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鋒] 星際判官（全書完）

第941章 寶相莊嚴

    “這是？”兩位老祖睜開雙眼，滿面錯愕。不知道祭壇通過何種方式，竟然令蟲血結晶化。

    鬼面每做出一次吞嚥表情，便引來蟲血加持，血中能量全部被淬煉出來，熊熊燃燒，瞬間便煉化個乾乾淨淨，僅殘留下一絲精純黑暗能量。

    赤道風手疾眼快，趕緊把黑暗能量截留下來。對於祭壇來說，這是垃圾，對於他來說，卻是至寶，可以藉機壯大沉淪之劍，奪取無上造化。

    軒轅南星很是激動，這種情景代表祭壇被全面激活了。

    近萬黑蟲，或被引力漩渦捲走，或被鬼面剝奪蟲血，只要它們受傷，就不會有好結果。其他黑蟲退了回去，再也不敢莽撞行事，它們不怕死，並不代表自尋死路。

    “好，祭壇越打越強，我們從節點衝出去，並非沒有機會。”火烈老祖安下心來，心神快速透入儲物手環，檢索有沒有大殺器可以使用，引力漩渦極為強勁，黑蟲被打散開來，說不定些許勁爆震動，就能將它們送入鬼門關。

    蟲血一直消耗到乾淨為止，祭壇變了模樣，分為上中下三個部分。

    最下層是一座六芒星階梯基座，散發出紫色寶光，形成一層又一層輕煙般脈動，神秘且堅固。

    祭壇夾心層由粗大晶簇交織而成，每座晶簇的橫截面均是六芒星，看上去很古怪，有些地方錯落有致，有些地方卻雜亂無章，結合到一起顯得異常猙獰，好似惡鬼張開大嘴，露出獠牙。

    最上面一層就在三人腳下，酷似一座四方小平台，變化相對來說最少。不過，此刻交匯出許多猶如血管紅色脈絡，不等讓人看個清楚，所有“血管”深深烙印進平台，與祭壇緊密融合。

    驀地，地面上血痕冒出微弱血氣，軒轅南星三人內心震動，只覺一股力量上湧，全身上下所有毛孔張開，近乎飢渴的消化這種無上加持。

    火烈老祖掐動手指，肅然起敬，驚嘆道：“這股血氣好厲害，我們經過加持，站在祭壇上向外出手，消耗最起碼可以減少百分之三十之多。而且，補充相當方便，只要蟲血充足，就可沒有後顧之憂，可以無休止戰鬥下去。再多黑蟲出現，只要不結成那種巨無霸，皆可血祭。”

    “不能大意，祭壇力量雖然變強了，但是我們所面對的黑蟲僅僅是一小部分。”軒轅南星皺眉看向絕地之外，蟲群編織成大網，並不急著進攻，像是在等待著什麼，難道它們還有援兵？

    “強攻突圍吧！我們不要滯留一地，讓黑蟲反應過來，調兵遣將，無論祭壇變得多強，可供閃轉騰挪的空間太少，終究會出問題。”鈞天老祖這是老成之言，確實不易停下腳步，應該在運動中消滅敵人，否則黑蟲一旦走向極端，重新形成巨無霸帶著祭壇沖向漩渦，極度危險。

    軒轅南星沒有說什麼，僅僅點了點頭。

    黑蟲交織成大網，無非是攔截祭壇。這樣做有好處，堵住了所有死角，卻也有弊端，那就是過於分散，以他們三人的實力，再加上祭壇目前所具備的優勢，衝出重圍，也許並不算太難。

    說到底，還是祕境塵封時間悠久，黑蟲不了解外來者，縱然蟲群有智慧，久困此地，沒有經歷過大戰，智商稍顯低端，如何與兩位經驗老道老祖相比？

    這些蟲子即便達到正規軍水平，行動間整齊劃一，卻欠缺一種靈動與隨機應變，在兩位老祖和軒轅南星眼中，它們佈置太過呆板，對於形勢估量不夠精細。

    “衝！”軒轅南星一聲令下，耳邊響起轟鳴。

    祭壇最下層凝聚出血色圓環，好像套在六芒星基座上一樣。緊接著爆發空間顫音，祭壇上層稍稍向前傾斜，如同古船撞角，帶著三人向蟲網撞去。

    這便是祭壇戰鬥風格，移動之時，使上層之人與敵方直面衝擊，展現最強悍對抗。想要踏上戰皇之路，就必須血染風采，只要出擊，以硬碰硬。

    “我的媽！”火烈老祖驚叫，眨眼便看到黑蟲身影，恍如山峰，矗立眼前。

    “爽，出手。”鈞天老祖擁有強橫鬥性，他絕對是遇強則強頂級人物，並不驚慌，揮舞雙拳向外轟擊，道道刺眼光焰轟爆近處幾具蟲體，血濺當場。

    鬼面仍然懸浮在祭壇頂端，除了多出一絲金屬光澤，幾乎沒有多少變化。

    感受到蟲血中輕微能量脈動，鬼面立刻吞嚥起來，好像久困沙漠路人，遇到清泉，暴飲一通。

    多少蟲血出現，都不夠鬼面吸食。這東西貪婪到極點，卻也強橫到極點，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形成力量源泉，為祭壇增添基礎，為三人滋生血氣。

    “嘎嘎嘎，這是一筆穩賺的買賣。”赤道風大笑，沉淪之劍劍身亮起一個又一個神秘光紋。

    “咦，你解開了？”軒轅南星雙目一亮，忽然站到祭壇上層中央位置。

    不見他有任何動作，無量劍光在身體兩側氾濫，幻化出千隻手臂，每隻手臂延伸出去，又衍生出數千道乃至萬道劍光。既然稱作無量，便沒有限制，一波劍光接著一波劍光擴散，好像碧海狂潮，驚濤拍岸，襲向蟲網。

    這時候，祭壇已經撞在蟲網上，與蟲網處在同一水平面上。

    兩位老祖晃動滔天拳爆，向前開路。而蟲網，反應極為迅猛，當即就想收縮，軒轅南星悍然向兩側出劍，劍光掃過蟲軀，帶起一蓬蓬蟲血。

    太強了，劍光無往而不利，斬破蟲身。赤道風得意大笑，他勘破了祭壇奧秘，讓沉淪之劍暫時成為祭壇插件。軒轅南星剛才幻化千臂一擊，消耗其實極少，有一部殺傷力依靠祭壇來施展，還有切割空間擊破甲殼產生的反作用力，也全由祭壇來承擔，不會給身體造成一絲一毫損害，可謂划算到家。

    “可惜呀可惜！拖延得太久，容易被蟲子埋起來，於大局不利。哼，要不然老子真想留下來戰他個天崩地裂。”赤道風抖起來了，他向來如此，給點陽光就燦爛，從來不放過囂張機會。

    “好啦！你想戰，之後有的是機會。”軒轅南星再度出劍，體會祭壇控劍的好處，這次劍光仍然無量，到了虛空卻兩兩疊加，讓攻擊力大幅度提升，穿透空間幕布，印在一具具蟲身上。

    “轟”的一聲，鈞天老祖和火烈老祖頭頂上顯現出火山與星盜船，二人動了真火，不惜動用超越身體承受極限招數，也要在第一時間打出通道。

    不時有黑蟲飛過來緊急堵截，它們不光組成蟲網，還留下幾支巡邏小隊，隨時作為機動力量出現在最需要阻攔的地方，眼下以生命為代價，欲困住大敵。

    正是看到前路難行，兩位老祖決然出手。

    他們並非真個拼命，自然有所算計，可以一邊超負荷出手，一邊以輻射滌蕩自身，修復狂催源能力留下的隱患，所以頭頂顯現火山與星盜船，用生命福地匯聚的寶光來輔助作戰。

    這確實是征戰的好辦法，擁有超然後力。而且，祭壇重生後也有增幅功能，血氣一個勁向外湧動，渾身毛孔張大呼吸，精純宇宙能補充細胞消耗，將戰鬥推至白熱化。

    “給我定！”軒轅南星已經第三次出劍，蟲網在劍光鎮壓下，硬是扭曲變形，無法立即收縮。

    劍光四射之下，不知道多少黑蟲被擊傷，沒有八千也有一萬，有些還是重傷。摩根鬼面與戰皇臉譜共同發力，雖然為了維持祭壇運作，吸力略微減弱，但是收穫同樣不小，每一隻黑蟲體積都很龐大，劍痕長的足足二三十米，短的也有兩到三米，真可謂血如泉湧，匯聚成河。

    突然，軒轅南星感受到封號徽章滋生出一股凌絕霸意，心中不由一動。

    似乎大帝之路正在慢慢開啟，有一個聲音告訴他，要行征討之事，殺的生物越多越好，後勁會無比強悍。不過不能殺弱者，那樣非但無用，反而距離帝路漸行漸遠，所以最佳做法便是擊殺強者，而眼前這些黑蟲正適合。

    “原來如此，大帝封號作為封號徽章中少有上品，開啟條件極為苛刻。”軒轅南星了然於胸。

    聯邦建立鐵幕，讓審判長執掌。這本身就是一個局，只不過立足點很高就是了。軒轅南星隱隱感受到，大帝之路與聯邦統治相逆，既然號稱掌控一切，做不到絕對掌控，還能走下去嗎？

    無論封號徽章怎樣變化，該來的總歸會來，不用放在心上。真正令他感興趣的是，星空大陣殘留遠古輝煌，巔峰之上還有絕世，審判長不是極限，或者說極限就是用來打破的。

    只有破局而出，才是真正大帝。可惜，從古至今，獲得大帝封號者，沒有一個人真正走到最巔峰，領略那無上風采。

    祭壇一路衝殺，吸引來一條渾厚血河，衝破重圍後，向前方狂飆。

    蟲血依然在燃燒，不留半點剩餘。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祭壇之上血氣越來越濃郁，最後凝結出三方台座，軒轅南星一愣，旋即微笑著坐了上去。兩位老祖有樣學樣，也坐到台座上。

    三人身形微顫，待到穩定下來，他們好似三尊神祗盤坐無窮浩渺之境，寶相莊嚴，尊威獨步。

第942章 蟲威難測

    秘境之外七天七夜，秘境之內暗無天日。

    幽暗之中忽然爆發出一團亮光，猶如閃光彈，將周圍虛空照得纖毫畢現。

    “活祖***，這裡也有，好多。”火烈老祖看得頭皮發麻，他們一路前行，不知道幹掉多少蟲兵，起先蟲子們對他們三人並未重視，可是殺的蟲子超過五萬後，便觸發了某種底線。

    整個星空大陣中，黑蟲不聚集到三萬隻以上，就不會出來活動。更有甚者，幾個小時前遇到數十萬黑蟲過境，要不是祭壇剛好隱入一處絕地，外面看不到光影，三人怕是已經惡戰不斷。

    本以為逃過一劫，不料向前走了不久，軒轅南星忽然叫停，用祭壇照徹虛空，竟然看到密密麻麻蟲影。到處都是黑蟲，將祭壇包圍在中心，就算沒有百萬，也有**十萬，令人驚恐。

    “靠，這***，什麼時候我們被包圍了？”鈞天老祖破口大罵，小心小心再小心，結果仍然沒有逃過劫數，如此多巨蟲足以把祭壇埋起來數日，就算他們三人戰力無窮，也衝不出去。

    “這次跑不掉了，準備戰鬥吧！”軒轅南星乾淨利落，晃動沉淪之劍，發動大滅絕不敗劍光。

    經過連續幾日廝殺，收集了好多蟲血，祭壇在重生基礎上，又有獨特變化。基座部分慢慢滋生出十五道血環，由虛到實，細細長長，環繞住基座部分，代表一種成就，也代表一種威能。

    向祭壇中間層看去，只見原來的血色晶簇越來越黑，並非黑暗能量引起的變化，而是血能堆砌太過雄厚，就像傷口結痂，先是變為紅褐色，然後色澤越來越深，乃是一種能量的沉澱。

    要說變化，祭壇最上層變化最大。

    三人腳下四方平台硬生生疊起來一角，成為三角形平台。

    這三角平檯面積不過百餘平方米，給人的感覺好像在原來基礎上向上拔高不少。實際上所謂拔高，是因為疊起來的一角化作直角牆壁，“翹”在空中。

    軒轅南星下達終極指令，讓鬼面和戰皇臉譜完全融合。

    新生成的戰皇鬼面血氣繚繞，上面佈滿猙獰血痕，吞噬之力提升到極致，為原來百倍。待到戰皇鬼面嵌入三角牆壁頂端，頓時變得異常穩固，好似牆壁上的裝飾品，又如一尊戰皇復甦。

    經過測試發現，新生成鬼面可以直接提取蟲血內能量物質，不必再吸收血河，總是搞得轟動異常，離得多遠都能觀測到祭壇吸血情景。

    祭壇威能越來越強悍，借助祭壇來發動沉淪之劍，殺傷力也越來越不可思議。

    為了在此行之後將祭壇帶出秘境，赤道風毫不吝惜，將剩下的所有進化神液匯入祭壇。

    隨著整整三十滴神液灌注，祭壇氣息為之一變，在渾厚基礎上又誕生出一絲靈動，戰皇鬼面在牆壁上扭來扭去，雙眼部位閃出亮光，好像有了靈魂一樣。

    只是，赤道風覺得這些變化仍然不夠，所以厚著臉皮，將鈞天老祖手中存貨掏得一乾二淨。

    沒敢打火烈老祖的主意，因為這個老傢伙需要進化神液夯實基礎，不像鈞天老祖已經磨礪到六級以下極限狀態，壽命悠久，生命趨於大圓滿，又有此番生命福地好處，再活百年也輕鬆。

    即便如此，也有五十幾滴進化神液進賬，依次點入祭壇，助赤道風勘破更多本源，對於祭壇的控制，可以說得心應手，當厚積薄發達到一定程度，終於有所突破。

    眼下，以祭壇消化過的蟲血來澆灌沉淪之劍，可展開簡化版本血祭天下，赤道風將這種狀態稱之為大滅絕不敗劍體。很炫的狀態，令兩位老祖眼饞，希望沉淪之劍早日能夠演化出完整版本血祭天下，他們好拿到閃靈人面前爽一把。

    虛空遍佈蟲影，這次是大危機，很難再衝破重圍，找一處絕佳點位迎敵。所以，只能以實力強行廝殺，踏著鮮血一路前行，讓黑蟲伏屍百萬。

    “殺！”兩位老祖站在各自戰台上，借由祭壇構建的攻擊通道，將爆裂拳光送入蟲群。他們絲毫也不顧忌身體能否承受，鈞天老祖頭頂火山，火烈老祖頭頂星盜船，皆是精神力量投影。

    隨著攻擊展開，火山與星盜船向下垂落千點萬點光彩，猶如甘露化雨，抹去瘋狂催動源能力給身體帶來的隱患。

    以兩位老祖接近審判長的實力，每次出拳均能令蟲殼破碎，讓黑蟲血肉模糊，虛空溫度快速提升，忽而兩輪火光融合到一起，爆發出疊加威能，殺得蟲群無法靠近祭壇。

    真正的主攻手是軒轅南星，大滅絕不敗劍光在虛空演化開來。起初不見任何威力，好似隨風潛入夜春雨，不著痕跡。

    如果僅僅這樣，又怎稱得上大滅絕不敗？

    兩位老祖拳勢剛剛收斂，醞釀下一波瘋狂攻擊。虛空綻放血色紋路，猶如一道道血痕，遍佈密密麻麻蟲影之間。

    驀地，心神隨著虛空血痕變得恍惚，接著血色劍光大行其道，於虛無處衍生，於深邃黑暗中判決生死，黑蟲這時才感受到血痕大陣有多麼恐怖，急忙聚集到一起，滾做巨球，與之抗衡。

    究竟什麼時候布下如此殺局？黑蟲事先竟沒有察覺。

    它們發出憤怒蟲吼，挾恐怖氣息向祭壇撞來。大滅絕不敗劍光殺傷範圍內，黑蟲以聚沙成塔模式組成數十顆“蟲球”，猶如雪團滾動，一路碾壓壯大，融合零散黑蟲，讓空間為之震顫。

    這些黑蟲十分團結，頗有奉獻精神。

    為了保證群體有效攻擊，“蟲球”最外層黑蟲，寧肯犧牲自己也不妄動分毫。而內層黑蟲緊緊鉗住已死同伴，用同伴龐大軀體做擋箭牌，阻擋血劍凌空激射，讓“蟲球”不斷靠近祭壇。

    “嘎嘎嘎，臭蟲子，如果只有這麼點能水，我敢打出大滅絕不敗的名號嗎？”赤道風為劍中生靈，囂張大笑，顧盼自威，毫不在意。

    “卡嚓！”

    也不知道是祭壇上響了一聲，還是精神層面出現異常，總之聽到震耳欲聾雷音，即便僅僅是腦海中一個感覺，也讓兩位老祖汗毛倒豎，訝異的看向漫天劍光。

    暗沉浮動，劍海生波，無敵滅絕，震古爍今。

    短短片刻，所有劍光化作劍氣煙嵐，猶如一道道不著痕跡的淡淡血霧，見縫就鑽。

    別看黑蟲以聚沙成塔之勢，疊加出數十顆彗星般蟲團，蟲與蟲之間並非嚴絲合縫，沒有一點間隙可循，大滅絕不敗劍氣煙嵐順勢而入，如旌旗招展，於蟲球最深處炸了開來，殺意如霜。

    “好，大滅絕，殺，殺，殺。”兩位老祖看得雙眼神采奕奕，他們經過片刻喘息，已經全數恢復過來，如神尊立於座台之上，雙臂幻化出千道虛影，如同千臂同時出拳，悍然轟擊蟲群。

    祭壇一路向前，黑蟲原本嚴陣以待，頗有軍陣之勢，眼下卻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向外崩潰倒塌，潰敗之勢想止都止不住。

    外圍黑蟲與陣勢之中退下來的黑蟲相撞，這是突破而去絕佳時機。

    然而，軒轅南星仰望虛空，倒吸一口冷氣，並未莽撞破陣，而是進一步借助祭壇操縱大滅絕劍光，在已經崩潰的蟲群中奮力廝殺，而且專向黑蟲密集處鑽去，擺出一副趕盡殺絕的架勢。

    如此境地，非是軒轅南星狂妄，在百萬數量級的黑蟲中，也敢殺出殺入。實在是，黑蟲大軍邊緣處，隱藏著八道了不起氣機。

    這八道氣機的存在，絕對可以生殺予奪，跨越極限，成王做祖，是黑蟲的王，是黑蟲的祖。

    “***，蟲王啊！好神秘的蟲體。”即便囂張如赤道風，也突然間冷靜下來，透過祭壇遠遠觀察，卻發現對方深不可測。

    若非最近幾天來，祭壇力量提升迅猛，根本就察覺不到它們潛伏，而且這些蟲王堵死了所有突圍路線，隨時都可相互策應，儼然黑蟲大軍指揮官，暗中號令蟲群，快速調整相應部署。

    不出兩分鐘，紛亂黑蟲歸位，如同橫跨虛空連綿起伏小山，又如一條黑色小行星帶，將祭壇重新困在陣勢中，消磨三人戰力。

    “唉！無窮無盡，這些黑蟲偏偏又厚重如山，讓人殺得手軟腳軟。”鈞天老祖歎道，他單腿立於座台之上，另一隻腿如同機關鎗突擊，接連不斷踢出光焰，金屬靴已經破碎，掉落地面。

    儘管祭壇可以吸收蟲血，用來壯大自身。但是軒轅南星三人的戰力總有窮盡，大滅絕不敗劍光帶走十萬條蟲兵鮮活生命，就此偃旗息鼓，沉淪之劍陷入死寂，赤道風正在全力恢復威能。

    這已然是不朽戰績，要知道每一尊蟲兵都相當於低級星判，單獨一兩個無所謂，數十萬乃至百萬結成陣勢，讓威能無限制疊加，想殺一隻黑蟲都難，更不要說殺傷十萬隻。

    借助祭壇之威，沉淪之劍儼然將血祭天下威能爆發出小半，可惜終究不是完整版本，而且距離沉淪之劍上次施展，並未過去多久。所以仍需恢復，強行開啟血祭，容易給劍體造成破損。

    “嘶嘶！”

    看到祭壇暫時沉靜下去，那八尊蟲王發出嘶鳴，它們知道已經被外來者察覺，所以再不隱藏身形，紛紛走出黑暗，讓流線型山嶽般身軀暴露眼前，更引發出浩瀚威壓，令軒轅南星三人面色一連數變，只覺得蟲威難測。

第943章 灌頂古戰神

    “注意，蟲子過來了！”火烈老祖深深吸氣，黑蟲猶如連綿起伏群山，又如漫天陰雲，尤其在八尊蟲王介入戰局後，蟲兵交織成陣，氣勢一升再升，壓得三人透不過氣來。

    此刻，祭壇散發出層層疊疊寶光，天圓地方護罩厚重如山，卻仍然顯得勢單力薄，孤零零的矗立在虛空中，密密麻麻蟲影從四面八方慢慢逼來，讓人看不到半點逃出生天希望，不知道什麼樣的心境才能支撐三人繼續戰鬥下去，換做普通人不要說束手待斃，就算嚇也被嚇死了。

    “哼，這真是鐵血無情一族，蟲王始終跟在戰陣後方，把蟲兵當做炮灰，不把我們三人戰力消耗到谷底，不會上前半步，此刻僅以氣勢相壓。”軒轅南星雙眼瞳孔收縮，鎖定八尊蟲王的位置，看罷多時終究搖了搖頭，距離太遠，即便有心衝過去使用金字塔，中途也會被攔住。

    “是，這些蟲王小心的過分。”鈞天老祖從空間手環中放出一物，赫然是伯納古戰神，天鷹行省一戰的戰利品。古屍剛剛擺到祭壇之上，就受到無邊氣血滋潤，乾癟肌肉組織蠕動起來。

    “老鬼，你打算用掉此物？”火烈老祖在一旁問道。

    “當然要用掉，難道留在手裡發毛？最近一段時間，我不停用精神力量滲透，倒是發現一些操控古屍的竅門。不用一分為二成為兩具古屍，用祭壇血氣滋潤，讓它成為殺戮機械，算是伯納人為咱們出些力，何樂而不為？”鈞天老祖表面上看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心中不捨。

    這可是伯納古戰神，是近十幾萬年來，星空下最強者，能夠修煉到如此地步，說明伯納人研究出來的修煉體系頗有獨到之處。如果將其研究通透，說不定可以找到今後的路。

    鈞天老祖欲逆天跨越天塹，需要借鑒諸多修煉體系，可是眼下情形岌岌可危，已經到了覆滅邊緣，不能有一絲一毫保留，否則真的會永遠留在秘境之中，成為一抹塵埃或者是黑蟲糞便。

    軒轅南星微微動念，祭壇開始全力為古屍增添血氣。赤道風驚叫起來：“我知道了，伯納人的修煉體系竟然借鑒摩根人深淵戰將體系頗多，所謂的戰神，也就是摩根人的初級戰皇啊！”

    “你確定？”軒轅南星猛然聽到這條消息，心中震撼。

    “嘿嘿，我當然確定，唯一不確定的是境界互換，也許伯納人排名比較靠後的戰神還比不上摩根初級戰皇。兩種文明是承上啟下的關係，伯納人在刻意模仿摩根人。而且，閃靈人也在模仿摩根人，或者說是模仿摩根祭司，在精神力量方面有著一些似是而非之處。”赤道風借助祭壇透視古戰神力量本源，居然窺探到這種隱秘，而他更加樂意揭伯納人和閃靈人的老底。

    “原來如此，星空下兩大種族，全都接收了摩根族遺澤。如果不是摩根文明失落，這片星空恐怕沒有伯納人，沒有閃靈人，亦沒有人類。”軒轅南星輕輕發出感慨，不管伯納人從哪裡得到傳承，他們始終是人類大敵，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享受浩渺星光，讓輝煌遍佈浩瀚疆域。

    “轟，轟，轟，轟！”

    牆壁上的戰皇鬼面變得扭曲，好像要打噴嚏。

    隨著轟鳴，血光從戰皇鬼面口中噴湧而出，向伯納古戰神頭頂灌注而去。這是一種前所未有加持，完全不考慮對方能否承受。

    “哈哈哈，好樣的，伯納古戰神為我們戰鬥吧！”火烈老祖感受到一股威勢狂飆而起，大笑起來，因為伯納人肯定想不到，他們的古戰神會成為人類殺手鑭，救三名無上星判於水火中。

    此刻，沉淪之劍寂靜無聲，赤道風與軒轅南星溝通之後，全力恢復大滅絕不敗劍體，這是簡化版本血祭天下，可以在關鍵時刻逆轉乾坤，翻轉局面。

    火烈老祖和鈞天老祖也沉靜下來，檢視自己多年冒險收穫，希望從中找到一兩種手段，能夠阻止蟲兵靠近，他們二人前面瘋狂爆發戰力，同樣需要恢復與休息，還不到拚命時刻。

    到處都是蟲影，它們重整旗鼓向祭壇殺來。移動速度好快，根本不給軒轅南星三人準備時間。

    古戰神肌肉慢慢隆起，腦瓜門升起一道血氣，背後隱隱匯聚出一圈血環，猶如紅色光暈。

    這種變化讓三人大吃一驚，似乎伯納戰神與祭壇更為匹配，如果讓伯納戰神進入秘境，並探究出借助祭壇吸收蟲血的奧秘，真不敢想像會有怎樣進境。

    閃念之間，蟲影已經無比靠近祭壇，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軒轅南星一聲斷喝：“給我爆。”

    乍然間，環繞祭壇基座生成的十五圈血環微微一顫，其中一圈血環爆了開來，炸成千點萬點璀璨寶光，向外掃射。

    蟲影停了下來，在精神層面齊齊發出嘶鳴。在寶光清洗下，數百隻黑蟲陷入死寂，轉眼間再也沒有動靜。

    它們就這樣死了，而且成為阻礙，環繞住祭壇，阻撓其他黑蟲向前發起衝擊。

    後面的蟲兵快速清理障礙，將蟲屍向下按去，讓大軍繼續前進。然而，它們剛剛靠近，又是血環自爆，掀起璀璨流光，繼續譜寫死亡序曲。

    蟲兵每次衝上來死的不多，死法卻基本上雷同，都是戛然而止，毫無掙扎的停住身形，護住祭壇，不讓後面黑蟲輕鬆上前，以此來拖延時間。

    軒轅南星目光冷峻，祭壇基座上凝聚的血環是一種手段，更是一種儲備，甚至隱隱感到，當血環積攢到一定程度，會讓祭壇繼續進化，產生難以想像威能。

    而眼下，只凝聚出十五道血環就有如此威力，一次又一次擋住黑蟲大軍前進步伐，真是讓人感歎，對於摩根族的設計心生敬佩。也只有這種祭壇縱橫星空之時，才能抵擋黑蟲，要不然星空之下再無人形生物，會是蟲的天下。

    “轟！”

    當最後一圈血環爆開，好似出現一場流星雨。

    亮光傾瀉，猶如瀑流，作為最後一擊，要比前面的血環都要厲害。當黑暗再次君臨，遠近空間已經沒有蟲兵動彈，一下子清理出好大一片地界。

    此刻，那些被流光擊中的黑蟲，不管是前面血環自爆被擊中，還是後面受到流光洗刷，只要沉寂下來，已經死去的黑蟲，其龐大身軀在同一時刻碎裂。

    河流一般的血水湧了出來，匯聚成血湖，形成血海，將祭壇淹沒。

    這是近萬隻黑蟲的蟲血，加上大滅絕不敗劍光擊殺的黑蟲，讓虛空血海飄櫓，戰皇鬼面一邊吞噬血能，一邊恢復基座上的血環，還要為伯納古戰神灌頂，可謂繁忙異常。

    整個黑蟲大軍並未傷筋動骨，區區十數萬蟲兵罷了，不及總數八分之一，而且蟲王已經呼喚援兵，更多蟲群很快就會抵達戰場。只要將敵人滅殺，確立無上威信，死再多炮灰也值得。

    最近幾百年，黑蟲在星空大陣中，數量已經達到飽和。它們有時甚至要通過自相殘殺來獲取資源，而不是遵從始祖意願，按照慣例去分配。

    另外，蟲王之間的競爭，日漸白熱化，它們正需要契機來確立威信，所以祭壇殺的蟲兵越多越好，等到它們這些蟲王出手，戰敗祭壇後，可以收穫聲望，讓蟲兵拜服。

    這些黑蟲被囚禁的時間太久，而且戰鬥機會實在太少，只要不是初代蟲王，便不知道外界是什麼樣子，它們固執的以為，星空大陣便是全部，唯一恐懼的事物是黑洞引力漩渦。

    經過百萬年繁衍生息，蟲兵實在不算什麼，在這個地方想要多少有多少。不要說百萬，就算千萬，只要時間允許，都能調集過來。

    軒轅南星，鈞天老祖，火烈老祖站在座台上，向四面八方狂猛出手。

    古戰神的身軀正在膨脹，化作一尊肉筋巨人。不知道通過何種模式，骨骼受血氣激活，居然迅速生長，還有肌肉組織，同樣得到復甦。

    “彭！”

    肉筋巨人忽然向前邁出一步，祭壇上層太小，幾乎承載不下它，任其脫離護罩，進入虛空。

    戰皇鬼面雙眼圓睜，以極其緩慢速度，向伯納古戰神吐出一團精血。

    這團精血瑰麗如寶，大約成人拳頭，沒入古戰神身軀，消失不見，只覺得肉筋血氣更加濃郁。

    “要開始了。”軒轅南星並未收手，他左手黑暗，右手光明，拳影疊加轟擊。

    蟲子數量無窮無盡，多到令人頭皮發麻，若想早些踏上歸程，就要抓緊一切時間來消滅它們。

    如此時刻，每分鐘每秒鐘都要取得戰果，不可懈怠，不可大意，伯納古戰神祇是一樁用來滅蟲的手段，灌注大量血氣後，也許只換來一時強大，想要完全指望古戰神衝殺，沒有可能。

    三人都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無論到什麼時候，都要靠自己，不能太過依賴外力，否則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會成為天字第一號蠢貨。

    “彭，彭，彭！”

    古戰神向虛空跨去，鈞天老祖只下達一條指令，那就是滅殺黑蟲，至死方休。能否見效，全看接下來的驚世之戰。

第944章 戰神異變

    若是沒有祭壇，軒轅南星三人在星空大陣中將寸步難行。

    這些黑蟲不但實力高強，還尊奉數量至上宗旨，且悍不畏死。蟲王一個命令拂過，蟲群便向前發動猛攻，儼然一部生化機械，完全摒棄自我存在意識，讓意識匯成群體，鑄就無上兵鋒。

    伯納古戰神化作肉筋巨人，沖向密密麻麻蟲影。他推動雙拳，好似兩顆彗星，隕落在虛空中。

    光，無盡。

    勢，無雙。

    如此霸絕雙拳，讓兩位老祖為之側目。

    軒轅南星則暗自領悟伯納戰意，想由古戰神窺視這一修煉體系。不得不說，那是一代又一代伯納人的積累，主戰場生殺之道，很難勘破。

    沉淪之劍微微一震，赤道風傳來若干信息。

    這些信息十分重要，是藉助祭壇窺探到的伯納戰神本源，並透視戰意運行痕跡。

    從伯納子爵開始，便踏上一條追求無上力場的道路。他們以力證道，突破到精神層次，凝聚出滔天戰意。然而，這並非終結，而是全新開始。

    伯納戰神可以操控戰意，讓戰意不斷衝擊自身氣血，給人的感覺很像以自身化作摩根祭壇。

    “血肉為祭血，身軀為祭壇。戰意循環，達到微妙平衡，這是伯納人的道。”軒轅南星無法看得更清楚，可是有這些已經足矣！

    他拍向封號徽章。將鎮壓在徽章中的戰意抽取出來。來自伯納皇都星的戰意，就如同戰皇臉譜給祭壇帶來的增幅一樣，可以讓伯納人超水平發揮實力。另外，都說伯納人好戰，從今日窺探到的本質來看。這是無形當中在聚集血氣，殺伐越多，實力越強，每位戰神都踏血而行。

    軒轅南星揣摩戰意，想要找到使用方法，既然已經得到原型祭壇，便不再需要此物。不料就在此時，虛空掀起狂猛暴動。戰火燒至白熱化。

    伯納古戰神徒手廝殺，身後凝聚出實質血環，宛如神明復生。雙眼冒出寶光。附近黑蟲受到混亂戰意感染，開始調轉方向。攻擊同族。

    如此變故，出乎意料。

    古戰神是一具死屍，哪來的滔天戰意？之所以威勢狂飆，是因為受到祭壇血氣激發，將殘留在腦海中的記憶碎片具象化，這才模擬出戰意，征伐虛空。

    這戰意來自記憶碎片，本就混亂不堪，各種殘念交織，以至於剛剛進入戰場。便失去聯繫。

    “他失控了，戰意化成殺意，黑蟲受到殺意侵蝕，也變得嗜殺起來，我們應該暫避。”鈞天老祖微微皺眉，失控代表再也別想命令古戰神，只能拉開一定距離。希望能夠吸引部分蟲軍。

    “且戰且退。”軒轅南星點了點頭。經過最初的爆發，古戰神已經被黑蟲埋了起來。殺意僅讓部分蟲兵陷入混亂，並非全部。

    祭壇爆發出一輪寶光，向左側殺去。這個方向有一處摩根人留下的禁制，雖然極為遙遠，卻總歸是個希望，蟲王正在迅速增兵，從黑暗處飄來幾朵黑壓壓蟲云，將大軍數量補齊到百萬。

    百萬低級星判，再結成陣勢，放在人類聯邦，足以輕鬆滅殺天龍行省全部人口。

    這是多麼驚人的力量？軒轅南星從未想過，宇宙間會有如此強橫族群存在，連炮灰蟲兵都能跨越執法者通往星判的關口，更不要說那些蟲王所具備的實力。

    當然，蟲兵之間也存在差異，就像進入祕境後，最初遇到的看護幼蟲兵甲，只是最低級的星判階層，可稱為散兵游勇。路上見到的蟲兵要比它們強一些，蟲殼稍稍厚重者，可稱戰兵。

    好在摩根族禁錮了黑蟲一族，蟲兵除了戰兵，還有一些獨特存在，它們甲殼無比厚重，身影綻放黑潮，不動如山，威能撼天，可稱精銳戰兵。

    目前見到的蟲兵之中，精銳戰兵十分稀少，卻足以與高級星判對抗。而且以蟲軍那龐大基數而言，每千隻普通蟲兵就能產生一隻精銳戰兵。那麼百萬數量級，便有千隻精銳戰兵坐鎮。

    可不要忽視這些精銳的重要性，它們就像整個圍攻大陣的突，讓陣勢牢不可破，凝聚出超然防護力，限制住祭壇突圍。再加上陣勢外圍，有八尊蟲王虎視眈眈，結成一座無敵戰陣。

    “快看，古戰神發威了。”火烈老祖望向身後。

    祭壇還沒有飄出去多遠，後方便湧起漫天拳光，蟲兵如遭重擊，不停向後退去。伯納古戰神渾身上下肉筋暴突，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他完全化身為一頭怪物，向著蟲群衝撞，不斷發出咆哮，撕扯蟲身，侵染蟲血，速度越來越快。

    軒轅南星覺察到不對，連忙向祭壇下達指令：“加快速度，實在不行，就主動衝入蟲群。”

    鈞天老祖和火烈老祖同時發現不對，古戰神衝著祭壇而來，並沒有與蟲兵糾纏的意思，難道是祭壇血氣吸引了他？或者牽扯到摩根族留下的本源力量？此中必隱藏玄機，卻探測不出。

    玄機什麼的，無關緊要，眼下最重要之事，還是抗擊蟲群。並且不能讓古戰神靠近，要知道這尊大傢伙完全沒有理智，行動間一派野獸風格，若是真的垂涎血能，非把祭壇給拆掉不可。

    “蟲子啊！你們看我年紀大了，老朽不堪，可憐可憐俺吧！不要攔截我們，有種去對付後面的伯納古戰神。”火烈老祖嘟嘟囔囔，做出一副祈求上天賜福的樣子。真難為他，這種時候還沒個正經。不過大多數星盜好像都是一副沒有正經的樣子，也許是一種另類的減壓方式。

    “好猛。”鈞天老祖向蟲群中看去，只見數十隻蟲兵被古戰神生生扯掉腦袋，真不知道那得需要多強的力量，血水從脖腔中噴射而出，如同野獸的肉筋巨人狂吸蟲血，速度稍稍變慢。

    “哈哈哈，老子開發的大祈禱術見效了，你們瞧周圍蟲兵，居然暫時放過我們，前去對付伯納古戰神了。”火烈老祖手舞足蹈，開心不已，渾不知旁邊二人對他有多鄙視。

    在蟲兵眼中，抵抗越凶狠，越能激發出它們的鬥性。而古戰神硬生生扯下蟲頭一幕，比軒轅南星三人出手更具震撼性。

    如此野蠻的戰斗方式，將蟲王激怒，認為是一種挑釁。而祭壇並未爆發出強烈攻勢，遂稍稍轉移攻擊重點，成千上萬黑蟲將伯納古戰神籠罩進去，凝聚成一團，恍如小行星，鎮壓其勢。

    拜古戰神野蠻擊殺蟲兵所賜，附近蟲兵變得稀少起來，讓祭壇得以順利前進數十公里，與後方戰場逐漸拉開距離。

    然而，也僅僅拉開數十公里，這個距離對於身材龐大的黑蟲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幾個起伏便追到近前，漸漸包圍過來。

    祭壇重生後，體積有所擴充，卻也僅相當於兩隻黑蟲疊加。

    與整個蟲軍相比，祭壇看上去非常單薄，而軒轅南星和兩位老祖，更是渺小如微塵。要不然最初那幾天，以蟲兵反應能力，也不會任由祭壇輕鬆壯大。

    正是因為瞧不上軒轅南星這些外來生物，這才導致貽誤戰機，戰鬥規模一再擴大，蟲王率領百萬蟲兵前來征討，在損失十數万蟲兵後，眼睛都不眨一下，召喚更多蟲兵前來，加入戰場。

    放眼望去，到處是黑雲，到處是蟲影，無窮無盡，遠古神話描述的地獄與之相比，猶如天堂。

    “吼吼！”腦海中出現咆哮聲。

    那是伯納古戰神殘留的戰意，雖然混亂不堪，卻滲透著一種不屈。

    接下來出現驚人一幕，隨著咆哮聲，戰意幾近沸騰，產生通天變化，令蟲血熊熊燃燒。

    真的是在燃燒，血氣在整個空間衝撞，隨即受到一種力量引導，被伯納古戰神吞噬入腹。

    數十萬蟲兵發出嘶鳴，想要鎮壓巨力，卻反而炸了營。只見一團猶如實質浩瀚力場，高高懸掛到戰場之上，核心處坐著一尊神祗。

    這尊神祗氣息古拙，肌肉高聳，血管虯結，背後結出血環，騰繞氤氳血霧。那血霧好似一條條遊龍，環繞身體很有秩序的脈動，宛如星空下不滅至尊，自古就曾威壓一切，為不敗神話。

    “怎麼會這樣？”軒轅南星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話，旋即閉上雙睛默默感應，任由祭壇飛速向前，衝過一波又一波黑蟲浪潮，絕不願多留片刻。

    蟲兵的注意力，已經被完全吸引過去，尤其那八尊蟲王，更是獲取久遠記憶，就像發現世代死敵般，任由祭壇前衝，它們發動百萬蟲兵，緊緊包圍伯納古戰神。

    火烈老祖和鈞天老祖老老實實站著，等著從軒轅南星那裡得到答案。他們已經看出，古戰神狀態發生顛覆性轉變，不知道會不會影響祭壇運轉，現在很不好說。

    “好可怕！這尊古戰神來歷久遠，曾經觸及伯納人修煉體系源頭，那更加貼近於摩根人深淵戰皇的晉升之道。祭壇強行灌注血氣，讓他成為一尊死亡戰皇。如果僅僅這樣，還不至於出現如此異變，問題出自戰皇臉譜和祭壇鬼面。”軒轅南星望向祭壇上翹起的牆壁，目光深邃。

第945章 祭壇進化

    “走，快走。”火烈老祖叫了起來，隨即雙拳迅猛出擊，在祭壇外面形成熾熱洪流。

    鈞天老祖反應更快，已經疊加出無窮掌影，於虛空顯化，擋住正對面力場橫掃。軒轅南星也沒有閒著，大喝一聲，運轉祭壇，釋放寶光。

    伯納古戰神製造了一場煙花，繽紛奪目，寂靜血冷，剎那芳華。

    虛空中只有微弱波動傳遞，折射到腦海中，形成類似聲音的感覺，實際上它永遠沉寂，沒有介質傳遞震動，無法形成聲波。

    外面無聲，祭壇上卻有聲。

    當力場光芒鋪天蓋地閃耀之時，有力量隔空滲透，讓座台上氣體環境受到影響，普通氧氣經過撞擊成為臭氧，軒轅南星與兩位老祖口噴鮮血，受創不輕。

    祭壇有著超強防禦，都受到如此摧殘，可想而知力場綻放威能有多麼強大。

    軒轅南星這是第一次真正“領教”到伯納戰神的風采，他昔日見到的伯納戰神僅為末位，與排名靠前的伯納戰神根本沒有可比性。更何況，有些伯納古戰神自我封禁，準備在關鍵時刻為本族鎮壓氣運，他們的實力深不可測，不惜一切代價爆發出來的威能，沒有幾人能夠承受。

    人類文明踏上星際舞台的時間終究還是太短，即便手中握有一些底牌，也不如伯納三族這種老牌勢力。就連封號徽章對於伯納人的了解，也止步於戰神之下，無法透析敵方至高存在。

    此刻，古屍因為祭壇灌注血氣，加上摩根戰皇意志的影響，驟然爆發出百倍實力。所以才有超級震撼性一幕。就連避開數十公里的祭壇，都受到衝擊。搞得三人大口吐血。精神萎靡。

    “這，這不是噩夢吧？”火烈老祖呆呆的站在座台上。

    回身望去，整個虛空呈現出恐怖一幕，不知道有多少蟲殼被震碎。不知道有多少蟲血噴射到虛空，就好像打翻了貨架。上面的瓶瓶罐罐全都砸下來，讓人措手不及。

    頃刻間，形成血海。浪潮向祭壇湧動。

    軒轅南星已經明悟。是戰皇鬼臉做下的好事，將伯納古戰神的潛能以及殘留戰意，一次性全部燃燒乾淨，力場拂過之後，古戰神沒有半點剩餘，化作一灘鮮紅血跡。與血海交融到一處。

    “二位，不要被眼前慘景所吸引。如果不能擺平祭壇某種突然出現的意念，我們三人多半也會成為祭壇對付蟲子的武器，隨意扔到外面，用自爆清掃蟲兵。”軒轅南星苦笑，他萬萬沒有想到，戰皇臉譜與祭壇鬼面結合後，慢慢恢復了一絲意識，成為絕世凶器。

    雖然這股意識有些蒙昧，卻並不代表無知。它不受統屬，悄無聲息繞開赤道風控制。

    尤其在沉淪之劍施展大滅絕不敗劍光之後，赤道風不得不轉移注意力，助劍體恢復。戰皇鬼面所產生的意識，遂大行其道，牢牢掌握住祭壇。

    這段意念視軒轅南星三人為傀儡，要不是鈞天老祖及時拿出伯納古戰神，讓戰皇鬼面覺得更有利用價值，與祭壇更為匹配，恐怕它會暗中動手腳，把軒轅南星三人扔出去，讓虛空染血。

    血，蟲血！

    祭壇從裡到外都飢渴難耐，它永遠不知道滿足，想要將所有黑蟲敲碎，想要獲得全部蟲血。

    如此說來，真是僥倖，伯納古戰神代三人受難，且讓軒轅南星洞悉了祭壇上的隱患，他當即就把沉淪之劍插在身前，一道道黑色劍氣向牆壁湧去，試圖鎮壓戰皇鬼面。

    這種變故給軒轅南星上了一課，別人的東西終究是別人的，即便落到自己手中，也並不代表完全佔有，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橫生變故，讓生命受到威脅。

    遠遠望去，最起碼有六七十萬蟲兵被祭壇搞死，快趕上施展五六次大滅絕不敗劍體了，估計就算完整版本的血祭天下爆出來，也沒有此等威能，勁爆程度已經無法形容，進一步證明需仰視摩根文明，至今人類也好，伯納三族也罷，好像都在玩人家剩下的東西，發展成了考古。

    戰皇鬼面快速蠕動起來，做出吞嚥動作。它並非吸攝整個血海，而是吸收血海中最為精華的部分。

    只見千絲萬縷血色光芒，被戰皇鬼面吸入口中，然後它做出一副開心咀嚼的樣子，縈繞祭壇基座的血氣越來越濃郁，頃刻間就補齊損失掉的十五道血環，隨後繼續追加，凝聚出新血環。

    “嘶，這種進化速度，真是，真是讓人傻眼。”火烈老祖已經目瞪口呆，他望向祭壇下方心生畏懼，彷彿有一尊摩根古神立於身後，信手一指便引來無邊造化，可是這也許是一場災難。

    軒轅南星盤坐下來，心神沉入源空間之前說道：“二位老祖原地靜待，只要我本人無恙便不用出手，任由祭壇去。這個時候，我倒是希望蟲族來的越多越好，否則戰皇鬼面的力量增大至極致，我們沒有任何機會奪回控制權。”

    聲音渺渺，好似遠去。

    “好，守護住南星，不要讓他遇到凶險。”鈞天老祖跨步到了軒轅南星身邊，從儲物手環中取出數百面巴掌大小鏡子，好像放飛氣球一樣，全部放了出去，環繞住二人身形，鏡光閃耀。

    這時候，祭壇轟隆隆顫動，基座同時滋生出九十多道血環，加上原來的十五道血環，一次性達到驚人的一百零八道，它們非常鬆散的環繞基座轉動，從某個時刻開始，突然間向內緊縮。

    血海浩瀚，成為祭壇進化的溫床。

    也不知道戰皇鬼面吸收了多少血光，將血能積攢到何種程度。只見那面牆壁，因為沈淪之劍攻擊，出現一道道裂痕，卻以肉眼可見速度彌補回去，完好無損。

    與此同時，沉淪之劍劍身結下一層厚厚血殼，像是受到禁錮，氣息消失無。

    鈞天老祖和火烈老祖同時皺了皺眉，沉淪之劍如此變化，實在讓二人心中沒底。

    再看軒轅南星，其頭頂上升起一縷縷黑白光絲，要不是面部表情仍然泰然自若，兩位老祖恐怕心中更加沒底了。

    此刻所形成的血海，比軒轅南星施展大滅絕不敗劍光還要霸絕。祭壇鯨吞血能，於基座處建立秩序，百餘血環疊加到一處，形成非常厚重的環形血色玉台，緩緩飄浮在祭壇下方，憑空生出絕大力場，匯入天圓地方護罩，讓祭壇血氣沖天。

    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種變化並未結束，基座處又一次滋生出纖細血環，連續百餘道。

    兩位老祖看得合不攏嘴，不過他們更加震驚於祭壇散發出來的威勢。

    等到第二圈環形血玉台形成，又是循環往復過程，祭壇開始凝聚第三圈環形血玉台。

    戰皇鬼面鯨吞豪飲，不放過一絲一毫血能。期間誕生血玉台均以百餘道血環作為根基，從開始到結束，一共凝聚出九座。

    第一座血玉台最為寬厚，環繞在祭壇底部，好像大手將祭壇拖住，其實仍然虛懸在基座周圍。

    第二座血玉台直徑略微縮小，同樣環繞基座部分，位置稍稍靠上。除卻寬厚以外，玉台上面出現數不清烙印，一絲絲血色亮光在烙印中流轉，讓血玉台顯得晦暗。

    緊接著第三座血玉台同樣烙印纏身，不過照之第二座更加精細，整整九座環形血玉台，模式基本相同，祭壇每層分得三座，血玉台直徑依次減少，如同九層虛浮寶塔，環繞住祭壇主體。

    這只是外部變化，祭壇自身也在變化。

    基座部分逐漸拉伸，階梯之上蕩起血雲，給人一種雲深不知處感覺。

    祭壇第二層的血色晶簇慢慢變粗，孕育出一顆顆拇指肚大小結晶，從晶簇上脫離出來，懸浮在左右，數量越來越多，卻不顯得密集，錯落有致排列。

    這些血晶可以抵消外界衝擊產生的力道，同時兼具儲備血能之用，全部都是精華，結構異常緊密，很難崩潰。

    再看祭壇第三層，變得華美異常，到處飄浮著血色晶霜，空間發生奇妙變化，好像伸手抬足就能觸碰到外界很遠的事物，攻擊更加方便。地面鋪就層層寶光，座台突然升起形成王座。

    戰皇鬼面有了質量，它好像一具獨特浮雕，慢慢突出牆壁。更加叫絕的是，其面部表情越來越豐富。起初看向三人，帶著一種嫌惡。接著好像受到某種力量約束，不得不給予一份尊重。

    沉淪之劍發出嗡鳴，緊接著聽到赤道風破口大罵：“他奶奶的，不就是一道借助祭壇程序產生的意識，比老子不知道低級多少倍，居然也敢出來耀武揚威。你行，讓你去找血食，等到蟲王糾集更強力量，看你怎麼死。”

    “這是怎麼了？”兩位老祖不明就裡，趕忙詢問。

    “沒什麼，被個混蛋氣到了，居然先入為主，把我的寶貝祭壇佔了去。也好，就讓它將祭壇全部威能開發出來，等到直面黑蟲大軍，看它能威武到何時。”赤道風頗為不屑，沒有好氣。

    “南星呢？他怎麼還沒有脫離無意識狀態？”火烈老祖十分關切。

    “這個？你們不要問了，到了時間，南星自然會醒過來。”赤道風賣起關子，實則極為擔憂。

第946章 對話摩根

    此刻軒轅南星正目光冰冷的看向身前，他的源空間內出現一道牆壁投影。

    “祭司，你這人類，怎麼會成為摩根祭司的？真是想不通，要不是你掌握了一段伯納人修煉的戰意，我已經將你從裡到外，侵蝕得一干二淨。”牆壁投影發出人聲，很尖細，又很虛幻。

    “你瞧，我們對峙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尊駕怎樣稱呼。”軒轅南星同樣是以投影顯化，不過這裡是在他的身體內部，我的地盤我做主，星判對源空間的掌控向來隨心所欲。

    如果將場景放大，就會發現無論軒轅南星，還是陰陽怪氣牆壁，全都處在一把大劍的劍尖上。

    大劍左方為光明，右方為黑暗，劍體如同大地，透出無上尊威。

    修煉至今，化繁為簡，源空間只存一劍，即便有光明形成白日，有黑暗形成黑夜，它們同樣是巍峨大劍的一部分，不分彼此，同生共存，無有分別。

    再看牆壁形成的虛影，剛好處於大劍最前端，而軒轅南星盤坐方位，如果將劍體倒轉，劍尖衝下的話，正好聚攏龐大劍勢，欲將牆壁釘死。

    “啊哈哈，人類，我承認你的祭司身份，不知道後世摩根哪個環節出問題，居然讓這麼惡搞的事情發生，如此弱小的生命種族，居然走出一尊祭司。要知道在吾族，即便一個初出茅廬的小祭司，也能代表諸天，統攝萬族，威勢凜然。”牆壁上幻化出鬼面，不過轉眼間就抹去。

    “答非所問，我在問你怎樣稱呼。”軒轅南星氣勢不凡，以坐下大劍鎮壓對面這段牆壁投影。

    “哼，告訴你又何妨，在摩根文明強盛之時，本尊有多個身份。其一為大祭司妙絕。其二為血圖騰戰皇厲破天。其三為鬼圖騰戰皇成裂天，其四是？其四不記得了，怎麼會不記得呢？”

    這段投影顯然不能盡數來源，陷入短暫的思維混亂。不過聽稱謂就知道，前面三種意識來源極為不凡，他們代表摩根族一段輝煌歲月，必定是讓銀河諸族顫栗的人物。

    軒轅南星無所謂的一笑，無論戰皇鬼面多麼囂張。他都淡然相對。說起來，人家摩根族確實比人類強，統攝諸天萬界，征戰星空大族，更封印黑蟲大軍，製造出絕世大陣。所以。就算殘留下來的意識把尾巴翹上天去，也情有可原，讓它驕傲一下，只要釘住這段“尾巴”即可。

    此前，軒轅南星與戰皇鬼面為了爭奪祭壇控制權，已經連續征戰數個月之久。當然，這裡的數個月是指精神層面，於現實當中不超過數分鐘。

    赤道風也曾參與征戰，大罵對方卑鄙齷齪。趁著沉淪之劍消耗劇烈，抽冷子佔據祭壇，難道摩根族盡是這樣陰損之輩？何以讓萬族懾服？如何統領諸天。

    不知道摩根人的心性是什麼樣，反正赤道風的罵聲很起作用，戰皇鬼面居然劃下道來，要與軒轅南星這個怎麼都想不通的外族祭司比一比。

    結果比來比去，戰皇鬼面中了赤道風的算計。

    這滿口摩根族武勇的夯貨，居然分出一段投影進入源空間，卻不料進得來出不去。被大劍死死釘住。不得不讓出一部分祭壇控制權。

    直到此刻軒轅南星才意識到，戰皇鬼面思維體系主要來源於三名摩根強者殘留意識。這三人肯定做不到黑蟲那樣。淡薄自我意識，尋求整體思維，所以時不時的會冒些傻氣，並不奇怪。

    心中禁不住大嘆僥倖，如果是一種意識作用於戰皇鬼面，很難將其投影引入源空間。赤道風打著人類修行體系另闢蹊徑，將無敵於天下的幌子，這才將這位誆進來，否則沒有一絲勝算。

    壓制住戰皇鬼面投影，等於捏住它的一處命門，雖非死穴，卻也有共通之處。本來戰皇鬼面繼承的意識就非常稀少，再失去一部分，如非必要，它絕對不會如此行事。

    那樣做損害極大，也許從此打回原型，渾渾噩噩，沒有意識，只是幾段莫名其妙電流，難以維繫波動，便會煙消雲散，最終永遠滅亡。

    正是精神層面一系列交鋒，才讓戰皇鬼面暫時妥協，不會將軒轅南星和兩位老祖送出祭壇去做炮灰。不過這只是暫時的，隨時會撕破協議，必須鎮守源空間，讓牆壁投影無法回歸本位。

    為了達成眼前這種局面，軒轅南星甚至將伯納戰意送入祭壇牆壁。雖然贏得一時妥協，卻也助長了戰皇鬼臉氣焰，這伯納戰意與摩根族某種手段似乎頗為匹配，兩相結合，威能無窮。

    “鬼東西，你說你叫妙絕素扙？還是狼圖騰戰皇厲破天，甚或鬼圖騰戰皇成裂天？不知道他們到底誰厲害，或者你把這些名字串起來，也許會很有意思。”軒轅南星稍稍放鬆，用意念調侃道，反正也出不去，只能以這種方式鎮守，而沉淪之劍越來越穩固，倒是不擔心它跑掉。

    赤道風離開前，曾交代盡量引起戰皇鬼面邏輯混亂，好在關鍵時刻，奪回祭壇控制權。軒轅南星的問題看似簡單，卻是最容易引起思維混論的話題。

    “人類，不要白費功夫了，本尊縱橫之時，人類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話音微頓，繼續說道：“妙絕也好，厲破天也罷，甚或成裂天，都是符號而已。無論它們曾經代表哪一位摩根族至尊，如今都已經湮滅在歷史洪流中。我為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叫血冥，你說好不好？”

    “血冥？冥冥中造就的嗜血者，聽名字就很血腥。”軒轅南星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目光微沉說道：“你從遠古走來，更應該知道黑蟲兇性，為什麼還要迎擊而上？難道就為了敲碎蟲殼，汲取血能嗎？與你交談，發現你並非魯莽之輩，難道此中還隱藏著什麼秘辛不成？”

    “呵呵，你這個人類，竟敢套我的話。”牆壁突然變得虛幻，像是要破空離去，不過腳下大劍微微震顫，劍身兩邊黑暗與光明快速輪轉，產生一條條或光明或黑暗鎖鏈，鎖住源空間。

    “嘖嘖，既來之，則安之，來者是客，何不多留片刻？不用妄動心機了，人類苦心發展出源空間，到了我這種層次已經收發隨心，所以你跑不掉。”軒轅南星揉了揉眉心，暗道好險。

    “源空間，這空間確實厲害。”鎖鏈嘩啦嘩啦直響，牆壁虛影不停掙脫，卻接連失敗，重新由虛轉實，只是隱去的戰皇鬼面，那才是最本源投影，從未真實顯現。

    沉靜片刻，牆壁語調滄桑，好像自言自語說道：“意識流的高層次運用嗎？我們摩根人也曾經追尋過這條發展路線，可惜此法不適合吾族大多數人體質。想要讓整個族群進化，必須要開發大眾化修煉體系，想不到弱小的人類，身體孱弱不堪，僅是駁雜碳基，居然有此造化。”

    “你說什麼？難道源空間是一條通天大道？”軒轅南星耳朵很尖，突然問道。

    “自然極高明，有意識才有生命，才有意義，儘管吾族也在發展精神力量，可是看看我們的祭司數量吧！已經稀少到何種地步？不知道後世遭遇何種劫難，居然讓人類繁衍壯大。而我摩根族今夕又在何方，何方呀？”牆壁意識到說得太多，立刻停住話音，讓源空間歸於寂靜。

    “你的意思是說，源空間是一條精神與自身意識的發展道路，並不局限於此番境界。”軒轅南星多聰明的一個人，由點窺面，他靈機一動，便猜測出戰皇鬼面對於源空間的涉獵，恐怕比當今人類還要全面，也許多說一些話並不是壞事，反而是一次舉世難得機緣，可對話摩根。

    “不要猜測，那於你無益。”戰皇鬼面憋了半天，就說出這樣一句不痛不癢的話，雙方處於敵對關係，居然說出於你無益，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邏輯混亂大大滴，這也許是座寶山。

    “嗯，於我無益。放心，我不會放在心上。倒要請教，以我祭司尊位，能否踏上一條源空間成長道路？”軒轅南星收起冰冷目光，取而代之嘴角出現一絲笑意。

    “用祭司的力量去開闢你們的源空間？確實有望窺探到這條道路上的隱秘。然而……”聲音戛然而止，再思維混亂也知道，上了對方的當，有心發出最強一擊，卻被沉淪之劍緊緊釘住。

    祭壇之上，兩位老祖急成熱鍋上的螞蟻，看向外面。

    吞噬血海需要時間，祭壇的進化並未結束，卻被蟲兵中途打斷。短短十幾分鐘，蟲王聚集起數十萬蟲兵，風捲殘雲，親自督陣，裹挾而來。

    伯納古戰神施展絕世一擊後，不同方向有蟲潮翻滾推至，它們比蟲云快得多，看樣子很快又能達到百萬之巨，真是殺不勝殺，殺多少就來多少，讓兩位老祖渾身亂顫，心情極度低落。

    怕啊！不論什麼樣的蓋世英雄，看到這一幕都會怕。

    蟲子多得令人想嘔吐，偏偏身量還那般巨大，真是沒有天理的生命。眼下只能寄希望於祭壇再度大發神威，離開祭壇反而更危險，只能憑天由命，等待命運裁決。

第947章 一尊絕世祭皇？

    “這是什麼？”鈞天老祖為之愕然，祭壇上鑲嵌戰皇鬼面的牆壁浮現出千萬道細紋，每一道細紋都蘊含著寶光，起初並不明顯，有些暗淡，片刻之後光芒越來越強，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黑蟲大軍迅速匯聚，又聚集起百萬軍勢，由蟲雲蛻變成蟲潮，好像一層層激湧大浪，向祭壇所在拍來。

    這是難以抵抗的絕倫進攻，任何生命在撼世蟲潮下皆如微塵芥子，轉眼便可化作雲煙，其結果只能是消失碎裂，不留半點痕跡。

    “天啊！蟲潮如災變，可碎裂行星，可侵蝕日月，威能無邊。”火烈老祖發出驚嘆，心情無比壓抑，他感受到自己，從未像今天一樣，距離死亡如此之近，覆滅便在下一刻。

    蟲潮並非蟲兵簡單堆疊，而是所有蟲兵龐大身軀蕩起黑潮，雖然能量有強有弱，卻完美的鏈接到一起，就像電子數碼粘貼出一幅立體畫面，海天一線，衝勢極快。

    眨眼間，蟲潮便到近前，撞擊在祭壇外圍。

    天圓地方護罩在虛空中拓展出一圈圈波紋，時間好像變慢，蟲潮每次變換，清晰可見。鈞天老祖和火烈老祖只覺得身體被定住，無法動彈。

    “劈裡啪啦。”

    身後牆壁上出現的細微紋理好似導火索，全部燃燒起來。

    感覺只是恍惚了一下，便血氣沖天，鎮蓋八方，寶光綻放，勢不可擋。

    兩位老祖驚駭，看到驚悚一幕。循著寶光脈動，從祭壇那面三角牆壁上，走下來一尊百米高虛影，他渾身充滿寶光，血氣在背後結成血色大光明，額頭刻畫著三道玄奧紋理，雙眼好似黑洞。手中持一把尊威大劍。

    隨著巨人鼓點般步伐一路向前，虛浮身形越發凝練起來，他好似遠古摩根族戰皇復生，踏出血染風采，剛剛步出天圓地方護罩，祭壇尚未消化的血海便開始沸騰，彷彿在迎接尊皇駕臨。

    “宇宙獨尊，唯我祭皇。”巨人張嘴發出嘯聲。當即就吼碎了數千蟲兵甲殼。

    接著，巨人晃動尊威大劍，直面蟲潮衝擊，無論那浪有多高，觸及此劍威勢，全都分崩離析。

    這是難以置信大潰敗。這是巔峰之上絕世一擊，成千上萬蟲兵身體當即湮滅，待到無上劍勢擴充出去，龐大蟲體不再滅為物質微粒，卻好像打碎無數水罐，蟲殼驀然碎裂，蟲血四散。

    百萬黑蟲組成蟲潮，然而當巨人出現後，蟲潮頃刻間覆滅。再也凝聚不出半點威勢，蟲王和精銳蟲兵快速撤離，它們是蟲群高端力量，不願立於危牆之下，欲逃出生天。

    想跑，卻已然太晚。

    尊威大劍再度揮舞，自稱祭皇的巨人傲世**，泯滅一切。

    “嘶嘶！”

    蟲王發出痛叫，它的身側凹陷進去。留下一條恐怖劍痕。寶光順著傷口蔓延。旁邊還有一尊蟲王被劍勢斬為兩段，當即血灑當場。它們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強絕敵人。心中產生怯意。

    “這就是摩根祭皇？”軒轅南星仍然盤坐於源空間，眼前卻打開一幅畫卷，將外界戰鬥情景投射進來，當看到巨人劍斬蟲潮，擊殺蟲王之際，只覺得戰意沸騰，恨不得提劍沖上戰場。

    “呵呵，不為正宗祭皇，只是藉助你手中的那段多年積蓄戰意，強行激發祭壇神威，將曾經輝煌顯赫的大祭司妙絕，與血圖騰戰皇厲破天和鬼圖騰戰皇成裂天殘留意識融合，模擬出祭皇無敵之姿。威能方面或許已經達到，堪稱絕世，細節方便卻還不夠，遠遠不夠，且無法持續多久。等到本尊皇攻克即將壽終正寢的蟲皇昊風，當可迴轉摩根族。”對面牆壁竟然顯現出戰皇鬼面，並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知是何緣由。

    “你說你要迴轉摩根族？摩根族難道仍然存在於浩瀚星空中？”軒轅南星心神狂震，要知道摩根族是銀河曾經盛極一時大族，百萬年前就比人類文明強大許多，殘留下來遺跡對後來者造成許多影響，伯納人和閃靈人應該是受到摩根遺澤，這才有今日之勢。

    “不知道吾族是否存在，而在這悠久歲月當中，又遭遇了哪些大難。就如同蟲族，是銀河系最凶悍存在，若非吾族強盛到極點，恐怕諸天億萬星宿已成蟲巢。不管怎樣，摩根族所在便是吾之家鄉。雖然本尊皇以血冥為號，卻負有永遠祭奠英靈之責。你以為祭壇是什麼，戰略武器嗎？哈哈哈，它是一座豐碑，乃吾族英雄墳。”血冥在笑，不再隱藏，與軒轅南星攤牌。

    “祭祀英靈，不敗王墳，永恆豐碑，摩根萬盛。”

    軒轅南星腦海劃過這句話，他突然瞇起雙眼看向身前，冷聲說道：“好，我承認，摩根族曾經叱吒風雲，為浩瀚星域共主。可是輝煌歲月已經過去許久，當年雄威鎮蓋天下，在歲月洗刷下卻也變得默默無聞。而我人類當興，崛起速度何其迅猛？你掙脫不出源空間，就想打感情牌，倒是好算計。摩根英靈再是高不可攀，也只剩下一座孤寂祭壇。我為人類大帝，便要逆天奪取摩根造化。”

    “人類，你好狂妄，在這片浩瀚星空下，從古至今無人敢蔑視摩根族神威。與你攤牌，是想聯合你們三人力量，拿下昊風至尊蟲塔。哼，這是一次難得機會，只要為我血冥所用，必賜汝等絕世根基。”牆壁上的戰皇鬼面一陣扭曲，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然後做出吞吐動作。

    與此同時，祭壇上真正的戰皇鬼面，做著同樣動作。不過，不似源空間那樣沒有結果，而是吐出璀璨亮光，化為三團精血，如同喜人碩果，飄到軒轅南星與兩位老祖面前，氣息神秘。

    “怎麼樣？幫我戰勝蟲皇，本尊皇便可榮歸。今日送你們絕世機緣，不可錯過。”這聲音極盡誘惑之意，在兩位老祖心中迴盪，種種修煉妙法呈現腦海，朦朦朧朧，卻看不透真諦。

    軒轅南星還好些，畢竟年輕，還有大把機會可循。可是兩位老祖不同，他們需要一條可以跨越極限的通天之路，讓老邁身軀重新煥發生機。腦海中浮現出諸多寶貴信息，正是他們所需。

    “你很狡猾，看破了我們人類諸多心思。”軒轅南星目光冷峻，突然起身：“我承認，你目前狀態已達巔峰，百萬蟲潮都不是你的對手。然而，你忽視了人類自強不息信念，我們人類走到今天，絕非僥倖，而是必然。”

    “鍔！”

    源空間黑白光色輪轉，腳下大劍驟然發動。軒轅南星竟然選擇戰皇鬼面最強狀態發難，難道他瘋了不成？

    “停手，你無視逆天機緣，可知若非蟲族出世，吾族祭皇可活萬載？未來你若為絕世，也可福壽綿長，即便身體腐朽，也能轉化成能量生命，與天地同存，與日月同輝。”牆壁尖叫道。

    “你奶奶的，還在騙我。”軒轅南星暴了句粗口。

    無匹劍勢在源空間內形成，全力鎮壓下去，牆壁變幻成虛影，想要逃走，周遭空間黑白鎖鏈發出響聲，將其鎮鎖住。

    同一時間，鈞天老祖冷哼：“你太了解我們的心中想要什麼了，南星還沒有甦醒，便急著向我們傳達好處，說明你已經亂了方寸。一座祭壇而已，將你搗爛，自然能獲得想要的東西。”

    軒轅南星對戰皇鬼面投影出手之際，鈞天老祖和火烈老祖沒有遲疑，向真正戰皇鬼面轟出熾熱洪流。區區一段腐朽意識，想要誘惑兩位經驗豐富，闖過無數死關的老牌星判，只能說它很可愛，或者說摩根人完全沒有領略過人類的爾虞我詐。

    總之，這丫的太小瞧人，腦海中冒出來的誘惑越多，越說明此刻有問題，所以不打它又打誰？

    “好。”軒轅南星感受到異常波動，禁不住為兩位老祖叫好。

    先不說兩位老祖戰力如何，單就這份反向猜測敵人心思的能力，堪稱絕頂。還有他們毅然發動攻擊的時間，妙不可言，幫助巨大。都說姜是老的辣，確實沒有請錯人，有機會化解此局。

    關鍵時刻，靠的還是軒轅南星。

    作為大帝，可審判異類，眼下的異類非是蟲族，而是這座摩根祭壇。只有先把它擺平，才能在這條古路上繼續行進下去，否則會成為炮灰。

    “你們，吾乃祭皇，不容侵犯。”戰皇鬼面憤怒咆哮，想要將釋放出去的祭皇巨大形體轉移回來，然而蟲王不是好欺負的，八尊蟲王一死一傷之後，其餘蟲王被激怒，潛藏在血液中的兇性完全爆發出去，瘋狂撲到近前啃咬。

    不光蟲王，蟲族大軍中絕大部分精銳戰兵保留下來，它們聽到蟲王發出嘶鳴，悍不畏死向祭皇發動衝鋒，這是一場血戰，至死方休。

    軒轅南星心頭一喜，暗道自己賭對了。黑蟲大軍的彪悍程度果然像預先設想的那樣，並沒有被祭皇完全打殘，還有實力進行反攻。能否控制住祭壇，下面幾分鐘至關重要，成功便可成就無上尊威，唯我獨尊。不成，那便悲慘了，會迷失在星空大陣中，所以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第948章 極盛之時在今朝

    “不！”牆壁上戰皇鬼面裂開一道劍痕，從上至下，幾乎被劍痕分開，

    “該逝去的終將逝去！你們這些已經作古百萬年的摩根人，就算再眷戀璀璨星空，在祭壇上留下的僅僅是殘念。請放心，那浩瀚不屈將由人類繼承，踏著進化之路，一路向前。”軒轅南星神情肅穆，忽然睜開雙眼說道，沉淪之劍發出鳴音。

    “嗡，嗡，嗡！”

    黑色大劍震顫不已，讓整個祭壇跟著震顫，戰皇鬼面咆哮道：“人類，你們永遠不會成為星空下的王者，只有摩根，才是主宰。”

    “切，摩根摩根，只剩下一些鬼影子的古老文明，人類戰勝伯納三族後，會成為整個銀河系當之無愧強族，大族。”火烈老祖對於摩根嗤之以鼻，覺得這一族早已作古，不必放在心上。

    赤道風正在全力滲透祭壇，清理戰皇鬼面留下的隱患。

    “快些，再快些，我們必須控制虛擬祭皇。”軒轅南星看向戰場，那百米高神軀，正在與六尊蟲王和精銳戰兵作戰。

    再看戰場周遭，數不清蟲體被擊碎，蟲血暗沉，血氣如海，是一筆不可多得寶藏，只要讓祭壇萃取血海無上血能，應該還能進化。至不濟也能儲存能量，成為下面縱橫星空大陣的仰仗。

    “別急，就差一點點。該死的戰皇鬼面，將大半核心程序打亂了。它並沒有消失，而是暫時還原成微不可查電脈衝訊號。此戰過後我要好好查找一番，清理掉所有隱患，這一次真危險。”

    赤道風以沉淪之劍作為根基，全力入侵祭壇。

    各種數據流在祭壇核心處匯聚，然後生成一道道生澀難懂指令。初時並不圓滿。甚至能夠感受到一種拒絕與抵抗，直到半分鐘後才變得順暢起來。誕生出一個個銘文。烙印上去。

    這是漫長的半分鐘，要知道祭壇與赤道風運算能力都很強悍，一次交鋒恐怕連億萬分之一秒都不到，就像戰了亙古那麼悠久。差點迷失在無止境數據流碰撞當中。

    幸好赤道風洞悉了摩根祭司權限本源，總能找到空門所在。否則沉淪之劍將失去靈性，就此成為一把死劍，而赤道風也將崩潰戰死。

    “老赤。辛苦你了。”軒轅南星緊緊握住黑色大劍。這是他的戰鬥夥伴，卻差點毀滅，以後絕對不能這樣冒險，源自摩根族的每件東西都不平凡，必須探查到極致，才能放心使用。

    “。，！”

    從快要裂成兩半的戰皇鬼面中冒出一縷縷寶光。

    就在這時。赤道風大叫：“就是現在，謹守心神，用意識引導，與虛擬祭皇同頻同體，快。”

    軒轅南星知道這是赤道風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所以不敢怠慢，急忙將自身意識滲透到祭壇核心處。這裡是控制中樞，演化出種種神妙法則，摩根人對宇宙的理解，超出人類好多。

    可惜，法則雖多，卻大多不全，想必摩根人也有考量，不想讓智慧結晶被人得去，涉及修行體系至高機密全數抹除，即便祭司權限也不可得，僅能走馬觀花看上幾眼。

    操控虛擬祭皇才是重中之重，這些關於能量法則的信息，度過此局後，什麼時候都可調閱。

    朦朦朧朧，恍恍惚惚，只覺得思維被一下子拉長，好似化作一縷奇光，投射到一副巨大發光軀體內，這應該就是那尊戰皇鬼面搞出來的虛擬祭皇。

    思維剛剛穩固，就獲得海量信息。

    “原來如此，戰皇鬼面將大祭司妙絕，血圖騰戰皇厲破天，鬼圖騰戰皇成裂天三位至尊強者的殘念聚集成能量法則，以烙印形式結成脈絡，互相補充，互相作用，可為祭皇。而這把祭皇劍是力之印證，也許有一天，沉淪之劍能夠達到相同成就，讓輝光灑遍寰宇。”軒轅南星控制虛擬祭皇，抬起手中尊威大劍觀看，覺得無論形制還是本源，都與沈淪之劍有些相似。

    赤道風的聲音遠遠傳來：“祭皇劍，原來我破解沉淪之匙本源，從中窺探到的形制，是以祭皇劍為原型。好啊！太好了！有這座祭壇，有這無窮血能，可以讓沉淪之劍變得更強，踏入超凡脫俗境界，希望雖然渺茫，卻值得去嘗試。”

    說起來時間長，其實從蟲潮來襲，到祭壇模擬祭皇，泯滅黑蟲百萬大軍，再到軒轅南星與兩位老祖出手控制祭壇，前前後後不超過三分鐘時間。

    話又說回來，這三分鐘實在驚險。

    連兩位老祖這等縱橫聯邦人物，前後都冒了好幾茬冷汗，心臟差點無法負荷，而赤道風更是差點迷失，可見此番對抗有多麼凶險。

    其實，軒轅南星並非完好無損，心神已經出現損傷。可是他知道眼下至關重要，遠處有密密麻麻蟲族大軍撲來，兵源不斷，征伐不止，想要讓後面的旅途變得順暢些，就必須藉助模擬祭皇之手壓制蟲威。

    “這便是祭皇的力量？”感受到三股蒼茫意境，軒轅南星只覺得高不可攀。在如此卓絕意境面前，伯納人的戰意根本不夠看，論殺伐果斷不如摩根人，論武勇血性不如摩根人，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純粹的戰意，哪怕僅僅殘留下一絲戰意，那種堅決與殺伐彷彿亙古都不曾變過。

    “南星，意識傳送完畢。”赤道風的話音越來越飄渺，祭壇正在遠離，只聽他說道：“接下來你就將自己當做祭皇，好好領會其中意境，對於你日後晉升大有好處。祭皇霸凌古今，除非出現另一尊祭皇，否則宇宙強者都要懾服。這不是虛妄，是大成就，大意境，大圓滿，緊緊抓住其中的脈動，你便是有史以來最強聯邦審判長，可以走出絕世風采，踏出一條大帝之路。”

    “我知道，得到大帝封號，正需掌控一切。而這條祭皇之路，卻要唯我獨尊。”軒轅南星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與赤道風述說：“也對，當今是戰亂之世，伯納三族盛氣凌人，欲滅絕我人類文明。覆巢之下無完卵，都說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人頂著。呵呵，我就做那個高個子。”

    祭壇消失在巨人身後，接下來這裡將有驚世之戰，波及範圍必定極為寬廣，所以還是早一步離開比較好，免得受到衝擊，徒增損失。

    軒轅南星純以意念控制巨人，這種狀態和沈入源空間有些相似，卻又完全不同，彷彿置身光怪陸離世界，等同於整個光的天地，舉手抬足感受不到具體動作，卻感受到光的世界在脈動。

    “絕世，這便是絕世。”軒轅南星感悟宇宙法則本源，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從古至今，人類聯邦誕生過多少豪傑？卻絕對沒有哪一個遇到過這種機緣，那是通天大道，越過龍門可化龍。

    “嘶嘶！”

    六尊蟲王將巨人圍住，在它們眼中，祭壇模擬出來的祭皇是一團無法看透的能量。正是這種能量波動，將它們潛藏的記憶打開，勾起無邊恨意，若非摩根族阻擋，它們已成星空下主宰。

    數千道身影衝了過來，它們是蟲族大軍中的佼佼者，等同高級星判。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股龐大精神力量降臨戰場。蟲王變得瘋狂起來，紛紛張開口器噴出能量暗潮，其他黑蟲也在做著相同動作，像是吐絲的春蠶，吐到力竭。

    軒轅南星感受到一種巨大威脅，開始全力操控祭皇，尊威大劍橫掃而出，帶著一抹洞穿空間的虛影，向蟲王斬去。

    這一擊好似能碎裂星辰，於虛空中斬出一道深淵，深不可測，漆黑無邊。

    成百上千隻黑蟲被鎮壓下去，陷入無底深淵。它們奮力掙扎，卻掙脫不出，只能看著自己那龐大身軀一點點陷落，僅剩下無助與徬徨。

    兩尊蟲王同樣陷入深淵，它們雖然定住自身，沒有進一步下陷，情況卻也稱不上好，短時間內別想衝出來。祭皇那雙宛如黑洞的雙眼掃視四周，看向剩下的四尊蟲王。剛才從虛空降下的無上精神力量，正借助某種獨特方式，來改變蟲王氣息。

    即便軒轅南星出手快絕，也僅鎮壓住兩尊蟲王，讓對面龐大精神力量奪去四尊蟲王。感應這四尊蟲王身上，就好像打開力量閘門，渾身上下氣勢變得不同，看上去更加孔武有力，頭頂更隆起一圈肉瘤，散發出一絲絲亮光，彷彿戴上一頂真正王冠，無窮無盡威壓向四面擴散。

    “哼？如此暴虐激發潛力，倒是捨得。”軒轅南星冷冷一笑，操控祭皇抬起手來，點向眉心處神秘印記。

    刺眼亮光衍射開來，巨人眉心最左邊的兩個印記重疊，瞬間匯聚成一塊形似三叉戟印記。緊接著最右側印記也疊加上去，產生一系列虛幻變化，繪製出一個摩根族的“皇”字。手中祭皇劍燃起無量量寶光，強盛氣焰排山倒海，可令星辰碎裂，可令銀河倒流，可崩塌歲月文明。

    這力量至強，至宏，至大，堪稱極盛。

    祭皇胸口浮現出一尊身影，盤坐在光中，身後暗日浮現，頭頂懸浮一把大劍，開始借助疊加出來的印記凝聚精純戰意，欲登峰造極，展現沉寂百萬年的絕世風采。

第949章 挑釁昊風

    “轟！”

    虛空禁斷，黑暗破碎，又兩條深淵縱橫交錯產生，鎮壓住蟲族精銳戰兵。

    軒轅南星天賦絕佳，由最開始的生澀，很快變為純熟，彷彿他就是百米高虛擬祭皇，信手揮動祭皇劍，強橫劍勢讓黑蟲噴吐的吐息全數崩塌，並返本還源為精純的黑暗能量，如果赤道風看到這一幕，肯定會笑得癲狂。

    趁著祭皇威能正值全盛，自然要為自己撈些好處。

    這些黑蟲懂得利用黑暗能量，雖然黑暗能量經過它們改造，變得似是而非，但是其本源並未改變分毫，只要除去摻入其中古怪力量，對於沉淪之劍來說，就是最難得的收穫。

    每一尊蟲兵都相當於積蓄實力數万年之久的負面能量生物，那些精銳戰兵更了不起，恐怕說它們是最低層次幽靈王都不為過。

    至於八尊蟲王，可看待成中古級的幽靈古王，也許戰力還要強上不少，以祭皇尊威震散黑暗能量摻入的未知雜質，可以輕鬆做到，方便此戰之後接收。

    隨著擊殺的蟲族越來越多，所能得到的好處也越來越多。

    這是絕世機緣，祭皇正在打造一座大大的寶山，入寶山豈能空手而歸？軒轅南星和兩位老祖都變得熱切起來，準備接收這筆豐厚“遺產”。

    出人意料，那股控制蟲王的精神力量忽然說道：“摩根人，你們好算計，一直在等我昊風快要走到生命盡頭，才進入此地試煉。嘶嘶，真是久遠到讓本皇記憶都有些模糊的地步，不過你們不會得逞的。即便本皇投入黑洞，也不會讓你們褻瀆一代蟲皇聖軀。”

    “蟲皇昊風嗎？摩根族已經不知去向，今日我人族興盛，發現此境。”軒轅南星隔空回答。

    雖然對於蟲皇昊風有著如此清晰意志，感到很不可思議，聽出這傢伙的智慧絕對不凡，但是想想能讓摩根族傾盡全力去對付的存在，肯定不能以野獸和真正蟲子去類比，既然摩根人稱其為蟲族，那便是銀河大族，也許自有文明體系和脈絡，只不過今天人類尚未接觸到罷了。

    “什麼？你不是摩根族？”

    蟲皇昊風顯得很吃驚，默然片刻這才說道：“你說你是人族，應該沒有假，因為以摩根人的脾氣秉性，絕對不會不承認自己是摩根。那麼，人族，告訴本皇，那些頭頂上長犄角的紅色爬蟲去哪裡了？是不是我族大軍又狩獵這片星空？不，不會，我是最後的皇，由於極特殊情況才滯留這一屆。母親大人她萬壽無疆，可惜本皇先天不足，姐妹盡皆破繭而去，只剩下我。”

    精神層面傳達著一種蕭瑟和寂寞，難道這尊蟲族至高的皇也有情感？

    軒轅南星微微皺眉，有鬠搞不明白蟲皇口中的母親大人是怎樣存在，難道還有比這尊古蟲更加古老存在？又或者蟲族是堪比摩根人大族，有著璀璨文明？

    “蟲皇，我確實不是摩根族，卻要踏上這條古路，領略一下蟲族風采。今日，你有多少手下部眾全都派來吧！倒要看看摩根族當年的對手有多強。”軒轅南星在精神層面高聲回應。

    “嘶嘶，狂妄，摩根族算個屁，微不足道的爬蟲而已，若追溯到許久前的狩獵期，這片星空只是吾族牧場。”昊風發出咆哮，憤怒不已。

    “不知是誰狂妄，有種就來戰場相見。”軒轅南星一再挑釁，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祭皇狀態僅能維持一段時間，如果星空大陣也有日月的話，肯定超不出明日。

    此刻正是極盛，擁有絕世風采，當然滅殺的蟲族越多越好，若是蟲皇昊風親至，最好不過。

    “人族比摩根人更討厭，本皇要把你做成菜餚，呈現面前。”兇戾精神力量狂暴化，整個星空大陣顫抖起來，這傢伙一點也禁不起挑動，瞬間怒意沸騰到頂點，開始最大程度調兵遣將。

    昊風沒有接觸過人類，不知道人類擅長謀算，想當年進入祕境的摩根人皆是強者，不管走到何方都是硬碰硬，根本不會生出軒轅南星這種心思，想藉助祭皇最強狀態，來削減蟲族之威。

    要說摩根人使計，僅有誘導蟲皇進入星空大陣這一例，卻並非出自摩根戰皇之手，而是祭司主導下完成的。摩根祭司地位獨特，他們即便用計，也是大計，決策古今，可推演萬載之局。

    遠近蟲族接到命令，瘋狂向戰場方向飛來。

    蟲族遮天蔽日，數量沒有止境，在趕來路上不斷匯聚，組成撼天動地蟲潮，速度提升到極致。

    軒轅南星先前便注意到，黑蟲組成蟲潮和蟲雲後，互相之間可以藉力。本來蟲兵個體速度就不賴，匯聚成陣勢後變得更快。

    蟲潮向前一浪高過一浪飛馳，與聯邦最快飛船幾乎不分上下。

    星空大陣再浩瀚，始終是人工搞出來的陣勢，並非無邊無際，因此最多幾個小時，只要蟲皇肯投入，恐怕不是面對百萬軍勢那樣簡單，千萬大軍都可降臨。

    僅憑一具模擬出來的祭皇身軀，能否戰到最後？軒轅南星只覺得心中沒底。不過，進入祕境機緣難得，為的便是磨練自身，而此刻他盤坐於祭皇心窩，潛心追溯絕世痕跡，已經在手中凝聚出最為純粹的戰意。

    雖然這股戰意只是一絲，還無比微弱，而且借鑒了伯納人的戰意構成方式，但是它總歸出自自身領悟，不是舶來品。只待意識返回本體之後，就能運轉自如，與大帝威壓合併，當可在日後開發出種種妙用，由於是在虛擬祭皇體內凝聚而出，因此而踏上絕世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四尊蟲王撞擊過來，它們悍不畏死，實力高強。

    “來得好。”軒轅南星帶動身形，祭皇有百米高，這四尊蟲王身形卻更加龐大，尊威大劍於虛空瘋狂顫動，竟然製造出強崩劍弧效果，讓劍光向外碎裂開來。

    強崩劍弧只是最基本劍勢運用，卻不曾想經由祭皇施展出來，化腐朽為神奇。空間與強崩劍弧疊加到一起，迅速向外抽動，蟲王被打得暴退。

    “這是人類的戰技嗎？”其中一尊蟲王瞇起雙眼，明顯比另外三尊蟲王更加靈動，蟲皇昊風的精神力量主要作用於此。

    “死。”劍光又起，沿著一道玄奧難測軌跡，從這尊靈動蟲王身上拂過。令蟲皇昊風感到無比震驚的是，本以為可以抗住這一劍，卻不曾想劍光沿著蟲殼之間的紋路遊走開來，切割的剛好是蟲殼間最為薄弱之處，這種戰鬥風格與摩根人絕對不同，是四兩撥千斤，是以巧破力。

    思維停頓在某一時刻，蟲皇昊風無法維繫精神力量，因為蟲王已經身死當場。

    四尊蟲王當中，僅有一尊蟲王與昊風血脈相合，其他三尊血脈已經稀釋到無法承接精神力量的地步。蟲皇既母皇，為此地所有蟲族之母，可是隨著歲月變遷和更迭，她當初誕生時的先天不足突顯出來，後代蟲王弱化太快，血脈濃度極為不純。

    帶著憤怒與不甘，精神力量消退，若想再度進入戰場，需要等到血脈純度較高蟲王駕臨。而這種蟲王自我意識非常強烈，即便母皇以精神力量傾軋，也並非沒有反抗之力，也許會背叛。

    畢竟母皇已經老得動彈不得，下面很多蟲王都有別樣心思，想要重新推選出母皇，從蟲卵開始培育，或者逆轉蟲族之勢，一皇一王並駕齊驅，又有什麼不好？

    聽到母皇呼喚，至尊蟲王並未駕臨戰場，而是在遙遠所在觀望。

    若是這些蟲王不產生私心還好，共同發力滅去祭皇，成功可能性極高。它們生出私心，卻是整個族群不穩的開始，而軒轅南星開始踏血而行，果斷征伐。

    感覺全身都充滿力量，好像一顆不斷膨脹的恆星。力量以前所未有方式產生，核聚變和核裂變只是最膚淺法則，還有反物質對沖和磁能共振，讓祭皇體表綻放寶光，先前從未想過寶光如此產生，現在才知道道有千萬條，化繁為簡最後只有那麼幾條大道，可通絕世。

    寶光完美克制黑暗能量，這大概是摩根人針對昊風開發出來的絕世手段。

    祭壇飄浮在戰場外圍，不停抽取血能，開始再次蛻變。由三層祭壇向四層發展，赤道風早就發現，這東西進化極難，然而一旦完成進化，威能必然震撼星際，也許當年摩根人都未造就終極祭壇，僅留下一座殘破祭壇作為引導。

    尊威大劍化作颶風，絞滅一切敢於靠近蟲族。軒轅南星轟擊三尊蟲王，讓王血灑落，還有劍痕深淵下暫時鎮壓的精銳，也被拉出來斬殺乾淨，這是一條染血之路，每寸空間都侵染血色。

    星空壯麗，鮮紅鋪就，到處都是沉默的蟲屍，它們成為軒轅南星試煉墊腳石，一股霸絕戰意正在形成當中，強者之路在腳下凝結，無我無敵。

    整整殺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將戰場上殘留蟲族屠盡，有很多零星蟲雲是後面衝上來的，可是殺意凜冽到令蟲族恐懼，之後再也沒有增加兵力，而是在遠方集結，準備最為悍然的攻勢。

    “來呀！昊風，叫我看看你們蟲族的厲害，難道你還怕一個區區人類？哈哈哈，你怕了，你已經走向腐朽，你就是個可憐蟲。”軒轅南星又在挑釁，他特意避開血海，讓祭壇煉化血能。

正文 第950章 決然獻祭

    “人族，你惹怒了本皇。”昊風遠遠傳來意識，不知道她又駕臨哪尊倒霉蟲王頭頂，這些蟲王在她眼中，似乎只有一個功能，那就是隨意駕馭的傀儡。

    “哈哈哈，戰，戰，戰。”軒轅南星豪氣頓生，即便面對密密麻麻黑蟲，也沒有先前那種恐懼心理，他已經慢慢戰勝蟲族合力產生的心理壓力，多虧了戰皇鬼面讓祭皇現世，指明道路。

    祭皇就如同一盞明燈，給心靈送來無限暖意。

    只有至強才能不怕，無懼於生死，在心神對抗蟲族氣勢過程中，戰意不斷變強。這可比大帝威壓高級千倍萬倍，不是嚇唬人的東西，而是一種血染風采，是大成就，大毅力的無敵顯化。

    蟲潮化作黑色海洋，一浪高過一浪撲來，別看祭皇有百米身高，面對蟲潮弱小得可憐。

    然而，正是這看似渺小存在，身體綻放出羽翼般寶光。光翅由背後傾力伸展開來，無窮無量寶焰憑空生成，祭皇劍猶如宇宙最堅固戰器，堅定不移斬了出去，沒有猶豫，沒有懼意。

    這一刻極限爭鋒，戰意滔天。

    更加不可思議的還在後面，左右光翅掀起的寶焰與蟲潮撞在一起，顯現出圖騰，左邊為一座狼圖騰印記，右邊為一座鬼面印記，好像原本就在那裡，正等著無數蟲兵撞擊，戰鬥白熱化。

    蟲潮被祭皇劍再次劈開，不過這次並非百萬級蟲潮，而是千萬級。

    蟲兵數量凝聚到這種程度，兵勢已經無法抵擋，即便一尊真正摩根祭皇復活，也抵擋不住。

    “人族，受死。”劈開的蟲潮中行來一尊蟲王，通體寶藍色，折射出幽光。

    這是一尊獨特蟲王。行動之間有綠光跟從。

    軒轅南星感受到一絲波動，立刻提高警惕，那是將黑暗能量修煉到極致的感覺，稱得上晦極而明，由暗生光，只不過由於摻雜著特殊能量，形成綠光，而非白光。

    綠光化為星河。籠罩而下。

    這光來得太快，來得太多，以祭皇百米高身軀根本躲不過去。

    緊要關頭，軒轅南星于祭皇心窩大吼一聲：“戰意通天，唯我獨尊，祭皇血煉。寶焰滔天。”

    “轟，轟，轟，轟，轟！”

    虛空生雷，卻並非雷音，而是一道道閃電形寶焰。

    威能好似從天而降，祭皇凝聚出的圖騰印記張開大口，衝入蟲潮咀嚼蟲兵。一時之間不知道吞噬了多少蟲血，於虛空交織出無數能量脈絡，化作通天殺陣，欲鎮壓蟲王。

    “哼，當年摩根人為了鎮壓本皇，付出血的代價，今日你一人就想鎮壓，狂妄無知。”寶藍色蟲王發出精神波動，周身上下燃燒綠光。化作一顆詭異的綠色大日。

    “呵呵。祭皇之道在於殺，也在於祭。”軒轅南星微微一笑。傳達著輕鬆寫意意念，這令昊風更加憤怒，下令蟲潮卷住大敵，就算祭皇是神，也要將其圍殺。

    蟲潮遮掩整個空間，千萬蟲兵無窮無盡。若非祭皇掀起滔天威勢，儼然一片火燒雲，且無法靠近，否則千萬蟲兵早就將其掩埋進去。

    昊風一怒，蟲威氾濫。無數蟲兵尊崇母皇意願，看淡生死，不惜用身軀來為後面的蟲兵奠定基礎。戰到白熱化，這些蟲兵並非白白犧牲，終於將祭皇身影完全吞沒。

    軒轅南星意識恍惚，險些與祭壇失去聯繫。

    蟲潮交織成黑暗空間，將祭皇就此封印起來，身處黑暗，處處危機，這裡是母皇昊風的天下。

    若非還有一座大祭司妙絕留下的圖騰印記沒有激發出去，恐怕意識已經不能留存祭皇體內。

    “怎麼樣？人族，感受到死亡的威脅了嗎？是不是心生恐怖？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們人族在外面取得多高成就，在蟲族皇者眼中皆是螻蟻。”昊風好似揚眉吐氣，終於出了口鳥氣一樣。

    “可以了，你不了解一個人類的決然，我們能夠走到今天，是不停抗爭的結果。”軒轅南星說著，沒有任何遲疑的釋放出一座圖騰印記，這是所有摩根祭司的印記，為摩根輝煌神紋。

    “什麼，是這種祭祀印記。”寶藍色蟲王看到如同光輪的圖騰，不停向後退去，這東西顯然勾起了她的回憶，令蟲王渾身上下綠光好像倒刺一樣站立起來，隱隱形成一絲絲綠色電光。

    “焚我神軀，鑄就天威，灼我戰意，凝聚鐵血，無上尊威，最高獻祭，征戰永恆，絕世無敵。”

    軒轅南星雙手連續疊加出一個又一個玄奧難懂手印，這是一種能量法則勾勒出的痕跡，敘述冥冥中產生的宇宙至理，為摩根獻祭經文。

    母皇昊風萬萬沒有想到，剛剛將這尊有些異常的摩根祭皇埋在蟲潮大陣中，這尊祭皇便爆發本源，好像迫不及待想要犧牲自己，以自身和周遭血能作為祭品，換取一次大破滅攻擊。

    “大破滅尊皇斬。”祭皇身俱無量寶光，好像一根大號火炬，熊熊燃燒到極點，手中祭皇劍更是將劍勢飆升到頂點，整個星空大陣一陣恍惚，祭壇尚未接觸過的血海，大片燃燒起來。

    好嘛！僅僅片刻，先前打出來的血海便蒸發近半。

    這還不算，強橫力量從剩下的血海中抽取出一縷縷血能，整個虛空爆炸開來，遠近空間開始顛覆性旋轉，沒有什麼事物可以留存在爆炸核心。

    祭皇自我獻祭，即便並非真身，威能也不容小覷。

    在這種超極限攻勢下，昊風新近駕臨的蟲王，連嘶吼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煙消雲散。

    此刻，壯闊到極點的蟲潮，同樣沒有逃出劫數，數百萬蟲兵隨著空間瓦解進去，這一擊甚至暫時打穿了摩根人佈置的星空大陣。

    黑洞引力驟然在戰場顯現，數万大大小小引力漩渦形成，張開大口吞噬蟲兵。已經計算不出多少蟲兵被引力捲走，連戰場外圍低調觀戰的至尊蟲王所部都受到影響，蟲兵被引力拖走。

    這一下真可謂死傷慘重，軒轅南星的決然讓昊風氣得吐血。

    感受到精神層面出現永久性損傷，母皇在巢穴中發出怒吼，只覺得這不應該，摩根人的戰鬥從來都是堂堂正正的，戰到最後確實有可能走極端，卻沒有見過上來就玩自爆獻祭的傢伙。

    “噗！”

    祭壇之上，軒轅南星口噴鮮血，意識差點湮滅在無止境衝擊之中。

    “南星，南星，你沒事吧？”赤道風驚呼，卻沒有任何回應。

    軒轅南星直接昏迷過去，他的情況只比昊風強一點，弄個不好會出現永久性精神損傷，封號徽章輸送一絲絲金光，不斷向身上攀爬，開始從煉獄之中汲取生命力量，修復生命上的缺失。

    好在有封號徽章，要不然必死無疑。軒轅南星也正是算計到這一點，這才敢鋌而走險，因為獻祭會波及到本體，甚至抽取出所有生命能量，這是一條絕路，死路，不死幾次不足以抵劫。

    軒轅南星沒笠，不過卻苦了煉獄之中關押的高手，尤其在刻意引導下，異族高手集體老化。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究竟是什麼人在抽取我們的生命力量。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有人吞得下如此多生命力，絕對不可能。”正在煉獄中閉關的某位老伯納人，忽然仰天咆哮，只見他的皮膚和毛髮快速失去光澤，脫落下去，點點亮光從身體溢出，向高處飛去。

    這是極致刑罰，主控權掌握在新一代審判長手中。

    軒轅南星遊走於生死之間，獻祭力量擁有持續作用特徵，死了一次還不夠，必須死第二次。

    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反正必須填滿一個摩根絕世祭皇的生命力。這種消耗龐大至極，彷彿沒有窮盡，剛才在煉獄中發出咆哮的老伯納人抵擋不住歲月法則侵蝕，已經化作一捧黃土。

    越來越多伯納人倒下，還有年紀老邁的異族修士，集體死亡，成為人類大帝換回生命的祭品。

    這是一場跨空間獻祭，伯納人在煉獄中建立的城池，死了大半修士。他們死不瞑目，直到意識消散也未想通，不理解為什麼有審判長需要如此龐大生命力，還以為可以征戰煉獄，等待聯邦覆滅，好有重見天日一天，卻不曾想這就化為一捧黃土，即便存活，也變得奄奄一息。

    煉獄之中人類星判和執法者，集體老上十歲。

    人類驚慌失措，以為接近毀滅，還好這股吸力對他們並不苛刻，取走相應生命力，便投向其他目標，最終度過一劫。

    軒轅南星氣息穩定下來，龐大生命力抵住了獻祭餘威，隱隱透露出一股大帝威壓，正與一股純粹戰意結合，增添雄厚根基。

    “胡鬧，真是胡鬧，你差點死掉。”赤道風一個勁大叫，卻沒有半句回應。

    沒有辦法，損傷超出預計頗多，本以為獻祭獻的是虛擬祭皇，順便將祭皇體內那些圖騰烙印抹掉，不曾想波及會如此之大，等到戰場方向引力亂流恢復正常，已經見不到活著的蟲族。

    死了，全都死了，乾乾淨淨，毫不拖泥帶水。

    祭壇自發運作起來，衝入殘存血海中，淬煉血能。尤其灑落的王血，那是最豐厚回報。

    沉淪之劍也跟著享受起來，赤道風放過軒轅南星，全力吸收已經返本還源的黑暗能量，這是白送的彈藥，不吸乾淨會遭天譴的。

    兩位老祖相視無語，眼前戰鬥已經超出他們的理解範疇，只能等到南星甦醒，再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