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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兩人之間無法忽視的隔閡!
「今天加油站的打工會提早一點結束,我騎機車去學校門口接妳,然後趁著空檔一起到附近的餐廳吃個晚飯吧?」
輪到自己休息的時候,我興高采烈地拿出手機向如瑜報告這個難得的見面機會。
「太好了…人家已經開始期待了…」
非常不巧地好像正在上課的女孩,以壓低的聲音偷偷地回答著,但是從語氣之中還是隱約聽得出她也相當地開心。
「不打擾妳了,上課可要專心喲!」
「晚點見了,懷珅哥…」
就算是掛斷了通話之後,我不停上升的嘴角還是無法壓抑得住,明明只是兩個小時的約會而已,卻讓自己如此地感到興奮雀躍。
難道這就人家所說的…小別勝新婚?
距離放學時間尚有三十分鐘,等不及的我已經在校門對面像個可疑份子般地不斷張望著。
「牛排?還是法式料理?義大利菜呢?」
檢視著手機網路上的那些廣告,幻想著等一下該如何迎接那位可愛的女朋友。
好不容易陸續開始有學生不斷地步出學校,但是那些年輕人裡面卻沒有自己熟悉的臉孔。
眼看時間超過了下午六點,我終於忍不住上前攔住了兩個有說有笑的男學生。
「你們…知道一年三班的如瑜嗎?她好像還沒有出來呢?」
「如瑜?啊…那個隔壁班的超級正妹啊?大叔…你怎麼會有事情找她呢?」
男孩以相當懷疑的眼神看著已經年近三十的自己,該不會使把我給當成了變態跟蹤狂吧?
「不對啦…叔叔應該是她的爸爸吧!真的是好年輕喲!」
另一位自以為機靈的傢伙,居然還把我當成是那個黑道份子,真是差點沒被活活給氣死。
「…是啊,請問…我女…女兒怎麼沒有準時放學呢?」
乾脆將錯就錯勉強扮演一下歐吉桑吧,而且這也是為了能夠套出更多的情報。
「她們班今天好像臨時要考試,所以會晚一點下課…」
「對啊!三班的導師很機車的!所以這種事情常常發生!」
男學生突然踴躍地向我提供線報,跟剛才愛理不理的態度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是這樣啊…」
「伯父!我是一年五班的仲恩!這樣應該有幫助到您吧?」
「啊!你不能偷跑啦!您好!我也是五班的軒志!」
看來這兩個傻瓜都對如瑜頗有好感,竟然還異想天開地想要討好心儀女孩的老爸,可惜卻完全搞錯了對象,你們面前的我跟她可是屬於戀人的關係啊!。
「可是,我好像聽說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於是,我故意丟出了一個衝擊性的發言,原本預劃藉此把居心不良的他們給嚇個半死。
「哎呀!果然是這樣!難怪…籃球隊隊長跟她告白都被狠狠地打槍!」
「而且上次那個全學年第二名的書呆子也徹底地被甩掉了…」
沒想到卻意外地引出了並不想聽到的黑暗內幕,反而讓我感覺到相當地錯愕。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自以為是地以為自己是唯一對她抱持好感的對象,像是如瑜這麼可愛的女孩,又怎麼可能會沒有其他的異性追求呢?
「伯父!你知道她男朋友長什麼樣子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
瞬間覺得十分迷惘的我,甚至無法回答那些男孩們的八卦問題。
「懷珅哥…抱歉讓你久等了…因為臨時測驗的關係…所以…」
直到幾乎快要七點的時候,穿著制服的少女才姍姍來遲地出現了我的眼前,對於八點就要工作的我來說,餐廳約會已經可以說是徹底泡湯了。
「沒關係啦,晚餐可以下次再去吃嘛!我先送妳回家吧!」
雖然難以掩飾內心的遺憾,我還是很有紳士風度地將安全帽交到了那雙纖細手掌上頭。
「可是…我…」
「能夠見到妳一面,我已經很開心了。」
習慣性地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頂,到了現在我才發現這個舉動實在很像她的親戚長輩。然後心中不由得自虐地想著,也許自己對她而言已經不再是談情說愛的對象了。
騎著機車穿梭在街道上面的時候,我突然之間不知道應該向好久不見的戀人說些什麼。
「需要我做一些晚餐嗎?」
既使女孩站在門前依依不捨地詢問著,上班時間也不容許自己再多逗留片刻。
「不用了…我會用超商的東西解決…」
連機車引擎都沒有熄火的我,準備結束掉這場只有三十分鐘的短暫面會。
「懷珅哥!」
那雙軟嫩的嘴唇在安全帽前罩上親吻了一下,然而這體貼的舉動卻無法撫慰我寂寞的心靈。
「那麼…我去工作了…」
因為殘酷現實的壓迫已經讓我失去感受幸福的能力了。
本來以為稍微遲到的我會遭到店長的責難,但是商店門口卻出現了一位意想之外的訪客。
「玟娟?」
「哼…你寧可在這種地方鬼混,也不願意和我復合嗎?」
女子那脫俗的美貌和華麗的套裝,與超商的擺設有著一種格格不入的違和感。
「跟我來吧,我有一些很有趣的事情想要告訴你。」
那位任性千金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強硬地將我拖向了停靠在旁邊的高級轎車。
「我還有工作要做,沒時間陪妳鬧著玩!」
用力甩開了她的掌握,畢竟我已經不再是對她言聽計從的忠僕了。
「你應該知道我非常不喜歡被拒絕的,而且只要一句話就能讓你失去這份卑微的薪水。」
「好吧…」
感受到店長從身旁投射過來一副『請務必配合』的眼神,他恐怕早就已經和這個奸詐的女人達成了什麼利益交換了。
「那就你快點上車吧!」
緩緩地走進了那輛寬敞的車廂裡面,雖然直覺不斷告訴自己這個舉動相當地危險,可是我卻完全沒有能夠選擇的餘地了。
轎車相當平穩地行駛在台北街頭,不過由於窗戶表面全部貼上了不透光的薄膜,因此我並無法得知自己將要被帶往哪裡。
「你還真是傻得可憐呢…」
坐在我對面的俏麗女子從車載冰箱裏面,取出了一瓶看起來十分昂貴的香檳,熟練地倒了兩杯之後,當其中一杯遞給了我。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人生,妳沒有插嘴的權力。」
既使接過了那個酒杯,可是我並沒有準備要開口飲用它的打算。
「而你打算扮演那個女孩的監護人角色到什麼時候?」
「我們之間是屬於男女朋友的關係!」
「這只不過是你單方面在自我感覺良好罷了!」
玟娟將一個信封袋丟到了我的大腿上,裡面裝的竟然是如瑜這幾個月在學校時候的照片,其中的內容大部分都是她和其他男同學之間有說有笑的畫面。
「說難聽一點,你不過是個可以提供她保護的搖錢樹,還是你真的以為自己有本錢可以和那些年輕男孩競爭嗎?」
形狀相當漂亮的嘴唇得意地淺嘗了一點飲料,她的那毫無根據的論調卻準確地命中了我內心最惶惶不安的部分。
明明知道女友只是和那些男生正常的對話,但是腦袋裡面還是不停地在沒來由地胡亂猜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是一個忌妒心這麼重的男人。
「太丟臉了…我這個人…」
忍不住緊緊地握住了左拳,比起情人是否真的劈腿這個疑慮,居然會去懷疑她的這件事情,更加地令我感覺到強烈的自我嫌惡。
壓抑不住情感的我彷彿為了驅除雜念一般,仰頭飲乾那杯有著清新芬芳的香檳。
「請妳馬上停車!我要回去了…咦…?」
「不!恐怕現在你需要休息一下了…」
前任女友邪惡微笑著的身影漸漸地開始模糊不清,難道她在酒裡面下了什麼藥嗎?但是我親眼看見她也有確實地喝下去啊?
「這怎麼可能?」
「我說…藥可不一定要加進飲料裡面,還能夠一開始就抹在杯子上頭啊。」
在劇烈頭痛的影響下,掉進陷阱裡的我意識就這樣陷入了極度深沉的黑暗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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