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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澄]囚禁小情婦[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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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25:02 |倒序瀏覽 | x 2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2-10-17 00:30 編輯

囚禁小情婦 作者:唐澄

逐步靠近試探妳,卻關不住滿腔如火熱情;
悄悄傾心愛上你,只想要一點真心回應。


邢墨深,身為邢天集團的繼承人,俊帥多金卻冷酷又寡言,
偏偏遇上陳嘉憐這個天真單純的小女人,不只勾起他的好奇心,
連他的冷漠面具都產生了裂痕,讓他忍不住一再找她作陪、聊天。
只是邢墨深卻逐漸不甘於這種喝喝小酒、聊聊心事的「好朋友」模式,
他發瘋似的想要得到她的全部,但說出口的,卻是要她當他的情婦。
無視於陳嘉憐的無奈及難堪,邢墨深將她豢養在他的奢華別墅裡;
雖然天天和她滾床單,可是邢墨深還是覺得不滿足,
因為怕她跑了,他才買好鑽戒決定把她娶回家時,
這女人竟然給他「包袱款款」,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六年後,邢墨深終於找到背叛了他的小情婦,
這一次,邢墨深決定要把她牢牢地囚禁在他的金屋裡,
日日夜夜地玩弄、報復她,讓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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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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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25:25
第一章

晚上七點剛過,臺北的夜生活拉開了簾幕。

都市生活是越夜越熱鬧,白天精明幹練的白領們,也換上了各式流行的漂亮衣服,化了艷麗的妝容,紛紛湧入了Pub、Club、KTV這些娛樂場所。

下了班後,很多公司的高級主管們,都不願繼續留在辦公室裡談生意,而是紛紛轉移到各種聲色場所之中。

而在眾多的高級俱樂部裡,「名家俱樂部」是近年來聲名鵲起的其中一間。

名家俱樂部之中的氣氛、裝潢,無不透著一股優雅舒適的情調,服務生們個個都是氣質高雅、外貌出色,性質就跟日本銀座的俱樂部差不多。

很多主管、經理都很喜歡這裡的氛圍,因為這裡的小姐很識大體、氣質又好,這對於談生意來說,也是十分有利的。

這天,名家俱樂部裡像往常一樣,六點多就有各色的美女們進入,在員工專用的休息室裡打扮,準備開店後就可以馬上開始工作。

「嘉憐,好久都沒見到妳來了!」花花一見到陳嘉憐出現,馬上熱情地撲過去。

「呵呵,的確好久沒見了呢!」今天再次來到俱樂部,見到熟悉的朋友讓她也感覺很開心。

她這次來卻不是為了工作,是為了正式向老闆娘辭職的。

陳嘉憐邊思忖著等會兒要抓緊時間找方媽媽談一談,手中邊無意識地翻弄著化妝包。

「哇哇,嘉憐,妳的睫毛膏是名牌的喔?借我用一下!」性格很開朗的花花,雙眼閃閃發光地盯著那支睫毛膏。

陳嘉憐沒作聲,微笑著將睫毛膏遞給花花。

同樣站在陳嘉憐旁邊的宛雅不屑地瞥了花花一眼,冷冷地出聲:「嘉憐,妳真捨得呢!該不會連唇膏都可以借出去吧?自己用倒沒什麼,借給別人用過啊,還要擔心別人有沒有病呢!」

花花聽了宛雅那含沙射影的話,停下手中的動作,用那刷了一半睫毛的眼睛瞪她,「喂!嘴巴放乾淨一點,妳說誰有病啊?妳才有病,嘴巴那麼臭!」

「怎麼?有本事就不要在這裡借嘉憐的名牌用啊!自己搭個凱子,買名牌給妳不就行了?」宛雅諷刺地說。

陳嘉憐無奈地乾站在原地,頭上滿是黑線,想不到她不過是個旁觀者也會被掃到風暴。

「妳是想找架吵是吧?」花花雙手叉腰,擺出潑婦罵街的陣勢。

輸人不輸陣嘛!

「吵什麼吵?都不想幹了是吧?還不快點準備好,要開店了!」眼看戰火就要燃起來了,幸好俱樂部的老闆娘適時出來了,一句話像一盆冷水一樣,往正冒著火的兩人當頭淋下。

花花跟宛雅的火氣頓時被澆得連一絲絲煙都不剩了。

於是,各哼了一下後,兩人迅速地化好妝,然後妳推我撞地離開了休息室。

陳嘉憐又無奈、又好笑,花花跟宛雅兩人其實都不壞,只是花花常常少根筋,說話很直、容易傷人;而宛雅是典型的刀子口、豆腐心,在很多時候都會為別人著想,只是說的話都不加修飾。

「唉,那兩個人每天都吵來吵去的,都不知道有什麼好吵的?」老闆娘方媽媽煩惱地揉揉額角。

「方媽媽。」陳嘉憐打招呼道。

其實老闆娘一點都不老,化著妝的樣子看不出年紀,但陳嘉憐總覺得老闆娘卸了妝,看起來應該會年輕很多的。

可是,一個女人管理這麼大的一家俱樂部,即使容貌不老,心態也容易老。

「嘉憐,妳不是請了好一段時間的假?今天怎麼來了?」方媽媽一臉親切地看著她。

陳嘉憐扯扯唇,「我想辭職了,方媽媽。」今晚來這裡,就是想著離開前,還是要給方媽媽一個交待的。

方媽媽聽了她的話,雙手環胸地望了她一眼,「我就好奇妳什麼時候說出來呢!」

顯然,方媽媽對陳嘉憐的請求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呵呵,我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陳嘉憐抿抿唇角,開玩笑地說。

「妳啊,一向是有什麼心事就全都表現在臉上,我怎麼看不出來?」方媽媽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

「呵呵。」陳嘉憐陪著乾笑,有點傻氣的樣子讓方媽媽也忍不住搖頭。

這樣真心傻氣的孩子,現在這個社會已經很少見了,但是這樣的個性很容易受到欺負啊!

「等一下我會幫妳結算之前的工錢,那麼,妳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談笑結束,方媽媽說回了正經事。

「我想離開這裡了。」

陳嘉憐也收起了笑容。

在這個俱樂部工作了一年多了,認識了很多好姐妹,也認識了很多有趣的客人,現在下定決心離開了,說不會捨不得肯定是騙人的。

「嗯,好吧,那妳就到會計室那裡,把薪水結算了吧!」

來這裡做這陪笑工作的女人,會有幾個是心甘情願的呢?都是為生活所逼罷了!小姐們有了新的生活,那是最好不過的,方媽媽也樂於見到她們有好歸宿。

但嘉憐……這孩子要離開這裡了,眼底卻有化不去的哀愁,方媽媽看在眼裡,卻聰明地沒有點破,人生的選擇,還是要由她自己決定。

「好的。」陳嘉憐乖巧地點點頭。

「等等,這個妳也拿去。」方媽媽遞給她一份東西。

陳嘉憐好奇地打開,「這、這個我不能收。」她連忙把那東西遞還給方媽媽。

那是一個信封,裡面是厚厚的一迭紙鈔。

「這不屬於我的薪水,太多了,我不能收。」雖然自己是俱樂部的陪酒小姐,但她還是堅守著自己的原則的。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能貪心。

「笨蛋,哪有人會將錢往外推的道理?而且這是其他姐妹們的心意,也不是方媽媽我的錢,妳不要的話,那就扔了吧!」方媽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大家……」陳嘉憐有點哽咽了,明明決定好了今天絕對不能哭的,嗚,妝會花掉的!

「好了,以後要好好保重、加油!」

方媽媽最後不忘向她打氣。

「嗯!」重重地一點頭,陳嘉憐感激地笑了。

於是,她馬上就恢復了元氣滿滿的樣子,走出了員工休息室。

方媽媽笑著站在原地,嗯哼,多虧嘉憐提醒,她會記得從其他小姐的薪水那裡,將錢扣出來。

陳嘉憐本來打算不驚動任何人地悄悄離開,她可受不了哭哭啼啼的傷感離別場面,何況她還要趕時間回南部;暗暗地在心裡跟姐妹們說聲「再見」,陳嘉憐把自己以前留在俱樂部裡,那些瑣碎的東西都收拾好、帶走。

提起暫放在休息室裡的行李,陳嘉憐打開俱樂部的後門,不動聲色地離去。

走出俱樂部,她就看見許遠哲的車已經在不遠處等著。

許遠哲迎上前,主動幫她將行李放上車;放好行李後,陳嘉憐剛想上車,卻突然被許遠哲抱住。

她有點無措,卻聽到他說:「就一會,我答應妳,放開後我就完全放棄好不好?」

暗歎一下,陳嘉憐將手輕放上他的背,拍了怕。

許遠哲很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秒,但卻很清楚那只是奢望;終於,他還是放開了她。

陳嘉憐柔柔地向他安撫性一笑,「我們出發吧。」

接著兩人上了車,然後絕塵而去。

六年後,臺北。

陳嘉憐望著車外一一飛閃而過的景色,這裡感覺還是很熟悉,有一種親切感呢!

到達目的地,陳嘉憐付錢給司機後,就下了車,眼前正是以前工作的「名家俱樂部」。

從後門進了俱樂部,陳嘉憐很快就碰到了方儀、方媽媽。

方媽媽一臉驚喜,「唷,小憐?好久不見了!」

「方媽媽好。」陳嘉憐笑著打了招呼。

「我以為妳不會再回來了,都過了那麼多年了。」方媽媽上下打量著陳嘉憐,發現她的氣質更成熟嫵媚了。

「我才剛回來不久,想回來探探姐妹們。」

「妳回來,不怕再遇到他?」方媽媽看著她,突然說了一句。

陳嘉憐垂下眼,「我不知道……」

方媽媽一看就知道,那兩個人還沒有個結果,真是受不了!旁邊的人都看得出來,明明一個放不下、另一個也耿耿於懷,卻總是互相彆扭著。

不管怎麼說,別人的感情事,局外人還是管不了多少,方媽媽除了感到無奈,也沒什麼好說了;這時,俱樂部裡的服務生也來請方媽媽出去招呼客人,看陣仗應該是有什麼了不起的貴客來了吧!

於是方媽媽就招待了陳嘉憐一聲,讓她自個兒隨便逛逛,接著匆匆地跟服務生走了。

方媽媽走後,陳嘉憐就隨意地打量著俱樂部周圍,望著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一股親切感油然而生,果然還是回到熟悉的地方,才有一種歸屬感。

走在通往俱樂部大廳的走廊上,陳嘉憐打算悄悄地去看看大廳的情況,順便八卦一下,究竟是什麼貴客,才會讓方媽媽也這麼緊張?

接近走廊的拐彎處,她驀地聽到一陣腳步聲,而且漸漸地離她越來越近。

陳嘉憐前進的步伐一頓,想著來人可能是客人,低頭瞧瞧自己一身的休閒裝扮,恐怕不適合被俱樂部裡的客人撞見。

於是陳嘉憐打開了走廊旁邊的休息室,躲了進去;隔著休息室的門板,她打算等外面的客人經過之後才出去。

休息室外面的腳步聲慢慢接近,在經過休息室的時候,手機鈴聲毫無預警地響起來,而隨著手機鈴聲的響起,門外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陳嘉憐估計了一下,她現在跟那位客人只是一門之隔。

恐怕那位客人講電話的內容,會讓她一句不漏地聽到了,想到這,陳嘉憐有點惡作劇心態地壞笑了一下。

「喂。」陳嘉憐的預料沒錯,對方的聲音隔著門板也能夠清楚地聽到,只是,這道聲音……

陳嘉憐收起笑容,下意識地屏息著,心跳開始劇烈地鼓動。

真的會那麼巧就這樣遇上他嗎?

門板那端沉默了片刻後,「明天再完成不了這件事,就不用再回來了。」

陳嘉憐詫異地摀住了嘴,真的是他!那道在她的記憶深處,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她是不可能會認錯的!

這下她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世界真小,一回來就碰上了最不能見的人,要是被他看到自己……天啊,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了他的怒氣……

等到門外的男人結束了通話,慢慢地走遠後,陳嘉憐才迅速地出了休息室,立即逃離了俱樂部。

有點狼狽地逃出了俱樂部,她這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在這時候,卻意外地在街上碰到了昔日的好友。

「嘉憐?」宛雅挑起眉,想不到會碰到她。

「宛雅……」剛剛才「逃過一劫」,使得陳嘉憐的臉色有點蒼白,但重新遇見好友,還是勉強地扯起一抹笑。

「妳捨得回來了?怎麼,外面的世界沒有讓妳樂不思蜀?」宛雅性子沒改,一開口就諷刺道。

熟知宛雅的性子,知道她的話沒有真正的惡意;陳嘉憐朝四周望了望,忐忑地開口道:「這裡說話好像不太方便,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再談?」

眼看這裡離俱樂部並不遠,她不能冒著被「他」發現的風險。

宛雅瞇眼打量了陳嘉憐一會,點點頭,「去我家吧!離這裡比較近。」

於是兩人來到了宛雅租的小公寓裡。

利用宛雅去倒茶的時間,陳嘉憐暗暗地打量了下宛雅住的小公寓,以前她是來過這個地方的,現在看來,這間小公寓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

「給妳。」宛雅將茶遞給她。

陳嘉憐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兩人都沒出聲,屋子裡頓時安靜起來。

「咳,這麼久沒見,妳都沒什麼改變呢!」最終還是陳嘉憐受不了寂靜而壓抑的氣氛,率先找了個話題。

「哦?難得妳還記得我以前的樣子,連我都快忘記,我以前是怎樣的了……」宛雅淡淡地回了一句,氣氛一時又僵了起來。

陳嘉憐心裡默默地感歎,宛雅這個人真的是太難溝通了,只好安靜地再喝口茶。

出乎意料地,宛雅這次主動開口了:「說吧,當初不是走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回來了?在其他地方混不下去?」

陳嘉憐不敢抬頭看宛雅銳利的目光,盯著茶杯「打哈哈」,「呵呵,想回來就回來了啊!需要什麼原因嗎?」

「少跟我來這套,妳當初為什麼走,難道我還不知道?居然還敢回來,不怕邢墨深發現?」特意在某個人名上加重語氣,宛雅就想逼出陳嘉憐的真話。

果然,聽到熟悉的名字,陳嘉憐渾身一顫,肩膀一縮,心裡簡直就想變成烏龜了,起碼還有個殼能躲一躲。

深呼吸一次,陳嘉憐終於抬頭望向好友,「宛雅,這次回來絕不能讓他知道,妳能幫我嗎?」語氣中滿是懇切的哀求。

「理由?」宛雅挑起眉。

「這幾年我是回我老家去了,因為我爺爺的病變得很嚴重,最後……還是沒能熬過來……」一提起疼愛自己的爺爺,陳嘉憐的臉色不禁黯然了下來。

「那也不需要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吧?」宛雅瞪著她質問。

陳嘉憐再次垂下頭,喃喃地說:「我是有其他原因的……」

「算了,不想說就別說了。」見陳嘉憐腦袋都快垂到胸前去的那副死樣子,宛雅也沒有逼問的耐性了。

「那妳當初不是跟許遠哲一起離開的嗎?許遠哲他也跟妳一起回來了?」放棄了上一個問題的追問,不代表宛雅就這樣輕易地放過陳嘉憐,一連串的問題又繼續提出來了。

陳嘉憐沉默了一會,誠實地搖搖頭,「遠哲大哥沒有跟我回來,他留在了南部。」而且,他在最近這段時間內,應該都不會有時間回來了。

「欸?這就奇怪了……」那傢伙居然沒有跟著嘉憐的屁股後面回來?「妳不會又再瞞著他偷偷跑回來的吧?」這女人可是有「前科」的啊!

「才不是偷跑!」陳嘉憐理直氣壯地反駁,說得她好像很喜歡偷偷摸摸地跑路似的。

「哦?」宛雅挑起眉,頗感興趣地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而這時,陳嘉憐又忍不住地低頭,目光開始閃爍,支支吾吾地有口難言。

「怎麼?又不能說?我說妳是不是壓根就沒把我當朋友?我們是不是任何事情都不能坦言相對了?」宛雅鄙視地望著她,銳利的目光瞪得陳嘉憐縮了縮身子。

「好吧……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啦!就是遠哲大哥他快要結婚了……」

「那傢伙要結婚了?」宛雅的興趣完全被勾起,思緒一轉,豁然開朗,「喔……」尾音拉得長長的,「然後新娘不是妳,而且真正的新娘也容不下妳,所以把妳趕回來了!」宛雅一下子就完全把事實猜得徹底。

「呃……」實際上真的像宛雅所猜的,不過她也說得太直白了,讓陳嘉憐頗為窘迫。

「不是的,他們沒有趕我回來,是我自己決定要回來的。」陳嘉憐忍不住要辯解。

其實,新娘子明示、暗示過了,陳嘉憐也不是不識相的人,所以還是選擇離開;遠哲大哥以前喜歡自己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換了她,也一樣不希望自己丈夫之前喜歡的女人,在身邊「礙眼」嘛!

不過這些陳嘉憐都選擇不說出來,不然肯定又會惹得宛雅對遠哲大哥冷嘲熱諷一番了。

「不對啊,許遠哲那傢伙怎麼輕易會放棄?而且,妳不是都已經跟他走了嗎?這樣他都沒得手?」

「噗!」宛雅最後一句使得陳嘉憐忍不住嗆了一下,「咳,我實在是不愛遠哲大哥嘛。」

「那傢伙喜歡上妳真是算他倒霉。」宛雅搖搖頭感歎。

「宛雅,這不是好話吧?」陳嘉憐瞪她。

「不錯耶,還聽得出來。」

兩個女人相視一會,然後很有默契地一起笑了;雖然陳嘉憐常常被宛雅的毒舌「損」,但她們的友情卻是旁人無法想像的深厚。

在打打鬧鬧的談話中,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陳嘉憐察覺到時間已晚時,公交車都已經沒了。

「妳今晚就睡我這裡吧!」宛雅率先決定。

「不用了,要不我搭車回去就好。」陳嘉憐總覺得一回來就麻煩到姐妹不太好。

「深夜獨自搭車不安全;話題結束,趕快睡覺,明天我送妳回去。」宛雅強勢地拉著陳嘉憐走進房間。

躺在宛雅的床上,一整天的坐車奔波,使得陳嘉憐很快地進入夢鄉;而不知道是否因為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那心底最深處的一幕幕回憶,經由夢境再次呈現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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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26:07
第二章

陳嘉憐一想到早上查到的銀行存款,心裡一陣的無力。

而房東向她提出要加租的通知,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存款已經沒有剩多少了,但距離房東收房租的時間越來越近,陳嘉憐有稍稍計算過,如果交了房租,下個月恐怕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一塊錢能逼死一條好漢」,陳嘉憐現在總算是深深地體會到這句話了。

早知道會落得如此狀況,打死她也不願意考來臺北的大學,肯定乖乖地留在南部讀書。

可是,從小相依為命的外公,還是希望她上臺北來,他總是認定要見見世面、開闊眼界,好好地讀書,以後才不會被欺侮。

就這樣,外公將多年存下來的儲蓄,都給她交大學的學費,而陳嘉憐自從來到臺北的第一天起,就發誓無論要做多辛苦的打工都好,也絕不再向外公多拿一分錢。

發了誓就要做到,於是陳嘉憐一到學校報到後,就馬上到處物色打工機會。

當四周的女同學在討論課餘要去哪裡逛街時,陳嘉憐已經到處在找打工了;現在,她除了上課加吃飯、睡覺之外,其他的課餘時間,全都奉獻在打工上了。

即使這樣,臺北的消費水平還是太高了,畢竟是首都,光是食衣住行的費用,就多得讓陳嘉憐傻眼。

又要打工、又要上課,已經讓她累得像條狗,但就算這麼拚命地賺錢,還是快要連飯錢都沒著落了……

陳嘉憐覺得她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嘉憐,妳沒事把?妳今天臉色好像很差似的?整天都不在狀況裡欸,集中一點精神啊!不然被店長發現就慘了。」陳嘉憐身旁的同事小雯提醒道。

「嗯,不好意思。」陳嘉憐回過神來,繼續手上的工作。

「妳還在苦惱錢的問題?妳也太辛苦了吧,自己錢都不夠用了,為什麼還要每個月都寄錢回家?」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陳嘉憐只能一笑而過;怎麼能不寄錢回去外公?一來,讓外公放心相信,自己在這邊有足夠的錢來生活;二來,也想幫忙補貼一下外公的生活費用,希望他不要再那麼勞累地工作,供自己讀書。

所以從開始打工之後,陳嘉憐寧願省吃儉用,都還是每個月固定寄錢給外公。

陳嘉憐端起咖啡,走到不遠處的那張桌子,「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這是您點的咖啡。」

她噙著淡淡的笑容,將咖啡放到那位穿著優雅華貴的女士桌前。

這位女士是常客,給陳嘉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為這位客人一直都是固定在下午三點,獨自來到這間咖啡廳。

她點的東西很隨性,而身上的服裝,就算連對時尚不太懂的陳嘉憐都知道,肯定是價值不菲,穿在她身上總是有一種特別的味道,散發出女性的優雅感覺。

反正讓陳嘉憐說也說不上來,但她就是覺得這位女客人很特別。

女士眼中含笑地看了陳嘉憐一眼,加了一些糖到咖啡裡,然後用湯匙一圈圈地緩慢攪拌。

「妳很缺錢?」陳嘉憐剛要轉身離開,卻聽到女士不輕不重地飄出一句。

陳嘉憐停下了離開的腳步,臉上有著不自然的尷尬,她都快要懷疑自己今天臉上是不是寫著「缺錢」兩字了,怎麼都在她面前提錢啊?

「呵呵,妳別在意,剛剛那開心小妹說的話,我聽到了。」女士瞟了瞟小雯那邊。

陳嘉憐困窘地微紅了臉,原來一切都要怪小雯,說話那麼大聲,連客人都聽到了,糗死啦!

「呵呵,哪有人不缺錢嘛!」陳嘉憐不想讓氣氛變得太尷尬,只好試圖打哈哈地帶過話題。

「那……要不要來我這裡工作?不會虧待妳喔!」女士一臉親切的笑,最後還將一張設計精緻的名片遞給她。

陳嘉憐接過名片,道謝過後,就匆匆地回到小雯身邊。

「喂,剛剛那客人都跟妳說了什麼啊?」小雯好奇地湊臉過來問。

「她問我要不要去她那裡工作……」陳嘉憐看著手中的名片,名片上印著一個地址還有電話,原來那位女客人叫方儀。

「啊?」小雯瞥了她手中的名片一眼,「會不會是什麼騙人的集團啊?妳要小心欸,現在這年頭騙人的把戲很多呢!」小雯語氣微酸地說道,她也看得出來那位女客人衣著高級華貴。

可惡,怎麼那位客人就不來問一下她啊?這麼好康的事,為什麼都沒她的份!

陳嘉憐輕輕地笑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雖然知道方儀那詢問自己的舉動很突兀,怕是有什麼問題也說不定,但收到那張名片後,就像心裡有只小爪在撓啊撓的,讓陳嘉憐的心平靜不下來。

眼看交房租的日子又快到了,租金還是沒著落,終於使得陳嘉憐把心一橫,決定照著名片去看看,不管是什麼工作,總要去看看才知道,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死就死吧!總好過一直心癢癢的。

特意找了一天的放學後,陳嘉憐按著名片所印著的地址,來到了「名家俱樂部」。

走進去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陳嘉憐絕對不傻,在去之前,就將地址給了一位信得過的男同學,讓他在約定的時間內打電話給她;如果她沒接的話,那就趕快去到那個地址,因為恐怕是她出事了。

到達那地址時,才下午五點半而已,俱樂部還沒開門,但店裡好像還是有人在。

陳嘉憐看到招牌寫著的「名家俱樂部」幾個字,心裡已經產生了強烈的退意;不過,去通報的服務生感覺很有禮貌,而且裝潢很高格調的樣子,應該也不是什麼危險的黑店。

於是她決定,就算這不是適合自己的工作,陳嘉憐還是想著該當面拒絕方儀,這樣也顯得有禮貌一點,畢竟對方還是咖啡店裡的客人。

過沒多久,方儀就從裡面出來了,仍然是優雅高貴的打扮,方儀笑咪咪地看著陳嘉憐,「妳來了。」

「呃,方儀小姐您好。」陳嘉憐正經八百地打了個招呼。

「怎樣,有興趣到這裡工作嗎?我能保證,這裡的福利很好喔!」方儀還是一臉和善地看著她。

「不好意思,我不能來這裡工作……」在方儀溫柔而帶著期待的目光中,陳嘉憐反而有種不好意思拒絕的感覺。

「為什麼呢?妳先別急嘛,我還沒有說這裡的待遇呢!」見陳嘉憐急匆匆地拒絕,方儀更是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不、不是待遇的問題,事實是……我不賣的!」陳嘉憐說得很堅決而肯定,她想,她還沒到被逼得要出賣肉體的時刻吧?

「噗!」方儀被那堅決認真的小臉,逗得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小妮子真可愛啊!方儀收斂了笑容,「妳有點誤會了,我這裡並不是妳想像的那樣,要出賣肉體的;事實上,我們一切規矩,都按照你們自己的意願來。」

陳嘉憐被方儀一笑,頓時不知所措地臉紅了。

俱樂部嘛!不就是酒家?酒家小姐不就是「那個」的嗎?

陳嘉憐在心裡嘀咕著。

「呵呵,妳聽我解釋一下這裡的工作內容,如果還是不合意的話,再拒絕也不遲吧?」

方儀又恢復了那副和善溫柔的樣子,把這裡的工作性質,都詳細地一一介紹給陳嘉憐。

陳嘉憐聽完之後,不禁存著點懷疑了,方儀說這裡的工作,主要是陪客人開心地聊天還有喝酒,如果不想、或不能喝酒,還可以在不惹惱客人的情況下,有技巧地推掉。

這樣就能拿到豐厚的薪水,天底下有沒有這麼好康的事?不會真的遇上什麼情色陷阱了吧?陳嘉憐心裡產生了重重的戒心。

明顯地感受到對方的不信任,方儀還是努力不懈地說服著,心裡非常希望陳嘉憐能成為自己的員工。

其實在咖啡廳裡,不僅是陳嘉憐暗暗注意到方儀,而同時方儀也已經觀察了她好一段時間了。

不能說陳嘉憐長得很漂亮,不過卻是很清秀順眼,十分符合她那青春大學生的身份,更獨特珍貴的,是她散發出來的那種氣質,給人的感覺很舒服,是一種清新怡然的感受。

不像店裡其他美女的火辣性格,她很溫婉,情緒淡然而平靜,總是掛著暖意的笑;方儀跟她談過幾次的話,覺得她給人一種溫柔似水的感覺,而且看得出來咖啡店裡很多人都喜歡跟她交談。

談話過程中,總感受到她笑容中的暖意,配合午後那溫暖宜人的陽光,更是一種享受。

而方儀絕對有理由相信,俱樂部的客人也會為她折服的;她是下了決心要招陳嘉憐進來了。

「這……」陳嘉憐很忐忑不安,事情會不會那麼簡單?

在方儀說出了待遇後,陳嘉憐還是不能避免地瞠圓了眼;這、這麼多錢?天啊!自己要找多少份兼職,才能每個月賺到這麼多錢?薪水足足是咖啡廳裡的好幾倍啊!

方儀觀察入微,知道陳嘉憐產生了動搖,心中多了幾分把握,於是繼續提議:「如果妳真的怕我騙妳的話,那不然妳先試著上班一天,看看能不能應付?如果真的不想做要走,我絕對不會攔住妳的。」

陳嘉憐不得不承認,對方提出的條件,對正處於困境的自己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而且像方儀說的,試一天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一遇到什麼變故就隨機應變,然後溜之大吉好了……

相互權衡之下,陳嘉憐終於點頭,「那……那我就試著上班一天好了。」

方儀這下子望著陳嘉憐,滿意地笑了。

陳嘉憐緊張地在「名家俱樂部」的員工休息室裡,待到其他的小姐們都陸續上班。

其他小姐們走進休息室,看見陳嘉憐在,也沒有大驚小怪,只是點點頭,簡單打個招呼後,就開始換衣服、化妝了。

只有一個長得很日系、很可愛的女孩子,進來休息室就不停地打量著陳嘉憐,只見女孩迅速化完妝,就忍不住挪到陳嘉憐跟前了。

「我好像都沒見過妳呢!妳叫什麼名字?」

「我叫嘉憐。」陳嘉憐禮貌地微笑著回答。

「嘉憐喔?我叫花花,很高興認識妳!妳是第一天來這裡上班?」花花滿臉的好奇,態度很熱情。

「嗯,我也很高興認識妳。」陳嘉憐有點招架不住她的熱情,但第一天工作就有人對自己示好,這也絕不是壞事啊!

兩人閒聊了幾句,就看見方儀走進休息室了,方儀見小姐們都差不多到齊了,就向大家介紹了新來的嘉憐。

大家都表現出不冷不熱的歡迎,只有站在她身旁的花花,鼓掌鼓得最熱烈。

然後方儀一聲令下,大家正式開始工作了。

這時,陳嘉憐旁邊冷冷地飄來一道聲音:「都不知道能工作多久呢!這麼快就想著『拉攏關係』,不覺得稍嫌心急了點?」

陳嘉憐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花花已經回擊過去:「關妳什麼事?我對誰好關妳什麼事?不然要對妳好嗎?哼!」

「嘉憐,我給妳一個忠告,有些人心機可重著呢!」旁邊的高挑女子冷冷地說。

「妳說誰心機重了?忠告個屁啊!比起來,妳還比我晚進來,要喊我一聲『前輩』呢!」

看這陣勢,花花是跟高挑女子槓上了,陳嘉憐沒見過這種陣仗,不禁有點慌了。

高挑女子嗤笑了下,「前輩?等妳哪一天業績追上我的時候再說吧!」擱下這句挑釁的話之後,女子頭也不轉地離開了。

花花被氣得臉都紅了,「臭宛雅,有什麼了不起的?跩什麼跩!嘉憐,以後要小心那傢伙,嘴巴惡毒死了。」

幸好沒打起來……陳嘉憐心有餘悸,第一次看到別人那樣火藥味十足地在她面前吵架呢!

而對於宛雅的話,陳嘉憐不慍不怒,反而覺得宛雅說的是事實,她也的確不知道自己能做多久。

「花花,妳今晚就跟嘉憐一起去招待客人吧!」方儀走過來交待她們。

「OK,沒問題,嘉憐妳就跟著我來吧!」花花對著陳嘉憐拍拍胸口。

走出休息室時,方儀趁陳嘉憐沒注意的時候對花花囑咐:「今晚幫我照顧一下嘉憐。」

花花聽到之後,鬼靈精地朝方儀眨眨眼,意思是,儘管包在她身上!

陳嘉憐跟花花一起坐在包廂裡,招待的是花花的熟客,而招待的過程,花花稱得上是得心應手。

「乾杯!」花花活力四射地跟客人乾杯。

喝的時候,陳嘉憐注意到花花都是淺淺地喝一下就算了,主要任務是不斷地勸客人喝多一點,然後再多一點。

「趙董,你上次說的,你們公司發生的事情很有趣欸!可以多說一點嗎?花花想聽耶。」花花笑容燦爛地說。

陳嘉憐一晚上學到很多,最多的是學到怎樣跟客人說話,要將客人的話聽進去,即使是上一次客人說的話;這樣客人才會認為自己是被重視的。

事實上,只要有一點點引導,客人很樂意打開話匣子,不斷地傾訴,在這個過程中,酒就會被一點一點地消耗掉,而時間也一樣。

有好幾次,陳嘉憐這個菜鳥成為焦點,被客人捉弄灌酒,喝了兩杯後,酒都被花花幫忙擋掉了。

陳嘉憐對花花無限地感激,同時也學到了怎樣有技巧地擋酒了。

後來在私底下,陳嘉憐被花花的一句話逗樂了,「其實客人才不會那麼執著地一定要妳喝呢!酒錢可是他們出的,幹嘛沒事白白地花錢買酒給我們喝啊?我們每一口喝的都是他們的錢耶!」

不過,這份工作也不如陳嘉憐想像的那樣輕鬆,一整個晚上工作六個小時,期間絕不能在客人面前表現出疲態,只能去休息室稍作休息。

不過,陳嘉憐真正待了一晚上後,確定這不是一份危險的工作,也不是什麼詐騙集團,於是她暗暗地在心裡替自己打氣後,向方儀申請留下來繼續工作。

就這樣,陳嘉憐成為了「名家俱樂部」裡的一名員工。

在「名家俱樂部」裡工作,還是替陳嘉憐帶來很多好處的,她有了這份工作後,就辭掉了其他的兼職了,這樣就不用像一個陀螺一樣,整天到處地轉,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了。

在上班之前,還會有一點點的時間可以自由分配,陳嘉憐還是很樂於窩在公寓這小天地裡看看書,休息一下。

這份工作讓陳嘉憐學習到很多東西,交際的技巧不斷地提升;而日子一天天地過,慢慢地,陳嘉憐也完全適應了這份工作,也開始有了一些穩定的客人了。

這天,陳嘉憐按時來到了俱樂部,可是今天好像有些什麼地方,和平時不太一樣,只見休息室早就來滿了小姐。

陳嘉憐看到小姐們都在化妝,一臉狐疑地看看牆上的鐘。確定自己沒看錯時間,平時這個時候,通常只會有零星的幾個人到。

今天怎麼都變得這麼勤快準時了?

雖然滿肚子疑問,但見大家都忙個不停地梳妝準備,陳嘉憐就沒有問出口。

默默地也去換衣服化妝準備了,花花這時擠開了好幾位小姐,走到陳嘉憐旁邊,見陳嘉憐打扮得跟平時沒兩樣。

瞬間驚叫起來,「嘉憐,妳怎麼還是化平時的妝啊?」

陳嘉憐停下塗口紅的動作,看向花花,卻無預警地被花花小小驚艷了一下,看得出來,花花今晚是下功夫打扮過的,妝容更加耀眼奪目,也更加嫵媚動人了。

「我這樣有什麼不妥?反而是妳怎麼這樣的……呃,隆重?」

「拜託……小姐妳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

陳嘉憐一臉茫然地搖搖頭。

「妳!妳居然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花花扶額,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怎麼了?今天是什麼我一定要知道的日子嗎?」

陳嘉憐擺出一副「乖學生願意好好聽講」的模樣。

「天啊,難道我真的忘記跟妳說了?唉,算了。」花花不再糾結於有沒有說的問題了,「今天可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貴客到來啊!」語氣在「貴客」兩字上加重了。

「貴客?什麼貴客?」

「貴客就是非常尊貴的客人!為了幾位貴客,方媽媽可是連VIP包廂都出動了,不僅是我們,連方媽媽都要嚴陣以待貴客的到來!」

「什麼尊貴的客人這麼厲害?他們是什麼身份啊?」覺得花花的語氣非常激動,陳嘉憐心裡不免覺得有點好笑,但又不敢笑出來。

「這個不好說,反正就是一點都不能得罪的客人!按傳聞的話來說,如果得罪了他們,他們可是能讓妳從這世上無聲地消失;但另一方面來說啊,即使是攀上了任何一個,能讓他們帶妳出場,那就『圓滿』了。」花花無比響往地說。

「圓滿?不要說那麼不吉利的話啦!」我還圓寂勒!

「哎呀,妳怎麼還不懂啊?反正只要他們其中一個人看上妳了,就榮華富貴享不盡了。」

又不是狗血電視劇,哪有那麼容易麻雀變鳳凰的?能讓人從世上無聲地消失,看來是黑道人物了!明哲保身啊,千萬不要摻和進去才是。

思忖過後,陳嘉憐還是沒什麼特別情緒地繼續化完妝,然後等俱樂部開始營業。

方媽媽今天提早走來休息室,陳嘉憐這下也不覺得奇怪了,看來真的要很慎重對待這幾位貴客了。

小姐們全都屏息以待,心裡都暗暗祈禱方媽媽可以叫到自己的名字。

這氣氛真像古代選秀啊!陳嘉憐心裡偷偷地想。

「宛雅、桃子、小媛妳們幾個跟我去VIP包廂,其他的開始工作。」只見方媽媽說完,小姐們之間發出好大的一聲「啊」,語氣很郁卒。

只有宛雅仍然一臉冰冰的,桃子跟小媛都高興地比了個勝利手勢。

「什麼嘛!為什麼有宛雅的份!真不公平!」花花狠狠地跺腳,非常忿忿不平。

「放心嘛,下次還有機會啊!」陳嘉憐也只好這樣安慰了。

「唉,妳不懂啦!」怎麼可以讓宛雅那臭丫頭贏在自己前面嘛!

陳嘉憐心裡不但一點都不難過,反而鬆了口氣;不過這結果也是可以預料到的,宛雅、桃子、小媛都是店裡最受歡迎的前三名,如果方媽媽不請她們三個去招待貴客才有問題呢!更不用提像她這樣的菜鳥了,這又不是小說或電影。

於是,陳嘉憐像往常一樣,被安排去招待普通的客人。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了幾小時,送走這一批客人後,陳嘉憐就打算先回休息室休息一下。

陳嘉憐一邊揉著略嫌僵硬的脖子,一邊向休息室邁去。

在通往休息室的走廊上,迎面走來了一位穿著黑西裝的男子,只瞥了一眼,陳嘉憐的目光就忍不住被他吸引過去了。

好帥氣的男人!不僅是樣子長得稜角分明的俊帥,而且更吸引人目光的,是那散發出來的霸氣,與隱約外露的冷酷危險感……

兩人目光相碰在一起,男人那銳利的目光,逼得她首先轉開了視線,陳嘉憐不由得恭敬地垂頭向走廊旁邊退去,好讓他通過;男人沒有將過多的注意力放在陳嘉憐身上,兩人擦肩而過。

氣勢很強的男人!真稀罕啊……陳嘉憐心裡暗呼。

男人走後,陳嘉憐就繼續邁向休息室;突然,地上有個小小的東西閃了一下,光芒輕刺了她的眼睛一下,陳嘉憐好奇地上前仔細一看,發現那是一顆小小的袖扣。

袖扣?誰掉的袖扣?西裝的袖扣……等等,難道是他掉的?

陳嘉憐連忙撿起了那顆小小的袖扣,然後轉身朝著那高大的身影快步走去。

「先生,請等一下!」她急忙地叫住了他。

男人的步伐停下,冷冰冰地望著眼前叫他停下的女人。

恐怕又是那種迫不及待要攀上來的女人吧?真是令人厭煩,邢墨深今晚已經煩於應付那些女子了。

陳嘉憐臉上掛著微笑,在他跟前攤開手掌,白皙的手心裡躺著一顆閃閃發亮的袖扣。

「請問這是先生您掉的嗎?」

邢墨深看到她手心的袖扣,再瞥一眼外套袖扣處,變得空蕩蕩的位置,輕點了點頭,卻還是沒作聲;他心中還是認定她現在的舉動,是為了搭訕而變換的新方法;不過還是挺有趣的,他等著看她接下來還有什麼招式。

陳嘉憐只把他的沉默當成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畢竟他身上的西裝,一看就價值不菲,掉了顆袖扣感覺很可惜。

但她一點都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一點都不在乎這件純手工製造的昂貴西裝;平時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他會直接脫下來丟掉,連整件衣服都不會在乎了,何況只是一顆小小的水晶袖扣?

陳嘉憐沉吟了一下,就望著他建議道:「能佔用您一點時間嗎?請跟我來吧!」

邢墨深黑如墨的眼睛看著她,心裡覺得有點失望;她以為這樣就可以釣上他,讓他跟她走了?剛想冷冷地拒絕,陳嘉憐卻率先在前面引路,沒有再轉頭看他了。

邢墨深知道自己可以不用理會她,掉頭就走的,可是這一刻卻不知道為什麼,鬼迷心竅般地跟著她走。

也許是因為不滿她還沒聽自己的答覆,就自作主張地以為他會乖乖地聽她的?噙著冷笑,如果邢墨深願意,多的是辦法讓她後悔惹上自己,就看她還有什麼花樣沒使出來。

陳嘉憐打開休息室的門,朝內望了一下,發現休息室沒有人,這下正合她心意。

「您進來吧!然後請將衣服脫下。」沒有察覺自己的話中,有那麼一絲令人遐想的歧義,陳嘉憐看也沒看他地,俯身在自己的包包裡翻找著什麼。

她那無心的話語聽在他耳裡,卻被理解為另一種意思;真是隨便的女人!

邢墨深的臉色更冷了,打算好好地羞辱她一番。

但是,在他開口之前,陳嘉憐已經拿著一個小小的針線包來到他跟前。

「先生,請脫下您的外套吧。」她眼神純淨地看著他。

這位先生怎麼動也不動啊?聽不懂她講的話喔?

「我不需要!」毫無溫度的話語從他口中逸出。

「呃,我也知道我的針線功夫不怎麼好啦!不過扣子掉了,我先幫您縫一下,回去讓店家幫您拆下來再重新縫就好了。」

陳嘉憐以為他嫌棄自己的縫紉技巧,不過她也不覺得奇怪,這可是件高級西裝,讓專業的人來修,的確是應該的;不過,現在掉了一顆,她總可以幫忙先補一下吧?

邢墨深瞇起眼注視了她好一會,氣氛突然靜下來,陳嘉憐也被他看得不自在極了。

表面上還是看不出情緒,但邢墨深的心裡卻很不平靜;這女人……讓兩人獨處就為了幫他縫扣子,有可能這麼單純嗎?

換了別的女人跟他獨處,恐怕早就如狼似虎地撲上來了,而她,就只為了幫自己縫補扣子?

真是有趣極了,看來對這女人還真對得起他的期待啊……

思緒間,邢墨深的臉色恢復了酷酷冷冷的平板表情,之前的陰霾褪去了。

一聲不響地脫下外套給她,他環胸站在一邊,看著她拿出針線準備縫補。

這女人真夠特別的,他還真沒見過現在還有女人,會隨身攜帶針線包的。

瞥了一眼挺拔的男人,他正站在旁邊直直地盯著自己,陳嘉憐總覺得他那探究意味濃厚的炯炯目光,讓她非常不自在。

於是,忍不住地開口:「您不用站著的,可以先坐下來,稍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但男人聽了她的話,也沒聽話地坐下來,只輕哼一聲表示聽到了,仍舊目光炯炯地探視著她;陳嘉憐只好投降,努力忽略他的存在,手上熟練地穿針引線,在線的尾端靈巧地打了個結。

然後她一針一針地細細縫著,表情很專注,慢慢地,他那惱人的目光也干擾不了她。

「妳常帶著那個?」習慣沉默的男人,卻毫無預警地出聲問。

陳嘉憐聽見了,抬頭望了他一眼,然後見到他一臉饒有興味地看著自己的針線包。

「是啊,很俗吧?不過我已經習慣把它放在包包裡。」陳嘉憐一邊縫著扣子一邊笑著說。

隨身攜帶針線包,是以前媽媽的習慣,小時候自己穿的衣服掉扣子了,都是媽媽拿出針線包幫忙修補的,自己總愛站在一邊看媽媽縫補;後來長大了,不知怎的也養成了這個習慣。

不過,她知道很多同學都對自己這個行為不以為然,有的還開玩笑地對她說這很俗,不過這已經成為她的習慣了;陳嘉憐覺得這個習慣挺好的,有時候還能省去很多的尷尬和不便。

不然她現在也不能幫這位客人了。

「不會。」邢墨深只回了兩個字。

陳嘉憐一時也反應不過來「不會」兩字的含義,頓了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她這個習慣不俗,沒有深究他說的是真話還是純粹安慰,陳嘉憐一笑而了。

暫停了交談,他一直看著她的專注,只見她嘴角含笑,眼眸半掩,眼睛眨動的時候,睫毛就像扇子般搧啊搧的。

連邢墨深都沒察覺,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著一個女人;這對於只當女人是可有可無的生理解決工具的他來說,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在陳嘉憐靈巧熟稔的縫紉下,扣子很快就縫好,將針線收起來後,陳嘉憐把衣服遞還給他。

邢墨深接過衣服,「妳叫什麼名字?」

陳嘉憐對他溫和地笑笑,「叫我小憐就好。」

穿好衣服,他沒再多說什麼,逕自走出了休息室。

能讓他留下印象的女人為數不多,從這時開始,陳嘉憐算上一個。

這段小插曲陳嘉憐沒放在心上,過後也只慶幸這段時間休息室沒人來,因為帶客人進休息室也是一個禁忌,如果方媽媽知道了,免不了又要被訓了。

陳嘉憐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段小小的插曲,會變成兩人以後緣份糾纏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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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26:27
第三章

夢境停留在那個他們還是剛剛遇見的美好時刻。

陳嘉憐睜開了眼,望著天花板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宛雅家睡了一晚。

陳嘉憐起身穿戴好衣服,走到浴室洗漱後才出到客廳,只見公寓裡已經沒有了宛雅的身影,最後她只在飯桌上看到宛雅留的字條,早餐在鍋子裡熱著,吃完早餐再離開吧!

看來宛雅已經外出了,那她也趕快吃完早餐離開吧!

在十點的時候,陳嘉憐就吃完早餐並收拾好碗筷,鎖好門,離開了宛雅的公寓。

步出了公寓,陳嘉憐就打算回到自己已經預先租好的公寓,行李都已經運到了,但還沒收拾好。

閒閒地站在路邊等待車子,陳嘉憐沒注意不遠處的黑色車子上,突然下來幾個人;那幾人動作迅速地接近陳嘉憐,在她沒發現的時候就迷昏了她,然後把她搬上車子,快速地駛離了。

宛雅在那輛黑車離開後,才從角落裡走出來,輕輕地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搞定了,記得你欠我一次。」

「嗯。」電話那頭的男人只輕哼一聲就掛斷了。

迷藥漸漸散去,陳嘉憐幽幽地轉醒。

睜開眼後,她一時不能反應過來,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裡,入眼的是豪華的大床。

這是哪裡?她記得自己從宛雅家離開……然後呢?

記憶從這裡就沒有了;從床上坐起,陳嘉憐害怕地四周望,卻看到了那高大……而熟悉的背影。

挺拔昂藏的男人背對著她,正望著落地窗外的景色。

陳嘉憐不由得心如擂鼓,縮起了身子,小手抓著胸前的衣服。

他……他怎麼會發現自己回來的?

宛雅的名字閃入腦海裡,陳嘉憐不敢相信,自己的好姐妹居然會出賣自己,告訴他!

正在她考慮著偷偷溜走的機會有多大時,男人卻轉過了身,殘酷地打破了她的妄想。

六年了,跟記憶中的他相比,眼前的男人更加地成熟而內斂了,男性魅力有增無減;但他的臉色卻是冷到了極點,雖然毫無表情,但她就是能感受到他週身散發出的怒氣。

暴怒在他的眼底醞釀著,讓她的臉色發白,怕他下一秒就會像猛獸一樣,撲過來將她粉碎。

「醒了?」他慢慢地走近床邊,聲音輕輕地問。

這下慘了!她深知他的個性,當他說話越是輕柔,就代表他越生氣。

走到床邊停下,邢墨深居高臨下地望著坐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的陳嘉憐。

他突然輕笑了一下,陳嘉憐呼吸急促,充滿懼意地望著他;她死死地看著他,彷彿連眼睛都忘記眨了。

倏地收起笑,邢墨深伸出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他俯下身子,深不見底的眼眸與她對視,「不錯啊,還敢回來!」

幾個字說得很重而清晰,字字敲入她的心底,讓她的心不能控制地痛了起來;為什麼不能回來?當初她離開時,他在乎過嗎?

「敢隨便離開,現在又回來,妳膽子挺大的嘛!」

下巴上的手指捏得她發痛,但卻比不上他帶給她的心痛。

「怎麼不說話?是被許遠哲拋棄了,所以才又回來?」這句話他說得輕佻,但手指卻更加用力了。

「關你什麼事呢?邢先生。」陳嘉憐一把轉開了臉,掙開了他的手指,然後冷冷地反駁道。

「好一句不關我的事!不要忘了,妳是我的人!」猛地將她撲倒在床,一隻大手把她的兩隻小手都禁錮住了。

陳嘉憐被他的動作嚇到,但卻掙脫不開,只能臉色發白地閉起眼抗議。

「還是許遠哲不能滿足妳,所以才離開他?」

聽到這句話,她內心受傷極了,他把她說得像是人盡可夫一樣!終於忍不住了睜開了眼瞪向他,卻看到他那極怒的臉。

「你下流!」她跟遠哲哥之間清清白白,不是他說的那麼不堪!

「我下流?妳以為妳的許遠哲高尚到哪裡去?是誰帶走了別人的女人?是許遠哲!」見陳嘉憐那維護許遠哲的態度,更加助長了他的憤怒。

「不關遠哲哥的事,是我要自己離開的。」

邢墨深怒極而笑,「哈哈,妳自己決定的?那麼妳真當我這裡是可以來去自如的地方了?陳嘉憐,我告訴妳,這次妳回來了,就別想我會輕易放過妳!」

擱下惡狠狠的話後,他猛地俯下臉吻上了她的唇,「唔……不要!」陳嘉憐不斷地掙扎,轉過頭避開他的吻。

他的唇卻不肯放過她的,另一隻的大掌擺正固定住她的小臉,不許她迴避,薄唇隨之找到櫻唇印上。

「唔嗯……」她的雙手跟頭部都被制住,侵略的吻不斷地落下,讓她避無可避;粉唇很快被他蹂躪得紅腫,之前的掙扎讓她消耗掉不少力氣,現在又被他霸道地吻得氣喘吁吁。

她的嘴唇是炙熱的,心卻已涼透,難道今天真的逃不過了?心裡的絕望讓她眼底升起一層霧氣……

見她掙扎得累了,甚至有點洩氣,他又邪惡地說:「怎麼不反抗了?我說妳幹嘛去找許哲遠?不能滿足的話就告訴我,我會好好地滿足妳的。」

冰冷的語氣說著殘忍的話,狠狠地刺傷了她,但反抗又有什麼用?或許她真不該抱著僥倖的心回來的……

「你真齷齪,禽獸!」逮著他的嘴離開她的紅唇時,陳嘉憐再也忍不住,像炸毛的貓咪一樣恨恨地罵了一句。

「呵。」邢墨深在她唇邊輕笑一下,瞇起危險的眼,「我是禽獸,但可別忘了,妳以前可是在我這個禽獸身下,不斷地達到高潮!」

嘉憐覺得自己真累了,不只肉體上掙扎得累了,還有整天提心吊膽、怕遇見他而心累;她不禁有點恍神,他們之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互相傷害?明明剛認識的時候,一切是那麼的美好……

見身下的女人完全放棄了掙扎,任由他擺弄,一副受罪的小可憐模樣,這讓他感到異常憤怒,「還是妳已經忘記了?那就讓我幫妳重溫一下。」

驀地放開了她,他開始去解皮帶;她手上箝制的力量驟然失去,加上傳來金屬的聲響,這讓陳嘉憐倏地睜開眼,駭然地發現他在解皮帶!

不行,她要離開這裡!

趁他暫時放開她的這個空檔,嘉憐迅速連滾帶爬地下床,朝著房裡的大門衝去。

但邢墨深怎麼會如此輕易地讓他的小女人逃走?健臂一伸,就將嘉憐的腰攬住,然後重新將她擱倒在床上。

他用脫下的皮帶,將她的雙手綁在了床頭上。

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陳嘉憐紅著眼睛跟鼻子,可憐兮兮地哀求:「不要這樣,墨深……放了我好不好?」

聽到她的嘴輕儂軟語地叫著他的名,他的眼驟然黯下來,那是慾望的表現,這樣的聲音,只會讓他更想用力地要她、狠狠地玩壞她……

於是他用力地分開她的雙腿,俯下身跪在她的腿間,激烈地咬了下她粉嫩的唇瓣,趁她呼痛時,滑溜靈活的舌就進入到她的小嘴裡。

這次她是徹底死心了,算了,既然真的逃不了,那他想怎樣就怎樣吧……

炙熱而濕濡的舌頭,不斷地追逐著她的丁香、吸吮著她的香津,然後再將自己的濡液哺給她,讓她嚥下……

邢墨深一邊強勢而深入地與她舌吻,一邊用手急切地解著她上衣的扣子。

相濡的津液從兩人相纏綿的雙唇溢出,嘉憐的四肢都被制住了,只能扭擺著上身,妄想擺脫掉胸前那作亂的大手。

但她卻沒料到,她這樣的扭擺,只會讓她看起來更嬌嬈柔軟,身段曲線更加明顯誘人,更刺激男人的視覺。

多年不見,陳嘉憐其實沒有什麼改變,但身材卻變了;胸前的豐腴似乎更加的飽滿了,兩團豐盈此時被蕾絲內衣掩蓋著,兩座山峰之間深深的溝壑在引誘著他。

她的小腹仍像以前那樣平坦,但腰肢卻比以前更不堪一握的纖細了;見到她更婀娜性感的身段,邢墨深反而皺起了眉頭,不悅了。

許遠哲那傢伙是怎麼對待她的?她怎麼比以前更瘦了……

陳嘉憐的上半身被他一下子就脫得只剩內衣了,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裸著身子,但被他那帶著高熱的目光注視著,她還是不由得酡紅了臉。

稍顯急促的呼吸,使得嫩乳也不斷上下起伏著,勾引著男人的憐愛觸碰……

可是邢墨深並沒有急著去玩弄、疼愛它,反而更樂於先把她脫光,探索著她身上是否有更誘人的驚喜。

手隨心動,大手輕撫過平坦的小腹,繼續往下移,她下意識地想縮起雙腿,可雙腿早就被他的大腿箝制住了,此刻動彈不得。

而她今天穿的是短裙,更方便被脫掉,只見邢墨深微微往下一扯,便輕鬆地褪去了她的短裙了。

現在只有貼身的衣物遮掩著她最私密的地方了;男性的大手強硬地將她的兩腿分得更開,迫使她那最秘密的地方向他展露。

薄如蟬翼的絲質內褲其實並不能遮掩太多,面對他強硬的動作,陳嘉憐極其不自在地轉過頭望向一邊。

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在這個時候跟他對望,因為她自己也已經察覺到,剛剛那霸道而激烈的吻,讓她敏感的身子濕了……

清楚地看到內褲上那一小片的濕漬,邢墨深輕笑了下,「妳的身子還是這麼敏感。」

他的慾望在她那毫無意識到的反應中不斷被撩撥,讓他的理智不斷地減少,同時也考驗著他的自制力。

他決定不要再隱忍了,忽地扯掉她身上所剩的布料,此時,白嫩嬌美的誘人胴體,便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面前。

胸前的蓓蕾接觸到空氣後,迅速地硬立起來,像兩顆成熟的莓果,顫顫而立。

看著眼前的美景,邢墨深的胯下已經脹得發疼,挺著身體,兩、三下就把自己的衣服也全部脫去,終於釋放出那堅硬的男性。

瞥見了他腿間那青筋纏繞的猙獰,嘉憐徹底地紅透了臉,敏感的身體因此而更加濕潤了。

他強而有力的掌分開她的雙腿,濕漉漉的嬌花朝他打開,小小的花穴微張微合著,可愛誘人至極。

邢墨深將自己更貼近地置身於她的雙腿間,讓紫紅色的巨大貼上了她的花穴口;腿心處突如其來的熾熱溫度燙著她,那高溫讓她心跳加速,敏感得讓她受不了的身子,也呈現出淺淺的粉紅色,小穴口的花液也像小溪一樣潺潺流下……

「不要……放了我吧……」陳嘉憐輕聲地喃喃著,但私密處卻感到一陣陣地酥麻不已,她的身體各個敏感處都是他所熟悉的,她討厭極了才被他逗弄一下,就春潮氾濫不停的身子!

「真的不要?可是這小小又飢渴的地方不是這樣說的。」扶著粗壯去摩挲濕透了的花穴口,讓他也沾染上了她那動情的證據。

「啊……」酥癢的感覺讓她毫無防備地逸出了呻吟,嘉憐馬上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實在是太羞人了。

「不準咬,我要聽妳的聲音!」他伸出長指撬開她的小嘴,然後長驅直入,兩隻粗指就塞滿了她的櫻桃小嘴,在裡面逗弄著她小巧的嫩舌。

「唔……」閉不了嘴巴,所以阻止不了呻吟輕輕地從小嘴裡傳出來。

手指攪動著她的小舌,香津甚至來不及嚥下,而順著嘴角蜿蜒而下,變得迷離的圓眸半瞇著。

知道她已經進入狀況、準備好了,他握著巨挺,對準窄小的花穴口,然後無預警地一舉刺入。

「啊!」陳嘉憐反射性地拱起了身子,久未經歡愛的身子,很難突然就接受他的猛烈進攻;小穴如一張緊密的小嘴般,用力地吸住、包裹著他,讓邢墨深也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緊窒的甬道包圍著碩大,連一絲絲的縫隙也沒留下來,然後甬道像自有意識般地不住蠕動吮吸著,簡直讓粗大的分身動彈不得。

「別這麼用力地『咬』,怎麼現在還是這麼緊?」邢墨深心裡有著疑惑,這身子分明不是經常歡愛的樣子,難道許遠哲那小子還是個性無能?怎麼捨得不佔有這甜美到極致的身體?

嘉憐難受得快要受不了了,粗大的男性擴張著她的私密處,讓她脹得難受;但這脹滿微痛之中,卻有著一絲絲的愉悅,而且身體好像覺得不能滿足,想要得到徹底的解放……

她軟軟的聲音不斷地呻吟著,男人此時雙管齊下地伸出手指,去玩弄絞揉著她豐美的胸乳,他夾住挺立的乳尖,不斷地逗弄揉捏;那比記憶中更柔軟而且豐滿的觸感,讓他禁不住誘惑地越來越用力地玩弄它們。

他不停地搓揉旋轉頂端的花莓,甚至將兩粒花莓一起捏住,向上拉扯,「啊唔……啊……」她的呻吟聲隨著他的玩弄,而更顯嬌媚婉轉。

胸前被蹂躪的痛感,卻奇異般地帶給她很大的快感,特別是他的巨挺還深深地插在她的花穴中,加上胸乳的揉弄,嘉憐受不住快感的洶湧而至,在一陣痙攣中達到了高潮。

邢墨深深深頂入她花穴裡的巨碩,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一陣強過一陣的縮緊,她太窄小了,裹得他還有點疼痛,真不可思議,那小小的花穴竟能吃得下他……

「這麼快就高潮了?到底是有多敏感啊……」邢墨深戲謔地笑她。

嘉憐快要羞得無臉見人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的淫蕩,難道她真的飢渴很久了?

她達到頂點了,但他還遠遠不夠;邢墨深將她的雙腿分開到極限,看著小小的穴口完全地將自己吞進去,這畫面讓他當下熱血沸騰,抓起她的大腿,開始用力地進出,紫紅色的硬碩不斷地抽插著那柔軟而緊窒的花穴,帶出一波波透明香甜的汁液。

邢墨深的速度越來越快,抽插的力度越來越猛,交合之處不斷地溢出花液,濕濡的攪拌聲淫靡至極地傳出來。

陳嘉憐無法反抗,只能完全接受他的進佔,輕皺秀眉地隨著他的節奏而嚶嚀。

肉體的拍打聲響徹了整個房間,窄小的花穴不斷地套弄著粗壯,邢墨深舒服地狠狠撞擊花心,雙手又覆上她的嬌乳,像搓麵團地不停揉玩著,讓它們變化著各種形狀。

而他的下身持續用力地挺進花心深處,再快速地退出直小穴口,接著狠狠地撞擊進去,彷彿永不停止地律動著。

抽送了好一會,深深一個挺進後,他在最後一刻抽出來,釋放濁白的熾液到她的白皙平坦的腹部上……

嘉憐像擱淺的魚一樣用力地喘著,這時,才剛釋放完的男人,居然惡劣地跪倒她的臉兩側,然後將還沒完全軟下來的肉棒塞入了她的嘴裡!

「嗯……」有力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不能合上,臀部開始前後擺動,讓她吞吐著巨大……

沒多久,那巨碩又重新「精神抖擻」了,將巨大抽出來,還有香津從她嘴中帶出,舌上透明的絲線還連著圓碩的頂端,看著這樣淫靡的畫面,視覺的衝擊讓他紅了眼,「還沒結束呢!」說完,邢墨深就解開了綁著她雙手的皮帶;嘉憐全身沒力,只能被他任意地翻過身子,擺弄成小狗一樣跪趴的姿勢。

握著她光滑的圓臀,他直接就一個穿刺,再次進到她嬌艷的花穴裡,這姿勢讓他能深深地進入花心……

開始快速而沉重地撞擊進花穴最深處,這動作完全曝露出小穴吞吐著巨大的情況,只見小穴被他的巨大撐得滿漲,一來一往被迫困難地吞吐著,兩片被摩擦得紅腫的花瓣,被花液弄得濕亮、濕亮的……

他突然拉起她的一隻小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接著先抽出巨挺,再倏地用力進佔,巨碩狠狠地擊打在最深處的花心之中;陳嘉憐吃了一驚,手下隨著他進入,清楚地碰到一個凸起的形狀。

「你、你輕一點……會玩壞的……」體內巨大而兇猛的野獸,猛力插了進去,像是要衝破她的肚子似的,很是驚人。

「妳能承受的,感受到我了嗎?」邢墨深邪佞地問。

「嗯啊……哈啊……」不斷地隨著他的進攻,而前後晃蕩著身子,胸前的玉兔也一跳一蕩的。

見她沉醉在慾望中那嬌媚的神態,再一想到許遠哲那該死的傢伙,可能也能享受到這美妙的身子、見到她高潮的迷人模樣……一股熊熊的嫉妒之情油然而生,想到這,他不由地加重了衝刺的力量,以此來懲罰她。

可還是不夠,這惹人惱的小傢伙必須好好地教訓!於是,他抓住嬌臀的手掌,「啪」的一下打在了她的臀上。

「啊……」突然被打了一下,她禁不住地驚呼起來,痛感加上驚詫,讓她忍不住求饒。

「不要!不要這樣……」但這可憐兮兮的求饒聲,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慾望。

「看妳還敢不敢再從我這裡逃走!」他惡狠狠地說著,手掌又是「啪」的一下。

「嗚啊……」

隨著一下下的拍打,嘉憐每次都用力地咬緊他的粗大,給予他無盡的銷魂感受。

嘉憐在這微虐的刺激下,更加地敏感了,每一次他拍下來產生的微痛,都讓她下意識地縮緊了臀部,從而緊緊地包裹住體內的巨大……

「嗯……」愛液從兩人的交合處漫流下來,在她的私密及腿窩處濕成一片,但邢墨深卻絲毫沒有停歇地繼續深深挺進,在最深處微微旋轉後,才慢慢地抽出,然後又再推進得更深更急。

歡愉不斷地迭加,陳嘉憐感到自己的小穴不斷被擴張侵進,腿間濕得不成樣子,渾身一陣發軟。

終於,在他的不斷的猛烈抽撤下,她抽搐著達到了高潮,花穴噴灑出一股股春水;最後她的眼前一黑,承受不住過度激烈的歡愉而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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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27:03
第四章

自從開始在名家俱樂部打工後,陳嘉憐的大學生活算是穩定下來了,不用拚命地同時打好多份工,於是平時的生活變得很輕鬆,只須在大學、公寓還有俱樂部之間來回,偶爾還能到書店去看喜歡的書。

沒有任何一個同學知道,她在做的是那麼「特殊」的一份工作,當然她也絕不希望學校裡任何人知道;只有走在大學校園裡,聞著清新的空氣,看著那一張張青春洋溢的臉孔,她才覺得自己也是很平凡的。

她堅信自己絕對沒有迷失,陳嘉憐從來沒有被任何一個客人帶出場過,也沒有利用自己的肉體去賺錢,她始終堅守著那最後一道防線。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沒有同學知道她在做的工作,讓她能夠平平凡凡地就這樣一直念到大學畢業就好;值得慶幸的是,俱樂部的客群多半是事業有成的大老闆,因此在那裡工作,其實是沒有機會遇見熟人的。

不過也有遺憾的地方,陳嘉憐因為總是趕著打工,所以在學校的朋友寥蓼無幾;而在俱樂部裡,也只有花花跟面冷心熱的宛雅比較聊得來。

這種情況使得獨自住在公寓的陳嘉憐,平時還挺寂寞的;不過,至少工作與課業都穩定下來了,所以她也沒辦法再多奢求什麼了。

這一天,陳嘉憐照往常的時間來到俱樂部,休息室尚且只有幾個同事們在,花花跟宛雅這個時候都還沒來;微笑著跟那幾位同事們打了招呼,她就默默地去換衣服、化妝了。

準備好一切後,嘉憐就抓緊正式開始上班前的半個小時,拿出自己帶來的便當開始吃;如果當天學校下午的課排多了,嘉憐會提早在公寓作好便當,放學後就直接來到俱樂部,然後吃自己帶的便當。

同事之一的曉丹,見到陳嘉憐坐在角落裡吃便當,就走了過去。

「小憐,你今天又自己帶便當來了?」曉丹見還沒上班,就主動跟她聊了起來。

「嗯,你要吃一點嗎?」反正她今天的飯菜準備太多了。

「不不不,千萬不要,我晚上是絕對不吃東西的,吃了不知道要怎樣才減掉呢!」見曉丹一臉驚恐地猛擺手,陳嘉憐不禁覺得好笑,有那麼誇張嗎?

「但如果不先吃東西,等一下空腹喝酒的話,對胃不是很傷嗎?」

「哎呀,沒事的啦,我還是比較怕胖。」

「喔。」陳嘉憐也不好說什麼,雖然她覺得曉丹已經瘦得很誇張了。

如果平時不注意身體,到時弄壞了身子,那不是得不償失嗎?她才不覺得病懨懨的樣子好看呢!

三、兩下解決完便當,嘉憐就喝了口茶準備上班,這時花花跟宛雅也已經進來開始在準備了。

一到開工的時候,就見方儀、方媽媽急匆匆地走進休息室。

「大家安靜一下,現在有突發事件!」

方媽媽的話讓大家馬上停下了談話,全都好奇地望著她。

「剛剛接到通知,等一下會有重要的客人來!我點到名的人,等會兒跟我進VIP包廂。」

聽方媽媽的語氣,好像她本人對今晚的狀況也不是很清楚,一臉意外的樣子。

「啊!」小姐們一聽到VIP包廂幾個字,情緒馬上就激動起來。

「方媽媽,那這次的客人是不是上次的那些人呢?」有的小姐已經按捺不住地直接問出來。

「嗯,大概是上次的那些客人們沒錯吧!」方媽媽也是臨時接到電話通知,貴客今晚會到,不過現在客人都還沒來呢!所以實際情形她也沒辦法確切說明。

「切!」小姐們發出好大的歎氣聲,本來還興高采烈的情緒,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當下就熄滅了。

嘉憐做為旁觀者,站在一邊忍不住笑了,這些姐妹們的情緒真好理解,直接而又可愛!

不能怪小姐們都這樣垂頭喪氣,因為按照以往的慣例,如果客人一開始是你招待的,如果沒惹惱客人的話,下次他來,就還會是你去招待。

聽說上次貴客對派去招待的三位小姐還挺滿意的,所以說,這次其他小姐們也一樣沒戲了。

方媽媽聽到小姐們異口同聲地「切」不太高興了,「切什麼切?其他客人就不是客人了嗎?我說你們啊,如果多用點心的話,誰都有機會去服侍貴客。」

顯然大家都對方媽媽這樣毫沒保障的話,感到不以為然。

「好啦,現在說一下,這次去VIP包廂的是宛雅、桃子還有嘉憐。」

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小姐們,聽到名單後又「轟」地炸開了鍋一般,沸騰起來,「怎麼會是嘉憐?」

「怎麼會是她?那上次不是小媛去的麼?」

大家一下子就討論開了,陳嘉憐毫無心理準備地聽到自己的名字,一下子也茫然不解了,旁邊的花花「啊」地驚叫一下,嚇了嘉憐一跳。

「憐憐,怎麼會是你?你有機會去VIP欸!」花花瞪大了眼睛看著陳嘉憐。

她無力地扯扯唇,「我也不知道。」

方媽媽為什麼會挑上自己,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陳嘉憐偷偷向小媛看去,只見她的臉已經完全沉下來了,讓她不禁縮了縮肩膀。

「都別吵了!有誰質疑我的決定就說出來!」方媽媽喊了一聲,小姐們見老闆生氣了,立刻停止了討論。

「現在開始工作,該幹嘛的幹嘛去,不認真偷懶的要扣錢!」一聲令下,小姐們只好作鳥獸散了。

花花對嘉憐說了聲:「加油喔!」然後就一臉興奮地走了,好像要進VIP包廂的是她自己一般。

很快地,休息室裡的小姐們就剩下一臉漠然的宛雅、一臉神往的桃子、一臉哀怨的小媛,和一臉茫然無措的陳嘉憐。

方媽媽交待宛雅她們三人先去包廂等著,然後就忙著去安撫小媛。

走出休息室的時候,嘉憐還能清楚地聽見小媛的抗議:「為什麼她這次代替我了?上次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嗎?」然後是方媽媽溫柔的安慰聲音。

陳嘉憐忐忑不安地跟著宛雅她們走向包廂,她完全沒想過能進到高級包廂,還去服侍貴賓;天啊,千萬保佑不要出岔子才好!

見她一臉緊張,宛雅反而一臉淡然地說:「有什麼好緊張的?有我們陪著你呢!再說,對方又不是會吃人的猛獸,怕什麼!」

陳嘉憐沒回話,決定見機行事,人越急越容易做錯事;做好自我心理建設後,她才感到心慢慢地安定了下來。

進到包廂裡,由於那些客人還沒到,桃子連忙掏出化妝品補妝,陳嘉憐則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腰板挺得直直的。

過了一會兒,方媽媽打開包廂的門進來了,陳嘉憐向門口瞟去,看來那些貴客門還沒到。

方媽媽慎重地吩咐她們要小心服侍客人,知道陳嘉憐的經驗尚淺,又囑咐宛雅跟桃子兩個幫忙照應一下。

聽方媽媽說完該注意的事項,陳嘉憐遲疑了一下後,終於忍不住問:「方媽媽,為什麼這次派我來包廂這?」

方媽媽頓了一下,還是直接回答了。

「我也不知道,但你是他們這次特別點名的,說今天晚上要你來服侍。」要不是貴客開口了,方媽媽也絕不敢貿然讓還是菜鳥的嘉憐來的。

陳嘉憐暗暗吃了一驚,自己怎麼會和這些貴客扯上關係的?對方還指名要她服務?「是不是你本來就認識這些客人?」方媽媽也覺得這件事很莫名。

嘉憐自認自己的生活圈很狹窄、單純,要說是校園裡的同學們的話,又絕對不可能是什麼貴客,於是只能一臉疑惑茫然地朝方媽媽搖頭。

「那就別多想了,等一會兒見到客人就真相大白了。」

方儀剛說完這句,服務生就走來通知貴賓到了,於是方媽媽就急匆匆地離開包廂去迎接。

VIP包廂一下子就只剩下她們三個人,在靜靜地等待貴客到了。

懷著複雜的心情等了幾分鐘,包廂的門再一次被打開,方媽媽臉上帶笑地引來了三位客人進包廂。

一見到客人,她們三人連忙站起來迎接。

那三位客人身材都很高大,其中帶頭的男人身上,隱隱帶著一股霸氣,讓人不禁感到一陣懾人。

而後面的兩位,一個很冷酷,一個則帶著溫文的笑。

冷酷的那個……陳嘉憐審視的眼對上了他那墨黑的眼,一股熟悉感浮上心頭;她見過他!

這個念頭一浮現,她馬上就記起上次袖扣的事;畢竟那冷得駭人的氣勢,跟那深不見底的眼睛,實在令她很難忘。

她急忙收回目光,看到眼熟的人一時忘形了,竟然直直地盯著客人看,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

不過上次她只當他是普通的客人,誰料到他居然就是方媽媽口中的貴客之一!

陳嘉憐這下暗暗在心裡慶幸,上次沒有做錯什麼得罪他。

邢墨深一進來,目光就馬上逮到了上次的那個小女人,看見她有點羞澀地垂下臉,他心裡卻沒由來地感到一陣喜悅。

這小女人現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會不會後悔上次沒有迫不及待地撲上來?邢墨深暗忖。

陳嘉憐跟著桃子和宛雅輕緩而有禮地打了個招呼,方媽媽就連忙招呼大家趕緊都坐下來。

那個帶頭的男人在宛雅旁邊坐下後,突然就開口問了一句:「哪個是小憐?」

嘉憐的神經一直都繃得緊緊的,這下馬上就反應過來,「我就是。」她的嗓音本來就有點軟軟輕輕的,頗有小鳥依人的味道。

「嗯。」帶頭的男人隨意地應了一聲,眼神卻示意她坐到邢墨深的身邊,於是她趕緊乖乖地坐到邢墨深的旁邊,腰板仍然盡量挺直。

不像其他女人很煩膩地馬上靠過來,眼前這女人反而與自己隔了一小段距離,這讓邢墨深覺得她越來越有趣了。

方媽媽安頓好他們,就微笑著退出了包廂。

「難怪阿深你這小子今天非要來這裡,原來認識了這麼一個美人。」略微地介紹過後,嘉憐才知道剛剛帶頭進來的男人叫白福東,人稱白少;而嘉憐身邊的男人叫邪墨深,最後一個成熟穩重而笑容溫文的男人則叫顧修澈。

邢墨深但笑不語。

「真是的,讓你這傢伙笑比登天還要難!好了,今天心情爽快了吧?」白少戲謔地說。

邢墨深仍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對白少的話不以為然。

白福東也不介意,早就習慣了邢墨深那種冷冰冰的態度。

於是他轉而對嘉憐她們三人說:「你們誰上臺去唱幾首歌吧!這包廂裡也太安靜了,沒氣氛。」

白福東一抱怨,桃子馬上就站起身,走到點唱機那邊就點了幾首歌,唱了起來,態度一點都不敢怠慢。

輕快的歌聲響起,包廂裡的氣氛不再是那麼安靜,慢慢地,話匣子也就活絡起來了。白福東讓服務生端上了最貴的酒,讓宛雅、嘉憐倒上,三個男人開始聊起來。

「哈哈,我今天特別高興,你們好好地放鬆一下,不用跟我客氣。」白少今晚顯得很高興,言辭之間透露著完成大買賣的喜悅。

幾個男人喝著酒,交易的事談得告一段落時,今晚沒什麼說話的邢墨深,突然說了一句:「我打算回老頭子的公司了。」

這句話打破了本來還很和諧的氣氛,只見白少收起笑容,瞇起眼睛看了他一會兒。陳嘉憐她們也識相地只倒酒,沒敢作聲。

邢墨深也毫不閃躲地用那黑得深沉的眼睛看過去,臉上很嚴肅認真。

見他那麼認真地說出那剛剛句話,白福東突然「哈」地笑了一下,看著手中的酒杯,「什麼時候決定的事?」

「前幾天,老頭子進院了。」邢墨深優雅地啜了一口酒。

「連親情牌都打出來了,看來我不放人都不行了!不過,你這個時候走,我還真不捨得;這樣吧,幫我再多做一件Case,做完你要走我也不留了,而且以後有什麼事要我幫忙,都儘管開口。」白福東笑著說,狐貍般狡詐地爭取著最大的利益。

邢墨深面無表情地沉吟了一下,終於還是點了頭,「成交。」

白少滿意地笑了,很快又恢復那種輕鬆而沒肝沒肺的面孔,跟小姐們調笑著。

「真難得啊,你家裡的那個老頭子終於認識到你的好了?竟然肯讓你回去?」

邢墨深沉默不語,白少繼續說:「欸,我說老頭子是不是不行了?」

「不想談。」冷冷地回了幾個字,邢墨深就閉上了眼,一副嚴禁繼續這話題的模樣。「好啦、好啦,不談就不談,一談到你家老頭子就一副欠你幾千萬的樣子,真無趣!」

白少突然話題一轉,對宛雅說:「我說你啊,上次我提議的事考慮得怎麼樣?我保證你跟著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宛雅倒了一杯酒,塞到白福東的手中,一勾唇,皮笑肉不笑地說:「白少,今天說這麼多話,不渴嗎?喝酒吧。」

嘉憐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這……宛雅也太勇敢了,不怕惹惱客人嗎?

白少聽了宛雅語帶雙關的話,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很好,我就喜歡你這股嗆辣勁!這年頭不怕我的人已經很少了,難得啊!宛雅你算一個。」

「不過……」白福東看看陳嘉憐,再對邢墨深道:「我覺得找媳婦還是乖巧一點的比較好,看來阿深你也同意吧?」

嘉憐繼續倒酒,但臉上還是禮貌地笑笑,面對客人這類開玩笑的話,大家都沒必要認真的。

「哎唷,我說白少這話是什麼意思?像我這種人就不值得娶了,是吧?」宛雅挑釁地反駁。

今天宛雅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好像不太好,整個人變得很尖銳,陳嘉憐有點擔心地看著她。

白福東反而不介意宛雅的沒大沒小,甚至非常樂於跟她鬥嘴。

大家都各自聊開時,邢墨深才有機會問了嘉憐一句:「你意外嗎?」

醇厚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陳嘉憐想了一下,才知道他問的是今天在這包廂看到他意不意外。

嘉憐溫雅地笑著搖搖頭,「有點意外,但不完全。」

「怎麼說?」他好奇地追問。

惜字如金的邢墨深相比陰沉不定的白少,嘉憐還是很樂意服侍前者的,白福東太難捉摸、大喜大悲,怪可怕的。

而且嘉憐感覺到邢墨深雖然個性冷漠,但對自己絕對沒有一點惡意。

所以她還是很樂於跟他一來一往地交談的,「上次會在俱樂部這裡碰見你,就知道你是俱樂部裡的客人了,但沒想到你就是方媽媽口中的貴客罷了。」

邢墨深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了。

時間不快不慢地過,終於恭敬地送走了這幾位貴客。

他們走後,陳嘉憐大大地鬆了口氣,神經一鬆懈下來,渾身就像洩氣的皮球一樣軟趴趴的,招待所謂的貴客,比讓她連續工作兩天還累!

疲憊地回到休息室,早在那等待的花花就「咻」地一下蹭過來了。

「怎麼樣?那些貴客怎麼樣了?」

「就跟普通人沒兩樣。」陳嘉憐慵懶地瞟了熱情高漲的花花一眼。

「切,我不是問這些啦!那服侍這麼有錢的人,開不開心啊?」

「太辛苦了,給我選擇的話,我寧願服務普通的客人,面對這些高人一等的所謂貴客,時時刻刻都得繃緊神經、戰戰兢兢的,好累人!」

今晚壓力太大,連一向溫馴得逆來順受的陳嘉憐,都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我才不相信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呢!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都不懂得好好把握機會!對了,他們怎麼突然會指名要你呢?」

花花早就熟知嘉憐的生活要多單純就有多單純,怎麼會與這些帶點危險而又富有的人沾上邊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耶!可能他們想換種口味,所以找了菜鳥去吧?有錢人的想法誰懂呢?」

實在有點怕了花花一連串追根究底的問題,不好太詳細解釋被點召的原因,怕被發現帶了客人進過休息室,陳嘉憐只好小小地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花花看見嘉憐真的累了,才閉上嘴巴沒有追問下去。

陳嘉憐萬萬沒有意料到的是,邢墨深自從那天開始,變得很頻繁地來俱樂部;而且更多時候是獨自一個人來,每次都是指名嘉憐去招呼。

在邢墨深低調的要求下,他來的時候都不去VIP包廂了,改為去普通的包廂,但開的都是名貴的酒,這讓她的業績提升了不少。

因為不是去VIP包廂,所以大家都只以為陳嘉憐遇上了一個癡情的有錢人,對她很是羨慕。

其實陳嘉憐也很開心可以只招呼他一個人,因為他總是很冷酷的不多話,自己不用費心找話題、害怕冷場,也不用提防像那些滿腦肥腸的人毛手毛腳;有時兩人就靜靜地喝著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讓她第一次覺得這份工作是很愉快輕鬆的。

經過兩人談話互動的增加,陳嘉憐總算對邢墨深有點瞭解了。

因為在俱樂部裡工作的需要,她逐漸養成了看商業雜誌、報紙的習慣;而邢墨深透露出來他就是邢天集團的接班人時,她忍不住大大地驚訝了。

報刊雜誌上最近常常見到關於邢天集團的報導,但都是不好的新聞,像是老董事長患病住院、內部資金虧空嚴重、集團的股價大跌……

上次陳嘉憐聽邢墨深對白福東說過的,他大概是要回到邢天集團。

但眾所周知,邢墨深是邢老董事長的私生子,兩父子更是很早以前就鬧翻了。

相處的這段時間不長,但陳嘉憐已經暗暗地摸清了邢墨深的性子了,他冷漠、不易親近,而且心思高深莫測,他願意回去接手邢天集團,一定是受到了多方面的壓力;但驕傲如他,要嘛就是不接手、不理不睬,要接手的話,就肯定會徹底而漂亮地改頭換面一番,還要幹得漂漂亮亮的!

可以預見,邢天集團不久後會有一個徹底的變革。

所以可以理解的,陳嘉憐偶爾會捕捉到他在那麼幾個瞬間,顯露出來的疲倦,有好幾次,讓她都忍不住強硬地將酒換成了茶。

他的狀態已經夠差了,再這樣拚命喝酒很傷身的!

他們兩人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不溫不熱的,像隔著一層薄薄的紙,但誰也沒率先戳破那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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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27:34
第五章

在俱樂部頻繁地陪伴邢墨深的這段時間,陳嘉憐在大學裡也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那天中午,陳嘉憐在校園裡慢慢地走著,邊看著手中小小的隨身單字筆記本;路過籃球場時,有群男孩子正在球場上熱烈地揮灑青春汗水。

忽然有個人一下子投偏了,籃球就滾出了場外,剛好滾到了陳嘉憐身後;但她毫無察覺,一直向前走,完全不知道身後多了一顆球。

有個男孩子站在場邊,喊了一句:「那邊的同學,不好意思,可以幫個忙嗎?」意思是請陳嘉憐幫忙把球扔回來。

不巧的是,她那時耳朵裡正塞著耳機在聽英語朗誦,完全沒注意到有人在喊她,她逕自越走越遠;許遠哲站在原地,有點傻眼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他完全透明呢!無奈之下,他只好自己跑去撿回籃球。

把球撿回場內時,好友一臉欠揍的壞笑,「哎唷,我的們許帥哥居然也有碰軟釘子的一天啊!說說被美女忽視的感受怎麼樣?」

許遠哲狠狠地瞪了好友一眼,「少廢話,還要不要打球?」

他的好友們見他惱羞成怒了,都哄笑著散開;許遠哲暗暗地望了那遠去的背影一眼,心裡記下了陳嘉憐的模樣。

但許遠哲沒想到他都還沒主動去探聽那天的女孩是誰,那女孩竟反而自動送上門來了。

這天,當他抱著書來到圖書館,正打算找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卻無意中瞥見了那抹熟悉的背影;許遠哲走過去,在陳嘉憐的旁邊停下,「請問這個位置有人嗎?」

耳邊驀然響起一道詢問聲,她這才從書堆裡抬起頭來,眼中有點迷茫地看著許遠哲。見她一副呆呆的可愛表情盯著自己,於是他又重複一次:「請問我可以坐在你的旁邊嗎?」

陳嘉憐這才說了一聲「喔」,但隨即又覺得有點怪怪地望望室內其他的空桌;知道她在懷疑,許遠哲反應敏捷地解釋:「嗯,我平時習慣坐這個位置。」

「哦,沒關係,請坐吧!」嘉憐點點頭,連忙收拾好散落在旁邊桌上的書本。

許遠哲掛著一臉燦爛的笑容坐下,剛要想辦法向她搭訕時,卻訝異地看見嘉憐站起來準備離開。

他連忙叫住她:「同學,請等一下。」

陳嘉憐歪頭,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許遠哲咧嘴扯開了一個笑容,顯得很陽光帥氣,「同學,我是不是樣子很奇怪?所以你見了我被嚇得馬上就走?」說完,還開玩笑地摸摸自己的臉。

嘉憐有點無措了,「我以為你想要一個人坐這裡,怕打擾你才走的。」

「不不不,你儘管坐這裡,不用離開的,請坐。」許遠哲怎麼捨得她就這樣離開?趕緊讓她坐下。

於是她一臉無所謂地再次坐下,反正她不挑地方,坐哪裡都可以繼續看她的書。

「對了,你是幾年級的?」許遠哲故作輕鬆無意地開了話題,心裡別提有多緊張了,想不到自己都有用蹩腳的方式搭訕的一天啊。

「我大二的。」嘉憐微笑這回答,看向他的眼神溫柔和善。

「喔,那我是你的學長了,我叫許遠哲。」

「我叫陳嘉憐,許學長好。」嘉憐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聽到陳嘉憐那軟軟的聲音叫著自己,許遠哲在心裡暗爽了一下,臉上那燦爛的笑容更大、更耀眼了,足以媲美外面的艷陽。

「那我們算是朋友囉,希望以後見了我,不要像上次一樣直直走掉就行。」

「呃,上次?」她不記得他們有見過面。

「就是上次在籃球場那邊,那樣讓人有點傷心呢!」嚴重地傷害了他的自尊心,許遠哲還以為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人見人躲了。

「對不起,我那時沒有注意到……」陳嘉憐想起自己平時有帶著耳機邊走路的習慣,大概是沒聽見吧?

不過單純的她一時沒想到,自己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他,走在路上碰見不打招呼也很正常。

「嗯哼,下次別再犯啦!」許遠哲假裝嚴肅地說著,那搞笑的表情讓嘉憐「噗」地一聲笑出來。

一番交談下來,陳嘉憐覺得許遠哲很幽默友善,整個人給她感覺就像個小太陽,熱情而帶著暖意。

和邢墨深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呢!邢墨深冷酷而成熟,不過她知道那都是他的保護色,他的本性還是很善良的。

不知怎麼的,嘉憐不自覺地拿許遠哲跟邢墨深相比,而且竟還覺得邢墨深很不錯!不過,越接觸,她就越覺得自己跟許遠哲是很不同的人,他是這樣一個熱情、易受人矚目的陽光大男孩;反觀自己,晚上還要在俱樂部裡陪酒謀生,不禁讓她產生了一絲絲自卑落寞的情緒。

剛聽到許遠哲的名字,嘉憐就覺得很熟悉,現在完全想起來他是誰了;幾乎整間學校的女同學都喜歡他這個天之驕子,說他是天之驕子一點也不為過,因為他家在南部可是很有權力地位的大家族;許遠哲出身豪門,而且為人開朗陽光,成績又好,還已經決定大學畢業後,要去外國讀研究所。

這樣一個優質的男人,怎麼可能不讓學校裡的女生趨之若鶩!就算陳嘉憐在學校獨來獨往,也常在無意中聽到許多人總談論著他的優秀,前途無可限量。

不過這些恐怕與她沒有什麼關係,陳嘉憐搔搔頭,沒有深究他突然來結識自己的原因。

這一晚,陳嘉憐來到俱樂部,又很快地就被花花拉到一旁了。

花花神秘兮兮地附在她耳邊說八卦:「我告訴你喔,今晚會有『外援』來,自己小心一點。」

「外援?」陳嘉憐疑惑地重複。

「對啊,方媽媽在『薈萃俱樂部』那裡借了外援來,聽說是大有來頭的,今晚恐怕有得忙了。」

「外援」就是方媽媽跟相熟好友的俱樂部,暫時借來的小姐,碰上俱樂部客人多的時候就常會發生;現在「名家俱樂部」算是這一行裡面的翹楚,打響了名號了,所以像這樣借助「外援」的情況常有發生。

「外援」通常會給俱樂部帶來更高的收入,因為借來的小姐,通常會讓她的熟客慕名而來。

陳嘉憐對此已是見怪不怪了,「這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今晚來的外援聽說很難搞的,而宛雅那傢伙居然在這種節骨眼上請假!唉唉,我看誰跟那個『外援』的搭檔就誰倒霉!」

陳嘉憐好笑地看著花花咋舌的樣子,「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哼哼,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啊!而且,我看宛雅不在,今晚最有可能就是你跟她搭檔了!」

花花的猜測不是毫無道理的,因為現在在「名家」裡,第一受歡迎的是宛雅,第二就是嘉憐了;自己的姐妹正當紅,這讓花花也與有榮焉。

「好啦,我會小心應付的。」嘉憐不甚在意,因為「外援」的人通常都是素質很高的,合作起來應該不難才是。

到了快開始上班的時間,方媽媽進入了休息室,說了一會兒的話,那位「外援」才姍姍來到。

方媽媽馬上介紹這位「外援」--厲玫小姐,後者只是高傲地點點頭,沒有作聲,然後就一個勁地欣賞著自己的水晶指甲,應該是完全沒聽進方媽媽的話了。

陳嘉憐暗暗地打量著這位厲玫小姐,只見那姣好的面容上,化著無懈可擊的精緻彩妝,身材前凸後翹,穿著性感小禮服,整個人很艷麗奪目。

可以預想這個厲玫有多受歡迎了,不過看起來個性不太好相處呢!但她也的確是有那個本錢可以耍耍大牌的啊!嘉憐暗忖。

說完話,方媽媽就讓大家都散了去工作;花花猜得果然沒錯,果然是嘉憐跟厲玫小姐搭檔。

陳嘉憐與厲玫還有方媽媽,是最後離開休息室的,臨走之前,方媽媽特意將陳嘉憐介紹給厲玫認識。

「她就是這裡最紅的?」厲玫對嘉憐主動的招呼沒響應,一開口就問了這麼一句。「請問厲玫小姐還有什麼問題嗎?」方媽媽沒正面回答,避重就輕地岔開了話題。

「算了,沒什麼,她能好好配合我就可以;方媽媽你也知道的,今晚我可是吸引了很多貴客來這裡的。」厲玫慵懶嫵媚地對陳嘉憐一笑,但笑意不達眼底。

陳嘉憐沒出聲,只是回以禮貌性的淺笑。

方媽媽先讓厲玫出休息室,偷偷地跟陳嘉憐咬耳朵,「嘉憐,我看啊,全俱樂部應該就只有你能應付她了,凡事能忍則忍吧!真的不行要馬上告訴我。」

陳嘉憐點點頭就跟著厲玫走向包廂了。

這一晚,她可真的是不好過,厲玫都帶著陳嘉憐去招呼慕名而來的熟客,而凡是要喝酒的任務都讓陳嘉憐頂上,讓她幾乎沒有什麼機會說上話。

只能在一邊看著厲玫周旋在那些客人之間,然後她就只能皺著眉頭,一杯接一杯地喝;溫婉的陳嘉憐,在強硬而帶著故意的厲玫面前,徹底地敗下陣來,即使酒量再大的人,像這樣喝都很難不醉,更何況是本身就不太能喝的陳嘉憐?

沒撐多久,她就完全醉了。

方媽媽連忙讓她回休息室去,找了其他的姐妹去頂替嘉憐。

步履不穩地回到休息室,她就「啪」地一下趴在了桌子上,再也不肯起來了。

方媽媽這下才知道自己失算了,陳嘉憐是如她所料般地不會跟厲玫吵起來,但讓她醉成這樣卻更麻煩。

最後,方媽媽只好讓陳嘉憐留在休息室裡,休息到下班。

而在這個時候,更糟糕的是邢墨深來到了俱樂部了!這下讓方媽媽心裡大驚,她以為邢墨深今晚不會來的,因為他昨晚才剛來過,按照往日的習慣,他不會連續來兩晚,所以方媽媽今晚才讓陳嘉憐跟厲玫搭檔的。

這下麻煩大了,眼看陳嘉憐已經醉倒,也沒辦法去招待邢墨深了,方媽媽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去招呼邢墨深。

果然如意料中的,邢墨深坐下來沒多久,就要方媽媽叫嘉憐來。

方媽媽一臉難色,「這個……邢先生今天會來真讓人高興,平時比較少見您連續幾晚都光臨呢!是不是想念我們小憐了啊?」

「我今天不能來?」邢墨深沒有被方媽媽唬弄過去,挑眉冷冷地反問。

「沒有,只是小憐今天……不太方便。」方媽媽已經開始招架不住他那銳利的目光了。

「她今天沒來?」邢墨深皺著俊眉質疑道。

他今天心情的確是不錯,因為答應幫白福東做的最後一樁買賣進行得很順利;而工作結束時,腦中沒來由地浮現出陳嘉憐那溫雅的淡笑,和令人感到舒服的輕軟嗓音。

如果她今天恰巧不在的話,那就免不了讓人掃興,他今天也沒必要繼續待在俱樂部了……

「也不是啦……」方媽媽囁嚅著說。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邢墨深不容拒絕地要方媽媽交待清楚,他早就從她的臉色中發現端倪了。

方媽媽被他那嚴肅認真的眼神驚了一下,看來隱瞞不了,眼前的邢墨深又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人,於是只能據實以報。

「唉,您還是請跟我來吧!」方媽媽歎口氣,讓邢墨深跟著她到休息室。

進了休息室,方媽媽指著嘉憐那趴著的背影,「喏,她在那裡呢!這個樣子怎麼能繼續工作?」

邢墨深緊鎖著眉,隱忍著心中的怒氣,朝著癱軟無力的陳嘉憐走了過去。

陳嘉憐醉得意識不清,朦朦朧朧中只覺得身子一輕,像是被抱起來了,有種輕盈的飄浮感,還有一些人不斷地在耳邊說著什麼話,「送……回家……」什麼嘰嘰喳喳的話語聽不懂;交談聲擾得她蹙起了眉頭,好想安靜地睡覺喔,不要吵啦……

後來,她又感到自己的臉靠在了堅硬卻又溫暖的東西上,鼻子聞到了一股好聞的古龍香水味道,好香喔……

她不自覺地用臉蛋磨蹭了他的胸膛好幾下,尋找到更舒適的位置,又滿足地沉沉睡去。

望著懷中睡得像只溫馴小貓咪的女人,邢墨深感到不悅卻又惱怒。

不悅的是她居然醉得不成樣子,到底是喝了多少的酒?惱怒的是自己看見她這醉醺醺的溫馴狀,竟然起了反應!

邢墨深臉上若無其事地抱著她,快步走向車子,以掩飾身體所升起的燥熱;略嫌粗魯地把嘉憐塞進車子,然後邢墨深快速地上了車,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沒有了那溫暖好聞的氣息包圍著,坐在冷冷的真皮座位上的陳嘉憐,不舒服地咕噥了幾聲模糊不清的語句,睡得很不安穩。

車子開得很快,邢墨深按捺住自己的慾望,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看來他低估了這小女人對自己的影響了。

駛向她公寓的路途中,本來還很乖地坐在座位上睡著的陳嘉憐,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手捂著嘴巴,一手猛地拍打著車門。

邢墨深見狀馬上減速靠向路邊,車子一停下,她馬上就衝下車,「嘔……」終是忍不住吐了出來;她就這樣蹲在路邊一直吐,搞得狼狽不已;邢墨深急忙拿了車上的礦泉水,接著走到陳嘉憐的身邊。

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妝都花掉了,鼻子眼睛都紅紅的;邢墨深看到她這個樣子,心像被針刺了一下,驀然揪痛。

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撫順著她的背,等嘉憐好不容易吐完,他就遞水給她漱口,接著遞出手帕給她擦嘴。

見她沒有一開始那麼難受了,兩人又上了車,繼續駛向陳嘉憐的住處。

這時坐在車上的陳嘉憐已經比之前清醒了一點,也沒有睡著,正瞇著眼靠在椅背上。邢墨深平穩地開著車,瞥她一眼後,說道:「知道辛苦還喝那麼多?」

「不喝不行,這是工作。」

「你有這麼缺錢?」邢墨深抿了抿唇問。

「呵呵……」陳嘉憐輕笑了幾聲,「這年頭誰不缺錢?差別只在於被錢逼到什麼程度而已……你也別說我,你不是也為了錢,而幫白少作那些見不得光的地下交易嗎?嘔……」說著、說著,酒氣又從喉嚨湧了上來。

邢墨深詫異地望了她一眼,想不到平時逆來順受的小綿羊,也有伸出爪子的一天;而且,他剛剛還被訓了?

今晚這醉醺醺的女人真是讓他覺得新奇無比,不過看了看繼續睡過去的陳嘉憐,明天她醒來後,能不能記得現在說的話都是問題呢!

邢墨深按照方媽媽所給的地址送她回來,還一路抱著她進公寓,用她的鑰匙開了門;他暗自打量了一下公寓裡面,很小的一個地方,但可以看出她收拾整理得很整齊乾淨。

安頓好她睡下後,邢墨深沒多作停留,很快就駛離了公寓。

第二天醒來,陳嘉憐撐著還隱隱作痛的腦袋從床上坐起來,一時間還想不起來她是怎麼從俱樂部裡回到公寓的,但手中還握著邢墨深的手帕,還有床頭那舒緩酒後頭痛的藥丸,她的心頭不禁浮起一陣陣的暖意。

邢先生真是很溫柔體貼的人呢!下次再見到邢先生,一定要好好地感謝他。

不過,一想到自己喝醉之後在他面前大失儀態的,陳嘉憐就覺得很糗,希望他不要介意才好啊……

「嘉憐,你也去圖書館?這麼巧在這裡碰上你啊!」許遠哲從遠處跑來。

「是啊……」見到他,陳嘉憐覺得一陣的尷尬。

原因無他,因為最近學校裡到處都傳著許遠哲要追她的消息,弄得嘉憐一下子成了焦點人物;一開始她聽見這個傳聞還覺得很好笑;許學長要追她?這件事根本連個影子都沒有!

陳嘉憐認為清者自清,這種一點都不真實的傳聞很快就會消失的,卻沒有想到,最近竟然傳得越來越厲害了,甚至還嚴重被扭曲,說什麼他們倆已經同居了!

這也太誇張了,她覺得自己走到哪都被眾人討論和注視,已經打擾到她的生活和學習。

雖然這明明是沒發生的事,可是不管是許遠哲或陳嘉憐出來澄清,都會讓人感到可疑,如果不小心反而被當成是欲蓋彌彰的心虛就不好了。

陳嘉憐唯一能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兩人保持距離,越遠越好,最好完全不見面,那傳言頂多再維持一陣子就沒了。

可是,她明明把作息與去圖書館讀書的時間都完全改變了,怎麼還是能遇到他啊?陳嘉憐真想提醒一下許遠哲,他們應該要保持距離,這樣才能打破流言。

「我也是去圖書館,那剛好一起去吧。」

「呃,學長,我覺得……我們是不是不要常常一起行動比較好?」雖然很難開口,但陳嘉憐覺得還是有必要把話說清楚的。

「為什麼?」許遠哲裝傻。

「你知道的……現在學校裡謠言傳得太誇張了,就是我和你的事;我覺得我們如果常常一起出入的話,會讓誤會越來越嚴重的。」

「誤會?什麼誤會?」他繼續裝傻。

「就是……唉,學長,你知不知道學校都在傳我們是情侶?」嘉憐還是覺得很尷尬,尤其是還要這麼挑明地說。

「那你覺得我們是嗎?」許遠哲偷偷地在試探著。

「當然不是啊,我們又沒有在交往,我都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會傳成那樣,太莫名其妙了。」嘉憐想都不想就回答了。

許遠哲的眼睛黯然了,但還是勉強打起精神,「對啊,我們又沒有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在乎別人的看法?而且,謠言止於智者啊!」其實陳嘉憐不知道,這個傳言的始作俑者就是許遠哲。

真是餿主意!許遠哲心裡暗罵好友給自己提出的追求方法。

沒辦法,從來都是女生不斷向許遠哲撲過來的,身為天之驕子的他,從來沒有追求過女生,只能讓身邊的好友幫忙出主意。

可是現在他明顯知道陳嘉憐對他完全沒有感覺;但能夠這樣試探也好,起碼不用撕破臉,他還是可以在她身邊當她的學長。

「但是這樣還是不太好吧?別人都誤會了……」

「好啦,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就交給我吧!」許遠哲心裡免不了有點傷心,看來這流言不僅沒有讓他們兩人拉近距離,還給她帶來了不便。

「謝謝學長。」陳嘉憐甜甜地笑著說,如果學長說有辦法,那應該就沒問題了吧?因為這件事要澄清的話,那些女生應該會很樂於聽到許遠哲的解釋。

「不用謝我,對了,我想起來還有一點事情要做,今天就先不陪你去圖書館了,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學長,你去忙吧!」陳嘉憐說了再見後,就轉身自己走去圖書館了。

她偷偷地鬆了口氣,其實她還真怕許遠哲真的說要和她交往呢!因為她真的只當他是一位朋友地看待;如果真要說見了讓她心跳加速的對象,應該還是邢先生……

唉,她是想到哪裡去了!她忍不住地敲敲腦袋。

走在通往圖書館的走廊上,陳嘉憐一個人走著,卻傳來了一陣陣似乎是故意朝著她微微高揚的討論聲,讓她想不聽、不知道都不行。

「快看,那不是許遠哲的那個緋聞女友陳嘉憐嗎?」

「對啊,他們交往是真還是假的啊?」

「這個誰知道,許遠哲也沒否認或肯定的,這件事很奇怪啊!」

「他不是每次跟哪個女生傳出交往的緋聞,都會馬上出來否認嗎?這次很反常的沒有耶!我看是真的機率很高。」

「不過,這個陳嘉憐之前不是還很拚命地打工嗎?怎麼有時間戀愛啊?」

「你沒看她最近空閒很多了嗎?該不會是……去做什麼奇怪的工作了吧?通常那種奇怪的工作才能賺很多嘛!」

「欸,說不定是真的喔!她住的地方好像離我蠻近的,前幾天晚上,我看到她被一個男人送回來呢!你們看,她該不會是被包養了吧?」

「真的假的?你有看清楚那男人的長相嗎?是許遠哲嗎?」

「這個我就沒看清楚了。」

「討厭啦!肯定不是許遠哲,他可是我的理想情人啊,不準詆毀他!」

人言可畏!陳嘉憐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低著頭加快腳步離開。

心涼颼颼的,她感到自己被那些人的話傷害了,就因為做了這麼一份工作,她無法理直氣壯地站出來反駁她們;但現在賺的錢,都是她辛苦工作換來的,她也沒有做什麼出賣肉體的行為,至少她自己很心安理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這樣就夠了。

就算旁人不能夠理解、就算這樣的生活很寂寞,但人生還是得靠自己走下去的,不是嗎?

抱緊懷中的書本,陳嘉憐的腳步輕快起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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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28:02
第六章

「豈有此理,在我的地盤上欺負我的人,簡直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了!」花花雙手叉腰,義憤填膺地嚷嚷著。

陳嘉憐連忙扯了扯花花,讓她不要說得那麼大聲。

「難道我說的不對?昨天擺明了就是那個啥厲玫欺負你!讓你醉成那樣,看我今天怎麼對付她!」花花不僅沒收斂,還越說越激動、越大聲了。

陳嘉憐這時只能向站在一旁的宛雅求救,誰知道後者只是向她挑挑眉,表示沒辦法。花花猛地一轉頭盯著宛雅,「喂,你也是嘉憐的好姐妹吧?講義氣的話就一起來幫忙。」

宛雅還是面無表情,沒有作聲;花花就自動地把她這副要死不死的樣子,當成默認了。

於是,她還真的就跑去跟方媽媽商量今晚跟「外援」的厲玫搭檔,當然不忘拉上宛雅一起。

而宛雅也居然沒拒絕地讓花花拉著走;陳嘉憐不禁滿頭黑線,真難得她的這兩位好友會站在同一戰線上啊!

不過有宛雅在花花身邊看著,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事才是。

今晚開始工作時,恰巧碰上邢墨深跟白福東來了,方媽媽就將陳嘉憐安排到他們的VIP包廂裡;而花花不知道怎麼跟方媽媽商量的,最後竟然真的跟厲玫搭檔了。

只能在心裡祈求花花不要闖出禍來,邊想著,她就跟桃子進到VIP包廂了。

一整個晚上,邢墨深臉上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陳嘉憐還是隱約能感受到他心情的愉悅,他一整晚都喝酒喝得比平時開懷不少。

反而白福東坐在那裡,沒有平時那麼有興致了。

「唉,好吧,我也不會反悔,你想回你爸的公司就回去吧!我也不挽留了。」

邢墨深沒接話,默默地又喝了一口酒,唇角微彎。

「你這次真的做得很漂亮,讓我留下你的借口都沒了,你真的那麼想回去你爸那公司?」白福東挑眉問。

「我已經決定要回去。」邢墨深說得堅決。

「你知道的,我真捨不得你離開!你走了,就像是砍了我一隻手啊!」白福東的語氣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怪好笑的。

「有很多人能幫你。」

「唉唉,你真無情!今天太無趣了,宛雅又不在。」白福東抱怨著,陳嘉憐聽著他這樣說,心裡有點虛;宛雅今天當然不是沒來,只是現在跟花花一起在別的包廂裡。桃子連忙慇勤地服侍白少,完全不敢怠慢了他,倒酒陪笑,百依百順的。

白福東也沒有趕桃子走或故意讓她難堪,其實他還是比較好侍候的,只要不踩到他的禁忌;不過,他的禁忌也沒有人知道,所以這才讓人整天提心吊膽的。

但白少明顯地對桃子不感興趣,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裡喝悶酒。

不知道為什麼,白福東就獨獨對毒舌嗆辣的宛雅大感興趣,這其實也算是重口味的表現吧?

陳嘉憐一邊倒酒給邢墨深,一邊胡思亂想著。

不知不覺地,邢墨深喝得微醺,冷酷的臉也開始有點暗紅起來了。

看到這種情況,陳嘉憐開始慢慢地減少幫他倒酒的次數,不然他醉倒可就麻煩了。在酒精的作用下,邢墨深的理智不復平時的嚴謹自制,體內有股熱度在鼓噪著,導致他心裡的渴望與慾望放大了,讓他一心只想佔有嘉憐的美好、讓她只被他一個人所佔有,不再讓別人分享她的美好……

於是,他猝然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炯炯地直視她的眼睛。

「成為我的人吧?只服務我一個,總比面對那麼多其他的男人好;你說,你要多少錢?我給你。」

威士忌的酒香隨著他的接近而熏到她的臉上。

然而,他的話卻讓陳嘉憐如墜冰窖,她以為他們已經屬於知心朋友了,是可以推心置腹的知己。

但現在他卻提出要她的人,還要用錢來買下她?原來他根本就只當她是可以買賣的玩物?這真的是太侮辱人了!朋友、知己什麼的,根本就是她自己一廂情願……

「說啊,你想要多少?」想得到她的急切心,讓他馬上就採取了最直接的方法。

忍無可忍的,陳嘉憐咬著唇,倏地站起來,抓起桌上的酒杯,「嘩啦」一聲就將酒潑到他身上。

「啊!」桃子驚呼了一聲,而白福東則是一臉看好戲,在她潑完後還吹了聲口哨。「想買女人的話,你來錯地方了!」陳嘉憐狠狠地擱下這句話,就快速地離開了包廂。

氣呼呼地回到休息室,陳嘉憐還是覺得非常生氣,用力地呼吸好幾下,才稍稍地平靜下來。

在學校聽到別人那種流言已經夠難受了,想不到心目中一直冷淡卻至少是謙謙有禮的邢墨深,居然提出要買她!

這讓她的自尊心宛如被撕裂,她深深地感受到自己沒有被他所尊重;不知為何,她覺得他一句「賣多少錢,我給你」這樣的話,比學校同學說上一百句還要更讓她難受!陳嘉憐委屈地咬著唇,抬手擦去眼眶裡快要掉下的淚花。

方媽媽很快就知道出事了,從桃子那裡瞭解大概的情況後,就連忙來到休息室。

「你這孩子怎麼那麼傻啊?明明知道他們不是隨便可以得罪的人,還要去硬碰硬!」方媽媽擔憂地看著陳嘉憐。

陳嘉憐無辜又委屈地垂下頭,「他們欺負人。」

「我聽桃子說了,客人就隨便說說而已,你認真個什麼勁呢?」

「但還是很難受啊!」陳嘉憐反駁著。

「這樣就難受了?那被那些一副猥瑣樣的客人毛手毛腳,不就更難受?現在邢先生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

「不,他說的話更讓我難受。」陳嘉憐認真而肯定地說;他的話簡直就像一把刀,狠狠地割著她的心。

方媽媽心裡暗叫不妙,閱人無數的她,一看就知道她這樣子,分明就是陷進去了!這傻孩子還不知道,自己擺明就是喜歡上別人了,所以才會因為邢墨深的一句話而那麼生氣、那麼的在乎。

「小憐啊,想開一點啊!你也看到他已經有點醉了,或許他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呢!你這樣跟他認真,不就變得沒有意義了嗎?」

陳嘉憐沒回答,但已經聽進方媽媽的勸導了。

「算是給方媽媽面子,不要再生客人的氣了;還有,下次要跟邢先生道歉,畢竟他是客人,向客人潑酒這種行為,怎麼說都是不對的!」方媽媽擺出很威嚴的樣子,然後嚴肅地訓話。

怒氣散去後,陳嘉憐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真的是激烈了那麼一點、失禮了那麼一點……

回到休息室到俱樂部關門的這段時間,陳嘉憐都沒有再見到邢墨深。

反而在洗手間裡看到靠在洗手臺邊,拚命地在嘔吐的厲玫,陳嘉憐見她吐得兇,不忍也替她感到可憐,因為宛雅可是人稱「千杯不醉」的,無論誰跟她鬥酒,都只會輸得很慘。

陳嘉鄰看得不忍心,於是回休息室拿了自己那個小小保溫瓶,接著又跑回洗手間;走到厲玫的身邊,順了順她的背,陳嘉憐打開保溫瓶,倒了一小杯的湯讓厲玫喝下。

「喝點這個吧!這能解酒,還可以保護胃,醉酒的人喝了會好過一點。」陳嘉憐解釋著她為何要倒給她這杯湯。

厲玫瞥了她一眼,最終還是喝下了;喝完後,厲玫真的覺得舒服多了,這才靠在洗手臺上冷冷地看著嘉憐。

「看到我這個樣子你高興了?」

「啊?沒有啊……」陳嘉憐覺得自己很無辜,她又沒有得罪過厲玫,現在怎麼反過來好像自己在害她似的。

厲玫小姐不會是有被害妄想癥吧?

看了陳嘉憐的保溫瓶一眼,「你帶這個是為了防我的吧?怕我像昨天那樣害你?」陳嘉憐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因為她今天帶這個湯的確是怕像昨天那樣醉得一塌糊塗;醉酒真的很難過耶!所以她自己帶解酒的湯藥也沒有什麼不妥啊!她又不是傻子,不能與厲玫正面起衝突的話,這不就是最好的應對方法了嗎?

「不錯嘛!還懂得反抗,我還以為你就只會像逆來順受的小媳婦呢!想不到你還挺有韌性的。」

陳嘉憐的確不是逆來順受、完全都不懂得反抗的人,她還是有她向己的原則及堅持的,只是平時容忍度夠高,不過,被逼到絕路的兔子還是會咬人的,不然她今天也不會潑了邢墨深一身酒。

厲玫望著鏡中那張嫵媚卻帶著一絲絲憔悴的臉,自嘲地笑笑,「你知道我為什麼一開始那麼討厭你嗎?」

陳嘉憐誠實地搖搖頭,她也很想知道。

「我就討厭你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做這一行,你以為只要可憐一下、等男人來疼惜就行了?如果真的完全不去爭,就會落得一敗塗地……」厲玫說得越來越小聲,到後來不像是在對陳嘉憐說的,整個人彷彿陷入了一種哀思裡。

「厲玫姐你沒事吧?」陳嘉憐怯怯地開口問。

聽到她的聲音,厲玫立刻就恢復過來,瞟她一眼後,才揉揉額際。

「算了,說了你現在也未必明白,給你個忠告,還是趕快找個好男人,結束這種工作吧!」說完,也不等她反應過來就走了。

陳嘉憐對厲玫突然說的這些話其實並不驚訝,反而能夠理解;到俱樂部工作的女孩子,哪一個背後沒有些難與外人言說的故事的?

但正如她無法理解別人的故事,別人可能也一樣無法理解自己;所以還是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好;陳嘉憐的性格就是這樣,內心溫婉卻有保有她的堅韌之處。

第二天晚上,邢墨深還是來到了俱樂部,方媽媽特意給陳嘉憐一個道歉的機會,依舊把她安排進他的包廂裡。

陳嘉憐躊躇著進了包廂,邪墨深就坐在沙發上,深邃如墨的眼眸直直地盯著她。

她被他看得忐忑不安,最後還是把心一橫,決定先道歉了再說。

「對不起。」

「對不起。」

毫無預警地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打破了包廂剛才的安靜。

「噗。」陳嘉憐忍不住笑了出來,心裡覺得輕鬆了許多;她回去之後也想了很多,最後她認定了他是喝醉了才會那樣說,應該不是有心要冒犯她的吧?

這樣一想,她也就釋懷了。

畢竟她也沒有從心底真正厭惡過任何人,恨著一個人的感覺不好受,她不喜歡。

「昨晚是我冒犯了,我道歉。」即使道歉,邢墨深還是有點酷酷的感覺,但她還是從他的認真的表情中,讀到了誠意。

「其實我也很抱歉,做出了那麼失禮的舉動。」她也真心地道歉。

其實真的要計較起來,他的損失比她嚴重多了,那件異常昂貴的西裝就這樣被她毀了……

想到這,陳嘉憐不禁暗暗地吐舌。

互相道歉後,氣氛卻奇怪地沒有馬上恢復往日的融洽,兩人都有點尷尬地坐在那。

於是,陳嘉憐思考片刻後,主動向他提出了邀請,「邢先生,昨晚把你的衣服弄成那樣真的不好意思,那個……恐怕我是賠不起那件衣服,但我希望能請你吃一頓飯,就當作我的補償,希望你能答應。」

邢墨深忍不住意外地看著她,名牌西裝被毀,他其實並不甚在意,倒是她的邀約勾起他濃濃的興趣。

「可以嗎,我們約個時間出去吃個飯?」陳嘉憐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那套西裝她真的賠不起,如果他願意賞臉讓她請一頓的話,至少應該可以多少表達一下她的歉意吧?

「什麼時候?」邢墨深淡淡地問,用冷酷的帥臉掩飾掉內心的愉悅。

這麼說,他是答應了?陳嘉憐咧開大大的笑容。

邢墨深與陳嘉憐的第一次約會就這樣敲定了。

在陳嘉憐的再三要求下,邢墨深換上了一身的休閒服;雖然也一樣是貴得令人咋舌的品牌,但脫去西裝而換上休閒服的他,不復平時一絲不茍的拘謹,多了幾分平易近人,帥氣卻是不減。

在約好的時間內,邢墨深駕著車到達陳嘉憐的公寓樓下;熄了車,他耐心地等待佳人的出現;等了一會兒後,公寓的樓梯口就傳來一串腳步聲。

陳嘉憐紮著馬尾,穿著一件顏色亮麗的小洋裝出現在邢墨深的面前;她化著淡淡的妝,配上俏麗的及膝短裙,完全是普通大學生的樣子,充滿了青春活力。

邢墨深這才瞭解為什麼她強調不許他穿西裝了,不然他們倆站在一起,活像是社會人士找援助交易。

「邢先生,午安。」陳嘉憐活力十足地打招呼。

「午安,你今天很漂亮。」邢墨深真心地稱讚。

「謝謝,你也很帥。」一見面就被稱讚了,真讓她有點羞澀,但也是十分愉悅的。「上車吧,看你要到哪去?」

兩人上了車,她就請邢墨深開往預約好的餐廳;一路上,兩人輕鬆地聊著天。

陳嘉憐望向他,看著他的側臉,不禁有點著迷了;邢墨深的臉雖然常常冷冷酷酷的沒有什麼表情,但是輪廓分明,完全不影響他的帥氣。

他忽然瞥了她一眼,一下子就逮住她偷看的目光,她馬上就收回了視線。

「怎麼了?」

陳嘉憐有點不好意思地瞟他一眼,分明看到他眼中的戲謔了。

「沒事,剛剛經過的那家麵包店好像很不錯。」

「哦?」他的聲音裡有著懷疑。

「咳,改天有機會可以去買買看。」陳嘉憐不自然地輕咳一聲。

想不到邢先生還挺會欺負人的……

兩人在有點曖昧、有點尷尬的氣氛下,好不容易到達了餐廳。

這家餐廳雖然不是很奢華、很高級的那種,但是裡面的餐點很好吃,而且價錢也不貴,是一家很溫馨的小餐館,陳嘉憐很喜歡裡面的氣氛,偶爾會來吃飯,老闆娘都認識她。

兩人落座後,服務生就來點單了。

「你想吃什麼就儘管點,我請客你不用客氣。」她豪氣地說,今天她只是單純地把邢墨深當成是自己的朋友而不是客人,所以一點拘謹都沒有。

邢墨深很紳士地點了兩道菜,她抱怨一聲「太客氣了」,就又點了好幾道。

「你吃得完?」他眼神帶著笑意地問。

「怎麼吃不完?這頓飯是要跟你賠罪的,你不多吃點就虧本了。」陳嘉憐開著玩笑。邢墨深但笑不語。

或許是這餐館的氣氛實在太好了,兩人不知不覺地就聊開了。

其實大部份都是陳嘉憐在天南地北地聊著,邢墨深更樂意聽她說話,特別是她說得興起時,那燦如星子的眼睛和開心的笑容;她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愉悅心情。

陳嘉憐說著家鄉的種種特色,小小地抱怨著大學教授的嚴厲、學業的難度……

「你念哪一間學校?」邢墨深問道。

「咦?我是C大的啊!」

「哦,那我是你的學長。」他突然微笑著說。

「欸?你也是C大的?」

「對。」

「哇,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耶!那你知道學校裡面那個超機車的主任……」話匣子一打開,陳嘉憐才驚訝地發現,其實他們之間有很多共通的話題。

經過這一頓飯,她也瞭解到平時高深莫測的邢墨深好多事情,而做為不平等的交換,他甚至已經知道她從小到大所做過的全部糗事了。

不過,能夠從他嘴裡聽到關於他自己的事,她也算是收穫不少,因為平時在包廂裡,他根本就不會談到他自己的私事。

於是,她知道了他很敬愛他的母親,從小就跟他母親相依為命;但談及他的父親時,邢墨深總是會把話題帶到別處,顯然並不樂於談及他的父親。

期間,他們還聊了很多他在大學的趣事,還有畢業後的所見所聞;陳嘉憐這才知道,邢墨深跟著白福東做事的這段時期,是他最難熬的時期,他被派著淨做些檯面下的事,卻無奈地被逼得無法逃避……

總而言之,這頓飯一下子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最後結束在兩人意猶未盡的愉悅談話中。

吃完飯,陳嘉憐就坐他的車回到公寓,畢竟兩人沒有真正在交往,如果再去其他地方就成了約會,讓她覺得有點怪怪的。

兩人現在還是只能止步於一起吃飯啊……

不知怎麼的,她有點捨不得就這樣結束;但車子還是駛回了公寓,陳嘉憐與他道別後就下了車,就在她剛轉身要回公寓時,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等等。」他喊住了她。

陳嘉憐帶著笑回望他,「怎麼了?」

「上次的提議……是真的。」邢墨深一臉很認真地說。

愣了一下,她的臉莫名地紅起來,卻沒有上次聽到時那麼反感;或許是因為更瞭解他了,她這下尷尬的感覺比較多,這算是告白嗎?但好像又有哪裡怪怪的……

於是,她決定忽略這句很曖昧的話。

「呃,我先進去了。」扔下這句話,陳嘉憐就慌慌忙忙地上樓了,像被什麼追趕似的。

邢墨深就這樣望著她上樓的背影,眼中閃爍著捕獵的光芒,陳嘉憐還不知道,她已經成為了他的獵物;撕去彬彬有禮的外表,內在是對她越見深沉的慾望……

他總會得到她的,但依這「小獵物」的個性,看來急躁是行不通的……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邢墨深駕著車子離開了。

陳嘉憐從那天開始與邢墨深的關係更密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卻誰也沒有先戳破最後一層;她還是學校、公寓、俱樂部三處跑,偶爾還是會約邢墨深一起吃個飯。沒想到,一通電話就這樣打斷了這段美好的時光。

陳嘉憐在某日深夜,接到了一通從家裡打來的電話,對方是外公家的鄰居。

「你阿公突然暈倒,現在住院了,快找時間回來看看他吧!」

這個消息來得如此猝不及防,讓陳嘉憐的腦中頓時像響起了一道驚雷,於是當天晚上,她就連夜趕回家去了。

一回到家,她又馬不停蹄地趕到外公所在的醫院,望著他一臉病容地躺在病床上,陳嘉憐心痛極了。

她心急地去找主治醫生,得到的卻是晴天霹靂;醫生表示,外公必須要馬上動手術,因此她需要一筆非常龐大的手術費用,而且術後要一直住院治療;即使如此,外公完全康復的機率還是很小。

她絕對不願意放過哪怕是一分的機會,可是這麼龐大的一筆治療費,已經超出她的負擔能力了。

她不斷思考著尋找解決辦法,最後,她想到的、唯一能夠快速解決這問題的辦法,就是答應邢墨深的要求,但她內心依舊十分排斥這種做法。

然而,她實在是想不出其他可行的方法了,陳嘉憐暗暗下定決心,還是讓外公盡快進行手術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她先聘了專人來代替她照顧外公,畢竟她還得去籌措手術及後續的費用;看著外公躺在床上還是念念不忘催她回去上課,陳嘉憐不禁感到一陣心酸。

帶著絕望而傷感的心情回到臺北,陳嘉憐坐在包廂裡,沉默地倒著酒,思忖者要怎麼跟邢墨深開口。

他察覺到她今晚的心不在焉,「有心事?」

陳嘉憐扯開嘴笑笑,「沒什麼,只是在想……」

「嗯?」

「你上次說的那件事……是不是還算數?」

邢墨深不無意外地看著她,沉默了一會才用說:「算數,但你的理由?」

「我答應你的提議,但請不要問我為什麼,可以嗎?」陳嘉憐心裡很難受,而且浮上了一陣深深的羞恥感。

他仍然定定地看著她,「可以。」

於是,這天陳嘉憐就跟著邢墨深一起離開了俱樂部。

半小時後,陳嘉憐就忐忑地坐在邪墨深別墅裡的床上,等待著他洗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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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這間別墅很大,跟著他進來的時候,還看見了一位女管家;女管家,也就是邢墨深口中的夏姨,在見到陳嘉憐跟著回來時,有一瞬間的訝異,但馬上就恢復一臉和善的笑容。

陳嘉憐根本不敢亂看,就默默地低頭跟著邢墨深走進房間。

別墅很大,但似乎只有他跟僕人們住,他口中的母親並沒有在這裡後來他告訴她,他母親住在邢家大宅;由於他父母親同住,而他又跟父親不和,所以早就搬到外面的別墅一個人住。

聽到浴室裡隱約傳來的水聲,陳嘉憐努力作著心理建設、不讓自己退縮,就當他的情婦而已,她不斷地安慰自己,這應該不會太難。

實際上,她心裡一直都暗暗對他存在好感,把初夜給了他,也不算違背了自己的良心。

只是她自己知道,這一夜過後,她跟他就沒有了未來的可能,只能是交易關係了……

「你要洗澡嗎?」在陳嘉憐沉思時,邢墨深已經洗好澡了,穿著浴袍就走到她的跟前。

這道毫無預警響起的男聲,讓她幾乎要直接從床上跳起來了,驚慌失措地望著他,像只被嚇壞的小白兔。

邢墨深的髮絲還沾著濕意,微亂的髮讓他冷酷的臉龐柔和了不少,「不要怕,我不會吃了你的。」當然,這個「吃」從另一個涵義上來說,是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

「我、我要先去洗澡。」陳嘉憐無措地說。

他答應地點點頭;得到他的首肯,如獲大赦的她飛快地衝向浴室,然後關上門。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邢墨深的眼神變得深沉,讓人捉摸不到他在想什麼。

陳嘉憐在浴室裡磨蹭著,但又怕洗得太久他會開鎖闖進來,最後乾脆牙一咬,走出了浴室。

死就死吧!反正忍一忍,閉上眼的話,再睜開就是新的一天了。

出了浴室,陳嘉憐見到邢墨深正坐在書桌旁敲打著計算機。

「請等一下。」聽到動靜,他淡淡地說了句。

陳嘉憐聽罷就乖乖地坐在床上,手指擺弄著浴袍的帶子。

一時發呆呆得出神,她竟沒注意到男人已經站到她跟前了。

直到邢墨深伸手去撥她額前的髮絲,這才驚動了她;見她如受驚的小兔子般望著自己,他用略顯沙啞的嗓音問道:「準備好了?」

看著英朗帥氣的臉龐越來越接近自己,她不禁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閉上眼,點了點頭。

算是得到她的首肯,邢墨深輕輕地將她抱到大床中央,然後俯身在她上方。

等了好一會兒,他卻沒有其他動作,她忍不住睜開眼,卻看到他正用炙熱的目光望著自己,忍不住小小聲地提出要求。

「可以先關燈嗎?」在日光燈這樣明亮的照耀下,實在是讓她感到壓力很大,也羞赧極了。

「不,我要你看清楚,今晚,佔有你的人是誰。」以不可置疑的霸道語氣說完,邢墨深猛地俯下臉,嘴唇封住了她的,給了她一個深入而激烈的吻。

舌尖不斷地挑逗著她的,盡情地索取著她的甜美,迷戀地交纏在她的唇舌之間,像是怎麼嘗都嘗不夠。

陳嘉憐只覺得濡濕滑溜的舌闖進嘴中,然後不斷地與自己的糾纏在一起,密不可分;她從來不知道吻可以這樣深入,簡直像能深入到她的靈魂裡面,讓她的意識不禁迷濛起來。

邢墨深一邊親吻著她,修長靈巧的手指上移到她的浴袍領口,解開後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有穿內衣。

接收到他訝然的目光,陳嘉憐剛結束與他緊密的熱吻,還喘著氣都不忘要解釋:「我的內衣都洗了……」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她快羞死了,她真的不是那麼豪放的,只是剛好洗了,這裡又沒有可以替換的衣物。

「我很喜歡。」帶著戲謔地說完,他將浴袍徹底往兩邊拉開,白皙的豐滿曝露在空氣中,粉嫩的櫻紅挺立著……

「真美!」為這美麗的身體發出讚賞,他決定放棄所有的理智跟自制,完全投入到這場歡愛中去。

「請不要再說了……」陳嘉憐的臉都紅透了,實在受不了這曖昧而調情的語句。

於是他好心地如她所願,不再說話,因為嘴巴另有其他重要的用處,他將嘴湊近她的嫩乳,將頂端納入口中。

越漸用力地吸吮這紅艷艷的莓果,邢墨深嘗完一邊就換另一邊;大手也覆上了白嫩的乳肉,用力擠壓出各種的形狀,然後嘴巴繼續不斷地吸住蓓蕾給予刺激。

「嗯……」那驟然升起的快感,讓她禁不住地呻吟出聲,從胸乳處不斷傳來的酥麻快意,讓陳嘉憐感到很無措。

好不容易,邢墨深終於看似滿足地離開被玩弄得通紅敏感的胸乳,嫩乳頂端的嬌嫩染上了透明的津液,像抹上了一層蜜,刺激著他的慾望。

陳嘉憐漸漸地感覺到,自己的私密處滲出了濕濕的液體,嬌羞地夾緊了大腿;邢墨深似乎也察覺到她的動情了,於是徹底地脫去她的浴袍,扔到了床下。

現在的她完全赤裸著身子,她第一次將自己毫無保留地呈現在男人眼前,忍不住地縮起了身子;可是他沒有如她所願地就此停止,雙手使力分開了她那纖細的雙腿,柔嫩的腿間在他面前大開。

「不要看……」陳嘉憐用手去推著他的雙臂,卻動搖不了他的力量,「這裡好美,不許遮。」

他就跪在她的雙腿之間,讓她不能合攏雙腿,然後長指覆上了她的私密處。

邊撥弄著黑色的叢林,他分開了兩瓣粉嫩的花貝,尋找到那小小的穴口,花穴已經花露微吐,濡濕了穴口,顯得濕亮、濕亮的。

手指撫上了變得滑溜溜的花穴口,輕慢地撩撥撫弄著,「嗯啊……」猝然襲來的麻癢刺激讓她呻吟著,雙手緊緊地揪住身下的被單。

長指很快就染上了蜜液,變得濕滑起來,於是他試探地將指尖慢慢伸進窄小的花穴口,不斷地深入。

「啊!痛……」陳嘉憐皺起細眉屏息著,感受到異物滑進自己的私密處,初次被擴張的刺痛讓她害怕。

「不要怕,放鬆點……」邢墨深的聲音變得異常低啞,指尖深深感受到被那窄緊的花道夾逼著,頓時使他的胯下腫脹不已。

終於,花穴勉強地吞入了那根手指,但這樣的程度還是不夠,慢慢地抽出再插入,直到她的小穴已經開始適應了,又加入兩根手指。

三指一起進入時,陳嘉憐覺得自己快要被撐壞了,「不要……」她扭動著身體想擺脫那種飽脹感。

邢墨深一手按住她亂扭的身子,越扭只會讓他的手指進得越深,更讓他覺得難耐,「乖,不要動,你可以的,等一下還有更大的,現在一定要先適應……」

邢墨深邊說著抽出手指;發現他的手指離開,竟讓她的身體奇異地產生了一陣空虛感,讓她只能一臉迷情地望著他,「唔……」

「不要急,你還沒有準備好。」說完,他突然低下了頭,吻上了她的花間。

「啊……不要這樣……」這實在是太親密的舉動了,讓她羞得不能自已;他怎麼能吻自己那裡?

雙手箝制住她的大腿,他伸出舌尖找到那顆隱秘的小花粒,然後不斷地推擠著,舔舐了一會兒後再用力地一吸。

「啊嗯……」陳嘉憐被他如此狂猛地玩弄著敏感點,花穴當下就猛地湧出了一股蜜液,她在他的唇舌下達到了第一次高潮。

花液甚至沾濕了他的下巴,但邢墨深並沒有停下來,仍然繼續用舌尖舔舐挑撥著那柔嫩的花穴,最後進入了那小小的花穴口,接觸到裡面柔嫩的肌膚,模擬著將要發生的動作,進出她的小穴。

她只能不斷地吟叫著,快感隨著他唇舌的動作而驟起。

終於他也忍耐不住了,唇舌離開花穴,將身上的浴袍脫去,露出了健壯結實的身體,胯下的硬挺早已高高地聳起。

趁著她還沉醉在歡愉中,邢墨深扶著粗壯,貼近她的花穴,對著小穴口猛力推進。「好痛!不要……」驟然竄起的撕裂痛楚,讓她整個人都繃緊,花穴連帶地也狠狠地一夾,再猛力一縮;這樣的緊窒讓邢墨深受不了地悶哼一聲,連忙抓住了她的嫩乳,不斷地揉弄搓動著她的嬌乳,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在他賣力地逗弄下,以及他那安撫的親吻,讓她的痛感稍微緩和,身子也漸漸放鬆下來;花穴終於沒那麼用力緊咬著他了,可是花道還是緊密地包圍吮吸著他的巨挺。

「好脹……好難受……」陳嘉憐覺得肚子賬脹的,花穴完全被撐到極限,艱難地吐納著他的分身。

「忍一下,很快就會舒服了。」說完,再也按捺不了地挺動著巨碩,進出著她的小穴。

淫靡的液體從蜜穴裡不斷地流出,更多的蜜液是被他的抽出一起帶出來;巨大的棒身與花穴壁的摩擦所引起的刺激酥麻,讓兩人的快感不斷累積;她胸前的嫩乳也隨著他衝撞的力道而不斷地晃動,形成了惑人的乳波。

花穴裡的媚肉在他的進出摩挲下,開始劇烈地痙攣、用力咬緊,她開始瘋狂地擺動著嬌臀,小穴更用力地緊縮,最後伴隨著一聲尖叫,她再次達到了歡愉的頂點。

邢墨深也猛烈地挺動著,注視著那窄小的小穴,勉強地吞吐自己的巨碩,巨大上佈滿了甜美的蜜液,顯得更兇猛;好一會兒後,才狠狠地擠入她的身體最深處,釋放出滾燙的精華。

她的小穴緊緊地咬住粗壯,把那灼液全部吞進身體深處,最後雙眼一閉,她直接就累暈過去了。

那晚過後,陳嘉憐跟邢墨深之間就存在了一種交易關係。

記得與他歡愛的第二天早晨醒來,一滴淚水滑過她的臉頰,陳嘉憐心想,自己的確是喜歡上他了;他那沉穩內斂的男性魅力,還有之前對她的體貼溫柔,使得她不知不覺就深深地被他吸引了。

可是,她不確定現在他們之間,這樣摻入了交易性質的關係,還能夠有未來嗎?但她也確實很需要他的錢。

因此,陳嘉憐就這樣成為了邢墨深的情婦;她向俱樂部請了假,本來她是想直接辭掉的,但方媽媽極力地挽留她,最後,她只好就算是請長假了。

在邢墨深的要求下,她也從公寓搬到他的別墅裡住,成了被他豢養著的寵物一般。

而當陳嘉憐要把他給的錢匯到醫院時,卻接到醫院的通知,說款項早已收到,還請來了最好的醫生去負責手術。

他果然知道了!她雖然感到小小的意外,不過,聽到她突然需要這麼多錢,依照他的手腕及個性,她的事被他調查出來,也沒什麼好驚詫的。

「找個時間一起去探望你外公吧。」邢墨深之後淡淡地對她說。

想不到他才提了過沒多久,他真的就拋下繁重的公事,陪她回了家,一起去醫院探望外公。

外公見到她帶著他來,顯得非常地高興;當外公將他誤會成是她的男朋友時,他也只是笑笑而不反駁。

陳嘉憐見到外公開心的樣子,根本開不了口去澄清,只好就這樣隱瞞著。

但她心裡感到些微的苦澀,因為事實上,她只是他的地下情婦而已。

回到北部,她的生活變得更簡單了,重複著每天上課、上完課就回到別墅;他並沒有限制她的行動自由,但她的心卻像是被囚禁了一樣,被無形的枷鎖,關在了這座精美的別墅牢籠裡。

每天晚上,他都會激烈地索求著她的身子,像永遠也要不夠似的;對於一到了床上就變得孟浪而熱情的他,常讓她羞怯得受不了。

這天早上,兩人差不多時間一起起床,陳嘉憐正幫邢墨深綁著領帶,這是她每天都會做的事情;一開始她總覺得這樣的事情太親密了,像小妻子一般,但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邢墨深俯視著她的動作,看她的小手靈巧溫柔地幫他綁著,這畫面讓他非常滿意。「今晚放學早點回來。」他突然出聲說道。

「嗯?」陳嘉憐不解地蹙起眉。

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細眉,「今晚有個宴會,我要你跟我一起出席。」

「不能不去嗎?」應酬什麼的,她總不勝厭煩。

「乖。」一個字表示不容拒絕的霸道。

陳嘉憐噘噘嘴,輕哼一聲就轉身下樓吃早餐去了。

偌大的臥室只剩邢墨深站在那裡,而他的臉上,掛著連他都不曾察覺的深深寵溺。到了晚上,陳嘉憐穿著連身小禮服,腳踩三寸高跟鞋,把長髮都挽起來,露出了性感而美麗的頸項線條;邢墨深則穿著剪裁利落的深色西裝,整個人顯得很高大挺拔,配上俊帥的臉龐,跟她站一起甚是登對。

兩人一起出席宴會,當美艷動人的陳嘉憐挽著邢墨深的手臂一走進宴會大廳,所有人的目光立時全部集中在這一對俊男美女身上。

陳嘉憐整晚都持著酒杯,乖乖地跟在邢墨深的身邊陪他應酬,努力地扮好花瓶的角色;依照她從俱樂部學來的經驗,她明白在這種場合,女伴根本就毋需出聲,只要站在他的身邊,對來向邢墨深攀談的人舉杯、微笑點頭就好。

但由於邢墨深是最近商界裡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他在接手搖搖欲墜的邢氏企業後,在短短的一段時間裡就將之起死回生,引來商業週刊雜誌對他能力的大肆宣傳。

因此陳嘉憐每次跟他赴宴,總是看見很多人來跟他打招呼、攀談,也就是所謂的「巴結」;這就苦了旁邊的她,微笑得臉部肌肉都快要抽搐了,就是這個原因使得她不喜歡跟他出席宴會,她甚至覺得這樣的應酬,比在俱樂部工作都還要辛苦。

她持續掛著一抹溫婉的笑容跟在邢墨深身邊,但在下一個轉身時,眼前的人卻令她笑容徹底地僵掉。

眼前站著的正是一身西裝筆挺的許遠哲!

許遠哲眼中也快速地閃過一抹訝異,但很快就將視線撇開,因為邢墨深也看到他了,許遠哲迎上去,跟邢墨深握了握手。

「邢先生你好。」

邢墨深望著他點點頭。

忽然,邢墨深又看向了陳嘉憐,「你跟他似乎也是同校?」聲音不輕不重的。

陳嘉憐正直直地看著自己的鞋尖,聽到他的問話感到一陣慌亂,還有深深的尷尬。「這位小姐也是……C大的?不過真遺憾,我好像沒見過呢!真榮幸在這裡見到你。」說完,許遠哲態度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陳嘉憐也伸手握上,卻感到自己的手一片冰涼,尷尬地打過招呼後,她和邢墨深又轉向下一組人馬。

宴會還在沒完沒了地延續著,陳嘉憐滿臉可憐兮兮地向邢墨深表示累了,終於得以走到陽臺上歇一歇。

在陽臺上待沒多久,許遠哲就出現了;陳嘉憐並不感到意外,畢竟該來的總是逃不掉,即使今晚沒機會,以他的性格,明天回到學校他還是會找來的。

「嘉憐,你怎麼會在這裡?」許遠哲皺著眉問,他根本不敢相信,真的在這裡碰見了陳嘉憐,而且還是在邢墨深的身邊見到她!

他知道傳聞邢墨深養著一位神秘的情人,還對她寵愛到不行,卻沒想到居然是陳嘉憐!

「呵呵,你能在這裡,我就不能在這裡嗎?」陳嘉憐歪著頭,強裝笑嘻嘻地反問他。

「嘉憐,你跟著他快樂嗎?你是不是被他強迫的?」許遠哲擔憂不已。

「不是,是我自願留在他身邊的。」她堅定地回答。

「你不要騙我,無緣無故的你怎麼會待在他身邊?」他們兩人的身份這麼懸殊,怎麼可能會遇上的?

「哎呀,學長你想太多了,我喜歡他所以才會和他在一起啊!」陳嘉憐說得一臉淡然,其實這也是事實,她的確喜歡跟邢墨深在一起的感覺。

「你是不是有什麼困難?你怎麼不告訴我?有什麼問題我都可以幫你的。」他還是不能接受她的說辭。

「學長,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很喜歡他,也喜歡跟他在一起,你不要想太多了。」陳嘉憐說得懇切,他也看得出來,她說這些話時眼中流露出的感情並不是假的。

她真誠的話讓他的希望徹底地熄滅,許遠哲頓時黯然神傷起來。

陳嘉憐從沒想過要他幫忙,她不是那麼遲鈍的人,他對她的好感,她是感受得到的,但她真的覺得他就像自己的兄長一樣,從沒有過異樣的感情;如果要他幫忙,自己就像是利用他感情的無恥小人,欠他的感情她還不起;但是當邢墨深的情婦,她至少沒有違背自己的心意。

見到她的態度如此堅定,許遠哲也沒有立場再多說什麼了,只能祝福她。

在這一點,陳嘉憐真的很感激許遠哲的紳士風度。

接近期末的時候,邢墨深突然間繁忙起來,兩、三天不回別墅是常有的事,偶爾陳嘉憐會關切地問一下,他也只說公司的工作比較繁忙。

她猜測是邢氏企業的徹底改革,已經到了最重要的階段,成敗與否就在近期揭曉;前面走的每一步都是邢墨深的心血,這段時間大概就是驗收成果的關鍵。

陳嘉憐也都乖乖地不會去煩他,還像個小妻子般將別墅打理得好好的。

但惡夢般的一天卻毫無預警地降臨……

這天,陳嘉憐放學後剛回到別墅,突然就接到了從醫院的電話,醫院緊急通知她說,她外公的病情惡化了,情況很緊急,請她趕緊到醫院。

陳嘉憐接到電話後完全慌了神,從沙發上站起來時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剛買的雜誌散了一地,她彎腰去收拾的瞬間,雜誌上斗大而醒目的標題震撼了她,「邢氏企業接班人與方氏企業千金女方紫瑩戀情曝光」!

她不敢置信地抓起雜誌,快速地瀏覽了一下內頁,發現雜誌詳細地報導了邢墨深跟方紫瑩在交往,還拍到兩人舉止親暱的照片。

看了一眼其他的報紙,上面都是類似的內容,而且全部都是頭條新聞。

看到這些新聞,陳嘉憐快要崩潰了,她瞬間只感到傷心欲絕,被邢墨深的背叛傷透了心;她以為他只是忙於工作,卻沒想到,他居然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呵呵,也是啊!她也只不過是一個他用錢就能夠買到的情婦,不該、也沒有資格過問太多,她只需要、也只能乖乖地替他暖床,然後玩弄夠了、隨手一丟就好……

他們之間永遠都只是一場交易而已,她明白遊戲規則的,不就是各取所需而已?可是她卻沒有好好遵守遊戲規則,把心也賠進去了。

眼淚盈眶地撥電話給他,無論如何,外公現在很需要她,而她很需要他,也許她可以給他一個機會解釋,也許他們還有轉圜的餘地。

但手機那端冷冰冰的對方關機的提示音,卻斷了她的希望,想到他可能正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就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傷心、絕望、憤怒……所有的情緒一湧而上,她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

抬手一擦淚水,她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哭了,她重新迅速地撥了另一組號碼,「喂,許學長,請一定要幫我……」

陳嘉憐就這樣沒有留下任何訊息地消失了,而且竟還是跟著許遠哲走的!

邢墨深發現她離開後異常地憤怒,深深地覺得自己被背叛了!他的女人竟然跟別的男人走了,這是多大的諷刺!

她走的時候,正是他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也是企業生死存亡最關鍵的時刻;他永遠忘不了所有工作結束後,回到空蕩蕩的別墅裡時,那種從沒有過的愕然與害怕!即使跟白福東在黑道裡闖的時候,也從未感到那樣的害怕!

那天,他的口袋裡放著求婚戒指,腦海裡也已經想好了求婚的話,沒想到回到家卻發現,女主角早就徹底地消失了……

他發了瘋一般地找她,甚至要白福東派他的手下去找,最後只知道她跟許遠哲走了!邢墨深覺得自己被深深地侮辱和背叛了,懷抱著滿腔的怒火,他不死心地繼續到南部去找,卻發現怎麼也找不到他們;到了陳嘉憐外公住的醫院,卻聽到她外公已經在醫院過世的消息,她也已經沒有待在醫院了。

邢墨深後來才發現,他低估了許遠哲家族在南部的勢力和能力,他們完全掩蓋掉陳嘉憐的消息,讓他完全找不到人。

繞了一大圈還是找不到陳嘉憐,讓他恨得牙癢癢的,他簡直不敢相信,區區一個小女人,居然敢如此玩弄且背叛他!

她最好永遠不要被他找到,否則他要她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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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29:01
第八章

陳嘉憐悠悠地睜開眼醒轉過來,她依稀記得自己作了一個夢,關於過去的、讓她心碎的回憶……

她想她大概睡了很久,現在醒來頭還有點暈眩沉重,下意識地抬起手去揉一揉額角,卻瞥見了手腕上那因為被綁而留下的痕跡;她的臉還是不能避免地羞紅了,昏睡之前的激烈歡愛畫面一下子再次浮上她的腦海,她想起在最後,她實在是受不了他的狂浪而直接暈了過去……

陳嘉憐努力地從床上坐起來,絲被從身上滑落下來,露出了胸前那青青紫紫的吻痕,渾身的酸痛提醒著她昨夜的狂野;天呀,昨晚是有多激烈啊!

不見邢墨深的人影,看情況應該是暫時離開這裡了;陳嘉憐下床想找回自己的衣服,卻發現地上的衣服已經被摧殘得不成樣子,於是只好從衣櫃裡找一件他的衣服來穿上。

打開衣櫃卻猛然發現,裡面掛的衣服都還是她離開時的那些,還是同樣的位置,卻一塵不染的,看來平時有人會打理。

再次回到這裡,陳嘉憐卻覺得好像還在夢裡一般,他是還希望她回來嗎?昨晚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予取予求不是假的,但他先前不是跟那方氏企業的千金搞曖昧?

思緒亂成一團,陳嘉憐理不出個頭緒,索性放棄繼續追究了,她決定先看看能不能離開這裡比較實在。

陳嘉憐走出房間,卻碰到了別墅裡的管家夏姨,她一看到陳嘉憐,馬上就走了過來。「陳小姐,你終於醒了,已經兩天沒吃東西,肯定餓了吧?我現在就把飯菜熱一熱,然後給你端上來吧!」夏姨一臉關切和善地說。

「兩天?我……今天幾號了?」夏姨的話嚇了陳嘉憐一跳,於是連忙追問。

「今天是四號啊。」夏姨笑咪咪地回答。

「我足足睡了兩天了?」陳嘉憐瞠目結舌,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那麼能睡啊?

「咳,是少爺讓我不要叫醒你的,他說你累了,吩咐任何人都不許打擾你休息。」

聽到夏姨這樣說,陳嘉憐的臉當下就紅了,明眼人都知道她是怎麼個「累」法,這下子羞死人了,都怪邢墨深!

「我先幫你熱一下飯菜吧!請稍等一下。」見陳嘉憐面露尷尬的神色,夏姨就貼心地轉移了話題。

陳嘉憐連忙喊住了夏姨,「夏姨,請等一下,不用麻煩了,我現在馬上就走了。」夏姨聽了她的話,愣了一下,然後扯開一抹無奈的笑,「對不起,陳小姐,少爺特別吩咐過不能讓你離開的……不然,至少等到少爺回來,你再向他提出要離開的事情?」

「夏姨,我現在就想走。」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他,相隔了這麼多年,再次與他見面總覺得很彆扭,而且又經過了那麼激烈的一晚……

「這……這樣子我很為難……」夏姨滿臉難色。

夏姨是絕對不能讓陳嘉憐離開的,當年她離開時就是碰上了夏姨請假,於是在沒有人阻止下,她才得以毫無音訊地消失了六年。

那一次的事件讓她很內疚,認為是自己失職了,才會讓陳嘉憐離開還不知道,最後害少爺完全找不到人,反正這次她絕不會重蹈覆轍了!

「但是……」見夏姨臉上神色為難卻態度堅決,陳嘉憐才知道邢墨深是鐵了心要將自己囚禁在這裡了。

陳嘉憐知道夏姨不放行的話,她根本逃不了,於是只能忐忑地等邢墨深回來。

六點剛過,邢墨深就準時地從公司回來別墅了。

一見他走進別墅,陳嘉憐馬上就從沙發上站起來,「邢墨深,你到底想怎樣?請你說清楚。」

邢墨深一臉平靜地將脫下的外套交給僕人,淡淡地說:「先吃飯。」

夏姨聽到吩咐,馬上就跟僕人們下去布菜了。

「我想跟你談一談。」陳嘉憐按下心裡的不安,勇敢地開口。

「先吃飯。」他的語氣加重,沒有她拒絕的餘地。

陳嘉憐還是對他有點怕怕的,只覺得六年後再見到他,感覺他更深不可測和強硬霸道了。

見他逕自走向飯廳,陳嘉憐只能抿抿嘴跟上;她望著他的後腦勺,手癢癢的,心中有想狠狠打他一下的衝動,不過她根本不可能有這個膽量,只能想想就算了。

兩人在飯桌旁坐下,整個過程沉默無言,夏姨跟僕人們將飯菜端上後,就退了下去,將空間留給這鬧彆扭的小兩口。

陳嘉憐有點洩憤般地戳著米飯,先不說她根本就還沒餓,飯桌上的氣氛太壓抑了,根本就讓人毫無胃口。

「吃。」突然他挾了一筷子煮得油綠的青菜放到她碗裡,然後用生硬的語氣命令道。陳嘉憐的筷子頓了一下,接著就把那青菜挾回盤子上,以此來作著無聲的反抗。

「吃!」青菜再一次回到她的碗裡,語氣更加重了,隱隱夾雜著怒氣,「別想挑戰我的耐性。」

陳嘉憐最終還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下,默默地將菜吃下,心裡卻有著無限的委屈,她根本就沒有對不起他,為什麼要被他這樣兇巴巴地對待。

好不容易才吃完這頓令人鬱悶的飯,陳嘉憐就跟著他進了書房。

「你到底想怎樣?」一關上書房的門,陳嘉憐就忍不住地問。

「很簡單,你只要在這裡乖乖住下就好。」邢墨深說得很輕鬆。

「為什麼?你沒有權力關著我,我要馬上離開!」陳嘉憐激動地說。

「哦?我沒有這個權力?你儘管試試看,能不能離開這別墅半步。」他溫和地一笑,眼底卻一絲的笑意都沒有。

陳嘉憐已經不知道怎麼跟這個男人溝通了,他簡直不講理耶!

「既然回來,就別想著離開了。」他邊說著這命令式的話語,邊溫柔地笑,「這裡可不比南部,在這裡,我說了算。」說完他倏地收起假意的笑容,「我要工作了,出去。」

陳嘉憐不敢置信地瞪著他,這男人到底講不講理!

邢墨深沒有再理她,逕自低下頭開始處理文件。

陳嘉憐怕自己再待下去會不顧一切地上去捶他、咬他,但現在不能讓情況更糟了,所以她也只能暫時屈服。

一夜無眠地熬到天亮,陳嘉憐挪動了下有點僵硬的身子,整晚都在提心吊膽著邢墨深會進來求歡之類的,幸好他並沒有;大概是工作很繁忙吧,以前他也有整晚在書房工作的紀錄……

怎麼無緣無故又想到他了?算了,別想了!省得心煩。

突然又想起什麼,她連忙找著放在房間角落的包包,尋找到自己的手機;開啟了手機,很快就看到一則新簡訊,是許遠哲傳來的,說他跟小宇已經快要到這邊了。

剛看完簡訊,手機就響起來,陳嘉憐連忙接聽,「喂?」

「媽咪,我跟許叔叔回來了!叔叔叫我問你,你現在在哪裡呀?」童稚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小宇乖,這幾天媽咪不在,有沒有乖乖地聽許叔叔的話?」聽到熟悉的聲音,陳嘉憐的心立即就變軟了,一陣暖意從心中湧現。

「有,許叔叔有說我很乖喔!」小傢伙馬上在電話那邊得意地邀功了。

許遠哲正開著車,瞥到小宇一臉得意的可愛樣子,忍不住就伸手摸摸他的小腦袋。「快問你媽咪約在哪裡見面?」許遠哲邊開車邊提示小宇說。

「媽咪,許叔叔問你,我們要在哪裡見面?」

聽到小宇這樣問,陳嘉憐頓時一陣無力感,現在她這種狀況,怎麼能出去跟他們見面?

「小宇乖,將電話交給許叔叔,我要跟他說話。」

「喔。」小宇輕應一聲後,就將藍牙耳機交給許遠哲。

許遠哲接過耳機戴上,「喂?嘉憐,你在哪裡?我們已經到了。」

「學長,我現在告訴你一個地址,請你先把小宇送到那邊去,晚一點我會親自去接他的。」沒辦法了,只好將小宇先送到好友的家裡,她再想辦法出去接他。

「嗯?那我們連個面都不見了?難為我辛辛苦苦地載他上來欸。」許遠哲裝作可憐地開玩笑。

「不好意思啊!我現在有點事,走不開,下次我請你吃飯,再好好地感謝你。」陳嘉憐只能無限抱歉地說。

「你……那邊沒什麼事吧?」許遠哲試探地問道。

「沒有事,只是我朋友這邊碰上了一些麻煩,我現在必須幫她一下。」陳嘉憐一陣心虛,但她很清楚絕對不能讓這兩個男人見面,不然恐怕會出狀況。

「麻煩?很嚴重嗎?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只是一點小事,我可以搞定。」其實她也很懷疑,自己現在能不能搞定。

「那好吧,我這幾天會留在這邊處理一些工作,有什麼事都可以聯絡我。」

「嗯嗯,我明白了,謝謝你。」陳嘉憐說出了好友葉藜的住處地址後,就掛斷了電話。

握著手機,她想到自己被軟禁的狀況,深深地歎了口氣。

看來遇上他,她終究還是必須屈服,她心裡明白,自己從來就不是他的對手。

這天晚上,邢墨深仍然準時從公司回來,兩人依舊安靜地共進晚餐,陳嘉憐表現得很馴服,低眉順眼的。

邢墨深不是沒有察覺到她暗暗的示好,好整以暇地等待她說出她的目的。

吃過晚飯,他就按照往常的習慣進了書房繼續工作;沒過多久,陳嘉憐終於按捺不住了,端著一杯茶就進了書房。

輕輕地在桌上放下一杯茶,陳嘉憐就站在那裡看著他工作;不一會,邢墨深就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將身子往後靠在真皮椅背上,他挑眉直接問她:「有事?」

他非常意外而且已好奇她這態度的轉變,昨天還像只被困得快要跳腳的貓咪,今天卻又如此馴服了,真是有趣。

「我……我悶了。」陳嘉憐堅定地說。

「然後?」邢墨深望著她,等著她繼續說。

「你……你不能整天把我關在這棟別墅裡,這樣我會瘋掉的,你至少要讓我可以自由地出去逛一下。」陳嘉憐一字一句地清晰表達出自己的意願。

「嗯。」他垂下眼,沉吟了一下,再抬起頭時嘴角微勾,「可以是可以……」陳嘉憐正要暗自高興時,他卻下了但書,「但是要看你的表現。」

真是萬惡的資本家、吸血鬼!

陳嘉憐當然沒有傻得直接說出來,只是默默地退出了書房。

邢墨深坐在真皮椅子上,饒有興味地看著她離開的身影。

九點半過後,陳嘉憐舒服地洗了個澡,然後就躺在床上;還沒入睡,邢墨深就進來房間了,兩人沒有交談,他不緊不慢地進浴室洗澡。

陳嘉憐心跳開始變快,知道逃不掉了,不過為了能出去見到小宇,她只好豁出去了,反正他們也不是沒做過那檔事。

過了一陣子,邢墨深就洗完澡出來,然後陳嘉憐感受到旁邊的床鋪陷下去,他卻沒有直接壓上來,也只是靜靜地躺著;過了一會兒,她想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要她自己主動!唉,誰教她是有求於人的一方呢?只能乖乖地聽話了……

於是陳嘉憐壓下心中的羞赧,主動將身子挪近他的身體,小手慢慢地伸到他的胸前,探入他的睡衣衣襟裡;他抓住她的手,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她的手掌,態度很親暱。

這是無言的鼓勵,於是她放開膽子,將臉靠近他的頸項,接著小嘴印上了他的後頸皮膚上。

只聽見他低低的悶哼一聲,她的吻不斷落到他的頸上,最後整個身子俯趴在他身上。

急不可耐地,他突然就捧起了她的臉,然後侵略的吻就印上了她的唇,將丁香小舌吸進他的嘴裡,不斷地交纏攪拌著,吮吸她口中的香津,再把他的哺餵給她。

「嗯……」陳嘉憐被他霸道的吻弄得細細地喘息著,卻阻止不了他狂猛的滑舌,侵佔自己嘴中的小舌。

一邊固定住她的臉,他一邊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快地,兩人就都赤裸裸的。直到陳嘉憐的小嘴完全變得紅腫時,他才放開她,隨即他光裸著健實的身軀躺下來,讓她在他的上方;六年的時光沒有在他的身體上刻畫下任何的痕跡,他仍然像記憶中的那樣充滿力量,蓄勢待發……

他猝不及防地就抓上了她的胸乳,不斷地搓揉著,白皙的乳肉都溢出指縫,兩顆紅嫩的果實堅挺地立著;俯下臉把溢出指間的紅艷莓果含入嘴裡,不斷地輕咬著、牽拉吸吮著,讓乳尖更加地縮立起來。

胸前傳來的腫脹感,讓她忍不住地輕吟出聲,身子下意識地向他的方向挺去,想要他更用力地玩弄。

一邊的乳尖在唇齒的戲弄下已經變得又酥又麻,小巧可愛地硬立著,他又轉而去吸另一邊的,然後如法炮製。

「嗯……不要吸……那麼大力……」被他吸弄得太用力而產生微痛感,另一方面卻使她的身子更興奮而敏感。

「你的表現,嗯?」提醒她不要太爽而忘了自己的「工作」,邢墨深沙啞地出聲。

陳嘉憐只好聽話地用雙手撫弄著他,揉上他胸前兩顆小小的茱萸,學他對自己那樣地輕揉慢捻,他的茱萸也會像她的乳尖那樣硬起來,陳嘉憐低下螓首,對著他的乳尖伸舌舔弄了一下。

他的身子猛地繃緊,喉間發出模糊不清的音,知道這樣做愉悅了他,她就更加賣力地舔舐著他的乳尖。

無法再忍耐太久,邢墨深拉起陳嘉憐,讓自己腿間的碩大展露在她臉前,命令道,「取悅它。」

兩頰酡紅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陳嘉憐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嫵媚性感,那帶著嬌嗔味道地一瞟他,馬上就讓他的粗壯更加巨大熾熱了。

看著眼前這威武而青筋環繞的粗大,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用雙手圈住,然後一上一下地圈套著,圓碩的頂端很快地就開始滲出透明的液體。

流出的液體因為她的套弄而沾染整個柱身,立即變得滑溜溜的,幾乎讓陳嘉憐握不住了。

他將她的長髮挽起,露出她小巧的臉蛋,邢墨深眼神深沉地注視著她,「用你的嘴。」

陳嘉憐只好用一隻手去握住他的巨碩,將紅嫩的唇湊近它,先伸出小舌,試探性地舔了一下他那圓碩的頂端,再把嘴巴張到最大,慢慢地含入他的粗大。

他的巨挺真的太大了,而她的嘴又太小,只含入頭部已經很勉強,最後含入一小段就已是極限了。

嘴中吸含住他的巨大,小手撫上未能吞進的那一截上下滑動,小舌在嘴裡掃過頂端上的小孔,櫻紅小嘴張得大大的,使得津液不能嚥下,於是從巨大上滑下,形成了一道淫靡的痕跡。

看著她那紅嫩的小嘴賣力地套弄著他的巨碩,視覺的刺激達到了最大,而巨碩切身地感受到那小嘴的溫濕和小舌的滑溜,這一切都讓他的巨大腫脹不已。

「嘖嘖」地發出曖昧的摩擦聲,她的香津跟他圓碩上小孔滲出的液體混合成一片濕意,塗抹得他的整個柱體上一片光亮,巨碩顯得更粗壯猙獰;他從她的嘴中抽出硬挺,陳嘉憐眼色一片迷濛,微張的小嘴嘴角,還留下了一條水痕。

他讓她坐在他的腿上,扶著她的腰肢,「你自己坐上來。」

陳嘉憐用手撐著他的胸膛,雙腿分開分別跪在他的兩側,一手扶住硬挺,對著已經動情了的小穴口,然後慢慢地坐下;蹙眉感到了巨碩撐開自己窄小的穴口,然後慢慢地擠開花肉,進入深處。

「嗯……不行了,太大了,受不了的……」陳嘉憐覺得小穴像要被撐壞了,只吞進去一小部份,就已經漲到不行,她只能停在那裡,不敢再坐下了,小穴不斷地用力吸咬著他的粗壯。

「還沒有完全進去。」他也皺起眉,粗大太腫脹不能得到發洩,讓他也不好受。

「不行了,進不去……」她害怕地咬著唇。

「可以的,你能完全吞進去。」邢墨深耐不住她緩慢的動作了,於是他箝住她的腰,用力地往下一拉,腰桿同時狠狠地往上一撞,粗壯終於深深地插入到她的花穴裡。

「啊!」陳嘉憐的頭忍不住地往後一仰,因這狠狠地貫穿充滿,瞬間達到了高潮。她尚處在高潮的痙攣中不能回神,邢墨深還沒得到滿足,扶著她的腰,身體上下地挺動,巨大完全撐開了肉壁,深深地擠進去花心裡;他不再停頓,奮力地抽插,狠狠地擊打到她的花穴最深處。

她那銷魂的小穴不斷地吞吐著他的巨碩,配合他的抽出插入而不住地收縮,花道裡的媚肉像有意識地蠕動吸吮,要把他的精華都吸出來似的;這讓男人的進出力道越來越猛、速度越來越快,肉體拍打聲也越來越響亮。

「嗯……好快……不要了……」陳嘉憐騎在他身上一起一伏地,完全接納他的強勢頂擊,她的花穴跟他的粗大不斷地摩擦刺激,濕潤的花穴蠕動擠壓著他的男根。

「你真緊,咬得我很舒服。」男人咬著牙抒發著快慰的感受。

每一下擊打都深深地沒入到花穴最深處,她抬著嬌臀承受他的插入,拍打聲不絕於耳。

猛烈地進出了許多次以後,他猛地將她一提,再無預警地完全放手,使她受重力作用而重重地坐落到他的粗長上,「啊……」這麼深、這麼重的沒入,讓她再一次得到高潮。

小穴拚命地收縮抽搐,最後,邢墨深將巨碩深深地頂入她的花房靜止了一瞬,暢意地在她的身體裡徹底噴射出精華。

瘋狂而激烈的歡愛過後,可憐的是陳嘉憐的身體,縱慾過度的後果,就是全身像被拆了重組一般;她忍不住哀哀叫地起了床,不意外地發現邢墨深已經上班去了。

下樓後,夏姨慇勤地幫她張羅著食物,在她用餐的過程中,夏姨告訴了陳嘉憐一個非常好的消息。

「小姐,少爺吩咐下來了,你如果有需要外出的話,隨時可以讓司機載你去。」夏姨笑呵呵地對她說。

這小兩口開始和好了呢!夏姨在心裡思忖著。

「啊,看我這記性!少爺還留下了這張信用卡,說你出去時可以用的。」夏姨把信用卡跟寫著密碼的紙條,一起交給了陳嘉憐。

陳嘉憐默默地接過,心中不禁自嘲了一下。看來她的「金主」昨晚真的很盡興、很滿意。

吃完飯後,陳嘉憐偷偷地打了電話,先通知好友葉藜準備好,然後就喚來了別墅裡的司機,載著她離開了別墅。

很快地,就到達了她和朋友約好的高級服飾店,陳嘉憐下了車,就故作悠閒地跺進了服飾店;司機就在店外面等著,為防打擾了陳嘉憐的興致,並沒有亦步亦趨地跟著她,這給了陳嘉憐一個很好的機會。

在店裡面,陳嘉憐很快就找到了好友跟小宇的身影。

「媽咪!」小宇快速地向陳嘉憐跑過來。「小宇!」她緊緊地抱住了小宇,想念之情瞬間得到了滿足。

「真拿你們兩個沒辦法欸,不知道的人看見了,還以為你們母子倆在演電視劇呢!」陳嘉憐的好朋友葉藜,受不了地看著這對超誇張的母子。

這家服裝店的老闆是葉藜的朋友,因此為她們的相聚提供了絕佳地點。

三人在服飾店裡的沙發上坐下來,陳嘉憐懷抱著兒子小宇,問他:「小宇,這幾天媽咪不在身邊,有沒有想念我呀?」

「有啊!」小宇乖巧地重重一點頭。

「乖!」陳嘉憐也重重地在他臉上「啵」一口。

「喂喂,你們給我差不多一點,要不要更肉麻一點啊?」葉藜挑眉不屑地道,卻在下一秒又要求,「小宇,你也來給乾媽『啵』一口。」說完,她主動將俏臉湊上去。小宇有求必應地「啵」了葉藜的臉一下。

「小宇真可愛,好乖啊!」葉藜一副滿足的樣子,完全無視陳嘉憐那一臉鄙夷的神情。

玩夠了以後,葉藜才開始跟陳嘉憐談正經事。

「你這次又惹上那惡魔了?」葉藜直接就問。

陳嘉憐垂下眼,輕輕地點頭。

「我就知道,不然也不會讓小宇來我這裡了!那你打算怎麼辦啊?」

「我也不知道。」陳嘉憐真的感到茫然了。

「我以為你回來前早就作好了打算,原來是一頭熱就回來了;其他的事可以不管,但小宇怎麼辦?如果讓那惡魔知道了小宇的存在,他絕對不會不管不問的。」

葉藜說的話一針見血,她當然是抱著僥倖的心理,想回來有他在的城市,想不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現在最怕的就是他會跟自己搶小宇。

她什麼都可以不求、不要,但絕對不能沒有小宇!

「我真的不知道,現在不能讓他知道小宇的存在,所以小藜你一定要幫我!」陳嘉憐一臉的彷徨。

葉藜輕歎了一聲,「我一定會盡最大的能力去幫你的,不過你自己也清楚的,小宇終究跟他有著血緣關係;而我只是一個外人,這事情如果真的爆出來了,那是完全沒有我出聲的份,你們之間的問題,還是得由你們解決。」

好友說的話陳嘉憐怎麼會不明白,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嗯,那小宇我就先幫你照顧著囉!當然,這件事我是非常樂意幫忙的。」沒辦法,小宇真的是非常可愛乖巧、惹人疼的孩子,簡直讓人愛到不行。

葉藜也不禁有點替那惡魔邢墨深感到可憐,居然還不知道自己有了這麼可愛的兒子。望著自己懷中,因為窩在媽媽身邊而昏昏欲睡的兒子,深深的憂慮浮上陳嘉憐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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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29:31
第九章

在特別叮囑小宇要聽葉藜乾媽的話之後,陳嘉憐就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服飾店。

司機見她上車,問了句:「小姐,你沒買到合意的東西?」

陳嘉憐心情沒來由地有點沉重,就不甚在意地點點頭。

司機識相地閉上嘴,繼續平穩地開車將陳嘉憐送回別墅。

這一天,邢墨深沒有按時回來吃飯,獨自吃完飯後,陳嘉憐就百無聊賴地待在房間裡,心裡想念著可愛懂事的小宇。

十點半過了,他還沒回來,陳嘉憐覺得今天有點累,就逕自洗個澡後躺在床上。

睡得朦朦朧朧的時候,感覺身後有人貼過來了,然後耳垂一陣的濕熱,顯然被什麼東西含住了;陳嘉憐在睡夢中皺起眉,小手不耐煩地揮了揮,想擺脫這擾人清夢的東西。

可身後的人卻不願配合,細碎的吻不斷地在她耳後落下;陳嘉憐被那酥酥麻麻的感覺弄得身子一顫,終於醒了過來。

「不要弄……」他昨晚跟她滾床單滾了一晚,今天又想要?到底有完沒完!重欲的男人真可怕!

「你真是不乖呢!想讓我怎樣懲罰你好,嗯?」在她耳邊低語,呼出的氣息讓她覺得癢癢像只傭懶的小貓,陳嘉憐縮了縮肩膀,身子蜷縮成一團。

「你到底想怎樣……」她喃喃著,還是好想睡啊……

「那孩子真是可愛,叫什麼名字?」他狀似不經意地問。

陳嘉憐猛地睜大了眼,整個人完全清醒過來,她迅速地從床上坐起來,非常防備地望著他,「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邢墨深冷冷地望著她。

「小宇……這不關你的事!」陳嘉憐緊張地說。

「你儘管繼續說謊,或者能考驗一下我的耐心底限。」他那射向她的眼神非常銳利。邢墨深當初聽到她提出要出去逛街,就知道有什麼不妥,因此特意吩咐司機去看好她;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這麼大膽,偷偷摸摸地去見的就是他們的孩子!

天殺的,如果她不去跟小宇見面,邢墨深還不知道當年她替他生了個兒子!

那孩子今晚被他從葉藜那裡接回到邢家大宅,他的母親,甚至是跟他不對盤的父親,一見到孩子都歡喜得不得了,直呼那孩子活脫脫就是邢墨深小時候的樣子。

這孩子毫無疑問是他的兒子,邢墨深真的暴怒了,她的膽子真的比天大!

「我、不要搶走我的小宇,我不能沒有他……」陳嘉憐惶然地看著他,泫然欲泣的樣子。

「我說過只要你乖乖的,我是不會難為你的;但你的膽子也蠻大的嘛!你說,讓我怎麼懲罰你好呢?」伸手捏著她的下巴,他猶如惡魔一般邪惡地說。

「我求求你,不要將小宇從我身邊帶走,你說什麼我都會乖乖聽話的,好不好?」陳嘉憐哀求地拉著他的衣服。

「很好,記住你現在說過的話!如果你再有任何事情瞞著我,你就作好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兒子的準備吧!」惡狠狠地扔下這句威脅的話,他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陳嘉憐整個人軟倒在床上,心中一片哀戚。

邢墨深這晚沒有留在別墅裡,而是駕車回到了邢家大宅;握著方向盤的指節發白,他心中暗暗地決定,六年了,她跟兒子的生活中都沒有他的存在;但從今天開始,她下半輩子都得有他的參與!不管她的心裡有沒有他,至少他能抓牢她的人!

返回到邢家大宅,邢墨深一進大廳,就看到父母正坐在沙發上陪小宇玩。

兩老對這小宇可是寵愛到不行,即使小宇想騎到他們頭上,他們恐怕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的。

見到邢墨深進來,小宇停下了遊戲的動作,圓圓的大眼直直地看著邢墨深,眼神中有興奮、有期待,又有點害怕。

因為小宇記得邢墨深說過他是爸爸;爸爸耶,以後學校的同學都不能說他沒有爸爸了!但爸爸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媽咪說要聽乾媽的話,但後來乾媽又說要聽爸爸的話,反正就是要聽話就行了。

小宇乖乖地端正坐姿,小鹿般的眼睛一直看著邢墨深。

邢墨深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頭髮,「你平時都幾點睡?」

「十點。」小宇誠實地回答。

邢墨深看看大廳牆上掛的鐘,「現在已經超過了十點,讓管家伯伯先帶你去房間休息了,好嗎?」邢墨深看著小宇的目光是很柔和的。

小宇點點頭後,就讓管家伯伯牽著手,上樓睡覺去了。

笑呵呵地送走了小宇,邢媽媽就正色對邢墨深說:「你坐下來,有事要問你呢!」一早就準備好被「審問」,邢墨深坐下了。

「小宇的媽媽是誰,怎麼小宇的事之前從沒聽你提過?」

一問到這個,邢墨深心頭就升起一股怒氣,「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真是諷刺啊,他之前可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邢媽媽覺得很奇怪,明明自己兒子也不是濫情的人,絕對不是會亂搞男女關係的個性;這許多年來,甚至連花邊新聞都沒有過,害她還一度懷疑兒子的性取向;但現在這情況也未免太跳躍了,兒子突然就帶了自己的乖孫回來,令人一頭霧水。

邢墨深揉揉額角,不太想解釋,只好盡量推搪過去了,「小宇母親在我外面的別墅裡住著,過兩、三天,我會帶小宇去別墅過夜的。」

「住在外面的別墅啊?這多不方便,你有空就直接帶那女孩子回來住嘛!好讓我們直接照顧她;還有,千萬不能怠慢人家……不行、不行,我看啊,你還是明天就把那女孩帶回來吧!」

邢媽媽已經知道兒子對小宇的媽媽是認真的,知子莫若母,如果兒子對那女孩沒有感覺,怎麼可能會讓她住進那棟別墅?邢媽媽可沒有見過有其他女孩住進去過。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自有打算了。」邢墨深的回答避重就輕,想要快速地結束話題。

「哼,你這種硬性子,到時不要把人家給逼走了,到時哭都沒用。」邢父看不過他這副樣子,涼涼地打擊道。

邢墨深的臉沉下來,「我自有主張。」說完,他直接結束話題,上樓去了。

什麼都沒有打聽出來,邢媽媽只能歎氣。

「你看看,你教的兒子,都成什麼樣子了?」邢父生氣地說。

「對、對,教兒子沒你的份!都不知道你們怎麼回事,總是貼錯門神似的爭鋒相對,真是沒完沒了!」邢媽媽輕哼。

邢父聽了又繼續反駁過去,於是大廳裡,兩個都過半百歲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著,但大宅裡的僕人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這可是兩位老人家夫妻間的情趣呢!

「小宇!」

「媽咪!」一大一小的兩人抱在一起,每次分開過後再見都會這樣。

用力地親了兒子一口,陳嘉憐覺得自己真是太想念他了!

「進去再說。」邢墨深站在一旁提醒道;陳嘉憐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還站在別墅門口。

牽著小宇的小手,陳嘉憐跟小宇走進別墅;跟在後面的邢墨深望著他們的身影,臉上不自覺地勾出一抹笑,整個臉部表情都變得溫和了。

「有沒有乖乖的聽話?」陳嘉憐抱住小宇問。

「有啊!」媽咪說每時每刻都要有禮貌、要聽大人的話,他都記得的。

「真是乖小宇。」

想當初,一個人帶著小宇六年,還要代替爸爸的部份教導他,不能說不辛苦;六年前,外公的逝世、加上邢墨深的變心,讓她幾乎感到絕望而撐不下去時,卻發現自己懷了小宇,所以小宇是她所有的希望所在。

看著兩母子融洽的互動,邢墨深突然出聲:「對了,我已經幫小宇報了一所學校,過幾天就能上學了。」

陳嘉憐靜了一下,「真的要讓他去上那所學校?我覺得普通的學校比較好。」她忍不住地抗議;邢墨深找的是一所貴族精英學校,他給她看過資料了,學費貴得令人咋舌,但她覺得,或許去讀普通的學校,會更有利於小宇的正常成長。

「那個學校的老師是最好的。」像所有的父母一樣,邢墨深什麼都要給自己的兒子最好的。

陳嘉憐沒有再說什麼;那天邢墨深接走小宇後,她就真的怕了,知道他說到做到,如果自己惹惱他的話,可能真的永遠見不到兒子了。

誰教小宇是她的罩門,他可惡地利用這點,讓她不屈服都不行;反正她現在是不敢觸動他的逆鱗了。

晚上,邢墨深洗好澡出了浴室,房裡沒有陳嘉憐的蹤影,他轉而走到隔壁小宇的房間,果不其然地找到她了。

陳嘉憐趴在小宇的床邊睡著了,手邊有一本打開的故事書。

而讀故事的陳嘉憐睡著了,聽故事的小宇卻還躺在床上,睜著圓圓的眼睛還沒睡著;邢墨深看到這一幕真是哭笑不得,這小女人講故事是哄小宇睡,還是哄自己睡的?小宇見他走進來,輕輕地喊了聲:「爹地。」

邢墨深走到床邊,輕聲卻不容置疑地說:「噓,不要吵,閉眼睡覺。」見小宇乖乖地闔上眼後,邢墨深就將陳嘉憐抱了起來,回到主臥室。

陳嘉憐懶懶地在他胸前磨蹭了幾下,很溫馴的樣子,也只有這個時候,這小女人才會對他撤下心防。

將她輕輕放在房裡的大床上,邢墨深在她身邊躺下;本能地循著熱源,陳嘉憐將身子貼上了邢墨深的身體,小嘴發出了滿足的輕哼。

胸前的柔軟隔著薄薄的睡裙,貼上了他的胸膛,微凸的乳尖擠壓著他,還在睡夢中的陳嘉憐,完全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又挑起了他的慾火。

邢墨深的胯下迅速地硬挺起來,她對他的誘惑和影響力,大得讓他感到不可思議,常常她無意的小小舉動,都會挑起他的慾望。

此時,他的男性已經腫痛著,急需要獲得她的撫慰。

大手快速地撩起她的睡裙,露出了那被薄薄底褲包覆著的女性私密;邢墨深伸手覆上她的私密處,隔著蕾絲內褲撫摸了幾下花穴門後,倏地用手撥開了遮住小穴的布料,直接就袒露出窄小的穴口。

摩挲了一會兒那粉嫩的花瓣,接著粗粗的指尖分開兩片花瓣,找尋到那小小的穴口,指頭猛地就鑽進去了。

「嗯……」被異物填充的感覺,讓睡夢中的陳嘉憐嚶嚀了一聲。

花穴裡還是很乾澀,邢墨深艱難地終於讓長指都進去了,他由慢到快地緩緩抽插著手指,花壁受到了摩擦刺激,漸漸地分泌出花蜜,濡濕了他的手指,也讓花穴濕潤起來,於是他的手指進出得更快、更用力了。

像是嫌不夠地,一下子將抽插著的手指變為三根,窄小的穴口被撐得大大的,然後手指一起狠狠地插了進去。

「啊……嗯!不要……」小穴一下子被他的手指撐得滿滿的,陳嘉憐怎麼可能還睡得著?

她立即就醒了過來。

三根粗指插入撤出一陣後,感到那花穴的濕意夠了,邢墨深就收回手指,大手解開巨挺的束縛,撫摸了棒身幾下,就對著花穴口一鋌而入。

「啊,好大!你慢一點……」他進入到溫暖濕潤的花穴裡之後,就急速地抽挺起來,大手提起她的一條長腿,方便他從側面更深入地挺進;陳嘉憐只覺得自己的花穴飽飽脹脹的,舒爽的酥麻感卻從交合的地方,不斷地升起擴散,花液四溢橫流,而她的呻吟聲也越來越大。

滑膩的水聲不斷地隨著他的進出而響起,他的巨大兇狠地進攻著,享受著她那緊窒小穴的夾弄;陳嘉憐也忍不住地隨著他的抽插,而款擺腰肢迎合著,小穴自動地一夾一吸,按摩刺激著男人的巨根。

她被他衝撞得一晃一晃的,胸前的乳尖不停地搖擺,她含羞地將腦袋靠在他的胸膛,意外地卻清晰地聽到他那輕輕的喘息和悶哼;她第一次發現,原來男人動情的時候,也會忍不住地呻吟!那醇厚沙啞的嗓音,讓陳嘉憐覺得更曖昧、更羞人了。

於是小穴吸得更用力了,慢慢地開始收縮,蜜液濕透了兩人下體交纏的地方,沿著大腿流下,弄濕了床單。

突然,邢墨深一個翻身,讓她躺在他的身下,而過程中巨碩一直都還是插在她的小穴裡;翻身時,巨大就在花穴裡轉了一圈,密不可分地細細摩擦了整個花壁,最敏感的地方也被擦過,讓陳嘉憐舒服得顫了一下身子。

將她的雙腿彎起、壓到胸前,她的臀部就連帶著被提起,花穴向上地完全曝露,小穴口周圍佈滿了蜜液,巨大的男根正插在小穴裡;邢墨深跪在她的兩側,大起大落地由上往下抽撤,每一下都重重地擠入到花心最深處,然後再快速地抽出,再狠狠地擊入花心,大大地撐開了花穴口。

緊湊的律動讓她一副要暈過去的銷魂樣子,一直喊叫著而無法閉合的小嘴,嘴角也淫靡地滑過一道水痕;邢墨深見到了,俯身伸舌將那香津舔去,捲入口中後吞下,然後將她的舌吸入嘴中,不斷地捲弄,互相交換者蜜津。

唇舌交纏一陣後,他放開了她的小嘴,在她的耳邊低笑,「你真甜,這樣舒服嗎?」問著時,硬挺重重地插了她的小穴兩下,次次都擊到底。

「舒、舒服……」陳嘉憐小嘴微張,表情嬌媚地回答,激情的歡愛讓她的理智變得迷亂不清。

「真乖。」她的馴服讓他得到很大的滿足,於是開始更狠、更猛地挺進撤出,像不把她玩壞不罷休似的。

花穴口很快被摩擦得紅腫,一張一合地吞吐著他;終於,在他狠進猛出幾十下以後,邢墨深深深地進入到她的花穴深處,射出了所有的炙熱。

「再給我生一個孩子吧!」他邊釋放,邊在她耳邊低語。

一大早,陳嘉憐跟邢墨深、還有小宇就起床了,三人在飯廳裡吃著早餐;陳嘉憐昨晚又被邢墨深折騰了一晚上,今早還有點睏,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因為今天是小宇開學的第一天。

自從小宇出現後,邢墨深就訂下了規定,週日到週三,小宇就睡在別墅,而週四到週六則住在邢家大宅裡;當小宇住在別墅時,就由陳嘉憐跟司機一起接送上下學,回邢家大宅時,則直接由司機接送回家。

陳嘉憐以為邢墨深在小宇回大宅的前四天裡,會一起回邢家大宅睡,結果根本就不是!無論晚上小宇是不是住在別墅,邢墨深都會回到別墅裡跟她一起睡!本來小宇習慣跟她一起睡的,現在也被他霸道地勒令說不許了。

現在他每天晚上都要跟她索歡,搞得她每天都睡不飽,這傢伙真是太霸道了!但她心裡卻不受控制地,為自己能讓他失去理智地瘋狂而感到竊喜。

三人吃過早餐就一起出門,司機先把小宇載回學校;臨下車時,陳嘉憐抱起他親了一口,然後看著小宇進了學校大門,才讓司機開車。

這時坐在陳嘉憐旁邊的邢墨深,已經開始看文件、接電話地工作起來,陳嘉憐會靜靜地坐在一邊,不打擾他工作。

車子接著就到達邢氏企業大樓門口,邢墨深將資料收拾好拿著,卻坐在那裡沒有急著下車,他只是目光炯炯地看著身邊的小女人;陳嘉憐垂下眼,知道他在提示什麼,最後耐不住他炙熱的視線,就傾身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吻。

然後邢墨深才滿意地下了車。

司機最後就把無奈的陳嘉憐送回別墅裡。

小宇到了學校之後,就乖乖地坐在座位上課;這間學校的校服設計都是歐洲風格,小宇穿起那套制服非常適合,也許因為從父親那邊得到了身材上的遺傳基因,他整個人就活脫脫地是個小俊男,配上那乖巧的性格舉動,儼然就是個小紳士。

這使得小宇在學校裡很吃得開,老師疼他、其他小朋友也喜歡跟他玩;但有個問題就是,他很容易就淪為其他小朋友的爭奪對象,常常有小朋友為了跟他一起玩而吵起來。

他們班也有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女孩,名字叫小靜,在班上也很受歡迎,但她卻不像小宇那般乖巧,簡直就是被寵壞的孩子。

這天,小靜就直接過來命令般地要求小宇跟她一起玩。

小宇不是很喜歡小靜,總覺得她好兇、脾氣好壞,就搖搖頭說:「不要。」

從來都像小公主一樣被對待的小靜,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招絕過?馬上就不高興了,然後還指著小宇說:「你欺負我!」

小宇覺得她很奇怪,都在說著奇怪的話,就不想理她,直接走開了。

小靜從來沒有這樣被人嫌棄過,當下很是生氣,最後乾脆「哇」地一聲哭起來了。班上一向都很關心小靜的小胖馬上就走過來,「小靜,你怎麼哭了?」

結果小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哽咽著說:「他欺負我!」

小胖聽了很憤怒,他很喜歡跟小靜玩的,只是小靜都不太跟他玩而已;現在就像自己心愛的玩具被人搶去了一般,於是忍不住地上前一把推倒了小宇。

小宇倒在地上,卻很不服氣,他覺得自己才是被欺負了,於是站起來,反過去推倒了小胖;後來就演變成兩人互相扯著衣服,在地上滾打著。

小靜見到他們打架,反而忘了哭,變成害怕地大喊,「老師,有人打架!」似乎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就這樣,事情鬧大了,老師當天就打電話叫陳嘉憐去學校。

陳嘉憐接到電話後很忐忑不安,馬上打電話通知邢墨深;邢墨深聽她說完,馬上就趕去了學校,那時候陳嘉憐已經先請司機載她一程,率先到了學校。

在班主任的辦公室裡,小胖的母親也在,還有渾身髒兮兮、誰也不服誰的小宇跟小胖;小胖母親與小胖的樣貌、外形很相像,都長得胖胖的。

陳嘉憐見到小宇,連忙檢查他有沒有傷著哪裡了,心裡又心痛、又傷心。

「小宇,你怎麼會跟別人打架?媽咪不是說過,任何時候都不可以跟別人打架嗎?」只見小宇咬住嘴唇,眼睛裡水汪汪的,卻倔強地不出聲。

「我說你是怎麼教孩子的啊!怎麼打傷我家小寶貝?真是沒家教!我一定會追究到底的!」

陳嘉憐緊緊地皺著眉,雖然小宇打架也不對,但她知道兒子不會無緣無故惹事的,而且對方家長說話實在是太難聽了!她剛想出聲反駁時,後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這位女士說話請注意一點,沒家教的話語,說出來讓孩子聽到,只會影響到孩子;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我會聯絡我的律師解決。」邢墨深在陳嘉憐身後出現,不悅地對小胖媽媽說著一語雙關的話。

陳嘉憐望了邢墨深一眼,後者站在她身旁摟著她的腰。

旁邊的班主任見氣氛有點僵了,馬上出來打圓場,「大家請先別吵,班上其他的同學說了,這次不是小宇的錯,也不是小胖的錯,只是由於一點誤會,所以才會這樣的,他們也應該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犯了,對不對?」

班主任親切地問小宇跟小胖,兩人慢慢地點點頭。

「這樣就好,兩個人以後要記得好好相處喔!」

「老師,但是我們小胖都被打了耶!怎麼可以這樣算了呢?」小胖媽媽得理不饒人,一副潑辣地要求追究。

「這個,小胖媽媽你可能有點誤會,聽班上的其他小朋友說,好像是小胖先動手的喔!」班主任眨眨眼,跟她解釋著。

「是嗎?」小胖媽媽聽到了,當下就有點心虛,不復之前那麼理直氣壯了。

「但我查明了,一切的確是小小的誤會;但他們的確不應該打架,我也已經給了他們小小的懲罰了,現在你們可以先帶著孩子回家。」

陳嘉憐只聽不語,聽到老師說是小胖先動的手,心裡有點放心,至少不是小宇先挑起的;但兒子回手跟別人打架也是有錯的,所以這時只好先隱忍。

邢墨深沒有說話,就站在她身邊,無形中給她力量。

回到別墅後,陳嘉憐就追問小宇是怎麼一回事,但小宇也只是一臉委屈地不肯說。因為媽咪說過怎麼都不能打架,還有不能欺負、弄哭女孩子,他哪裡知道小靜為什麼莫名其妙地自己哭了起來?他也覺得很無辜、很委屈啊。

陳嘉憐見小宇什麼都不肯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吃完飯之後,邢墨深就輕輕地對陳嘉憐說:「不要擔心,交給我。」

接著就喊了小宇進書房。

兩父子在書房裡談了好長時間,邢墨深吩咐陳嘉憐不能偷聽,弄得陳嘉憐心癢癢的,好奇得不得了。

洗完澡後,她就在臥房裡一直等邢墨深回房,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他走進房間了,陳嘉憐馬上從床上撐起身子,好奇地問:「你們到底都說了些什麼?小宇有說是因為什麼事而打架嗎?」

看到她一臉疑惑地問,他挑挑眉,突然有點壞地勾勾唇角,「這是男子漢之間的秘密。」

「什麼?」陳嘉憐蹙著眉,不解地再問。

「你真的想知道?」邢墨深邪惡地誘惑著。

她點點頭。

「那……」邢墨深在她耳邊說著透露秘密的條件。

聽完他的話,陳嘉憐的耳朵都紅透了,臉上也浮現紅霞;他、他真是太惡劣了!居然要她幫他……才肯告訴她。

他居然還用那麼正經的語氣,說著那麼赤裸淫蕩的暗示!

陳嘉憐將頭一扭,不再理他地直接躺下,不說就不說,她才不稀罕!

邢墨深望著她氣呼呼的表情,他眼底的笑意很濃、很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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