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1574|回覆: 10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艾柔]酒店大亨武才女[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匿名  發表於 2012-9-15 07:22:04 |倒序瀏覽 | x 1
酒店大亨武才女 作者:艾柔

這小妮子真是有眼不識「頭家」耶!
竟為了四瓶洋酒對他潑婦罵「酒店」。
且還死要他賠錢的一路跟他到男廁,
當他秉著好男不與女鬥不想理會時,
她竟試圖以一記過肩摔教他屈服,
這種女人,叫他不想記住她都很難,
所以當他發現床上有個愛困的脫衣舞孃時,
就認得她是那個眼睛糊到蛤肉的小妹,
美酒在前,美體在後,英雄當然就色了……

想不到幫同學代個班,不僅學業中輟,
還賠上女人寶貴的貞操,而那該死的男人——
竟還找上她家,威脅利誘的要她去「上班」,
目的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可是等到她放開心胸接受他時,
他怎又說他是出身不明的孤兒?
看來她得快刀斬「自卑」,
好讓她的愛人不會成為縮頭烏龜的一員……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匿名
狀態︰ 離線
2
匿名  發表於 2012-9-15 07:22:18
第一章

  人人都有個屬於自己特色的家,當然,我們家也是不能例外嘍!太陽公公的到來。提醒了那些要出門的上班族以及要上課的莘莘學子們——「爸、媽、我上班去了。」這是林家的大千金子緹是也!現年二十有二,現任某公司的會計助理,準備今年去考個會計師執照。

  「老爸、老媽,我上學去了。子妍、子靖快點!你們是想害我遲到嗎?」站在門口頻頻催促著妹妹們的是林家二千金子彤,昨天剛滿二十一歲。

  「阿瑪、額娘,女兒我告退了。」三千金子妍,個性有點滿清調,這跟她酷愛清朝的歷史人物有著極大的關係。

  「爹地、媽咪,再見。」最小的女兒子靖拉著二姊及三姊快跑的去追不等人的公車。

  「大哥,我走了。」這是林家麼兒,也是惟一的男丁,可悲的是他並沒有享受到身為家中獨子的特權,子餘小四姊一歲,他們正好是每人都相差一歲。

  林家兩老坐在客廳裡,望著子女遠去的身影,白雲不禁感歎歲月的不饒人。

  「唉!孩子都大了,再留也沒幾年嘍!」

  「是呀!仔細一算,子緹也都二十二歲了,再不嫁出去,只怕會變成沒人要的老姑婆。」林清風,也就是子餘口中的「大哥」,更是林家的大家長,他補充的說道。

  「女兒長大了,也就有她們自個兒的想法.哪輪得到我們來操心呢?」白雲,身為林家的戶長夫人,是巴不得她們趕緊嫁出去,最好一次能四個全嫁出去,這樣她才能和老公再次回到以前只有彼此的甜蜜時光。

  林清風是個退了休的武術教練,年輕時認識了同是武術世家的白雲,進而相識、相知、相戀,然後才會有這個可愛又美滿的家。

  既然是武術世家,所以林家子女個個都會點小小的自我防身術。

  其實這樣說,是有點太過謙虛了,他們哪個不是身懷絕技,只是林父一直告誡其子女。除非必要不然絕不輕易示人,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這是習武之人所忌諱的。

  雖說是有著一身的好武藝,但林家子女在外人眼中,個個是溫柔有禮、斯文有加,不過——那也只是假象的外表,因為只要……一回到家中就……唉!您還是自己看吧!

  濃活說薄暮時分,正是所有在外辛苦一天,不管是辛勤的上班族,或是勤學的學生們急於想回去避風港的時候,不曉得為什麼她們就不能好好的相處呢?

  「滾開!『好狗不擋路』這句話,你是沒聽過嗎?」子靖一回家便對著橫梗在地上的子餘踢出毫不留情的一腳,而且目標對準備男人最寶貝的——命根子。

  「嘿!人家說最毒婦人心,今天我可算是見識到了。」

  開玩笑,命根子也!怎能讓人亂踢的,好在自己反應夠快,不然他肯定是台灣第一個太監!子餘趕緊將雙手衛護在他一生的幸福上。

  「都這麼大了,還吵,你們想讓鄰居看笑話嗎?」子妍隨後而至,對於這段每天的插曲,他們家的人已經司空見慣,只會習慣的念上個一、兩句。

  「是呀!羞不羞啊!」子彤努力的想裝出有威嚴的樣子,只不過每回到了最後總是自己先笑出來,過了幾次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理會她的「威嚴」了。

  「哼!誰想跟她(他)一般見識,那只會降低我的人格。」子靖、子餘同聲說道,由於兩人年紀最小,所以也最是會吵架。

  接著,大姊子緹回來了——「天哪!你們怎麼全擠在這兒!」子緹急匆匆的趕回家,怕的就是會和男友張悟的約會遲到,誰知……「還不讓開。」

  身為大姊的她生起氣來是非常可怕的,所以大家在她的口令下一致的作鳥獸散。

  並不是他們害怕她的淫威哦!雖然大姊的武功最厲害,但他們只是因為她是大姊嘛!讓讓她又何妨,先賢不是說什麼要「尊敬長輩」、「老者為重」的一些廢話嗎?所以……這不叫作懦弱,這叫作識時務者為俊傑。

  當子緹去赴男友的約會而沒留下來參加家人的晚餐時,白雲不禁問道:「子緹的男朋友人品如何?你們有誰知道?」

  「據我所知,姊的男友叫張悟,是和姊同一個公司的人。」子靖報告出她所知道的小道消息。

  「嗯!而且子緹對他還是死心塌地的呢!真搞不懂他有什麼好,值得子緹為他神魂顛倒。」子彤是打從心底厭惡張悟。

  「情人眼裡總是出西施,他在姊的眼裡是完美無缺的,就算是把張悟的缺點全擺在姊的面前,她也是會視而不見。」子妍是家裡最冷靜也最浪漫的人,所以她的姊妹們常笑她是矛盾的綜合體。

  「你們女生最無聊了,只會相信『愛情是盲目』的那—套。」殊不知他這一出口已經得罪了在座的三個姊姊,子餘還在那自以為聰明的自鳴得意著。

  「哇!」子餘在桌子底下的腳狠狠的遭人暗算,而且還三次。

  「你沒聽過飯可以多吃,話要少說的這句話嗎?」子彤嚴重的警告他。

  「好了,你們也別光顧著子緹的事,你們呢?什麼時候要帶男朋友上門給我這個做媽的瞧瞧呀?」白雲把炮口對準眼前的三個女娃。

  一聽到母親大人又開始老調重彈,眾家女娃一致埋頭努力吃飯,彷彿從沒有吃過人間美味的把菜往嘴裡猛塞。

  「林子餘,別以為你是男生我就會放過你。枉我生給你這副貌比潘安的俊俏模樣,居然沒能釣到半個馬子,真該自我檢討了。」別看白雲平常是深居簡出,現在社會上所流行的新名詞,她可是一點也不含糊。

  他們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麼白雲要這樣逼迫著他們,別人的父母哪一個不是希望子女能夠在自己的身旁多待個一、兩年,只有他們的父母無時無刻不想把他們推離自己的身邊。

  「老媽,我們都還年輕,想多自由個幾年,你又何必三天兩頭的催我們嫁出去呢?」子彤問出所有人的疑問。

  「是呀!媽咪,即使要嫁人,也得長幼有序嘛!大姊都尚未出閣,我們又怎麼能搶了她的風采呢?三姊,你說是不是?」子靖壞壞的將子妍也一起拖下水。

  拖大家一起下水一直是林家的宗旨,既然大家都下水了,豈能獨留她一人在岸上快活呢?面對眾家姊妹逼視的眼光,子妍只有點頭說好,然後在心裡暗自向子緹道歉:大姊,對不起了,如果我不贊同,只怕現在被鬥爭的會是我而不是你了。

  「而且……額娘,抱外孫哪有抱內孫來得過癮呢?」子妍更是壞心的將子餘也一起陷害。

  「對呀!老媽,好歹子餘也是咱們家惟一的男丁,我們可得好好的替他打算呀!子靖,你說是不是?」子彤用眼神告訴著子餘:這算是給你剛才多嘴的回報,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是,而且對極了。」子靖愉悅的回答,欺負小她一歲的弟弟,是她們四姊妹平時打發無聊的消遣。

  子餘心想完了,每次只要他的姊姊們聯手對付他,他也就一定會敗得永無翻身之日,這次當然也是例外不了,唉!這就是生在林家當男丁的悲哀。

  「媽!您不覺得我還太小了嗎?身體方面也尚未發育完全,再者,如同她們剛才所說的,長幼有序,我的四個姊姊尚是雲英未嫁,我這個做小弟的又怎麼能插隊呢?」子餘仍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而且,她們又不一定嫁得出去,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依她們凶悍的個性,這輩子說不定還嫁不出去也不一定呢。」子餘不怕死的滔滔說著。「閉嘴。」子彤氣得不顧形象的拿筷子射他。

  「你在挑撥離間是嗎?你這個多餘的。」子靖總愛拿他的綽號叫他。

  「好利的一張嘴嗯!」子妍冷冷的說道。

  他真的是完了,連好脾氣的子妍都發火了,他肯定是屍骨無存、死無葬身之地了!子餘暗暗叫苦道。

  「唉!老公,我真搞不懂為什麼我們的女兒個個是長得國色天香、沉魚落雁、傾國傾城,為什麼就是沒人追呢?」白雲無奈的問著丈夫,「你說,她們身上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可怕隱疾呀?」林清風欣賞的看著白雲那不輸給演員的演技,心想這白雲被他給娶回林家放著可還真是可惜,不然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那是因為她們太『恰』了,稍微有知覺的男人對她們一定避如蛇蠍,逃都惟恐不及,誰還會自投羅網?」不怕死正是子餘的寫照,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何會說出這些話;不過當他看見姊姊們想殺人的臉色,他才有機會體會到古人所說的「為時已晚」這句話的含意。

  「親愛的父親、母親大人,請容我們先行告退。」子彤率先站起身子。

  「子餘他可能會想在飯後來點運動。」子靖補充的說。

  「我倒想讓他領教看看,我們姊妹三人的凶悍是如何的出名。」子妍說道。

  就這樣的,子彤拎起子餘的衣領,而子靖在左、子妍在右的欲將他架進了練功房——「救命呀!」全家就數他的武功最弱了,這一進去,少說也要躺上個十天半個月的,不討救兵怎麼行呢?於是乎,子餘扯開嗓子大聲的叫救命,「大哥,救命呀!」

  最後子餘將求救的信號放在林清風身上,希望同身為男人的他,能伸出援手救自己一命。

  他一說完,頭便馬上遭到一拳,「『大哥』都在綠島了,還叫。」想當然耳,出手的人一定是最常和他打拌嘴的子靖嘍!

  「慢著。」哇!緊張、緊張,刺激、刺激,林家的「大人」終於說話了,眾家女娃一同回頭迎視林清風的目光,且看他有何高見。

  「老爸,您有什麼意見嗎?」子彤雖是有理的詢問,但語氣中的不容旁人插手,卻是十分的明顯。

  「阿瑪,您有事就快說吧!」子妍的口氣最是冷靜。

  嚴肅立刻從林清風臉上快速褪去,接而換上的是另一張笑臉。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說,千萬別打得太重,他還得去學校見人呢,你們說是不是?」由此可知,林清風是個標準的牆頭草,雖然他是很想救兒子出水深火熱之中,但在這女權至上的家裡,他可不敢造次,他又不是沒嘗過女兒們的報復。現在想起來可還是心有餘悸呀!有了一次寶貴的經驗,他可不想再有第二次,所以,兒子呀!你就自己多保重了。

  「好的,如果這是您所希望的。」子彤答應父親下手會輕點,不過……在她的觀念裡,何為輕?何為重?只要她自己曉得了。

  「那……我們走了。」子靖向父親大人告退。

  「兒子,堅強——點,暴風過去總又會再見到黎明,撐過去就表示你長大了,加油!雖然爸爸在肉體上不能幫你,但在精神上,爸爸永遠支持你。」最後林清風還三八的做出含淚揮手狀。

  在校園裡,有兩個女孩拉拉扯扯,其中一個女孩拉著另一個女孩不放手。「子彤,拜託你幫幫忙嘛!只要一天,一天就好……」

  冉玲拉著好友子彤的衣角不放。

  「放手啦!衣服都快被你拉壞了。」子彤現在只關心自己的針織背心,這件衣服是她花了將近六千元才買到的,完全純手工,市面上是買不到的,所以子彤對它是極為寶貝。

  「你答應了,我再放。」冉玲死纏爛打的道。

  「不行。你知道你是要我去做什麼嗎?是下海去當陪酒女郎也!我本人是不打緊啦!只是萬一被我爸媽知道,我就可以提早回老家了。」子彤不讓步的說。

  光站在情理上來說,冉玲是她最好的朋友,子彤沒有理由不幫她,而另一方面,子彤更是欽佩她的毅力。冉玲獨自挑起養家重任,幸好家中只有老母——個;不幸的是母親長久積勞成疾,身體不堪負荷終於累倒,冉玲一方面要養家又要讀書,更糟的是,她母親看病所需的龐大醫藥費。

  面對生活上各種的壓力,而事事又需要錢的份上,所以……冉玲下海了。

  冉玲不再拉著子彤不放,反而幽幽的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認為有我這種朋友會使你丟臉?」

  「當然不是,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子彤抽出面紙遞給含淚的冉玲,要她擦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

  「說實在的,我很佩服你有這種堅忍不拔的精神,倘若今天換成是我,我可能就沒有你這份上進心,因而被生活上的種種給打倒,所以我不可能會看不起你,反而是,我衷心的以你為榮。」子彤的這番話句句肺腑、句句感人,但她還是不可能幫她代班。

  「謝謝你,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冉玲破涕為笑。

  「但是……我還是不能幫你。」子彤仍是狠下心腸的告訴她。

  「子彤,你知道我是從不求人的,即使是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都不曾,但現在,我求求你好嗎?」

  「原本我是打算請假的,而店裡的桂姊也答應讓我請假,只是沒想到臨時有大客戶要來,人手—定會不夠,所以才想請你幫這個忙,如果今天不是我媽的生日,我一定自己去,絕不會讓你為難的。」冉玲無奈的訴說著。

  「既然她答應讓你請,你又何必擔心其他的事呢?」子彤不瞭解為什麼,既然冉玲口中的桂姊都願意讓她清假了,她還……

  「這是一份債,一份人情債。老闆有恩於我,而我只是回報他一些些,根本連十分之一都還沒達到,我又怎能推拒呢?」冉玲說到她的老闆時,眼裡閃的全是感激和一份崇拜之情。

  「你母親都還不知道你在……呃,酒店上班吧!」子彤努力尋找不會傷到冉玲的措詞。

  「嗯!我怕她會承受不了這種打擊。」冉玲清楚的明白,如果向母親坦白,無疑是雪上加霜,只會讓母親更加認為是她拖累了自己的。冉玲不原讓母親有這種想法,所以最保險的方法就是不告訴她,以免她擔不必要的心。

  半晌——「好……好吧!就此半天。」子彤最後終於答應。

  「謝謝,真的謝謝你。」

  冉玲感激的抱著子彤不放,淚水沾濕子彤的衣襟。

  想必這件事對冉玲而言一定非常重要,不然,她不會如此激動,子彤暗忖。

  「當我是朋友,就別再說一個謝字。」子彤正色道。

  「嗯!」冉玲露出一個令人深感溫暖的微笑。

  「老媽,今晚是冉玲的母親過生日,我大概會晚點回來,你們就別等我了。」

  白雲只顧盯著電視螢幕上的電動遊戲,所以沒注意到子彤臉上慌張的神色。

  「好,不過自己要多小心點。」

  「是,謝謝你,老媽。」

  子彤彎下身子在白雲頰上輕啄一吻,接下來,她便動身去準備今晚所需的物品……

  林子彤和冉玲約在麥當勞的門口相見。

  「走吧!」拉起子彤的手,冉玲便往前奔去。

  奔跑了十幾分鐘之後,冉玲終於停在一家名喚「碧皇大酒店」門前。

  「好了,現在我們要進去,你還有什麼問題嗎?」她出聲詢問子彤。

  「沒有,只是有點興奮又有點害怕……」

  子彤深吸一口氣之後,才讓冉玲牽著她進去。

  「碧皇」從裡到外全是用金色做底,而銀、黃、綠全是點綴色。

  大門前的左右兩旁站著兩尊希臘神祇,像是門神似的守護著它;從門口一直到大廳,腳下踩的是迎接貴賓的紅地毯,走廊更是美輪美奐,彷彿最有價值的名畫全都掛在這。

  大約五小步就有一盆綠色小植物,牆上則掛著許多富麗而不俗氣的畫,使得原本墮落的天堂,展現出藝術的一面。

  大廳上的水晶吊燈更是—大傑作。由許多小燈聚集而成的吊燈,會隨著燈光的強弱而呈現不同的風味以及不同的情調,往往使人忘了一天的疲累,盡情的在這天堂裡尋求另一天的活力。

  這時冉玲已帶她來到一名大約三十出頭的婦人跟前。

  子彤打量著她,而對方也不客氣地回報——打量著子彤,而且是從頭到腳,似乎連頭髮也沒放過。「這位是余桂梅,我們都稱她為桂姊。」冉玲介紹彼此。

  「桂姊您好,我是來代替冉玲的林子彤,您叫我子彤即可。」子彤報以微笑。過了一會,余桂梅才伸手和子彤握了下。

  「希望你今天工作得快愉。」余桂梅也回報以微笑。

  「小玲,你先帶子彤熟悉一些環境,告訴她客人如何要酒、要小妹啦……等等的雜事。」說完,就先行離去。

  待余桂梅走後,子彤疑惑的看著冉玲,「我的工作不是陪酒嗎?為何桂姊……」

  「你以為我真狠得下心讓你去陪那些色狼嗎?」冉玲似笑非笑的看著子彤。

  「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害我擔了一天的心。」子彤鬆了口氣。

  「對不起嘛!我也是到剛剛才確定的呀!」冉玲滿胎歉意,然後又輕鬆的說:「這樣一來,你就不需要太擔心啦。」

  然後,冉玲帶著子彤認識她今天的工作環境,以免出不必要的錯誤。

  「前廳是一些比較平常的客人叫小姐要酒喝的休息座,而『平常的客人』指的是一般的上班族;如果是比較有身份地位的客人,大多都是在尊爵樓——也就是二樓,自己另開一間較大的小型酒廊;而三樓則是……則是……」

  一說到三樓,冉玲便變得支支吾吾,不像先前那般驕傲的介紹著它。

  「咦!你怎麼不說了?」

  「三樓……它是用來……用來睡覺的。」冉玲臉紅不已的說著,這事教她該如何解釋才好呢?

  「睡覺?怎麼,你們也有讓客人投宿的服務嗎?」子彤依然不曉得「睡覺」這一詞有很多解釋,而在這所指的則是——

  「不是那個單純的投宿,是……是由酒店提供小姐陪客人睡。」話一說完,冉玲便東看西看,就是不看子彤。因為她怕看見子彤跟她一樣的不好意思。「你是說……」子彤驚慌的睜大雙眼。

  「沒錯,就是你所想的那樣。」

  子彤努力消化她剛才所得知的這一切,無由來得,子彤開始討厭起這家酒店的老闆了。「你們老闆怎麼可以這樣,這是逼良為娼的行為,他怎麼可以提供小姐讓那些男人逞他們的獸慾……」

  「停。」冉玲打斷子彤的憤怒話語,「你在說什麼?」

  後來冉玲才瞭解到是她誤導了子彤,趕緊解釋道:「你誤會了。」

  「這有什麼好誤會的,事實就是事實。」子彤現在可聽不進去任何一句話,她只擔心冉玲是否也身受其害,「他有沒有逼你做過?如果有,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子彤已經準備跟冉玲口中的「勳哥」來一場生死之戰,她不容許有人欺負她最好的朋友。冉玲緊緊抓住欲去理論的子彤,「他沒有逼我們,這一切全是我們自願的。」

  子彤因為她所說的話而停下腳步,「什麼?!」

  「我說這全是我們自願的。」

  冉玲待子彤靜下心來,才娓娓道出原委。

  「我們只要有意思願意跟客人上床,老闆絕不反對,甚至自動提供保護,以免客人強取豪奪;而且他只收我們辦事所需的租房費用,其餘的全由我們向客人自由收取服務費,你說,我們會不忠心的效忠他嗎?」

  「別的老闆,哪一個是不收受回扣的,只有他,他是一個最有榮譽感的男人,只可惜他早表明了不會結婚,不然呀!我可是當仁不讓的會去倒追他。」

  冉玲可是打從心底愛慕著他,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最後只好把這份情昇華為單純的兄妹之情。

  「你會去倒追男人?我才不信呢!平時那麼多人追你,也不見你鼓勵過哪一個。」子彤實在想見見冉玲口中那個英雄人物——仇承勳。

  「哼!見過他,你就知道了。」冉玲有自信的說。

  當時針正確無誤的指著六點,子彤才真正感覺到「人山人海」這句話的實際意義?子彤的工作是——如果有客人需要酒,她就必須端去給客人,還有就是「小姐」的轉台事宜,以及一些客人的所有需求。

  「怎樣?做得還順心吧!」桂姊只要—有空便來詢問她有沒有任何不懂的事。

  子彤可以感覺出余桂梅似乎很賞識她,雖沒有任何證據,但她就是能肯定,這大概就是女人的直覺吧!

  「還好,謝謝桂姊的關心。」只除了十四桌的客人老愛摸她的小屁股之外,子彤自忖著。

  「如果有事,儘管告訴我,如果我不在,你就向『太保』求救,知道嗎?」余桂梅開玩笑的調侃著。

  「是。」子彤頑皮的立正向她行童軍禮。

  將近八點左右,客人大多和客戶談著公事,所以小妹們也比較有時間休息,子彤就和調酒師「太保」聊了起來。

  「我只幫她代一天的班。」子彤喝著太保特地調給她喝的水果酒,一邊回答他。

  「有沒有考慮過投入這一行呢?」太保哄誘著她。

  「少來,你在打什麼主意,我會不知道嗎?」可能是因為年紀相近,所以子彤很快就和他熟了起來。

  「考慮一下嘛!其實我也不錯咆!既有內涵又可以帶的出場,像我這樣的好男孩,是可遇不可求的,錯過了這次,下次再見面,我可能就是別人的了。」太保擺出一個他自認為最帥的姿勢,看得子彤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呀!算了吧!誰知道我可能會是你第幾號的情人呢?」子彤睨了他一眼。

  「就只有你最不識貨了」太保抿嘴抱怨著。

  子彤又看到十四號那個客人向她招手了,她趕緊向太保求救。

  「太保,他又向我招手了,怎麼辦?」之前子彤已經向他訴過苦了。

  「放心,看我的。」太保胸有成竹的向她保證著。

  「采宜姊,十四號那桌客人就麻煩你了,他一直騷擾我們新來的小妹。」太保向一名「小姐」報告那名客人的惡行。

  「行,交給我就可以了。」楊采宜豪氣的答應。

  「謝謝你,采宜姊。」子彤連忙向她道謝。

  「別客氣,如果他想吃豆腐就必須叫小姐,沒理由讓他吃免費的大餐,你說是不是?」采宜向子彤眨了眨眼睛便動身前去擺平那名客人。

  「她們的人真好。」子彤望著采宜的背影道。

  「是呀!只可惜全是身在這團爛泥裡。人只要一旦下海;就很難有上岸的機會了。」太保感觸良多。

  「你是怎麼知道的?」子彤很好奇,畢竟他和她年紀相仿,在這工作一定也不會超過一、兩年,他又是如何知道這許多的事呢?

  「我從十六歲起就在這做了。」太保肯定子彤一定會大吃一驚:而子彤果然也不負他所望。

  「什麼?!」子彤驚嚇得嘴巴都忘了闔起來。

  「別那麼吃驚行嗎?」太保一邊搖著手裡的酒,一邊回答子彤的問題,「我在這裡待了也快有八年之久,所以這裡的大小事,我全都清楚。」

  「世間的人情冷暖她們全都嘗過,她們也需要一份尊重,但沒有人願意給她們一份應有的尊重,所以她們只好重作馮婦。」太保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並不是她們不願上岸,只是沒人肯伸手拉她們一把,你說,這世界真的有情有義嗎?」

  這時一副傷感的模樣,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

  「好啦!別再一副小媳婦的模樣,旁人看了還以為是我這個『太保』欺負你呢。」太保試圖拉回愉快的氣氛。

  「嗯!」隨後兩人又恢復打打鬧鬧的熱鬧氣氛。

  差不多十點左右,客人又多了起來,子彤只好忙碌的穿梭在人群間,像只蝴蝶在花叢間取蜜,只不過她是忙著送酒。

  「喂!待會勳哥會來,你就可以大飽眼福一番。」太保揶揄著子彤。

  「誰希罕,瞧你們全把他當成英雄看待。吁彤不屑的說道。

  立即的,子彤頭上遭到重擊。

  「你幹麼?」子彤大叫出聲。

  「不准你批評他。或許他在外人的眼裡是個人渣、是個社會的敗類.但對我們而言,他是個英雄、是個神。」太保激動的說。

  「好嘛!算我說錯話,我向你道歉可以吧!別再氣了,嗯?」子彤可不想因為一個她從不曾見過面的人,而壞了她和太保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友誼。

  「哼!算你聰明,懂得收買人心,這次就饒了你吧!」太保又恢復先前的幽默,突然說了聲:「來了!」

  子彤把視線移往門口,想瞧瞧他們口中的傳奇人物,誰知——

  「門口全擠滿人,我怎麼看呀?」子彤伸了老半天的頭,還是不見那名傳奇人物,「誰教你長得矮。」太保取笑身高只有一百六十公分的子彤。

  「你也不想想自己有多高,居然敢恥笑我的身高,你不想活了是吧?死『太保』,」子彤抓起桌上的冰塊就往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太保丟。

  「是,是,是,小的錯了,老佛爺您就息怒吧!」太保學著古人的口吻向子彤道歉著,逗得子彤哈哈大笑。

  子彤看向前頭,有一個老頭子威風凜凜的指揮眾人讓開。

  子彤抬頭問:「他是誰呀?該不會就是你們的勳哥吧?我看叫作『勳爺』還差不多,年紀都一大把了,還擺什麼場面,真是愛面子。」

  「他才不是。他是勳哥以前救的一名孤苦老人,從那次以後,他就留在勳哥身邊打理生活上的一切。」

  「怎麼他週遭的人全是被他施恩過的?」

  「你才知道呀!」

  受不了太保一臉的得意,子彤藉口要去上廁所才離開酒吧。
匿名
狀態︰ 離線
3
匿名  發表於 2012-9-15 07:22:34
第二章

  就因為尊爵樓來了個「大哥」級的人物,所以之後的時間愈來愈忙碌。

  所幸二樓是她這個新來的小妹不用去的,不然她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態。從小他們家的教育就是不齒與黑道人物有往來,所以她有可能會不由自主的把酒瓶往「大哥」頭上砸,因而犯下謀殺罪。

  「子彤,麻煩你幫我把酒端上二樓好嗎?」采宜拜託著她。

  才剛暗自慶幸逃過一劫,現在卻……

  「好的,采宜姊。」子彤認命的伸手端過采宜手上的四瓶洋酒,如果是別人,她還能拒絕,然而卻偏偏是幫她解危的采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子彤踏著不耐的步伐走上二樓,卻迎面撞上一個冒失鬼,手上的四瓶洋酒全跌碎在地上,而子彤也因步伐不穩而即將向滿是碎玻璃的地上跌去,幸好有雙強壯的手臂圈住了她。

  但那雙救她的手,正好死不死的擱在她的豐胸前。

  「放手。」子彤大吼出聲。

  突地,那雙健壯的手猛然放開她。

  「你……」子彤回頭正想斥罵他.誰知他已快步走離出事現場。

  子彤快跑至他的身後,用力扯住他的深色西裝外套,令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誰知一回頭,仇承勳竟被她的清純給懾住了,她很美!有著和他們這種人所不同的清新以及甜美,一時之間他竟著呆了,直到子彤叫醒他。

  「喂!你別發呆呀!發呆是不能解決事情的。」子彤凶悍的說。

  地上那四瓶洋酒少說也要萬把塊,而她只是一個幫人代班的小妹,就算是把她賣了也可能還不到那個價錢,理所當然是不能算了的。

  「現在,你打算怎麼處理呢?」子彤逼問道。

  「什麼怎麼處理?」仇承勳不解的瞪著她。

  「四瓶破了的洋酒呀!」子彤當他是白癡似的回瞪他。

  「破了就算了。」仇承勳不認為這有什麼大不了,只不過是四瓶酒嘛!

  「當然不能算了。」子彤再次大叫,「你得賠錢。」子彤堅持道。

  「賠?」仇承勳好笑的看著這逗趣的一幕。

  堂堂一個大男人的他竟站在這,被一個比他矮的小女人指責,而他還是這家酒店的老闆,她竟然還叫他賠錢?可見她一定是新來的。

  原本仇承勳打算跟她繼續耗下去,只是人的生理需要,讓他不得不去紓解一下,誰知子彤竟然跟著他進了男廁。

  「喂!小姐,這是男廁,你不稍微迴避一下嗎?」仇承勳準備看她有何反應。

  果然,子彤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我……我在外面等你。」說完子彤便酡紅著臉衝出男廁。

  仇承勳看著她奪門而出,心卻漾起一絲異樣的情愫,他努力將這脫軌的感情壓抑下,他是不配擁有這樣一個清純的女孩。

  「真該死!我居然闖進了男廁,要是被家裡那票姊妹知道,肯定會被笑死。」子彤一個人站在男廁外面,喃喃自語著。

  然後,她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轉頭查看是否是那個男人。

  「喂!既然你的需要解決了,可以不可以換你來解決我的需要呢?」話一出口,子彤便後悔了,因為她說的話很容易使人誤會。

  「我當然願意替你滿足你的『需要』,如果你是迫不及待的話。」仇承勳挑高濃眉,別有興味的盯著她瞧。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子彤急忙的向他解釋,沒想到他卻大笑起來,「你是故意的。」子彤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男人分明是以看她出醜為樂。

  子彤一個箭步衝到他身前,準備給他個意外的驚喜。

  仇承勳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女人竟試圖將他摔倒在地,而她果真成功了,只是仇承勳也不是省油的燈,當他決往前跌去時,他也壞心的拉了子彤一把。所以子彤就以他當肉墊的撲在他身上。

  「你真不讓人佔便宜是吧?」笑容溢滿仇承勳冷酷的臉孔。

  子彤在他懷裡掙扎,想要趕快離開他充滿男性味道的懷抱,「放開我。」

  「不放!」仇承勳故意縮緊雙手,不知為什麼,他就是忍不住的想逗他,想看她不知是羞或是氣憤而漲紅的臉頰、想聽她從口裡吐出的字句,那聲音彷彿天籟的美妙,久繞在他心底徘徊不去。

  「你太過分了。你再不放我起來,我就大叫,叫得全酒店的人都聽得見,到時候看你怎麼辦。」子彤恐嚇著他。

  「你在恐嚇我嗎?」他倒想看看當她知道他是誰後,她還會不會這樣盛氣凌人的說話。

  恰巧的,余桂梅正好從一樓上來,適時的解決了子彤的窘迫。

  「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全都躺在地上呢?」余桂梅伸手拉起子彤。

  「全都是他的錯。他撞碎了我的四瓶洋酒,不賠錢就想走人。」子彤先告狀,以免讓那男人有機會溜走。

  「是真的嗎?」余桂梅不解的看著仇承勳,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表明自己的身份。

  「沒錯。」仇承勳又恢復先前那個冷漠、無情的人,「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他逕自離開。

  「桂姊,你怎麼可以讓他就這樣走了,他……」子彤滔滔講個不停,一會兒之後,她才注意到余桂梅以一種怪異的眼光看著她,「對不起,桂姊,我知道我說太多了,只是——」

  「算了,你知道他是誰嗎?」

  「知道呀!他是一隻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豬。」子彤忿忿地罵著。

  余桂梅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仇承勳要是知道這個小丫頭是這樣唾棄他,他肯定會大笑的說:隨她吧!誰教我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余桂梅攬著子彤的肩,「好了,再過一個小時你就要下班了,可不可以陪我這個老女人喝一杯呢?」

  「當然可以,但是桂姊你一點也不老。」子彤說得倒是實話,余桂梅的皮膚猶如嬰兒一般的細嫩,一點也看不出她實際上已近四十大關。

  「走吧!」

  子彤和余桂梅坐在吧檯上嘗著太保調的水果酒。

  「來,你再喝這杯試試。」太保又再端了一杯他新調的水果酒。

  子彤輕嘗了一口,微蹙著秀眉道;「哇!好酸哦!都酸到胃裡去了,太保,這次你又加了什麼?」

  太保聳聳肩,「三顆檸檬而已。」

  「三顆叫而已?你是想酸死我呀!」子彤抱怨道。

  接下來太保又陸陸續續的調了好幾杯請子彤喝。

  「別再喝了,雖是水果酒,但喝多了後勁一樣是很強的。」余桂梅奪下子彤手中的那杯綠色水果酒。

  「沒……沒關係,難得有……有這種機……機會嘛。」

  子彤已經開始醉言醉語。

  「看你都醉了,這下怎麼回家?」余桂梅無奈的歎口氣,「我看這樣好了,你先上三樓休息一下,等我下班再送你回去。」

  「不用,我可以……可以自己……回家。」子彤覺得頭上怎麼會有星星在跑呢?「桂姊,我……好想睡覺哦!」她已經半閉上眼睛,任余桂梅牽著她往樓梯口走去。

  余桂梅交代著子彤,「記得呀!是右邊最後一間,別走錯,嗯?」

  「嗯!左邊最後一間。」子彤咕噥道。

  「是右邊,不是左邊。」天哪!偏偏大廳中現在又出了些意外,還等余桂梅去處理,不然她才不放心讓子彤一個人去。

  「好,是右邊。」子彤終於說對了,「桂姊,我可不可以上去了?我好暈哦!」

  「可以,自己小心點走。」余桂梅一再反覆叮嚀。

  好不容易,子彤走走停停的終於到了三樓,可是一到三樓地又忘了是右邊?還是左邊?所以她決定先試試右邊,如果不行,那就一定是左邊了,於是子彤伸手去開房門,咦!是鎖上的,那就一定是左邊了。」

  子彤踏著蹣跚的步伐走至左邊的房門前;再次伸手探向門鎖。

  卡啦一聲,門開了,子彤歡喜的走進去,反手關上房門,一接觸到床,人便昏昏睡去。

  仇承勳今晚也喝了不少,所以他不打算回家去睡,準備先到三樓,他自己專屬的房間休息,明天一早再回家。

  誰知道他一進到房間,卻發現已經有人佔去了他的水藍色大床,他知道這肯定又是伍伯搞出來的花樣。

  仇承勳走近床邊預備叫醒這個佔他床位的女人,「喂!醒醒呀,要睡,回自己的房裡睡。」

  「嗯!別吵。」床上的人兒翻了個身,這才使仇承勳認出她來。

  「怎麼是你?」他吃了一驚。

  「水……我要喝水……」

  無可奈何,仇承勳只好倒了杯水餵她喝下。

  「慢慢喝,沒人跟你搶,別急。」仇承勳溫柔的扶她靠在自己身上,才聞到他也是渾身酒味,「原來你也醉了。」

  話裡頗有取笑意味。

  這時懷裡的人兒突然睜開了迷濛=雙眼——「怎麼是你?我又在哪裡?」子彤迷迷糊糊的問。

  「當然是我,因為這是我的房間。」

  子彤只是呆望著他,似乎還沒搞懂這是怎麼一回事?面對子彤迷人的醉態,仇承勳忍不住低下頭品嚐她醉人的雙唇,他知道這樣佔一個喝醉的女人的便宜是他所不願做的,所以他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才將自己拉離她甜美的香唇。

  「你的味道好甜,但我不想現在佔你便宜。」仇承勳誠心的說。

  可是子彤壓根不想聽他在說些什麼廢話,她只想再二次品嚐那懾人心魂的熱吻。

  「我還要。」子彤逕自拉下他的頭,主動獻上吻。

  仇承勳克制著自己推開她,「如果你再吻我一次,我可不敢保證不會發生什麼令你後悔的事。」

  結果,子彤的回報是一邊喊熱,一邊脫衣服。

  「一個男人也只能忍到這種地步,我會試著溫柔一些。」說完,仇承勳便又吻上她的唇。雙手也開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

  「我好冷。」子彤開始喊冷,因為她的上衣已經被仇承勳丟在地上。

  「待會、待會我會使你暖和起來的。」仇承勳已經開始氣喘吁吁,想不到嬌小的她,藏在衣服底下竟是一副令人心跳加速的軀體。

  仇承勳脫下她的衣服之後,也開始動手脫自己的衣褲,他用唇膜拜著子彤身上的每一寸,吻得子彤嬌喘連連,全身不安的扭動著。

  沒想到她的舉動更是引得仇承勳慾火中燒,差點就佔有了她。

  「看著我。」他用手握住了子彤左右擺動的臉孔,「你是第一個令我自制力失效的女人,所以,從這一刻起,你將屬於我,直到永遠。」

  接著仇承勳便用一記強而有力的衝刺,徹底的佔有了她。他吻去子彤輕哼出聲的疼痛,他很高興的知道,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別怕,甜心,跟著我,我會帶你去你從未到達過的天堂,只要把你自己交給我。」仇承勳伏在子彤耳邊低訴著許多情話。

  事畢——仇承勳看著在歡愛後睡去的子彤,對睡夢中的她說:「或許今天的一切全是夢,一場不該屬於我的美夢,但它竟然發生了;而這場禍既然是由我闖下的,我就會對你負責到底。」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何會在事後對她說出那些承諾的話。

  這就是仇承勳為什麼不願意跟任何女人發生關係的原因,如果對方是個處女,他就必須娶她;自由自在慣了的他,實在是厭惡有個家庭約束住他,如果可能,或許用錢就能打發掉她,世上沒有任何事是用錢所擺不平的,況且女人不是最愛錢的一種動物嗎?仇承勳帶著笑意入睡。

  子彤宿醉的醒來,直覺的就是想下床找水喝,怎知竟有一條手臂橫放在她胸前。

  子彤咬住床單才沒使自己尖叫出聲,她竟是赤身裸體的和一名男子躺在床上,再怎麼無知的人,也猜得出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更何況她對昨夜的事還隱約有一些印象……

  子彤小心冀冀的將放在自己胸前的那只巨手撥開,快速的穿上衣服奪門而出,在臨走之前,子彤瞄了一眼時間,鬧鐘上是清楚的指著三點。

  幸運的,在她回家的一路上都相當平靜,只是一天空也似乎在為她哀悼所失去的童貞哭泣,竟下起陣陣小雨。

  子彤從衝出「碧皇」開始,就一直死命的跑,直到自己快呼吸不過來才停下步伐。

  她一直禁止自己去回想昨晚所發生的事,因為深怕自己會克制不住的放聲大哭,可是記憶這回事就像潮水一樣,全數的湧回腦海,令她想擋也擋不住。

  在這一刻裡,子彤終於放縱自己的情緒,大哭失聲,似乎想把昨晚的委屈一次宣洩完畢,因為這件事只能被深埋在心底,她不能讓家人替她操心。

  「對!我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必須自己一個人獨自承受。」說到這,先前已止住的淚又不受控制的紛紛落下,「我必須堅強一些,我必須!」

  最後哭倒在地的子彤告訴自己,她必須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家,而當昨夜的一切根本就沒發生,但子彤清楚的明白,即使騙得了別人,也終究騙不了自己。

  子彤輕輕的打開大門,準備躡手躡腳的回房,誰知廚房裡突然傳出一聲叫喚。「二姊,是你嗎?」是子妍。

  子彤心裡暗暗的叫聲:慘了!她強裝出笑臉迎向子妍,「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口渴,所以起來找水喝。」子妍把端著杯子的手讓子彤看了下,「你呢?這麼晚才回來。」

  「嗯!玩得太開心了,所以才這麼晚回來。」於彤回答道。

  「哦!那我回房了。」子妍正想轉身回房,卻瞥見子彤大腿上的血跡,「你的腿怎麼了?」她開始覺得事有蹊蹺。

  「啥?」子彤看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發現自己忘了拭掉血跡,「那是不小心被機車割傷的。」因為冉玲會騎機車,而這又似乎是一個好藉口。

  子彤回答後,就沒有再理會子妍,逕自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失魂落魄的她,絲毫沒發現一臉疑惑的子妍正跟在她身後。

  剛剛在樓下沒開燈,所以才沒仔細看清楚子彤的異樣,現在子妍隨著子彤進房,在日光燈的照明下,才注意到子彤紅腫的雙眼,以及頸子上的吻痕、手臂上的淤青。

  「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子妍咄咄逼人的問。

  「沒事。」子彤迴避著她的視線。

  「真的沒事?」子妍又問了一次,「我是你的親妹妹,有什麼事是不能對我說的?」

  「我……」這種事教她怎麼說呢?難道真要她開口跟子妍說:「我失身」了嗎?著著子彤的猶豫不決,子妍只好使出撒手鑭,「好,你不說;那我去叫醒爸媽,讓他們親自來問你。」

  說完子妍便起身要走出房門,子彤只好被迫說出實情,「我…我失身了。」話一說完,子彤便又開始掉淚。

  「你說的是真的嗎?!」子妍在心裡早就猜到了七、八分,只是她一直希望是自己猜錯了。

  子彤萬般無奈的點頭,彷彿像是被判了死刑般的了無生氣。

  在子彤稍稍平靜之後,子妍要求知道所有事情的經過,而子彤也應她所求的全部告知。

  「現在……你有何打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或許死了就能不去在乎我所失去的東西。」子彤露出苦笑,殊不知她的話把子妍嚇得半死。

  「你可千萬不能死呀!那樣是不值得的,你別想不開呀!」子妍使出所有的方法,想使子彤打消這種消極的想法。

  子彤露出自昨晚至今的第一個笑容,「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會是那種以死來逃避的人嗎?」

  「可是你……」

  「那是說笑的。我不會讓那個畜生毀了我的一生,我會勇敢的活下去。」子彤覺得這時的她已不像先前那麼慌張失措,現在的她深覺得自己是應該活下去,等著看那個畜生會有什麼好下場,這似乎成了她這一生裡惟一的目標。

  「今天的事,不准讓其他的人知道,聽到沒?」子彤交代著子妍。

  「放心,我不會說的。」子妍保證道。

  「現在我想休息了,你能讓我獨自一人冷靜一下嗎?」

  「當然。」

  子妍仍不放心的頻頻回首,直到子彤不斷向她表示自己不會做傻事,子妍才放心的回房。

  原本她是打算獨自承受這件令人難堪的事,不過現在多了一個人分擔她的心情,子彤真的覺得自己不再孤單,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子彤真的好想恨他,可是她依稀記得自己似乎也有鼓勵著他,所以她所告訴子妍的字眼是「失身」而不是「強暴」,這兩者之間,是有著極大的差別。聽著窗外的雨聲,子彤試著將自己融入雨中,如果她能讓雨水沖刷去昨夜的一切,她願意付出所有,真的願意濃

  清晨,又是一天的開始,然而子彤卻在他們林家投下一枚威力極大的炸彈。「爸,媽,我想辦休學。」

  所有的人全都停下手中的動作,只有子妍愣了一下才繼續喝完手上的牛奶。

  「能不能告訴我們為什麼?」白雲關心的問。

  「媽,很抱歉,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們,或許再過一段時間,我才能提起勇氣說出來。」子彤只是幽幽的訴說著。

  白雲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困擾著子彤,他們家一向是以民主為家訓,所以白雲和丈夫交換一個眼神之後才道,「好,就依你,如果有什麼困難儘管告訴老媽,老媽或許幫不了你,但是老媽會永遠在你的背後支持你。」

  「老媽,謝謝你。」子彤起身擁了下白雲,接著又轉向身旁的林清風,「也謝也你,老爸。」說完也傾身抱了他一下。

  「待會就去嗎?」子妍問著子彤。

  「嗯!」

  「你不再考慮嗎?」

  從飯桌上到現在走在往學校的路上,這句話子妍已反覆問上不下十次,可見她仍是希望子彤能改變心意。

  「不考慮。」子彤斬釘截鐵的回答。

  「可是你只剩下一年的學業而已,你不覺得可惜嗎?」

  是的,的確是很可惜,但是她更害怕面對冉玲,看見冉玲會使她再次憶起昨晚的不愉快,所以她只有選擇這個笨方法來逃避,子彤自忖。

  子彤趁著大家都在上課時,悄悄的辦了休學,令班導師不禁都替她惋惜。

  「老師,謝謝您這三年來的照顧。」

  謝過班導,子彤便毫不留戀的走出校門,她告訴著自己,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回來完成她未完成的學業。

  話說子彤在家也當了一個多月的「米蟲」,今天她決定出去試試運氣——找工作。

  「子彤;你不必急著出去找工作,你老爸我雖然沒有萬貫家財,但我依然養得起你,你又何必那麼急呢?」林清風試圖打消子彤的堅持。「老爸,反正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出去工作也算是增加一點生活上的經驗呀!再說,我也長大了,不該老是用你和老媽的錢,那是你們準備老了以後要去玩的老本呀!我怎麼好意思拿來花呢?」子彤膩在老爸身旁撒嬌道。「你哦!就是這張嘴巴最甜了。」

  一大一小就在客廳中說說笑笑,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暗了。

  「喂!老爸,你太賊了,你是故意拉著我陪你聊天,好讓我找不成工作是吧?」子彤這時才明白自己中了林清風的計。

  「別說得那麼難聽嘛!好歹我也是你最親愛的老爸呀!」林清風很開心他的計謀成功了。白雲由廚房走出來,「你們聊得很開心,嗯!」白雲加入他們父女之間的談話。

  「是呀!我在說老爸最詐了,他故意拉著我聊天,好讓我忘了要出去找工作。」子彤向白雲甜蜜的抱怨著。「你老爸也是不想讓你太早被這個社會給污染呀!」

  白雲也不贊同子彤出去找工作。

  「老媽—」子彤不依的叫著「好啦!別再說了,幫我擺碗筷,今天子緹要帶張悟回家吃飯。」白雲叮聹著子彤。

  「張悟?子緹的男朋友?」

  「嗯!」白雲愉快的回答,終於有人先帶男友回家給他們兩者看了。相信其他的女兒們也快了,只要適時的推她們一把,應該都會有好消息傳出。

  「老媽,你別笑得那麼可怕嘛!」子彤起雞皮疙瘩的道。

  「囉唆!」白雲在子彤頭上狠狠敲下一記。

  又是上班族和莘莘學子急忙趕回家的時刻,率先回來的是子靖,從門口就可以聽見她一個人不知喃喃的在念些什麼。

  「子靖,你一個人到底在念些什麼?」子彤不解的問。

  子靖瞪了子彤一眼,「還不都是為了你。」她極不耐的發牢騷。

  「我?!」子彤用手吃驚的指著自己。

  「對!」

  「為什麼?」子彤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地方礙著了子靖。

  「雷非凡這個人你還記得吧?」子靖待她點頭之後才繼續說,「就是他,他一直找我問你的消息,我都快被他煩死了。「我不記得跟他有什麼關連呀!」

  「副長不大的模樣,真辜負我們全家對你的期望。」子靖裝出一副大姊姊的口吻藉機教訓他,說是公報私仇還差不多。

  「你少在那假惺惺了,你安的是什麼心,我還會不明白嗎?」子餘反擊著,雖然他的功夫不如四個姊姊的好,但他可是練就了一張利嘴,因為他可是立志要當一個為民伸冤的偉大律師。

  「你——」子靖氣憤的推了他一把。

  眼看姊弟兩人就要大打出手,林清風正好適時的拿出大家長的本色,「都給我住手!今天是子緹要帶男朋友回家的重要日子,你們就不能兄友弟恭一些嗎?」

  家裡老大所說的話誰敢不聽呢?兩人只好摸摸鼻子,安靜的坐下,暫時和平相處。
匿名
狀態︰ 離線
4
匿名  發表於 2012-9-15 07:23:04
第三章

  鈴—鈴—鈴——

  門鈴響了,白雲吩咐子彤前去開門,而自己則進去廚房取出今晚的最後一道菜——芙蓉清雞香菇湯。

  林清風率先起身和張悟握手,「這是我的父親。」子緹熱切的為他們彼此介紹著。

  「伯父您好,我是子緹的男友兼同事,我叫張悟。」

  「好,好,來來來,坐下嘗嘗你林媽媽的手藝,這可是不輸給大飯店裡的師傅哦!」

  「這是我媽媽。」子緹攬著白雲的肩,介紹著她。

  「伯母您好,我是張悟,沒想到您是這麼的年輕漂亮,如果您和子緹一塊上街,人家一定會認為你們倆是對姊妹花。」張悟口沫橫飛的讚美著。

  「哪裡哪裡,看你長的一表人才才,前途—定也是不可限量。」白雲也禮尚往來的回讚他。

  「他還真是噁心。」子靖偷偷告訴著子餘。

  「簡直是噁心透了!」子餘也回答著她。

  子緹也一一的介紹著她的妹妹和弟弟們。

  「這是我二妹子彤,三妹子妍,四妹子靖,大弟子餘,他也是我們家惟一的男孩子。」每人也都僅僅只是和他點頭而已,似乎沒有人願意浪費唇舌和他多說一句話。

  見沒人願意和他交談,張悟便又滔滔不絕的接下去說:「你們四姊妹各有各的特色,不過都是很吸引人的。子緹就像一朵盛開在驕陽底下的熱情紅玫瑰,雖然有刺,卻令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子靖就如同一朵向日葵,永遠給人一種充滿活力與活潑的朝氣,令人想陪著她一起到老;而甜美的子妍就像一朵生長在空谷裡的幽蘭,是那麼的與世隔絕、那麼的靈氣逼人,跟她在一起,彷彿可以洗淨紅塵中的穢氣。

  「至於子彤……」張悟特意的多看了子彤幾眼,才接下去道:「她就像水仙一樣的優雅、一樣的惹人憐愛,使人想置身於她的一片溫柔中。」

  「水仙的另一個意思是自戀,難道你是在暗喻我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不可一世的人嗎?」子彤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張悟開始為自己辨解著。

  子彤就是因為受不了他色迷迷的目光,所以才開口曲解他的話,她開始懷疑,子緹到底是看上他哪一點?「馬屁精!真是適合去當一個小白臉。」子餘不悅的批評道。

  「我都快餓扁了,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會說完呀!」子靖忍不住向白雲抱怨道。

  白雲忙了一個下午,現在也是飢腸轆轆的渴望飽食一頓,所以她只好假借飯菜快涼了,催促張悟趕快動筷。

  「是,伯母。」

  一看見張悟動手夾菜,他們也老實不客氣的大吃起來。平時七點就開飯的他們,就因為張悟的連篇廢話延到八點才開飯,所以大家對張悟的第一印象就是非常的壞。

  好不容易,真的好不容易,張悟終於要走了,子靖和子餘甚至誇張的開汽水慶賀。

  大家終於盼到子緹送張悟出門之後才開始交換彼此的心得。

  「他好虛偽,真不曉得子緹是看上他哪一點。」子餘率先發難。

  「還說我像向日葵?真想不到這種噁心的話他也說得出口。」子靖一臉嫌惡的說。

  我覺礙他一直盯著子彤看,好像吸引他的不是桌上那些菜,而是子彤。」子妍也敏銳的發現到。

  「是呀!害我一整晚一直忍著不拿筷子刺他眼睛的衝動。」子彤的話引起大家的嘻笑。白雲推了丈夫一把,詢問他的意見,「你覺得呢?」

  「我不喜歡有人調戲的老婆,更何況他是用雙手和我握手。」林清風臭著一張臉。

  「敢情老爸你是在吃醋?」子彤取笑著老爸,而一旁的白雲則是樂得闔不攏嘴。

  「老大,我不懂也!用雙手和人握手有什麼不對?這樣不是比較誠懇嗎?」子餘不解的問。

  「錯!」子妍代替父親回答道;「這樣是表示那人有著過分的虛偽,對不對?阿瑪。」

  「答對了!還是女兒比較聰明。」林清風誇讚著子妍。

  「那還用說。」三個女孩異口同聲。

  「那也得看是誰才生得,出來呀!」白雲居然也邀起功來了,真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

  子緹這時正好從門口進來,「你們在談些什麼?說得這麼開心。」

  「談你的男友張悟呀!」子靖衝口道。

  「是嗎?這麼說,你們對他都很滿意嘍!」子緹尚不知全家人對張悟的反感,還喜孜孜的問。

  「才怪。」子餘又要開始批評張悟了,「你看他一副口蜜腹劍的模樣,看了就令人討厭!」

  「是呀!吃飯就吃飯,何必講那麼大篇廢話,害我們跟著他餓肚子。」子靖嘟著嘴把一肚子的牢騷全數托出。

  子緹的臉已由笑臉轉為不悅的憤怒,她轉身詢問父母的感想。

  「爸,媽,你們呢?你們對他的印象應該還不錯吧!我看你們聊得還滿開心的。」子緹強自壓下不悅,換上一張笑臉。

  「你和他不適合,這就是我的意見。」林清風不怕父女倆是否會翻臉,他就是坦白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媽,那你呢?」看著白雲不回答,子緹心裡也有了答案,只是她非常不能接受他們的「意見」。

  「你們憑什麼認為我和他不適合?你們根本不認識他,憑什麼斷然的對他下定義?」於緹的憤怒在這一刻全數爆發,所以開口有些口不擇言。

  「逼我去交男朋友的是你們,要我帶他回來吃飯的也是你們,而現在反對他的也是你們,你們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我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我已經對他放下很深的感情,不是說收就能收的,你們知道嗎?」

  子緹話中的「你們」指的是林氏夫婦,所以他們兩老面對女兒的指責都深感傷心。

  「我以為你們會是支持我,而不是一味的反對我。」子緹說完之後便衝上二樓,將自己關在房間裡。

  在客廳中,瀰漫著一股不祥的氣氛,誰也沒有勇氣先開口打破這份沉默。

  最後還是白雲先開口,「我們這樣做,錯了嗎?」

  突然之間,白雲像是老了十幾歲,因為平常和女兒相處最好的就是她,誰知今日卻遭女兒的斥責,一時之間,她竟有些迷惑自己難道真的不該憑一面之緣就斷定張悟這個人嗎?

  「算了。」林清風勸著白雲,「女兒長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我們就由她吧!」

  「她不是希望我們給她的是支持而不是反對碼?做父母的本來就應該相信自己妁子女,即使她的決定仍是錯的,也該由她自己去發覺,而不是給予她我們的忠告,因為這時的她是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只有靠她自己去感覺什麼是對的,什麼又是錯的。」

  比起來,林清風就比較看得開,時代天天在變,要是不能和子女達成共識,就怕事情到了最後會在他們之間形成一道道的鴻溝,所以不看開也不行了。「是嗎?」白雲有氣無力的回答。

  其他的子女只是坐在一旁,聆聽父母之間的對話。

  「老媽,你就別傷心了,總有一天,子緹會瞭解你的苦心。」子彤勸著白雲放寬心,子緹只是一時的怒氣攻心;並不是真的想要頂撞她。

  「或許,我真的不該把你們逼得這麼緊。」

  「媽咪!」子靖無奈的叫了聲。

  「今晚就到此為止了,剛才的事就當作沒發生,以後你們也別再在子緹面前提起,知道嗎?」林清風交代著子女們。

  「知道。」大家眾口一辭的回答道。

  自那天之後,張梧便常常往來於林家,其實他的目的是在子彤。

  「伯父、伯母,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你們了。」張悟虛偽的打招呼。

  「既然知道會打擾人,那還來幹麼!」子靖故意以一種細小但大家都聽得到的聲調說。

  「什麼?子靖妹妹可不可以再說一次,我剛剛沒聽清清楚,他只是想試試子靖有沒有膽子再說一次。

  子靖也不怕他的,決定大聲重複一次,「我是說……」

  「她是說不打擾,一點也不打擾。」子彤趕忙搶過子靖的話,陪著笑臉道。

  「二姊,你於麼!」子靖拉著子彤到廚房去說話。

  「你是想讓媽和爸下不了台是不是?」

  「當然不是。」

  「那就對了,暫且不去管他是怎麼樣的—個人,只要他是真心的對子緹好,那就夠了。」子彤滿心希望這是真的,只要她對子緹好,那就夠了。

  「好吧!」子靖聽到子彤的一席話,只好暫時妥協,反正她就不相信,張悟會是只安好心的黃鼠狼。

  果然稍後就被她逮到了。

  子彤本來準備進廚房端最後一道菜,而張悟則借口要喝水,也尾隨子彤身後進廚房。

  「來,我來幫你拿。」張悟色迷迷的盯著子彤看,手也不規矩的往子彤身上摸。

  而子彤則因手上正端著熱湯,所以只能左閃右躲,根本不能反擊。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沒關係,我很樂意幫你忙的。」張悟不懷好意的逼近子彤。

  「子彤有我的幫忙就可以了。」子靖輕鬆的倚在門口,似乎來了有好一會兒了。

  「是嗎?那我只好先出去了。」張悟恨恨的瞟了子靖一眼,這丫頭三番兩次的打擾他的好事,看他以後怎麼整她!張悟不安好心的計劃著。

  「還不快滾,杵在那做什麼?」子靖潑辣的吼著他。

  「哼!」張悟瞪了子靖一眼,才不甘願的走出廚房。

  「真不曉得子緹是看上他哪一點。」子靖瞪著他的背影道,「你沒事吧!」

  「嗯!還好你進來了。」子彤也吁了口氣,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他,她不是拿他沒轍,只是不想鬧他的笑話,沒想到他卻得寸進尺,「我一定要告訴子緹他的惡行,不能讓子緹一再的被他欺騙。」子彤終於不想再容忍他,決定告訴子緹事情的真相。

  「好,我支持你。」子靖附議。

  當張悟離開後,子彤及子靖一起進到子緹房裡,準備來一場「批判張悟大會」,沒想到子妍已經先在房裡等她們。

  「你們也有事要告訴我嗎?」子緹有些心理準備的問著她們。

  「嗯!」

  「你們誰要先說呀?」子緹問著三個妹妹。

  子彤率先開口將今天在廚房裡發生的事重說了一遍,而子靖則是幫她作證。

  「是嗎?」子緹心底有數的聽著。

  「子妍,你呢?」

  「頭一兩次,我都還以為那是他不小心碰到的,到後來我才確定他是故意摸我的屁股。」子妍也身受其害的抱怨。子緹聽完妹妹們的抱怨,忍不住的淚流滿腮,哽咽的說:「原本我也不信,直到我親眼見到為止!他答應過我會改掉這種個性,沒想到……」

  看著自己的姊姊落淚像斷線的珍珠一樣,做妹妹的她們無一不替她好難過。

  「人生本來就是一連串的選擇,是好是壞全都是自己所選,既然如此,你就應該勇敢一點,坦然的面對總比懦弱的逃避好得多了。」子彤勸著跟前這個哭得像淚人兒的姊姊。

  向來自尊極強的子緹,當然不能容忍被人背叛,所以張悟是休想再和她交往了。想當初,她也是有許多的追求者,就是從台北排到高雄也不誇張,但不知為什麼?她就是瞎眼的選了他。

  當初她深信自己有那個能力改造張悟,而他也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證著,他會專心的對她好,一改以往花心的作風,誰知到頭來,他還是騙了她,而花心的對象竟還是她的妹妹,這教她怎會不氣上加氣呢?「我明天就去和他攤牌,就算是我瞎了眼,誤把垃圾當寶貝的愛過。」

  子緹這時開始後悔為什麼當初不聽從父母的意見和他分手,甚至還為了他和父母翻臉,如今想來真是不值得,或許,她應該去向父母道個歉。

  「我要去向爸媽道歉,你們去不去?」想開之後,子緹整個人也變得輕鬆多了。

  「去,當然去,我們怎麼會錯過『浪女回頭』的精采片段呢?」子靖取笑的揶榆著。

  「死丫頭,你找死呀!」說著,子緹便拿起床上的枕頭往子靖身上丟。

  頓時四個女孩便玩得天昏地暗,尖叫連連,嚇得林氏夫婦趕緊衝進女兒房裡,查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怎麼了?怎麼了?」林清風緊張的問著四個扭打成一團的女兒們。

  「沒事啦!」子靖氣喘吁吁的怪叫著。

  「把腳移開啦——」子緹吼著子彤。

  「臭子妍,放開我的手。」而子彤則是忙著怪罪子妍。

  「都是子靖先壓著我,我才會……」子妍無辜的反駁著。

  白雲實在有些看不過去的幫她們一個個的「重組」好。

  「你們是在打架嗎?」白雲明知不是,卻還是故意的問。

  「當然不是。」子彤開心的笑著。

  「要真是打架呀!挨棒的肯定是子餘。」子妍也笑得好燦爛。

  「爹地,媽咪,子緹有些話想對你們兩位老人家說。」

  子靖也是一臉笑意。

  白雲看看子靖,再看看子緹,才問:「是嗎?子緹你有有什麼話想告訴我們嗎?」

  「嗯!」子緹竟有一絲不好意思。

  看著她半天不說話,林清風大概知道是有什麼令女士說不出話來的原因,所以他極細心的說:「如果說不出來就算了,不必勉強自己。在我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好女兒。」

  林清風露出一個慈愛及原諒的笑容,這使得子緹的心,一時之間竟暖了起來,不竟鼻酸哽咽道:「我很抱歉那天對你們發脾氣,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才會說那些話——」

  原本站著的子緹,咚的一聲,跪了下來,「請原諒我的任性和無知,這一切全是我的自尊心在作祟,希望你們能原諒我。」

  子緹的道歉,深深的震撼著白雲,她知道自己終究沒失去這個女兒。

  「事情過了就算了,只要你不怪我們就好了。」白雲扶起跪在地上的子緹。

  「是呀!父母和子女之間;還談什麼原不原諒呢?」林清風在心頭的那塊重石,終於可以放下了。

  「嗯!」子緹在心裡,一次又一次的感謝老天賜給她一對開明的父母。

  隔日,子緹果真和張悟分手,讓張悟瞭解自己確實是讓子緹捉到了把柄。

  他必須去把子緹騙回來,不然他的面子可是會掛不住的,畢竟,子緹是一個令人垂涎的美女,他怎麼能在失去了魚又得不到熊掌的情況下任她撇下他呢?而且向來只有他拋棄人的份,哪輪得到女人來拋棄他。

  「林子緹,我要是會放過你,我就不叫張悟。至少……至少也得讓我玩過你之後,才可以,哈——哈——」張悟瘋狂的大笑著。

  他決定使出三十六計中最高的一招來打動子緹已冷的心,那就是——苦肉計。

  自子緹和張悟分手一個星期之後,張悟天天在林家站崗,試圖挽回子緹的心,而老天似乎也很幫他的忙。

  「他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天天送花、送香水、送珠寶的,他是在懺悔嗎?」子靖不屑的看著今天剛送來的玫瑰花。

  「誰知道。」子緹只是瞄了那束花一眼,就繼續移回自己的視線放在報紙上。

  子彤看了子緹一眼,「子緹,現在外面在下雨也!」

  「哦!那又怎樣?」子緹只是聳聳肩,無所謂的道。

  「二姊的意思是——你不去叫他進來嗎?」子餘把話說得更明白。

  「我既沒拿刀又沒拿槍的逼他,他愛站,就讓他站個夠好了。」子緹無情地說。

  「可是……」子彤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站在哪一邊?

  「算了,我們不要再提他了,好不好?」子緹要求著她。

  「好。」過了一會之後,子彤才道。

  一家人又繼續的把注意力放回電視上。

  子緹不想讓父母再擔心她和張悟的事了,所以和他不再往來,是最好的方法了。

  誰知站在門外的張悟正因淋著雨而打動了白雲,「子緹,我看你還是再給他一次機會好了,也難為他在雨中站了一個小時多。」白雲就是看不得別人受罪。

  「媽,這說不定是他的苦肉計,你別被他給騙了。」子緹提醒著她。

  「對呀!媽咪,你可別被他給騙了;黃鼠狼是變不成溫馴的綿羊的。」子靖就是不相信張悟是真心的悔過,要她相信太陽會打西邊出來還快一些。

  「你們別這麼沒同情心嘛!」子彤也忍不住的責備她們倆。

  「她吧!看在你和媽的面子上,我就再給他一次機會,不過——我是不會再輕易的相信他了。」子緹拗不過她們兩人,只好答應再給張悟第二次機會。

  「媽咪,你不怕這是縱虎歸山嗎?」

  「你哦,就不能給他一次機會嗎?古人云:『浪子回頭金不換。』我們只是給他一次,自新的機會,對我們本身並沒有什麼損失,不是嗎?」白雲對子靖曉以大義著。就這樣,張悟獲得了子緹的原諒,而他的報復計劃正逐步在心中醞釀。

  「碧皇」這一陣子裡,每個人都顯得人心惶惶,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惹得辦公室裡的那隻大熊翻臉不認人,像現在又有一個人倒楣了——

  「太保,你是不想幹了是不是?竟敢請那麼多天的假,你——」仇承勳正對著太保破口大罵。

  「勳哥,我是……」

  太保正想為自己申辯,誰知話都還沒說完,便被仇承勳趕出門。

  「滾——我叫你滾,你是聽不懂嗎?」仇承勳的吼聲大到連站在吧檯的人都聽得到。

  見太保狼狽的被趕出來,冉玲取笑的道:「怎麼?又被刮了呀!」

  「哼!你這分明是在明知故問嘛!」太保把冉玲狠狠的攬在懷裡。

  「放開我啦!」冉玲凶悍的往太保胸上撞去,使太保痛得立刻放手。

  「也不知道這一個月來,勳哥是吃錯了什麼藥?天天發脾氣,時時拿人開刀。」

  太保嘀咕完,辦公室裡又傳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不消說,一定又是仇承勳在砸東西洩恨。

  這時余桂梅正好和伍伯從二樓走下來。

  「他又怎麼了?」桂姊問著冉玲。

  「砸東西洩恨嘍!」

  「哼!照這樣下去,這間店遲早會被他給拆了。伍伯,您得想個辦法呀?」余桂梅尋求身旁這個白髮老翁的幫忙。

  他們實在是不曉得仇承勳為什麼變得這麼難以親近,脾氣壞得令人受不了,有好幾次,余桂梅都差點和仇承勘大打了手,幸好有伍伯出面調停,事情才得以平息。

  「他……好像在找人。」伍伯一臉睿智的說。

  經他這麼一提,冉玲好像也依稀記得仇承勳最近常問她有沒有人不做了,搞得她一頭霧水。

  「有一次,我還看見他在查人事資料呢!」

  「那你有沒有問他在找誰呀?玲丫頭。」伍伯試圖想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我才不敢問呢!」冉玲回想起來還真心有餘悸,「那時勳哥臉上的表情好嚇人哦!」

  「那肯定是沒找到人。」余桂梅洩氣的說,「天哪!我們的苦日子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有撥雲見日的一天呀!」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她突然拉著冉玲不放,「你那個朋友最近好嗎?我倒挺喜歡她的。」

  「子彤嗎?」冉玲問道。

  「對,就是她。」余桂梅點頭道。

  「我不知道咆!從那天她幫我代完班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為什麼?」

  「因為她突然休學了,原因好像是身體上有什麼不舒服,需要住院休養。」冉玲把從同學那邊聽來的消息,重複向余桂梅說了一遍。

  「可是身為她最好的朋友,她居然沒第一個通知我就算了,可是到現在,她連一通電話也沒撥給我,真不曉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冉玲憂心不已。

  子彤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當然也是很掛心子彤的事。在子彤休學之後,她也曾打過電話、找過子彤的妹妹,可是到頭來,答案還是同一句:她現在人不在家。

  等她一有空,她一定得親自去看一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冉玲告訴著自己。

  「桂姊,那晚子彤是幾點回家?」冉玲突然問起,「她是自己回去的嗎?」

  余桂梅偏著頭回想那天的事,「我記得……子彤喝醉了,所以我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所以要她先上三樓休息,等我下班以後再送她回家;可是等我下班去找她時,休息室裡已經沒有人了,所以我想她應該是自己先回家了。」余桂梅最後分析道。

  「哦!那應該沒事了,因為子彤本身會點防身術,所以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才對。」冉玲對子彤的拳腳功夫可是深具信心。

  正當大家聊子彤聊得正開心時,冉玲才注意到仇承勳站在辦公室外,而似乎已經站了有好一陣子了。

  「勳哥,有事嗎?」冉玲怯怯的問著,她可不記得自己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上呀!「來我辦公室一下。」仇承勳面無表情的叫著冉玲。

  冉玲驚恐的睜大雙眼,「我?」

  「沒錯!」仇承勳鐵著聲音回答,接著便轉身進辦公室。

  「我沒惹到他呀!」冉玲怪叫著,「伍伯你得救我啊!勳哥最尊重你了,你說的話他一定不會不聽。」冉玲向伍伯討救兵,由此可見,仇承勳的脾氣是多麼的嚇人呀。

  「別擔心,玲丫頭,伍伯就在門外,如果有事,我一定一馬當先,撞門而入,把你從『暴龍』手中救出。」伍伯邊說邊加動作,好似一個準備前往敵區救主的忠僕。

  太保不大尊敬的睨了伍伯一眼,繼而說道:「老人家您只要一馬當先就行了,其他的撞門而入就交給我們年輕人去做就行了。」伍伯哪裡會不知道,這小子分明是在嘲笑他嘛!「哼!不尊敬我,下次就別指望我會救你。」

  「哼!誰要你這死老頭來救,我……」

  兩人你來我往,根本就忘了冉玲的事,急得冉玲直掉眼淚。

  「冉玲!」辦公室裡的仇承勳已經等得不耐煩而大叫著。

  看看身旁的一大一小,他們根本就吵得樂不思蜀,沒人有空理她,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該來的總是會來,靠人不如靠自己,她——冉玲今天是豁出去了,如果勳哥太過分的話,她就——冉玲挺起胸膛、昂起下巴,勇氣十足的準備去送死了。

  「不會有事的。」余桂梅向她保證。
匿名
狀態︰ 離線
5
匿名  發表於 2012-9-15 07:23:25
第四章

  冉玲站在仇承勳面前,等著他抬頭問話。

  「勳哥,有事嗎?」

  冉玲很想表示出態若自如的模樣,但她顫抖的聲音卻洩了底。

  「怎麼?這屋裡很冷嗎?不然你怎麼抖得這麼厲害呢?」仇承勳好笑的看著她,冉玲表現得好像一個準備受死的罪人。「我……」

  看她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仇承勳才知道自己這一個月來,的確是嚇壞了他們。「好了,先坐下吧!我有事要問你。」

  「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據實以告。」這時冉玲已完全平靜下來,在心中暗道:原來是要問事呀!不早說,害她在外面擔心得要死。「好。我要向你打聽一個人。」

  「什麼人?」他是老闆都不知道了,她會比他清楚嗎?冉玲暗暗咕噥道。

  「一個替你代班的女孩」。仇承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

  「子彤?!」冉玲訝異的道。

  「應該就是她,你能不能把有關她的一切全告訴我?」

  「沒問題。」

  冉玲把那天為什麼會請子彤代班的原委告訴了仇承勳,最後仇承勳還問了子彤家的地址。「你找她有事嗎?」這點是冉玲最不解的。

  「是的,我們還有一筆帳未算完。」仇承勳眼裡閃過一絲得意及……他也說不上來的興奮。

  「不可能,子彤從不會欠帳不還的。」身為她的朋友,冉玲是以生命來信賴子彤,

  「如果可以,能不能告訴我,子彤是欠了你什麼東西?是不是可以由我來……」

  「不行。」仇承勳打斷她的話,「這事必須由她本人親自償還,因為她欠我的是一個解釋。」

  經過了一個月,老天才終於讓他獲得了她的消息,他必須問問她,為什麼不等他醒來,就一個人跑了,難道他真的像是個惡人嗎?他搞不清自己為什麼一心一意的想找到她,他不是正希望自己能擺脫她嗎?這麼一來,她跑了反倒是幫了他的忙,但為什麼他總是想著她而不能入錘,就算真的好不容易入眠,夢裡又全是被她霸著、佔著?這就是為什麼這一個月來,仇承勳容易暴躁的主因。

  他氣子彤的身影總是時時刻刻縈繞在他的四周,更恨自己無法忘了她,所以,他必須找到她,他相信這一切一定是罪惡感在作怪,只要補償了她,這一切一定會好轉的,仇承勳安慰著自己。

  子彤知道自己始終無法躲過這一天,冉玲終於要求和她見上一面。

  該來的終究躲不掉,或許真該見上一面,才能使她死心,畢竟,她是自己這一生裡最好的朋友。

  星期二下午,子彤獨啟一人前來赴冉玲的約,誰知道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冉玲。這時對面的位子有人坐下,子彤欣喜的以為是冉玲,正想開口問她為什麼遲到時,一抬眼,竟瞧見了她這一輩子最不願見到的人。

  一看是仇承勳,子彤二話不說的就想往大門走去。

  「坐下!如果你不想出醜的話。」他出聲恐嚇道。

  他竟敢威脅她?她都還沒找他算帳,他居然惡人先告狀,她倒要看看他敢拿她怎麼樣?尤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子彤甩開那雙捉住她的手,快步的往門口走去。

  沒想到下一刻,她竟被他扛在肩上,像在扛一個麻袋般的。

  「放我下來,救命呀!」

  子彤用手捶他、用腳踢他,並扯開嗓子大叫,而她的呼救果真引起旁人韻注意。

  「先生,這位小姐好像不願跟你走,你何不放她下來呢?」一位好心的老先生路見不平的道。

  仇承勳將子彤放好站在他的身側,並俯身在她耳邊輕道:「你最好向他解釋我們的關係,不然——你就準備接受我的熱吻好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子彤瞇起雙眼盛怒的瞪著他,自大的混帳。

  「隨你怎麼說。」仇承勳只是無動於衷的聳聳肩。

  「你才不敢,而我也不會讓你這麼做。」子彤一個捉拿,想再使出一招過肩摔,像那天一樣。有過一次經驗的軌承勳,這次先發制人的將子彤攬在胸前,緊緊的箝制住她,讓她一動也不能動,接著便俯頭下去,眼看他的唇就要落在自己唇上,子彤只好急急忙忙的向那位好心的先生解釋。

  「謝謝你的關心,我們……我們只是有點口角……」

  子彤紅著臉道。

  「哈!哈!原來是情人的口角呀!」接著老先生便轉向仇承勳說:「年輕人,告訴你,所有的女人都一樣,哪一個不喜歡聽好聽的話呢?只要哄哄她就沒事了,男人呀!天生就是來取悅她們女人的,不是嗎?」老先生拍了仇承勳的肩,要他對女友好一點。

  害子彤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偷偷往門口移去。

  「年輕人,你女朋友跑了哦!」老先生眼尖的瞄到,所以出聲警告。

  謝過了老先生,仇承勳快步追上子彤,並將她擄至他的白色賓士車上。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在等人,你知道嗎?」子彤試著打開車門逃出去,誰知車門全被他用中控鎖制住。

  「她不會來了。」仇承勳淡道。

  「誰不會來了?」他在說什麼呀?

  「冉玲。」說的同時,仇承勳邊把車開往山上去。

  「冉玲?你怎麼知道我等的是她?」

  仇承勳恍若未聞,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只是專心的開車。

  而子彤直覺的就是認為冉玲遇害了,為了她而被眼前這個惡棍殺了。

  「你說,你把冉玲怎麼了?你是不是殺了她?天哪!都是我害了你,冉玲我對不起你。」

  子彤開始在那瞎編起冉玲遇害的情形,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看得仇承勳莫名其妙。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冉玲還好好的活著,你別亂猜行嗎?」仇承勳實在是受不了她的多變。

  「你不是把她殺了嗎?不然你怎麼知道我在等的人是她?」

  哭得梨花帶淚的子彤,看得仇承勳好生不捨,便扔了一條手帕要她擦乾淚水,以免克制不住,擁她入懷安慰她。

  「都不是,是我要她代我將你約出來,不然,你會來嗎?」

  「當然不會。」子彤咬牙說出此話,「這個小叛徒。」叛徒指的當然就是冉玲嘍!「枉我這麼擔心她,結果她卻和你串通一起來騙我。」遭背叛的滋味的確實是不好受,子彤今天總算是嘗到了。望著天色微黃,子彤才記起自己忘了問他要帶她去哪。

  「喂!你要帶我去哪!」

  「現在才記得問啊!」

  子彤不理會仇承勳嘲諷的口吻,只想從窗外辨認自己身在何處。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可是,它卻是停在山頂上,這下可好了。

  仇承勳率先下車,子彤也尾隨下車。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子彤只想速戰速決,早點離開他。

  「解釋!你尚欠我一個解釋。」

  聞言,子彤杏眼圓睜的盯著他。

  「解釋?我欠你一個解釋?」子彤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深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又會放聲大哭。

  「你那晚為何在醒來之後就半夜逃走?為什麼不等我醒來?」仇承勳寒著一張臉,冷酷無情的逼問她。

  「等你醒來做啥?再讓你逞一次獸慾嗎?」淚珠兒終於禁不住的隨著情緒激動的子彤而掉落,

  「還是你希望我能向你道謝?感謝是你讓我在一夜之間由不經人事的女孩轉為熟諳性事的女人?」淚流滿腮的子彤,不擦也不管臉上的淚水,只是任它恣意的流竄。

  「我……」這是仇承勳第一次語塞,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反駁她對他的恨,「我想……至少也得讓我補償你一下。」在他眼裡,「補償」這兩個字並沒什麼不對,可是聽在子彤耳裡卻是大大的打擊。

  「補償?」子彤用一種你是白癡的眼神看著他,「一個女人視為最重要的貞操,豈是你所能補償的?你是打算用什麼來『補償』我?金錢?鑽石?房子?還是婚姻?」子彤恨不得自己能一刀捅死他。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竟敢厚顏無恥的說要補償她,她倒要看看,他是打算如何補償她。

  「除了婚姻不可能之外,其他的我全能答應,只要你開口,我就會給。」哼!女人還不是同一個德行,只想用婚姻來套牢一個男人。

  「你即使是給我全世界,我都嫌髒。」子彤鄙夷、不屑的睨他,「我只要你離我遠遠的,我不想再和你有所牽連,只求能忘記有關那晚的一切,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那一夜只是一場夢,一場惡夢,一場會隨時醒來的夢。」到最後,子彤已經是大吼大叫的。

  仇承勳深怕她會傷到自己,所以趕緊上前捉住她,但卻被她推開。

  「別碰我,別用你那雙髒手碰我,我會受不了的。」

  不知不覺中,子彤已深深的傷到了他,直到最深、最痛處。

  「是嗎?可是,你記得嗎?就是這雙手撫過你全身上下,撫得你嬌喘連連,欲仙欲死,直嚷著要我別停,你忘了嗎?」仇承勳毫不留情的反擊著,他受傷了,所以他也要她痛苦,他低頭看著這雙曾經沾滿鮮血的雙手。

  「不、不,不要再說了,我恨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子彤尖叫出聲,並用雙手捂著耳朵。她轉身就往山下跑,絲毫沒注意到天色已暗,黑暗早就吞噬了大地;似乎也沒察覺到山上距離山下是有著多遠的距離,只是一心一意的想離開他的身旁。

  一路上根本沒有任何路燈,還好今晚的月光似乎特別亮,以至於子彤不會完全看不見路。這時的她已經開始後悔,她恨自己為什麼要意氣用事,幹麼不等到他送自己回市區之後再離開他?現在可好了,天暗地暗的,她一個女孩子家獨自走在這山林裡,說不怕,那一定是騙人的;可是若要她回去找那個王八蛋,她寧可就這樣一路摸黑下山,她才不願去求一個沒心沒肝的畜生。

  身後突然傳來了車聲,子彤回頭一看,眼睛卻被車燈刺得睜不開,這時車子正好停在她的身側,一看是仇承勳,子彤便又移動腳步往山下走去,雖然她的雙腿渴望著能夠休息。仇承勳將車子保持在時速十公里的速度,緊跟在子彤身後。

  「上車,我送你回去。」仇承勳冷著聲音道。

  又是命令的口氣,他當他是誰呀?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一樣,本小姐才不理他呢!哼。看著子彤賭氣的不肯上車,仇承勳也無法可施,最後只好停車將她攔腰抱起丟進車裡。

  「你除了暴力之外,就沒別的方法好想嗎?」子彤最討厭他老是將她扔來扔去的。仇承勳只是以一個聳肩回答她。

  子彤也懶得再問他,現在她累得只想瞇一下,真的,只要瞇一下就好……發現她竟然睡著了,著實令仇承勳鬆了一口氣,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麼態度對她才好?一向孤獨慣了的他,如今竟萌生了想和身旁這個女孩共組一個家庭,想讓她懷有他的小孩,想和她一起分享一切,更想讓她愛上他——這是多麼美好的事呀!

  但,可能嗎?他能愛人嗎?他有這個資格嗎?而她——有可能會愛上曾經坐過牢的他嗎?哼!別奢想了,仇承勳,你憑什麼獲得人家的青睞?人家是一個大學生,而你呢?你只不過是個連高中都沒讀完就和人家混黑社會的不良少年,你憑什麼呢?

  心裡的掙扎是仇承勳永遠的痛,不能也不敢去愛人的他,心裡的苦只能自己嘗,就連伍伯他們也不知道。

  人常說:老天是公平的,但為什麼他就是不能感受到,從以前到現在,他可曾享過一絲絲的愛?不曾,從來不曾!或許,子彤就是老天賜給他的補償,而他是不是應該好好把握呢?

  轉眼間,車子已經停在林家門前,仇承勳凝視著身旁的可人兒,他反覆思量著她是否值得自己敞開心房全心的接納她?仇承勳輕搖著子彤,希望將她喚醒,「起來了,你家到了哦!」

  「哦!好!」嘴裡雖是說好,可是眼睛壓根沒張開過。

  「你再不起來,我可要吻你嘍!」仇承勳就不信這招對她沒有用。

  果真子彤一聽到「吻你」這兩個字,馬上奪門而出。

  「咦!」子彤看看四周,「這是我家嘛!你怎麼知道我住這?」不給仇承勳回答的機會,子彤自己又接下去說:「一定又是冉玲那個小叛徒的『傑作』!」

  本來想進屋的子彤突然又轉身走向仇承勳,「雖然是你將我綁到山上的,但我還是謝謝你送我回來,而且最好永遠不要再見,你懂嗎?」不等他回答,子彤逕自走進家門,她才不想知道他的回答究竟如何,反正她已經把話說得如此明白,聽不聽全是他的事,她現在只想回家洗澡,然後睡他個天昏地暗,最好是到世界末日,因為她可累慘了。

  一早子彤的房間就被人敲個不停,擾得她只好醒來。

  「門沒鎖,自己進來。」子彤大聲的告訴門外的人。

  「不早說,害我敲得手都痛了。」子靖抱怨著。

  「一大早就擾人清夢是件很不道德的事,你知道嗎?」

  子彤依舊閉著眼睛睡覺。

  「別睡了,樓下有人找你,而且還是一個酷哥哦!」子靖搶走子彤身上的棉被,逼得子彤只好起身和她搶棉被。「什麼?你說什麼?」這時子彤才真正清醒,不,應該說是被嚇醒的才正確。

  「—個酷哥找你,而且——我奉勸你最好快點下去,不然被媽咪知道了,可有你好受的。」子靖幸災樂禍的表情,令子彤很想—拳揍掉它。

  「你幹麼不早說?」子彤趕緊衝進廁所刷牙洗臉,動作可得快點呀!不然等到老媽跟他碰面之後一切就全完了。

  子彤兩步並作一步的衝下——樓,不用問她為什麼知道子靖口中的「他」是誰,因為她就是該死的知道。

  「你來做什麼?你害得我還不夠嗎?」子彤盡量小聲的罵他。

  原因不外乎別的,今天是星期假日,所以全家人都在,萬一一個不小心讓她的姊妹知道了,哈!那她可就徹底的完了。

  「我不是跟你說,我們永遠不要再見了嗎?你還來找我作啥?」

  「那是你說的,我可沒答應呀!」仇承勳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子彤答應他的要求,不然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子彤正想反駁他,剛巧瞟見她父母的身影,「完了。」她慘叫出聲,為什麼她會這麼倒楣呢?子彤閉上雙眼暗暗想道。

  「咦!有朋友呀!怎麼不介紹給我們認識呢?」別懷疑,問話的人肯定就是先開門進來的白雲,而且不作第二人想。

  「是呀!」林清風看著眼前這個不帥不俊但卻極有男性氣概的男人。

  「先生貴姓?」見子彤仍是不替他們介紹,白雲索性自己問。

  是呀!他叫啥?姓啥?她可是全不知道,而他卻清楚的知道有關她的事.真不公平!子彤後知後覺的暗忖道。仇承勳知道子彤也豎起耳朵準備聽他的自我介紹,所以他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告訴她。「我姓仇,伯父伯母叫我承勳就可以了。」

  「姓仇啊!這個姓倒很少見哦!」白雲盈滿笑意的來回打量子彤和仇承勳兩個人,「真是愈看愈有夫妻相,老伴你說是不是?」她詢問著老公的意見。

  「嗯!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像呢!」林清風完全贊同老婆的話。

  「拜託你們好不好?我和他根本不熟,你們別亂說呀!不然,我可真的會翻臉。」子彤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往往只要她一做出這個表情,她的老爸和老媽就會收斂一點。

  「好啦!好啦!不說就是了。」白雲當場耍起小孩子脾氣來。

  「老婆,你就別說了,不然她可是會不要我們的。」林清風故意裝出一副備受委屈的模樣。

  又來了!子彤實在受不了他們兩個,如果今天站在這兒的是別人,她一定趕緊向他解釋,只是今天站在這兒的卻是他——仇承勳,所以那就沒什麼好解釋的了。白雲眼看這招沒效,所以想請仇承勳留下來吃午飯。

  「承勳呀!你看今天要不要留下來讓林媽媽請你一頓午飯啊?」白雲可是全心全意希望他能留下來,這樣一來,她才能多打探一些消息。

  「不用了,他馬上就要走了。」話一說完,子彤便不由分說的將仇承勳拉出客廳。

  站在門口的子彤瞪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好啦,你現在可以走了,希望你能不要再來打擾我,好嗎?」她希望自己卑弱的口氣能使他良心發現。

  「不可能。」仇承勳斬釘截鐵的回答觸怒了子彤。

  「我才懶得理你。」子彤想將他關在門外,卻被他一起拉出門外。

  「我知道你現在是個失業的人,我要你來『碧皇』上班。」這就是仇承勳所打的主意,俗話不是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嗎?他就不相信打動不了子彤的心,相信只要子彤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就會慢慢瞭解他的為人。

  「上班?!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工作,而且又是那種工作。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你死心吧!」笑話,她躲他都來不及了,哪有可能和他一起工作。

  等等!不對呀!他有什麼資格要她去「碧星」上班?他又不是老闆……

  仇承勳?該不會就是冉玲口中那位勳哥?世上不會真有這麼巧的事吧?為了保險,她還是確定一下好了。

  「你該不會就是『勳哥』吧?」

  「沒錯!我就是『碧皇』的老闆,怎麼?難道你不知道嗎?」看子彤錯愕的表情,不消說,仇承勳就知道她一定是不知道。

  「哈!哈!」子彤竟笑了起來,「哼!冉玲還說你是個多麼有榮譽感的人、說你是如何的幫助她,可是她卻萬萬沒想到你是一個衣冠禽獸。」

  「隨你怎麼說,我只想知道你到底答不答應。」仇承勳擺明了他才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如果他在乎別人的想法,他早就不用活了。

  「不要!你聽到了,我說不要。」子彤大聲的再說了一次。

  「很好,太好了。」仇承勳一把拉開子彤,逕自又進入林家。

  子彤緊張的捉住他,「你想幹什麼?」

  「找你父母談呀!告訴他們你和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相信他們會很想知道的,不是嗎?」

  「你不敢。」子彤瞪著他。

  「你說呢?」仇承勳也不示弱的回瞪她。

  「怎樣?改變主意了嗎?」

  「你這分明是在脅迫我。」子彤不敢相信老天竟會讓她遇上這種事。

  「你說呢?」如果不威脅她,她會答應嗎?原諒他,子彤,他不能冒著失去她的危險,仇承勳苦澀的自忖著。思索了半天,子彤只好向命運低頭,不然,她還能怎麼辦?

  「好,我答應。」子彤垂頭喪氣的樣子,令仇承勳看了好不忍心。

  「很好。」他告訴自己必須繼續下去,不然一切全都會白費了。

  「什麼時候上班?」

  「今天晚上」仇承勳滿意的走回車上,「晚上我會來接你。」

  「不用了,不敢勞駕老闆你。」子彤生氣的甩上門,彷彿這樣就能夠將他摒除在生命之外。

  仇承勳滿意的驅車離去,這一切正是他所要的,再下來就只要等著接收成果便可。
匿名
狀態︰ 離線
6
匿名  發表於 2012-9-15 07:23:55
第五章

  六點一到,子彤便準時的出現在「碧皇」門口,她踩著極不甘願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酒吧走去。

  冉玲遠遠的就看見子彤,她趕緊揮手大叫子彤的名字,「子彤,我在這。」待子彤走近便急急問道:「子彤,你是來找我的嗎?」接著,欣喜的臉龐隨著子彤的搖頭而黯淡下來,「不是?那你是來做什麼?」冉玲搞不懂的問。「跟你一樣,是來上班的。」子彤瞪了她一眼。

  看著子彤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冉玲當場怪叫起來,「喂?幹麼那樣瞪我呀!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沒有嗎?」子彤睨著她問。

  冉玲無辜的搖著頭。

  「那你為什麼多嘴的告訴仇承勳我家地址,並且幫他約我出來?」子彤咄咄逼人的口氣嚇得冉玲往後退去。

  「我……他……唉呀!他是老闆呀!而且他又說你欠了他一筆帳,我說要替你還,勳哥又說不行,那我只好……只好告訴他嘍!」冉玲不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對呀!欠人家的錢本來就要還,所以她自認沒有做錯。

  看她沒有半點心虛,子彤知道她大概不瞭解自己和仇承勳之間的恩怨,既然如此,子彤又如何能夠怪她呢?畢竟她還曾想幫自己還債呢!光憑這一點,自己就沒白交冉玲這個朋友。

  「算了!既然事情都發生過了,再說也沒意義。」

  「那你怎麼又會來這上班呢?」冉玲不解的問。

  「你們老闆要我來的,他大概覺得我在家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出來工作的好。」子彤嫌惡的說。

  「你到底和勳哥是什麼關係呀?為什麼你要來這兒做這種工作呢?你可以找更好的呀!反正你又不缺錢用。」

  當初冉玲可是求了子彤老半天,子彤才肯幫她代班,怎麼現在又……

  「還債呀!」還一筆她不知道何時欠下的債,子彤在心裡暗暗的加了一句。

  深怕冉玲會再追問下去,子彤只好催促冉玲,要她帶自己去找余桂梅安排工作事宜。

  余桂梅很訝異再次看見子彤,而她竟還是來工作的?「是嗎?可是勳哥沒交代也!」余桂梅根本就不知道有這件事。

  「可能是他還來不及交代吧!因為他是今天早上才告訴我的。」子彤老實的道。

  「這樣呀!那你要不要等他來,再決定做什麼工作?」

  余桂梅建議道。

  「不用了,他擺明了就是要我陪酒呀!我又何必讓他親自告訴我這件不幸的消息。」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男人!子彤不知在心裡罵過仇承勳幾百回了。

  「那……好吧!我帶你去換衣服好了。」余桂梅實在是不喜歡見到這麼一朵白蓮落入燈紅酒綠的墮落裡,可是這既然是老闆的希望,她也只有照做了。

  「謝謝你,桂姊。」子彤真誠的向她道謝。

  余桂梅回她一個虛弱的微笑。

  就這樣,子彤開始展開今晚的「工作」。

  身旁的這個禿頭又帶點啤酒肚的老色狼,一整晚就一直乘機吃子彤的豆腐,而她又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根本就不曉得怎麼應付這種情形。

  「來,陪我喝一杯嘛!小美人。」那名客人愈坐愈靠近子彤。

  「不用了,你自己喝就好了,我不會喝。」子彤伸手打掉他欲伸進裙裡的那雙魔手。

  那名客人當場惱羞成怒,想要霸王硬上弓的強吻子彤;但下一刻裡,他人就被一股力量擊到牆邊。仇承勳因為有事所以來晚了,正好見到子彤要被強吻的鏡頭,一個箭步,仇承勳衝至那人身後,狠狠的將他舉起然後丟至牆邊。「卜派。」仇承勳大叫著他的心腹之一。

  卜派快速來到他身旁,「有事嗎?勳哥。」

  仇承勳低頭看著在地上哀嚎的人,又再轉頭看著一旁驚魂未甫的子彤,心中那把怒火當下燃的更熾。

  「把他扔出去,並且交代『藍山』不准再讓他進來。」

  交代完畢之後,他便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子彤暴露的身上,「穿上它。」子彤生氣的將西裝丟在地上,他說穿就穿呀!那她多沒個性!子彤不依的瞪著他。

  「是誰叫你穿成這樣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像什麼?像一個妓女,你知道嗎?」仇承勳憤怒的大吼,嚇得一些客人紛紛退開這是非之地。

  冉玲見事情有些出軌,所以趕緊上樓去找余桂梅。

  余桂梅便急急忙忙的下樓來,她可不是來解決事情的,說明白點,她是下來看熱鬧的。

  「妓女?你竟敢說我像一個妓女!」子彤不敢置信的大聲尖叫。

  冷靜,冷靜!子彤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在靜默十秒之後,她才再度開口。

  「記得嗎?是你要我來這工作的,所以我穿這樣也沒什麼不對呀!」子彤決定改變招術,不然遲早會被他氣得吐血身亡,她還故意朝他露出一個最甜的微笑。

  「我是要你來幫我管帳的,不是要你來招蜂引蝶的。」

  如果可能,子彤早就被仇承勳眼裡的火焰給活活燒死了。

  「啥?」子彤吃驚的張大嘴巴,「你幹麼不早說,害我被吃了那麼久的豆腐。」子彤蹙著秀眉埋怨起他。

  「是你不問清楚的。」仇承勳也火大了,是她自己不問清楚原委,還反過來怪他,這女人真是該死的麻煩。那件暴露的衣服正好該死的勾勒出她纖細的身材,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說胸是胸,說腰是腰的,真是該死!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吸引入嗎?仇承勳正感到下腹—陣騷動。

  「去脫下來,馬上去。」

  「不脫,我偏不脫,看你能拿我怎麼辦。」他又用那種命令的口氣對她說話了,子彤就偏不脫,看他又能把她如何。

  「好,你不脫,我就親自幫你脫。」

  仇承勳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所以子彤只好忿忿不平的跑去換衣間,脫掉這一身的衣服。他滿意的看著子彤換回一身屬於她自己特色的長裙、長毛衣。

  「跟我進辦公室。」仇承勳命令著子彤,這時他才注意到四周圍滿看好戲的人,「看什麼,喝你們的酒去。」然後,仇承勳看著余桂梅,「你幹麼那樣看我,你是太閒沒事做了是不是?」

  「她該不會就是你反常的關鍵吧?」余桂梅真不愧是厲害的角色,一下就猜出了他的心事。

  「你說呢?」

  又是這個答案!換好衣服的子彤聽了不禁直翻白眼。

  仇承勳拉著子彤越過人群直接往辦公室走去,,絲毫不理眾人異樣的眼光。

  一進辦公室,子彤便大刺刺的坐在他的位子上,仇承勳只好委屈的坐在小椅子上。

  「好了,你說吧,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子彤專心的玩著仇承勳桌上的小型電玩。「桌上這份文件是我和你訂定的契約,你看完了再簽吧!」仇承勳將筆遞給了她,順便搶回她手上的電玩。子彤仔細的端看上面的條文,「真有這麼好的事?」她才不相信呢!上面寫著:

  六點上班,凌晨三點下班。

  包吃、還可以包住。

  月薪五萬六千元。

  合約只有一年的時效。

  月休四天。

  子彤明白這是一份待遇極好的工作,一個小小的會計又不是真正的「小姐」,薪水能有這麼多,實在是恩澤呀!只除了日夜顛倒這點不好除外。「這是一份相當誘人的工作,——倘若我不答應呢?」

  「無所謂。」仇承勳不大擔心的聳肩,「那你就等著我去找你父母好了。」

  「卑鄙、無恥、下流。」子彤拿起桌上的筆,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還有一份。這份是給你留底的,讓它時時提醒著你,記得來上班。」仇承勳故意惹她生氣的另拿出一份文件給子彤,殊不知這份文件將會是他以後的一大失策。子彤無言的簽完另一份,並將筆連同文件一起遞還給他。

  「好了,既然合約都簽好了,你可以大約的告訴我,我的工作內容嗎?」

  「就像我說的,我是請你來替我管帳的。」仇承勳走至木櫃前,搬來一疊厚厚、高高的帳本丟在子彤面前。

  「可是……可是我對它是一竅不通呀!你不會真的要我幫你吧?」子彤無辜的眨著大眼睛,她是真的不懂,萬一帳目要是弄錯了,那她可怎麼辦才好呀?

  「不然我們剛才那份文件是簽假的嗎?」仇承勳的口氣不禁又嚴厲起來。

  「你凶什麼?我是實話實說呀!不然等到事情發生了,要來挽救可是來不及了。」子彤也老大不客氣的吼回去。

  「還有,希望從今以後,你不要對著我大吼大叫的,不然我一定會拿石頭砸你,我是說真的。」子彤從一開始就極度的不能忍受他的咆哮聲,更何況往後的一年裡,天天要和他相處,她可不會乖乖忍受他的眾多缺點,她一定會讓他把那些缺點一一改掉,如果當然真改不掉,至少在她面前就不行。

  「隨你便。」

  又是這種模稜兩可的答案!算了,跟他這種人說活只會多說無益,子彤決定除非必要,否則她就不開尊口。

  「這張桌子你就先用吧!明天我再多盯一張。」仇承勳滔滔不絕的說著,「平時如果我不在,這裡就只剩你一個人,記得一定要鎖上門,因為有些客人會亂來,相信我,你不會喜歡那種事發生的。這是我的大哥大電話……」

  在交代完一大串事情之後,他便出去辦事了,若大的辦公室裡就只剩下子彤一個人。她起身環視這個將要工作一年的地方,嗯!有電視、有冰箱、還有立體音響,更棒的是它有自己獨立一間的廁所,如果再擺上一張床,就成了五星級的小套房了,子彤快樂的想道。

  開心歸開心,可是一看到桌上那堆垃圾……呃,更正,不是垃圾是帳本,她就頭痛了。根本不懂會計的她,面對這麼一份工作實在是一大挑戰呀!既然她都簽了約,那也只好全力以赴了,還好家裡出了一個準會計師,她倒可以向子緹討教個一兩招。

  決定之後,子彤便先動手整理起櫃子裡所有的帳本,分類是最基本的,再來就是……

  沉迷於工作中的子彤已經搞不清現在是幾點了,直到冉玲進來。

  「子彤,你還好吧!先休息一下再繼續嘛,反正又沒人會跟你搶著做。」冉玲順手端了一杯飲料給她。

  「這是什麼?」子彤湊近一聞。

  「太保新調的西瓜水果酒。」

  冉玲一說完,子彤便馬上一臉嫌惡的推開它。

  「我不喝,請你代我謝謝他的好意。」子彤現在可是聞酒色變呀!她會淪落到這步田地,還不是都被它給害的,所以對酒,她可是敬謝不敏的。

  「很好喝也!你試試嘛!」冉玲一再要子彤嘗嘗。

  「你怎麼這麼閒?閒到可以進來陪我聊天,外面沒客人嗎?」子彤看了看桌上的鐘,才十二點而已,客人不可能都走光了呀!

  「哦!這可都是全托你林大小姐的福呀!」

  「怎麼說?」子彤心想,難不成冉玲成了她的特別助理嗎?

  「還不是老闆親自下令,要我三不五時就來晃晃,因為他怕你一個人太無聊了。」

  「少來,他是要你來監視我的對不對?」子彤暗忖,他一定是怕她偷懶,才會派冉玲進來監視她,對!一定是這樣。

  「喂!你很不知好歹哦!勳哥對你可是大大的例外也!」

  「你還不領情。」冉玲實在是氣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對於她的話,子彤只是輕哼出聲,繼而又埋進帳本裡。

  「你要知道,勳哥這一個月來,脾氣可是大的不得了,直到今天,他才展眉而笑,這一切一定都是為了你,說!」冉玲這一聲,可把子彤給嚇了一跳。

  「說什麼啦!」子彤拍拍胸脯,平撫一下被驚嚇到的心。

  「你和勳哥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親密的關係呀?不然勳哥為什麼對你特別好,還為你打了客人。」冉玲的話正好說中了子彤的心,他對她好嗎?如果真是像冉玲所說的那樣,他就是在補償了。可是她才不要這樣的補償,她只要自由就好,如果仇承勳真有這份心想要補償的話。

  「如果你認為這樣稱為的話,那我跟你互換好了,」子彤將手中的那本帳冊交到冉玲手裡。

  而冉玲則當它是燙手山芋似的將帳冊丟還給她,「你明知道我對數字最不行了,你還整我。」冉玲瞪著她道。

  「知道辛苦就好。」子彤乘機反駁。

  「好啦!不跟你說了,我要出去送酒了。」冉玲端回那杯被子彤拒喝的水果酒,轉身要走出門口。

  「送酒?你不陪酒了嗎?怎麼?你準備上岸啦!」

  「是呀!一方面太保也不要我做了,那我只好……」

  「太保憑什麼不讓你做?你們……」看著酡紅著雙頰的冉玲,再笨的人也猜得出來他們兩人之間是什麼關係,子彤不懷好意的靠在冉玲身上,用屁股撞了她一下,「你們是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呀?」

  「什麼搞呀!講那麼難聽,我們是情投意合啦!」冉玲三八的笑了出來。

  「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算我拜託你行不行。」同學這麼多年,子彤就是受不了她這一點。

  「她吧!」冉玲這次真的要出去,臨離去前她又對子彤說:「下班我再來找你。」

  「好。」

  跳過這段小插曲,子彤又再埋頭苦幹去了。

  在這之間,仇承勳可是一次也沒回來過,害子彤心裡竟還有些不習慣。

  時間飛快,凌晨三點馬上就到了。

  「子彤,可以走嘍!」冉玲伸頭進來叫喚著她。

  「好,再一下就好了。」子彤處理著最後一筆帳目分類,「好了。」子彤捶著發酸的雙手,天哪]好像被坦克壓過一樣的累。「走吧!」冉玲領著子彤前去打卡。

  兩人向余桂梅過了再見,冉玲便拉著子彤站在門口等。

  「等誰呀?」子彤可是累得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她只想早點回家睡覺。

  「太保。他要送我們回家呀!不然在這三更半夜裡,你想自己一個人回家嗎?」冉玲好笑的看著子彤。「真搞不懂你怎麼還會這麼有精神,你不累嗎?」若是要比工作量,冉玲可是比子彤重得多,可是她怎麼還能那麼有活力呢?「習慣就好了。」

  「我才不要習慣呢,又不是要永遠待在這裡。」子彤睨了她一眼。

  太保將車停在她們面前,「兩位小姐可以上車了。」

  子彤看著他的機車,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的說:「我和冉玲一起嗎?」

  「沒錯。」

  「可是……」

  「你放心,太保的技術可是一流的,別擔心。」冉玲向她保證道。

  「我不確定也!」子彤才不敢嘗試。

  這時仇承勳正好走了過來,「你們先回去吧!她由我送就行了。」

  「那就麻煩你了。」冉玲向子彤使了一個眼色,要她好好把握機會,然而子彤卻故意裝作不懂。

  他們離開後,現在只剩下仇承勳和子彤兩人,子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習慣嗎?」仇承勳領著子彤走向停車場。

  「嗯!」

  「餓了嗎?」

  子彤本來想說不餓,可是肚子卻在這時咕嚕出聲,「嗯!」

  「想吃什麼?牛肉麵好不好?」今晚的仇承勳似乎特別有耐心,特別有人情味。

  「好。」子彤也決定暫時和平共處,因為她已經累得沒力氣吵了。

  這一餐就在寧靜中度過,而這似乎是一個好的開始。

  工作了一個星期,今天終於可以放假了,還好今天是星期天,子彤才得以利用這個機會請教子緹一些會計上的問題。

  「你和張悟還好吧!」子彤突然提起他。

  「嗯!老樣子。」子緹一邊抄下會計上的一些原則,—邊和子彤聊天。

  「老樣子?」什麼是老樣子?子彤不懂。

  「還不就是背著我交女友、偷情嘍!」

  子彤訝異的盯著子緹瞧,令她吃驚的不是張悟的出軌,而是子緹那毫不在乎的態度,「你不愛他了嗎?」

  「應該說,我曾經愛過他。」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提出分手呢?」子彤不明白,既然愛情已不在彼此心中,為何還要空耗這段情呢?「哼!他是狡猾得像狐狸,讓我找不到藉口可以提出分手,不然我才懶得跟他耗呢!」

  張悟聰明得可以,每回有新戀情出現,卻總又讓子緹抓不到把柄,不過,風水總是輪流轉的,總有一天,她一定要他好看。

  「算了,別再說我了,你呢?工作得還順利嗎?」

  當初子彤堅持要去酒店工作,就連他們的父母也阻止不了,因為子彤說,她是要還一份人情債,並且保證只有短短一年的時間,最後白雲拗不過她,也只好答應了。

  其實白雲會答應,還不是衝著仇承勳,因為子彤告訴她,仇承勳就是酒店的老闆,而且每天晚上也一定會親自護送她回家,所以白雲才會點頭說好。

  「嗯!漸漸步上軌道了,只除了一些比較困難的部分;不過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子彤可是深信子緹的能力,她一定能解決自己的困難。

  「是嗎?對我這麼有信心啊!那萬一要是碰上我不能解決的問題,你是不是會和我脫離姊妹關係呀?」子緹佯裝害怕的問。

  「你少討厭了。」子彤故意推了她一把,表示你在玩什麼花樣,我會不知道嗎?兩姊妹在房裡討論了一會關於工作上特別要注意的事。

  「好了,如果有其他問題,你再撥電話去公司給我。」

  子緹願意盡全力的幫助她。

  「好。」子彤也很感激她的鼎力相助,然後子彤退出了子緹的房間,準備回房重新整理子緹提供的注意事項。

  正打開房門要走進去時,背後卻傳來了子妍的叫喚。

  「有事嗎?」子彤盈滿笑意的看著妹妹。

  「我能跟你談一下嗎?」

  「當然可以。」

  子彤先讓子妍進房,然後自己再跟著進去。

  看著子妍一副神色凝重的樣子,頓時子彤立刻感覺到,子妍一定是有很嚴重的事要和她談。

  「有什麼事儘管跟我說,如果我能幫得上忙,我一定盡力。」子彤想她這一番話一定能深深感動子妍,讓子妍以她這個做姊姊的為榮。

  可是子妍並沒有受到感動,而是對她搖了搖頭。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

  子妍的話不禁令子彤蹙起眉來,「我?」她用指尖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會有什麼事?怎麼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是啊!哪有人自己有事都不知道,還要別人來提醒的呢?

  「如果我沒猜錯,仇承勳——也就是你的老闆,就是那晚強暴你的人,對不對?」精明的子妍立刻猜出了事實。

  子彤驚得立時摀住子妍的嘴巴,要子妍噤聲,然後自己再到門口查看有沒有人突然從她的房門經過,然後再小心翼翼的鎖上門。

  「你……你是怎樣知道的?」子彤很詫異子妍縝密的心思。

  「很簡單呀!從你為什麼堅持一定要去『碧皇』上班,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是嗎?真有這麼神嗎?從這件事裡就可以知道是他,那子妍豈不成了神探了!子彤不禁懷疑。

  「還有就是,你提及玲姊也在那裡上班,光憑這點就可以判斷出來了。」

  對於子妍的分析,子彤抱以最熱烈的掌聲,「好厲害哦!」

  子妍不客氣的收下子彤對她的讚美,不過,還有一件事,是她最感到疑惑的。

  「子彤,我搞不懂的是,你為什麼還要去替他工作呢?難道你不恨他嗎?」

  聞言,子彤竟笑了出來,只可惜這是一抹苦笑,「我恨他,我當然恨他,而且恨死他了,但是我無法不去為他工作。」

  「為什麼?」

  「因為他威脅我。他說若我不肯替他工作,他就要向老爸老媽告密,說我們曾經做過那種事,我……我不能讓他毀了我,所以只好答應,反正也只有一年的時間而已。」子彤倒是很樂觀的想道。

  「他憑什麼威脅你?你不反過來告他就不錯了。」子妍很是替她抱不平,哪有做賊的喊捉賊呢?

  「不,我不能冒這個險,萬一老媽要我嫁他,讓他負責呢?我才不幹呢,我才不要一輩子毀在他手裡。」子彤駁斥子妍的提議,她才不要到時賠了夫人又折兵。

  「說得也對,額娘這種人是巴不得我們趕緊嫁出去的,而且,說實在的,仇承勳長得一表人才,倒是挺有大將之風的,私底下阿瑪曾透露過,他很欣賞仇承勳那種風塵味道,如果能有他當女婿,那是再好也不過了。」子妍的話更證實了子彤的猜測,所幸她沒有冒險讓兩老知道,不然,哇!她可不敢想像下場了。

  「子彤,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要留你在身邊呢?」

  「啥?沒有也!他說我欠他一筆債,而這就是我要還他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債,子彤也不清楚,只不過現在合約都簽了,要再追問原因,好像也遲了一點,所以乾脆不要去想,以免愈想愈傷心。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他愛上了你,所以想自私的留你在身邊呢?」子妍左思右想,才選擇出這個結論。

  子彤有著天使的臉孔,連魔鬼都嫉妒的身材,只可惜矮了點,不過那並不是個問題,反正女人就是要嬌小才可愛嘛!由於以上幾點,子妍才會歸納出這個理論。對於她的精心結論,子彤則是捧腹大笑,不可置信的當笑話聽。

  「天哪!你的想像力可真豐富呀!這個歪理你也能掰得出來,真服了你。」

  「我是說真的。」子妍氣子彤的不當一回事。

  「我也是說真的。」子彤也是堅持著自己的意念。

  兩姊妹互相瞪視著對方,忽然噗哧一笑,兩人又玩了起來。

  「總有一天你會相信我的。」子妍驕傲的宣佈。

  「哼!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的。」子彤也同樣倨傲的回視她。

  仇承勳愛她嗎?如果是,那肯定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話了!子彤不禁失笑出聲。
匿名
狀態︰ 離線
7
匿名  發表於 2012-9-15 07:24:23
第六章

  天哪!她也才一天沒來,怎麼桌上會堆了這麼大一「坨」文件呢?子彤也只能望著它發呆,思索著該從哪下手。突然桌上的電話響了,子彤順手接起它。

  「喂,『碧皇』你好,請問找誰?」子彤習慣的接起電話就說出這一大串字句。「什麼?!老爸死了!」子彤突然尖叫出聲,「怎麼可能?!好!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子彤一時慌了手腳,心根本定不下來,只能任淚水一直流瀉而下。

  首先她必須先去找仇承勳請假,對!那……他人呢?好像在二樓接待某達官政要吧?反正先上去再說,說不定人就在那兒?子彤步伐不穩的衝上二樓,終於在「尊龍」廳找到了他。

  正在和客人談要事的仇承勳,一見到紅著眼睛的子彤,便立即奔到她身邊,「出於什麼事?為什麼在哭呢?」

  「我爸出事了,我必須去醫院一趟,我是來向你說一聲的。」

  望著淚眼朦朧的子彤,仇承勳忍不住擁她入懷,輕聲的安慰著她,「你父母會沒事的。」

  聞言,子彤哭得更是厲害,只是她一直沒發現自己是偎在仇承勳懷裡,接受他柔情的撫觸,而她也沒有拒絕,反而是貼著他不放。「今天剛出門時,他還好好的,誰知道……」

  「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呢?」她這個樣子,實在令仇承勳放心不下,可是裡面的客人又一直叫著他,他實在是很難做抉擇。就在他決定子彤比較重要,要陪她去時,子彤卻掙脫出他的懷抱。

  「不用了,你還有客人要招呼,我自己去就行了。」

  「嗯!」既然她都拒絕了,他也只好作罷。

  「那我走了。」

  仇承勳忘神的盯著她的背影,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和子彤之間又進了一步呢?

  子彤坐了計程車來到醫院,一到門口便見到了子靖。

  「老爸他怎麼樣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才剛來的。」在同學家做功課的子靖,臨時接到這個惡耗,才急忙的趕至醫院。

  姊妹兩人來到病房外,就見到白雲紅著眼睛在等她們。

  「你們來了。」白雲聲音中還帶點哽咽,可見剛才一定哭過。

  「想不到我連老爸的最後一面也沒見到……我……」

  子彤當場和子靖抱了就哭。

  這時子緹和子妍也趕了過來。

  「阿瑪人呢?」子妍的聲音中,流露出一種無比的恐懼。

  「他……他走了。」子靖哭著向她們倆說。

  「什……什麼?爸他死了?!」

  頓時病房外就充滿著她們四個姊妹的哭聲,搞得白雲一頭霧水。

  白雲抬頭問她的四個女兒,「你們說誰死了?」她該不會聽錯吧!

  四個女兒全都以為她是受不了這個刺激,才會分不清她們老爸已死的這個消息。「老媽;雖然老爸已經死了,但,你還有我們呀!所以你千萬別太傷心。」身為長女的子緹很有擔當的說。

  「是呀!額娘,我們都是你未來的依靠呀!」子妍接口道。

  「嗯!我也可以休學,出去工作,我們不會增加你一個人的負擔的。」子靖也寧願放棄自己的學業,不願造成白雲的負擔。

  「我很高興你們都有為我著想的心理,我真的很欣慰,但是,你們的父親還沒死呀!」白雲說出了事實。

  「什麼?」子彤驚叫出聲。

  「怎麼可能?」子靖也一臉懷疑,她在同學家,明明是接到爹地已死的惡耗啊!「還沒死?」到底是誰開這種玩笑呢?子妍不相信的看著白雲,「媽,你確定嗎?」

  「當然,你們父親還在急救呢!」

  聽母親這麼一說,四姊妹才開始討論起是接到誰的通知,又是誰向她們宣佈這個惡耗的。「是子餘,我在酒店就是接到他的電話。」子彤首先說道。

  「是子餘,我在同學家接到消息的。」子靖也確認道。

  「我和子妍是在家裡接到電話的,就在他們三人一起出去不久以後。」子緹說道。經過這麼一番討論及對證之後,她們四人一同大叫著弟弟的名字。

  「林子餘!」

  哇!這可真是響徹雲霄的怒吼呀!一旁的子餘,給她們嚇得跌落至地上。

  「什……什麼事?」看著四個姊妹怒髮衝冠的模樣,他就知道自己該倒楣了。

  四個姊妹一前一後,一左一右的包圍住他。

  「你是怎麼告訴我們的?可不可以請你重複一遍呀!」

  子緹「慈愛」的摸著弟弟的頭,要他重講一次。

  「老……老大快死了,請……速來……醫院一趟。」結結巴巴的語氣,正顯示出子餘的緊張。

  「結果老爸他人呢?」子彤揪著他的耳朵問。

  「在……在病房裡。」

  話一說完,子餘立刻遭到四個姊姊的酷刑,頭上腫了四個大皰。

  「算了!說不定子餘的話,待會就會成真了。」白雲又幽幽低泣起來。

  子彤坐至母親身旁,安慰著她,「不會的,老爸一定不會有事的。」

  「爸的身體很健康,一定會馬上好的,你就別擔心了。」話雖是這麼說的,但其實子緹一點把握也沒有。「平常你們父親是身壯如牛,可是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倒就倒。」

  四個姊妹聞言面面相覷,平時他們的父親是真的百病不侵,連全家人都不能倖免於流行感冒時,只有他一個人依然精神百倍、好不快活,難道這真的是父母的劫數嗎?不久之後,醫生從病房裡走了出來,接著便面對著一家人憂愁的目光。

  「醫生,我老爸沒事吧?」

  「醫生,我老爸不會死吧?」

  「醫生,我阿瑪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醫生,我爹地會不會好呀?」

  面對四周女娃的詢問,老醫生有點啼笑皆非的盯著她們笑。

  「別擔心,你們父親身體壯得很,再活個三、四十年也不成問題。」老醫生露著笑容解釋著。

  「那他為什麼會突然昏倒呢?」這是白雲在聽了醫生的保證之後,惟一想知道的疑惑。

  「哦!那是因為糞便在體內堆積太久,所以才會造成暫時性的休克。」

  「什麼?!」白雲高八度的尖叫,響遍了整個醫院,「醫生,你說他會昏倒是因為……因為糞便在體內堆積太久所造成的?」

  「沒錯!」老醫生有趣的看著這一幕,只不過因為還有其他要事,不然他倒很想留下來看看後續情形。

  「這死老頭,枉費我還替他那麼擔心,原來是因為便秘啊!」白雲真不敢相信,老天爺會跟她開這麼一個玩笑,害她以為自己就要當寡婦了呢!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子緹勸著母親放寬心,既然父親沒事就算了。

  「感謝老天。」子彤合起雙手掌,當場就感謝起老天來了。

  「幸好你這只烏鴉壞的不靈,好的靈,不然你就準備受死吧!」子靖提起拳頭就往子餘頭上打去。一旁的子妍問著護士,不知道他們是否可以進去探望病人了?經過護士首肯,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魚貫進入病房。

  林清風虛弱的躺在床上,令白雲看了倒有幾分心疼,原來在門外想斥責的話,見了他這副模樣,便又全數吞回肚裡。「人有沒有好一點呀?」畢竟是夫妻,看見老公生病躺在床上,她也就如同身受一般。

  「嗯!」林清風這時只想用點頭來表示,因為剛才的他,可是使用了太多力氣才把那「坨」東西給排出體外,所以他現在虛弱也是應該的。

  子彤問向護士小姐:「護士小姐,我爸是不是能夠回家休養,還是要繼續待在醫院?」

  「你們可以帶他回去了,保證今晚一過,明天他又是生龍活虎了。」護士小姐親切的向他們保證著。

  「那我們現在就回家吧!我可不想在醫院待太久。」林清風是最討厭醫院裡那種特殊的消毒水味了。就在他們要回去時,護士小姐還特地交代他們要注意某些重要的事情。

  「記得要讓林先生多喝水、多吃蔬菜和水果,少喝酒、少吃肉類,這樣一來,才不會再度便秘!」護士小姐一說完,林清風便窘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還是白雲替他解決了問題。「我會替他注意的。」

  謝過了護士小姐,他們一家人便來到醫院門口,準備坐車回家。

  「子彤,你還要再回去上班嗎?」白雲問著子彤。

  子彤看了一眼手錶,「嗯!現在也才十點多,我是應該回去的。」

  「需不需要子餘陪你去呢?」白雲擔心的是女兒的安危。

  「不用了,我自己坐計程車就行了,倒是你們自己小心點啊!」

  「好,那我們先回家了。」

  招了兩部計程車才把林家人全部裝下,子彤向他們揮揮手,看他們走了,自己也該回去上班了。

  一記起自己曾偎在仇承勳懷裡哭的畫面,子彤就禁不住的臉紅,他是那麼溫柔的對待自己,難道……難道誠如子妍所說的,他是喜歡上自己了嗎?不,不可能,即使真是這樣,她也會打碎他的癡想,因為她是不可能會愛上他的,因為他是她的敵人,如果不是他毀了自己,那現在的她會是一個快樂的大四學生。

  基於這點,子彤會使仇承勳徹底明白的,他和她,是永遠不可能的。

  子彤一回到「碧皇」,冉玲便緊張的湧上前來,詢問林清風的情形。

  「林伯伯還好吧?我看他的身子一向都是那麼硬朗,怎麼會突然昏倒呢?」

  以前常去子彤家玩,曾受到林家兩老不少的照顧,他們也幾乎拿她當女兒般寵愛,所以她會這般關心也是人之常情。

  「別擔心,我老爸.沒事的,醫生說他至少可以活上個三、四十年都不成問題,這次會昏倒,完全是因為——便秘。」子彤好笑的向冉玲宣佈林清風會昏倒的原因。

  「什麼?!便秘?」冉玲不確定的再問一次。

  「沒錯,醫生說他是因為糞便在體內堆積太久,才會引起暫時性的休克,所以只要以後多注意飲食即可。」

  「天哪,我還以為……」冉玲已經笑得說不出話來了,哪有人會因為糞便堆積太多而昏倒的?林清風還真是寶得可以哦!

  忽然大廳中傳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太保以防萬一的要她們倆先進辦公室去,順便把門鎖好。

  可是子彤哪是那種會乖乖聽話的人,太保一走,她就跟著準備往事發現場去。

  「別去呀!今天來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勳哥已經下令要我們大家小心點,而且他還要卜派去調了好多人手來哦!」冉玲拉住子彤,告訴她今天可能會有流血事件發生,要她別輕舉妄動,乖乖的留在辦公室裡才是。

  「就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更要出去,一輩子都還沒見過人家火拚,難得今天有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我才要去見識、見識。」說完子彤便往大廳跑去。

  「喂!那……那我也要去,等等我呀,別丟下我一個人呀!」冉玲見子彤已經走去,她也只好硬著頭皮一起去,因為說實在的,其實她自己也很想看看所謂的「火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兩個小妮子爭先恐後的鑽進人群裡,觀看現在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情形。

  原本富麗堂皇的大廳已被那一票人砸得面目全非,一些鬧事的人正和卜派率領的人打得如火如荼,好不熱鬧;只可惜有些「小姐」不免被波及到,甚至有人拿她們出氣,幸好她們大家聊合起來,抵擋那個打她們的惡人,以保護自己。

  一些客人見到發生這種事情便老早就蹺頭了,所以今晚的損失可以算是相當的慘重。

  「有沒有人去請老闆下來呢?」子彤心想,發生這麼大的事,不可能沒有人去通知他吧?

  「有,小山已經去通知他下來處理了。」采宜回答著子彤。

  說曹操,曹操就到,仇承勳人一下來,場中的人立刻分為兩邊。

  卜派向仇承勳報告著原因,「勳哥,他們想白吃白喝,不付錢還動手先打人,拿酒瓶砸鄰桌的客人,一些客人都被他們嚇跑了。」

  只見仇承勳的表情愈來愈冷,酷寒的表情正在告訴人,他不是好惹的,而雙眼則進射出危險的訊息,渾身上下無一不讓人感到王者的風範,使人竟會忍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

  「彪老,你這是什麼意思?」雖然仇承勳的話沒什麼高低起伏,但只要是認識他的人,就一定會知道這是他生氣前的預兆。

  子彤看到一個禿頭,有著啤酒肚,而且滿臉橫肉的人,不對,他倒像是個不倒翁。

  對!她看到一個身材像不倒翁的人站出來和仇承勳對話,甚至還操著一口不太靈光的台灣國語。

  「兄弟,今天我系看吊你的面子上,我嗯在會來,你嗯窗不知呀輕重。」李彪說完還吐了一口檳榔汁在仇承勳跟前。

  「吃飯就要付錢的道理,連三歲小孩都懂,今天你若是付不出錢來,我們就警察局見了。」

  敢出來混就要有這種心理準備,仇承勳也不是剛出來混的毛頭小子,息事寧人絕對不是他會做的,以牙還牙才是他的本性;不過,念在李彪是五叔手下的份上,就不多加計較了,只要酒錢一付,他馬上放人。

  「我咧哭夭,您爸就是不付,沒你是敢安哪。」李彪命令手下繼續破壞,而自己則是坐在椅子上,隔山觀虎鬥。

  「動手。」眼看李彪是如此的執迷不悟,仇承勳也只好拋開那層顧慮了。

  在打鬥中,子彤的視線一直離不開仇承勳的身上,他的每一個出拳,每一個架式都深深的牽引住她。

  子彤突然發現有人拿碎酒瓶要偷襲仇承勳,子彤只有出聲警告他,「不小背後。」怎奈他根本沒聽見。

  一時情急之下,子彤只好自己去撞開仇承勳,想使他避開那人的攻擊;而那人眼見殺仇承勳不成,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想刺子彤。

  子彤因撞擊仇承勳的力量太大,根本還來不及站穩,手臂就被人刺了一下,這—下刺得相當深,鮮血一直不斷泊泊流出。

  仇承勳一見到子彤為了救自己而受傷,他狠狠的抓起刺傷子彤的那人,就是一頓好打,拳拳有力,而且不停的揍他,直到那人吐血昏過去為止。

  「別打了,你想鬧出人命嗎?」子彤拉住仇承勳的拳頭,強忍住手臂上傳來的陣陣刺痛。

  「你沒事吧!要不要緊?」這時仇承勳的眼裡不是無情,而是盛滿對子彤的心疼與悲痛,他覺得子彤會受傷全是為了他。「等我一把這裡的事給解決了,馬上帶你去看醫生。」

  憤怒頓時充滿了仇承勳的心,任何人都不該傷害他的子彤,任何人都不該,包括他自己。仇承勳珍愛子彤的那一幕,正好落進李彪的眼裡,這可是他最後的一張王牌了。

  當仇承勳已經解決掉全部的人,才發現李彪怎麼不見了;而李彪早趁著子彤不注意時,拿著刀子從背後挾持住她。「我看該停手的人是你,看看我手上捉了誰呀!」李彪得意的爆笑出聲。

  「你想怎樣?」仇承勳陰冷的表情,令子彤看了都不禁為李彪捏一把冷汗。「你先放開她,有事我們再慢慢商量。」仇承勳不敢輕舉妄動,惟恐他一個不小心會傷了子彤。

  「你當我是瘋子,我放開了她,不就活不成了。」

  「我看你還是趕快放開我,不然你就真的走不出這個大門了。」子彤好心的勸著他。

  「小騷貨你給老子閉嘴,你爸先收拾掉他,再來好好騎騎你,包管你樂得像神仙一樣。」李彪色迷迷的盯著子彤的領口瞧,只差口水沒跟著滴下來。

  一聽見他口出穢言,子彤也不想再跟他玩下去了,就見她一個過肩摔,就將李彪擺平在地上。

  「這是給你一個教訓,不要太小看女人,還有,不准你再叫我騷貨。」最後子彤還狠狠的補上一腳,痛得李彪哇哇大叫。

  仇承勳見狀,趕緊過來抱著她,「我帶你去醫院。」

  「勳哥,這些人怎麼辦?」卜派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我想五叔應該馬上就來了,你把人交還給他就行。」

  仇承勳邊交代著,邊毫無預警的抱起受傷的子彤。

  「你幹麼抱著我?受傷的是我的手,又不是我的腳。」

  子彤不想讓他這麼貼近自己。

  「不要說話。」仇承勳將她抱進車內,便快速將車開往醫院。

  進了醫院,一路上仇承勳都是一直抱著子彤,惹來相當多的注視禮,害子彤酡紅著雙頰,直教仇承勳看傻了眼。

  仇承勳問向正在為子彤檢查傷勢的醫生,「她會有事嗎?」

  「沒事的,你放心吧!」醫生看著他那份焦急的模樣,就斷定他們一定是情侶,然後對子彤笑道:「你很幸福哦!你男朋友很開心你。我在檢查你手臂中是否還遺留有玻璃碎片時,他的表情比你還痛苦,好像受傷的人是他,而不是你,真是恩愛呀!」醫生極為羨慕他們。

  面對醫生的恭維,他們兩人只是但笑不語,因為他們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所以只好用微笑來回答。

  坐在車上,兩人又是彼此沉默著,而仇承勳索性將車停在路旁,準備一吐為快。

  「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不客氣。」子彤像是知道他有什麼話要對她說似的,所以她只好催促著他送她回家。

  「不!我想有些話是該對你說了。」仇承勳今兒個是鐵了心,一定要讓她知道自己是很在乎她的。

  「我知道你一定有疑問,為什麼我一定要你替我工作一年,對不對?」仇承勳知道子彤一直不願看他,為的是不願接受他的表白,但他既然決定了要她,就一定要得手,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包括子彤在內,「那是因為我的自私,因為我想讓你留在我的身邊,繼而愛上我。」

  子彤的身體緩緩轉向他,「你說什麼?」她沒聽錯吧!他說要使自己愛上他咆!

  「我從沒這麼在乎過一個人。原來我自己也是不確定,但,經過了剛才的事,我才確定我把你看得比我自己還重要。」仇承勳用力的搖晃子彤,希望她能面對這個事實。

  想不到他的表白,竟換來子彤一陣狂笑。

  「就算你愛我好了,你憑什麼以為我就一定會愛上你呢?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吧?」子彤對於他的話嗤之以鼻。「我……」仇承勳不禁為之語塞。

  「當初若不是你,我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你還有什麼資格要我愛你?」一回憶起往事,淚水就不能自己的滑落下她的臉龐。

  仇承勳想為她拭去淚水,但她卻別開臉去,歎了口氣,才無奈的道:「事實上,我是情不自禁的要了你,你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麼大的魔力,使我克制不住自己。」

  「那不是事實,事實是你強暴了我。」子彤朝他恨恨的說。

  經她這麼一說,仇承勳的火氣也被她挑了起來,「哦!你確定那是強暴嗎?你確定不是你的投懷送抱嗎?」他繼續道:「我還記得,你在我懷中是多麼熱情、多麼的配合,你忘了嗎?你口中頻頻傳出催促我帶你進天堂的聲音,陣陣的呻吟,令我至今都難以忘懷。」

  「不要說了,我求你不要再說了。」子彤企圖摀住耳朵,以防再聽到有關那晚的任何一句話,「你不該趁人之危的,你應該……」

  「我應該?我應該怎麼樣?送你回家嗎?」仇承勳語氣幾近諷嘲,令子彤恨不得殺了他,「我只是一個男人,一個正常而有性慾的男人。任何男人看見自己床上躺了一個美女,誰會不心動?你告訴我呀!有誰會有這麼偉大的情操?」

  「可是,桂姊說那是個休息室,我沒走錯呀!」子彤不認輸的反駁著。

  「哦!那她可有告訴你,左邊還是有邊?」

  「我……我……我不記得了。」子彤抱著頭尖叫起來,因為她真的不記得了。

  看她這個樣子,仇承勳是心疼不已,但除了逼她面對現實之外,也別無他法了。

  「我猜,你一定是走錯房間。」他果然一語就猜中了事實。

  「不。」子彤其實心裡清楚得很,一定是她走錯了房間,不然……不然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原來,原來始作俑者一直是她自己,全是她毀了自己。

  「你不妨把它想成是天意,如果不是你走錯了房間,你和我也不會相識,進而相戀,不是嗎?」仇承勳將她抱在懷裡,安慰著她。

  「誰想跟你相識,還進而相戀!」子彤其實已經有點向命運低頭了。

  「是嗎?那你為什麼要替我挨這一刺呢?該不是你愛上了我吧?」這時的他已經會向子彤展示幽默了,因為他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子彤一定對他也有好感,不然,誰會願意替別人挨傷呢?

  看著仇承勳盈滿笑意的臉,子彤就有一點心理不平衡。

  「你別笑得那麼賊行不行?」子彤嘟著嘴向他抱怨著。

  看他笑得那麼得意,她便一肚子火,恨不得一把火燒死他,將笑容從他臉上揮去。

  「好,好,不笑總可以了吧!」仇承勳合作的閉上嘴巴,不再取笑她,以免到時她來個大翻臉,他抬起子彤的臉,面色凝重的對她道:「我從來沒有這麼深切的愛一個人,或許現在的你還不能接受我,但是只要我愛你就行了,所以,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嗎?」

  子彤低頭思索著這個問題,自己真的對他有好感嗎?抑或是如他所說的,他當真愛上了他?如果不是對他有情意,自己幹麼白白的替他挨傷呢?可是原本恨仇承勳的心,一時之間還不能調適過來,所以子彤也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愛他,既然如此,就給他一次機會又何妨呢?說不定自己還真的是非他莫屬呢。

  而原本過錯就是她犯下的,還直把罪往人家身上推,人家不怪她就不錯了,況且人家還低聲下氣的請她給他一次機會,這可是讓她有面子極了,如果不答應,那也就太說不過去了。

  經過反覆思量之後,子彤決定給自己,也給仇承勳一次機會。

  她咳了咳喉嚨,清了清嗓子,準備回復他。可是當她一抬眼接觸到仇承勳那副好似準備接受宣判的緊張模樣,就使得她噗哧一笑。「你別那副『死刑犯』的模樣行嗎?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瞧你緊張成這樣。」子彤壞心的取笑他,她可真是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呀!

  「我當然緊張呀!事關我一生的幸福,你說我能不緊張嗎?」這小妮子分明是在耍他嘛!故意遲遲不答覆,好讓他的心情忐忑不安。

  「你就可憐可憐我嘛!快點告訴我答案。」面對她的不合作,仇承勳只好佯裝可憐的模樣以騙取她的同情,最好是肯定的答案。」他又加了最後一句,

  「哼!這麼霸道呀!」子彤故意刁難他,她轉動慧黠的大眼,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嬌嗔道:「要我答應也行,不過,你得唱首『最浪漫的事』給我聽。」這是哪門子問題啊?不過姑娘她都提出這個要求,為了爭取機會,他也只好下海,獻「聲」嘍!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一曲唱畢,子彤竟感動的落淚。

  令她感動的不是這首歌的歌詞,而是仇承勳深邃眼神中的感情,它讓子彤覺得他不是用嘴去唱,而是用心,一顆愛人的心。

  仇承勳伸手用大拇指逮住了—滴欲落下的淚珠,輕聲問她:「為什麼落淚呢?我唱得不好嗎?」這下他可慌了。平常他最引以為傲的歌聲,怎麼會惹得她陷入一片淚海呢?

  「不!很好聽。」子彤用著盈滿淚水的大眼看向他。

  「那你為什麼又哭了呢?我看你和我在一起,不是生氣罵人,就是動不動就掉淚。」仇承勳忍不住調侃起自己來。

  「你的歌聲讓我好感動哦!如果不答應,好像就太對不起你了。」子彤用著猶如蚊蚋般的聲音訴說著。原本她是想,如果他沒聽見,那就算了,這一切就歸天意好了,誰知他耳尖的把子彤說的話,一一全裝進耳裡。

  「你——這算是答應了?」仇承勳頓時變得傻愣愣,呆呆的望著子彤笑。

  一看他變成這樣,子彤忍不住揶揄他一番,「完了,你怎麼變白癡了。來,嘴巴趕快閉起來,不然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子彤還故意掏出手帕在他下巴擦拭,做出一個擰毛巾的誇張動作。

  「對了!我現在可不可以後悔蚜!我可不想我的男朋友像一隻聖伯納,整天只會流口水而已。」

  猝然地,子彤雙頰便被仇承勳偷襲的印上兩個嘖嘖有聲的口水「波」。

  「想後悔?來不及了,而且,我也不會讓你有後悔的機會。」

  「哇!好噁心哦!看你口水沾得我滿臉都是。」子彤嫌惡的掏出面紙揩去他愛的「證據」。

  「好吧!既然你覺得那樣水分太多,那就……試試這個吧!」

  子彤還來不及有所反應,雙唇便被仇承勳給攫住。

  從來沒有被人吻得這麼徹底的子彤,全身癱軟得只好偎向仇承勳的懷裡,任他放肆的侵掠自己。她的生澀令仇承勳滿意極了,因為這證明了她還是一朵待人摘取的白蓮。畢竟男人總是自私的,總希望自己的女友是個守身如玉的處子,而自己就是在外花天酒地也無妨。

  一會兒之後,仇承勳才依依不捨的放開那兩瓣甜美,可人的紅唇,呼吸不穩的對子彤解釋道:「如果我再不停止,只怕我會克制不住的當場要了你。」

  子彤羞紅著臉,不好意思的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裡,身軀不安的扭動著。

  而她這個動作無疑是火上加油,令仇承勳更加血脈僨張、不能自己,所以他只好命令在自己懷中的子彤別動。

  「為什麼?」子彤還以為是自己姿勢不對,所以想換個姿勢讓他輕鬆一點,但結果反而是適得其反。

  「哦!天哪!」仇承勳不禁低吼出聲,「你是故意在誘惑我嗎?」

  子彤竟看到有一顆汗珠自仇承勳額上冒出,而他又好像強忍著極大痛苦的模樣,不禁令子彤為他擔心起來。「你很痛苦嗎?」

  緊閉著眼睛的仇承勳對她搖了搖頭,因為這時要他說一句話,很可能就會要了他的命。「可是……」子彤仍是不解。

  「你難道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仇承勳咬著牙,將話講完,只希望子彤能夠瞭解,不然把話說得太明,那是會使人難堪的。

  「嗯?」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還不就是——天哪!她到底做了什麼?會把他弄得如此亢奮,「對不起,需……需要我起來嗎?」子彤不敢再望向他的臉,她現在可是一動也不敢動。

  「不,先等一下,等這種情形過了,你再移開。」

  「可是……那東西……抵得我好難過哦!」天啊!這種話怎麼會從她嘴裡吐出來呢?子彤真想死了算了。

  「你稱它為……那東西?」仇承勳忍不住狂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怎麼?不可以呀!你敢笑我,看我不理你了。」子彤惱羞成怒的捶著他,不依的嬌嗔。

  「好,好,好,隨你怎麼叫都成,這樣總行了吧?」面對佳人生氣的嬌顏,他也只有投降的份,誰教他栽在她手裡呢?

  「哼!懶得理你了。」子彤不大文雅的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送我回家吧!經彪老這麼一鬧,都四點了。」想起那個「不倒翁」她就一肚子氣,要不是他,她的右手也不會受傷。

  這下可好了,慣用的右手不能動了,那生活上一些瑣事只得全靠他人幫忙了。

  「把他交給五叔,簡直是太便宜他了。」子彤把錯全怪在他身上,要不是仇承勳說要把他交還給什麼五叔的,不然子彤還真想先踹他一腳,再報警抓他,請他吃個免錢飯。「喂!別這樣嘛!五叔曾是我的恩人,而彪老又是他的手下,再怎麼說,我也得給他老人家一個面子呀!」

  子彤翹著足以吊五斤肉的嘴,不滿意的瞪了他一眼,「好吧!這次就算了,要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就饒過他。」好吧!既然道上是講道義的,她也不好讓他難做人,但不會有下次了。

  「不會再有下次了。」仇承勳斬釘截鐵寒著一張臉說,「這次讓你受傷是我的失策,所以不會再有下次了。看你受傷,比我自己受傷還痛苦,也就是在那時候,我才明白我愛你,我愛上了一個恨我的女孩,雖然她的心不在我身上,但我還是無怨無悔的迷戀上她。」

  他的深情無一不重擊著子彤的心,但她一時之間還不能調適過來,人們不是常說:時間會證明一切嗎?那就讓時間來證明,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對適合彼此的情侶。
匿名
狀態︰ 離線
8
匿名  發表於 2012-9-15 07:25:12
第七章

  如果要頒一個最佳廣播獎,此人一定非冉玲莫屬。

  現在只要子彤一出現,那些姊妹們都會過來詢問有關她和仇承勳之間的新戀情,害得她只好以微笑來作無言的回答,這還是她頭一回有苦無處訴呢!

  而這個緋聞中的女主角,正要找那個廣播電台,打算好好海扁她一頓,讓她瞭解:飯可以多吃,但話可是不能多說的道理。

  目標冉玲,仍不知死活的和太保嬉鬧著,看了子彤一把火燒得更是旺。

  子彤躡手躡腳的走至冉玲身後,在她耳旁大叫了一聲,著實嚇了冉玲好大一跳。「拜託,你想嚇死人呀!有十條命也不夠你這樣玩,」

  冉玲斥責愛玩的子彤,魂都快被她嚇掉一半了。

  「哼!你還敢理直氣壯的對我凶?你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子彤也老大不客氣的凶回去。

  「我……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冉玲自己都心虛得口吃了,卻依然還是死不認帳。

  「我不是交代過你,還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和仇承勳的事嗎?」

  「沒錯呀!」

  「那為什麼全『碧皇』的人都知道了?」子彤追問道。

  「可是……我也只有向桂姊一個人說呀!」冉玲的表情好無辜哦!好像這件事,真的不是她的錯—樣。

  「天啊!」子彤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我怎麼會認識你這個損友呢?還巴望著你能分享我的秘密。」

  「算了。」反正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誰教她明知道冉玲是一個守不住秘密的人,偏偏她還是希望冉玲知道,這就叫作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一旁的太保聽了她們之間有趣的對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個什麼勁?身為我的男朋友,不幫我就算了,還跟別人一起欺負我。」冉玲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心裡想道:下班後,看她怎麼整他。

  太保怎會不瞭解她這一眼的意思呢?「別這樣嘛!笑一下,不會死。」他作了各種鬼臉向冉玲道歉,惹向冉玲和子彤笑得直不起腰來。

  「你們這對情人還真寶也!」子彤不禁羨慕起他們來。

  「哼!比得上勳哥對你的好嗎?」冉玲不是滋味的頂了回去。

  子彤做了一個有這回事嗎?怎麼我都感覺不出來呢的表情。

  「你欠揍呀!」冉玲伸手就是搔她癢。

  兩個女孩又玩成了一堆,而當她們快樂時,就可憐了太保這個人。

  怎麼說呢?還不就是因為她們覺得他長得太高礙著了她們的眼,所以決定請他吃冰,讓他涼快一下;這裡的吃冰可不是單純的那個「吃冰」哦!而是他站著不能動的任她們拿冰塊丟,更慘的是還不能躲。

  「好了,好了,別玩了,冰塊也是要錢買的咆!」他趕緊討饒道,不然玩一場下來,不死也難呀!因為冰決是一種質地非常堅硬的固體,砸起來還真會要人命的。

  「好吧!看在你是冉玲『斗陣』的份上,我就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你計較了。」子彤一副囂張的模樣,還真像個統治萬人的女皇帝。

  「是哦!還真謝謝你的高抬貴手呀!」太保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還真的咧!這些女人真是得寸進尺,給她們點顏色,她們便當場開起染房來了,難怪先人會說:女人真是一種難搞的動物。

  「知道就好。」冉玲可不願白白放棄這個可以取笑他的機會。

  唉!反正這些日子以來,他早已習慣被捉弄了,何況這還只是小Case呢!大丈夫能伸能屈,吃點小虧也算不上什麼,而且只要她們開心,那他也無所謂了。「咦!怎麼不見勳哥呢?他不是寸步都離不開你嗎?」

  冉玲左右張望,卻始終找不著仇承勳。

  「他幫我買吃的東西去了。」子彤漫不經心的回答。

  「哼!這樣還叫作對你不好嗎?」如果這樣還算不好,那她可真的不知道「好」的定義為何了!冉玲誇張的說著。

  「如果你要,那就送給你好了,反正我又不缺。」子彤整個臉蛋黯了下來,好似對這段感情不甚滿意。

  一旁的冉玲覺得事情有不太對勁的地方,索性拖著子彤進辦公室,準備來個女子世紀大對談。

  坐在椅子上的子彤總顯出一股焦躁不安,仇承勳對她的好已是眾人皆知,不知為何心裡總覺不踏實,好像他們之間還不夠交心。

  「你們之間出了問題?」不是冉玲愛管閒事,身為子彤的好友,她的個性有誰能比冉玲更清楚,肯定子彤又在鑽牛角尖了。

  「看似沒有,但實際上卻是問題一大堆。」子彤淡道,這種問題不是旁人可以瞭解,即使是冉玲,也只怕是束手無策。

  「你說,我在聽。」

  「我也不知該從何開口,不過,我現在倒有點後悔,當初不該貿然答應,畢竟我並不是很清楚他的為人,他曾有著什麼樣的過去,我一無所知。」子彤幽幽的訴說著。

  「你不曾問過勳哥?」不可能吧!情侶之間不都是無話不談嗎?

  子彤搖了搖頭,原以為他會主動提起有關他自己的事,一個月過去了,他依然是半字不提,她不是那種追根究底的人,要她主動開口更是不可能。這是不是表示他們之間有著隔閡?不然為什麼不能彼此坦誠呢?

  「有些事是需要說出來的,不然心結會是愈積愈深,等到兩人有意溝通時,事情往往已變得不可收拾,再追悔,只怕也是枉然;」冉玲心想,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她是最有資格當借鏡的了,「我想……你應該不知道我和太保也曾發生過這種事吧?」冉玲露出一抹苦笑,經歷過那件事,她才深刻的體會到學歷和家庭背景原來是很重要的。

  子彤的好奇心全給她挑起來了,難道冉玲會比她更慘?「打我一開始上班,太保就一直守護在我身旁,如遇有客人亂來,他也一定挺身而出幫我擺平一切。你知道當我一個人處在這種環境裡,心裡總是彷徨無助,如此時有人處處呵護著我,把他當英雄看出不為過。在我心裡,他已是個僅次於勳哥的恩人,但對他的感覺卻又不如勳哥那種純感恩,而是傾心的迷戀。」

  看她一副沉浸於回憶中的甜蜜,可令子彤又嫉又妒。

  「於是你們便順理成章的在一起嘍!」她幫冉玲接下話來,反正童話故事裡的王子公主不都是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嗎?

  對於子彤下的結論,冉玲嗤之以鼻的一笑,「答錯了,我們並未順利的在一起。」

  這下子彤可吃驚了。

  「原本我也以為他是對我有情,事實上也沒錯啦!不過自我向他表白之後,他就一直躲我,連話也不肯跟我說。那一陣子我過得並不好,整天渾渾噩噩的,凡事力不從心,有好幾次還差點跟客人鬧翻,桂姊看不過去只有偷偷告訴我;為什麼太保會一反常態的疏離我。

  「她說太保並沒有太高的學歷,一直有著很深的自卑,所以他認為讀大學的我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因為我們有著極大差異的生活,彼此不可能有交集。聽完之後,我很憤慨的找他理論,我對他說:愛一個人是不在乎他的過去,我只在乎現在;如果兩人真心相愛,沒有任何事是能夠分開他們的,就因為這些話才使他勇敢的接受我。」冉玲說道。

  勇敢!這一個詞用得好多呀!只希望她也有勇氣突破現況,子彤自忖。

  「或許我愛他不及你愛太保深,所以我才不願主動提及那些問題。」子彤不敢相信她竟會說出如此無情的話,自己也嚇了一跳。

  「你怎能說出這麼絕情的話呢?枉費勳哥這麼疼你、寵你,你不也允諾給他一次機會嗎?」真不敢相信子彤會是絕情的人,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到底是什麼改變了她?冉玲始終摸不著頭緒。

  「我……我好亂呀!」子彤用雙手摀住臉;喃喃低語著。

  「並不是我對他沒有絲毫情意,只是這是我頭一回戀愛,所以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對會胡言亂語,那些並不是我的真心話。」懊惱的愁緒爬滿子彤整個心窩,看來戀愛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見她如此迷惘,冉玲決定帶她去見一些人,讓她們告訴子彤仇承勳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走,我帶你去見一些人,讓她們親自告訴你,勳哥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既然身為當事的人不清楚,就讓我們這些旁觀者來告訴你好了。」不等子彤反應為何,冉玲拉了子彤就走。

  又何妨呢?有道是:剪不斷、理還亂,就讓這些旁觀者告訴她,仇承勳是個什麼樣的人,子彤心想。

  采宜、平欣、莉晶及余桂梅全坐在一起聊天,正好冉玲要找的人全都在這,所以冉玲便邀她們向子彤訴說她們的故事。

  「沒問題,就交給我們好了。」余桂梅也決定幫他們一把,以便他們交往得更順遂。

  子彤被她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有低下頭來避免尷尬。

  「我看——就由我先說好了。」采宜率先講道,「那是在五年前一個颱風夜所發生的事。因為外子好賭,在外欠了一屁股債,最後只好拿我作抵押,沒想到他卻自私的跑了,那些債主見他跑了便要拿我抵債,要我賣肉接客……」一想起從前那段不是人過的日子,一把心酸淚便撲簌簌而下,止也止不住。

  子彤見狀,不忍再要她繼續說下去,便道:「采宜姊不要勉強了,如果那是段痛苦的回憶,忘了就別再提起。」

  采宜擰了擰鼻子,露出笑容略帶哽。因的說:「不,我要繼續說,這樣才能讓你明白,你得到了一個世上少有的好男人。」

  對於她的話,子彤只能但笑不語。

  「那時平均一天要接二十個客人,等於每天一醒來就只能張腿接客,到了晚上才有休息的時間。我告訴自己不能再過這種生活,我一定要逃,憑什麼外子欠下的債要我來還?於是我趁著半夜逃了。但沒想到有人出賣了我向老闆告密,所以我又被逮了回去,我知道這一回去不死也會沒半條命,我寧願死也不願再過那種生活,所以搶了其中一人的開山刀想自殺。就在那時勳哥出現了,他奪過我的刀詢問我為何想死,我想,告訴他又何妨?反正這次死不成還有下次。」

  說到這,采宜竟開心的笑了。

  「你們知道嗎?勳哥竟幫我還了債,還給我一些錢要我開個小店作生意,他對我說:生命是很珍貴的,千萬別看輕它,於是乎才有現在的我。」子彤聽得好入迷,直到冉玲替她擦去淚痕,她才驚覺自己竟感動得落淚。

  「采宜姊,我好堅強,如果換成別人只恐怕……」她真心誠意的佩服采宜。

  「不,全是因為勳哥,是他的那句話我才會活下來。」

  有時候一句話能鼓勵一個人,激發他求生的意志,這點采宜是深信不疑。接下來換平欣,再來則是莉晶,每人都有一段傷心往事,而救她們的人卻同是仇承勳。

  「而我是在一場車禍中認識了仇承勳。」余桂梅感性的道,「被騙失身的我,因發現有了身孕,既不能生又沒錢拿,所以只好選擇死一途來了結這段孽緣。在我衝出去撞車後,很幸運的只是輕傷,因為仇承勳救了我,但因撞擊力道太大迫使孩子流產,而母體本身也因營養不足有大量失血的現象。

  「原本我也是想,這樣也好,總歸是死,用什麼方法我都無所謂了。只可惜天不從人願,仇承勳救了我,將我從九死一生的邊緣救了回來,所以沒有勳哥,就沒有今天的我們。」

  這也是她們對他忠心不二的原因。

  聽過之後,子彤的感觸很深,原以為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現在才知那是他特有的保護色。「我想我大約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但他的內心世界我依然是觸及不到。」子彤略微傷感的說。

  「他會告訴你的,只要你肯給他時間,我相信他終會讓你進入他的內心世界。」余桂梅向她保證。待采宜三人走後,余桂梅特別留下和子彤多聊一會兒。

  「別看他外表一副冷酷無情,其實他是很脆弱的。」

  是嗎?他會脆弱嗎?為什麼她總感覺不到!子彤暗暗歎道。

  「也別怪他為什麼會進入黑道。對一個孤兒而言,有人重視他,哪怕是利用他,也總比沒人關心沒人在乎的好。」這些全是余桂梅在仇承勳喝醉以後才得知。

  「他是個孤兒嗎?」子彤脫口問。

  看子彤詫異的表情,余桂梅不禁怒道:「怎麼?你嫌他配不上你嗎?」

  「不,當然不是。」子彤急欲辯解,她不要桂姊誤會。

  「子彤不是那種人。」冉玲替她擔保。

  既然她們都這麼說了,余桂梅才轉怒為笑。

  「不要怪我小題大作,而是勳哥對我們有恩,或許在外人眼裡,他不是個正派的人,但在我們心裡,他是個神,我們崇拜他,所以不能容許任何人看不起他,他比任何人都高貴、都善良,他值得你這樣一個好女孩。」

  「你相信我,我絕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我只是很心疼他的遭遇。」子彤終於說出來了。當聽到仇承勳的過往,竟忍不住的為他傷心、擔憂,如果這不是愛,會是什麼呢?肯定了自己的心情,子彤突然急著想見他,告訴他——她愛他。

  她,心疼他的苦、心疼他的無助,更心疼他必須在刀口下討生活的日子;但感謝老天,這一切都成了過去,未來有她,必將給予他一個充滿愛的生活。

  「他對你付出很深的感情,如果你對他不是真心的,請你趕快和他分手,不然他是會承受不了這種打擊的。」余桂梅面色凝重的請求她。

  「不會的,因為我是真心的愛他,全心全意。」子彤充滿喜悅的回覆她。

  余桂梅真高興自己沒看錯人,子彤果真不是那種世俗的女孩。第一眼見到子彤時,總覺得她不同,不會拿那鄙夷的眼光看她們這些「小姐」,反而是以一種尊敬長輩的態度待她們,誰能不感動呢?

  仇承勳突然提著兩碗臭豆腐出現在她們身後,「要一起吃嗎?」

  自從和子彤來往後,笑容就不曾在他臉上斷過,彷彿世上已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倒他一般。

  子彤起身迅速的投入他的懷裡,差點害他手中的食物落了地。

  「怎麼了?這麼想我呀!等不及想表示你的謝意嗎?」

  受寵若驚是仇承勳現在唯一的感覺,交往以來,哪次不是他主動抱她、吻她,而現在——

  「我確實是迫不及待的想告訴你,我……」子彤還來不及告訴他自己已愛上了他,就被槍聲打斷。

  「趴下。」仇承勳大吼著,他以身體護衛子彤,要她躲在桌下別出來。

  大家都在查看槍聲來自何處,猝然地,那人又開了一槍。

  「臭婊子,你給我滾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裡。」原來是李彪前來尋仇。

  「是那個『不倒翁』,他想做什麼?」子彤還不曉得李彪口中那個「婊子」就是她,不然她肯定不會乖乖待在原地。

  「姓仇的,如果識相就把那個女人交出來,不然你就準備受死吧!」李彪此次前來是為了要雪恥。哼!那婊子害他在同道之間抬不起頭,被恥笑敗在一個黃毛丫頭手,今天若不討回個公道,他以後還要不要混呀!仇承勳見只有李彪一人前來,便決定自己親自解決掉他。

  仇承勳繞過酒吧,打算乘李彪開槍時偷襲他,但李彪卻先抓起一名人質,要子彤出來。「我數三聲,你再不出來,我保證——他死定了。」

  子彤仍在猶豫,而不知何時已在她身邊的冉玲則是緊抓住她不放。

  「別拉我,我非出去不可,他沒有資格亂開槍,而且我保證,一定要送他進牢,任何人來求情都不行。」這次子彤可是鐵了心,非辦他不可,管他天皇老子來也一樣。一——二——李彪正要數三時,子彤站了出來。

  「你是在找我嗎?手下敗將。」她挑釁的語氣,更激怒了李彪。

  她真的不怕嗎?才怪!就算心裡是害怕得在顫抖,也絕不將恐懼示人,以免被人識破她其實是假裝的。

  「閉嘴!」李彪咒了好幾聲,便將槍口指向子彤要她走近,「你給老子過來。」看在槍口指著自己的份上,子彤只好依言前進,深怕惹惱了他,那時她可能就成了蜂窩一般。子彤距離李彪只有十步遠,差不多只消一槍,她便可以先回老家了。

  「好了,依你說的,我過來了,人你可以放了吧!」

  李彪狂妄大笑,一手推開手中的人質,步步朝子彤逼近。

  仇承勳見他隨時有可能開槍,便奮不顧身的往他撲去。

  李彪事先看到仇承勳往自己撲來,執起手槍便是一彈;而子彤剩機踢掉他手中的槍,只可惜來不及阻止他射出的那發子彈,只有眼見仇承勳中彈而無能為力。「承勳。」子彤花容失色的大叫他的名字。

  卜派見李彪槍已離手,捉起來便是好打一頓,誰管他會不會有什麼麻煩上身,自己老闆挨槍已是眾怒難平,所以李彪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眾人全圍在仇承勳左右,一張張焦急的面孔盡收入他的眼裡,尤其是子彤的面容最令他憂心。

  「你的臉色白得像大理石。」他低語,感覺到靈魂好像正一點一滴的抽離自己身上。

  「再撐一會兒,救護車馬上就到。」子彤伸手輕撫他漸冰冷的臉龐,心疼著他,「就算為了我,求你一定要撐下去。」

  「我……」仇承勳想回握她的手,但眼皮好似有千斤重,壓得他無力再抗拒;他想要她別擔心、別哭,但嘴巴像是不合作似的張也張不開,最後他只聽見子彤叫了他一聲,之後便跌入黑洞深淵。

  什麼味道?刺得他頭痛欲裂!整整三天,仇承勳才從死亡邊緣走了回來。

  「我……怎麼了?」仇承勳勉強睜開雙眼,他看著自己不熟悉的環境問:「這是哪裡?」一見他醒來,子彤便驚喜的衝至床邊,一邊伸手去按醫生鈴。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醫生說你救不活了,子彈再稍偏個一寸就是心臟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我都快瘋了。」滿心的焦急與擔憂豈是用口就能表達。

  「我也擔憂你,我……好累。」剛開完刀而且又昏迷了三天當然會累,所以說完後仇承勳又昏了過去。

  醫生正巧在此時趕到,馬上檢查了一下仇承勳。

  「醫生,他不要緊吧?」子彤急得拉住醫生不放,為什麼他又昏過去了呢?

  「哦!那是正常現象。既然最危險的都過去了,接下來只要好好休養便可。」交代完畢,醫生便逕自離去,房裡又只剩下他們倆。

  子彤放下了心中那塊大石,感謝老天,他終於又活了過來!在她明白自己心意要向他表白之際卻出了這種事,蒼天可真會捉弄,人呀!非得要她繞了一大圈,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幸虧還有機會能向他表明自己的情意,不然可真會是遺憾一輩子。

  子彤手裡提著水壺正要推門出去盛水,正好和來探病的余桂梅一夥人撞個正著。「咦!你們來了,承勳剛才有醒過,才一下子便又昏睡了過去。」她向他們報喜,也讓他們一起分享這份喜悅。

  「真的呀!」冉玲大叫出聲,床上的仇承勳因她的大叫而不安的翻了個身,「對不起。」她低笑,然後將手裡的花交給子彤,要子彤插上。

  「好漂亮哦!可是這裡沒有花瓶也!沒關係,待會再想辦法好了。」子彤嗅了嗅懷裡的花。

  待大家坐好之後,子彤才有機會問酒店的裡的事,不然他們都一直催促她說著仇承勳的情況。

  「店裡沒什麼事吧?」子彤擔心還會有其他人來鬧場,有了李彪一例,想不注意都不行。

  「沒事,沒有人敢再來鬧事。」余桂梅明白她是在擔心些什麼。

  「那李彪人呢?你們是怎麼處理他?」那天子彤只擔心仇承勳的傷,反倒忽略了他。


  「我們報警處理了,相信五叔不會怪我們的,他是罪有應得。」伍伯深信道上的人還是講義氣的,仇承勳好歹也是自立為王的方,沒有人敢冒這險插手管事而得罪他。

  「報警還算便宜了他,要不是勳哥病危,他一定活不成。」卜派言下之意就是要以牙還牙的報復。

  「不,我不會讓承勳這麼做的,以前的他沒有牽掛可以為所欲為,但現在他有了我,就不能再去玩命了,他必須先為我著想。」此一時,彼一時,情況有了大大的改變,所以子彤不能讓仇承勳枉顧自己性命,而去作那些無謂的復仇。

  「對!子彤說得對極了。你們這些男生只想到復仇,可你們有沒有細想,萬一你們回不來,傷心的會是我們這些為你們擔憂的可憐人。」太保也是一心想為仇承勳報仇,所以冉玲才會說這些話,表示反對。卜派和太保均無言以對,只能調頭注視窗外,來個眼不見為淨。

  這大概就是身為黑道家人的悲哀吧!子彤感歎道,每當丈夫或兒子出門,便時時刻刻為他們擔心,害怕他們是不是會一去不回,萬一死在外面,又會不會有人跑來通知她們這個惡耗呢?

  好不容易盼他們回到了家,卻又擔心起明天、後天、大後天,甚至是一年後,他們還能平安的回家嗎?折磨不只是一天,而是一輩子,直到他們躺下為止,事情才有結束的一天。

  「將來我會勸承勳收了酒店,即使生活苦了點,也不必再擔心有仇人上門,而有生命之憂。」子彤已經計劃好她和仇承勳的未來,他的過去,她來不及參與,但他的未來一定會有她。

  「你確定嗎?」他們倆真的會結婚?余佳梅忍不住為他們高興。

  「就看他會不會向我求婚嘍!」子彤淺笑,望著仇承勳心裡便有一股滿足的喜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她深信他們會幸福的生活一輩子。

  「會的,他一定會的。」冉玲恭喜子彤,真心誠意的祝她幸福。

  一夥人開心的聊了一會,才驚覺時間的流逝,不得不回去上班。

  「是時候了,明天我們再來看他,希望明天他已能跟我們說話了。

  大家紛紛道著再見,也要子彤保重自己,別到時仇承勳好了,她倒累慘了。

  送走了他們,子彤才得以繼續盛水的工作。

  回到房裡望著那一束花,子彤不知該擺哪才好,最後她相中了床底下那只痰盂盆。

  子彤先將它洗淨,再將花兒擺入,嗯!其實還滿好看的嘛!待她回到床畔時,才發現仇承勳已經看著她有一會兒了。

  「什麼時候醒的?」子彤將他扶起,順手倒了杯水給他。

  「從你說這個痰盂好可愛時。」他聲音啞然低粗,為什麼他總覺得四肢使不上力呢?

  「你餓不餓?我端粥給你吃好不好?」子彤早備在一旁的溫粥是白雲托子靖拿來的。

  仇承勳已沒多餘力氣說話,只能用動作讓她知道。

  「好,馬上來。」她笑望著他,走至櫃旁盛了碗清雞粥餵他吃,「來,張口,我餵你吃。」子彤將湯匙舉至仇承勳唇邊,他卻堅持自己吃,不肯讓子彤喂。

  「你算了吧!剛才那杯水已被你抖得一滴不剩,現在你還想自己吃?」子彤知道他的手根本沒力,想自己端碗只怕比登天還難。想起那杯可憐的水,仇承勳只好作罷,乖乖的張嘴讓她喂。

  在喂完他時,仇承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子彤不禁好奇是不是自己哪裡得罪他而不自知。「為什麼不看我?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不,不是你的原因,而是我自己的問題。」他依舊是不肯看她。

  「哦!那是問題呢?」子彤翻了個白眼,才無奈的再追問下去,怎麼一個人生病時,脾氣也會跟著變呢?

  「我不想在你面前展現懦弱的一面。」仇承勳氣急敗壞的躺下用棉被遮住自己。

  天啊!都什麼時候了,他還說這種話!子彤苦了張臉愣在原地,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放聲大笑,笑他的忸怩。她拉開棉被與他相望,彼此之間不說一句話。

  「在我眼裡,你看到了恥笑或輕蔑嗎?」子彤久久才問道。

  仇承勳別開臉去,但子彤阻止他逃避。

  「如果不是你吸引了李彪的注意;只怕現在躺在床上的會是我而不是你;再說,你有三天未曾進食,手拿不住一杯水也是應該的,這有什麼好羞恥的。」她又端了一碗粥要他吃下,「更何況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嗎?」她乘機表白,只希望他能懂得暗示。

  仇承勳只是默默吃著粥,似乎沒聽懂她的話中話。

  真搞不懂這男人!平時的他是精明得像什麼似的;怎知現在卻笨得一塌糊塗,真想拿尿壺砸醒他,看他能不能聰明點,真是氣煞她也!「我說我是你的女友也!你沒有任何表示嗎?」怒氣已漸漸在心中累積的子彤,一副母夜叉的模樣。

  「我知道你是以感激的心情說出這句謊言。其實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你不必感到愧疚,而編這些謊話來使我高興,因為那根本不必要。」仇承勳平穩的說著,冷漠的聲音充分顯示出疏離,他不要這樣的子彤,他要的是真心的愛,打從心底的真愛,而不是她的感激,難道她還不明白他要的是什麼嗎?

  「你以為我是因為你替我挨了一槍而……」子彤說不下去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原以為表明了心意,他會欣喜若狂的抱著好她吻個不停,怎麼現在全走了樣?

  「沒錯!事情不正是如此嗎?」他火爆的吼著,為什麼她要這樣對待他呢?他只求她回以真心相待,而不是虛情假意呀!

  深怕他的動作會牽動傷口,子彤只好趕快安撫他的激動情緒;不過,她倒笑了出來,他會生氣、會朝她咆哮了,雖不是很贊同他情緒宣洩的方式,但總比冷漠、疏離來得好。「記得嗎?在事情發生前,我還有句話未對你說的,這是發自我內心的聲音,代表著我的真心,我不許你再扭曲它。」她就不信,他沒有絲毫感受到,「我……」又一次的,子彤正要表白時又被人給打斷了,但不同的是,上次是令人厭惡的傢伙,而這次是——

  「老爸、老媽,你們怎麼來了?」她嚇了一跳。

  看他們兩人一起進來,身後還跟著三個姊妹,該不會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吧!白雲率先開口,「我們想來看看到底是誰能讓我們家子彤三天未歸,一心一意的守在他身旁,為他操心東、操心西的,害我們也跟著她緊張起來。」白雲的一番話說得仇承勳有些動搖,不禁懷疑,她是真心真意的嗎?

  「老媽,你別說了,人家才不領情呢。」子彤抱怨著,反正她已經決定非君不嫁,就算讓父母親知道她對他有情,也無妨了。

  「什麼?!我說小子,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吧!我們家子彤可是千年難得動一次心,你居然敢不接受;再說,你眼睛是不是瞎了,我們子彤可是有著魔鬼臉蛋、天使身材的完美,你……」林清風滔滔不絕的老王賣瓜講個沒完,一點都沒發現用詞不當,但他的女兒們可就不會輕易的放過他了。

  「爸,你說錯了,是天使臉蛋、魔鬼身材,瞧你說成什麼樣子。」子緹揶揄著林清風。

  「是呀!萬一照你所說的:『魔鬼臉蛋,天使身材』,別說是他不愛我,就連我自己也會受不了。」子彤白了老爸一眼,如果真如他所說的,她還不如自縊算了,免得遺害人間。

  「阿瑪,我記得你常說:人可以沒有知識,但不能沒有常識……」

  「而且還不看電視,所以……」

  子妍和子靖一人一句的調侃他,真讓林清風感覺他這個父親做得還真失敗呀!他也只不過是說錯了一句話,四個女兒竟輪流上陣的批鬥他,唉!他不禁要感歎——現代父親可真不好當呀!

  「所以?」林清風重複了一次女兒的話。

  「這裡是七樓,你請便吧!」子靖好心的幫他把窗戶給打開了,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言下之意就是要他謝罪嘛!

  臭子靖,竟敢威脅老爸,看他下次怎麼整她!林清風憤恨的暗想。

  「老婆,你忍心看我被她們欺負嗎?」他楚楚可憐的乞求白雲伸出援手。

  「算了啦!就看在他是我老公的份上,饒他一命吧!」

  白雲夠義氣的仗義直言。

  「對呀!對呀!」林清風小頭銳面的附和著。

  「躲在女人背後,算什麼英雄好漢嘛!」子緹奚落他。

  「阿瑪,我瞧不起你哦!」對他,子妍則是嗤之以鼻。

  「怕死就說一聲嘛!有什麼好丟臉的,反正我們又不會說出去。」子靖一副我們早就知道的表情。

  「哼!這不是怕死,也不是懦弱,更不是靠女人,這叫作……」

  「識時務者為俊傑,對不對?」三個女娃眾口一詞的搶走林清風的話,她們老爸還不就只會說這一句,他心裡在想什麼,她們哪有不懂的道理呢?

  「嘻!你們怎麼都知道我要說什麼呢?」林清風不好意思的搔搔頭,一副靦腆的模樣,依他和女兒鬥嘴的情形看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頂多只有三十多歲,殊不知他已屆六十高齡。「哼!還是子彤對我最好,她不會跟你們一樣,整天只會欺負我。」林清風馬屁的挨近子彤身旁,表示跟其他三人劃清界線。白雲乘著他們父女玩笑之際,跟仇承勳聊了起來。

  「別介意,他們父女平時就玩慣了,走到哪,玩到哪,認識的人也見怪不怪了,反正你以後也會是我們家裡的一員,事先習慣一下也好,以後才不會突然被嚇到。」白雲知道他對子彤的愛,因為在他眼裡寫得可是一清二楚,再加上子彤方纔那份嬌羞樣,她敢斷定兩人之間一定有著很深的感情。但仇承勳的表情卻黯了下來,本來嘛!女方的家長既然都已雙雙答應,他也應該高興才是,但子彤的心仍不在他身上,就算她的父母願意,當事人不合作也是無可奈何的。

  「她……她不愛我。」

  「啥?!怎麼會呢?」白雲驚呼出聲,不對呀!子彤明明表現出愛他很深的模樣,為何他卻感受不到呢?

  「她曾向我暗示她已愛上了我,但那不是真的,那只是她感激我救她一命的報答。」仇承勳沉穩的聲音帶著激動,當一顆心全部付出之後,若不能得到回報,這顆心是注定要冷漠過一生的。

  「是嗎?子彤這樣對你說的嗎?」她眉頭輕蹙的問著他。

  「不,她堅持她是愛上了我,或許,分開一段時間能夠幫她理清這段感情。」也許這是個有效的方法,即使分離會折磨仇承勳。

  「以我是她母親的立場來勸你,你最好別離開她,不然我肯定你是會後悔的。」白雲勸告著他,也許是旁觀者清,所以她能一眼看出他們的問題,而當事人的他們卻仍似霧中看花,理不出一點頭緒。

  仇承勳忘情的看著他們父女五人你來我往的互相嬉鬧著,令他這個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人忍不住嫉妒起他們來,他能擁有這樣一個家庭嗎?白雲曾說他也會是他們家中的一分子,這是不是代表了他也能享受這份家庭的親密,以及有人關心的日子,時時刻刻對你噓寒問暖,那種只問付出不求回報的態度,全都是他所能擁有的嗎?

  仇承勳真的衷心期盼能夠擁有這一切,甚至自己也能組織一個屬於他的避風港,他需要有人一同和他分享,一起來創造甚至是一起維護;在心目中,他已有了確切的人選,也以生命的所有及靈魂的全部來愛她,但她卻不愛自己。

  白雲見仇承勳仍有打不開的心結,她雖知道問題出在哪,但他未必肯聽,那也只有待這對有情人兒自己發覺了,反正他是注定要當他們林家的女婿。

  「好啦!鬧夠了也該走了,瞧你們父女五人吵得承勳不能好好休息,真不知道你們是來幹什麼的?」白雲抱怨他們的不安靜。

  「對不起,原本我們是打算來看你一下就走的,沒想到卻嚴重的打擾到你。」子緹極有禮貌的向他道歉。

  「是呀!都是阿瑪害的,所以要怪的話一定要怪他。」推卸責任也是他們家特色之一,子妍毫不留情的將過錯全推到林清風身上。

  「三姊言之有理呀!全是這老頭闖的禍。」子靖贊同子妍的話。

  「哼!敢罵我『老頭』!你們也不想想,如果沒有我這個『老頭』,會有你們嗎?再說,我們男人哪像你們女人家愛計較,我們都是很有胸襟的,承勳你說是不是?」林清風問著仇承勳。而仇承勳正思索著這個有陷阱嫌疑的問題。

  子彤哪不明白父親想拖仇承勳一起下水的道理,所以替他解決了這個問題。

  「好了,到此為止了,承勳他累了,要問明天再問吧!你們也該回去了。」最好的方法就是一趕人,她就不信他們真會耗上一晚不走。

  「唉!人家常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你還沒嫁出去不幫著他對抗老爸,真是女大不中留呀!」林清風一副可憐樣,好似子彤不要他似的,看得仇承勳目瞪口杲。

  「姊夫,那我們就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子靖甜甜的道見。

  她這一聲姊夫可讓仇承勳窩心極了,他幻想自己成為子彤丈夫的那一天;但美景不常,倘若有天他們知道了他的過去,以及他曾犯過的錯,有可能還盈著笑臉面對他對嗎?

  子彤送走了家人,回頭卻看到苦著一張險的他。

  「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她焦急的語氣充分表現出關心。

  「你先回去吧!照顧我這麼多天,你一定也累了,何不回家休息呢?」仇承勳冷淡的說。

  「我放心不下你一個人。」

  「有什麼不放心的,這裡有醫生有護士,你還怕我會出事嗎?」他的口氣中帶點怒意。

  子彤聽得很不是滋味,也跟他發起脾來,「你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在趕我嗎?」她捺不住性子的說,「為什麼不說話?默認了嗎?」

  他的不說話更激怒了子彤,從他一醒來就有諸多不滿,也全是針對她而來,她不曉得他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搞成這樣呢?或許分開一下會比較好。

  「既然如此,你自己保重了。」丟下了話,子彤便甩門揚長而去,一點也沒看到仇承勳盛滿痛苦的臉龐。

  她終於被自己給逼走了!他應該高興的,但為什麼他卻高興不起來?反倒覺得自己的心也一併被她帶走?

  液離開病房的子彤,一路上不停的罵著仇承勳。

  「搞什麼嘛!一醒來,個性就好像全變了一樣……」子彤一直在自言自語著。雖然口頭上罵著,但心裡還是放心不下他。

  打過電話通知伍伯前去接替,她才得以鬆口氣。

  一個人走在街上接受晚風輕撫臉龐,曾幾何時,她也成了戀愛中的人,心裡老是念著、惦著他不放,現在她總算是親身體會到為一個人擔心,以及關心對方的一舉一動都是一種無形的折磨。天上星子像是嘲笑她的愚笨,一閃一閃的朝她眨著大眼睛。

  「連你們也怪我不早點向他表白,才會落得今天這步田地,是不是?」子彤仰頭問道。子彤就這樣帶著一身疲累,一步一步的走回家,有事就待明天再說吧!誠如他所說的,她也真是累壞了,的確也該好好休息、休息,等精神養足了,再來想辦法使他相信自己是真正愛上了他。
匿名
狀態︰ 離線
9
匿名  發表於 2012-9-15 07:25:40
第八章

  隔天一早,精神奕奕的子彤手裡端了一鍋海鮮粥滿心愉悅的踏進了病房,沒想到迎接她的卻是一張空床。子彤急忙找來一個護士小姐,詢問該床病人在何處。

  「嗯……我查一下好嗎?」護士小姐有禮的朝她—笑,請她稍待一會兒。

  不一會兒,護士小姐給子彤看了出院證明,上頭的保證人是伍伯。

  「請問一下,他的身體能出院嗎?會不會有什麼問題發生?」子彤最擔心的就是這點了。「基本上是還不行的,但病人堅持要出院,我們也別無他法,只能任他出院。」護士小姐無奈的說著。

  「好,謝謝你。」

  謝過了護士小姐,子彤直奔「碧皇」,她相信仇承勳一定是酒店去了。

  一樓的服務員問著子彤有何需要,為什麼一大早就來了。

  「我找人,仇承勳有沒有來?」

  「老闆沒有來呀!他不是應該在醫院嗎?」他不解的問。

  子彤見他極有可能接受了仇承勳的命令,不得將行蹤透露,所以她乾脆自己上三樓去查看。

  看過了沒有人的空房,子彤才死心的步下一樓,看樣子她只有先回家,待晚上再來一問究竟了,畢竟人是伍伯帶走的,他應該知道才對。

  在家裡守候的她,總平靜不下來,不是繞東,就是繞西,再不然就是踱著客廳走,走得地板都快凹下一個洞了。

  好不容易,時針終於指著六,子彤便一鼓作氣的衝去「碧皇」。

  一進門便見到冉玲所投來的詫異目光。

  「你怎麼來了?勳哥誰在照顧呢?」她疑惑的問。

  「我是來找伍伯的,他人呢?就是他接承勳出院的。」

  子彤急道。「真的嗎?那就奇怪了,伍伯一點消息也沒透露呀!」

  冉玲不懂的問,沒理由伍伯接走了勳哥而不通知子彤呀!

  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呢?「昨天我和他吵了一架,他一直趕我回去,最後我受不了他的冷言冷語,於是就拜託伍伯照顧他。誰知今天一早去醫院時,護士說他昨晚就走了。」子彤解釋道,現在她只想早點找到伍伯詢問仇承勳的下落。

  「我帶你去找他,伍伯就在二樓。」冉玲拉著子彤直奔二樓,一心只想知道答案。

  伍伯遠遠就聽到冉玲的聲音,回頭一看,子彤也來了。

  他知道遲早要面對子彤的,但仇承勳交代不准許告訴她—下落,這不是教他難做人嗎?

  「伍伯,我可找著你了。」子彤興奮的說。

  「有……有事嗎?」伍伯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好。

  「當然有啦!不然你以為我們沒事會追著一個老頭子跑嗎?」冉玲講話一向是直來直往的,也不管是不是會得罪人,幸好大家都瞭解她的為人,不然可有的瞧了!

  「你這丫頭講話可真衝呀!」伍伯罵了句道。

  「我……」冉玲正準備要反駁,卻被子彤摀住了嘴巴,不能說話。

  「伍伯,能不能請你告訴我承勳他人在哪裡?我很擔心他。」子彤求著他。

  「這……我…」」伍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伍伯你快說呀!不然子彤可急了。」冉玲幫忙催促著。

  子彤發現伍伯不是心虛的不敢看她,就是馬上轉開頭去,莫非……

  「我不知道呀!」他實在是好為難呀!

  「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能告訴我?」子彤精確的猜出了事實。

  「為什麼不能告訴子彤呢?她是勳哥的女朋友呀!」冉玲追問,伍伯的不說話代表的就是默認,但為什麼呢?

  「他在躲我是不是?」子彤平靜的問著,她不懂事情為什麼會到這種地步,「能不能告訴我原因?他應該有話要轉告我吧。」

  「勳哥只說或許你們應該分開一段時間,你才能清楚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伍伯重複了一次仇承勳交代的話。

  子彤頓時覺得有一股想哭的衝動,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轉身就走的她,到了樓梯口才回頭對伍伯說:「麻煩你轉告他,我想休一個星期的假。」

  「我會告訴他的。」伍伯允諾。

  「那就謝謝你了。」子彤道謝。

  拖著一步比一步沉重的步伐,漫無目的的閒逛,街上一對對親暱的情侶,手牽著手快樂的談笑,眼觀自己孤獨一人,她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也好,正可以趁著這一個星期的假好好去玩一趟,說不定回來之後,事情會有大大的不同。現在這副消沉的模樣實在不適合自己,她應該是年輕、青春、活潑、無拘無束的,對,她決定重新做回自己,如果仇承勳再不相信她,就讓他嘗嘗分離之痛好了,到時候看他還見不見她,她就不相信他能忘得了自己,畢竟他愛她是很深很深的,光憑這點她就佔了上風。

  打定了主意,子彤臉上便浮現了久違的笑容。

  她深信,這次是他們之間的第尋次考驗,如果能順利通過,那就是他們適合彼此的最佳證明。

  仇承勳像只被困在籠裡的猛獅,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情緒像是無處宣洩一樣的繁亂。

  明明說好只有請假一個星期,怎麼現在兩個星期都過了,仍不見子彤來上班,會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也許該找冉玲進來問一問。

  「麻煩請冉玲進來一下。」他按下電話上的通話鍵,透過接聽人員轉達予冉玲知道。

  一會之後,冉玲推開門進來。

  「您找我?」冉玲恭敬有禮的問,她仍為了日前他不見子彤的事而生氣。

  「嗯,我想問你知道不知道子彤為什麼還沒來上班?」

  「那不正合了你的意,日前你不是一直想躲她嗎?現在可好了,她有兩個禮拜沒來,你應該開心才是呀!怎麼反倒問起她的下落來。」銳利的話鋒刺痛著仇承勳,但冉玲可一點也不同情他,誰教她是和子彤站同一邊的。

  「別這麼苛求我好嗎?我很關心她,這你也是知道的;至於我為什麼會躲避她,全是為了讓她理清自己的感情,我不要她一時迷昏了頭.而認為她是愛我的。」仇承勳低語著,倘若不是為了她好,他大可以明正言順的佔有她,但到頭來,或許她會發覺那只是一個錯誤,而想抽身其中,到時他一定會痛不欲生。

  與其事後後悔,倒不如事前防範,這樣才不會落得個兩敗俱傷。

  「子彤的個性我比你清楚,她是那種說一不二的人。既然她說愛你,就是一定愛你,你沒有必要不相信呀!幹麼跟個女人一樣愛鑽牛角尖呢?」她不太同情的說道。

  看仇承勳一副備受折磨的模樣,再怎麼硬的心也會被他給軟化,當然,冉玲也是不能例外。

  「她昨天就玩回來了,大概晚一點會來吧!」

  其實子彤是跟高中同學一同去自助旅行.原本只打算玩五天,結果大家興致一起,便又多玩了八天。

  這些全是子彤每到一站便打電話向冉玲報告,說得她又妒又羨,恨不得馬上飛去跟子彤會合;當然,這些她是不會向仇承勳多說的。

  「如果沒事,我先出去了。」她喚醒正在發呆的仇承勳。

  「好。」待冉玲走至門口時,他又叫了她,「謝謝你。」他對冉玲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不客氣。」她也回以微笑。

  冉玲走出了辦公室正巧遇到姍姍來遲的子彤。

  「看你喘成這樣,結果還不是遲到了。」冉玲揶揄著她。

  「天啊!喘死我了。」子彤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整張臉全漲成了艷紅色,「還不是為了這些禮物,不然我才不會遲到呢。」她將手中的大袋子交給冉玲,要不是走到一半才想起禮物忘了拿,她老早就到了。

  冉玲挨近子彤身邊;朝她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他正問起你為什麼還沒來上班,可見你這招不按牌理出牌可真高呀!」冉玲欣喜的向子彤打著小報告。

  「是嗎?看來我還滿聰明的嘛!把他胃口吊得死死的。」子彤可真想大聲尖叫呀!他有這種表現,就代表他還是放不下她的。

  「哼!少臭美了,要不是有我這個軍師在,你的計劃哪能這麼順利。」冉玲可邀起功來了。

  「是是是,都是你這位軍師幫的忙,所以,你瞧!你的禮物是最大的一包。」子彤打開袋子取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交給冉玲。

  冉玲搖了搖手上的東西,問:「裡頭到底裝的是什麼?」

  「是一個很可愛的鬧鐘。對了!你身上有沒有一塊錢?」子彤伸手向她要錢。

  冉玲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錢交到手彤手裡。

  「喂!人家不都說送鍾是忌諱的嗎?你想咒我呀?」冉玲抱怨的瞟她一眼,哪有人送「鍾」的,觸楣頭嘛!這人真沒誠意。

  「所以我才向你要一塊錢呀!這樣就是我賣給你了。」子彤向她解釋著。解釋之際,子彤一面拆開禮物。

  「你瞧,可愛又有特色吧!這是我特地挑給你的也!」

  冉玲看了看手裡的鐘,確實是很可愛,果真是很合她的胃口。

  鬧鐘的外型是一隻可愛的熊,在它的肚子中間是一個空心的水箱,裡頭還有一些小魚游來游去,而它的頭才是時鐘的所在。

  「真的很有特色咆!那我就謝謝你嘍!」她淺笑著,手不停的把看著鬧鐘。

  「其他的禮物就麻煩你發一下,我要進去馴獅了。」子彤有自信的說。

  「那就祝你成功嘍!」冉玲給她加油,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子彤抬頭挺胸、一副倨傲的走進辦公室。

  子彤自進去到現在為止,看都不曾看他一眼,簡直是把仇承勳隱形人看待,她心想,是他要先躲避她的,那她就乾脆視而不見好了,看誰會先忍不住投降。

  仇承勳忍住叫她的衝動,雖然他真的很想叫她。

  他知道她正在用沉默當武器,如果是聰明的男人就應該別在她還生氣時招惹她,可是,老天,他真的想死她了。這兩個星期以來,他每天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心裡想的是她、腦海裡飄的也是她,就連眼裡看到的都是她,時時刻刻、分分秒秒,無一不想著她。

  可是,為什麼她卻表現出一副極其冷漠的模樣,難道她真發覺自己根本一點也不愛他,前些日子果真只是一時的迷戀而已?

  前後數十分鐘,子彤就看仇承勳一下發笑、一下發呆、一下又皺眉,現在呢?臉色是刷得發白。

  她看得出來他一定是在擔心她是不是已經不愛他了,前些日子那些話是不是已經不算數了?

  哼!就讓他自個兒去胡猜好了,誰教他竟敢躲著她,而且還不信任她。情侶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這兩個字了,如果彼此還不能互相信任,那還有什麼未來可言呢?咳咳!咳!仇承勳在那邊使勁的咳著,希望能夠引起子彤的注意。

  怎奈佳人依然故我,把他當不存在的空氣似的,這教他心裡怎麼能平呢?「子彤我……」他正要開口,子彤卻先走出了辦公室。

  「唉呀!原來辦公室裡空氣這麼髒,我看我還是出去呼吸一些新鮮空氣好了。」她大聲的說著,像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該死!」仇承勳重捶了一下檜木桌,震得桌上一些文件、筆、紙,全都掉落在地上。

  子彤一關上門就聽見裡頭傳來的捶桌聲,她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尾隨其後出來,仇承勳不放棄的仍想引她說話,就看到子彤、冉玲和卜派調笑著。

  「是呀!卜派每次說的笑話都有趣極了,不信你叫卜派說一個給你聽聽。」子彤開懷大笑,她慫恿冉玲向卜派討個笑話來聽。

  「真的呀?怎麼我都不曾聽你說過呢?你這是有偏心的嫌疑哦!」冉玲壞心的糗著他。

  「才不是呢!你有太保在護崗,誰敢跟你講話呀!我才不想為了你而壞了我們兄弟間的情誼。為了一個女人,那才不值得。」卜派不敢領教太保的佔有慾,更何況太保可是柔道好幾段的高手。

  「是呀!那你就是欺負我沒人保護嘍!」子彤刁蠻的問他。

  「勳哥,你來啦!」卜派一看是仇承勳來了,便立刻起身離子彤遠一點,他可不想領教仇承勳的拳頭,那可是比太保的硬上個十來倍呢。

  「子彤我……」

  「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先進去了。」子彤不給仇承勳有說話的機會,丟下這些話便欠身離開。

  這下仇承勳可火了,就算是聖人也有被她搞瘋的一天,他都這樣低聲下氣了,她還不知足嗎?想以前若是這種情形,他老早走人了。現在的他,脾氣可是改了許多,這還不全是為了她嗎?但現在她卻理也不理他,若他這隻老虎再不發威,她肯定當他是只病貓呢!

  子彤知道這下仇承勳一定被激怒了,所以她必須先搶得發言權,否則後下手可是會遭殃的,子彤在辦公室裡思索著。

  仇承勳大力的甩上門,衝至子彤跟前,用手指著她道:「你給我聽著,我……」

  果真是氣很沖;威很猛,只可惜話還沒說完,便被子彤搶去了發言權。

  「你才給我聽著,門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幹麼甩它出氣;再者,你憑什麼這麼大聲跟我說話?就算你是老闆,你也不該恐嚇我們這些員工,即使我們有錯,你也該平心靜氣的同我們說,而不是一副像是我們欠你幾百萬的模樣。」子彤一鼓作氣、凶悍無比的把話說完。看到仇承勳那副呆愣的鳥樣,她就有說不出來的成就感,現在只有四個字能形容她的心情,那就是——大快人心。

  「到底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這是他恢復過來的第一句話,生平第一次被人攻擊得說不出話來,而對方還是個矮他三十幾公分的小女孩,說出去還真沒人會相信。

  「當然你是老闆,但,這並不表示你有權力隨意凶任何人呀!」子彤仍是不怕他,管他是青面獠牙,還是凶神惡煞,反正她都不會怕他的,而他也永遠休想她會怕他,「從沒見過像你這麼無理取鬧的人。」

  「我……我無理取鬧?」仇承勳指著自己鼻尖不敢置信的瞪著她問。

  「難道沒有?好,那我問你,我是犯了什麼錯,值得讓你這麼大呼小叫的對我?」她見仇承勳一時說不出話來,便又搶著說,「哼!說不出個理由來啦!你這不是無理取鬧還會是什麼?」她得理不饒人的數落著。

  女人就是會這樣的得寸進尺!就拿剛才來說好了,其實他哪是說不出理由來,他根本是沒機會發言,從頭到尾全是她一個人在自導自演,哪有他插話的餘地呀?「好,既然你都說我無理取鬧,那我就讓你見識什麼叫蠻橫無理。」話一說完,仇承勳便扛著子彤步出辦公室,直奔停車場。

  「放我下來——救命呀!殺人啦!」子彤一路上大吼大叫,甚至不合作的踢著他。

  「發生什麼事?」一些酒店裡的安全人員紛紛跑到事發現場,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只見到子彤被仇承勳像袋種子似的扛在肩上。

  「任何人都別管,回去做你們自己的事。別動!」仇承勳命令著手下讓開,一面賞給子彤的小屁股一掌,要她別亂動。

  「你竟敢打我!」子彤大聲尖叫著,彷彿他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

  「對!如果你再不乖一點,我再做的可就不足是打你的小屁股了。」迫於無奈,他只好出言恐嚇,其實他哪裡捨得打她呢?疼都來不及了,哪有可能真的動手呢?

  「你……」

  子彤話還沒說完,仇承勳就將她丟進車裡,這一個方法可令子彤恨得牙癢癢,不過計劃既然都成功了,她也就沒什麼好抱怨的了。

  仇承勳快速鎖上車門,為的是不讓子彤有逃走的機會,並快速將車駛離停車場。

  「你想帶我去哪呀??子彤佯裝不高興的問。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他不肯先透露目的地。

  仇承勳發覺子彤不再是生著氣的噘嘴,反而是高興得像是要去什麼好玩的地方玩似的,這倒令他有些摸不著頭緒。

  其實子彤哪會不知道他是要帶她去哪,反正今天是一定要和他談出個結論來,不然她非鬧他個天翻地覆不可。

  車子緩緩駛進內湖的住宅大廈,大廈管理員一見到仇承勳,便打開地下停車場讓他將車子停放安置好。

  「我自己走就行了。」子彤撥開仇承勳伸過來的魔手,她才不想再讓他扛上樓,那多丟臉呀!仇承勳聳聳肩,帶領她搭乘電梯,他是住在六幢之間的C座六樓。

  他開了門請子彤先進去,自己再進門。

  「你還滿有品味的嘛!」子彤對房子下了個評語,雖然是簡單的黑白色系,卻調和出一股家的味道,看來「碧皇」定也是出自他的構想,想不到他對設計這一方面還挺有天分的。

  「好啦!人家都跟你來這了,你到底想幹麼?」她想是該攤牌的時候了。

  看仇承勳一副坐立難安的表情,子彤倒有些不捨起來。

  「我……你……我……」他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也實在是沒什麼勇氣開口問,他怕答案會使他心碎。

  「你就別支支吾吾的,有什麼話你就一次說完嘛!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怕的?」子彤極其豪氣的說。

  「你為什麼休假了那麼久?我很擔心你。」

  雖是短短的一句關心,但卻溫暖了子彤的整個心窩,他還是關心自己的。

  「哦!是嗎?可你不是交代伍伯,要他告訴我或許我們分開一段時間會比較好嗎?我想既然是要彼此冷靜一下,那多一個禮拜又何妨呢?」她不在乎的說,雖是感到窩心,但不能就這麼輕易的饒過他,是他害她足足傷了一天的心,所以——

  「那你的想法呢?」等待真是一種折磨呀!仇承勳手心冒汗、脈搏加速,不安的問這個令他又愛又怕的問題。

  「啥?什麼想法呀!我不懂啊!你能不能說明白點?」

  子彤壞心的佯裝聽不懂。

  「就是……就是有關你對我的感情,你是不是依然……」

  「哦!你是指那個呀!」子彤露出一個好大的甜笑,「這還真是感謝你呢,要不是你堅持和我分開一段時間,要我好好理清自己的感情,不然我還真會害了自己。」

  「你的意思是……」仇承勳臉色稍變的問。

  「確實如你所說的,我對你的感情果真只是一時的迷戀而已,我很感謝你讓我有機會改正自己的錯誤,我實在不該錯把感激當迷戀,在這,我鄭重的向你道歉。」子彤朝他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

  「不——不,你在開玩笑。」仇承勳不能克制自己的大吼,不該是這樣的,事情不該是這樣的,「你說,你是在跟我說笑的對不對?你不是說你愛我嗎?為什麼現在……」

  「你冷靜一下好嗎?我說過很很抱歉了,希望你能原諒我。」子彤低下頭假裝懺悔,其實她是笑得快抽筋了,她就不信這招引不起他的恐慌,別說她壞心,實在是他需要好好正視一下自己的心。

  「不,我不能接受,你說你愛我的,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呢?」他已經承受不了這種打擊,只能像只受了傷的野獸胡亂哀嚎著。

  「住手,你會傷了自己的。」子彤出聲制止他,因為受不了刺激的他已開始在砸東西洩恨。

  發了狂的仇承勳拿起東西就砸,也不管是不是會傷了自己,此刻他只知道子彤不愛他,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停!你看,你自己都受傷了,還不停下來嗎?」子彤衝進浴室搓了條毛巾便跪在他身旁,替他擦著拳頭上的血跡。

  仇承勳不發一言,只是靜靜的凝視她,好似把她當珍寶一樣的看待。

  他舉起沒受傷的左手輕輕撫著她的嬌顏道:「你不愛我是應該的,我確實是不值得你來愛,我……」

  「別說了。」子彤一面包紮他的傷口,一面要他別說了,她知道自己已嚴重的傷到了他。

  「我是個孤兒,從小我就不敢奢望有天能有人來愛我,能和我共度一生……」仇承勳仍是滔滔不絕的說著。

  「我求你別再說了。」他的每一句話都使她禁不住的心疼。

  「再者,我是個不清不白的人,我又開了一家使人墮落的酒店……」最後他愈說愈激動,幾乎教子彤拉不住他。

  子彤眼看他已瘋狂,而目前要令他冷靜下來最好的方法就是——吻他。

  仇承勳沒料到子彤會吻他,而他也只是呆了一下,便回應起她那令人銷魂的熱吻。

  過了—會兒,仇承勳抽身結束這個吻,這時他已完全平靜下來。

  「為什麼吻我?你應該是恨我的。」平靜的聲音裡透露出太多痛苦,連他的眼神也令子彤為之一痛。

  「因為我愛你,我真的愛你。」語畢,她傾身吻了他一下。

  「你又在同情我了嗎?沒有必要的,我——」

  子彤按住了他的嘴,不許他說話,「不,這不是同情,這是真的。先前只是和你開玩笑,但我沒想到你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噓!讓我一次說完。」子彤再次阻止欲發言的他,「雖然我很抱歉傷害了你,不過是你錯在先,誰教你不相信我的話,所以——」

  「所以?」

  「我們算扯平了。」子彤狡猾的說著,她溫柔的偎在他懷裡,不安分的輕啄他的胸膛,雙手俐落的解開鈕扣。

  「別這樣。」仇承勳扣住子彤的小手。

  「你不喜歡嗎?」她綻出一抹誘人的甜笑,像是要吃掉他似的。

  「我……你會害我失去自製的,到時你就危險了。」他好意的警告她,捋虎鬚的後果是很危險的。

  「我不怕,你捨不得傷我的。」子彤極有自信的回答。

  她抽回被握的小手,再繼續先前未完的任務,雙唇移上他的嘴,盡情的挑逗、吸吮,逗得他慾火焚身,激情難耐呀!

  「子彤,你不後悔?」仇承勳抬起她的臉,正經的望著她,想知道她是不是自願的,如果不是,他會放她走的。

  「用行動證明,可以嗎?」子彤的小手掠過胸膛溜下他的褲頭直往禁區前進,引得仇承勳猛然抽氣。

  「哦!子彤——」他閉上眼睛,享受這甜蜜的折磨。

  「我是屬於你的,永遠,永遠。」像是承諾,子彤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

  仇承勳抱起子彤走進臥房,輕解衣衫,讓兩人之間不再隔有任何障礙,袒裎相見是這對情人夢寐以求的事,如今終能一償宿願。

  隨著窗外的知了,伴著室內的低吟,交織出一首令人陶醉的旋律……

  事後,仇承勳緊擁著懷裡的佳人,彷彿怕她會一溜煙不見似的,巴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永遠不能和他分離。

  「你還好吧?我有沒有傷到你?我知道我是太粗暴了點,我保證,下次我會溫柔的疼惜你,原諒我好嗎?」他真心誠摯的說,他可是把她當寶一樣的疼著,不忍傷她個一絲一毫,只是,她總令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對她狂野起來。

  「別擔心,我很好,真的!」子彤向他保證,「現在你總該相信我是真心的愛你,全心全意的心疼你。」子彤伏在他的胸前與他平視。

  「我……很受寵若驚,我實在不值得你這樣一個好女孩,但老天,我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不能想像你偎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子彤,那是會令我發瘋的。」

  子彤吻去他的痛苦,低聲對他說:「不會有這麼一天的,而且,你瞧!我人不正在你懷裡嗎?」

  是什麼樣的痛能夠折磨他,使他不信任自己也能擁有未來?或許過去的苦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但現在有她在身旁,那些苦呀痛的,統統會離他遠遠的,不再有機會接近他。

  望著仇承勳滿足的睡容,子彤更立志要當他一輩子的牽手,伴他走完這一生遙遠的路程。

  最後,子彤帶著笑容入眠。
匿名
狀態︰ 離線
10
匿名  發表於 2012-9-15 07:26:09
第九章

  最近的子彤常常沉浸在快樂的愛河裡,家裡的兩老可都是催她趕快套牢仇承勳,別讓這麼一個好人才溜走,所以只要一放假,子彤便跑去會計公司找子緹,她才不願留在家中接受兩老的荼毒。

  「請你稍等一下,子緹馬上就來。」接待小姐請子彤坐在沙發上等候快下班的子緹。

  「好的,謝謝你。」無聊之際,子彤順手拿起桌邊的雜誌隨便翻翻,突然有一對男女的調情聲出現在隔壁。

  子彤一看是張悟,便把雜誌拿高遮住自己的臉,再稍稍移近身子偷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說,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甩開林緹和我在一起?」那個女人全身貼在張悟身上,問他什麼時候才要和子緹分手。

  「我是不會和她分手的,除非——我玩過她之後,才有可能甩開她。」笑話,再怎麼說,子緹也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聰明伶俐不說,那身材更是惹火級的,如果不試上個一試,他是不會輕易和她分手的。

  「可是——她知道你不忠於她的事,休想她還會讓你碰她嗎?」那女郎幸災樂禍的道。

  「哼!明的不行,來暗的呀!我就不信她能抗拒春藥的效力,只要我玩過了她——寶貝,到時我就是你的人了。」張悟邪惡的計劃著。

  待他們兩人走後,子彤才拿下臉上的雜誌。

  於彤正思索著該怎麼辦時,子緹正好走了出來,「讓你久等了。」

  「還好。」子彤心不在焉的回答。

  「怎麼了嗎?看你心不在焉的。」姊妹之間的默契不是假的,妹妹心裡有事,她這個做姊姊的會看不出來嗎?

  「我剛才偷聽到張悟和一名女郎的談話,是有關你的……」子彤一五一十的將他們談話內容告知予子緹,讓她心裡有個準備。

  孰料——子緹竟然高興的笑了。

  「太好了!這次我終於可以捉到他的把柄,正大光明的和他分手了。子彤,謝謝你!」子緹竟還在子彤臉上印下一吻!沒辦法,因為她實在是太高興了。

  「天哪!沒必要這麼激動吧!」子彤用面紙拭去臉上的口紅印,一邊向她抱怨,「萬一被別人看到,而誤會你有斷袖之癖,我看你怎麼辦?」

  「這個方法也不錯,總之只要能和張悟分手,教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希望頓時充滿子緹心間,如果可以,她還真想開汽水慶祝呢!「走吧!」子緹推著子彤步出公司。

  「去哪?你下班了嗎?」她問著從剛才就一直傻笑的子緹。

  「回家呀!咱們姊弟五人來開個小組會議吧!我們來討論該如何對付張悟這個人。」子緹已胸有成竹的要修理張悟,準備給他來個意外的驚喜。

  子彤還真可憐張悟呢,因為她們姊弟五人一起出動,就表示他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可言。「好吧!反正我也迫不及待的想看張悟吃驚的表情了。」子彤壞壞的說。

  回家之後,找齊了其餘一千人,他們姊弟五人便關在房中秘密商議著。

  在子緹告訴弟妹張悟邪惡的計劃後,子靖率先發表意見,「我覺得可以利用後天爹地他們不在家的時候請張悟來,因為在自己家裡整人,是比較保險的。」

  「嗯!我贊成子靖的說法。」這是有史以來子餘第一次和子靖意見相同。

  「那我們該怎麼整他?又怎麼讓他付出代價呢?」子彤提出疑問。

  「我有個主意,但是必須大家一起配合。」子妍低笑,每當她有這個動作出現,就代表了有人要遭殃了。

  「有什麼主意,你就快說呀!我們一定會盡全力配合的。」子靖說道,其他人則是附議。

  「好。首先,子緹你必須約他到家裡來,然後不經意的告訴他。阿瑪和額娘都不會在家,讓他有心計劃在那一天侵犯你。」

  「然後我和子靖會躲在暗處監視他,再找機會告訴你,哪杯果汁有問題。」

  「再來就是被子餘撞見,然後他殺子餘滅口……」子妍一連串的計劃說得大家是目瞪口呆。

  「喂!等一下,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有戲分,就惟獨我沒有?」是呀!為什麼就只有跳過她呢?這太不公平了。

  「你是個有男朋友的人,你還跟人家湊什麼熱鬧?」子妍反駁著她。

  「對呀!我們可不想到頭來還跟他交代呢?」子緹也是不贊同。

  「再說——你不用上班嗎?」子靖質疑的問。

  「你們怎麼可以不讓我參與呢?」子彤嘟著唇,抗議道。

  「就算我有男朋友又怎樣?不告訴他就行了嘛!再來,你們根本不用向他交代什麼,我都是這麼大個人了,還需要別人操心嗎?那就只剩下上班的問題,我只要請假不就成了?真搞不懂你們在怕什麼?」最後子彤下了一個結論,「反正我一定要參加就是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的話。」

  大家達成共識之後,便分頭去準備後天晚上要用的「雞絲頭仔」。

  等待是令人興奮的,時間飛逝,這一天馬上就來到了,一大早子彤送走兩老,便在家中等候子緹的佳音。中午十二點正,子緹準時的打電話回來通知子彤,魚兒上鉤了,要她們可以開始預備了。下午一點左右,子妍和子靖一同抵達家門,因為今天兩人下午都幸運的沒課,所以可以提早回家和子彤會合。子彤正在廚戶壓著番茄汁,而子靖則是發揮藝術天分的將一隻碎花瓶重新黏好,使它看起來完全沒有異樣。

  「二姊、三姊,這個計劃你們確定會成功嗎?」子靖不禁疑惑起來。

  「一定會成功的,子妍的計劃,哪一次曾失敗過?」子彤安撫著她。

  「那——萬一他不中計呢?」萬一他不照計劃的拿花瓶砸子餘怎麼辦?

  「放心,子餘會想出辦法,使張悟打他的。」子妍胸有成竹的說,她的計劃是完美無缺,笨蛋如張悟,他一定會上當的,到時——就有好戲可看了。

  「好啦!大功告成了。」子彤快樂的叫著,好不容易,她終於將番茄汁加上番茄醬的混和體拌勻了,看起來就和真血沒兩樣,她真是太佩服起自己來了。

  「我也好了,你們看。」子靖也同時完成手上的作品,她將作品展示給兩個姊姊看。

  「我們真是太天才了!」她們三人高聲歡呼著,皆不知道謙虛為何物。

  稍晚子緹才帶著張悟回家,為的是讓她這些弟妹有足夠的時間做好萬全的準備。子緹帶張悟直接進自己的房間,藉口有要事和他談。

  「子緹,有什麼事嗎?」張悟好心好意的問她。

  「是有關我們之間的,不過——那可以稍後再談,我想你一定渴了,我去倒杯果汁給你喝。」子緹朝他巧笑倩兮。

  跑出房門,子緹快速來到樓下,接過子彤手中的果汁,她小聲問:「都準備好了嗎?」

  「一切OK。」於彤朝她比出勝利手勢。

  子緹端著果汁進入房間,她朝坐在椅子上的張悟笑了一下。

  「過來喝果汁嘛!」子緹甜甜的誘惑著他。

  「好。」他起身往床上走近。

  張悟正在想有什麼辦法可以騙她離開,好讓他可以將藥下在果汁中,正巧子緹自己提起了有照片要他看。而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

  「對了!我有—些上次和公司同事去玩的照片,你要不要看呢?」

  「好呀!」他爽快的答應。

  「唉呀!我想起來了,照片昨天被子彤借走;你稍等—下,我馬上回來。」說完,子緹——溜煙的便跑到隔壁去了。

  張悟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將一包粉末狀的東西倒入子緹的杯內。

  「他動手腳了嗎?」子緹興奮的問,哪有人要遭人陷害還這麼高興的,天底下大概也只有她一人吧!

  站在窗戶外緣的子靖對她說:「放下去了,子妍要你裝像一點,即使被吃一點豆腐也要忍耐。」

  原本是要子彤負責接應的,只可惜她有懼高症,所以只好由子靖負責傳遞子妍打過來的消息,而子妍也是冒險站在二樓的窗戶邊緣偷窺子緹房內的一切,難怪她們要大歎為姊賣命哦!

  「那我要叫羅!」子緹道。

  「好,可以了。」子靖朝樓下比了一個上來的手勢。

  「張悟,你可不可以、過來一下?子彤她把照片放在櫃子上,我拿不到也!」子緹大叫隔壁的張悟,要他過來幫忙。

  這是她們故意設計,她調他離開,讓子彤上樓來換掉有問題的果汁,只見子彤奔去窗邊問子妍有問題的是哪一杯。

  「左邊那一杯。對!」子妍小聲的指揮她。

  「好了。那我下去了。」

  姊妹兩人交換了一個惡作劇的笑容。

  子緹接到子靖傳來的消息,知道子彤已經調換成功,她也可以真正上場上。

  「哦!算了,子彤可能收起來了,不好意思害你白忙一場。」子緹對他抱歉的笑了笑。

  「沒關係。」張悟盯著子緹姣好面容,心裡不禁喜道:終於有這麼一天。你會匍匐在我腳下,一掃平時你盛氣凌人的態度,哈!哈!哈!

  「既然相片不在,那我們就來談正經事好了。」子緹甜甜道,便率先走回自己房間,當著張悟的面,喝下子彤事先已調包好的果汁。

  「好呀!」張悟見子緹喝下那杯有問題的果汁,回答她的語氣不禁也快活了起來。

  一會兒之後——「哎呀!張悟,你會不會覺很熱呢?」子緹一邊扇風一邊脫下外套。

  「是呀!有一點,你要不要再脫一件?或許會比較涼快一點。」張悟色迷迷的盯著子緹胸前看,只差口水沒一起流下來。

  「也對!」子緹裝得入木三分,臉色紅潤、呼吸急促,活像是真的誤食春藥,其實——她是非常興奮,因為等一下她能有機會親自修理他,這可是她夢寐以求的事,誰教他在背地裡做了那麼多害她沒面子的事。

  「我幫你。」張悟伸手脫去她的背心,更想得寸進遲的解開她的襯衫。

  子緹倏地站起身,將他過肩摔,她見到一臉吃驚的他,所以趕快奔至他身邊。

  「你沒事吧?我只是反射動作,希望沒有嚇到你。」子緹裝作無辜的樣子。

  「沒……沒有嚇到。」張悟揉揉摔疼的屁股,故裝鎮定的起身,他就不信吃不了她。

  連續數次接近她,都被她無情的甩飛出去,張悟開始遲疑自己是不是還要再試。

  子緹見他開始懷疑,心知應該給他侵犯的機會了,不然子餘的戲分就接不下去。

  「你不幫我了嗎?」她問著坐在一旁休息的張悟,希望他能快點行動,她已等不及要施行下面的整人計劃。

  「好,我來了。」

  這次子緹很使用的讓他親吻她,她逼自己握緊雙拳,才不會忍不住又送他一拳。

  當張悟脫去自己的上衣,正要脫下半身時——子餘進來了。

  「你在做什麼?你把我姊怎麼了?」子餘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好不容易才有今天這個機會,他是不會容許任何人來破壞的。

  「你看不出來,你姊和我正要做事嗎?好了!你出去吧!這事是兒童不宜的。」張悟動手想推子餘出去。

  子餘出奇不意的賞他一拳,並指責他想占子緹便宜。

  「嘿!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人呢?好歹我也是你姊的男朋友呀!」張悟拂去嘴角沁出的血絲。

  「我管你是誰,只要想欺負子緹就是不對!」子餘捉他起來又是一新,逼得張悟不得不還手,只不過憑他三腳貓的功夫,根本就不是子餘的對手,所以只有挨打的份了。

  眼見子餘就要再攻擊過來,而他卻已無處可躲,這時身旁突然有人出聲,「用花瓶砸他。」

  一時之間,張悟也來不及反應聲音自何處來,拿起花瓶砸向子餘的頭。

  「哇——」子餘發出好大一聲尖叫。

  張悟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失手殺了人!原本他是只打算輕輕砸下的,沒想到——子餘竟會流那麼多的,血,大概——連腦漿都一起流出來了吧!張悟呆愣了一下後,便拔腿往樓下衝去。

  子餘一動也不動趴下,可能已經死了,所以一他得趕快離開,萬一有其他人回來,那他就死定了,張悟心想,最後他緊張的喃喃自語:「我不想坐牢呀!我還年輕,而且前途一片光明,我不能被捉到……對!我可以逃亡,等事情過後再出現就行了,好,我要先逃去國外!」

  子彤躲在門後,見他一個人嘀咕咕的衝下一樓,又跌跌撞撞的走出大門,看他臉上的神色就知道他一定嚇得不輕,原本只有十幾步路的腳程,卻被他走得像是十公里那樣長,可見她們的計劃一定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們都可以出現了。」子彤大聲的叫著其他人。

  「天哪!你們是放了多少的番茄汁?害我好像全身的血都流光了一樣,真嚇人呀!」子餘洗去頭上那些幹掉的「假血」,一邊向他的姊姊們問道。

  「可能是我放太多了。」子彤毫沒誠意的道歉。

  她將番茄汁倒進花瓶裡,所以只要張悟一拿它砸向子餘,它裡面的番茄汁就會全數流下,而花瓶是由破碎再重新拼裝起來,所以它的撞擊力會比較輕,子餘也就不會真有性命之虞。

  「下次我會記得不要加至一千西西,大約只要五百西西就可以了。」子彤自我檢討著。

  「那只色狼還偷吃到我不少豆腐呢!不過——我總算是討回公道了。」子緹扣好上衣,一邊說著張悟的惡行。

  「剛剛是誰說了那句話?」子緹不明所以的問。

  「是我。」子妍驕傲的承認。

  「你們有沒有看到張悟那副活見鬼的模樣?真是好笑極了。」

  「最後他好像說,他要先逃亡,他還年輕,不可以就這樣完了。」子彤模仿他的語氣說。

  「哼!他最好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不然……」

  「就再嚇他一次。」眾女娃一致說道,由此可見,他們這一家人全都是充滿著劣根性,所以荀子所主張的人性本惡.全數在他們一家人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

  「整人行動——成功。」最後大家一同擊掌,表示成功,姊弟五人在家便開起小型宴會來,慶祝子緹重獲自由。

  子彤和冉玲站在吧檯前,一邊喝著太保新調的水果酒,一邊說笑著。

  「我告訴你張悟他被我們整得好慘哦!」子彤將她們整張悟的事一一說給冉玲聽。

  「那……結果呢?」冉玲問,她最感興趣的就是結局了。

  「結果他第二天馬上辭職,而且他一聽子緹也沒來上班,他就更加的確定子餘是死了,所以他得趕緊逃命才行。

  對於他的驚慌,子彤可是一點也不同情他,誰教他活該倒霉惹上子緹,所以對他略施小計也不為過,當初還真枉費她和老媽為他求情,不然子緹也不用受這些苦。

  遠遠的,仇承勳就聽到子彤那悅耳的笑聲,最近——他總是不能一刻見不到她,光聽到她的聲音,就足以令他整個人亢奮起來,或許——他該將她娶回家,這樣一來他才不會時時擔心她會離自己遠去。

  「在說什麼?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仇承勳低頭給她一吻。

  子彤欲罷不能的緊摟他,不想這麼快就放開他,直到——

  「喂!這裡是大廳咆!拜託你們別在這裡表演限制級的行嗎?」冉玲看不下去的糗他們。

  聽到這一番話,子彤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他的唇。

  「怎麼?不行嗎?是妒嫉還是羨慕呀?」她甜甜的挑釁,像是故意似的,子彤又再吻了一下仇承勳。

  「好啦!知道你們有所需要,房間就在三樓不用客氣呀!」冉玲激著子彤。

  頓時兩人就隔著仇承勳追打起來,而仇承勳只能隔山觀虎鬥,他可不敢幫任何一方,不然下場都會是一樣的慘。

  「你在說什麼呀你?」子彤大發嬌嗔不依的道。

  「我在說什麼?你自己心裡明白。」冉玲才不吃她那一套呢!

  「承勳,你看這死丫頭居然敢欺負我!」子彤拉著仇承勳討救兵。

  「在討救命呀?沒用的!」冉玲潑她冷水,明白的要她放棄。

  「太保,你管管她嘛!你看她無法無天像什麼樣?」子彤向一旁的太保發牢騷。

  聰明的男人是不介入兩個女人的爭吵中,而他要當個聰明的男人。

  「我什麼都沒看到。」太保位居中立的裝作沒見到。

  「他呀!聰明得像狐狸一樣,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他才不會插上一腳呢!」冉玲以瞭解他的立場告誡子彤,交往都快一年了,他心裡在想什麼,她會不瞭解嗎?

  「想不到你是這種人,男子漢怎能貪生怕事呢?這樣我怎能放心把冉玲交給你呢?」子彤說得義正辭嚴。瞧!她還把太保罵得一愣一愣的,但她以為她是誰呀?什麼「我怎能放心把冉玲交給你」,她也只不過是冉玲的好友而已,她說得也太嚴重了吧!

  「喂!你又不是她媽,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太保哭笑不得的提醒她。

  「她是為我著想的好友,不行呀?」冉玲朝他吼了回去,「子彤,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她拉著子彤的手感動道。

  「那是當然,誰教我們是好朋友呢。」

  兩個女人當場盡釋前嫌、握手言和,這當然是好事一件,不過就可憐了太保,因為他同時被兩個女人聯手攻擊,只有當炮灰的份。「走,我們不要理這兩個臭男人。」冉玲拉著子彤進辦公室。

  「哼!臭男人。」子彤經過仇承勳的身旁時對他說,繼而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

  仇承勳可還真為自己叫屈呢!他根本什麼話都沒說,就無辜的被指為「臭男人」,莫可奈何,他也只能搖頭歎氣大笑三聲,就待事件快快過去吧!

  和冉玲分開之後,子彤便又投身於工作裡,不忙則已,一忙驚人正是她的最佳寫照。

  牆上的鍾敲了一下,才喚醒累癱而睡著的子彤,抬眼一看,原來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揉了揉眼睛,子彤起身動動手腳,讓全身上下的細胞都活過來,正感口渴而想出去找水喝的子彤,正好跟著莽撞開門的冉玲撞在一起,兩人各捂著自己發疼的額頭,埋怨起對方來。

  「你走路不看路的呀?真不知道你媽生眼睛給你是干什用的?」冉玲不饒人的罵道。

  「是你自己不先敲門的,反倒還怪起我來,我才真懷疑你這睚年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枉費你還讀到大學。」子彤尖銳的反駁。

  她們只要碰在一起,準會昏天暗地的吵個沒停,就連一些小事也能吵翻天,真是睚眥必報。

  「我有事要找你嘛!」還不都是為了子彤,不然她幹麼自找罪受?

  「那也不必這樣呀!萬一我要是破了相,看你怎麼對得起我?」子彤開著玩笑,半抱怨的說。

  「我急嘛!認識我這麼多年,你還不瞭解我這急驚風的個性嗎?」

  「好啦!有事快說。」子彤催促著她,她可渴死了,要再不喝水只怕待會就變人干了。

  「啊!用說的不清楚——我帶你去看比較快,走。」冉玲拉了子彤就往外跑,也不顧子彤是否準備好。

  「慢點呀!你想摔死我嗎?」子彤甩開冉玲的手,檢視自己發疼的手腕。

  「喏!你自己看。」冉玲才不管她的手是否會斷掉,現在她只想看一場好戲。

  「看什麼?只不過是子餘而已嘛!」子彤只是驚鴻一瞥,「咦!他怎麼會來?」這下她才搞清楚實際狀況。

  「我怎麼會知道?」冉玲事不關己事的說。

  「他來多久了?」

  「剛來吧!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

  兩個女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了起來,準備好好教訓他—下,最後——

  「好,既然他想玩,我就陪他玩到底。冉玲,你要不要也湊一腳呀?」子彤想引誘冉玲同她一起作惡,畢竟要死也得有伴呀!

  「當然——要啦!」冉玲爽快的答應。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8-15 06:11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