。」熠熠的眸子細看他的臉,「只要是你,不管面具是哪一張都沒關係,你活下來了,就是最好的事。不過世事總是這樣,老爹說過,好的,總是留不住,像我姊姊。」

  他回身面向正進行田賽的操場,突然沈靜不語。

  她握住他的手,笑道:「老爹說,展飛大哥像東方來的王子,我們很幸運,都曾擁有過這麼好的親人,如果能夠,我也很想親眼見見他。不過,能遇到你,算是奢求了,在我心裏,你是最完美的。」

  他看住她,拇指輕擦過她漸平淡的疤,嗓子沈啞,「你每天,其實,都在看著我大哥。」

  她不明就裏,乾笑了兩下,「聽起來有點玄,你——是說——鬼魂?」他近日的喜怒無常難道是有了陰陽眼?

  他搖頭,闔上眼,似乎有意不看她的反應。「你每天吻的、看的,就是他的臉。」

  她越聽越糊塗,搖著頭,「我見過你大哥的相片,那天在你房裏張嫂撿到的——」

  「那才是我!」他睜開眼,一股憤然在瞳孔燃燒。「那是我出事前,當時的女友替我拍的照片。出事後,我的臉全毀了,大哥人雖死了,臉卻絲毫沒有受損,老爹在私人醫學研究中心裏,和研究群替我們進行當時鮮有人知的換臉手術,足足進行了幾個月,十幾次修復手術。我沒離開過研究室半步,因為不知道結果如何,直到證實沒有出現排斥現象,我才離開那裏。」

  她兩眼撐到乾了、酸了,還是呆滯的瞬也不瞬。

  「臉毀了,女友也離開了,頂著不是自己的臉,我無法在美國待下去。」他鬆開她,退後一步,冷勾唇角,「即使離開了,也不能忘記我大哥的死!天天照鏡子,他的臉都在提醒我,我因他而能活著見人。每當有女人迷戀地看著我,我無法分辨,她們愛的是我還是我大哥。我曾經想過,也許頂著破損不堪的臉,比戴著面具好過多了,起碼人們的反應是其實的。」

  一陣熱源湧到眼眶,她張了半天嘴,終於發出聲音,「你的臉疼,是為什麼?」

  他沈默了數秒,試著用淺顯的辭彙解釋著,「這項手術還在實驗進展階段,最困難的部分在移植過程中,神經接合生長的情形。開始前三年,神經原未能全面貫通,我的臉部表情受限,經常只能皮笑肉不笑,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傲慢不群呢!這兩年,服用老爹給的研發新藥,神經開始加速大量新生,知覺幾乎恢復了,但疼痛是副作用,逢雨天更敏感。老爹一開頭就撒了謊,沒告訴我藥的真正用途,我以為排斥現象在多年後産生,大哥的臉想脫離我,慢慢異變了。」

  她逐漸串連起一切,明白了他的忌諱,他討厭女人撫摸他的臉、他對迷戀的眼光無動於衷、他總是戴副眼鏡,全都是因為,眾人視覺上的他,是成展飛,他對這張面具愛恨交加。

  他斂斂表情,恢復平靜,見她仍怔訝不己,不安道:「對不起,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她吞了吞倒流的淚水,不讓淚從眼角滴下,她拉著他,在附近石椅坐下,近距離相視,濕亮的眼溫潤坦然。「真是神奇啊!上天用這樣的方式讓你生存下來,不管你的臉是不是原來的你,我很感激展飛大哥,因為他,才能讓我遇見你。」

  她憐愛地吻了他一下,偎在他肩胛上,兩手圈住他的腰,一字一字清晰道:「如果所有失去的一切,全都是為了我們相遇,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緊懸的心緩緩釋放了,多了分篤定,他輕觸面龐,多年隱藏的憾恨,慢慢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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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6 00:08:32
尾聲


  她站在約定的角落,等著男人與自己會合。

  大廳過道裏,絡繹不絕的病患和白色身影的醫護人員來往交錯,她踮起腳尖,在眾人中尋覓男人。

  男人在轉角一出現,出色的形貌輕易勾住了她的視線,她正要揮手示意,在乍見男人身邊追隨的異性後,驟然止住。

  女人時髦苗條,煥采的臉龐極為美豔,與男人靠得很近,說話時指尖不時拂過男人的手臂,似乎很熟絡,傾聽的神情專注。

  她在這方耐心地等候,足足等了十分鐘,一對男女才結束談話,女人在男人耳邊說了句臨別耳語,含笑地走出醫院大門。

  男人轉頭發現了她,快步走向她。

  「等很久了?」他問。

  「唔——還好,你跟那位美女聊多久,我就等多久。」她走在前頭,和他保持距離。

  「那是院長的女兒,剛從國外回來,是麻醉醫師。」他主動解釋。

  「喔。」她沒特別反應,愈走愈快。

  「工作上有許多要配合的地方,所以多聊了幾句。」他繼續說著。

  「那很好。」她隨口應著。

  「這星期六院長為她舉行家宴,替她熱絡工作關係,她特地邀請我去。」

  「嗯!去吧!我剛好在家寫工作報告。」她想起了工作上的細節,拿出筆記本記錄著。

  「方楠!」他終於忍不住了,這女人和他隔了三、四步遠,把他當瘟疫。

  「什麼事?」前後進了電梯,兩個人的獨有空間時,她才應聲。

  「你再假裝和我不熱,我就公告諸親友,我們正同居著。」他冷瞅著她。

  「別生氣嘛!」她立即陪笑,「我不想被其他女人追殺啊!」

  「結了婚不就不必擔心這個?」他不想提的,一提火氣就上來。

  「沒有人大學畢業不到一年就結婚的。」她細聲辯,面有難色。

  「就算是這樣,你好歹偶爾也表現出女人該有的樣子吧!」

  「什麼樣子?」她一頭問號。他近日常被她激怒,不,應該是他常自行憤怒起來,原因不明。

  他冷笑,「還敢問?你從不擔心其他女人對我示好,也不想冠上成太太名號,看來我對你的重要性有慢慢遞減的現象,不會是發現公司裏的男同事比我更有趣了吧?還是你那黃金單身漢老闆又要加你薪,帶你出差啊?」

  「哎呀,你多心了。」走出電梯,在僻靜的地下停車場,她回頭抱住他,重重吻他一下,調皮地眨眨眼,「我當然不擔心,她們看到的不是真正的你啊!只有我,擁有最真實的你,誰也奪不走。」

  他俯視那近在咫尺的嫣紅唇瓣,慍火稍滅,仍不假辭色,「你吃定我了!」

  「你心甘情願的啊!」她放開他,走向他的房車。

  目視著她纖長的背影,一個念頭倏忽閃至,他趕上去,環住她的肩,和言悅色道:「方楠,今天別回家吃飯了,我們到陽明山上新開的那家溫泉旅館去吃養生餐,聽說很不錯。」

  「可是,我的工作沒做完——」

  「吃頓飯要不了多少時間的,就這麼決定。」他打開車門,推她入座。

  他暗忖——吃了飯,在旖旎的燈火夜色中,兩人在房間裏還能做什麼?看不到電腦,她的心思就不會被工作占滿,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可以對她大展身手,以後依樣畫葫蘆幾次,她很快就得辭掉工作,回家相夫教子了。到時候,挺著大肚子還能堅持不結婚嗎?

  「你在笑什麼?」第一次發現他也會露出賊兮兮的笑,有些不慣。

  「我在想,待會要選面花園還是面山的房間。」

  她不懂,差別在哪裡?晚上漆黑一片,看得到什麼景致?

  不過不重要,他開心就好。為了得之不易的工作,她有一陣子忽略他了,兩人難得同一時間就寢,她是該好好取悅他一次,讓他愉快的。

  但真可惜,她今天恐怕只能和他純晚餐,什麼餘興節目都不能有了。待會他若心血來潮求歡,她要怎麼告訴他,她每個月的今天真的很不方便啊!

  她托著腦袋,開始傷神起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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