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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田萌]預定極品單身漢(單身搶手貨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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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2 01:39:35
第九章

樓下,克哉跟康博都在等著。

他穿了一襲灰色的條紋西裝,剪裁合身,將他的好身材襯托得更加完美。而康博則穿了一套幾乎同款式的小西裝,不同的是克哉打了領帶,而康博則是領結。

高尾太太焦急地在一旁咕噥著:「她怎麼還不下來?她會下來吧?」

克哉倒是氣宅神閒.雖然他其實也有點擔心唯衣會拒絕赴宴。

「再等等吧!」他說。

「會不會遲到?」高尾太太皺著眉頭,「我有告訴她時間的……」

克哉笑看著她,「你為什麼那麼急?」

「我當然急。我怕她不去。」高尾太太有點抱怨,「克哉先生沒有很強烈表達希望她去的意思吧?」

他一笑,「去或不去都是她的選擇,我們要……」話未說完,樓上傳來了高跟鞋踩在地上,有一點點遲疑的腳步聲。

那一瞬,他放心了,於是,他跟高尾太太都往樓梯口望去,充滿期待。

當那藍色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並緩緩的步下來時,

高尾太太先發出了驚歎。

「哇!」

他也幾乎要發出驚歎,但顧及身份,他忍住了。當他

選擇這套衣服送給她的時候,他腦海裡就有非常確定的影像。

但當他真的看見時,他必須說,那比他腦海裡的影像還要美得太多、太多。

她十分難為情的走下樓來,有點彆扭。「很奇怪,是吧?」

「才不是!」高尾太太驚喜不已,「真是太漂亮了!」

「阿姨好像公主喔!」康博跑到她身邊,拉著她漂亮又飄逸的裙擺。

唯衣滿臉通紅.渾身不自在。這是她第一次穿這樣的衣服,米美跟貴俊結婚時,她穿的還是牛仔褲呢!

她注意到克哉的目光,而那正是她最在意的。他什麼都沒說,他覺得她並沒有穿出這套小禮服的質戚嗎?

果然,她並不是個適合這種昂貴衣服的女人!

「克哉先生,你說句話嘛!」高尾太太催促著,「很漂亮,不是嗎?」

他端詳著她,沒有說話,眉頭還微叫著,像在思索著什麼。

唯衣不安地握緊拳頭,「我……我看我還是不要去了……」

「總覺得缺了什麼……」他走上前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她覺得好尷尬、好難為情,也好挫折。

缺什麼?她缺的是那種只有出身名門望族的小姐才會有的嬌貴氣質吧!

突然。克哉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了一條銀色鑲著單顆裸鑽的頸鏈。

他趨前,不疾不徐的幫她戴上。她一震,心跳急促,

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咒語般動彈不得。

直到他為她戴好了項鏈並退後兩步,她身上的咒語才被解除。

「這樣……」他深深的注視著她,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般,「就完美無缺了。」

過了夕顏瀨橋不久,就是御法川家的招待所鹿鳴會館。

鹿鳴會館建於大正初年,不管是在當時還是現在,都是非常出色的建築,佔地千坪的鹿嗚會館,建物跟庭園的

比例是四比六,建物的部分佔四,有近五十間大小規模不一的客房,而其庭園的部分更令人驚歎。

「在來的路上,光是看見停放在路邊的那些黑頭車,就讓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的唯衣緊張得直冒汗。

她知道她今天可能會遭遇到什麼樣尷尬的情況,但她還是穿上了他送的衣服跟鞋子,硬著頭皮來了。

她不應該來的,但她石想拒絕他、不想讓他失望,而且她……她希望他看見她穿上他為她選的衣服的樣子,更希望在他眼裡看見讚歎跟滿意。

有這種想法的她實在很傻,但她就快要離開了,她不想有任何的遺憾或後悔。

果不其然,當她與他及康博一起出現時,所有人都用一種猜疑的、不認同的目光打量著她。

不管她穿了多麼漂亮昂貴的衣服。他們都知道她是什麼人。知道她只是一個來自南方小島的平凡姑娘。

他們瞧不起她的出身,就像他們瞧不起貴俊所深愛的米美一樣。

她不在乎他們怎麼看她,只希望他們能真心的接受康博是貴俊的兒子這個事實。

而幸運的是……他們接受了康博。

在聚會上,御法川家的女性親族都相當的喜歡康博,

也許是康博太可愛、太討人喜歡,也或許是因為不管如何,他身上還流有御法川家的血。

身為目前御法川氏本家的當家,克哉必須應酬並接待不常碰面的眾親族們,而康博也被一見面就非常喜歡他的姑婆,給帶著到處炫耀。

在這裡,她像一個局外人,一個根本沒有關係的人。

就算克哉拉著她向每個人介紹說「這位是速水小姐,康博的阿姨」,她還是得不到一絲絲友善的回應,更甭提是認同了。

他們對她視而不見,或是毫不在意讓她發現他們正在評論她,而她為了不讓克哉為難,盡可能的保持風度。

儘管她無法對他們露出真心又開心的笑容,卻也謹記著不能臭著張臉。

她一個人安靜的坐在一旁歇腳的椅子上,神情有一點點的茫然。

「拿著。」突然,地眼前出現了一盤茶點。

她一怔,抬頭一望,是他!他正對著她笑!

「要不要喝什麼?我幫你拿。」他問。

她搖搖頭,臉上總算有了輕鬆的笑容,「我不渴……」

他定定的注視著她。眼底有一抹的歉意。「抱歉,讓你感到被孤立了。」

「不,別那麼說。」她故作輕鬆的一笑,「你是本家的主人,忙一點是應該的。」說著,她接過他為她端來的茶點。

「康博呢?」她問。

「不必擔心,他被我大姊帶到裡面去玩了。」他說,「我大姊很喜歡他,而且她有五、六個孫子可以陪康博一起玩。」

她笑得有點寂寞,「看來他是真的不需要我了……」

「小孩子本來就喜歡玩伴,你不必覺得難過。」

「也是……」她不自覺的微微蹙起眉心輕歎。

「嘿,」他聲音低沉卻溫暖,「別露出那種寂寞的表情,那會讓人想緊緊抱住你……」

她一怔,驚羞的望著他。

他神情自若的看著她,彷彿他剛才並沒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似的。

「你再坐一會兒……」他凝視著她,神情專注,「我待會兒回來找你,嗯?」

她訥訥地點點頭,喉嚨一陣發燙。

轉身,他腳步平緩穩健的離開。而她看著他瀟灑的背影,腦子裡有一瞬的空白。

剛才她……她真的被他「電」到了!

不!她早就被他電到,在第一次見到他時,她就已經被他電得七葷八素的了!

她像聽話的小女孩,乖乖的坐在原處等他。

雖然她不知道待會兒是十分鐘,還是一小時,更不知道她是否應該如此期待,但她的心確實已經……

「這是誰啊?」突然,一拿熟悉的聲音響起。

她一怔,抬眼一看——

不妙!出現在她眼前的,是曾掌了她一耳光,然後遭

到克哉不客氣指責的金子夫人!

她會出現在這裡,唯衣一點都不意外。她是貴俊的繼母,是本家的人,因為生了兒子,而有相當的地位。

御法川家是個女性多過於男性的家族,也因此,男孩

在這個家裡更顯珍貴。

她身邊還有四名貴婦,個個看來都十分的厲害刁鑽。

「真是人要衣裝,我都快認不出來了……」金子夫人打量著她,「小叔還真是不簡單,居然可以把一個小島姑娘變成如此高貴典雅的大家閨秀。」

她身邊的其他女性親族一副鄙視的表情,「克哉也真是的,為什麼把她也帶來了?」

聽她們直呼他的名字,唯衣大概可以猜得出她們的輩分及與克哉的關係。

「小叔好像是被她迷住了吧!」金子夫人冷笑著說道。

「什麼?」貴婦們驚訝不已。「天啊!我們沒聽錯吧?」

「一點都沒錯。」金子夫人趁此機會一報上次之仇,「不然他為什麼留她住了那麼久,還帶她來參加我們親族的眾會?她根本沒有那種資格!」

唯衣真的很想反駁她兩句,但她又怕給克哉添麻煩,

於是硬是強迫自己忍下來了。

她起身想走,這是她唯一能做的。「失陪。」

「慢著。」金子夫人抓住她的手,「速水小姐幹嘛跑那麼快?聊聊嘛!」

唯衣直視著她,不卑不亢地,「夫人如果只是想羞辱我,那就免了。「多厲害的嘴!」金子夫人哼道,「表小姐,你們真該見識一下速水小姐的本事……」

「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的草包!」

「聽說你跟你妹妹是無父無母的小孩,連書也讀得不多,是嗎??」

「真是奇怪!貴俊怎麼會喜歡上那種鄉下地方的姑娘?

我們御法川家的媳婦,哪一個不是名門望族出身的小姐?」

「表小姐可別小覷她,她們家兩姊妹可有迷惑男人的本事了!」金子夫人語氣十分輕蔑,「聽說貴俊兩三天就跟她妹妹愛得死去活來,現在就連小叔都讓她迷得暈頭轉向

……」

「金子夫人。」唯衣羞惱地打斷了她,「請你別說這種有失身份的話。」

她氣恨的直視著金子夫人,渾身不自覺的顫抖著。

金子夫人.一臉不悅,而她稱為表小姐的幾位貴婦也驚訝的瞪著唯衣看。

一真是個沒教養的女人,居然敢這麼說話!」金子夫人仰仗幾位貴婦在場,毫無顧忌的羞辱她。

「這世界是怎麼了?你是什麼身份,居然敢頂嘴?」

「我不是你們御法川家的人。」唯衣眼神凌厲,「或許你們自認為非常了不起,但在我眼裡,也不過如此。」

「什麼?你說什麼?真是反了!」貴婦們氣得橫眉豎眼,表情扭曲。


唯衣再也忍不住,雖然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忍耐,但她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要不是貴俊那孩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娶了你妹妹,

御法川家也不會讓你們這種人的血污染了本家的血統。」

「我們的血跟你們御法川家的血沒什麼不同。」她一點都不覺卑微,「再說,又不是要繁殖冠軍名犬,說什麼血統不血統的?」

她此話一出,貴婦們的臉都綠了。

「我的天啊!你說那是什麼話?你拿狗跟御法川家比?」

「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金子夫人火上加油地道,「仗著有人撐腰,你簡直是放肆到了極點!」

「我一定要念克哉兩句,要是勝哉表哥還在,絕不會讓他這般胡來。」

「別以為你是那孩子的阿姨就可以如此肆無忌憚,還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貴俊的種呢!」金子夫人說道。

「唉呀!金子,你是說……」

「我是說……難保我們貴俊是不是上了當,錯當了父親。」金子夫人意有所指地道。

「金子夫人。」唯衣氣憤的看著她,「我不准你這樣污蠛我妹妹。」

「不准?」金子夫人傲慢地道,「你是誰?你憑什麼不准?」

「我們姊妹倆或許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多了不起的學歷,但絕對身家清白。」她的心燃起一把暗藍色的火,極為憤怒又極為悲哀的火。

「米美她是清清白白嫁給貴俊的,不管你們承不承認、喜不喜歡。都不准這樣侮辱她的人格。」

「我要怎麼說她,你管得著嗎?」金子夫人哼地一笑。

「如果你執意如此,那這次被掌嘴的會是你。」唯衣視著她,眼中有著竄燃的怒火。

「天啊!」聽見她這句話,金子夫人跟貴婦們都難以置信的同聲驚呼。

「你們只不過是生在御法川家,或嫁進御法川家,沒什麼了不起的。」

她毫不客氣地道,「在我眼中,你們不過是外表包裝得漂亮昂貴,裡面卻全是爛蘋果的水果禮盒。」

「什麼?」金子夫人一震,盛怒地道,「你還沒學到教訓嗎?要不要我再打你一耳光,好讓你清醒一點?」

「千萬別那麼做,夫人。」突然,克哉低沉又讓人不寒而慄的聲音在她們身後響起。

「克哉?」貴婦們見他出現,迫不及待的向他數落起唯衣,「你是怎麼了?為什麼讓這種莫名其妙的女人到鹿鳴會館來?」

他神情冷做而陰驚地道:「表姊們,速水小姐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女人,她是我邀請來的客人。」

「你沒聽見她剛才……」

「我都聽見了。」他說,「我簡直不敢相信像表姊們這樣自認為有良好教養的淑女,竟然會說出那麼不得體的話來,」

貴婦們抱怨不成,反被酸了一頓,頓時臉色鐵青。

「夫人,」他的目光像一把利刃般直視著金子夫人,「你是不是年紀大,記性差了,所以忘了我曾經給你的忠告?」

「什……」金子夫人瞪大著眼睛,敢怒不敢言的看著他。

「別招惹她。」他語帶警告,「相信我,她不是會乖乖站著被修理的人。」

「克哉,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

「各位表姊。」他打斷了她們,「難得一年一次的聚會,別鬧得大家不歡而散。」

「克哉,你該不是迷上她了吧?」

「表姊,問一點有格調的問題吧!」他語帶嘲諷地撇唇一笑,然後走向了唯衣,拿過她手上的茶點盤,隨手往其中一名貴婦手上一放。

那貴婦倉皇的接下茶點盤,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走。」他一手抓住了唯衣,將她帶離了煙硝味十足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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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2 01:40:13
第十章

不顧他人好奇窺探的目光,也不管他們是如何的竊竊

私語、議論紛紛,克哉緊緊的抓著她的手,一路朝會館外走。

來到了庭園,,他轉過頭看了跟在他身後的她一眼,一怔。因為她臉上滿是讓人不捨的淚水。

他停下腳步,』鬆開了她的手。她微微低垂著臉,但他還是可以看見她一臉的不甘、氣憤及難過。

「對不起……」她聲音微微顫抖著,「你回去吧!」

「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能丟下你不管?」他深深地注視著她。

「你是本家的主人,不能把所有人丟下……」她抹去眼淚,但速度卻不及眼淚掉下的快。

「我不在乎。」他說。

她微怔,抬起了淚濕的眼簾望著他,一臉的迷惘及無助。

他脫下了西裝外套往她肩上一披,「我先送你回家。」

她搖搖頭,「不必了,我……我可以自己叫車,而且康博他……」

「康博有我大姊看著,不會有事的。」他說,「你先回家休息吧!」

回家?回哪個家?想想,不管回哪個家,都會讓現在立場尷尬的他比較好做。

他剛才叫那些太太們表姊,可見她們都是他的親族.

而她不只跟他的表姊們爭執。還讓他為了她,而得罪了他的表姊們。

雖然先挑起戰火的人不是她,可是,她覺得很對不起他。

「對不起……」想著,她眼淚撲簌撲簌地落下。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今天是康博的大日子,可是我……我卻搞砸了!」她輕輕抽泣著,「我以他阿姨的身份出席,可是卻得罪了你們家族的人,以後人家一提起他,就會想起他有一個魯莽無禮、不識大體的草包阿姨……」

「別那麼說!」他伸出手想為她拭去眼淚,但她把臉一別。

她不希望他對她這麼好、這麼溫柔,因為這麼一來,

她會更捨不得離開這裡,「我不該來的!我根本不屬於這裡!」她說。

看她側著臉不正視他,嘴裡說著那些他不愛聽、不想聽的話,他有一點點的不悅。

「我不喜歡聽你說這種話。」他說。

她一怔,轉過頭,神情悲憤地看著他。「這是事實。」

「速水小姐……」

「我明知道來了就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我明知道的,可是我……」她氣惱得眼淚直掉,「我好氣自己,為什麼要頂嘴?為什麼不走開?為什麼要穿上你送的衣服跟鞋子,

不要臉的跟來?」

他濃眉一叫,沉聲地道:「不要那麼說。」

「我……我一定是鬼迷心竅了,才會來這裡……」她神情懊惱卻也悲哀地道,「不!我是根本不該到盛岡來,這裡的冷空氣把我的心凍僵了,我連腦袋都凍得無法思考!」

「速……」

「我真的很想忍住,但是我忍不住……」她的身體顫抖著,聲音也是。「我一直告訴自己千萬別把一切搞砸了,我以為穿上這種衣服,我就會變成跟你同一個世界的人,但是我……」

她的身體抖得越來越厲害,甚至連話都快說不清了。

「要是你沒及時出現,我……我怕會做出更糟糕的事情,我會……」眼淚像山泉般湧出,濕了她的臉頰,「都怪我不好,我想讓你看看我穿上你送的衣服盼樣子,我想在

回去之前……」

話末說完,克哉一把將他擁人懷中,緊緊的抱住了她。

她一震,本能的掙扎了一下。

他沒說話。也沒鬆開手的意思,牢牢的將她圈抱著。

像是要給她所有的力氣及力量般。

「不要哭……」他說,不管你怎麼做,都不會比她們對你做的還糟糕。」

「……」她說不出話,喉嚨裡像是有沙子般的難受。

「對不起,讓你受到這樣的對待,是我不好。」他的聲音低沉又帶著深深的自責及不捨。

他的聲音沙啞卻溫柔,他的手臂強勁卻溫暖……她深深迷醉在他安慰的聲音及臂彎裡。

他是個外表看來那麼冷漠倨傲的人,卻有著一顆熾熱溫暖的心。像他這樣的男人,只要是女人,都會情不自禁的愛上他。

但她不能眷戀這一切,她不能再接受任何他釋放出來的善意,這一切部不屬於她,她只是過客。

「不要……」於是,她推開了他的胸膛,「不要對我這麼溫柔、不要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他注視著她,目光如熾。

「因為我會走不了。」她說。

「那就別走。」他毫不思索地說道。

迎上他炙熱又深沉的眸子,她心頭一顫。別走?他在留她囉?不,她又在期待了,她不該期待。

「如果你覺得盛岡的冷空氣把你的心都凍僵了,我會抱住你,我會讓你的心暖和起來。」

她一怔,木木地望著他。老天,他在說什麼?這話聽起來實在是……難道他又在尋她開心?

「你……你在說什麼?」她驚慌羞赧地看著他。

「我喜歡你。十他直視著她,毫不猶豫地說出這句話。

是的,他喜歡她,他喜歡可以讓他發自內心想微笑

不管哭著或笑著,他都想緊緊擁抱著的她。

他喜歡明明哭著、明明難過、明明那麼的脆弱,卻又勇敢的挑戰所有不合理及挑釁的她。

需要她的不只是康博,就連他在不知不覺中也強烈的需要著她,他甚至不敢去想她若不在了,他往後的生活將會變成什麼樣了……

「你……你說什……」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唇片歙動,「不要耍我,我……」

他再一次將她擁住懷裡,「不是耍你,從來不是在耍你。」

被他有力又溫暖的大手緊緊環抱,她有種快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她的身體裡有一股熱流在亂竄著,她的心真的熱了起來。

「我喜歡你。」他在她耳邊低聲的說,像呢喃般。

她的耳朵發燙,快不能呼吸,「你……」

「留下來,不是為了康博,而是因為我希望你留下來。」他說。

「先……先生?」她的心好慌,腦袋也一片空白,「怎……怎麼會?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我怎麼……」

「早就開始了,但你說我太高深.你說你不懂……」他沉沉一歎,「你是真的不懂?還是你對我一點好感都沒有?」他這樣將她緊緊的抱住,然後問她這種叫人害羞的問

題……她怎麼回答得出來?

「你很意外嗎?」他略鬆開手,好讓他們之間有足以讓他覲見她此刻表情的距離。

迎上他熾熱的眼眸,她面紅耳赤。點點頭,她一臉不知所措地道:「真的很意外……」

「我也沒想到,真的,我也沒想到……」說著,他又一次將她深擁入懷,「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我的人生就像盛岡的冬天一樣的寒冷,冷得我都忘記了該怎麼笑,直到你出現……」

他又沉沉一歎,「你像太陽,像能溫暖我的心的太陽……」說著,他濃眉一糾,「該死!我居然說出這麼肉麻的話……」

是的,她必須說,他說的話真的很肉麻,簡直像、電視劇裡男主角的台詞。但……她喜歡!非常的喜歡!

「你們速水家的女孩子都有這種本事嗎?」他說,「這種叫人一見便忍不住愛上的本事!」

「先生……」她輕輕推開他,嬌怯地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不是開玩笑?」

他蹙起眉心,深深的注視著她,然後笑歎一記。「我看起來很不真心嗎?」

她搖搖頭,「不,就是太真心了,讓我覺得好像不是真的……」

凝視著嬌怯得惹人憐惜的她,他唇角一勾,溫柔的笑了。

「我會讓你知道這是真的……」說完,他輕捧起她的臉,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餐桌旁,克哉、康博跟唯衣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享用早餐。

康博吃得滿臉都是,而高尾太太則在一旁好氣又好笑的看顧著他。

「唉呀!康博小少爺,你怎麼吃成這樣?」高尾太太拿紙巾擦著他的臉及嘴角,「先喝一口熱牛奶吧!」

「唔。」康博用力的點點頭。

「克哉少爺。」高尾太太問道,「鳶子小姐今天要來接康博過去,是真的嗎?」

「嗯。」克哉點頭一笑。「昨天在鹿鳴會館見到康博後,大姊好像被我們康博迷住了。」

「我們康博小少爺這麼可愛,任誰都會喜歡他的。」高尾太太有點驕傲得意。

「高尾奶奶,我今天要去姑婆家跟小哥哥還有小姊姊玩喔!」康博笑得既興奮又燦爛。

「你這麼喜歡姑婆家的小哥哥跟小姊姊啊?」高尾太太問。

「嗯。」康博用力的點點頭。

高尾太太看著克哉。意有所指地道:「克哉少爺,你瞧這孩子多需要個伴。」

克哉睇了她一眼,笑而不回應。

打從坐在餐桌旁開始,唯衣就安靜的吃著早餐,連頭都不曾抬起來過。

提到鹿鳴會館,她就想到昨天他對她說的那些話。還有那一記深情又溫暖的吻。

她不敢直視他,她甚至覺得昨天發生的事只是一場美夢,只是她的幻覺。

他是那麼氣定神閒,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吃著他的早餐。聊著昨天的事,但她實在做不到。

因為只要一想到他的擁抱、他的吻,她的身體就發燙,心臟也像是快爆開了一般。

「速水小姐?」這時,高尾太太注意到她今天特別的安靜、特別的彆扭、特別的不自在,「你怎麼了?」

她抬起頭來,努力裝沒事的傻笑著,「沒……沒有啊!」

「唉呀!」高尾太太驚訝地道,「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麼臉那麼紅?」

「哦?」她一怔。

她急著想解釋,卻突然說不出話來,因為……克哉的手已經湊了過來,覆在她額頭上。

她的心一陣狂悸,臉更熱、更紅了。「我……真的沒事。」她急忙撥開他的手。

高尾太太看見這一幕.先是一怔,然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笑了。

「好像真的有點兒燙……」克哉看著她,神情自若,

「該不是昨天著涼了?」

她搖搖頭。「不,沒有……」

天啊!他怎麼能那麼自然的摸她的額頭,而且是當著高尾太太的面。

他看了一下手錶,「吃完早餐,我帶你去看醫生吧!」

「真的不用,我……我沒生病。」她越是羞急,臉上就越是潮紅髮燙。

他睇著她,一笑,促狹地道:「你怕看醫生嗎?」

「不……不是!」她連忙否認,一副「我很勇敢」的表情。「我幾歲了,怎麼還會怕看醫生?」

「唯衣阿姨從來沒生病過喔!」康博天真的說。

「是嗎?」克哉撤唇一笑,「可能是這裡太冷了。唯衣阿姨就生病了。」

「我……我真的沒生病啦!」她滿臉通紅,「對了,你待會兒還要趕著上班,所以真的別麻煩了。」

「沒關係。」他喝了一口牛奶,「我帶你看了醫生後再去公司。」

「啊?」她看起來像生病的樣子嗎?

高尾太太看看她,再看看克哉,心裡已約莫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雖然她不知道細節究竟如何。

太好了!御法川家就快有好事發生了!她既興奮又期待的想著。

一到公司,星野就趨前低聲地道:「克哉先生,金子夫人來了。」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眼底有一道懾人的銳芒。

「我知道了。」

他進到他的辦公室,只見金子夫人一臉氣惱的坐在沙發上。

「金子夫人,有事嗎?」他先脫下西裝外套掛好,然後

逕自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

金子夫人跳了起來,氣呼呼的直往他辦公桌前衝。「我要求現在就把該我跟貴史的分給我們。」

克哉抬起眼簾。彷彿她是什麼可笑的生物般,冷冷地笑看著她。

她一怔,羞惱地道:「我已經受夠了你的無禮對待,再怎麼說,我是克哉的妻子,而貴史是他的兒子!」

「你確定?」。他淡淡地問了她一句。

她一震,心虛卻又裝腔作勢地道:「你在說什麼話?難道我們貴史是撿來的嗎?」

「貴史當然不是撿來的。」他唇角掛著一抹淡笑,但眼神卻銳利得彷彿能將她切成兩片,「但你確定他是我大哥的兒子?」

聞言,她陡地一震,不自覺的退後了兩步,克哉平靜的打開了抽屜,然後從裡面拿出一個封住的紙袋,啪的一聲摔在桌上。

金子夫人傻了一下,面露驚惶,「這……這是什麼?」

「裡面是貴史跟康博的DNA檢驗報告。」他說,「看過之後,你應該會知道誰是御法川家的人。」

金子夫人神色丕變,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中般。

「你……你怎麼……」

他唇角一勾,冷然一笑,「我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麼騙過我大哥的,不過我很慶幸是在他過世之後才東窗事發。」

「這……這……」

「我會給你們母子倆一筆錢,也會給你們一處棲身之所,不過我希望你們立刻搬離大哥的住處。」

「什麼?」金子夫人羞愧卻又不甘,「你有那個權利嗎?


「我……」克哉一掌拍在桌面上,兩隻眼睛像要噴出火似的瞪視著她,「我沒有那個權利嗎?」

「你……你不怕我把這件事說出去,讓御法川家成為笑柄?」

他哼地一笑,一臉的不以為然。「你說吧!如果你什麼都不想要的話。」

說著,他慢慢地站起身來,神情陰鷥地直視著她,「要是這件事上了報,成了新聞,我會把你們母子倆從御法川家得到的全數討回。」

「御法川克哉。你……」

「往後想過什麼樣的日子,你自己決定。」說罷,他按

了電話,「星野先生,麻煩你進來一下。」

不一會兒。星野走了進來。

「克哉先生,有事嗎?」

他深沉的一笑,「送客。」

康博的鳶子姑婆打來電話,說要留康博在那裡過夜,

於是今晚的御法川家顯得很安靜、很冷清。

吃過晚飯,唯衣就回房休息。她在克哉的書房裡拿了幾本書,打發康博不在身邊的時間。

九點的時候,克哉回來了。而他一回來,就立刻上樓

享受他的愛?真的能得到他家族的認同?

想起曾經被御法川家排除在外的米美,她有一點點的憂心。

如果御法川家不能接受被他挑中的她,他會如何做呢?

他會像貴俊一樣放棄一切嗎?他會索性帶著他跟康博一走了之嗎?

不,她非常清楚他不是那種人。他是個使命感很重,會給自己壓力及責任的男人,如果真有抉擇的那一天,他拋開的不會是他維持御法川家正統及延續的責任……

那麼,他會放棄她嗎?

也許她不該那麼悲觀,她必須相信他的決心,也相信自己在他心中是有著相當的份量的。

今天康博還是沒有回來,繼續待在他的鳶子姑婆那裡。

鳶子是克哉的大姊,僅小了貴俊的父親兩歲,是所有親族裡跟克哉來往得較密切的人。

對從來不曾擁有過爺爺奶奶或是外公外婆的康博來說,鳶子就像是疼愛他的奶奶或外婆一樣吧?

「速水小姐……」門外傳來的是秋田的聲音。

她打開門,秋田笑看著她,「剛才鳶子小姐那邊打了電話來,說康博小少爺還會多留一晚。」

「咦?」她一怔,「他還不回來?」

「那邊有幾個同齡的孩子。大概是玩瘋了吧!」秋田說,

「晚飯已經準備好,你可以下來用餐了。」

「先生他……他今天不回來吃飯?」

「他沒特別交代,可能被公事絆住了。」秋田笑笑,「沒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

「嗯,」她點點頭,「我馬上下樓。」

秋田下樓後,唯衣洗了把臉,稍微梳理一下頭髮,然後下樓用餐。

當她要走進餐廳之時,聽見了高尾太太跟秋田的對話

「康博小少爺不在家,家裡真的好安靜……」邊準備水跟飼料餵養狗兒的秋田說道。

「可不是嗎?家裡有孩子,氣氛確實是不一樣……」高尾太太擺放著碗筷,笑說:「不過家裡有幾個小蘿蔔頭跑來跑去的日子也不遠了……」

「咦?」秋田一怔,不解地:「怎麼這麼說?」

高尾太太神秘的一笑。「克哉先生婚期近了。」

秋田一震,「哦?」

「對方是一個你我都知道,教養良好的女性喔!」

聽見這番話從高尾太太口中說出,唯衣相當震驚。她跟克哉的關係才確認了幾天,而且他們並沒有讓任何人知道,所以高尾太太也絕不會知道克哉向她求婚的事……

既然高尾太太並不知道克哉與她的「進展」,那麼她口中即將跟克哉結婚的女性是誰?那個她們都知道,教養良好的女性是誰?

他早已經有了準備結婚的對象了嗎?那麼他對她所說的那些話是……

他在玩弄她嗎?因為她是一個來自沖繩鄉下、來自一個小島的無知女人,所以他覺得玩玩她也沒關係?

他覺得她有趣,但真的要結婚,他還是要找一個有著良好教養及家世的女性?

天啊!她有一種從天堂被打進十八層地獄的感覺……

「哦?」秋田發現了她,「速水小姐,你下來了?」

高尾太太轉頭看著她,「可以吃飯了,速水小姐……」

「我……」她很想擠出笑容,但她真的做不到,「我只是……我今天沒胃口,吃不下……」

「咦?」高尾太太一怔,關心地問道:「你不舒服?」

她搖搖頭,「不,我沒什麼,我只是下來告訴你一聲,就這樣。」說罷,她轉身快步走開。

天空飄著雪,唯衣一個人站在大門口的鐵門外等著。

上次看見雪時,她的心是雀躍興奮的,而此時,這場雪卻冰封了她的心。

她可以不說一句的一走了之的,但她不想那樣不明不白的離開。她要知道他對她說的話,是真心還是虛假。

她想知道他在一臉認真地向她求婚的同時,是不是早有了結婚的理想對像?

她不是非纏著他不可,雖然她喜歡他,也對美好的未來存著期待及幻想。但只要他說一聲、只要他對她坦白。

她會離開。即使日後將在怨他、恨他及瘋狂的思念他中度過。

她之所以在這裡等他,是不希望驚動了高尾太太及秋田,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免得大家尷尬。

就這樣。她在門口站了一個小時,終於看見了克哉的座車緩緩駛近。

像是發現了她他的車突然停下,然後他驚訝的、匆

忙的從駕駛座下來「唯衣?」克哉驚疑不已,「你在這裡做什麼?」

他走近她,發現她的發上及衣服上都沾著雪。「你在這裡多久了?」他溫柔的為她拂去發上的雪,輕碰她冰冷的臉頰。

「老天,你像是剛從冷凍庫拿出來的魚一樣……」說著,他攬著她的肩,「快,上車。」

「不……」她掙開了他,「不要。」

他疑惑地望著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看著他憂心的表情,唯衣只覺得心揪得好緊好緊。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在乎她、關心她,但那都是真的嗎?

「唯衣……」

「請你別那麼叫我,先生。」她直視著他。

他微怔,神情一凝,「你現在是一臉恨我的表情……怎麼了?」

「我不恨你。」她的聲音在顫抖著,但她不知道那究竟是因為太冷,還是太生氣,「我只希望你不要騙我。」

「騙你?」他認真的想了一下,「我沒騙過你。」

「就連求婚都是真的?」她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像是害怕錯過他眼匠一絲絲的心虛及不確定。

他濃眉一叫,神情堅定的注視著她。「真的。」

她一怔,因為她從他的眼裡及臉上看不見一絲的虛假。

他堅定又坦率的迎上她的目光,彷彿他經得起任何的考驗般。

「你就為了問這個,站在大門口等我?」他蹙眉笑歎一記。

看著他,她的胸口悶疼著,他一點令人生疑的地方都沒有,但她聽見高尾太太說的話,她……她不知道自己該相信他,還是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心像是快被扯開了似的,痛得她流下眼淚。「我……我該相信什麼?」

「唯衣?」他趨前將她往自己懷裡一抱。

她掙扎著,但他緊緊的抱住她。在雪中站了太久的她顯得十分虛弱,可憐得敦他不捨。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問。

「我是你理想中的結婚對象嗎?」她拾起淚濕的眼簾,

淒惆地望著他,「像我這樣出身平凡的女性,配得上你嗎?」

他微怔,「你不要胡思亂想,你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

她淚如雨下,「我是廉價的禮物,不是什麼高貴或稀有的禮物……」

「就算廉價。你也是獨一無二的禮物。」他神情嚴肅,「不要說那種話.我不喜歡聽……」

「我配得上御法川家嗎?」她幽幽地問他,「你認為你的家族能接受我嗎?當初米美……」

「我不會帶著你走掉。」他打斷了她,「我不會拋掉我該承擔的責任。」

她眉心一擰。「所以你會放棄我?」

「我該放棄你嗎?」他蹙眉一笑,「我該放棄一個能使我笑、令我快樂、敦我想給她全世界的幸福的女人嗎?」

聽見他這番話,她的心情激動起來。多麼動人的話!多麼使人興奮的話!但……

「我很想相信你,但是……」她語帶哽咽,「高尾太太說你……她說你婚期近了,而且即將跟一個教養良好的女性結婚……」

聞言,他一愣。

「我不知道高尾太太指的是誰,不過我知道我想結婚的對像只有一個,那就是你。」說著,他輕輕捧起她淚濕的臉,「只有你。」迎上他真摯又熾熱的目光,她忍不住哭出聲音。

他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就因為這樣,你在這裡等我回來,好當面質疑我?」說著,他愛憐的一歎,「我該說你傻,還是說你可愛呢?」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高尾太太指的是什麼?」她一臉委屈,聲線軟軟地問道。

他溫柔的笑睇著她,「待會兒我們一起問問她……」說著,他低頭在她冰冷的唇上一吻。

「克哉先生?速水小姐她……咦?」突然,高尾太太的聲音傳來。

唯衣飛快的推開他,滿臉通紅。

「速水小姐?」高尾太太看著站在大門口的兩人,狐疑地道:「原來你在這裡,我正在想說你怎麼不見了……」說著的同時,她發現唯衣一臉的羞赧。

很快地,她意識到什麼,然後一臉抱歉地道:「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

「沒有,我們正要進去。」說完,他返回車上拿來他的大衣,並往唯衣身上一披。

「你們先進去,我把車停好。」他溫柔地看著她,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

看見這甜蜜的一幕,高尾太太在一旁笑著。

見她掩唇偷笑,克哉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對了,高尾太太,」他神情有點嚴肅,「你說我婚期近了,是怎麼一回事?」

看見他一臉嚴肅,高尾太太有一絲的不安,「我……我說錯了嗎?」

他濃眉一叫,「你說我要跟一個教養良好的女性結婚……你說的是誰?」

「……」高尾太太一怔,一臉茫然。

「高尾太太,」唯衣囁囁地道,「你跟秋田太太說……說……」

高尾太太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難怪你說沒胃口,原來你都聽見了……」

說著,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克哉眉心一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說的那個教養良好的女性就是你啊!」高尾太太笑看著一臉錯愕的唯衣。

「什……什麼?」

「別以為我感覺不出來,」高尾太太一臉得意地笑看著兩人。「沒什麼事瞞得過我的眼睛。」

被她那麼一覷。唯衣害羞又心虛的低下頭。高尾太太知道她跟克哉正在交往?天啊!

克哉頓了一下,「所以你說的那位女性指的是唯衣?」

「不是她是誰?」高尾太太挑挑眉,「速水小姐是克哉先生喜歡的女性類型,不是嗎?自從速水小姐來了,克哉先生整個人都活過來了呢!」

「是啊!你差點害我又要死去了……」他蹙眉笑歎。

「咦?」高尾太太不解,「為什麼?」

「這位速水小姐大概是聽見了你跟秋田的對話,以為我有其他論及婚嫁的對象,氣得在這裡堵我呢!」他開玩笑地說。

「什麼?」驚覺自己差點釀下大禍,高尾太太雖然十分歉疚,卻也因為她的反應及處理方式,而感到好笑。「速水小姐,你為什麼不直接向我求證,而在這裡傻傻的等克哉先生回來呢?」

「我……」想到自己一時誤會而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

唯衣也覺得很難為情,「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你真是太有趣了!」高尾太太笑歎一聲。

「你現在才發現她是個有趣的人嗎?」克哉撤唇一笑,

眼裡滿是愛憐的望著滿臉通紅的唯衣。

高尾太太看看唯衣,再轉向了他,「看來克哉先生以後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可不是嗎?」他說。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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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2-10-12 01:40:30
尾聲

大通,手塚宅——

康博在鳶子家住了五天,終於心滿意足的決定「打道回府。」

克哉帶著唯衣一同前來接他回家,而這並不是他此行的唯一目的。

在鳶子家的茶室中,鳶子、克哉及唯衣圍著茶幾而坐,克哉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

「鳶子姊,有件事……我要先讓你知道。」克哉神情嚴肅地道。

鳶子微怔,沉默了一下。

她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端看今天克哉特地將康博的阿姨帶來,她就有種奇怪的預感。

其實早在鹿鳴會館那天的眾會上,她就看出端倪。

她是看著克哉長大的,他出生時,她都已經十八歲,正是她母親生他大哥的年紀。

她看得出克哉的改變,也感覺到他跟康博的阿姨之間有著微妙的情愫。

「你說吧!」她神情平靜。

「我要跟速水小姐結婚。」

克哉語氣堅定。毫不遲疑。

聽見他突然說出這句話,唯衣比鳶子還來得驚訝。她以為今天只是禮貌性的拜會,卻沒想到他會提及婚事。

下意識地,她想看鳶子臉上會是什麼表情,而讓她意外的是……鳶子顯得相當的平靜。

其實以鳶子的年紀,當她的母親,實在是綽綽有餘。

像她這種見識過之風大浪的長輩,確實是比二十八歲的她還來得沉著內斂許多。

「我就知道是這樣……」

鳶子慢條斯理的啜了一口茶,「你都三十五歲了,照理說聽見你說要結婚,我應該是很高興,但是……」說著,

她轉而注視著唯衣,「速水小姐,我不是針對你…一」

「是。」唯衣恭謹地點點頭。

「克哉,」鳶子看著他。「你知道這可能行不通。」

「我不會放棄。」他說。

「你想跟貴俊一樣放棄一切,放棄御法川家嗎?」她直視著他。

迎上她平靜卻也嚴厲的目光,他語氣堅決,「我不會拋掉我該承擔的,更不會放棄追求我要的幸福。」

唯衣害怕又會有什麼料想不到的火爆對話及衝突,不安地瞥著他,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鳶子姊,過去的御法川家是個封閉的大家族。而現在該是改變的時候了。」他說,「我不希望到了康博這一代,還要像我們一樣過著不快樂的生活。」

「我們已經被傳統束縛太久、壓抑太久,而那也是貴俊拋掉一切遠走他鄉的主因。」說著,他握住了身邊的唯衣的手,「貴俊在米美身上找到他嚮往的自由快樂,而現在的我也從唯衣身上得到了那樣的快樂。」

鳶子沉思著,然後一歎,「我不想提醒你將會受到多少的阻撓跟非議……」

「正因為如此,我才希望至少鳶子姊你能夠支持我。」

他直視著鳶子,眼裡有著一種心意已定的光芒。

「唯衣是個能讓我快樂、讓我微笑、讓我放鬆。且讓我想給她幸福的女性,對我來說,她是老天對三十幾年來過著不快樂的生活的我的補償及恩賜,這一點,希望鳶子姊能理解。」

聽見他對著鳶子說出這些話,唯衣既感動又激動。縱使鳶子還是不能接受,縱使他們不會有結果,她也覺得足夠。

「速水小姐,」鳶子突然看著唯衣,神情嚴肅,「你有承受一切的心理準備嗎?」

唯衣一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御法川家的飯碗可不是那麼容易端的,你有那樣的心理準備嗎?」

「我……」

唯衣微蹙著眉,輕咬著唇片,思索了一下。

須臾,她拾起眼簾直視著鳶子,不卑不亢地道:「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的能耐,但是我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容易就認命的人。家父跟家母在我十八歲時過世,當時的我帶著米美一起生活,沒有依靠任何的親戚……不管遇到什麼事,就算流著眼淚,我也告訴自己要笑著活下去,即使是在貴俊跟米美過世後,我也打定獨自撫養康博成人的主意……」

她臉上有一點點的緊張,但也有著一種豁達。

「能遇到克哉,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像是貴俊跟米美怕我無法承擔重擔,而派克哉來守護我跟康博似的……

對我來說,克哉是很重要的人,我會為了他而努力,但就算真的無法在一起,我……我還是會堅強的活下去。」

她注視著鳶子,眼神澄澈而堅定。

聽完她這番話,克哉露出了溫柔的微笑,並更使勁的握住了她的手。

鳶子好一會兒不說話,像是在沉思著什麼。

「看來……」終於,她開口了,「不管誰說什麼,即使是我,也不能拆散你們了!」

「鳶子姊……」

克哉隱約感覺到什麼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吧!」鳶子看著兩人,笑歎一記。「我會支持你們的婚事的。」

「謝謝你,鳶子姊。」克哉興奮不已。

唯衣眼裡泛著淚光,因為她沒想到鳶子會這麼爽快的答應。

「唯衣,」鳶子直呼她的名字,眼底有一抹的溫柔,「克哉就麻煩你「鳶子夫人……」唯衣聲線哽咽,無限戚激。

鳶子皺皺眉頭,「跟克哉一樣叫我鳶子姊吧!」

「是。」她用力的點點頭。

這時,康博從外面跑了進來,一下子就撲進了鳶子的懷裡。鳶子將他抱在懷裡,臉上立刻有了歡喜的笑容。

「瞧你,滿頭大汗……」鳶子拿出手巾為他擦汗,「跟小哥哥、小姊姊玩瘋了嗎?」

「呵呵……」

康博笑得一臉燦爛。

「康博,」鳶子邊為他擦汗,邊溫柔的說,「唯衣阿姨要當新娘子羅!」

康博一怔,驚訝卻也興奮地看著唯衣。

「阿姨要當新娘子了?真的嗎?」

唯衣羞怯地點點頭,然後再看著身旁的克哉。

「那我可以當新郎嗎?」康博天真的、興高采烈的問。

三個大人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的笑了。

「康博不能當新郎喔!」克哉一臉認真,「因為叔公才是新郎。」

「好,那先讓叔公當新郎,下次再換我當。」

他的童言童語讓氣氛變得輕鬆又愉快,茶室裡終於傳出了愉悅的談笑聲。

茶幾下,克哉始終沒鬆開牽著唯衣的手。

從今以後,他會一直一直握著這雙手,因為在握著這雙手的同時,他也擁有了長久以來的夢想。

他深情的凝視著她,而她給了他一記幸福且讓人看了感到幸福的燦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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