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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蓮花席]誰要你愛我[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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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3 22:26:45 |倒序瀏覽
誰要你愛我 作者:蓮花席

眼前這個高大帥氣,渾身散發尊貴與陰暗氣質的男人,就
是那個生事神秘低調,外號「撒旦」的商業奇才兼建築大
師——龍天雲!?  哇!她剛剛才滿懷期待,希望能在這個
宴會上碰到他,沒想到願望這麼快就實現了!而且今晚幸
運之神似乎特別眷顧她,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她提同的
吃飯邀約!嗚——不是說好要去吃飯,可是,他……他怎
麼吃了她呀!嗚嗚——更修的是,他竟然說,他接近她的
目的,只是為了要利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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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3 22:27:13
第一章

  "尹瑞衣,我要喝果汁。"六歲的幸花衍趴在客廳的窗檯上,大聲叫著趴在花園地上和同學玩彈珠的尹瑞衣。

  玩得正高興的尹瑞衣根本不理她。

  他是幸家管家尹秀晴十一歲的兒子。

  聽見小姐生氣的大叫,人在廚房的尹秀睛趕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出來看看怎麼回事。

  "尹瑞衣,我也要玩。"花衍從客廳跑到花園,任性地把他們擺放在地上的彈珠亂踢。

  "走開,三八阿花。"瑞衣生氣地把她推倒。

  其他男孩跟著趕她。"三八阿花、三八阿花,又醜又臭的喇叭花。"

  "你們……"花衍生氣地和他們打了起來。

  兩個小鬼又吵架了!

  "住手!"尹秀晴走到花園,用力拉開扭打成一團的小鬼頭們。"你們這些大男生,怎麼可以欺負小女生呢?"

  "尹媽媽。她好壞,她弄壞了我們的彈珠,你打她嘛!"一個小男孩說。

  "尹媽媽,我沒有。我叫尹瑞衣幫我拿果汁,他不肯,我又叫他給我一起,他都不理我。"說完,花衍大哭起來。

  "瑞衣,我不是叫你幫媽媽照顧花衍嗎?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尹秀睛生氣地罵著兒子。

  "不准你們在我家花園玩。"花衍霸道地把其他小孩趕走。

  "誰希罕!"那些小男孩異口同聲的說,忿忿地走了。

  "尹瑞衣,你跟我們去公園打棒球吧!"其中一個小孩提議。

  "好呀!"瑞衣露出他迷人的酒窩。

  "不准去!尹瑞衣是我家的僕人,我不准他去。"花衍張開手臂,擋在瑞衣面前。

  一個小男孩推開花衍。"走吧!不要理這個三八阿花。你是我們的王牌投手,沒有你,我們一定會輸給別隊。"

  "尹媽媽,不要讓尹瑞衣去。"花衍命令道。

  她又在發小姐脾氣了。尹秀睛嘆口氣,用哀求的眼神喚住正想和同學出去玩的瑞衣。

  尹秀睛和倔強的瑞衣對視了很久,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對不起,我不能去。"

  "走啦!你怎麼這麼怕女生。"幾個小男孩拉著瑞衣。

  瑞衣實在痛恨幸花衍每次都在他面前擺出大小姐的架子,害他在同伴面前沒面子。

  尹秀睛嘆了一口氣,十一歲的瑞衣自尊心很強,而花衍每次都害他被同學嘲笑。儘管他的功課是全年級第一名,但他的自卑感也很重。他這個年紀應該是無憂無慮的,但他卻必須跟在花衍後面,做她的小跟班。尹秀睛想到這裡,心口一陣抽痛。

  "你們滾吧!討厭鬼。"花衍得意地把那些小男孩趕跑。

  "哼,尹瑞衣是怕女生的膽小鬼,我們不理他。"幾個小孩要走時,還忿忿地轉過頭來嘲笑瑞衣。

  "瑞衣,我的乖兒子。"尹秀睛心疼地撫著早熟的兒子。

  "算了。"瑞衣瞪了花衍一眼。"遲早有一天,我要讓您過著舒服的日子,不必再看別人的臉色。"他眼裡出現成人般堅定的神色,在母親面前發誓。

  花衍彷彿是被他生氣的樣子嚇著了,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瑞衣走到她面前,大聲的說:"別裝了,誰不知道你在偷笑。"

  花衍抬起堆滿勝利笑容的臉蛋。"尹瑞衣,陪我玩家家酒。"

  "臭美,誰要陪你玩。你爸爸叫我教做功課,白癡。"瑞衣報復地推著花街走到書房。

  "不准哭,做功課!要哭就去沒人的地方哭,你想哭給誰看!"

  瑞衣嚴厲地喝阻止了花街的任性,她嘟著嘴,乖乖地做功課。從花衍懂事開始,瑞衣這招就很管用,花行這個千金大小姐也只怕他一個人。

  "待會兒你還要練鋼琴、練跳舞、學插花……"這會兒換瑞衣得意地嚇她了。

  花衍聽著,不禁紅了眼眶。

  尹秀睛端著飲料,站在書房門口看著這兩個活潑可愛的孩子。

  她非常感謝幸家的男主人幸之言,十年前大方、慷慨地收容她和她的私生子,否則以她的能力,怎麼能滿足求知慾旺盛、聰明絕頂的兒子?

  幸之言對女兒的要求非常高,當他為女兒安排才藝課程時,也要瑞衣跟著一起學。因為他沒有兒子,就把瑞衣當成是自己兒子般管教。他常誇瑞衣長大後一定是人中之龍,眾人之首。

  由於幸之言的應酬多,妻子又是社交圈最著名的花蝴蝶,兩人都無暇照顧女兒,所以他常告誡瑞衣幫他照顧掌上明珠。

  瑞衣很討厭花衍這個小跟班,但基於母親和幸先生的要求,他只有處處忍耐。

  "瑞衣,不要嚇壞花衍。"尹秀睛把飲料放下。

  "媽,她真的是很笨嘛!"瑞衣不服氣地嚷。

  "瑞衣。不准你這麼說花衍,你比她大,不照顧她還欺負她。我平常是怎麼教你的?"說完,尹秀睛打了瑞衣一下。

  花衍幸災樂禍地拍手大笑。"活該。"

  "你……"瑞衣伸手要打花衍,被尹秀睛阻止,免不了又挨了幾下。

  看見母親生氣了,瑞衣心不甘情不願地認錯。他不是怕挨打,而不想讓母親難過。

  "瑞衣好乖,答應媽,好好照顧花衍好嗎?"

  母親的溫柔讓瑞衣不忍拒絕。"好吧!"他勉強答應。

  尹秀睛露出欣慰的笑容,轉身走了出去。

  "尹瑞衣,等一下你一定會被鋼琴老師打手心,我會叫那個老怪物用力打你。"花衍得意地道。

  瑞衣大笑。"我看被打的人是你吧!鋼琴老師最喜歡我了,還說我是難得一見的天才,而你卻是天下第一大白癡。"

  "我才不是白癡。"花衍不依地叫道。

  "對,幸花衍不是白癡。"瑞衣逗她,"幸花衍是大笨蛋。"

  "我才不是,你敢罵我,我要告訴爸爸,叫他不要給你錢。"每當花衍鬥不過瑞衣時,她總是這麼說。

  "好,那你等一下功課有問題,可不要問我,也不要叫我幫你寫。"瑞衣心裡氣炸了,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因為花衍真的會向幸先生告狀。他不理她故作悠哉地看著漫畫。

  "誰要問你,我要告訴尹媽媽你在看漫畫。"

  "你敢?"瑞衣威脅花衍,見她一副淚汪汪的樣子,口氣又軟下來,"算了,好男不跟女鬥,你哪裡不會?我教你。"

  花衍破涕為笑,其實瑞衣一直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只要他的一點讚美,她就會更認真一百倍地做事。

  瑞衣被花衍嬌憨的模樣逗笑了,這個小妮子花樣可多著呢,一轉身,她不知道又會想出什麼出人意料的詭計。她雖然不是很聰明,一旦決心要做一件事,就比任何人都認真,她這一點和他很像,他做事也都是全力以赴。但他很少笑,也很少生氣,只有跟她在一起時,才會被她惹得一會兒笑一會兒生氣。

  他很羨慕花衍有一個那麼疼她的父親,而他只是一個處處受人嘲笑的私生子。幸先生說下個月起要加母親的薪水,因為他要瑞衣做花衍的家庭教師。他很大方,一小時給他兩百五十元,一天就多了一千元。母親收得很不安心,他也是,並不是他不能勝任這份工作,只是他擔心花衍太笨了,幸先生會誤會他並沒有認真地把她教好。

  但這份工作對他而言,是一大挑戰,因為幸先生沒有找個大學生,卻信任地把女兒交給他。雖然他只有十一歲,但他會好好教導花衍的,他有把握。他不會讓幸先生失望的。

  七年後。

  花衍十三歲了,上了國中後,她依舊熱情、好客,常邀同學回家。這天,她請了國中部最漂亮的校花謝美玲回家。謝美玲一看見在高中部非常活躍,又長得很帥的尹瑞衣,羞得臉都紅了。

  她問花銜為什麼尹瑞衣會在她家,花衍炫耀地回答:"他是我們家的傭人,我爸爸給他好多錢。"

  第二天,這件事馬上傳遍整個高中部,瑞衣也成為同學們同情的對象。為此,他足足有三個月不跟花衍說半句話。花衍非常難過瑞衣不理她,但天真的她,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他。

  瑞衣即將高中畢業。他的聰明在高中生涯發揮得淋漓盡致,一方面他已經取得保送第一志願的資格,另一方面,他還代表學校參加全國高中籃球比賽,可謂是文武全才。

  當然,他也已長成風度翩翩的美少年,但他仍無法擺脫自卑的心結。只因花衍無心的一句話,他就必須承擔同學同情的眼光。有時候,他真的好恨幸衍,但是幸之言對他們母子思重如山,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對幸之言的敬愛有增無減,幸之言已經成了他心目中完美的偶像。

  "尹瑞衣,籃球隊到底有沒有把握在這一次的校際杯贏得冠軍?"花衍一回到家,看見瑞衣就開心地問。

  明天就要期末考了,但她一點都不擔心。

  "關你什麼事,三八婆。"瑞衣沒好氣地說。

  花衍蹩著眉頭,"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小姐,明天就要期末考了,這次沒考第一名,最起碼也要有前三名,才不會丟我的臉。"瑞衣提醒她。

  "不可能,我明天和謝美玲她們約好了,要早點出來,去替你們加油。"

  "你敢?"瑞衣收起笑臉。"要是你沒有考到前三名,我會把你抓起來打屁股,也別想我會陪你去逛街、參加露營活動。"

  "你好討厭,我們也是關心你們嘛!"

  "謝美玲來就好了,她是國中部校花,來了才有振奮人心的作用。你來幹嘛?大夥見你,只會反胃,吐得沒有力氣打球。"

  "尹瑞衣!"花衍氣得隨手拿了一隻古花瓶砸他。

  "喂!小心!"瑞衣發揮他天生的運動才能,輕鬆接住這只價值不菲的古董花瓶。"還好我接住了,這可是幸先生最喜愛的花瓶。"

  "我爸爸,我爸爸!你的心裡只有我爸爸!"

  "當然,你父親是我最尊敬的長輩。"他就像是我的父親,瑞衣在心中加上一句。

  "可惜他不是你爸爸。"

  "但他疼我的程度不亞於你。"

  "隨便,反正他永遠不可能成為你的父親。"花衍其實非常同情瑞衣的身世,只是嘴硬。

  "哼!"瑞衣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們現在馬上進書房,你的期末考成績不能讓你父親失望。"

  "他才沒空管我呢.他只要知道他的女兒不是白癡,他就很滿足了。"

  "幸先生有你這種女兒真是不幸。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

  "哼!"花衍也學他冷哼一聲。

  "拜託你,你為什麼不能像謝美玲一樣,淑女一點呢?"

  兩人打打鬧鬧地走進書房。談到功課時,瑞衣的嚴厲不輸給她任何一位老師。

  "先背英文第十二課給我聽。"

  "如果你總平均沒有九十五的話,你就別來了。"瑞衣冷冷地回答。

  "不可能啦!"

  "你有多少實力,自己應該知道。"

  "我才不像你,長得帥,功課又好,全校女生都為你瘋狂。"

  他不理會她的諂媚。"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不可以讓我丟臉。"

  "可是我真的沒有把握嘛!我覺得你對我的要求太高了。"

  "你可以的,只是你做什麼事都沒有自信。"

  "這都要怪你,從小不論我們一起學什麼,老師都說你是天才,一學就會,卻老是罵我,好像我是白癡。"花衍抱怨道。

  "背課文。"瑞衣嚴厲地下令。

  花衍瞪了他一眼,乖乖地背誦。

  雖然瑞衣頗同情花衍的處境,但他並不擔心。花衍從小就個樂觀的女孩,她做事總是不考慮後果、勇往直前,所以他常常要替她收拾殘局。直到瑞衣滿意花衍的表現時,他才結束溫習。

  花衍恢復了活潑的本性。"你別忘了,考完試後我們要一起去露營五天,爸爸已經替我們報名了。"

  "我沒有忘。如果你考全年級第一名、我就送你一份禮物。你想要什麼?"

  "我哪有這麼厲害,謝美玲就是我的頭號勁敵。"

  "我說過你可以贏過她的,你不相信我?"

  "相信。"花衍撒嬌地勾著他健碩有力的手臂,甜甜地說:"尹瑞衣,你不必準備禮物了,有你這麼帥的教師是最佳的獎賞。"

  "我怎麼有種待價而沽的感覺?"

  "真的,謝美玲不知道有多嫉妒我呢!"

  花衍果然考到全年級第一名,瑞衣也替學校爭取到國高中籃球比賽的冠軍獎盃。

  出發去露營這天,幸之言與尹秀睛和他們的兒女共進午餐後,便送他們到集合地點。

  瑞衣就像是花衍的護花使者,一直守在她身邊,讓所有女隊員羨慕死了。當女生都露出嫉妒的眼神時,就是花衍最高興的時候,這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一群人將搭火車南下,月台上,笑語、說話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花衍坐著無聊,和幾位女同學追著嬉鬧。

  "哎呀!"她突然大叫一聲。

  瑞衣看見花衍倒了,立即跑上前,"有沒有怎麼樣?"

  "腳好痛!"花衍哭喪著臉,

  瑞衣馬上脫下她的鞋子。"你的腳扭傷了!"他心痛地說。

  領隊和其他隊員聞聲走過來,將他們兩人團團圍住。"糟糕,幸花衍必須馬上去看醫生。"

  其中一位領隊說:"趙老師、王老師,火車就快來了,麻煩你們帶隊員們先出發。我送他們去醫院,聯絡家長後立刻趕上你們。"

  "也好,那就麻煩李老師了。"

  "好痛!"花衍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忍耐點。"瑞衣把摟在懷裡。

  他的舉動讓在場的女同學都希望扭到腳的是自己。

  瑞衣一把抱起花衍。

  所有的女同學都嘆氣了。

  李老師很快的帶他們兩人到醫院。

  "我去打電話給你父親。"

  瑞衣放下花衍後馬上去打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他想了想才告訴花衍,"等會兒看完醫生,我們直接搭計程車回家好了,免得還要麻煩幸先生接你。"

  "好。"花衍順從地點頭,完全依賴他的決定。

  瑞衣把情形告訴李老師,請他先走,李老師相信他的處事能力,確定一切沒問題後,隨即先行離去。

  "終於只剩我們兩個人了,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好久。"幸之言興奮地說。

  尹秀睛的臉上佈滿了痛苦,"求求你放過我吧!"

  幸之言假裝沒有看見她的痛苦,他已經渴望她好幾個月了,自從上一次送兩個小孩去澎湖度假後,好不容易才又等到妻子又到歐洲旅遊這個機會,他怎能輕易放過。

  打從尹秀睛住進幸家當管家,幸之言就看上她了。他和妻子是奉父母之命而結婚,根本沒有感情基礎,甚至一開始就約定互不干涉對方在外的行為,只要不鬧出醜聞就好。

  十年前的一個晚上,他藉著酒意半強迫地佔有了尹秀睛,她雖曾反抗,但在報恩及自身的生理需求這雙重因素作祟下,發展出一段婚外情。及至兒子漸長,尹秀睛要求與幸之言分手,但他已深深愛上這個溫婉的女人,甚至有意與妻子離婚再娶她。尹秀睛無意造成一個家庭悲劇,只有儘量避著他,可是一遇到只有他們兩人在家時,他就……

  幸之言不顧她的抗議,狠心地進入的身體。

  室內有女人求男人停止的聲音,男人的喘息聲,以及床板因兩具軀體劇烈綠動而發出的嘎吱聲。

  男人黝黑高大的身軀和女人白皙細緻的嬌軀緊緊地糾纏在一起,赤裸裸地在雪白的床單上發洩原始的慾望。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兩個小孩。

  如果他們真是小孩就好了,但他們都已長大,床上女人哀求的哭聲只代表著一個事實--她正被強暴!而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竟是……

  瑞衣大喊:"幸之言,你這個大渾蛋,放開我媽媽!"

  他沖上前.將幸之言拉離他母親的身體。

  幸之言因慾望受到急劇的挫折,臉色痛苦的一陣青、一陣白,尹秀睛則羞愧地四處尋找散置一地的衣物。

  花衍手捂著嘴,驚懼得無法動彈,只能呆怔地看著瑞衣強健的拳頭不斷落在她父親身上。

  尹秀睛慌亂地穿上衣服,驚覺兒子快要打死幸之言了,她馬上衝過去阻止他。

  "不要!住手。瑞衣。"尹秀睛羞愧地哭喊。

  瑞衣的拳頭立時停止,他悲憤地轉過頭,"你替這個禽獸求饒?"

  "瑞衣,你會打死他。"尹秀睛大喊。

  瑞衣憤怒地拉起幸之言,將他推向牆邊,牆壁因劇烈的撞擊而發出巨響。

  他看著母親凌亂面容,悲傷地衝出房間。

  尹秀睛慌亂地追趕他,"瑞衣……"她衝向樓梯,腳下一滑。

  碰撞聲阻止了已經跑到門口的瑞衣,他轉過頭,正好看見他母親睜著驚駭的大眼滾下樓梯……

  大量的血從尹秀睛的口鼻湧出。

  "媽……"瑞衣發出震天的哭號,衝了過去。

  花衍受不了刺激,當場昏厥。

  等她恢復知覺,已是四天後,她才知道尹母已火葬,瑞衣則不知去向。

  最令花衍傷心的是她的父親因為腦血管破裂,全身癱瘓,不但無法說話,連吃飯都得以管子插入咽喉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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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紅玫瑰夜總會

  "莉莉,你可終於來了,急死大媽了,你是我的紅牌,你不來,我真不知道怎麼向客人交代。"大媽在更衣室內高叫。

  大媽是這裡的老闆娘,是個心腸很好的女人,就是太囉唆了。

  "你今天穿這件黑色的好了。"大媽遞給她一件低胸、高開叉的性感晚禮服。

  莉莉懶洋洋地從大媽手中接過,一言不發地換著衣服。

  "莉莉,怎麼了,是不是你父親的毛病又犯了?"大媽看著一向親切溫和的莉莉面帶倦容,關切地說:"可憐的孩子,其實你賺的錢足可供你和你父親過好日子,也可以送你父親到最好的療養院接受治療,都是你那個黑心的賭鬼媽媽,把你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全都輸掉了,還欠了高利貸一屁股債。"

  "不要再說了,大媽。"莉莉無精打彩地打斷她。"你平常不是這麼囉唆的!"

  "唉!這麼多的女孩中,我最擔心你。你這麼年輕,應該讓放高利貸的把你的母親砍死,也不要像現在一樣,把自己累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很好,你放心吧!"莉莉專心地化妝,仔細掩蓋住憔悴的痕跡。客人是來買笑的,可不是來買她哭喪的臉的。

  "大媽,你看我今天怎麼樣?"莉莉挺直她纖細的腰肢站起來,準備工作。

  "好極了。"大媽捏捏她的胸、婰。"男人一定都死盯著你豐滿的胸部不放。"

  "艾咪的上圍比我還壯觀呢!"

  "是她沒有你這麼正點屁股。你將來一定可以生一大堆小免患子。"

  "我才不要結婚,也不要生孩子。"

  "胡說,追你的男人如過江之鯽,你又不是沒人要。"大媽說。

  "那些男人!"莉莉不屑地哼了一聲。

  "不要太挑剔,找個有錢的男人,可以幫你照顧你父親。像那個從國外回來的陳經理,每天都來捧你的場,給的小費又多。"

  "天哪!他都五十八歲,老得可以做我的父親了。"

  "那才好呀!等他兩腿一伸,他的家產就都變成你的了。"

  "我才不要那個色鬼!"莉莉已經不高興了。

  大媽看出莉莉的不悅,不敢再說下去。"好吧!大媽再幫你留意。"

  "大媽,你就別為我躁心了,艾咪的年紀比我大,你還是先幫她找個金龜婿吧!"

  大媽又要嘮叨了,這時每個小姐都知道最好趕快避開,免得被她煩死。

  "去你的,你們一個個都一樣,不聽我的話。"

  "要是我和艾咪都結婚了,誰幫你撐大局呀!"莉莉撒嬌地說。

  "開玩笑,我大媽縱橫夜總會二十多年,還怕你們兩個走掉嗎?"

  "大媽!好煩哪!快走吧!"

  "屁股搖用力一點。"大媽用力地拍了莉莉的婰一下,免得浪費了你的豐婰。

  莉莉為了早點脫離大媽的訓話,把婰部扭得比別人誇張。

  "好了!你要害其他小姐討不到飯吃嗎?"

  莉莉回大媽一個媚笑。

  "如果讓男人看見的話,魂都要飛掉一半了。"大媽笑咪咪地在莉莉的背後喊道:"莉莉,待會兒你可要加把勁,今天陳經理帶著他的大老闆及一大幫人來,那位大老闆才是真正的有錢人!"

  "知道了!"莉莉故作嬌嗲地回答,完全不知道有兩個男人看到她剛剛火熱的表演。

  其中一個男人眼中還露出兇狠的眸光。

  陳經理一看見董事長起身,顯然是要去洗手間,立刻向下屬小林使了個眼色。

  小林立刻起身,鞠躬哈腰的提議要為首次來此的尹董事長帶路。

  但他們的腳步為了一個風蚤的舞女而止。

  "董事長,那個妞兒正點吧!"小林看見風流倜儻的董事長竟為了一個舞女兩眼發直,不禁感到詫異,他還以為董事長的魅力,自有各種女人自己送上門來,根本就不會看上這種歡場女人呢。

  瑞衣咪著眼問他身邊的小林,"你上過她了?"

  小林首次有機會和董事長接近,當然要吹噓一下。"那當然囉!莉莉可正點了,她不但身材一流,床上功夫也一級棒。"他豎起大拇指。

  "哦!"瑞衣兩眼殺氣騰騰,足以嚇死人。

  站在他旁邊的小林被他瞪得寒毛直豎,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董事長。

  "莉莉!"瑞衣咀嚼著這個名字,彷彿他和這個人有深仇大恨似的。

  "董事長。"小林怯懦地叫著。

  瑞衣狠瞪了他一眼,嚇得小林舌頭打結,差點說不出話來。

  "你先回座吧!"他簡短地下令。

  "是。"小林趕忙拔腿直奔。

  瑞衣憤怒地用力捶打著洗手間的牆壁,咬牙切齒地低吼:"幸花衍,終於讓我找到你了,父債子還,我要你償還你父親所欠的債。"他露出一抹冷酷的笑。

  積了十五年的怨憤,在終於找到幸花衍的此刻傾巢而出。"幸花衍,我不會放過你的!"

  當瑞衣走出洗手間時,他已經成功地將怒氣掩藏在心中。

  "莉莉,交給你了。"艾咪在看見莉莉走來時,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你要蹺班?"莉莉不以為然地看向大媽那邊。

  "是呀!拜託你纏住這些客人。"艾咪央求道。

  "沒問題,拜拜。"

  莉莉趁陳經理還沒抓住艾咪前,半倒在他身上。

  "陳經理,我陪你喝酒還不是一樣嗎?"她的嗲聲融化這個男人的心。

  難得莉莉今天這麼熱情,陳經理乘機賊兮兮地把手伸進她的裙子裡。

  噁心死了,這個死傢伙,莉莉在心中叫苦。

  她技巧地避開陳經理,但他們兩人的拉扯更刺激了其他男人。

  突然,莉莉在另一個男人走進包廂驀地頓住了。

  尹瑞衣!

  她本能地用力推開陳經理醉醺醺的身子,拉直身上凌亂的衣服。

  莉莉不自覺地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我……"

  她的話被他的鄙視梗在喉嚨,頓時,她領悟到自己所處的環境,不禁羞愧地低下頭。

  瑞衣用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你叫莉莉?"

  她迷茫地點頭,但這不是她所熟悉的尹瑞衣親切的聲音。

  瑞衣帶著她步入舞池,莉莉溫順地跟隨著他。

  他的手毫不客氣地撫摸著她的婰部,難道他不認得她了嗎?

  "我是……"她的話再次被他無禮的手打斷,這一次他竟然把手伸進她開高叉的裙裡,莉莉驚訝地倒抽一口氣。

  他的手大而溫暖,使她幾乎陶醉,她真不敢相信自己還有機會見到他。

  "我養的母狗也叫莉莉。"

  莉莉詫異地抬起頭,望進一雙熟悉卻冷酷的眼睛。

  她掙紮著要推開他,但他的手掐緊了她的婰部,使她痛呼出聲。

  他另一雙手無情地捏著她的下巴,"你是母狗莉莉呢?還是那個畜生的女兒幸花衍?"

  花衍愣了一下,毫不猶豫地舉起右手,一巴掌落在瑞衣俊美的臉上。

  這一巴掌正值交換舞曲的休息時間,所以顯得特別清脆、響亮,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大媽及瑞衣的員工同時慌張地跑了過來。

  "莉莉不是故意的。"大媽對瑞衣鞠躬哈腰的,要求花衍道歉。尹董事長是陳經理的大老闆,而陳經理是這裡的常客,她可不能損失這批大魚。

  "我是故意的。"花衍冷冷地說,"而且我不會道歉。"說完,她轉身就走。

  "你會道歉的,而且是以我的方式。"

  即使瑞衣威嚴的聲音對她產生莫大的威脅,但花衍仍頑強地向前走。

  "我出一百萬,買下她今晚所有的時間。"

  瑞衣這句話雖然是對著大媽講的,但他的眼光卻是對驚訝地轉身、一副貞潔聖女模樣的花衍。

  她無辜的眼神更觸怒了他。他大步走到花衍面前,雙手箝制住她的手臂,把她推倒在一旁的吧檯上。

  "我現在就要驗貨,看她到底值不值得我開出的價碼。"瑞衣對著所有的人說。

  說完,他當著眾人的面扯下花衍晚禮服的領口,右手覆住她,用力地擠壓她豐滿的胸部。

  所有的人,包括閱歷豐富的大媽都驚訝地噤口立定,不能動彈。

  花衍拚命地掙扎,但她越掙扎,他的動作越粗暴,最後,她的力氣用盡了,只得放棄無謂的掙扎。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抵不過他的一雙手臂。

  她淚流滿面地哀求道:"不要,尹瑞衣,我求你,不要在這裡。"

  她的哀求果然使他停止了殘酷的動作。

  瑞衣放開她,看她慌張地拉攏原本就暴露的衣服;她的動作使他更加看不起她。

  花衍整理完畢,露出感激的笑容,他一定記起她了!

  但她抬起臉時,卻看見他慾火怒燃的雙眼,花衍驚駭不已,轉身欲逃。他無情地擒住她,"不要逼我當場強暴你。"

  花衍用眼神哀求他,因為她的淚梗在喉嚨裡,根本發不出聲音。

  "上樓去。"他毫不尊重地推她一下,"脫光衣服,張開雙腿,只要陪我一晚.我就給你一百萬。"

  他甭想!花衍驕傲地站在原地。

  但是,一百萬!只要有一百萬。她就可以送父親到美國接受治療了。

  只要一個晚上!她的父親就有希望復原!

  花衍看著瑞衣堅定無情的臉龐,一顆心徘徊在尊嚴與金錢之間。

  半晌,她直視著他,"好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答應了。

  花衍看見他輕視的眼神,但她無所謂,只要有一百萬,其他的她都不在乎了。

  "尹董事長,您等等,莉莉需要準備一下。"大媽領著花衍上樓。

  直到花衍消失在樓梯頂端,夜總會才又恢復熱鬧。

  在座的男士無不讚嘆"美森"董事長尹瑞衣的出手大方,看來他花花公子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

  所有的公關小姐無不羨慕花衍的好運,使得這一晚夜總會的氣氛比平常更火熱。

  瑞衣一直被眾人灌酒,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緊蹙的眉頭始終未曾舒解開來。

  一個小時後,大媽來請瑞衣上樓。

  瑞衣一進門,便看到花衍背對著門躺在床上,雪白的床單緊緊地裹住她頸部以下的胴體。

  彷彿經過了好幾個世紀,他無情的聲音才響起。

  "大小姐,你想這樣動也不動地賺取一百萬嗎?"

  動也不動!難道他沒有看見她的身體顫抖得像落葉嗎?花衍在心裡控訴。

  瑞衣又是一陣沉默。

  花衍再度燃起希望,也許他會放過她!

  但他只說了一句話,她就知道,尹瑞衣再也不是她的朋友了。

  "過來我這裡。"他在沙發上坐下。

  他嚴厲的聲音像鞭子抽進她的心坎,使她的心臟糾結,幾乎喘不過氣來,她覺得自己就像殭屍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我不喜歡重複我的話。"

  他的聲音在她聽來就像千年冰山般冷漠無情,卻也激起了她的勇氣。花衍坐了起來,勇敢的面對他。

  天啊!他真的是尹瑞衣嗎?當年那個俊美和善的尹瑞衣和眼前這個英氣逼人、殘酷地壓迫她的他真是同一人嗎?

  他銳利的雙眼盯得她寒毛直立,花衍顫抖得更厲害了。

  害怕的花衍絕對猜不到此時此刻瑞衣的想法。他眼中只有驚豔,血海深仇的家仇早已因她的美而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過來。"他的聲音溫柔多了。

  花衍就像被他催眠一般,不自覺地依言走到他面前。

  她臉紅地低著頭,覺得無比的羞慚,因為他的身體深深為他的性感所影響。

  她用雙臂緊緊地擋在自己的胸前,害怕他察覺到她不自覺堅挺的粉紅蓓蕾。

  瑞衣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急躁地扳開她擁在胸前的雙臂。

  "真是美麗!"他拉下她的內衣,逗開著她堅挺傲人的胸部。

  激情立時席捲而來,這種感覺對花衍來說是陌生的,卻深具震撼力。

  她萬分羞慚地喊:"不要……"

  剩下的話消失在他的唇間。

  他的親吻,使她感到天旋地轉。花衍從不知道唇齒相交的感覺是如此美妙,她只有享受,他帶給她的溫柔……

  不知何時,他們已躺在床上,所有屏障早已不翼而飛。

  他粗糙的肌膚刺激著她的感官,漸漸地,花衍開始主動親近他,自然地張開雙腿迎接他,雙手亦不自覺地撫摸他雄厚的背肌,催促他加快步調。

  瑞衣狂墅的進入她的體內。

  好痛!花衍忍不住顫了一下。

  瑞衣感到她的退縮,雙手迅速地安撫著她性感的嬌軀;雖然他鄙視她,卻也不希望弄痛了她。而且他有把握,她能和他配合得完美無缺,他知道她可以帶給自己別的女人無法給予的滿足。

  花衍的雙手遲疑地游移到他的胸前,輕輕扭動著婰部,好像在告訴他,想要更多。

  瑞衣立時瞭解她的欲求,他瘋狂地綠動,不斷衝刺進她緊而多蜜的優袕。

  在一陣劇烈的顫抖後,他全身無力地癱在她身上。

  在他的懷裡,花衍找到不曾有過的安全感。最後,她在他的臂彎中沉沉的睡去。

  當花衍再度清醒時,已經是午夜了。

  轉過身,迎上一對深遂的眸子。

  她意識到他眼光中的暖昧,立即羞紅了臉。

  瑞衣不讓她有思考的機會,佔有地再度擁住她,雙唇飢渴而粗魯地輕咬著她美麗的胸脯。

  "不要……"花衍抗議他的粗暴,害怕地低喊:"放開我。"

  他似乎恢復了些許理智,抬起頭注視著這個在他身下求饒的女人。瑞衣從不強迫女人,但此刻在他腦海裡出現的是幸之言強暴他母親的畫面。

  "尹瑞衣,我是幸花衍,放開我!"她高傲命令。"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關係。"

  "哼!我知道你是誰,你是畜生的女兒!"他不屑地哼道。

  "不准你侮辱我父親。"花街大聲道。

  "既是畜生的女兒,當妓女真是再適合不過了。"他譏消道。

  "啪!"一聲,她賞他一個耳光。

  瑞衣本能地舉起右手,回她一個重重的耳光。

  花衍的頭因重擊而撒向另一邊,瑞衣震驚地抱住她,他從不曾打過女人。

  花衍掙紮著推開他。

  "沒錯,我是妓女。"她的表情變成憤世嫉俗的譏嘲。"而你母親是我父親的情婦,我們還真是相配!"

  說完,她的手滑向他的,臉上帶著淫蕩的笑容。

  瑞衣拍開她無恥的手。

  她立刻用嘴代替她的手,聽見他倒抽了一口氣。

  其實花衍的心也跳得十分厲害,她曾從別的姊妹口中聽過這種舉動足以使聖人降服,卻沒想到女人也會迷失在其中。

  她聽見他興奮的吶喊,也聽見自己渴望的呼吸聲。

  突然,她憎恨他使她如此墮落,使她成為貨真價實的妓女。

  她直起身子,雙手扶住他左右搖擺的頭,讓他因慾望而渙散的雙眼對著她,報復地說:"你想,你母親是不是也像我這樣地服待我的父親?"

  花衍的話硬生生地掀起了瑞衣的舊傷口。

  "不!"他暴怒地大喊,眼中露出兇殘的目光,猛然翻轉她的身子,殘暴地進入她的身體,刻意要弄痛她。

  花街以為痛苦永遠不會停止,但逐漸的在痛苦中,竟然有一股歡愉擴展至她的四肢百骸。

  慾火焚燒著床上激烈綠動的兩具軀體,他們緊緊地密合,共同大聲呼喊著攀上慾望的高峰。

  之後,瑞衣就像丟棄一個被他玩弄過後的玩偶似地離開床上,花衍由慾望的頂端回到現實。

  她迅速地穿上自己的衣服,頭也不回地衝向門口。

  "站住!你忘了一件東西。"

  他充滿威嚴的聲音使她自動停下了腳步,她意識到自己的服從,不禁憎恨起來,幸花衍,你怎麼這麼沒用!為什麼他的話仍然對她有這麼強烈、這麼直接的影響力?

  看見嘟著嘴生氣,瑞衣嘲笑出聲,"看來你當妓女的經驗並不豐富,竟忘了你工作一晚上的酬勞。"

  他從西裝外套的暗袋拿出金筆和支票本,開了一張支票,朝她勾勾手指,"過來"。

  花衍生氣地向他,高傲地站在他面前。

  他極度侮辱人地將支票塞在她的內衣裡,還下流地捏了一下她的胸部。

  花衍當著他的面從內衣裡拿出那張支票,把它撕個粉碎,丟回他臉上,譏笑道:"我才不相信你這麼富有,能讓這張支票兌現!你還是和十幾年前看起來一樣,一個道道地地的窮光蛋。"

  她故意侮辱他,雖然她很需要這一百萬元,但花衍就是嚥不下那口氣。

  他冷若冰霜地開口,"你可別後悔。"

  花衍更恨他了,她這一生從來沒有如此憎恨過一個人。

  她鼓起最後一絲勇氣,迎上他的鄙視,"我畢竟是和你母親不同,我不拿你的錢就不能算是你的妓女,但你卻是靠你母親對我父親大張雙腿賺得的錢養大的。"

  話才說完,花衍就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在盛怒之下竟然說出這麼刻薄的話,侮辱了尹媽媽。

  瑞衣的青筋驀地浮起,雙拳掐進自己的掌中,若不如此,他怕會克制不住自己,活活地把她打死。

  他僵硬地轉身,走向角落的小酒櫃,拿起一瓶烈酒猛灌。

  他的陰森,讓花衍寒毛直豎。

  瑞衣陰沉地開口,"我恨不得把你一拳打死,但那樣太便宜你了。"

  她相信他的話,因為從前的他從不誇言。花衍輕輕顫抖著,深覺自己還能站在這裡,而沒有被他大卸八塊,真是奇蹟。

  他殘酷的聲音再度響起,"我要你為這一番話,付出永遠無法償還的代價。"

  花街想要道歉,但被他嚇得開不了口,她不應該說出那種侮辱的話語,他母親一向待她如親生女兒般疼愛,使她有一個快樂童年,彌補了她母親不曾給予的母愛。他母親的死亡,她也很難過,她也愛尹媽媽呀!她不是故意要說出那番傷害他母親的話,她是無心的!她非常後悔自己侮辱了尊敬的尹媽媽。

  "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他像拎小雞般把她丟出去,又另外開了一張支票丟到她臉上,"拿去吧!你會需要它與我對抗的。"

  最後,瑞衣拋下一句狠話,"雖然幸之言已經死了,但我還是不會放過他的,我要他在地獄裡也痛苦地看著他女兒落在我的手中,償還他應受的懲罰。"

  花衍害怕地聽著,顯然他以為她父親已經死了,她必須盡快把父親送到安全的地方。

  此刻,她一心惦唸著父親,於是她抬起無力的手,撿起他丟在她腳邊的支票。

  "下次見面時,我要你跪下來哀求我納你為情婦。"瑞衣威脅道。

  花行緊握著那張支票,只要她父親安全,她就不怕任何困難。

  她高傲地抬著頭,"你作夢!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有了那一百萬元,花衍立刻安排父親到美國接受治療的事宜。很幸運地,美國方面的醫生說她父親復原的機會很高,希望她能立刻將幸之言送往美國。

  花衍隨即向大媽請了兩個星期的長假,訂好機票,秘密地將父親送到國外。

  到達美國後,忙碌的生活使她忘記了瑞衣對她的羞辱。

  這些日子,她唯一的慰藉是父親的手術十分成功,但他必須在美國接受長期的復健治療,花衍考慮過住在美國就近照顧父親,但美國的生活費實在太高了,而且她人生地不熟的,又不大會說英文,實在找不到工作。

  兩個星期後,她決定回台灣,雖然尹瑞衣的那張支票可以支付她父親幾個月的醫藥費,但她不得不為往後的復健費用預作打算。

  花衍依依不捨地告別已經可以發出單音的父親,隻身飛回台灣。

  花衍坐在大媽的身邊,四周還圍繞著其他姊妹。

  大媽問她:"莉莉,你什麼時候得罪過尹瑞衣了?"

  花衍憤怒極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艾咪關心地問。

  "是呀!他還跑來威脅大媽,要她以後不准你來上班。"珍珍告訴花衍。

  "何止呢!我聽說他還警告全台北的夜總會,不准接你的台。"

  花衍聽到倩情的話,驚愕地看向在這圈子頗有地位的大媽,"真的嗎?"

  大媽無奈地點點頭,"可不是嗎?唉!害我平白損失了一名大將。不過,他還不壞,替你還了積欠的七十萬。"

  "大媽,尹瑞衣真的這麼有勢力嗎?"花衍絕望地問。

  "哎喲!莉莉,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大媽像見到怪物般地看著花衍,其他姊妹的驚呼聲也此起彼落。

  "尹瑞衣是當今最有身價的黃金單身漢,你不知道嗎?"艾咪詫異地道。

  "是呀!"倩倩插嘴,"你從不看報章雜誌的嗎?聽說他在美國更有名氣呢!"

  珍珍也搶著說:"據說他的財產有幾十億呀!"

  花衍的思緒回到十五年前,她最後一次看見瑞衣的時候。為什麼他會變得這麼有財有勢?

  艾咪又遭:"莉莉,你真是井底之蛙!連他的名聲都不知道,我從幾年前就夢想著成為他的情婦也好。"

  "你那叫白日夢!"珍珍譏笑她。

  "是呀!你不想嗎?"艾咪不服氣地反問。

  "其實大媽要是年輕幾歲,一定也會死纏著他的。"她的話引起其他人大笑,紛紛附和起鬨。

  "我偷偷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大媽的話使她們幾個再次聚精會神。"聽說尹瑞衣之所以這麼年輕就這麼有錢,是因為他在美國是靠混黑社會起家的。"

  所有的人聞言不禁驚呼。

  "當然你們以為大媽我為什麼要聽他的?他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哩!"大媽道。

  珍珍分析道:"說的也是,全台灣夜總會誰不知道大媽的大名!誰敢不賣大媽的面子!"

  "是呀!"其他姊妹附和著。

  "唉!莉莉,大媽這次真是幫不了你了!"她嘆氣道。

  "你白癡呀!有辦法的話,大媽就不會要莉莉走了!"珍珍罵道。

  倩倩也感傷地嘆口氣,"希望我以後不要像你一樣,得罪了人還不知道呢!

  "不過,幸運的是莉莉的初夜賣了一百萬元哦!"珍珍帶著羨慕的口吻說。

  花衍聞言羞紅了臉。

  艾咪替她解圍,"你不要欺負莉莉了,要不是她,你能賺這麼多錢嗎!"

  幾個姊妹大笑不已。

  大媽震驚地大叫;"什麼?你們說誰的初夜?"

  倩倩得意地抖開這個多年的秘密。"莉莉呀!"

  "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給我乖乖地說出來,我可不希望我的顧客說我欺騙他們。"大媽怒喝。

  "這都是托莉莉的福。"珍珍開心地解釋,莉莉的純真總是能夠談到比我們高好幾倍的價錢,因為剛開始莉莉會害羞,所以艾咪就提議讓我和倩倩代莉莉上床,莉莉便把三分之二的錢給我們。

  倩倩得意地笑著,"不錯,到了後來,我和珍珍就決定讓莉莉保有某種程度的純真,才能吸引客人花更多的錢,所以我們的遊戲就一直玩到現在了!"

  "怪不得!我早就懷疑莉莉了!"大媽這才恍然大悟。

  她一說完,其他人再度哄堂大笑,連花衍自己都覺得這幾年來的生活荒廖得可笑。

  但她深感慶幸,有這幫肯為她兩助插力的姊妹。

  "謝謝你們!"花衍由衷地感謝她們。

  "快別這麼說了。"艾咪難過花衍即將離開她們,前途未卜。"有什麼需要,記得回來找我們,我們不會尹瑞衣發覺的。"

  "在外一切要小心,有什麼事,儘管回來找大媽。"她塞了十萬元到花衍手裡。

  "大媽,我不能接受!"花衍推辭著。

  "傻瓜!這些還不是你們平常幫我賺的嘛!收下吧!聽話。"大媽硬塞給她。

  花衍感激地收下。

  當她走出紅玫瑰夜總會,心中已經作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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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3 22:28:18
第三章

  花衍在自己房裡,動作迅速地收拾著行李。這間老舊的公寓是幸之言身後唯一留下來的財產,她在這裡也住了將近十五年,現在要她離開,留下酗酒的母親,花衍真是放心不下。

  為了負提父親的醫療費,還有母親的生活費,她找到了一份供膳宿的紡織廠的工作。如果每天加班,或許一個月存三、四萬元不成問題。在尹瑞衣斷絕了她在夜總會找工作的門路後,能找到這樣一份工作,她已經很滿足了。

  外面的鐵門被打開了,花衍在房間內就聞到濃烈的酒味。是她母親回來了。

  辛母與丈夫的感情本來就不好,在得知他癱瘓的原因後,對他更是恨之人骨。她無法接受一夕之間從總經理夫人的寶座跌落,終身照顧一個病鬼老公的事實,遂放縱自己沉迷於酒精、賭博中,以麻醉自己。

  花衍提起收拾好的行李走出房間。"媽,你不應該喝這麼多酒的。"

  幸母勉強睜開醉眼,"哦!花衍哪!你不是在睡覺嗎?"

  "媽,我辭掉夜總會的工作了。"

  "什麼?"幸母尖聲地大叫,"那我們以後吃什麼?"

  "我已經找到新的工作,你放心,我還是會拿錢回家。"

  "哦!"幸母鬆了口氣,"你要換到哪一家夜總會上班?我叫人去給你捧場。"

  花衍不理會母親勢利的言詞,"我要到紡織廠工作。我留了工廠宿舍的地址及電話,你要有什麼急事的話,可以打電話找我。"

  "紡織廠?"幸母憤怒地大喊:"紡織廠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我會寄錢回家的,只是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揮霍無度了。"

  "我揮霍無度?你也不想想,你那病鬼父親是誰在照顧的?"幸母又吼又叫,驀地想起什麼"對了!我最近好像都沒有看見你那個病鬼老爸,他到哪裡去了?死了嗎?"

  "我把他送到美國去了。"花衍平靜地說。

  聽見這個消息,幸母的怒氣頓時升到頂點:"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把那個老不死的廢物送去美國浪費錢?"

  "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是我的父親,你的丈夫呀!"花衍提醒母親,但她知道母親發起酒瘋來,跟她說什麼也沒用。

  幸母見花衍提著行李準備離開,跪下來哀求女兒:"花衍,不要離開媽媽!"

  "媽,我要工作。況且,我會按時寄錢給你的。"說完,花衍寒著淚水沖出大門。

  "走吧!走吧!統統去死好了!"

  花衍聽見母親的怒罵,腳步卻不曾停歇。

  花衍在這家頗具規模的紡織廠已工作了三個月,漸漸習慣靠自己的勞力賺錢。

  為了籌措父親的醫藥費,她不但上大夜班,還自願加班,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以上。

  三個月下來,她整個人瘦了一圈,更添幾分楚楚可憐的韻味。

  雖然繁重的工作讓疲累不堪,但只要一空閒下來,她就會記起尹瑞衣的羞辱,他成功地使她覺得自己很骯髒。

  "花衍,喝一杯熱牛奶吧!"林班長熱心地遞給她一杯熱牛奶。

  "謝謝!"花衍客氣地道謝。

  "累了就到辦公室休息一下,你看你,都疲成皮包骨了。"

  林班長心腸很好,只是,她有時候會熱心得讓人受不了。

  "花衍,明天中午有沒有空呀?"林班長笑咪咪地問。

  "沒空,我要加班。"花衍知道她又要替自己介紹對象,立刻一口回絕。

  "我跟你講,那個人可有錢了,錯過可惜呀!"林班長不死心地纏住花衍。

  "班長,我很感謝你,可是我……"

  此時廠長謝英笙正好走過來,花衍立刻恭敬地喊:"廠長好。"

  "幸花衍,你到我辦公室來。"謝英笙表情嚴肅地對花衍說。

  花衍應了一聲,忐忑不安地跟著謝英笙走進廠長室。

  "請坐。"謝英笙客氣地說。

  花衍依言坐下,手足無措地低著頭。

  "幸花衍,你別緊張。"謝英笙看著她優雅的姿態,不禁有些失神。

  其實,從花衍進工廠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這位美麗的女子,而且對她一見鍾情。

  "廠長找我有什麼事嗎?"花衍感受到他的注視,開口喚回他的注意力。

  "哦!"謝英笙有些緊張,他吞了一口口水,又喝一口茶。

  看著他的舉動,花衍心裡已明白他的心思。若是在以前,她遇到這種人,一定躲在一旁偷笑。但是現在這只會增加她心裡的不安,她不希望惹出任何閒言閒語。

  "我們廠內缺少一位日班的品管人員,我想派你頂這個缺。"謝英笙一口氣說完。

  "謝謝廠長提拔,但我覺得我現在的工作很好,林班長及其他同事也很照顧我,我不想調職。"花衍婉拒了他的好意。

  "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長期上大夜班對健康有很大的影響嗎?"謝英笙不解地問。

  "謝謝廠長的關心,我很感激;我想我還支持得住。"

  謝英笙還想說服她,"幸花衍,像你這樣子沒日沒夜的工作,遲早有一天會累垮的。"

  花衍不想再多說什麼,站起身準備告退。

  謝英笙激動地抓住她的手,"幸花衍……"

  "請你放開我,謝廠長。"花衍看著他。

  謝英笙察覺自己的魯莽,立刻放手,"對不起!"

  "廠長若沒有其他的事要交代,我先告退了!"花衍說完,立刻跑出廠長室,留下謝英笙兀自懊惱不已。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所有的人都在花衍耳邊稱讚謝英笙的優點,林班長當然也不例外。

  "班長,你饒了我吧!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花衍被逼急了,只好說出善意的謊言。

  "別騙我了!你工作成這個樣子,從不出去約會,像是有男朋友的人嗎?"林班長精明地識破她的謊言。

  "不管我有沒有男朋友,都不希望和謝廠長扯上任何關係!"花衍堅定地說。

  "為什麼?謝廠長長得帥,又是董事長唯一的兒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林班長問道。

  "我知道謝廠長的很好,所以我不想和他有牽扯。"花衍蹙著眉頭說。

  "我從沒有見過像你這麼傻的女孩,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林班長愛憐地擁著花衍。

  花衍只是苦笑地搖搖頭。

  "好吧!我會叫大夥不要再瞎起鬨了。"林班長允諾道。

  "謝謝。"花衍感激地說。

  雖然同事們不再將花衍和廠長硬湊成對,但謝英笙卻開始明目張膽地追求她。

  她不止一次地拒絕他的邀約,但他仍不死心。

  "花衍,你這樣躲避也不是辦法,不妨跟他出去吃一頓飯,當面把話說清楚,教他死了這條心。"林班長建議。

  "有用嗎?"花衍懷疑地問。

  "有用的。"其他的同事附和道。她們原本是站在廠長那邊的,衷心希望花衍能夠"麻雀變鳳凰",也算圓了她們的夢想,但看她這麼堅持,她們反倒同情起花衍了。

  "好吧!"花衍無奈地說,反正吃一頓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她答應了謝英笙,和他一起吃晚飯。

  謝英笙寒情脈脈地舉起酒杯,"我敬你。"

  花衍輕啜一口XO,慢慢品嚐它的香醇。

  "你今天真美。"謝英笙忍不住讚美道。

  "謝謝!不過……"

  謝英笙打斷她,"今天我們不談公事,也不談感情。"

  "那我們談什麼呢?"花衍放鬆心情地笑道。

  她笑起來真美。謝英笙看著燦爛的笑顏,竟有些癡了。

  花衍的笑在看見一群人走進餐廳時候突然凍結,背脊也不自覺地僵直。

  "怎麼了?"謝英笙驚愕地順著她的眼神望去,"我的天,沒想到會遇到父親。"

  花衍看見一位和藹的長者向他們這一桌走來,身旁還跟著一個她恨之人骨的人--尹瑞衣!

  "原來這位就是讓我兒子飽愛相思之苦的神秘女子。"謝父打量著花衍,高興得合不攏嘴。

  "尹董事長,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的兒子,謝英笙,英笙,這位是美森企業集團和尹董事長。"謝父為兩人介紹。

  "幸會,謝先生。這位是……"瑞衣看著花衍,故意裝作不認識她。

  "她是我的朋友,幸花衍。"謝英笙保守地介紹。

  "朋友?只是朋友的話,你會一到晚想著人家?"謝父取笑兒子。

  "伯父,您好。"

  花衍得體大方的態度讓謝父親對她的滿意程度又增加幾分。

  瑞衣眼裡的嘲諷更深了。

  "一起吃頓飯吧?"他漫不經心地問。

  "我們已經用過晚餐,花衍和我還有事,不陪你們了。"謝英笙體貼花衍不認識他們,可能會覺得不自在,推拒了瑞衣的好意。

  花衍匆匆地拉著謝英笙就走,想立刻遠離尹瑞衣。雖然她背對著他,卻仍能感覺到他投射在她身上的冰冷目光,她不禁打個冷顫。

  "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謝英笙見她臉色蒼白,著急地問。

  "沒關係,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花衍勉強地微笑。

  回到宿舍後,花行抓了衣服就沖時浴室,在嘩嘩水聲中,終於忍不住痛哭失聲。"為什麼?為什麼還要讓我碰見尹瑞衣?"

  她猛力地搓洗自己的身子,卻怎麼也洗不掉她的身體對瑞衣的記憶。

  花衍更加賣力地工作,整個人很快的憔悴下來,謝英笙看得心都疼了。

  "花衍,你請假休息吧!"他把花衍拉到一旁,低聲懇求她。

  "謝謝廠長的關心,我很好,不勞你費心。"花衍冷冷地說。

  謝英笙面對她冷漠的態度,心急地抓住她的手,"你怎麼能說不關我的事?"

  花衍用力甩開他,"放開我!你憑什麼管我?你又瞭解我多少?我根本不值得你關心!"

  "你可以告訴我呀!你瞧瞧你,瘦得雙頰都凹陷下去了,我能不關心嗎?"他激動地再次抓著她。

  "你放手啊!"她掙紮著,卻搗蛋不開分的箝制。

  "你有什麼麻煩,可以告訴我呀!每天看你這樣折磨自己,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求你,不要逼我,就當你不曾遇到我吧!"花衍可憐兮兮地哀求他。

  他的眼神更是悲痛,"為什麼?我可以為你解決任何困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雙眸寒淚地搖頭,"如果有來生的話!"

  謝英笙生氣地大吼:"你為什這麼懦弱?天底下有什麼事是不能解決的?"

  "你不懂!"她大喊。

  他一把擁她入懷,強吻她。

  花衍憤怒地推開她,揚手摑了他一記耳光。

  "我不會道歉,因為我不後悔吻了你。"謝英笙表白自己的心意。

  "是我的錯,我根本不應該跟你講任何一句話,更不應該答應跟你吃晚飯!"花衍哭喊著,轉身奔回座位,逃離他的溫柔。

  謝英笙走到她身旁,大聲地說:"花衍,嫁給我!"

  頓時,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邊的工作,驚訝又好奇地盯著他們。

  他的柔情教人心折,但花衍極力掩飾自己的感動。她配不上這麼好的男人,她不能害他越陷越深。

  花衍故意諷笑他:"我對你根本沒有任何感覺,你別自作多情了。"

  所有的人聞言一片譁然,不敢相信平時溫柔善良的花衍竟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你放心,我不會再纏著你。"他嘴裡這麼說,心裡卻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她回心轉意。

  "謝謝你!"花衍自己打碎他的期盼。

  這句話教謝英笙覺悟,他沮喪地轉身離開。

  "再見。"花衍不忍地說。

  謝英笙回頭望著她,"我希望永遠不見。"

  他的癡情教花衍心如刀割,她在心裡吶喊著:"對不起,我不得不如此!我已非清白之身,實在是配不上你……"

  "花衍,你剛剛的話不是真心的吧?"林班長跑到花衍的面前,要求她的解釋。

  花衍望著對她愛護有加的林班長,覺得自己不配得到她的友誼。如果有一天林班長知道了她的過去,她還會接受自己嗎?罷了,就讓林班長誤會她吧!

  "你錯了,我討厭死他了,若不是你們在場,我會說得更難聽。"

  "幸花衍,你真是沒良心,我以前看錯你了。"林班長生氣地說,怪自己有眼無珠。

  之後謝英笙果然沒有再來找她,花衍雖然感到內疚,但也鬆了一口氣。

  這天早上下班後,花衍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加宿舍,渴望洗完澡,就能倒頭大睡。但當她走到宿舍門口時,卻被舍監叫住。

  "幸花衍,你的電話。"

  花衍任了怔,隨即走進舍監室接電話。

  "喂!"

  "幸小姐,你母親在我們手中,你一個小時內沒有趕到,我們就宰了她。"話筒中傳來一個兇殘的男聲。

  那男人說完,話筒隨即傳來她母親的哭號,"花衍,你快來救我。要是來晚了,就看不到媽媽了!"

  "發生了什麼事?"花衍緊張地問。

  "你母親欠了我們五百萬。"話筒又傳回那男人的手上。

  "可是我沒有錢!"花衍幾乎要暈倒了,五百萬?

  對方罵了一連串的三字,"少來這一套!中午十二點以前不把錢送來,你就永遠別想再見到你母親!我警告你別要花樣,否則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也保不住你母親!"

  那男人撂下狠話,隨即掛斷電話。

  "五百萬!"花衍茫然的自言自語。她到哪裡去找五百萬?

  對了!她可以去找大媽!主意一定,花衍連制服也沒換就跑出去,在工廠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紅玫瑰夜總會。

  正準備回夜總會樓上的套房補個回籠覺的大媽教花衍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你要五百萬做什麼?"

  花衍聲音微顫,把事情的經過大略說了一遍。

  "五百萬,這不是小數目,你教我到哪裡生給你!你要知道,自從你走了以後,這兒的生意就差了許多。更何況,現在就算你肯賣,也沒有一家夜總會敢收你。聽大媽的話,趕快收拾行李,逃得越遠越好。"大媽愛憐地握住花衍已經變得粗糙的小手,理性地分析道。

  "那我媽媽怎麼辦?"花衍急得哭了出來。

  "你那個賭鬼媽媽,就讓她被放高利貸的砍死好了!"

  "不行,她到底是我媽媽,我能眼睜睜地看她被人殺死!"花衍傷心地大喊。

  "除非……"大媽猶豫著。

  "除非什麼?"花衍的眼眸因出現一道生機而閃閃發亮。

  "除非你去找尹瑞衣。"

  花衍的臉色瞬間一片慘白。她實在不願再見到那個可惡的男人,可是……

  大媽推著呆若木雞的花衍說:"來,我幫你化個妝、換件衣服,你現在的樣子像個鬼。"

  大媽邊替她換上白色的露背緊身洋裝,邊心疼地摸著她疲了一圈的身子。

  花衍沉默地任由大媽替她梳頭,隱約地聽見大媽的抱怨。

  她緊張地問:"大媽,我現在是不是變得很難看?"

  "胡說,你現在這副榜樣不知會迷死多少男人呢!"大媽安慰她,並替她已變粗糙的小手戴上白色的手套。

  "好了,大功告成。"大媽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花衍看著鏡中的自己,眉頭深鎖地搖著頭,實在沒有信心。"大媽,你說尹瑞衣會願意借我五百萬嗎?"

  "會的,五百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他都肯花一百萬買下你一晚了,怎會在乎區區的五百萬?大媽在心中暗想。

  花衍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尹瑞衣要她跪下來求他,她也會乖乖地任由他擺佈。

  花衍向大媽道別,踏著沉重的腳步走出夜總會。

  "小姐,我找尹瑞衣先生。"花衍搭電梯直上頂樓,震懾於美森大樓的豪華、氣派。

  "董事長現在正在開會,你與董事長有約嗎?"櫃檯小姐禮貌地問。

  "沒有。"花衍搖頭。

  "很抱歉,我無法為你傳達。"櫃檯小姐高傲地看著花衍。來找董事長的女人多得很,就連大明星也預約,更何況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真不知道警衛為什麼會放這種女人進來!

  "小姐,拜託你,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花衍低聲下氣地懇求她。

  她的哀求倒是滿動人的,櫃檯小姐心裡道。

  "好吧,那我幫你問一下董事長秘書。"

  "謝謝!"

  花衍的誠摯再次令櫃檯小姐感動,她拿起話筒,撥通董事長秘書謝美玲的分機,向她說明一切。

  "幸花衍!"謝美玲驚呼。

  "是的,她說要見董事長。"

  "我馬上過去。"

  謝美玲一邊走出自己的辦公室,一邊想著:幸花衍,是那個國中同學嗎?她不知道尹瑞衣和幸花衍竟然還有聯絡。

  花衍看見一位精明幹練、美麗時髦的女性朝她走來。

  "幸花衍,好久不見。"謝美玲冷漠地打招呼。

  "謝美玲!"花衍高興又驚訝地握著她的雙手。太好了,有認識的人,那麼她就可以見到尹瑞衣了!

  謝美玲嫌惡地甩開她的手,尖酸地說:"幾年不見,你怎麼變得像個……舞女一樣?穿著這麼沒品味。"

  花行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謝美玲的話如此接近事實,難道尹瑞衣向全世界的人宣佈她是個妓女?

  "董事長不會見你的,你還是回去吧!"謝美玲不客氣地趕她走。

  "他會見我的。"花衍生挺直肩膀說。

  "你再不走,我要叫警衛了!"

  花衍看見謝美玲拿起電話叫警衛,立刻轉身衝向走廊底端的會計室,心中祈求著老天讓她見到尹瑞衣。

  "小姐,你不能進去。"

  櫃檯小姐來及阻止她,花衍倏地打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會計室裡的四、五十對眼睛頓時轉向站在門口的花衍。

  謝美玲沖上前抓著花衍的臂膀,"你給我出去!"

  花衍的目光緊盯著瑞衣。這裡雖然能四、五十人,但他在人群中如鶴立雞群般出眾。

  "尹瑞衣……"花衍顫抖地開口。

  瑞衣抬起手,阻止她說下去。

  "你們先出去,我和這位小姐有事商談。"他盯著神色慌張的花衍,眼神如冰。

  會計室裡的人魚貫地走出去,但謝美玲仍緊抓著花衍。

  "美玲,你也出去。"瑞衣溫和地下令。

  謝美玲兇狠地瞪了花衍一眼,悻悻地扭著婰走出去,順手帶上門。

  "幸花衍,好久不見。怎麼,那位紡織廠小開令你厭倦了嗎?"瑞衣譏諷地說。

  花衍被他的話激得火冒三丈,但她硬是壓下自己的怒火,低聲下氣地開口:"尹瑞衣,我求你……"

  "怎麼,幸大小姐也會有事相求呀?如果我沒記錯,不久前你還很瞧不起我叫呢!"他撇撇嘴角,語氣中儘是不屑。

  "是我錯了。"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

  花衍雙眼寒淚,很快地說出自己的目的。"尹瑞衣,我求你借我五百萬。"

  瑞衣原來吊兒郎當的態度立刻轉變為駭人的狂怒,他咬牙切齒地說:"幸花衍,我警告過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因為我絕不會忘記你對我母親的侮辱。"

  花衍哭了出來,哽咽地懇求他:"我知道……我求你借我五百萬……"

  瑞衣驀地猛力捶著桌子,大步走到花衍面前,一隻手緊緊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他火爆的雙眼。

  "幸花衍,我本來想饒了你,只要別讓我再看見你,我想我會試著忘記你父親殺了我母親……"

  "我爸爸沒有……"她的嘴被他加重力道的手扣著,痛得說不出話。

  "住口!"他大吼。

  他的聲流通幾乎震破她的耳膜,嚇得花衍緊閉嘴唇,被駭人的目光瞪得全身直冒冷汗,不停地顫抖。

  "只要你願意幫我,我愛怎麼從我身上報復,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花衍掙紮著說。

  "這次你準備以多少錢賣給我?"他用極盡侮辱的言詞羞辱她。

  花衍的聲音發顫,"五百萬。"

  "成交!"瑞衣走到桌前,立刻開了一張五百萬元支票。

  他將支票遞到她面前,"這可能是你這輩子靠你的身體賺時的最後一筆錢。"

  她雙眼緊盯著那張五百萬元支票。這是什麼意思?花衍驚愕地想,難道他要殺了她!

  "這五百萬,我要你永遠做我的情婦。我高興要你的時候,你就要乖乖地哄我開心。你不能再將你的身體賣給其他男人。"

  從來就沒有其他男人!我不是那種女人!花衍在心中吶喊。

  "我勸你考慮清楚,做我的情婦,你的日子不會更好過,我可沒必要好好地對待你。"

  花衍從他的手上搶走那張支票,緊緊地抓住它。

  瑞衣諷刺地說:"看來我們已經有答案了!"

  花衍拿到支票,感到安心許多,也敢開口說話了。"我不在乎,只要你高興就好!"

  "在我的印象中,幸大小姐沒有這麼溫順的脾氣。"

  她憤怒地欲開口反駁,卻被他打斷。

  "我要你記得作為情尋應盡的職責:就是要哄我開心。"說完,他如惡狼般倏地低頭,舌頭伸入她的嘴裡。

  花衍掙紮著,他馬上放手。

  "看來你還沒學乖。"他不悅地斥責她。

  花衍深怕他後悔,連忙道歉,"對不起。"

  "脫掉你的衣服。"

  "在這裡?"花衍吃驚地張大嘴。

  "幸大小姐,我花五百萬買一個情婦,可不是要她陪我聊天的。我需要你時,你就必須脫光衣服,張開腿歡迎我。"

  "你一定要把它說得這麼齷齪嗎?"

  "幸大小姐,你別忘了這些話可是你親口說過的。"他的嘴唇冷酷地抿成一直線,"脫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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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當花衍緊緊地抓著手中的支票,搖搖晃晃地走出美森企業大樓時,她覺得自己好髒。

  要不是為了還在美國養病的父親,她真想和他拼了。

  花衍急忙於往高利貸指定的交款地點。

  她來到一間廢棄已久的鐵皮屋,看見了母親。花衍丟下支票,想立刻帶著她母親離開這事噁心的地方。

  沒想到幸母不但不怕這批歹徒,反而還興奮地對他們大叫:"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惹我!我女兒一開口,尹瑞衣就送來五百萬,要不是尹瑞衣大不屑你們這些小癟三了,他一定會親自來迎接我這個未來的大母娘。"

  她撿起那張尹瑞衣親筆簽名的支票,驕傲得像一隻孔雀。"看到沒有!達可是尹瑞衣親筆簽名的支票!要不是我,你們這些人這輩子恐怕連他的筆跡都沒見過過!"

  "得了吧!你女兒不過是尹瑞衣幾百個女人的其中的一個而已。"其中一名歹徒不屑地說。

  "哼!我女兒是尹瑞衣身邊最紅的一個女人,不然為什麼我女兒一開口,他就乖乖地付錢!"幸母趾高氣揚地大喊。

  另一個歹徒猛點頭,"我看她的話有幾分可靠性!你們瞧瞧,這個妞兒的身材,一級棒!"

  四個歹徒把花衍圍住,淫笑道:"小姐,身材不錯哦,想不想和我們兄弟玩玩啊?"

  "喂!你們想幹嘛!"幸母把花行推到自己的身後,"你們以為她是誰呀,她可是尹瑞衣的女人!我女兒在尹瑞衣面前罵你們幾句,准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喂!你才要搞清楚狀況,老太婆!你以為你女兒能跟著尹瑞衣多久?尹瑞衣身邊的女人多得是,你女兒很快就會失寵啦!"

  四個歹徒咧著滿嘴棋榔汁,噁心地大笑著。

  幸母漲紅了臉,"好啦!到時候你們再去捧我女兒的場好了!"

  "媽,不要再說了!"花衍倍愛羞辱在大喊。

  "哦!哭了!"一個歹徒伸出手想抓花衍的下巴,她嫌惡的避開。

  "裝什麼清高嘛!尹瑞衣甩掉你時,看我怎麼幹你!"他淫猥地大笑。

  "時候還沒到而已!放輕鬆點,會輪到你的。"幸母對他保證道。

  "媽!"花衍哭喊著轉身衝出去。

  "要是我有種老母,不如死了算了!"

  花衍在衝出門口前,聽見有人這麼說。的確,她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她衝出去,雙手扶住路旁的電線桿,大吐特吐。她顧不了母親,跳上載她來此的計程車,離開這個令她噁心的地方。

  當晚,花衍搬進了尹瑞衣位於台北郊區的豪華別墅。這裡的環境清優僻靜,正適合她這種被男人豢養的女人。不知道在她之前,還有多少女人住過此地?

  隨著夜色的加深,花衍開始等待瑞衣的到來,不知道他又會如何羞辱她。

  直到凌晨三點多,她才倦極地睡去。

  天濛濛亮的時候,花衍隱約地聽見聲響,她嚇得趕緊跳下床,剛好看見瑞衣只在腰際圍了一條毛巾,從浴室走出來。

  他揚起眉,"到目前為止,你表現得還不錯,懂得要起身歡迎付錢的人。不過,你的穿著還需要改進。"

  他走到花衍面前,脫掉她保守的睡衣,冷冷地看著身赤裸的她,批評道:"你太瘦了,我可不希望晚上睡覺被一堆骨頭撞成內傷。"

  "你……"花街面紅耳赤地說不出話來,赤身裸體已經夠糟了,還要被他放肆地評頭足,她覺得自己的女性尊嚴都被他踩在腳底下了。

  "再增胖三公斤。"他命令著,出其不意地一把抱起她,將她放到床上。

  "你這個流氓!"她斥道。

  他馬上糾正她,"我不喜歡我的女人口出穢言。我知道你從小就無法無天、任性妄為,但是我警告你,必要時,我會拿香皂把你的嘴巴洗乾淨。"

  她被他惡意的批評惹火了,奮力地反抗他,"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從小就是一個驕傲、自視甚高的臭屁王,一天到晚只會四處鬼混,也不幫尹媽媽做事。"

  瑞衣的眼中似乎出現了一絲內疚,但只是一閃而過。

  花衍以為他一定會像一次一樣地打她,她快速地舉手掩住雙頰,轉過頭避開他。

  他卻只是溫柔地扳過她的臉,輕笑道:"我記得你那時不是繞著我轉,就是在廚房死纏著我母親,直到我母親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你趕出來,又塞給我"

  她生氣的反駁,"才不是呢,尹媽媽很高興我幫她柔麵糰,不像你,總是偷溜出去,尹媽媽每次都在我面前說你好壞。"

  "我當然是幫我媽做完事才出去玩的。"他理直氣壯的辯解。

  "是哦!在你把地板拖得像淹過水,洗衣機裡忘了放洗衣粉、洗碗時沒有把洗碗精沖掉就放進烘碗機裡之後!"

  "老天,我現在知道女人的記性有多好了。你連這些陳年小事都還記得一清二楚!"瑞衣大笑。

  "哼!要人家忘記這些愚蠢的行為是很難的,更何況你每隔幾天就重複一次,好像不把我們整死不甘心似的。"

  一時間,他們忘了殘酷的現實世界,不計前嫌地回憶起童年的趣事。

  "還說呢!有一次你雞婆地跑去擦骨董,結果把我父親全部價值不菲的花瓶弄壞了。"

  看著他霎時僵硬的臉龐,花衍立刻知道說錯話了。

  瑞衣粗魯地用嘴封住她的。

  花衍不敢相信前一分鐘他們還有說有笑的,頃刻間他就變得野蠻粗魯,像以前傷害她似地弄她。

  她雙眼空洞地睜著,毫無反應地承受他對她的蹂躪。如果這樣能減少一些他對她父親的恨意,她願意忍受。

  但是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她竟然在他的粗暴衝刺中,無恥地感受地一絲快感,花衍恨極了自己的反應,啜泣地避到床的另一邊。

  而他在縱情地發洩過後,立刻就睡著了。

  隔天早上八點半,花衍做好早餐,坐在餐桌前,考慮著要不要叫醒瑞衣。

  今天是星期四,他沒有理由不上班吧!何況她不希望在白天也要面對他,於是決定叫醒他。

  她正要站起來,瑞衣已經氣沖沖地走進餐廳,"你為什麼不叫醒我?以後七點就要叫我起床知不知道?"

  見花衍不吭聲,他又道:"我可不像你,只要躺在床上就有錢賺。"

  "尹瑞衣!"花衍憤怒地抓起面前的牛奶,潑到他臉上,"你太過分了!"說完,她哭著跑進房間。

  瑞衣追到房門口,沒想到她竟鎖上了門。他站在門外吼道:"幸花衍,你實在太任性了,晚上我再好好教訓你。"

  花衍躲在房間裡,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晚上他會怎麼對付她?如果她不要這麼衝動就好了。他說得很對,從小她就是一個任性的小孩,長大了依然沒有改過。

  花衍提心吊膽地等了他一天一夜,但瑞衣沒有回來,也沒有捎來任何訊息。

  自從那個早晨之後,尹瑞衣就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不見蹤影。

  三個月過去了,秋去冬來。雖然是待在屋裡,卻也感到寒氣逼人,由於花衍搬得匆促,所以她並沒有什麼厚重衣物可以禦寒。

  恰巧隔壁的秦太太要出門,花衍就搭她的便車到市區買些冬衣。秦太太是個四十開外、風韻猶存的婦人,先生常年待在國外。兩個月前,花衍在慢跑時遇見了神韻高貴的秦太太,就和她結成她朋友。

  花衍和秦太太在市區吃完晚餐後才回家,回到別墅時已經八點多了。

  "幸好我在出門前留了一盞燈。"花衍開門時喃喃地嘀咕。

  她走到樓上,打開房門,驀地聽見瑞衣的聲音,嚇得跳了起來。

  "好久不見了,幸花衍。"

  三個月了,她剛習慣了沒有他的生活,相信他不會再回到她的身邊。但是顯然錯了,他不是會輕易饒恕別人的,看見他邪惡的笑同時她就知道了。

  "沒想到我前腳一出國,你後腳就不安分地爬牆。"他舒服地坐在沙發中向她興師問罪。

  花衍氣憤地大叫:"三個月了,你期待我乖乖地待在這只籠子裡,就等你老大高興時來找我嗎?"

  對於她的憤怒,他平靜地開口:"這不是為人情婦應守的本分嗎?"

  她氣得衝過去打他,因為他剛好說對了,前幾個月她確實是連大門也不敢踏出一步。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遇見任何人,因為不知該如何向人提起她的新職業。

  "你去哪裡了?"他嚴厲地問。

  "你又去哪裡了?"她不屑地反問。

  "我的事你無權過問。"他皺著眉,"回答我的問題。"

  她轉過頭不看他,拎高手中的紙袋。"天氣變冷了,我去市區買些冬衣。"

  "和誰出去?"

  "隔壁的秦太太。"

  瑞衣很僥倖她轉過頭,沒看見他擔心的樣子。

  "過來,我很久沒要你了。"他故意放蕩不羈地說,以掩飾再次看見她時內心的激動。"雖然我還沒有教訓你。"

  他的語氣雖然輕柔,卻更讓她覺得他更像惡魔。

  "你一會兒說要我,一會兒說要揍我,你以為我會乖乖地任你擺佈嗎?她冷冷地說。

  "對!"他的表情比她的更冷,"我只是索取我已經付過錢的服務而已。"

  花衍轉身衝出房間,實在無法忍受他譏諷的言語。

  但她的身子立刻就被他有力的雙臂攫住了,她絕望地捶打他那如銅牆鐵壁般的胸膛,並且感覺到他的慾望。

  她恐懼地抗拒他,"不要!"

  "你不過是我的婊子,你也想要我,不是嗎?你不必再故清純了。"

  "我不是那種女人!尹瑞衣,你放開我!"

  他大笑,"你忘了我們是在哪裡碰面的嗎?尊敬莉莉。"

  "可是那時我還是處女!"

  她委屈的辯駁,卻惹來他的訕笑。"處女?下輩子吧!你和你母親一樣,是個水性楊花的蕩婦。"

  "不准你侮辱我母親!"她大吼。

  "哦!你一定不知道……"他故意停住。

  "知道什麼?"花衍逼問。

  他考慮著要不要告訴她。

  "你是一個不知廉恥、寒血噴人、嫉妒心重、心胸狹窄、沒有大腦的大渾蛋。"她連珠炮般地破口大罵。

  瑞衣終於說出埋藏在心裡十六年的秘密。"你那個婊子母親,曾不止一次在晚上跑進我房間……"

  "哈!太可笑了!那時你才幾歲?我母親那麼愛我父親,怎麼會去勾引你!"她才不相信他。

  "哼!偏偏你就像你母親那樣下賤。"

  "你才下流、卑鄙、無恥!我命令你放開我!"

  "你憑什麼命令我!就算我要在這樓梯上佔有你,你也不能怎樣。"

  "你敢?""你看我敢不敢。"說著,他動手脫去她的衣服。

  "不要,尹瑞衣,不要在這裡!"她驚慌地哀求他,用手遮住赤裸的胸部。

  "何必假惺惺!你在我的辦公室裡都能像母狗般發情了,我也要你在這裡為我聲吟。"瑞衣殘酷地說。

  她一巴掌揮過去,被他迅速地抓住了手。花衍以為他會扭斷她的手,沒想到他竟溫柔地親吻她的手指。

  他說得對,她很快就屈服了。

  花街沉醉地張開手,撫摸著他強壯的胸肌。

  她的手如有魔力一般,考驗著瑞衣的耐力,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令他如此興奮難耐。

  他有力地衝入她的聖地時,不禁感謝上天讓他擁有這個女人。他不斷地衝刺,聽見她和他一起吶喊,一起到達天堂。

  最後,花衍因為興奮過度而暈厥。瑞衣愛憐地為她抹去臉上的汗珠,難怪她,他也幾乎因為猛烈的欲潮而暈了過去。

  他溫柔地抱她回房間,把她放到床上後,自己也輕手輕腳地上床,無限愛憐地擁著她入睡。

  翌日是星期天,瑞衣不用上班,他提議到山上野餐。

  看見瑞衣彷彿又回覆童年時的親切,花衍的心情也輕鬆起來。昨晚的不愉快,因他的笑容一掃而空。

  他們開車到山頂,花衍把毯子鋪在草地上,再把食物擺出來。雖然只是一些餐點,倒也十分可口。

  "這是什麼地方?好安靜。"花衍好奇地問。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瑞衣丟掉手上的煙頭。"這是剛從美國回來時買下的,每當我心情煩悶的時候,我就會來這裡。"

  他到底多有錢,竟能買下這座山?"尹瑞衣你賺了很多錢嗎?"

  瑞衣倒了兩杯香檳,一杯給她。"你沒聽說過我嗎?"

  "哈,誰不知道你尹瑞衣是何等重要的人物。"除了我之外,花衍在心裡加上一句。她在這些日子裡翻了一些舊雜誌,才知道他在國內名聲響亮,在美國更是家喻戶曉。

  "我在美國遇見了我父親。"

  "真的?"她震驚地張大了口。

  他的父親是美國黑社會第一大幫派的老大,近年來,將所有的財產轉投資正當事業,現在已是美國寶石業及電子界舉足輕重地人物。

  "尹瑞衣,這真是太好了!"花衍高興地流下眼淚。

  "傻丫頭,有什麼好哭的?"他動容地為她拭去眼淚。

  "太好了,你終於有父親了,你一直那麼渴望有個父親。"她馬上又笑得好開心。

  "又哭又笑的,你真是一點也沒變。"

  瑞衣知道,若讓父親看見花衍,他可不會這麼興奮。當他得知幸之言逼死他的愛人後,便立誓要報復。但遠在美國的他,多年來只查到幸之言在一次飛機失事中喪失了性命,並不知道幸之言還有一個女兒,否則他絕不會輕易放過花衍的。

  想到此,瑞衣不禁慶幸他的父親不知道花衍的存在。

  中午過後,花衍甜蜜地依偎在瑞衣的懷裡睡著了。

  瑞衣寒笑地看著懷中純真的她,久久不能移開視線。他擁緊她,亦緩緩沉入睡鄉。

  直到傍晚時分,他們才醒過來,兩人收拾著,準備下山。

  "謝美玲為你工作嗎?"花衍突然問起美豔的謝美玲。

  "你認識她嗎?她是我的秘書。以後你若有事,可以透過她找到我。"

  "她是我同學,是國中部校花啊!你忘了?"花衍提醒他。

  "哦!我想起來了!怪不得我在美國遇見她時就覺得她很眼熟。"

  "她在美國讀書?"

  "是呀!成績還不錯呢!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你一樣,不愛讀書。"瑞衣開玩笑道。其實他根本不在乎她愛不愛讀書。

  花衍撇撇嘴,"誰不愛讀書?以前我的成績還比她好呢!"她想起謝美玲對她的無禮態度,"我討厭她。"

  他對她的表情只覺得好笑。"你的喜歡不重要,但是如果有機會再見面的話,我要你記住你的舉止。還有,不准你再像上次一樣,衝到會計室找我。"

  "哼!"花衍不屑地輕哼。

  "聽見我的話了嗎?"他正經地問。

  "聽見了!"她不服氣地大聲回答。

  在回家的路上,花衍耍脾氣一句話也不說。瑞衣咬緊牙,容忍她的無理取鬧。

  但是晚上他可能無法忍受她的拒絕了。她越是抗拒,他越是一次又一次地佔有她的嬌軀……

  花衍意識朦朧地偎向瑞衣寬厚的胸膛,卻撲了個空,她慌張地從床上彈了起來,直奔到樓下,在餐廳看到了他。

  "早安!"瑞衣的腰際圍著一條圍裙,顯然正在做早餐。

  "早。"她發愣地看著他燦爛的笑容,過了好一會兒,才能再度開口。"我還以為你走了。"

  "工作了三個月,今天抽空陪你。"他聳聳肩,轉身走時廚房。

  "謝了,你去上班我才會開心。"她在餐桌前坐下。

  "你說什麼?"瑞衣在廚房大聲地問。

  "沒什麼!你快弄早餐吧!"她生氣地吼回去。

  她不應該這麼高興看見他的。幸花衍,你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她責備自己。

  但她的煩惱很快就被他驅逐了。

  "早餐。"他的腰際仍圍著圍裙,非但英姿不減,反而更增添誘人的魅力。

  "我發現冰箱裡幾乎沒什麼菜。"

  她敷衍道:"我吃得很少。"

  他一走三個月,她光付一些零星的錢都快囊中羞澀了,哪還有錢浪費在吃的上面。

  "是嗎?在我的印象中,你從小就很能吃。"他詫異道。

  "你胡說。"她嗔道。

  "怪不得你這麼瘦,吃胖點,我不想抱著一堆骨頭上床。"

  "那就不要抱呀!"花衍紅著臉大吼,起身就走。

  "站住!"

  倒不便他的命令讓她止住腳步,而她實在太餓了,面對一桌美味的早餐,她實在捨不得放棄。

  花衍故作不在乎地再度坐下,狠狠地瞪著他。她要開口,肚子卻咕嚕作響,她羞得臉都紅了。

  "該死的!你為什麼不吃東西?你甚至比三個月前瘦了!"

  "你根本不必管我。"她冷淡地回答。

  "你是故意氣我的嗎?"他板著臉孔。

  "還沒這麼偉大。"她不屑地說。

  "幸花衍!"他不耐煩地叫著她"你已經不小了,難道不會照顧自己嗎?"

  "不關你的事。"她反駁道。

  她的無理取鬧惹火了他,"你是我的財產,凡事都要聽從我的命令。現在,我命令你吃完所有的東西。"說完,他起身走回房間。

  花衍邊說誰要在乎他,邊大口地咀嚼美味的三明治。

  過了好一會兒,她看見他氣沖沖地走出來,差點噎著。

  他很有耐心地等她吃完早餐才開口:"為什麼你的戶頭裡只剩這麼一點錢?"

  花衍臉色發白。"你怎麼知道的?你想把錢要回去嗎?"

  "如果我說是呢?"他一本正經地回答。

  "我……我把錢存到另一個戶頭了。"花衍低下頭,不敢看他。

  她在撒謊!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

  "你到底是怎麼花錢的?"瑞衣搖頭嘆氣。"算了,反正那已經是你的錢了。"

  聽見他聽話,花衍鬆了一口氣。

  "我以後每個月匯十萬元到你的戶頭。"

  她驚訝地抬起頭,"不用那麼多!"

  瑞衣怔了怔,諷刺地說:"怎麼,你覺得自己不值得這個價碼嗎?"

  他的話教她生氣地撇過頭。

  "幸花衍,看著我。"他命令道。

  別人可能會被他這種冰冷的口氣嚇得手足無措,但她才不會被他這種語氣唬住,所以花衍故意在心裡默數三十下才轉過頭。

  "明晚有個宴會,我要你陪我出席。"其實明晚的宴會是一場很高級的社交宴會,而他也早已通知謝美玲陪他一起出席。他是怎麼了?竟會對她提出這樣的邀請。

  現在他後悔了,卻不知道該找什麼藉口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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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3 22:29:04
第五章

  "宴會?"花衍驚呼,"為什麼要我陪你出席?"

  "為什麼不?"瑞衣不懂她的反應,她是太高興了嗎?

  "我不要。"

  花衍的斷然惹火了他,自他成年後,還沒有誰敢違背他的命令。

  花衍根本沒發現瑞衣的臉色已經鐵青,"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瑞衣這下真的發火了,忘了自己其實也不想帶她去。"你沒有資格拒絕我,別忘自己的身份。"

  花衍咬著下唇,不發一語。看見她潸然欲泣,瑞衣怒力地控制自己的脾氣,沉聲說:"給我一個理由。"

  "我不要去。"她背對著他,依然只吐出這幾個字。

  "幸花衍,你……"他用力地扳過她的肩膀。

  花行連忙低下頭,掩飾她滿眶的淚水,但瑞衣還是看到了。他立即放開雙手.恨她的無助不費吹灰之力就使他軟化,恨自己這種莫名的心悸,恨她對他的影響力。

  他踱離她身邊,免得自己會忍不住擁她入懷,"幸花衍,你說呀!"

  花衍驚懼地抬頭,她怎能告訴他,她不要別人知道她是尹瑞衣的情婦?

  "尹瑞衣,我求你別逼我!"她可憐兮兮地求他。

  瑞衣別過頭,刻意逃避她懇求的眼神,"老天!幸花衍,不過是一場晚宴而已,你幹嘛一副像要上斷頭台的樣子?"

  "如果我說那就是我的感受,你會收回你的命令嗎?"她優優地說。

  他震驚地凝視她的眸子,輕輕地搖頭。

  花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使力地捶打他的胸膛.直到雙手疼得再也使不出力。"尹瑞衣我不要跟你去任何地方,我不要別人知道我是你的什麼人!"

  他的心好疼,她的淚水幾乎使他忘記他母親所受的羞辱,而放棄對她的報復。

  不!他絕不能這麼輕易就饒了她。

  他狠心地推開她。"幸花衍,明天我就要所有的人都知道幸之言的女兒,如今是我花錢買回來的情婦。我要幸之言在地獄裡也清楚地知道,他的寶貝女兒是我的妓女!"

  "不要!我求你!"她在他身後悲悽地哭喊,但他依舊無情地走出房間。

  瑞衣在第二天下午五點時再度出現。

  看見花衍仍披頭散髮,他臉色沉鬱地站到她面前。"幸花衍,今天晚上你就留在這裡吧!今晚的重要了,我也不希望帶一個妓女出席,尤其還是一個沒有幾分姿色的妓女。"

  花衍氣得隨手拿起一隻花瓶,朝他砸過去。"你去死吧!尹瑞衣!"

  瑞衣反應迅速地接住它。

  若是平常,花衍絕不會如此失控。在夜總會工作了八年,她早已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但瑞衣卻總有辦法引起她內心深處的反應。

  "幸花衍,我真是搞不懂你。現在你不是應該很高興我沒有強迫你參加宴會嗎?"

  "高興?在你對我說了那些話之後,我還應該覺得高興!"花衍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幸花衍,你為什麼老是長不大呢?就是因為你父親從小就把你寵得無法無天,才會害你在他去世之後,淪落為男人的寵物。"

  "啪!"她的一巴掌落在他俊美的臉頰。"不准你批評我父親。"

  "啪!"第二個巴掌是落在她的臉頰。

  花衍跌跪在地上,仍然為父親辯護。"我父親是全天下最好的父親。"

  瑞衣寬闊的額上青筋浮現,雙手緊握成拳。"我說過,我不會任由你任性下去,你似乎不明白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

  他彎身抓起跪坐在地上的花衍,把她丟到床上。

  花衍被床的反彈力震得五臟六腑的氣都被抽空了,一陣暈眩,她還未恢復意識,他的身體已經壓了下來。

  "你要做什麼……"

  她話還沒說完,瑞衣已經進入她毫無準備的身體,她痛得倒抽一口氣。

  他堅苛、兇狠的表情顯示他要徹底傷害她的決心,他不停地衝刺,成功地使她痛不欲生。

  花衍咬著牙,隨他無情的蹂躪。她的牙齒咬得下唇都出血了,深刻地感受到身軀如火燒般的疼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瑞衣終於離開她的嬌軀,看見她如被撕爛的布娃娃般,毫無生氣地在床上,他悚然一驚。這次,他是真的傷害到她,因為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應。他知道自己的慾望有多強烈,也知道自己實在太粗暴了,他直覺地舉起手想要安慰她,卻又驚覺地收回。

  她應該受到教訓。瑞衣這麼說服自己,然後不發一言地整理被弄亂怕西裝,轉身離開房間。

  他痛恨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對她的反應是如此強烈,在她毫無準備的身上,竟還能感覺到強烈的塊感!

  太危險了!他不該這麼享受這種親密關係。她不是一個能夠成為好妻子的女人,有哪個男人會娶一個妓女為妻?

  瑞衣堅定地告訴自己是對的,經過這次教訓,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也好,免得她還自以為擁有做妻子的權利,處處得寸進尺,時時干擾他的心。

  花衍眼神空洞地看著瑞主執行完他的"教訓"後即轉身離去,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她居然流不出淚來。下半身傳來火燒般的劇痛,她終於昏厥過去。


  刺眼陽光照醒了花衍。她坐起身,下半身劇烈的灼痛使她回想起昨晚的遭遇。她無助地倒回床上,抬起發顫的雙手撫平凌亂的洋裝。昨天晚上,他連衣服也沒脫就急急地發洩,他的確待她如一隻下賤的母狗!花衍無聲地流著淚。

  雖然窗外陽光普照,她卻從骨子裡寒冷得發顫。她知道自己不該哭,因為她沒有哭的權利,但淚水不受控制地流個不停。

  她勉強下床,但下半身的疼痛隨即使她雙腿不支地跌倒在地,一股劇痛直刺進她心坎。她隱約地聽見腳步聲,會是他回來了嗎?她掙紮著要站起來,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脆弱的樣子,但她只是把自己弄得更痛,再次昏厥。

  等她又醒來時,發現自己已舒舒服服地躺床上,還有一雙細緻的手在幫她按摩。是誰?她睜開沉重的皮,看見秦太太熟悉的身影。

  "可憐的孩子,你醒了。"秦太太溫柔地對她說:"醫生說你要休息才會好。"

  "秦太太……"花衍羞愧地看著他。現在她一定都知道了,她一定會瞧不起自己的。

  "噓!別謝謝。"秦太太瞭解地按住她的唇,她已經看見這個純真女孩眼裡的哀傷。"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的錯,我不該反抗他的……"花衍難過地哭訴。

  "傻孩子,別想這麼多了,好好休息。我還要趕十二點的飛機到美國,不能再照顧你,要保重啊。"經過這三個月的相處,秦太太已經喜歡上這個純真善良有女孩。

  花衍記起秦太太曾經提過,她這一趟去美國是要挽回她先生的心。"秦太太,你這麼善解人意,我相信你先生一定會回心轉意,再也不肯放你回台灣了。"她祝福道。

  "才不呢,我還是比較喜歡台灣。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回來保護你的。"

  花衍感動地親親她的臉頰。"我已經長大了,能夠照顧自己,你放心吧!"

  才怪,秦太太在心裡想著,遇到尹瑞衣那個渾小子,天使也會折翼。她疼惜地輕撫花衍細嫩的面頰,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尹瑞衣為什麼會對她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孩子,好好保重!"

  "一路順風!"花衍衷心地祝福她。

  秦太太走了之後,花衍又安心地沉入夢鄉。

  瑞衣拿著一個大盒子,悄悄地走進臥室。看見睡得香甜的花衍,他忍不住走到床前,但他不敢伸手碰觸她的身體,她對他的誘惑實在太大了。他放下盒子,懊惱地衝出房間。

  一定是她的身材太誘人了,還有她該死的熱情!害他的腦子裡只有她的影子。如果,她不是幸花衍,如果她不是人盡可夫的妓女,那麼他會很樂意娶她的。

  偏偏她是仇人的女兒,是他花了六百多萬買來的女人。

  他恨自己這麼渴望她。該死!他開車離開別墅,心中不斷咒罵著。

  花衍悠悠地醒來,身子仍虛軟無力,但下半身的疼痛已舒緩許多。

  她坐起身,發現床頭櫃上有個大盒子。她好奇地打開,隨即驚訝地倒抽一口氣。

  盒內是一件美麗高雅的黑絲禮服,還有一雙真皮的高跟鞋。花衍拿起衣服,看到盒底的一張信箋,上面是尹瑞衣的字跡,交代她在下星期一陪他出席一場慈善晚會。

  花衍的心情霎時又跌落到谷底,顫抖地想到她曾經反抗他的後果。她會去的,因為她寧願受全世界的嘲笑,也不要再一次受他殘酷的羞辱。從今以後,她會善盡情婦的職責,她不會再反抗他。

  如果她放棄自尊、放棄自我,能夠消除他對她父親的恨意,她會不顧一切地付出。

  直到晚會當天,花行才又見到尹瑞衣。

  "你真漂亮!"瑞衣見花衍穿上他為她挑選的晚禮服,雙眼發出讚歎的光芒。

  花衍戒慎地離他遠遠的,深深感受到他帶來的威脅。西裝筆挺的他散發出一股逼人的英氣。

  瑞衣無視於她的顫抖,大步地走向她,為她戴上一條紅寶石項鏈。

  花衍瞪著這條光彩耀目的項鏈,幾乎忘了呼吸。

  "好美!"她驚嘆道,眼眸正好對上他嘲諷的眼睛。

  "比起你眼裡閃爍的光芒,它遜色了。"

  "你放心,我不會要你這條項鏈的。"

  對她尖刻的話語,瑞衣非但沒有生氣,還露出迷人的笑容。"小女人,你怎麼變得這麼多疑呢?"

  "你以為送我一條項鏈就可以彌補你對我的傷害嗎?哦!對不起,我忘了,我只是一個下賤的妓女,你根本不需要對我有任何愧疚!"

  他搖著頭笑了。"幾天不見,幸大小姐變成帶爪的小野貓了!"

  "你……"她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算了,只要你今天晚上露出可愛的笑容對著我,我就不跟你計較你的無禮!"瑞衣稍稍讓步。

  他摟著花衍的肩走出大門,她氣憤地想甩開瑞衣佔有的手,但他反而更加重力量。"不要得寸進尺,幸花衍,我的耐性有限,特別是對一個我不需要特別討好的女人。"

  花衍隨著他坐進車內,心冷了一半,開始害怕。尹瑞衣會當著眾人的面侮辱她嗎?

  "為什麼發抖?"瑞衣不明白,不是每個女人都很喜歡參加各種社交宴會嗎?"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參加PARTY了。"

  花衍不理會他所說的任何話,因為在她聽來,他的話都寒著嘲諷的意味,她不想聽,卻也不能反抗。

  "如果可以的話,我寧可選擇禮貌性的。"花衍優默地說。

  宋世豪仰頭大笑。"很榮幸遇見你,你是一位優默與智慧兼具的美麗女性。"而且性感極了。他禮貌地吞回他真正想讚美的話,怕把純真的她嚇跑了。

  "你過獎了!"花衍輕聲道謝庭,尷尬地發現自己仍倚在他的懷中。

  "幸花衍,這麼快就又尋找新的目標了嗎?"瑞衣憤怒的聲音出現在她身後。

  花衍反射般地推開這個陌生人。

  "幸花衍,好美的名字。"世毫讚美道。"瑞衣,你認識這位迷人的小姐?太好了,不介意為我介紹吧?"

  "可是我想你父親恐怕會非常介意,世豪。"瑞衣看著因嘲諷而站得僵直,瞪著他的花衍。"她不適合你顯赫的家世。這位迷人的小姐,恰巧是我的情婦。"

  瑞衣看見世豪不敢置信的表情,不屑地說:"得了吧!世豪,你也很清楚妓女們可以把她們的外表偽裝得多純潔。"

  世豪看見花衍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自覺地護衛著她。"瑞衣,我真不敢相信你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他同情地站到花衍身邊,想安慰她,但花行立刻跳開。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尹瑞衣說得對,像我這種女人,配不上你高貴的家世背景。但對尹瑞衣這種出身卑微的男人而言,卻便宜他了。"

  世豪聽了花衍這番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他瞭解瑞衣的脾氣有多麼暴躁,馬上保護地擋在花衍面前,"瑞衣,控制你的脾氣。"

  花衍知道瘦削的世豪根本阻止不了威武有力的尹瑞衣,她立刻拔腿狂奔。

  瑞衣隨即抓住她披散的長發。

  "哦!"她痛苦地舉起手阻止他施加在她頭髮上的力道。

  "住手,瑞衣!你從不對女人動粗的。"世豪抓住他的手。

  他們的叫囂引來其他人的圍觀,世豪為了避免瑞衣再度失控,硬架著他講人屋裡,同時回頭憐惜地看了花衍一眼。

  花衍的心碎成千萬片,她痛苦、孤單、驕傲地站在原地,忍受眾人的指指點點。

  世豪阻止瑞衣再喝下任何一杯酒,他從進了休息室到現在,已經喝掉一瓶多烈酒了。

  "尹先生怎麼了?"謝美玲趕過來,關心地問。

  "哦!謝小姐,你來得正好!我正擔心你的上司恐怕要把公司的機密全洩漏出來了呢。"世豪很高興謝美玲的到來,憑她的機智圓滑,一定可以化解瑞衣方才造成的尷尬。

  "我來照顧他吧!"謝美玲自告奮勇。

  "不用了,你只要替他把差點搞砸的宴會場面弄好,我就很感激了。"

  雖然謝美玲寧可留在樓上照顧瑞衣,但基於世豪是公司的股東之一,又是瑞衣的好友,她掩藏住自己的不快,微笑地說:"您放心,樓下的殘局就交給我吧!"

  世豪露出激賞的笑容。"謝謝你。"

  等她離去後,他扶著瑞衣進浴室,把他的頭壓到洗臉槽中,打開水龍頭,直衝他那張英俊的臉。

  "該死!世豪,你連西裝也不幫我脫。"瑞衣一淋到冰冷的自來水,頓時清醒。

  "如果這次宴會不是我父親主辦的,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你丟進池塘裡餵魚。你引起這麼大的風波,現在卻只關心你的西裝!"

  瑞衣反唇相譏。"不是,我真正想做的是在你臉上接幾拳。"

  "哼!我不揍你就不錯了!"世豪開玩笑地一拳打在瑞衣厚實的胸膛上。

  "樓下還好吧?我可不希望你父親待會兒上來興師問罪。"瑞衣誠心地道歉。

  "哼!你美麗的秘書謝美玲正在幫你圓場呢。"世豪猶豫地看了好友一眼,"但是幸小姐我就不知道了。"

  "幸花衍"瑞衣氣憤地甩了一下濕透的頭髮。"有時候我還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你這麼殘忍地對待她,她絕不會比你好過的。"世豪比較同情花衍。

  瑞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瞭解她的小姐脾氣。"

  "在你說過那些傷人的話之後,如果我是她,早就一巴掌賞你了!"世豪為花衍辯解。

  "她早就這麼做了。"而且還不止一次!瑞衣在心裡抱怨。

  "什麼?"世豪震驚地問:"你沒對她怎麼樣吧?"

  見瑞衣沒有回答,世豪知道幸花街一定得到懲罰了。他知道瑞衣不會容忍他的女人違抗他的命令。

  "我得先走了,我很抱歉引起混亂的場面。"瑞衣真摯地說。

  "算了,誰教我們是好朋友!況且這裡是我家,你愛怎麼鬧都可以。反正我們也很久沒有笑話看了。"

  "你是想加深我的罪惡感嗎?"瑞衣瞪了他一眼。

  世豪帶他朝通往花園的樓梯走去。"你確定你不換一套衣服再走嗎?"

  "謝了!這一切都拜你所賜。"

  "不敢當。"

  他們悠地停下腳步,看見花衍被一群女人圍著,她們正用不堪人耳的宇的眼怒罵她。

  世豪吹了一聲口哨,"原來這才是名門淑女的真面目!"

  她們回頭看見瑞衣,尷尬地立刻閉上嘴。

  瑞衣不發一言地一把拉著花衍離開。

  "我不會感謝你替我解圍。"花衍冷冷開口。

  "我也不奢望你的感激。"他粗魯地把她丟進車裡。"你今天害我出盡了洋相。"

  "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

  "幸花衍,你不要逼我對你出手。"

  花衍立時噤聲,不敢再開口,她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刺激他少得不能再少的耐性。

  "對不起。"她不自覺地吐出這句話。

  "太遲了!幸花衍,你不該任性地激怒我。"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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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3 22:29:33
第六章

  "你要載我去哪裡?"花衍發現他們不是往回別墅的方向開車,睜著恐懼的雙眼問瑞衣。

  "到我住的地方。"

  "為什麼?"

  瑞衣不耐地回答:"因為我發現我太忙,而你太輕鬆了。我不想每次我需要你的時候,還得開車幾個小時的車才能得到你!"

  "那要我每天搭車去找你嗎?"花衍怯怯地問。

  "錯了,我要你搬到我住的地方。"

  說話間,車子駛進一幢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你瘋了!尹瑞衣,這裡是高級住宅區!如果有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我不在乎。"瑞衣聳聳肩。

  花衍絕望地低嘆。待在市郊的別墅已經夠糟了,他還要她每天面對他?"你是故意折磨我吧?"

  他疲憊地嘆了一口氣。"幸花衍,隨便你怎麼說,但是我要你是千真萬確的,我無法一星期只要你一兩天。"

  "我真是受寵若驚!"花衍生氣地用甩上車門。

  他抓住她,雙眼直盯入她的靈魂深處。"走吧!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了。"

  "是,尹先生。"花衍認命地隨著瑞衣走進電梯。

  一進入他位於二十樓的住所,花衍立即感受到他的壓迫感。她試圖離他遠一些,卻被他一把摟在懷中。

  "你沒忘了你該得到的教訓吧!"他提醒她。

  再次接觸到他的手,花衍恐懼得口不擇言,"當然沒忘,我還知道執法者是你這個渾身銅臭的暴發戶!"

  瑞衣摟住她的手驀地縮緊,花衍可以感覺到他的怒氣。

  "你又想強暴我嗎?"她認命地問。

  "強暴!我從不曾對女人如此粗暴,除了你之外!"他懊惱地說,"我真不懂,為什麼你對我有這麼強烈的影響力?"

  "我可沒教你那種獸行!"她非常不以為然。

  "那天是我不對,我願意道歉。"

  花衍驚訝地看著瑞衣。他好溫柔,似乎又是她印象中的那個尹瑞衣了!她的心中頓時充滿了希望。

  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令她的心情從天堂跌落至地獄。

  "我今天會採取非常溫柔的懲罰!而在今天之後,我確定你會溫順如小綿羊,不會在任何場合拆我的台!"

  "不要,尹瑞衣,我已經很努力地不去反抗你了!"她求饒地說。

  "不准你再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瑞衣滿眼的不屑。"你真的很厲害,連世豪也被你偽裝騙得團團轉!"

  "我沒有!"花衍大聲為自己辯解。

  "你還狡辯!"他衝動地一把扯住她的頭髮,看進她的眸子。明知道她眼裡的純真是裝出來的,他還是迷失在其中。

  "尹瑞衣,你相信我!"她哀求他。

  "哼!幸花衍!你用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騙了多少男人?"他譏諷道。

  她閉上雙眼,抑制快要決堤的淚水。哭有什麼用呢?只是徒增他報復的塊感罷了!

  當他的唇觸到她的時,花衍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任憑理智如何警告她,她還是不能抗拒他在她身上譜的樂章。他就像一位鋼琴師,任意地在她的身上彈奏,輕易地勾起她內心最深處的慾望。

  她睜開迷濛的雙眼性感的唇吶喊著需要。

  "慢慢來,我才剛開始呢。"

  花衍不解,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吶喊著需要解放,而他還能這麼鎮定,彷彿另有目的……

  "告訴我,你要我。"瑞衣性感的聲音在她耳畔成另一個震撼。

  "我要你!"她蠕動著難耐的身軀,乖順地回答,只求他快點……

  "還沒有!你還記得我給你的懲罰嗎?"

  這句話像鞭子般倏地抽打過她的腦海。花衍滾到床的另一側,試著平息體內洶湧的慾望。

  但他的手卻不放過她!

  "我求你!"花衍終於放棄所有的自尊哭喊出來,不斷蠕動火熱的嬌軀,哀求著他。

  他是在懲罰她,還是在懲罰自己?再一秒鐘,瑞衣相信自己就會爆裂!他驀地衝出房間,隱約聽見花衍在他身後狂怒地大喊:"尹瑞衣,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他衝到客廳,大口大口地狂飲威士忌。他原先的計劃不是這樣的,他應該繼續玩弄她的身體,並親眼看著花行如何哀求他滿足她,而不是獨自躲一旁,平息自己慾火中燒的痛苦。但是,他的心為什麼也會痛?他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

  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早已有了答案,不然,他不會這麼難過。

  但是,他的自尊與驕傲使他只能在這裡獨飲,聽著她的哭聲漸漸隱沒。

  花衍的母親不知道怎麼找到她的。

  "媽!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花衍非常驚訝。

  "花衍,我的乖女兒!媽媽好命苦呀!"幸母誇張地哭倒在地。

  花衍急得眼眶都紅了,"媽!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幸母裝模作樣地哀號著:"乖女兒!我現在只有你了,你一定要救媽媽!"

  "媽!你別嚇我!"花衍好著急,她母親是不是生病了?看她的樣子,好像得了什麼絕症似的。

  父親的中風,已經使她深受打擊,如果母親再有什麼三長兩短,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幸母經過一番裝腔作勢的表演,終於說出她此行的目的。"花衍,我把你爸爸的醫藥費弄丟了!"

  她又賭錢了!花衍知道母親在說謊,心力交瘁地閉上眼睛,承受一波又一波的心痛。

  "算了!"花衍揮手打斷荒謬的藉口,"爸爸的醫藥費我會再想辦法。"

  這個死丫頭,竟敢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幸母在心中咬牙切齒,表面上卻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說:"可是我欠了人家兩百萬。"

  "兩百萬!"花衍驚呼。

  "花衍,你一定要救媽!"幸母哀求她。

  "媽,我怎麼會有兩百萬!"

  "尹瑞衣有啊!他一定會給你的。"

  "他不久前才給我五百萬,怎麼可能再給我錢?"

  "開什麼玩笑,難道他在外面玩女人都不用花錢啊!你被他綁住了,難道他不應該給你錢嗎?"

  "媽!你太過分了!"

  "花衍,別太天真了!尹瑞衣有錢得很,他不會在乎這一點小錢的。"

  "他有錢是他家的事,我憑什麼向他要錢?"

  "乖孩子,我知道你臉皮薄,我去跟他要好了!你爸爸以前多照顧他們母子倆,區區兩百萬,他一定會念舊情給我的。"

  "媽!不可以,你絕對不能告訴他爸爸還活著。"花衍急著阻止母親。

  "為什麼?"幸母懷疑地問。

  "不為什麼,這樣吧,我給你一樣東西,你拿去當鋪典當,那應該值不少錢。"

  花衍回房,拿出那條價值不菲的紅寶石項鏈遞給母親。

  "乖乖!這條項鏈還真漂亮!"幸母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這條項鏈的確值錢!

  她達到了目的,立刻就想離開。

  "媽!"花衍喚住她。

  幸母防衛地抓緊皮包,深怕花衍反悔。"幹嘛?"

  "美國那邊的醫生說爸爸的病情大有起色,我想把他接回台灣。"花衍試探地說。

  "哦!"幸母鬆了一口氣。"沒問題,我會照顧他的。你就把他接回來吧!"

  只要有錢,你什麼都好!花衍在心中難過地想。

  "我會儘量抽出時間照顧他!"

  "好了。"幸母打斷她的話。"你想怎麼做都好,我這個母親是很好商量的。"

  "那好吧!"花衍嘆了一口氣。她原本想把父親送到桃園一位舊識開設的療養院,但她所有的錢都被母親花光了。

  花衍無奈地看著母親喜孜孜地帶著項鏈離開。

  希望尹瑞衣不會在意她把那麼珍貴的首飾送給她母親!

  晚上,瑞衣氣沖沖地回到大廈,用力甩上大門,把正在吃晚餐的花衍嚇了一大跳。

  上帝保佑我!她在心中祈禱。

  "幸花衍!"瑞衣大吼一聲。

  花衍連忙跑進臥室,把門鎖起來。

  "幸花衍,你開門。"

  瑞衣大力地敲著門,花衍嚇得躲到床上。

  "我不要。尹瑞衣,你現在這麼生氣,會把我打死的!"花衍大喊回去。

  瑞衣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耐著性子跟她講理。"花衍,你知道我今天有多丟臉嗎?那條紅寶石項鏈是我在英國的拍賣會上花了一大筆錢買得的,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擁有它,你卻把它丟到當鋪裡!"

  花衍驚訝地睜大雙眼。看來,她真的讓他難堪到極點了!她羞愧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再不開門,我真的會衝去進痛打你一頓。"他威脅道。

  門悄悄地由裡面打開了。

  花衍看見瑞衣沮喪地靠在門框上,心裡充滿了歉意。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低下頭,不敢面對他的怒容。"隨便你要怎麼處罰我都可以。"

  "花衍,你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呢?你已經不小了,不可以再這麼迷迷糊糊。"看著她無辜的模樣,他所有的氣全都消了。"告訴我,為什麼把我的項鏈送給別人?"

  "你不是已經把項鏈送給我了嗎?"花衍吃驚地問。

  "沒有,我只是借給你而已。"

  "騙人,那天你明明說要給我的。"

  "我為什麼要送你那麼貴重的東西?你又沒有特別取悅我。"

  "我……"花衍紅著臉別過頭,"那現在怎麼辦?"

  "你說呢?"他輕聲問道。

  他的輕聲細語比破口大罵還糟糕,因為這樣會加深她的內疚。

  她倔強地開口,"我賠給你。"

  "你拿什麼賠給我?你的戶頭全都空了。"

  "你怎麼會知道?"她驚訝地看著他。

  "花衍,你把錢都花到哪裡去了?"他誘哄地問道。

  花衍答得很快,"不關你的事,你已經把錢給我了。"

  "你最好告訴我,不然我查也查得出來。"其實他給她的錢不過是他財產的九牛一毛而已,但是她的態度可疑,為何在短短的幾個月內就花了七百多萬?

  "你敢?"她急得臉都紅了。

  瑞衣不禁輕笑,她可真容易生氣,前一刻她還成功地扮演著溫馴的羔羊,但只要他稍微刺激一下,她就露出真面目。

  "不准你去查。"花衍真的被他惹火了。她心急如焚,他卻在笑!

  "說服我。"他的慾望很明顯。

  花衍不解地看著他,不十分確定他的意圖。

  他伸出手,她馬上嚇得跳開。

  "別怕,"他輕聲地誘哄她,"給我。"

  花衍的心怦怦作響,搞不清楚自己是害怕還是興奮。她蓮步輕移地走到他面前,猶豫地伸出手。

  她的手遲疑地放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慾望從她的指尖傳至四肢百骸。

  他仍鎮定地站在原地,她卻感到全身燥熱難耐。這對花衍來說,是一個全新的經驗。她忍不住解開他襯衫的鈕釦,興奮地感覺到她碰觸他時,他全身的輕顫。

  她每一個動作之後都會停一下,觀察他的反應,這使他的慾火更熾。這一刻,她不再是純潔的天使,而是主宰男人欲望的女巫。她的手所之處,激起他更洶湧的欲潮。

  突然,浴室的門被猛地打開,花衍嚇得尖叫。

  她定睛一看,原來是尹瑞衣。"出去!"

  "但他只是呆站在門口,雙眼直盯著浴缸裡的花衍。"

  花衍羞紅了臉,雙手抱在胸前,阻止他無禮的視線。

  瑞衣早忘了原先要責備她的話,迅速地脫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加人她。

  小別勝新婚,兩人很快地陷人欲望的浪潮。

  之後,他不再說責備的話,只是輕柔地告訴她:"今天下午我回來過,沒看到你。下次不准你再悄悄地跑出去!"

  事實上沒看見她的剎那,他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瑞衣以為她因為受不了他的殘酷而逃跑。他在心中起誓,如果她回來了,一定要好好補償她。

  花衍沒料到瑞衣非但沒有現罵她,反而十分溫柔。

  "不會了!"她輕聲地回答。

  接下來的日子,瑞衣待她非常溫柔,他們之間不曾有過任何不愉快。

  花衍說服自己這只是他的施捨而已,他不該感動。但是,她如何能控制自己不受他的魅力吸引?他不是別,而尹瑞衣,是她從小心儀的人。不論他對她做了什麼,她知道自己永遠無法憎惡他,而且她已經離不開他了!

  這樣的感覺今花衍害怕!所以她寧願不去想它。她白天偷溜去照顧父親,晚上則忙於應付他需索無度的慾望。

  這天,花衍看著父親練寫的手,心中為他的進步而感到欣喜不已。

  門鈴驀地響起,打斷了花衍的沉思。她打開大門。

  "是你,謝美玲!"花衍詫異地道。

  謝美玲惡狠狠地說:"哼!真沒想到幸之言的女兒竟然甘願當尹瑞衣的情婦。瞧你的下賤模樣,比妓女還不如。"

  她的話像把利刃,深深刺進花衍的心坎。

  謝美玲見她沒有反駁,變本加厲地對她拳打腳踢,破口大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當初勾引我哥哥,害他自暴自棄,現在又來勾引尹瑞衣!"

  "你在做什麼?"瑞衣一進門就看見謝美玲像瘋了似地踢打著花衍,連忙沖上前抓住歇斯底里的她。

  "你哥哥?"花衍疑惑地問。

  "謝英笙是我哥哥。"謝美玲兇狠地說。

  花衍呆愣了許久,"對不起。"她內疚地說。

  "謝美玲,你先回去。"瑞衣冷冷地道。

  "可是……"

  "出去!"他的怒吼把她們兩個都嚇得跳起來。

  謝美玲狠狠地瞪了花衍一眼,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離開。

  這時,花衍看見她父親練字的紙張剛好掉在尹瑞衣腳邊,她迅速地跑過去,卻被他搶先上一步。

  "不要!尹瑞衣,那不是我父親寫的!"花衍的臉色倏地變白,發現自己說溜了嘴。

  "你父親還活著?"瑞衣不敢置信地問。

  "不,那不是我父親!"花衍急忙否認。

  "他在哪裡?'他沉聲低吼。

  "我不會告訴你。"花衍搖頭。

  就在這時,幸母一陣風似地走了進來,氣沖沖地質問:"花衍,你拿那麼一點錢給我,要我怎麼養你父親?"

  "媽,不要說了!"花衍連忙掩住母親的嘴。

  "你知道幸之言在哪裡?"瑞衣問她。

  幸要掉花衍的手,"如果我幸之言在哪裡,有什麼好處呀?"她眼中閃著貪婪的光芒。

  "不要!媽,不要告訴他,他會害死爸爸的。"花衍苦苦哀求。

  "一百萬。"瑞衣開價。

  "兩百萬。"幸母獅子大開口。

  "成交。"瑞衣立刻開了一張支票給她。

  "媽,不要告訴他!"花衍大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幸之言在桃園XX療養院。"

  幸母拿著支票,心滿意足地離開,花衍僵立在原地,不敢相信她母親竟為了錢而出賣丈夫。

  "尹瑞衣,我求你,放過我父親。"花衍懇求道。

  "不可能,你不斷欺騙我,我也不會饒了你!"他的內心因為她的背叛而滴血。

  "你一定要去找我父親的話,不如先殺了我,我無法忍受你再次毀了我父親!"她泣不成聲。

  瑞衣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話,他興奮地大喊:"太好了!我終於可以替我母親報仇了!如果幸之言知道他女兒也成為男人的情婦,不知道會有什麼表情?"

  花衍聽著,心都寒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顧她的掙扎,飛車到桃園。

  踏入療養院,花衍就看見他父親坐在庭院在石椅上曬太陽。

  她歡欣父親已能像正常人般坐在戶外,又擔心他是否經得住這個刺激。

  幸之言瞪大眼睛看著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勉強牽動嘴角,"瑞衣?"

  "是的,幸之言,想不到我們還有機會見面,我的情婦把她的父親藏得很好。"瑞衣納悶幸之言為什麼會住在療養院?他看起來很健康呀!

  "情婦!"幸之言看見瑞衣佔有似地摟著花衍,倏地恍然大悟,知道龐大的醫藥費來自何處。

  他一時間承受不了這個打擊,臉色蒼白,全身僵直地倒最下去。

  "爸爸!"花衍掙開瑞衣的手,跪在她父親面。"醫生!快去叫醫生!"

  "瑞衣,"幸之言氣若游絲,"我苟活著就是為了要再見到你。我對不起你和秀晴,但我是真的愛你母親,你願意原諒我嗎?"

  瑞衣不知道幸之言病得這麼嚴重,他現在才發現他的四肢都萎縮了!突然間,他想起了幸之言對自己的教導及栽培,心中後悔不已。"幸伯伯,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生病了!"

  "你肯原諒我嗎?"幸之言的眼睛勉強張開一條縫,想再多看瑞衣一眼。

  "我願意!我願意!"瑞衣重重地點頭。

  "那麼可以安心地去了!"幸之言安祥地閉上眼睛,唇邊還帶著微笑。

  "爸爸!"花衍大哭失聲,卻再也喚不回父親危弱的生命。

  幸之言的葬禮簡單而隆重。

  幸母在葬禮中不停地哀號,但她的淚水不是因為傷心,而是難過今後再也沒有理由向花衍拿錢了。

  葬禮結束後,花衍和瑞衣回大廈,她誠心地感謝瑞衣。"尹瑞衣,謝謝你原諒我父親,不然,他死不瞑目。"

  瑞衣很感動,雖然她原諒了他,但他無法原諒自己。

  "花衍,為什麼你一直不告訴我呢?你知道我會幫你的。"

  看見她懷疑的目光,他的心抽痛了一下。

  瑞衣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對不起,我害你受了這麼多委屈。"他流下後悔的眼淚,"對不起!我不知道他生病了。"

  花衍溫柔地為他試去淚水,卻止不住自己的眼淚。"我當時真地好怕你不願意原諒他!"

  瑞衣悲痛地擁緊了花衍,似乎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心安。

  "我從小就渴望能有一個像你父親這樣的好爸爸……"瑞衣輕聲地說出自己的心事。

  他們就這樣相擁著度過這個傷心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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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瑞衣下班回到家,一進門就大喊;"花衍,我已經決定了!星期五晚上你要陪我參加一個宴會。"

  "我不去!"花衍從廚房大聲地吼回去。

  "別任性了,花衍,你已經把自己關在家裡整整一個月了。"

  花衍轉過頭,看見瑞衣雙手環臂,瀟灑地倚在廚房門邊。

  她壓抑下擁抱他的慾望,揚揚嘴角笑道;"任性的不知道是誰?我不想去,你卻硬要我去!"

  "你又在顛倒是非了,你明知道我是對的。"

  "是嗎?"她低下頭,繼續搟餃子皮。

  她的長發整個盤上去,露出性感的頸項,使他忍不住貼近她,將頭靠在她肩上,雙手環住她的腰。"嗯!好香!"

  花衍感到耳後被他的鬍渣扎得好癢。"瑞衣,別鬧!小心你的襯衫!"

  他的手輕搔她的腰。

  "哇!"她轉過頭,以滿是麵粉的雪白雙手輕拍他的臉頰。

  "你終於笑了!"他心疼地輕咬她的耳垂。

  "討厭!你是來搗蛋的嗎?"只要他一碰觸到她的敏感地帶,她就忍不住渾身輕顫。

  "我來幫你。"瑞衣捲起袖子。

  "算了吧,你越幫越忙。走開!"她推開他。"水餃馬上就可以下鍋了。"

  "我連水餃皮的影子都還沒見著呢。"瑞衣依舊粘著她。

  "瞧你,滿臉都是麵粉!"她笑了起來,"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這個樣子還是很性感。"

  "好啊!你敢取笑我。"瑞衣用他的臉頰磨蹭她細緻的臉龐。

  "討厭!"她嬌嗔道。

  "你的手這麼小,要搟到什麼時候?我來幫你,你包水餃好了!"他習慣性地下命令,一邊滴咕:"為什麼不乾脆用買的?"

  "喂!尹瑞衣,本姑娘親自包水餃還不是為了你!"

  "真的?"

  他感動的樣子也很迷人!"當然不是,我騙你的,我是因為太無聊了。"

  瑞衣仰頭大笑,只有花衍敢如此率性地對他說真心話。"花衍,你就不能讓我高興一下嗎?"

  "那誰讓我高興呢?"她反問。

  他挑起一道濃眉。"難道我還不夠取悅你嗎?"

  "你只有那張臉還看得過去。"

  他再度大笑。"女人就是喜歡說慌。"

  "是啊!一頭自大、驕傲的豬的確很有可看性哦!"她咧著嘴,眼中閃爍著頑皮的光芒。

  聽了她的話,他還沒合攏的嘴又大開。花衍感染了他的好心情,微笑著繼續搟餃子皮。

  但是他充滿磁性的笑聲不斷,打擾了她的工作。"喂!你要笑就到別的地方去,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的。"

  "我什麼都沒動呀!"他委屈地喊冤。

  "可是……"她頓住。總不能說是因為他的笑聲大動人了吧!

  "對了,下個月我帶你到巴黎玩好嗎?"他突然說。

  "真的?"花衍驚喜地看著他。

  "我要到法國洽商,等我辦完事情後,我們可以在巴黎好好玩幾天。"

  瑞衣滔滔不絕地介紹巴黎的知名景點,沒注意到花衍倏地黯然的臉色。

  "算了,我不想去。"她意興闌珊地打斷他。瑞衣是去洽商,她用什麼身份陪他前去?情婦嗎?她何苦再作踐自己。

  "胡說,那你剛剛為什麼一副欣喜的樣子?"瑞衣生氣地說,不明白她又怎麼了。

  "你幹嘛生氣?"花衍也生氣地喊。

  "花衍,我知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所以我想好好補償你,請你不要拒絕好嗎?"瑞衣誠心地說。

  花衍聽了,突然掉下眼淚。

  他緊張地擁住她,不顧她全身上下的麵粉。

  "你好討厭!為什麼要提過去?"花衍仰起頭,神情哀傷。"就讓我們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只有今天,好嗎?"

  瑞衣激動地搖晃她的身子。"當然不好!沒有過去、沒有未來?那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地位?"

  你是我唯一的愛人!在好久,好久以前,當我們都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我就好愛,好愛你!然而現在的你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紳士,我配不上你!花衍在心中吶喊著。

  她悲傷地搖搖頭,掙開他。"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希望不曾和你相遇。"

  瑞衣用力地把她拉回懷裡,因為她的話而驚懼。直到這一刻,他才發覺原來自己一直在期待與她重逢,因為她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緊緊地擁抱她,彷彿深怕她會從他身邊消失。

  "別再說了,你可愛的小嘴盡說些殺風景的話。"

  花衍被他逗笑了,"反正跟你在一起,也沒有什麼情調可言。"她故意氣他。

  "我現在知道了,你的話都要反過來解釋。"

  她訝異他的觀察力竟如此敏銳。如果不小心點,他很快就會發現她早已無藥可救地愛上他。

  "你的話怎麼聽都不舒服!"她頂他一句。

  他笑得更開心了,"謝謝你的讚美。"

  "真不要臉!"她輕啄他的唇,卻在他欲更深人時滑溜地遠離他。

  "嗯哼!我被激起的慾望,可不是那麼容易就熄滅的哦!"他邪氣地笑著,"多等一下子,待會兒就會更熾熱一分。"

  她羞得連脖子都紅了,"尹瑞衣,你三句話不脫本'色'。"

  "不是只有我,這是所有男人的天性。但是別的男人沒有我這麼幸運,擁有一個性感、美麗的女神。"

  "你很清楚在你的女人之中,我並不特別起眼。"

  瑞衣的臉色倏地沉了下來,"不准你提什麼別的女人。"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她輕拍一下他的臉頰。"我只是在陳述一項事實而已。"

  他用力抓住她的手。"別故作不在乎,你永遠騙不了我。"

  "去照照鏡子吧!你的模樣足以令所有女人臉紅心跳,所以你身邊有許多出色的女人亦不足為奇。"

  他笑得好開心,"是嗎?"

  "當然,更何況你的財富也令人側目。"她看著他得意的笑臉,忍不住又潑他冷水。"所以我應該是超級女神才對。"

  "對,但是只限於在我的身邊。"

  我不可能永遠留在你的身邊。花衍在心裡對他說。

  "啊!終於可以下鍋了。"她把包好的餃子放進滾水裡,刻意轉移話題。

  "這麼快!我都沒看到你的手在動。"

  "那是因為你一直在旁邊胡鬧。喏!把這個拿去餐廳"她把瓶罐罐的醬汁塞到他手裡。

  十分鐘後,熱騰騰的餃子上桌,他們親暱地共進晚餐。

  但瑞衣根本是食不知味,因為他真正注意的是她性感的唇。從她父親過世後,他已經一個月沒碰到了,他是一個慾望強烈的男人,但他要她主動地給予,他不想強迫她。

  "今天你都做了些什麼?"他關心地問。

  "沒什麼呀!嘗嘗看,好不好吃?"

  瑞衣誇張地張大口,"嗯,好吃!"他豎起大拇指。

  "那就多吃幾個!"她笑得好甜蜜。

  晚餐就在親蜜溫馨的氣氛下進行,兩人心中漲滿了喜悅。

  "花衍,說真的,你不能再這樣無所事事了!"瑞認真地道。

  "我知道。"花衍敷衍地回答他。

  "哦!那你有什麼計劃嗎?"

  花衍只是低著頭,不發一言。

  他見她猶豫了半天,建議道:"來我的公司上班如何?"

  花衍聞言不禁失笑,"你不必為我如此大費周章。尹瑞衣,你用點大腦吧!帶著你的情婦上班?這可不是一個好主意哦!"

  他懊惱地甩甩頭,不喜歡她如此貶抑自己,"我才是老闆!"

  "當然,誰都看得出來,你嚴肅的樣子可以把你的員工嚇得屁滾尿流。"

  "哈!我付給他們的薪水可不低,我相信他們絕不會抱怨這一點。"

  "但是,你可以面笑容笑呀,又不會少一塊肉!"

  "如果你每天忙得團團轉,還會帶著無聊的笑臉嗎?又不是陪酒的。"

  花衍的臉刷地慘白,瑞衣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焦急地抱住她。"我亂講話,你別話在心上。"

  花衍不搭腔。

  見她不語,瑞衣舉起她的手打他的臉頰。

  "尹瑞衣,你放手。"她掙紮著甩開他的手,"你這是干嘛?你沒說錯話。"

  他認真地捧起她的臉。"我正式地請求你原諒我。"

  "其實,你根本不用開口,就算你犯了滔天大罪,你的眼神以讓任何女人的心融化。"

  "我只要你的心。"他深情地訴說。

  若不是抓著他的手臂,她真的會癱軟在地。"尹瑞衣……"花衍主動覆上他的唇,她好想念他的味道。

  "花衍,你願意嗎?"瑞衣深情地望入她的眼底。

  "是的,我願意。"她反應熱烈地拉低他的頭。

  瑞衣興奮地抱起她走入臥室,在覆住她之前,他認真地道:"你先答應我一件事。"

  她戒慎地看著他。

  溫柔地說:"叫我瑞衣。"

  "哦,喘衣。"她感動地環住他的肩。"我溫柔的愛人……"

  花衍閉上眼睛,感受他帶來的喜悅,她終於明白,早在他還是個邪惡的惡魔時,她的心便已被他擄獲。

  "花衍,晚上我們去打網球。"瑞衣在上班時打電話給花衍。

  "不要。"話筒裡傳來花衍的拒絕。

  "別胡鬧了,花衍,難道你打算把自己關在房裡一輩子嗎?"瑞衣捺著性子跟花衍講理。

  "尹瑞衣,我說過我不要。"他要她以什麼身份陪出門?花衍難過地想。

  "別叫我尹端衣!"

  "那你就別叫我和你一起出去!"

  "花衍,我是在會議中溜出來打電話的,你如果不答應,我就不進去開會,讓所有人都在會議室裡枯等!"瑞衣賭氣地說。

  "笑話,那關我什麼事?"

  瑞衣聽出她的聲音已經有點軟化了,改口請求道:"花衍,你就不能給我一點面子嗎?"

  花衍猶豫著。其實,她又何嘗不想出去玩,只是……

  終於,她放棄了自己的原則。"好吧!我在哪裡和你碰頭?"

  "我派人去接你。"

  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真的很開心。"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好了。"

  既然她已答應,他就順著她吧。"那你四點半到公司來找我。拜拜!"瑞衣不等她回答就掛斷電話。

  他喜孜孜地回到會計室,臉上一直帶著微笑,所有的高級主管無不嘖嘖稱奇,紛紛臆測董事長是否戀愛了。

  花衍掛上話筒後,猶豫良久才做準備,準時在四點半到達美森企業大樓。

  她以為瑞衣會在樓下等她,基於上次不愉快的經驗,她不想再次進人美森。但她等了又等,始終不見瑞衣的蹤影。她原想調頭就走,又怕瑞衣指責她言而無信,只好走進大樓。

  花衍搭電梯到達頂樓,不自在地告訴櫃檯小姐:"小姐,我找尹瑞衣。"

  "請問你有預約嗎?"櫃檯小姐笑容可掬地問。

  "沒有。"花衍冷冷地回答,怒氣逐漸上升。他是故意教來此難堪的嗎?

  "那很抱歉……"

  這時,會計室的門剛好打開,瑞衣被一群人圍著走出會議室。

  他一眼就看見花衍,喊了一聲:"花衍!"高興地跑到她身邊。

  花衍看著他,雙眼噴出憤怒的火花。"既然你這麼忙,那我回去好了!"

  "抱歉!我忙得沒空下去等你。"他帥氣地聳聳肩。

  "我覺得你根本就是故意的。"看見他嘻皮笑臉的樣子,花衍氣得臉都紅了。

  "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來!到我的辦公室去。"

  不待她有所反應,瑞衣拉著她的手穿過呆愣在一旁的高級主管們。

  "怪不得董事長今天的心情這麼好。"眾人恍然大悟。

  花衍困窘地跟隨瑞衣走進他的辦公室,選了一張離他最遠的沙發坐下,眼睛瞪著窗外。

  瑞衣見她氣成這樣,心疼極了。他溫柔地蹲在她面前,將她的小手捧至唇邊。"花衍,我知道對你逼得太緊了,但我實在不忍心見你老是把自己關在屋裡。你能原諒我嗎?"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花衍苦澀地說。"瑞衣,你不明白嗎?我們不能一起出現公共場合,我會讓你丟臉的。"

  "為什麼?"瑞衣疑惑地望著她。

  花衍更傷心了。他根本不在乎她才會這麼問,否則他會設身處地為她著想。

  她抑住心中的痛楚,強迫自己堆起燦爛的笑容。"沒事!你不是要去打球嗎?"

  瑞衣因她恢復笑容而拋開心中的疑慮,將事情交代給特別助理後,在眾人的注目下擁著花衍離開公司。

  花衍一直低頭,不敢注視所有人。

  "沒有那麼糟吧?"瑞衣開著車,疼惜地看著打呵欠的花衍。

  "你的問題似乎晚了一點。"花衍抱怨。

  瑞衣無辜地說:"我看你玩得很瘋狂呀!"

  "對了,你覺得世家的女朋友怎麼樣?"花衍轉移話題。

  "他的女朋友?"瑞衣思考了許久,"我連她長什麼樣子都忘了!"

  "尹瑞衣!人家是個大美女呢!"花衍不可恩議地看著他。

  "真的嗎?"他假裝懊悔,"誰教我的身邊有一個性感美女,害我吃慣了山珍海味,都不愛清粥小萊了!"

  "那你應該頒一幅匾額給我,有你這位老號的認定,我可就身價百倍了!"花衍開玩笑道。

  "你不需要別人的鑑定,因為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瑞衣堅定地說。

  花衍的心抽痛一下,"瑞衣,不可能的。總有一天你要結婚。組織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結婚?除非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才可能做此犧牲!"瑞衣誇張地說。

  "就算女人為你爭得頭破血流,你也不會多看她們一眼吧!"花衍取笑他道。

  "除非那個女人是你,我才會心疼。"

  雖然知道瑞衣是開玩笑,但花衍還是甜甜的。但她隨即又斥責自己的忘情,她怎麼可以放縱自己的心一再沉溺?

  第二天中午,瑞衣派人送了一件晚禮服和一張短箋回家。

  花衍打開信箋,看見他龍飛鳳舞的字跡

  花衍:

  今晚的宴會很重要,你一定要當我的女伴。別讓我失望!

  我六點半回去接你。

  又來了!花衍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試穿這件晚禮服。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低胸的領口烘托出她豐滿的胸部,貼身絲料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後背則露出一大片光滑的肌膚。

  瑞衣真的希望她的穿著這樣暴露嗎?如果他真愛她,就不會喜歡別人看見她的身體的。

  可是,他會在乎嗎?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裡。

  雖然不情願,但在時間逼近時,花衍還是開始為晚上的宴會作準備,換上那件性感的晚禮服。

  "真是完美極了!"瑞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在她的頸上用力的咬了一口。"好漂亮的肌膚。"

  "不要,瑞衣,會留下痕跡的!"花衍著急地掙脫他。

  "好吧!"瑞衣放開她。花衍肯陪他參加宴會,他已經很心滿意足了。"我先洗個澡,你等我一下。"他留戀地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進人浴室。

  花衍難過地用力拉扯著頭髮,他根本不在乎她!好吧!既然他要她扮演一個情婦的角色,她會成功地讓他成為宴會上所有男人羨慕的對象。

  直到兩人上了車,瑞衣的眼光仍依戀地停在花衍身上。

  "你將是宴會上最美女人。"他驕傲地說。

  "是嗎?我並不覺得自己特別出色呀!況且,你以前不也常取笑我是醜八怪嗎?"

  "我的天!那是我故意氣你的。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嗎?"

  花衍認真地思索半晌。"老實說,我真的不覺得。"

  "那你不覺得奇怪,為什麼你在夜總會那麼受歡迎?"他提出一個最具體的證明。

  花行難過地別過臉,他始終不能忘懷她曾做過舞小姐。

  "男人笨得送錢給我,我何必和錢過不去!"她故作輕佻地說。

  瑞衣的臉色倏地陰沉下來,她在諷刺他嗎?

  "花衍,我不知道你在氣什麼,但是我知道你發起脾氣來老天爺也要退避三舍。"

  花衍被他的比喻逗笑了,執起他的手,頑皮地輕咬他的手掌,以示懲戒。

  "你這頑皮鬼,我正在開車呢!別鬧了。"瑞衣把她按回座位上。"把你的熱情留到晚上吧!"他期待地說。

  "瑞衣,我……"

  他的拇指劃著她完美的唇形。"你放心,我不會逼你的。"

  她寒住他的拇指。

  瑞衣全身彷彿竄過一股電流,震撼的感覺幾乎使他顫慄。"天啊!花衍,離我一遠點,我實在不知道能不能控制自己身體。"他沙啞的聲音透露出無法壓抑的慾望。

  花行對他甜甜一笑,等他將車鑰匙交給飯店的泊車小弟後,挽著他的手走進會場。

  瑞衣一出現,在場的商業人士紛紛上前招呼。

  花衍不著痕跡地站在瑞衣身邊,一不小心踩到一個男人的腳。

  "對不起!"

  "我們真有緣分。"世豪寒笑地對她說。

  "怎麼又是你!"花衍見到熟人,心情輕鬆許多,和他攀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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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3 22:30:23
第八章

  "幸花衍小姐,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花衍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花衍轉過身,迎上一對嚴肅的瞳眸,她低聲問世豪:"他是誰?"

  "他是瑞衣的父親--秦加瑞。花衍,小心他!"世豪警告她。

  花衍還來不及拒絕,秦加瑞的手已經霸道地扶住了她的腰。她只好順從著他步人舞池。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花衍防衛地問。

  "一個身價一夜一百萬的舞小姐,誰會不認識。"秦加瑞譏嘲的口氣,充分表現出他的輕視。

  他嘲諷的樣子跟瑞衣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花衍收起臉上的笑容,警覺地說:"秦先生,你應該很清楚,我拿這個錢是付出代價的。"

  "哈!"秦加瑞輕蔑地笑。"我在乎的不是錢,而是花錢的對象。你上美女中並不特別突出,瑞衣卻花了將近一千萬在你身上,使我顏子盡失。"

  花衍冷笑,"我想這該去問你的寶貝兒子。事實上,我也不止一次懷疑他為什麼要把我綁在他身邊。"

  秦加瑞的臉更嚴肅了。"幸花衍,一千萬陪我一夜如何?"

  花衍高傲地仰起頭。"我是很挑的,太老的,我不要。"

  "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秦加瑞怒斥道。

  "我何必要知道!反正和我一樣的人比比皆是。你和尹瑞衣就是最佳的例子。你們都不介意了,我又何必在乎!"花衍不甘示弱地反駁。

  秦加瑞大笑。"我終於知道你為何能吸引住我那個玩世不恭的兒子了。瑞衣有一個像你這樣刁鑽的情婦也好,他的生活的確需要一點調劑。"

  花衍的雙眼再次燃起憤怒的火焰。"我不會在你兒子身邊待太久的,免得削弱了他的男子氣概。"比嘴皮子功夫,她幸花衍不輸任何人。

  "胡說!我的兒子才不會讓你這種女人影響他。"他驕傲地說。

  "是嗎?那你的兒子為什麼一直瞪著你呢?你說他這種反應代表著什麼?"花衍氣得口不擇言。"你以為你管得了尹瑞衣嗎?別忘了,你姓秦,他姓尹。"

  秦加瑞一時語塞,神情黯淡了下來。

  "你這種女人眼裡只有錢,又怎麼會在乎睡在你身邊的男人姓啥名誰?"他隨即又怒斥道。

  "但是他在乎。"花衍平靜地陳述事實,內心卻非常害怕。秦加瑞看起來就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今日她這般羞辱他,不知道他會採取什麼樣的報復手段?

  舞曲終於結束了,瑞衣幾乎是立刻站到花衍的身邊。他在秦加瑞接近花衍時就想趕過來阻止,無奈周圍的人太多了,他一時脫不了身。但願他父親不曾從花衍口中問出什麼。

  "幸之言和你有什麼關係?"秦加瑞若有所思地問。

  瑞衣搶在花衍之前開口。"幸之言和花衍沒有任何關係。"

  "是嗎?"

  秦加瑞陰晦的神情,連瑞衣看了也感到寒顫,他保護性地摟緊花衍的肩。

  "瑞衣,你不用著急,等我查出她的來歷,你再看著她也不遲啊。"他說完陰惻測地笑著離開。

  花衍在瑞衣懷裡顫抖。

  "怎麼了,冷嗎?"瑞衣關心地問。

  "你知道我不是。"花衍抬頭望著他。"有時候,我很怕看見你。但是現在,你的父親讓我更害怕。"

  "傻瓜,我就在你身邊,我不會讓他碰你一根寒毛。"他安慰她道。

  "是啊!全世界的人都不能欺負我,只有你可以。"花衍開玩笑道。

  瑞衣的雙眼漾滿愛意,低頭親了她一下。"你真的是越來越瞭解我了。"

  "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

  雖然花衍臉上掛著笑容,但是她的身軀卻不斷顫抖。

  瑞衣再次保證地說:"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花衍靠著他,忍不住嘆一口氣。"我們回去好嗎?"

  "當然好。"瑞衣辭別了主人,擁花衍離開。

  這晚,花衍蜷縮在瑞衣寬闊、溫暖的懷裡,睡意濃厚地咕噥了一句:"瑞衣,我愛你。"

  瑞衣聞言,心中漲滿了難以言喻的喜悅。他發現,原來花衍在他心中的份量,不知不覺中已超越一切。

  他愛她!其實他從未恨過花衍,他只是拿它當藉口來阻止自己愛上她。但在花衍還小的時候,他心中便已容不下其他人。

  "我會保護你的。"瑞衣在她耳邊保證。

  翌日,瑞衣來到秦加瑞下榻的旅館找他。

  "我警告你不要傷害花衍。"瑞衣火爆地警告他。

  "冷靜點,瑞衣!"秦加瑞皮笑肉不笑地開口:"我三十年來第一次回國,想不到我兒子是這樣歡迎我的。"

  瑞衣譏消地牽動一下嘴角。"歡迎回國啊,秦加瑞先生。"

  "別連名帶姓地叫你老爸,別忘記我們是中國人。"

  "我只是來告訴你,不准動花衍一根寒毛。"

  "不可能。"

  秦加瑞斬釘截鐵的口氣使瑞衣憤怒得握緊了拳頭。

  "幸花衍是幸之言的女兒啊!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秦加瑞憤怒地大吼。

  "幸"是個少見的姓氏,要查證並不困難。

  瑞衣沮喪地跌坐在沙發上,他能理解父親憤怒的原因,所以更加找不出理由來阻止的報復。

  "天底下有那麼多女人,你為什麼偏偏挑了仇人的女兒!"秦加瑞質問他。

  瑞衣平靜地說:"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幸之言對我有恩。"

  "對你有恩?"秦加瑞不敢置信地瞪著兒子,"你竟然認賊作父?"

  "我不是這個意思!"瑞衣憤怒地跳起來,"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剛開始我並沒有讓花衍好過。"

  "那又怎樣?每當我想到你母親……"

  瑞衣打斷他,"幸之言已經去世了。"

  "所以我要他的女兒代父還債。"秦加瑞厲聲道。

  "我曾傷害過她一次,她已經還了!"瑞衣堅持道。

  "哼!她現在過得太好了!幸之言的女兒沒有權利快快樂樂地活著。"

  "我向花行保證過,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的。"瑞衣堅定地看著父親。

  秦加瑞不屑地重重哼了一聲。"真不敢相信,我兒子竟會為了一個殺母仇人的女兒,和我唱反調!"

  瑞衣堅持地重申道:"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的。"

  "你阻止不了我。"

  他們的爭執似乎又回到了起點。

  "走著瞧!"瑞衣打開門走了出去,把父親的威脅拋在腦後。

  瑞衣回公司後,把所有怒氣都發洩在工作上。凡是被他叫進辦公室的員工,無不灰頭土臉地走出來。

  世豪一走進瑞衣的辦公室,就知道情形不對。

  "他知道了對不對?"世豪猜測道。瑞衣曾把他和幸家恩怨說給世豪聽。

  瑞衣瞪了他一眼,"沒錯!"

  "我的天!那不是天下大亂了嗎?"

  "少說風涼話!說一些有建設性的意見吧。"瑞衣板著臉。

  "你不能去求他嗎?"世豪試探地問。

  "我去過了!"

  世豪的眉毛挑得老高。"真的?"

  "當然是真的!"瑞衣沒好氣地說。

  "這不像你的作風!"世豪不顧瑞衣殺人般的自光又說,"我不相信你父親在你求過他之後還不放過花衍。"

  "她是幸之言的女兒!"瑞衣提醒他。

  "帶她走,越遠越好。"世豪建議道。

  "我試過了,但是花衍堅持她父親的百日忌辰還未過,不肯走。"瑞衣無奈地嘆了口氣。

  "算了,如果秦世伯存心要找人,你們躲到哪裡都沒有用。"世豪說出事實。

  瑞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難道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我們可以再想辦法,不過,你絕不能讓你父親把花衍帶到美國,在美國你更加鬥不過他。"世豪擔心地說。

  "我根本不會讓他有機會把花衍帶離我身邊。"

  "瑞衣,有必要為一個女人弄得父子反目成仇嗎?"世豪遲疑地道。

  "世豪,你不瞭解。幸之言已經死了,花衍也為此付出了代價,沒道理要她再受折磨。"

  世豪輕哼了一聲。"那你就娶嘛!只有這樣才能阻止你父親傷害她。"

  "結婚!"瑞衣猛烈地搖頭。在他父親心結未解前,貿然和花衍結婚只會加觸怒他而已。

  世豪不理會他,兀自得意地道:"如果你和花衍結婚,一來可以阻止你父親傷害花衍,二來可以化解你們兩家糾纏不清的恩恩怨怨,真是一舉兩得!"

  "我看你還是滾吧!出這種餿主意。"瑞衣不悅地下逐客令。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我還有約。"世家看了一眼手錶。

  "我的天!你整天都無所事事嗎?"瑞衣批評道。

  世豪聳聳肩。"我只是及時行樂而已!"

  他快走到門口時,突然又回過頭說:"如果你真的擔心花衍,我勸你從現在開始派人全天候保護她。"

  瑞衣聞言,立刻快步地向外走去,暗暗責備自己的粗心。

  "別擔心,你父親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採取行動的。"世豪安慰他。

  瑞衣在心中默默祈禱:但願如此!

  "誰?"花衍正在午睡,突然驚懼地睜開雙眼,只見房中多了四五個人。

  "久違了,幸花衍。"

  花衍瞪著面目猙獰的秦回瑞,強迫自己不要顯露出恐懼,讓他稱心如意。

  秦加瑞點頭示意,兩個手下立刻上前按住花衍的手腳。另一個用一條浸過迷藥的白布摀住她的口鼻。

  世豪曾說他是什麼來著……美國黑幫教父?我的天!她由心底深處升起濃濃的恐懼,然後,她昏了過去。

  花衍再醒來的時候,她一個人在一個房間中,她疑惑地看著四周,感到腳下的地板有規律地晃動著。是船!她在船上!

  她跑到門邊,用力地捶打著。"放我出去秦加瑞,你這個渾蛋!"

  她喊得喉嚨都啞了,手捶得都腫了,卻沒有任何人來理會她。

  她跌坐到地上,絕望地痛哭。瑞衣,你在哪裡?

  兩個星期後。

  "該死的秦加瑞,居然用船綁架人,害我吐得要死!"花衍不雅地在加姆面前咒罵著。

  加姆是這艘船的船長,年紀大約五十出頭。他從十歲起就跑中國航線的船,所以中文說很好。雖然外表魁梧,看起來令人生畏,但相處久了之後,便會發現他其實是面噁心善。

  加姆皺著眉頭看她。"這幾天風平浪靜的,你應該不會暈船才對。你是不是生病了?"

  "老關在艙房裡,沒病也悶出病來了。"花衍不客氣地抱怨。"不如這樣,加姆,你讓我到甲板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我或許就會舒服一點。"

  "不行!秦老闆批示過,千萬不能讓任何一個水手知道你聽存在。"

  "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每天吼得這麼大聲,他們會聽不到嗎?"

  加姆神秘地笑著。

  "告訴我,他們真的聽不見我的叫喊嗎?"花衍追問。

  "沒錯,這間艙房經過特別設計,就算有人死在這裡面,也不會有任何臭味散發出去。"

  聽他這麼說,花衍又大吐一場。

  她虛弱地問:"這裡真的死過人嗎?"

  加姆考慮著要不要告訴她真話,和她相處了兩個禮拜,他對這個東方女孩多少有點感情,何必增加她的困擾呢?

  加姆是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他在心裡默禱一下,決定撒謊。"沒有。"

  "謝謝你,不管是不是真的,我想寧可相信你的話。"

  "你以為到了美國,秦加瑞就會給我好日子過嗎?"花衍垂頭喪氣的。"最好這條船沉了,永遠到不了美國。"

  "呸!你再亂說話,我就要把你抓起來打屁股哦!"加姆嚇她。

  "你才沒那個膽!秦加瑞不會高興你打了我,他寧可自己動手。"

  "你真瞭解他。"

  "哼!因為秦加瑞和他兒子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流氓!"花衍輕哼道。"對了,聽說秦加瑞是美國黑幫教父,你知道其中內情嗎?"

  "當然知道。"

  加姆以崇拜的口吻訴說著泰加瑞在美國發跡的傳奇。

  "你說什麼?秦加瑞在三十四年前娶了寶石業鉅子的千金?"花衍驚訝地問。

  "是呀!然後他又在阿拉斯加購進一大塊油田……"

  瑞衣今年三十三歲,那麼當初秦加瑞是拋棄了尹媽媽母子,娶了富家女,才會有今天的成就!花衍在心裡咒罵著秦加瑞的絕情寡恩。

  加姆滔滔不絕地說著泰加瑞光輝的奮鬥史,以及他在黑白兩道的勢力。

  "所以現在秦加瑞把我綁架到美國來,除非他自願放人,否則我是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他兒子尹瑞衣也不可能找得到我羅!"

  加姆思考著。"尹瑞衣在美國黑社會也頗有勢力,他可能有辦法找到你,但那不件容易的事。"

  "如果尹端衣找上你呢?加姆,你會不會告訴他我的行蹤?"花衍柔聲問道。

  "我根本不知道你下了船之後會被帶到哪裡去。秦加瑞的勢力太大了,他要不說話,根本沒有人敢開口。"加姆遺憾地看著她。

  經過這次交談後,花衍不敢再奢望瑞衣會找到她。當加姆告訴她就要入港時,花衍不禁為自己未卜的命運惴惴不安。

  加姆在送給花衍的飲食中加人安眠藥,以免她在下船時掙扎。當然,這也是秦加瑞的吩咐。

  "歡迎來到美國。"秦加瑞進入花衍的房間,皮笑肉不笑的說。

  "我一點也不高興。"花衍有氣無力地回答他。

  "來到美國的感覺如何?我已經讓你休養一個星期了。"

  他說話的口氣,彷彿對她有莫大的恩惠。

  "這麼說來,我還要謝謝你的盛情吶?"事實上,花衍正極力克制反胃的感覺。

  "你不想知道你的未來嗎?"

  他的微笑透露出殘酷的訊息。花衍連忙閉上眼睛,無法再忍受看見他因強烈的恨意而扭曲的五官。

  秦加瑞走到花衍面前,一隻手緊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看著他,陰沉地宣佈她的命運。"你後半輩子將會在紐約最黑暗的院裡度過!"

  花衍感到噁心,胃部翻攪,忍不住吐到秦加瑞臉上。

  秦加瑞用力把她甩開。"該死的女人!"他氣沖沖地走了出去,並不忘上鎖。

  花衍虛弱地躺回床上,如果不是因為太難過了,她會笑出來的。秦加瑞活該!

  她隨即雙恐懼地想到,他要把她賣到紐約最下流的妓院!花衍感到體內的血液變得冰冷,不禁顫抖起來。

  當秦加瑞再次進入花衍的房間,已經是傍晚時分。他高傲地站的離她遠遠的。

  花衍想到早上的情景,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命運嗎?這也難怪,你本來就是一個妓女。趁這些時候多時候多作一些白日夢吧!等你到了紐約最下流的妓院,我保證你會忙得連哭泣的時間都沒有。"

  "你不敢!"花衍的臉色慘白。

  "女人,沒人教過你嗎?永遠別向男人的權威挑戰。"他的雙眼危險地眯起。

  "瑞衣會趕來救我的。"花衍堅定地說。

  "當然。"秦加瑞大笑,"但那是在上百個男人佔有你之後。你想到時候瑞衣還會要你嗎?"

  花衍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牙齒緊咬著下唇。秦加瑞的目的無非是讓她害怕,哭著哀求他放過她。但她不會求他的,因為求他也沒有用。

  這時,一位穿著白色制服的醫生走進來。

  秦加瑞先用英文和醫生溝通,然後才轉過頭對她說:"為了怕降低我報復的塊感,所以我請醫生為檢查你是不是生病了。下船都一個星期了,還吐個不停,簡直是故意我作對!"

  "我不要.我死了你最高興不是嗎?"

  "不,你活著受折磨比死亡更能令我感到痛快。過不了一個月,你就會求上帝永遠不要讓瑞衣找到你。或許幾年後,我會把骯髒的你帶到瑞衣面前,讓你親眼瞧見他眼裡的鄙視。"

  秦加瑞惡毒地說完,對醫生點點頭。

  醫生走到她面前,看見了她眼裡的恐懼,溫柔地安慰她:"不要怕。"

  花衍怎能不怕?

  以秦加瑞的背景,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戲言。花衍深為恐懼,她在心中不斷地祈禱:瑞衣,快來救我!

  但是,有用嗎?或許正如秦加瑞所說的,等瑞衣找到她時,她可能已經被蹂躪、摧殘得一文不值了。那時候瑞衣還會要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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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3 22:30:53
第九章

  "可惡!你竟然懷孕了!"秦加瑞氣沖沖地走進花衍的房間。

  "懷孕?"花衍吃驚地大叫。

  "是我的孫子救了你,要不然你現在已經在妓院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憤恨地道。

  花衍呆愣著,一時間無法接受自己懷孕的事實。

  半晌,她堅定地告訴秦加瑞:"我的孩子不會是你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他將永遠留在我身邊。"

  "我不會讓我的孫子留在一個妓女的身邊。"

  "我不是妓女,我在遇見瑞衣的時候還是個處女!"花衍為自己辨解。

  "你不要以為懷了我的孫子就可以自我膨脹。"

  "我當然不會這麼認為,因為我懷的是我和瑞衣的孩子。"

  "你只是負責生下他的工具而已,等你生了孩子,我還是會把你送到妓院。"

  "對不起,如果你想要這個孩子,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刺激我。我累了,需要休息。"花衍不客氣地下逐客令,沒有看見秦加瑞離去時臉上欣喜的笑容。

  想到肚子裡的寶寶,花衍的心中盈滿了幸福,她想過要逃,但關她的這幢別墅四周都是警衛,根本逃不出去,而且就算她能逃走,又該向誰求救?還是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秦加瑞對花衍的態度不再那麼惡劣,他請了特別護士照顧花衍,就怕她有什麼閃失,而且每個星期天都會抽空來看她。

  這天,花衍正在花園裡做運動,秦加瑞竟然主動的加入她。花衍沒有理他,卻也不排斥。

  他們做完體躁後,秦加瑞竟然問她:"你會不會下圍棋?"

  花衍張大雙眼,沒想到他會邀請她。"會啊!但是我聲明在先,我不和太弱的對手下第二盤。"

  看到秦加瑞一副碰到救世主般神情,花衍不由得怔了怔。

  "這麼大的口氣!"秦加瑞不悅地說,但他知道,與對手下棋前,氣勢是最重要的。他一直找不到人陪他下棋,這下終於找到棋伴了。

  他們這一盤棋從上午一直下到傍晚的還未見分曉。

  "都是你啦,每下一步棋都要考慮一、二十分鐘。"花衍抱怨道。

  "你還不是一樣。"秦加瑞的語氣寒著笑意。"對了,你的圍棋為什麼下得這麼好?"

  "我有個好老師呀!以前尹媽媽教瑞衣下圍棋的時候,我都在旁邊看。

  "哈!以前我和秀睛就是在圍棋社認識的,她那時候總綁著兩條辮子,看起來好可愛!她第一次向我挑戰的時候,我就是被她天真、可愛的外表騙了,才會輸了那一場比賽。"秦加瑞沉湎於往事中。

  "真的?"花衍帶著羨慕的眼神望著他。"尹媽媽從來都沒講過。"

  "瑞衣的棋藝如何?"

  "很好啊!他小時候好壞,老愛罵我是笨蛋!因為我每戰皆輸。"花衍吐了吐舌頭。

  "看來他頗有我的真傳哩!"秦加瑞笑得開心。

  "瑞衣從小就是天才,在學校的成績每學期都是第一名。他還是我的家庭教師,可是他好凶,又好愛生氣,所以我每次都假裝不會,故意氣他。"

  "原來你惹他生氣的本事就是這樣來的。還有呢?"他催促她繼續說下去。

  "哎呀,他的壞話說也說不完……"

  花衍看得出來秦加瑞很相知道瑞衣小時候的事,所以她不斷說著。

  "哇!我贏了!"花衍得意地跳起來。

  秦加瑞恍然大悟。"你使詐!原來你一直說話是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

  "這是瑞衣教我的第一課,兵不厭詐。"花衍笑得合不攏嘴。"我告訴你,其實我的棋藝並不比他弱,但是他每一次快輸的時候,都用這一招贏過我。"

  秦加瑞又是一陣大笑,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老爺,吃晚餐了。"女僕已經是第三次催他們了。

  "晚餐?我們吃過午餐嗎?"秦加瑞問花衍。

  花衍俏皮地聳聳肩:"別問我,我也是迷迷糊糊的。"

  "別管那麼多了,晚餐就晚餐吧!"秦加瑞紳士的挽著花衍的手走進餐廳。

  "你說瑞衣從小就是天才?"他十分感興趣地問道。

  "嗯。其實我並不覺得我很笨,但是瑞衣實在太聰明了,幾乎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得了他,相形之下,我就變成白癡了!

  "但是在他聽求學生涯中,最引人側目的還是他英俊的外貌。他所到之處,無不受到女孩子的歡迎,每天收到的情書不計其數。有一次,我甚至聽見老師說她看了瑞衣那張勝捨不得責罵他……"花衍說著,注意到秦加瑞的臉上偶爾會閃現痛苦。

  他必定是很遺憾自己沒有親身體驗身為父親看著孩子成長的快樂。

  "你當初為什麼會放棄尹媽媽?"話一出口,花衍不禁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她怎麼會有勇氣問這種問題?

  秦加瑞臉色凝重地站起身,腳步沉重地走出去。

  不一會兒,他手上拿了一個相框走回來。

  "你看。"他把相框遞給花衍。

  照片裡是一個氣質典雅、雍容華貴的女人。

  "她是我的太太。"

  "好漂亮!"花衍讚歎著,覺得照片中的女人似曾相識,卻又記不起在哪裡見過她。

  "她是我到美國後認識的,為了救我,不幸導致終身不孕,如此有情有義的一個婦人,你說,我如何能辜負她"

  "既然你選擇了她,就沒有資格責怪我的父親。"花衍勇敢地說。

  "胡說!秀睛是我最愛的女人,幸之言竟敢用他骯髒的身體侵犯她,他罪該萬死!"秦加瑞勃然大怒。

  他生氣的樣子今花衍害怕,但是她忍不住衝口而出的話。"但是我父親在尹媽媽走投無路時收容了他們母子,而且他也為自己所做的錯事付出了生命。而你呢?娶了富家女,在美國享受榮華富貴,卻讓尹媽媽被家人趕出門,背負著未婚生子的罪名,更讓瑞衣從小帶著私生子的烙印,遭受同學的恥笑。這就是你對待最愛的人的方式嗎?"

  "別再說了!你以為你現在懷孕,我就不敢揍你了是不是?"秦加瑞氣急敗壞地大吼。

  花衍嚇得臉色蒼白,但仍挺身為父親辯駁。"我父親縱然有錯,但瑞衣已經原諒他了。"

  "伊頓!"秦加瑞再次駭人的大吼,人高馬大的保鏢伊頓立刻衝進來。

  "給我好好的教訓她!"秦加瑞殘酷的下令。

  "不要,你會傷了孩子!"花衍恐懼地往後退,雙手護住腹部。

  "伊頓,不要傷到孩子,否則我要你一起陪葬!"他走到客廳扯下牆上的馬鞭,丟給伊頓。

  花衍睜著佈滿恐懼的大眼,看著威武有力的伊頓拾起馬鞭,一步一步逼近她。她迅速地轉過身子,雙手緊緊護住腹部。

  "啊!"當第一鞭落在背上是,花衍痛得大叫出來,跌趴在地上。她緊咬下唇,顫抖地等著第二鞭落下。

  伊頓不忍心地側過臉,遲遲無法再揮落第二鞭。

  "動手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不受點教訓是不會學乖的!"秦加瑞憤怒地道。

  第二鞭毫無預警的落下,花衍淒厲地哀號一聲,但她絕不求饒!她並不沒有錯!

  當第三鞭打在她背上,花衍已痛得無法出聲,只能將身子綣縮起來,死命地咬住下唇。

  "秦先生……"伊頓再也下不了手。

  "你先下去吧!"秦加瑞揮手要他退下。

  花衍冷哼道:"如果你的好戲看夠了,你可以離開了!"

  看見花衍虛弱的模樣,秦加瑞這才驀然驚覺自己的殘酷。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書房,陷入沉思中。想起秀睛母子的遭遇,他不得不承認瑞衣說對,從一另角度來看,幸之言對他們有恩,況且他也已經得到應有的報應。

  那個女孩懷著他的孫子,他竟然命人鞭打她,他還是人嗎?秦加瑞痛苦地閉上眼睛冤冤相報何時了?他又怎麼忍心再製造另一個悲劇?他知道瑞衣一直在設法打聽辛花衍的下落,看得出來兒子是真的愛上她了,或許,這是他補償過去的一機會……


  花衍感到背部如火燒般的灼熱、疼痛。這兩天來,她一直睡睡醒醒,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然後,她作了一個很甜美的夢,夢中有瑞衣輕柔的安慰。

  "瑞衣……"她在夢中輕喚。

  瑞衣愛憐地撫著她的臉頰,心中一陣激動。當他接到秦加瑞的電話,得知花衍懷了他的孩子,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瑞衣立即飛到秦加瑞位於紐約市郊區的別墅,心中卻不免納悶他父親為什麼肯放過花衍。

  花衍不安地翻了個身,輕哼一聲,背對著瑞衣。當他看到花衍背上的傷痛,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天啊!他父親竟然鞭打一個弱女子,而且她還懷著他的孩子!他感到一股怒火席捲而來,立刻走出房間。

  秦加瑞就站在房間外。

  "我真不敢相信你竟會對花衍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尤其她還懷著我的孩子!"

  瑞衣一把抓住他的領口,怒氣衝天地責問他,眼看著拳頭就要揮過去了……

  "住手!"花衍雙手緊抓著門框大喊。

  她以為自己是在作夢,沒想到一睜開眼睛就聽到瑞衣的怒吼聲。

  "花衍!"瑞衣馬上放開他父親。跑到花衍面前,抱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你醒了!"他興奮的不斷親吻她的雙頰。

  "瑞衣!"花衍流下高興的淚水,雙手環住他的頸項。"你怎麼找到我的?"

  "是那個渾蛋打電話通知我的。我再不來,你都快被打死了!"

  "瑞衣,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啊!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錯,你也不能怪他!"花衍希望能化解你們之間的怨恨。

  "而且,如果他沒有告訴你我在這裡,你永遠也找不到我,對不對?"

  "對不起,我實在不應該叫伊頓鞭打你。"秦加瑞突然開口道歉。

  瑞衣和花衍聞言,吃驚地張大了眼睛。

  花衍首先恢復正常,她平靜地開口:"加果這樣能化解您對我父親的恨意,我吃一點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你真是一個善良的好女孩。"秦加瑞後悔地閉上眼睛。

  "秦伯伯……"花衍遲疑地喊。

  秦加瑞睜開眼,揮揮手打斷她。"別說了。這麼久沒見,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他踩著輕鬆步伐離去。打開心結後,他覺得愉快多了。

  瑞衣彎腰,一把抱起花衍。

  "瑞衣,放我下來,我現在重了好多!"

  瑞衣大笑著走入房內,將她輕放在床上,溫柔地挑著她。

  "你輕得像一隻小鳥!"

  "才怪!我現在胖得像一隻母豬。"花衍笑得好甜。

  "我好想你。"瑞衣溫柔地在她耳邊輕語。

  "我也是!"她拉下他的頭,送上自己的唇。

  彷彿要彌補這三個月來的相思之苦,他們吻得纏綿忘我,直到快喘不氣來才分開。

  "花衍!"瑞衣憐惜地擁緊她,"嫁給我,讓我永遠保護你。"

  經過這次分離,瑞衣知道他絕無法忍受失去花衍的痛苦,他要把她綁在自己身邊,永遠愛她、疼她。

  "不要。"

  "不准你說不要。"

  "你好霸道。"

  "好吧!給你個機會,讓你訴苦。免得十幾年之年,你會對我們兒子嘮叨!"

  "瑞衣,"花衍認真地問:"你真的不後悔?你不在意我曾做舞小姐嗎?"

  "你竟敢對我沒信心.看我怎麼罰你。"他吻上她的唇。

  半晌,花行推開他道:"瑞衣,我答應你的求婚,但是我現在不能嫁給你。"

  "為什麼?"瑞衣不解地問。

  "我總不能挺個大肚子跟你結婚吧!我不要。"

  "別任性了!我們的孩子可等不得。"

  花衍嬌笑地推開他。"我逗你的。傻瓜!"

  "好呀!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戲弄我!"他輕咬她的耳垂。

  "瑞衣,不行呀!你這樣會嚇壞我們的兒子。"花衍嬌喘連連地抗議。

  "等你生下孩子,絕不能讓你這麼快又懷孕。"瑞衣嘆道。

  "嘿!我可是比較喜歡我的孩子,而不是他的父親。"這一連串驚喜耗去花衍太多的體力,她疲倦地打了一個呵欠。"我好困哦!"

  瑞衣溫柔地摟著她。"睡吧,我的愛。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

  瑞衣等花衍的傷勢好一點了,便帶她離美回台。除了上班時間,無時無刻都陪著花衍。

  "明天我們就到法院登記結婚。"瑞衣溫柔地說。

  "好呀!"花衍甜蜜地笑著。

  "等你把小孩生下來以後,我們再補辦婚宴。"他愛憐地摸著她日漸隆起的腹部。

  "我不在乎形式。"

  "不!我要辦一個隆重的婚禮,讓所有辦都知道幸花衍是我尹瑞衣老婆。"瑞衣堅持道。

  第二天,他們到法院辦理公證結婚,花衍終於成為瑞衣的妻子。

  這天,花衍和瑞衣下著圍棋,突然想起了秦加瑞。"瑞衣,你最近有沒有和你父親聯絡?"

  "沒有。你幹嘛提起他?"瑞衣不悅地回答。

  "瑞衣……"花衍拉長聲音。"你父親很喜歡小孩,你想我們一家人是不是應該住在一起?"

  "不要。"瑞衣斷然拒絕。

  "你不能這麼自私。他已經錯過了你的成長,一定很渴望參與孫子的成長。"

  "可是我只要一想起他曾綁架你,又令人鞭打你,我就……"

  "瑞衣,那都過去了,你又何必一直唸唸不忘呢?"

  "花衍,你太善良了。你這麼單純,早晚會害了自己。"瑞衣忍不住教訓她,"就拿你母親的事來說好了。"

  "我母親?"花衍羞愧地發現自從她離去後,自己從未想過她。"你把我母親怎麼了?"

  "我還能對她怎麼樣?"他反問,臉色不悅。

  "對不起,我該相信你。"花行偷瞄著他的表情。

  "算了!反正以後有我保護你,誰也不要欺負你。"

  花衍瞪他一眼。"哼!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只有你能欺負我,對不對?"

  瑞衣故作驚訝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你好壞!"她撒嬌地打他一下。"你到底知道我母親的行蹤嘛?"

  "當然知道,但是你得先親我一下,我才要告訴你。"

  "討厭!"她用食指輕觸自己的唇,再碰觸他的。"這樣可以了吧?"

  "當然不行。"他出其不意地抓住她的手,"我好想要你……"他的慾望明顯熾熱。

  "我也是。沒關係,醫生說不會影響寶寶的……"

  不等她說完,瑞衣便溫柔地覆上她的唇,用另一種方式帶領她到達慾望的天堂

  事後,當瑞衣想起要告訴花衍,他已把她母親送到勒戒所時,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越接近預產期,花衍越緊張,同時她也非常慶幸有愛她的瑞衣陪在身邊。

  這天下午三點多,門鈴突然大響。女僕去開門,來訪的人竟是久違的秦太太。

  "秦太太!"花衍吃驚地大叫。"你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裡?"

  秦太太露出微笑。"很抱歉,臨時來訪,沒嚇著你吧!"

  "沒有,沒有。我歡迎你都來不及了。"

  "哇!你的肚子這麼大了!聽說是個男孩?"秦太太關心地問。

  "是呀!照超音波知道的。"花衍掩不住為人母的喜悅,卻又奇怪她怎麼會知道。

  這時,瑞衣開門進來,他先給了親愛的妻子一吻,才轉身面對秦太太說:"歡迎您來!"一點也不驚訝她會在此出現。

  "你們認識?"花衍吃驚地問。"啊!我想起來了。我看過你的相片,你是秦伯伯的妻子。"

  秦太太寒笑地點頭。

  "哎呀!我好笨,當初怎麼沒有想到呢?"花衍拍拍自己的額頭。

  "好了,你趕快坐下。挺著這麼大的肚子走來走去。看得我心驚肉跳的。"瑞衣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

  "阿姨,如果您是來看花衍的,我很歡迎。但是,如果你是為了我父親而來,就不用說了。"他臉色嚴肅地說。

  "瑞衣,你怎麼這麼沒禮貌!"花街怒斥他。

  "沒關係。"秦太太眼中滿是悲哀。

  "秦伯伯還好嗎?"花衍禮貌地問。

  "他……"秦太太有口難言地看了瑞衣一眼。

  "花衍馬上問他:"瑞衣,到底是什麼事情?"

  瑞衣只好將秦加瑞不斷要求來探望花衍,但都被他拒絕了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瑞衣,你父親是真心誠意的。"秦太太試著勸服瑞衣。

  "我早就不怪秦伯伯了,"花衍叫道:"我隨時歡迎他來。"

  "花衍!"秦太太感激地握住花衍的手,"真的嗎?"

  花衍誠懇地點頭。"嗯!"

  秦太太轉向沉著臉的瑞衣,徵詢他的意思。

  "好吧!既然花衍都原諒他了,我還能說不嗎!"瑞衣苦笑一下。

  "好極了!"

  秦太太高興地拿出行動電話,"他就在樓下等消息。他特別囑咐我,如果你們肯原諒他,要馬上通知他。"

  片刻後,門鈴又響了,女僕去開門;秦加瑞帶著抱歉的笑容出現在門口。

  花衍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歡迎您來!"

  秦加瑞這才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幸虧你願意原諒我,要不然你阿姨就要把我的皮剝了!她一直抱怨我害她抱不到孫子。"

  聽了秦加瑞充滿委屈的話,大家全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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