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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余萌萌]總裁,我想把你[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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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52:32 |倒序瀏覽 | x 2
總裁,我想把你 作者:余萌萌

男歡女愛,她小心委屈的藏著愛意,就怕惹他生厭;
日久生情,他霸道強勢的說著情話,只想哄她回家。


在小員工淩思渺眼中,公司大總裁沈拓宇是個家世雄厚、
俊帥多金的特優男,想討好他的女人,應該大排長龍才對。
可她不懂為什麼大總裁會一次又一次被女人給拋棄?
而天生情商不高的她,竟然趁著酒醉,把大總裁給「強睡」了,
還連睡了兩次!只是,一夜貪吃過後,溫柔大總裁成了冰山男,
冷酷又無情的要她能有多遠閃多遠,最好別在他眼皮底下出現。
那他為什麼又來戲弄她?害她天真的以為暗戀成真時,
大總裁身邊勾搭的美人卻要她明白,她不過是個床伴!
大總裁沈拓宇無意中發現,他的公司請了個傻女,個性衝動,
心地善良,還動不動就幫人扛黑鍋。他以為自己不過是好玩,
才會逗逗她。那一夜教他難忘,所以他霸道的抓她來又啃了幾次,
反正你情我願,他不欠她。只是他都從頭到尾啃了這麼多遍,
不但沒有厭倦還上了癮,卻在狠心分手時發現,他的傻女去相親了!
他,情場浪子,不但沒有拍手叫好,還很野蠻的將人給扛回家,
因為她是他的女人,他這輩子都不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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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53:07
第一章

白皙小巧的手,摸摸摸,觸碰到了一樣火熱、硬中帶著彈性和稍微的絲絨般質感的柱狀物體,再摸,握緊,突然定住,鬆手,再握緊,像是想確認般地擼了幾下,然後……

沒有尖叫,沒有大動作的雞飛狗跳般揭房動瓦、反抗哭鬧,只見那手嗖地一下縮回去,然後一個同樣白皙的身體,遮遮掩掩地從床上坐起來,探摸著向床下搜尋早前被脫了一地的衣物。要從糾纏在一起的布料中,分辨出哪些是男人的,哪些是自己的,頗不容易。

拉拉扯扯,已經找得差不多了,卻見床上伸出另一隻蜜色的大手,一把將縮成一團,企圖遮掩著身子的女人拉回去,隨即一扯一扔,好不容易找到的大半衣物又脫了手,飛回床下。

一具修長健碩的蜜色身軀隨之覆蓋而上,剛才被激發得越發昂揚的柱體,也硌得被壓在身下的軟綿發紅生疼。

「痛痛痛痛痛……」一連串小小聲的痛,皺成包子一樣的臉,不知道是因為被壓制硌得慌,還是因為體內隱隱抽痛的不適。

你媽啦,她可是昨晚才一失足,不慎破了身子,哪禁得起多次的折騰。

痛?壓在其上的男人微微瞇起了好看的桃花眼,剛睡醒的起床氣未消,每當晨起時會朝氣蓬勃的某物,也怒氣騰騰地張揚著。

本來沒想過再來一次的,一夜春宵已經是極限,是這個沒腦子的女人,剛才用手將它和他同時擼醒了。見過沒腦子的,沒見過這麼沒腦子的,怕痛還敢去招惹男人的慾望,這是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淩思渺,你自找的……」上面是唇抵著唇低喃,下方的昂揚也在大掌的幫助下,找到了入口,火熱的圓端滑蹭了幾下,略有潤意的入口卻強自堅持著,死活不肯輕易投降,緊閉著又隨著扭動的身體躲閃,並不容易進入。

太過粗壯的東西進不去,那就先用手指擴張,細了許多的指節就著濕潤,分開柔嫩的兩瓣,然後破開緊緊纏繞著的嫩肉,一節節緩緩沒入。

「嘶……」被侵入的不適感,讓原來咬著唇,羞得滿臉通紅、左閃右躲的淩思渺大大地抽了口涼氣,倒也不是痛,只是感覺自己身體深處又被硬生生地破開,那不堪回憶的、火熱纏繞的記憶,以及昨晚鈍鈍的疼痛,一起湧回腦海。

形式不如人,被壓制得死死的,除了可以輕微地扭動外,全身的自由都不掌控在自己手中。

男人只用自己的身體,以及一邊大手就輕易地制伏了她,腿腳糾纏著彼此,還能空出一隻手去她身上翻攪使壞。身體被強行侵入,內裡的軟肉哪肯示弱,緊緊地逼纏著男人的手指,潤意一絲絲、一股股地逸出,黏黏滑滑地湧現。

手指從一根變成兩根,努力曲指擴張,為的就是能讓她輕鬆一點接納。

可惜女人卻不領情,叫聲又從弱弱的小小聲哀叫變得有些大了起來:「痛啊……哎呀,你不要再進來,出去,好癢……」

「癢就對了,傻瓜,這不叫痛,這叫酸。」隨著男人慵懶的語氣,手指迅速抽出,取而代之地將碩大燙熱的硬挺,一挺身,破開灌滿,攻掠城池塞了個滿滿當當。

「嗯啊……疼啊……不要了……」求饒的叫聲更大,卻軟軟柔柔地讓男人覺得更火熱刺激,他身下動作不停,臀部因為用力而收縮,線條健美挺碩充滿了陽剛的氣息,蜜色的背部皮膚,在微涼的清晨也因為激烈的動作染上了一些薄汗。

挺動著,狠狠地撞擊著,配著些微的水聲和拍擊聲,還有床微微的晃動聲,很是淫靡。

「嗯,怎麼樣,夠不夠厲害?」劇烈地動作著,男人聲音帶著微微的喘息,在淩思渺的耳邊輕柔卻清晰:「我是不是因為床上功夫不夠好,才找不到女朋友,你現在親自體驗過,以後可以不用猜了。」

有意的懲罰,在圓潤的肩頭有些微用力地舔咬著,滿意地看到潔白的肌膚上,暈染開一個個紅痕和齒印。

淩思渺感覺自己像是大海中暈蕩的小船,頭腦發脹無法思考,身體被充實地灌注著,撞擊著,酸酸麻麻地,被磨擦得整個人發軟,被壓制得缺氧的身體卻又貪戀著皮膚相擁的溫暖。

他的手得了空,就去揉搓她胸口的綿軟,帶著從她體內沾染著的濕潤,滿滿當當地抓揉著她胸乳。

明明被抓捏得生疼,嫩白的乳肉也泛出紅痕,在他的指縫被捏擠出種種形狀,它們沒有因此服軟下去,反而感覺在隱約的疼痛中,帶著更強的脹意,努力硬巍巍地綻放在他的掌心。

這時的他像是和她有仇,身下如利刃般破開她的柔嫩,手也毫不容情地搓捏著她,還有他的唇齒,時而溫柔地在她唇間攪動吸吮她的舌,帶動津液氾濫,時而卻磨齧啃咬她的脖頸,以及耳際那些柔嫩怕癢的地帶,引發她喘息不止的告饒。

是快樂更像是折磨,酸脹麻癢,全身快要散架一般,只能攀附著他,哀叫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意義的單音節字,迷迷糊糊間,她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這個人恐怕是很記仇的。

在兩次將淩思渺翻來覆去折騰了個遍後,某個證實了自己功能不僅健全,而且很是強大的男人,心滿意足地從她體內退出,帶出一道深深的濕痕印在淩亂的被褥上。

看著這濕潤的痕跡,男人滿意的笑容更甚,而淩思渺則漲紅著臉,埋頭在枕間不敢再看,就連身體酸痛而引發的哀嚎,她也只敢小小聲地叫喚。

他噴灑的體液還兜在沉甸甸的套子裡,這些水潤的痕跡,證明了在這激烈的性愛中,她也得到了怎麼樣的滿足,於是他大方地抱起全身羞紅、軟癱無力的淩思渺,兩人一同進入浴室沐浴清洗。

一出浴室,混亂的床單上淺淺的紅,提醒兩人昨晚曾親密糾纏的現實。

「你……第一次?」男人聲音淡然,臉上卻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為難,恰好被淩思渺捕捉到。

啊!他不會是認為自己會藉此來逼他負責任吧?轟地一下,淩思渺腦子慌亂了。

對,她是初次,可是昨晚……難道只怪他嗎?

她的臉漲得通紅,喉間吞嚥了幾下,低聲說:「沒關係,沈總不用想太多。」想了一下又補了句:「我自己也有責任。」昨晚酒醉以後……挑釁、糾纏、主動……

沈拓宇僵了短暫的幾秒,緩緩轉身,桃花眼微瞇,笑容竟然有些妖豔的美感,「我餓了,會做早飯嗎?」

本來正處於激動與懷著壯烈思想的淩思渺愣了,好半天才胡亂地點頭,「會。」

站在乾淨整潔的廚房裡,煎雞蛋和培根當早餐時,淩思渺感覺自己仍處於混混沌沌的狀態,她有些弄不清楚這到底是因為宿醉,還是因為仍然接受不了自己和男人上了床的事實,特別當這個男人,還是她公司的老闆。

失去了終究是失去了,難過也換不回來,有些心酸,吸吸鼻子,讓自己不要再想了。

扭頭看到沈拓宇似乎拿了張紙,在餐桌上寫著什麼,微微一怔,她在這邊煩惱,他倒已經忙碌到連用餐時間都不放過了。

這時淩思渺那一旦過去了就不再想的隨遇而安的個性,發揮了作用。

她仍是大大方方地端出早餐,將大份的培根雙蛋往沈拓宇那邊放下,「沈總,吃早飯了。」

淩思渺到了他面前,還是會有些不自在,動作再大方,悄然湧現在臉上的潮紅,仍然出賣了她。

沈拓宇看上去再自然不過了,衣冠楚楚、清爽整潔,連髮絲似乎都沒淩亂一根,像是絲毫未受兩人發生關係的困擾,清俊雅逸的臉上,配上淡淡的笑容,更是悠然自得。

早餐盤子到了面前時,他正好收筆,「來,簽了它。」溫柔得快要滴出水的語氣,連筆帶紙一起推到淩思渺面前。

「這是什麼?」邊拿邊好奇地問,那邊的沈拓宇卻只做了個鼓勵她看文字的動作。

那頭沈拓宇動作優雅從容地用餐,這邊淩思渺拿著那張紙細細地看,她臉上的潮紅慢慢地消褪,呼吸略顯急促,臉色和表情變得一樣的蒼白,卻二話不說,拿起筆,刷刷刷幾下寫上自己的名字,想了想,又將手指印在那份還完全沒有動過的早餐盤邊,就著醬油染上顏色,往紙上按下一個淡淡的指印。

「對不起沈總,昨晚打擾了,我先走您慢用。」雙手遞上已經簽了字和印了指膜的紙。

沒有伸手去接,沈拓宇指了指她面前的早餐,「不吃了早飯再走嗎?」

低垂著的頭搖了搖,她的聲音平板而禮貌:「不了,添麻煩。」

他笑了,指了指房間,「裡面有更麻煩的也得收拾,多洗個盤子不算什麼。」故意歪曲她指的麻煩,又暗示兩人昨晚製造出來的痕跡夠多夠亂,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她這樣上道的樣子後,突然就來了這種惡趣味的興致。

淩思渺那一直低著的頭僵持了一下,然後一轉身,她進了房間。

這下有些出乎沈拓宇的意料之外,不由放下手裡的餐具,眼光追隨著她的行動。

只看她用力抽起床單,解開被套,將床單和被套吃力地抱成一團,然後臉就躲在這堆棉制物品下,只露出部分,悶聲繼續平直地說:「對不起,我會洗乾淨後再快遞過來,不會再給您添麻煩的。」

她本來就穿好了昨晚的衣服,現在抱著床單被子,後背挺得直直地就在沈拓宇的目光下,走出了他家。

沈拓宇沒有挽留,只是在她離開後,拿起她留在桌面上的那紙手寫契約,一張不顧她的尊嚴,要求嚴格劃清兩人界限的不平等條約,還簽得這麼爽快,而且,還蓋手印。

沈拓宇不自覺地用手指來回磨挲那淺淺的指印部位,有些來了興趣。

淩思渺,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傻瓜?

從淩思渺懂事開始,就曝露了其愛打抱不平、嫉惡如仇的直衝性子。

這事讓她媽挺愁的,因為淩思渺好打不平,但僅僅針對別人受到的不公平對待,要是事關她自己,卻從來不在意是否吃虧。

她媽覺得像自家女兒這種模樣和心地是好的,個性卻太衝動,總的來說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有些不適時的天真,過了頭的善良。放到古時候吧,扔去練練武藝,沒準是個行俠仗義的俠女;放到現在複雜的社會裡,卻很容易受到欺騙和傷害的。

想到這樣,唸書時就沒捨得往外頭放,可大學一畢業,淩思渺自己找了個外市的工作。

於是淩媽媽只好邊送邊嘮叨了一路,雖說年輕不怕吃虧,但也要多看看公司裡的其他人是怎麼幹活的,別太累了。

淩思渺覺得自己剛出社會,很多事情都不懂,公司裡都是自己的前輩,跟著、聽著、學著準沒有錯,於是她學到了也聽到了很多事,包括說公司老闆的閒話。

這家公司是美資企業,能夠當上公司CEO的人,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而這家公司目前的CEO沈拓宇,何止有兩把刷子。

在淩思渺聽到的八卦中,他渾身上下都能掏出好多刷子,有好家世且個人能力超卓不說,就連那張臉和身材也都是超優的,不比時下當紅的男模特兒差。

而最難得的是,這剛踏入三十而立的男人,還是溫文治癒系的,堪稱有臉蛋、有身材,也有內涵,公司下屬、合作方以及傳媒都一把誇的新好男人。

可是這個幾乎稱得上零缺點的男人,卻有一個讓人為他嘆息的地方,某方面運氣不好。

這樣的男人,理論上應該是四處桃花朵朵開,紅顏知已滿天下的,有這樣的條件,不下流也會自然而然地風流,該是桃花運好得不得了的人,可惜他偏偏不是。

他的情史被人關心了三年,有過四個女友,並不少,聽上去像是很多,可這男人據說是再專一不過了,每一場戀愛都談得分外的認真,每一個都傾心至誠地疼寵著,可是能夠長久開花結果的,卻一個都沒有。

每一次,都是女方琵琶別抱,桃花灼灼開去別處,留他黯然情傷卻君子般的退卻。

這樣優秀的好男人,這樣的運氣,怎麼能不讓一乾聽眾嘆一口氣。

淩思渺來公司不到兩個月,公司大BOSS沈拓宇,僅限於看過照片沒碰上過真人,可是關於他的傳聞和八卦,卻聽了很多。她進的是公司的市場公關部,公關部是緊跟著公司頭頭的,這些小道消息和傳聞,只要經由公關部傳出來的,真實度都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光憑相片和聽來的八卦,淩思渺那顆從懂事時起就經場軟得一塌糊塗的心,狠狠地為公司大BOSS心疼起來,這樣優的一個人,情路怎麼這樣坎坷。

淩思渺是個愛看小說,偶爾也會沉迷偶像劇或韓劇的人,這些故事裡,常常有一些不輸給男主角的超優男二,因為是配角,對女主角百般愛護、千分用心,最後也落了個黯然神傷的下場。

每次看到這樣的劇碼,她的心都會一抽一抽地難過,會更喜歡這些受盡情傷的男配角,有時恨不得衝到故事裡,對著女主角一頓狠抽或是死命地搖,一頓怒吼咆哮:「看清楚些,男配角更好啊!」

所以沈拓宇在她的眼中,也像是這些故事裡她喜歡的男二一般,惹得她心軟難過。

那顆心一軟一氾濫,每回有人再說起沈拓宇不利桃花的事時,淩思渺都會斬釘截鐵地插個嘴:「我相信像沈老闆這麼優的人,一定會找到真正懂得欣賞他的人。」

而淩思渺終於見到沈拓宇本人的那天,正好鬧牙疼去拔了智齒,請了半天假,拔完牙,肚子餓得要命卻苦於嘴巴裡麻藥未退,咬著藥棉滿嘴苦澀的藥味,啥都吃不了。

在餓肚子、血糖低,人又恍惚的時候,她懨懨然低著頭進了電梯,也沒有看電梯裡面有什麼人在,繼續低頭按了二十七層,整個人很不雅地斜靠在按鈕附近,軟癱著身子,遮住了整個按鈕面板繼續作垂頭喪氣狀。

「不好意思,能麻煩讓一讓或幫個忙按下三十五層嗎?」清柔好聽的男性嗓音略帶磁性,低低地恰好在淩思渺頭頂形成一個微微震動的氣旋。

淩思渺人不矮,可是這聲音卻十足地在她頭頂附近響起,還帶著些許清爽好聞溫潤的氣息。

男人的味道,還是一個很乾淨的男人的味道!

趁著淩思渺一吃驚一抬頭的光景,原來略顯緊貼在她身後的男人,已經俐落地用長指繞過她按了樓層,又很從容地在兩人間拉開了兩臂的距離。

「對……對不起……」略嫌口齒不清地道歉,她趕緊為時已晚地移開自己的身體。

一抬頭,愣了,這人她該見過。

現在淩思渺的腦子有點呆呆的,不太好使,足足用了五、六秒的時間緊緊盯著,才將那張俊逸雅致,又長了一雙斜飛的桃花眼的面容印進腦子裡。

在這當口,她咬著藥棉麻藥未退,必須得努力合攏的嘴巴忘了合,一道細細的銀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而她還恍然未覺,仍然在努力瞪大眼睛盯著對方看。

「沒關係。」對方視線掃過,微不可覺地皺了皺眉,然後很快又舒展開,像是為免尷尬,他噙了個淡淡的笑容,眼光不再和她的對上。

男人的本意是想給點時間,讓她收拾好現在呆滯的狀態,可惜等了又等,面前的女人仍然維持著那副傻傻的表情,直到電梯響起「叮」的一聲,二十七層到了。

淩思渺覺得這男人很好看,又高又帥,還很眼熟,他移開了視線,電梯裡只有她和他兩人,她更是光明正大地盯著看,眉峰扭皺成麻花樣般思考,好眼熟啊,他是誰啊?

眼看電梯門就要再次闔攏,男人動了,一手按住開鍵,又是清柔略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這位小姐,你的樓層到了。」

等到出了電梯,手上還拿著一包未開的小包裝面巾紙,淩思渺突然想到了,剛才幫她按住電梯,好心地遞上面巾紙,指了指她自己嘴角位置算是提醒的男人,就是傳說中的大BOSS沈拓宇啊。

嘖嘖嘖,果然是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啊,後知後覺的她僅是感覺真人還是比公司年冊上的相片帥多了,然後抽出面紙,面帶陶醉地印上嘴角,擦乾不受控制的口水。

她決定了,要奉這位BOSS為偶像,更加勤奮地替他祈禱,祝他早日尋到好歸宿。

年底事忙,可是絲毫不影響大家聊天聊八卦的火熱,聽說最近沈拓宇和某個世交家族剛留學回來的名媛走在一起了,據說沈BOSS對那個女孩噓寒問暖,出入關心,那個女孩卻仍然若即若離。

午休時候,吃完飯坐在茶水間裡啃水果消化的一眾男女,在那聊得是熱火朝天,就差沒有開盤口下賭注,賭這次沈BOSS能不能開花結果,抱得美人歸了。

女同事說:「好可惜哦,沈老闆長得這麼帥,那些女人眼睛是怎麼長的。」

男同事說:「你懂啥,男人靠的不是帥,靠的是能力。」然後小小聲、神秘兮兮地補充了一句:「沒準沈老闆……他不行……」

「據說有些男人身材高大,可是那裡卻成反比,可能很小哦。」另一位男同事也噁心巴拉地進行補充,一群人笑得亂七八糟。

這天淩思渺校對完一篇新聞稿,比較晚才進來熱飯,大家都吃完了在那聊天,她還在那埋頭啃飯粒。之前大家說的閒話她也聽到了,腦裡自然而然地回想起最近這段時日,她和沈拓宇又擦身而過好幾次,在一些會議和活動裡,也曾遠遠看過他在臺上意氣風發。

有一次還在公司附近,看到他和那個歸國名媛,當時一舉一動無不溫柔,對著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呵護備至。

正在苦思這樣好的人到底還差了些什麼的時候,就聽到那個不知道啥部門的男同事爆出那句話,害她一口飯哽在喉嚨差點沒噴出來。

不假思索的她,捏緊拳頭脫口而出:「就算性能力差又怎樣!重享受不懂珍惜的人才是傻瓜!」因為激動,聲音很大,斬釘截鐵又字字鏗鏘。

本來那些人只是湊在一桌小聲講,大聲笑,現在經淩思渺這樣一吼,全傻眼了。

因為不僅茶水間的人聽到了,外面緊挨著茶水間的辦公室裡正在午休的人,也聽到了,而那個無意中好心卻做了壞事,害謠言如火般燃起的女主角,猶自不覺地怒氣滿腔緊盯著那群人。

「哎呀,這可怎麼是好,本來嘛,市場公關部是替老闆宣傳造勢的,怎麼現在偏就從你們那邊傳出老闆的醜聞啊。」負責行銷部的季千邢打趣負責市場公關部的鄭翎。

鄭翎很平靜,「這事是個意外,說那話的人……我相信她不是存心的。」

「找個理由炒了吧,省得下次還有什麼出格的傳言又出來。」季千邢表達自己的意見,雖然是對鄭翎提議的,可是眼光卻看向沈拓宇。

背著鄭翎他做了個無聲的口形,單獨對沈拓宇來了句:「我這是在為你省事呢。」

沈拓宇笑了笑不置可否,「鄭翎,你意見如何?」

「留著。」既然問了鄭翎,他當然不會客氣。

「不管謠言是不是她造出來的,會在背後聊上司閒話的,都是些口嘴不牢的人,你這麼護著幹嘛?而且聽說她還因為某件小事得罪了人事部,你不嫌麻煩?」

季千邢還是堅持已見,他和沈拓宇、鄭翎三人是同學,沈拓宇接掌了這公司後,就高薪挖了他和鄭翎過來幫忙,一個負責行銷部,一個負責市場公關部,三個人關係很好,平時說話也沒啥忌諱。

鄭翎不贊成,「那丫頭只是性子直,有口無心,我觀察過幾次,她做事認真又肯擔責任,有時替人背了黑鍋也從來沒見過她抱怨。人事部那事,本來過錯就在人事那邊,她也是替人打抱不平而已,這樣盡責又忠心,工作做得不賴的人,不好找。」

聽完鄭翎的話,季千邢還想說什麼,卻看到沈拓宇衝他使了個眼色。

沈拓宇笑著說了句:「是鄭翎的人,就按他說的辦吧。」然後不甚在意地沖還想說些什麼的季千邢加了句:「只是個傻瓜而已,別較真了。」

可不是個傻瓜嗎,好打不平愛出頭,給人當槍使,出力不討好就是指這樣的人。

反正有這樣的下屬,必然要多替她擔當,出了事不僅不能置身事外,還必然要替她頂著,鄭翎自己都不愁,就當賣了老友一個面子,他不再追究這事。

不期然又想起數月前電梯偶遇,那張公然對他流口水的臉,長得也算是乾淨清秀,大眼小嘴,還有張惹人憐的瓜子小臉,活生生一個小家碧玉的模樣,可惜卻是個沒腦子的傻大姐。

因為淩思渺夠出名,那天她的舉措又太讓他印象深刻,沈拓宇也聽說了些關於她的魯莽事蹟,再次搖了搖頭,略有些刻薄地在心裡想,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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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53:28
第二章

「喂,別亂靠!」

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熱哄哄、軟綿綿還散發著酒氣的女人,沈拓宇皺了眉。

今天公司年會,吃的是自助餐點,有抽獎和員工表演,上下同樂,身為公司大頭,他被灌了不少酒,卻還算是清醒的狀態。

而這淩思渺搞什麼鬼,喝得醉呼呼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還走到他的車邊待著,她是自己公司的下屬,不可能就這樣放她醉倒街頭吧。

他先帶她上車坐好,讓司機小吳回會場去看看有沒有和她相熟的人在,要地址送她回家。老半天沒見小吳回來,她卻像是作了什麼好夢似的,逕自就往他身上靠過來,還摟得緊緊的。

「淩思渺,別鬧。」他眉頭蹙得更緊,平時總愛維持著的微笑不見了。

喝了不少酒,身上正燥動得慌,女性的馥馥芳香,充盈在他的鼻端和感官,而她的身體火熱綿軟,他不是聖人,被挑起了急於發洩的慾望。

挽著她的手緊了緊,真軟,無骨似地攀附著他,分外引起男性的慾望邪火,可一想到這個女人平時在公司的行徑,還有她害他曾經丟過臉的言論,他就有些控制不住地厭惡。

深呼吸,強行控制住越來越燥熱的衝動,他將她推開一臂遠,「離我遠點。」是認錯人,還是存了送上門的心思?

「嗯?」那張只有他巴掌大小的臉湊了過來,強自將眼睛睜開,頂著迷迷惘惘的眼神,很認真地瞅著他,偏頭似乎想了想,她笑開了,小手豪邁地往他胸膛上一拍,「哈哈,沒認錯,就是找你……」

哦,真的是存心送上門的?

「啪啪啪」幾聲悶響,淩思渺手不大,手勁卻不小,笑得一臉的熱忱,繼續拍打著沈拓宇的胸膛,「沈總,我等了你好久……不要灰心,她們不要你是她們的損失!」

皺眉,她這是同情他?

強忍下心裡的不悅,沈拓宇問:「別胡說八道了,你家住哪,還能自己回家嗎?」

淩思渺卻像是只記著自己想說的話,「現在你沒人要不要緊,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一個不求男人性能力高強,只看真心實意的好女人的。」

說完這番話,她嘻嘻哈哈,搖頭晃腦地就想打開車門往外走,像是了卻了一件大心事,等到她開了車門,在她身後完全黑沉了臉的沈拓宇,才一臉不可思議地醒悟過來。

這女人又一次抵毀了他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而且還敢跑到他面前來,當面表示對他的同情,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下去了!

「你好大的膽子!」大手一伸一扣,那搖搖晃晃的女人,就被扣回了他的懷中。

「嗯……」她點頭。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沈拓宇一怒之下,咬著牙在她耳邊說了句:「我就讓你看看,我行還是不行!」也不等司機回來了,直接將她扛上,攔了輛路過的計程車報了住址。

一路上因為被緊緊扣在他懷中,淩思渺可能覺得有點不舒服,拚命扭動,越扭,沈拓宇就越覺得從小腹處燒起的那團火越發地旺盛。本來還有些猶豫,兔子不吃窩邊草,他向來是最怕和公司員工搞出什麼關係的,可是被這個長得還不賴,身體意外的香軟,又惹到他身為男人自尊的傻女人這樣一扭,那半點猶豫都被燒得乾乾淨淨了。

依偎著的身軀結實溫熱,因為衝動而緊繃,硬邦邦的,頂得她隱約生疼。

淩思渺模糊中感覺被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煎熬著,相擁的懷抱溫暖舒適,又帶著快窒息般的灼熱困頓,想更靠近,又不願被束縛。

「好硬啊……」於是她掙扎起來,自以為很大、很激烈的動作,在酒精的薰陶下,實際上卻只像蟲子般小範圍地扭動著。

硬?是硬得很……

「不要動,乖。」他不得不輕聲誘哄,要不然忍不住了。

「走開,好熱,不要……」她嘟囔著,嗓音也軟綿綿地。

因為在計程車上,沈拓宇不想引起太大的動靜,用腿緊緊地夾住亂動的她,捂捏著她的臉頰,壓低嗓子在她耳邊安撫:「傻瓜,別動,嘶……」

最後的一聲吸氣,是因為本來就脹痛難耐的鼠蹊部,被她肉肉的大腿無心地上下磨蹭,只是夾抵了幾下,從尾椎升起強烈的酥麻快感,差點讓他就地繳械。

這邊還沒處理好下身如箭在弦般的緊張,略帶懲罰捂捏著她臉頰的手指,又感覺到暖暖軟軟包裹的濕意,伴著細碎電流閃過般麻麻癢癢的吸吮。

該死,這個女人竟然閉著眼睛吸吮他架在她唇邊的手指!

似乎有人在他腦子裡點燃了一顆炸彈,「轟」地一下將他的自製力和意志都炸得飛散。

如果不是恰好到了他的公寓前,計程車司機的聲音驚醒了僅剩下的理智,他真的會忍不住就地做出一些有礙風化的事。

扔下一張千元鈔票,沙啞著嗓音說了句:「不用找零了。」狼狽地半摟半扛著在他身上惹禍的傢伙,像身後似有火燎般飛快地衝到了家裡。

伸腳踢上門,直往房間的大床而去,三兩下將亂動的傢伙扒得像小白羊般,壓得她依依呀呀地不停抗議地叫。

「還動,還動……」禁不住在解自己衣服時她不配合的亂扭,沈拓宇俐落地將淩思渺翻了個身,讓她趴在床上。

正好她拱起身想往前爬,小巧圓潤的屁股膚色細膩白皙,像蜜桃般在他眼前晃動,中間若隱若現的芳草蔭蔭,刺激得他雙眼發紅,男人野性的慾望高漲,就著那嫩嫩的肉就一口咬下。

「哎呀,疼……」換來她可憐兮兮的大叫,於是他鬆了齒,改為用唇舌吮舔,就著剛咬出的齒印打著圈兒撫弄,「嗯,癢癢啊……」於是哀嚎又成了抗議。

他笑得胸膛微微地震動,連帶引發她身上也跟著顫抖,「好難侍候的丫頭,咬又不行,舔又不行。」

喝醉了一直以為自己在夢裡的人,可不代表沒脾氣,正努力往前爬,以便逃出夢裡大魔頭施虐的淩思渺一轉頭,就想用腳踹他,「廢話,你讓我咬咬看。」

險些被踢著的人卻很乾脆,改跪在床上一把將她撈起,擁她入懷裡兩人裸裎相對,壞心地將她的頭按壓在自己胸口,引她用唇去掃自己胸前的微褐的點。

「來,給你舔。」故意不提咬字,只是著重了舔字。

那小小的,並不怎麼突出淡褐色的點,在她眼前放大,誘惑她去試試味道,「好。」一口答應下來,然後放任感官去體驗,舔、吸,用舌頭撩撥,然後等它硬起時用牙齒去磨噬,反正是在夢裡,膽子很大什麼也不怕。

她真的咬了下去,疼痛帶來的刺激直達腦端,加重了快感的凝聚,沈拓宇微瞇起眼,沒想到這小家碧玉模樣的淩思渺,竟然是只小野貓。

她像是不滿兩人跪坐著的姿勢,感覺不方便她進一步的動作,抬起頭一推,「你躺下,乖一點。」順從地就著她的動作後躺,沈拓宇乾脆將手枕在腦後。

她也趴了上來,仍然就著他的胸膛又舔又啃又吸,弄得他麻麻刺刺癢癢的,下身翹得老高,一下下頂在她光滑誘人且不斷在他腹部磨蹭的小屁股上。

他已感覺到腹部的潤意,看來同樣受動情煎熬的不只他一個,「你想怎麼樣?」他的聲音懶洋洋的,沾染著情慾的柔軟,第一次遭遇到女方主動的前戲,有點不想錯過,於是決定誘哄。

「咬掉它!」被燥熱和慾望弄得煩燥不堪,淩思渺有點惱羞成怒。

小腹燃起的空虛帶了隱約的刺痛,下身羞人的濕意,讓她不斷想緊緊收縮的渴望,除了在他身上磨蹭,使勁夾緊雙腿外,她就是想發洩在他身上。

想咬他、想掐他、想捏他……她也這樣做了。

沈拓宇不得不用力將她的頭擁在胸前,防止她製造出更大的刺激,讓他的忍耐失控。

他的笑聲在胸腔震動,引發得她的身子越發的麻癢,頭被鎖在他懷裡,手只好洩憤似地往後一抓,將一直在她屁股後磨蹭的粗長抓個了正著,「討厭,還頂,想硌死人啊!」

「嘶,你輕點。」那一抓手勁不小,沈拓宇感覺痛並快樂著,要害被揪緊也不得不開口求饒。

「哇,好大……」同時逸出來的,還有她小小聲的驚呼。

自信心得到了澎漲和滿足,他笑著放鬆了對她的禁制,禁不住她的手還在緊緊攥住,狠狠地對著她的手心頂弄了幾下,得意地說:「知道大了吧,以後不要再說那些不可靠的謠言。」她被鬆開後,乾脆就轉了個身子,去仔細地觀察手中無法圈牢,還在一跳一跳的火熱碩長。

「怎麼樣,滿意嗎?」一不留神就發現兩人呈了頭腳相對的姿態,眼前白桃似的潤澤讓沈拓宇嗓子乾渴,吞嚥不已。他輕微抬起身體,湊近了去,沒有直接碰上那道顯得光潤濕軟的幽谷,只是藉著問話,吹送了溫熱的氣息。

淩思渺瞬間僵硬了,手中又是一緊,他的呼吸在那敏感之處吹撫,引發又是一陣濕意湧現,再傻的人,也知道現在他的臉貼在哪裡,她訕訕然地放了手,「好大,原來你不小,還很粗很長。」接著嘟噥了一句:「如果不是在夢裡就好了,那你就不怕被人拋棄了。」

這話音剛落,就感覺臀部一緊,被一雙大手捏得生疼,一個柔軟濕潤的軟物蓋住了她的敏感嫩芯,如電熾的麻癢刺激讓她「嗯啊」一聲喊了出來,腦子缺氧似的一片空白,只有那被破開伸入,滑蛇一般左右頂弄的緊窒之處,越發的感覺清晰。

她如離水的魚一般彈跳起來,卻又受制於那雙有力的手,被緊緊扣在他的身前,任由他的唇舌肆掠。隨著他伸入的舌頂弄,不時「哎呀」、「嗯啊」的嬌喘亂叫,手撥又撥不動,腳蹭又蹭不開,羞得整個人蒙上了一層嫩紅顏色。

她很甜美,沈拓宇欲罷不能地親吻吸吮,滿意她生澀的反應。

被侵入的嫩芯幽徑不滿那大搖大擺進入的軟舌,層層軟柔地纏繞擠壓著,似乎想將他擠出這溫軟重疊的甬道,很快,他感覺她全身緊繃,湧現更多的潤澤,她就在他唇舌的戲耍下到了高潮。

像是小死了一回,大口喘氣補充被燃盡的氧分,全身癱軟無力,淩思渺趴在沈拓宇身上。

眼前是他因為使力而不斷晃動的勃發,粗壯的柱體前端的蘑菇頭光滑緊繃,中間的小孔滲出透明大滴的黏液,羞憤難當之下突然發了狠,她低吼一聲:「反正是作夢,我也不能讓你好過……」

沈拓宇正悶頭開拓她的甜美領域,突然聽到這樣一句豪語,還來不及思索,就感覺自己堅挺到近乎疼痛的熾熱,被同樣軟熱的口腔包裹,她笨拙地含弄著,不時碰到牙齒,會痛,卻趕不上給他帶來的愉悅。

生澀又熱情奔放,這是完全料想不到的驚喜,她的唇緊閉,舌尖因為他的緊迫逼進而胡亂掃著,想搶奪更多的空間,滑過多處讓他快感急速湧現的區域。

再也忍不住了,他決定自己來掌握節奏,屈膝將她的頭控在腿彎之間,不容她退縮,快速頂弄著,用她的口腔形成的通道磨擦,然後在她咳喘聲中及時拔出噴射……

「呃……」就算已經拔了出來,仍然有不少射到她的臉上,有些還滴到嘴裡。

她略顯苦惱,神色中沒有厭惡,還有些好奇的思索,然後,就看她咂巴咂巴了嘴,喃喃地道:「還好,鹹鹹的,有一點點腥……」這話刺激得沈拓宇眼珠子都發紅了。

等爆發後片刻的恍惚空白過去,他將趴伏在身上的她掀下讓她平躺,伏身又壓了上去,已經解放過一次的他不再心急,慢慢、盡情又放肆地在她身上發洩自己的慾望。

用手將她胸前的柔軟擠捏成各種形狀,讓頂端的紅蕊在他的口中挺立綻放,不時用唇齒折磨得她呼痛。

「哎呀,你怎麼喜歡咬人,嗯,痛……哎呀……好癢……」

她越被他折磨得亂嚷嚷,就越引發他帶著惡意的笑聲,「疼了就叫,大聲點。」

剛半軟下去的慾望,在與她廝磨中又硬挺起來,她的下身早已濕潤得綿軟之致,他悄然扶正慾望,挺在花門前來回磨挲。傾身吻住她嫣紅的唇,吮動她的舌,將她吻得眼眸半閉,渾身發軟,一個狠狠地挺身,進入緊緊抵抗著的緊窒,圓大的蘑菇頭擠了進去。

「嗯啊……」她因疼痛的呼喚悶在兩人交纏的口中,全身緊繃顫抖。

她疼他也不好受,被夾擠得沒法再前進,一樣的痛,「放鬆,要不會更痛。」她是第一次,痛是免不了的,如果慢吞吞的來隻會讓兩人更加難受。

「放鬆點,別夾太緊,乖。」之前是命令般的口吻,而現在又多了些誘哄。

兩人唇抵著唇,他的呼吸熱熱地吹撫在她的臉上,最開始的尖銳疼痛已經過去,換成被充實的、擠擠脹脹的感覺分外清晰。

酒醒了大半,她傻傻地看著上方因為忍耐,已經滲汗的俊顏。

他的忍耐到了極限,決定不再等她的配合,又狠狠地吻了下去,一手伸去揉搓兩人結合處,她的花核,一手抓擠著她的胸乳,用拇指去撩撥頂蕊讓它硬挺,這樣的三管齊下的刺激將她弄得暈頭轉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些。

感覺到她的鬆懈,沈拓宇一沉身,一用力,幾乎盡根而入。

她在他的嘴裡發出悶長的一聲痛吭,差點咬住他的舌,幸好忍住了。

他僵住不動,手上越發溫柔地去撥弄她的敏感點,等那讓兩人都激動不已的痙攣顫抖稍稍停竭,她也稍稍放鬆後,才開始深入淺出地頂弄起來。

「啪啪啪」聲的撞擊,「嗯啊」的叫喚,還有他略粗的喘氣聲,在房內交織著。

盡情地抽插放縱的時刻,看到她被撞擊得雙眼迷濛、臉頰泛紅無力,只會搖頭求饒的樣子,他深深地頂入,然後停駐在她的深處,「說,我是誰。」

脹得不成,又麻又痛又羞又忍不住夾緊,她搖頭嬌喘。

越發貼近壓擠她的深處,髖部緊緊壓著她的,他帶了些命令的口吻:「快說,我是誰。」

「沈……沈拓宇,嗯啊……」

滿意地聽到她的答覆,他又重重地動作起來,享受被層層柔軟炙熱擠壓的快感和折磨,繼續逼問:「夠不夠長,夠不夠大,快說。」

「壞……壞人啊,嗯……嗯嗯……嗯啊……」持續被撞擊,淩思渺羞得語不成調。

沈拓宇重重地抽插撞擊,將她白嫩的肩頭咬出多個齒印,手掌玩弄擠壓她腫脹的胸乳,事關男人的尊嚴必須得到答案,「不說就弄你一晚上,弄死你。」

「啊……很長,很大,啊啊……嗯啊……」羞於被逼出口的話,又被快感折磨得快瘋了,她也學他一口狠狠地咬上他的肩。

終於滿意了,沈拓宇撞擊的動作越來越重,越來越快,在她顫抖和長長破碎的呼喊聲中,知道她又到了高潮的極限,重重地深入到隱約生疼的地方,噴射出濃濃的熱液……

那個春意融融的夜晚是怎麼開始的,又是什麼樣的過程,淩思渺沒有醉死過去,還能記得很清楚,當時以為在夢裡,所以那樣大膽而放肆。

一夜春宵後灰姑娘變身王妃的戲碼,並不現實。

已經下了決心拿出成年人的風度,不糾不纏、不追責、不鬧情緒,可仍然逃避不了諷刺的現實,沈拓宇一定以為她在欲擒故縱吧?以為這是一場精心策劃後的獻身,才會拿出那紙契約,列明種種保密的約束條款,單方面地約束,不平等的追責。

就算是一張不平等條約,淩思渺也痛快地簽下,因為她的確有錯有責任,那她就不允許自己逃避,她是這樣想的,只是沒法控制難過的情緒。

抱著那團被弄髒的被褥,步出他華麗的公寓,坐上計程車後,她終於忍不住將臉埋在裡面,低聲壓抑地哭泣起來。心裡很堵,沒有想過要纏上去,逼他負責丟失的處女身,他卻還是在剛經歷過親密,就做好設防她會黏上去的準備。

明明已經說過不需要他負責,為什麼他不相信她?帶著疼痛的冤屈,心裡酸楚。

忘了吧,淩思渺,回家好好地睡一覺,明天醒來後,沈拓宇仍然只是個偶像,偶像本來就是只能遠觀,不能靠近的,她在心裡不斷給自己打氣,麻醉自己。

開始啟動從小就習慣的阿Q思想,現在是男女平等的年代,初夜就能睡了這麼讚的一個男人,還不用付錢,賺到了,就當免費召了高等牛郎,本來就是要各走各的。

想到這裡,心裡果斷好受些了,又控制不住地升起一個念頭,他不是又短又小又性無能,還好……

沈拓宇等了一周,在等可預見的糾纏,到底那天是不是淩思渺故意借酒醉纏上自己?她是否在以青澀和純真為籌碼?可是第二天早上她的樣子,又不太像。

無可否認,那晚的性事讓他感覺酣暢淋漓,心裡隱約有個聲音在說,像她那樣的傻瓜,應該……不會有這麼多花花腸子心思吧?

只是不管她是不是存了烏鴉變鳳凰的心,就算是單純的感情糾纏,也是件麻煩事,時下的年輕女孩,多少都有些愛作夢的灰姑娘情節,難保自己在她眼中不是成了匹白馬,她是第一次,雖然說了不用他負責任,但這種一時衝動的話,不代表她以後不會反悔。

所以,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在等,在設防,可一周過去,沒有聲討、沒有不甘、沒有糾纏,連在公司裡偶遇的把戲,也沒有見到。

在商海、職場打滾多年,沈拓宇喜歡胸懷在握的籌謀,討厭意料之外。

收到快遞而來的那洗好的床單、被褥時,他在家裡把它每一個角都抖開,乾乾淨淨的,找不到一絲屬於那晚的痕跡,也沒有附上隻字片語。

屬於陽光曬過的檸檬氣息,替代了她和他曾沾染上的氣味。

閉上眼,良好的記憶能力啟動出那晚的纏綿,她香甜的氣息,滑膩的糾纏,緊窒的纏繞,似乎還在他身邊翻湧。

在觸手火熱時他沉了臉,這是在幹什麼?他竟然在想著那傻妞自瀆?

又是意料之外的臊動,揮不去的佔據……讓人心煩。

「淩思渺!」鄭翎皺眉,下屬在會議中神遊,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

淩思渺屬於策劃內容組的成員,負責這個組別的經理在兩個月前離了職,暫時還沒找到接替的人選,所以最近都由鄭翎直接管理,正因為是自己親自管人,所以才更要嚴格以待。

淩思渺被喊得一驚,回過神看到所有人都隨著這聲喝斥看著她。

鄭翎看她面色潮紅,眼神迷亂,又有些不忍心,「怎麼了?不舒服嗎?身體不好就要請假,別硬撐著。」

淩思渺搖了搖頭,「沒……沒有,鄭副總,對不起。」在她眼中,鄭翎是一個好上司,溫柔,脾氣佳,而且在工作上對她一直很照顧、很信任,被他捉到出小錯,讓她有一種辜負了他期望的羞愧。

鄭翎沒再為難她,又繼續講解被中斷的工作計畫,放在每個人面前的,是印刷精美的公司宣傳冊,封面是英俊逸雅的沈拓宇特寫,宣傳冊裡面還有他個人的宣傳文。

有兩篇特稿,正是出於淩思渺的手筆,本來像她這樣的新人,是沒有資格寫特稿的,也是鄭翎看過她的文筆後,大膽的給了她機會。

距和沈拓宇那夜歡愛後,已經過去十天,這十天她過得並不好,任何與他有關的東西,總會引發她的慌亂。他和她不在一個高度,也不在一個世界,如果沒有那晚的混亂交集,頂多她對沈拓宇也只是崇拜而已,要忘掉,一定要忘掉!

會後,三三兩兩的同事陸續散掉,淩思渺又檢查了一遍記要,確認沒有問題,握緊拳頭,憋足了一口氣,敲在桌子上,中氣十足地吼:「好,我要加油,努力工作!」

「呀!思渺,你真的沒事吧?」同事陳姐還沒離開,被她的行為嚇了一大跳,往外看了看,湊到她跟前,略顯神秘小小聲地說:「思渺啊,我看老鄭對你挺不錯的,你要小心些。」

「啥?」仰起臉,完全不明白,「鄭副總是好人,對誰都不錯。」

陳姐笑笑,「你是沒見過他以前發火哦,你長得可愛,難怪開會走神都沒怎麼捨得罵你,本來對你好是無所謂啦,可是老鄭他啊……」拖長了聲調,湊得更近,「家裡有個悍妻,怕老婆。」男人嘛,都是喜歡美女的,陳姐覺得自己這見解再對不過了。

「鄭副總……」微微皺眉,淩思渺悶聲埋頭:「感覺他對誰都很不錯啊。」

心裡有些難過,為什麼這麼多人看待男上司和女下屬,總愛帶著有色眼鏡,雖然她來公司的時間短,對鄭翎瞭解並不深,可是她相信自己的感覺。

「切,你不信啊!」陳姐一指頭點上她的額,不滿自己暴猛料被無視,「你今年才進公司的,當然不知道,老鄭前年就是因為對年輕女孩好,被他太太找上來大鬧了一場,公司裡好多人都清楚他家裡有個悍婦,你別不識好人心,小心到時候被人賞了一巴掌。」

這明明是人家的家務事!淩思渺想說話,又忍住了。

看淩思渺不說話了,陳姐得意洋洋地說出更猛的消息:「一旦有衝突啊,老鄭肯定不敢得罪他老婆哦。」更是神秘地左看右看,像是確認肯定四周無人,「他太太是沈總喜歡過的人,人家有沈總撐腰啊。」

「哎,淩思渺,你又怎麼了?」鄭翎站在電梯口,看著她像個火車頭一樣,從會議室那頭衝出來,小臉板得死緊,出於擔心,伸手拉住詢問。

「沒什麼。」看到上司身邊還站著人,淩思渺趕緊抬頭端正下手腳,卻意外地撞進一雙清潤的桃花眼。

轟然一下,腦子又像是炸開了,陳姐的話在迴響……

聽說沈總還為了老鄭的太太和他打過架,想橫刀奪愛,不過還是沒有那個命,最後人家還不是結婚了……

當時她強忍著想反駁的衝動,隱忍地回了句:「是傳言吧,傳言很容易被誇張的。」不想再聽下去了,趕緊收拾好東西,平穩如常般走出會議室後,才忍不住衝了出來,沒想到兩個剛被提及的男人,都站在面前了。

暗暗深呼吸讓自己穩住,淩思渺放平了表情禮貌地問候:「沈總好、鄭副總好。」

「嗯。」沈拓宇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對鄭翎說:「你的人很不錯嘛,工作時間爭分奪秒的,走路都用跑的。」笑意沒有進入他的眼睛,他看的地方是鄭翎還拉著淩思渺不放的手。

鄭翎還沒有說話,就看到淩思渺沖沈拓宇點頭哈腰,鞠了個躬,「謝謝沈總誇獎,是很急,為了不浪費您的期望,我努力工作去了。」然後一轉身,就像火燒屁股似地又跑掉了。

「呵,她真以為是誇她啊?」有點不可思議,這麼濃的諷刺竟然都聽不出來,真是個傻瓜。

鄭翎皺著眉,「這淩思渺剛才開會就有些不對勁,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有點怪。」正好這時電梯到了,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電梯裡。

沈拓宇笑了,「你對這小丫頭還挺上心的,怎麼,不怕安蕎吃醋?」

鄭翎擂了他的肩一拳,「去,少來,她幹活努力,人又單純,我才多看顧些。」何安蕎是鄭翎的妻子,鄭翎妻管嚴不是新聞,這種玩笑禁不得開。

「怕人講你就注意些。」沈拓宇半開玩笑半認真,想起剛才鄭翎扯住的那手臂,潔白纖細,瘦弱的骨架,卻有著不相配的個性和脾氣。

今天剛出爐的季度宣傳冊送上來後,他翻了幾下,忍不住就拿著下來找人。

其實在這幾天,他都有意無意地往公關部這邊走動,告訴自己,這是不放心,總得親眼確認過一旦碰上淩思渺,她會用什麼態度來對上自己。現在確認無礙,心情卻不見有好轉,要不是確認那晚是她的初次,他會將她看成對一情夜無所謂的人。

想得有些刻薄,沈拓宇微有不快。

「對了,這公關文寫得不錯,你們那誰寫的?年前年後有不少活動,就派寫這文的人跟著我吧。」將手中的宣傳冊翻開,指到已經查實了的兩篇稿子,向鄭翎要求。

鄭翎看了看文章,笑了,「真是巧了,就是剛才那丫頭,不過她是負責內容策劃的,很少出外勤,跟你身邊不太適合吧?」公關部是有人隨時跟緊老闆,只不過平時跟著沈拓宇進出的,都是宣傳組的人。

「真巧……就她吧。」沈拓宇臉色不變,輕哦了聲後,又似漫不經心地問:「年會那天你們部門玩瘋了,醉了多少?」

「沒有吧?那天這邊有不少中了二獎以上的,抽獎剛完他們就一夥人去訂好的KTV,說要痛宰中了獎的人。」今年的年會比較特別,從下午就開始了,先是員工才藝表演和抽獎環節,晚上是自助形式的自助酒會。

自助酒會沒有強制一定要留到最後,所以也有不少人提前走了。

沈拓宇挑眉,「全去了?」

「應該是,不過我比他們更早走些,正好安蕎的表哥生日,我就沒去唱歌。」鄭翎反問:「怎麼了?」和沈拓宇這麼多年的好友,敏感地發現此時他心情似乎有些不對。

「沒什麼,中午吃少了,胃有些疼。」找了個藉口,沈拓宇不欲多說。

當真正確認傻妞也會耍心計時,他有些不爽……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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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53:53
第三章

正好是公關部要準備企業年冊的時候,老闆的要求和意見非常重要,既然沈拓宇不介意,堅持要給淩思渺機會,鄭翎第二天就將她派了上樓。

向來負責跟沈拓宇進出的,是公關部副總監戴琳,知道自己的工作讓一個才進公司不久的新人替代,就算只是短期的,也讓她臉色非常的不好。

和淩思渺一起上樓的時候,戴琳都將她當空氣看,到了沈拓宇面前,戴琳卻笑得像花一般燦爛,「沈總您放心,所有要注意的事項我都已經和思渺說過了,思渺她很緊張呢。」一陣客套話說完,又無限親切地拍了拍淩思渺的手,「思渺啊,你要好好和沈總溝通,和沈總一起工作能學到很多東西的,這機會要好好珍惜。」

「謝謝戴姐,您這就要走了?」淩思渺看她說完就要離開的樣子,有些傻眼,她什麼都沒有交代過,自己不清楚應該怎麼開始,以前的宣傳短文,她都是看著活動的DV來寫而已。

「我手頭還有幾個專案在忙,沒事的,沈總和我都對你工作能力有信心。」

沈拓宇當然看出淩思渺在著急,似乎害怕戴琳就這樣離開,剩他和她獨處,他心裡微微不快,感覺淩思渺就是那種有賊心沒賊膽的人,處心積累接近他,機會真的到面前了,卻總是裝出一副正直純良,為勢所逼的模樣。

他點點頭,「戴琳,你先回去做事吧,要求我會告訴淩小姐,到時還需要麻煩公關部多努力了。」

大老闆都開了口要單獨和淩思渺溝通,戴琳心內越發的嫉憤,卻仍然頂著熱情的笑容禮貌地告退,淩思渺臉皮有點顫抖,形成一個自以為還良好的苦笑。

接下來的工作卻沒有她意想中的可怕,沈拓宇在公事上是絕對的簡練和雷厲風行,他看著公關部做好的年冊策劃案,提了不少問題和意見,都是部門在策劃時已經研討過的內容,有參與這個策劃的淩思渺自然是可以回答出來。

而對於他覺得不好的地方,也只是要求她記錄下來,回去按他提出的要求修改後再呈上來。

在抬頭傾聽,低頭敲筆電鍵盤疾記的同時,淩思渺覺得有些炫目,這個臉上長年掛著笑容的男人,此時英俊的臉龐散發著成功人士獨有的光芒,以及他個人特別的魅力。

他說得多,她回應得少,除了回答他提出的問題外,似乎只需要沉默而迅速的領會、記錄而已,有些不太懂的地方,她不敢問,努力做好記錄,打算回部門再去請教資深的同事。

他卻見不得她的安逸,短暫的等待後發問:「淩小姐沒有什麼個人見解嗎?」

淩思渺睜大了眼睛,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搖搖頭,「我想先聽聽沈總您的意見,然後按沈總的意見來著手準備。」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對於這個工作你缺乏主導性的思想,只是等我去思考好,你照著我說的做就可以了?」雖然臉上還有笑容,但不難聽出言辭中的淩厲。

微咬了唇又迅速放開,提醒自己在公司,不能做這麼孩子氣的舉措。

淩思渺無法很好地回答,心裡知道糟了,這個人物專訪本來是戴琳的工作,突然給了她,臨時待命沒有得到任何指引和工作上的交接。雖然不同組別,可戴琳也算得上是她的上司,這事鬧開,是整個公關部的失職,她不敢說,也沒法說。

看著潔白的齒倏然虐了如玫瑰花瓣般嫩紅的唇,然後又急切鬆開緊抿,沈拓宇感覺下腹一緊,因她對待工作不專業、不用心而衍生的不滿,突如其來的就變了慾火。

那個晚上她在他身下承歡時,也曾這樣蹙緊眉頭,咬著唇瓣哎哎哦哦地呻吟……

再多的訓斥都無法出口,他以搖頭掩飾尷尬,「叫林秘書安排你去隔間等著,我這邊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你有思路了,再來告訴我一個可執行的方案。」

將淩思渺請了出去,沈拓宇才鬆了口氣,安靜的空間裡能聽到他深呼吸的聲音,正在努力平息她帶來的影響,那股突如其來的邪火。

他這是怎麼了?她長得並不是國色天香,頂多只是能入眼、還不錯而已,多少比她美豔動人的,也不見得上過床後能讓他念念不忘,挨在一起就會回想兩人曾有的親密。可就是那夜和淩思渺上過床後,她的影像就不時在他的腦海、夢境裡跳出來搗亂,而且全是屬於那夜香豔的畫面。

就好比一頓美食,貌不驚人可是食用之後讓人難忘,時不時就會讓人垂涎。

重重地靠回皮製辦公椅上,名貴的皮椅極其符合人體工學,可沈拓宇仍然全身緊繃地閉目,在辦公室裡他不能做些什麼,只能憑意志強行壓制下鼠蹊部的臊動。

可該死的,那如果凍一般的唇,潔白的齒,她睜大眼睛認真聽他說話時的純粹,還有不時因為領悟了抿唇淺笑勾出的梨渦,都選擇在此時盈繞不去。

幸好……趕她走得及時,避免了出糗。

林秘書似乎已經見慣了從沈拓宇辦公室裡出來時,每個人不一樣的表情,沒有多事地詢問任何話。當淩思渺結結巴巴地告訴她,沈總讓自己在隔間找個地方邊工作邊等時,她就將淩思渺帶到了總裁室旁邊的小房間裡。

這個小房間是為沈拓宇單獨安排的起居室,就像部門的茶水間一樣,備有各種食物飲品,還有小巧的桌椅,沈拓宇喜歡效率,經常會安排下屬馬上修改資料,使用率很高。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林秘書按了內線,「沈總,接下來您有兩個會議要開,為了不耽誤您和新科張總的午餐,直接安排小吳在會議室外等您可以嗎?」

「好。」沈拓宇回得簡短,按斷了通訊。

數不清是第幾次探頭,終於看到緊閉的房門敞開,淩思渺趕緊放下手中的水杯,截住準備離開的沈拓宇,「沈總,您現在有時間嗎?我想給您看看專訪的大綱。」

「你一直沒走?都幾點了?」晚上九點了,沈拓宇皺著眉。

趕她出去後,就一直不停地開會,和別人談事,都將隔間的淩思渺給忘了,那時是早上十一點不到,到現在十個小時,她有離開過嗎?

老實地搖搖頭,淩思渺捧著自己的筆記本,眼巴巴地看著他,「您還沒看,不敢走。」

林秘書早在七點時已經離開公司,當時他正和銷售部談業績談得火大,估計沒敢提醒他隔壁還等著個人。

「你午飯吃了什麼,晚上有吃東西嗎?」她的午、晚餐都是怎麼解決的,看她這探頭探腦的樣子,像是一直在守著門。

「中午林秘書給了我泡麵,吃得很飽。」晚上也啃了些餅乾,不餓。

他從不虐待自己的員工,聞言有些懊惱,她沒心沒肺完全沒有不滿的模樣,也惹得他不快,怎麼就不會敲門提醒下自己的存在,就這樣傻等,設計他的狡黠哪去了,難不成今天使的卻是苦肉計?

「走,吃飯去。」沒有讓她進辦公室,反而走出來關了門,本來是準備去樓下隨便吃點再上來的,現在帶上她,乾脆今天就這樣吧,工作永遠是做不完的。

舉高了手裡的筆電,淩思渺略急,「可是方案您還沒看……」這花了她五、六小時,還特地通過網路找部門的前輩確認過,可以說是心血結晶,急於知道他的意見,好回家修改,明天繼續努力。

「啪」地一聲直接替她合上,「回家發電子郵件給我,我晚上看。」

「可是……」她還想說些啥,就看眼前的人俊臉一板,「你是不是想讓我餓著肚子看你的方案?」

呃,這麼大的帽子扣下來,她也不好再堅持,只好跟隨他離開公司,上了車。

沈拓宇將車速放緩,看了身邊端坐的人一眼,「有沒有什麼想吃的?」除了喝了酒或公務外出他會讓司機小吳開車,其他時候他都喜歡自己駕駛的自由。

「沈總,我……其實我家裡有飯菜,我自己回家熱一熱就好了。」淩思渺略為遲疑地開口,她直視前方,心裡很掙扎。

除了工作,她實在不想再和他有什麼關聯,一次親密帶來的後遺癥,已經足夠了。

今天在工作中,他過人的才能和魅力,讓她完全忘卻了這段插曲,當時只是如海棉吸水一般,為自己學到的和被開闊的視界而努力著。匆匆跟著他上了車,安靜下來,坐在他身邊聞到他好聞的氣息,感覺被他迷人的氣場籠罩著,她就感覺沉重又回來了。

那天……她實在忘不掉簽字的那一刻,也是從溫柔中潑來一波冷水,讓她明白,這個男人不管表現得再好再讓人折服,也是她要小心警惕的禁地。

沈拓宇瞇了瞇眼,「淩思渺,這就是你們公關部教出來的禮貌?上司餓著肚子,扔他一個人去吃飯?我以為公關部是最注重禮節和待人接物的。」

他的聲音很認真,扯上了整個部門,好重的責難。

板臉的他很懼人,她有些慌亂地脫口而出:「附近有家香辣蟹很好吃。」

愛吃辣啊,他不再板臉,像是又不經心地再問了句:「有啥不愛吃的?」

「除了不愛吃甜食,其他都還好。」淩思渺老老實實地搖頭,既然已經決定了,就好好地對自己,反正他請客。

看他臉色好像好多了,她暗自舒了口氣,又補充了句:「沈總,那家蟹很好吃哦,而且不會太辣。」還是談食物安全,想起香辣蟹,心情終於也微微上揚。

沈拓宇往她那邊看了眼,他差點失笑,她一定不知道此時她眼裡閃著碎碎的光芒,臉上也生動了起來,整個人的神態表情似乎就在喊著,吃香辣蟹吧,香辣蟹吧!

他緩緩地綻開了個柔和的笑容,側臉顯得不可思議的英俊,「吃辣對胃不好,還是我作主吧。」

淩思渺恨恨地捧著菊花茶狂飲,然後又為茶水裡也有甜味皺眉不已,這家粵菜館真是啥都放糖,連茶水也放糖。

「來,吃塊咕咾肉,炸得很酥。」他慇勤地給她挾菜,一副關懷下屬的好老闆模樣。

呃,好甜……她苦巴巴著小臉,拚命地扒飯,埋頭悶吃,然後猛灌茶水來沖淡口中的甜味,又因為茶的甜味繼續皺眉。

整頓飯,她就處於這樣無休止的皺眉皺臉而不自覺,卻讓沈拓宇看得心情大好。

粵式菊花茶裡也會放冰糖粒,本來是放小碟上隨客自取的,他是特地吩咐餐廳直接放進壺裡再送進來的,菜也是專點些帶甜味的菜品,這頓飯,他吃得神清氣爽。

淩思渺並沒有發現自己被偷整了,老老實實地吃,再不喜也沒有出言抱怨過半句,只是悶頭吃完整碗被挾來的菜後,看到沈拓宇又看著她的碗想動筷子,趕緊嚷嚷:「沈總您慢慢吃,我飽了,真飽了。」說完像是為了證實自己的話不虛,還挺胸腆出小肚子,往腰腹處拍了拍讓沈拓宇看,「您看,都漲起來了,真的吃不動了。」

沈拓宇順著她的動作看去,吸引住他眼光的,卻是美好的胸部曲線,想起她纖細的腰肢、形狀姣好的胸乳……不自在地在椅子上調整了坐姿,總算收起了戲謔她的心,他是耍著她好玩的,而不是要引火焚身的。

天知道這長相、身材只能算過得去的女人,怎麼會這麼吸引他的感官,再一次,沈拓宇在腦中感嘆,自己是不是太久沒有女人了?

「沈總,您總是這麼晚才……才吃飯嗎?」她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問得吞吞吐吐。

「怎麼了?」她這是對他賣弄關心嗎?精神略為一凜,沈拓宇剛才因為戲弄了她而大好的心情悄悄斂了,果然,她還是有所圖的。

「沒有啦。」她順了順額際掉下來的瀏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知道可能是我多管閒事,可是我今天看林秘書她好像懷孕了,沈總,您總是這麼晚走,這麼晚吃飯,我看她好像也不好意思早走……」公司是六點下班的,林秘書卻一直忙到七點多才走,這對孕婦不好吧?

人人都說沈拓宇是個好老闆,現在他也會因為自己沒吃飯,而不讓自己餓著肚子在公司繼續工作,淩思渺覺得林秘書的事沈拓宇一定是不知道,為了懷孕的林秘書著想,她得提醒一下。

林秘書像是剛懷孕的樣子,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中午遞上助消化的山楂糕,對方表示懷孕了不能吃外,都看不出來,好打不平的天性啟動,她也憋得很難受,想了好久要不要說。

林秘書懷孕了?沈拓宇皺眉,他還真不知道,他身邊的秘書、助理工作量都會很大,如果她懷孕了,的確不適合再待在這個位置上。

剛才還嘲諷地想,她是不是要對他賣弄關心了,最後被繞到了林秘書身上,又讓他有些不快。

「嗯,知道了,來,再吃些菜,這個糖炒番茄清爽可口,飽了就當飯後水果吃。」沈拓宇不願意再在林秘書的問題上和她交流,壞心地繼續往她碗裡挾菜,就喜歡看她苦惱著臉的樣子,「趕緊多吃些,我累了,你早點吃完早點回去給我發郵件,那個方案我還等著看。」

週五,沈拓宇習慣性地往隔壁的小房間看,卻發現連著幾天窩在那裡的淩思渺不見蹤影,十分鐘後,出來泡咖啡,沒人;半小時後,出來洗杯子,還是沒見到她。

沈拓宇皺眉,現在才下午五點,她跑哪裡去了,她的筆電還亮著,人呢?

「林秘書,淩思渺不是在這裡改檔嗎?人呢?」

林秘書的臉色有些怪,剛才他出來兩次,她主動要求幫他倒咖啡和洗杯子都被他婉拒了,如果是好奇也是正常的,可是她並不像是想打探什麼,而是不自然與有些尷尬。

沈拓宇想,難道淩思渺說了些什麼?

整整一周,他都在挑剔淩思渺的工作,對她提上來的方案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本來不需要這樣改來改去,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挑她的刺,她對他的挑剔像是完全沒有表示過不滿,也沒有想過只是年曆和企業年冊而已,根本不值得他費這麼大的心思。

他刻意地在工作上挑剔她,每晚讓她加班,再以胃不好為理由,捉她去陪他吃她不愛吃的飯菜,連鄭翎都為了這事上來找過他,可是她完全沒有表示過不滿,像是領人薪水,一切都是正常的。

他沒有提起過那晚兩人的韻事,她也像是完全遺忘了兩人曾經歡好過的事實,盡責聽話的小員工和愛折騰人的大老闆,就是兩人之間相處的模式。

蹙著眉想淩思渺是不是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一小時前自己對那專訪稿裡的一段描述是不是批得太狠了?他沒有問淩思渺怎麼了,只是問林秘書有什麼不妥:「怎麼了?林秘書。」

「對不起,沈總,我不清楚淩小姐去哪了,我剛一直在準備需要交接的工作。」林秘書略有不安,可仍然堅定地搖頭。

「嗯。」沈拓宇點點頭,心思從淩思渺身上轉開,露出笑容,「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這麼能幹的好秘書可少不了,還等著一年後你回來幫忙。」

今天他婉轉地對林秘書表達了因為他身邊工作繁重,為了她身體著想,暫時先將她調到人事部的一個閒職,安排別的秘書接替她的工作,等她生完孩子養好身體後,再看看她是想回到秘書的位子,還是轉做他的助理。

他很瞭解林秘書,她是個事業心很重的人,在約一年前新婚時就曾向他保證,兩年內不會打算要生小孩,一切以工作為重,現在有了孩子,估計會打亂她的職業規劃。

她向自己隱瞞了懷孕的事,估計還是兩難中,在他身邊的工作是非常繁重的,他優先考慮她的身體情況,將她調職,但也考慮到她的心情,向她承諾一年以後。

「沈總,我想請問一下,您是否打算培養淩小姐來接替秘書這個位子,如果是的話,我可以明天開始和她交接。」像是思考再三,林秘書終於問出心裡的疑惑。

沈拓宇啞然失笑,「她?怎麼可能。」是他最近放太多心思在淩思渺負責的公事上面,太過盡情地為難她,導致了他身邊的人都產生了誤會嗎?以為他是想培養她?

「我的秘書不是好當的,當然需要人事部派受過專職訓練的秘書過來,林秘書,你多想了。」意有所指地否認了林秘書的猜想後,他再深深地看了一眼淩思渺原本坐著的位置,轉身回到辦公室裡。

一小時後,沈拓宇在逃生通道上找到了咬著筆頭,對著手裡的年曆初稿奮筆疾書的淩思渺。她的鼻頭還有些微紅,整個人因為冷,縮成了一團,看到她的身影後,他發現自己大大的鬆了口氣,之前一直提著吊著的心緩緩放下。

笨蛋,跑到這裡躲起來,還不忘工作上的事……她之前是不是哭過?

從林秘書的態度上,沈拓宇隱隱約約地猜到她大概給過淩思渺難堪,她應該是猜到懷孕是淩思渺透露的,就認為淩思渺是有意取而代之,以林秘書強勢的個性,怎麼可能會忍氣吞聲?

淩思渺呢,她不會也有所期待吧?想到這裡,沈拓宇又有些冷然,她最好不要存著這樣的心思。

不管怎麼樣,在過了半小時仍然沒看到她後,沈拓宇安排了小吳到保全室看監視器畫面,公司不在監控範圍內的地方不多,逃生通道是其中一個地方,不必調之前的監視器畫面查她進出過哪裡,得到小吳報告說沒有一處有發現時,沈拓宇就大概知道要到哪幾個地方去看看,果然,她在這裡。

她沒有發現他的到來,他等了一陣,微微帶著戲謔的口吻開口:「這裡很冷,難道會有助於靈感想法的產生嗎?」

她弓著的背縮了縮,像是被嚇到了,良久,才見她緩緩地搖了搖頭。

他又耐心地等了等,仍未見到她抬起頭看他,站在好幾階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才感覺她緊縮著的身影是那樣的嬌小。她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沮喪,平日裡總是讓他暗地感覺可笑的那股子傻傻的衝勁消逝無蹤。

這讓沈拓宇感覺很不習慣,她從近期接觸以來,一直給他的感覺是很好欺負的,有一種可以捏在手心裡任他搓圓按扁,任意揉捏的快感。

可真正看到她像只無助的小動物一樣時,心裡那股衍生的緊縮,好像是不忍,還有些心疼,很難形容,還有一分淡淡的怒氣,像是明明欺負她是他的權力,卻被人踩進了屬於他的地界。

「不冷嗎?」放柔了嗓音,認為自己是良心發現,過意不去的沈拓宇決定寵她一回,如果她向他告狀,他會為她向林秘書要回一個道歉,也讓其他人知道,雖然這陣子他對她的工作諸多挑剔,可不代表他對她這個人有什麼不滿。

她的頭輕輕點了下又更重地搖了搖,似乎在猶豫該怎麼回答。

怎麼可能不冷,他來時就已經看到她邊寫邊往手裡呵氣,整個人現在還是抖著的。

沈拓宇微嘆了口氣,心裡越發柔軟起來,還帶著他體溫的羊絨外套,倏然降下將她籠罩,裹住了她顫抖的身體,也包住了她的錯愕。

他也在和她同一階臺階坐下,有力地環著她的肩,讓外套將她裹得更緊,「是不是有人給你難看了?」她在他的擁抱中僵住,聳動肩膀似乎想掙脫,他手上加勁,環得更緊。

「沈總……沒有,我……我真的不冷,這兒挺好的,我……我就是想不出來有個地方怎麼改,才……才來這裡。」

「哦?那想出什麼沒有?」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晶亮的瞳仁緊盯著他,小嘴張了又合,卻沒能發出聲音,白皙的額頭因為緊蹙而在眉間微拱起苦惱的山峰,似乎很受困於他的行為。

沈拓宇又在心裡嘆了口氣,這麼近距離地觀察她,她的呼吸近得都能搧動他的臉頰,嘴唇的唇色因為冷而顯得有些豔色,很……誘人。

這個笨蛋,似乎完全不打算將自己受了委屈的事說出來了。

心裡在罵她笨,可卻像是受到什麼蠱惑了般,他收緊手臂,吻上那張已經困撓了他腦海多日的小嘴。

真甜……和記憶中一般的甜美,他趁她來不及反應時就用舌頂開她的齒間,糾纏起她柔軟的香軟,狠狠地吸吮、挑動,她的味道好得讓他情動不已。

他一手仍然環緊她,逼她向前靠在自己身上,另一手從她上衣下擺探入,俐落地到達他想要的綿軟胸房,正好是一手可以環握的豐軟。滿意地發現她並沒有穿上厚棉的胸衣,而是薄薄的兩層棉布,讓他可以盡情去揉拭她的美好。

「去我房間……」沈拓宇克制想要進一步的衝動。

原本迷濛著的眼突然圓睜,空氣中美好的張力被打破,淩思渺用力掙扎起來,她在他的唇齒間嗚咽,帶著些堵住的悲鳴,雙手推拒。

忍住羞憤和不明所以的傷心,她咬緊牙關,逼使自己吐出的字句清晰有力:「沈總,我想您是有事情誤會了,我對您沒有上下屬以外的任何心思!」去他房間……去他的去他房間!這還是公司,他把她當什麼了……這是在心裡忍著沒嚷出來的。

「哦……」看著還在臂彎中,努力和自己保持距離扭開頭,像是生怕自己又做出什麼辣手摧花事情的她,沈拓宇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感覺,漸漸地放鬆對她的箝制,他語音清冷:「那你覺得,我對你又是有什麼不能見人的心思?」

「我……」咬唇不語,她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就好了。

只是全身心都在抵抗,有些事情,錯了一回就好了,第一次是酒醉,這次,沒有任何藉口讓她去輕賤自己的身體和意志。

胸前還留著他的大手撫過的麻癢感,唇上刺刺地濕潤著,她因為用力緊咬也品嚐到了屬於他的味道,可是,他不屬於她,也不可能屬於她,所以,就算感覺到他明顯的不悅,她也不能因為害怕而屈從。

「說吧,我正等著聽你的想法,看看是什麼樣的高見。」就算在惱怒中,他也只是換上一副彬彬有禮的冷漠模樣。他已經完全放開了淩思渺,只是仍然挨著她坐著,一雙溫潤的桃花眼現在閃動的卻是不帶溫度的光芒,緊緊盯著慌亂的她。

被他這樣緊迫地盯視著,有一股憤怒也漸漸從淩思渺的心裡泛開。

搞什麼,被吃了豆腐的人是她好不好!如果對方不是他……不不不,如果不是她脾氣好,都可以去控告他辦公室性騷擾了。

可是在他雖冷仍像是會灼人的目光下,她又忍不住移開看著右側旋轉的樓層,在不用和他對視的情況下,認真地強調:「沈總,可能在您眼中,我不聰明,所以之前我們有過一次不應該的……接觸。」斟酌了下字眼,艱難地以「接觸」這個詞來代過他們曾有的親密,她繼續,「那次……就如同那個早上您讓我簽的那份協議一樣,已經結束了,不允許、也不用再提起。」隨著回憶,難過又開始盈繞,讓她聲音漸漸有些低沉下去。

「然後?」沈拓宇微微挑起的聲調,示意她繼續。

「沒有然後!」她衝口而出,用力地搖頭像是要甩走什麼似的,「因為沒有然後,所以,您是上司我是下屬,就這樣簡單……請您也這樣看待。」

「哦,如果我不呢?」他的聲音淡淡地,卻讓她倏然回頭,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他的臉色很平淡,除了眼底閃動的寒芒外,幾乎是沒有表情的。

淩思渺看不出來他的打算,也聽不明白他話裡的含意,小臉皺緊,眉頭緊蹙,略有防備地緊盯著他看,他到底是想說什麼,她無聲地詢問。

「如果說……我對我們僅有的『接觸』感到十分滿意,又認為近期的相處非常愉悅,所以已經不滿足上司和下屬的關係,想要進一步發展呢?」沈拓宇高深莫測地,延用了她所用的「接觸」一詞。

嘎?淩思渺被震住了,腦子像有一個菜市場進駐般變得鬧哄哄。

他……他……他到底是想表達什麼?什麼叫進一步發展?

將了她一軍,看到變得一臉空白明顯受到驚嚇的她的模樣,終於讓沈拓宇的心情微微好轉,留下意味深長的一眼,他站起轉身離開,沒有帶走披在她身上的外套,乾淨俐落的走了,留下一臉無法置信的她。

等到終於反應過來的淩思渺回到辦公室,想把衣服還給他,發現沈拓宇已經離開了公司……於是,這一晚,淩思渺失眠了。

兩天後的週一,沈拓宇發現公關部換了人來遞修改好的年曆,被告知淩思渺因為家裡出了急事,提前請了一周事假回家,而一周後,就是農曆新年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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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54:12
第四章

淩思渺很丟人地逃了回家,倒不是因為沈拓宇那似是而非的一番話,而是週六恰好接到家裡來電,她媽無意中說漏嘴她爸摔了腿正在住院。

所以不顧淩媽媽再三保證不用大驚小怪,她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李,請了假回家。

到家放下行李後,她就到了醫院,看著熟睡中父親的臉,她輕手輕腳地坐在一旁,沒有去驚擾。

父女倆的五官並不相像,熟睡中的淩父眉目很是安詳,淩思渺想起他常告訴她的一句話,「吃點虧不要緊,心裡安穩睡得香。」

淩思渺的性子,就是隨著淩父,熱心助人到了幾乎多管閒事的地步,自己的得失則很少計較。只是在這步調緩慢的小城市裡,像淩父這樣的人是鄰里都稱讚的,在瞬息千變的大都市中,淩思渺卻總感覺無所適從。

這時正是午後,淩父所住的三人病房中只有他和另一個老人,都在午睡,淩思渺在這安靜的氛圍中,聽著兩位老人綿長的呼息,不自覺地回想起之前的一幕。

沈拓宇說……他想要進一步的發展,這個進一步的發展,到底是什麼呢?

難道,他也喜歡她?

淩思渺為這個問題翻來覆去地想了半天,突然一個機靈,她為什麼一直想的足「也」喜歡……她喜歡沈拓宇!

這個聲音在腦中重播,越響越烈,沒有疑問,所以一向不計較他人虧欠的她,才會在那次糊塗上床後,因為沈拓宇的做法而受傷。雖然表面上無礙,但實際最近的相處,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設著防,並不敢和他走得太近或因為他對她的好而忘形。

開始知道他的時候,就已經因為他的優秀起了好感,那夜的激情,雖然酒醉但仍然記得足痛並暈眩的交纏中,仍有強烈的被擁抱的熾熱快感,他的霸道和溫柔,讓她的身體烙印了記憶。

之後一直強迫自己不去想,將激情和羞辱一併的忘卻,原本可以成功的慢慢淡去,卻又碰上了一起工作的契機。工作中的他更是讓她佩服兼之感覺光彩奪目,她為專注在工作中的他移不開目光,她告訴自己,那是成功兼上位者的光芒,那只是敬佩。

不是有句話說,認真工作中的男人最吸引人嗎,所以之前也一直成功地打壓了心裡的悸動,真正讓她潰守不及的,是他的溫柔。

每天工作的勞累後,他總會強行拉著她一起用餐,她知道他的胃不好是因為長期超時加班,不定時吃飯落下的老毛病,可能就是這樣他才將心比心的關心她的飲食,以一個高位者難得的溫情去關照著她。

還有林秘書的事,她的諷言和刻薄的猜測不是淩思渺傷心的原因,她真正難過的是自己無意中傷害了別人,以為是好心卻衝動地壞了事,讓他人傷心難過。

沈拓宇竟然找到她了,竟然知道她在難過……雖然最後她拒絕了,可是他的吻,他的溫柔和他的話,卻如巨石一般,擊潰了她心中的防守線。

只有自己才會知道,當時有過怎麼樣的迷醉,幸好,理智還是冒頭了,可下定的決心、堅定的話語,卻又被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攪亂了心緒。

他說,想進一步……發展。

「渺渺,你回來了?」溫和的聲音,將她從紛亂的心緒中挽救出來。

淩父醒了,雖然帶著剛醒時睡眼家忪,可是慈愛熟悉的神態讓淩思渺慢慢安定了,這裡是家,有什麼過不去的在這裡都不足為懼。

「怎麼臉這麼紅,是房間暖氣開太大了嗎?」

「沒有,爸,我吵到你了?」不好意思地撫了撫臉,不放心地問:「腿疼嗎?醫生有沒有說啥時可以出院?」聽說淩父是幫鄰居修理櫥窗時摔下來,摔裂了腿骨,現在看到只是夾了夾板,沒打石膏,淩思渺的心也放下不了少。

淩父笑著搖了搖頭,「不痛了,其實也沒啥大事,是你媽不放心。」

淩思渺先去將他扶起,墊了枕頭讓他斜靠著,又倒了杯水,「傷筋動骨的事哪能不小心,是該好好休息的。」

「嗯,可惜老林家的櫥窗也還沒給他修好,這些天你媽和你妹妹一聽說這事就生氣,真對不住老林,說好了要幫他修好的。」淩父笑瞇咪的語氣略帶惋惜,似乎這麼多天惦記的不是自己的腿,而是鄰居家的櫥窗。

淩思渺老老實實地點頭贊同,「回家時我去林伯伯家看看,如果還沒好,我看看能不能試著修下。」

淩父欣慰,誇讚的話還沒出口,就聽到門口傳來清清脆脆的不贊同女聲:「還修!他們家的櫥窗壞了不會自個請人修啊!爸,你腿都摔了,難道還想姊姊也摔了一塊住院嗎?」

來的人是淩家二女兒淩思琦,一看到她,父女倆不自覺都有點心虛。

雖然淩思琦只不過是高中生,但因為淩父和淩思渺都屬於那種頭腦發熱的老好人,淩思琦卻酷似淩母為人精明,所以母女倆就一直對老好人父女採取監管政策,這就養成了淩父和淩思渺一見到她倆,就自覺變成被管制狀態。

淩思琦來了沒多久,淩母也將淩父的晚餐送來,一家四口親親熱熱地說了會話,母女三人就結伴回了家。

是夜,淩思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去敲開了淩母的房門。

「媽。」她揭開被子和淩母擠在一個床上,就像小時候作了惡夢後一樣,只是後來因為淩父在的關係,母女倆已經很久沒有同床睡過。

她緊緊地依附著淩母,享受母親微胖的懷抱與體溫,吸了吸鼻子,「你總說我和爸爸傻,那為什麼你還會喜歡爸爸?」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淩母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看到女兒皺起的眉眼,心裡突然有些透亮,「怎麼,遇上好男人了?他嫌你?」看樣子,女兒像是遇上感情的煩惱了。

不承認也不否認,淩思渺只是再往母親身邊靠了靠。

淩母本來有些衝動想說,誰這麼沒有眼光嫌棄自家女兒,想了想平時女兒那種只顧別人不顧自己的傻勁,十足學到丈夫的好心腸,會嫌棄她的應該也只有替她不值和心疼的人吧。

於是把話又吞了回去,認真而謹慎地說:「你爸爸是你親生爸爸的朋友。你親生爸爸死了三年,我一個人帶著你,都是靠他幫襯著過日子。開始時也覺得這人太憨,總吃虧,就是一個老好人兼呆書生,可是久了就會覺得,人生難得遇上一個肯這樣全心全意為你和對你好的人。」

「是嗎?我也覺得爸爸很好。」淩思渺喃喃地贊同。

淩母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你啊,雖然不是老淩親生的,卻十足和他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整天想著別人,顧不上自己。」這些年,淩母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明明思琦才是淩父的親生女兒,怎麼反倒是思渺的個性和淩父像了個十足呢?一點都沒有遺傳到她親生父母的精明,難道這就是生不及養?

「呃,沒有啊……」

「睡吧女兒,別想太多了,如果那個人真嫌棄你,你就回來,媽媽帶你去相親,這個世界,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淩母雄心壯志地保證。

「噗!」淩思渺樂了,「嗯,到時媽媽給我找個好的相親。」她是開玩笑地附和,卻沒看到淩母眼中閃著認真的光芒。

一直想著女兒最好回到身邊的淩母,覺得在家這邊找個人給她相親這個想法實在好極了。

「拓宇,想什麼笑得這麼邪惡呢?」季千邢勾著鄭翎的脖子,兩人一起湊在沈拓宇的辦公桌前,八卦的是他,卻偏拉上老實的鄭翎。

鄭翎漲紅了臉拚命撥開他卡在脖子上的手,「混蛋,透不過氣了。」

輕嗤了一聲,收回季千邢表示邪惡的那個笑容,沈拓宇正色,「這季的財報出來了,盈利不錯,想辦個春遊活動獎勵下員工。」

「要冷死了,還春遊?」剛過完年的初春冷得要命,季千邢苦臉,他寧可坐在暖氣房裡辦公。

「能攜眷嗎?」鄭翎盤算了下,可行。

沈拓宇點頭,「嗯,帶上安蕎,去泡個溫泉怎樣?」手指在桌上輕叩了幾下,不經意般問:「公關部裡外地的員工多嗎?回來齊了嗎?」

外地的員工在過年前後都會將假期排一起休了,這天是才開工第一天,這話問得也尋常,鄭翎搖頭,「家不在本地的有五人,只有一個淩思渺老老實實提前回來了,其他一聽說今年開工紅包可以延後到十五才領,都還沒回來呢,怎麼,有安排?」

「人事部那邊問今年的春酒是不是本周吃,我讓他們統計人數。」

季千邢怕冷卻好熱鬧,一聽來了精神,「我這邊人回來得差不多了,怎麼不問我?」

沈拓宇眼都不抬一下,「自己有嘴。」

「嘿,老鄭,分明他在偏心你,老闆垂青,記得回頭請吃飯。」

鄭翎笑,「今晚我打算請下屬吃飯,你要作陪?」潛臺詞是,你好意思跟來的話,儘管來。

「哦,今晚正好我也沒著落,一起吧。」應聲的卻是沈拓宇,帶笑的臉上儘是感興趣的模樣。

「那我這種重量級的員工,肯定是要陪在老闆身邊的。」季千邢順著臺階就下。

今晚部門吃飯,淩思渺感到有點納悶,莫名其妙的大老闆沈拓宇和另一個高層季副總也來了,更莫名其妙的是,三大桌子人,她就被安排到上司那一桌了。

回家過了個年,媽媽拚命做好吃的,臉都長圓了,本來打定主義少吃當減肥的,可是一桌子人就她年紀小,像是所有的關注點都放到了她的身上,這個拿她打趣,那個勸她多吃,最後苦著臉,看著一大碗的肉菜。

起因就是因為沈拓宇的一句話:「家不在這邊的同事,過年還得來回奔波,今晚要好好照顧下。」這桌也就她一個外地人……

她心裡十分忐忑,既怕見到沈拓宇尷尬,又實在想揪他到一邊問問,那個進一步發展還算不算數。不管怎麼樣,今晚的碰面都不在她的意料之中,肯定沒有膽子現在揪他去問,完完全全就只剩下尷尬了。

回家的前幾天她就想明白了,既然對沈拓宇是有好感的,那麼總是膠著不清是不行的,要嘛就一次痛痛快快地死了心,要嘛就兩個人真的可以在一起。

她因為心裡的想法食不知味,沈拓宇看著悶頭不作聲的她,卻感覺心情太好。

「來,淩小姐,這燜牛腩做得不錯。」伸筷將一大塊豐肉挾她碗裡。

「謝謝沈總。」淩思渺被他那聲淩小姐嗆著了,她抬頭給他一個過分燦爛的笑容,要裝誰不會。

鄭翎笑了,「是該好好謝謝沈總了,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跟著他做事。」

「謝謝沈總。」只好又道一次謝。

「哎呀,這個可不能光憑嘴巴說,來,酒杯端起,還不趕緊敬酒。」季千邢是最好熱鬧的,見機起哄勸酒。

淩思渺老老實實端起紅酒杯,敬酒,「沈總,敬您一杯。」作勢就要一口氣將半滿的酒幹掉,卻被沈拓宇和鄭翎一前一後阻止。

季千邢也在這時拿起酒瓶,「慢來,敬人酒哪有不倒滿的。」

沈拓宇本來想讓她慢點,突然又想起那次她醉酒的模樣,再看到鄭翎關心的模樣,更是收回了正想出口的話,笑了笑也就不去阻止季千邢往她杯裡添滿。

「思渺酒量不好,千邢你別瞎起哄。」鄭翎繼續伸手去攔,季千邢手一抬將他的杯子也拿起來,「這樣,你下屬的酒,你來替?」二話不說也添了個滿。

「別,鄭副總,我自己來。」邊上那些經理、副經理主管一乾人也笑起助勢,只有鄭翎一個人在攔,淩思渺看不得上司受累,連忙一抬手乾脆俐落喝了個乾淨。

「好樣的!」季千邢和同桌的幾人都為她喝彩,季千邢還不放過鄭翎,指了指沈拓宇面前還沒喝的酒,「酒杯舉起來哪有放下的,老鄭,沈總還等著你呢。」

卻聽淩思渺脆聲笑了,「季副總,這杯是我向沈總致謝的,沈總得先和我喝了呢。」滿滿一杯紅酒下去,她的臉已泛紅,將酒杯一翻以示已見底,對著沈拓宇說:「沈總,您的酒還沒喝呢。」見不得別人欺負對自己好的人,這就是淩思渺的個性。

沈拓宇在一片笑鬧聲中越發的顯得冷靜,安坐著臉上保持一貫的微笑,「好。」也幹了面前的酒,喝下去時,清亮的眼神深深地凝視著淩思渺,看得她有些生怯。

明明這麼柔和的眼波,她怎麼就感覺到他不高興了呢?有些瑟縮,她趕緊移開目光。

那頭季千邢還在鬧鄭翎,一個熱血上湧再加上不願再細想沈拓宇目光的探究是為了什麼,淩思渺直接又將自己的杯子倒滿酒,響亮地沖季千邢一舉杯,「季副總,我敬您,先幹為敬。」一仰頭,又是喝盡。

「嘿,老鄭,這小丫頭倒是心疼你啊。」季千邢坐下耍賴,「我可沒說我要喝這杯。」

「為上司分憂是我這做人下屬的分內事,季副總您要是不喝,就是我誠意沒到,我再敬您一杯。」淩思渺又倒下一杯酒,喝完。

一連喝了三杯滿滿的酒,她的臉紅得像透亮的蘋果,瞳仁也開始染上水水的一層霧色,就這樣一直舉著酒杯站著緊望著季千邢,大有他不賞臉她不坐下繼續喝的勁頭。

鄭翎看著已呈醉意的淩思渺,有些感動,於是去搶季千邢手裡的紅酒瓶,也給他滿上一杯,出言相激:「千邢哪有敬酒不喝酒的,你看你把我下屬都弄得較了真,你當主管的不會這麼沒風度吧。」其他人也開始起哄,喊季千邢喝酒。

「千邢,眾意莫違,你還怕這點酒?」沈拓宇也悠然地開了口,拿起已被添了酒的杯子,「這樣吧,我也敬你一杯,淩小姐喝了多少你就多少好了,我這就算了不用你多陪一杯。」

都這樣了,季千邢哪還有不喝的理,笑著連喝了三杯才停,「得,你都喝了,我哪能算了你那杯。」

淩思渺這才咬著唇坐下,挨到椅子上時又向沈拓宇小貓似地低聲:「謝謝沈總。」晶晶亮的眼神裡有真心的喜悅,還似乎帶了點崇拜,笑得甜絲絲的,一反剛才燦爛的假相。

謝?如果不是安排她坐在自己旁邊,這聲音小得根本聽不見,沈拓宇自願吃食,心裡卻不以為然。

難怪上次會醉成那樣,根本就受不了別人的一點刺激,剛才說什麼下屬的責任時,沒看到身邊一圈的人臉色各異嗎?同樣都是鄭翎的下屬,身邊那些都是比她職位高的人,哪有不動些心思的,過於實誠和忠心,有時就是傻瓜。

直到餐會結束,眾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沈拓宇看著眼前的淩思渺。

「你還想躲到哪裡去?」淡淡的酒氣,卻掩不去屬於她好聞的氣味,正是記憶中那種甜軟,從面前這個眼帶迷濛水霧,正努力搖頭晃腦想保持清醒的人兒面前散發。

她果然又醉了,酒量的確是不好,其實除了之前發狠喝下的三杯外,他看她喝得也不多,只是她似乎並不懂得拒絕,只要有人找理由去讓她喝,她總會默默地喝掉,完全沒有作假。

他開口說要送酒醉的她回去,別人也沒多想,耐心地等大多數人都走後,他用手環住正打算向外走得歪歪扭扭的她的肩,將她往飯店的門外帶。

「嗯?沒有啊,我要回家了……」努力睜眼再睜眼,終於看清楚了將自己擁在身前的人,淩思渺本來僵直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放軟。

身體有屬於自己的記憶,怕是……很想念他的擁抱。

淩思渺鼻子開始有點發酸,說話也因此帶了些鼻音:「我沒……沒有躲,我要回家……」聲音軟綿綿地略顯呢喃,可想表達的意思沒有錯,她要回家。

「哧……」沈拓宇忍不住笑了,他開口,聲音依舊清柔好聽:「你沒有躲剎那又是誰第二天就請假跑掉了?膽小鬼!」

她不理會他的取笑,用手拂他搭在自己肩的手,想把他推開,「我要回家……我想睡覺!」他將她環擁得太緊了,淩思渺感覺自已有些透不過氣來了。

哦,想睡覺?沈拓宇沒有讓她如願,仍舊緊緊地擁著她。

看來她真是醉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他也放棄了再和她算帳的念頭,改為低頭貼著她的耳廓低聲誘哄:「淩思渺,你乖,我現在就帶你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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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54:47
第五章

「我……我想……嗯,睡覺……」嬌吟帶著嗚咽,從淩思渺緊咬的紅唇中逸出,她無助地扭動著赤裸的軀體,醉醺醺的腦中處理不及為什麼身上會有惱人又羞人的一波波騷動。

她感覺自己的胸部麻癢腫脹,小腹像有許多蝴蝶在展翅輕撫,羞人的女性核心,則因為快感湧現了浪潮般的濕潤。她是被這讓人快要瘋狂的快感中被弄醒的,之前正在好眠的她,只感覺自己作了一個快樂的美夢。

夢裡有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雙溫柔的手,將她以一種寵愛的姿勢擁緊,暖洋洋的大手和同樣溫暖的濕毛巾,擦拭她因為酒精而熾熱的軀體,那種感覺很幸福,溫柔的撫觸讓她發出快樂的嘆息,可是緊接著清風暖陽一般的愛撫就變調了,變成狂風熱浪般的侵襲。

濕熱的唇卷侵著她唇舌地帶,在她的口腔中吮吸製造出讓人生疼的快樂,靈活惱人的舌頭讓她呼吸困難,氣喘噓噓又不得不隨著它而一同動作。

在她以為就快要隨著這親密的快感窒息時,那似乎一直攪到她心臟的唇舌終於放過了她被吸吮得嫣紅的唇,開始向下移去。

順著脖子的吸吮帶著輕咬,癢得淩思渺不斷地縮動,受不住這讓她小腹不斷縮緊到疼痛的刺激,發出求饒的嬌喘:「好癢啊……放過我吧……啊,不要咬……」鎖骨被舔咬,疼痛已經不是最大的煩惱,而是那癢得似乎永遠沒法解決的騷動感,逼得她幾近尖叫。

「噓,放鬆,敏感的小傢伙,你只需要享受就可以了。」伴著憐寵的輕聲笑語,是她因為攀附著他感覺到的顫動,一副溫暖如絲絨又堅碩的軀體正覆蓋在她的上方,肌膚交纏的觸感,竟是那該死的好!

淩思渺感覺有團火焰隨著身上的人的動作燃起,從被觸碰到的皮膚一直燒進心窩,撓到小腹的深處,燒盡了她思考的能力。她扭動著身體想逃,但又捨不掉這分溫暖,矛舌得讓她想哭泣,想制止他再燃起更多的火焰,又覺得其實還不夠,想要更多。

有一種浮泛起的空虛感,讓她想更深的依附著覆蓋著自己的熱源,想要被他充實,想要將他深深地嵌於體內。

熱潮同樣浮泛在她濕潤的羞處,酥麻騷動而又清晰,讓她敏感的脆弱連流潤出的濕潮都能感覺到那滑過的路徑,不斷地有液體從她體內深處湧出,迫使她交纏起雙腿,廝磨霸道地橫入她腿間的融熱與堅硬。

要不是已經渴望得生疼,沈拓宇就會放聲笑出來了,她真是個敏感的寶貝,嘴裡喊著不要與求饒,身體卻已經主動攀附著他需索更多。

他硬如石的慾望已經被她春潮般的花液打濕,她的濕潤和他因為渴望而滲現的粘滑交融,滑膩著對他訴說著無聲的邀請。可是沈拓宇還在忍耐,他要她離不開他,要挑逗得她主動懇求他進去,才不枉他受了這麼多天的折磨。

自從嚐過她的味道後,他經常會因為回憶的渴望而疼痛,他受過的,怎麼能不回報在她身上?

她夾著他的腿扭動、上下磨動,讓他的決心變得不那麼真實,深吸一口氣,沈拓宇逼使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她甜美的胸前。

她的胸房看上去綿軟,頂端的櫻紅因為慾望而挺立著,傲然綻放在沈拓宇的眼前,挑釁著、挑逗著他的視線,是男人都不會容忍這分驕傲,他開始用拇指去撚它,揉搓捏緊,警告和提醒它是因誰而硬立。

同時手掌下的彈性也讓他忍不住緊捏,用掌緣去推擠她腫脹飽滿的乳根,給她的飽滿製造壓力,享受帶著彈性的反抗在他的掌心收緊。

「哎呀,輕……輕點兒,疼……」乳房被緊握玩弄讓淩思渺嚶嚶地泣憐著,本來就腫脹得疼痛了,哪禁得起這樣的肆虐。

她的求饒取悅了他,於是他咬著她的耳垂,舌尖在她的耳廓輕佻,「疼嗎剎那我去給你呼呼。」說完,就順勢而下,含吮起她被捏成深紅色的乳尖。

溫潤的融熱包裹了她的敏感,他和她同時因為這分美好嘆息了。

她的味道一如他腦中的美好,甜美地綻放在他的嘴中,很快隨著他唇舌的耍弄,她的嘆息變成重重地喘,再發展成大聲的吟哦。

「嗯啊……哎……哎嗯……不要……啊……」她發出羞人的呻吟,連自己都不知道在嚷些什麼。快感隨著他的吸吮挑弄升級,讓她隨著他的動作加快了自己的磨動,感覺快要死了,可總是離幸福的頂端遙差一步。

於是淩思渺抱緊了胸前他的頭,開始低聲哭泣,「求你……嗯……給我,給我……」

到底求他什麼她已經無法思考,只知道想被他更深更重的愛撫,有一種難耐的空虛需要他來填滿。記憶深處似乎曾經有一種飽脹疼痛,更甚於現在的刺激,來自體內深處被填滿的充實,她想要,想要更多,想被充實!

終於如願的聽到了她的懇求,沈拓宇再也忍不住,膝蓋稍稍用力頂開她纏繞得緊緊的雙腿,她的濕潤已經無須再用手去擴張,直接沉身對準滑撥了幾下,慾望的頂端就已經嵌入那柔滑的花辦。

淩思渺因為他的動作發出急促的驚呼,被撐開的不適和被滑過的刺激快感同時襲擊了她,還沒等她去細品,一記重重的撞擊長驅直入地貫穿了她,深入到她感覺自己連喉部都要被刺穿。

「寶貝,你真緊、真滑!」沈拓宇因慾望而沙啞的讚美在她的耳邊響起,接下來淩思渺再也沒有辦法睜開眼睛和放鬆緊咬的唇,帶著重量和熾熱的挺動撞擊帶起的快樂,燃燒侵佔了她所有的感宮。

他將她的腿盆附於腰上,緊抓著她柔軟的腰側,蜜色的修長軀體緊緊地覆蓋住底下雪白嬌小的柔軟,兩人都因為快樂的慾望而緊繃,她的腿不住地敲擊在他健美有力的臀部,他的律動有力而充滿速度。

除了肉體廝磨和因為兩人密不可分地帶傳來的水聲,還有他的喘息和她的呻吟交織,他像是要不夠她,每次退出都是捨不得撤退的幅度,然後總是深深地進入到最深處。

每一次他後撤的時候,她的軟肉總是重重迭迭地纏上來,似乎在挽留,等他不容抗拒地深入時,又羞答答地、緊窒地像是抵抗,吸吮著、湧動推拒著,引發他更強烈被溫柔包裹的快樂。

用力揉捏著綿軟的乳肉,感覺到淩思渺全身顫抖,聲音也從輕軟的呻吟求饒變得急促。

沈拓宇加快了頂弄的節奏,重重地撞擊,直到兩人都因為高潮的來臨顫抖不已,他的髖部緊緊地抵住她的柔嫩,用盡力氣深深地埋入她的體內。

兩人都到達了高潮,擁著對方喘氣,久久不能動彈……

如果說晚上的歡愛,淩思渺還因為酒醉而無法確認是真實還是夢幻,那麼清晨精力旺盛的沈拓宇,絕對不容她錯認兩人已達成的親密空。

弄醒淩思渺不是因為宿醉而太陽穴兩側緊緊跳動的疼痛,也不是因為酒精和狂歡帶來的乾渴,而是敏感微腫的三角地帶被撩撥侵弄的酥麻和騷動的癢意。

開始的時候她仍然敵不過想睡的念頭,最後卻在手指倏然探入時驀然睜眼,然後,夾緊身體的她錯愕圓睜著眼,對上一雙笑意吟吟的桃花眼。

「醒了?」沈拓宇的手指仍然使壞地抵在她的深處,傾身在淩思渺的唇角印下一吻,「這麼好的早晨,不要浪費。」

浪費?這……這是怎麼回事?淩思渺仍然處於腦部當機的模式,完全捕捉不了沈拓宇微帶色吟吟的笑容背後的深意。

很快,被曲起雙腿撞擊得只能不住呻吟求饒的淩思渺完全明白了,她覺得自己像熱鍋上的魚,來來回回被沈拓宇反覆擺弄成不同的姿態,被煎了個透澈,最後當他放過她時,她全身遍佈著一層粉色,久久不能動彈。

「沈……」咬唇,淩思渺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稱呼他比較好。

沈拓宇本來赤裸著身體走向盥洗室,打算洗個澡,聽到她低而遲疑的叫聲後轉身看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不是我打算扔下你自己先去洗澡,而是我沒有把握兩人一起洗澡,不會抓著你再來一次。」笑容很溫柔,說出來的話卻很邪惡。

「呃……」淩思渺不顧全身的粘膩感,不好意思地用被子將自己裹得更緊,「我可以一會自己洗。」

「那就好。乖,那我先去洗澡了。」沈拓宇回到床邊在她額際印下淺淺的一吻,寵溺的語氣讓淩思渺有些目眩的沉醉。

等到她醒悟過來,自己想問的根本不是為什麼不帶她去洗澡,而是想確認那天他說的話,他說的進一步發展,還有昨晚的親密,是不是代表他對她是認真的?

可是他的動作是那樣的自然和親密,讓淩思渺完全問不出口,似乎那樣較真的問題,只會將此時溫情的氣氛破壞無疑。

應該……他是喜歡她的吧?要不,那次被她推拒之後,為什麼還會找上自己?

淩思渺將手從被子裡伸出,對自己做了一個打氣般的握拳收肘的姿勢,輕聲自語:「加油,淩思渺,你值得他喜歡,不要胡思亂想。」心裡因為這傻氣的自我鼓勵而漸漸安定下來了,然後她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咚咚」地裹著薄被跳下床,跑到水聲喧嘩的盥洗室門前,大聲地敲門。

「沈拓宇,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水聲仍舊,室內正在搓洗的修長軀體僵了僵,然後帶笑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出,「傻瓜!」聲音柔軟帶著笑意,淩思渺倚著門緩緩地坐在地上,也露出一個傻氣的笑容。

「淩小姐,是不是今天太累了,沒有胃口?」

「沒有,不太餓。」

「來,嚐嚐這個,這個味道還不錯。」

「謝謝沈總。」

坐在旁的他越親切,她卻越顯得拘謹,於是他停了筷,「今天臨時請公關部的同事來協助這個會務,主要是因為這次還會有很多傳媒來參加這個展會,對公司的形象很重要。」

那天歡愛過後,他拿著她的手細細地磨挲著他略刺人的下巴,溫柔而帶些許為難地說:「思渺,雖然現在我們關係不一樣了,但是在人前,在公司,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公開的,你懂嗎?」

「嗯嗯。」他是老闆,她是員工,點頭就沒錯了。

兩人的關係雖然私下已經慢慢地親密起來,可是她並不打算就此擁有什麼特權,在人前,她依然會很尊敬地稱呼他為「沈總」。而沈拓宇也總會帶著些許戲謔地配合喊她「淩小姐」。

週末突然被扯來加班本來也沒啥,可是大多時候要單獨陪伴在大老闆身邊提供意見,就讓她很不習慣,不僅是因為資歷淺很多東西實際還不懂,還因為那個人是他。

她總會不自覺地想,是不是因為想她了,所以他才會扯上她來加班。

這種念頭如小貓撓癢,讓她恨不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倚著他細細地盤問,雖然多半他都不會給她想要的答案,回答得最多的,就是一聲似乎帶著寵溺的「傻瓜」。

可是淩思渺仍然樂此不疲地努力,她喜歡和他一起的感覺,很喜歡。

「讓大家加班,還讓你們陪我吃飯,卻是難為大家了,和上司吃飯,總是吃不自在的。」他的聲音帶著笑意,有一種優雅的漫不經心。

「怎麼會呢,能和老闆吃飯是幸運。」

「沈總您說笑了,我們高興都來不及。」人事行政部那邊的同事是主要的會務負責,平時和沈拓宇打交道也比較多,紛紛笑著表態。

沈拓宇順著幾個人的話,像是打趣,「你們吃得自在就好,可也不能光顧自己吃,公關部的同事來幫忙,得照顧好。」老闆發話了,立刻好幾人行動,紛紛給淩思渺介紹菜和倒茶水,一時間她倒成了眾人的核心。

公關部只來了淩思渺一個,因為上次和人事部那邊鬧得不愉快,所以一上午別人都不太搭理她,吃飯的時候滿席的歡聲笑語,她也是默默地吃。

淩思渺初次參與會務,工作上是有些無所適從,雖然之前累得胃口不怎麼好,但現在被眾星捧月般成為焦點,更不習慣。

「謝謝沈總的關心,我吃好了,大家慢用。」淩思渺用手半蓋著碗不肯再接挾來的菜,想了想,乾脆就伸筷子去將剛才他說不錯的菜挾了,一大筷地送到他的碗邊,「您吃,多吃些。」然後又將茶壺端起,挨個給人倒了一圈茶,「大家多吃些。」

這樣鬧騰一下,終於坐回自己位置時又能清淨了,她自以為沒人察覺般長舒一口氣,這一切卻沒有逃過坐在身邊那人帶笑的眸。

經過中午用餐時一陣熱絡,下午行政部那邊不少人再看到淩思渺就眉眼鬆動些了。

「沈總真帥。」最早和淩思渺處在一起的是兩個行政助理,大家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女生,還處於看到帥哥兩眼發光的時候,她們偷偷帶了相機,遠遠地就著沈拓宇當背景,讓淩思渺幫她們拍照。

抓著相機拍了好幾張,淩思渺心裡掙扎得也差不多了,一把將相機塞回去指著自己,「我也要拍!」雖然隔了很遠,但拍了不少相片的三個人還是嘻嘻哈哈地湊在一起看戰利品。

「這張不錯,哎呀,這個錯位看上去像是我和他並排哦。」

「什麼,你看,這張才好,他揚起臉了,像不像在我身後深情凝望?」

「嗯嗯。」淩思渺點頭,有些可惜地看著自己的那些相片,沒幾張能清晰地拍到沈拓宇,沒有自己幫她們拍時那麼用心抓角度。

「相片拍得不錯。」清柔的聲音插進來,打破三人笑鬧的放肆。

淩思渺抬頭,發現沈拓宇不知道啥時候已經走到她們身後,因為身高的優勢正含笑從她們頭頂看著相機。

因為已經是收尾階段,也不算是偷懶,行政部叫馮玉的小助理眼神一亮,「沈總,能合拍幾張嗎?」

「可以啊。」二話不說就近拉過一人,摟著肩就站後了些,「拍吧。」

被拉的恰好是淩思渺,他的手熱熱地摟在她的肩上,因體貼兩入之間的身高差距微彎了腰,下巴靠近她的額邊,這個姿勢太親密了,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吹撫著頭頂發心。

怦怦!怦怦!心跳得她都害怕被聽到了。

一連拍了好幾張,聽著抓機的人不斷喊:「呀,靠近點,沈總,親密一些,思渺靠過去啊。」她慢慢移一點,移一點,努力笑得很甜蜜。

沈拓宇非常平易近人,和淩思渺拍完後,又和另兩個小助理拍了些相片,配合程度一流,淩思渺咬唇,怎麼看都覺得他好像對誰都一樣。

雖然兩人之間什麼都做過了,但就算只是一個輕輕的觸擁,那氣息和熱熱的體溫,她都還是會很緊張,可怎麼看,這分緊張都沒有在沈拓宇身上浮現。

各種要求擺姿的相片都已經滿足,馮玉大著膽子一張張翻問:「沈總,你說這些相片拍得好不好。」

沈拓宇笑著點點頭,視線卻沒往那邊去,圈指輕敲在淩思渺的前額,「想什麼呢?這麼入神。」看她一會皺眉,一會臉色帶了紅暈的,突然很有心情逗她。

淩思渺倏然摀住被敲的地方,抗議,「痛!」心中腹誹著,想不能讓你知道的東西。

淩思渺心裡一下浮泛起甜絲絲的感覺,因為他對她不一樣的親密。

「這樣都痛?」突然右耳微微麻癢,他帶了些許氣音的低語,含含糊糊地撞入:「你不會……在想壞壞的事情吧,嗯?」聲音很輕,只有被貼近的她能聽到,那一聲曖味十足的嗯,讓她徹徹底底頂了張大紅臉。

沈拓宇是趁兩個行政小助理低頭討論哪張照片好看時逗淩思渺,說完就從容地回到禮貌的距離。只是說話時唇不小心碰到她的耳邊,細碎短暫的碰觸也讓他產生了片刻恍惚,洗髮水和沭浴乳交織而成的味道染上了屬於她獨有的芬芳,意外地燥熱升起。

小巧的耳廓同樣因為主人的羞澀變成淡粉色,好想咬一口,味道一定不錯。

淩思渺不算矮,中等高卻骨架纖細,配上小臉不說話時就顯得摸樣有些柔弱,她正用手捂著耳朵,蹙眉咬唇緊張地盯著沈拓宇,似乎真的有些擔心他會在公共場合不管不顧,小臉通紅,唇張張合合幾次,最後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沈拓宇看著她傻乎乎的模樣,心情大好,也不再逗她了,轉身往辦公室那邊走去,這個丫頭太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想法,再這樣下去,估計全公司都得知道兩人的關係不尋常了。

淩思渺深呼吸再深呼吸,為了不讓自己跟著他的背影跑,她伸手去搶相機,「來,看看我照得怎麼樣。」這是她和他初次的合照呢,得好好地收藏起來才成!

淩思渺收拾好公關部的資料,到了集合地點卻傻了眼,公司租用的大巴士車已經不在那裡了。

這次的會務安排在一個離市區三十公里外度假山莊內,公司有車接送員工。如果坐不上那輛車,她得怎麼回去?

淩思渺趕緊打人事部負責人的電話,通了,卻一下子收不到訊號了,再打,一直都是這個狀態了。那車上的同事和她都不熟,手頭上只留了人事部負責人的電話,淩思渺蹲下咬唇,她想,這裡不知道有沒有計程車。

沈拓宇的車停到她跟前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淩思渺卻也還維持著原有的姿勢,踏在那裡一下一下地往地上劃圈圈。

看到這樣的她,心裡就有些來氣,「你打算在這裡蹲一晚上?」

淩思渺搖搖頭,已經蹲麻了的腿腳刺刺地痛著,她臉皺得像個包子。

「坐進來。」沈拓字吩咐司機小吳:「直接到我家。」

「怎麼是你?」雖然隔壁那位神情自若,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感覺他此時並不高興,淩思渺小小聲懦懦地問,心裡有些理虧。

對於和沈拓宇走在一起,淩思渺常常覺得不太真實,今天誤了車直覺地就不想讓他知道,他知道了,估計又得說她笨,可是等了半小時沒看到計程車經過,她只好找自己上司。

沈拓宇斜睨她一眼,悠悠地問:「沒趕上車不懂得打電話找人等會?」

「打了李經理的,不通。」

「不會再打別人的?」

「沒記……」有點心虛聲音變小。

「就不懂得直接打我電話?」

「沒……記下來。」更虛,她是真的沒有記,好像……惹他不高興了。

很好,員工通訊錄擺在那好看的,連他的電話都不記,是把他徹徹底底當外人了。

沈拓宇升起想掐她的衝動,卻笑了,「那找鄭翎有用是吧,他電話你記得住?」

淩思渺老實地點頭,「他是我上司。」有困難找上司,上司的電話當然得記。

沈拓宇臉上的笑容更柔軟了,「除了上次錯評績效的事有過衝突外。還有其他惹到李靜的地方?」李靜是人事行政部的副經理,今天的會務總負責人。

沒有吧?認真地想了想,淩思渺不覺得自己還有其他結仇的機會,「我收拾晚了,人又多,我忘了讓人等等我。」不同部門,她一個小員工,他又是中層管理人員,交集並不多。

「嗯。」從鼻腔輕哼了聲,沈拓宇閉目放鬆養神,懶得再和她多話。

鄭翎的電話直接打給他,當時他都已經到了家門前了,打人事部那邊的電話說是漏了,言辭倒是表現得極願意在快到目的地時調頭回去接她。

「車子因加班而疲累的人,都巴不得早點到家早點休息,開了近四十分鐘眼看要到了,如果這時回頭去接她這麼個小角色,她以後非得讓人恨死,所以和那邊說不用回頭了,然後讓小吳開回來接。

只是他完全可以不來的,給她一個懲罰也好,讓她下次能夠學聰明些,可一想到她估計焦急皺得像包子的臉,心裡莫名其妙地心軟了。

淩思渺知道沈拓宇不高興了,偷偷地瞥了瞥前座上認真開車目不斜視的小吳,認真地擺正了坐姿,小手卻俏悄地伸到兩人之間。扯扯沈拓宇的衣角,在他板著臉睨她一眼時,趕緊陪個討好的笑臉,小小聲地涎著臉陪不是:「是我不好,不要生氣。」

「我沒生氣。」平板的聲音,也不再看她:「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沒?」

呃,看來光是認錯態度良好還不成,還得深入檢討,淩思渺認真地想啊想,吞吞吐吐地反省,「我不該不記你電話。」

沈拓宇又睨她一眼,沒有說話。

好吧,看來還不夠深入,她繼續很認真地反省,「我不該忘掉了集合的時間。」

沈拓宇還是不說話,而且還似乎比剛才更不高興了。

這點察言觀色的本領淩思渺還是有的,繼續努力回想,突然福至心靈地將揪著他衣角的手改為一把抓住他的手,「我不該遇上困難找別人,應該向你求助。」聲音裡有著期待的興奮,似乎感覺這次絕對不會錯了,聲調也比剛才大了一些,氣壯了一些。

沈拓宅沒有拒絕她的緊握,原本平直的坐姿也微微放鬆了,臉上還緩緩升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淩思渺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而且再次甜絲絲地泛起喜悅,好像,他在緊張她呢,真好!

到了沈拓宇家樓下,淩思渺老老實實地拿好自己的東西,「謝謝沈總,謝謝吳司機,我走了。」司機小吳還在呢,雖然剛才在車上她難以自抑地對他有些親近的行為,不過當著人面還是要保持應該有的疏遠和禮節的。

「先上去開門。」手被拉住,意外地被塞進一串鑰匙,他的聲音淡淡的,卻不容拒絕。

「啊?」張大了嘴,結巴:「我……我不知道第幾層。」話音剛落,就被斜睨了一眼。

淩思渺語塞,臉微微泛了粉,雖然之前已經來過兩回,但兩回都是酒醉之中被他擁上去的,每次離開時又像作賊一樣心虛,就算記住了樓層,她也不記得門牌號。

「1902,左邊數過來第三條是防盜鐵門鑰匙,第四條是大門的。」桃花眼微瞇緊盯著她,淩思渺吞了吞口水,她好像讀懂了他眼神的意思,你還敢有什麼疑問?

淩思渺乖乖地按了電梯往上走,不敢再多話。

等看她上了電梯。沈拓宇重展了個淡淡的微笑,問小吳:「放膽說。」剛才他問淩思渺和李靜還有沒有過節,她說沒有時,他看到小吳當時從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小吳是軍人轉業,嘴巴極牢人又老實,沈拓宇很信得過。

「年會那天,我聽說本來有幾個人灌酒的是產品部的一個新人,當時和她同桌的淩小姐一直幫她擋酒,才醉成那樣。」

「哦剎那新人得罪了人?」

「那女孩很年輕,長得很漂亮,據說李靜面試時曾經看得兩眼發直。」想了想,又補充了句,「那幾個灌酒的人,都是人事部行政那邊的。」李靜是個其貌不揚的中年胖子,工作能力和人緣不差,在公司裡卻有些不太好的傳聞,好色。

小吳看沈拓宇沒有怪他多事,還很有興趣往下聽的模樣,繼續告訴他一些淩思渺和人事部結怨的經過,她在進公司不久,就曾經因為槓上人事部而小小的出過名。

人事部錯評了一個試用期員工的績效,將那個助理從待考核直接勾為淘汰,當時連公關部的頭頭們都不甚在意了,她這個自己也剛過試用期的人,一句不公平就衝到了人事部裡理論。她說凡事都爭不過一個道理,一直在和人事部講理,求一分公平,還那個助理一份工作。

小吳當時裝作不經意經過,卻實屬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面對公司員工的竊竊私語,人事部經理也怕事情鬧得太難看,最後還是黑著臉改了績效。

這事鬧得人事部臉面無光,很長一段時間裡,看到市場公關部的人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原來是這樣,沈拓宇若有所思,那這樣就能夠說得過去,為什麼整個市場部的人都提前走了,而淩思渺還留在那喝了個醉醺醺,估計是新仇舊恨一起來,人事部一堆人起哄,把她給灌趴下了。

原來又是那個笨蛋的好打不平心理鬧的,果然她不是那種滿腹心思往上爬的人,不過,是個傻瓜也沒什麼好值得讓他高興的。沈拓宇有些不是味道地想,為什麼自己這次就對這樣的傻瓜這麼感興趣呢?

估計是她嘗起來的味道實在太好,在性事上給他的喜悅良多,那這樣的話也無妨,再好吃的菜,吃多了也總有生厭的那一天。

小吳看不懂沈拓宇眼中的複雜,他能看出來淩思渺和沈拓宇之間不普通的糾葛情愫,但這並不需要他過多的關心與介入,做為沈拓宇貼身司機的他,只需要默默做好自己的事,緊閉好嘴巴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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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55:14
第六章

又回到這屋子裡了,淩思渺臉火辣辣地燒著,很窘。

這裡香豔的記憶一層層地湧現,讓她不由自主地吞嚥,感覺臊熱、坐立難安。

「想什麼呢,門都沒鎖。」清柔的聲音不大,略顯無奈。

搖搖頭,淩思渺死活不打算承認自己腦子裡正在回憶香豔刺激的東西,可是她窘迫的神情,漾著羞粉色的臉頰早就出賣她了。

沈拓宇輕聲笑了出來,走過去一把摟著她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在她耳邊呵氣成音,「我也餓了,不過,總得填飽肚子才有體力餵飽你,乖,會做飯嗎?」

點點頭,基本家常食物還是會的,淩思渺顧不上害羞,老老實實地說:「只會做些普通的菜,你要不要先吃些東西墊墊?」一直牢記著之前沈拓宇有胃疼的毛病,現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她自己也早就飢腸轆轆了,估計他比她更難受。

看她只有緊張,沒有被調戲的嬌羞,沈拓宇有些失望,往廚房努了努下巴,「冰箱裡有新鮮的肉菜。」

「好,等一小會。」淩思渺像小火車頭一樣,就衝到廚房去了。

她那天的早餐做得不錯,應該晚飯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沈拓宇邊想邊拉松襯衫領口,聳聳肩伸展筋骨,一邊走動一邊脫衣。

淩思渺打著蛋,從廚房伸出腦袋本來想問沈拓宇吃不吃蔥花,突然就看到賞心悅目的一幕,他……他竟然已經光了身子,在大敞開的衣帽間背對著她在拿衣服。

健美有力的背部線條隨動作微顯鼓伸,蜜色的肌理,似乎正對著她叫囂這身段的主人平時有多注重運動,那從肩頸往下彎凹的孤度,還有有力緊縮的屁股……

淩思渺控制不住鼻頭發麻,不住地吞嚥,誰說只有女人才稱得上秀色可餐的!不能再胡思亂想了,要下一會鼻血要噴出來了,她趕緊收了心,專心一致地做菜。

做了家常二菜一湯,兩人晚餐伴電視新聞,點評說笑中吃得很愉快。

洗碗時,沈拓宇進了廚房幫忙,她洗,他擦幹。

直到在床上被壓制住的那一刻,淩思渺還在為他連擦碗都擦得文質彬彬的俊帥模樣讚嘆,心裡軟了,身子也軟了,連半推半就都沒有,就讓他在身上為昕欲為了。

好男人沈拓宇此時臉上的表情絕非平時的清俊儒雅,桃花眼裡氤氳的全是情慾,呼吸綿長不住輕咬啄吻著她的小嘴,喃喃的氣音隨呼吸盈繞:「淩思渺,是你勾引我的。」

「哪有……」聲音全含在他的唇齒裡,模模糊糊出不去。

沈拓宇狠狠地吮吸攪動含在嘴裡還不安分的小舌,他要讓她的唇齒間全是他的氣息津液,她怎麼會這麼香甜柔軟,讓他恨不得將她嵌在自己體內。

「是誰說原來弄濕過那一塊的……」她拿著已經由快遞送來洗淨的床單,欣喜地劃拉原來染過她處紅的一處,伸到他面前邀功,表示自己洗得很乾淨,讓他回想起那一夜的風情,直截了當把床單一扯,人打橫一抱進浴室扯了個精光。

被扒光洗淨,上下摸揉啃遍,淩思渺臉漲紅得像是要滴血,好吧,他的確只是指著拆開的快遞盒裡露出的一角,說已經收到了不過還沒看。

他的頭埋在她的胸前,狠狠地吸吮著,那似乎不吸出點東西不甘休的勁頭讓她「哎喲」、「哎呀」地叫疼。

她連聲求饒:「輕點啊,哎……別再吸了,疼,哎嗯……哎哎……」

他放鬆了些,在她的蓓蕾間吐氣如絲,「我喜歡。」然後壞笑著,又是用力啃磨吸吮,用臉去推擠感覺豐膩柔軟香軟的觸感。

淩思渺一把將他的頭摟得死緊,製造壓力讓他沒空間使壞,一時羞怒不及細想就出口:「再吸也是沒有奶的!」

「那,我就咬……」

手輕易地被他架到身體兩端,仍然制止不了他在她身上肆掠。也不全然是疼痛,讓淩思渺不停反抗,王要還是因為另一股脹癢難忍的刺激,隨著他的動作,她像觸電似地不停扭動,胸前越發的酥漲麻刺,小腹燃升一波波只有自己才能感覺到的顫抖酸癢。

兩邊豐軟的柔膩被他折磨得腫脹不已,她逐漸失了力氣,小貓似地撓叫著,頂端的蓓蕾卻越戰越勇,非要抵抗著他的唇舌指齒,越肆玩越挺立綻放。

「味道真好,來,你也嚐嚐。」清俊的男人在床上越發的邪佞,終於滿意地回味著滿嘴的乳香,灌了她滿唇,迫使她品嚐自己的氣息。

有力的長腿廝磨著她腿間的細嫩,越發的癢、越發的濕潤粘滑。他不再折磨她敏感的胸前,她也拾回了力氣,開始探尋他健美的肌理,摟緊壓在身上的男人,感覺他沉重硬挺的碩大,和下方軟熱的兩團圓球一下下頂擦著自己的腹部和腿根。

她的小手在他的背部愛撫,所到之處酥麻不已。

沈拓宇硬得生疼,手探到下方,濕粘柔潤卻仍然緊窒難開,中指先是狠狠地揉搓了幾下已發硬的羞核,引發她大口的喘,柔媚的呼喚,然後順著緊閉的細縫劃下,到了縫溝的最末,進入,緩緩施壓直至全根沒入。

轉動了一下,然後緩慢地抽插,曲指探索擴張,感覺柔熱濕軟的嫩肉四面推擠壓迫著他的手指,又緊、又濕、又軟,又熱。

漆黑的眼仁越發的深,隱隱發紅,下腹一陣臊動緊繃疼痛,很想就這樣撥出手指,狠狠地埋入,盡根沒入。大拇指隨著中指的曲動,按壓揉搓引發她不斷叫喚的敏感小核,刺激她如溺水的人般攀附著他。

「啊,嗯啊……沈……沈啊……」叫聲嬌膩模糊,那個沈字音噙在鼻腔,分外的誘人。

他呼吸沉重,吻卻溫柔了起來,將她的叫聲盡數吞轉在齒間,「嗯,我在。」

「嗯啊……」隨著他的手指輾轉夾緊,淩思渺帶著哭音的求,「給我啊,啊……嗯啊……」

快感刺激一波波襲來,體內被充滿卻仍有隱約的不足,手指,不是他……

「好,給你。」沈拓宇手指快速搓動,感覺她顫抖的夾緊,裡面層層纏繞裹得他手指也難以動彈,迅湧的濕潮,「寶貝,是不是弄得你爽了,告訴我,爽不爽?」在她的耳邊喘息,以淫語及深重的一記彈擊徹底送她上第一回高潮。

「嗯啊……」淩思渺閉目小聲的尖叫,快感像絢爛的煙火爆發,渾身緊繃不已然後癱軟,然後又突然張眼,「唔嗯,啊……」他就趁這時撤了指,又深又重的一記撞入,緊緊地抵住,兩人間再無一絲空隙。

快感刺激得像雲霄飛車一樣,還沒消逝又被帶著攀升,他只是稍事停頓,不停的進入、抽出,重重地挺進,迅速後撤,然後再次沒根。

她叫得嗓子都啞了,緊緊撓抓著他的背,感覺兩人汗濕了的肌膚交纏溫熱相擁。

沈拓宇挺動了一會,他突然摟住她改為撐坐,原來艱難容納他巨大的幽谷因為這個姿勢的轉換,被更深入的撐開進入。

淩思渺小小聲地驚呼,一把咬住他的肩,以免被往上頂得發暈。

沈拓宇滿意地看到她的胸前的豐膩隨著自己的頂弄,一跳一跳上下顫動,一把抓住捏緊擠壓,細嫩的乳肉被毫不留情的捏揉成各種形狀,從他的指間膩出,發紅。

兩人的交合處「啪啪啪」地脆響,還帶著細微的水聲,粗壯的柱體或現或消在嫩紅間,已經磨出一層白白的細沬。

她叫得亂無章法,喘息低吟,無意義的嬌吟聲火熱地在沈拓宇耳邊迴盪。

快感成倍地增長,他捏緊她的臀,隨著每一次重重的進入再用力抵向自己,引發淩思渺隨著他的動作蹙眉求饒:「嗯啊……輕點……嗯……太深了啊……啊……」

沈拓宇就是要深、要重、要狠狠地進入她芳軟多汁的深處,撞出更多的水,擠到最裡面的空間,「傻瓜,深才好呢,嗯……」隨著拖長了聲音的一聲嗯,狠狠地又撞進去。

這一下進得很深,他腫脹的前端直接進到了裡面一處小嘴一樣的頸處,淩思渺從鼻瑞哼出綿長的一記長音,整個人有些打擺子似地緊繃顫抖起來。

感覺她又快到了,他一口重重地咬在她雪白的肩上,然後順著頸處的小凹一直吸吮著到她的下巴,「忍住,和我一起。」

加快了速度重重地撞擊,她夾得不可思議的緊,捏緊擺弄了她一會再多撞擊了幾十下,他的喘息和她的綿長的叫聲交織在一起,激烈約高潮衝擊下兩人緊緊摟在一起。

快到清晨時沈拓宇在臊動的晨夢中醒來,還在睡夢中的她有些犯迷糊,光裸著身體像隻貓似地纏在他身側磨蹭。

她軟軟地蹭啊蹭,嫩生生的大腿纏著他堅硬的腿邊,胸前兩團豐膩一時磨在他的手臂,一時碰上他的胸前。

難怪他作了那樣的春夢,夢裡正是這副身子這張臉,被擺弄成各種勾人的形狀,讓他盡情享受。

身下的碩大比主人更早清醒,正雄赳赳氣昂昂地挺立著,瞇了瞇眼,將她背對著自己,抓著她磨人的俏臀,手指在下方揉搓出濕軟的粘跡,側身進入她。

「這麼快又餓了?小屁股一直在勾人,真貪吃啊……」飽含情慾沙啞的低吟,同時在她耳邊輕柔地響起,與體內磨人的火熱一併將仍在迷夢中的她喚醒。

已經被撞擊得一晃一晃的她,可憐地來不及思考,就被他騎上任意擺弄,在淩思渺身上總是很能盡興,沈拓宇發現自己經常處於欲罷不能的狀態。

把她做到渾身無力癱在床上,他才神清氣爽地起床。

沈拓宇洗了個澡,才去推她,「起來,一起晨跑。」激烈了近一個小時,現在天已泛白,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

全身酸痛不已又睡得迷糊的她恨極地將臉埋在枕間,「下去!」

「跑完步我請你吃自助早餐,」昨晚一起吃飯時,她曾手舞足蹈地討論起最愛的美食,五星級酒店的自助餐是她最愛之一,正好他家附近有家五星酒店的自助餐做得不錯,一會可以帶她去嚐嚐。

「我要睡覺,要跑你自己去跑。」天大地大沒睡醒的人最大,她愣是不甩他。

瞇了瞇眼,沈拓宇突然又將手伸到她已經被磨到紅腫的股間,「嗯,既然你這麼不捨得離開這張床,現在時間還早,總要找些運動來做……」邊說手已經開始熟練地撩撥,引發她刺痛地嘶氣。

淩思渺馬上像燒了尾巴的兔子一樣彈跳起來,躲開他可怕的魔爪,連聲求饒,「別啊,我去跑還不成嗎?」

沈拓宇滿意地笑了,好整以暇地收回在她身下的手,在她的臉頰上輕捏了下,「乖,我玄客廳等你。」

呃,臉上粘粘濕濕的……啊,剛才他的手……一想到他剛才手放在何處,淩思渺的腦子就轟地炸開,又像被燒屁股般跳到浴室裡。

淩思渺咬著筆頭,似乎在認真思考電腦中的特稿,可是如果認真看她的眼睛,就會知道此時她一定在分神,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鼓起腮像是自我打氣般,煩惱似乎不小。

她面前平攤著一本記事本,上面書寫了幾個關鍵字,晨跑、嗜甜、食不定時、胃不好、喜怒無常,然後看她思索了一小會,就在晨跑邊上標注幾個小字,早睡早起身體好。

她又想了想,在食不定時旁邊寫上,愛心便當,然後在胃不好那兒劃上一個箭頭,同時指向愛心便當四個字裡,然後皺著眉看了看剩下的兩點,搖搖頭合上了記事本。

沒錯,這些就是她所觀察出來沈拓宇目前和她的差異,而她打算解決掉這些差異。

她打算要當一個合格的女朋友,包括幫沈拓宇調養好身體,以及盡可能去遷就沈拓宇的習慣。

這是她第一次喜歡上的男人,也是首度談戀愛,她希望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對待這段戀情。心底仍然有一個地方是惶恐的,她只是一個普通又平凡的女人,和沈拓宇相差太遠,所以她只能加倍地對他好。讓他感覺她的好,才會獲得更多的安全感。

沈拓宇微微沉吟地看著面前的兩個飯盒,托著下巴作無語狀。

剛才他收到淩思渺的簡訊,問他現在有沒有時間,他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有想過她會拿出兩個裝滿了飯菜的飯盒擺在他面前。

淩思渺看他一臉嚴肅,也跟著彆扭起來,兩個手不自覺地將手指扭在一起,咬著唇輕聲解釋:「我知道你平時都不怎麼按時吃午飯,你現在不餓也沒關係,可以一會再熱來吃的,外面……外面的速食都沒有什麼營養,我那天看你也沒覺得我做的菜難吃……」

她跟在他身邊做事那兩周,早已清楚平時午休時間沈拓宇都會忙得沒時間外出吃飯,通常是讓秘書給他帶個三明治,或訂外賣上來放著,而那些外賣、三明治雖然是午休時間送來,但等他真正去隔壁茶水間熱來吃的時候,一般都已經下午。

其實淩思渺是想告訴他,還是定時吃午飯的好,但看到沈拓宇略帶沉思的模樣,又有些怯了。

於是她心裡極度地鄙視了自己一下,又是重重地咬了下唇,然後快速地說:「其實我是覺得按時吃飯還是比較好,你的胃不好,我替你熱進來好嗎?」

沈拓宇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緩緩地點了點頭。

淩思渺看到他的笑容就鬆了口氣,拿起飯盒就往門外走,心裡一鬆的她走路都帶著蹦蹦跳跳的勁頭。

她走出去後,沈拓宇的笑容斂了。

此後的一周,每天淩思渺都會像作賊一樣,遮遮掩掩地在午休時候上來,偷偷熱了午餐送到沈拓宇的辦公室裡。她自己沒敢在他那兒吃,頂多只敢待十來分鐘,看他開始吃了就會快樂地又悄然下樓。

就算這樣,也被新來的秘書看到過兩次,她厚著臉皮裝作若無其事地按電梯下樓,心裡雖然忐忑,但想秘書應該不會就這麼細微的小事去問沈拓宇吧。

為了每天中午能夠給他送自己做的午飯,她也沒對沈拓宇說,只是公司裡仍然有一股小小的傳言蔓延開去,淩思渺沒有聽到,沈拓宇卻敏銳地察覺了。

這天是週末,沈拓宇比較清閒,淩思渺托著腮,笑咪咪地看他開始吃她精心搭配的飯菜後就想離開,卻被他一手拉握住她的手,制止。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長,力度恰好卡捏住她的手腕不至於生疼,指腹磨挲感覺她腕間膚質的滑膩。

淩思渺感覺這種磨挲很色情,很親暱,讓她被觸碰著的皮膚有一種燙著的熾熱感。

「嗯?還有事嗎?」她順從他執握的力道回到他的身邊,好脾氣地笑問。

他細細品嚼著,似乎米飯也帶了甜味,露出滿足的笑意。「你還沒吃吧,來,陪我一起吃。」一個使力,將淩思渺帶入懷裡,坐到他的膝上。

「不用,我的在樓下呢。」

「乖,吃一口。」

「那你該吃不飽了……唔……」還是被餵了一杓子,接下來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沈拓宇臉上帶著激情,眼睛卻仍然清亮,他帶著誘哄的聲音對她說:「來,幫我脫掉。」

淩思渺準備動手,他卻將她的手拉起,高高地禁錮在她的頭上方,搖頭,「用你的牙齒,不許用手。」

「啊,那……那會碰到……」淩思渺臉紅撲撲地,聲音越說越小。

沈拓宇滿意地笑了,本來清俊的臉此時帶了些邪佞,「吃過棒棒糖嗎?」

他想她幹嘛,還用問嗎?

淩思渺臉幾乎是貼著高聳的熱源,鼻端已經聞到屬於沈拓宇的氣味,比平時聞到的濃烈得多,她十分窘迫卻並不排斥這味道,而且讓她的心十分蠢動。

她能帶給他快樂,這個念頭和她自身的慾望交織,化成強烈的動力。

酒醉那晚其實她也曾吞吐過他的慾望,沈拓宇還記得那分美妙,只是看現在淩思渺的樣子,似乎已經忘了個精光。她此時既羞怯又好奇的模樣,讓他的慾望幾乎等不及她動口,在薄薄的束縛下微微彈動著,迫不及待地想深埋進她溫暖的口腔。

只是猶豫了幾秒,淩思渺開始有了動作,手被架起,她只能湊近,臉貼著熱硬的高聳處,用牙齒咬住沈拓宇腹下的內褲邊緣。

她的鼻端充斥著他的味道,眼前是他平坦的腹肌。他有定期健身的習慣,小腹坪坦結實,非常好看。

內褲的品質很好,彈力十足,她得用很大的力氣咬緊,然後往外再往下拉,他的硬挺隨著束縛的解開,「啪」地一下彈跳而出,輕輕地擊打在她的臉上,就算躲避得及時,帶著些許濕潤絲絨感的前端,還是擦過了淩思渺的嘴唇。

唇上粘粘的,淩思渺艱難地等到將整個柱體都解放出來,才放開因緊咬而被她唾液沾濕的內褲,然後她舔了舔唇,咋了咋舌,傻呼呼地抬頭,「鹹鹹的。」

沈拓宇眼眶都紅了,聲音也因為喉部產生的乾渴乾澀感而沙啞,「來,舔舔它,像含棒棒糖那樣……」

淩思渺乖巧地低下頭,帶著好奇地研究起來。

沈拓宇的慾望頂端已經微微滲液,而且似乎感覺到寒冷一般微微顫抖。和她記憶裡一樣的粗大,而且感覺很乾淨,除了濃烈的他的氣味外,還帶著一絲沐浴後的味道。

他早上一定又洗了澡,淩思渺想。

它冷嗎?可是四周的空氣,都似乎被它散發出來的熱度烘熱了些,輕輕地伸出舌頭舔了舔,溫暖,微鹹,蘑菇般的大柱體頂端脹得滑而光潤,沒法用手去固定,只好用唇去抵住前端的小孔,然後順勢張嘴讓它滑入。

太大了,淩思渺只是吞進了那粉色的蘑菇頭,小心翼翼地包裹好牙齒,卡在那道肉稜上,然後她想動舌頭,卻發現沒有空間,反而因為口腔被撐得大開而分泌出大量的涎液。

「嗯,用你的舌頭舔舔,用手扶住它。」他也發現了她的無助,強烈的快感也讓他無法再去禁錮她的手,他放開了她發出興奮的指示,兩手扶著她的頭,開始小幅度地前後輕擺。

有了手的幫助,也聽出他言語的興奮,感覺他的喜歡,淩思渺開始努力滑動她的舌頭。

每當她的舌尖滑過上方的小孔,或用力帶過傘狀的稜邊時,總能聽到沈拓宇發出嘆氣般的輕吟。

她知道,他喜歡她這樣。在腦裡回想起更多以前看過的女性言情小說,還有因為好奇而觀察的A片,她也努力吞吐進更多的柱體。

喉腔很難受,很撐,也因為太過深入而產生了嘔吐感,可是從他越來越緊繃的身體,還有因為她的動作而產生或大或小的呻吟聲,她知道自己給他帶來了很多快樂。

所以她越來越放膽,越來越多嘗試,從上到下地舔弄挑吸,甚至將最下方柔軟而偏涼的圓球也含舔照顧。

「嘶……寶貝……含進去……」他的聲音帶了些痛苦的壓抑,請求的脆弱。

淩思渺吐出含在嘴裡的兩顆球狀體,將已經被舔弄得油光水滑的柱體深深地吸含進口中,沈拓宇已經等不及她的動作了,雙手更為使勁地按壓著她的頭,自己開始在她的口腔中挺動。

淩思渺憋得有些想吐,喉頭不時因為他的速度發出「噗噗」的氣音,就算是這樣,她也努力運用起舌頭,想給於沈拓宇更多的歡樂。

沈拓宇爆發的時候有了片刻的失神,快感如此熾烈,直到後背和臀部被無力地擊打,身前緊緊壓制著的人發出痛苦的嗆咳,他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被放開時,淩思渺軟軟地癱躺在沙發上,上半身斜靠著,下半身無力地一腿在沙發一腿垂到地上,臉被嗆得發紅,吞吐不及時和咳嗆出來的白色漿點分佈在嘴角、下巴和頸脖處,眼神迷離,面上痛苦和激情交織。

他該歉疚的,可是此時此刻她正如他腦海裡最邪惡的幻想,意淫的春夢成了現實。

在辦公室裡的性愛如此刺激,他的身體剛剛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爆發,卻又開始凝聚另一波熾熱的欲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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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55:41
第七章

沈拓宇掏出皮夾取出一個鋁箔包裝,撕開三兩下給又呈半勃起狀態的慾望套上,俯下身去用手試了試淩思渺腿間的濕度,確認她下方已經春潮氾濫可以容納他後,將她無力的雙腿架高到自己時彎上,用半硬的慾望去磨觸她水光潤滑的花蕊。

幾下撥弄,弄得淩思渺嬌喘扭動,而沈拓宇的慾望也完全回復了最佳狀態。

酥麻難耐的癢,從被他廝磨的花唇處散開,抒解了淩思渺因為慾望而在小腹和甬道深處隱約空虛的疼痛,卻帶來更多的難耐。

沈拓宇從淩思渺緊繃的腿側,她的呻吟喘息以及不停扭動,像是要逃離又似乎要送就的軀體中,知道她已經被慾望折磨得快發狂了,他卻不肯就著她前送的力度破門而入,反而笑著要求:「求我。」

「嗯,求你……」淩思渺意識模糊地重複,她好想要他進來。

「求我幹什麼?說出來。」

「進來,給我……」

「給你什麼?你想讓我幹什麼?」還不夠,沈拓宇心裡的邪惡因數全面綻放,此時的淩思渺太過誘人,值得他忍耐且期待,她的樣子讓他分外想蹂躪她的柔弱,想她更騷地在自己身下盛開。

她鹹覺自己快要燒起來了,漲紅了臉衝口而出:「嗚,求你進來我身體裡面……」用手背搭拉在眼睛上方,她覺得自己因渴望而扭曲著,不想讓他看到此時的羞人模樣,掩耳盜鈴般認為只要看不到他了也就不會被看到。

沈拓宇被她的嬌啼和低嚷出來的話弄得全身發熱,一個繃緊用力,衝開羞答答、濕潤潤的花門,撐到最開,進到最裡……

她因充實帶來滿足和被撐開的疼痛而咬緊了唇,仍然管不住逸出的「嗯啊」呻吟,感覺自己像是狂風暴雨中乘浪的小船,被他用力撞擊得顛簸不已。快感不斷地凝聚,同樣將她逼到快要發狂。渴望得到了緩解,她難以自抑地收縮、夾緊、扭動、研磨起來。

沈拓宇覺得那緊緊套住他慾望的花道濕滑柔軟,說不出的妙,裡面汁水充沛,一進一出間,都會「劈啪」地作響。

「咬得真緊。」沈拓宇身上的襯衣已經被汗水打濕,此時他全部的感官都凝聚在下方被緊緊吮咬,努力耕耘迸出的快活中,「叫出來,我喜歡聽你的聲音。」她的呻吟又軟又柔他很喜歡,此時她卻一直咬唇在壓抑。

淩思渺全靠咬緊嘴唇,或不時咬著手背來防止自己聲音過大,這裡可是沈拓宇的辦公室,萬一一會有人在外面走過聽到了怎麼辦?

她慌亂地甩頭,「不……不要……嗯……萬一……萬一有人……」

沈拓宇看到她還有心思在這上面,也沒費精神解釋他辦公室良好的隔音,將她的腿一撥一掃到他腰的一側,托高她的腰臀,一個翻轉她變成跪趴在他的身下。

動作間他的碩大也沒有完全抽出,仍然卡了小半頭在她的花道中,這一轉一磨又讓她刺激得花液氾濫不堪,全身顫抖。

沈拓宇也不好過,等她跪穩了身子,就急急一個撞入,全根沒入,然後大抽大合地進出,這個姿勢每一下都入得極深,而他垂在根底的圓袋正好敲擊在她敏感的會陰處。

淩思渺這下連咬唇都沒法,雙手用力撐在沙發上才不致於被撞飛向前太過,嗯嗯啊啊地抑不住地喊叫起來:「啊,太深了……啊……思啊……不要……啊……」

身後沈拓宇已經沒有精力再去取笑她,繃緊臀部馬力全開,感覺到她抽搐,夾緊得不能再緊,一股粘熱的花潮噴湧在他進入她深處的頂端,又再入了幾十下才忍不住釋放出來。

這次的高潮洶猛持久,淩思渺長長地哀叫著,一波觸電般的快感還沒結束,又被沈拓宇用力的磨擦衝撞引發了另一波,等他終於不再動作時,她感覺自己簡直已經小死了一回。

同樣沈拓宇也因為隱忍的延長快感無力,趴壓在她的身側,靜靜地也不將半軟的慾望抽出,享受著她內裡痙攣的餘溫,直到被夾到生出疼痛,才依依不捨地退出她的體內。

饒是他體力不錯,也感覺兩腳有些虛軟,拉掉沉甸滿載的保險套用面紙包好扔掉,然後簡單地清潔了一下身體,就細心地用紙巾替淩思渺擦拭,然後將散落的衣服披裹在她赤裸的胴體上,將她抱起摟緊,一起坐在沙發上平復如雷的心跳。

淩思渺眼睛都睜不開了,只是感覺他溫柔地印了個吻在她的頭頂,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還有些時間,先小睡休息下。」然後就迷迷糊糊地半昏睡了過去。

這一覺淩思渺睡得頗沉,醒來時發現她在連著沈拓宇辦公室的休息室裡。

休息室的門緊閉,外面隱約傳來說話聲,她暈乎乎的腦袋瞬間清醒,外面有別人正和沈拓宇談著事,而她,光溜溜地躺在裡面。

屆膝坐起,擁緊蓋在身上輕軟的被子,她左右四看,還好,她的衣服就在床邊放著。

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儘量不發出聲音,外面的人還沒走,淩思渺開始無聊地打量起這間休息室,大老闆的待遇就是好,雖然房間不大,可是沙發、床、衣櫃齊全。

淩思渺想看時間,才發現到處都沒有她的手機,估計沈拓宇給她收拾衣物進來時漏了,她咬唇,心裡略有著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已經過了午休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沒回去上班,部門的同事有沒有找,上司有沒有發現。

好不容易等到外頭傳來門響,然後沒有了人聲,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貼著門背仔細地確認外面還有沒有外人,外面很安靜,應該是沒有了吧?

還是不敢逕自開門出去,她試探性地輕輕叩了三下門背「叩叩叩」,她感覺自己有敲出「有人嗎?」的頻率。

「出來吧,沒人。」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安定了她的心,舒出心頭屏著的那口氣,她快速開門閃了出去。

沈拓宇目光清亮,嘴角微微上揚,正看向她出來的方向。

她直直地映入他的眼,想起之前的那場盂浪,兩人就這樣不顧一切地在辦公室歡愛起來,有些怯澀,吞了吞口水,她細聲細氣地問:「你有看到我手機嗎?我怕有人找我,我好像曠工了。」

沈拓宇拉開右手邊的抽屜,將她小巧的折迭式手機拿出來放在桌面,「沒事,我和鄭翎說了,我下午派你出去辦點事。」

「啊!鄭副總找我了?」她急急忙忙跑過去拿起手機,發現手機已經被調成靜音,有兩通末接來電,一通來自公司的總機,一通正是來自鄭翎。

「大概是,電話我沒替你接,只用你的手機發了封簡訊跟他說了下。」

「呃,你用我手機告訴他,你派我去辦事?」淩思渺錯愕了,這麼此地無銀的事,他怎麼幹得出來?

被她以一種看笨蛋的眼光看著,沈拓宇有些哭笑不得,「你以為我像你這麼笨嗎?我是用你的手機發簡訊,告訴他你被我抓了出去辦事,然後我再用自己的電話告訴他,我有急事要用人,正好你路過,就找你跑腿了。」他特地咬重了自己的電話幾個字。

看到淩思渺這麼著急鄭翎找她的事,好像又很擔心鄭翎知道他倆的關係,沈拓宇心裡有些不是濕味。

淩思渺聞言放了心,沒有察覺到沈拓宇的不悅,正查看著手機,在沈拓宇眼中,就覺得她生怕他利用她的手機做了什麼事一樣。

他絕對不會告訴她,拿到她手機時,他略略起了窺探的心思,想看看這個傻妞有沒有什麼秘密收在其中,可她淩思渺的手機屬於最廉價的那種,除了打電話和發簡訊外啥也做不了,連拍照功能都沒有,她也實在沒有啥好擔心的。

他又想起他找鄭翎說這謊的時候,鄭翎有些怔忪過後的警惕,還略帶子疑慮地問他是什麼事,雖然被他打發過去了,可隨後淩思渺的手機閃動著鄭翎的來電,他想,鄭翎估計也聽到了最近的那些傳言,開始疑心他和淩思渺的關係。

無疑,鄭翎擔心的絕對不是他這個上司兼老同學。

他心裡不悅,開口時卻顯得很溫柔:「對了,你下午就先在休息室裡睡會,晚上和我一起回去。」

「我還有工作沒做完……」淩思渺苦惱地皺眉,而且她還很餓,中午她等於啥也沒吃,很記掛著樓下那盒飯菜。

「明天休息,有什麼沒做完的,可以在我家做,我幫你看。」

她討好地衝他笑,還是想討價還價,「我下班了再上來找你好不好?」

他也笑,聲音越發地溺人:「我想你在這裡陪我。」

真……好看,淩思渺被他的笑容和言語弄得有些發暈,喃喃地說了真話:「那個……那個我餓了,下面還有一盒飯菜……」現在才三點多,他每回離開公司都晚,她怕自己熬不到晚上。

他沒再和她說話,卻按下了和秘書相連的分機,「王秘書,我請下午茶,麻煩幫我訂幾份樓下咖啡廳的下午茶點。」

新來的王秘書很是幹練,「沈總,是您和副總一人一份嗎?」

「幾個副總那邊的秘書、助理也一人一份吧,然後你自己一份,剩兩份給我。」

「好的,謝謝沈總。」

他講電話時淩思渺捂著嘴,等電話掛斷時她「噗哧」一下笑出來,「王秘書會不會笑你大胃王,一個人兩份下午茶點?」

沈拓宇也不惱,滿眼清笑意,「我留一份晚上加班吃不成嗎?王秘書才沒有你這麼重的好奇心,乖,進去休息,一會點心來了我拿進去給你。」

從公司離開時是沈拓宇自己開的車,淩思渺說要回家拿換洗衣物,等她下樓時卻挽了整整一大包的東西,還背了個背包,沈拓宇平日裡再鎮靜也不免嚇了一跳,她這是搬家嗎?

果然,到他家後淩思渺努力了兩小時,整潔的黃金單身漢現代化的家裡多了三分女性的嬌柔,四處點綴著些許女性用品。

在淩思渺忙碌的時候,沈拓宇狀似無意地看著電視,臉上神情若有所思,這分冷然一直持續到看到洗完澡出來的淩思渺,身穿一套粉紅色的花裡花俏而又保守的棉布睡衣,笑咪咪地向他走過來時破功。

淩思渺笑得很快樂,邀功似地展示著手上另一套粉藍色,花樣大致相同的大號棉布睡衣,「看,和我一樣的睡衣,喜歡嗎?」

情侶睡衣?沈拓字看著她和那套男裝睡衣,一身的卡通小熊,實在沒有覺得哪裡能讓他歡喜起來,他沒有說話,卻沒妨礙淩思渺繼續現寶,「是我前幾天網購的,當時一看就好喜歡,而且還有男女配套的款式,又不貴,你老是不穿睡衣睡覺,很容易著涼哦。」

沈拓宇喜歡裸睡,淩思渺卻不習慣,之前好幾晚睡在這裡,總是會巴著他的襯衣當睡衣來用。

這小熊是她最喜歡的卡通圖案,她只要一想像她和他穿著相同圖案的睡衣,依偎在一起親密地聊聊天、看看電視,一起用餐什麼的,心裡就會泛出濃濃的甜蜜,幸福得像要化掉。

沈拓宇沒有告訴她,睡衣他有,而且全是昂貴的絲綢和名牌,只是他在床上喜歡裸睡而已,他只是睨了她一眼,溫聲:「你就打算穿這睡衣上我的床?」他聲音裡的嫌棄淡得幾乎聽不見,但明顯沒有對兩人共睡一款睡衣表示期待與興奮。

淩思渺莫名其妙地看了身上可愛的小熊睡衣兩眼,不解,「這衣服怎麼了,很可愛啊。」

「如果沒有什麼吊帶、蕾絲,那我寧可你繼續穿我的襯衣算了,起碼還能看到大腿。」他直言,笑得邪氣。

淩思渺認真地想了幾秒,然後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喜歡那樣的睡衣,還沒買過,下次我買上來吧。」然後又很苦惱地皺眉,「可是這樣,我就買不到搭配的男款了。」

沈拓宇無語了片刻,向她彎彎手指示意她來自己身邊坐下,摟住,「我有睡衣的,不用擔心我沒衣服穿。」

他的懷抱又溫暖又舒適,她仍然挽著那套男裝小熊睡衣,掛在肘上伸出手圈住他的腰,嘟噥著低聲,「可是我想和你穿一樣的……」

聲音裡濃濃地不甘,可以想像此時她的嘴是怎麼樣的嘟起,沈拓宇下巴枕著她的頭頂,聞言忍不住發笑,胸膛帶動兩人的身體都微微發震,「你就這麼喜歡穿情侶睡衣嗎?」

他一直覺得這些很沒有意義,而且……誰說穿了一樣的睡衣,就代表是情侶的。

「嗯,我對電視劇裡,穿著一樣衣服、一樣睡衣的情侶感覺特別的溫馨。」

「哦,你的意思是說,我對你還不夠溫柔,所以你必須要靠這些衣物來感覺更多了?」

他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話語剛落便將她的身子從懷裡扳過來,狠狠地吮吻上去。

淩思渺被吻得氣喘噓噓,經過中午的歡愛,她還以為今天晚上他不會再有精力和「性致」,這人的精力可真好,她趕緊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喘息著去躲他在她脖子上的吮吻,「別啊,還……還沒吃晚飯呢。」

「嗯,先讓我吃些飯前甜點,乖。」他眼裡已經浮泛起慾望,輕易地將她攏住,加重了吸吮的力道,滿意地看到她的鎖骨間多了幾點紅痕。

「別啊,嗯,我餓了,一會吃完飯再弄好不好?求求你了……」她放軟了聲音求饒,中午的狂浪引發的腫脹未消,她走路都感覺大腿兩側牽引生痛,如果放任沈拓宇,又得痛好久不說,完事後她還有沒有力氣再做飯都是個問題,

雖然,吃完下午茶點後她仍未餓,但還有漫長的一個晚上要過呢。

她放軟了身子求饒的樣子讓他特別喜愛,直想擒住了往身下就地正法,突然又改了主意,生生忍住躁動,抵著她胸前細碎地吐氣,「好,不過晚上要玩些不一樣的,你主動來好嗎?」想像中的畫面讓他熱血沸騰,如果她不同意,那正好順了他的念頭。

「好好好……」她忙不迭地點頭,只要現在饒了她,什麼都好。

然後在沈拓宇放肆地笑聲中她被放開,像受驚的兔子一般跳起,還不忘先去他的房間掛好小熊睡衣,然後才衝到廚房去做晚飯。

晚飯時淩思渺像是數米粒一般慢嚼細咽,神遊得正大光明,一會皺眉,一會又微紅了驗,沈拓宇也不挑破,一頓飯像是吃得舒心之至。

再慢慢吃也會有吃完的時間,淩思渺又慢吞吞地以龜速洗了碗,然後催促在書房裡看文件的沈拓宇去洗澡。沈拓宇好笑地告訴她,自己已經洗過了,她語塞片刻。略帶羞怒地表示覺得他還沒洗乾淨,非讓他再去洗一次。

沈拓宇看她難得的無理取鬧,心裡大概明白了一些,她估計是想提前做些準備,正不好意思得緊,於是他也不爭辯,又進了浴室,雖然已經洗過一次澡了,可這次他花在裡面的時間又比上一次更多了一些。

聽著嘩啦啦的水聲,淩思渺迅速在房間裡忙碌起來。

沈拓宇出來時帶出了幾分熱氣騰騰的水氣,在房間被刻意營造出來的幽暗暈黃的燈光下,瀰漫出一層帶著浪漫的縈繞感。

從明亮的浴室轉到昏暗的環境,沈拓宇的眼睛需要好幾秒去適應,在模糊中他看到床上玲瓏嬌小的身影慌亂地動了幾下,然後歸於平靜。他沒有著急去向床邊,只是靜靜地站在浴室門口,等眼睛完全視物後,才微微上挑了唇角,揚眉看著床上的尤物。

雖然擺放的姿勢有些生硬,可此時的淩思渺的確讓他喉頭發緊,眼色深沉。

她側臥在散開的被子上,支著肘枕著身體微微前傾,穿著一件他的白襯衫,只在中間掃了兩顆扣子,襟口大開,豐盈的飽滿露出沉甸的弧度,因為側身,兩峰渾圓互相靠擠著,中間的線條緊緊收合,目測那裡的溝度深暖可人。

只扣了兩顆扣子,越發顯得中間腰細,上方乳波豐滿,小腹平坦,圓潤小巧的肚臍在半遮掩中欲露還羞,再下麵,若隱若現的暗色布料,小小片,遮住了三角芳蔭地帶,白嫩穠纖合度的腿一伸直一微屈,恰好形成誘人的風景。

她枕著一手,還有一手卻似乎無處可安放,一時垂在腰際,一時又在他的眼光中悄悄垂落在胸前。

沈拓宇慢條斯理地打量著,灼熱而緩慢移動的眼光,讓淩思渺感覺被他看著的皮膚都似乎在發燙,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站在那裡不動,感覺自己臉上維持著的微笑有些發僵,直到他繼續帶了些挑釁的笑容,直視她的眼,她才有些悟了。

她從床上爬起,努力在腦海裡溫習之前想過的打算,走近他身邊,她看到他的笑容開始帶了鼓勵和滿意的意味,知道自己做對了,他正等著她主動。

淩思渺腦子裡不斷地給自己打氣,我是只無尾熊,我爬樹……

她想像自己攀附著大樹的模樣,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偎近慢慢地磨蹭著他的身體,在他的喉結印下輕輕的一吻。

感覺他的喉結因為吞嚥上下移動了下,她的唇緊緊貼服,追戲著突起而動,等到他不動了,她再伸出舌頭輕舔了幾下,他的氣息變得有些急促和粗重,身體也開始緊繃。

「嘶……」這一下忍不住出聲,是淩思渺出其不意地還在他的頸間重重地咬了一下。

咬得一點都不輕,幾個牙印立顯,他吃痛而忍不住吸氣,她倒像是被壯了膽子,開始拉著他往床邊走。

沈拓宇順服地隨著她,除了剛才因痛忍不住的一聲淺呼外,不再有任何主動的動作,到了床邊,淩思渺將他一推讓他坐下,而她順勢倒到他的懷中。

這些動作她都事先想過,想的時候覺得自己該一氣呵成,實際做出來時卻有些笨重,沈拓宇得往後一撐才沒有因她撲入懷裡的動作而變成躺在床上。

雖然他沒有說什麼,可是淩思渺能看到他眼中明顯的笑意,他的笑容十分溫和清俊,是對她最好的縱容,她扯著他浴袍的領子,將他拉近,伸出舌尖在他的唇上舔吻。

沈拓宇感覺唇上溫軟馥潤,又有些癢癢的,他沒有想過淩思渺然會像小狗一樣的舔吻著他,但這感覺……卻是該死的好!

此時她的舌已大膽地挑開他的唇齒,伸入去勾吸他的舌與腔壁,沈拓宇不自覺地閉目,忍住想要逸出唇齒的嘆氣和呻吟,也忍住想摟住她搶回主動權的衝動。

淩思渺沒有在他的唇齒間逗留過久,從他的臉頰一路吻到他的耳廓,開始小貓似地咬起他的耳垂,用舌尖輕掃瞄繪他的耳部輪廓,開始時她的動作帶著生澀與些許遲疑,後來漸漸越發的大膽和努力。

沈拓宇身上起了薄薄的一層汗,浴袍大開,露出大片胸膛,下面腰帶雖然還鬆鬆地繫著,但雙腿之間已頂掀出高高的隆起。這變化坐在他腿上的淩思渺再清楚不過,她被硌得難受,扭動著身體將它夾在腿間慢慢地磨。

她的唇齒正好到達他的胸前,學著平時他對她使壞時一樣,吸吮挑撥他胸前的突起,讓它們硬挺腫大,這時沈拓宇再也忍不住聲音,不斷有大聲的吸氣和隱約的呻吟逸出。

他不停地吞嚥仍然解不了火燒一般的飢渴鹹,叫她主動只是一時的戲耍,卻沒有想到她果然能撩動他到如此的地步。

淩思渺的手悄悄地往下滑走,摸摸弄弄;直到一把握住火熱顫動的粗挺,用了點力氣握住,上下滑動。

這邊她越來越老道,上下其手,唇舌牙齒齊上陣地挑弄著,那邊沈拓宇突然全身一震,繃緊了身體將她緊緊夾住,沙啞了聲音宣佈,「探險到此為止。」然後一陣翻覆,兩人的地位完全顛倒。

他像狂風暴雨一般侵襲她全身的敏感地帶,而她在取悅他的時候已經情動,他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她張開接納他的碩大。

他用力地衝撞著,將她擺弄成他最愛的姿勢,結實的床也禁不起他們分外情動的糾纏,微微顫動,響著框架被衝擊的聲響……

因為白天已經歡愛過,沈拓宇只長長美美地做了一次,就放過了淩思渺。

當潔淨完躺在床上,被他擁在懷裡,淩思渺還為著之前的激烈心跳不已。一時間很難入睡,總覺得床似乎還在顫動。過了許久當她終於平復,迷迷糊糊快入眠間,淩思渺的心裡閃過了甜甜的一個念頭,不是床在動,而是心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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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56:05
第八章

公司安排的年後溫泉活動,因為天氣問題,一直拖到了四月中旬,成了三天的春日賞櫻溫泉遊,週五去週日返,除了必須留守值班的人員和有事請假的外,數百入浩浩蕩蕩地將整個溫泉度假村包了下來。

這個溫泉度假村非常大,設施奢華,幾個景區之間和飯店離得頗遠,有園區的專門配送接人的電動車,不用人走到腳軟。

飯店都是成片齊整獨棟的小別墅,分A、B、C三個區,C區是一般區,每一棟別墅有三層高,配備十間套房,有共用的廚房、起居空和遊戲室。以及一個可以容納五、六個人獨立溫泉池。普通員工大多就安排在C區入住。每棟別墅之間相隔大概五米,很方便大夥兒湊堆玩耍。

B區是豪華區,同樣是三層的別墅,卻只是每層一間套房,裡面設施齊備,擁有獨立的起居室。這裡每間別墅配備的溫泉稍大些,別墅和別墅之間有十米的距離,環境優雅幽靜,經理級別以上的中、高層管理者,還有極少數C區沒被安排到的員工,都住在B區。

A區是VIP區,有獨立的門禁,需要有裡面的飯店房卡才能進入,雙層別墅,只入住一戶或一人,有獨立園區、溫泉泳池,別墅之間間隔最少有三十米的距離。

沈拓宇及公司少數的管理層,居住在這片區域。

除了別墅原有的小型溫泉或溫泉泳池外,離別墅區大概三百米的地方則是大型溫泉區域,具有大小多個功能池和大型遊樂設施及會所,公司已經為每位員工購買了套票,在這裡的三天均可以任意享受娛樂。

除了A區的管理層很少出來外,四處可見歡歡喜喜、三三兩兩或成群結隊的公司同事。

淩思渺就是在這樣不時能碰到熟人的情況下,低頭悄俏地A區那邊走去。

沈拓宇讓司機小吳捎給她一張他住處的房卡,讓她一到自由活動就去找他,還有一句不用他提醒她也清楚的,「低調些」。

到了沈拓宇入住的那棟別墅門前,再次確認四方無人,才用門卡開門進入。

一樓是廳室,裡面有人在看電影,卻不是沈拓宇,而是一個穿著時尚的女郎,大波浪的捲髮,五宮明媚,身材姣好,看到她開門而進只是略略帶著訝異地揚眉,用打量的目光將愣在門前仍然維持著一手推門,半邊身子進入的淩思渺。

淩思渺感覺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靜止了,以致身體麻涼,腦子片刻空白,為什麼沈拓宇的房間裡,會有女人,而且對方的怡然自得完全不像是客人?

「你是叫……淩思渺的對吧?公司公關部的職員。」對方微微蹙眉,是在思考確認而不是煩惱,她竟然認得自己,讓淩思渺本來就混亂的腦子更多了疑惑。

像是看出她的不解,也沒有賣關子,她直截了當地表述身份:「我叫何安蕎,鄭翎的太太,我看過你們部門的合照。」

像是在半空吊著的人突然腳踏實地,淩思渺感覺身體發沉,心裡空落落地放了松,閃過一個念頭,原來是鄭副總的太太,幸好……

可是緊接著她又更為緊張,為什麼鄭副總的太太會在這裡,沈拓宇吩咐過她低調些,她是不是闖禍了?

「你不是打算一直站在門口吧?」何安蕎又看了她幾眼,問了個奇怪的問題,「看到我很意外?還是說你不想和我共處一室?」

「沒有。」趕緊搖頭,乖乖地走進室內,反身輕手輕腳地關好門,有些無措地走到沙發邊。

這鄭太太,好像不是太好相處啊,和老好人鄭副總給人的感覺是天差地別的,她的眼神總讓淩思渺感覺在被審度著,產生了一種手腳不知道怎麼放的緊張感。

「你是來找沈拓宇的,還是找鄭翎?」

「我不是找鄭副總。」淩思渺不敢承認,只好否認,這也是大實話,非辦公時間,非工作問題,她找上司幹嘛。

「聽說你工作很認真,幫了鄭翎不少忙。」

「鄭副總教了我很多,我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不算是幫他的忙。」

「謙虛了吧,鄭翎可誇你不少。」

「呃,謝謝鄭太太告訴我,要不我還不知道。」淩思渺笑得眼睛彎彎,似乎真心感激。

何安喬指了指樓上,「不信?鄭翎就在上面,一會他下來你可以問他。」

窘……淩思渺現在不想見到鄭翎啊!她訕訕地笑,心虛得好想馬上逃趵,「其實我真的不是來找鄭副總的,鄭太太,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聚會啊?我沒有什麼要緊事,可以先走的。」帶著期盼的眼光,她看著何安蕎,好希望對方能點頭說聲好啊。

這個女孩真的蠻有趣的,何安蕎覺得淩思渺的眼睛蠻靈動的,那雙眼睛現在可是水汪汪地閃著「放我走吧,放我走吧」的光芒,很有小寵物的感覺,而且遲頓,她的態度並不好,可淩思渺卻沒有什麼被欺負了的自覺。,

她是來找沈拓宇的。何安喬非常清楚。

憑藉和沈拓宇那些不清楚的關係,其實淩思渺完全可以盛氣淩人,不必在這裡懇求似地看著自己,一副想閃人躲起來的模樣。

想起稍早前沈拓宇對自己的暗示,何安蕎裝作看不懂淩思渺的表情。雖然對方明顯一副什麼都寫在臉上的模樣,「哦,你是來找沈拓宇的……」特地拉長了音調,噙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繼續明顯地上下打量淩思渺。

「沈拓宇那隻狐貍,還蠻能吸引像你這樣單純的小女孩的,你就不怕上當受騙?身心兩失?」冷不妨來句狠的,直指淩思渺和沈拓宇之間有不尋常的關係。

啥?淩思渺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位鄭太太,她以為自己是誰啊,她怎麼可以這樣抵毀沈陌豐!

「鄭太太,沈……沈總他不是這樣的人。」垂下的手拳頭捏緊,讓自己聲音盡可能的平和。

何安蕎下巴微揚,笑得有些玩味,「怎麼,不相信我說的?他那個人最狡猾了,賣了你還能讓你替他數鈔票的,以後你就知道了。」

淩思渺突然想起上次陳姐所說,沈拓宇曾經喜歡過鄭翎的太太,兩人曾為了她爭執過,淩思渺心裡滲出一絲酸楚,不是吃醋,是心疼。

沈拓宇喜歡過面前的這個人,她沒有給他愛情,也沒有心疼他在情路上的波折,竟然還能用著不恥的語調,說他不好。

因為壓抑心裡揚發的怒氣,淩思渺呼吸加重,抿唇吞嚥幾次,才能盡可能地保持禮貌,「他是一個好人,對人很溫柔也很體貼,請不要那樣說他。」

停頓了下,再俏俏吞嚥了兩下,淩思渺低下頭,不願意再看何安蕎臉上嘲弄似的笑容,她繼續自己要說的話:「謝謝鄭太太對我的關心,我是一個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不太會說話,可是我覺得對人的評價是不能亂下的,言語會傷人,也很容易會造成別人的誤解。」

「哦,看來你和沈拓宇關係已經很不一般了嘛,這麼維護他,聽我說他就不高興了。」就算帶著戲謔的口吻,何安蕎也脫不了高傲的語氣。

「沒有,是小吳司機有事,托我來還房卡給沈總,他是我的老闆,人品在公司是有目共睹的。」這個藉口是剛才她反覆在心裡思量出來的,仰起頭將房卡往桌面一放,直視何安蕎,「鄭太太,剛才您和我說的話,我記性不好不太記得了,還有同事在等我,我就不等沈總下來了,先走了。」說完不再等何安蕎表態,大踏步轉身離開。

她很生氣,真的很生氣,生氣到不能再待下去了。

何安蕎交叉雙臂,沒有留淩思渺,嘴角仍然噙著興味的笑容,等人走了門也關上了,才轉頭挑釁似地看向二樓樓梯轉角,「怎麼,都聽到了,還不捨得下來?」

淩思渺的視角看不到的那個地方,她卻早就已經瞄到有人站在那裡。

樓上其實一直有一個人在,鄭翎此時並不在樓上,早些時候她、鄭翎、沈拓宇和季千邢在這裡玩牌,後來季千邢想游泳,扯了鄭翎去他的住處陪他。她嫌回去拿泳衣麻煩,正好沈拓宇找她,有些廣告上的事要談,就一個人留在這裡了。

兩人談完公事後,沈拓宇不經意地向她透露了些「瑣事」,然後表示有一通要緊的電話要等,將她請下去看電視,然後沒多久,淩思渺就來了。

「聽你騙她說鄭翎也在,就沒下去,省得她只看到我一個人。」沈拓宇慢慢走下來,一點都沒有被抓到偷聽的尷尬,臉上笑得雲淡風清,聲音溫柔,話裡儘是體貼。

嗤!何安蕎心裡冷哼,聲音不屑,「少來,你告訴我鄭翎很關心這個叫淩思渺的女孩,然後表示你覺得她也很不錯,讓我幫你看看人、把把關什麼的,這都是藉口吧。」分明是知道她眼裡容不下沙子,更容不下對鄭翎有企圖的女下屬,誤導她讓她覺得淩思渺有貪慕的意向。

她脾氣暴,但並不是笨蛋,看到淩思渺後,再說幾句話,就知道這個女孩單純得近乎她心裡覺得蠢的那類人。

鄭翎的確對她提過這個女孩,卻是表示對這個女孩和沈拓宇糾纏扯上關係的擔憂,他們認識沈拓宇很多年了,都知道他不是那種輕易定下來的人,所以她對淩思渺說的話,雖然是存心刺激也是一種提醒。

雖然不知道沈拓宇葫蘆裡賣的啥藥,但拿她當槍使這事準錯不了。

「安蕎,你又想多了。」沈拓宇和她多年的好友,怎麼會怕她的冷嘲熱諷,「我只是讓你親眼看看她,以後就算公司裡有什麼流言,也會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

何安蕎以前怒打對鄭翎投懷送抱的女員工一巴掌的事,已經是公司人人津津樂道的趣聞了。

沈拓宇還是那副為她著想的樣子,話說得滴水不露。

「這女孩看樣子蠻單純的,你還是小心你自己吧。」懶得理他,何安蕎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打算去看鄭翎他們游泳去了。她隱約有個直覺,沈拓宇對這個淩思渺的感覺不那麼簡單,看樣子可能會玩出火,也該是讓這個人受點教訓了。

臨出門前,她又回頭扔下一句,「對了,今天的事別讓鄭翎知道。」雖然她是個醋罈子,夫妻關係還是要適當地維護美化的,今天只是虛警報,她不想鄭翎不開心。

「知道了。」沈拓宇笑著點頭答應。

何安蕎也走後,沈拓宇收了不在乎的笑容,拿起淩思渺留在桌上的門卡,若有所思地把玩著。雖然很明瞭那丫頭護短的個性,可是聽到她對自己的維護時,心裡還是漾起了異樣的情緒,明明以前對於她這種衝動嗤之以鼻,覺得除了冒傻氣外無一可取的。

今天的事,他的確是有意為主,一直都不喜歡淩思渺對鄭翎的推崇,也不太喜歡鄭翎對淩思渺的維護。安蕎的個性他太清楚,是個眼睛裡容不下沙子的人,現在就算覺得淩思渺對她沒有威脅,可是也會做好預防的準備。

那樣的話,就算之後他和淩思渺之間關係不再,那個丫頭也不可能會因為傷心而扯上鄭翎……

他知道自己這次的做法很多餘,可是只要一想到鄭翎對她的關心,以及她對鄭翎的信任,心裡就有些不舒服,既然如此,那就解決會讓自己不舒服的可能。

只是現在,那個丫頭……現在會在哪埋頭生悶氣呢?

「喂……」淩思渺接電話時,小小聲,尾音拖得長長的,沈拓宇不自覺地就笑了,這丫頭估計還在生氣和犯委屈呢,聲音這樣無力。

「是我,你怎麼回去了?」他當然很清楚她為什麼會走掉,只是聲音聽起來再誠懇不過,裡面的疑惑和關心恰到好處。

「沈拓宇,怎麼辦,我好像闖禍了……」她的聲音可憐兮兮的,帶著濃濃的後悔:「鄭副總的太太剛才在你樓下,我雖然告訴她是小吳托我還你房卡的,可她萬一不相信怎麼辦?」

她已經懊惱了好一會了,心裡只想著沈拓宇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萬一何安蕎生氣她的頂撞,傳了出去怎麼辦。

都怪自己,怎麼就這樣沉不住氣,想打沈拓宇電話求助又怕打擾他的正事,現在終於等到他的電話,眼裡發酸,眼淚差點就流了下來。

「沒事。我去拜託她不要說出去就好了,你怎麼了?不高興了,很害怕別人知道?還是說。安蕎給你氣受了?」電話那頭,傳來他柔聲的安慰,慢慢地,淩思渺感覺一直在慌亂的心安定了下來。

「我是怕傳出去產生流言,對你不好。」他身居高位,如果有流言會對他有影響吧,淩思渺心裡只擔心這事,至於其他何安蕎說過的話,她不想讓沈拓宇知道,省得他難過。

「沒事,你沒有不高興就好,你在哪,我去找你吧。」

「別,我這邊人多,還是我過去吧。」認識他的人這麼多,他來這邊風險太大了,淩思渺想了想又不好意地問:「不過……你能不能去那個大門前等等我,我沒門卡,保全不會讓我進去的。」

他似乎被她的扭扭捏捏取悅了,笑得歡快,「嗯,過來吧,我等你。」

這一路淩思渺是小跑過去的,因為距離的關係,她到A區的大門前,沈拓宇已經氣定神閒地站著好一會了。

他穿著一件淡灰色的中長款羊絨大衣,領口微微敞開,整個人顯得既年輕又帥氣,向他跑過去的時候,淩思渺感覺心裡的驕傲和幸福感都快撐破了自己。

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竟然成了她的男朋友,多麼讓人難以置信,之前何安蕎的話已不再重要,因為她很幸福,還好何安蕎沒有瞭解他的好,她竟然有些慶倖。

如果說之前可能還是懵懂的喜歡,再因為兩人發生親密的關係而推就了進展,這個時候她特別的清楚,她愛他。

沈拓宇迎她進門後,特地往她紅撲撲的小臉,以及晶亮的眼睛看多了幾眼,這丫頭竟然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似乎完全沒有受之前安蕎的話影響。

真是個憨人,這樣也好……

兩人並著走到沈拓宇住的別墅,門一開沈拓宇就輕輕將淩思渺往裡面一推,順手帶上門然後再長臂一伸將她拉回自己懷裡緊緊摟住。

淩思渺反應不及,感覺整個人被一推一拉,簡直是撞入他的懷裡的,撞得胸前悶悶地生疼。將臉埋在他胸前甕聲哀叫,「哎呀,疼……」

「哪疼呢?我給你揉揉。」他仍然緊緊摟著她,從剛才見到她的時候就想這樣做了。

為了避免在外面被人看到,她一直距他身邊一、兩尺地的地方走,她應該剛沐浴完不久,不時飄來若有若無的甜美香氣,誘得他唇幹舌燥的。

「流氓……」淩思渺的聲音越發小了。

沈拓宇奇怪了,將她拉開些許距離低頭去咬她的唇,「你說誰流氓,幫你揉揉你想到什麼了?嗯?」裝作看不見她捂在胸前的手,邊吸咬她甜美多汁的唇,邊上下其手,「是不是這裡撞疼了,還是這裡……」連抓帶揉地搓弄了半會,嫌衣服阻隔了手感,直接往上衣下擺伸進去,往上攀「峰」。

淩思渺被他鬧得全身又癢又酥麻,全身發軟,不得不踮起腳尖雙手掛在他肩上緊緊摟住求饒,「不疼了不疼了。饒了我吧。」

「還說不說我流氓了,嗯?」他卻仍然唇手並用,緊緊逼迫,「是這裡吧,都高高腫起來了,不成,得把衣服脫掉看看撞成什麼樣子了。」

暈……那是她的胸部,當然是高高的……明明他的手又搓又捏一點都沒留勁,還說不是流氓。

淩思渺氣喘吁吁,卻又掙不開他的手,衣服兩三下被拉上去繞在胸口上面,連內衣部被拉開。聽到沈拓宇繼續以憐惜的語氣說。,「瞧這裡,都撞得又紅又硬起來了,我給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他一把將她舉起來背靠著牆,嚇得淩思渺及時手腳並用,上面抱緊他的頭,下面用腳盤住他的腰,才沒有摔滑下去。

這時沈拓宇已經俯身含住她的乳尖,熱熱濕濕地舔弄著上面的紅果,還發出「嘖嘖」品嚐的吸吮聲。

「嘻嘻,好……好癢……那……那裡沒有腫,不疼,啊……」她癢麻得亂叫,聲音嬌嬌的酥媚入骨,連她都覺得羞人。

緊緊夾住他的腰,不能避免因為他的動作上下磨蹭,他早就隆起一大塊的地方蹭得她也水濕水潤的,黏住才換過的內褲。

她的胸部非常敏感,特受不了他色情的舔弄,如果不是被他一直抵在牆邊,她估計就癱在地上了,不過現在也沒有差別,她一樣癱在他身上,任他為所欲為。

淩思渺「哎呀」、「哎喲」叫得腰軟腿抖的,沈拓宇也不好受。她一陣松一陣緊地夾著他不住地扭動,胸乳飽滿甜美鬆軟,嘴舌的甘甜滿足和下腹部的腫脹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的慾望因她的甜美而疼痛,恨不得頂穿隔著的褲子,深埋到她多汁緊窒的甬道中。

現在的姿勢不好脫去兩人的衣物,他發狠似地揉捏托在手中的俏臀,狠狠地吸吮她挺立的紅蕊,當他抬起頭去尋她的唇時,淩思渺看到他緊繃的面容,因渴望而發紅的眼眶,像是悟了什麼似地扭動掙扎著下了地。

沈拓宇正沉溺在對她唇齒交纏的逗弄,不滿她的後撒,還沒來得及強制她回來,就看到她突然矮了身子,半蹲跪在他的身前。

因為胸部腫脹的酥麻和被沈拓宇愛撫的愉悅未散,淩思渺的手仍然有些抖,但這不妨礙她熟練地解開他的褲頭,褪下束縛將他碩大腫脹的慾望解放出來。她雙手扶握住灼熱顫動的柱體,低頭含入光滑圓碩的蘑菇頭深深一吸,剎時聽到上方傳來深重的吸氣聲,眼前的軀體緊繃而微顫。

她知道自己取悅了他,此時他散發著強烈荷爾蒙味道的慾望,也引吸著她進一步的動作。

沈拓宇因強烈的快感眼神迷離,看著半跪在自己身前吮弄的她,被她嬉戲舔弄的愉悅還有臣服在身前的姿態,滿足得感覺自己就快爆炸了,他不得不向前傾著身體,雙手扶住她前後移動的頭來微做支撐。

當淩思渺的手悄悄伸到他後股溝,順著緊湊的溝線往下劃動時,沈拓宇再也忍不住緊緊抵住她的頭,用力擺動腰部,全身緊繃到接近抽搐的狀態……爆發。

他得往前撐在牆上,才能熬過那一小段連眼睛都睜不開的空白,閉著眼仍然感覺白光灼燦的錯覺,等暈眩感過去,將被他沉重地壓在牆邊的淩思渺扯入懷裡,咬牙切齒地問:「小妖精,你哪裡學到的這一手!」竟然挑他股溝!

她一樣臉紅紅,氣喘吁吁,唇邊還有來不及吞掉的白色液體,聽到他的話咬著唇緩緩綻出個得意的笑容,他看她不肯說,一把將褲子拉上扣了個扣,抱起她就往樓上衝,看來她是欠收拾了。

等沈拓宇將淩思渺收拾得渾身酥軟,她果然忍不住迭聲求饒,招出自己上網取經的事實。

晚上淩思渺沒有回去,發了簡訊給室友,說恰巧遇上朋友不回來過夜,就累沉沉地安睡在沈拓宇的懷抱中。當她睡得呼吸眠長時,沈拓宇卻沒有一絲睡意,眼神複雜地盯了放在床邊不遠處,迭得整整齊齊的兩條圍巾。

歡愛過後再洗完澡,累到極點的淩思渺取出兩條圍巾,指著銀灰色,針眼粗疏的羊毛織就的圍巾說這是自己織的,另一條暗綠,格子細密羊絨的是她買的,他可以換著用,就算不用也沒有什麼關係。

雖然口頭說不必一定戴她織的那條,可是她眼中帶笑的期待卻是怎麼也掩下去,收禮物的人是他,可是她卻比他還快樂。

他也注意到最近她是越來越亮眼,越來越喜歡在他身邊,給他買東西,總是洋溢著一些幸福感,這些……實在讓他感覺困擾。

沉睡中的她仍帶著一抹歡愛後的豔色,似乎夢到什麼美好的事,往他的懷裡更深地縮了縮,嘴角翹起,他隔著一指的距離,以指背順著她臉頰的形狀虛撫。

再美味的,也該當斷則斷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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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7 00:56:33
第九章

溫泉之旅過後的一個多月,沈拓宇都很忙,很少再主動找淩思渺。

由於沈拓宇經常連午休的時候都忙於開會,也因為有幾次午休時送餐上去,無可避免地被他的秘書、助理看到,淩思渺改了方式,不再在家裡做好飯盒替他帶上,轉成每天都到沈拓宇家替他做好,順帶替他整理家務。

因為沈拓宇每天晚上回家的時間不定,也為了能讓他吃上新鮮做的飯菜,淩思渺都是一大早六點就起床,到沈拓宇家替他現做,然後再去上班。

「我中午隨便吃點就好,你不要這樣來回奔波,早上多睡些。」為此沈拓宇是很不高興的,早上給她開門時總是聳拉著臉。

淩思渺看他心疼自己,心裡頗甜,「沒有啦,早睡早起對身體也好,而且這時間也不塞車,十來分鐘就到了。」她家離他家公車有五站地,這麼早的時候還是很快到達的。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以前有賴床晚起的習慣,只是為了遷就沈拓宇晨起跑步的習慣,才改了。

關於她對房子的勤勞打掃,他更無奈了,「我有請鐘點女傭,你也不用每天來替我收拾的。」

「我高興!」對此,她只是湊上前給他一個響吻,然後又哼著歌兒去洗衣迭被、做早飯了。

當然也不是每次都來得及做飯打掃,因為兩人休息相親的時間少了,有時一進他家門,就會被他拉住壓倒,一起做上一小時的床上運動,這個頻率還頗高,以致好幾次她都上班遲到。

沈拓宇上班是不用打卡的,早上無須準點到公司,可是她不成,月底看著扣掉的錢她心疼得不行,再被他拉進去壓倒時也曾努力掙扎、抵抗過,提醒他注意時間。為此他有說過可以交代鄭翎關照下,讓她不用扣錢,但是讓他快一些……沒門!

事關男人的能力,他一臉的認真,反而更為強硬地折騰她,好幾次一整天她的腿部軟得走路都有些哆嗦。

當她第一次摟著沈拓宇的頭頸,一邊細吻,一邊甜軟地在他耳邊告白「我愛你,很愛很愛你」的時候,沈拓宇半天不能說話,沉默半晌過後,狠狠地吻她,更深地折騰得她哀哀求饒。

可是她分明看到他臉上可疑的紅潮,感覺很甜蜜,這個男人,竟然害羞了。

難得周休他沒加班,她開始數著手指頭在他懷裡告訴他,她家有多少人,今年各自多大了,還有從小到大,形形色色的生活趣事。

爸爸是怎麼樣的老好人,周圍的人有多麼喜歡他,她從小是怎麼將他當成榜樣的,一件一件細數他做過的好事,媽媽和妹妹又是怎麼樣的精明,從小她和爸爸是怎麼樣打遊擊一樣躲著媽媽和妹妹的監察……

沈拓宇臉上帶著笑容默默地聽著,不時回應地點點頭。

淩思渺說了半天,歪著頭反問:「你呢,你家裡人是什麼樣子的?」

「沒什麼,普通家庭,各忙各的。」沈拓宇淡淡地說。

「他們也在這個城市嗎?」

「嗯,家在這裡,人倒是四處飛。」點點頭,沈拓宇似乎對她的家人來了興趣,「你好像很崇拜你爸爸?」

「嗯,妹妹小,他該更疼辣妹的,可是他卻很疼我……」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其實我是我媽帶著嫁過去的。」

「你值得他疼你。」他柔聲安撫,一句話就讓淩思渺有些低落的情緒回暖。

「你真好!」緊緊摟住他,把臉埋在他的胸前,不想泛酸的眼被他看到。

淩思渺覺得自己很幸福,和沈拓宇一起的日子,簡直像調了蜜一般的甜美。

一直到另一個週日,她提著一堆食物,還有一些在超市買的洗手液、洗淨劑、衛生紙等家用品,按了沈拓宇的門鈴。

兩人關係如此親密了,她一直有些奇怪沈拓宇為什麼不給她備用鑰匙,不過每次前來都會先電話確認過他在家,也沒太大差別了。

門開了,沈拓宇面無表情,眼神複雜地半拉開門,卻沒有讓開身子讓她進入。

「怎麼了,讓我進去啊。」淩思渺笑盈盈地舉了舉手上的物品,半是撒嬌半是奇怪地說,「東西很沉呢!」

「思渺。」他聲音很低,略帶了些慎重,有別於平目的清柔,「有些不方便,你……先回家吧,到時我給你電話。」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臉色像是不太好。」來之前明明給過他電話啊,雖然說在路上和超市耗了好些時間,但也不過是兩小時左右的事情,怎麼他就不方便了?

難道是生病了?淩思渺有些著急,忙將手上擰著的重物一股腦地放到地上,踮起腳尖伸手去就他的前額。

「沒有。」沈拓宇微微閃避沒能躲開,淩思渺手溫讓他不適地皺了下眉,她的手涼得像冰塊,麼穿得這麼少。

今天早上還很暖和,好像是剛變了天……她出來很久了吧。

淩思渺感覺他體溫不算高,卻誤會了他皺眉的意思,以為他的確不舒服只是怕自己擔心,小臉皺成一團,擔心得不成,恨不得上下其手將他全身檢查個遍,到底是什麼地方不適了。

這時卻聽到一把年輕,溫柔軟甜的女聲從室內傳來,「拓,是誰來了,怎麼不進來?」

裡面有人?淩思渺皺著眉用眼神無聲地詢問,沈拓宇卻避開了她的眼光,略一沉吟,他臉上帶了些破釜沉舟的決心,讓開了路,「既然這樣,你就進來吧。」

淩思渺拿起地上的東西,和他一同走過玄關,進屋時緊盯著他的臉看。

剛才的沈拓宇很陌生,他向來不管遇上什麼事,大都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改容的模樣,可剛才顯得有些沉鬱,當轉身向內走時,又恢復成帶著淺淺的笑容,一如尋常的溫文清俊。

客廳裡坐著的一個和她年紀相當的美人,穿著合宜的春裝,長髮柔順地垂在肩頭,茶幾上放著一本攤開的畫冊,美人舉著帶托的骨瓷杯,似乎剛品完一口淺色的花茶。

這個人淩思渺認得,好像公司某位大股東的女兒,因為某場慈善晚會上過公司宣傳冊。

沈拓宇一進客廳就沒有往裡再走,漫不經心地斜靠在酒櫃邊的牆上,一言不發。

有客人在,淩思渺也不好意思逕自進廚房放東西,出於禮貌,她只在進來時掃了那個美人好幾眼,然後就掛著有些腆靦的微笑,略有期待地看著沈拓宇,等他替她們介紹。

當著客人的面,不好意思將東西扔地上,手很酸,很沉啊……她努力以眼神催促他。

「拓,這位小姐是?」美人卻沒有這個顧慮,大大方方、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然後微笑著開口,「是客人嗎?怎麼讓人就站在那兒,也不見你介紹下。」口氣微帶撒嬌般的嗔意,還有主人般的善意和禮貌。

淩思渺感覺有些不對了,剛才美人含嬌帶嗔地睨沈拓宇那一眼,仰起的側面有些眼熟,她除了在公司年冊看過相片外,似乎還在哪裡見過……

沈拓宇一指那位美人,乾淨俐落不帶任何情緒地介紹,「淩思渺,這位是陳菲。」放柔了嗓音,看著陳菲:「菲菲,她叫淩思渺,是……」

「是沈總公司的員工。」淩思渺衝口而出,搶著在沈拓宇之前說話:「有份緊急檔需要沈總簽字,所以來打擾了。」她想起來了,大概在半年以前,沈拓宇力追一名社會名暖,她曾遠遠地在公司樓下看到他與她並肩前行。

當時的驚鴻一瞥,還曾讚嘆過好一對壁人,好一個體貼的男人,好有福氣的美女。

後來……後來怎麼樣了?僅僅聽說沈拓宇追求之路似乎有些不順,對方對他若即若離,但似乎從來沒聽說過兩人分開。

這幾個月……這幾個月間,她和他的親密……

淩思渺臉上血色盡退,咬緊了牙關,雙手緊握,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掌間,裝著日用品的塑膠袋因為她的用力發出沙沙作響的聲音,她這才發現雙臂已經有了些微顫抖。

「哦,是公司的同事嗎?」陳菲眼光在淩思渺手上擰著的幾個大包小包上一轉,笑著點頭,禮貌地將她的驚詫與疑問掩飾起來。

「嗯,是同事。」咬字咬得很重,沈拓宇乾脆就雙手環胸,笑容間多了幾分嘲弄,他並沒有看著淩思渺,似乎她只是無關緊要的人,只是順著淩思渺的話向陳菲解釋,「可能公司那邊真有什麼檔急著要簽吧,看她估計剛買了菜連家都沒來得及回。」

「你們公司也真是的,週日還讓人這麼拚,你這個當老闆的很不對。」陳菲的話雖然是指責,但怎麼聽怎麼像是在打情罵俏。

「你覺得不好,那我就改。」他笑聲帶了些愉悅,還有寵溺,溫柔地看著陳菲。

淩思渺心裡最後一分希望也漸漸熄滅下去,還想什麼呢,剛才他開門前的不豫,還有進來時遲遲不願介紹,不就已經說明了他不願意陳菲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嗎?也就是因為想到這一點,再回憶起半年前的事,她才會衝口而出替他解圍。

只是當時心裡還是期待著,希望他反駁,希望他說不僅僅是同事,希望他斥責自己拿公事來亂說……這段時間,原來自己一直當了第三者。

可明明是他說過,他希望兩人關係再進一步,還有之間情暖意濃的點滴,難道全是在騙自己?還是說,曾經陳菲真的和他斷絕過,所以他轉來向自己尋求安慰,而現在陳菲又回頭,所以他才猶豫隱瞞起來?

在心底,淩思渺希望是後者,她無法接受,也無法原諒自己曾經當了破壞者這個角色,可就算是後者又怎麼樣,一樣不能抵禦現在心裡發狂一般的疼痛。

最可悲的,她牙關就快咬得出血,還是不願意看他為難,在全身泛冷,頭腦空白的片刻,仍然迅速想好了藉口,去替他掩飾。

那邊沈拓宇已經走向陳菲,兩人低聲說話小聲笑,淩思渺感覺一切都不那麼真實,像是在看一場差劣的電影,畫質模糊,收音不清,看了聽了卻完全沒法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淩小姐,你不是說有檔要給拓簽嗎?」甜蜜得像一幅畫般的兩人,陳菲首先想起還有人在,脫出畫面回到現實,善意地招呼淩思渺,「東西很沉吧,先放下吧。」

淩思渺機械地鬆手,因為緊握,也因為指甲的深陷,她的手指幾乎僵硬沒有知覺,幾大包東西在她終於放開手指後「咚咚」幾聲掉在地上,有兩袋日用品袋口一歪,幸好裡面的東西都包裝得好好的,沒有散落四處,而她此時已經注意不到這些了。

腦袋裡嗡嗡作響,但那些聲音似乎又隔著什麼,雲裡霧裡一樣,聽不真切,如同現在給她的感覺,很不真實,或許,是夢吧,她哪能拿出什麼緊急檔,這只是正恰好想出的藉口而已,禁不起推敲。

說實話,陳菲沒有對地上的大包小包,還有她進門時的那分熟悉感脫口成疑,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了。淩思渺的四肢都似乎有千斤重,聲音也澀在喉頭,動不了,也再說不出什麼打圓場、解釋的話了。

「我看應該是人事部弄錯了,簽好的調遣通知,我在上週五已經讓人送到人事部去了,下月起淩思渺你就會被正式派遣到日本分公司,學習半年,今天是不是接到人事的電話後,高興得犯了糊塗?」

沈拓宇的聲音適時響起,算是中和了淩思渺僵在原地帶來的詭異感。

調派日本分公司學習?日本分公司的公關部很強,自成一格,許多同事都以能去那邊進修為榮,這是獎賞她今天的識相,還是對這幾個月來的歉意?公費出國充電,他認為她會很高興吧。

淩思渺眼前已經模糊,拚命抿唇吞嚥,想將已經衝到眼眶的淚水堵回,她哽了好幾回,才勉強從嗓子裡發出細微的聲音,胡亂地點頭,這場戲註定不會完美,可她已經顧不上了。

剛才已經看過,客廳原來她放在沙發上的卡通靠枕已經不見了,想必整間屋子裡,屬於她的痕跡也已經被收起來了……淩思渺手忙腳亂地彎下身去收拾散落的東西,腦子像是不斷有火車開過,徒留耳鳴的聲響。

在彎下身的那一刻,淚水就著臉頰滑落,之前強忍住的,也早就在鼻端滲出,抿在口中,又苦又鹹,心臟的位置一陣陣揪悶的疼痛,似乎裝入太多的重負,沉甸甸的垂溢出來,麻木了神經卻減不了痛感。

從來沒有如此笨拙過,撿起了這袋再去挽另一個袋子時,另一邊沒拉好的袋耳卻又掉落,東西晃來晃去,終於有一個塑膠袋不堪重負,「嘶啦」一下撕裂,家庭裝沐浴乳重重地掉落,砸在她的腳背再彈起掉在地上。

「好痛!」終於有個理由,可以盡情地流淚,可以不再咬唇去抵住哽咽的聲音。

「你怎麼這麼笨!」終於他也動氣了,聲音來得好快,似乎從沙發上一躍而來,已經到她的身邊,「明知道這麼沉,不會拿好一樣再一樣嗎?怎麼樣,砸得很痛嗎?」

是很痛,不過不是腳背……

他低頭去替她撿東西,卻看到她滿臉的淚水,不由一怔。

趁這當口,淩思渺深吸一口氣,蹲在地上將破損塑膠袋裡的東西,全部扔進沒破的袋子裡面,剩下裝不下的,就打開背在背後的背包,一股腦地收進去。

「沈總再見,陳小姐再見。」頭不抬起,淩思渺小小聲地道別,然後轉身毫不留戀地往外走。

「等等,我送你。」沈拓宇卻將她的手臂一把扯住,拉起她往門外走。

「別廢話。」

出了門,淩思渺一反剛才的麻木,用力甩開沈拓宇的手。

沈拓宇沒料到她這舉動,有些惱,「長脾氣了是吧!」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淩思渺突然感覺很可笑,「別碰我,我嫌髒。」她聲音也是低低的,平平淡淡不再有任何情緒。

這不是沈拓宇意料中的反應,從剛才看到她的眼淚開始,他也開始紛亂煩燥起來,聽到她的話,心裡隱約感覺一下刺痛,鈍鈍的,卻忽視不了,下意識就說出刻薄的話:「笑話,之前這麼多次你可是很享受。」

原來以為心痛到一定的程度,人會麻木……原來仍然會驚訝地發現,你根本不夠瞭解曾經很親密的那個人,或者,從來都不曾真正認識過。

淩思渺的眼淚從剛才開始就不停地流,流到連自己都感覺可恥。

「你該慶倖,我剛才沒有在陳小姐面前,甩你一記耳光。」她冷冷地開口,以為自己在笑,嘴角卻只扯出一個難看的弧度,「因為我不能讓另一個女人受傷,就算不是我存心去做,我也沒法否認我插足過,做出了傷害她的事情。」

很好,她這記反擊的確夠狠,沈拓宇看著面前淚流不止,卻如同鬥士般昂首的淩思渺,想起她也曾經去挑戰過人事部的權威。

她從來不是膽小的人,只是一次一次,她的勇敢都是為了別人。

「很好,夠善良,找你當情人果然沒錯,不用擔心你會不上道的糾纏不休。」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分帶侮辱的讚美,想去撕碎她臉上的冷漠。

「你讓我噁心。」有一種想將五臟六腑都吐個精光的感覺,不僅是因為他,還有對自己,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進一步關係,情人……

可笑自己竟然會以為那是一種追求,以為這幾個月,他們只是礙於上下級關係而不能曝光的男女朋友。

她還在不久前對他示愛,對他說盡數自己的家人,自己認定的幸福,想必當時他也在偷偷地笑自己傻瓜,竟然以為兩人會有未來,暗示他要以結婚,組織家庭為目標。

的確是傻,因為她一直就是這樣認為的。

手臂很痛,她惹怒他了,他正緊緊捏住她的手,力氣大得她以為自己手骨快要被捏碎了,如果不是陳菲在裡面適時叫他的名字,估計她的手真的會斷掉吧。

她的眼裡因為不停地流淚和痛苦發紅,他的也不遑多讓,雙眼圓瞪似乎想要吃了她。

終於,她也能夠讓他惱羞成怒,讓他受傷了。

「放手,我不想吐在你身上。」她的眼神讓他相信,如果不是忌讓陳菲發現,她真的會吐他一身,看他的是厭惡,瞥向門內時,卻似乎有些擔心和憐憫。

她在可憐陳菲,在這個時候,想的竟然是陳菲!

輪到他甩開她的手,「很好,我和菲菲的婚禮會在近期進行,相信我不用期待來自你送的禮物了。」說這話時,他斂了怒氣,一派的彬彬有禮,似乎剛才差點把她手捏斷的人不是他,而他們只是在閒話家常一般。

沒法再待下去了,他贏了,淩思渺跌跌撞撞地離開。

沈拓宇的笑臉只掛到淩思渺進了電梯,看著闔攏的電梯門,他面無表情地維持著同一個動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菲出來,看到他僵在門口時,也是一愣。

「見過你那麼多次,這次最不乾脆。」她開口時略顯遲疑,聲音仍然溫柔,卻少了剛才淩思渺還在時,她對他的甜膩。

沈拓宇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沒有反駁,只是淡淡地對陳菲說:「已經解決了的事沒有什麼可討論的,風大,進屋吧。」

陳菲識趣,不再言語。

派遣去日本分公司進修的事,雖然是臨時拍腦袋想出來的。但沈拓宇並不打算食言,實際上他也一直在思考將淩思渺外調一段日子,等這事淡了。看開了再另行安排,不是日本,也會是美國或其他地方。

不管以後淩思渺能在這家公司工作多久,有被派去國外駐紮的經驗,都是履歷上好看的一筆,這事雖然有很大一方面,是為了沈拓宇的名聲和面子著想,但也有真心為了她好才做出的安排。

那天淩思渺滿面淚水的樣子,連續好幾個晚上都困擾著沈拓宇,忙碌的時候還好,閒下來時,總像有針刺的感覺,隱約的疼痛,悶堵。

如果說之前放不開她,是因為慾望,現在卻與此無關。

如果不是她太傻,太過於對兩人的關係執著,又是那樣的純真美好,他倆的關係沒準還能繼續持續長些時間,他對穩定下來的關係以及婚姻,都沒有期待。

正式通知還沒發,人事部卻回復了一個意外的消息,淩思渺辭職了,知道這消息後,沈拓宇沒能止住衝動,掛了電話就往樓下衝,直接殺到市場公關部。

他不管此時黑著臉怒氣騰騰的樣子,暗地裡嚇到了多少人,眼神掃了一圈,原來淩思渺所坐的那個角落,只有一張桌子空空蕩蕩。

「對,是我批了她的辭職,即時生效。」面對他的責問,鄭翎分外沉著,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幕發生。

「理由?」強壓著心裡翻騰失控的怒意,沈拓宇陰著臉,拉開鄭翎面前的椅子坐下。

鄭翎支起手頂在下巴上,沉默地與沈拓宇對視。

此時沈拓宇看上去已經完全的平靜,似乎剛才沒有敲門就直接扭門而進,還用力帶門引發巨響的無禮突兀,就只是錯覺。

鄭翎終於嘆了口氣,移開目光,「私人原因。」

「這不合流程,沒有特殊原因,公司要求員工必須有一個月的交接期。」

「是『最多』一個月的交接期,她表現向來不錯,手頭上的工作也沒有什麼丟不下的專案,我沒有什麼理由不放人。」

「如果人人這樣做,公司的人事制度會被破壞。」

「她自願放棄這個月的薪水,等於已經賠償了公司,這和當初簽定的合同也算符合。」

員工合同上的確有這樣一條規定,員工如果因個人原因離職而不提供交接期,需按年資賠償一個月薪水的比例對公司進行賠償。

淩思渺進公司還不滿一年,按規定也只需要賠償一個月的薪水。

沈拓宇臉色更沉,「那你也可以先和我商量一下再簽字。」

「你以前從來不會對我職責範圍內的事情過多乾涉,所以這次我也沒感覺出來有這個必要。」鄭翎真心笑了,如果說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就太傻了。

事實上,當淩思渺週一時掛著兩個黑眼圈,滿面憔悴地進來遞交辭職信請求馬上離職時,他就已經猜到大概了。

很好,狠狠地睨了鄭翎一眼,沈拓宇知道這個老同學兼好友並不怕自己,「我要知道她用什麼理由打動了你。」

「你是以公司老闆的身份問嗎?」鄭翎覺得自己真的有些皮癢,但不問不快。

「鄭翎!」

「如果是以上司的身份,我只能告訴你,她家有急事讓她回去。」

「憑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沈拓宇不信他聽不出自己咬牙切齒,很想訴諸暴力的衝動。

「好吧,她媽替她安排了十場相親,據說要在半年內將她嫁出去,時間比較緊……」話沒說完,就聽到對面一直形象溫文清雅的男人,爆出一串限制級的髒話,奪門而出。

等又剩下鄭翎一個人時,他拿起電話,撥通後,忍著笑迫不及待地分享:「喂,安蕎嗎?我告訴你哦……」

淩思渺失戀那晚怎麼也沒能睡著,淚流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媽,我失戀了……」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換來整整一個小時淩母帶著心疼的勸慰,以及目前社會男女比例、男婚女嫁的分析,最終帶出總結,「沒事,回家來我幫你安排相親,我女兒不愁嫁不出去。」

「媽,我想辭職,你會不會嫌我回家白吃白喝?」哽咽著,淩思渺說出自己的打算。

淩母的聲音高昂:「早就讓你回家來了,沒事,工作不急,慢慢找,要不,我們先找個人嫁了再說。」

淩思渺遞了辭呈,在鄭翎洞犀一切的目光,以及有心護航下,很快辦妥了離職手續,一個人安靜地收拾了必要帶走的物品,發現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將近一年,實際屬於她的東西並不太多。

原來產生的歸屬感和他一樣,都只是迷惑她的假相,在這個城市,在他的心中,她都只是一個無關要緊的人。

回到家裡投入媽媽的懷抱,淩思渺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之前一直只是默默淚流,只有在家人的懷裡,才能夠像幼年一樣無所己憚地痛鬧一場。

沒有將失戀的過程一一交待,家人也體貼的沒有問,大家都不打算追究什麼,只是一個勁地鼓勵她向前看。

就算這樣,淩思渺也整整將自己窩了三天,除了吃飯、洗澡、上廁所外,都只躲在被窩裡哭了睡,睡了哭,她需要好好地發洩療傷,才能堅強地繼續向前看。

第四天,家人終於看不過眼了。

「思渺啊,你告訴爸爸那個混蛋小子住在哪裡,爸爸去替你找他算帳,雖然爸爸不崇尚暴力,可年輕的時候我也學過幾招詠春……哎,我話沒有說完呢……」這是淩父,欺負他女兒的人,不在他好好先生容忍的範圍內,可惜話末說完,就因為太沒有建設性,被淩母和淩家小妹兩人扯走,不被允許再進淩思渺的房間。

淩家小妹不屑地冷哼,「笑話!我姊這麼好的條件,用得著回頭找他,媽,你來,我去看好爸爸。」臨走前加大嗓門:「淩思渺你快點振作起來,房間被你窩得都有股酸餿味道了!」

淩思渺從被窩裡伸出腦袋,聲音微弱但立場堅定地反駁:「我天天都有洗澡。」

「好了,你妹妹她是擔心你。」淩母好笑地看著她,拍拍她的腦袋,「女人啊,喜歡一個男人時不要放過,得努力去追,省得留下遺慨;戀愛的時候,要全心全意地對他好,不要給機會他逃掉:可是一旦分開,就得頭也別回,堅定地往前看,將這個人塞到回憶的角落。為了裡子面子,這時候寧可打落牙齒和血吞,也不要整天傷心惹來笑話。」

這時候淩思渺已經坐了起來,頭髮淩亂,臉色蒼白,兩眼腫得像核桃,「媽,什麼時候有相親?」淩母說的很有道理,她能聽懂,還是忍不住悲傷,埋不下痛苦,那就找些事情來忙碌好了。

「等你樣子能見人的時候。」淩母直截了當地表示了對她此時形象的嫌棄。

「給我兩天時間。」

點點頭,淩母像變魔術似地從身後抽出一本相冊,「其實哦,我這兩天已經聯繫了好多姐妹淘,收集了一堆資料,我都從網上列印出來了,你看看這些相片,哪些感覺好的,讓老媽替你安排。」

勉強收拾精神,淩思渺認真地和淩母一同翻閱起來。

於是接下來的兩小時,不時能聽到淩母精神十足的點評,還有淩思渺無所謂的附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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