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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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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浮沉]新覆雨翻雲[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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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1 20:39:49 |只看該作者
上部 金陵春夢
第84章 劫囚之戰

千餘人的廠衛隊伍浩浩蕩蕩開往京城。

  楞嚴,展羽,還有數中內外兼修的廠衛統領級高手騎著高頭大馬隨護在囚車左右。

  還有百余人的錦衣衛跟在最後面,他們是我的人,蕭颯和蔣沖帶的百多人。

  隊伍推進甚緩。前面就是三叉坡,轉過小山坡便可轉入官道,經石頭城,入水西關進京城。

  這三叉坡背倚清涼山脈,一路攀升,山勢連綿不絕,如今已是深秋季節,落葉黃黃,坡上樹林蕭颯,份外添了一股蒼涼的感覺。

  囚車剛至坡下,楞嚴便感到一絲不妥,他警覺得望了眼深密的樹林。

  蒼茫茫的樹林,除了地上的落葉隨風滾動,似乎覺得份外沉寂。

  是自已過于敏感了吧,就是那凌遠山也不至于敢冒著這麼大的險來劫人吧。而且這千名廠衛各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以一擋十,誰來了也別想討的好去。

  不過仍要小心為上。“:前面加快速度。”他力喝一聲。

  囚車平穩的通過了山坡轉彎處,十數丈外就是官道了,楞嚴那絲緊張的心態亦不由鬆懈了下來。

  而恰恰就在這刻,異變突生。

  一股毫無先兆的冷厲殺氣漫天遍野撲蓋而至。隨著一聲低沉似暴雷的喝聲。

  千百條槍影挾著狂野悍猛的氣勢直罩楞嚴而下。破空的槍芒剌出絲絲刮體的先天氣勁。

  縱以楞嚴的強橫亦不由面色大變。

  至他出道以來還未遇到過如此氣勢凌厲的高手呢,滿天除了銀亮槍尖,見不到一絲人影。

  楞嚴身形暴退,躍離馬背,一對奪神剌已然來到手中,心神界入古井不波,面對如此強敵,他已拋開了所有的雜念。

  奪神剌一前一後,投入萬千槍影中,頓時傳來了金鐵交鳴的脆響,和橫溢的勁氣嘯聲。

  不愧是龐斑的徒兒,在如此劣勢中仍能凝神應敵,找到一片虛幻的槍影中的真主,他每一剌均點中槍尖。但每接一槍,身形卻不得不退兩步。

  對方的勁氣似排山倒海,一浪高過一浪,震的楞嚴五臟翻騰,氣血奔湧。

  在接到第十三槍時,楞嚴終于噴血跌退,面色蒼白駭人,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

  來人正是新近出關的遲奎遲景輝。

  遲奎心中暗歎,龐斑的徒兒果不是易與之輩,自已占盡先機,全力出手也僅能將他擊成重傷,卻取不了他的命。當然,若非這麼多人在場,楞嚴落敗身亡只是遲早的事,可是今天卻沒這個機會了。

  這刻展羽一聲斷喝已至身後傳來,一雙矛鏟挾著無堅不摧的先天氣勁壓頂而下。這黑榜高手也不是浪得虛名,反應之快卻是出人意料。

  與楞嚴交擊的十三槍,也僅是刹那間的工夫。他便能從後趕至,的確了得。

  遲奎頭也未回,槍尖突然出脅下冒出,綻開一片槍影對著展羽的矛鏟迎頭痛擊。槍氣哧哧裂空,聲勢駭人聽聞。

  但他那如山虎軀,卻屹立在楞嚴身前三丈外一動沒動。臉上抹過一絲深深的詭秘笑意。

  遲奎滿天的槍影驀地消失貽盡。身形加速前竄,似要一舉搏殺楞嚴而心甘。

  展羽給對方虛耍了一招,心頭大駭,那種收放自如的灑脫和無可比擬的自信深深的擊重了這位黑榜高手的心靈。

  他凌空變招,暴喝一聲,身形突然加速,楞嚴負傷他看的一清二楚,若給他纏上楞嚴,此消彼長之下,楞嚴很可能就此倒下去。

  急跟著就是一串怒喝聲,眾衛紛紛不顧自身搶救楞嚴。

  遲奎手中那杆鑌鐵長槍足有兒臂粗,丈八長,烏黑發亮,散射著凜凜殺氣。這百十多斤的長槍在他手中似輕若無物,一聲輕嘯,槍芒再起,虎軀驀地消失在一片槍芒中,天地間只剩下了滿天滿眼,透著狂猛勁氣的槍尖。

  他根本不顧身後的展羽,似他若無物一般。實則展羽給他的威脅此時遠超過任何一方面的壓力,但他必須營造出誓要搏殺楞嚴的假象。

  已將楞嚴護住的五六個廠衛分紛叱喝,鏽春刀並舉,明知要死亦要為主子爭的一絲喘息的空隙。

  立于囚車中的徐輝祖心知是怎麼一回事,眼前的一幕可說是他最不願看到的,但他還是看到了,這等若告訴他世書鐵劵已被毀了,殿下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同樣他心中異常激動,只憑殿下對他這恩情,就叫他無以為報了。而來人的修為竟是高明至此,一個回合就令名滿天下的廠衛頭子楞嚴失去了戰力,自已卻從未聽間江湖或朝庭中有這樣出色的高手。

  這刻一大廠衛已將囚車圍住。顯然想到對方可能是沖著徐輝祖來的。

  陷入重圍的遲奎震飛了數名替楞嚴擋槍的廠衛後,迅速回身一拳擊中展羽先探來的矛鏟尖。

  勁氣狂飆,刮膚剌體。

  展羽獰笑一聲,左矛鏟震開,右矛鏟隨即剌到,他強忍住對方勁氣沿脈而上的裂經之痛,誓要將其擊傷。

  遲奎面色由紅轉白,嘴角仍掛著淡淡微笑,似有嘲弄的意味。

  展羽心感不妥時,右矛鏟已給對方神灰的一腿踢中,更借著矛鏟中的力道橫飄出重重圍困。

  至此他一人以高明的戰略牽制了一眾廠衛精英,其中包括兩大高手楞嚴和展羽在內。

  那邊驚起呼救聲。“:護囚車,有人劫囚。”聲未落,頭已飛。

  三道黑袍罩體的婀娜身姿已飄至了囚車旁。粗過大腿的木囚籠在其中一人玉掌拍震下,化作了滿天的碎屑激飛。

  楞嚴此刻終臉色劇變。展羽同時回望,駭然失色。

  那當中一黑袍女手中劍輕抖,鎖于徐氏父子頸上,手上,腳上的粗鏈似經不起敲打般碎了一地。

  廠衛如山湧至,群情激怒,竟有人敢來劫囚,這種事他們可是首次遇上。

  先前掌碎囚車的黑袍女已然挾起徐欽騰身凌空射往山坡樹林。

  弓弩手百箭齊發,卻是無功而墜,在她大袖揮灑下,箭雨絲毫沒見一絲功效,反有不少反射而回,傷了自已人。

  一聲陰冷的哼聲起自廠衛中,同時暴起一條奇快的身影,五指箕張直撲挾著徐欽的黑袍女,先天指氣裂空而至。

  果然廠衛中隱有高手。另一邊同時暴起三人,聲勢一點不遜前者,其中二人撲向囚車的二女,另一人仍是抓欲劫人而逃的黑袍女。

  持劍黑袍女正是于撫云,她傳音徐輝祖道“:徐公速速上山,有人接應,遲恐生變,一旦陷入重圍,我們都將是有死無生。”話落已直撲後起追向挾著徐欽的宋菁身後的那個陰人。

  而囚車上的那個黑袍女于這一刻發出一聲嬌笑,聲若深谷鶯啼,涓涓如清風,清澈如流水,直若九天之外的仙籟之音,動人心魄,蕩人心神。

  聞者無不血氣一窒,接著體內便湧起了原始的沖動之感。

  嬌笑未絕,這美女身上的黑袍卻裂成了千百片碎布條飄飛,一具奪天地造化,聚宇宙靈氣的胴體曝現于空氣之中。

  一瞬間,目睹此景的人無不血脈激漲,突目結舌。

  這表現驚人的正是史蘭香,此刻她雖身披透明輕紗,仍有小衣護著重要部位。美妙胴體若隱若現,加上她一邊向撲過來的兩個神秘高手出擊的妙姿,更把誘人暇思的胴體之妙展示的淋漓盡致。

  雖然她以一敵二,絲毫不見險情,臉上似怨還嗔的誘人神情,令與她交手的二人苦不堪言。周遭一眾廠衛似忘了置身何處,一個個傻傻乎乎的張目望著三個人的表演。

  徐輝祖饒是定力深厚亦不免心神被惑,露出了一絲空隙,不由一驚,忙收攝心神,趁眾人發傻之際,凌空撲向山坡,心中暗歎魔法厲害。

  那邊的楞嚴已在群護下返回,展羽亦顧不上那使槍的猛悍男子,往囚車處趕回。

  千餘廠衛已遍野四散,准備合圍這邊的戰場。

  于撫云看出危局,手下再不容情,若給這些精強的廠衛合圍的話,別說救人了,自已等幾人都有可能是力竭戰死的慘淡收場。

  劍尖暴漲,射出一道無堅不摧的氣芒,人未至,先天劍氣卻似無阻隔的貫入了那追往宋菁之人的後背,同時沉聲道“:你帶人先走。”

  宋菁頭亦未回,長袖後甩,撞在另一人的爪上,勁氣暴開,她借勁加速登上了山坡。和正巧趕至的徐輝祖彙合。

  “:徐公請隨妾身走。”二人挾著徐欽再不做稍留,轉眼殺出重圍逸入了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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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1 20:41:03 |只看該作者
上部 金陵春夢
第85章 完美行動〔金陵春夢終卷〕

宋菁一袖撞退假扮廠衛的陰沉高手,那人駭了一跳,強壓心中氣血翻騰,暗中叫苦,這群劫囚之人無一人不是強手,隨便一個就在那展羽之上,天哪,這究竟是哪一方的人?

正忖間,劍光臨頂,他知大勢已去,自已縱陪上命也與事無補了,而眼前這個使劍的看就是個高手,僅一劍就結果了和自已不相上下的同伴。自已給她纏上不是送死嗎。

心念間,手下不停,一個倒霉的廠衛給他硬抓起丟向劍尖,饒是如此,那劍尖仍透過慘叫聲中的侍衛身體和那人的枯爪接撞在一起。

那人悶哼一聲,受不起巨力般,退撞入湧上來的侍衛群中,砸倒數人,他口噴血雨,肝膽俱裂,不顧傷勢的後撤混入了人堆消失不見。

于撫云回手震開攻至的數把刀劍,五六個侍衛若觸電般滾成一堆,她向囚車上的史蘭香打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嬌軀凌空的當口,雙腿乍分乍合。

引起一片驚呼聲。

“:妖女接矛。”展羽終于趕到,但仍是遲了一步。

史蘭香十指彈出哧哧陰柔指氣,射的兩個神秘高手狼狽不堪,合圍之勢因看到了美人兒故意曝露的雪白大腿頓時露出了空隙。

嬌笑聲中,史蘭香空中折身,流光逸電般投向于撫云。

于撫云手中長劍揮灑出一片寒光,近身的十數名侍衛濺血跌退,有傷無死。

在展羽舉手欲擲出矛鏟之際,撫云手中的長劍已化作激電脫手射向他。

同時她伸手和史蘭香的纖手挽于一處騰空而起,大鳥般飄出圍困,向山林退去。

展羽怒哼一聲,雙矛鏟磕飛射來的劍,卻是悶哼一聲,跌退了兩步,嘴角溢出一絲血來。不由令他心神俱寒。

這鬼女人是誰?居然厲害至此。

楞嚴直氣的鋼牙咬碎,今天是他出道以來最窩囊的一戰,不過心下亦得承認,那使槍的猛漢確是宗師級的高手,能在一合之下將自已擊敗的人天下間也屈指可數,何況還是自已在有黑榜級高手相伴身側的情況下。

此人的槍法怕和邪靈厲若海的丈二紅槍有的一拼了。當然楞嚴不會蠢的認為這人是邪靈,因為厲若海的燎原槍是一往無回的,有進無退,至死方體。

而他的槍卻是飄逸靈動,時狂時猛,時柔時逸,實是到了進退自如,收發如心的先天極至的境界。

隨著侍衛們湧上山林的同時。

遲奎已知任務結束了,豪邁的朗笑一聲道“:楞大統領,異日本人再領教高明,我們間的私仇遲早會算清的。告辭了。”他故意迷惑楞嚴。

槍影一片片灑出,在驚喝慘叫聲中,後來趕至的錦衣衛摔跌一大片。

蕭颯和蔣沖亦在其中,他們雖知是自已人搞出的這場劫囚事件,但仍未想到劫囚的人強橫至此,尤其是這杆槍,真是君臨天下的霸王氣勢。

在遲奎離去前,這二人亦告受傷,但是傷的不重,總得做做樣子吧。

其實二人心頭異常激動,殿下果然是厲害人物,手下竟有這等不世高手,自已總算沒跟錯人。

望著悠悠飄逝的長槍猛漢,一眾侍衛無不心神搖震。

這就是高手,千軍萬馬中卻如入無人之境。

……………………………………………………………………………………………………

朱無璋狠狠一掌拍在龍書案上。

眸中透出冷厲的殺機,跪在下邊的楞嚴不由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一旁的葉素冬,嚴無懼,兩大指揮使也同時噤不敢言。

聶慶童侍立一旁,無喜無驚,他侍候皇上多年,這場面見多了,只要不是和他沾邊的事,他都可一視同仁,榮寵不驚而待之。下邊誰死誰活與他何干。

“:朕的臉都給你丟光,楞大統領,上千的精銳廠衛還有百多名錦衣秘衛,無一不是強手,你居然告訴朕這個結果,還有臉來見朕?太讓朕失望了。”他長長吸了一口氣,憤憤不平的情緒終是難以壓下去。


楞嚴在這刻知道,自已的這條命已是危在旦夕了。

在踏入這殿中時,自已更失去了唯一的逃命機會,不說自已身負不輕之傷,就是在全盛時亦無生離此殿的可能,葉素冬,嚴無懼這兩大高手聯手就足以留下自已了,更何況暗中還有多個影子太監呢。

“:臣萬死難辭其咎,請皇上治臣之罪,楞嚴絕無半句怨言。”楞嚴不卑不亢,從容磕頭,亦懶的為自已分辯半句。那只是徒然損壞了自已在朱元璋心目中的形象。

朱元璋面色轉冷,長身而起,道“:楞嚴,你不想為自已辯解一番嗎?”

“:臣之忠心天地可鑒,但眼下的事實確有損吾皇之顏面,分辯之語徒惹人笑,臣請死,以證我朝之鐵律如山。”楞嚴語氣絕決。他自討必死,不若給自已 留個好名聲呢。可心中卻無限淒涼,多年來忍辱負重,卻未等到師尊出山,便先有負他老人家的深恩了,一念及此,心潮激蕩,眼眶濕潤,虎目一片模糊。

楞嚴雖是梟雄心性,但他重義守諾,毅志堅卓,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

連一項和他不合群的葉,嚴二人亦生出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你抬起頭來,看著朕。”朱元璋其實心中不忍殺掉這得力臂助,但身在高位,有時身不由已。

當他看到楞嚴虎目中流轉的淚光和堅卓神色時,龍心大震,一陣激動,昔年笑傲沙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們已走的七七八八,真正忠心自已的又有幾人呢。 今天本心情大好,剛和鬼王重歸于好,不想就出了這件事,說實話,在他心中,楞嚴比葉,嚴兩人都強,他辦事能力,魄力手段,心智頭腦,以及耿耿忠心,都是無可挑剔的。只是他未想到,楞嚴眼中的淚光是因龐斑而起的。

轉而想到朝中此時的形勢,徐輝祖不知所蹤,眾臣頓失所指,矛頭必定轉向這個平日狠辣無情的廠衛頭子,自已能扛的住這番壓力嗎?

罷了……還是大局為重吧。

朱元璋一念及此,痛苦的閉上了眼晴,緩緩轉過身去。

楞嚴心頭劇震,知道他還是下決心要放棄自已了。師尊,嚴兒來生再報深恩吧。

就在這刻,殿外傳來奏報“:稟皇上,義勇候凌遠山求見。”

朱元璋心頭一動,炆兒此時前來會有什麼事?“:准。”

葉,嚴二人對望一眼,不明所以。楞嚴更是一片驚疑,他來落井下石嗎?看他不象這種人,還會是來救自已的?思及此,心頭一顫。唉,不過這更不可能吧。

片刻,我步入殿下,納頭行大禮,“:臣凌遠山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起來回話,你此時見朕,所為何事?”朱元璋心頭煩燥,口氣生硬。

我雙目注定他身背,道“:臣來請罪,失囚一事,臣亦要負上罪責,百名錦衣衛都是臣親派去北平看護囚犯的,楞統領之責臣願擔一半。”

我此語出口,聞者都大吃一驚。楞嚴首當其沖,真給他猜對了,我是來救他的,我自有我的目的,我可不想讓龐斑這麼直接殺奔京師而來,所以只能扮演忠臣和好人了。

朱元璋大大意外我的表現,目中暴起采芒,猛的轉身道“:楞嚴不開口為自已辯解,你是否要代他開口?”

“:皇上明察,今日之失我等有罪是事實,但臣不得不說,縱是再有一倍的侍衛力量結果還是一樣。”

“:此話怎講?”朱元璋沉聲道。

“:皇上,一個人的修為到了某一層次,根本不能以常理不衡量,當年大俠傅鷹搏殺思漢飛于兩萬鐵騎之中,留下不世美名,而今劫囚之人一合之下便將楞 統領擊成重傷,有如此修為者天下間了是屈指可數的,其黨羽個個身懷驚世之學,手下全無一合之將,而楞統領的好友黑榜級高手矛鏟雙飛展羽亦是一合受創于另一 女子手中,可見這群人的厲害之處,那些侍衛在他們眼中不啻于一群螻蟻,有同無一樣,如此形勢下,除非傅鷹重生或能立于不敗之地,皇上因此而降罪楞統領,有 實公允,定失軍心呀,若要降罪,臣願分擔半責。”

朱元璋深吸一口氣,半晌才道“:你們都起來吧,不罰難平悠悠之口,你二人各罰俸一年,各降一級,回去好好反省。”

楞嚴心中無比激動,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竟能活著出來,簡直不敢相信,平復了一下心緒,忙謝主隆恩,站起來時,才發現自已的汗水早浸透了衣衫。

轉過頭時,正接上我望來的一眼,瞬間他眼內湧起了一股發自真心的謝意。

我微微點頭,轉身而去。心中暗笑,若是他知是我把他害的這麼慘,現在又來救了他,真不知他會否用如此眼神看我了。

出了皇城我深吸了一口氣。

眼前雖擺平了一件大事,但還有更多的敵人隱在暗中,亦有許多事要做呢,現在不如先歇口氣,事是越惹越多,不理它也落的個清靜,老朱現在還蠻精神 的,在這種情況下魔門各勢力亦不想過早拋頭露面,都在等尋時機。我則要早日建出母艦,多制造些手雷,火藥,神武大炮,炮彈等物,以應付將來朱元璋駕崩後的 大變和戰亂。在自已轉戰江湖之前,就來搞這些事吧,一邊還能安心潛修武技,把不穩定的因素全部剔除,否則將來對上真正的高手就遲了呢。

那些火器在戰場上才能發揮它的真正作用,江湖爭雄時威力有限,龐斑這種強人,若一顆手雷就能搞定,我也不能練什麼撈子武功了。對付些一般角色還是可以的,越是群戰越顯這玩意兒的威力。轉戰江湖之時多少也要帶些,好應付一群一群的小嘍羅。

別的事如訓練親衛軍等就交由敬天,龍氏兄弟好了。

顧長風則是我京城中的暗棋,和龐斑的暗棋楞嚴一樣,有異曲同工之妙用。

覆雨翻雲時代的到來,我必須在關鍵時刻進入,尤其不能讓西域聯軍將秦仙子這美女置于獨身對抗青藏四密和紅日法王五大高手的陰謀之下。

老子不會道心種魔大法,續不回秦美人兒斷了的心脈,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破壞他們的陰謀,這個出場時刻早也不行,遲也不行,必須拿捏准確,到時可根據種種形勢判斷出這情況的發生時間,以便及時介入。

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呢,出去的早了可能會改變許多事物,再說了母艦也不可能在明年開春造好了,看來這計劃不推遲是不行了。

好啦,就讓老子先和美人兒們爽個夠吧,看能否多生出幾個孩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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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江湖爭雄
第01章 魔相宗主

望湖亭,坐落于鄱陽湖之濱,亭高數丈,倚湖而立,高峨雄偉,登樓遠眺,可見水天一色,百舸爭流,珍禽飛鳴,草洲如茵,一片生機盎然。

自古以來,不少巨匠文豪,帝王名臣都曾涉足于此,來欣賞這讓人心曠神怡,留戀忘返的壯麗景觀。

如今的望湖亭仍吸引著大批文人騷客和商賈顯貴們,南康府有頭腦的妓院老板更不惜重金建造豪華畫舫,以美豔藝妓,清倌名伶收斂來此賞景雅客的金珠財帛,更因此剌激了該處的繁榮,一時間酒樓林立,客棧遍野。

就在昨天一件怪事在南康府,鄱陽湖一帶流傳開來,有人見一艘龐然巨艦駛入這煙波浩渺的鄱陽水域之中。

據說這巨艦大的嚇人,其壯麗之處較一宮殿有過而無不及。它的寬度就有三十多丈,長度更是寬度的三倍左右,艦上的塔形艦樓依次向上收縮,遠遠望去直如水面冒起的一座巨塔。

不知多少人想一睹這巨艦奇相,一時間這能登高遠眺的望湖亭人滿為患。

望湖亭最高一層樓閣上,一相貌偉岸,身軀魁偉頎長的三十五六錦袍男子正負手卓立在攔杆處,極目湖區盛景。

從今早開始,泊于亭下湖畔的舟艦越來越多,而且來的人大都是江湖中人。

自魔師龐斑出山後,江湖武林中頓時亂作了一團,以怒蛟幫,尊信門,乾羅山城為首的三大黑道勢力已是三去其二,尊信門因‘盜霸’赤尊信的敗逃,不知所蹤而歸順魔師宮,山城同樣在不敵的情況下,叛的叛,逃的逃,‘毒手’乾羅也變成了末路豪雄,如今只餘下個怒蛟幫負隅頑抗,若非有黑榜第一高手浪翻雲從中周旋,怕早就和尊信門及山城一個下場了。

尤其一代槍尊邪靈厲若海的殞落,更使一些望風之輩沒有絲毫猶豫的投向了魔師宮。

中原八大派似強實弱,十八種子高手在龐斑面前膽落心驚,其內部更因韓府一案弄的大傷和氣。

這刻,一位豐神俊朗,意氣風發的英偉青年快步入了望湖亭,直上最高一層。

就在他踏上樓閣的一瞬間。錦袍男子悠然開聲:“是有了鷹刀的消息吧,你步倉卒,心緒難平,氣血奔湧加快,想來事與願違吧,這只是我們計劃的一環,成敗都影響不了大局,崩雲你心著魔相了。”

俊朗青年神色一震,目光直視錦袍人那偉岸的背項,目光中掠過一絲慚愧和崇敬,確實這事的結果令自己有些懊惱,他長吸了一口氣,收攝心神,才道:“崩雲受教了。”

錦袍這刻轉回身形,那張白玉般的面容無一絲暇疪,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一雙眸光亮若星辰,開合之間閃爍著動人心魄的異芒,高頎的軀體具出云之 姿,睥睨天下的雍容氣度揮散于舉手投足之間,望了眼身前恭立的弟子葉崩雲,心下甚喜,此子天賦異稟,絕頂聰慧,在江湖風雨的雕磨下定能大放異采,為聖門開 創出一片嶄新的天地,若許自己此時的這個希望還不太現實,魔相道數百年來未有門人在江湖上走動,這次自己應魔師之邀出山助其弟子方夜羽一臂之力,是福是禍,誰可預見呢。

中原武林出了個浪翻雲,明朝帝京出了凌遠山。這兩個人能受魔師龐斑和滅情道宗主卓敬宣的推崇,看來不是一般的人物吧。

“鷹刀現世將有一場血劫,要知懷壁其罪,韓府血案令中原八派陷入內亂之局,長白一派誓不會善罷甘休,傅鷹的一把刀就攪的天下武林不寧,大概不是他所能想到的結局吧。呵呵。”錦袍男子回行至椅旁落坐,才對葉崩雲道:“崩雲你有否想過得到鷹刀,然後精研其奧秘所在,以期能參透傅鷹躍馬虛空的天道之 秘?”

葉崩雲神色一正,道:“師尊對鷹刀的態度崩雲心中明瞭,很少有人能脫出這種致命的誘惑,人都具有貪婪的本性,尤其是那些潛修武道卻又不得其門而入的人,傅鷹遺留下的這份寶貴財富實是無價之寶,但同樣使人墜入了一個深深的陷阱中,一個至死方休的貪欲黑洞。崩雲雖愚鈍,仍不至如此執迷,武學一道,萬法歸宗。而前人所走的路,後人能參詳的只是他的那份執著精神和不滅心志,非是他留下的有形軌跡。”


錦袍男子露出贊許的笑意,難怪自己這弟子能勝出那蒙人新一代有第一高手之稱的鷹飛一線呢,只是他獨特見識,和常人不及的胸襟智慧就能看出他的出色。

就連雄倨天下第一高手寶座達六十年之久的魔師龐斑在見了他後都和自己說:魔相道後繼有人啊,青岩兄,龐某有些嫉妒你了,哈……若不是夜羽身兼重負,他的成就當不在崩雲之下。

謝青岩目光轉往附近的幾位雅客身上,在他如炬銳目的掃蕩之下,眾人無不生出給一眼看了個通透的感覺,心底沒來由的湧起絲絲寒氣。無一人的目光敢和他相接。

他清晰無誤的把握著在場各人的氣脈流轉情況,包括自己的弟子葉崩雲在內,整個這一層中的十六個人中,除和自己師徒外,再無一個算的上高手的人在內。

十年前自己另出樞機,創出了自成一脈的魔門奇學‘滅神陰焰’之後,一身修為便踏入了全新的境界,較之里赤媚的‘天魅凝陰’可說不遜色多少呢。這也正是龐斑看中自己的地方,這個超卓人物確是魔門千餘年來最出色的一代魔王,無論胸襟氣度,智慧見識均達到了令人難以想像的地步。

就是這樣一個人物卻把浪翻雲定為了唯一的對手,可見這黑榜第一高手覆雨劍的出色,多麼令人期待的一個人物啊。無論處于何種立場,自己都沒可能不去和這種一個人物結識一番。

同樣卓敬宣推崇的凌遠山也是個值得一見的角色,以卓敬宣的自負和眼力當不會看錯一個人,自他修成滅情道的‘紫氣天羅’第十重後,修為突飛猛進,由有形變無跡,化絢麗于平淡,這是‘紫氣天羅’的最後一個階段,論真實實力,或許不輸于自己的‘滅神陰焰’呢。

而凌遠山將他迫離金陵的實力和手段同樣顯示了其雄厚的本錢。而其手下的人能一掌斃掉滅情道三大元老級高手之一的宗勝,由此可推知此人的強橫。宗勝是足以位列黑榜的高手,在暗殺凌遠山的過程中竟無功而返,反受內傷,而卓敬宣事後亦說,凌遠山深藏不露,是個非常可怕的人物,尤其心智高絕,算無遺策,像後來楞嚴在三叉坡被劫囚的事件都有可能是他幕後主持的,否則他何用在那天盛宴鬼王虛若無于醉仙樓中,連朱元璋也驚動了,即使明知是他所為,誰又能拿出證據來呢,何況有朱元璋在場,誰又會自討沒趣呢。

中原武林真是藏龍臥虎之地,今趟與會,不論成敗都將在自己的一生中留下一段深刻印跡。

謝青岩神態寫意的端著茶杯,道:“說說鷹刀的事吧。”邊說邊揮手示意葉崩雲坐下。

葉崩雲坐下後道:“在四大長老的密查暗探之下,終發現了嫌疑最大的‘赤腳仙’楊奉,此人先後殺掉馬氏父女,後遇‘毒手’乾羅,奇怪的是乾羅沒有動手即放他離去,崩雲由此推斷,乾羅可以舊傷未癒,故作大方放了楊奉,四長老緊追楊奉,仍趕遲了一步,只得到了楊奉的屍體,殺人者從水道離去,進了鄱陽湖 中,不知所蹤。”

謝青岩點了點頭道:“能在短時間之內搏殺楊奉的人也不是一般人,只要鷹刀暫時不給青藏四密或紅日法王得到就行,這事不要再提了,那出現在鄱陽湖的巨艦可能和楞嚴秘密傳來的消息一致,若他判斷正確的話,凌遠山當在艦上。”

葉崩雲朗目中暴起一道懾人的精芒,露出一絲凝重:“此人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鄱陽湖,不知是有意或是無心,但確實是我們計劃中算漏的地方,若他和雙修府或怒蛟幫任何一方取的聯繫,肯定會影響我們的定計。”

謝青岩眉鋒輕挑,面上仍保持著那種淡淡的寫意神色,嘴角溢出笑容:“一上午聽這些人描述巨艦的宏偉壯麗,和楞嚴秘信中提到的那艘鋼鐵巨艦完全吻 合,這個凌遠山能人所不能,造出如此龐然大物,實叫人不敢想像,這家伙不啻于是一座水上行宮,以其表現的實力來看,艦中定是虎穴龍潭,你速調回四長老,查 明艦泊何處,今夜我們去試試他的實力,若徒具虛名,就讓我們魔相宗來給巨艦當家作主吧。”話落間他露出一股吞天蓋地的霸氣,整個人變的威猛無儔,有氣吞天下之勢。

葉崩雲亦表現出期待之色:“嗯,崩雲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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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江湖爭雄
第02章 自成一脈

碧波萬傾的平靜湖面上,一艘巨艦象天上落下的雄偉宮殿般穩穩停在水中。

泛著幽幽青光的艦體顯示著它堅韌的生命力,像是在告訴世人那是鋼鐵的混合物,巍巍聳立于艦台上的塔形艦樓一層層向上收縮,竟有九層之高,最高層上的建築赫然是一廣殿式的木結構,樓高是其它層樓閣的一倍有餘,油金塗彩,雕龍刻鳳,簷角倒卷,殿頂圓錐之尖直插云天,氣勢磅礴,令人望之不由心搖神顫。

這是千百年來從未在水上出現過的活體奇跡。它同樣為舟船的制造翻開了全新的歷史。

這九層高的艦樓主體都是由鋼鐵混接而成的,而大部分建蓋材料都是堅如鐵石的紅松木,下面三層完全鋼鐵堆建的基底,上面六層才是真正的樓閣。每上一層,樓閣便縮小一號,到九層時只建一樓,盡顯其孤高不群,君臨天下之雄姿。

同樣第九層的艦台也顯的甚為寬敞,前後兩面都餘有大幅空間。

這層艦台的前邊另建有一處雅秀無比的小亭,比起主建樓閣顯得單薄而脆弱,很是渺小,但這裡卻是虛夜月諸女呆的時間最多的地方。

小亭內的設施諸如桌椅等無不是固定于艦板上的死物,任巨艦在江海之中搖蕩晃擺也不能動其分毫。

這艘巨艦耗費了我不少財力心血,年餘時間裡動用萬多人投入這項工作。但它卻用處不很大,行速甚慢,對于我這個未來的皇帝來說,這也算不上什麼奢侈品,尤其它推動了制造業的新興,剌激了民族的發展,奢侈就奢侈一回吧。

艦台小亭中,諸位美女神態各異,卻同具醉人的風情。這刻的虛夜月正手舞著剛剛由遲奎拿回來的鷹刀,硬追殺龍猛。

這嬌嬌女自進入先天之境後越發對武學發生了興趣,莊青霜和沈紫綾給她的熱情所感染,同她一起瘋。

開始時我老給抓去練手,對著她們時我只會想到另一種戰法,對舞刀弄槍提不絲毫的興趣,就這樣仍給她們虐待了兩個多月,後來沒法子,便將龍氏兄弟每天白日的時間交給了她們。有時龍氏兄弟有事來不了,她們便向史蘭香或宋菁下手。

在登艦出京後,虛美人兒更悶的發慌,成天纏著龍氏兩兄弟大打出手。這二人都是天生的猛將,龍威使一雙粗若手臂的雷公鞭,龍猛則是一對鋸齒鬼頭刀,這兩種武器都是他們自行設計的,玄鐵打造,沉重無比,正合他們剛猛的武路。

有這樣的高手和三女對練,使她們進展神速,三女都是跨入先天境界的高手,實力絕不容忽視,如一開始龍威尚能以一敵二,但一個月之後就不行了,即使施出渾身解數也擋不住二女聯手之威,能強撐十合已屬不易了。

但在這樣的剌激下,龍氏兄弟的進境同樣邁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

以我的估計,他們雖不是里赤媚這個級數的對手,但里赤媚若要搏殺他們中的任何一人當付出慘重的代價。

而我亦在閑暇時和黃敬天或遲奎,宋菁,史蘭香鬆活筋骨,實則同樣是一個目的,‘以戰養戰’。

直到那次黃敬天和遲奎盡力一戰後我才真正的看到了他的實力,本來我一直以為黃敬天會比遲奎略遜一線,哪知完全不是這回事,二人竟殺的旗鼓相當,難分高下。敬天那把象鼻子大刀真有鬼神莫測之威,狂猛剛悍處較龍氏兄弟尤有過之,輕盈飄柔處絕不在陰柔的宋菁之下。

我在朱雀橋受襲之後同樣加強了自身的修練,由于一直未有自己的一套功法,所以修為時強時弱,不能有一個明顯的定位。

數月來,我在一次次養戰磨曆中終創出了屬于我的絕學,納天地能量的吞天吸地大法,可于瞬間將這能量轉換成無堅不摧的凌厲勁氣,其精純度遠遠勝過人體自修的真元,而我亦不需要任何兵器,或許隨處得來的一根枯枝就能勝過干將莫邪,于是,我給自己武功定了幾個名:掌為‘乾坤法印’,指為‘蒼穹指劍’,拳為‘破天碎地’,腳為‘裂海崩山’,身法為‘虛迷幻影’。其實修為到了我這種境界,身體任何一個部位都可致人死命,如頭,肩,肘,背,腰,臀,腿等無一處不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利器。


在和他們養戰中,我沒有竭盡的精元勁氣來源成了我以立于不敗之地的最大保障,全身萬千汗毛孔和肌膚本身,隨時隨地的為我補充著消耗的精純勁氣,而于實力相當的對手相搏,速度和耐力成了致勝的關鍵所在。

就在兩月之前,我作出了大膽的嘗試,讓黃敬天和遲奎聯手對我發動猛攻,不遺餘力的放手一搏,那一戰絕對驚神泣鬼,天昏地暗。

清涼山頂某處在那一戰後留下了狼藉一片的戰場,方圓三十內樹木橫飛,沙石滿天,連地面都給我們的勁氣揪起了尺許深。

‘印’‘劍’‘拳’‘腳’‘影’五為一體的曠世奇學終于在我驚人的高速下發揮出了其應有的強橫威力,任何一擊都帶著雷霆萬均的力道,而且越戰越勇,體內轉換成勁氣的能量也越來越精純。可以說我在‘身’的修行上幾近先天大圓滿狀態,只等‘心’和‘神’的狀態提升至與‘身’同一水准時,便可臻至真正 的先天極至大圓滿境界,從而進窺‘天人之道’。

那一戰讓我驚奇的發現我居然變了沒有疲憊的戰神,無窮無盡的能量和越演越快的奇速是我變為戰神的基本需要。若失去它們的支持,我亦能強過遲奎或黃敬天一線而已。但有了這兩項要素的支持,二人在聯手之下也撐不住我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這其中的關鍵處在于,他們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有新舊力源交替的空隙,和耗損過巨無以為繼的缺憾,也就是說我可能傾刻間發出一百掌或一千掌,力道只會越來越強,而不會減弱分毫,而他們或許能接下前十掌,或幾十掌,甚至上百掌,但這種損耗他們是補不起的,人力絕無法和沒有窮盡天地之力相抗。另外我的速度完全可彌補新舊力源交替的空隙。

一月前,我再次接受了全新的考驗,這次不光是黃,遲二人,還有龍氏兄弟,宋菁,史蘭香等四人。

以我的奇速和不竭體力在六大高手的合攻下,明顯處于了絕境中,六人加在一起的速度比我快了一倍,三合不到我便得認輸了,太恐怖了這六個人。

為了激發我的速度潛能,每夜我都要和六人來一場大戰。

一個月下來我可在六人合圍下勉強撐過數招,能做到這一點,靠的完全是我的速度和沒有竭盡的異常體力,這六人同時出手的一刻能攻出五十六刀,二十四鞭,七十八掌,三十六腿。也就是說我要在一出手又得接下一百九十四擊。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有生還的機會。龐浪亦不會有十分的把握,除非他們達到了攔江之 戰時,能吸納天地間力量的那種天人至境。

看起來我似乎達到了那種境界,其實不然,我雖能不停的吸納天地間的力量,但我身體內的力源蓄存量仍限制在‘人’的階段,雖已到了人的極限,卻仍沒踏出與‘天’合二為一那一步,這一步就是我和龐斑浪翻雲的差距。

攔江之戰時他們的修為已到了巔峰狀態,時間或力量在他們看來已經消失,完全到了拳出即到,劍動便達的扭曲時間和空間的奇異境界,力量同是來自天地宇宙間,無分彼我,難量高下,誰也不可能殺死誰。

就目下而言,以我的狀態和所倚持的奇功絕藝,龐斑當面我亦無懼之有呢,他雖邁入了天人合一的進境,確未走至盡頭,這條路何其漫長,力源不可達到不 竭的地步,就算速度仍快我一線,卻絕無殺死我的可能,此消彼長之下,我完全能倚仗所長彌補不足,由于我神奇的功法,一隻腳等若踏進了天人境。強如龐斑亦要望我興歎。至少我比赤尊信更有把握逃離魔手。

也可以說我此時的准確定位是高過里赤媚這個級數的高手一線以上。速度上我不敢說是否超過他的‘天魅’,但不竭力源上可穩穩吃定他。這也是我高出他一線所倚仗的東西。從另一方面說他在黃敬天和遲奎聯手下生還的可能性不大,論二人的實力或許低了他一線,但合之絕對令他受不了,當然這可能會付出很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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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江湖爭雄
第03章 初會夢瑤

  遲奎自打聽聞邪靈厲若海落敗身亡的消息後,那股隱藏在心底的期待變成了敬重,期待和這一代槍尊再戰一場的願望落空了,敬重這超卓人物的豪雄氣魄,和一往無回的精神。

  龐斑不愧是稱霸六十年之久的天下第一高手。

   這種差距似乎是一道不可跨越鴻溝,沒有那份天分才情,再勉強也無濟與事,厲若海並沒有給他自己時間,或許再過十年,二十年,他真的能達到和龐斑分庭抗禮的境界,只要他再踏出一步便可登入為之期待的天人之道。但他心內始終隱藏著一段暗然銷魂的憾事,他並未達到拋開一切的無憂無擾之境,這或許是造成他們間距 離的一個潛在因素。

  而他的真正死因更是他那一往無回的槍勢所造成的,只有戰死的厲若海,沒有臨陣脫逃的厲若海,燎原槍法的精要所在就是有出無回,至死方休,若心生退意,和燎原心決背道而馳,只會加速敗亡而已。這就是赤尊信能逃出生天,厲若海卻只能戰死的兩種結局。並不是說赤尊信就比厲若海強,只是他們所修心法不同,從而造成了不同的結果而已。

  遲奎把目光放入了無盡的虛空處,就如前一刻,楊奉死在自己手中一樣,他心中充滿了各種負面情緒,諸如貪婪的私欲,詭詐的手段,蛇蠍般的心腸,這一切都是他敗亡致命的因素。或許說他的武功算的上不錯,但在真正高手的面前他根本不堪一擊。

  鷹刀仍給了遲奎一種奇異的感覺,但卻絲毫不能動搖他的心志,手握著它時,似乎真的感受到了傅鷹當年獨闖驚雁宮的蓋世豪情。

  而這正是自己所希望得到的,那份拋開一切,無視生死成敗的豪情壯志。

  我回過頭看了眼遲奎,這人向來孤傲,出關後這年餘來卻性情大變,整個人變的隨和無比,那股距人千里之外冷漠早蕩然無存了。眼眸中更充滿了對生命的熱戀神色。

  那邊的黃敬天獨坐在艦台最前端,極目遠眺鄱陽湖的美景,似完全沉醉其中一樣。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自側面的艦梯處。

  蕭颯很快出現在我的視野中。

  我淡淡打了個手勢,指引他到了左舷邊上,便邁步行過去。

  他恭身施禮,然後低聲道:“侯爺,剛傳來消息,那戚長征果然了得,已殺出重圍逃入了一小谷中,相信方夜羽的人很快會找到他。”

  我啞然失笑:“若不是里赤媚故意放水,戚長征再了得亦逃不出他的手心,和秦夢瑤相比,戚長征在他們眼中的份量仍差了一大截呢。”

  蕭颯一震道:“侯爺是說他們再引秦夢瑤入套?以這位靜齋超卓劍手的智慧會看不穿他們的把戲嗎?”這蕭颯果是聰明人,一點即透。

  “看的穿又待如何,秦夢瑤明知是套亦會義無反顧的邁進,否則她就不是秦夢瑤了。”我淡淡答道,心裡卻在想著這美女就要和青藏四密碰頭了,該是我上場的時候了。

  蕭颯一呆,卻有些想不通,但這也不是他需要擔心的事,又道:“請侯爺示下,卑職下一步如何行事?”

  “一會我走後,你便將鷹刀高懸底層艦首,再派人四處發出風聲,看看有否膽大的人來奪刀,你沒見本候的夫人們悶的發慌嗎,哈。”

  蕭颯心領神會,應聲道:“卑職明白了。”

  我回頭時,正和黃敬天的目光相接,他明白我心中所想,淡然道:“侯爺此行小心些,以方夜羽的智慧,加上楞嚴的報信,對方很難說沒有準備,而卓敬宣一年之約已過,此人亦必在暗中相侍。”

  我點點頭,道:“他肯定在暗中,只是會在何時出現,還說不准,若是讓他對付秦夢瑤的話,也不無可能,有得必有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小魔師不會叫他的手下失望的。”

  這時眾女和龍氏兄弟都停下手來,知我要出行,虛美人兒卻沒來糾纏,只是靜靜望著我。

  或是知道這件事很重要吧,我環視她們一眼,笑著扭頭往艦梯走去。

  ……………………………………………………………………………………………

  從秦夢瑤沖出疏林,到瓦解絕天滅地等人的圍攻之勢也僅是數息的工夫。

  秦仙子超凡脫俗的神奇劍術給這魔師宮的幾位高手留下了深刻至不能磨滅的印象。他們那群手下更是不堪,個個腿肚子抽搐,象是走了筋一般,臉色蒼白若死。

  望著戚長征坐下來,進入無我無物的定境,秦夢瑤才轉首望往對方的領頭人。

  這刻絕天上前一步,道:“夢瑤小姐很不好意思,絕天只是奉命行事,得罪之處還請海涵一二。”

  秦夢瑤望了眼左近另一面的茅草深處,淡淡道“:青藏四密大駕已臨,請出來相見吧,有勞諸位久等了,秦夢瑤受寵若驚”

  話語剛落,茅草叢便響起了數人齊頌藏經的聲音。

  青藏四密以哈赤知閑為首,越過了裡裡外外的黑衣大漢來到近前,與秦夢瑤和正在打坐治傷的戚長征形成了兩下敵地陣勢。

  青藏四大尊者同時合什為禮,四雙我一眨不眨的盯著秦夢瑤。

  秦夢瑤亦儉祍回禮,仍淡淡道:“四位頌出的這段藏經是何意?是否給夢瑤解釋一番呢?”

  四尊者之一寧爾芝蘭手捏法印,不慍不火的道:“夢瑤小姐何須放在心上,我等四人都是佛寺僧人,念經頌佛,只為超渡眾生。”

  他不指出所頌經意,似在考較秦夢瑤的佛法深淺。

  秦夢瑤淡然一笑,顯出一種毫不在乎的灑脫,道:“四位大師可是在欺負夢瑤年幼無知嗎,不過是一段誅妖誅魅經文而已,夢瑤有說錯嗎?”

  另一尊者容白正雅手捏佛珠,笑道:“秦仙子深知佛法,還不是陷身俗爭之中,佛講四大皆空,難道這算是靜齋的修行法則嗎?”

  雙方針鋒相對,均語帶玄機,絕天滅地卻知他們一戰誓不可免,說什麼任他們說去吧。

  哈赤知閑一付閑淡的模樣,苦別行則苦著臉,始終一言不發。

  就在秦夢瑤黛眉輕蹙,手按上‘飛翼’古劍的一刻。

  另一邊的茅草叢中傳來一陣爽朗的豪笑。

  四密尊者都感一震,以他們的修為竟未查知來人的接近,看來非是等閑之輩。不由扭頭望去。

  秦夢瑤亦暗暗驚訝,這人能無聲無息的接近到這種距離而叫自己生不出警覺,足以自傲了,明眸亦遁聲望去。

  絕天滅地等一眾人都側目相視。

  一襲雪白薄衫罩體的男子悠然負手行來,身形高頎無比,若淵嵉岳峙,舉手投足間顯露出一股雍容無儔,睥睨天下的氣度雄姿。

  粗豪的面容上,有種說不出的灑脫淡然,悠閑自得之態,一雙深邃無盡的眸子閃耀著灼灼光芒,廣闊的額頭處赫然是一道極其醒目的刀疤,但這無損他的完美形相,反更增了一種懾人的勇悍氣勢。唇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更顯那種放蕩不羈的豪情本質。

  不用說,這個人就是我‘凌遠山’。

  我為能趕上這場‘盛會’,已經忍了很久了,同樣也期待了很久。

  直至我踏入場中,仍無一人開聲發話。

  我則無視其它人的反應,雙目緊緊盯著秦夢瑤那寧靜的秋水明眸。

  從那裡我能感覺到她的那種靜,那是一種深遠的寧靜,超脫了俗世的安諡。

  我的眼神越來越熱切,絲毫不掩飾心內對這美女的愛慕之情,從一開始接觸覆雨翻雲,她就是我心底的一個夢想,我今天來此就是為了將這夢想化為現實邁出的第一步。

  在經歷了時空的穿越,和這兩年多來的期待,她終于完好無缺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了,即使我此時的修為不容我有所激動,可發自心底的那種感覺仍讓我無法控制。

  濃的足以溶金化鐵的柔情和間隔了數百年的愛戀眸光在這一刻給我深深注入她的心田。

  “夢瑤,你還好嗎?”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問。或許是一種心底的本能反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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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江湖爭雄
第04章 決戰四密

這句說話象是在問候久別的情人一樣。語氣中充滿了深刻的情感。我故意為之,務要給她留下深刻印象。那一眼的凌厲直剌秦夢瑤的禪心深處。

二十多年來,她從未接觸過如此可怕的‘目光’,即使是龐斑和浪翻雲也不能給她這樣的震撼,那包容著柔情愛戀的強芒似利劍一樣挑開了她閉鎖了二十多年的心防。

之所以如此不堪,和韓柏的魔種剌激亦有一定關係,若非那魔種先觸動了自己的道胎,使禪心有了空隙,堅若磐石的禪心豈會這般脆弱,而這人眼眸中的那股火熱情焰竟是如此‘可怕’,僅這一眼就入心入肺,讓人深深體會到他發自心底的那份真摯和坦誠,更無一絲一毫的保留。

秦夢瑤不愧是三百年來靜齋最出色的弟子,‘劍心通明’確也非同小可,瞬間的震動之後也令其瞬間又恢復了平時的淡雅如仙,她仍迎著我火灼的目光,笑道:“夢瑤一切安好,兄台何來此問?”

我亦在這一刻恢復了常態,啞然失笑:“心裡所想,隨口便問了,夢瑤勿要見怪。”

秦夢瑤寧靜的心湖再次微微一蕩,答的妙,此人氣質絕佳,看似粗豪灑脫,實則心細如髮,智深如海,如此坦誠的答話更見其心胸,微笑道:“何怪之有,兄台象是認識夢瑤很久了似的,只是夢瑤對兄台卻絲毫沒有印象,兄台能否一解夢瑤之惑?”

我深深望她一眼,灑然笑道:“這只是小事一件,不過此時此地不是你我談話之所,這青藏四密居然如此執迷不悟,為了把鷹刀遠涉千里,他們明知小魔師在利用中藏之間的矛盾作文章,還要以此為借口,一意孤行,陷入泥潭,可笑復可悲啊。”

秦夢瑤一震,目射奇光,似乎對我了解這麼多內幕感到很驚奇。

四密尊者固是老臉一紅,那邊的絕天滅地卻已撐不住氣了。

絕天目露凶光,瞪著我道:“閣下何人,口出狂言,難道想橫插一手,要與魔師宮為敵?”

我仰天長笑,聲震四野,同時轉頭望往絕天道:“你說對了,不是插一手,是有幾手插幾手,回去告訴方夜羽,本人凌遠山,就是沖著他來的,蒙人餘孽,來我中原做亂,妄想一統武林,真是可笑之極。滾。”我最後一個字含著無上真勁發出,直剌絕天耳膜。

饒是絕天強橫,亦給這一聲專對他而發的勁音震的當場跌退三步,面色蒼白若死,目現駭芒。一邊的滅地看出不對,正要有所動作,卻給他一把拉住。

絕天勉力壓下心中的震驚,道:“久仰閣下大名,凌侯爺的話絕天一定帶到,我們走。”話落一揮手和滅地帶著大群黑衣大漢瞬間走了個乾淨,看來我這侯爺早揚名天下了。

秦夢瑤眸中現出異色,眼前的人竟是那個金陵帝都的新寵,義勇候凌遠山。

四尊者不問世事,顯未聽過我的名,但他們已看出我是個不凡的人物了。

苦別行手托鐵缽,首次開言:“凌施主雖具不俗身手,但本座不希望閣下參入中藏之間的禪斗,另外鷹刀我等自會尋回,此來雖借助了方施主,但並無參于俗爭之念,倒是慈航靜齋先違規踏足塵世,也怪不得我等如今這般行事。”

秦夢瑤此時亦道:“凌兄,苦別行尊者所言確有其事,中藏之爭秘而不宣,已延續數百年,此事更關係到夢瑤師門聲譽,還望凌兄不要插手才好。”

我轉頭看了這美女一眼,淡淡笑道:“這種事凌某怎麼好插手呢,更不會讓夢瑤你為難的。只是眼下你們間的秘爭很不是時候呢,若是此戰若推遲至魔師龐斑與浪翻雲的攔江之戰以後,凌遠山必無話可說,四位尊者以為然否?”前一句答夢瑤,後一句卻問四密。

秦夢瑤心頭一陣感激,她知我是根本就看穿了方夜羽的陰謀,所以才如此固執。

四尊者之首哈赤知閑合什為禮,微笑道:“施主強行介入,說不得我等要先得罪了。”四人亦看出了我的意思,今日之事誓難善了。

我轉身朝四尊者身前行去,一邊笑道:“正要領教四密尊者蓋世絕學,如此甚好,哈。哈。”長笑聲中。


我身形驀的化作千百幻影撞往四人,狂飆暴卷。傾刻間‘乾坤法印’‘蒼穹指劍’挾著無堅不摧的勁氣漫天而起,將一字排開的四尊者全數籠罩在內。

在我起動的一瞬間,四尊者面沉似水,目中湧起了凝重神色。他們心下凜然,如此勇悍敢獨挑他們四人的高手實是當世罕見。

容白正雅離的我最近,首當其沖,驀感無數掌印狂卷而至,雖幻化的虛影千萬,似乎都是假的,只有攻向他的才是真身。他卻不知,另三人和他的感受完全相同。

掌印,指劍哧哧破空。周遭數丈內,頓時草泥飛濺,勁氣橫溢。

四人則各展奇學全力應對。

容白正雅佛珠飛揚,束直成棍,劈,挑,砸,攔,硬接一記重似一記的如山掌印。

寧爾芝蘭一對修美白掌似雪片飄舞,被迫接著一道道先天指劍。那怪異的勁道在每一碰撞後都延著手脈狂猛入侵,勢不可擋,尖細氣勁前仆後繼,一浪高過一浪灌入。

苦別行的鐵缽亦于同一時間飛離他的雙掌,以高速在身前繞轉,撞散我攻向他的掌指勁氣。

哈赤知閑是最後一個和我接觸的,一瞬間接了我二十七記裂海崩山腿。真接給我踹的氣血翻湧,五臟皆震,跌退開來。

我卻同樣不好受,四人都是不世的高手,若非我仗著不竭的真勁以迅雷般奇速猛攻,真擋不住這四人的合擊。但對付群戰我是有經驗的,比起和我陪練的六人,他們四人的仍差了些。

四股不同的雄厚勁氣亦不時的入侵我的身體。還好我的吞天吸地大法神奧無比,轉瞬間就化其力為已用,反攻出去,但我的經脈卻承受了苦不堪言的劇痛,這四人豈是易與之輩。

一輪強攻之下,四人合圍之勢頓時瓦解,趁著哈赤知閑給我迫退的當兒,我硬發出十三記破天碎地拳,轟的苦別行那繞飛的鐵缽不堪重負,傾刻間在它主人和我的合力下化作了一天的碎粉,苦別行臉色由白轉紅,再由紅轉白,顯是負上了內傷。

同時我亦付出了代價,寧爾芝蘭和容白正雅破開我的掌印和指劍的封鎖,秀掌和佛珠挾著無儔勁氣向我狂卷而至。

而我的‘蒼穹指劍’最是讓他們頭疼,此勁氣太過怪異霸道,似專破真氣一般,有無阻之勢。

這刻苦行別撐不住我的猛拳暴砸,跌退開來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我則勉力施出虛迷幻影,拍出十數記‘乾坤法印’封擋了寧爾芝蘭的秀掌,踢出威猛無儔的一記‘裂海崩山’腿,硬架住容白正雅的佛珠。痛哼一聲,我亦告噴血退開。

這一輪以硬碰硬,使我毫無回旋餘地,以致負了不輕的內傷,但是我的傷根本沒有表面那麼嚴重而已。畢竟我的‘吞天吸地’能轉換各類侵入體內的勁氣。

旁觀的秦夢瑤身心俱震,眸中亮起懾人的異采。她被我悍勇無匹的氣勢和剛猛無儔的雄威完全驚呆了,她高明的眼力看破了我的實力,以一敵四,而且在同一時間內硬撼四個絕世高手,每一掌,指,拳,腳,皆是有實無虛,招招和四尊者接實強拼,這怎麼可能呢。

縱是龐斑或浪翻雲在這種情況下亦討不了好去呀。就算這凌遠山達至先天至極之境,也不可能擁有不竭之力呀。當然秦夢瑤不知道我‘吞天吸地’大法的神奧所在。

雙方接觸也僅是數息間的事。

青藏四密的震駭更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至此他們才知剛才每一個人都和自己的情況一樣,都與這個凌遠山硬撼了一仗。

哈赤知閑沒有第二次撲上來的機會,戰事便已結束。他雖未負傷,但氣血仍未能完全平復下來。而苦別行的鐵缽碎裂,說明他負傷不輕,此刻面色轉為常色,顯是壓下了傷勢。

另二人中是有一點輕傷傷,和哈赤知閑不同,他們的氣血運行受到了影響,但四人聯手之下仍給人家重創了苦別行,這一陣他們明顯輸了,而且輸的讓他們心服口服。

他們知道任何一人若單對此人,絕難接下他狂猛無儔的雷霆攻勢,難怪此人口氣狂妄,確有他狂妄的本錢所在。

周遭十丈方圓已經面目全非了,看不到一根完好的草,濕氣撲面的泥土翻起足有兩尺多深,可見這瞬間的一戰是何等的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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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江湖爭雄
第05章 坦言示愛

  我掃了一眼形態各異的四尊者,默運大法療傷,精純的天地之氣迅速的在體內運行,修復我再次受損的經脈。

  我露出笑意,與四密一戰,我的體能極限已擴闊至無以再進的地步了。

  仍是那付悠然灑脫的自得樣兒,深深望了眼苦別行後,才道:“四密尊者不愧是藏寺高僧,神功絕世,凌某有一年多未嘗負傷的滋味了,感覺真的很好呢,今日相聚在這荒野之地亦是緣份,為表示對四位的尊敬,就此奉上鷹刀的去向。”

  四人同時合什回禮,對我的心胸氣度深感佩服。苦別行那張苦臉再找不到一絲苦態,露出淡淡笑意:“凌施主無須如此,鷹刀之事自有紅日法王處理,我等以四敵一,似平實敗。中藏之爭,紅日法王亦會接手的,我們四人立返西藏,永不出世,夢瑤小姐珍重了。”

  寧爾芝蘭恭敬道:“凌施主已突破人體體能之極限,近接天道,寧爾芝蘭由衷欽佩,輸的口服心服,今日就此別過,秦仙子珍重。”

  我亦回禮,道:“尊者過譽了,天人看似一步之差,實則可望而不可及,非智者不能登入其門,凌某生性粗野,留戀紅塵真愛,這一生亦不想進那道門哩,除非由愛由道,自當別論。”

  哈赤知閑上前一步,合什道:“凌施主至情至性,今日之戰,令我等獲益非淺,他日有成,定是今戰之果,兩位保重。”

  容白正雅這時也含笑道:“凌施主令本座對人限有了全新的認識,此戰雖敗,收獲卻甚豐。”言罷又轉頭對秦夢瑤道:“夢瑤小姐遇上紅日法王要小心些,此人實乃我藏繼八思巴以來最出色的武學天才,珍重。”

  秦夢瑤點了點頭,她實在沒想到,中藏之爭會因我的出現變的如此不可思議,無論如何,在目前形勢下,可謂是一種非常有利的形勢,笑道:“四位尊者一路好走,我們就此別過。”

  四尊者合什行禮緩緩退去,隨著低頌的藏經,他們身形驀的加快,轉眼消失在茅草深處。

  勁風卷起了衣襟,發出微聲,荒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和蒼涼。

  我轉身正面對著這淡雅似仙的絕美麗人,苦笑道:“若非形勢迫人,凌遠山亦不想插手夢瑤師門和藏寺的恩怨,方夜羽無所不用其極,更吃准了夢瑤不會放棄戚長征,才布下這陷阱,使夢瑤不得不踏進來,我亦只能做這個惡人了,望夢瑤勿要怪罪與我哦。”

  秦夢瑤回眸深深望我身上的雪白薄衫一眼,才道:“這是現今形勢下最好的結局,只是讓凌兄負上了傷,夢瑤深感不安呢,凌兄似對許多事都知之甚詳,是否早就注意江湖動態了呢?”

  我知她對鷹緣遺衣生出感應,可見這已臻至‘劍心通明’之境的絕代女劍手確實不凡。

  “可以這麼說吧,龐斑深謀遠慮,雖隱世二十多年,卻早將將後手按置進了大明腹地,以配合如今方夜羽的種種行事,他雖答應了令師姐退隱,實則早出手了。”

  “楞嚴大權在握,橫行無忌,朝中又有奸黨遮護,若不是有凌兄在京中制衡著他,此時的情況怕更是不堪想像。”秦夢瑤對京中發生的事居然也知之甚詳,更知道楞嚴是龐斑的人。

  聽她這話,凌遠山這個人還是比較引人注目的。

  “夢瑤小姐現今有何打算?”我轉了話題問道。

  秦夢瑤悠然道:“四密尊者此回西藏,定會以藏密心法把此訊傳給紅日法王,夢瑤和他一戰誓在必行,只是此人行蹤無定,可遇而不可求。”

  我露出笑意,道:“有一件東西定能引起他的興趣,這亦是他進中原的目的。”

  “鷹刀?”秦夢瑤反應過來,明眸望向我,顯知我尚有下文。

  “不錯,若夢瑤同意,本人可陪夢瑤去一會紅日,不過此次我身負小創,怕不能搶在夢瑤前面去領教紅日的‘不死法印’了。”我表明了不插手的心態,只一個紅日,秦大美女自可應對自如,這二人此時絕對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秦夢瑤聞言,不由莞爾,對我所說的‘小創’感到生動有趣,笑道:“凌兄看似隨意,實則每一步行動皆早有定計,夢瑤只想問問,雙修府的事凌兄會否插手?”

  我一怔,旋而大笑,望了她深深一眼,道:“本人對夢瑤稱我‘凌兄’深感不滿,是否夢瑤怕‘凌兄’走進你的心裡,所以才如此拉開距離?”

  從一開始見面到現下此時,我還是首次正面向這夢里佳人發動攻勢。

  秦夢瑤面色無一絲變化,心內卻不然,對稱我‘凌兄’也是她下意識的本能,此時給我點破,心下一震,先前那‘柔情愛戀’的一眼再次浮上心湖。自己真的怕他走進來嗎?

  夢瑤暗忖,他的出色毫不遜色于龐斑和浪翻雲,是另一種豪放不羈的特有氣質,每一舉動都隱含深意,看似粗俗的說話卻字字達意,簡而直白,令人不由生出好感,很難不被他吸引。

  另外他氣勢渾雄,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悠然灑脫,自信無比的豪情,面對青藏四密時那種不驚不懼,和那蓋世豪勇的狂悍威猛,無不讓人心生感動。

  最讓自己想不明白的就是他對自己的那份深‘情’。

  那絕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積蓄來的,為何會那麼強大駭人呢?

  此時更正面相迫,難道自己真的要入世走一回嗎?

  韓柏,方夜羽,凌遠山。

  這三個人都對自己豪不保留的顯示著赤裸裸的心跡,時至此刻,方夜羽已退出了這個‘遊戲’,只剩下了韓柏和眼前的人。

  魔種對自己的吸引力是不庸置疑的,而他給自己的震憾亦是驚心動魄的。出山之後一事無成,卻給俗世中的情愛糾纏,這是何苦來由。

  秦夢瑤的心田腦海中迅速湧過無數的念頭。最終微微一歎,道:“遠山,是否這樣稱呼,你才滿意呢?這麼對夢瑤相迫,你是否太霸道了呢。”

   我沒有猶豫的點點頭,道:“暫時滿意吧,哈……夢瑤風華絕代,說出來你或許不信,從我有夢開始,夢瑤你便已經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了,什麼天道仙道,名位權利,對我來說怎及的上你回眸一笑,”說至此,我轉眸投入到沒有極盡的虛空中,眼中透出熱切的渴望再道:“天地蒼宇之中,還有一種能及的上愛的力量嗎?萬物之初,陰陽始分,天為陽,地為陰,乾為陽。坤為陰,我為陽,你為陰,任何事物無不有正反兩面,人性亦然,背道而馳,怎合陰陽數術,男女摯情,實是陰陽至道,孤陰不生,獨陽難長,夢瑤你一味追尋天道,卻要放棄了本體的生機,是否認為生命是一種負累呢?我師尊多年以前就達到了能邁出破碎虛空那一步的境界,可是在他伸出腳後才感到生命的可貴,天道不外是讓我們以另一種形式感受生命享受生命罷了,人為萬物之靈,所能享受的感覺最為豐富,生命的動人之處正在于盡情 的投入我們的熱忱,而不是逃避,太多條路能通往那所謂的‘道’了,枯燥乏味的苦修不是你的選擇,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若不能享受‘愛’的動人滋味,那將是一個人永生永世的遺憾。”

  話落時,我卻不知自己早淚痕滿臉了。追求不同的美女,就要用不同的手段了。

  秦夢瑤心震神搖,雙眸亦呆呆望著虛空深處。似乎陷入了沉思。

  是的,天道也好,仙道也罷,無非是脫出了人的限定,另一種形式的生命會是什麼樣的呢?

  古往今來不知多少人窮一生的精力在這條‘道’上摸索。

  傅鷹躍馬虛空,他去了哪里?他還‘活’著嗎?他會是一種什麼形式的‘生命’呢?

  無上宗師令東來,藏師八思巴,魔宗蒙赤行他們又在哪里?他們留下了一生為後人所傳頌的事跡,可有誰知道他們失去了多少?

   師尊言靜庵一生未能完成的心願自己能完成嗎?她深愛龐斑,確為道不同忍痛一生,縱以她的胸襟博大,最終只能進修‘撒手法’而破道。龐斑雖修成了蓋絕千古的魔門秘學‘道心種魔大法’,那又怎麼樣呢?最終不過是達到了破碎虛空的前一步,這其中他走了多少彎路,付出了多少代價,連深愛的女人亦要絕情拋棄,這難道是走入至道必須付出的東西嗎?

  “愛是什麼?情又是什麼?”秦夢瑤轉頭望著淚痕滿臉的我。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愛能動天,情可撼地,它是這宇宙間莫可匹敵的一種力量。”我悠然神往,淚影瞬間逝去,不留一絲痕跡,似乎它從未在我臉上出現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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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江湖爭雄
第06章 紫氣天羅

戚長征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神光流溢,顯是修為大進。

我和秦夢瑤同生感應。同時回望這愕然的豪雄大漢。

秦夢瑤露出一絲笑容,道:“戚兄功力未能全復,若能閉關潛修一段時日,定能更上一層,為他日進軍刀道至境打下基底。”

戚長征看了我一眼,點頭為禮,轉而對秦夢瑤道:“可惜戚某俗務纏身,難得偷閑,現須立即趕往朋友處看看他們的情況,今日得小姐援手之恩,長征永志不忘。”

秦夢瑤搖了搖頭道:“若光是絕天滅地等人,誓留不住戚兄,而青藏四密只是沖著夢瑤而來的,此刻已給這位京城來的凌遠山凌兄退去,夢瑤豈敢居功。”

戚長征大震,虎目灼灼望向我,拱手一禮道:“凌兄之名,戚長征早有耳聞,今日更得凌兄之助,大恩不言謝,若日後有用的著戚某之處,一紙相召,定報之以命。”

此人是血性漢子,言出必行。

“戚兄言重了,在下只是看不慣四密以多欺少而已,恰逢其會罷了,不過有一事須借重戚兄之力才行。”我含笑道。

我隨和的態度和灑脫的氣質,令戚長征對我好感大生,聞言應道:“凌兄不必客氣,老戚一定盡力而為。”

“對戚兄來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方夜羽此番矛頭直指雙修府,實則是要引怒蛟幫出頭罷了,酒翁之意不在酒,和今時此地之事異曲同工,戚兄只須傳訊給貴幫主,叫他們按兵不動即可,雙修府的事已因在下的介入破壞的七七八八了,誰想在鄱陽湖中生事,都得先過凌遠山這一關才行,閑話不說了,戚兄請。”

戚長征對我這號人物亦有耳聞,在京城中我比楞嚴更紅更紫,絕對的皇寵新貴,我此時的說話他倒是信了大半。

秦夢瑤絕頂聰慧,知戚長征對官府的人仍不能全信,開言道:“戚兄不妨聽遠山之言,方夜羽一方的近日動態表明了他的心跡,只是他吃准了怒蛟幫明知是 坑亦要跳下去才這般布置,只是他沒想到遠山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的定計,雙修府的事夢瑤亦會略盡微力,戚兄還是先忙貴友的事吧。”她只是給戚長征吃定心丸呢。

戚長征再傻也聽的出來,老臉一紅,搔頭一笑道:“凌兄莫怪戚某多心,公是公,私是私,怒蛟幫數萬口身家可不是戚某人一顆腦袋能補的回來的,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我爽朗一笑道:“這說明老戚你粗中有細,短短數月能脫疑而出的江湖新一代高手,豈是草苞來著……哈……若老戚你沒意見,凌遠山就交你這個朋友了。”

戚長征伸手過來,道:“凌兄性情中人,老戚高攀了。”

我握住他的手,點點頭:“人無分貴賤,何來高攀一說,一路小心,你傷勢未復,雖事態急緊,但戚兄你還是要潛修數天,不然遭遇里赤媚那樣的高手定會引發你的舊傷,那時你再無進軍刀道至境的可能了,不可不慎啊。”

戚長征霍然一驚,對我的說話絲毫不再懷疑,能退去青藏四密的人物,絕不是信口開合之輩,想不信也不行了。

“好,老戚受教了,遠山兄夢瑤小姐你們保重了。”說完,一拍背上長刀,長嘯一聲,飛掠而去,走的乾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可見其是拿的起,放的下的人物。

這時秦夢瑤回首望了我一眼道:“鷹刀怎會到了你手中?”

這美人兒果然厲害,能從我的說話中判定刀在我手中。

“夢瑤猜對了,先師攜刀入中原,掀起了番血雨,這非他本意,我這弟子也該替他老人家收場了,否則他老人家在另一世得知這個結果還不罵死我呀,呵呵。”

秦夢瑤一震,難怪這人強橫至此呢,竟是鷹緣傳人,亦算是傅鷹的徒孫了,只是這個身份就足以驚世駭俗了。

轉而想到那艘開進鄱陽水域的巨艦,難道也和他有關?否則怎會出現的如此巧合呢?

“你這人,總是給人家一些驚震,還有什麼事是會讓夢瑤吃驚的可否統統道來呢?”

這美人兒首次露出了女兒嬌態。


我不由看的一呆,秦夢瑤似有所覺,忙把目光移往他處,但她馬上為自己的這種做法感到後悔。

以此人的智慧自能看透自己心內所想,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這個沒有問題,只是我有一句成語不解其意,夢瑤能否幫忙?”我含笑道。

見我沒有迫她,美人兒略感輕鬆,點了點道:“不是很難吧?是否遠山在耍夢瑤呢?”她捕捉到我心底的那絲笑意,大感不妥。

我卻笑道:“以夢瑤的智慧來說,這四個字太過簡單了呢,‘欲蓋彌彰’是怎麼解釋來著?”

秦夢瑤終知上了我的當,俏面首次蕩起動人的紅暈,白了我一眼之後,竟扭身走了,眸中卻無絲毫的不快。

再一次欲蓋彌彰了。

我大笑起來,狀極歡暢,盯著她優美至極的背影道:“能破了夢瑤的劍心通明,遠山沒給自己丟臉呢,哈。”

秦夢瑤回身優雅一笑:“遠山足以自傲了吧,名滿金陵的夜月青霜都被你藏入私房,是否下一個目標是夢瑤呢?”

我一愕,知她開始反擊了,笑道:“你其實是第一個目標,但我這情場硬漢那時功力未夠,想來不是夢瑤劍心通明的敵手,機緣巧合之下正逢夜月青霜當道,只得先拿來練功了,總算是不負眾望,不然今日怎破的了夢瑤堅守了二十多年的禪心,得以小勝呢。”

“凌硬漢,你太小看夢瑤這二十年的苦修了吧?夢瑤並不否認你的吸引力,但仍未到了使夢瑤許以身心的地步吧?”秦夢瑤仍是那付淡雅若仙的美姿嬌態。

我暗呼厲害,嘴裡卻笑道:“夢瑤中的禪毒太深,凌遠山有必要抽時間找上靜齋靳冰云又或禪宗了盡大師領教他們的絕學,看能否拔了夢瑤的毒根。”

秦夢瑤明眸凝著笑意,絲毫不為為忤的道:“那你要問過夢瑤的劍才行。”

“夢瑤你可一劍殺掉我,卻無法迫我和你動手,想阻我拔毒的壯舉只有兩條路:一是你親手宰掉我,一是你心甘情願的愛上我。”我目射奇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秦夢瑤亦在這一刻晉入劍心通明的至境,深深望了我一眼,才歎口氣道:“你的說話就象你的人那般霸道強橫,是否要迫的夢瑤不開心你才高興呢?”

我心頭一顫,眸中閃過心痛的神色,苦笑道:“你若不開心,對我來說,整個天地都等若失去了其應有的光采顏色,看來我這無賴手段用在夢瑤這裡徒惹夢瑤恥笑而已,這陣算我敗了,夢瑤小姐可否高抬秀手呢?”

我知道迫她就範的結果只會適得其反,想不認敗也不行了,否則更給這美人兒看輕而已。

秦夢瑤剛得小勝,我就醒覺過來,心下亦訝然,眸中卻飄起了一道異采:“好哩……能否告訴人家你心中計劃,雙修府之危已迫在眉捷了,怒蛟幫去與不去都影響不了方夜羽的計劃。”

我舉步與她並行,象極一對漫步中的情人。

“夢瑤你對滅情道知道多少?”我淡淡問道。

秦夢瑤心頭一震,扭頭望了我一眼道:“魔門兩派六宗之一滅情道,夢瑤怎會不知,數百年來未聞有該宗門人在江湖上行走,實因無人能修成那秘奧無匹的‘紫氣天羅’心法。”

我眉鋒一揚道:“如此說來,‘紫氣天羅’大成者才可破規出世了?”

“可以這麼說吧,歷代滅情道都遵循此不成文的規定,雖有破例者,但都因‘紫氣天羅’未臻至境而慘淡收場,達紫氣天羅第十重者足以橫行天下了。”秦夢瑤邊說邊再望我一道:“遠山此刻問夢瑤這個問題,是否把握到了滅情道門人的蹤跡?”

我微笑著看了她一眼秀美無匹的臉龐,才繼續朝前走去,淡淡道:“一年前就交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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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江湖爭雄
第07章 巨艦鷹刀

鄱陽湖,寬闊的湖面上。

一艘窄長的小風帆,以悠悠的緩速在碧波萬頃的水面上蕩漾。

船上端坐一氣度雍容,樣貌粗豪的黃臉丑漢,一雙似醉非醒的眸子半睜半眯著,腳下處隨便擺著一把特別窄長的劍。

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飄逸,閑淡的氣質。

他手裡拿著一個酒壺,邊飲邊欣賞著湖面各處的人物景致。

零零散散的小舟,畫舫,漁船飄蕩在湖面各處。有的游湖,有的賞景,有的為生計忙碌不停,最樸實的莫過于那些只求一日三餐溫飽的漁民,看著網內蹦跳的魚兒,臉上綻開欣慰笑容。

大漢的小風帆悠然駛往更為遼闊的水域,無人操弄的舟任憑湖上清風把它吹著前行,似乎漫無目的。

飲罷了壺中最後一滴酒,他份外珍惜的瞥了眼酒壺,修長的大手托著它伸出舟外,五指緩收,指縫間傾刻間泄出碎碎的細粉,赫然是酒壺在他無儔的神功下產生的變化。

直到手中再無一絲粉沫,他才收回凝視在手掌的目光,抬眼朝前望去。

遠處朦朦水霧中,一艘龐然巨艦映入眼簾。

以浪翻雲的修養在觸及這難以想像的龐大巨艦時亦為之動容,眸中不由閃過一絲異芒。

中原武林從未象此時這樣充滿著危機,魔師龐斑一出山就大顯身手,先是赤尊信,再是厲若海,先後在這魔師手下敗亡,黑道諸雄望風而降。

若不是怒蛟幫還有自己的話,後果實難想像。

小魔師方夜羽挾君臨天下勢,帶著域外聯軍僅一兩個回合就將中原武林重創。

如今幫中再傳來消息,官府令楞嚴組成‘屠蛟小組’,其中以‘矛鏟雙飛’展羽為首的十高手已趕來左近。

偏偏在這個時候,一艘巨艦開進了鄱陽湖域,絕非巧合,它到底是什麼來頭?是沖著怒蛟幫而來,又或是沖著雙修府呢?和楞嚴的‘屠蛟小組’有關嗎?

最令人想不明白的是巨艦上高懸傅鷹的厚背刀,在半天之內這個消息幾乎遍及大河之南,長江兩岸。

若無所恃,又豈會妄自尊大。

鷹刀引起的韓府血案已鬧的八派沸沸揚揚,後來落入‘赤腳仙’楊奉手中,哪知他很快就暴屍荒野,這刻卻明目漲膽的高高懸出,究竟是何居心?

浪翻雲並非是為了一睹巨艦風采而來的,這世上很難有能引的起他興趣的人或物,當然龐斑是個例外。

此行實是趕往雙修府參加雙修公主大婚的,順便看看方夜羽等人能玩出什麼花招。

巨艦在眼前慢慢放大,更顯其驚心動魄的‘雄偉’。它飄浮在湖面上,靜峙不動,直如一座水上行宮,氣勢無比磅薄。

艦上人影幢幢,隱聞金鐵交鳴之聲,挾雜著嬌叱和怒喝。

浪翻雲悠然從懷中掏出另一壺酒,細細品味起來,左詩妙手釀造的‘清溪流泉’果是絕品,令人回味無窮,欲罷不能。

對艦上發生的事他絲毫沒有興趣,‘鷹刀’雖隱含天道之秘,但對浪翻雲來說不啻于一把普通刀劍,若說還有一點令他心動之處,那便是它沾了‘傅鷹’這大宗師的光,僅此而已。

有一點讓浪翻雲看的很清楚,艦上的人在此時拋出‘鷹刀’這巨大的誘惑,等若把這裡變成了風暴的中心,方夜羽雙修府的戰略會否因此而有所變化呢?

浪翻雲似醉非醉的眸子透出一絲亮若閃電的光芒,在瞬間把握了對方雙修府戰略隱藏的最終目的,好個小魔師,果是智慧絕倫之輩,竟營造出令自己不能退走的種種形勢,有趣哩。

………………………………………………………………………………………………………

艦板之上劍氣縱橫,刀光閃爍。

虛夜月一身淡紫勁裝,盡顯美妙絕倫的婀娜曲線,一張絕世容顏秀美無匹,此刻手提‘鷹刀’,嬌軀凌空躍起,然後雙手合握刀柄,高舉過頭,迅雷般劈出一刀,頓時生出一股慘烈無比的氣勢,周遭三丈方圓的空間均被籠罩其中。

刀未至,先天刀氣已凌空而至。似乎要把與她抗衡的對手砍為兩片一般。


而和對陣的那位年輕俊朗的使劍男子,面色不由大變,‘先天刀氣’,這美絕天人的絕代佳人竟是破入先天之境的高手。

刀氣撲面而下,男子魂飛魄散,一向的自負和驕狂在瞬間消的不剩半絲,忙聚起全力使身形右移,同時暴喝一聲,手中長劍避重就輕的斜挑而上。

虛夜月美眸中掠過一絲詭秘的笑容,那看似凶猛無儔的刀居然不可思議的微微擺了數下,化作三重刀身如影隨形般緊攝著男子移動的身形。

男子一劍挑空,去勢已盡,真氣無處著力,竟帶著身子前移了寸許,若非他本身修為高明,這還不止呢。駭然之下,臉上血色盡褪。

他怎麼也想不到,那鷹刀微晃擺之下竟能避過自己的挑式。

割肉剌骨的刀氣臨體。暗叫一聲:我命休矣。

手一軟,長劍倒垂,欲避無從,欲抗無力,干脆擺出了一付認命的樣子。

虛夜月大感沒趣,在鷹刀劈至男子腦殼上寸許時,驀地將刀橫移開撤去,同時散去了大半刀氣,饒是如此先天刀氣仍將男子右肩頭擊中,血光崩現,衣衫盡裂。

虛美人兒落下的身形微晃,修長美腿一伸,將嚇的半死還沒回過神的男子一腳踹了出去,男子慘哼一聲,血箭噴湧出口,直接摔至艦首舷邊,一條腿都伸在了舷外,在空中晃蕩。

不過這家伙也陪自己玩了近二十招,小小過了把癮,換在以前自己未登入先天境時還真不是他對手呢,他的劍法蠻不錯的嘛,只是比自己現在差了一截呢。

這時艦台上觀戰的莊青霜,宋菁,史蘭香,沈紫綾都哭笑不得,因為前一陣虛美人兒還吹噓說一定要宰個敢來搶刀的大壞蛋,可這畢竟是她頭一次殺人,怎也下不了手。

艦上除了四女觀戰之外,就是散開立在後邊的蕭颯,蔣沖,方海忠,陳居上,孫祥,羅世傑和一些青衣勁裝打扮的猛漢了,這些人實際都是百里挑一的錦衣衛,幾乎不遜于那‘五百精銳’,就算差些也相去不遠。這次出京共帶出一百二十名這樣的錦衣衛,則蕭颯,蔣沖統領,專侍諸女身側聽命。

這層艦台上沒有黃敬天,遲奎,龍氏兄弟的身影,這裡根本用不著他們,宋菁和史蘭香都是先天境極至層次的高手,而虛,莊,沈三女無不是進窺先天境的高手,加上蕭颯等六人和虎視眈眈的百多名錦衣精衛,二樓艦台上邊上更密密排開數十人的‘神射精弩手’居高而下,監控全場,他們全是‘五百精銳’中的悍猛之 士。

每層艦台相距約兩丈高,在第三層艦台舷首邊上才看到了黃敬天,他獨坐在那裡的一個錦墩上,身旁侍立著數名青衣大漢,左邊的一位手托一具烏黑長弓, 在烈陽的強芒下烏光閃閃,似是神弓,右邊的一位雙手斜托箭壺,壺內銀光耀眼,密密插著數不盡的銀色鋼箭,在他身後同樣有一大漢手持一把丈四長的象鼻倒卷大刀,直如周倉在世一般,三人都不言不動。

只看他的樣子,便知他在準備應負急緊狀況。

虛夜月身形站穩好,懶的看一眼那敗在她手下的男子,嬌哼一聲“:人來,給本小姐把他扔下去,掃興耶,也不來像樣一點的,這樣的身手怎麼殺他嘛,丟不起那臉,嘻嘻。”這丫頭給自己找台階下呢,眼神還是很緊張的偷瞄了觀戰的四女一眼。

四女故作不知,分作兩對談笑風生,令虛夜月大大舒了口氣。

蕭颯接到命令,手一揮,立時有兩個大漢奔至舷邊,起腳就將重傷男子踹了下去。

這個倒霉蛋不是別人,正是自視極高的‘魅影劍派’新一代中的第一高手刁辟情,不久前給浪翻雲打傷,剛給柳搖枝治好就來撒野,也算他命大,虛美人兒從沒殺過人,否則,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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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8 19:22:22 |只看該作者
中部 江湖爭雄
第08章 燕王留京

燕王朱棣平寇功成,同月返京,交大將軍印卸兵權。

京都燕王府,後書房。

燕王棣高倨上首,氣度雍容,神態自若,隱隱流露出不怒而威的王者之氣。

次子高煦,僧道衍,張玉,王真,硃能,王聰,潭淵,火真,一眾心腹愛將全部在坐。

“我們還是先安下心吧,如今聖旨既下,不許本王在大壽之前離京,本王豈能不遵,果然不出道衍所料,哼,本王倒想看看這個皇太孫允炆究竟是如何出色的。”燕王淡淡道。

僧道衍確有仙風道骨之姿,面白若玉,看上去四旬左右,實則他的真正年齡不至此數,身罩淡青道袍,雙目幽亮,喻人深不可測的感覺。

此時他笑了笑道:“距離大壽還有大半年之多,就將王爺留在了京師,皇上胸藏玄機啊。”他話中有話,燕王自聽的出來。

潭淵性子最是火暴,不憤的哼了一聲。若得燕王瞪了他一眼。

“世美,明日你便啟程北還,回去穩定軍心,潭淵,火真隨行。”

張玉起身領命,恭敬施禮後歸座才道:“王爺,京中各勢力不可輕視,末將回去後會和高麗王取得聯繫,讓他派高麗第一高手‘幻神’安泰賢秘密入京協助王爺。”

燕王點點頭道:“聽說這‘幻神’安泰賢乃是高麗國派‘幻宗’現任宗主,修為已至先天極境,若得此人之助,勝算亦當大增,令本王最失望的就是虛若無了,若非如此何須……”他沒有再說下去,眸中掠過了一絲殺機。

“王爺放心,鬼王不會輕易參與任何爭鬥的,尤其是王黨等事,他更避之猶恐不及呢,這次他選了允炆也實出我們意料之外,這個凌遠山不知哪冒出來的,如今居然晃蕩到江湖中了。”僧道衍插言。

王真此刻道:“末將請令,願往鬼府一行。”他看出燕王對虛若無動了殺機,故有此一說。

燕王竟未答他,只是含笑望往僧道衍。

僧道衍搖頭笑道:“將軍請歸座,並非道衍說王將軍沒有挑戰鬼王的能力,只是現在不是和鬼王翻臉的時候,另外就算鬧翻亦不能明著去剌殺鬼王,誰不知王真你是燕王帳下虎將,這事若傳出去,豈不叫天下人恥笑?”嘴上說的算客氣了,實則將王真痛批了一頓。

燕王亦是無可奈何的瞅了眼王真,此人神勇有餘,眼光還淺,心內哼了一聲,真是妄自尊大,不過忠心可嘉。鬼王若是你王真出馬就可擺平的角色,他豈能看的入我朱棣之眼。

王真多少聽出了僧道衍的話意,老臉一紅,邀功不成,反折了顏面,這是何苦來由。

“時間不早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高煦和道衍留下即可。”燕王道。

眾將起身施禮告退。

“煦兒,如今左氏這步棋也不好走了,據報他們在暗中制造特殊火器,這事你辦吧,查清楚些。記著,成大事不拘小節,但在對付左氏這件事上你還是要小心些,不為我所用者遲早將成禍患,你明白了?”燕王眼中顯出梟霸氣勢,殺機隱露。

“煦兒受教了。”朱高煦面色陰沉點頭,都怪自己自恃太高,若是出征前先抽空將左氏慧瑤這賤婦痛干一番,何至落到如今給父王埋怨的地步,幸好老大亦追失了虛夜月,不然……。

“嗯,你退下吧。”燕王淡淡道。

高煦起身恭敬的應諾退去。他在燕王面前一向就是這麼小心的。

只剩燕王和僧道衍兩人時,燕王才露出一絲陰沉的笑容:“凌遠山的事道衍著令師多多上心,本王若承大統,定不薄待。”

“王爺見外了,這乃份內之事,道衍已派師弟玄驚雨去請師尊出山了,只要方夜羽配合行動,凌遠山不可能活著回來京師了。”僧道衍侃侃而談,顯出極大的信心。

“若是席先生肯出山對付凌遠山,他生存的希望卻也不大,方夜羽這個人不可輕視,他既能和我們搭線,亦會在暗中和藍玉勾通,在必要時扯我們後腿,怪只怪這龐斑太過難惹,唉。”

僧道衍一笑道:“蒙人也只能給我們大明搗搗亂了,他們元氣大傷,有些年無力作出南下之舉了,等到王爺這邊諸事塵埃落定,想怎麼收拾他們還不是王爺你說了算嗎。”

“有道衍你助本王,何愁大業不成,他日登基,道衍你可將‘道祖真傳’發揚光大,本王想看看誰敢來惹你這國派。”燕王露出深不可測的笑意。

僧道衍臉上帶笑,心裡卻不敢做如此想法,‘道祖真傳’實是魔門兩派六宗之一的真傳道,由多年前分裂成‘道祖真傳’和‘老君觀’兩支,但成為國派勢 會惹來‘靜齋’和‘禪宗’的聯手打壓,可恨派內無像象龐斑一樣的無敵高手,否則豈會怕他們。自己雖具不遜于師尊‘陰陽真君’席應真的修為,但仍和龐斑有段距離,根本抗不住這兩大聖地的聯手合擊。

只是燕王此時提出,自己如何駁他的面子,到時再應變不遲,況且這也未心就是他的心聲。

“謝王爺,道衍定盡力而為。”

“目前京師我們不亦有所動作,一切等‘幻神’安泰賢到了再說,你可私下找高煦談談,叫他不可把事鬧的太大,適可而止,過些天本王再去和鬼王見一面吧,目前還是避避嫌的好。”

“王爺英明,鬼王府不啻龍潭虎穴,若是虛若無那麼好擺平的話,他亦不會威風到現在了,即龐斑親至亦不敢說十拿九穩。三十年前蒙古第一高手擴廓因他而殞,可見其的厲害。在聖上大壽前幾日京師必會群雄云集,何愁沒有混水摸魚的機會。”

“本王一直覺得這個凌遠山身份可疑,只看聖上對他的寵縱就可見一斑,反倒是允炆偃旗息鼓,令人費解,其中定有玄虛,道衍你怎麼看這件事?”燕王轉了話題。

僧道衍目中陰芒大盛,冷冷一笑:“道衍已猜到他的身份了,所以才會請師尊出山。他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也倒罷了,關健是聖上和虛若無對他的態度,使道衍猜到了他的真實身份。”

燕王何等聰明,虎目亦是一亮,有會于心。突然大笑起來:“嘿嘿,允炆你自尋死路,怪不得我這個叔叔了吧,這機會比上次清涼山的更好呢,哈,過兩天本王還得和鬼王談談這事,這可是他一塊心病呢。”

僧道衍一皺眉道:“就是上次之後允炆才突變,凌遠山也冒了出來,道衍總感是那鬼王耍的花招,這事對他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嗎?若不是他故意放水的話,允炆豈能倖免?”

燕王凝眸,也陷入了沉思。

…………………………………………………………………………………………

金石書堂。

虛若無正和于撫云逗著我的小女兒玩耍,鐵青衣,碧天雁亦在座。

“王爺,青衣始終擔心燕王會拿清涼山一事做文章的。您老認為此事如何處理?”鐵青衣道。

虛若王淡然一笑道:“朱棣是梟雄人物,和元璋如出一轍,表面雖是一付寬宏氣度,其實不然,他心中猜疑顧忌甚多,若他和老夫愛婿易地而處,那就不會是現在的翁婿關係了,這事無論誰在允炆面前搬弄,他亦會置之一笑,要知當時和現在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形勢,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若他看不穿此點,又豈配做我 虛若無的女婿,哈。”

于撫云亦對鐵青衣點點頭,她對我了解甚深,自是清楚我的胸襟氣度。

鐵青衣倒是一怔,但想想過去相處和所見,確實是那麼回事,亦不由笑了,他不擔心才怪,當天就是他把允炆扔下山的,若不是他允炆怎見的到鷹緣,允炆若知曉,定請他大吃一頓。

“撫云,這幾天誰跟著慧瑤呢?”鬼王道。他已將此女收做了義女,少不了關心。

“千嬌和嬋兒,忙過這陣子她們還要去江湖找您老的賢婿呢。”撫云答道。

“實力略淺單薄,若是隱藏勢力暗中向她們下手的話,可能有危險。”鬼王慮道。

撫云一笑道:“您多慮了,菁兒臨走時拋出了底牌,陰癸派三大元老護法都隱于飄香茶樓呢,這會兒的任務就是暗護她們三個,以她們的實力,您老親自出馬能有多少勝算?”

“哈,唉,我那賢婿確是有本事的人呢,連陰癸派也給他搞的死心塌地的,若是‘血手’厲工知曉的話,不知會不會重新‘活’過來質問菁兒一番,哈。”

書房諸人無不大笑,氣氛甚是融樂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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