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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侃空]租鬼公司[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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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30 01:14:16
第十六章 初至冰城

不過,古俊鳴的電話明顯是一廂情願了。

正處在情傷狀態下的魚純冰連特意過去陪她的洛小楠和季樂兒都不願意見,更何況聽到聲音就會讓她頭痛的古俊鳴。

這個電話干脆就沒打通。

癡情一片的古俊鳴好不失望。

雍博文也不理會古俊鳴,自與梁婷婷聯絡。

梁婷婷與盧向北都是魚承世的手下干將,出征日本的時候,因為關系重大,所以魚承世把兩人都帶上了。平時卻是用不著兩人同時出馬,按照一貫的安排,向來是盧向北負責境外行動,而梁婷婷負責境內行動。

此次梁婷婷前春城帶了六個人,卻都是東庭教的法師。

東庭教乃是清末方才興起的一個吉林地方教派。當年教廷和巫師公會聯軍入侵,大肆殺戳中國的術法人士,吉林本土那些沒門沒派的本土法師死傷慘重,為求自保,便組織結社,自發抗擊侵略,組成成員花樣百出,有跳大神的巫婆神漢,有天生通靈的靈童聖女,有養家仙的朝奉,有擺攤算卦的先生,基本都是底層的低級法師,平日里也是在普通百姓中討口飯吃,真正有錢有勢的人家也都是不屑請的。大抵就跟如今這買東西一般,有錢有勢的人家自然要用國際名牌,平頭老百姓的卻是通常都用山寨貨。

因為教中沒有什麼上得了臺面的強勢人物,所以無論是同信會,還是大聯盟,都對這種幾乎爛大街的小教派沒什麼興趣,即不拉攏,也不打擊,任由他自生自滅。可是這東庭教卻是有骨氣的,自立誓建教之后,便一直捍衛本鄉,與歐洲入侵聯軍和侵華的日本真言宗、陰陽師展開了不屈不撓的斗爭。

到了抗日年間,這東庭教出了位奇人,名喚梁柱子,整合教中那些不上臺面的法術后,獨創一門奇術,名喚大抓把,這名字雖然土氣,可威力著實不小。梁柱子籍此登上教主之位,修訂教規,訓練教眾,自此東庭教才從最初的松散聯盟狀態發展成為一個組織嚴密、目標明確的門派。雖然稱東庭教,可是教眾的信仰五花八門,所以外界又稱他們為東庭派。

經過多年發展,至解放三年時,東庭教的勢力已經擴展到整個東三省,教眾中的年輕人多有四野老兵,雖然信的馬列主義,拜的是當朝太祖,可也不耽誤修習法術。教主梁柱子更因組織教眾支前有功被紅朝嘉獎,開國大典時受邀參加過典禮。有了這麼些層關系,在紅朝初年打擊反動會道門的運動大潮中,東庭教才沒有受到沖擊,不過在梁柱子的嚴令之下,都各自收斂,不使法術罷了。如今老教主梁柱子仍然健在,住在吉林鄉下,那是當地政府逢年過關都要出領導去慰問看望的老資格。

現任教主梁婷婷就是梁柱子的重孫女。

比起魚承世的茅山派、雍博文的太平道這些紅朝定鼎后方才因避難等種種原因遷至東北的門派而言,東庭教才是真正土生土長的坐地戶地頭蛇,在東三省內關系盤根錯結,既然是東北這地面上出的事故,東庭教正是調查組的不二人選。

一行人在高速公路入口處匯合后,即上高速奔冰城。

傍晚時分,抵達冰城。

春城法師協會主席趙萱已經提前接到通知,親自領人在高速公路出口處迎接。

其實嚴格論起來,趙萱還是雍博文的下屬,因為網聯快遞冰城分部的經理就是她。

雍博文還是首次見到這位東北地區唯一的女會長。在路上據梁婷婷介紹,這位趙主席現年三十六歲,仍然單身未婚,出身薩滿教,也是東北土生土長的教派。她的父親便是如今黑龍江省法師協會的主席趙國棟,也是薩滿教教主。

見到這位趙主席的時候,雍博文小小的吃了一驚。

雖然已經三十六歲,但趙萱看起來仍像十八九歲的樣子,跟艾莉蕓和梁婷婷站在一起,絕對比艾莉蕓和梁婷婷顯得年輕,大概能比梅雅萱大一點。

這位趙主席只有一米六的個頭,長得嬌小玲瓏,一頭精干短發,穿著女士西服套裝,雖然個矮一些,但卻顯得極是精明干練。

路口不是說話的地方,雙方短暫寒宣,相互做了下介紹后,便即上車前往市內。

趙萱已經安排好眾人下榻的賓館,就在冰城法師協會總部旁邊的松濤苑,這是黑龍江省法師協會開辦的賓館,條件自是不必說的,更方便的地方在于,著火的網聯快遞冰城分部,就在這賓館的對面,坐在房間里,透過窗戶就能看到燒得焦黑的網聯快遞冰城分部大樓,去勘察現場也極方便。

梁婷婷是個性急的人,到了賓館,稍是休息,連晚飯都沒吃,便提出要馬上去現場堪察。

大家是法師,少一兩頓不吃也沒關系。

趙萱也清楚鬼魂轉換器丟失的嚴重性——她老爹趙國棟是魚承世的把兄弟,算得上是鐵桿盟友,是少數知道鬼魂轉換器真正作用的人之一,所以她也就知道了——當下也不多勸,即親自帶著眾人前往網聯快遞分部大樓。

這樓只有六層,屬于早期的老式樓盤,原本是省供銷社的舊址,供銷社搬遷后,這樓就被冰城法師協會買了下來,初做些與俄羅斯方面的外貿生意,但效益不好,不久就停止,一直空閑,直到網聯快遞開張,方才重新啟用。為了保密起見,趙萱安排人在地下挖了一層,鬼魂轉換器就放在地下一層,平時傳輸貨物都是會中法師進行,從網上下載下來之后,用傳送帶送入投遞班,方才轉至普通員工手中。

大火是凌晨從一層茶水間燃起,迅速蔓延至整個樓層。當時還沒有上班,值班門衛及時報警后逃出大樓。消防隊很快趕到,但火勢已經不可控制,待撲滅時,整幢大樓都已經付之一炬,甚至連地下那一層都沒能逃過,被燒得干干凈凈。法師協會人員在大火撲滅后進入大樓,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地下一層。那里不僅有鬼魂轉換器,還有兩名值班法師!直到此時他們才發現鬼魂轉換器和那兩名值班法師都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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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30 18:54:21
第十七章 現場

地下室燒毀得非常嚴重。

從樓梯一下來,撲鼻而來的就是濃重的焦糊味道。

趙萱邊走邊介紹情況,“發現鬼魂轉換器遺失后,我們立即對整個火災現場進行了檢測。雖然從表面上看來,是意外起火,但經我們協會技術人員檢測后,基本可以確定,這是故意縱火。縱火者采用的是黑市上通用的小型定時爆發性火焰法術陣,炸開了茶水間飲水機的電源,這種法術陣的最大特點就是法力可以順著電源線快速蔓延,借著電力每隔一段距離就會爆發一次,所以火勢才會在短時間內變得不可控制。而且經檢測,地下這一層在火災爆發前,被人噴灑了隱性火焰微粒,一旦遇到明火,就立刻爆發,整個地下一層在一瞬間就化為灰燼。我們懷疑縱火者中至少有一人是專攻火焰法術的法師。”

隨同梁婷婷前來的東庭法師在地下一層散開,取出隨身攜帶的各式檢測器,開始對火災現場進行重新勘測。而雍博文這一幫對于偵測這方面基本上是一無所知,就只能老老實實與梁婷婷停在地下一層的樓梯口處看著。唯有古俊鳴這個書呆子,沒有停步,也跟著東庭教法師走進火災現場,東瞧瞧西看看,不時從地面捏起一小撮灰塵來細細觀察。

梁婷婷自也不會閑著,問:“失蹤的那兩個法師是什麼情況?”

趙萱道:“這兩名法師都是會里的高級會員。一個叫王煥章,一個叫鹿瑞良,都是老資格會員,其中王煥章出身出身漠河冰原派,十年前經冰源派推薦加入協會,這些年來一直在冰城生活,自己開了一家漠河冰原特產商店,效益還算不錯,三年前因參與圍捕自俄羅斯越境來的吸血鬼積功升為橙徽會員,平時為人低調和善,不太善于交際。鹿瑞良是我們薩滿教的弟子,父親鹿希友是教中的老人,五年前因病去世,去世前向協會提出幫助安排兒子就業的請求。鹿瑞良資質平庸,法術水平低下,但鹿希友曾經為教里和協會立下過功勞,出于照顧功臣的考慮,協會便把鹿瑞良吸納入會,定為銀徽會員,平時在協會負責后勤清掃工作,他為人比較輕浮,喜歡交朋好友,不願意做事,十年來一直沒能升級。”

梁婷婷又問:“你們選擇看守鬼魂轉換器的法師,是依照什麼標準選的?”

趙萱回道:“最主要的一條就是情況明了,身家清白,法術水平倒在其次。主要是考慮這里緊臨冰城法師協會總部和黑龍江法師協會總部,一旦有什麼事情發生,大隊人馬隨時可以支援。這邊共選了八名法師,都是協會的老人,個個知根知底。平時兩人一組,四班倒輪換。”

“平時搭檔的伙伴都是固定的嗎?”

“都是固定的,這樣比較方便配合與安排時間。”

“火燒起來時距離換班時間還有多久?”

“呃……稍等。”趙萱一時被問住了,回頭低聲詢問身后跟著的一名法師。那是個中年男子,四十出頭的樣子,穿了身筆挺的西裝,戴著金絲眼鏡,肋下還夾著公文包,頭發梳得溜光不說,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從打一開始,他就一直站在趙萱左側稍靠后一些的地方,不論怎麼走動,他始終保持在這個位置。聽到趙萱詢問,那中年法師打開公文包,自其中取出一份打印的表格,遞給趙萱。

趙萱拿著表格看了看,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旋又遞還給中年男子,轉而對梁婷婷道:“就在接班前十五分鐘左右。我們疏忽了這點。看樣子,應該是王煥章和鹿瑞良有問題。他們布局點火,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讓接班法師不能立刻知道鬼魂轉換器已經被他們偷走這件事情。光宇,立刻安排人去王煥章和鹿瑞良家監視,一有情況馬上匯報。”趙萱身后的眼鏡中年男掏出手機,走到一旁播打電話。

“這兩個人都是會里的老人,又不知道鬼魂轉換器……”趙萱頓了頓,她不清楚在場眾人里有多少知道這件事情,及時剎車,轉而道,“偷一個鬼魂轉換器能換多少錢?根本沒有什麼意義,更何況,這鬼魂轉換器不是魚總公司推進來的產品嗎?等一上市銷售,他們的行為不就成了笑話?”

梁婷婷道:“現在還不能確定是兩個同謀還是其中一人做的,等檢測結果出來再看吧。既然做出來了,那在他們而言,就是值得這樣做。”

趙萱不再說什麼,稍稍退后一步,站到雍博文旁邊,低聲問:“雍天師,我給魚總打電話的時候,魚總有些惱火,會不會影響快遞公司的業務?”她倒是不避什麼嫌,與雍博文貼得極近,胳膊挨著胳膊,嘴都快貼到雍博文耳朵上了。

雍博文便覺得陣陣甜香撲鼻而來,耳朵上溫溫癢癢的,不由得一陣心跳加快,連忙向旁側讓了一步,低聲道:“魚主席已經要求把公司所有的鬼魂轉換器繳回,暫時停止快遞方面的業務。”趙萱一聽不禁有些急了,“那,那快遞公司這邊的損失可就大了,難道要停止這項業務嗎?”雍博文點頭道:“大概是不能再做這方面的業務了。我已經安排韓雅通知各地分公司負責人親自帶鬼魂轉換器到春城開會,冰城這里因為我過來,所以就直接由我通知了。趙主席……”趙萱截道:“天師,瞧你叫得這麼生份,要是嚴格論起來,我可是你手下的打工仔呢。我就托點大,你要是瞧得起我,就叫我一聲趙姐好了。”說話間又往前靠了靠。雍博文心里下犯嘀咕,暗道:“就算想要說悄悄話私底下交流,也不用貼得這麼近吧。”可又不好說什麼,對于趙萱這個分公司負責人,雍博文是一點也不熟悉,要是韓雅、魚純冰、洛小楠和季樂兒任意一個來了,都能比他清楚。他干咳了一聲,又稍退了一小步,“趙姐,你這邊要做好準備工作,普通雇員只能辭退,可以補發三個月工資做為補償,這筆錢由公司這邊負責。至于法師員工,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我打算利用快遞公司這個網絡開展新的業務……”趙萱一聽,高興了。其實快遞公司的利潤並不是很大,對于趙萱這個太子女來說,完全是可有可無,不過這間快遞公司的意義卻是非同一般,總公司的老板一個是新晉大天師,一個是魚承世的掌上明珠,對于趙萱而言,這間公司是與這兩個注定前途無量的年輕人拉近關系的紐帶。她忙問:“要開展什麼業務?”

雍博文剛要回答,忽聽古俊鳴大聲叫道:“不對,不對,完全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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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30 18:54:40
第十八章 密告

古俊鳴站在地中央,高舉著右手,仿佛是要發表一通長篇演講,滿臉都是凝重。

這位少爺是跟雍大天師來的,雖然喊得莫名其妙,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

梁婷婷便把目光投向雍博文。

雍博文問:“什麼不對?”

古俊鳴扶了扶眼鏡,“剛才趙主席說的不對!”

“我說的哪里不對了?”趙萱趕緊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架勢,卻拿眼睛瞟雍博文,那目光飄飄得不明所以,弄得雍大天師心里一個勁地敲鼓,心話說了,跟我沒關系啊,你一個勁地瞟我干什麼?

幸好兩人站得近,旁人的目光都被古俊鳴吸引過去,一時也沒有注意到趙萱神態有異。

“縱火者絕不是專精火焰法術的法師。”古俊鳴將右手攤開,手心躺著一小攤灰燼,“目前各種火焰相關法術所能造成的灰燼共用一百七十三種,主要可以從顆粒、味道、燃燒程度、焦結形狀等方面來進行判斷。從現場灰塵特征來看……”他念動咒語,在手中方突然多出一個半透明的圓形,那圓形中央是好大塊黑乎乎的東西,邊齒支楞八翹,干巴巴,表面無數裂痕,看起來好像是一塊燒焦的木頭,“諸位請看,這就是我使用顯微放大/法術后看到了單顆灰燼,顆粒焦而不堅、邊緣呈多極放射狀……”

雍博文道:“不要說這些,說你的判斷的結果吧,我們現在時間很趕。”

古俊鳴執拗地道:“不說這些,怎麼能證明我的判斷正確?”

趙萱道:“小古法師,我們大家都相信你的學識水準,你說你的判斷就行了。”在法師協會內姓古的法師不少,但能用到小古法師的,卻只有眼前這位聞名全國的書呆子,稱他為小古法師,主要是相對于眾人對他老爹的稱呼老古法師而來。

古俊鳴只好撤了法術,不能盡情地講述他的判斷依據,讓他覺得有些不爽,“總之一句話,我認為這不是由單一火焰法術引起的,而是兩種不同法術重疊引發的后果。一種是召喚法術,通過召喚某種火焰類的存在,對這個房間進行了水洗般的火焰洗禮,但對房間內的物品損壞不大。真正造成毀滅性打擊的是第二種法術,通過爆炸所產生的極度高溫瞬間使房間內所有物品炭化粉碎,兩種法術施法時間間隔大約在五分鐘左右。”

雍博文撓頭道:“你的意思是說,有兩波人先后在這里施展法術,初次施展法術沒有造成物品嚴重損壞……第二次使用的法術才造成了整個房間的毀壞。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

古俊鳴臉色沉重,扶了扶眼鏡,“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依據現場灰燼進行判斷,其他的不要問我。”

趙萱道:“會不會是最初有人在這里施法攻擊兩位看守的法師,所以刻意收斂法術威力,以免損壞他們的真正目標,等戰斗結束之后,再使用大威力法術毀滅證據?”身為冰城法師協會主席,她很不希望這是涉及本會法師的監守自盜事件。

古俊鳴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攻擊者肯定是兩個法師,因為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專精法術,一人無法同時練習。”

梁婷婷微微搖頭,“從人員配置角度來看,這種組合不利于戰斗,應該不太可能……”

一直在角落里打電話的中年眼鏡男突然急步湊到趙萱身旁,低聲耳語了幾句,雍博文離得近,隱約聽到什麼“告密”“郵件”“匿名”之類的字眼。

趙萱拿過中年眼鏡男的手機看了看,對梁婷婷道:“梁教主,協會剛剛收到一封匿名電子郵件,舉報說王煥章和鹿瑞良兩人目前正躲在民主村的村衛生所內,歸臨成冰成路和繞成高速,我們在附近有一支隊伍,已經緊急調動前往。”

梁婷婷問:“郵件都說了什麼?”

趙萱遲疑了一下,把手機遞了過去,卻沒有當眾說出來,顯然郵件的內容讓這位趙主席覺得不方便當眾說。

梁婷婷看完,眉頭便擰了起來,回手遞給雍博文。

郵件已經打開,正文只有簡短幾句話。

“冰城法師協會的法師,目前王煥章與鹿瑞良正躲在民主村衛生所伺機逃亡,請盡快抓捕。這二人是美國法師協會的間諜,常年潛伏收集各種情報,此次緊急激活,目標是奪取承世術法物品制造有限公司研發的鬼魂轉換器。一個有良心的底層法師會員”

美國法師協會的潛伏間諜?目標是鬼魂轉換器?

雍博文和梁婷婷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凝重。

兩名潛伏多年的美國法師協會間諜,突然間激活只為了一個鬼魂轉換器,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們已經知道了鬼魂轉換器的隱藏功能,所以才會派人竊取,以帶回國進行研究。

“要不要通知魚主席……”雍博文看著梁婷婷,說了半截話,但下面的意思梁婷婷已經明白了。鬼魂轉換器的隱藏功能這件事情極為機密,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美國法師協會既然獲得了情報,那就說明很可能這些知道這件事件的人中也有美國法師協會的間諜!

“不,不能單憑這麼一份沒頭沒尾的電子郵件就搞得太恐慌。”梁婷婷搖了搖頭,“還是再等等,我們先去捉王煥章和鹿瑞良,如果能夠活捉的話,就可以得到足夠的信息,到時候再采取針對性政策。”

趙萱也道:“這怎麼可能,他們兩個都是協會知根知底的老人,身家清白,連國都沒出過,怎麼可能是那種身份?我覺得這份郵件肯定有問題,弄不好是敵人發過來的,大故意混淆我們的注意力……”

正說著,手機突然響起。

打來電話的是前往民主村的法師,他們已經證實了郵件的部分真實性。

王煥章和鹿瑞良果然躲在村衛生所里,目前挾持了衛生所里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做人質,正與圍捕的法師對峙!

梁婷婷斷然道:“既然這樣,就先去抓他們兩個。我們現在就去現場吧。”

趙萱道:“梁教主,抓捕他們兩個的事情,交給我們冰城法師協會做就可以了,你們沒有必要親自上陣。”

梁婷婷笑了笑,“我們只是去觀摩一下,要是活捉下來,當場審問,也省得再運回耽誤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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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30 18:55:24
第十九章 重圍

一行人驅車趕到民主村的時候,先行抵達的冰城法師協會的法師已經完成了整個民主村本屯區域的封鎖。

被驚動的新聞記者聞風而至,不過也都統統被擋在了封鎖線外。心急如焚的記者們只能動用各自的關系網從警方內部打聽消息。但實際上警方中大部分人也都不清楚具體情況,他們只是隱約知道在民主本屯圍住了特別兇惡的罪犯,不是地方警力所能對付得了的,所以他們的工作僅僅是清場和維持秩序,具體工作由上面的有關部門來執行。

有關部門,這是一個諱默深沉的代號,所有不能直接透露名稱和工作性質的部門都可以被稱為有關部門,尤其是在涉及到警方工作范圍時,連代號都沒有的有關部門往往意味著某些絕對機密的情況。

因此所有警方人員均保持沉默,並且識趣的不去打聽民主村本屯倒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記者們最終打探到的消息也不過是警方正在緝捕重要通緝犯。

民主村衛生所是一間位于村東邊的二層小樓,門口掛著紅十字和漆著衛生所字樣的牌子,左近只有三戶人家。民主村本屯呈東西走向的長方形,其它人家離衛生所都比較遠,但考慮到法師作戰的余波威脅,以及出于保密的需要,還是將整個屯子的人都疏散了。

現場負責指揮的法師名叫李越銘,是薩滿教的大薩滿,單從教中地位而言,比趙萱要高,但現在大家主要是比法師協會中的階級以及各自出身,所以出身平民家庭沒什麼深厚背景的李越銘就只能屈居于趙萱之下,任個常務副主席,主抓妖精管制、鬼魂處理這這兩個部門。李越銘是趙萱父親趙國棟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安排在冰城法師協會當副主席,也有幫襯女兒的意思,而李越銘也一直做得很好。這次鬼魂轉換器失竊事件嚴格來說,應該由協會專門副負責內部調查的紀律監察部來負責,但考慮到這里面涉及鬼魂轉換器機密,所以就籍著鬼魂轉換器有鬼魂這兩個字名頭交給了李越銘全權負責。李越銘本人並不知道鬼魂轉換器的機密,但既然趙萱以鄭重的態度交待給他,而且事前趙國棟還特意打電話來含蓄地叮囑了一番,那就自然引起了李越銘的高度重事,一接到通知,就親自帶隊趕赴現場指揮。

在驚動平民之前,法師們就對村衛生所完成了一次臨時性的封鎖,主要是通過布置法陣進行全方面攔截,防止兩人借土遁或是其它法術逃脫包圍。這次臨時性封鎖驚動了衛生所內的王煥章和鹿瑞良,兩人企圖逃出衛生所,但被攔了下來,只能退回衛生所內,挾持了衛生所里的醫生和護士做為人質。

當雍博文人等人在衛生所附近下車時,看到的是極大的場面。

足有上百名法師將那小樓重重包圍,小樓左近的三家民房已經完全被夷為平地,使得小樓完全孤立在空地當中,地面滿是焦黑痕跡,空氣中充滿了法術碰撞交戰后所產生的異樣刺激性氣味。法師們還在持續忙碌著,不停地布設加強法陣,一個臨時指揮中心在距離小樓約三百米外的一戶人家中建立起來。只穿了件襯衫高挽著袖子的李越銘正領著幾名帶隊法師分析情況布置任務。

看到趙萱領著梁婷婷、雍博文一堆人進來,李越銘僅點頭示意了一下,指著顯示著小樓內部掃描情況的屏幕對身邊的幾個法師道:“都明白了嗎?”幾個法師齊聲應道:“明白了!”李越銘滿意地微一點頭,“那就去準備吧,十五分鐘后行動!”幾名法師各自散去,李越銘這才迎著趙萱等人走過去。

趙萱召呼道:“銘哥,這幾位是來自春城的法師,受魚總委托來協協我們調查此次事件。”當下將眾人一一介紹給李越銘。李越銘相當熱情地與眾人握手寒喧,帶著眾人來自方才和幾名法師聚集的戰術指揮板前,開始簡要介紹現場情況和他所采取的應對措施。從李越銘的部署來看,他對這兩人重視得有些過頭了,不僅調動了多達一百七十五名中級以上法師包圍,還動用了包括機槍、單兵火箭筒等武器,這些都是兩年以前冰城法師協會從魚承世公司處購買的,因為花銷不小,一直被會中成員詬病。當初趙萱購買這批武器的理由是冰城地處邊埵,接壤俄羅斯,近些年來不時有流浪法師、惡魔、妖精越境破壞,所以加強裝備以防不測。不過自打武器購買以來,雖然發生了多起越境事件,但沒等做出什麼來,就被法師協會給緝捕歸案,這些重武器一直沒有派上用場,被放在庫房里蒙塵。直到如今才被李越銘給啟用。做為常務副主席,他還是有這個權利的。

趙萱很清楚這位老爹配來輔佐她的副手行事向來謹慎穩重,絕不會無緣無故擺這麼大陣勢,不過考慮到身邊這幾位初來乍到不清楚之下再誤以為冰城這邊大驚小怪什麼的,還是問:“銘哥,用不著這麼大陣勢吧,就兩個人,本事咱們都清楚,值得這麼興師動重嗎?”

“絕對值得!”李越銘神情凝重,“王煥章和鹿瑞良的本事遠超我們想像啊!剛才他們兩個第一次嘗試突圍的時候,面對六名橙徽及綠徽法師的圍攻,殺害四人,重傷另外兩人,若不是隊里的其余九個人及時趕來,沒準兒就真讓他們跑掉了!他們兩個的法術水平遠遠高于平常表現,看來平時隱藏極深。而且,他們用的不是我們這邊的法術。”

“不是我們這邊的,那是哪方面的法術?”趙萱想起那封匿名郵件上的內容,立刻緊張起來。

“雖然不能明確肯定是哪個流派,但絕對是西面的法術!”李越銘這一句話,幾乎就成了那封匿名郵件最佳的旁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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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30 18:55:45
第二十章 人質

雍博文等人在指揮中心討論的時候,按照李越銘命令行動起來的法師們已經開始對衛生所小樓發起進攻。

由于屋內有人質,所以法師們沒有采取暴力的直接進攻。

當然,這不是說中國的法師們就多把普通人放在眼里,以至于到了可以忽視自己生命的地步。雖然國內的法師因為之前一直被紅朝壓制得不能抬頭這幾年才重新發達起來,以至于其它對官方力量還有相當深的陰影而行事不敢過于張揚,但法師畢竟是法師,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一旦學會了法術,擁有了高于凡人的力量,自然而然的就會產生高人一等的心態。

這種例子在古代關于仙人的傳說里最明顯不過,明明之前還是街頭等死的乞丐,可就因為走了狗屎運——比如說是上輩子在救了不少狗之類的善事——被突然冒出來的神仙點化,立地成仙,再之后就可以擺譜了,戲弄別人的吃他的口水泥垢還稱是為了人家好之類的事情,也做得相當順溜,至于時不時偽裝回乞丐等受到歧視時再搖身一變看看歧視者的后悔驚懼表情順手把對方給滿門滅掉的事情,那也可以貫上替天行道的懲惡揚善的名頭。

所以說在涉及到自身的時候,法師們又不是警察,自然不會去多考慮人質安危,尤其是對面那兩個還是極其危險的人物。要是按照通常的做法,早就出大招對著小樓轟他娘的,一家伙連人帶樓一並解決,然后就可以收工回家該睡覺睡覺,該打牌打牌了。

可關鍵問題是這被劫持的人質不是普通人,而是和法師協會有些親戚關系。

這也是王煥章和鹿瑞良選擇這里的主要原因。

這間村衛生所的醫生名叫彭振遠,乃是遼寧省法師協會主席彭振輝的親弟弟!

彭振輝祖籍就是這黑龍江省冰城民主村,家里原本與術法界是沒什麼聯系的,往上數三代都是根紅苗正的貧農,放在紅朝改革元年之前,那就是第一等身家清白的政治出身,當年推薦工農兵大學生的時候,彭振輝因為出身良好,在隊上干農活又是第一把的好手,所以得到去北京讀大學的機會。彭振輝于北京上學期間,邂逅了霧隱派掌門魏國恩。這位霧隱派掌門隱身于大學內當物理教授,當時正處在人生低谷,白天接受紅小兵的批判晚上睡牛棚,雖然又是高級知識分子又是術法高手,但面對天下大勢也只能隱忍。還是彭振輝這出身農家的子弟心地淳厚,于心不忍對,暗地里魏教授多有照顧。結果魏國恩看上了彭振輝,略施手段,就把這位大有前途的工農兵大學生給拉上了術法修行的道路。

不過彭振輝雖然走上了術法修行的道路,成為了一名法師,卻沒有跟家里人說這些事情。到如今家中人也只是知道彭振輝如今出息了,是沈陽一家大公司的老板,身家上億的大富豪。

彭振輝是家中長子,共有兩個弟弟三個妹妹,在彭振輝的帶攜下如今都各有出息,這在村衛生所當醫生的彭振遠是老么,畢業于冰城高等醫學專科學校,如今在冰城市內開有一家規模頗大的私人醫院,也是身家豐富。只不過近年來老父年邁多病,彭振遠放心不下,市內的醫院又已經走上正軌不需要他整日盯著,平日就回民主村本屯的老家來住,就近照看父親,只是有事時才回冰城處理。近日村衛生所的醫生因為有事出了遠門,村中一時沒有醫生,屯民有個日常的頭痛腦熱極不方便,彭振遠就幫忙給盯幾天,沒想到卻遇上這種事情。

哪個法師都有些不是法師的親戚,所以大家對這些親戚也都當成自己人看待,雖然不讓他們知道術法界的事情,但平時都是能照顧就照顧,尤其是彭振遠這種一方諸侯的直系親屬,那都是在各地法師協會重點人員名單上記錄在案的。

當接到消息說王煥章和鹿瑞良出現在民主村衛生所時,李越銘就立刻想到了民主村本屯的老彭家,所以派人的時候,特意多加了幾個人,一旦確定王、鹿二人當真在衛生所里,那就要第一時間轉移彭家老少。李越銘的這個舉動直接導致了王煥章和鹿瑞良沒能沖出包圍只能縮回衛生所。當時李越銘還不清楚屋內人質的情況,一度準備強攻,可是王煥章押著彭振遠在窗口晃了晃,就打消了李越銘強攻的想法。

當時王煥章真好像誤入窮巷的惡犬般,已經完全不顧法師的身份,縮在彭振遠地身后向外大喊,“你們看清楚了,這可是彭振輝的親弟弟,你們要是敢進攻,那咱們就一拍兩散,大家都不要活了!”

法師們決定先對屋內施展非致命性的眩暈性質攻擊,放倒王煥章和鹿瑞良后,再攻入屋內。

這個計劃說來簡單,但實際執行起來卻是相當困難。

王煥章和鹿瑞良都不是普通人,而深藏不露的高手,肯定會采取一定的防御法術,所以發動眩暈性攻擊所采用的法術必須強烈有效,但又不能對屋里的普通人造成傷害。

第一波進攻于計劃落實的十五分鐘后準時啟動。

一隊由十人法師貓著腰沿小樓正門的東側墻壁快速向窗戶下方潛行。

十人中有兩人支撐著隱形法術。

這個隱形法術不單單是隱去身形,而是包括呼吸、體溫、聲音等所有能被感知的方面均屏蔽隱藏,以免被屋中的王、鹿二人發覺。

法師們迅速沖到窗戶下方,其中兩人同時行動,一人抬手往窗子扔出黑黝黝一物,當場把窗戶砸破摔了進去,另一人卻是蹲著不動,將手插入墻壁下的泥土中。

砸破窗子的東西一扔進去,房中立刻爆起一團白光,煙氣彌漫,其中隱約傳來撲通幾聲悶響。跟著無數章魚觸手般的模糊黑影自白煙中張牙舞爪的升騰起來。

剩余六名法師一直緊貼著門側,同時站起,當先一人舉手打在房門中。緊固的防盜門好像瓷器般悶聲碎裂,眾人旋即一擁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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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中毒

雜亂的聲音自房間中傳出,短暫急促,幾乎是方一響起就寂然泯滅。

房外的四名法師突然同時面色大變,掐著鼻子栽倒在地,痛苦掙扎,濃黑的鮮血順著七竅汩汩流出。

短暫的掙扎之后,四人先后安靜,再沒了一點生氣。

樓內的白煙散盡,兩個人出現在破壞的門口。

當先一人穿著白大褂,臉色慘白,渾身哆嗦得好像中了風一般。

另一人則藏在他的身后,只露出半張臉來,沖著外面大喊:“你們派過來的人都死了,我再警告你們一次,不許再派人上來,這是最后一次警告,如果再敢派人上來,我保證彭振遠一定會不得好死,連鬼都做不成!現在,我要一架直升機,加滿油,限你們三十分鐘內送過來,不要在飛機上做手腳,我們會拉著他一起上機,要死的話就一起死!”吼完就拉著身前的白大褂退回到房內。這兩人方一退回,又有一人自門口閃身出來,這是個干瘦的男子,臉灰嗆嗆的,沒有人色,他沒有說話,只是默不作聲地把一具具屍體拋到衛生所門前的空地上。

那是先前沖進去的幾名法師,身上沒什麼傷痕,如同屋外四人一般,七竅流血而死,看起來好像是中毒。

除了這六名法師還,還另外有兩具屍體,兩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想是一同被劫持的護士,只是不知道是在剛才的短暫交戰中被誤殺的,還是被王、鹿二人殺掉示威的。

“挾持著彭振遠的是王煥章,后面出來扔屍體的那個瘦子是鹿瑞良。”

趙萱向梁婷婷、雍博文等人介紹露臉的這二位,臉色相當難看。

無聲無息間,十名法師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加上先前的四個,這不到半天的工夫,冰城法師協會連損十四人,而且還都是高級法師。國內承平已久,多少年沒有戰事,偶有什麼妖魔鬼怪入境,也多數是手到擒來的小家伙,就當給各位法師們練練手,少數不好對付的大家伙,通常都是總會那邊派出特戰人員進行處理,用不著地方的法師們出手,像春城魚承世手中掌握的那種拉出去橫掃一片的法師作戰部隊那是極特別的個例。如今的法師們最日常的工作就是賺錢外加欺負小鬼,打仗已經是很久遠以前的事情了。

這一次連續死亡十四個高級法師,已經是可以轟動國內的大事件了。

原本趙萱還想著把這件事情內部處理消化,盡可能在冰城范圍內予以解決,可現在這個想法很顯然是不現實的。

“他們使的是什麼法術?”

雍博文甚為疑惑,剛剛他只感受到兩股劇烈的法力波動,一個是砸破窗子使用眩光懾魂術的,一個是蹲在墻角使用藤繞術的。按計劃,法師們先使用眩光懾魂術至房內眾人昏迷眩暈,再使用藤繞術將幾人控制住,沖進屋內的六名法師中,四人負責捉拿王煥章和鹿瑞良,兩人負責解救人質。可六人沖進去的時候,雍博文沒有感受到任何法力波動,然后事情就結束了。

李越銘道:“應該是一種不需要消耗太多法力的小法術。剛才監控器監控到房內爆發了一次極細微的法力波動,應該是王、鹿兩人中的一個使出來的。”

“能夠了以較少法力驅動的法術,威力應該不是很大才對,怎麼可能同時殺死十名法師?他們身上可都有防御法術,至少也能頂一頂吧!”

趙萱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一般常識,威力越強的法術,需要的法力支持也就越大,這是個成正比的關系。

可現在屋里兩人使用的法術已經明顯越出了常識范圍。

弄不清楚兩人剛剛使用的是什麼法術,就不能冒然發動下次襲擊,那只是派人上去死。

冰城法師協會已經承受不起再死十個人了。

“或許是某種元素專精法術!”

眾人正思忖的工夫,忽聽一個怯怯的聲音響起。

說話的居然是梅雅萱。

小姑娘在這種場合下發言顯然還有些怯場,一看眾人都目光都投了過來,臉漲得通紅,立刻低下頭,不敢跟眾人對視,倒是站在她背身的女鬼凱莉毫不在乎。

“你知道元素專精法術?”

梁婷婷立刻發問,不過她發問的對象是凱莉而不是梅雅萱。

這種事情顯然不是梅雅萱這個還沒接觸過太多法術的新晉陰陽兵所能了解的,顯然這句話是凱莉告訴她的。

“元素專精法術是近十幾年來巫師公會發展出來的一種新型法門學科,學習者依據元素周期表,擺脫了傳統的地火風水空的法術分類項,轉而專精研究某一種元素,以法力促成其合成變化,講究的是法力的精確使用,以微小的法術促成元素合成變化,以達成最大的殺傷。我曾在東歐見過一位來自德國的巫師公會成員,他學習的是氫專精法術,可以憑空制造爆炸,燃燒,只需使用很少的法力就可以促成威力強大的連環爆炸。這是一種專門用于殺戳的法術!”

凱莉出身東歐,父親就是紫徽大降魔師,單就在西方法術上的見識而言,比在場的一眾高手都有發言權。

雍博文見凱莉說得頭頭是道,便問:“那你看王煥章使用的是哪方面的法術?”

凱莉猶豫了一下,“這個我可說不太準,不過看受害法師的表象,應該是中了劇毒,我覺得對方可能是使用法術合成了某種劇毒物質,在極短時間內致人死亡。”

有了方向,查找起來就容易了。

梁婷婷立刻道:“給死亡法師多拍幾張照片,傳到春城法師協會去,我們那邊有專門的份析員,如果是中毒死亡的話,不同的毒質有不同的表象,通過比對判斷,就可以大致判定中的是什麼毒!”

屍體就擺在衛生所門口,包圍的法師們不敢過于接近,不過不耽誤用長焦相機拍照,數十張各角度的照片很快就拍攝完畢,通過網絡傳到春城法師協會。

梁婷婷聯系那邊的值班人員立刻開始進行比對。

而冰城法師協會這邊,經過趙萱與李越銘的短暫商量后,決定調一架直升機過來做二手準備。

大概二十分鐘后,春城法師協會傳回比對結果,初步認定衛生所門前死亡法師極可能系氰化氫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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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伏擊

氰化氫,二次世界大戰時因德國納粹而聞名于世。

但實際上,這種毒藥的毒性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強,也不是吸了就沒救。只有在短時間內吸入高濃度氰化氫或口服多量氫氰酸后才會導致昏迷、呼吸停止,並在數分鐘內死亡。

死在衛生所里的法師們顯然就是這種情況。

在他們沖入衛生所的一瞬間,空氣中突然充滿了致命的高濃度氰化氫氣體。他們雖然有法術防身,但那僅僅能防范法術攻擊和一定程度的物理攻擊,對于毒氣卻是沒有免疫力,在吸入大量毒氣后,立刻昏迷。毒氣旋即自房中泄露出來,緊貼著外墻站著的四名法師也未能幸免于難。不過毒氣在進入更廣闊的空間后,即被稀釋,並隨風飄揚,未能對遠處的法師造成傷害。

當然,如果房間內釋放的毒氣量足夠多的話,殺死更遠處的包圍圈法師也不是不可能。

想來王、鹿二人不是因為心慈手軟才這樣做,而是實力不足,釋放的毒氣還不能覆蓋這麼大一片范圍。

李越銘很快據此做出新的計劃,在調動直升飛機的同時,緊急調運一批防毒面具。他打算利用直升機將王、鹿二人引出房間,在他們登機前發動襲擊。實際上,調來防毒面具的話,法師們完全可以戴著面具沖入房內抓捕,但考慮到王、鹿二人垂死掙扎可能會毒死彭振遠,也就只能放棄這個更暴力的計劃。

直升機降落在距離衛生所一百多米外的公路上。

在此之前,配備了防毒面具的法師們已經依計劃埋伏好。

王煥章再次提出,要求衛生所周圍的所有法師立刻撤退,不準留下一人。

明處的法師們很聽話地整隊撤退,整個衛生所附近很快就變得異常冷清,連只過路的耗子都看不見。

但王煥章和鹿瑞良並沒有走出來,縮回到房間中片刻后,王煥章再次露面大喊:“把埋伏在直升機周圍的法師都撤了,不然的話我現在就殺死彭振遠!”很顯然他們手中有某種探測裝備,探查到了埋伏地直升機周圍的法師。

李越銘等人一直通過監控法術監視現場,聽到王煥章的喊聲,知道最初的計劃已經失敗,立刻毫不猶豫地下令埋伏的法師撤退,並啟動第二套方案。

這個方案卻是需要雍博文配合才行。

埋伏在直升機周圍的法師們紛紛現身,在王煥章的目光注視下,撤出現場。

王煥章再次縮回到樓里。

大約三分鐘后,兩人一左一右挾持著彭振遠走出衛生所小樓。

三人很快來到直升機近前。

王煥章沖著空氣中大喊,“我知道你們能看到,不要想著攔截這架直升機,不然的話,第一個死的就是彭振遠。也不要派人跟蹤,只要我們到達安全的位置,就會……”他的話沒能說完,身子突地一震,滿身溢出濃濃的電光。密密麻麻的電流好像活蛇般從王煥章身上流出,沿著彭振遠的身體爬過去,再爬滿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鹿瑞良全身。

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三人同時劇烈顫抖起來,好像在跳著怪異的舞蹈。

遠在千米之外的雍博文借助夜視瞄準器發射遠距離布符槍,連續射出三道雷符,都打在王煥章身上。

王煥章發出帶著不住顫音的怒吼,哆嗦著雙手從懷里取出一支卷軸奮力折斷,往地上擲去,但他的動作卻是一僵,好像石像般定在當場。卻是雍博文再發兩道定身符正中王煥章和鹿瑞良。

彭振遠自兩人僵直的胳膊間滑落下來,雖然嚇得腿軟,電到全身發麻,卻依舊抓住這個千載難逢機會,連滾帶爬地向遠處逃去。

埋伏在五百米開外的十幾名法師們一躍而起,兩個迎接彭振遠,其余的人則撲向直升機旁的王煥章和鹿瑞良。

王煥章怒吼著,被定住的身體劇烈顫抖,驀得僵在半空中的雙手重新恢復了活力,將手中折斷的卷軸狠狠擲到地上。

一股白煙冒起,兩人腳下的地面變成了一處泥濘的水窪。

空中氣突然充滿了濃重的苦杏仁味道,並且快速向著四下蔓延。

迎接彭振遠的法師在那股苦杏仁味道追上前來到了彭振遠身旁,二話不說拿出防毒面具給他扣在臉上,然后拖著他就往遠跑。

撲上去的法師們齊齊施法。

他們都是薩滿教的請神大巫,最擅長的就是請神力降敵。

要是放在以前,大巫們想請神得先跳舞,也就是俗話說的跳大神,不過現在科技發達,法術也發達,如今請神之前的步驟都已經減化,法師們在沖鋒過程中就完成了念咒跳神,待到近前神力已降,齊齊向前猛得一推,強大的無形力量排山倒海般壓向王煥章和鹿瑞良。

鹿瑞良好像截朽木頭般,一推就倒,順著地面咕嚕嚕滾出老遠。

王煥章卻是如同釘子般扎在地上,拼命的揮動雙手,將毒氣往攻過來的法師們催去。他身后的直升機在神力的壓迫下發出吱嘎嘎脆響,斜斜向外移動,機體表面在崩崩悶響聲中不停凹陷下去。王煥章身上的衣物盡數粉碎,鮮血順著滿身的毛孔不停向外流淌。

法師們齊齊發出歌唱般的長吟,加重力道。直升機轟的一聲,平地竄出好幾十米遠,摔下公路。王煥章再也支撐不住,一個人好像遇了水的爛泥般軟軟倒地,身上流出的鮮血已然把腳下的水窪染得通紅。

法師們謹慎上前,連續使出控制法術,將王煥章牢牢制住后,方才過去觀察鹿瑞良的情況。

鹿瑞良一直沒能掙脫雍博文的定身符,摔倒在地上后,被法師們請神力推得在地上不住翻滾,直滾到公路另一側,不巧正撞在一塊石頭上,直撞得頭破血流。當幾名法師走下公路的時候,他正哇哇慘叫不已,看到法師們下來,立刻欣喜的大叫:“快來救我,救命啊!”那模樣好像不是看到抓捕他的敵人,而是來救援的自己人一般。

其中一名法師平日就瞧不起鹿瑞良,此時又恨他和王煥章殺了十幾名同僚,上前去不由分說就是連踹了好幾腳。鹿瑞良痛得哎呀大叫,罵道:“劉三,你小子真他媽的不地道,你是來救我的,還是來殺我的,等回頭我非得去會里告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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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小風波

被鹿瑞良叫做劉三的法師大名喚做劉家權,因為在家中行三,所以通常被人稱為劉三。這劉三出身術法世家,幾個哥弟都是黑龍江法師協會的高級法師,素來看不上沒出息的鹿瑞良,平日里沒少欺負他。此時聽鹿瑞良叫得兇,劉家權不禁呲牙冷笑,“姓鹿的,你做了這種事情,還想去協會告我的狀?嘿嘿,等到了協會,就是你的死期了。”抬腿又狠踹了鹿瑞良幾腳。

這一回鹿瑞良卻沒有顧上慘叫,而是驚慌地吼道:“我做什麼事情了?難道你們不是來救我的嗎?”

“救你?要不是李副主席有命令,我現在就把你大卸八塊!”

另一個法師咬牙切齒也上來踢鹿瑞良,剛才在衛生所里死難的法師中,有一個是他的好友,此時對著真兇當真是怒火萬仗。

領隊的法師卻是聽出鹿瑞良話里的意思,忙拉住兩人,又制止了其它想上來踢兩腳的法師,“好了,不要沖動,我們的任務是捉人。萬一他真是被王煥章抓來的,那就還是我們的同僚!把他帶回去,交給李副主席處置!協會自然會弄清楚他的怎麼回事兒。”

眾法師只得收起打人的念頭,上前先給鹿瑞良也施了幾層法術,將他牢牢制住,這才抬起王煥章和鹿瑞良兩人返回。

這一仗伏擊打得干脆利落,成功解救人質,活捉王煥章和鹿瑞良,指揮中心里也是一片歡騰。趙萱和李越銘也沒忘記最大的功臣雍博文,簡單地吩咐下面人處置收拾現場后,就急忙去迎接雍博文。

先前制訂計劃時,為了以防萬一,梁婷婷提出了備用的第二套方案,那就是由雍博文做為狙擊手,使用遠距離布符槍突襲王煥章和鹿瑞良。

遠距離布符槍雖然已經生產出多時,但魚承世公司一直限制對外銷售,在市面上的數量有限,即使是趙萱也只是聽說而沒見過,要不是梁婷婷提出來,他們還真不知道雍博文就有一桿遠距離布符槍。若是知道的話,只怕第一套方案就要直接把雍博文安排配合埋伏在直升機旁的眾法師的行動了。

方才為了便于伏擊,雍博文獨自隱身到公路另一側的山包頂上,此時往山下趕,因為已經不像方才那麼急迫,也沒有使法術,慢悠悠地一路走下來,等到了山腳下的時候,一幫人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趙萱做為地主,第一個上去,緊緊握住雍博文的手道:“雍總,我代表冰城法師協會全體成員對您的力支持和幫助表示萬分感謝!”

雍博文趕緊客氣,“趙主席,你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我來冰城的目的不就是配合協助你們的工作嗎?能在最短時間內捉到人,保證鬼魂轉換器不會外流,這是我們大家共同的心願。”邊客氣邊往外抽手,沒曾想趙萱握得好緊,連抽了兩下竟然沒有抽出來。那手掌握得雖然有力,但柔軟滑膩,握得雍大天師有點心猿意馬,趕緊干咳兩聲,轉而道:“既然已經捉到了王煥章和鹿瑞良,是不是趕緊審一下,讓他們把鬼魂轉換器交出來?”趙萱道:“是,是,銘哥,咱們就地審訊,趕緊安排人把那兩個混蛋帶過來。”又道:“雍總,我們回指揮中心審訊吧。”拉著雍博文就往回走。

艾莉蕓看在眼里,心中著實不悅,心話說這趙萱也老大不小了,怎麼拉拉扯扯的,就算是現在的社會風氣開放,可也不能這樣吧。梁婷婷與她並肩而行,悄聲道:“艾小姐,這個趙萱可是個有名的風流角色,不知多少年輕有為的法師都是她的入幕之賓。每次魚總來冰城,羅姐可都是緊盯著,從來不給這女人單獨接觸魚總的機會。”艾莉蕓眉頭微挑,“小文不會做這些事情的,我們打小一起長大,我信得過他!”顯得相當有信心——這信心當然來自于不知雍博文在日本的風流艷史。梁婷婷笑了笑,似有感慨地道:“這男人啊,都愛偷腥的貓兒,你看他平日老老實實,那是因為沒碰上有誘惑力的魚兒!”艾莉蕓瞧了瞧前面兩人一直緊拉著的手,雖然依舊說:“小文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心中卻是大惱,暗道:“死小文,你倒是甩開她啊!”

雍博文卻終究沒有甩開趙萱,只因為趙萱拉得著實太緊,輕輕甩甩不開,要是使勁甩也未免太著意了些,讓雙方都尷尬。

好在到指揮中心沒有多遠,進了門,趙萱就招呼人拿椅子、茶水,雍博文乘機終于擺脫了她的魔爪,暗暗松了口氣,趕緊站回到艾莉蕓身旁,見她神色不豫,便悄聲道:“這位趙主席可真是,再激動感謝,也不至于拉著別人的手不放吧。”

艾莉蕓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人家那是看上你了,要不哪個女人會隨意拉陌生男人的手。”

雍博文心中打鼓,趕緊捌清,“怎麼可能,我們這才見面認識多久,說什麼看上不看上的。再說了,我對你可是堅貞不二,絕不會紅杏出墻,你就放心吧。”

艾莉蕓板著臉道:“你要敢出墻,我就回龍虎山,再也不見你!”

雍博文發誓道:“我對小蕓姐你絕對忠誠,要是出軌,就讓我……不舉!”

艾莉蕓面孔微紅,“好個誓也沒個正經話!”

雍博文叫冤,“我這誓發得多有誠意啊,這事兒對男人來說那可是天大的事情,我拿這事兒來發誓還叫沒有正經?那我重發好了,如果我出軌的話,就讓我天打五雷……呃……小蕓姐,你倒是配合一下好不好?”

艾莉蕓明知故問,“你發誓還要我配合什麼?”

雍博文道:“電影電視里都這麼演的,男的一發誓女的就捂他嘴讓他不要說了,再說兩句相信什麼的嘛,你怎麼啥動作也沒有?”

艾莉蕓撇嘴道:“但凡是那樣演的,過后男的十之八九會出軌!再說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這麼老套的情節誰還會相信。你敢緊把那轟字兒說出來,你要是敢出軌,也不用老天爺打你,我直接拿雷轟死你。”

雍博文奇道:“小蕓姐,你還會雷法嗎?沒見你用過啊。”

艾莉蕓冷哼道:“我自然是不會的,不過你不是會畫雷符嗎?給我畫幾千張不就得了!”

雍博文恍然,“你要用我的雷符轟我啊!”

艾莉蕓斜睨了雍博文一眼,“怎麼?你有意見?”

雍博文忙道:“沒意見,您盡管拿去轟!”頓了頓轉而道,“您看我誓也發了,雷符也交了,那咱們回頭是不是去把證領了,也明正言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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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審訊

兩人打情罵俏的工夫,王煥章和鹿瑞良已經被帶了過來。

王煥章因為硬抗薩滿教法師的神力打擊,受傷頗重,而且鑒于他的法術殺人于無形,實在太過陰毒,法師們在他的身上下的禁制有七八道,別說施法了,動動嘴唇都做不到,就好像截木頭樁子般被抬了進來,往地上一戳,唯獨眼珠能轉,便盯著屋里的眾人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鹿瑞良卻是精神的很,雖然被一眾法師群毆了一陣,但那些都是皮外傷,進屋就扯著嗓子大喊:“趙主席,李主席,我冤枉啊,你們可要還我清白啊!”

趙萱沒理他,只是跟梁婷婷低聲交談。

李越銘背著雙手走到兩人面前,圍著兩人轉了一圈,這才道:“你說冤枉?怎麼冤枉你了?”

鹿瑞良忙道:“李主席,我是被王煥章挾持的,他用法術控制了,他才是叛徒,跟我沒有關系,我當時正在抵抗敵人進攻,還想報警,可是他從背后偷襲了我,我雖然一直迷迷糊糊,做了什麼都不清楚!”說得亂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語。

李越銘打斷了他,“鬼魂轉換器在哪里?”

鹿瑞良愣了愣,“我不知道,我一直迷迷糊糊,沒看到那東西,肯定是被王煥章這小子給藏起來了,你問他!不行就搜他的魂。這個王八蛋可把我給害慘了,剛才劉三那幫小子都讓我說話就打我,你看看把我打了……”

“好了,你先呆一會兒,不許出聲!”

李越銘打發了鹿瑞良,轉而對王煥章道:“老王,你也是協會的老人了,為什麼會做出這些事情來?”抬手解除了王煥章嘴巴上的禁制。

王煥章張了張嘴,活動活動下巴,這才冷冷地道:“不用說這些廢話了,既然被捉到了,想怎麼處置隨意,我沒什麼可說的!”不提火燒網聯快遞公司大樓這件事情,光是殺害十多名協會法師的罪行,就足以置他于死地了,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被饒恕。左右是個死,他自然就什麼都不會說了。

“鬼魂轉換器在哪里?”李越銘見王煥章如此死硬,便放棄了打溫情牌套話的主意,直接發問。協會法師已經對王煥章身上、衛生所小樓、剛剛交戰的公路附近進行了嚴密搜索,卻沒有找到鬼魂轉換器的蹤跡。這是此次行動的主要目的,只要鬼魂轉換器不失,那就大家都好。萬一鬼魂轉換器流失,那這十幾名法師也就白死了!

“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可以試試搜魂能不能找得到!”

王煥章帶著一絲譏諷的笑意,看著李越銘,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不到萬不得已,李越銘不打算用搜魂法術。

如果王煥章真是一名潛伏在法師協會內部的間諜,那麼他肯定對搜魂之類的法術做有預防措施。李越銘當年就遇到過這種事情。一名潛入境內的俄羅斯間諜被俘后,死不交待,開刑訊的法師使用了搜魂術,結果剛一搜,那間諜就爆了,當場把刑訊法師給炸死三個。

不過,不使用搜魂術並不是問題,法師們有得是逼供的花樣。

李越銘召人把王煥章帶到屋后去審訊。

房后很快就傳來王煥章一聲比一聲凄厲的慘叫。

雍博文聽得心中頗為不忍,但也沒有說什麼。

艾莉蕓卻是聽不下去了,起身道:“我出去透透氣。”

梁婷婷笑道:“這外面剛剛才大戰過,也不知道有沒有毒氣殘留,艾小姐還是不要隨意走動了,不如先跟雍天師回酒店休息。雍天師,你看怎麼樣?你們都回付出休息吧,這邊我盯著就行,今晚總歸能有個結果,明天我跟你匯報。”

雍博文一想,既然已經捉到了監守自盜的兩人,鬼魂轉換器多半不會外流,他呆在這里也沒什麼用處,聽著那刑訊的叫聲也著實難受,倒不如回酒店休息一下,當下點頭道:“既然這樣,那這邊就麻煩梁教主了。”

梁婷婷還沒說什麼,趙萱突地站起來道:“好啊,這折騰一天,我也累了,我送雍總回酒店。”艾莉蕓心里大為不爽,斜眼一挑,卻不禁一愣。趙萱臉色發白,顯然被嚇得不輕,轉念一想,不禁好笑,趕情這位趙主席居然也聽不到這刑訊的動靜,早就呆不住了,卻因為是地主,不好意思閃人而已。

李越銘自是知道這位趙大主席自幼膽小,最見不得這些,便道:“趙主席,你既然回去,就把鹿瑞良先帶回總部關押,我會安排那邊的人審訊他。”鹿瑞良是冰城法師協會中有名的窩囊廢,為人膽小怕事,法力低微,李越銘也覺得這人不太可能做出這等大事,想來真是被王煥章挾持操縱,有了這先入為主的想法,對鹿瑞良也就沒多大興趣,又考慮到不知王煥章還對鹿瑞良做了什麼手腳,便打算先把鹿瑞良帶回去。兩人隔得遠遠的,再加上有法師協會總部的法陣屏蔽,無論王煥章在鹿瑞良身上留了什麼手尾,都不用擔心。

鹿瑞良一聽,忙道:“不用審,您只管問,我知道什麼就說什麼,絕對不敢隱瞞。”臉上懼色甚濃,顯然從房后王煥章的慘叫聲中聯想到了自己可能的遭遇,先就嚇破膽了。

趙萱答應了一聲,逃難也似地搶先就走,等雍博文帶著一眾部下與押著鹿瑞良的法師走出門時,她早已經上車了。

雍博文是主賓,趙萱一力邀請他與自己同車。雍博文盛情難卻,也就同意了,只是艾莉蕓不怎麼放心,也跟著坐到了趙萱那輛紅色的四門阿斯頓馬丁上。書呆子古俊鳴甚是喜歡好車,自從在路上見了趙萱這車,心里就直癢癢,只是不好意思開口提要求,此時見機會難得,立刻跟上,也擠了上來。而雍博文帶過來的那輛車則由五十鈴嘉兵衛開。押著鹿瑞良的車子則跟在兩車之后。車上除了鹿瑞良外還有三名押送法師。

三輛車子即上路返回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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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 01:32:34
第二十五章 突然襲擊

古俊鳴既然擠上了車,那艾莉蕓自是不肯讓雍博文坐副駕駛位的,拉了他坐到了后座上。

車上人既多,趙萱一時也沒什麼話可說,艾莉蕓和雍博文也保持沉默,倒是古俊鳴喜不自勝,左看看,右摸摸,不時瞧著趙萱咽口水——他著實很想親手操作一下這輛豪華跑車。

如此沉默片刻,還是趙萱先開了腔:“讓雍總您笑話了,我這人自小就膽小,最見不得聽不到刑訊逼供這些事情,剛才聽到王煥章的慘叫,當真是一刻也坐不下去了。”

雍博文道:“趙姐這是心善,可不是膽小。”

艾莉蕓聽他叫得親熱,不禁吃味,狠狠掐了一把。

雍博文痛得哎呀一聲。

趙萱不膽所以,忙問:“雍總,有什麼事情嗎?”

雍博文自是不好說未來老婆吃醋,天師大人慘遭肉刑,只好左顧而言他,“我剛才聽鹿瑞良說什麼王煥章在趁他在抵抗敵人進攻的時候偷襲他,這麼說在王煥章偷走鬼魂轉換器,火燒大樓之前,還有另一伙人突襲了公司!”

古俊鳴插嘴道:“這就說得通了。依據我的現場分板,從火焦層疊痕跡以及放大的焦炭顆粒形狀來判斷,地下室在不同時間段內遭到兩次程度完全不同的火燒。這說明第一次的火燒是外來敵人進攻導致的,他們的目標是鬼魂轉換器,所以在施展法力時極有分寸,主要是攻擊人,而不想破壞房間中的物品。而第二次火燒卻完全是破壞性質的,以至于整個房間都被燒毀。”

雍博文皺眉道:“那第二把火是王煥章放的?他擊退了來襲的敵人,制住鹿瑞良,偷走鬼魂轉換器,然后放火燒屋……不過,王煥章精通火法嗎?”

趙萱道:“王煥章出身出身漠河冰原派,該派最著名的工夫就是寒氣千幻煉,常年在漠河那凍死人的地方生活的結果,與火法是完全不同的流派,他甚至連個打火機大小的三昧真火都搓不出來。不過……如果他是間諜的話,那這些就都只不過是他的偽裝。以前也沒聽說過他可以使用法術合成毒氣。或許他專精的這門元素法術除了能制造毒氣外,還能制造劇烈燃燒爆炸?”

元素專精法術是近些年來才出現在公眾視野的一種新門派法術。據巫師公會透露出來的消息稱,自打元素周期表誕生之日起,巫師公會的大巫師們就已經開始致力于這方面的研究,經過這麼多年,才算有了些成果。

車上的四位都對這種西方的新式法術一竅不通,雍博文算是知道最多的,至少他跟鈾元素精通的古德里安交過手,從交手經驗來看,元素專精法術威力強大,但使用方式單一,古德里安的攻擊已經堪稱第一流的高手,但防守閃避卻是三流,綜合起來只能算二流,連雍博文這個偽一流都打不過。

雍博文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聽趙萱如此說,便給后面車上的梅雅萱打電話詢問。

聽了雍博文的問題,梅雅萱沉默片刻方才回答,顯然是在跟身后的凱莉在請教,“據凱莉所知,元素專精法術因為限制大,使用方式單一,往往不能形成多類別的攻擊或是防守效果。但這幾年是不是有新的突破,她就不知道了。”

從打架上來說,雍博文的經驗比這里所有人都豐富,他琢磨道:“剛才在抓捕過程中,王煥章沒有使用過爆炸燃燒類的法術,那種生死關鍵時刻,他沒有道理還會留一手。”

趙萱猜測:“會不會是使用了卷軸?間諜們往往都隨身帶著些卷軸以備不測。”

古俊鳴斷然道:“絕對不會,從現場痕跡分析來看,第二次火焰攻擊,屬即動型法力波動類型,歸于依里波現象范疇,而卷軸法術屬次動型三疊法力波動類型,那是亞克西姆現象,兩者在殘留痕跡上來看南轅北轍,差別相當大。”

好吧,雖然古俊鳴說的每個字雍大天師都能聽懂,但合在一起就基本上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了,但大概意思也還算明白,大抵就是古書呆引用理論來證明地下室里的第二次火焰攻擊是屬于人施展法術而非卷軸法術。

趙萱道:“那就只有兩個可能了。一是這第二波火焰打擊也是突襲地下室的敵人發出了,他們無法無退王煥章的攻擊,惱羞成怒之下,不再顧忌,盡情釋放法術威力。第二個可能就是王煥章還有一個幫手,在戰斗結束后施展法術毀滅現場……”

“如果是第二個可能的話,那我們應該是中計了!王煥章根本就是一個被放棄的卒子,用他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以方便暗中那人逃亡。王煥章故意帶著鹿瑞良,以迷惑我們!”

雍博文重重拍打著大腿,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我馬上安排,各地繼續加強排查,不能松懈!”趙萱立刻掏出電話就準備打給李越銘。

轟的一聲炸響,強烈的火光瞬間彌漫了整個視野。

車子如同海嘯中的無依小船被爆炸的氣浪高高拋起,在空中連折了幾個跟頭后,一頭栽在地上,前機器蓋子處砸得粉碎,破爛的機器零件仿佛子彈般向著四面八方密集飛射。

爆炸來得好不突然,雍博文勉強往自己和艾莉蕓身上貼了幾道護符,整個人就失去了平衡,在車里跌撞得七葷八素,腦袋里嗡嗡作響。車子墜地的撞擊把他的七竅都震出了血,神智勉強還能保持清醒,一腳踹開變形的車門,扯著艾莉蕓從車里爬了出來。

緊急剎車的刺耳尖叫聲在咫尺處響起,一抬頭就見自己那輛太空風暴正打著橫斜停在身前不到兩米的距離上,透過車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副駕駛座上梅雅萱那驚駭欲絕的臉孔。

未及做出反應,斜次里再次閃起一道明亮的光跡。

定神看去,一顆火球自公路旁的叢林中急速飛出,正擊在押送鹿瑞良的第三輛車上。

車子當場被火球擊得凌空側翻,整個側面都被劇烈的溫度燒灼變形,落到地上,直滑下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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