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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侃空]租鬼公司[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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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8 01:38:39
第八卷 天堂偷渡口岸 第九十七章 宴無好宴

一行一共四個人,領頭的是一位執行理事,姓公名海生,在總會的諸多執行理事裡,屬於排位比較靠後的,另外三個都是執行幹事。

因著進門事件裡,方文鏡做為總會接待人員,不管從哪個角度都極為失職,使得總會相當被動,所以特意派了公海生前來致歉和慰問。

而跟著來的三位執行幹事,由是總會配給雍博文在總會期間的助理。

一個安排日常生活所需,包括衣食住行,如果雍大天師想出去遊玩,她還得客串導遊,這是位女/幹事,三十多歲,長得頗為美艷。

一個負責協調聯絡會面日程,包括雍博文想要約見總會哪位大佬,都可以由這位對總會各部門和流程都極為熟悉的執行幹事負責協調聯絡。

還有一個則專門負責安全事務,雖然雍大天師自帶了保鏢,並且明顯對總會這面抱有一定的不信任態度,但既然人到了總會,總會怎麼也得表示一下,不可能放任不管。

能在總會做到執行幹事的,都得有一定實力和背景。

本來按照慣例,像雍博文這般的地方實力派來總會,也就是由總會安排一位助理,以上三項工作都由這位助理一肩挑的。

可到了雍博文這裡,卻一下派來三個,這破例的動作,頗有意味。

至少雍博文在聽三位執行幹事做自我介紹的時候,隱約就猜出來了,這派出三個執行幹事做助理,大約是總會各派系博奕的結果。

名叫李月菊的生活助理,是一個北方人,出身內蒙薩滿教,教中的支柱產業是魚承世術法物品製造公司的配件加工,單從南北紛爭來看,這李月菊那妥妥的算是自己人,只是北方各勢力目前尚未重新整合,雍博文認為這李月菊被派來就近對他進行觀察評估的可能性大一些。

名叫賀之楓的工作助理則出身嶺南金星派,正宗的南方派系核心門派之一,這賀之楓來的目的也就不會那麼純潔了,又專門負責工作協調聯絡,很顯然這是總會方面希望把雍博文在總會期間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手中,以免出現什麼讓他們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而安全助理名叫胡新傑,出身西北霸王門,與雍博文一見面,就先行禮,替自家掌門帶好。西北西南一帶的法師門派自古以來就屬於邊緣勢力,對於中原紛爭向來是保持中立態度,在目前的南北之爭裡,至少在表面上各門派都是維持中立態度的,但實際上底下有什麼動作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目前霸王門對於雍博文屬於可依賴的對象之一,這不僅是因為林天昊就在他手底下幹活,更是因為在機場上與林天昊的老子相談甚歡。這個胡新傑的目的應該很單純,除了保護雍博文的安全外,大約也擔負著防止再有類似小花招騷擾雍博文的重任。

公海生進了門,第一件事情就是緊緊握住雍博文的雙手,連聲表示歉意,並且代表總會表示,對這種惡劣的行為,絶對要進行嚴查,而且要一查到底,不管涉及到誰,都絶不輕饒。

這純粹是毫無誠意的空話。

如果真有那份心的話,至少先把方文鏡的處理結果給拿出來做個交待也是好的,但事實卻是雖然內部事務部的人已經趕到了保全部門,接手此次事件,卻在簡單詢問了雍博文派去的人手,帶著方文鏡和做為證據的法力車揚長而去,什麼交待都沒有給,連個公平點的場面話都沒留一句,這偏袒之意簡直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雍博文由此深感總會方面的戒備與敵意。

公海生卻不管雍博文是什麼態度,說了一堆空話套話後也不走,反倒一屁股坐下來,不著邊際地閒扯起來,從國內術法界形勢講起,時而扯到東歐戰事,時而扯到非洲亂像,最後還扯到了俄羅斯法師協會,神秘兮兮地說他有小道消息,博戈柳布斯基家族的現任家主,也就是俄羅斯法師協會的會長,前陣子縱慾過渡,受人暗算,失了陽元,眼看著就要不行了,幾個子女一面忙著準備自家老爹的身後事,一面忙著爭奪留下來的位置,正戰得不亦樂乎。不過這不是公海生想說的重點,他主要想說的卻是那位博戈柳布斯基家族的家主縱慾過渡的八卦,說得滿嘴冒白沫,聽得雍博文是一頭黑線,實在想不出這公海生怎麼也算是總會方面的大人物,怎麼就能跟女人一樣八卦,怎麼就能當著他這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講這些不著邊的東西。

直到晚宴舉行前的時間,就被公海生這麼東拉西扯地給耗費掉了,雍博文雖然不耐煩,但他這人吃軟不吃硬,公海生這麼大一執行理事,在這裡給他陪笑臉扯閒篇,他也不好直接趕人,只能耐著性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公海生聊著,好容易熬到了晚宴時間,雍博文看著點,不由得精神一振,暗想終於可以擺脫這個煩人的傢伙了,不想公海生瞅了瞅時間,站起來笑道:“時間差不多了,宴會那邊應該準備好了,大天師,咱們這就一起過去吧,想必蘇主席、包理事長都已經等在那邊了!”

趕情這公海生來的任務就是要一直陪著雍博文去參加晚宴!

雍博文心裡便有了幾分警覺。

接他去參加晚宴,派來個執行幹事也就足夠了,就算是有進門那件事情,也沒有必要特意安排個執行理事過來。

想著跟公海生浪費這麼久的時間,雍博文便覺得這公海生或許真正的任務不過是在這段時間裡看著他,不讓他做任何安排吧。

只是雍博文本來也沒想做什麼,這總會的戒備心理也太未免太強了些。

向來好勇鬥狠的雍大天師這次來地確實是抱著和平的心理來的,怎麼總會就這麼不理解呢?

雍博文頗有些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感覺。

宴會就在總會園區內的酒店舉行。

公海生陪著雍博文一路來到宴會地點,直奔一樓宴會大廳,一進門,就見這大廳裡好傢伙滿滿一下子人,足有百多個,擺了十幾張大桌,本來人都坐著,看到雍博文等人進來,立時稀里忽魯地全都站了起來,坐在主席位置上的蘇渙章等一眾人紛紛離席向著雍博文迎過來,到了近前,蘇渙章主動伸出手,熱情萬分地道:“歡迎,歡迎,雍大天師一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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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9 01:44:14
第八卷 天堂偷渡口岸 第九十八章 初見

這熱情度未免有些太過了。

蘇渙章做為總會主席,不管目前面臨什麼樣的窘境,那也是國內術法界名義上的第一人,不管從地位還是從年齡上來說,都沒有必要起座離身來迎到門口。

更何況現如今,北方術法界因為魚承世的離世而重新變成一盤散沙,以蘇渙章為代表的南方法師正重新佔據鬥爭的上方,對著很可能成為北方術法界代表人物的雍博文更是沒有必要如此客氣了。

雍博文可是打聽過,當初魚承世自春城法師協會主席任上第一次重返總會的時候,已經是名動天下的大軍火頭子,比起如今雍博文的實力也差不到哪去,當時的總會主席雖然也設宴招待,但出席人員不過十幾個,魚承世到場的時候,主席大人僅僅在原位上欠了欠屁股,就算是表示歡迎了。

老話說得好,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蘇主席,您太客氣了。”

雍博文雖然心裡警醒,但在總會這邊沒有什麼情報來源,也不知蘇渙章這唱的是哪一齣,只得暗暗提醒自己多加小心,但面上的和氣還是要有的。

蘇渙章握著雍博文的手就不鬆開了,拉著他往裡走,身後跟著的眾人都自覺散到兩旁,讓出一條路來,讓兩人從中間經過,蘇渙章邊走邊向雍博文介紹的參會人員。

跟著蘇渙章最緊的,都是些年長者,有兩個副主席,一個秘書長,總會理事長、副理事長、一眾執行理事、總部部長。

好傢伙,這陣勢簡直快趕上歡迎國際法師委員會主席到訪了,整個總會兩套班子但凡有點頭面的人物居然都到了場。

這裡面雍博文只認識少數人,像已經擔任理事長的包正國,像升為副理事長的舒香真,像執行理事陸飛,這都是以前就打過交道的,但更多的卻僅僅看過相關的資料,有視頻有圖片,與活人面對面還是頭一次,好在雍博文之前下了工夫,蘇渙章一介紹,他也就能與先前看過的資料內容對應上,卻也不算生疏,當下一一握手應稱了。

雖然是副理事長,但舒香真站的位置頗為靠後,當蘇渙章介紹到她的時候,她便主動上前,握著雍博文的手笑道:“我和小雍法師也算得上是舊相識了,去年跟隨包理事長去春城觀禮地獄開門的時候,便與小雍法師打過交道,當時小雍法師還是個面嫩的小孩子呢,這才不過大半年的工夫,也是一方霸主了。小雍法師,歡迎來到總會,你這可算是姍姍來遲了,本該在全國大會的時候就來的!”

“實在是地獄那邊發生了些事情耽擱了,我本人卻是早就想來總會拜見各位前輩的。”雍博文把姿態放得很低,“舒副理事長當日在春城的教導,我可還是記憶猶新呢。”

舒香真笑了笑,對著蘇渙章道:“主席,接下來的就由我替你介紹吧,這麼多人都站在這裡也擠得慌,不如各歸各座,怎麼樣?”

蘇渙章豪爽大笑:“舒理倒是會搶這好差使,也好,大家都各坐各的吧。雍大天師,接下來由舒理為你介紹一些總會的年輕人,怎麼樣?”

雖然是徵求雍博文意見的語氣,但聽了蘇渙章前半截的話,原本站得整整齊齊的一眾人等便已經紛紛返身落座了,大約是沒有人真的認為雍博文會有什麼反對意見,抑或是根本不在乎雍博文的意見。

“那就麻煩舒理了,我這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正想多認識些朋友!”雍博文自也不會不識趣的提什麼反對意見,客客氣氣地送蘇渙章歸座後,這才跟著舒理往東側的桌子走。

那裡有四桌坐的全都是年紀在二三十歲左右的年輕法師,胸前別的徽章,不是紅的就是綠的,連藍徽都少見,陸飛也在其中。

舒香真領著雍博文往前走,笑容滿面,不見嘴唇動,低低的聲音卻已經傳進雍博文的耳朵裡。

“小心點,蘇渙章在宴會前下達了封鎖令,已經動用法陣把這座宴會廳給隔絶了,不允許任何從事新聞採訪工作的法師入內,所有人也不得隨身攜帶錄影照像設備,進門的時候,連手機都給收去了。宴會上肯定會發生些事情,而蘇渙章卻不希望這事情有任何確實的證據。這老傢伙向來好面子,你是咱們中華法師協會最新的一位紫徽會員,還是全世界最年輕的紫徽會員,再怎麼看你不爽,對外也得維持你的面子。我估計,他是想在這次宴會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你點教訓,打一打你前陣子的囂張氣焰。這件事情可以傳出去,甚至他可能會故意安排人主動傳出去,但卻絶不允許有任何影像證據來證明,以免給外國勢力發難的藉口。聽說最近有人在國際法師委員會的常務例會上已經對你的紫徽資格提出質疑了。”

到了最靠邊際的這一張桌子近前,剛坐下的年輕法師連忙都重新站起來,舒香真笑道:“小雍法師,我來給你介紹,這一桌坐的呢,都是在總會各部任職的年輕法師,這是丹元派的錢興河,目前在妖鬼事務部工作,這是柳木派的趙小國……”

這一桌坐的年輕法師氣質打扮一看就是很正統的那種法師,跟雍博文打起招呼來,一個個也是沉穩大方,規規矩矩。聽舒香真的介紹,全都是總會各實務部門的年輕骨幹,想來每一個也都是背景深厚。

介紹完這一桌,來到下一桌,陸飛便在這一桌坐著。這一桌上的都是在理事會工作,陸飛是其中職位最高的,其他的不是執行幹事,就是普通幹事,但能在總理事會有職位,怎麼也不可能是路邊的野法師就是了。

再往下一桌去。這一桌的法師相對更年輕一些,不過形象也是相當雜亂,很多衣著打扮甚至相當的非主流,要是大半夜的猛不丁遇見,多半會被當成妖魔鬼怪給處理了。這一桌的法師都沒有什麼實際職務,但聽介紹,不是這家掌門的公子,就是那家掌教的千金,統統實至名歸的二世祖。

這一桌人看著雍博文的目光中充滿了敵意。

本來雍博文還有些不解,但聽了他們的名字後,就知道原因了。

這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名字,他已經在魏榮給出的材料裡看到過了,而且也被魏榮在各大/法師協會論壇上給爆出來了。

那一波失敗的網絡攻擊,就是這一桌人發起的。

只是這一桌中,沒有白令海。

是沒來,還是在最後一桌。

雍博文下意識往最後一桌看了一眼。

這一桌上坐著法師數量相對較少,只有八九個人,從圍坐的位置上來看,就有種眾星捧月的感覺,恰到好處地突出了其中一人。那個路見不平的章楓,就坐在其中。

那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頭長捲髮,瘦長臉,長得甚是俊美,卻穿著身相當土氣的運動服,手裡把玩著一雙筷子,正頗為玩味地注視著雍博文。

當舒香真領著雍博文來到這一桌的時候,其他人都站了起來,唯有這個捲髮的年輕人卻紋絲未動,靠著椅背,蹺著二郎腿,抱著雙臂,冷冰冰地注視著雍博文。

舒香真微微皺眉,卻沒有說什麼,只當沒看見一般,道:“這幾位雖然不在總會任職,但名頭卻是不小,有個稱號叫小十傑……”話還沒說完,就見那捲髮年輕人突然地將手中筷子往桌上一扔,坐在那裡衝著雍博文一拱手,打斷了舒香真的話,“在下白令海,雍大天師,久仰大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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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10 01:47:43
第八卷 天堂偷渡口岸 第九十九章 挑戰

白令海說話的時候,神態懶洋洋,不僅沒把雍博文這外來戶放在眼裡,甚至連舒香真這副理事長也全沒當回事兒,態度簡直囂張到了極點。

舒香真眉頭微微一挑,卻也不發火,繼續道:“這位白令海就是小十傑之首,人稱白老大,歐陸黑烏鴉聯盟畢業歸國的高材生,只可惜志不在總會發展,至今在總會也只有一個閒職。”

所謂協會十傑,又被稱為非協會成員的組織,比如佛教協會之類的,稱為道家十傑,是一水的道門流派高手,如今都在總會任職,而且多已經是一方豪強,比如魚承世,比如包正國,都是十傑之一,或許自身法術水平不甚高強,但手下實力強勁。

只是這桌上的所謂的小十傑卻全是些爹強媽硬的二代,叫出這麼個稱號,也不過是拍馬屁者搞出來幫著捧場面的馬屁罷了。

“白老大,久仰了!”雍博文微笑,衝著白令海一拱手,“我在進總會大門之後遇到的不平事,還多虧了白老大幫忙擴散,要不然也不可能像現在這般盡人皆知!”

網絡輿論之戰,雍博文後發致人,算得上是大獲全勝,既沒有被白老大完全污了名聲,又把被總會打壓的形象給宣傳了出去,當然白令海自是沒有那麼好心,雍博文這般說既有諷刺之意,也是在告訴白令海別以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你白令海是幕後黑手的事情,咱知道的一清二楚。

白令海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雍大天師客氣了,這都是小意識,不過是正餐之前開開胃罷了,希望你能在總會多待幾天,我們兄弟還有得是要討教的!”

雍博文一臉遺憾地道:“真遺憾,我這邊的事情比較多,不像白老大你有閒有錢,可以沒事搞事兒消遣解悶,我大概後天就會返回春城!不過,白老大要是去春城的話,我一定會熱情接待的!”

“走得這麼急啊……”

白令海左右看了看一桌的小十傑,突地輕輕一拍桌子,“既然如此,那擇日不如撞日了。雍大天師,你是史上最年輕的大天師,又參過與日本之戰,打過澳洲法師協會,想必在術法修習上必有獨到之處,我們兄弟幾個平素練法修行,也鬥過些許妖魔鬼怪,有幾分心得,今天就向大天師討教一翻!”

隨著這句話,那一桌的幾個小年輕忽啦啦同時站起來,向著雍博文一拱手,參差不齊地道:“還請大天師賜教!”一個個都懶洋洋,瞧著雍博文都是抬著下巴斜著眼,很是透著些不屑。

雍博文左右掃視,卻見各桌的法師都安靜地坐在那裡,包括蘇渙章、包正國等人,都不出聲,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當下哈哈一笑,逐個瞧了瞧這小十傑,最後盯盯瞧著白令海,冷冷道:“你們算什麼角色,也配向我挑戰?你們爹媽在這裡,也不敢這麼跟我說話!”

這話可說得太囂張了,一點面子都不給。

小十傑都是臉色大變,個個勃然大怒,紛紛大聲叫罵斥責。

“小爺挑戰你,是看得起你,你算什麼東西,還充起大瓣蒜了!”

“癩蛤蟆打哈欠,你口氣倒是不小,是不敢接受我們的挑戰吧!”、

“尼瑪的,你算老幾,敢這麼說話,今天老娘非廢了你不可!”

一時間群情激憤,各個個指手劃腳,同時擁上來,似乎要跟雍博文理論個通透,唯有白令海坐在那裡依舊紋絲不動。

雍博文扭頭對舒香真笑道:“我以為我是來赴宴吃飯的,特意連中午飯都沒吃,留了肚子,可這算怎麼回事兒,總會的保留節目,吃飯之前還得先打一架開開胃嗎?”他已經大概猜出了蘇渙章的想法了,剛剛把他高高捧起的目的,就是為了現在,讓他在挑戰中被擊敗,以重重踩在地上。捧得越高,摔得越重,就是要讓雍博文在總會這些大佬面前丟盡顏面,再也抬不起頭來,從氣勢上壓倒雍博文,不給他借總會之勢再起一步的機會。

只是雍博文感到有些好笑。

蘇渙章等人也未免太一廂情願了。

先不說白令海等人能不能打得過他這件事情。

蘇渙章怎麼就能斷定,他一定會接受挑戰?

開玩笑,雍大天師如今也是一分鐘幾百上千萬上下的一方大佬了,更不是那種受不得激,為了面子就要自己赤膊上陣的二楞子。

雍博文不怯於戰鬥,卻對沒有意義的戰鬥不感任何興趣!他來總會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跟幾個二世祖打架,或是跟這些紈褲子弟爭鋒的!

幾乎就在雍博文扭頭與舒香真說話的同時,一直緊跟在雍博文身後的潘漢易上前一步,攔在了雍博文身前,揮手在身前虛虛一划,便聽嗤啦一聲,彷彿扯開匹粗布般,身前的空氣被划出一道透明的波痕,大理石的地面上應聲出現一道筆直的痕跡,深不見底!

四下里的一眾大佬臉色不由得都是一變。

這酒店是總會開設,自然預設有法術防範機制,以防法師打架拆了房子。

這地麵舖的是以術法加固的混金合成石塊,一般法術擊打在上面,連個白印都不帶留下來的。

這也是為什麼會選擇在這裡給白令海挑戰雍博文的機會,就算打起來,也不用擔心法術威力損傷房子搞得驚天動地,弄得盡人皆知。

可是潘漢易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揮手,就把這堅固異常的石面划出一道深痕!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在座的諸位法師都下意識地在心裡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可以如此輕描淡寫的做到這一點,想明白了,臉色也就由是而變了。

這雍博文從哪裡搞來的這樣一個高手。

論道理,像這種高手,加入總會,早就該聞名一方了才對,怎麼就跟雍博文做個保鏢跟班,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潘漢易這一揮手,不僅是在地面斬下裂痕而已,真正起作用的,是那道在空氣中斬出的透明波瀾。

看起來好像是一道浪頭般,勁力隨著透明波瀾向著擁上來的小十傑呼嘯而去,瞬間便將這幾個自命不凡的二世祖沖得人仰馬翻,摔得仰面朝天,將身後的桌子砸翻,桌上已經擺好的碗碟,稀里嘩啦地摔得滿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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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12 22:49:17
第八卷 天堂偷渡口岸 第一百章 算計

好吧,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所謂的小十傑的稱號,不過是這些二世祖給自己臉上貼金,再加上有溜噓拍馬之輩湊趣才叫出來的,誰也不會太當真,只不過看在他們老爹老媽的面子上,也沒人真個去跟他們爭這種沒用的名號,可是你雍博文的部下直接一招——還不是直接出招——就給統統掀翻打倒,倒是顯出你這東北虎的強力來了,可是置總會的面子於何在?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何況打人家孩子?

這些二世祖雖然不成氣侯,可老爹老媽卻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這麼直接打法,不等於是打人家臉了?打這些總會頭面人物的臉,可不就是打總會的臉?總會那是全國各地法師協會的表率與領導,這般打臉那還了得?

一時間剛剛還氣定神閒的圍觀者們臉色都是大為難看。

只是雖然論身份地位,大家都是跟雍博文相仿,可是論年紀輩份,卻都算得上是雍博文的前輩,剛剛小十傑出來挑戰,他們沒人制止,就等於是默認小十傑與雍博文的輩份相同,也算是從心裡上佔據一點點長幼的優勢,可現在看到小十傑吃了虧,他們就站出來找場子,那就是前輩打晚輩,正常教訓也就算了,在這種挑戰場合裡卻未免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傳出去沒得讓人笑話。

雖說蘇渙章封鎖了今天的宴會現場,嚴禁任何影像資料傳出去,可問題是這小一百人呢,人多口雜,相互之間不對付的大有人在,別管什麼事情,回頭保準添油加酣地似出去。

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臉面還是要過得去的。

今天也就只能看總會的這些年輕人是否能爭氣了。

若是讓雍博文連手都不動就這麼直接走出去,那對總會來說,臉面上可真就太難看了。

誰都不是傻瓜,這麼重要的場合,這麼大佬出席的宴會上,要是沒有上面的默許,就算這些二世祖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敢就這麼直接向雍博文挑戰,打斷宴會的正常進程。

小十傑們摔得不輕,倒在一地的飯菜當中,滿身湯水,哎喲哎喲地叫喚著,沒一個能當場就站起來的。

倒是沒有動手的白令海,在小十傑倒摔過來的時候,及時向後閒避,倒也是很瀟灑地避過了這一劫,只是再不能坐在椅子上翹二郎腿了,站在牆邊,一手扶牆,皺眉看著一地狼藉,冷冷道:“大天師這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年輕人了,連親自動手都不屑,還要自家高手出來擋架!不知是不屑啊,還是不敢呢?”

雍博文壓根就沒理他這茬,轉而對上座的蘇渙章道:“蘇主席,這是你安排的餐前娛樂?讓我這個副理事長當眾打一架,給大傢伙當猴戲看看,好開開胃,一會兒多吃點?”

蘇渙章便有些坐不住了。

做為一國法師協會的最高領導,他自然不會親自安排這種小把戲,沒得掉了身份,但是也不代表他不知道這件事情,他真要一點風聲也沒聽到,那這總會主席做得也未免太失敗了,只是對著這些年輕人把戲,他卻是放任不理,自然也有他的想法。

在他看來,雍博文總歸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血氣正旺,又在進門的時候,受了那種陷害,想必心中正窩火,被白令海等人一撩撥,怒氣上湧,少不得會動手上陣。

只要他一動手,不管是輸是贏,他就都失分了。

至少一個衝動易怒不沉穩的印象就能傳出去。

真正的上位者,哪個會碰上點事兒就扔開手下,自己卷著胳膊上陣的?

那不是勇敢,而是愚蠢加莽撞!

蘇渙章想算計的不是讓雍博文丟臉。

在他的位置上,自然要比白令海等人清楚雍博文過往的一些戰績,無論是日本之戰,還是澳洲之戰,抑或是平定地獄之戰,那都遠不是那些二世祖經歷過的小打小鬧所能比擬的,期望著這些二世祖打敗雍博文,那還不如期望著母豬能上樹。

蘇渙章無時無刻不想的是壓制雍博文的上升勢頭,以防再出現一個如魚承世般的北方術法界龍頭,那對總會和南方系法師而言,將是災難性的後果。

就蘇渙章之前對雍博文相關資料的瞭解而言,雍博文很顯然是一個衝動易怒的人,有點二桿子的性格,覺得被白令海等人當眾一挑撥,再加上之前陷害的底火,十之八九會當場翻臉動手。

可讓蘇渙章萬沒想到的是,雍博文居然沉穩若此,根本就不理會白令海等人的挑撥,直接就把茅頭對準了他這個最高領導。

“好了,白令海,不要胡鬧了,今天是給雍大天師接風洗塵,開玩笑要適度!”

蘇渙章對著雍博文呵斥了一句,轉而對雍博文道:“他們年輕人胡鬧慣了,也不知道分個場合,雍大天師不要在意!”

再怎麼不忿,可蘇渙章發了話,白令海也不能不給面子,只衝著雍博文冷哼一聲,“有機會再向雍大天師討教,希望到時候你可不要再找手下擋駕了!”

雍博文微微一笑:“我也希望你能找到這個機會!”

服務人員迅速上來收拾場面,帶著那幫子二世祖下去換衣服,只是他們大失了面子,換了衣服就直接走人,竟是沒有一個回來繼續參加宴會的,只有白令海留了下來,跑到陸飛他們那一桌湊了把椅子。

經過這一打岔,先前蘇渙章刻意營造出來的和諧氣氛蕩然無存。

雍博文坐到位置上,蘇渙章舉杯乾巴巴地說了兩句歡迎辭,便宣佈宴會開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僵硬的氣氛才算略有緩和,眾人開始串桌敬酒,雍博文是主賓,多數敬酒的都是衝著他來的,好在雍大天師酒量也算不差,而且這桌子都是總會的最高領導,來敬酒的也不敢太過份,往往抿一口,也就算應稱過去了。

先頭桌上的各部部長、各執行理事都敬過了一圈,是後才輪到年輕人那幾桌。

陸飛是年輕人裡的表率,先上來敬了一杯酒,雖然對雍博文有些看法,但大庭廣眾下,又有舒香真在旁邊看著,他只是不咸不淡地說了兩句客氣話,喝了口酒,就下去了。

這第二個上來的,卻是白令海。

白老大端著酒杯,走到近前,堆起笑容,道:“大天師,我來敬你一杯,算是咱們不打不相識,以後想必還多得是打交道的機會!”晃了晃杯子,要與雍博文碰杯。

雍博文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雖然知道這白老大心懷叵測,但人家上來敬酒,不應也不好,也讓旁邊坐著的蘇渙章臉上不好看,當下站起來,與白老大輕輕碰了碰杯子。

兩杯相差,發生乓乓兩聲脆響,卻是白老大多與雍博文的杯子撞了一下。

雍博文正要說兩句客氣話,忽覺有些不妥,下意識扭頭往身邊一瞧。

身旁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多出一人。

再仔細一看,雍博文不由得悚然而驚。

那不是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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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5
匿名  發表於 2013-5-13 02:03:05
第八卷 天堂偷渡口岸  第一百零一章 陰影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雍博文,全身都冒著霧樣的黑色氣體,一雙眼睛閃著綠光,一模一樣的衣著,手裡同樣端著個酒杯,只是臉上的神情是陰惻惻的,顯得異常兇殘奸險。

雍博文下意識鼓動全身法力,全神戒備,準備對這個黑霧籠罩的自己出手。

可是,沒等他出手,忽聽叮叮兩聲脆響,那個黑霧籠罩的雍博文驀得消失不見了。

便聽耳旁傳來了白令海的聲音,“雍大天師,剛剛多有得罪,我在這裡先干為淨了!”

他依舊坐在桌旁,身前站著白令海,兩側坐著蘇渙章和包正國,天下太平,氣氛和諧,蘇包二人皆是面帶微笑,似乎對白令海如此識大體的表現相當滿意。

雍博文定了定神,見白令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願意讓人挑毛病,當下也舉了舉杯子,將小半杯酒同樣喝得乾乾淨淨。

白令海喝盡杯中酒,將酒杯倒置,示意滴酒未剩後,衝著雍博文笑了笑,轉身返回座位,這最後的笑容倒是相當自然,只是笑容中微微透著些許得意,也不知是什麼原因。

剛剛是怎麼回事兒?

幻覺,還是法術?

雍博文下意識看了看蘇渙章和包正國,兩人遲在咫尺,與左近同桌人談笑風生,似乎一無所覺。

可是剛剛那一幕是如此真實,絶不可能是幻覺!

做為一個法師,最重要的就是對自己有著堅定的信心,尤其是在精神層面上的。

且不說法術師之間的爭鬥對決,詭秘異常,陰招疊出,尤其是幻境更是防不勝防,如果不能隨時穩守心神,確保/精神層面穩定,光是修行時的反噬,就足以讓法師丟掉大半條性命。

雍博文雖然沒有什麼名師指點,自幼修行,習的還是正宗道家法術,最講究的就是心清性靜,絶不可能產生幻覺而一無所感。

剛剛那明顯是有人施展了某種法術,為了某個不為人知的目的。

會是白令海嗎?

方才身邊只有白令海、蘇渙章和包正國三個人,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白令海了。

不管是誰施展的法術,他在這種場合,對雍博文這個主賓下手施展法術,一旦被發現揭穿,後果絶對是不堪設想,至少是赤果果在打蘇渙章的臉,哪怕是白令海這種靠山硬扎的二世祖也無法承受。

既然如此還要堅持施法,那麼就肯定有重大目的,絶不可能閃一閃就完事了。

雍博文悄悄施展法術對身體自查,一無所獲,卻依舊擔心自己中了暗招,向著坐在旁邊桌上的潘漢易——這一桌都是協會的最高層,就算是雍博文再不識趣,也不好讓身邊的工作人員坐到這一桌來,所以潘漢易只能選了個旁邊的桌子坐下來,好在離得不遠,有什麼事情,也足夠及時反應——使了個眼色,裝著不勝酒力的樣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去衛生間。

潘漢易做為部下,看到老闆這般樣子,很自然地趕緊湊上去,扶著雍博文,倒也無人懷疑,兩人進了衛生間,雍博文施展六耳天聽術察看一翻,確認周圍無人,這才抓緊時間把剛才的情況對潘漢易說了。潘漢易聽完之後,先以法術對雍博文身體進行了一番詳細的探查,結果與雍博文自查相同,沒有任何陰私法術存在。潘漢易稍鬆了口氣,思忖片刻道:“我以前聽說過一門法術,可以把人內心最陰暗邪惡一面召喚出來,攻擊本人,就好像一面鏡子般,你會的所有法術他都會,而且不會被殺死,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殺掉施法者,那麼召喚出來的陰影就會自然消失。召喚出來的陰影,與你方才所說情況似乎有些相似,只是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施術召喚出來,怎麼什麼動作都沒有就又消失了,蘇渙章和包正國都算得上是高手,也不可能看不到啊!”一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宴會尚未結束,時間也不容許兩人在這裡慢慢琢磨,最後潘漢易只得提議,提高警戒等級,再調兩隊人過來,守在宴會酒店四周,進行嚴密佈控,以防不測。

當雍博文和潘漢易還在疑神疑鬼的時候,距離總會園區直線距離約兩千米左右的江上某艘游輪的某個房間裡,一台儀器正快速地接收著某種加秘信號。

房間正中央的圓形平台上,迅速形成了一個真人大小的立體虛擬影像,西裝革履,衣冠楚楚,手杯酒杯,滿身冒黑煙,神情陰惻惻,正是黑暗版的雍博文!

圍著平台的已經架起的數台筆記本電腦,黑暗版雍博文的虛擬形象正在每一台電腦的屏幕上緩緩旋轉,各色的數值飛快地在虛擬形象身旁閃過,形成了好像黑客帝國般的巨大數值流。

這般很有些科幻概念的場景中,操作電腦的卻是些穿著青布長衫的年輕人,精短的頭髮,圓口黑布鞋,袖口挽起,露出內裡的白襯,那形象就如同從近代劇中走出的大宅門僕人般,與這很科幻的場景並在一處,嚴重違合。

留著山羊鬍子的青布長衫老人,凝神觀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數據流,而就在他身後,靠牆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眉細唇薄面色蒼白的年輕人,不過二十上下的年紀,穿著身西服,在一屋子的青布長衫當中,顯得分外搶眼。

“這數據似乎不太準!雍博文這般年紀能夠成為紫徽大天師,就算是有魚承世的幫襯,自身也不可能實力太弱,不然的話,日本之戰他怎麼可能活著逃出去!可看這數據分析,分明也就是個二流高手的水準,要是一般的年輕人,倒也說得通,可放在雍博文身上,卻是說不通的。”

山羊鬍子老頭仔細觀察著分析出來的數據,雖然頭也沒有回,但這翻話明顯是說給屋角沙發上的年輕人聽的。

那一臉刻薄像的年輕人輕輕晃動著手中盛著血般鮮紅葡萄酒的高腳杯,淡淡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盛名之下難附其實的人多了去了,這雍博文冒出來的這段時間裡,所有消息我都有收集到了,可以肯定,他絶不是以個人戰鬥能力而著稱,這數據倒也符合這種說法……”他瞄了屏幕一眼,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最後恨恨地說:“不過是戰鬥力不足的五的渣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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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14 02:03:49
第八卷 天堂偷渡口岸 第一百零二章 來自丁家的問候

“三少爺,光靠這心魔召喚法來偵察,畢竟相關法術還不太成熟,是不是先緩一緩?”

山羊鬍子老頭依舊不怎麼放心,皺眉看著圓台上的黑暗版雍博文,若有所思。

心魔召喚只能在近距離進行,而且召喚出來,就會在第一時間反噬其本體。

這是潘漢易的認識,也符合心魔召喚法術的傳統概念。

但廣陽派離開人間畢竟已久,對人間法術發展的趨勢並不是很清楚,當然了,若是潘漢易在人間再多呆些時間,以他大行家的身份,或許會有所瞭解,但目前而言,他呆的時間畢竟還是太短了。

圓台上的黑暗版雍博文,正是被召喚出來的心魔。

只是這個心魔召喚出來的目的不是為了作戰,而為了對本體法力基本值進行監測,當它被召喚出來的一瞬間,另一個互動法術便在遊艇上同時啟動,心魔一誕生,圓台上便通過感應法術,同時進行了複製,而複製一完成,那邊便立刻撤消召喚法術,只是短短一瞬,除了施法對象本人能夠發覺心魔的存在外,旁人近在咫尺也是一無所覺。

召喚心魔的目的就是為了檢測雍博文的法力基本值。

雍博文雖然如今名聲顯赫,但對於他的法術情況卻是模糊不清,日本一戰應該是最接近他真實水平的戰鬥,可惜的是那一戰沒有任何相關資料留存下來,除了交手的當事人,外人無從瞭解。而網絡上流傳的相關視頻資料,絶大部分都是地獄殖民系列戰鬥,雍博文顯有自己出手,都是用的傀儡作戰,沒有任何參考價值,唯一能夠稱得上是參考價值的,也只那部來歷不明的澳洲之戰錄影了,但是那段視頻時間短,清晰度極低,雖然有參考價值,卻是價值不高。

所以才會有了這次的冒險檢測。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尤其是對付雍博文這種已經可以稱為大人物的角色,若是不能弄清楚他的基本情況,冒然動手無異於是送死。

只是僅僅依靠心魔檢測,就做出雍博文是個自身戰鬥力不足五的渣子,也未免太草率了些。

畢竟雍博文冒頭短短一年的時間裡,先戰日本,再戰澳洲,而後又有地獄殖民作戰,這還是大家都知曉的,不知曉的戰鬥還不知道有多少,別的不說,日本之戰,死傷狼藉,日本法師協會的高手幾乎傷亡殆盡,真言宗更是陣亡無數,雍博文能夠一路從高野山殺到京都,再殺出東京,逃出日本,戰過小野三堂這個如今的日本術法界之王,怎麼可能是個戰五渣?

山羊鬍子老頭對於那刻薄像年輕人的此行並不是很贊同,但他是那種很傳統的家族僕人,雖然一百個不贊同,但既然主家堅持,也就只能遵照執行,就好像當初他不同意這位三少爺前往日本湊熱鬧一樣,雖然不贊同,卻還是依舊遵照這位三少爺的意見做了,雖然最後的結果就像當初他預料的那樣,三少爺很是不討好。

“沒有時間了。”三少爺搖了搖頭,“消息你也看了,他只會在總會呆這兩天,在理事會上發表完演講之後,就會立刻返回春城,讓他回到老巢,再想動手,就不容易了,更別說異種聯盟那種蠢豬剛在春城發動過襲擊,短時間內根本不會有任何可乘之機!可是,老頭子沒有幾天好活了!如果不趁著他嚥氣前做點事情,真等他死了之後,我還能落下什麼?陳叔,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等不得了!我不如老大,只要做得中規中矩,就可以繼承家業,也不如老二,有那股子捨去一切的狠勁,更不是小妹那種生來的掌上明珠,想要得到,就得自己去拼!雍家就是老頭子的一塊心病,哪怕還有一個人在,他死也合不上眼,父親/日本之行,放任雍博文離開,老頭子相當不滿意,如今雍博文又竄起的這麼快,老頭子只怕更是惱火,若是能從畫裡出來的話,大約會再搞一次那種事情了吧。我若是替他把事情了結了,至少在老頭子那裡能得個不錯的印象,他留下的東西,還是可以爭上一爭的!”

山羊鬍子老頭輕嘆道:“三少爺,有些事情急不得的……”還想再勸一勸,但那三少爺卻是很堅定地揮手道:“陳叔,不用說了,我意已決,就這樣吧!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如果現在我不抓住機會,等老頭子死了,我就算想做個混吃等死的紈褲子弟也不可得了!通知白令海,做好準備,今晚就把事情了結!”

山羊鬍子老頭搖頭嘆氣,可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什麼,轉而沉聲道:“按計劃執行吧!”坐在圓台四周的青布衫年輕人齊齊應了聲是,快速把一條條早就預備多時的命令傳達出去。

此時,總會的接風酒宴已經接近尾聲。

雖然表面氣氛融洽和諧,但實際上大家都知道今天這酒宴大約除了雍博文外,都吃得不痛快。

蘇渙章想借白令海等紈褲子弟對付雍博文的打算沒有得逞,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進行打壓,那不光是掉價的事情,而是破壞規矩,南北之爭雖烈,但所有的鬥爭都是在桌子底下進行的,等真正拿到明面的時候,都已經是分出勝負了,只需把結果宣佈出來告知各方也就是了,蘇渙章可以在私底下採取種種手段對付雍博文,但若是在檯面上明目張膽的打壓,那就等於是掀桌子,破壞規矩,這麼做即使是南方法師也不能接受,在現如今矛盾這麼激烈的情況下,很有可能就此造成法師協會的徹底分裂!

有刀子底下捅,面上大家都得擺笑臉,這就是如今協會鬥爭的現實,底下鬥得頭破血流不要緊,可檯面上還得一團和氣,如果還要維持法師協會這個檯子,那大家就都得這麼幹!

既然一計不成,那就只能另想他策,蘇渙章也不是那種太過斤斤計較得失的人,真要如此,也不可能登上如今高位,更何況這次的事情本也就是順勢而為,能成好不能成對他也沒有什麼更進一步的壞處。

蘇大主席端正了心思,便把這宴會維持得和和滿滿,一直到最後結束,再沒有任何意外,眼見著時間不早,各人也酒足飯飽,蘇渙章端了結束酒,這宴會便算正式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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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15 01:30:36
第八卷 天堂偷渡口岸 第一百零三章 夜行

蘇渙章心態放鬆了,可雍博文卻一直繃著直到宴會結束。

這一是因為,開頭的挑釁太過兒戲,怎麼看也不像是深謀遠慮的樣子,可既然蘇渙章要借宴會的機會打壓他,怎麼也不可能沒有後招吧。

雍博文覺得就算是自己這種新手,也不可能拿這種近乎弱智的招數來對付一個擁有足夠強大力的對手,蘇渙章穩坐總會主席位置近八年,用一句老謀深算來形容,怎麼也不為過,想來是應該有後招的。

這二卻是因為,那半途跳出來的疑似心魔的東西出現和消失得太過詭異,若不是蘇渙章主使的,那就必然另有蹊蹺。

雖然是初至總會,但從開始就出現的伏擊、陷害,讓雍博文對總會方面的觀感大壞,以至於總是疑神疑鬼,生怕哪裡還有什麼坑在等著他,心情自然不可能放鬆。

讓雍博文慶幸的是,他只會呆兩天,按原定計劃在理會大會上發表完演講後,就可以打道回府,真難為魚承世這種南方法師和總會的眼中釘是怎麼在開會的時候能夠一呆就一個多月了,長期保持這種高度緊張提防,就算是對精神修煉極為重視的法師大概也會受不了吧。

這倒是雍博文想差了,就像舒香真說的那樣,雍博文畢竟還是太年輕,在總會這邊也沒有展露過什麼厲害手段,自然而然會被人輕視,可若是到了魚承世那種地步,就算是總會再不待見他,也不輕慢了,更別提像雍博文進門時遇到的小把戲了。

說到底,還是雍博文缺少魚承世的底蘊和強勢,這東西卻也是急切間來不得的,只能靠時間慢慢積累,等到雍博文積累到這個程度的時候,他才算是完全繼承了魚承世的地位。

宴會結束,各人寒暄分別,舒香真又自告奮勇代表總會方面送雍博文返回住處,這倒是讓蘇渙章等人甚為滿意,畢竟雍博文身份地位擺在那裡,宴會結束後,送回住處是應有之意,如果按正常道理,就算是副理事長、副主席或是秘書長來送也是應當的,可是雍博文的年紀也同樣擺在那裡,地位相當的從輩份上來說卻都是雍博文的前輩,送他這個晚輩未免有些彆扭,本來蘇渙章是打算一事不煩二主,還讓公海生送雍博文回去的,但公海生卻在宴會中途就藉故離席,據說是派中有事,不得不歸,但事實卻是被潘漢易一招打得滿地找牙的小十傑當中,有一位是他這一派的掌門公子,公海生沒有那種為大事忍小氣的肚量,自覺得自家門派失了顏面,不想見雍博文那得意的嘴臉,索性走人。如公海生這般離席的,在宴會當中,足有二十餘人。潘漢易那一招打下去,爽是爽了,可得罪的人也多了去了,不過潘漢易不會在乎,雍博文也不會在乎就是了。

公海生走人,蘇渙章一時找不到合適人選,正猶豫著呢,舒香真自告奮勇,倒是正合心意,當下滿口答應了,又囑咐舒香真一定要把雍博文安排好,這才離開。

雍博文下榻處,離著宴會酒店不遠,也不用乘車,步行返回即可。

舒香真陪著雍博文往回走,行得幾步,便笑道:“你如今出行的陣勢排場,都這般大嗎?”舒香真是大高手,師傅已經是半隻腳跨進仙界的準仙人,自不是那些虛有其名的所謂高手所能比擬,更何況隱在四周警戒的廣陽派弟子其實並沒太過認真隱藏形蹤,只不過是讓雍博文的視線不能直接看到罷了,如果需要的話,他們可以隱藏得更隱秘一些,即使是舒香真也很難察覺,事實上舒香真也僅僅是察覺了部分暗中的人手罷了。這部分暗中弟子之所以沒有太用心隱藏,是潘漢易的授易,他安排了三波人馬進行警戒,一波是半暴露的暗哨,用以吸引可能來犯的敵人注意,第二波布控範圍更大,直接覆蓋了從宴會酒店到下榻住處的路程,並不隨著雍博文移動而移動,第三波確是佈置在了總會園區之外,隨時支援,並且負責接收天上飛行傀儡的偵察信號。

雍博文略感尷尬,他加入協會以來,也算中外法師大佬也算見識了不少,都沒有他這般排場的,以他如今從入會時間來看還算新人的身份,這般佈置未免有些太過暴發戶了些,“讓您見笑了,我也不想這樣,可現在這些事情,我說了也不算。”

“如今是多事之秋,你的身份又敏感,小心些也好,若是魚胖子也能這般小心,也不會出那種事情了。”提到魚承世,舒香真情緒有些低落,但很快就把這小小的低落拋到一邊,“你做得不錯,以後北方的事情,還要多靠你才行。”

雍博文想到入總會這段時間來的遭遇,搖頭嘆氣:“我現在也就是剛剛露出頭角,總會這邊就這樣對付我,以後還是知道會怎麼樣呢!”

舒香真失笑道:“你難道是來跟總會討好的不成?你既然繼承了魚承世的位置,那單從屁股坐的位置來說,就天然與總會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這些事情都是必然會發生的,你有什麼好感嘆的?難道這些不是在之前就應該有所預料的嗎?打鐵還需自身硬,只要你實力夠了,總會這些小把戲不過是徒留笑柄,當年魚承世也是這麼過來的,比你甚至還艱難百倍,到後來不也是一呼百應,能與總會分庭抗禮嗎?早點認清現實吧小子,只要南方系法師還把持總會權柄一日,你就必然是總會的敵人,而且還是相當重要的敵人!”

雍博文笑了笑,有些想撓頭,終於還是想到自己如今身份地位不一樣了,這種動作還是少作為好,強忍下來,只道:“這些我都懂,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倒是今天晚上這宴會,有些虎頭蛇尾,倒白廢了蘇渙章一翻工夫了。”

舒香真卻道:“這你卻是小瞧了蘇渙章了,今晚這事兒,他只是因勢利導罷了,能廢什麼工夫?其實,從我判斷,蘇渙章對怎麼應對你還正在猶豫當中,一旦他拿定主意,你就能真正看到這總會主席的手段和能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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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16 02:40:42
第八卷 天堂偷渡口岸 第一百零四章 野心

雍博文卻是奇怪了,“蘇渙章是南方派在總會的最高代表,對付我這種北方派系的法師,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舒香真搖頭道:“你也太小瞧蘇渙章了,到了他這個位置,如果眼睛只盯著南北之爭這點事情,那格局也未免太小了,還有什麼資格做總會主席,領導中華法師協會數十萬會員?以如今法師協會內部的矛盾,若沒有他這種人物協調平衡,只怕早就四分五裂了。你要記住,蘇渙章首先是中華法師協會主席,其次才是南方派系法師,這個次序不能搞混了!做為主席,他第一位的任務是保證協會順利健康的發展,保證中華法師協會在國際術法界的地位一步步提高,保證中華法師在海外的各項權益同!要不然的話,當初魚胖子出事,他也不會親自去給魚胖子抬棺了!你雖然是魚承世捧出來的,如今又是氣勢洶洶,但說一千道一萬,你還是國際法師委員會認定的紫徽會員,是法師協會歷史上最年輕的大天師,放到國際上,就是如今中華法師協會的臉面!蘇渙章肯定很希望維持住你這個臉面,至少在那些洋法師面前,保證你的尊嚴,並且表現出中華法師協會對你這個紫徽大天師的支持!既然有這個想法,那麼內部鬥爭就必須維持在一個恰當的度上,既要保證你的力量不會發展到對總會現有權力格局造成巨大威脅,還要保證你不會受到過於嚴重的打擊,至少不能讓外面看到這種打擊!”

舒香真隨身帶有屏蔽法陣,開啟之後,不用擔心旁人竊聽,所以邊走邊談,倒也是什麼都敢說。

雍博文搖了搖頭,失笑道:“死要面子活受罪!對我倒是好事兒!那他會怎麼做?”

舒香真沉吟片刻道:“大約會扶持一部分北方派系對抗你,延緩你統合北方各派系的進度,甚至是讓你無法重新統合北方派系,勢力僅限于吉省或是東三省範圍,那樣的話,也就無法對總會造成什麼威脅了!”

“我沒想過要做北方派系的盟主,我不是魚叔,沒有他那份雄心壯志,蘇渙章真是高看我了!”雍博文自嘲道,“我看起來很有梟雄氣質嗎?別忘了,一年前,我還只是個窩在小房間裡等鬼上門的無業傻小子呢!就算再有野心,這進度也未免太快了。”

“你在吉省收拾局面的做為,已經足夠梟雄了!當初我可沒看出你有這本事”舒香真頓了頓,接著道,“不,我不光是看你看走眼了,看艾家丫頭也看走眼了,你們小兩口,可真是出人意料呢!艾家丫頭在你失蹤的那段時間裡不僅穩定了局面,還輕而易舉地回擊了對殖民公司存在野心的傢伙,那一連串動作,便是一般的男人都做不到,她卻做到了。你更狠,半年不露面,一出現就橫掃春城。你們這小兩口啊,當初在師傅面前那乖寶寶的樣子,可真有夠迷惑人了!說到看人這一點,我是遠遠不及師傅啊!”

雍博文乾笑道:“這也是局勢所逼,沒辦法才做了些事情,我們兩個可沒有扮豬吃老虎的愛好,在三師叔祖面前,那也確實是老老實實,沒有任何胡思亂想!我們兩口子是十成十的老實人!”

“老實人?你可真是個老實人?國內局勢尚未平定,就想著要去捅異種聯盟這個馬蜂窩,東歐戰局要是那麼容易解決,又怎麼會打上幾十年還不消停?”舒香真斜楞了雍博文一眼,“葉靜波已經把消息傳給我了,就我個人而言,絶不贊成你這種冒險動作,搞不好不能給魚胖子報仇,再把自己搭進去,還會給國內帶來大麻煩。而且,魚胖子遇襲這件事情,絶不是那麼簡單,你小心不要衝動之下被人當槍使了!”

雍博文卻道:“我想的很清楚,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但異種聯盟我肯定要對付的!先不說是不是它們背後還有什麼其他勢力在作祟,只單憑它們敢於深入內地悍然發動襲擊,就說明我們中華法師在百年大戰裡殺出來的威風已經快要被外界給遺忘了!這個兆頭很不好!如今的世界並不太平,不能因為國內一派太平安穩,就以為天下都是太平的!我們走出去的法師越多,與外界各方勢力發生關係也就越多,惹上的麻煩也就越多!如果今次的襲擊事件,沒有任何一方受到懲罰,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拖下去,就會給太多有心的勢力造成誤解!這種事情就將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妥協換不來真正的和平!越怕事,事情就越會找上來!這次的襲擊事件未嘗不是一種外界的試探!百年大戰的餘威即將被時間消磨殆盡,我們需要重新樹立起中華法師的威風,讓所有人都看到,長時間的和平沒有消磨掉我們的意志,我們的門派傳承的不僅僅是前輩的法術,還有先輩的血勇!我們已經太久沒有真正參與過國際上的大事了,歐陸諸國的法師大約已經忘記了當年遠東戰事的刻骨之痛,我們需要讓他們重新想起來,讓他們知道,我們這一輩中華法師依舊是那個敢打敢拚,敢與一切邪異開戰,也有力量消滅一切敢於與我們為敵者!”

堅定鏗鏘的聲音背後是不可動搖的意志與決心。

舒香真以為自己已經足夠重視並且高看雍博文了,可現在她才發現自己依舊小看了這個年輕人的野心,很顯然在國內術法界稱王稱霸從來就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標是要讓自己頭上那個紫徽大天師的頭銜變得名符其實!

每一個紫徽會員,都是國際術法界上舉足輕重的人物,多數都能夠影響數國術法界,權勢之大遠非普通的協會主席或者會長所能比擬。

雍博文如果真能一舉消滅異種聯盟,哪怕是不能消滅,僅僅是給異種聯盟進行一次沉重打擊,再加上他如今的勢力,便足以讓他真正揚名國際,成為一個名符其實的紫徽法師了!到時候他挾此名頭,重返國內術法界,統合北方派系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雍博文已經有了這個決心與想法,但他有足夠的實力把這個決心和想法實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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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17 01:25:10
第八卷 天堂偷渡口岸 第一百零五章 意外的訪客

“你打算怎麼做?”

舒香真沉默片刻,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對異種聯盟開戰,不是一件小事情,意味著成立以來,從未捲入過國際級事件的中華法師協會正式邁出了參與國際戰事的歷史性一步。

這樣一步,對於中華法師協會而言,是福是禍尚不清楚。

但不論如何,這樣關鍵性的一步,只能是由總會方面以官方形式邁出,而絶不能由地方勢力單獨行動。

雍博文在總會沒有根基,如果要徵得總會方面的同意,哪怕只是口頭上的聲明,也需要足夠有力的力量來幫助他進行遊說。

舒香真是他目前在總會能夠找到的唯一助力,也是唯一能夠相信的助力。

從魚承世這一層面上而言,舒香真是雍博文的秘密盟友。

從艾莉芸這一層面上而言,舒香真是雍博文自家老婆的長輩。

而現在,舒香真需要雍博文的解釋,以給她一個支持他的理由。

這種大事,光有信心還遠遠不夠,還需要周密的計劃,以及足以支持這項計劃的足夠實力。

“我打算一次性將異種聯盟連根拔起,就此結束東歐戰事!”

雍博文野心驚人,一張嘴就想結束持續了數十年的東歐戰事,簡直就是狂妄。

東歐戰事做為歐俄美各方術法勢力角逐的的具體表現,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結束掉?

“我目前還沒有詳細的計劃,這個想法只是白天遇襲後剛剛形成的,不過我已經將大概的想法發回去了,大概明天早上就會拿出一個初步的可行性計劃!”

舒香真點了點頭,“那麼,我會等你的計劃出爐!不過,如果你真想一次性解決異種聯盟的話,俄羅斯法師協會才是真正的關鍵,希望你能夠明白這一點!我建議你不用太著急,但務必要把計劃作細作精!”

地球人都知道,異種聯盟背後的支持者是俄羅斯法師協會,甚至有傳聞說,異種聯盟中作戰的妖魔,有相當一部分是俄羅斯法師協會從妖界交換出來的,若是沒有源源不斷的兵力補充,異種聯盟怎麼可能支持數十年,妖魔可不像人那樣十幾年就是一茬,幾十年能出個小妖那就是快的。

不解決俄羅斯法師協會對異種聯盟的支持,那麼談消滅異種聯盟,無異於就是鏡中花水中月,根本就是不現實。

雍博文點頭應是。

這便算是達成了初步的協議,只要雍博文能夠拿出一份足以打動舒香真的計劃,舒香真就會在總會層面給予雍博文支持,幫助他遊說總會通過對異種聯盟進行報復的決議。

不知覺間,兩人已經走到了雍博文下榻賓館的門前。

雍博文原想著跟舒香真道別的,不想舒香真卻道:“怎麼,我這麼送你回來,你都不打算請我上去到你房間坐一會兒,喝杯水,就想直接趕我走?”

對於舒香真的這個要求,雍博文微感詫異。兩人雖然有合作關係,又有師門背景關係,但嚴格說來,並不是很熟,而且又是一男一女,就算是他想請舒香真坐坐,也不好請進自己的房間。可舒香真這話卻說得極為明白,就是要到雍博文的房間去坐坐,明顯是另有用意。

難道是還有其它什麼話不方便在這路上說?

雍博文心裡盤算著,嘴上卻笑道:“是我不對了,那舒理請上去坐一會兒吧!”

舒香真一笑,毫不客氣地應了。

進了酒店,返回房間,進門之前,潘漢易已經搶先派人手先把房間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問題,這才讓兩人進去。

待潘漢易被打發出去,舒香真也不拐彎末角,直截了當說:“上來只是有人想見你一面,有些話要對你說,在路上卻是不方便露面的,說起來也算是你的熟人。”

雍博文奇道:“我在總會還有熟人?”

舒香真反手往身後一伸一拉,便見一道圓形黑洞隨手拉起,好似平空出了個黑洞洞的門戶般,一人自那黑洞中邁步而出,衝著雍博文一拱手道:“雍大天師,剛剛多有得罪了!”

就見這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頭長捲髮,瘦長臉,長得甚是俊美,穿著身土裡土氣的運動服,可真就算得上是雍博文的熟人。

“白令海?”

雍博文大出意料,想不到白令海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再度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走得舒香真提供的捷徑。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舒香真跟白令海都不應該是有所交集的人才對。

可雍博文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城府漸深,雖然不解也沒有大驚小怪,只道:“舒理,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兒?”

若是讓陸飛見到這幕,只怕會大驚失色了。舒香真剛剛才教訓過他,讓他不要與白令海等人過從甚密,轉過頭來,自己就跟白令扯上了關係,若不是表裡不一,那就只有一個原因,舒香真與白令海早就有聯繫,只不過沒有讓陸飛知道罷了。很顯然,舒香真對於陸飛也不是無條件信任的把什麼事情都告訴他了。

“自己做個介紹吧!”舒香真衝著白令海一揮手,“雍大天師可是迷糊著呢!”

白令海點了點頭,便又是衝著雍博文一抱拳,“在下鼎陽派鄭世宣,見過雍道友!”

鼎陽派?鄭世宣?

雍博文皺眉道:“你也是兵解轉生的?”除了這個原因,雍博文實在找不出其它理由了。

只是這鼎陽派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在百年大戰的時候不是舉派覆滅了嗎?

雍博文在從爺爺那裡知道了百年大戰之後,回到春城,曾利用空閒時間,到協會的史料藏館去調閲了相關的歷史資料,對百年大戰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

鼎陽派是最先響應太平道號召加入同信會的門派,在百年大戰中,一直是太平道的重要支持者和夥伴,不過在戰爭末期的時候,中了大聯盟的陷阱,舉派三百四十三名弟子盡皆遇難。

想來這鄭世宣應該就是那時候兵解轉世的。

只是他這轉生也未免太巧了些,居然轉生到了當年的大聯盟白家裡。

但雍博文旋即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或許,這並不是一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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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0 18:55:01
第八卷 天堂偷渡口岸 第一百零六章 又一個臥底

果然,聽雍博文這麼一問,白令海,或者說是鄭世宣,道:“算是吧!”

算是吧,這個回答可真是含糊。

雍博文只好進一步求證,“鄭道友,我聽說鼎陽派已經在百年大戰中斷了傳承?那你是那個時候兵解轉生的?”

“鄭世宣已經死了,雍道友叫我白令海吧,這是我這一世的名字,這是無法改變的。”白令海的語氣裡稍顯得有些遺憾,“我是鼎陽派的遺留弟子,派中諸前輩蒙難的時候年方十二歲,並沒有參加作戰,饒幸活了下來,後得龍虎山的顧真人照拂,重建鼎陽派,只是大勢不在我輩,便一直沒有公開過。三十年前,大聯盟挾著國際法師委員會的勢頭,重歸國內,創建法師協會,我本欲去尋他們的晦氣,還是顧真人一席話打消了我這個念頭。顧真人說得好,大聯盟諸家外逃多年,已經在海外紮下根基,勢力雄厚,就算是殺死了他們派入國內的人員,也不可能動搖他們在國外的根基?雍漢生前輩何等英雄,殺到國外,舍了一條性命,也不過拼掉了對方百十個人罷了。我一想也是,自己這點本事,就算拼卻了性命又能如何,死得毫無價值。可是大聯盟與我鼎陽派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這麼忍下去,眼看著他們背著天大的罪惡,還敢回到國內耀武揚威,甚至想一統國內術法界,我又有何臉面自稱鼎陽派弟子?思來想去,我想著欲滅大聯盟,需得先瞭解他們如今的詳細情報,才好針對性採取行動,只是大聯盟諸家遠在海外不說,還經營極密,從外探測消息,難度極大,於是我在與顧真人商量之後,自殺兵解,轉生投入曾屬大聯盟核心成員的白氏家中。白氏自丁家歸國起,便與丁家眉來眼去,暗地裡往來頻繁,藉著白家的身份,或可間接滲入海外大聯盟的核心勢力之中,從而獲取第一手情報!”

這絶對是個狠人!

對別人狠那不叫狠,只有對自己狠才是真正的狠。

這位轉生為白令海的趙世宣,為了報滅派大仇,不惜捨去性命,以兵解轉生的方式進行臥底,簡直就是狠人中的一等狠人了。

這讓雍博文不由得想起了小野三堂。

如今已經正式成為日本地下之王的小野三堂,也是以這種方式滲入真言宗臥底的,只不過他的立場可是不怎麼堅定,在情勢大好的情況下,反戈一擊,直接背叛,正式當上了真言宗的阿闍梨。

這個聯想突然讓雍博文感到有些不寒而慄。

兵解轉生,這是道家法門可控的轉生重修方式。

原本是極無奈的情況下才會使用的法術。

可現如今,暗地裡又有多少人採用這種極難查驗的方式進行臥底,只為積蓄力量,給敵人以致命打擊呢?

真要如此的話,只怕隨意哪個身邊人都不是那麼可以信賴了。

白令海繼續道:“本來轉生入海外的大聯盟家族是最好的,但距離遙遠,成功率太低,而且大聯盟諸家對國內術法界提防一直極強,便算是勉強進入只怕也很容易會被發現,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近在國內的白家,而且白家這些年受國內大勢壓力,一直未能恢復元氣,防範做得相對也不是那麼嚴密,讓我成功轉生至其家族中,恰逢白令海遇溺夭折,我便藉機奪舍取代了他的身份。只是白家在國內這麼久,海外的大聯盟諸家對其不是很信任,雖然過從甚秘,卻從不讓白家子弟接觸其核心機密,我在美國留學的時候,雖然與丁家多有接觸,卻一直不能被完全信任,自然也就不可能進入機密核心,所得收穫甚少。不過,現在卻有了一個極好的機會,讓我或許能夠深入丁家內部,只是需要雍道友配合!”

“要我怎麼配合?”

雍博文雖然如此問,但心裡卻是不怎麼痛快。這個白令海一出來,就自顧自地說個不停,上來就要他配合,也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就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一定要配合他?就因為他與丁家有仇這一點嗎?

白令海正要繼續直說,舒香真卻打斷了他,笑道:“小白,你太心急了,話得說清楚,不然小雍法師憑什麼要配合你?”

白令海微微一怔,有些不解地道:“怎麼,雍道友不知道嗎?”

舒香真道:“因為雍漢生前輩的囑託,家師一直沒有告訴小雍法師這些事情,原是不想讓他接觸這麼早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小雍法師卻是捲了進來,如今不想告訴他也不成了!”

雍博文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我不知道?什麼不想讓我接觸?”

舒香真道:“說起來,這件事情還是因雍漢生前輩而起,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才有趙道友自殺兵解轉生以為臥底!當初雍漢生前輩慨然赴難,卻讓家師生了警惕之意。當年大聯盟諸家遠走海外,同信會諸派因為在百年大戰中損失慘重,又遭遇國內大環境壓迫,無力赴海外追擊,便讓大聯盟逍遙至今,原以為大聯盟短時間內不敢再踏足國內,可萬想不到,國內環境方一鬆動,他們就迫不及待地跑回來做下了雍家血案,雍漢生前輩舍卻性命,拚死一搏,或許可以震懾他們一時,可不能震懾他們一世,總有一天,大聯盟還是要藉著各種機會返回國內的,那麼當年同信會諸先輩的浴血奮戰可不就成了一場笑話!家師因此招集當年同信會的骨幹成員,建立了一個專門針對大聯盟的復仇聯盟,向大聯盟討還當年欠下的血債!我加入法師協會,趙道友自殺兵解,都是這個復仇計劃的一部分!我們的目標就是藉著各種機會,摸清大聯盟在海外的根基,一舉將其剷除!這是百年大戰的延續!戰爭,還沒有結束!既然當年他們發起了這場戰爭,那麼何時結束,以何種方式結束,就是我們說了算!這十餘年來,我們已經有多人分別滲透進大聯盟各個家族,唯有做為大聯盟核心的丁家,一直防範嚴密,使我們無從滲透,也就一直無法具體掌握丁家的更多情況!小白算是做得最好的,也只能接觸丁家的外圍,而無法深入核心,所以現下有這麼個機會,他才會如此急躁想要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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