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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余宓]情人我來當(男人的難題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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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9 01:38:29 |倒序瀏覽
情人我來當【男人的難題之一】作者:余宓

我們,來談戀愛吧……
什麼?是他吃錯藥還是她的耳朵出了問題?
明明他們兩人很不熟,頂多因為蛋糕而有交集
瞧他說得輕鬆自在,她聽了卻是心頭小鹿撞個不停
原本離家獨立過生活,希望能夠擁有平凡和低調
無奈該死的他天生魅力無窮,加上厚顏的死纏爛打
反而讓她更加引人注目,陷入左右為難的窘境……
可惡!他居然假情假意的把她當成實驗對像
說好聽點是順應時勢,給她品嚐戀愛滋味的機會
事實上卻拐著彎嘲弄她,可憐她還找不到白馬王子
偏偏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蠢笨到放任情愫萌芽
甚至愈來愈依賴他,認定他是夢寐以求的對象
只是眼看他繼續招蜂引蝶,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不敢再妄想那不屬於自己的幸福,情願認賠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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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9 01:38:57
第一章

「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小喜,懂嗎?」

說話的是個中年男子,脖子上戴著據說是媽祖加持過的金光閃閃金片項鏈,上身穿著鮮艷襯衫,結實粗壯的手臂差點把袖子撐爆,胸前的扣子幾乎繃開,下身套著寬鬆的黑色長褲,腳踏藍白拖鞋。

「要是小喜知道這件事,我就完蛋了。」他勾住身旁年輕人的脖子,嗓音沙啞的威嚇。

「是是是,老大說得是。」阿傑的臉龐漲紅,雙手抓著架在脖子上的手臂,「咳咳,我一定不會說。」

哎呀!他快要喘不過氣,要死了……當他因為缺氧而翻白眼時,那隻手臂及時鬆開。

梁大調用力拍了下他的後腦勺,兇惡的大吼,「叫什麼老大?叫總裁大人。」

阿傑雙手摸著後腦勺,痛到淚流滿面,不斷的點頭,「是是是,總裁大人。」

誰教梁大調的穿著實在太像流氓,他不知不覺便喊出「老大」兩個字。

梁大調睨他一眼,咧嘴一笑,「對,叫總裁大人就對了。雖然被喊老大,感覺很有派頭,但是若被小喜知道,萬一誤會我怎麼辦?不要忘記喔!」

他邁開步伐,哼著不成調的曲子,走向辦公室。

大力推開辦公室的門,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瞪著面前出現的人,他忍不住低咒出聲,「靠!」

那個人聽見這個字,輕蹙眉頭,表情更顯陰沉。

撇去陰沉不說,這張臉實在俊美。

俐落短髮底下的那張容顏皮膚雪白,眉毛濃黑,一雙大眼此刻瞇起,高挺的鼻子顯出剛烈,薄薄的雙唇抿著,看起來傲氣十足。

高身兆修長的身形,即使只穿上簡單的襯衫和牛仔褲,也很迷人。

活脫脫就是……

「爸。」嗓音清亮且含帶怒火。

唉,美少女。阿傑每次看到老大……不,總裁大人的掌上明珠,都會有些錯亂。

梁喜明明是女兒身,為什麼長得如此雌雄難辨?

她的容貌俊美,一頭短髮、一百七十五公分的修長身形,若不開口,根本就跟雜誌上帥氣的混血模特兒一模一樣。

阿傑偷覷梁大調一眼,身為他的心腹,深知他對梁喜的愧疚。

這愧疚,就得從梁大調以往的豐功偉業說起──

梁大調以前是黑道老大,在道上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後來遇上心愛的女子,決定拋開過往打打殺殺的日子,金盆洗手。

梁大調的妻子熱愛做甜點,廚藝又不錯,於是兩人做起生意,販賣雞蛋糕。

他們不斷研發不同口味的雞蛋糕,賣著賣著,竟然大受歡迎,從小攤販到有店面,接著有知名度之後,靠著梁大調的交際手腕,生意越做越大,成立一間以甜點為主的公司,幾年後變成花喜企業。

在外人看來,這是不可思議的傳奇,但是對梁氏夫妻而言,其中的辛苦不是外人可知的,總之,花喜企業目前還到大陸設分店,可是有名的大企業。

可惜梁大調的妻子由於生病,加上早年過度辛勞,在生下女兒梁喜五年之後,早早上天堂,梁大調必須父兼母職,獨自扶養梁喜長大。

即使不在道上混,梁大調的身邊還是有許多小弟,自願跟著他一起打拚。

所以原本是正常女娃的小梁喜,在一堆男人中長大,久而久之,小女娃默默變成小男孩,喜愛留短髮,痛恨穿裙子,加上她的長相可男可女,若不開口說話,大部分的人都會將她錯認為「少年仔」。

梁喜是梁大調唯一的孩子,從小將她呵護在手心上,看到她像個男孩長大,每次一想都會心酸一下,責怪自己沒有注意到男女有別,讓小梁喜從小就認定自己是和其他大哥哥一樣的男人……

雖然愧疚這點,但是對於梁喜至今身邊總是圍繞女人,沒有男人這件事,梁大調倒不在乎。

阿傑想,從梁大調這麼疼愛梁喜看來,恐怕沒打算讓她嫁人。

「小喜啊!你怎麼……怎麼跑來了?」

見到女兒臉色鐵青,不自覺的抖動肩膀,梁大調欲上前。

「爸,我聽說了,你又動手揍人?」梁喜怒吼。

梁大調跨出去的腳瞬間停在半空中,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沒多久又縮回去,緊張的吞一吞口水,陪著笑,「你是聽誰說的?我怎麼可能會動手揍人?我可是正派的生意人,才不會做揍人這種壞事。」

梁喜深吸一口氣,緊握拳頭,「爸,沈伯都告訴我了,他還說會告你,這次絕對不會放過花喜企業。」

若不是事情鬧大,她會跑來興師問罪?老爸也太小看她了吧!

「啊?那個臭老猴竟敢跟你打小報告?」提起沈入相,梁大調的火氣都上來了,轉頭,對著阿傑大吼,「我有沒有交代過一定要讓臭老猴閉嘴?」

阿傑嚇得臉色發白,「有啊!有啊!我們……我們有威脅沈阿伯,警告他如果告訴小姐,會搔他癢一百次。」

「有沒有跟他說是綁起來,搔腳底?」

阿傑點頭如搗蒜,「有。」

「他看起來有沒有很害怕?」

「這個……」阿傑想一下。臉色發青應該算吧?「有,他有害怕。」

「那為什麼還有膽子去打小報告?」梁大調失控的大吼,一手揪住阿傑的衣領。

「我……我……」阿傑看著梁喜,用眼神向她求救。

梁喜雙手環抱胸前,冷冷的開口,「爸,你還敢說沒有揍沈伯?」

「吼,小喜,這不能怪我啦!誰教臭老猴要跟花喜搶生意,還到處跟媒體亂說花喜的壞話,我氣不過,才會撂人打……不是、不是,是去找他好好的談一談,沒想到他跩得像紅龜糕就算了,還要手下先動手打我的人。」

沈入相是梁大調認識多年的朋友,也是商場上的敵手,他這人只要一火大,臉色就會紅得像猴子的屁股,跟紅龜糕很像,而他賣的芋泥蛋糕深受時下年輕人的歡迎。

他們時常為了搶生意大動肝火,還會互相批評對方推出的產品,只是沈入相這次耍賤招,在媒體面前亂放話,他才會去找他算帳。

「就算沈伯先動手,你答應過我絕對不會揍人。」梁喜不聽他的藉口,氣急敗壞的說。

小時候她從身邊的大哥哥們口中聽到老爸的戰績,還會得意得到處向人炫耀,後來朋友都逐漸遠離,打聽之下,才明白是朋友的爸媽不準他們和她交朋友,因為她的老爸梁大調是混黑道的,那瞬間她才懂,在外人的眼中,她驕傲的老爸是如此兇狠無情。

其實無論別人怎麼看待老爸,她還是很愛他,但是受不了他明明從商了,卻還是改不了滿口江湖道義,脾氣一起來就搬出黑道的那一套。

以前老爸還會動手揍人,年長之後倒是不會這麼衝動,如今他所說的動手,就像小朋友幼稚的打架,或者把人家綁起來,搔個一千萬次的癢。

可是梁喜仍然非常討厭他這種愛惹是生非的個性,現在又冒出跟沈入相大打出手的事情,當沈入相頂著淤青的左眼來找她哭訴後,她立刻奔到梁大調的辦公室,決定和他攤牌。

「那哪是揍人?」只是兩個老人家打打鬧鬧罷了。梁大調小聲的反駁,暗自干譙沈入相的無情無義。

說好是他們之間的秘密,不可以告訴梁喜的!明知道梁喜是他的罩門,還這樣玩他?

「臭老猴,給我記住!」他不悅的低喃。

「對我來說,那就是揍人。」梁喜沒好氣的說,然後將放在身邊的行李箱搬到桌上。「爸,你這火爆的脾氣再不改,遲早會出問題!上次我說過,如果你改不了脾氣,我就會離開。」

梁大調粗獷的臉龐旋即皺在一起,驚慌失措的奔到梁喜身旁,拉住她的手,邊眨動充滿淚水的雙眼邊哀號,「小喜啊!你別衝動……不要動不動就打包離家出走啦!」

「我沒有動不動就打包,這是第一次。」梁喜挑起眉頭,拍了拍他的手,「爸,我已經二十五歲,這種歲數作出這種決定不叫離家出走,而是獨立,懂嗎?」

老爸將她當成心肝寶貝,十分疼愛她,即使她都二十五歲了,還不肯讓她獨立搬出去,不僅不準她去外頭工作,也不準她交男朋友,根本是打算將她鎖在家中一輩子。

明白老爸疼愛她,生長在奇特的家庭中,她也不奢望有男人敢娶她,對於戀愛、結婚,老早認命了。不過這次老爸不守約定,她決定要給他一個教訓,對他而言,最大的懲罰就是見不到女兒!

她要離家,學習獨立,順便讓老爸反省自己的過錯,簡直是一舉兩得的辦法,何樂而不為?

「獨立?幹嘛要獨立?你就永遠留在我身邊啊!」梁大調不依。

「原本我也這麼打算,是老爸毀約的。」她用力縮回手,不看幾乎要落淚的老爸。

唉,一位理著平頭,容貌粗獷,還穿著花花綠綠襯衫的中年男子,眼眶有淚水打轉,這畫面像樣嗎?

她想,不是她要獨立,而是老爸!

「我要走了,再見。」她瀟灑的揮揮手,拎起行李箱,邁開步伐。

「阿傑,抓住小喜。」梁大調不死心,扯開喉嚨大叫。

「是,老大……呃,總裁大人。」阿傑擋在梁喜的面前,「小姐,不要這樣啦!再給總裁一個機會。」

那雙漂亮的眼眸射出冷光,「走開。」

「小姐……」

梁喜深吸一口氣,旋即揚腿踢中阿傑的小腿骨,聽見淒厲的哀號聲,她面不改色的繞過跪倒在地的阿傑,一手推開門,離開辦公室。

此時,辦公室裡傳來男人的哭泣聲,那哭聲只能用驚天動地來形容。

夕陽西下,橙黃色的光芒灑落在寬敞的馬路和旁邊的稻田,金黃色的麥穗隨風搖擺,風景煞是迷人。

一輛敞篷車停靠在路邊,裡頭坐著一位年輕男子,他閉著眼眸,一手靠在車窗邊上,撐著頭,一手放在方向盤上,不時哼著歌,搖頭晃腦。

他終於找到一個連衛星導航器都找不到的地方,不禁揚起嘴角,露出充滿魅力的笑容。

「哇!好帥喔!」

「對耶!超帥的,是在拍廣告嗎?」

「拍廣告?那就是藝人羅?可是沒看過這麼帥的藝人耶!」

驚呼聲此起彼落,不絕於耳。

他張開眼,看見一群穿著制服的女高中生圍繞在車子旁,用愛慕的眼神瞅著他,笑容頓時變得僵硬。

他不過是在欣賞風景,轉眼間就換成被人欣賞。

「你是藝人嗎?」其中一位女生好奇的問。

他偏著頭,意味深長的說:「我只是個無業遊民。」

事實上,他是個專寫推理小說的作家,在美國,可是知名的暢銷作家,而今沒有靈感,沒有作品,當然就是無業遊民。

之前賺的版稅夠多,即使不再創作,他這輩子也可以過得很揮霍。

他再度揚起笑容,迷倒女高中生們。

有這麼帥的無業遊民?太不可思議了!她們抱在一起,又叫又跳。

帥哥跟斯斯一樣分多種,陽光型、俊美型、斯文型……而他是融合陽光、俊美,外加性感,簡直不是普通的帥氣。

他的笑容媲美陽光,閃耀得讓人心頭暖呼呼。那張容顏俊俏帶點中性的美,一雙劍眉不過度陰柔,狹長的黑眸如星,黝黑的膚色更增添男子氣概。

他的身材雖然高瘦,但是大V領的黑色棉質衣服可微微窺見健壯的胸膛,一舉一動都好性感。

「大叔,你是鎮上的人嗎?」

「大……大叔?」他扯動嘴角,神情凝重,深吸一口氣。

二十八歲確實要被稱為大叔了,不過她們一副癡迷他的樣子,還以為會被稱為大哥哥之類……嘖嘖,果然是他想太多。

「我不是鎮上的人,是開車開一開就跑來這裡了。」

「大叔是在環島旅行嗎?」

「呃,算吧!」這一年他半點靈感都沒有,才會決定來旅行,於是偷偷瞞著出版社離開美國,選擇回到出生地臺灣。

臺灣雖然是他的故鄉,但在十歲以前就跟家人搬到美國居住,基本上他對臺灣不熟,來到這裡之後更沒有打算去哪個地方,目前還沒有決定要在哪裡住下來,一切都以隨興為主。

「感覺好high喔!」

「可以告訴我,這裡是哪裡嗎?」

「喔!這裡是臺南的芳艾小鎮,是個超級偏僻的地方。」

他點頭。看得出來,周圍只有稻田,連都市中最常見的高樓大廈也沒看到,是個鄉村小鎮。

在都市生活太久,偶爾來到這種純樸的地方挺不錯的,他非常滿意芳艾小鎮。

在這裡,不怕被出版社的人抓到,也不用去面對……他的腦中浮現一張美麗的臉孔,眼神黯然。

他甩了甩頭,「對了,這附近有麵包店或者蛋糕店之類的地方嗎?」他開始嘴饞了,太想念甜甜蜜蜜的滋味,口水都快流下來。

一群女高中生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好奇的問:「大叔喜歡吃甜點啊?」

「嗯,不行嗎?」他露出燦爛無邪的笑容。

「沒有,行行行,太行了。」她們被他的笑容迷得神魂顛倒,立刻拋開男人怎麼會愛吃甜點的困惑,不約而同的點頭吶喊。

「那在哪裡?」他挑起眉頭,客氣的詢問。

「梁家喜事。」她們搶著回答,都說出同一個店名。

「梁家喜事?」聽起來挺有趣的。

「對啊!其實這裡本來沒有什麼像樣的蛋糕店,幾個月前突然開了一間叫做梁家喜事的蛋糕店,吼,大叔都不知道,那間蛋糕店的裝潢超浪漫,好多年輕人愛去。」

「裝潢超浪漫?」他瞇起眼,清了清喉嚨,「問題是,味道如何?」

「一級棒!超級好吃,尤其是草莓蛋糕……吃了有戀愛的感覺喔!」她們全都雙手捧著臉,一副陶醉的模樣。

「草莓蛋糕啊……」他一手撫著下顎。他的最愛!「梁家喜事在哪裡?怎麼去?」

「就在那裡……」有人報出地址,指點他這個外地人怎麼過去。

跟那群女高中生道謝之後,他立刻開著車,奔向她們口中一級棒的梁家喜事。

沒多久,他幾乎把芳艾小鎮繞遍了,終於看到一間名為梁家喜事的蛋糕店。

裝潢以粉色、白色為主,的確是少女熱愛的顏色,招牌還用粉色的氣球圍繞出愛心,「梁家喜事」四個大字是桃紅色的,特別搶眼,店裡有大批人潮。

「好像真的不錯。」他把車子停在一旁,隨即下車,優雅的走進梁家喜事。

他的出現讓吵鬧的店裡頓時安靜,所有的人用愛慕的眼神盯著他,不時發出驚呼。

他早已習慣眾人的眼光,腳步沒有任何停頓,直接來到擺滿蛋糕的透明櫥窗前。

「草莓蛋糕、檸檬乳酪蛋糕、芒果慕斯、藍莓起司……」原本他想繼續點,又想到不知道口味如何,霎時住口,抬起頭,望著站在櫥窗後頭的女子,「先這樣。」

「喔!好。」童言妍訝異的挑起眉頭,一邊拿出他選擇的蛋糕,一邊打量他。

這名男子可真是極品,長得帥,身材又好,笑容更是迷人……不過從沒見過他在鎮上出沒,是外地人?

「要外帶嗎?」

他環顧四周,發現角落有一個座位,揚起笑容,「內用。」

內用?童言妍一臉狐疑。意思是,這些蛋糕都是他要吃的?很少看見這麼愛吃蛋糕的男人耶!

不是她有偏見,而是自從蛋糕店開幕以來,店裡的客人以女生居多,即使有男客人,也不像他一口氣點這麼多。

真神奇!

她將裝滿蛋糕的盤子交給他,收了錢之後,笑笑的說:「謝謝。」

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引發其他人的關注,他卻一點也不在乎,自顧自的坐進角落的座位,盯著盤子上的蛋糕,思索該從哪一塊開始下手。

聽說草莓蛋糕是招牌……就吃這個吧!

他拿起草莓蛋糕,大口咬下,入口的瞬間,濃濃的草莓味襲來,搭配甜而不膩的奶油與柔軟的蛋糕底,原本毫無表情的俊顏登時充滿驚愕。

這簡直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蛋糕啊!

他不敢相信,再吃一口,那種濃烈的香氣在口腔裡揮散不去,入口即化的蛋糕令他心動。

「哇!」想不出任何形容詞,他只能讚歎,伸出舌頭,舔去嘴唇沾上的奶油,貪戀那種甜蜜的滋味。

接著,他挑戰芒果慕斯,吃下口的剎那,那種感動又盈滿心田。

果然,他愛上梁家喜事的蛋糕了。

他津津有味的吃著盤子上的蛋糕,一再被蛋糕的味道感動,每吃一次,腦中都會出現「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蛋糕」這句話,內心激動不已。

他決定了,為了吃到美味的蛋糕,要留在芳艾小鎮。

梁家喜事,我賴定了。他一邊吃蛋糕,一邊暗自發誓。

「言妍,差不多可以打烊了。」一位短頭髮,長相俊美的人,穿著白色襯衫、黑色牛仔褲,走出烘焙室,看著還沒換下白色制服的童言妍。

「小喜,你整理完啦?」童言妍望著換好衣服的梁喜,好奇的問。

「嗯。」梁喜酷酷的點頭。

童言妍笑出聲。如果梁喜不開口,大概會被當成男人吧!而且是會被稱為花美男的那一型。

梁喜是她的國中同學,畢業之後沒有聯絡,還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見面,沒想到幾個月前她接到梁喜的電話,表示要到芳艾小鎮居住,還打算開店,請她幫忙。

即使多年不見,但梁喜以前很罩她,她二話不說,立刻幫梁喜找店面和住處,等梁喜一來,便可以立即著手開蛋糕店的事情。

據她所知,梁喜的爸爸可不是普通人,是混黑道出身的企業大亨,且超級疼愛梁喜,會捨得讓她在外地生活?

於是問過梁喜怎麼會突然跑來芳艾小鎮,經過瞭解,她才知道原來他們吵架,梁喜決定離家出……啊!梁喜是說獨立。

之前梁喜存了不少錢,開店不成問題,加上好廚藝,蛋糕店立刻大受鎮上人們的歡迎。

由於梁喜必須身兼老闆和糕點師傅,所以拜託她來打工,反正她閒著沒事,爽快的答應。

那些愛吃蛋糕的客人不會想到蛋糕是出自外貌像男孩的梁喜之手……不過幸好梁喜沒露面,否則少女們看到她,八成會愛上她。

「那我去換衣服喔!」童言妍笑說。

「好……等等,言妍,坐在外頭的男人是客人?」梁喜發現一名男子坐在她特別為客人設置的等候區。

童言妍點頭,「對啊!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愛吃蛋糕的大帥哥。」她停頓一下,又說:「他叫崔以平,這個月天天都來報到,而且一次都點十幾個蛋糕,吃蛋糕的時候總是露出超級幸福的表情,好像真的很愛蛋糕。」

看大帥哥的吃相,她都快流口水了。真是太帥氣、太迷人!

梁喜愣住,確實有聽言妍提過這個月有男人天天來買蛋糕吃的事情,因為她老是在耳邊稱讚那名男子多帥氣、多優質,又表示他十分熱愛自己做的蛋糕,想忘也忘不了。

「就是他?他看起來不太像愛吃蛋糕。」

他長得很好看,而且是異常好看,黑亮的短髮襯托出清俊的容貌,不僅五官出眾,連靜靜坐著也會散發出難以言喻的慵懶性感。

穿著白色的針織毛衣,襯托出他高大健壯的身材,就是一個非常耀眼的男子。

他的笑容肯定迷人,可惜此刻緊皺眉頭,一雙漂亮的眼眸有說不出的哀傷。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梁喜拉回視線,沒好氣的說:「你很老派耶!」

「這是前人智慧的結晶,哪有老派?」

梁喜失笑,重新把視線放回崔以平的身上,「言妍,你知道他為什麼要用這麼憂傷的眼神看著蛋糕嗎?」她一臉不解。

若不是聽過童言妍提起他每天報到的事蹟,她還以為他是嫌棄自己做的蛋糕,差點衝上去找他理論。

「我觀察他很久了,從買完蛋糕就一直坐在外頭。」童言妍一手撫著下顎,「今天他晚來一步,蛋糕大部分都賣光,以往他都要吃上十幾個,這次只買到五個。我想,只剩下最後一個蛋糕,他捨不得吃吧!」她歎氣,大帥哥用這麼哀傷的眼神凝視草莓蛋糕,讓她有股想變成蛋糕的衝動。

「有沒有這麼誇張?」梁喜先是愣住,隨即不敢相信的大笑。

「喂,他真的很愛你做的蛋糕耶!剩最後一個,那種捨不得的心情我能體會。」童言妍點頭,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

梁喜收斂笑容,盯著他。他真的這麼喜歡?

莫名的熱度湧上心頭,她轉身,走回裡面。

「小喜,你要幹嘛?」童言妍迷惑不解的問。

不一會兒,梁喜一手提著盒子出來,酷酷的說:「當大善人。」

她要去解救被他用悲傷眼神凝視的草莓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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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9 01:39:27
第二章

梁喜走出梁家喜事,來到崔以平的面前,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

崔以平的精神全放在蛋糕上,完全沒注意有人出現。

她挑起眉頭,手指在桌面敲了敲,終於,那張俊帥過火的臉孔抬起,困惑的看著她。

映入他眼底的那張容顏十分漂亮,一雙大眼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冷漠中又隱含著靈氣,徹底吸引他的注意。

「小姐,有事嗎?」

「小姐?你說我是小姐?」梁喜有些驚愕,清亮的嗓音含有不可思議,緊張的嚥了嚥口水。

他竟然認得出她是女人?長大以來,第一次有人沒有誤認她是男人耶!

「難不成你是先生?」

雖然她一頭短髮,容貌又是漂亮中帶點英氣,加上高身兆的身材,確實容易被誤認為男孩,但是他的觀察力十分敏銳,怎麼會認不出她的性別呢?

他的視線不自覺的瞄向她的胸口,「嗯,這麼看來是有可能誤認,但我又沒瞎眼,當然喊你小姐。」

原本喜悅的心情因為他的視線而消失一半,她板起俊美的臉龐,沒好氣的說:「真恭喜你不是瞎子。」

她知道她很平,不用特地強調……可惡!對這男人的好印象打了折扣。

崔以平用修長的手指刮著臉頰,覷著她。他只是開玩笑,這位小姐好像生氣了?

「請問這個盒子是什麼?」他決定轉移話題。

梁喜瞥一眼桌上的盒子,雙手交抱胸前,「聽說你很喜歡蛋糕?」

他點頭,「尤其是梁家喜事的蛋糕。」

「為什麼?」

「因為最好吃。」他咧嘴一笑,「吃了這麼多家蛋糕店的蛋糕,梁家喜事最對我的胃口。」

「說不定是你沒吃過好吃的。」

「不,我吃過世界各地的蛋糕,還吃過克藍師傅做的蛋糕,但是都比不上梁家喜事的蛋糕好吃。」

梁喜呆住。他說克藍?那不是從法式藍帶廚藝學院畢業,在業界十分出名的大師級人物嗎?

這男人是說……她的蛋糕比克藍做的好吃?

「怎麼……怎麼可能?為什麼?」她忍不住發出疑問。

「克藍的蛋糕用料昂貴頂級,而且製作的方式有創意,確實好吃,不過也許是太過華麗,反而嚐不出原料的好。而梁家喜事的蛋糕……你看看這塊草莓蛋糕,外表看起來簡單,吃起來味道單純,卻充分展現食材的原味,作工不複雜,但吃得出師傅的用心。」

梁喜凝視他認真的神情,一顆心頓時悸動。

她繼承母親的好味覺,對於食材方面特別靈敏,從小就喜歡做甜點,在老爸刻意的培養下,她確實擁有過人的廚藝。

以前她想過要開一間蛋糕店,偏偏老爸只要她進公司任職,原以為這夢想沒辦法實現,如今因為離家獨立而實現夢想。

開了梁家喜事,憑著她的好廚藝吸引顧客上門,可是有時候她會想,來這裡吃蛋糕的人們是真心喜歡她做的蛋糕,還是純粹在小鎮上從沒有開過類似的蛋糕店,為了嚐鮮才過來?

而今她的疑慮全在他真摯的眼神下消失了。嗯……剛才的扣分不算,他加分……哇咧,加分到爆掉了。

瞧她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他流露出狐疑的眼神。這小妞是受到什麼刺激?

「你是誰?這個盒子是什麼?你還沒回答我。」

「咳,我就是梁家喜事的老闆兼糕點師傅,你方纔的讚美,我就收下了。」梁喜勾起嘴角,難掩喜悅。「至於這個盒子……為了感謝你這麼喜歡我的廚藝,特地把我做給自己吃的蛋糕讓出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崔以平眨眨眼,盯著她漂亮的笑顏,胸口一緊。哎喲!這小妞真是漂……啊?梁家喜事的糕點師傅?

他趕緊打開盒蓋,看到三塊巧克力慕斯,眼睛瞬間一亮,露出欣喜的神情。看起來真美味!

「不要太感動,慢慢吃。」她因為他的讚美,眉開眼笑,心情愉悅的轉身離開。

「呃,等等……你叫什麼名字?」他望著她的背影。

她轉頭,「梁喜,以後請多指教。」率性丟下這句話,臉上漾著幸福的笑容,哼著歌走回店裡。

請多指教?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他當然要好好的指教一番。

自從得知梁家喜事的糕點師傅是年輕又漂亮的梁喜,崔以平更是一天到晚來報到。

不過梁喜十分忙碌,只有在蛋糕店打烊後才有辦法見到她。

這時,他會一臉垂涎,用迷死人的笑眼看著她特地留給她自己的蛋糕,厚著臉皮和她共進消夜。

他也不想這麼丟臉,但是她做的蛋糕太好吃,百吃不膩,怎麼辦?當然直接拿張椅子坐在她的面前羅!

「言妍怎麼一下班就匆忙離開,不留下來一起吃?」他好奇的問。

「她有門禁,必須在十一點回家,一打烊就得走了。」梁喜瞪著他自然的拿起戚風蛋糕,大口吃下,一臉哀怨。

現在是怎樣?那是她的點心耶!為什麼這男人可以無視她的白眼,大大方方的當自己是主人就嗑起來?

她後悔一個禮拜前將自己的消夜讓給他的舉動啦!

可惡!都怪那夜他的眼神太哀傷,而且稱讚她廚藝的模樣……該死的有魅力,她才會認為他是不錯的傢伙。

結果咧?根本是鬼遮眼!

除了會露出幸福的表情吃她做的甜點以外,這男人的行事作風都是她討厭的類型。

她出生在奇怪的家庭,老爸每次出門都得講究排場,加上花襯衫、寬長褲的穿著,走到哪裡就會招搖到哪裡,而且他的個性又海派,動不動便搬出江湖黑道那一套,往往都會招來路人的側目。

在這種環境中生長,梁喜十分討厭受人注視,願望是平平凡凡的過一生,最好當個沒人會注意到的人物。

偏偏她的長相特別吸引眾人的目光,反正臉長這樣,她也認了,只要行事低調就好。

原以為離開家,沒有招搖的老爸,她可以當個平凡人,沒想到會出現崔以平。

他跟老爸的長相完全不同,老爸的外貌粗獷,板起臉會嚇哭小孩,而他長相俊俏,即使面無表情,仍帥得沒天理。

這兩人唯一的共同處,是都很會招人注意。

他長得帥,笑容太過耀眼,所到之處都擠滿女人,害得梁家喜事宛如簽名會現場,充斥驚聲尖叫,偏偏他毫不知覺……不對,是習慣或者享受,成天笑容滿面外加拋著大大媚眼,完全不知道收斂。

雖然他的到來吸引更多人潮,可是身為老闆兼糕點師傅,她希望客人都是衝著她的廚藝而來,而不是他那帥到人神共憤的皮相。

況且,他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成天像無業遊民一般出現在這裡,招蜂引蝶,讓她不想在意都難。

思及此,她怒氣升騰,不悅的出聲,「喂,你不是吃很多蛋糕了?還吃不膩?」

好啦!她是小人,只會把怒氣發洩在他的身上,不過罪魁禍首就是他,要她怎麼辦?

只能盡情的朝他生氣羅!

「吃不膩……應該說是一種癥狀。」

「什麼癥狀?」她挑起眉頭,被他的這句話引起注意。

崔以平勾起嘴角,輕舔手指上的奶油。

在一旁看著,梁喜不禁吞了吞口水,心跳莫名的快了一拍。

呃,她是被他氣到心悸?為什麼心跳會加速?

她不解古怪的情緒,臉色變得陰沉,語氣不善的問:「到底說不說?」

「哎喲!這麼兇?梁家喜事的待客之道要加強。」他搖頭,依舊嘻皮笑臉。

這個禮拜和梁喜相處之後,他發現她是個有趣的人。

平時她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只要一混熟,就會變成對人掏心挖肺的類型,而且和她開玩笑,她竟會當真,還認真的回答他的問題,實在太有趣了。

她的個性滿好摸透,又伶牙俐齒,與她鬥嘴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正大光明的吃我的消夜,說明你是奧到極點的客人,對付奧客,我沒拿掃把趕你出去,你就該偷笑了。」

「我每天都來光顧,給我優惠一下會怎樣?而且我們是朋友耶!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你不要這麼小氣,要懂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大道理。」他朝她眨眼睛,笑容燦爛。

梁喜無奈的呻吟。算了,他的臉皮厚到她怎麼捶都捶不破的地步。

「統統給你吃!」她直接把盤子移到他的面前,乾脆喝冷茶,平息怒氣。「你到底還要繞多少圈?幹嘛不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崔以平快樂的吃著蛋糕,眼神茫然的看著她。

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他是把她的話當做耳邊風嗎?

「癥狀!你說什麼癥狀?」

和他在一起,她的脾氣越來越不受控制,太詭異了。

「喔!你說癥狀……就是嗜甜癥。」

「啊?我沒聽說過有這種癥狀。」

「醫學上是沒有,反正就是崔以平才會有的癥狀。」

「真是偉大。」她都沒發現自己認識這麼不得了的人物,在他身上還發生連專家學者都不曉得的癥狀。

「不要這麼說,我會害羞。」他戲謔的回答。

她翻了翻白眼,「那究竟是什麼病?」

「簡單來說,就是熱愛吃甜食,一天不吃,好像全身都會不舒服。」

「所以你才這麼愛吃蛋糕?」她忽然沉下臉,「原來不是我做的蛋糕吸引你上門,而是你不得不吃?」

「若你做的蛋糕不好吃,我才不會來,幹嘛委屈自己的胃?」

說得也是。梁喜贊同的點頭,不悅的情緒消失無蹤。

「不過嗜甜癥應該可以用吃糖、喝飲料來解癮吧?為什麼只吃蛋糕?」

她發現他不太愛喝飲料,也不吃其他零食,所有甜食中,只吃蛋糕。

「只能吃蛋糕,只有蛋糕才可以解我的嗜甜癥,其他甜食都不行。」

「那哪叫嗜甜癥?要改叫蛋糕癥。」

崔以平聳聳肩,「是這樣嗎?隨便啦!嗜甜癥也是我胡亂取的,反正我一天不吃蛋糕攝取糖分,就會渾身發燙、發癢,還會頭暈不舒服。」

「真是怪胎。」她咕噥。

這世界真是千奇百怪啊!

「我不否認。」

「一出生就有這種癥狀嗎?」

「超人不是一出生就是超人,好嗎?」

「哪有人這樣比喻?」她失笑,輕輕搖頭。

「差不多啦!」他停頓一下,認真的思考,「到底是從哪時候變得愛吃甜點……啊!好像是認識她之後。」

「他是誰?」

「她……」他抿著唇,瞪著面前的蛋糕。

原來至今他還受到她的影響……擺脫不了她啊!

他想起前幾天收到她傳來的簡訊,她想要來臺灣找他,從未放棄過他……

眼看始終面帶笑容的崔以平變得沉默,整間店靜悄悄的,空氣彷彿凝結,梁喜好難受。

他不但收斂笑容,眼神還異常憂鬱,陷入讓他不好受的回憶。

她不喜歡他皺著眉頭、神情哀傷的模樣,拿起一塊蛋糕,湊近他的唇邊。「吃吧!吃吧!」

他愣住,瞧著她彆扭的表情。「什麼?」

「吃甜點可以讓心情愉悅。」她提高音量,掩飾害羞的情緒。「我跟你說,不是看你憂鬱,我的心情變差,才親手餵你吃蛋糕,而是我最近在減肥,你不把蛋糕吃完,我會很困擾。」

他隱忍笑意。她都把原因說出來,後面加上那句更可笑!她真的很有趣!不會說謊的女人……有夠可愛。

「好,我很有義氣,梁師傅既然在減肥,我當然要負責把甜點吃光光,不過用不著你提醒,我也打算嗑光。」

後面那句不說,她肯定會感動。梁喜沒好氣的瞪著他,「快點,手很酸。」

崔以平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以防她故意把蛋糕抹到他臉上,接著大口咬下蛋糕,瞅著她的臉頰逐漸變紅,一開始困惑,直到她的手發抖,他不禁莞爾。

不會吧?梁喜小丫頭被他看得害羞起來?好純情啊!

「放手啦!」她咬著唇,用力縮回手,瞪著他過分燦爛的笑顏。他一定是看出她的緊張……可惡!這又不能怪她。

除了老爸身邊那群小弟以外,她可是第一次和異性這麼接近,還親手喂男人吃東西,緊張是自然的,害羞是當然的,他幹嘛笑得跟花癡一樣?

「聽言妍說之前沒看過你,是外地人嗎?」她連忙轉移話題。

「嗯,我原本是在美國,最近想旅行,才會來臺灣,開著車到處逛,就找到這裡。」他挑起眉頭,瞥一眼方才握住她手腕的左手,彷彿是在回味摸著她的觸感。

那觸感不像一般女人的肌膚滑嫩,反而有許多傷疤的痕跡,摸起來粗糙,不過異常令他眷戀,心底有奇怪的騷動。

「原來如此,你是在美國定居?」

「對。」

「你是做什麼的?為什麼可以拋下工作來旅行?」

崔以平偏著頭。他的身份可是很神秘的,不知道該不該跟梁喜提起?

雖然她的性格單純,他也相信她不會是知道秘密就到處嚷嚷的人,但是他們才認識不過一個禮拜,還是別透露吧!

「咳,不要告訴別人喔!其實我是某個財團總裁的私生子,為了躲避他們的騷擾才跑來臺灣。」

梁喜張大眼睛,「真的……咦?」她看見他為了忍住笑而嘴唇顫抖,當下臉色鐵青。「崔以平,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呀?」竟然編造如此離譜的謊言戲弄她!她狠狠的踩他的腳。

崔以平來不及閃避,硬生生接收這一腳,俊顏微微改變。「開玩笑嘛!」

「不好笑。」她冷哼,「快點說實話啦!」

「哎喲!我都二十八歲了,難道連旅行的錢都出不起?無論我的職業是什麼,現在就是個無業遊民,懂嗎?」

梁喜察覺他不想對她坦言,感覺兩人之間有一道牆,胸口忽然悶悶的。「我是怕你是來騙吃騙喝的大騙子,不是對你有興趣,不想說就算了。」

他瞇起眼,微微歎氣。她的情緒都寫在臉上,生氣了?

「準備在這裡待多久?」她冷冷的問。

「短則兩、三個月,長則一年半載。」

說短不短、說長不長的期限讓梁喜的心情變得煩悶,本來還有許多她對他好奇的事想要問,頓時失去興趣,不想說話。

崔以平是觀察敏銳的人,看見她收斂笑容,眼裡有藏不住的困惑,跟著焦急起來。

與方纔的怒火不同,這次她是冷著臉。他寧可她發怒的逼問,也不喜歡她將他當成陌生人的模樣。

然而是他親自在兩人之間劃下界線,有什麼資格要她別這麼對他?

他的思緒複雜,開口竟也變得困難。

兩人第一次陷入沉默……

梁喜到便利商店買飲料,一走出來便看見一群穿著制服的女高中生站在梁家喜事門口,她不明就裡的走上前。

「今天沒有營業,你們不知道嗎?」禮拜一是固定休假日。

她們迅速轉頭,然後包圍梁喜。

「知道啊!可是我們想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上喜大人。」

「喜大人?」這是什麼?梁喜輕蹙眉頭,百思不解。

殊不知她陷入沉思的神情讓這群少女都呈現瘋狂狀態,情不自禁的尖叫,紛紛拿出巧克力和鮮花。

「喜大人,我好喜歡你喔!」

「喜大人,跟我交往吧!」

「喜大人,為了你,我變成同性戀也無所謂。」

梁喜緊握手中裝著飲料的塑膠袋,驚恐的瞪大眼眸,不自覺的往後退,卻怎麼也逃不出她們的包圍,暗自哀號。

又來了為她又默默讓少女們「戀愛」了?

她頭暈目眩,試著冷靜下來。

等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好像是認識崔以平之後發生的悲劇。

之前她都待在烘焙室乖乖的做蛋糕,但是崔以平一天到晚跑來找她瞎扯淡,還一副「你不出來,我就進去」的鴨霸模樣,為了不想讓「聖地」遭受他的搗亂,她只好有空就跑出去找他。

似乎從那時候起來店裡的女高中生就越來越多,當時她以為是崔以平的效應,沒想到……原來也有人是衝著她來的。

脫離學生時期太久,畢業後都在花喜企業工作,在老爸的緊迫盯人之下,她身邊沒有機會出現閒雜人等,久而久之便忘了自己容易引來同性的關注。

此刻的情景讓她猛然回想起求學時期,總是有一堆女同學、學姊、學妹示愛,再次體會身邊只有女人、沒有男人的悲慘經驗,漂亮的臉蛋不由自主的扭曲。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什麼喜大人,請叫我梁喜。另外,我喜歡男人,你們的心意,我心領了。」梁喜扯動嘴角,勇敢的挺起胸膛,強調自己是正港女子,接著神情認真的婉拒。

少女們頓時淚眼汪汪,「可是……可是喜大人……」

嚴格說起來,梁喜不算長得太像男人,而是偏向中性,如果留長頭髮,微微一笑,簡直是美女。

偏偏她酷愛中性打扮,身材又高瘦,就像從漫畫中走出來的花美男,豈能不讓少女動心?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梁喜尷尬的笑幾聲,緩慢的往後退。

少女們察覺她要逃跑,連忙上前一步,堅決不瓦解包圍防線,繼續眨著大眼睛。

「喜大人不喜歡女生也沒關係,只要喜大人願意讓我們跟在身邊,我們就很開心了。」

「跟在身邊做什麼?」她又不是媽祖要出巡,帶一堆人幹嘛?

「可以看著喜大人,我們就心滿意足啦!如果喜大人需要什麼,也可以告訴我們,統統都會幫你辦到。」

「呃,我真的心領了。」梁喜深吸一口氣,「想讓我開心的話,你們就乖乖的回家唸書,等以後考上大學,自然會碰上喜歡的男生,到時候就會覺得我根本沒什麼看頭,懂嗎?」

唉,說著說著,她都心酸起來了,她的春天到底在哪裡?偶爾來一次少男包圍好嗎?

「喜大人,別這麼無情嘛!就讓我們跟在你的身邊。」

少女們甩頭,嚴格執行「我不聽、我不聽」的策略,個個逼近她,讓她無法逃脫。

她欲哭無淚。不過是買個飲料,怎麼會惹上恐怖的少女軍團?誰來救救她?

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欺近,在少女們的注視下,將她們崇拜的喜大人摟進懷裡,頓時鴉雀無聲。

梁喜還沒反應過來,後腦勺被用力一壓,整張臉埋入結實的胸膛,頭頂傳來低沉的嗓音……

「不好意思,你們的喜大人名花有主了。」

少女們倒抽一口氣,看著高大帥氣的崔以平,面面相覷。

什麼?喜大人和崔以平大帥哥?

這畫面簡直太值得流鼻血了。   「哇!這是怎樣啦?」

尖叫聲不斷響起,受傷的靈魂一一出現,看著崔以平燦爛得可以跟陽光媲美的笑容,淒涼退場。

崔以平?梁喜急著想抬起臉,後腦勺上的大手卻使力壓著,她的臉緊貼著他的胸口。

「喂,我快窒息了。」她冷冷的開口,企圖掩飾失控的心跳。

快瘋了!為什麼遇上崔以平,她的心跳老是不受控制呢為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等一下,還有少女用癡戀的眼神看著你,反正都開始演戲了,要演得夠真實啊!」崔以平一手摟住她的腰,深吸一口氣,她身上的清香充斥鼻間。

他正想去便利商店買蛋糕解績,沒想到會看見梁喜被少女們包圍的詭異畫面。

在一旁看戲許久,發現梁喜快要崩潰,他才跳出來解救她。

「真的?還沒走?」她不敢亂動,乖乖的任由他抱著。

「嗯。」他輕哼一聲。

其實少女們早就跑光了,大街上人潮稀少,他們抱在一起的畫面特別引人注意,不過他不會讓梁喜發現這真相。

她抱起來好柔軟,身上有淡淡的香氣和甜味,一直勾動他的心,這種感覺實在太迷人了,讓他捨不得太快放開她,樂得拿少女們當借口。

「到底還要抱多久?」她彷彿能聽見他的心跳聲,不自覺的臉頰緋紅,心慌得想推開他。

「聽你這話,很嫌棄我的懷抱喔?」他挑起眉頭,「多少女人想投懷送抱,如今我自願讓你抱,你要抱著感恩的心用力抱啊!」

「你是佛祖還是耶穌?為什麼我要抱著感恩的心抱你?」她沒好氣的反駁,小手抵在他的胸膛,可以感受結實的肌肉,腦海浮現他健壯的身材,這下不僅臉紅,連耳根子都爆紅。

她……她在胡思亂想什麼?萬一被崔以平識破她正幻想他的身材,會用多麼機車的話取笑她啊為她要不要乾脆去跳河算了?

梁喜深呼吸,試著平穩失序的心跳,卻徒勞無功。

可惡!這小子幹嘛不趕快放開她?

她惱羞成怒,直接動手推開他。「走開!」

在老爸的教導之下,她的拳腳功夫挺不錯的,要是被她踹上一腳,肯定會痛得暈倒在地。

崔以平退開,趕緊站穩腳步,「喂,什麼女人力氣這麼大為我差點跌個狗吃屎。你怎麼這樣對待好心幫你的恩人?」

「真是不好意思,我有恐男癥,被男人抱太久,會失控踹人。」她低下頭,佯裝拍打衣服上的灰塵,用戲謔的語氣掩飾臉紅。

「恐男癥?這種謊話你也說得出口?」他失笑。

「你有嗜甜癥,為什麼我不能有恐男癥?」她不服氣的反駁。只有他可以罹患奇怪病狀嗎?

他脫她一眼,有恐男癥,應該沒辦法讓男人抱,她被他抱這麼久才冒出這種話,根本就是借口。

不過算了,他幹嘛跟她爭論這個?

他聳聳肩膀,「你說得對。或許你確實有恐男癥,否則怎麼會身邊都是女人?」

「嘖,你別胡亂牽扯,恐男癥跟我的好女人緣沒關係,又不是我去招惹她們。」她確定沒有臉紅、心跳加速,才抬起頭。

「你沒招惹,她們卻自動送上門?哇!真羨慕你,要不要乾脆順了那群小妹妹的意思?」他調侃的說。

她楞了下,旋即板起臉,語帶嘲弄的說:「不好意思,我沒打算這麼做,倒是你,表現出這麼有興趣的樣子,要不要試試改變性向呢?」

哼,他肯定是看到她被那群少女包圍的畫面太好笑,才會捉弄她。   不知為何,被他看見那麼狼狽的模樣,她的心口有些緊窒。

他會不會覺得她根本就是個男人婆,不將她當女人看待?

思及此,梁喜的神色更加黯然。

等……等一下!她幹嘛在意崔以平的看法?

煩死了!她甩了甩頭,想甩去古怪的想法。

他連忙擺手,勾起嘴角,「這個就不用試了,我的性向很清楚,我愛的是女人。」

「我愛的是男人,別再拿我開玩笑。」她瞪著他,隨即垮下肩膀。「奇怪,我又沒昭告天下,說我是同性戀,為什麼她們老愛跟我告白?」

到底從哪一點看出她會喜歡女人為難道她又對她們拋媚眼而不自知?

崔以平瞅著哭喪著臉的她,安慰的說:「你幹嘛這麼在意?少女情懷總是詩,情緒比較複雜一點,說不定是把對你的崇拜誤認成愛情。」

「是嗎?」她的神情失落,心情鬱悶,不解的問:「女人把我當成偶像崇拜,男人呢?當成好哥兒們?」

「老實說,我不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方才看到一群少女包圍她,他著實不明白。

梁喜哪裡像男人?

在他的眼中,梁喜是女人,而且還是吸引他的女人……

他嚇一跳,眼底閃過一絲光芒。

不是吧為他們才認識兩個月,他怎麼可能這麼快淪陷?

嗯……應該是錯覺!他甩頭。

「這點我也很困惑。」她只是不喜歡打扮得女性化,並沒有覺得自己不像女人。

然而老是有少女將她誤認成男人,是怎樣?

而且看到她身邊圍繞著女人,即使對她有感覺的男人也會誤會她的性向,後來根本沒有男人敢接近她。

「唉!」她歎氣。

崔以平回過神來,大於拍了拍她的頭,「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做自己就好,總有一天會出現欣賞你的男人。」

此刻的他收起笑,神情變得好正經,說話的語氣更是溫柔,讓她的心跳快了一拍。

他一認真起來,就像個穩重的男人,意外的迷人。

梁喜不安的眨了眨眼,在他的面前,像是急著想得到答案的學生。「總有一天是多久?」該不會到人老珠黃的那天吧?

「為什麼這麼急眾人生很長呀!。」

「二十五歲了還沒談過一次戀愛,能不急嗎?」她脫口而出,瞧見他訝異的眼神,懊惱極了。

「一次都沒有?」他挑起眉頭。

面對他的追問,她緊張的咬了咬唇,「沒談戀愛很可恥嗎?幹嘛用這種懷疑的口氣發問?」她想了想,沮喪的垂下肩膀。「算了,越說越心酸。」

活到二十五歲,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確實是有點她一臉哀怨,悲從中來,深吸一口氣。

反正造成這種情況有一半是自己的問題,能怪誰?被他恥笑也是剛好。

梁喜很快的振作精神,接著從塑膠袋裡拿出一瓶飲料遞給他。「這個請你,就當做剛才你幫我解圍的謝禮,再見。」

崔以平拿著冰涼的飲料,望著她的背影,想著她無奈的表情,胸口一緊。

他不認為二十五歲沒談戀愛有多可恥,早談戀愛只是累積經驗,沒有什麼好驕傲,他很想告訴她不要這麼著急,多停下腳步觀察男人,可是她很落寞,而他討厭她的落寞。

梁喜……就這麼想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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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9 01:39:52
第三章

當烤箱發出聲響時,身穿白色制服的梁喜將烤箱裡面的蛋糕拿出來,交給童言妍,再次回到烘焙室。

這時的烘焙室瀰漫著甜點的香氣,她將桌面的麵粉清理乾淨,接著檢查冷藏室的食材,抬頭看著牆上的時鐘。

晚上十點。

差不多要下班了。梁喜鬆口氣,伸一下懶腰,然後倒杯熱茶,慢慢的品嚐。

她發呆沒多久,聽到熟悉的嗓音,立刻回過神來。

是崔以平?

當一堆女人同時七嘴八舌,她才確定崔以平來了。

想起前幾天他為了幫她解圍,將她抱在懷裡的感覺,心臟不禁顫抖一下。

她不得不承認他的懷抱十分溫暖……不是他的身材好,而是他出手幫忙她,窩入他胸懷的瞬間,有種她是以女人的身份被保護的感動。

唉,她本來就是女人啊!

她垮下肩膀,伸手拍著臉。

從小跟著週遭的兄弟一同長大,不知不覺都快忘記這點,加上老爸的保護,原本想跟她親近的男同學都不敢靠近,出了社會,她也沒有機會接觸其他異性。

仔細一想,崔以平是這幾年以來,第一個可以在她的身邊徘徊的男人耶!

或許是這原因,她才會對他有心跳加速的感覺吧?

梁喜用力點了點頭,總算找到這幾天想念他的懷抱的原因,困惑一解除,

眉頭便舒展開來。

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她知道崔以平是不錯的男人……平時不正經,又愛招蜂引蝶,但是一認真起來,異常的穩重成熟。

她沒有忘記他要她別在意的溫柔口吻,光想就悍然心動。

他是個舉手投足都有獨特魅力的男人,她是平凡女人,當然會深受吸引,心跳加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崔以平說過,他長年居住在美國,過不久就得回去,不可能留在這裡。

思及此,她發現自己得克制對他的感覺,因為她是一旦跟人混熟就會掏心挖肺的類型,若不知不覺對他放入太多感情,到時候面臨分開,恐怕會感到難過。

就將他當成普通……嗯,這朋友很難搞,似乎沒辦法當做普通朋友……算了,看在他將來會回美國的份上,和他做比普通再好一點點的朋友吧!

梁喜放下茶杯,靠近布簾,恰好看見正往裡面瞧的崔以平,挑起眉頭,揚起作勢戳瞎他的眼睛的手勢。

「幹嘛亂偷看?」她用唇語問。

他一手摸著一眼,佯裝痛苦,同樣用唇語回答,「好狠毒喔!」

「知道就好,快回座吃蛋糕。」她朝他揮手。

「等一下。」他忍不住開口,瞥見四周投射過來的異樣眼光,隨即露出微笑,「沒事,請大家繼續吃蛋糕。」

梁喜看在眼底,笑出聲。出糗了吧!

崔以平沒好氣的睨她一眼,接著走向童言妍,「言妍,你家師傅是哪裡見不得人?幹嘛老是躲在裡面?」

「哎喲!小喜恐怕希望自己真的見不得人,這樣少女們就不會吵著要見她了。」童言如歎氣。

「那群女高中生還有繼續來?」

「嗯,放學後就來這裡報到,小喜怕到了,才會躲在烘焙室裡,不肯出來。」童言妍停頓一下,又說:「她特別警告,你不要想進去。」

原本正要跨出步伐的崔以平楞住,「為什麼?」

童言妍覷了眼他身後對他投射愛慕眼神的女人們,壓低音量說道:「她說你比她更會招蜂引蝶,如果你進去,女客人們大概會暴動。」

「這人氣……」他搖頭,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她噗哧一笑,「我看你就等打烊吧!」

「也只能這樣。」崔以平用手指刮著臉頰,緩步回到座位,品嚐蛋糕。

童言妍挑起眉頭,不禁往隔著布簾的烘焙室望去。

崔以平和梁喜可真是一見如故啊!

崔以平找到心目中夢幻的蛋糕,自然會對梁喜這糕點師傅多加注意,而梁喜得知自己做的蛋糕能深受崔以平這位蛋糕饕客的喜愛,對他好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這兩人的相處方式越看越有趣,不時鬥嘴吵架,但又感情融洽,聽說前幾天有人看到他們抱在一起……有八卦的味道!

現在想想,他們站在一起的畫面可真是迷人。

梁喜不是嬌柔美少女,也不是陽剛美少年,就是偏中性的長相,這種長相吸引女人,其實也吸引男人,只是她不喜歡惹人注意,加上對外貌的自卑,時常看不出男人們見到她的驚艷眼光。   像是童言妍身邊的男性朋友都一直在詢問梁喜,她把這件事告訴梁喜,梁喜當做是在開玩笑,從沒放在心上。

而崔以平呢為他就是男人會羨慕、女人會愛慕的類型,舉手投足都十分有魅力。

他的身高大約一百九十公分,梁喜站在他的身邊,顯得嬌小,加上她不時被他氣得臉頰紅通通,更增添女人嬌羞的模樣。

童言妍一臉興奮,期待哪天兩人會擦出不一樣的火花。如果能擦槍走火,那肯定會很有趣,畢竟梁喜的老爸梁大調可不是好擺平的人物。

她一邊幻想一邊哼歌,不知不覺到了打烊的時間。

崔以平來到她的面前,笑笑的說:「言妍,我會幫你打掃,你可不可以先下班?」

童言妍脫掉身上的圍裙,「你要幫我打掃店裡喔?」一轉頭,剛好看到梁喜走出來,「小喜。」

「他都這麼說了,你就下班吧!」梁喜聳聳肩,完全不把這段日子以來對她的消夜下手的崔以平當成客人。

「那我就勉強答應囉!」不是她不盡責喔!童言妍從抽屜拿出皮包,踏著輕快的腳步,「明天見。」朝他們揮揮手,離開梁家喜事。

梁喜一手提著裝著蛋糕的盒子,一手端著茶,經過他的面前,在一張桌子旁坐下,「有話要說?」

崔以平點頭,坐在她的對面,喝著她給的熱茶。

「不吃嗎?今天可是特製的草莓蛋糕。」她優雅的打開盒蓋,裡頭有三塊漂亮的蛋糕。

「那是妳的消夜,我不好意思吃。」

她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都吃了兩個月,現在才說這句話會不會太晚?」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要認錯,永遠都不嫌晚。」他微笑,沒將她的諷刺放在心上。

「你之前真的住美國?中文說得流暢就算了,怎麼還會講這種話?」

「住美國就不能感受中文的魅力喔為我很好學。」

「好好好,停止,再跟你辯下去,天都要亮了。」她率先舉手投降,直接嗑蛋糕。「有話快說吧!」嘴裡塞滿蛋糕,說話含糊不清。

崔以平盯著她臉頰鼓鼓、唇邊還沾上奶油的模樣,眼眸變得深沉,喉結滾動幾下,難以忽視心底的搔癢。

誰說她不像女人為她吃甜點的樣子超級可愛。

清澈的大眼閃閃發光,洋溢幸福的笑容,最致命的是不經意吐出的舌頭輕舔唇瓣,粉嫩的唇色讓他春心蕩蒙。

他的體內像是被人點了一把火,全身發燙。

「喂,發什麼呆?」等不到他的回話,梁喜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揮舞。

他瞇起雙眼,迅速握住她調皮的小手,情不自禁的用力一扯,讓她傾向他。

倘若兩人之間沒有隔著桌子,現下她早就撲進他的懷裡。

「崔……以平?」她嚇一跳,慌張的瞪大眼。他看起來好嚴肅……「我說錯什麼了嗎?」

她沒錯,有錯的人是他!崔以平暗自咒罵,凝視她漂亮的臉蛋,難以克制心跳。

是他著迷於她天真無邪的笑容,才會失控的抓住她。

是他深陷於她可愛的吃相,一旦握住她的手就不想放開她。

是他震懾於連她揮手的舉止都輕易挑動他的心弦,深怕下一秒會忍不住用唇封住那沾上奶油的雙唇,才會緊繃一張臉。

「喂?」

他到底在幹嘛為何時意志變得如此薄弱?崔以平緩緩的放開手,深吸一口氣,眼底的驚慌逐漸消失,恢復鎮定。

經歷過上一段的情傷,他不可能這麼快就走出來。他想,對梁喜的失控,應該是一時意亂情迷,不具有任何意義。

「梁喜。」

「嗯?」氣氛變得古怪,梁喜不似平常的率性,小聲的回答。

崔以平優雅的微笑,「來談戀愛吧!」

她瞪大眼眸,認為剛才是幻聽,不敢置信的再度詢問,「你說什麼?」

「你不是想談戀愛?」

「我是想談戀愛,但是你跟我……」他該不會喜歡她吧為她的腦袋浮現這個想法,心臟失控的跳動。

他一楞,旋即解釋,「應該說我來當你的實驗對象。」

「什麼意思?」

「你不是想嘗試戀愛的滋味?反正現在又沒有好對像出現,而且大家都誤會我們是一對,那就順應情勢,由我這單身貴族委屈一下來當你的實驗對象,讓你體驗談戀愛的感覺之後,再去找男人實戰呀!」他理所當然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他說不清楚為何會在意梁喜,將原因歸於欣賞她的廚藝,熱愛她做的蛋糕,是將她當成朋友來喜歡。

朋友有煩惱,他當然得想辦法解決囉!

梁喜雀躍的心房突然好失落,不懂失落從何而來,心情變得煩躁。

「順勢個屁啦!你當戀愛是什麼實戰遊戲喔?用不著你委屈,我才不要咧!」她不爽的撇嘴,臉部線條緊繃。

她才不想為了別人的看法而去順應什麼情勢,更不想他委屈自己來和她談戀愛。

崔以平這招夠狼,不但拐著彎嘲弄她是找不到男人來愛,只能玩玩戀愛遊戲的可憐女人,還表明他充其量只會當她的實驗對像?

可惡!為什麼她的眼眶有些灼熱?

梁喜隱忍怒氣,悶悶不樂。

崔以平不懂她複雜的情緒,聽見她的拒絕,臉龐蒙上一層陰影,心有些刺痛。

「好,當我沒說那句話,幫你找男人,總可以吧?」

這男人又想玩什麼把戲?一下子說要和她談戀愛,將她搞得心慌意亂,一下子又改口要幫她找男人?果然是要著她玩。

她扯動嘴角,掩飾心中隱約的抽痛。「你在臺灣又沒認識的朋友,難道是要從美國找朋友來跟我見面?」

「我差點忘了這個問題。」他一手撫著下顎,這才想到自己不是在美國。

「那是有點困難啦!」

她冷冷的瞥他一眼,「我會當做沒聽見。」

「不行,既然我都決定要幫你了,當然不可以放棄。」他搖搖頭,「要不然我來教你怎麼追男人好了。」

「追男人?」

「其實你只要稍微做點改變,然後主動一點,一定很快就交到男朋友。」

梁喜可是未琢磨的璞玉,只等待識相的男人欣賞她的美……可是為何他想到她會投入陌生男子的懷抱,竟然感到不爽?崔以平困惑不已。

「是嗎?」瞧見他認真的神情,她完全被搞糊塗。

他究竟在想什麼?若是想嘲笑她,為什麼會這麼真摯為難道是她誤會他的出發點了?

聽到她的聲音,他迅速回過神來,恢復原本的泰然。「拜託,我是誰?崔以平耶!」

「那又怎樣?」她知道他想炫耀自己情場得意,深受女人歡迎,偏偏不想如他願的奉承他。

「那是不怎麼樣。」崔以平胸口窒悶,不會笨到自討沒趣,在這個話題打轉。「你先告訴我,你喜歡怎樣的男人?應該會有理想型吧?」

「理想型……」她凝視他,良久都沒再出聲。

他輕咳幾聲,戲謔的說:「看著我這麼久,該不會想說理想型的男人是我?要找到像我這樣的男人,可……」

她確實是被他俊朗的外表吸引,不過不想被他恥笑,飛快打斷他的話,

「你不要誤會,事實上,我沒認真的想過什麼樣的男人是理想型,才會猶豫這麼久。」冷著一張臉,她揮揮手,「還有,你不是我的菜……意思就是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用擔心我會撲過去。」

他的笑容僵住,莫名的火大,「為什麼我不會是你的理想型?。我長得很不錯,脾氣也算好,身材更是沒話講。總之,我算是優質好男人,你哪裡不滿意?」稱讚自己還真是不好意思,俊顏微紅。

梁喜一臉不解。她又不是跟他相親,無情拒絕他的女人,他幹嘛把自己說成被害人,一副氣憤不平的樣子?

「我沒有不滿意,就是太滿意,才說你不是我的菜。」

聽不懂。他眉頭微皺,臉色陰沉,「說清楚。」

「沒看到你所到之處都會引起眾多姊妹的尖叫嗎為我是個平凡人,不想要過得太招搖,若我的男朋友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會很不安的。」對,沒錯,她是不可能會喜歡他的。

他撇了撇嘴,勉強接受這個理由,語氣變得急切,「那好,我倒想聽聽你的理想型是怎樣的,說。」

「這個啊……現在想想,我喜歡的人大概就是平凡,長相不用太帥,斯文就好,個性沉穩相處得來最重要,如果是公務人員更好,職業穩定且作息規律。總之,戴上眼鏡會散發出學者氣息的那種類型。」

斯文又沉穩?公務人員還要學者氣息?崔以平的眉頭皺得更緊。完全跟他是不同類型。

「怎麼不乾脆去學校找對象?」他的喉嚨湧上酸澀。

她恍然大悟,拍手,「對耶!我都沒想過。謝啦!下次我會這麼做。」假笑幾聲。

狂烈的怒火在腹中燃燒,他的臉色鐵青。怪了,明明是他主動要幫她找男人,為什麼聽到她的理想型是怎樣的,竟會這麼不開心?

詭異的現象讓他煩躁,喝著茶,一語不發。

梁喜仔細的觀察他陰鬱的神情,百思不解。他幹嘛又不說話?

「我只是隨便說說。」她懶懶的開口。

反正她對戀愛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看得很開了。

他抿了下唇,揮去心中的煩躁。「就算你是隨便說說,我也會認真的幫你留意,不過最重要的是自己也要改變。」

他發現她看似率直,其實內心害羞,而且對自己沒有信心。想要引起男人的注意,先從讓自己有信心這點做起。

她敷衍的點頭,對他說的改變沒興趣,對他為何有這種想法有興趣。

「你特地支開言妍,就是要跟我說這個?」

「對啊!上次我沒有要取笑你沒談過戀愛的意思,只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回家想了很久,才決定幫助你談戀愛。」

梁喜楞住,「其實我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你還記得這件事。」

等等,所以她真的是誤會他了為他不是想嘲笑她,而是替她著想?

壓抑在心底的怒火消失無蹤,她瞇起眼眸。其實她早已習慣面對眾人訝異的目光,當下會受傷,但很快就忘記這件事了,沒想到崔以平竟然在意起是否傷害她?

「你看起來很落寞,我很難不在意。」他緩緩說出心中的話。

一向灑脫的梁喜竟然會露出失落的表情,教他如何不在意為他很討厭沒有活力且毫無自信的她。

他的話聽起來異常溫暖,讓她的心頭一熱,感覺有人拿著東西往心臟敲了敲,非常忐忑卻喜悅。

她好難為情,不知如何面對他,急忙低下頭吃蛋糕。

「哇,蛋糕好好吃,你要不要吃?」

崔以平看出她的尷尬,順著她的意思,「我吃了,你就沒得吃了。」

「你很貪吃耶!」她瞪他一眼,旋即笑出聲,「嗜甜癥又發作了?可憐喔!我就大發慈悲,統統給你。」

「謝謝梁師傅。」他不客氣的接收盒中的蛋糕。

看著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梁喜突然覺得好幸福,難為情的清了清喉嚨,小聲的閉口,「崔以平,謝謝你。」

謝謝他喜歡她做的蛋糕,謝謝他會在意她的話,謝謝他想幫她找男朋友的心思,還有謝謝他願意留在她的身邊陪伴她。

崔以平拿著蛋糕的手頓一下,勾起嘴角,繼續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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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好餓。

被窩裡頭的人兒蠕動著,沒多久,抵抗不了肚子咕嚕作響,用力掀開棉被,坐起身。

梁喜打個呵欠,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鐘,定睛一看。

「八點囉……」她呢喃,拋下鬧鐘,懶懶的躺回床上。

今天是梁家喜事的休假日,昨天忙完回家,東摸摸、西摸摸之後就已經三更半夜,拖著疲憊的身子躺到床上,一覺到天亮。

餓醒了,她才爬起床,隨便吃點食物,接著又躺回床上睡覺,這一睡竟然睡到晚上八點。

她一放假就睡得昏天暗地,跟懶蟲沒兩樣。

肚子又開始亂叫,她哀號一聲,「不行了。」連忙下床,一手搔頭,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廚房。

她正要打開冰箱,聽見門鈴聲。

「誰啊?」

皺起眉頭,剛睡醒的她神智不太清楚,也沒有顧及現在是蓬頭垢面,搖搖晃晃的走向玄關,直接打開門。

「嗨……」映入眼簾的容顏令他微蹙著眉頭,「請問梁喜小姐在家嗎?」

原本蓬鬆的短髮此刻亂糟糟的豎起,大眼半瞇,而嘴唇水亮……看來是口水造成的,半邊的臉頰還有印子,各種徵狀加起來,顯示她才剛睡醒。

「我就……嗯?」梁喜歪著頭,瞪著這張笑得欠揍的俊顏,意識逐漸恢復,迅速關上門。

砰的一聲,崔以平首次吃到閉門羹,滿臉驚愕。

過沒多久,門再度開啟,梁喜終於現身。

崔以平不計較那記閉門羹,揚起笑容,「嗨……」

她冷著一張臉,雙手環抱胸前,依靠在門板上,「你剛才說什麼?」

「嗨?」

「不是。」

喔!他面不改色的開口,「請問梁喜小姐在家嗎?」

她瞇起眼,咬牙切齒,「你嘴巴很賤。」他還真敢重複?「難道真的認不出來?」

剛才衝回去照鏡子,她確實有想尖叫的衝動,一直猶豫著該不該出去,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開門見他。

看著她扭捏的樣子,崔以平笑出聲,「哎喲!開玩笑的。你的頭髮亂糟糟,我一時認不出來,平時你都沒化妝,哪有什麼差別?還是漂亮的梁喜小姐。」

明知道他是花言巧語,她還是聽得很開心,清了清喉嚨,這才問起重點,「你怎麼會知道我家在這裡?還跑來我家做什麼?」

「呃,你的手機打不通,所以我去問言妍,她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他搔了搔頭,「至於為什麼來?沒吃到你做的蛋糕,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之前梁家喜事也有休假,你不也過得好好的,沒跑來找我?」

「就是忍過一次,知道難受,這次不能忍受啊!」他理所當然的回答,

「看你這樣子,是不是剛睡醒?剛好,我也還沒吃飯,一個人吃飯很孤單,我們一起吃飯吧!」

她扯動嘴角,笑笑的說:「我不覺得孤單耶!」

「不要這樣,你是我在這裡唯一的朋友,言妍住家裡,我又不好意思去打擾,剩下你這唯一的朋友陪我吃飯啦!」崔以平眨了眨眼,可憐兮兮的哀求。

梁喜的腦海浮現老爸撒嬌的模樣,不禁苦笑。他怎麼會跟她老爸一樣,每次都來撒嬌這招?

想起昨天她打電話回家,內容可是精采萬分,她以為老爸跑去當演員,竟然可以一哭二鬧差點上吊求她回去。

當時他吵著要來找她,為了自由,她撂下他來她會逃得更遠的警告,才打消他的念頭。

總之,老爸撒嬌這招使太多次,她都直接無視,但……仔細凝視這張俊俏的臉龐,她無奈的歎氣。

美色難拒、美色難拒……老爸,唾棄她吧!

梁喜心軟了,默默的側身,讓出一條光明的康莊大道,讓崔以平得以大搖大擺的走進屋裡。

他環顧四周,走進來就是客廳兼臥房,接著左邊是簡易的廚房,房子的格局不大。

「你要準備晚餐了嗎?」他轉身,一手摸著肚子。「我來幫你。」

「你會嗎?」她用不信任的眼神瞅著他。

「會……端盤子。」他咧嘴一笑,誠實以對。

她就知道,是期望什麼?本來想翻白眼,偏偏他討好的笑容實在太誘惑,加上過於誠實的個性,她想氣都氣不起來。

「過來,崔奴才。」

他挑起眉頭,「是,小的這就來了。」跟著她走進小巧的廚房。

「我看一下冰箱裡有什麼。」她打開冰箱,看了看,拿出半顆高麗菜、一包麵條和豬肉。「只有這些,妙面好嗎?」

冰箱裡空空的,好心酸喔!

「好。早知道我就先去買菜,再過來了。」

她皺了下眉頭,「對喔!你怎麼不順便?」

「忘了。」知道她家的地址,他一時太興奮,直接衝過來,完全沒多想。

「下次我會買菜過來。」

「下次?」她一邊備料一邊重複。下次的意思該不會是要時常來打擾……

「有沒有喜歡什麼樣的食物?」他打斷她的思緒。

「喔!我不挑食。」

「難怪看起來就是健康寶寶的樣子。」大手揉著她的頭,笑說。

「不要以為你笑容滿面,我就聽不出來你在嘲笑我胖。」她氣惱的歪著頭,方纔的問題全忘光光,只顧著反駁。

「其實也不是胖,不過你的臉最近變圓不少。」他仔細瞧著她漂亮的臉蛋,佯裝認真的說。

「我……我……」梁喜支支吾吾。好啦!她承認自己有變胖,但罪魁禍首是崔以平。「要不是你每次都拉我去吃消夜,我會變這樣嗎?」

他這兩個月以來霸佔她的點心,吃光光以後表示對她深感愧疚,又拉著她去吃消夜。

事實上,他是吃不飽,又像現在不喜歡一個人吃飯,才會拉著她去吧?

總之,兩個月大吃大喝下來,她變胖不少。

煩死了!遇上崔以平之後,她的人生都亂了調。

「是我的錯嗎?」他的手指指著自己,「那真是不好意思。」

她傻眼,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這種瀟灑的態度,更讓我火大。」然後將憤怒灌注在手上的刀子,用力切著高麗菜。

崔以平聽著刺耳的聲響,頻頻皺眉,膽戰心驚的看著碎得不像話的高麗菜。「你要切絲?」

他記得炒麵中的高麗菜不是切絲啊!

「不行嗎?」她猛地抬頭,冷冷覷著他。

她拿著菜刀問這句話,他有選擇的餘地嗎?

「沒有不行,梁大廚請繼續。」他聳聳肩,態度客氣。

「哼。」高麗菜準備完畢,換豬肉上場。

他修長的手指刮著臉頰,盯著她專心下廚的模樣,嘴角上揚,「小喜。」

「嗯?」

「妳真的很漂亮。」他情不自禁的稱讚。

她拿菜刀的手一頓,抬起頭,「幹嘛突然講這個?」她的酷臉通紅,結結巴巴,「是……是怕我記恨你剛才說我胖,會胡亂在炒麵裡加料嗎?放心,我不會拿食物開玩笑。」

「不是。」他搖頭,「其實說你胖是鬧著玩的,你之前過瘦了,現在剛剛好,再胖一點也無所謂。」

「突然說這種好話,很不像你耶!崔奴才,又在想什麼詭計?」她露出戒備的神情。

「只是想說你很漂亮。」說實話也不行為深遠的眼眸瞅著面前這個女人,他深深歎息,「皮膚雪白又有光澤,兩頰紅紅的,看起來很好捏。」

他伸出手,輕捏她的臉頰。

「還有,我有說過喜歡你的眼睛嗎?圓圓大大的眼睛有神,鼻樑又高挺,嘴唇……」他瞇起眼,情不自禁的嚥了嚥口水,「很好吃的樣子。」

「啊?」她楞住,沒聽清楚。

糟糕,不小心把內心的話說出來了。他清了清喉嚨,佯裝鎮定,「呃,我是說看起來粉嫩又漂亮。總之,你剛才做菜的模樣真的很美,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她沉默一下,明白他的意思。「你還沒忘記要幫我追男人的事情?」

「我答應過的事情,都會做到。」他微笑,「我說過你要改變,首先就從培養自信開始,以後如果我覺得你漂亮,都會像這樣當著面跟你說,總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的美,變得有自信。」

面對如此認真的他,梁喜實在難以招架。聽過許多人稱讚她漂亮、俊美,唯有他的話讓她心動。

她凝視他的眼眸,發現對他根本無法克制心跳。這是什麼情況?

「我……我知道了。」她緊張的低下頭,瞪著切到一半的豬肉,忽然不知道要幹嘛。

「要不要先把面燙過?」崔以平看出她的慌張,從容不迫的拿出鍋子裝水,放到瓦斯爐上頭。

「喔!好。」她回過神來,偷覷著若無其事的他,鬆了口氣。

不要想太多!他想善盡自己的責任,幫她找男朋友。

他是希望她有自信才說這種話,並沒有任何特別的意義。

她要自己冷靜下來,振作精神,繼續忙手邊的工作。

沒多久,炒麵做好了。

「看起來好好吃。」崔以平端著兩盤熱呼呼的炒麵,走回客廳。

「肚子餓,什麼都好吃。」梁喜跟著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捧起自己那盤炒麵。「先說好,不好吃不要怪我。」

「放心,就算不好吃,我也會說好吃。」

「好感動。」她晚他一眼,「吃完要洗碗。」

「當然。」他停頓一下,笑說:「別忘記飯後甜點。」

她呆了呆,旋即哀怨的歎氣。唉,她差點忘記他是為了蛋糕而來。

「上輩子我到底欠你什麼?」她喃喃自語,洩恨似的吃著炒麵。

崔以平偷偷瞧著她氣得鼓起腮幫子猛嗑面的模樣,漾出笑容。

她好像松鼠……好可愛喔!

梁喜不會知道,他是拿吃蛋糕當借口來見她……老實說,跟她在一起,他特別快樂,彷彿一天不見她就會渾身不舒服,比起沒吃到蛋糕,嗜甜癥發作時還要難受。

他不想承受這種莫名的難受滋味,決定厚著臉皮來找她。

和她鬥嘴,那種難受驟然消失,他的心情變得愉悅。

這真是不可思議的現象。

對他而言,梁喜是很特別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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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梁喜越來越無法忽視崔以平。

有過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每到休假日,他都會來她家報到,有時候會帶著食物過來,吃完飯後,她自動自發的窩回廚房,準備他熱愛的蛋糕。

當意識到自己對這舉動習慣成自然時,她簡直難以置信。

什麼時候開始崔奴才晉陞成崔大人為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崔以平專屬的女奴……

歎口氣,她心酸了。

其實他來是不會怎樣,不過每天都看到他,她害怕自己對他的防備會瓦解,到時候真的無法收回對他的感情。

「明明再過幾個月就要走人,幹嘛老是出現在我的面前?真是壞傢伙。」她呢喃,垂下眼臉。

「小喜。」

聽到他的呼喊,她沉默。

高大的身影湊近,來到她的旁邊,「你有在看霍克的小說?」

他發現桌上有一本書,仔細一瞧,竟然是霍克的小說,又驚又喜,興匆匆的跑進廚房間她。

「嗯,怎麼了?」她抬起頭,「你也有看啊?」

「算吧!」他的眼神閃爍,「你喜歡看推理小說?」

她想一想,「對啊!從以前就喜歡看推理小說了,後來發現霍克的書,一下子就迷上。他的書結構龐大,而且不會一下子就猜出兇手是誰,很好看。」

她買了霍克所有的書,在家中的房間還有一整個書櫃是放霍克的書。

這次離家,又不能全部帶出來,她只能挑幾本喜歡的書帶在身邊。

「是嗎?」他挑起眉頭,「你該不會是因為他最近很紅,才跟風看他的書吧?」

「一開始是這樣。」她乾笑幾聲,旋即又擺出認真的表情,「不過看了他的書之後,我成了忠實讀者,再看別的作家寫的推理小說,都會忍不住跟霍克比較,最後還是覺得霍克寫得好。可能是對了我的喜好,反正我很喜歡他。」

每次霍克出書,她都會去買,有他的新聞報導,也會搜集,她很好奇能寫出這麼棒的推理小說的人長怎樣,可惜他從未露面,而且行蹤神秘,目前有關他的小道消息和八卦新聞都只是聽說。

近來關於他的八卦,她最感興趣的是,霍克和他的編輯是不是真如傳聞是一對情侶?

思及此,梁喜不自覺的笑出聲。

崔以平凝視她帶笑的容顏,慢吞吞的開口,「你最喜歡他的哪本書?」

「新書『界限』。」她毫不考慮的說出來。

「那本書的評價不錯。你喜歡的角色是麥德吧?」這本書是雙主角,一個善良,一個邪惡,無論媒體或者讀者,都偏愛善良的主人公麥德。

她搖頭,「不是,我喜歡駒一。其實我也滿愛麥德,畢竟是正義使者,可是我覺得霍克更用心在描寫駒一,雖然他是大壞蛋,但是形象比起麥德更加鮮明,最重要的一點,霍克好像是利用駒一在對這世界說話。」

崔以平抿著唇,身子震了震,難以置信的望著梁喜,「對世界說話?」

「嗯,駒一因為身心殘缺而變得壓抑,只能靠著報復來向世界抗議,總之,霍克把這人物寫得讓我同情,捨不得責備他做的壞事。」讀完「界限」,她更喜歡霍克了。

他沒想到她會看出霍克的想法,當初這本書的構想雖然是雙主角,不過霍克更偏重描寫駒一,可是書一出版,大眾認為駒一太殘暴,反而沒有像麥德來得討喜。

確實,霍克利用駒一來表達自己歷經黑暗低潮期的體會。原以為不會有人看出隱藏在駒一身後的霍克,沒想到梁喜帶給他驚喜。

最懂霍克的人不是身邊的親人、親密的愛人,而是梁喜。他的內心充滿無法言語的感動。

起初是覺得他們還不夠熟悉,他才有所保留,但此刻他知道她是唯一讀懂他的人,面對這樣的她,無法再隱瞞。

「小喜,你想不想見霍克?」

「如果有機會,當然想,不過他太神秘,不可能見到啦!」

他拍拍她的肩膀,「看看我。」

她抬起頭,「怎麼?」

「讓你看霍克啊!」

她楞一下,瞧他嘻皮笑臉,沒好氣的說:「嗜甜癥的癥狀有胡言亂語這項嗎?趕快回客廳,別煩我。」

他失笑。她的眼神很不屑喔!

「我說,如果想看霍克,我可以成全你,看在你為我做蛋糕的份上,乾脆今晚我留下來好了。」

她扯動嘴角。他在說啥?

「留下來幹嘛?」

「讓你看霍克一整夜,如何?有沒有心動?」

看霍克?看……梁喜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大聲喊道:「崔以平!不要跟我說你就是霍克這種鬼話,我不會相信。」

又想編謊言騙她,對不對?少來了!她才不會上當。

他皺起眉頭,忍受震耳欲聾的吼叫,雙手捧著她的臉,「哎喲!現在才懂我的意思喔?」搓揉她軟嫩的臉頰,他玩上癮了,笑得好開心。「鄭重跟你介紹,我就是霍克,霍克就是崔以平,懂嗎?可愛的小喜。」

感受到大掌的溫度,她不僅臉頰開始發燙,連身體都發熱。

他剛剛說什麼?喔!霍克就是崔……

「你……你胡說!怎麼可能?」回過神來,她拔高音調,伸手扯開他胡作非為的大手。

「為什麼不可能?這是事實。」

她瞇起眼,「就算你是霍克,但又沒有證據,要我怎麼相信?」先順著他的意思,看他怎麼找出證據讓她信服再說。

「我幹嘛騙你?」

「誰知道你是不是聽到我喜歡霍克,才想假冒他?!」

「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有……有……」她支支吾吾,看見他冷笑,急著開口,「當然有好處,像是會一直纏著我幫你做蛋糕。」

「不用霍克的身份,你現在就在幫我做蛋糕啦!」

她瞬間垮下俏臉,眼神陰沉。臭小子,還敢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反正我要明確的證據。」

他歪著頭,腦海閃過一個想法。「好,我給你看證據。」忙不迭握住她的手,拉她走向客廳。

「喂……」為什麼他的掌心這麼溫暖?讓她的身體變得更熱了。

當梁喜胡思亂想時,崔以平拿出「界限」這本書。

「書上是不是有印刷出簽名?」

「嗯。」她呆呆的點頭。

「現在我就當著你的面簽名,讓你對照筆跡。」他一邊說一邊拿起筆,立刻在紙上簽下筆名。

她接過那張紙,急忙與書上的簽名對照筆跡,仔細一看,表情丕變。

「真的假的?」

筆跡一模一樣!方纔他下筆完全沒有停頓,筆順一氣呵成。

「你是不是剛才偷練?」

他翻個白眼,用手指彈她的額頭。「妳進廚房才多久?這麼短的時間,我怎麼有辦法練到一模一樣?況且我事先不知道你喜歡霍克,冒充他做什麼?」

「是。」他說得對。她一手摸著變紅的額頭。

她只是沒辦法把他跟霍克聯想在一起畢竟她是霍克的狂熱粉絲耶!知道面前的男人就是心目中的偶像,她當然深受震……嗯,心情複雜呀!

「怎麼樣為我剛才的提議,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她抬起眼,一張樂不可支的俊顏湊近,頭皮一陣發麻。

「什麼提議?」

「留下來讓你看個過癮。」

她的小臉迅速繃緊,「休想……」

「快給我滾回家。」梁喜對著越來越靠近的男子下命令。

崔以平露出曖昧的笑容,沒有停下腳步,「唉,你的臉好紅,為什麼?」

拜託!他一直湊過來,她全身上下都能感受到他的氣息,能不臉紅心跳嗎?

「不關你的事情。」

「不關我的事?」他挑起眉頭,「我怎麼覺得是因為……」故意頓住,留下曖昧的餘味,大手摟住她的腰。

她嚇一跳,凝視這張富有魅力的俊美容顏,心跳亂了調。「崔……」她發現自己的呼吸開始急促,慌張的推開他。「放開我……」

「小喜。」他見她臉色紅潤,還倉皇的往後退開,突然很想逗她。

為什麼連聽他喊她的名字,她都會胸口燥熱?梁喜頓時手足無措,急著想逃開眼前的男子,豈料慌張之下踢到沙發腳,正以為自己要摔得狗吃屎時,一隻大手飛快的攬住她的腰。

「小心。」崔以平提醒。

兩人的身子比起方才更加緊密貼合,梁喜連耳根子都開始發紅,一抬起頭,唇瓣竟然掃過他的下穎,那酥麻的感覺令兩人的神色變得古怪。

「對……對不起。」她垂下眼,清亮的嗓音隱藏著難得一見的羞怯。

要命!她的心臟都快跳出喉嚨,唇上還殘留碰觸他肌膚的熱感,她快要被這熱度燒死了。

懷中的女人非常慌亂,且一副想逃開他的姿態,崔以平的手再度使勁,軟香的身軀讓他的腹部倏地竄入火熱,他清楚那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慾望。

「小喜……」他的嗓音粗嘎,盯著她粉嫩的唇,火熱慾望控制理智,另一手抬起她的下顎,在她訝異的眼神下,衝動的吻住她。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梁喜來不及反應,他霸道的唇舌便佔領她的小嘴,從來沒有接吻經驗的她只是楞楞的任由他帶領。

熾熱的溫度透過他的唇傳遞而來,觸電一般的感覺令她的腦袋空白,不由自主的伸出丁香小舌,笨拙的與之糾纏。

崔以平感受到她的回應,熱切的吻著她,那甜美的滋味教他失去理性,抱著她跌坐在沙發上,放在她腰際的大於緩慢的往上遊走,撫摸她的背部。

「唔……」她被他吻得頭暈目眩,溫熱的大掌經過的地方帶起陣陣酥麻。

當他撤離她的唇時,她輕柔的呼喚,「以平。」

他瞇起眼,看著她露出以往沒有過的嬌媚神態,所有的熱氣集中在下半身,理智告訴自己應該遠離她,卻放不開她……

「小喜,妳很漂亮。」他輕喃,再度吻上她的辱。

「崔……」她無法抗拒這個吻,男人此刻像一頭失控的野獸,將她壓倒在沙發上,大手還不安分的鑽進她的衣服裡,罩上她的柔軟。「等……等……」

她斷斷續續的輕吟像是在鼓勵他繼續,當手掌握住小巧的渾圓時,軟嫩的觸感美好到讓他忍不住搓揉,另一手直接在薄薄的胸罩上找到乳尖,用指尖微微挑弄,直到它變得堅挺。

「嗯……」從沒感受過這種快感的梁喜扭動身子,情不自禁的呻吟。他怎麼可以對她做這種事?可是她無力抵抗……

他凝視她嬌美的小臉,那燥熱的感覺更加急切,親吻她雪白的脖子,接著用牙齒挑咬開她襯衫上的鈕扣,美好的景色一覽無遺。「真可愛。」

白色的胸罩底下,她的胸部不大,卻小巧可人。

她羞怯得不知如何是好,小手急著遮住裸露的胸口,大手卻比她更快,摟住她的手,在乳溝之間印下一吻。

「喔……」她無助的吟叫,男人不知節制的舔弄白皙的肌膚,惹得她身子顫抖。

他用另一手撫摸她的大腿,掌溫碰觸她的肌膚,帶起一抹火熱,融化彼此的意志,越往上,他們的呼吸越急促。

隔著牛仔短褲,修長的手指探向她的雙腿之間,輕輕的滑過她的股間……

她驚駭又慌張的握住他的手。

「不……不可以……」她喘息,看著眼前的男人,神色慌張。

一切都亂了!他們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必須要停止!

這聲拒絕讓崔以平瞇起眼,楞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對她做了什麼,倉皇的放開她。

「梁……梁喜,對不起。」

天呀!她是梁喜,是他的朋友,他怎麼可以吻她,還想對她亂來?

忽然失控的情況讓他感到手足無措,不自在的別開臉。

「我……」梁喜還沉醉在曖昧的氛圍,舔一舔唇,殊不知這舉動讓他更加慾火焚身。

該死!他飛快的轉身,一手撫額。

為何碰上她,他的自制力會變得如此差勁?

他不懂,同時害怕這失控的吻會破壞他們之間的友情,急著道歉。

「抱歉,是我失控了。」他的嗓音隱含著濃烈的挫敗。

然而在梁喜聽來,卻有別的意思無論是不是氣氛導致這一吻,可以確定的是,他後悔吻她。

因此,她將原本想試探他心意的話全數吞進肚子裡。

是呀!吻一個男人婆,應該覺得很倒胃口吧?還好她沒問出口,否則臉丟大了。

思及此,她徹底清醒,沉下臉,一句話都沒說。

「啊!」梁喜暗自尖叫一聲,雙手遮臉。

她和崔以平竟然接吻了!

更可怕的是,她不但非常享受那個熱吻,還沉醉在他的愛撫裡,表現出渴望他的樣子。

倘若他對她有意思就算了,結果卻換來一句「抱歉,是我失控了」,說明這是男人面對當時的情況,僅是小頭控制不住大頭做出的失控行為罷了。

當她聽到那句話時,心狠狠一抽,難以言喻的酸澀滋味湧上心頭。

打從知道崔以平是她崇拜的推理小說家,像是要她牢牢記住,對他的聽覺越來越複雜。

以前他厚著臉皮纏她、講話機車逗她,她都會惱怒得用冷眼瞪他,或者反譏回去,現在無論怎麼看他,都異常順眼。

他的一舉一動都不會引起她的怒火,還會讓她讚歎好帥氣,好感指數瀕臨爆表。

更詭異的是,明明知道他的女人緣極好,時常看到他身邊環繞女人,之前都不會有任何感覺,如今卻好想趕走那群女人,心頭還會冒出酸澀的滋味。

她問過言妍,那種感覺為何?言妍竟然說,有那種感覺就是醋罈子打翻。

吃醋啦!吃醋啦!吃醋啦!吃醋……

「瘋了,我要瘋掉了。」梁喜拍打臉頰,企圖冷靜下來。

肯定是四周有太多鬼在遮她的眼睛,否則怎麼會出現這種現象?

她站起來,急忙湊近布簾,咬牙說道:「我一點也不會吃醋。」

他對她沒意思,她幹嘛自作多情?別想了、別想了……

「崔以平……」她瞇起眼,緊盯著崔以平身邊出現的美麗女子,訝然住口。

她對那名女子的印象深刻,每次來店裡都穿得火辣,不是露胸,就是露腿,而且毫不掩飾對崔以平的好感。

之前她還說他有艷遇,要他好好的對待人家……如今美女的意圖沒有改變,還大膽的用豐胸碰觸他的手臂。

要求自己鎮定的想法瞬間消失無蹤,梁喜握緊拳頭,憤恨的喃喃,「崔以平,趕快推開她啊!。」

看見他沒有任何推開的動作,她不禁火大,伸手捶著胸口,不由自主的低下頭,鬱悶極了。

人家是豐胸翹臀,而她呢?

她拉開衣服,往裡頭望一眼,無奈的撇嘴。唉,人比人會氣死人。

「好煩。」她沮喪的走回烤箱前。

這種煩躁又鬱悶的感覺該怎麼排解?

歪著頭,她想起一件事。

看見他身邊環繞的女人,讓她不斷的想起關於霍克感情生活的八卦。據說他有一個很要好的女朋友然而他說過他是單身……

煩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歎口氣,在她的內心深處,在意的或許是傳聞中他的女朋友珍妮這號人物。

「小喜,要打拌了,你怎麼還沒整理完?」童言妍走進烘焙室,好奇的梁喜回過神來,「喔!今天我要研發新口味的派餅,會晚點走。」她看著烤箱中的派餅。

「原來如此。」

「客人都走了?」

「嗯。」童言妍點頭。

「那崔以平還在嗎?」

「這幾個月他不是都會等你一起下班?」還需要問嗎?童言妍反而用困惑的眼神看向梁喜。

果然在。梁喜垂下眼瞼,「言妍,我還得忙,你幫我跟他說不用等我了。」她不想用煩悶的思緒面對他,深怕自己會一時控制不了想逼問他感情的衝動。

「好吧!」童言妍走出烘焙室。

梁喜歎口氣,沒多久便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接著靜悄悄。

他回去了。

明明是她盼望的結果,心底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惆悵。

這時,烤箱的燈熄了,她盯著烤箱裡的派餅,想著必須趕快拿出來。

她打開烤箱,直接伸出手,才碰了下盤子,灼熱感隨即燙傷手掌,當下尖叫出聲,「啊!」

一道身影倏地欺近,大手握住她燙傷的手掌。

她抬起頭,看見神情著急的崔以平。

「你在幹嘛?怎麼會沒戴手套就去碰烤箱裡的熱燙盤子?」他低聲喊道,連忙拖著她走向洗手臺,打開水龍頭,沖洗她的手。

「我……我……」梁喜的眼眸浮上薄霧,燙傷的痛讓她說不出話。

方纔她一直處於恍惚狀態,以為他離開時,精神更不知飄到哪裡,才會笨到忘記戴手套。

身為糕點師傅,她怎麼會犯下這種錯誤?

唉,真的快發瘋了。

「想什麼想得這麼專心,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記得?」崔以平盯著她欲哭的模樣,原本高昂的音調變低,語氣不自覺的緩和下來,「很少看到你在工作時發呆,有什麼事困擾著你?」

她能說是因為他嗎?梁喜垂下眼,煩躁的回答,「沒有。」

他瞇起眼。她該不會是因為那天他失序的行為而躲他?

「我不是故意要吻妳,你別躲我。」

她心口一酸,抬起頭,勉強擠出笑容,故作戲謔的說:「拜託,不過就是個吻嘛!我才沒有放在心上還是你怕我纏著你不放?」

「梁喜!」他神色黯然,不喜歡她滿不在乎的態度。

他非常在意那個吻,在意到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

該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迷戀她的味道。

他想要釐清對她的感覺,是以一直想找她講清楚,但是她一副沒事的模樣,著實令他困惑。

難道只有他對那個吻念念不忘?

「幹嘛?」她感到心浮氣躁,忍不住大聲回吼。

他都表明不是故意,不就是要她別拿這個吻來無限上綱為她也只是想維持驕傲的自尊,有什麼不對?

崔以平瞅著她疏離的樣子,先是光火,但在瞥見她的手掌後,火氣消了一半。「妳的手……」

「沒什麼事情,精神恍惚才受傷。」她沒看他,轉移話題,「我不是要言妍跟你說別等我?」

「我聽到了,只是很好奇,為什麼這種話要由她告訴我,而不是你親自來說?」

「有差嗎?」

「當然有,我等的人是你,又不是言妍。」

「反正言如在外頭,讓她轉達又沒關係。」她撇嘴,「好了,你趕快回去,我還得忙。」

「先到附近的診所處理燙傷,晚點再回來店裡。」他盯著她紅通通的手掌。

「唉,我又不是沒被燙過,這點燙傷不礙事。」

崔以平瞪她一眼,端詳她的手。之前握住她的手的觸感讓他印象深刻,現在一看才明白不是錯覺,她的手的確有許多傷疤。

他握起她沒有受傷的左手,「學糕點留下來的傷疤?」

她縮了縮肩膀,急著想抽回左手,卻被他握得好緊。「崔以平?」他不僅握住而己,手指還撫過那些疤痕,流露出令她怦然的溫柔眼神。「我的手很醜,別看了。」

他充耳不聞,好奇的問:「不只是燙傷留下來的疤痕吧?」

修長的手指恣意摸著她的左手、手腕,輕輕的碰觸竟讓她的心一顫,臉頰不禁緋紅,冷淡的面具破滅。「我我有學過跆拳道、劍道,有些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原來你還有學過跆拳道為難怪力氣這麼大。」他挑起眉頭。

「如果不想被我打,就馬上放手。」她最討厭用暴力解決事情,但是崔以平的臉皮太厚,不用暴力威脅,他才不會放在心上。

「我好怕喔!梁女俠。」他涼涼的回答。

這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最氣人了!梁喜的嗓音冷冽,「我是說真的。」

「我知道你一向誠實。」他鬆開她的左手,關上水龍頭,然而握住她燙傷右手的手始終沒有放開。「去診所。」

「沒必要。」

「有必要。」他收斂笑容,神情嚴肅,「小喜,聽話。」

「你很鴨霸耶!」她無法抗拒如此霸道的他,懊惱極了。他這麼強硬,要她怎麼躲開他?

「鴨霸是什麼?」

美國來的,聽不懂臺語。她垂下眼,僵硬的表情變得緩和,「長得帥的意思。」

「喔!謝謝。」他的表情先是欣喜,旋即沉下。「巴結我沒用,去看醫生。」

她哪有巴結?是他搞錯狀況。「不……」

「走。」崔以平直接摟著她的腰,根本不容她拒絕。

「喂,你的手放哪裡?」梁喜瞪著腰上的大手,驚慌的喊著,「放開!快點放開!」

「害羞什麼為我們又不是沒抱過。」

「你……你……那是什麼話?還給我拋媚眼?崔以平……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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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9 01:41:07
第六章

梁喜搞不懂,崔以平到底在想什麼?

他可以滿不在乎的替她找男人,代表對她沒有感覺,不是嗎?雖然她有那麼一點在意他,但又不是成天肖想男人沒事幹的女人,既然他對自己沒意思,

當然要很酷的收起萌芽的情愫。

然而那個出乎意料之外的吻讓她迷醉,承認當時還竊喜自己對他而言是有魅力的女人,豈料僅是男人控制不住小頭的關係,根本不是因為她是梁喜……

短短幾秒,她從天堂掉落地獄。

那一刻,她無法欺騙自己,其實她是喜歡崔以平的,可是他的道歉狠狠的刺痛她的驕傲,教她該如何繼續把戲情投注下去?

她不會笨到去愛一個對自己沒感覺的男人,所以想要迴避他,努力當回他的朋友,偏偏這男人不肯如她所願。

她的手燙傷,他強硬的拉著她去看醫生,一路上,關懷體貼不曾少過,還硬是賴在她家裡不走。

「喂,很晚了,你還不走?」她瞪著他,臉色陰沉。

「我記得你還沒吃晚飯,不餓?」他沒將她的冷臉放在心上,笑笑的問。

「夠了沒為我的手都燙傷了,還想拗我做飯給你吃?」她的心情惡劣到極點,不給他好臉色看,想藉此逼走他。

高大的身影轉過來,「我有這麼壞心?」他揚起眉頭,「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做給你吃。」

「你要做飯給我吃?」她的計謀才使出一半,因為他說的話,怔怔望著他俊朗的笑顏。

「妳的手不方便呀!」他瞥一眼她裹著白色繃帶的右手,理所當然的說,然後走進廚房。

這意外的發展讓梁喜呆住,想了一下,奔入廚房,看見他正打開冰箱,拿出蔬菜和豬肉,煞有其事的準備著。

「你……不是不會下廚?」

崔以平沒抬起頭,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剛才你去擦藥的時候,我上網搜尋一下菜單,我想簡單的妙蔬菜應該不會很難。」

嗯,先將主菜洗好,然後豬肉切絲……順便煎荷包……唉,炒蛋比較簡單。他拿起鍋子,思忖著該怎麼做出色香味俱全的料理。

看見他為了自己忙碌的樣子,梁喜承認心底很溫暖,可是溫暖過後呢為她會越陷越深,再也無法退回朋友的位置。

他明明對她沒意思,為什麼老是用溫柔的舉動勾引她?

思及此,她的心情浮躁,加上燙傷的手還會疼痛,一時控制不住暴躁的脾氣,緊繃著臉,走上前,用沒受傷的左手推他離開廚房。

「崔以平,我不想吃,你快回去。」

「小喜……」他覺得莫名其妙,連話都來不及說,已經來到玄關。「妳怎麼了?是怕我做的菜不好吃嗎?」

她面無表情,「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不想吃。」

「你忙了一整天,肚子餓著不好。」

「我若是餓了,會去買東西吃,用不著你費心。」

崔以平聽見她用疏離的口吻說話,不禁皺起眉頭。還以為她對他冷漠只是錯覺,原來不是……

「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為她無奈的扯動嘴角,「因為是朋友,你才這麼關心我?」

「當然。」他神情嚴肅,內心百感交集。

那一吻之後,他赫然發現自己的心意,他是喜歡梁喜的……可是,她對那個吻顯得反感,還急著與他撇清關係,他又不是笨蛋,怎麼可能看不出她在逃避他?

因為對他沒有超乎友誼的感情,她才想逃避吧?

他猜到的是這點,於是刻意壓抑對她的怦然情愫,偏偏她受傷了……他焦急不己,想要關心她,一路上卻換來她的冷漠,心都不知道中了多少冷箭。

若他夠聰明,就不該死纏爛打的賴著她,但是他實在無法放下她。

「已經夠了。」梁喜冷冷的說,「很晚了,你快點走啦!」她不想看見他來擾亂自己的心湖,一時情急,用右手推他,旋即哀叫一聲。

崔以平連忙握住她的右手腕,關心的問:「沒事吧?」

「沒……沒事……」大手的熱度從她的手腕傳來,她忘了抵抗,盯著眼前滿臉焦急的男子。

他的神情宛如心愛寶貝不見一般的緊張……這一刻,她的眼眶一熱,偽裝的冷漠迅速瓦解。

可惡!這臭小子幹嘛對朋友也這麼溫柔?

「小喜。」他抬起眼,對上她變得迷濛的眼眸,深深歎息。「我只是擔心妳,想要關心你,不要拒絕我好嗎?」

梁喜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無意識的點頭,當見到他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時,也傻氣的笑了。

唉,她怎麼能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為他一定是她的天敵!

有哪個女人可以抵抗崔以平的死纏爛打?梁喜心想,這世界上是沒有的,所以在唾棄自己一百萬次之後,還是讓他進入她的生活。

因為她的手受傷,梁家喜事暫時休息,這段日子他假借要照顧好朋友的藉口,三不五時出現在她的面前,不但搶著幫她做家事,還做飯給她吃,更扯的是……

「啊……」崔以平舀了一湯匙的炒飯,湊到她的嘴邊,哄著她開口。

啊什麼啊為她又不是殘廢,這男人竟然還餵她吃飯?!

起初梁喜寧死不屈,後來他一再連哄帶騙,她還是可恥的「啊」一聲,當只管張口吃飯生存的廢人。

越和他相處,她越發現他有不一樣的風貌。

以前他總是嘻皮笑臉,像個欠揍的浪子一般惹她發怒,而今他變了……不,應該是他讓她看見隱藏在玩世不恭態度下的穩重。

當她為了燙傷而心煩意亂之際,他會溫柔的安慰她,輕易撫平她的脾氣。

當她因為行動無法自如而感到挫敗時,他總會不疾不徐的接過她手邊的事情,然後笑著哄她開心。

她的食衣住行都被他掌控,依賴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天天過去,即使她的燙傷好了,他仍準時來她家報到。

這是很恐怖的現象,表示她逐漸沒辦法忽視崔以平,本該壓抑的情感早已破土而出,迅速成長為一棵根基牢固的大樹。

她搞不清楚他們是什麼關係,卻討厭再度從他的口中聽見「不過是朋友」的論調,而當起駝鳥不願去問。

「這樣下去可以嗎?」梁喜瞪著手上的麵粉,喃喃自語。

「在廚房做什麼?」男人的嗓音忽地響起,然後來到她的身邊。

「喔!突然想做草莓蛋糕。」她回過神來,不想被他察覺自己正在胡思亂想,立刻低下頭。「這陣子你幫我很多,所以……」

「想答謝我?」崔以平挑起眉頭,「我們的小喜終於知道感謝人了,長大了。」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非常欣慰的模樣。

「喂喂喂,我有這麼不識好歹嗎?」她沒好氣的翻白眼,不爽的撇嘴,

「我可是懂得知恩圖報。」

「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在這時候還會擺臭臉給我看?」他涼涼的嘲弄。

她的臉一紅,冷冷的睨他一眼,「吵死了!」這男人的嘴巴就是不認輸。

他搖搖頭,露出「看吧!我就知道」的眼神。

「什麼表情嘛?」她的火氣都上來了,冷哼一聲,想也沒想,就用手中的麵粉攻擊他。

「梁喜……」他一呼吸,立刻嗆著,不斷的咳嗽,好不狼狽。

「活該!」她笑得好開心,用沾上麵粉的雙手抹他的臉頰。「哈哈……白臉鬼!」

「你這女人……」他又好氣又好笑,看著她美麗的笑顏,玩心大起,也用麵粉攻擊她。

「哇!你別過來……」她邊大叫邊倉皇的閃躲。

他飛快的抱住她,如願在她的臉上印出好幾個白色痕跡,聽見她不服氣的嘟囔,朗聲大笑。

「笑屁。」她一臉不甘心,轉過身子,開始搔他癢。

崔以平先是閃避,但是當溫熱的小手調皮的在他身上遊走時,那種搔癢感逐漸變調了,酥麻得讓他的腹部灼熱。

瞬間,只剩下她的聲音。

梁喜抬起頭,望入那雙深遠的眼眸,心跳快了一拍。

「呃……」氣氛怎麼會變這樣為她慌張的別開眼,擠出話,「不……不玩了。」總覺得繼續玩下去,會發生讓她難以承受的事情。她連忙推開他,掩飾失控的心跳。

「小喜。」他開口,嗓音粗嗄。

「啊?」她轉頭。

男人的大手突然用力扯住她的皓腕,將她拉入他的懷抱,凝視她,「沒人告訴你不可以這樣撩撥男人嗎?」

他的氣息包圍住她,她的心跳一直加速。「什……什麼為我哪有撩撥……」她感到口乾舌燥,不自覺的抿唇。

「剛才的行為就是撩撥。」

「喂,崔以平,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啦!快點放開我。」

「若我說不呢?」

「信不信我揍你?」她露出兇狠的表情,作勢要踹他。

「你可以試看看。」他痞痞的笑著,沒將她的警告放在心上。

「你……」她瞪著他,卻被他的氣息擾亂心緒,氣勢逐漸減弱。「哎喲!別鬧了。」

此刻的她模樣羞赧,美得讓他屏息。「撩撥男人得付出代價。」

她眨眨眼,一臉困惑,「什麼代價?」這情景跟他吻她的那瞬間太相似,她的身子顫抖。

他微笑,「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在期待什麼。」

「我哪有?!」她皺起眉頭,瞥扭的否認。她絕對不承認自己被他的魅力搞得暈頭轉向,偷偷在幻想吻他的滋味討厭!「放開我啦!」

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開她的手?低下頭,崔以平迅速吻住那微嘟的朱唇。

梁喜驚愕的張大眼眸,才開口,霸道的舌尖便溜入她的口中,那是火熱熱的吻她的呼吸急促,不由自主的往後退,背抵上牆壁。

他壓制住她,深吻她的同時,大於撫摸她的細腰,一路探向渾圓的臀部。

「崔……」她有些慌張,但是他溫熱的手掌彷彿帶著電流,經過的地方都揚起酥麻感,害她全身無力。

他不想放過她,眸色深沉,因為這個吻讓他的下腹湧現一股燥熱。

大手揉捏她柔軟的臀部,接著用結實的大腿擠入她的雙腿之間,手掌輕而易舉的包裡她的股間,緩緩的滑動。

「嗯……」她的身子一抖,知道不應該這樣下去,卻無法抵抗他的碰觸,因為……她一直深受他吸引。

崔以平親吻她的唇,大手鑽入她的褲子裡,伸出食指,隔著底褲按壓凸起的小核,當感受她不停的輕顫時,手指更是快速的磨蹭,沒多久幽谷便濕淋淋。

他在做什麼?梁喜被這快感控制住理智,身子無力的攀附他,只剩下嘴巴還在抵抗,「不……不可以……」

她露出被慾望折磨卻不肯妥協的倔強神情,教他又愛又恨,貼近她的耳朵,輕聲的說:「喜,這就是我說的代價。」

「唔,你夠了……別鬧……」她的眼眸迷濛,臉頰羞紅。

「不夠。」這陣子她總是對他忽冷忽熱,他再也忍不住。

這一刻,他承認自己很壞心,想逼瘋她。

「崔以平!」感受到他熾熱的視線,她不清楚究竟是畏懼他,抑或是期待他更進一步,心情異常複雜。

他挑釁的睨著她,「連名帶姓的喊我?」

「你……」

「以平,喊我的名字。」

她舔了舔唇,順著他的意思喊道:「以平,你不可……」

他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飛快封住她的唇,狠狠的汲取她口中的甜美,手指更不安分的穿過她的底褲,搔弄嬌嫩的花瓣。

「喔……」她無處可逃,當他粗糙的指腹挑弄花核時,陣陣的酥麻令她挺不起腰肢,這還不夠,那手指邪惡的進入她狹窄的幽谷穴口。「啊……」她搖頭,急著併攏長腿。

「張腿,小喜。」他哄著,黝黑的大手扳開她的腿,手指的侵犯更加深入,一再進出之下,濕潤的小穴流洩出蜜汁。

一波波的快感幾乎逼瘋梁喜,她倔強得不想讓他得意,他卻更過分,用大拇指磨蹭腫脹的小核。

「啊……啊啊……」意識到自己發出嬌喘呻吟,她覺得羞恥,用力咬了下唇瓣,「停……停下來……」

「不要。」崔以平愛死她明明受不了卻還裝作沒事的樣子,不肯停下手指的動作。

「喔……」在快感的衝擊下,她雙腿虛軟,無法拒絕他的侵犯,任由他的手指玩弄。

當她的身子往後仰,迎來高潮時,他才撤出在她體內的手指,嘴角上揚,「下次還要惹我嗎?」

梁喜喘息不止,難以置信自己竟然被他撩撥到高潮,羞紅了臉頰。

「你這瘋子!把我當成什麼了?」她推開他,氣急敗壞的大喊。

當成什麼為他的眸色深沉,似乎不用思考,緩緩的開口,「我的女人。」

她目瞪口呆,腦袋一片空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霎時,週遭的空氣似乎凝結,氣氛凝重。

半晌,梁喜受不了了,打破沉默,「你……你該不會在想什麼花招整我吧?」她扯動嘴角,越想越火大,氣憤的瞪著他。「崔以平,夠了喔!什麼事情都可以開玩笑,感情這種事,請你不要隨便看待!」

我的女人……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為她實在弄不清楚崔以平真正的想法,更不認為在這種意亂情迷的情況下說出來的話值得認真看待。

崔以平沒想到自己的告白竟然被她當成是在開玩笑,表情陰沉,「小喜……」

「我知道了,又是那什麼該死的戀愛實驗對象,對吧?」她氣沖沖的打斷他的話,想起他的計畫,心陡地一涼。「我早就拒絕了,你不用看我可憐就來這招,也不必替我找男人。」

「拜託你聽我解釋,好不好?」他挫敗的低吼,急切的握住她的手。「當時我看到你想要談戀愛才會提出那個法子,我承認自己不夠深思熟慮,若傷害妳的自尊,我很抱歉,真的不是故意的。」

早知道她會誤會他,就不該嘴賤說什麼實驗對象,現在倒是整到自己了。

「既然不是故意的,現在為什麼舊事重提?」她覺得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而心慌意亂好丟臉,情緒激動。

「我什麼時候舊事重提?當我的女人跟那件事有何關係?」

「怎麼沒關係?就跟上次你吻我一樣,純粹是因為氣氛才失控,根本不是喜歡我,那跟玩戀愛遊戲有什麼不同?」

「誰跟你說我不喜歡你?」他沒料到她會把這兩件事扯在一起,俊顏佈滿怒氣。「如果不是對你有感覺,就算你脫光光,我也不會碰你!」

她怔住,胸口一緊,「可是……你跟我道歉……如果你喜歡我,為什麼還要跟我道歉?」

倘若他喜歡她,怎麼會露出愧疚的神情跟她道歉剎那不就是後悔的意思?

至少她不會有道歉的念頭,因為不曾後悔那一吻,是以心甘情願。

他可知道看見他的表情,她的心都涼了?

她是想談戀愛,但不表示會為了一個不該發生的吻去糾撞男人,沒飢渴到這種程度。

大手爬梳劉海,崔以平一臉無奈,「小喜,那時候我是對你心動,只是太慌張了,才會道歉……後來你的態度顯得滿不在乎,我也是人,也會害怕受傷,這要我怎麼說清楚對你的心意?」

結束上一段感情之後,他以為自己不會這麼快動心,可是遇上梁喜的瞬間,他的視線無法自她的身上移開。

一開始他認為是因為她做出對了他脾胃的甜點才讓他在意她,不過和她相處,知道她灑脫的外表下其實有著羞怯的個性,便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他的心態很像是幼稚的小學生逗著喜歡的女孩。

他沒有注意這份異樣的情感,用僅是朋友來當借口,直到他知道她是如此渴望戀愛,心疼她孤寂的模樣,那一夜他輾轉難眠。

他自作聰明,提議當她的戀愛實驗對象,事實上,他想掩飾自己想當她的男人的念頭,真正弄懂自己的心意源自於那一吻。

那是氣氛所製造的吻,他很慌,不曉得怎麼面對她,並不是不喜歡她呀!

他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她,卻看見她的疏離冷淡,他嘗到失戀的苦澀滋味,很難吞嚥。

若不想讓自己陷入難堪的境地,他知道應該離開她,可是始終放不下。

他想當她的情人,而她只想當他的好朋友,他們的結局會是什麼?

倘若他認命的退回朋友的位置,迎來的會是他感到難受、她感到自在的結論,那麼他會試著放下,偏偏她的反應讓他燃起一線希望,也許……或許……

他們的關係可以改變。

他融入她的生活,讓她依賴他的方法確實卑劣,但他只是想努力看看。

當有機會一親芳澤時,他感受到她的熱情,加深想要她的決心。

這次無論她怎麼抗拒他,他再也不想放過她了。

他對她心動?梁喜被他搞糊塗,顫抖的開口,「你搞錯了吧為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呢?」她毫無自信的垂下肩膀,「你看看我,沒有半點女人味,你到底喜歡我哪裡?」

他是崔以平耶!身邊總是圍繞許多美女的男人,怎麼會看上一個渾身沒有女人味的男人婆?

他一定是太常和她相處,才會產生錯覺……她的喉嚨湧上不知名的酸楚,掙脫他的手,神色黯然。

崔以平瞪著她失神的模樣,胸口塞滿怒火,大聲咆哮,「笨小喜,我說這麼多,你還是想逃避為我快被你氣死了!」

他不管了,直接將她扛上肩膀。

「崔以平,你瘋了?快點放我下來。」他想幹嘛?第一次看到他抓狂的樣子,她慌了,忍不住大喊。

「閉嘴!」一雙厲眸狠狠的揪著她,不顧她的抗議,他執意扛著她往前走。

這笨女人竟然說自己是男人婆?見鬼的男人婆!

他會讓她知道,她多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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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9 01:41:39
第七章

「快放我下來!」梁喜扯著喉嚨大叫,不斷的掙扎,拚命捶打他的背部,直到他的步伐停歇才肯罷休。

崔以平放她下來,抱著她站在鏡子前,凝視鏡子裡氣急敗壞的她。

「現在我就向你證明,你不是男人婆,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這幾個月他說了許多讚美她的話,豈料這女人非但沒聽進去,還敢在他告白之後要自卑,簡直氣死他了。

俊顏佈滿令人膽怯的怒氣,梁喜眨了眨眼,急著想逃開他的懷抱,大手卻直接箝制住她的腰。

「我……我不想知道,你放開我。」

「怎麼?怕了?」他噙著一抹邪笑,眼底滿是挑釁。

她的胸口一顫,確實畏懼如此張狂的崔以平,但是驕傲的自尊不準她低頭,嘴硬的說:「我梁喜怎麼可能會怕?」

「那就乖乖看著!」大手一用力,讓她的背抵著他的胸膛,接著他低下頭,親吻她的耳根子,張嘴含住她飽滿的耳垂。

濕潤火熱的觸感令梁喜難以抵抗,不自在的別開臉。

他的大手卻摟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看著鏡子。

「崔以平……」

「看著,我要你看著,休想逃避。」

聽見他狂傲的宣示,她透過鏡子,對上那雙變得深沉的黑眸,震懾於他彰顯在外的霸氣。

這男人太迷人,她根本無法忽視!

他的唇繼續往下,吻著她雪白的頸項,另一手也沒有閒著,用力扯開她身上的白色襯衫,刷的一聲,一整排的扣子散落地上。

「啊!」她驚呼出聲,這才明白他的意圖,「不……不要……」她搖頭,想抗拒接下來的事情,奮力掙扎著。

轉過身子,她用力推著他剛硬的胸膛,原以為可以順利逃脫,沒想到他出乎意料的強悍,教她動彈不得。

「別動!」他低吼,將她的身子轉向鏡子,黝黑的大手把她的白色胸罩往上一推,那對小巧的雪胸登時暴露在空氣中。

梁喜這才知道崔以平的力氣有多驚人,即使她學過拳腳功夫,也抵抗不了強硬的他,接收到他熾熱的視線,赤裸的胸脯肌膚泛起紅潮,她騰出一手,急於遮掩。

崔以平不準,一邊親吻她的頸項,一邊扯開她的手,「看著,看我怎麼愛妳。」

她咬著唇,羞怯的閉上眼,捨棄尊嚴,向他哀求,「崔以平……我不玩……我不玩了,放了我。」

「來不及了,小喜。」他怎麼能讓她半途脫逃?這可不符合他要貫徹到底的行事作風。

「你究竟想……」她倒抽一口氣,因為那雙大手穿過她的腋下,正在玩弄她小巧渾圓的胸部,「喔……」

她對自己的胸部沒信心,不停的扭動身子。

他清楚她的意圖,另一手硬是箝制住她的腰,非要她正視他如何證明她的美。

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一隻酥胸,在她的注視下,伸出兩指,夾著粉色的莓果滾動扭轉,「舒服嗎?」

他孟浪的言語和舉止都讓她全身酥麻,紅著臉,緊咬唇瓣。這可惡的男人非得看她臣服才甘心為她不會讓他如願以價。

「倔強!」瞧見她忍住呻吟的模樣,他的胯下更是腫脹難受,露出邪惡的笑容,一手的指頭揉蹭那堅挺的渾圓,另一手恣意揉捏另一隻渾圓。

強烈的快感透過他的手指傳遞而來,她的胸口酥麻難耐,不自覺的挺起腰,迎合他的狎玩。

「喊出來,小喜。」他輕笑,愛極她的口是心非。

她別開臉,「不……不要。」

不要?崔以平挑了下眉頭,「那可別怪我。」

她瞪著鏡子中的男人,那雙眼眸蒙上一層令她顫抖的情慾,頓時後悔方纔的抗拒。「我……等一下……」

他二話不說,大手強硬的扯下她的褲子,而她驚慌失措的往一旁逃竄,一隻健壯的手臂握住皓腕,將她拉回他的懷抱。

在她羞怯的眼神之下,他的手抬高她的左腿,接著拉開白色底褲,露出一半的神秘幽谷。

「停下來!」她的臉龐通紅,神情著急,高聲尖叫,想要併攏雙腿。

「由不得妳。」他壞心的揚起嘴角,伸出兩指,扳開含苞的花瓣,找到隱藏的花核,指尖挑逗著。

她倒抽一口氣,電流一般的酥麻在體內流竄,身子輕顫。「你……不可以……」

「妳看,妳有多美。」他抱著她湊近鏡子,扯掉薄薄的底褲,用力分開她的雙腿,讓那粉色的花谷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們的眼前。「它還在顫抖呢!」

手指揉捏粉色小豆,讓它變得硬挺充血。

男人的手指盡情玩弄她最嬌嫩的地方,她被迫看著,在他的挑逗之下,蜜汁從裡面汩汩流出,是如此煽情的畫面,她感到羞恥。

「唔……」她搖頭。

「小喜,喊出來。」粗嘎的嗓音催促道,食指順著愛液鑽入她的花穴,一抽動,那刺激的快感令她無法壓抑。

「嗯……啊啊……」

聽著她的嬌吟,他灼熱的慾望越來越堅硬,那緊窒的花徑有著令他著迷的溫暖,在她體內的手指快速抽動。

一波波的快感在她的體內流竄,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宛如踏進一個仙境,全身輕飄飄,舒服得不得了。

「現在你還要懷疑自己的魅力嗎?」崔以平緩下手指的律動,迷戀的瞧著她失神的模樣,輕聲詢問。

梁喜大口喘息,雙腿因為高潮而虛軟無力,在滑落地上之前,他抱住她。

「以平……」抬起頭,她吻住他的唇。

他瞇起眼,嗓音沙啞有魅力,「你迫不及待了?」

若是以前,她肯定踹開他,然而情慾當頭,她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緊緊抱著他。

看著她有如嬌媚小女人一般窩入懷裡,他承認自己有絕對的成就感,毫不猶豫的攔腰抱起她,走向床鋪。

那是一場超乎她想像的激情歡愛……

梁喜看著跨坐在她身上的男人,情不自禁的脫去他的衣服,黝黑的胸膛、精壯的肌肉線條都讓她的胸口灼熱,吞嚥口水。

崔以平一絲不掛的壓上她柔軟的身子,吻住那微傲的紅唇,伸出舌尖掃過她的唇瓣,才探入小嘴,纏住軟嫩的丁香小舌,吸晚甜美的汁液。

她熱情的回應他,雙手勾住他的頸項,當他離開她的唇時,心房似乎有些空虛。

他揚起迷人的笑容,旋即低下頭,親吻她的鎖骨、胸口,舌頭舔弄她的肌膚一會兒,接著含住其中一隻乳尖。

「啊……」她輕吟,挺起胸口,任由男人輕嚙頂端的蓓蕾。

火熱的舌頭挑弄著,蓓蕾逐漸堅挺、綻放,他的手也沒有閒著,揉撫另一隻雪乳。

原先她是對自己的胸部感到自卑,但是看見他埋頭吸吠,一種難以言喻的驕傲充滿心田。

他開始往下親吻,舔弄她可愛的肚臍眼。

「呵……」她笑著扭動腰肢,當他火熱的唇印上她的大腿時,她的身子僵硬。

「小喜。」他輕聲呼喚,凝視她變得迷濛的眼眸,大手扳開她的雙腿,按摩大腿根部。

「喔!不……不要……」

趁著她抵抗不了酥麻又溫熱的碰觸之際,他埋入她的雙腿之間。

「啊!」她感覺他俊挺的鼻子頂上慾望的核心,倉皇的想要併攏雙腿,卻無法辦到,只能羞恥的尖叫。

雙手箝制住她的大腿,讓美麗的花谷赤裸映入他的眼簾,嗅聞著混雜情慾的香氣,他的腹部倏地一緊,灼熱的慾望硬得受不了。

「求你……求你別看……」他的視線使她全身發燙,穴口緊縮,透明的蜜汁就這樣傾洩而出。

他的眼神癡迷,伸出舌頭,含住發顫的花核。

她的身子立刻大力震動,呼吸更是急促。

那吸吮的聲音太淫蕩,刺激她的感官,溫熱的舌頭一再挑弄粉色小豆子,激烈的快感衝擊著她。

「啊……啊……」小手抓著棉被,她失神的嬌吟。

他吐出小核,接著舌頭鑽入她濕潤的穴口,一再進出,帶起另一波讓她的身子忍不住弓起的迷醉快感。

甜蜜的滋味教他欲罷不能,舔弄她的花瓣,汲取綿延的愛液,直到她迎來高潮才停歇。

她全身無力,不停的喘息。

「妳好美。」他吻上她的唇。

唇舌糾纏之間,他扶著滾燙的長矛,在她顫抖的肉穴口游移,勾出更多的愛液,以及她的吟叫。

「想要我嗎?」他笑問。

她嬌嗔的瞪他一眼,「你還問……」

「我要聽你說。」他讓昂揚推進她的花徑一點,接著再抽出。

「啊……」她失落的喊了一聲。

「說呀!小喜。」

她的雙手摀住臉,羞恥的出聲,「我要你以平,求你……求你……」

「求我什麼?」崔以平粗聲詢問,沾滿愛液的鐵棍磨蹭著她的花核和小穴,那熱度幾乎逼瘋他。

她太美、太誘人,他快要忍不住了。

「我不……不知道……」她搖頭,修長的雙腿勾住他的腰,「但是我需要你,以平……」

他誘惑她,卻一再離去,害她的身子像是被螞蟻啃咬一般難受,心底更是空虛無比。

聽見她的哀求,他怎麼能抵擋為他的腰桿一挺直,灼熱的慾望便一舉進入她緊窒又溫暖的花徑。

「啊……」強烈的撕裂痛楚席捲而來,她的額頭冒出汗水,小臉扭曲。

「好痛……」

他不敢輕舉妄動,吻住她的唇,一手揉捏豐盈上的莓果、一手挑弄幽谷的小核,在快感和痛楚的混雜之下,身下的她不再緊繃,甚至開始發出誘人的呻吟。

「嗯……」她咬著唇,看著他大氣不敢喘的樣子,主動扭動腰肢。

「該死!別亂來!」他低吼,昂揚被她的小穴含得好緊,微微一動便是刺激的舒暢快感。

「崔以平,你別蘑菇!」她嬌聲大喊,微皺眉頭,快被混雜痛楚和酥麻的感覺逼瘋,急切得想要舒解。

果然是梁喜,夠嗆!他失笑,狠狠封住她那令他又愛又恨的唇,旋即在她的體內奔馳律動。

那一次次的撞擊聲在室內迴響,她羞怯得滿臉通紅,跟著他的律動,空虛的心房被填滿,刺激的快感一再襲來。

「啊……」她喘息、顫抖,因為得到前所未有的高潮而嗚咽。

大手扳轉她的身子,讓她背對著他,用勃發的昂揚深深抽插她的花穴。

「小喜……」他呼喚她的名字,粗喘不止。

她的肌膚佈滿紅潮,有如電流的酥麻讓她戰慄,失聲嬌吟,「唔……嗯……啊……以平……」

他們互相擁抱,親吻彼此,一起沉醉在情慾當中。

他的她,看起來很酷、很冷漠,其實是個內心柔軟的可愛女人,但是絕對不好惹,生起氣來,那張漂亮的臉蛋冷若冰霜,說起話來更是猛放冷箭,宛如桀驁不馴的壞小子。

截然不同風貌的她,才吸引他的目光,擄獲他的心。

然而這樣的她令他捉摸不定,感到些許不安他很想聽到驕傲的她親口說出讓他心暖的愛語。

健壯的手臂摟住身旁女子的腰,他湊近她的耳畔,「小喜,你沒有話跟我說?」沙啞的嗓音十分迷人。

剛結束一場累人的歡愛,梁喜幾乎張不開眼睛,懶懶的窩入他的懷抱。

「閉嘴!」她想睡覺,送這兩個字給還不乖乖入睡的大男人。

他顯然不滿意,霸道的嚙咬她的耳朵,「把我用完就扔到一旁?真無情。」

曖昧的話語令她失笑,轉過身子,凝視他哀怨的神情。「只有我用?」她挑起眉頭,「我以為我更委屈。」

他瞇起一雙黑眸,「委屈?對男人說這種話真是要不得。」他吻住她嬌艷的嘴唇,大手刻意揉捏一隻雪乳。

「唔……」她吟哦,想拉開那不安分的大手,「崔以平,克制點。」

「又連名帶姓的喊我?」他冷哼,不理會她的抗議,低下頭,含住綻放的莓果。「這麼敏感,還要我克制?口是心非。」

她的臉一紅,漂亮的眼眸滿是羞怯,懊惱極了。「誰說是因為你而敏感?就算是其他男人……」

「該死!你給我閉嘴!」他低聲吼道,大手摟住她的下頭,瞪著她倔強的容顏,「再提起別的男人給我試看看。」

他知道嗎為他越來越不沉著,以往的優雅似乎消失殆盡,儼然是不受控制的野獸。梁喜看著霸氣十足的他,心跳狂亂。

她一定是瘋了!怎麼會覺得這樣的他帥氣異常?

「想怎麼試看看?」她挑釁的回嘴。

這女人太懂得挑起他的妒火了他眼眸深沉,拿起擱置在床頭上的襯衫,用力撕開,在她愕然的眼神下,將她亂動的雙手擱綁住。

「喂,你想幹嘛?」她無法推開他,慌張的大喊。

「不是想試看看?」他噙著壞壞的笑容。

她的頭皮發麻,「等……等一下……」

大手強硬的分開她的雙腿,他低下頭,親吻她的嬌嫩地帶。

「啊!」

兩隻手箝制住她急於亂動的大腿,溫熱的舌頭恣意的舔弄她的花瓣,銜住粉色小核,時而輕、時而重的扭轉含弄,很快的,透明的蜜汁汩汩湧現。

「你……啊……你這瘋子……」她止不住嬌喘,俏臉通紅。

當她感受到他的舌頭鑽入她的小穴,不斷的抽送時,腹部產生痙攣反應,呼吸急促。

他撤離她的體內,吻上她的臉頰,「要不是你太累,絕對不會只有這樣。

聽著,不準再提別的男人!」

她咬了咬唇,「可惡!」她總是受他的控制,別開臉,不看他。

「別只會說可惡,還不答應?」

她冷哼一聲,「我不說,是不是又想懲罰我?」

「那是情趣,怎麼會是懲罰?」他咧嘴笑說,吻著她雪白的肩膀,「你不是很享受嗎?」

哇咧!有夠賤。她瞪著他痞痞的笑顏,楞了好幾秒還是無法生氣。「煩死了。」

「唉,我想聽的話,你還沒回答。」

「什麼話?」

他埋入她的頸窩,悶悶的說:「你喜歡我吧?嗯?」

從沒忘記她說過的理想型……那個和他完全相反的理想型宛如一根刺,卡在他的心上,非常不舒服。

其實他很害怕梁喜只是因為他的糾纏而順從他,不是真心喜歡他,一想到這點,心頭就隱隱作痛。

要解除這刺痛的感覺,非要得到她的答案不可!

梁喜眨眨眼,沒想到他半夜吵她起來就是想聽這句話。

「崔以平,你白癡喔!我不喜歡你,那現在我們在做什麼?」

是把她當成禽獸嗎?嘖,說到底,他還比較像。

「你喜歡我?真的?」

「對啦!」她不習慣談情說愛,不自在的別開臉。

他眉開眼笑的說道,「那愛呢?」

「你少得寸進尺。」她蹙起眉頭。愛哪有這麼容易說出口?還有,他都沒說,她幹嘛要說?哼,想要佔她便宜,門都沒有!

「小喜……」

「別吵。」她冷冷的出聲,抬高被綁住的雙手,用眼神示意他鬆開。

「你不說,我不幫你。」

她瞪他一眼,酷酷的說:「無所謂。」然後背對他。

那雪白的背肌一直在勾引他崔以平歎口氣,投降了。

「對不起。」他攬住她的腰,解開她手腕上的束縛。

梁喜笑了,眼底盈滿幸福。

梁喜近來一直在思考對崔以平的感情,喜歡是確定的,那麼愛呢?當他問她是否愛他時,她答不出來。

她不曾談過戀愛,總覺得愛等於承諾,是以不敢隨便開口。但是,最近她發現自己不排斥對他說出那句話……

和她在一起,他說找回創作的靈感,再度陷入文字的魅力中,所以現在都是她跑來他家打擾,一起吃飯、聊天之後,她找本書閱讀,而他開始寫作。

那時的他斂起不正經的笑容,神情認真,專注的投入創作裡,非常帥氣真摯。

她得承認,凝視這樣的他,心臟都快跳出喉嚨,那一瞬間她知道自己有多崇拜他,久而久之,那份崇拜轉化為愛。

是,她愛他。

她想,和他共組家庭,相處一輩子,似乎是不錯的念頭,只是他們之間能否永遠走下去,還有許多阻礙。

「以平。」她抱住他。

「怎麼了?」他停下打字的手,摘下黑框眼鏡,看著難得撒嬌的她。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以後?」

「嗯?」他挑起眉頭,「當然想過,等我手邊的稿子告一段落,我們就一起回臺北去拜訪你父親。」

她眨動眼睛,訝異不已,「你知道」

「不要忘記童言妍。」

她恍然大悟,「言妍這大嘴巴。」她放開他,覷著他泰然的神情,「喂,那你知道我爸……」

「曾經是黑道分子?」他將眼鏡放到桌上,一手支撐後腦,慵懶的說。

她難為情的點頭,「你不怕?」

「不是改邪歸正了?而且是你的爸爸,我幹嘛怕?」

「那是你不認識他,他很難搞……」

「你是怕他為難我,還是怕我不要你?」他瞇起眼,笑笑的問。

她的臉一紅,撇了撇嘴,「連見我爸一面的勇氣都沒有的男人,我才不要咧!」用不著他開口,她會先踹開他。

「那麼你得遵守承諾,緊抓著我不放喔!」大手揉亂她的髮絲,他的神情溫柔。

「什麼呀?」她呆了呆。   「笨小喜,我一點都不怕你父親的出身,還迫不及待想見他。」

梁喜眉開眼笑,投入他的懷抱,開玩笑的說:「哎喲!你要小心我爸的拳頭。」

「什麼?」

她一臉尷尬,「其實這次我會離家,是因為爸衝動之下又跟沈伯打架,他明明答應過我不會用暴力解決事情,卻還是失約了。我爸很疼我,見不到我是對他最嚴厲的懲罰,為了改掉他的壞習慣,加上我很想要試著獨立,才會跑來這裡。這個地方太隱密,我爸根本找不到我。他見不到我,太擔心我過得好不好,幾次打電話回去,他都一直求我回家。」

聽到這裡,崔以平心生疑惑。「小喜,伯父對你不是一般寵愛吧為妳都二十五歲了,他怎麼還把你當成小孩子?」

她露出無奈的神情,「我是他唯一的孩子,而且我媽早逝,他大概對我感到愧疚,所以把所有的愛都給我我就是覺得他保護過頭,才會離家出走嘛!還有,之前我沒有談戀愛,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我爸。他絕對不允許男人靠近我,身邊沒有男人敢接近,我跟誰談戀愛為我又怕主動去找男人,反而會造成對方的麻煩,乾脆不談戀愛囉!」

他瞪大眼。梁伯父的寵女兒癥狀不是普通嚴重……

「總有一天你會嫁人,伯父沒有想到這點?」

她翻個白眼,「我爸想得很清楚,他認為天底下沒有男人可以像他一樣保護我,從以前就告訴我,就算不嫁人也行,他會養我一輩子。」

判斷無誤!崔以平深吸一口氣。梁伯父的寵女兒癥狀已經嚴重到讓他頭皮發麻。

「我明白了,你是怕我跟你回去,伯父會氣得抓狂?」

「我的男朋友好聰明喔!」她僵硬的點頭,扯一下嘴角。

他閉上眼,然後睜開,神情凝重,「拳頭是還好,應該不會拿刀砍我吧?」

雖然氣氛沉重,但是聽到這句話,她忍不住笑出聲,「不會啦!我會抓著他。」

「唉,我好像答應得太快了。」

「想反悔呀?」她抬起頭,不滿的瞪他一眼。

他揚起眉頭,親吻她的臉頰,「不想。」

她輕時一聲,又問:「那你還回不回美國?」她沒忘記他說過會回美國的事情,不禁忐忑不安。

他想了一下,緩緩的開口,「只要你在身邊,去哪裡都不重要,我沒有非要待在美國不可。」

當初想回美國,是因為有讓他掛念的人,但那份掛念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殆盡,也許留在臺灣也不錯。

梁喜察覺他蹙起眉頭,不自覺的握緊他的手。「以平……我有個問題一定要問清楚。」

「什麼?」他拉回思緒,淡淡的問。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開口,「有不少媒體猜測你的編輯珍妮是你的女朋友,這件事是真的嗎?」

「只是謠言。」他的表情僵硬,眼底閃過一絲陰鬱。

她咬了咬唇,神情嚴肅,「你不要騙我。」

他凝視她,投降了。

「好,我說,珍妮曾經是我的女朋友。」

果然!她隱忍著強烈的嫉妒,又問:「哪時候分手的?」

「一年前已經分手,目前她是我的編輯,以及……」他頓了頓,「朋友。」

朋友為她握起拳頭,「我在報紙上看過珍妮的照片,她長得很漂亮,談吐和個性感覺都不錯,你們怎麼會分手?」

「小喜,都過去的事情了,為什麼要問這麼清楚?」他歎口氣,實在不想和她交代他跟珍妮的那段感情。

「不問清楚,我心裡覺得不舒服,這樣你還是不肯說?」身為霍克的書迷,她看過無數報章雜誌報導他和珍妮的感情,教她如何不好奇?

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他沉默許久才開口,「感情這種事本來就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感覺一變,愛情就會消失了。」

「分手原因呢?只是感覺不對了?」那不是很悲慘嗎為她暗想,盯著他的側面。

「基本上,情人分手的原因很多,個性不合、父母反對、遠距離戀愛……其實這麼多原因,追根究柢就是不愛了。」他扯出苦澀的笑容,「『不愛了』這三個字是多麼殘忍,往往人都不敢直接說明。」

他真的不愛珍妮了?倘若是真的,為何眼神如此悲傷?突然,她想起有關珍妮的一件事。

「你說嗜甜癥是認識一個人之後才出現的,那個人……是珍妮嗎?」

她是糕點師傅,當然會關心這方面的新聞,記得珍妮有說過喜歡吃甜點,當時她還很高興,而今她將崔以平的嗜甜癥聯想到珍妮,一種害怕的情緒襲上心頭。

崔以平楞住,緩緩的剖析自己的心理,「珍妮喜歡吃甜點,和她在一起,我偶爾會吃,我們分手之後,嗜甜癥才開始出現……為什麼呢?都這麼久了,這習慣、這病狀怎麼會沒有消失?」

他的話一字不漏的傳入梁喜的耳裡,她的心陡地一沉。

珍妮離開他,因此他罹患嗜甜癥,是想藉由甜點來思念珍妮嗎?

至今他還沒有治好嗜甜癥,不就是代表他沒有從和珍妮的感情中走出來?

她大力推開他,飛快站起身。「我……我要回去了。」

崔以平看著神情冷凝的她,過幾秒才意會自己說了什麼,先是懊惱的低咒一聲,隨即站起來抱住她。

「小喜,你別這樣,我只是在回憶而己,真的不是對珍妮還有感情。」

「騙人!你分明還沒從嗜甜癥走出來。」她的鼻子一酸,心如刀割。

「就算沒走出來,也不代表我愛珍妮。」他急著解釋。

她奮力掙扎,「放開我……」是她犯賤,想聽他們的過往,沒想到會得知如此殘忍的事實。

才短短幾分鐘,她竟然從天堂墜入地獄,真諷刺。

「小喜,不要這麼激動,冷靜下來好不好?」

她第一次想哭,眼眶泛紅,「你說愛我,可是你始終忘不了珍妮……想過嗎?也許你對我不是愛,只是……只是剛好我在你身邊,你會不會連自己的心都騙了?」

「你胡說什麼為我怎麼可能搞不清楚自己愛的人是誰?」他無法認同她的話,大手扳過她的肩膀,看著欲哭的她,心好痛。「小喜……」

「怎麼不可能?深愛彼此卻不能在一起,所以選擇遺忘……你最愛的人是珍妮,不是我。」一說出這個結論,梁喜哽咽了。

崔以平回想送梁喜回家,她哭著逃離的模樣,心彷彿被人掐住,痛得難以呼吸。

她一向大刺刺,從不在他面前示弱,而今卻為了珍妮的事情哭了,由此可知她有多傷心。

他一手撫額,跌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

他愛珍妮?狗屎!

前幾天他收到珍妮傳來的簡訊,內容莫過於想念他,處理完出版社的事情之後要來臺灣找他。

他承認,四個月前還會因為聽到珍妮的名字而心浮氣躁,如今卻沒有任何感覺。

他不恨珍妮了為他皺著眉頭,回想他跟珍妮的往事。

珍妮是思想出版社的發行人,因為驚艷他的才華,才會親自擔任他的編輯。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她是他的知己,最瞭解他的想法,天天相處之下,他情不自禁的愛上她。

珍妮對他的好,讓他深信她也是愛他的,後來才知道她老早就跟他的朋友在一起。

珍妮對他只有友情,沒有愛情,得知他的感情,選擇隱瞞男朋友和他在一起,是想要利用感情讓他死心塌地留在出版社,繼續為她賺錢。

這段虛假的感情維持一年,當一切真相揭曉時,他覺得自己蠢到極點,太過信任她,也太愛她,才會忽略她腳踏兩條船的心虛態度。

他和朋友的友情決裂,和珍妮大吵一架分手,雙重打擊讓他無法創作,成天沉浸在悲傷中。

嗜甜癥就是從那時候罹患的,他傻氣的以為只要透過吃甜點,便可以感受珍妮還在身邊。

崔以平想起梁喜說他戒不掉甜點是因為忘不了珍妮,走不出這段感情……難道真是如此?

他的腦中驟然浮現梁喜笑吟吟的臉龐,搖頭失笑。

不是呀!如今他不是為了嗜甜癥而吃蛋糕,是因為梁喜做的蛋糕才想吃。

珍妮早已成為他的回憶,無法再擾亂他的心湖。

真正能夠控制他的心神的女人唯有梁喜……傻瓜!為什麼不聽他解釋?

他一手抹臉,無奈極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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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9 01:42:00
第八章

愛上一個心裡有別人的男人,算什麼談戀愛?只是自作多情罷了。

梁喜苦笑,放下手上的攪拌器,怔怔望著麵糊。

她的愛情就跟甜點一樣,看起來繽紛甜美,吃進嘴裡卻有複雜的滋味,身為當事人的她若小心呵護愛情,那會是甜蜜的;反之,她沒看清楚他的心意,失誤了,迎接而來的錯誤引發的苦澀殘留在口腔,揮之不去。

一想起崔以平談起珍妮的樣子,她的胸口便緊窒,難以呼吸。如果能夠早點問清楚,她也用不著投入感情,是不是就不會這麼難過?

為什麼會在她愛上他之後才知道他還愛著珍妮呢為她是做錯什麼,非要這樣懲罰她?

她的眼眶泛紅,抓起攪拌器,像是要宣洩痛苦,用力攪拌麵糊。

「小喜,有客人想訂製蛋糕。」童言妍走進烘焙室,看見她臉色黯然,不禁蹙起眉頭,「怎麼了?」

一早來,她就覺得梁喜的表情不對勁,整個人少了以往的活力,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她想關心,卻因為店裡忙碌而疏忽,此刻看著梁喜憔悴的神色,實在無法放心。

「沒什麼。」梁喜不習慣流露脆弱,伸出手,胡亂抹著臉,「什麼樣的蛋糕?」當她抬起頭時,已經恢復笑容。

「喔!母親的生日蛋糕。」童言妍很想告訴她,她的笑容醜死了,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客人在外面吧?」梁喜洗好手,走出去。

童言妍跟著她出來,盯著她和客人商討蛋糕樣式,無聲的歎口氣。一定有什麼事情……

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店裡。

是崔以平!

「搞什麼?」她察覺一向笑容燦爛的他皺著眉頭,有如憂鬱小生,雙眼一瞬也不瞬的望著梁喜。

這兩人的氣氛太詭異,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吵架了。

她正想著該怎麼幫他們製造說話的機會,便看見崔以平冷凜著一張俊顏,長腿跨步上前,握住梁喜的手。

「做什麼?」梁喜瞪著他。

「我有話要說。」

「我在工作,有什麼話,下班再說,放開我。」梁喜別開眼,一面對客人,立刻揚起笑顏,「萬先生,真抱歉,你說想要有玫瑰……」

崔以平的大手摟住她的腰,當眾將她抱起來來,走進烘焙室。

梁喜呆住,根本來不及反應。

店裡的客人們嘩然,議論紛紛。

童言妍瞥一眼關上門的烘焙室,看著亂哄哄的現場,一臉哀怨。

「崔以平,你這流氓、混帳,快點放我下來!」進入烘焙室,梁喜回過神來,扯開喉嚨大叫,還捶打他的胸膛。

「放你出去跟男人拋媚眼嗎?」崔以平低吼,厲眸瞅著氣到小臉通紅的她。

她咬了咬唇,「他是客人,我是在和他討論蛋糕樣式,拋什麼媚眼?」

「討論樣式非要靠得這麼近?還跟他有說有笑?少來了!」他清楚的看見那男人對她流露出覬覦的眼神,她還不知道避嫌,靠得這麼近,笨死了!

梁喜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本來是想跟那位男客人保持距離,偏偏崔以平剛好出現,她一想起珍妮,就嫉妒得快發瘋,才會故意做出曖昧的行為。

「就算我想對他拋媚眼,都不關你的事!」她冷著一張臉,手肘飛快撞向他的胸口,乘勢跳離他的懷抱。

該死!這一擊快狠準,他的胸口肯定淤青了。

「你是我的女人,最好不關我的事!」他隱忍痛楚,揪住她的手臂。

「你的女人不只有我吧?不好意思,我不想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可以讓給珍妮……」她仰起下頓,傲氣的冷笑,「看那位男客人的反應,我也不是沒行情嘛!隨便一笑就有男人靠近……」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為難道想跟我分手?」

「分手就分手,我一點都不在乎!」她怒火攻心,口不擇言,「就算沒有你,我也找得到別的男人來愛我,用不著你施捨的愛情。」

「該死!誰說我對你是施捨的愛情?」

「你愛的人不是我,是珍妮,我們的關係不是你施捨的愛情,那是什麼?」她的喉嚨湧上苦澀,淚水快要決堤,但強的推他。「我會去找別的男人來愛,你別多管閒事。走,你給我走……」

還要她說得多明白?這男人真的很過分!

怒氣和嫉妒一起湧上崔以平的心頭,眼神陰鬱,厲聲吼道:「誰準你去找別的男人?」大手摟住她的下顎,粗暴的吻著她。

「放……」梁喜一張嘴,男人霸道的唇舌便襲擊而來,狠狠的纏著她的丁香小舌,不肯罷休。「唔……」她掄拳捶打他的胸膛,抗拒他的強吻。

「我絕不放手。」他的語氣冷厲,任由她捶打,修長的大腿擠入她的雙腿之間,另一隻大手強硬的撫摸她的渾圓,隔著白色衣服,用大拇指揉蹭她的蓓蕾。

「啊……」她死命的咬唇,怨恨的瞪著他,雙手拉住他的大手。「你瘋了!這裡是哪裡為你怎麼敢這樣對我?」

他瞇起眼,噙著邪笑,「記住這裡是哪裡,你若不想被人圍觀欣賞,最好閉上嘴巴。」他悍然甩開她的手,繼續侵犯她。

「崔……」他的手指惡劣的磨蹭她的乳尖,那陣陣的酥麻讓她情不自禁的呻吟,旋即懊惱無比。「你……嗯……」

他吻著她的頸項,大手直接鑽入她的衣服,隔著薄薄的內衣,愛撫她嬌嫩的柔軟,她壓抑的嬌喘和吟哦都讓他全身火熱,一再證明她有多吸引他。

她依靠著他,當他拉高她的衣服,低頭舔弄她的胸脯時,胸罩上逐漸凸顯那朵莓果,他張嘴含住,她的身子弓起,雙腿發軟……

「你是愛我的,為什麼口是心非?」崔以平歎息,抬起頭,看著她。

梁喜急促的喘息,眼眸蒙上一層水霧,感到羞恥。「崔以平,你好卑鄙……」明知道她抗拒不了他的愛撫,卻總是用這招逼她休戰。

他輕吻她的下唇,神情痛苦,「小喜,不這麼傲,我感受不到你的愛。」

聽見她說出別的男人,他心如刀割,才會失去理智,想用這種方式讓她面對。

他們不是不愛彼此,而是有誤會,為什麼不給他機會解釋,還用陌生男人來傷害他?

她深吸一口氣,怒火難耐的推開他,「你這麼做,只會讓我恨你。」她討厭這樣的他,更恨透自己老是被他的一舉一動控制心神,都快被逼瘋了。

崔以平看著她轉身背對自己,纖細的身子微微發抖,濃烈的挫敗感霎時襲上心頭,全身無力。

是他錯了,千不該萬不該失去理智對待她,然而他不是故意的,是名為嫉妒的東西控制他……碰上有人覬覦他的女人,他不是什麼聖人,沒辦法沉著面對。

他說一萬次的對不起,可以讓她消氣嗎?

看來……是不行!

那天,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她趕出去,而她那冰冷的神情,讓他心痛得喘不過氣。

梁喜還沒想清楚該怎麼處置和崔以平的這段感情,就收到一個讓她心慌意亂的消息……梁大調生病了!

昨天接到阿傑打來的電話,表示老爸已經生病一段時間,因為怕她擔心,是以之前都不肯說,直到現在才讓她知道。

「笨老爸。」竟然拖到病倒才跟她說,不知道她會更擔心嗎?看她回臺北之後,怎麼找他算帳?

當下她非常慌張,亟需有人安撫她的情緒,她的腦中只有一個人。

「崔以平……」她呢喃,眼眶有些濕潤。

一向健康的老爸居然會病倒,這讓她很難接受,更覺得人真的好脆弱。

突然,她認為她和崔以平的爭吵好無聊,也許她應該靜下心聽他的解釋,就會瞭解事情的真相並非想像中醜陋……

是,她想他,想告訴他,她暫時得回臺北去看老爸,也想詢問他,可不可以陪她回去一趟?

梁家喜事提早打烊,她立刻騎著機車跑去找崔以平,卻看見令她心碎的畫面……

崔以平抱住一個正在哭泣的金髮女子……那是他的前女友珍妮。

梁喜站在對街,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全身的血液彷彿凍結。

珍妮來找他,他們是要復合了?

這畫面已經夠清楚,她還要去聽崔以平的解釋?

不,不需要了!從頭到尾他就沒有愛過她,她竟然還傻傻的賠上自己的心,有夠蠢的。

她垂下肩膀,不想在大街上像個笨蛋一樣大哭,拚命咬著嘴唇,忍住淚水。

她夢寐以求的戀愛竟是如此淒慘的收場……看來戀愛的滋味不好受呀!當初她怎麼會急著想談戀愛?

不懂愛,就不會受傷,此刻也不會變得這麼狼狽。

「崔以平,你這大混蛋……」梁喜越想越難過,淚水終於決堤,蹲下來,依靠在機車旁邊,雙手遮臉,像個無助的小孩痛哭失聲。

她是多麼努力才不去愛上他,是他一直來招惹她,等她獻出那顆心,他卻狠狠的踐踏。

他是個可惡的男人,而她是愚蠢的女人!

大哭過後,她發現自己引來路人的側目,害怕被崔以平發現,趕緊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拿出手機。

「言妍,我……我要回臺北,暫時不做生意了。」

結束通話,她沒有再多看對街的那兩人一眼,直接離開。

梁喜搭車回到臺北,一進入家門就聽到阿傑誇張的哭喊,這才知道老爸的狀況有多糟糕。

她急忙上樓,打開房門,看見老爸躺在床上,連忙上前,「爸。」

「小……小喜為你回來了?」梁大調緩慢的睜開眼,見到思念的女兒,眼眶泛紅。

才幾個月不見,小喜好像……嗯?臉變圓潤不少看起來過得很快樂。

他暗自歎息,哀怨只有自己掛念她。

「爸,你怎麼變瘦啦?」梁喜皺眉,心疼的看著臉頰凹陷、身材明顯瘦一圈的老爸。

「想到你在外面不知道過得好不好,我哪吃得下飯?」他關心她的安危,每天過得提心吊膽,不僅頭髮變白,連壯碩的身材都變苗條,可以去報名當模特兒。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為什麼擔心我擔心到吃不下飯?」她一臉無奈,語帶責備的說,「不過除了變瘦以外,你的臉色還挺不錯的,感冒是不是快好了?」

「咳咳咳,我……我的頭好……好暈。」梁大調用力咳嗽,一手拍著胸口。「水……我要喝水。」

沒想到他會突然咳嗽,梁喜立即從床鋪旁邊的桌子上拿起水杯,遞給他。

接過水杯,他立刻大口喝水。

「喝慢點,不要噎著。」她關心的叮嚀。

「喔!好。」他放下杯子,伸手抹去嘴邊的水漬。「你一聽到我生病就回來啦?」

「廢話!你生病,我怎麼可以不在身邊?」她坐上床沿,握住他的手。

「爸,不要生病……」

他發現她的神情哀傷,「小喜,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經過幾個小時的沉澱,梁喜的心情平穩許多,但是聽到父親關心的問話,腦海再度浮現崔以平和珍妮抱在一起的畫面,鼻子一酸。「沒什麼……爸,我問你,你跟媽是怎麼在一起的?」

「怎麼突然問這個?」

「就是想問問。」她扯動嘴角。

「哎喲!我對你媽一見鍾情,煞到也沒辦法,我每天都要看到你媽才行,一直纏著你媽,她就這樣被我追到手啦!」想起往事,梁大調笑得好得意。

她失笑,「爸有多愛媽?」

「吼,幹嘛問?」他的表情不自在。

她歎口氣,「全心全意愛著一個人真好……」何時才會出現一個心裡只有她的男人?

「小喜?」她怎麼會問什麼愛情不愛情的?梁大調皺眉,覺得她變得多愁善感,就像是……

「爸,你沒吃飯?」

這句話打斷梁大調的思緒,「啊?」

她瞥向桌上放涼的飯菜,生氣的說:「爸,你不知道一向不感冒的人一旦得了感冒,病就不容易好嗎?不要太小看感冒,一定要乖乖吃飯,然後把藥吃了。」

「之前你不回來,我沒有胃口。」他低下頭,小聲的說。

都快六十歲,還像孩子使性子為她歎氣,又好笑又好氣。「現在我回來了,你有胃口吃飯了嗎?」

他點頭,欣喜的說:「有有有。」老實說,他的肚子都快餓扁了。

「我去幫你熱菜,等我。」她端起放著飯菜的盤子,「先休息一下。」不放心的叮嚀,才轉身離開房間。

他的乖女兒真貼心。梁大調一直凝視她的背影,心頭一暖,感動得好想大哭。

此時,手機鈴聲大響,破壞他的感動。

「哪個不識相的傢伙?!」他低咒一聲,抄起手機,看見來電者的名字,情緒從喜悅轉為怒氣,不悅的接通手機,「臭老猴,打電話給我幹嘛?」

現在可是他和小喜重溫天倫之樂的重要時刻,當初害他們父女失和的沈入相還敢來打擾?

果然是不會挑時機的臭猴子,還是臉紅得跟紅龜糕一樣的臭猴子。

手機那頭傳來笑聲,「不是聽說小喜回家了?怎麼脾氣還這麼火爆?」

「你怎麼知道小喜回家?還有,現在是我和小喜團聚的溫馨時刻,你打電話來是想幹嘛?」

「因為我也想參與溫馨時刻啊!」

梁大調濃眉一挑,「屁咧!你算哪根蔥?誰準你隨便加入梁家?」

「哎喲!大條仔,你不要這麼兇,聽我說。」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梁大調沒耐性的大吼。

「我跑去找小喜告狀,是我不對,哪知道事情會鬧得這麼大?之前不是跟你道歉了?就不能一笑泯恩仇嗎?」沈入相涼涼的說,「反正小喜都回家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跟我握手和好。」

「哼!如果不是你,我家的乖女兒會離家出走?」

「那個是獨立,老實說,你對小喜也管太多了吧?」沈入相不茍同的哼氣。「聽說這次你為了騙她回來,還假裝生病?這招真老套耶!」

梁大調的臉漲紅,「靠夭咧!為什麼你會知道?」他東張西望,大聲咆哮,「你是不是在我家裝監視攝影機?」

「我裝監視攝影機幹嘛?成天看你這老頭子的臉,是想害我吃不下飯?」

他長得比他帥多了!梁大調微蹙眉頭,「要不然你怎麼知道小喜回來了?」

「我問阿傑啊!」

阿傑……原來有間諜。梁大調瞇起眼,甩一甩手,心想,等一下要把阿傑綁起來,實施搔癢懲罰。

「廢話還要說多久?小喜回來是關你啥事?該不會又要打小報告吧?」他臉色丕變,拔高音調,「臭老猴,你要是再要賤一次,我不會放過你喔!」

「唉,我又不是不知道小喜對你來說有多重要,不會再打小報告讓小喜離家出走啦!」

「知道就好。」梁大調滿意的點頭,「那你打電話來是要幹嘛?」

「喔!上禮拜阿威從國外回來了。」

「你兒子阿威?」記憶中,沈大威塊頭高大,笑起來靦腆,個性跟沈入相截然不同,人十分老實。

「對啊!他拿完獎盃就回來了,以後要在臺灣當教練。」

「聽起來不錯。」

「哪裡不錯?是很棒。」沈入相得意的笑著,「他可是很有名的拳擊選手。」

「好啦!我知道他跟他的老子不同,一定會有出息的。」

「大條仔,你想被我揍嗎?」

「你說啥?」梁大調伸手挖鼻孔,假裝沒聽清楚。

「媽的,下次找你算帳。」沈入相咒罵一聲,旋即又說:「沒時間跟你喇賽,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阿威從以前就很喜歡小喜,剛好兩個孩子都在,要不要找時間見面?」

梁大調楞了下,表情扭曲。「現在是怎樣為你想跟我變親家?」

「對啦!當一輩子的仇人,現在變親家也不錯啊!」

「屁咧!我才不會隨便把小喜交給男人。」

「我們家阿威很好啊!你在嫌棄什麼?」

「我知道阿威很好,但是想娶我女兒,還不夠格。」

「那要怎樣才夠格?」

梁大調深吸一口氣,大聲的說:「跟我一樣瀟灑、帥氣,各方面都一級棒的男人才夠格。」

不理會沈入相的咒罵,他氣憤的結束通話。

臭老猴,竟然把主意打到小喜的身上?

不、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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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9 01:42:24
第九章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梁大調一邊吃著梁喜端進房間的午餐,一邊小心翼翼的問。

梁喜的臉龐瞬間泛紅,慌張的別開眼,「談什麼戀愛?不要亂講啦!」

她心虛不已,敷衍幾句之後,飛快逃出房間。

她太清楚老爸有多寵她,若知道崔以平帶給她的傷害,肯定不會罷休。

歎口氣,她不明白事到如今還在關心崔以平的自己的心態。

「我是瘋了吧?」她呢喃,走到偌大的院子。

已經一個禮拜沒見到崔以平了……這段時間,他多次聯繫她,她卻不顧意接聽手機,害怕聽到他的聲音會心碎。

從他口中聽見分手,還不如當駐鳥,直到自己可以接受失戀之後,再去承認這事實。

她一直認為自己很酷,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十分果斷,怎麼遇上愛情就成了膽小鬼?

不僅成為膽小鬼,更可怕的是她還會害怕寂寞。她苦笑,難以忍受籠罩在心頭的孤寂。

一個禮拜沒見到他,現在會覺得孤單空虛,時間久了就會淡忘……是吧?

該死!為什麼崔以平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該不會是空虛到產生幻覺?

梁喜眨了眨眼,急忙上前,伸出手,想碰觸站在眼前的男人。「崔……」

「小喜。」那幻影開口。

她驚恐的瞪大眼睛,「我終於瘋了。」幻影會講話!

「小喜,我是崔以平。」

他的聲音是如此憂傷,表情更是無奈梁喜低咒一聲,「你來做什麼?」

「你一聲不響就離開,要我怎麼不來找你?」崔以平咆哮,一手撫額。

當他找不到她時,整個人失魂落魄,像是這世界都變樣了,空虛得好可怕。

他急著找到她,她卻不肯跟他聯絡,而童言妍像是和她約好要整他,打死都不肯說出她的下落,他只好每天都去堵童言妍,才打聽到她回臺北,最後被他套出完整的地址。

「找我做什麼?」她凜著一張俏臉,「既然你想跟珍妮復合,我識趣的離開不好嗎?」

他倒抽一口氣,一手抹臉,「誰跟你說我要和珍妮復合?」

「崔以平,我都看到了!你們在大街上摟摟抱抱,還要我說得多清楚?」

她隱忍怒火,緊握拳頭。

他好過分,為什麼要逼她回憶那不堪的畫面?

這才知道她多愛崔以平,多害怕聽見這個事實。

「為什麼不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判我死刑?從以前就這樣,你不聽我解釋,也不給我機會!」他氣急敗壞,心頭刺痛。

「如果你在我看見那一幕之前說清楚,我不會這麼生氣。」她的聲音顫抖。

「我怎麼知道你會看見?況且,我跟她見面只是聊公事,有什麼好說?」

「聊公事會聊到她哭倒在你的懷裡?」她拔高音調,難以置信。

「她只是一時情緒激動,我站在朋友的立場安慰她。」他深吸一口氣,

「小喜,就算看見什麼,也該找我問清楚,而不是暗自揣測我的心意,難道我這麼不值得相信?」

梁喜的身子大大震了下,刺骨的寒冷從腳底竄入心底,眼眶泛紅,說不出話。

「我以為我對你做的一切足夠表達對你的愛,足夠讓你相信我,沒想到你卻一次又一次不肯給我機會,只憑眼見,就判定我背叛了。」他的心好痛,沒想到他們的感情如此薄弱。

「以平,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你跟珍妮的那段深刻感情,你曾經為了思念她而走不出來,倘若倘若再見面,誰能保證你們不會舊情復燃?」她哽咽。

他苦笑一聲,「我跟珍妮絕對不可能。」她不知道他跟珍妮的感情之所以深刻,是建構在背叛上頭。

「你不愛珍妮了為你還為了她罹患嗜甜癥,不就代表你沒辦法走出和她的感情,還對她有感覺嗎?」她越說越小聲,心酸酸的。

「誰說我沒有走出來?」

「你的嗜甜癥還沒好啊!」

在她的認知中,他還沒有改掉吃蛋糕的習慣,等於嗜甜癥沒有好,也就是他對珍妮的愛情沒有消失。

所以,她才會心痛、不安。

崔以平歎口氣,「我的嗜甜癥,早就好了。現在我吃蛋糕不是為了珍妮,而是對梁喜的廚藝著迷,一天不吃你做的蛋糕,就會渾身不對勁。」

萬萬沒想到他是因為她才持續吃蛋糕梁喜呆住,「真的?」

「真的。」大手撫摸她消瘦的小臉,心好疼。「珍妮來找我談了以前的事情,她的情緒失控了,我才安慰她,並不是還愛她。」

「那……」

他抱住她,「我愛的人是你呀!梁喜。」

這溫暖的胸膛太讓她迷戀了,「對不起、對不起……」是她誤會他,才把事情變得這麼複雜。

「笨小喜,不準說對不起。」

她破涕為笑,捶打他的肩膀,「你算什麼?敢命令我。」

「哎,我為了找你,還差點迷路,不給我獎品嗎?」

「什麼獎品?」

他的臉湊近她,「這個。」

她瞧他不正經的樣子,正要推開他時,聽見一聲怒吼……

「臭小子,你給我滾開!」

「爸,你不是說頭暈,沒辦法下床?」梁喜坐在沙發上,望著生氣勃勃的梁大調。

糟糕,謊言被戳破了!梁大調先是心虛的瞅她一眼,然後清了清喉嚨,

「看到我心愛的女兒跟男人摟摟抱抱,還生什麼病?」

看見他們兩人在院子裡抱在一起,他都快心肌梗塞,差點去見閻羅王;看見女兒一臉害羞,他就知道完了。

那男人是大魔王……他心懷怒意,要他們兩個滾進客廳,才會演變成現在的情景。

「爸……」梁喜一楞,羞窘的低下頭。

哼哼!梁大調一找回主控權,立刻惡狠狠的瞪著坐在女兒旁邊的男人。即使不願意承認女兒有男朋友這事實,也要接受。

畢竟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他點頭,又迅速搖頭。

屁咧!都什麼時代,為什麼女人一定要嫁人?單身不好嗎?單身萬萬歲。

梁大調暗自大叫,這句話是他自以為女兒會這麼想的夢想。

夢想果然是夢想,一點意義都沒有。事實證明,他的女兒還是想離開老爸,快快樂樂的嫁人。

他緊繃著兇狠的臉,眼神陰沉。這男人叫做崔以平,生得一表人才……嗯哼,確實不輸給他。

但是,不表示他認同崔以平!

若不好好的鑒定一下崔以平,他怎麼能放心?

面對梁大調凌厲的視線,崔以平深吸一口氣,收斂嘻皮笑臉,認真的說:「伯父,我對小喜是認真的,請答應我們交往。」

方纔一走進客廳,看見梁大調,他立即繃緊神經。

梁大調果然不是簡單的人物,長相粗獷,隨便挑起眉頭,週遭的氣氛彷彿凝結,加上身材壯碩,宛如從黑道電影中走出來的幫派老大。

崔以平扯動嘴角。不是像,事實上,梁大調確實當過幫派老大,即使金盆洗手多年,仍氣勢驚人。

「我不答應,你們會分手嗎?」梁大調冷冷的出聲。

「爸。」梁喜忍不住驚呼,「為什麼動不動就要我們分手?」

「反正我說了,你們也不會分手啊!」

「既然知道我們不會分手,何必說?」

「梁喜,你在跟我鬥嘴嗎?」

眼見他們要吵起來,崔以平立刻開口,「伯父,小喜不是故意氣你,請別放在心上。」

梁喜瞅著不斷討好老爸的崔以平,內心充滿感動。平時他痞痞的,講話又機車……呃,不是,是逗趣,如今為了讓老爸對他有好印象,一改平時的不正經,神情誠懇,而且面對老爸的刁難,也是有耐性的揚起笑容……他真的很愛她耶!

她主動握住他的手,笑一笑,決定相信他,不再跟老爸起爭執。

「咳。」梁大調瞪視著他們緊握在一起的十指,心頭一火,又不得不承認他們正在交往的事實。

好、好,他認了!女兒長大了,確實是到了該找好男人愛她的時候。

雖然他想保護女兒一輩子,但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會比她早離開這世界,當他離開時,捨不得她孤零零的留在世上,若有男人在她身邊守護她,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只是之前他一直保護她,以為她交的男朋友會是經過他調查、認可的男人,沒想到如今突然冒出崔以平這號人物,他大感驚愕才無法接受。

既然事實擺在眼前,他就得處理。

只要通過他的盤問和考驗,崔以平想和他的女兒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調整心情,恢復冷靜。

「你幾歲?」

聽見梁大調認真的提問,崔以平立刻精神一振,「二十八歲。」

梁大調挑起眉頭,「目前在做什麼工作?」

「喔!我是寫小說的作家。」

「作家?」梁大調的臉色略顯陰沉。

「爸,以平就是我最愛的專寫推理小說的作家霍克,你知道吧為我房間的櫃子上都是放他的書。」梁喜急忙開口。

霍克?梁大調露出遲疑的表情,「也太巧了吧?」

「這不就代表有緣嗎?」崔以平笑笑的說。

梁大調冷哼一聲,「聽說霍克的書很紅,靠著版稅賺不少,但是這情況能維持多久?假如有一天沒有名氣,或者沒有靈感,你要怎麼辦?有辦法養小喜嗎?」

「爸,我也有能力賺錢,為什麼要以平養我?而且今天只是想徵求你答應我們交往,又不是要結婚了。」梁喜神情不悅。

「你都帶他來見我了,不就表示你們是認真交往為難道最後不結婚為我事先問清楚,有錯嗎?」梁大調比她更大聲。

「可是……」梁喜還想反駁,卻被崔以平阻止。

「伯父說得沒錯,既然我決定來見伯父,代表對小喜是認真的,也有考慮結婚的事情。」

她楞住,轉頭看著他,「這是真的?」

「嗯,我是真心愛你,當然有想過結婚。」

她深吸一口氣,心裡激昂。她都還沒想過這問題,沒想到崔以平早就思考過了,好……好感人喔!

「想過,然後呢?」梁大調沒像女兒那樣被感動得暈頭轉向,照樣質問。

「我喜歡作家這個職業,會一直寫到沒有靈感為止,其實之前賺的錢已經足夠我花一輩子,不過現在有了小喜,我會在這段時間思考未來,有可能考公職,也有可能做生意,總之,我不會讓小喜有生活上的憂慮。」

「還是嘴巴上說說嘛!」梁大調挑起眉頭,表面上沒有心軟,暗地裡頗認同他的想法。

雖然崔以平尚未決定做什麼,但是至少肯為了梁喜著想,這點算他有心。

再說,梁大調不是白活六十年,在這社會看盡多少人,大概一眼就能看出人的好壞。

崔以平給他的第一個印象十分好,而且說話時的眼神誠懇,沒有半點游移,顯示是真心對待梁喜。

梁喜沒好氣的嘟起唇,瞧見崔以平搖頭,忍著不替他說話。

「那你的父母呢?在哪裡高就?」

「我母親是家庭主婦,我父親目前是在萬荷銀行擔任主管。」

「萬荷銀行為」怎麼沒聽過?「在哪裡?」

「在美國。」

梁大調瞪大眼,高分貝的嚷道:「美國?意思是你的父母住在美國囉?」

「是……」崔以平心一顫,緊張起來。

「那你咧?之前你也住美國?」

「嗯,我是最近來臺灣旅行才遇見梁喜。」

梁大調一手拍著胸口,一手撫著額頭,「這麼剛好?來臺灣旅行就碰到小喜?吼!小子,美國……美國……美國耶!以後你們也要在美國生活嗎?」

不是花東、高雄,而是美國!

崔以平總算明白他為何突然臉色發青。「呃,伯父,其實我跟父母也沒有住在一起,他們對這種事也不會特別在意,只要偶爾過去探望他們就行。所以我會按照小喜的意思,如果她想留在臺灣,我會一起留下來。」

「真的?」梁大調終於稍微冷靜下來,狐疑的問。

「是。」

一旁的梁喜受不了了,「爸,你別太誇張,我跟他結婚是以後的事情,到時候再來考慮要住在哪裡,好嗎?」

「唉,妳不懂啦!如果你去美國,我要怎麼辦?現在先問好,不合我的意思,你們就要說再見。」梁大調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梁喜傻眼,煩悶得說不出話。不過是交男朋友,哪來這麼多問題?再多問幾個問題,崔以平都要嚇得跑走啦!

「那我的回答,伯父滿意嗎?」

梁大調清了清喉嚨,「還好啦!」對他的印象不算差。「還有,當我家小喜的男人要有強健的體魄和堅強的意志,你的健康狀況如何?」

當初他的妻子身體不太好,跟著他一路辛苦過來,最後才會生病,提早離開他們身邊,他對於健康這點十分在意。

「良好。需要我去醫院做健康檢查,將報告拿來給伯父看嗎?」

哎喲!設想周到。梁大調點頭,「不錯的辦法,下次帶過來。」

崔以平鬆了口氣,「請問伯父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梁大調想了想,臉色微紅。「你有聽小喜說過我的出身吧?老實說,有我這愛惹是生非的老爸,身邊隨時都會有人想找她的麻煩,如果你的身手不好,要怎麼保護小喜?」

「我可以保護自己。」梁喜插嘴。

「男人生來就是保護女人的,晾在旁邊不管要幹嘛?」梁大調冷哼一聲,雙手環抱胸前,「你學過什麼拳腳功夫嗎?」

崔以平扯了下嘴角,「沒有正式學過,以前也只是靠著打架訓練拳腳功夫,不知道有沒有辦法達到伯父的標準?」

「試一下就知道了。」梁大調睨了他一眼,站起身,「出來院子,我們比畫幾下。」

「是。」

梁喜趕緊拉住傻呼呼的崔以平,「喂,不要去。」

「怎麼可以不去?只要通過這關,伯父就會答應我們交往了。」

「問題是你不可能通過。」梁喜一臉哀怨,「就知道老爸會來這一招,根本不想答應我們交往嘛!」

「什麼意思?」崔以平不解。

「我爸學過空手道、跆拳道、柔道、劍道,連泰拳都學過。」她一一細數梁大調學過的武術,瞥見他的臉色逐漸蒼白。「而且不是學過而己,是精通,你懂精通的意思嗎?就是一拳便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崔以平的表情僵住,笑容十分難看,拍拍手,語氣結巴,「好……好厲害……」

「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她搖頭,「不行,你從後門走吧!我來跟老爸攤牌。」

「不可以。」他急忙拉住她的手,「不要跟伯父吵架,這樣對我沒有任何幫助。」

「可是明知道沒有勝算,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挨打。」

「雖然伯父很厲害,但是我也沒弱到必須讓你保護的程度。」崔以平恢復鎮定,淡淡的說,「伯父說得沒錯,倘若我沒辦法保護你,那又有什麼資格說愛你?若這是必須證明我愛你的挑戰,我願意接下。」

「以平我爸愛鬧,你不要跟著胡鬧好不好?」

「我看得出來伯父很認真。」他微笑,拍了拍她的臉頰,「如果我真的撐不住,一定會跟你求救,到時候你可別因為我被打得鼻青臉腫,覺得丟臉,而不理我喔!」

她被他可憐兮兮的表情逗笑,「我知道了。」

「走吧!」他抽回被她握住的手,挺起腰桿,跨出步伐,走出客廳,來到梁大調所在的院子。

一陣微風吹來,梁大調敞開的襯衫衣領晃了晃,隱約露出健碩的胸膛,一手拿著長長的棍子,用銳利的眼眸瞅著崔以平,氣勢強大。

崔以平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視線,「伯父,你要怎麼測試我?」

「等一下!」一道嗓音搶在梁大調開口前響起。

三人紛紛轉頭,看向出現在門口的兩個人。

「臭老猴!」梁大調聲起眉頭,爆出低吼。

「沈伯。」梁喜驚愕的出聲。

沈入相面無表情的走入院子,用手肘推一下身邊的男子。「還有,沈大威。」

名為沈大威的男子朝他們點頭,露出靦腆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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