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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晶]秘書借用中[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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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3 02:02:15
第十章

  上完廁所,洗完手,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紅潤,儼然一副沉浸於愛河的女人,她剛剛居然這麼大膽,面對面的示愛!他應該能懂她的意思。

  隨意的收拾了一下繁亂的心情,她拎著包,走出洗手間,沿原路走回大廳的途中,她感覺怪怪的,停下來,轉頭看了看,長長的走廊空無一人。

  她想多了吧,繼續往大廳走去,進入大廳要繞過一座人工湖,錦鯉魚在湖中悠然自得地轉悠著,她走在橋上,這種設計很有古典的味道。

  她不由地停下腳步,欣賞著魚兒相互嬉鬧的生機勃勃,被養得肥嘟嘟的一隻一不小心撞上了峭壁,暈頭轉向地轉過肥嘟嘟的身體,似乎氣憤不已,她看著好玩,便倚在橋欄上,觀賞著。

  安靜的湖面突然閃過一個人影,她的背脊倏地一涼,趕緊回過神,迅速地轉過身,還來不及說什麼,腰便被抵在了橋欄上,手上的包包應聲掉到橋上。

  是她!她的腦袋一瞬間被放空,震驚的眼睛望見了美麗的星空,倒著的石頭,冰涼之感立刻侵進她的頭皮,頭髮轉眼間變成了黑夜中遊走的水藻,眼睛所望之處,只有黑色,鼻腔、口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灌入,整個衝擊到她的胸腔。

  身體如在點水的蜻蜒失去了重力,「嘩啦啦」一聲,沉入水中,驚起一方錦鯉。

  「砰」的一聲巨響,廳內歡樂安然的人被驚嚇,趕緊湊到落地窗前,卻未有人敢踏出,淩鋒被前方的騷動驚擾,移動腳步。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熟悉的布料,遺留在橋上的小皮包,將他從迷茫中抽離出來,他嚇得擠出人群,往出事點跑去。

  「怎麼了?淩鋒!」關徹從未見過淩鋒驚慌失措的一面,他一向是淡定文雅的紳士。

  淩鋒沒有聽見關徹的聲音,那一剎間,他腦海裡似乎閃過高中時,宋翔談起過的一件事。

  淩鋒,你知不知道,今天有一個女孩子,因為你而被推下河裡……

  是她!那個女孩就是何月!不需要猜想,也無需思考,他的直覺在第一時間告訴了他!

  她問,她是誰?她是當初暗戀他的那個女孩!

  他脫下西裝,翻過橋欄,準備跳下。

  「淩鋒!」關徹即使抓住了他的手,「你瘋了!這個水很深!」

  救人必須要水性很好的人才行,雖然是人工湖,為了更真實化,水位是真的很深,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橋欄下的部位做了鋼化玻璃,不讓一些調皮的小孩子掉下去,大人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掉下去,除非是…

  「你放開,你知不知道何月掉下去了!」淩鋒忿忿不平地一拳打在關徹的臉上,瞬間成了一個青紫印。

  關徹的手並未因為他充滿衝擊力的拳頭而鬆動一分,他也是個練家子的,一身武藝,哪是委鋒所能撼動的。

  「不管怎麼樣,你不能下去!」這個傢伙大概是忘記自己的水性不好,雖然會游泳,在這萬面確實是沒有多大的天賦,在太深的水裡,他自身難保。

  「你……」他的眼睛如火一般地怒視著關徹。

  「學長,你不要亂來啦。」

  「是呀。」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也開始自以為是地勸阻。

  「閉嘴!」他大吼一聲,眼眶開始泛紅,怒發衝冠為紅顏,「該死!你們放開!」

  一片混亂,每個人都勸導著,關徹硬生生地扯下了淩鋒,「我下去。」他的運動神經是四人中最為活躍的。

  關徹正準備脫下衣服,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卻出現在橋頭,他的眼眨了眨,不會吧!川叭睛搓了搓眼!

  「淩鋒!」關徹大喊一聲,試圖壓制發狂的野獅子。

  淩鋒激動地說不出話,一個勁地想往下跳。

  「你給我看清楚!」關徹只能跟著他比幼稚,大聲地喊著。

  「什麼!」淩鋒一臉的仇視。

  「淩鋒……」沒有人能喚起失去理智的人,除了是那個人的真命天女。

  她的聲音就如奇跡的綠光,瞬間穿透他的腦神經,他望著緩緩向他走來的女人,此刻他想到她曾對他說過……

  你不用為我做一個王子,不用為我冒風霜、斬荊棘,不用為我大失常、獅子吼,因為我不是公主,我是騎士的黑女巫,沒有人能傷害我,除了你。

  眼前的她,一身濕淋淋,滿臉的蒼白,嬌小的身軀微微抖動著,水珠順著她的頭頂,從頭落到腳,她的表情沒有恐懼,只有淡定,還有一抹少見的甜甜嬌笑。

  「你!」他推開人,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大大的一個熊抱,「你嚇死我了!」

  「沒事!」她笑著,嘴角像是有人扯著似的,無法控制自己的笑意,即使看著嚇得失了半條命的淩鋒,她也沒有一絲絲的愧疚,相反的很開心。

  一點也不像平日的淩鋒,即使被她給氣得要跳腳,他都未曾如此的失常,讓她覺得很帥氣,很合她的心意。

  「先去休息室吧。」關徹看著肉麻的兩人。

  「嗯。」淩鋒脫下外套,覆在她的身上。

  「我去拿些食物和藥。」關徹理智地注意到何月身上濕透的衣服,和手臂上的淤青。

  「謝謝了。」淩鋒感激地道,一心都在何月身上,擁著發抖的女人,往休息室走去。

  關徹摸著下巴,「難得會跟我道謝,呵呵。」果然是愛情的魅力呀!

  換下濕透的衣服,再換上乾淨的運動服,何月端著熱熱的牛奶,小口小口地喝著,就如一隻迷失的小貓咪般,蜷成一團毛球,蹲在角落,可憐兮兮。

  看著這樣的何月,他的心不斷地糾結著,強忍著怒氣,他拿著吹風機,溫柔地吹乾她濕濕的頭髮。

  何月舒服地瞇著眼,他纖長的手指穿梭過她的頭皮,麻麻的,似按摩一般。

  「怎麼掉進去的?」他輕柔地開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雙眼要火大地凸出來了,連嘴都要噴火了。

  「我沒事。」她不打算去找那個推她入水的人算帳,那個人也只敢惡作劇,而她在高中時期被推入水中後,就一直努力克服恐懼感,認真學習游泳,如今派上用場了。

  「啊!」她的頭皮被人狠狠一扯。

  「不好意思。」她被她若無其事的口氣給激到,力道一下子無法控制,不小心扯痛了她。

  「嗯。」她知道,他很生氣、很懊惱,她卻不想他太擔心,「其實,我學過游泳的,這點深度還是能應付的。」剛開始只是被人驚嚇到,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就馬上如魚得水般自救。

  淩鋒關掉吹風機,靜靜地不說話。

  「你不用太擔心啦。」何月不適應他不說話,冷著臉的樣子。

  淩鋒拿起藥,藥是關徹留下的,沒多做打擾就離開了,將雙氧水輕輕地擦在她的手臂上,她疼地輕哼了一下,他停了一下,動作更為柔情。

  她毫不緊張的話惹毛了他,讓他很不爽,下手時動作有些重,可她疼得皺起臉的模樣,他又有些心疼,只能輕輕地塗抹著。

  他的眼神、他的手,都好輕好輕,除了開始那一下的痛,接下來就如羽毛一般,輕刷過她。

  他相當氣悶,卻沒有發洩的管道,她傷成這樣,最心痛的便是他,她卻一副事不關已的態度,讓他真的很想敲敲她的腦袋。

  好!她不說是吧,那他自己找,他一定可以找出是誰幹的!他做人有一個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旦犯了他,他便十倍奉還,但這件事先放在一邊,還有一件事。

  「我想起來了。」擦完藥,他將藥放回藥箱中,盯著她看,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一些什麼東西。

  比如,為什麼當初這麼喜歡他,為什麼到後來相遇,對他卻百般的折騰,為了別有用心地讓他記住她?還是真心討厭他?

  「嗯。」她也不在意,反正如他所說,都過去了。

  「為什麼?」

  「什麼意思?」何月看著他,她聽見他問的問題,可她不明白他的用意,為什麼要這麼問她呢?

  「我……」差一點,他就把自己心中所想全盤托出,他及時地住嘴。

  但她卻明白了,望著之前為她擔心受怕,在得知過往以後,心有疑雲的淩鋒,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心情,是開心他想起她是誰?還是難過他對她的質疑?

  這兩種想法就如火星撞地球般,也如雨後春筍般襲上心頭,他不開心,她亦沒有多大開懷,一瞬間,他們陷入了沉默。

  她緩慢地站起身,他一直維持著擦藥時的蹲姿,像一個臣服者,可笑的是,他也許不會是個臣服者。

  「我想,我們最好分開一段日子。」她開口了,因為心很痛,所以她需要時間,時間可以幫助她理清思緒,還有隱隱作痛的心,盡管不能完全止痛,但起碼不會如此刻疼得讓她窒息。

  他如沉默的羔羊,對於她所說的,沒有大發雷霆,也沒有喜形於色,面無表情是最適合他現在的表情,她瞧不出他的心思。

  他關上了他的心房,她也沒有去看窗戶是否禁閉,而是提出了另一個她覺得對他們都適合的提議。

  「我送你回家。」他開口。

  她沒有拒絕,沒有過多的力氣假惺惺矯情,她現在確實需要回去休息,回到自己的家裡,曾經靜寂過,又熱鬧過,但現在適合她的,只有她自己的公寓。

  ◎             ◎             ◎  

  男女之間的愛情,很奇妙,當他們相愛時,可以如膠似漆;當他們爭議時,就不再如從前一般。

  有些人會大打出手,也有些人如淩鋒和何月這般,冷靜地分開一段時間,等無理的脾氣遠離了他們,再好好談談,解開心中的困惑。

  這便是傳說中的熱戰和冷戰。

  熱戰速戰速決,冷戰就如接鋸賽一樣,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盡頭,何月在第二天就恢復了正常,調理好了自己的心情。

  身為女性的自覺性,她選擇等著凌鋒來找她,接著她會告訴他,高中時期是迷戀,後來相遇是沒好感,之後的之後則是比喜歡還多很多的感。

  他,應該會懂吧?

  時間會治療一個人的情傷,也會將一個人的激情給褪去,從一開始的鬱悶到現在的淡然,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何月也不再等待,她一向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

  梁青青剛生完孩子,喜得一子,宋翔開心地逢人便說,在醫院,她沒有碰到淩鋒,她幾乎每天上完班都會去看看梁青青,這樣的機率卻還是沒有碰上,他在忙什麼呢?她有時無法控制自己的想法,會想東想西,想的卻都是他。

  將一份請假單扔在了總裁辦公室裡,何月拿起簡易的行李,飛往日本。

  宋翔是絕不希望在此時看見她的請假單,他要照顧妻子,還要處理公事,一人當兩人用,連得力秘書都臨時逃跑,他大概會發瘋。

  不過這一次,何月想當個任性的人,不想一直做個完美的秘書,她有些乏累了。

  當飛機起飛,當她看到那近在咫尺的白雲,她的心卻沒有隨著高度而變化,飛機停在了日本,她下了飛機,現在不是旅遊旺季,人不是很多。

  陌生的國度、陌生的語言,一一充斥在她的耳邊,沒帶行李箱,就一個旅行袋,沒有多少東西,很輕就如她的心一樣,沒有了重量,只是輕浮著,找不到重心。

  手機被她關機了,她不想在此刻還有擾人清閒的電話。

  接下來,去哪裡呢?

  她突然想到「東京愛情故事」,心裡一動,身隨心動,用著流利的日語交代去向。

  不同於台灣的天空,日本的天很藍,她的額頭抵在窗……

  ◎             ◎             ◎  

  很少會有事情能讓淩鋒感覺困擾,但是有個人就是有本事讓他感到困惑和矛盾,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不禁思考便問了她,那種感覺似乎將她當成了一個有著心機的女人,高傲如她,她沒有生氣,心平氣和地對他提出分開一段時間。

  就是她該死的不辯解,該死的冷淡,該死的提出這種要求,大男人的他怎麼能不氣?怎麼能先屈服?

  在男女遊戲中,他從不是屈服的人,即使在她的面前,他低過頭,可這一次,他不想先低頭。

  他等著她,等著她能主動來找他,知道她和梁青青是好友,所以在梁青青產後的每一天,他都會去看她,名義上是看她,實際上卻是去看某個沒良心的女人,怎知那個沒良心的女人,一次也沒有讓他碰到!她是無意還是存心的?

  「喂,拜託你不要表情這麼猙獰好嗎?」梁青青看著臉色一天比一天差的淩鋒,心中更是鬱悶到了極點,這一對鬧情緒,怎麼鬧到她這裡了?

  「不好意思。」嚇壞剛生完的梁青青,宋翔大概會把他給趕出去,表明以後淩鋒勿進,所以為了私心,他只好忍辱負重。

  「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

  「哼。」淩鋒想起自己上次問梁青青,她打死也不告訴他,何月是否來過,於是他便厚著頭皮每天過來,給這個尊貴的孕婦削蘋果!

  「我不要吃蘋果啦,你不要弄了!」在這裡待這麼久,還給她削這麼多蘋果,她吃不完,全氧化掉了,太浪費了,而那削蘋果的手一頓,他陰森森地看了她。

  「不行嗎?」孕婦最大。

  「那你要吃什麼?」宋翔去買晚飯了,還沒回來,最好快一點回來,否則等他回來,大概會是一具屍體了。

  「柳橙。」她指了指水果,淩鋒耐著性子拿過來,為她切柳橙。

  「我真是想不通,你們怎麼這麼情緒化,兩個人都像小孩子似的。」淩鋒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柳橙上。

  「特別好笑的是,你每一次都在何月走後才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們在玩有緣無分的遊戲呢!」

  「你說什麼?」他提高聲音。

  「你都聽見了還問。」

  「多久了?」

  「一開始呀。」

  「為什麼不早說?」他的聲音冷颼颼的,叮惜孕婦沒聽見。

  「那時沒想到。」剛生完小孩很累。

  在淩鋒發瘋的前一刻,偉大的爸爸終於回來了,「怎麼了?」宋翔望著淩鋒臉色暗沉。

  「每一次何月一走,我就來了?」他低低地問。

  「是呀。」宋翔倒沒覺得不妥。

  「你該死的,為什麼沒跟我說?」

  「你們不是在冷戰嗎?我是局外人,當然還是少說的好。」宋翔故作沉穩地說。

  「你!」

  「哦,對了,我可愛的秘書在昨天請假了。」說到這個,他咬牙切齒,竟敢在這麼忙碌的時刻,幸好集團裡的人不是吃白飯的!

  深吸一口氣,淩鋒不再像無頭蒼蠅般胡亂發脾氣,定定地看著宋翔,眼裡的風暴緩緩地沉澱下來,轉為颶風,他緩緩地對著梁青青說:「你知道嗎?」

  宋翔開始覺得很不對勁,「你……」

  「宋翔是我們這群中最早破處的。」淩鋒扔下炸彈,存心挑撥著這對夫妻的感情後,拍拍屁股就走人。

  梁青青後知後覺地想到,他們好友裡,最風流的是淩鋒,可宋翔比淩鋒還早……

  「宋翔!」新任媽媽力量十足。

  「老婆。」他叫得無力。

  走出病房,淩鋒突然想到在找到那個逃跑的女人之前,他應該先做一件事情,正好手機響起,「喂,查得怎麼樣?」

  「枉費我幫你這個忙,你是不是該先說聲謝謝呀?」關徹懶洋洋的聲音傳過來。

  「那也得先看內容,才能道謝吧?」他還是有這個思維邏輯的。

  「好吧,是之前跟我們打招呼的學姝。」關徹太無聊,主動說幫他查查,過過偵探的癮頭。

  「嗯。」和他猜想的差不多。

  「你想怎麼樣?」他笑著說,淩鋒整人超強的,他非常期待。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的聲音透著戾氣。

  關徹先是一愣,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吧?

  「我掛了。」

  「等等!」已經掛了,這個淩鋒,他的謝謝呢?

  ◎             ◎             ◎  

  日本箱根是溫泉之鄉,何月投宿在一個民宿,逛了逛自己想去的地方以後,便一直待在房間裡,發發呆,看看天空,做著平時不會做的事情,就這樣過了兩天。

  十二月底的日本已經開始下雪,白白的、柔柔的,向窗外一伸手,便飄在了她的手心裡,白色的小東西飄在她的手心裡,一開始沒有重量,接著她的體溫融化掉了雪,冰心透骨的感覺從手心傳進心裡。

  抖抖手,她將窗戶關上,簡單地吃了晚飯,看了一會兒電視,準備去泡個溫泉。

  途中碰上老闆娘山本太太,她是個傳統的日本女性,對著她一個鞠躬,「你是要去泡溫泉?」

  「是的。」她有禮地回禮。

  「你可以去泡露天溫泉。」

  「這種天氣?」她從來沒有在冬天泡露天的溫泉。

  「呵呵,這種天氣,可以邊泡著,邊欣賞雪景。」山本太太笑著。

  「是嗎?」她不是那種輕易就改變自己想法的人,可有時候人需要的就是改變,「好的,謝謝你。」

  「不客氣。」

  輕微地鞠躬,何月往露天溫泉走去,回眸一看,山本太太用著標準的九十度鞠躬回禮。

  她學不會日本人這一套,雖然很禮貌,可她覺得很麻煩。

  推開門,一股濃濃的煙霧傳來,她小心地關上門,其實她不喜歡跟人共浴,所以選擇人少的時候來,正好,沒有人呢。

  在淋浴處洗乾淨身體,她緩緩走進溫泉中,身體馬上暖暖的,抬頭想看看星空,卻黑壓壓的,什麼都看不見,可黑色更襯托出了雪的白。

  雪,一片一片地落入溫泉水中,隨即沒了蹤跡,一些飄在她裸露在外的肩頭上,卻不會很冷,溫泉的暖意蔓延了全身。

  山本太太說得很對,這樣的泡溫泉真的很有新意,而且閒情逸緻地讓她很舒服,雪在飄,煙渺渺升起,她有一種置身仙境的錯覺。

  不過泡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她覺得有點熱了,想起身,正好門被拉開了,她趕緊蹲下身,她不習慣讓人看見自己的裸身,所以連忙背過身。

  那人淋浴了一番,過了一會兒,下到水中,何月緩緩吐氣,被熱氣給熏得有些暈,臉蛋紅紅的,她側著身子,像只螃蟹,繞過那個人,想上去。

  「啊!」不知道什麼東西抓住了她的腳,她嚇得亂踢著腿。

  「是我!」深沉的男性聲音傳過來。

  「淩鋒?」沒有時間懷疑,男人將她擁進懷裡,熟悉的男性軀體,安撫了她驚嚇的心跳,「你嚇死我了!你怎麼在這裡?」

  「哼!」他不在意地哼了哼,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丟下他一個人,他不來找她,她自己一個玩得很開心嘛!還泡著溫泉看雪景,真是好心情!

  可憐他幫她報了仇,勞心勞力,還要來日本尋找她的芳蹤,她卻一個人享福,

  「這裡是女人湯。」何月皺著眉,不讚同。

  「哼哼!」有什麼關係?

  「你出去!」何月說道。

  「不要!」

  「那你放開我,我要出去。」何月拉開他的手,他竟乖乖地聽話,放開了她。

  她走出溫泉池,擦乾身體,皮膚泛著淡淡的粉色,低頭拿起浴衣,「啊!」

  男人突然走上來,圈住她的腰,直接將自己侵略性十足的男性,頂開她的私處,就著站姿,沒有任何濕潤,帶著怒意,倏地衝進她的身體深處。

  太深、太重了!她手拿著浴衣,只能放開一雙手,撐在牆壁,一手用力地揉著浴衣,疼痛只是一瞬間,就如他的怒意一般,淩鋒望菁小女人輕咬著浴衣,努力壓抑著嬌聲。

  她的嬌美馬上觸動了他心中的柔軟,對她,他總是不能太冷酷,太壞!

  「你瘋了!」居然在女人湯裡就對她這樣子!

  「你說呢,你這個女人,就這樣跑到日本,是打算不讓我找到你嗎?」他每說一句話,下身就重重地挺進,她的甬道又乾又緊,讓他進行困難。

  「呃啊……嗯……你……」她放開浴衣,雙手撐在牆壁上,臀部翹起,他的手從她的腰部移到了她的背部,如著魔般地撫摸著,一手伸到她的前面,往小腹遊走。

  「會有人……」她好怕突然有人會進來,她現在這樣子怎麼見人,而身後的男人卻完全無所謂地盡情折磨著她。

  她的小穴因為害怕而不斷收縮,一陣緊過一陣,他的手輕撫著她的花瓣上的珍珠,輕輕地逗弄著,壞心眼地彈著她的小珍珠。

  「嗯……」她馬上感覺自己乾涸的私處滑過一陣濕潤。

  「濕了,嗯?」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輕輕地響起。

  「求你了!不行……」身體開始濕熱,但是她想到這是公共場所,再多的情慾都無法磨滅她的理智。

  「好,不過你答應我一個要求。」他輕咬著她的耳朵,氣息濃重,說明並不是只有她慾火焚身,他同樣也不好受。

  「什麼要求?」她如妖艷的舞姬一般,扭動著身體,感受著她的私處夾著他的碩大,隨著她每一次的搖晃,他的碩大也跟著搖動,刺探著她身體內的各個角度。

  「說你答應。」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女人經過他的調教,已經深知情慾的滋味,也知道如何能激起他無窮的慾望。

  「我……」這是一個陷阱,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墜入他的要脅中。

  「說!」他一個挺進,同時掐住她的珍珠,為她創造一波一波不滅的情慾之浪。

  「啊……我……」她咬咬牙,「好……」

  「乖女人。」他吻吻她濕透的額頭,身下的動作卻越發地快速。

  「快,快停下!」她驚恐不巳地說著,她怎麼也沒想到他這麼放肆,「你……嗯……答應……」

  「很快,等等!」不讓他釋放一回,他會發瘋,「乖乖配合我!」他雙手搭在她的臀部兩側,卯足了勁一次次地用力衝刺。

  蟄居在她深處的慾望逐漸甦醒,她不再只是被動著,在他撞上來的同時,她一個向後,迎上他的巨大,太久了,他們好久沒有歡愛,她想念他的灼熱,他的體溫,還有他性感的粗喘聲。

  將近半個月的不聞不問,她對他的思念聚集如山,無法揮灑,他渴望著她,而她同樣渴望著他,雖然他一見面,就如此邪惡地逗弄著她。

  「小妖精!」他低吼一聲,在她有意的夾擊上,釋放出自己的精華。

  ◎             ◎             ◎  

  日式榻榻米上,一個女子嬌弱無力地躺在被褥上,一雙腿環繞在男人精瘦的腰上,紅腫的花瓣,一張一合地迎著男人的進攻。

  「舒服嗎?」大冬天的,他的背部佈滿了水珠,他的身體整個緊繃,眼睛泛著血絲,瞼上因慾望一片紅紅的,健壯的手臂撐在女人的頭旁。

  「哦……嗯啊……」她同樣全身一片紅色,慾望讓她的眼睛染上一層水意,她的櫻桃小嘴輕吟著。

  「說出來!」他不讓她好過,身下一進一出,動作卻比剛才輕柔許多。

  「喜……歡……」壞蛋!就知道欺負她!

  剛剛在溫泉旁不顧一切要了她,她羞紅著臉,穿好了浴衣,不讓他先出去,看看走廊沒人,才拉著他走出來,拉到她的房間裡,結果這個男人,居然不饜足地將她壓在褟褟米上,狠狠地要,狠狠地愛!

  「你這個女人,你給我聽清楚了,我愛你,你不許再逃了!」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不輕易說愛,女人沒有承諾就沒有安全感。

  那他就說明白,以後她再也逃不出他給的愛了,一輩子都要在他的身邊陪著他,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不給承諾的男人,一旦給了承諾,那麼就是一生一世,永不變!

  她的水眸一瞇,腿環住他的腰,手圈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坐在他的身上,上下起伏著,他的慾望因為她的動作而更能深入她的身體裡,她舒服地在輕咬著男人的肩頭。

  「你聽見沒有?」男人因為女人的主動,聲音沙啞得厲害,卻不想讓她矇混過關。

  「嗯……聽見了……」她輕吟著,知道這個男人要不到他要的答案便不會死心,他的愛語衝擊著她的腦袋,心中的喜悅朵朵綻放,身下的慾望層層高漲。

  她嬌柔的聲音大大地滿足了他的聽覺享受,他停下動作,往後一躺,她上他下,她成為了降服他的美麗女騎士。

  「討厭!你動動呀!」何月褪下冷漠的面具,晃頭晃腦,嬌乳隨著她的動作上下蕩出一浪浪的乳波。

  「哈哈。」他喜歡在歡愛中的她,沒有了冷靜自持,沒有了倔強頑固,有的是一個嬌滴滴如水一般的坦然。

  黝黑的大掌伸到她的胸前,逗弄著她的小梅花,馬上讓她尖叫出聲:「不!給我,不要再這樣了……」給了她甜頭,卻不給個痛快,讓她徘徊其中,太卑鄙了!

  「說你愛我!」他如魔鬼般誘惑著。

  「不!」她臉紅紅的,這種愛語,她有些不好意思。

  他乾脆一動也不動,等著她自動獻身,她不滿他的動作,俯下身盡情地挑逗著他,可他不為所動,即使在她體內的慾望從沒有消褪,反而更為茁壯。

  這個男人的能耐明顯比她強太多,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她輕喘著,靠在他的胸前,低低地棄甲投降,「我愛你!」

  她的愛語催發了他所有的感官,他一個翻身,重新將她壓在身下,灼熱抵在她的深處,「證明給我看。」

  她拉下他的頭,吻住他的……

  嘴上的愛語還不夠,只有在對方的身上印下屬於彼此的印記,才能深刻地感覺彼此的心意。

  翻雲覆雨了一整夜,隔天一大早,何月便從陽光中醒過來,從他的胸膛前抬起頭,望著熟睡的男人,她笑了笑。

  昨夜的種種,讓她身體很是疲憊,卻讓她心裡很開心,這種熱烈的擁抱,消除了她心中的不確定,這個男人,是真的屬於她的,真真正正地屬於她了!

  輕手輕腳地移開自己的身體,她準備起身,卻看見了一樣很眼熟卻不該出現的東西,她伸手拿了過來。

  他似乎很著急就趕到日本,沒有帶什麼東西,而唯一的東西,就是不該出現在他衣服口袋裡的屬於她的絲巾……

  一條正方形的絲巾,黑白骷髏頭,是她很喜歡的,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她記得自己將這條絲巾,留在了那個地方。

  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在絲巾上留下了一句話,短短幾字,是她拿口紅充當筆寫下的。

  「醒了?」帶著濃濃的鼻音,男人從後圈住她纖細的腰身。

  「你怎麼有這個的?」她的聲音裡有著不可思議。

  「我跟在你的身後,隨著你走遍了你留下的蹤跡。」他靠在她的身後,聽著她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在一個車站,眼尖地發現了她常常帶著的絲巾,從欄桿上解下絲巾,是她的,口紅的顏色是鮮艷的,說明才寫下不久,還是她最喜歡的,帶著淡淡的粉紅色口紅。

  「所以,你找到了我?」她的心快速地跳了好幾下,才慢慢地緩過來,轉過頭看著身後的男人,眼中盈滿了閃亮的淚花。

  「嗯。」他沒有多說,一個人找尋的路途是多麼的孤單,多麼的思念,多麼的擔心,多麼的急躁,害怕她一個女人在陌生的地帶,遭遇可能危險的際遇。

  「淩鋒……」她眨眨眼,逼回眼淚,她不是隨意揮灑淚水的女人。

  「嗯?」

  「沒什麼……」有些話,她想說卻說不出來,因為她不是那種會輕意地將自己的心情一一全盤托出的人,如果那個人懂她,那麼即使她一聲不吭,他會懂的,所以,他憤怒、他生氣,可他看到了那絛絲巾,再多的複雜情緒都慢慢地沉澱了。

  「你昨天答應了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她笑著,眼睛水潤水潤的。

  「答應我,以後不能說離開就離開,就算要走,也記著帶上我。」他厭惡被拋下的孤獨,即使他曾經是萬花叢中的一點綠,現在他真誠地希望,她成為他人生中的唯一的一抹粉紅。

  「呵呵。」她笑了,跟在這個男人在一起,真的很難生氣,大多數時候,她都是發自內心地笑著。

  「帶著我,你可以不用擔心一個人,我可以白天帶著你玩,晚上盡情地侍候你。」他邪惡地補充他的重要作用。

  這個男人……何月笑中帶淚,沒讓背後的男人瞧見,「好!」她答應。

  他的左手交握住她的右手,兩隻同款的藍寶石戒指閃閃發光,即使何月灑脫地離開,她留下了所有的首飾,卻獨留下了戒指,他手上的戒指,是他要首飾店依著女款製作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我愛你!」他在她耳邊咬著耳朵,女人的笑容在陽光下燦爛無比。

  雪後的早晨,滿室的溫馨,遺留在一邊的絲巾上,上面寫著字。

  愛你如呼吸!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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