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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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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浮沉]新覆雨翻雲[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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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8 20:18:51 |只看該作者
中部 江湖爭雄
第49章 引爆神欲

溜出浪翻雲房間的范盜王信心十足掛在臉上。

迎面碰上了給浪大俠送酒的左詩和朝霞,二女見他老臉發光,不由詫異。

“大哥,有什麼喜事呢,這般開心。”朝霞最是敬愛這位視她若親妹的老哥。

范良極然秘一笑道:“好事哩,不過天機不可泄露啊,到時候你們問浪大俠就可以了。”這個老滑頭,居在把這麼艱巨的‘哄’美任務交給了覆雨劍。虧他想的出來。

“大哥這般神秘定不是好事來著,霞兒,我們去問浪大哥吧。”

“這就對了嘛,哈,對了,你們那小淫棍夫君在哪里呢?”范老頭笑問。

“他剛和戚三哥去找風二哥了,說有什麼事要商量呢。”朝霞答道。

“好哩,你們忙吧,老哥我去找他們吧。”說完身形一轉就沒了影。

第五層艦樓的甲板上,風行烈,戚長征,韓柏正在一塊圍坐。

艦台前方同樣有一座小亭,數個錦墩圍著一個紅松木制成的大桌。

“猜猜范老大接了什麼任務?要殺誰呢?”韓柏道。

戚長征笑道:“不是里赤媚,謝青岩,卓敬宣之類的人物,我老戚都不懼。”語敢中透著強大的自信,他知道自己的武道之路還很漫長,或沒有機會磨曆將很難有進展。

“你們有沒有沒發現,昨天開始大哥就神神秘秘的了,而且鑽回房不知和大嫂嘀咕什麼。”

韓柏看了眼風行烈笑道:“你們別說,老大還真有一手喲,躲在房裡把大嫂這樣的端莊美女搞的春吟不止,這功力還是相當高明哩。”

“小淫棍,居然敢偷聽我范盜王的房事,想是找死的嗎?”范良極突然出現。

韓柏哼了一聲道:“這招也是和老大你學的嘛,以前我哪回搞你不是在門外學經驗的,這會弄的那婆娘爽心爽肺,你就忘了我這個師傅了嗎?”

“呸,不想我清妹來追殺你的話就閉上嘴吧,”老范很快座。

風行烈苦笑,戚長征大笑,韓柏干笑。

“秘密任務,絕不可走露風聲哦,出發前你們一定要安排好夫人們,嘿嘿,她們若追問的話,都推到浪大俠那裡吧,讓他給我們頂著,我才不信沒人信服也呢。”范良極笑道。

戚長征忍不住道:“到底什麼任務嘛,透露一些,讓老戚我興奮一番,哈。”

“興奮?戚小三兒,大哥我怕你嚇的躲回寒大掌門裙子里呢,到了地頭再說吧。”

風行烈道:“大哥,我們不至于這和不堪吧?”

范良極苦笑道:“可能吧,不過凌小侯說給你大哥我聽時,大哥我了想解散殺手團的念頭。”

三人聞言都面色凝重起來,他們很了解范良極的,這盜王高倨黑榜這些年來什麼風雨沒見,何曾有過令他著怕的事,今次居然給嚇著了,要見不是般的人了。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哪里?”戚長征沉聲問道。

范良極深深看了三人一眼才道:“蘭州。”

風,戚,韓同時傻了,臉上現出駭然之色,他們當然知道蘭州是誰人的地頭兒了。

半晌後風行烈才吐出兩個字:“藍玉?”

范良極點頭,同時道:“雖然這種任務完成的可能性不太大,但對我們來說卻是一種挑戰,而且此行的首要目標是‘無定風’連寬,藍玉的首號心腹智將,次一位才是藍玉,小侯派他身邊的錦衣衛統領蕭颯與我們同行,去了先征得錦衣衛所的協助,會讓我們更有把握的。”

三人同是眼前一亮,錦衣衛縱不能明幫他們,也能暗助啊,而且躲在錦衣衛所最是安全。

強如藍玉也不敢得罪朱元璋的特務機構錦衣衛,除非他明天造反,今天才敢向錦衣衛下手吧。

“老大剛才可是去了浪大俠那裡?”韓柏問道。

風,戚二人亦望向老范頭,若說這麼大的事范老頭不問過浪翻雲三人是不會相信的。

“那是,不過這次發達了,此行成敗不論,我們的將來都不用發愁了呢。”老范笑的夠神秘。

三人不由一怔,凌遠山聽說是皇太孫的人,也就是未來的皇上,和這個有關?

………………………………………………

我重新睜開雙目,愛憐的看了眼給‘仙’丹控制了的美女。

她滿身香汗,卻不知疲倦晃動著肉體。

俏臉上蕩漾著醉人的春情,美眸中溢出熊熊烈焰,嬌豔的紅唇中不時的噴出令我都要臉紅心跳的喃呢情話和銷魂呻吟。

我滿眼跳動的都是她胸前那對大白兔,她自己用雙手掐著它們,居然是那麼的狠辣,任憑一道道青紫瘀痕在雪白玉肌上刻下愛欲的印跡。

她基本無視我的存在,此刻她需要的可能只是那深入她體內能令她歡快舒爽的火燙之根吧。

可憐的女人,你夫君我還是首次給女人這麼不重視呢,尤其是在做著這種事的時候,還真是傷自尊呢,這就是所謂的‘仙’鼎吧,純粹的欲的宣泄,我看到一絲情的存在。

不過這可是‘雙修大法’中女法的極至哦,有欲無情之境。

我收攝心神雙手突伸掐住薄昭如的柳腰,牢牢按住,使她不能動彈分毫。

但這做法很快就惹起了昭如的不快,她狂嘶尖叫,開始對我發起攻擊,扭打抓撕咬。

我汗,堂堂的淫棍居然給一美女施暴了。

顧不了許多了,我凝氣貫注下身,火熱暴漲,猛的一挺。

薄昭如如斷氣般的衰叫,她的一切動作在這刻都靜止了下來。

我清晰的感到自己進入宮蕊的感覺,然後迅速將她摟緊,一絲絲精純真氣從杵頭釋發,在我無上念力的導引下開始征服她的經脈。

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她的身體又開始了起伏,只是在我的限制下以不復先前的猛浪了。

真氣穿經過脈,周而複始,運轉越來越快,真氣強度越來越大。

在轉滿三十六周天時,我元陽中的那點真陰和她元陰中的那點真陽相遇,並在瞬間合為一。這刻我明顯的感到她身軀劇震,我輸入她體內的真氣同一時間和她的本體真氣融彙,再不分彼我,而她給‘仙’丹控制的神質在這刻回醒過來。

薄昭如似如夢初醒一般,能滴出水的眸子深情的凝視著我。

我悄然在她的心裡道:“寶貝兒,我的目標達到了,你趕快運起神欲大法引導我們的真氣去引暴那元氣丹吧,記著要一絲絲的來哦。”

這段話完全是心靈之語,我也只是突發奇想,心有所感而發的,哪知薄昭如間真的‘聽’到了,主動吻了我一口,才閉上眼,就這麼盤坐在我身上開始了探險行動。

我清晰無誤的把握著她引導真氣的路線,一邊將這真氣壯大壯大再壯大,她的經脈已被我剛才的行功極限的拓寬,容量是驚人的。

那顆元氣丹隱藏在丹田的至深處。

薄昭如按照神欲大法的法則將我們融彙後的真氣運轉到極至裝態,然後束成一線直剌入丹田處那元氣丹中。

轟。

我們二人腦際同時劇震。

薄昭如抗不住這突如奇來的打擊,內腑立告收創,嘴角溢出血絲。

線絲粗細的真氣時給元氣丹反擊,變成了粗若手指的氣柱。迅速無倫的泄出元氣丹向我們的真氣開如了攻擊。

“別慌寶貝兒,我們能把它控制到這種程度已以相當不錯了,引著它走吧,它將成為你的一部分,一切有為夫抗著呢,不要怕。”我再次心語,暗暗苦笑,以我之能差點沒成功的將其控制住,換過玄驚雨的話,他不僅要看著薄昭如在這一刻香消玉殞,甚至連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了,因為以他的修為根本就壓不住元氣丹受 剌後的爆發。

我們二人再無別念,全神引放元氣丹內的元氣。

但卻讓我們倆越來越吃驚,元氣丹似是無止境的傾泄著強猛的氣勁,而且氣柱越來泄越粗。

薄昭如口中不住湧血,她已到了無法支撐的有限。

在一瞬間我作出了決定。

“寶貝兒你抱元守一,萬念俱絕吧,為夫來引導它們。快。”

薄昭如慘然擠出個笑容後才依我之言進如無我之境。

我在這刻接手這真元,照這種情況發展,只能引真氣入我體了,否則薄昭如只有脈崩經裂而亡了,當下再不多想,引氣入宮,貫杵而入。

我想看看神欲大帝的元氣到底有無止境。

狂暴的氣柱差點沒將我的下邊的經脈撕裂,我不敢大意,運起神欲大法,心無旁鶩的引著它開始我的身體。

而薄昭如似乎變成了一道接引橋樑,不過她的經脈再一次遭受摧殘。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我的心念掠過我們二人的經脈和全身,薄昭如體內的元氣丹赫然消失不見,我更驚奇的發現我的傷霍然痊癒,全身有種說不出的舒爽感覺。

強橫無匹的元氣丹在我們的合力下一舉給消滅掉了,太不可思議了。不過薄昭如受了大罪,獲益不夠多,我卻成了最多的受益者,從來只是借助天地能量的我,居然首次有了自己的真氣,天啊,真不知這是福是禍。

難怪薄昭如承受不起呢,就是我現在剛剛又給改造了一遍的經脈仍能感到‘它’的充盈,美女啊,快點有進展吧,可不想要它哩,這不是限制我的發揮嗎?要知我的真氣是可是無窮無盡的,可這股子真氣不能和天地之氣融彙,有了它我無法運用我的無竭之氣了。雖然目前的真氣 充盈到我無法以想像的地步,似乎達到了我最強盛的時期,但若是吸取天地之氣的話會更加厲害哦,我清晰的感覺到了‘身’修徹底邁進了天道的那種滋味。

這是不可想像的成就,竟然達到了‘身’‘心’‘神’分進的境界,這是一個曠古爍進的奇跡。

“夫君啊,你醒了嗎?別嚇昭如啊。”美女仍和我緊合在一起,只是哭的象個淚人兒,因為我完全沒了氣息,進入了真正的內息境界。

聽到她的呼喚,我如斯響應的睜開了眼,露出笑容。

“傻丫頭,我下面那麼火燙,你感覺不到的嗎?”

薄昭如驚喜的淚水狂湧,聽到我的話仍不由臉紅,嬌聲道:“怎會呢,若不是它那麼壞,人家還真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我心情大爽的挺了兩下,笑道:“以後它天天要壞你了,直到完全把這股真元接收回去為止。”

薄昭如嬌吟兩聲,軟軟壓在我胸上,豐挺的柔峰讓我爽心爽肺。

“不要了吧,夫君,人家現在真氣充盈的似要裂經而出一般呢,不知比以前強了多少倍呢。”

“哈……好哩,這問題我們以後慢慢討論,告訴你夫君,如兒的生理方面現在有沒有需求?”

“你好壞啊,是不是以後都要這麼欺負昭如了呢?”她紅著臉道,嫵媚無比。

“都是仙丹害人喲,我是怕昭如美人兒給欲火焚身嘛。”

“討厭啊你,不過挺奇怪的,昭如好像沒有給焚身的感覺呢。”

“啊,”我吃驚的坐了起來,兜住她的臀底道:“不是吧,那為夫豈不是沒有壞你的借口了嗎?”

薄昭如撲哧一笑,嬌羞的道:“你是昭如的夫君呢,要壞人家何須借口,無論何時何地昭如都準備著承受夫君你給我的愛呢。”

我慢慢啟動了攻勢,一邊笑道:“昭如的情話說的這般撩人,為夫我忍不住了呢。”

“昭如也忍不住了,直到這一刻人家才感到歡愛的真正滋味。”

我苦笑道:“那麼說來這以前凌某人是白費勁兒了?”

粉拳突然捶在我肩頭道:“你還有臉說呢,看看你干的好事?”言把拉著我的手放在她胸前。

“這是凌某人干的嗎?啊?”我心裡那個冤啊。

“不承認嗎?算哩,昭如不和你計較啦,哦。”她銷魂的呻吟著。

背這麼個大黑鍋我豈能甘心,手上不由用力,名兒都頂了,那就干點實事吧,不然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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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江湖爭雄
第50章 陰陽真君

我可沒想到,和薄昭如竟用三天時間才將‘仙丹’煉化。

這天一早起來,范良極等四人就來向我辭行。

他們終于接受了我的提議,這令我非常欣喜,這四人的實力不可輕視,誰要是小看他們,那將會是一生中最大的錯誤。

在我安排下,蕭颯帶了二十多名錦衣衛精銳與他們一道上了路。

由怒蛟幫派出船送他們,先走一段水路再上陸路,行程會大大減短。

離開怒蛟島的日子來到了,在這離別的時刻,一眾美女最是難分難舍,范,風,戚,韓四人的婆娘們都要留在怒蛟島了,這本是她們自己的意見。

但是我卻覺得大為不妥,誰可保證方夜羽不殺個回馬槍呢,這些人若有個三長兩短,殺手團的四大高手可就全無鬥志了。

由于我和浪翻雲商量了一下這個問題。

後者告訴我,他短期之內不會離開怒蛟島了,另外‘毒手’乾羅亦住在這裡,有這兩大高手在,除非方夜羽傾巢而動,否則誰來了也是送死。

但是其中五女卻硬是不肯留下,她們是云清,寒碧翠,水晶柔,谷倩蓮,白素香,都掛念自己的男人,知道去給我辦事了,所以要和我們一起走,另外也是和我的夫人們混的熟了,根本不想分開,韓柏那三位夫人基本不算江湖人,只是柔柔會一點功夫,所以她們留了下來。

巨艦緩緩駛離怒蛟島。

艦上的美女們頻頻向送行的艦隊上諸人揮手。

浪翻雲負手舟頭,神情灑然,身邊的左詩哭著依在他身側,朝霞和柔柔靠在一起,左首一邊是乾羅和易燕媚,右首一邊是上官鷹和乾虹青,二人已重歸舊好,叫不人替他們高興。

翟雨時,梁秋末,龐過之三人在上官鷹身側峙立。

我深深望了眼浪翻雲,微笑點了點頭。擠在我懷中的虛夜月此刻含著淚水高聲嬌呼:“浪叔叔,過些時你一定帶大家上京師,來鬼王府玩呀,月兒會想你們的。”

“一定會的,月兒,代叔叔向你阿爹問好。”浪翻雲笑答。

“月兒知道哩,回京後一安頓好就給你們傳訊的。”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我再一招手之後,摟著虛夜月轉身而回。

在這刻我心中起了對秦夢瑤的強烈思念,此刻她在做些什麼呢?在靜齋呢還是去了禪宗?

不知不覺中上了五層艦樓,來到了議事大廳。

這次隨我一起走的除了幾位美女外還有我的岳丈岳母不舍夫婦,他們要上京見鬼王。不舍和虛若無淵源極深,曾一同在昔年助朱元璋打天下。不舍算是虛若無手下的大將了。

如今的不舍每天和谷凝清形影不離,似乎要補回他們曾經浪費了的二十年光陰。

我麾下四大猛將此可全部到齊,諸女知我們要談事,都避了出去,回七層她們的艦房去了。

“殿下,武昌府剛剛傳來消息,里赤媚一行到了武昌便消失了一般似的。”在沒有其它人的時候也們還是稱我為殿下的,再次回京之時,我將以本來面目現世了,因為我的身份已眾所周知了。

“以目下的形勢方夜羽他們不宜入京,定還要利用江湖上的種種形勢來對付我們,關鍵是他有沒有看透殿下的真實身份。”遲奎接道。

我看了眼遲奎笑道:“不光是他看透了,估計燕王也看透了吧。他亦不會放過這機會,回京的路一那麼好走的。”

玄驚雨的出現正是說明了這一點。

看來武昌還有一戰呢,我心頭一動,這巨艦的速度太慢,去了武昌怕要三四天時間呢。

“敬天這樣吧,你們全部隨艦行動,到武昌碼頭處的水域等我,我即可帶蘭香和昭如走陸路。先去武昌看看他們玩什麼花招。”

……………………………………………..

岳州府外,玄驚雨的埋骨之處此刻正立著一個高瘦身形仙風道骨的六旬老道。

一襲左黑右白的怪異道袍罩在他身上,一頭銀絲披灑雙肩,古拙的臉容透出股飄逸的味道,似乎有幾分‘仙長’的氣質。

伴在他身邊的是一位三旬道姑,臉容極美,眉目間透出醉人的熟婦風情,一雙妙目幽深無比,喻人迷惑似真的感覺,裹在杏黃道袍下的體態豐腴婀娜。

“一劍穿心致命,不過在這一劍前他已身負重創了。”席應真冷然道,在徒弟生命消失的瞬間令他生出了感應,這是同修一種魔門功法的神秘遙感,是一種秘不可宣的精神異術。

“會是浪翻雲下的手嗎?驚雨不會蠢的去惹他才對呀。”絕美道姑沉思說道。

席應真點頭道:“應該不會是浪翻雲,讓他覆雨劍及體的話,只是劍氣就足以令人經脈盡裂,五臟俱碎了,何須穿心而過。”

“以驚雨的武道修為,橫行江湖應沒有問題,或非撞上超級高手他豈會負傷,聽說之前古劍池的人在利用八派的聯盟勢力追蹤一個道人的行蹤,我們可在這方面下手,入城抓個本地的八派弟子一問遍知了。”這道姑果然聰明異常。

席應真哼了一聲:“古劍池?憑他們還不配,即使是冷別情親至也沒有留下驚雨的實力。”

“八派中高手不少,武林中盛傳那位‘花和尚’不舍可是八派第一人了,成就超越了無想僧和長白不老仙。若是這種級數的人物出手,驚雨就有難了。”

“不舍雖算不錯,但他絕無可能殺死驚雨,縱是不敵,驚雨應能逃走,可是他卻很平實的一劍要了命,很有可能是遭制的情況下被殺死的。”席應真推測道。

“我們進城吧,無論是誰,殺我們真傳道的人都將會付出慘重的代價。”道姑眼中掠過一絲殺機,冰寒無比。

“夫人,是不是把你的老君觀和為夫的道祖真傳合而為一呢,也好結束我們真傳道數年來的分裂局面,這可令後輩們高山仰止的傲人成就啊。”席應真一邊動手重新將玄驚雨的屍體埋起來,一邊對絕美道姑說道。

“哼,你席應真何曾用心的愛過一人?想來迷惑我井婧嗎?你那點心思瞞誰又能瞞的這我呢,要我嫁你不難,合派也不難,不過這宗主得由本道姑來當吧?”井婧嬌笑道。

“你我都這麼過了數十年了,無名卻有實,誰當還不都一樣?”席應真臉不變色的道。

“別嘴硬,道祖真傳人才很多嗎?除了你陰陽真君,現在便剩下一個僧道衍了,怎麼和我的老君觀相抗,真因為我們紅塵五仙道是混假的嗎?”井婧嗤之以鼻。

席應真啞然失笑,一揮袍袖,無儔勁氣頓時將大坑填平,他轉身過來一把挽住井婧的纖腰道:“婦道人家,一天只想著爭強鬥狠,小婧你應該相夫教子才是啊,你那四位師兄很厲害嗎?否則怎麼會服你這派主,該不是你廣布雨露恩澤的結果吧。”

“你這個沒良心的死妖道,老娘這十數年可曾離開過你半步來著?你居然……”井婧氣苦道。

席應真卻大笑:“原來小婧是真的愛上我席應真了。”

井婧突然一震,半晌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給他挽著朝前走去。

這個整整大了自己三十多歲男人,自己真的愛上他了嗎?若不是的話為何能與他私守十幾年,一直自己都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因為誰都當對方是修練的鼎爐,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這可能更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陰陽真君根本不會愛上哪個女人,他自私的本性沒人比自己更了解他了。

席應真啊席應真,我井婧居然傻了這麼多年,情關難過,看過這一點自己真是看不透了。

世間名位權力對自己絲毫不能有所吸引,自己所以表現的那麼出色,只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他知道嗎?

可是誰又會相信一個淫蕩女人能有這種堅貞情感呢。

只是這刻井婧並沒有發現席應真的眼神也變的非常複雜了。

……………………………………………

金陵,兵部侍郎齊泰府上,單玉如正在和恭夫人密談。

“凌遠山確實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女兒你認為他是真心在協助小炆嗎?”

“母親何出此言?對他有所懷疑嗎?”恭夫人小心的問道。

單玉如淡淡看了眼女兒,冷哼了一聲:“換了你不起疑心嗎?小炆從小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對他太了解啦,只是清涼山事件之後,我再未見過他,我真的不知道他變成什麼樣了,怪只怪這個凌遠山太厲害了,洞庭一戰,徹底將方夜羽一眾擊潰,盡滅其水道力量,他太強了。”

恭夫人面色不變,心裡卻緊張起來。正要開口答話時。

單玉如已道:“你很緊張呢,女兒,你知道嗎?單玉如還沒到能親手殺死自己女兒的地步,你居然騙你的母親?二十多年來,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誰?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如果還猜不到凌遠山是允炆的化身,也不用再出來混了。”她的臉色冰寒一片。

恭夫人大駭,心知自己這母親的厲害。

“母親,女兒也是無可奈何,炆兒變的太厲害了,至他有轉變以來這些事也沒瞞母親的眼, 那些成就讓女兒不敢相信。”她無疑是承認了單玉如的猜測。

其實單玉如早就懷疑了,只是沒有實證,今天亦只是造勢嚇恭夫人一下,哪知竟給料中,一由得她心頭也是一震,難怪呢,只有這樣解釋才能合情合理。

“只是你的轉變引起了娘的懷疑,炆兒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你告訴我為什麼?”

“娘,女兒不知該如何說起,只是現在形勢太複雜了,唉,其實是炆兒對迷情嫵媚起了懷疑,他甚至發現我這個母親也是魔門出身,女兒不得不暫時停止和迷情嫵媚的接觸。只是現在形勢太複雜了,唉,他本來以為以他的實力足以應付這一切了,但現在卻發現錯了,所以發回消息求女兒幫他。”恭夫人半真半假的道, 這是也所能想到的最佳辦法了。畢竟單玉如是她的親生母親呢。

單玉如卻黛眉一蹙,道:“僅僅七八天的時間他就變的如此可怕嗎?為娘我很難相信。”

恭夫人知道,若是這一點不交代清楚單玉如的懷疑永遠都存在。

“因為他遇上了一個絕世高手,並成為其傳人。”

“這天下間除了龐斑浪翻雲還有高的過這二人的高手嗎?即使是他們也不能在七八天的時間里造就出一個絕世高手出的。”單玉如冷哧一聲。

恭夫人卻道:“母親沒中說過江湖中的那個‘浪子’韓柏吧?他不就是赤尊信一夜之間造就出的高手嗎?”

單玉如淡淡道:“那是道心種魔大法的奇跡,而赤尊信亦賠上了自己的一條命,種滅鼎生才造就了韓柏出來,武林中亦只有一個赤尊信吧,我倒是想聽聽是誰造就我的外孫。”

“一個曠古爍今的奇人,就是龐斑浪翻雲在他面前亦要遜色,他就是傅鷹的兒子鷹緣活佛。”

單玉如臉色終于變了,半晌無言。

她做夢也沒想過空虛可能性,太不可思議了。

“或許這是唯一能令我信服的理由吧,也是唯一能解釋這種變化的理由,鷹緣現在何處?”單玉如之所以這麼問,因為這超卓人物令她心生寒意。

“活佛已走上大俠傅鷹的後路,破空飛仙了,只給炆兒留下了他的法衣。”

單玉如心頭再震,這才叫虎父無犬子啊。連破碎虛空這種秘不可測的玄奧都可兩代人都破悟。

“女兒你回去吧,炆兒的事我知道了,芳華已給我安排在燕王身邊了,她的出色你以後會知道,即使有道祖真傳幫他燕王,他也難逃一死,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恭夫人知道白芳華是天命教最出色的聖女,修為精深不可測度,心智更高絕無比,不由面色一喜道:“女兒知道芳華的厲害呢,不過那僧道衍也不是易與之輩,千萬小心才是。”

單玉如點點頭道:“不錯,我暗中觀察過此人,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如此,女兒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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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江湖爭雄
第51章 箏仙秀秀

夜落之前,恢復了允炆面目的我和改裝的史蘭香薄昭如二女進了武昌府。

武昌的韓府現在可是非常出名的,八大派鷹刀事件鬧的江湖沸騰,誰人不知韓府呢,再加上韓府的生意本就遍及天下,面且河運能力十分出色,絕對的大商家。

二女均是女扮男裝,象兩個濁世佳公子,各具風采,只是略帶柔媚之氣,在高明人的法眼中這種裝扮是無所遁形的。

我們進了一家較出名的大客棧,租下一處獨院。掌燈之後,我們三人再入了樓就餐。

果然是名樓,食客如云,而且盡是些有錢人,不是權貴即是大富之流。

酒樓氣氛明顯有了檔次,畢竟來這裡的人都是自重身份之輩,談吐說話都高雅無比。

我今天小發酒興,史蘭香亦是喜歡的陪我共飲,連薄昭如都淺嘗了一番。

一邊喝著酒,。我一邊思索方夜羽的下一步計策,他會在武昌設下什麼圈套?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應是處於被動的也守之局中,那麼他會想到我主動來找他們嗎?

現在不是他對付我了,而是我對付他,估計他們正是看破了此點才在武昌玩了一手故意失蹤,然後設計等我的到來。只是這次洞庭湖之戰方夜羽和鷹飛沒有出現,他們倆去了哪里呢?

這時隔壁傳來的洪亮的聲音:“各位一會都去捧場,黃州小花溪的名妓憐秀秀今夜要在我們武昌的‘迷香苑’獻藝,來,為能見到天下第一名妓而干一杯。”

憐秀秀?我眉鋒一挑,眸光忽亮。

“有人家和昭如在你身邊,你還敢胡來嗎?”史蘭香低聲在我身側道。

我愕然,這麼快就給她發現了我的表情?另一邊的薄昭如卻忍不住失笑。

對面又傳來一個聲音道:“上次小花溪的事可是早傳遍天下了,龐大魔師和乾大城主共宴這美女,誰知把她給慣壞了,如今誰的臉子也不給,還真把自己當足了是龐斑的女人呢。”

另一人嗤之以鼻,笑道:“羅兄,你別吃不到梨子說梨子酸,本人要是能和魔師把酒言歡一次後也能抖起來,你不會以為誰也有這種機會吧?”

“你還真賤啊,龐斑是你爹啊?”眾人暴笑起來。

“求之不得呢,只怕也人家不認我這兒子。江湖上盛傳,就是上回一起在小花溪鬧事那個怒蛟幫的‘快刀’戚長征不就成了乾大城主的義子了嗎。”那人又道,言下十分羨慕這種際遇。

“喂,不知今夜會有什麼人捧場,聽說這兩天有個十分出色的年青人出入‘迷香苑’,據老鴇講這小子和憐秀秀談的很來的,奶奶的,這女人們都愛小白臉啊?”先前那人又道。

“那韓府的少爺韓希武這兩天不也天天去嗎,看樣子要和那個小白臉干一仗了。”

“快喝……我們去看熱鬧,姓韓的有八派在後面撐腰呢,可不是好惹的。”

我再沒興趣聽下去了,但他們所說的那個小白臉讓我心中一動,能讓憐秀秀心動的人不多,這根本就不是小白臉不小白臉的問題。這美女曾和龐斑乾羅這樣的人物傾談交心,見識眼光自不會和一般風塵女子相同,這個小白臉或許會給我些驚喜也說不定啊。

迷香苑,在武昌府也是大紅大紫有名的歡樓。

此際,苑外車水馬龍,達官顯貴,富甲巨商,自命風流的不凡才子,狂傲自恃的江湖豪客混成堆的往里鑽,可謂盛況空前。站在門邊的龜奴們一個個點頭哈腰,臉都笑的變形了,卻絲毫不知疲累的迎著客人們。

我提出要去湊熱鬧時,基本上沒遭到二女的反對,可見這憐秀秀的魅力有多大。

為了這次名妓的獻藝,迷香苑沒少花心思和功夫,他們在寬闊的中院搭起一個臨時的藝台,這獻藝台要三面面對客人,背面算是後台。

台前十張桌子此刻已坐的很滿,正面處一張桌子處居然是位五十來歲有幾分官樣兒老家伙,從他的氣派和那些公地他的恭敬態度中能看的出來,不少人陪著他。

難道是武昌府台大人蘭致遠?我心中一動,有了主意。


翻手從懷中掏出了銀亮的錦衣衛腰牌,鍍上了銀色的錦衣衛腰牌最低也是個千戶大人了,相當于地方衛所的掌事大人,即使是都指揮使也是這種腰牌,和普通的錦衣衛腰牌不一樣。

總不能站在這裡欣賞憐秀秀吧,我倒是無所謂,可還有兩美女呢,站在這時擠的一身臭汗不說,我的夫人難保不被某某觸及哦。

當下我領著二女穿過七八排貴賓席桌直徑朝那可能是蘭致遠的人走去,即使他不是蘭致遠也是個官吏一類的,但是在這種場合怕也只有蘭致遠才有這個資格坐這裡的位置吧。

剛至近前,一個師爺模樣的人突然起身繞過座席擋住我們的去路道:“這位朋友,前邊的位置可是早訂滿的,請幾位往後邊吧。”他可不管我們什麼人,在武昌還有大過蘭致遠的人嗎。

我絲毫不動怒,微笑道:“兄台可是蘭大人的手下?”

只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個小小師爺了。果然那人倨傲的道:“朋友你還算有眼力,既知蘭大人當面,還要擾大人的清興嗎?”

我哭笑不得,這家伙真不懂察顏觀色還是裝瘋賣傻,我明知蘭大人在此仍敢來找他,自是有份量的人,他居然豬頭豬腦如此不識相,想丟了飯碗吧。

我亦不由擺出一付傲態,淡淡道:“本人找的就是蘭致遠。”話落氣勢一盛,深深盯了他一眼那師爺心中一寒,不堪的退了兩步讓出路來,給我一眼直透心肺,卵子直顫,差點沒尿褲子,別說是他,就是武林高手也受不了我這一眼之視,這只是給他個小小教訓而已,如此狗仗人勢之輩,平時不知如何欺壓鄉里呢,按理 說這蘭致遠也算個清官,怎麼會用這種人。

再不理他,我自徑行前在桌旁坐下,二女更不管其它,都坐于我的右側。

左首的蘭致遠早在我和他師爺對話時就聽到了,直到我直呼其名時,他才不樂的轉回頭來,不過這人不愧是在官場混了十數年的人了,心知我不好惹,不然豈敢呼他名諱。

他望著我坐下後才道:“不知這位兄台可是找蘭某,老夫正是。”

我心中暗贊,果然是老油條,深詣官場之道,既不在我面前擺官架,也不對我卑躬奉承,不卑不亢,應對自如,等探了我的底兒他可依情況再操控主動,或恭或鄙,真是厲害的老人精。

我看了眼和他同桌的人都在對我表現出不滿的情緒,這些人不是武昌的巨富便是商賈甚或是蘭致遠手下的小官,這時看蘭致遠對我這般說話才忍住了怒氣。但也驚異于我們三人的絕世風采,三個‘小白臉’,絕對的一流貨色,豐神俊秀,英朗不俗。

我將手中的銀牌微微一晃,便收入了懷中,一邊笑道:“只是恰逢其會吧,在下不過順路辦事,不想竟趕上了天下第一名妓憐秀秀的盛會,錯過可惜,便進來瞧瞧,哪知一向清潔廉明的蘭大人也在,所以便來討擾一番。”

看到腰牌時蘭致遠已色變,更聽我話中說他流戀歡場,有損清名心中更震。

他是聰明人,武昌府也有帶這種腰牌的錦衣衛,但只一人,更和他交情莫逆,可眼前這位明顯是來自京師的,不然哪來的這種咄咄迫人之氣勢。

蘭致遠強作歡顏道:“不知大人公干在蘭某轄區,失禮之處還請耽待一二才是。”話罷臉一沉轉首對那師爺道:“方參事,這裡沒你的事了,以後都不用跟著本府了。”

那方參事頓時面若死灰,卻不敢放半個屁,一邊拭汗一邊應諾退走。

同桌這些人無不吃了一驚,想不到我有如此威勢,他們都在猜想剛才蘭致遠低頭看到了什麼,居然有如此轉變,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蘭致遠都惹不起的人,他們就更惹不起了,一瞬間一張張怒怨的臉容換上了擠出的笑顏,有的臉肉還在抖動,大概不習慣這種轉變吧。

我心中暗歎,難怪人們爭名奪利呢,這是就官大一級壓死人的真實寫照。

“蘭大人好說,在下別無他意,僅是路過而已。”我微微笑道。

蘭致遠深知錦衣衛這特務機構是做什麼的,就是調查一些官員的不法之證和出軌行為的,他們的一句話可以葬送自己的仕途,不懼才怪。論官級他不及自己,但論權可是受制于他了。

“大人見諒,不知者不罪,也是蘭某禦下不嚴,還望大人原諒則個,日後有機會,蘭某定到府上謝罪。”蘭致遠仍是小心翼翼的道。他深知錦衣衛不好惹,而能出巡的就更不好惹了。

“哈,蘭大人言過了,我們看戲,看戲,”我不以為然的笑答。

蘭致遠這才放了些心下來,附和道:“好,好,看戲。”心裡卻想回去怎麼收拾那個參事。

這時台上一行樂女步上,各持樂器,或箏或蕭或琴等,頓時鼓樂齊鳴,拉開了好戲的帷幕。

四處樓閣拱衛,都高高挑起宮燈,將中庭院落照的亮若白晝,夜空中回蕩著動人的悠悠仙樂,席間一眾美豔女侍端茶送果,整個場中氣氛極其高昂。

這時八名盛裝舞女藝妓在台上開始獻藝,曼妙的身姿隨著鼓樂變幻著各種撩人的舞姿,使看場中的人不斷叫好,喝彩。

八舞妓一曲終畢,都緩緩從後台中退出。這刻一聲唱諾傳遍全場:“有請憐秀秀小姐登台。”

此語一出,頓時全場靜的無一絲聲響了,似乎空氣都為之凝結。

一位紫裝麗人從後台角門穿上藝台,蓮步輕移,曼妙生姿,一張俏臉宜喜宜嗔,如畫的眉目,勝雪的肌膚,若空谷之幽蘭,泌出醉人的芳香,她的出場似乎把一股灼熱的流光異彩帶給寒夜,她太耀眼了,更讓人感到溫暖和馨甜,在這刻連天上的明月亦為之暗淡失色。

台下久久之後才暴起如雷般的掌聲。

“秀秀在這裡謝過諸位的捧場,但願秀秀的鄙技不會叫大家失望。”待掌聲落盡她才開言。

我明顯感到憐秀秀的目光在場中尋找著什麼,但她做的那麼自然,只是那絲期許讓我發現了玄妙而已,我心頭一震,誰可令她如此掛心呢?

後邊早有侍女架起了箏架,放好了錦墩。

當箏聲透空回蕩時,所有的人為之沉迷,時若高山流水,時若小溪輕淌,忽而又似萬馬奔騰,讓人熱血豪湧,忽而又似怨婦低泣,讓人勾起斷腸往事,她臉上的表情亦隨著箏勢不停變幻,或嬌美動人,或春情蕩漾,又或含怨傷懷,又或悲愴淒迷。

台下之人無不被其出神入化的箏技征服,一個個神態各異,隨著高低婉轉的箏音臉上呈現著各種變化,世間百態,人間諸情紛紛在這刻寫在每個人的臉上。

加上她歌喉溫嬌柔婉,曲詞達意抒情,完全讓在場者迷醉過去。

如此箏技,難怪連龐斑和乾羅亦要叫絕,果然是天下無雙的仙樂。

一曲終了,全場寂靜無聲,好像繡針落地之音都會破壞這美妙絕倫的意境一般。

我身邊的二女為之癡呆了,來之前雖知憐秀秀十分出色,但仍未想到她厲害至此,我同樣的吃驚,聽慣了二十世紀音樂的我對音樂的欣賞自是不同于這些古人,不過今天我不得不為之傾倒,太厲害了,我從未給一首樂曲這麼快的帶入意境中去,可是今天憐秀秀做到了這一點。

這美女抬起俏臉,幽怨之意仍未散盡,使人立時生出要將她攬入懷中盡心呵護的沖動感覺。那雙眸光再次巡視全場。這刻,遲來的掌聲才暴發出來,喝彩聲叫囂聲混成一片,群情激奮。

我神情忽動,一股熟悉的感覺在清明若鏡的心湖出現,我要找的人竟真的出現在了這裡。

葉崩雲。沒想到所謂的‘小白臉’指的竟是這魔相宗這位出色的傳人。

難怪能令憐秀秀心動呢,他的確具有這樣的實力。

我的目光落在憐秀秀臉上時,她正綻開了笑容,那絲異色盡去,果然葉崩雲是她要等的人。

在這一瞬間,我心裡打了個突兀。

葉崩雲是夠出色,天賦修為又或相貌才識均相當不凡。只是他心中怕不是打的這個主意吧,但是他的目的何在?這苦命的女子跟了她的話還不是受活罪嗎?但她若真覺定了,受什麼罪都願意的,情愛的力量是非常可怕的,這一點我還是很了解的。

一般掉入這個陷阱中的男女最懂苦中做樂了,象憐秀秀這種看透世情的慧質蘭心的美女就更不在乎什麼地位名權,富貴榮華,她要的只是能讓她心動的人,能讓她傾心的人。

葉崩雲應該還未達至目的,因為他始終和龐斑有一定的距離,一個愛上龐斑的女人,只有浪翻雲才具備從龐斑‘手’中橫刀奪愛的能力,餘者碌碌。

或許這葉崩雲只是她的暫時的一種精神寄托吧,那麼我是否該出手呢?

不妨先看看情況再定,葉崩雲若是心存異志,抱著別的想法,就別怪本人我出手奪愛了。

若他是真心要和這美女相守一生,我亦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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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江湖爭雄
第52章 魔門秘技

里赤媚睜開眼眸望向方夜羽。

他的傷勢已趨復原之狀,再有一兩日的靜修必可痊癒,而且修為亦將更為精進。

洞庭一戰終于看清了凌遠山的實力,難怪他有恃無恐,光是其本身的實力就足以傲嘯天下,橫行江湖了,加上手中的勢力,更若如日中天,能披靡者有幾人。

方夜羽離艦之後便潛入了武昌秘巢,他本就要等洞庭之戰的結果,也好進行下一步的安排,現在進京還是早了些,而且滿天下的告示懸賞抓拿自己為首的‘蒙匪’,形勢空前的不利。

但洞庭的戰果確實出乎他意料之外,若不是里赤媚的話,可能是全軍覆沒的慘淡收場。

四千精銳一役喪盡,自入中原這可謂是最大的損失,把先前贏到籌碼完全輸了出去,原本投效的黑道殘餘勢力紛紛遁走隱跡,不敢現形了。

剛才大師兄更傳來了京師方面的消息,廷議十分出人意料,連胡奸相都陣前倒戈了,在此種情況下絕對沒有進京的理由,除非另有庇護之所,楞嚴絕對受到了凌遠山的嚴密監控。

甄素善出奇的不言不語,靜靜坐在方夜羽之旁,孟青青也在這十多天來恢復的不錯,但距離傷勢痊癒仍須十天半月,她的功力畢竟及不上里赤媚,更沒有特殊的療傷之法,不慢才怪,但在她來說,這種恢復速度已以非常令她欣慰了,更驚奇的發現自己的修為有所邁進。

“里老師,我們洞庭一戰雖敗猶榮,能從絕對強勢的敵人手中安返,當全仗里老師的魄力。”方夜羽由衷道,眼內更有對里赤媚的敬佩神情,以前即使有也遠不若現在,在他方夜羽眼中,除了師尊龐斑只有一個浪翻雲可令他衷心折服,可是現在又多了兩個人,那就是里赤媚和凌遠山,前者是敵前縱俘,後者是放虎歸 山,都是在生死存亡的絕對關口,這確實要具有常人不及的魄力和勇氣,心胸和膽量。

連名動天下的覆雨劍浪翻雲亦要對里赤媚的胸襟氣度由衷賞識,可見這人妖魅力何其之大。

里赤媚妖異的秀美臉龐透著絲懾人的神采,情緒未有絲毫的波動,淡淡道:“敗軍之將,何以言勇,此事不須再提,經此一戰我們更將齊力一心,若事事可輕易辦到,又有何樂趣可談,這場遊戲只是剛剛開場,夜羽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方夜羽似從里赤媚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堅毅的東西,令他心生感動,聞言笑道:“我剛和素善,青青商議了一番,如今的主動權已到了凌遠山手中,我們亦回復了初入中原時的狀態,由明轉暗未嘗不是好事,畢竟這裡是中原,若是太剌眼的話難免遭忌,而且更易激起他們同仇敵愾之心,素善判斷凌遠山定會登陸武昌,尋我 們再次決鬥,但浪翻雲隨來的可能性極小,少如此一個強敵,我們會大大減輕壓力的。”

“我們現在最頭疼的是消息很不靈通,手下無可用之人,事必親力親為,但告示滿街令我們的人根本無法在明處活動,這一劣勢得不到解決,很多事都一籌莫展。”孟青青道。

甄素善道:“辦法總會有的,中原已無可用之人了,兩湖兩戰令我們失去了大部分優勢,那些黑道殘餘勢力也不過是和我們虛與委蛇,一旦損及他們的利益,便是如今這個局面了,不能指望其忠心不二,只能威逼脅迫了,另外就是給大公子發訊,讓他動用一些官家勢力,暗中和我們通氣,這些年來以大公子的才智不難辦到此點吧。”

方夜羽眼中精芒一閃,道:“武昌府倒是有個非常好的脅迫對象,嘿嘿。”

里赤媚看了他一眼:“韓府?”

“不錯,韓府的生意遍及天下,海陸兩運都非常便利,這樣的世家若沒有消息靈通的耳目,怎麼能絕勝商場呢,若是我們利用得當,獲益當是不淺。”方夜羽道。

“他們背後是八派撐腰,我們現在不宜與八派再啟戰端了吧。”孟青青蹙眉道。

“青青你想錯了,是否挑起戰端全看韓府的意向了,想挑起戰端我們還會怕一盤散沙的八大派嗎?上次長白派沖上凌遠山的巨艦奪鷹刀無力而返,想來怨氣難 抒,謝峰這個人一向最忌不舍,若是我們支持他力登八派盟主之首,並幫他干掉不舍這唯一勁敵,你猜猜他會不會與我們合作呢?嘿嘿,韓府鷹刀事件就讓他恨透了不舍。”方夜羽又道。

甄素善這刻露出笑臉道:“夜羽這個法子相當高明,借著他們的內部矛盾挑起八派的內亂使他們無暇他顧,這便是我們最大的目的,秦夢瑤自會為了此事費些心力,不知夜羽認為誰去說服謝峰比較合適?”

“崩雲去吧,他的武功心智,隨機應變都能當此重任。”

“他這兩天可是顧著憐秀秀啊,怕是心思不在這方面吧?”孟青青笑道。

里赤媚啞然失笑道:“這正是他高明之處,此人看似平淡,實則智深如海,泡憐秀秀亦不過想試試情關的味道,得其身心再將其拋棄,若能做到此點他的修為將大步突進,或許憐秀秀才堪做他的情場對手吧,這是一位連魔師龐斑都為之心動的名妓啊。”

甄素善和孟青青對望一眼,看來自己仍是小看了這葉崩雲,難怪他如此出色,在覆雨劍的重創下恢復的還如此之快,給人匪夷所思的感覺,這魔相宗的功法果是與眾不同。

不過二女仍把葉崩雲想高了一籌,浪翻雲做成的傷勢豈是那麼容易恢復的,只是葉崩雲有苦自己知吧,強行壓下了傷勢,他須盡快找一純陰處子合體療傷,以獲最大收益,只是他心眼兩高,看不上俗世庸粉,哪知憐秀秀竟在武昌出現,給了他一個驚喜。

四人中或許只有里赤媚知道葉崩雲心底的真實想法吧,他卻不點破。

方夜羽這時道:“素善,具體如何脅迫韓府還是由你來策劃吧。”

“素善慚愧的很,洞庭一戰將我們的優勢全部策劃的賠了進去,夜羽還敢信我嗎?”

“洞庭我們輸在戰備上了,和計劃策略全無半點關聯,我已發訊給大師兄,讓他秘密調查京城左氏的火器作坊,看看是何物件,居然厲害至此,看來將來的戰事快由火器來當家了。”方夜羽不無感概的道。

此一點誰都不否認,那批火器太厲害了,近二百艘艦船無不毀在它的威力之下,簡直讓不敢相信,難怪凌遠山敢孤艦迎戰龐大的艦隊呢。

二百五十萬兩銀子就這麼扔了進去,買回來的竟是滿城滿府的通輯告示,凌遠山確實厲害。

………………………………………….

隨著憐秀秀一曲曲動人心魄的妙音佳樂,滿場人的情緒跟著樂勢起伏迭蕩。

葉崩雲並不前移,只是擠在院落之西的角落處,他本就英姿高挺,若鶴立雞群,站在哪里都能引人注目。

好一個葉崩雲,傷勢未復就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露面,懸賞榜中雖有其名,卻未有畫像,所以他不怕給有心人發覺,即使是首犯方夜羽和里赤媚也僅是畫了個大概,畫師並未見過其人,只是聽他人描述,憑自己的感覺畫的,有六七分相像就算不錯了。

我無心再聽曲了,心念急轉,思忖著葉崩雲的種種動機,難道他在這裡出現只是為了引蛇出動嗎?是否會是另一個圈套呢,但我感覺不到有其它高手的存在,就是龐斑這刻怕也逃不過我的靈覺感應吧,餘者更不用提了。

這時,我們旁邊的另一桌上一位年青的英偉青年喝起好來,恰是憐秀秀一曲終了之時,他頭一個喝彩,自是引來了眾人的注目。

大家都認得他是韓府的少爺韓希武。

“今夜秀秀小姐總算讓在下見識到了真正的藝技絕箏,韓希武何幸,竟能得聞如此仙樂,不知一會散場,秀秀小姐可否賞希武個薄面,以好讓希武一表心中的傾慕?”這韓希武不愧是世家豪門的公子哥,言談和膽識均過人一等,沒有人覺得他過份狂妄或驕姿傲做。

在這武昌府中誰人不知韓希武之名,絕對是一時無二的青年俊才,連附近府縣的人都聽過他的大名,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新一代俊彥了。

府台蘭致遠和韓府的關係也是相當不錯的,韓府對這蘭府台也是‘照顧’得當,所以相處的甚是融洽,一是地方父母官,一是世家豪門,出手大方的商賈巨富,兩下當然有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了,蘭致遠見我面帶微笑並不怎麼注意憐秀秀,便放下心來,更為表明他無意于歡場的決心,當下笑道:“希武賢侄好雅志,當是 這武昌府風流俊才之首,和秀秀小姐更是女貌郎才啊,不論二位如何論交,蘭某在此先預祝一番,哈。”

府台大人的面子,憐秀秀總是要給的,淡然自若的現出個笑容道:“多謝蘭大人,秀秀紅塵俗粉,怎配的上希武公子,叫蘭大人見笑了呢。”她明是自卑自憐,實則是暗拒韓希武。

只看她望往韓希武的眼神就知她對這豪門公子無一絲的興趣可言了。

韓希武哪能看的出來,聽到蘭致遠的這番話,越發春風得意,忙對蘭致遠施禮謝過。

憐秀秀這刻無意將目光在我臉上劃過,我絲毫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含著深意的一眸與她碰撞在一起,令這美女生出給看了個通透的怪異感覺。

這可謂是至龐斑以來最讓她心動的一‘眼’了,芳心不由大震,卻避開了我的眼光。

她的這種反應未能逃過那邊葉崩雲的銳目。

葉崩雲不由驚詫,這憐秀秀不象似水性揚花的女子,怎麼會有如此反應呢。他的目光直剌我的身背,同時起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心生警覺,將氣息完全收斂不剩半絲,在他看來我似是一個平常人一般,倒是我身右的二女讓他有所意動,一眼便看出了她們是武林高手,而且是相當高明的那種。

而我猜想憐秀秀婉拒韓希武的另一個原因當是和這葉崩雲有約之故,若給他接近美女的機會,我豈非要坐冷板凳了嗎。

我心中一動,俯在史蘭香耳邊似做耳語,實側傳音給她:“葉崩雲來哩,香兒可知曉?”

史蘭香不動的聲色的輕輕點頭,“夫郎你的意思是叫人家宰了他嗎?”

“沒那麼容易的,此人非常狡猾呢,你要稍加動作,可將其驚走,他舊傷未癒,絕不會冒險和你這種深不可測的高手對陣的。”

這時最讓我們想不到的竟是薄昭如這美人兒突然回首朝葉崩雲處盯了一眼。

沒想到她和我合體共修之後修為突飛猛進,居然在這刻感應到了葉崩雲的存在。我心知要遭,果然葉崩雲一震,不再猶豫,調頭混入人群,轉瞬消失無蹤。

我和史蘭香均是一愕,後者苦笑道:“只有錯過今天了,誰想到你的昭如這般厲害呢,一眼將他盯了跑路。”這次她並未傳音,所以薄昭如亦聽的清楚。

她是聰明人,馬上想通了我們倆人的反應,俏臉一紅,道:“都是昭如不好哩,打草驚蛇了。”

我搖頭笑道:“這正是你老公我的目的,驚走他即可,若給秀秀大家看到我們追殺她的准情人,豈不是沒了見她的機會嗎?”

“什麼准情人啊?原來你在為自己打算啊?”二女一楞。

我低聲道:“我早從憐秀秀的目光中發現,葉崩雲是她要等的人,想不到這小子這時候了還有泡妞的興致,真是難得哦,准情人便是正在發展中的情人了,處于相互賞欣的階段中。”

薄昭如白了我一眼,眼中卻有捉狹的笑意,似乎在說你研究這玩意可是蠻精道的啊。

史蘭香卻道:“那是夫君你不了解魔門的種種秘傳功法罷了,我派曾有一位師祖論及魔相宗的一項魔功,該功法可借純精處子之體迅速恢復極重內傷,女子越是靈秀有智其元陰越是堅卓柔韌,元陰中的那點真陽越是精純無比,對傷者的療效亦可翻倍遞增,葉崩雲給浪大哥重創,其傷之重可想而知,憐秀秀的慧美質秀不 令他心動才怪呢,若給他得逞的話不僅功力盡復,更可在修為上作出進一步突破亦不是沒有可能啊。”

聽了史蘭香的話,我和薄昭如都為之一震。

這魔門功法果真是層出不窮,變化萬千,令人無法想像它的可怕之處。

薄昭如此時道:“夫君,不若由你來出手救了秀秀小姐吧,她若落入葉淫魔之手必遭遇慘淡的結局,更有可能給其拋棄,那時她定會感到生不如死的極大苦痛,已經是風塵女子了,若再淪到這種地步,想想都令人難過哩。”這美女心底良善,竟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史蘭香笑道:“那是昭如你還不了解咱們的夫君吧,像憐秀秀這樣的美女,他早動心了,有沒有葉崩雲的出現,都怕秀秀小姐難逃的‘魔’爪了,如今只是多了個小插曲而已。”

我大為汗顏,伸手摸至史美人兒的臀側,笑道:“這麼編排我,是否小屁蛋兒皮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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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江湖爭雄
第53章 功敗垂成

對于葉崩雲發現我們的行跡,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了,只是他對薄昭如的印象不是有多深,當日艦上之戰,他眼中只有一個浪翻雲,隨即是重傷,更無心理會其它人,而昭如此時又是男裝,只是令其感到眼熟而已,是否會聯想到我們身上也很難說呢。

盛況空前的獻藝終于落下了帷幕。

蘭致遠對我數次邀請去府上,都給我婉言相拒,並以執行公務為由讓他加強府城中的夜巡力量,我向他悄悄的透露了‘蒙匪’極有可能在武昌一事。

蘭致遠驚的嘴張的老大,忙向我告辭回府,著手安排一切。

我心中暗笑,再過一會滿街都是巡兵秘衛了,這將有助于揭制方夜羽的某些行動。

現在的他對官府的勢力不得不顧忌了,蟻多咬死象,就是這道理,除非他不想在中原混了,可沖進府去將蘭致遠殺掉,否則他必須得忍氣吐聲。

誰叫這是我說了算的地頭兒呢,在中原境內,我就是最大的地頭蛇。

韓希武並不氣餒,別人是往外走,他卻是往里鑽,穿廊過閣之後,硬是追到了憐秀秀暫時落住的‘懷秀樓’之外。

哪知他剛要開口說話時,一個高大老者出現在樓門處,冷冷道:“公子請回吧,我家小姐今天很是疲累不見任何人的。”

這老者正是憐秀秀的老仆人岐伯。

韓希武當然看出了老者的不樂之態,心頭暗罵,嘴上卻含笑道:“即是如此的話,韓某就先告退了,請代在下傳話秀秀小姐,就說希武明早來見她。”

岐伯卻不答他的話,只淡淡說了句:“不送了。”便回身進了樓去。

這使一向嬌慣成性的韓希武大為不憤,氣的俊臉泛白,但又不得不看在憐秀秀的臉子上忍下這口怨氣,媽的,有朝一日,等你韓少爺奪了美人兒身心,再回頭找你個老東西算帳,哼。

韓希武一邊生著悶氣一邊朝外走去,什麼興致也沒了,路來路過的嬌豔美女們都想巴結著萬貫身家的韓希武,不是出言挑逗就是拉扯貼身,只是韓希武心頭正怒氣沖沖,不耐的一一推開了她們出了迷香苑朝韓府的方向行去。

才轉過一個路口,街上光線忽暗,此時已是三更天了,正是夜深人靜之時,除了歡場酒樓之外很少有鬧夜的地方了。

驀地一道人影閃現出來,擋阻了韓希武的去路。

韓希武本能的頓步拔劍出來,喝道:“何人敢找我韓希武的麻煩。”

來人啞然失笑,負手朝他迫來,氣勢懾人之極,“哦,韓希武很出名嗎?非常厲害吧?”

韓希武看清來人時,不由心膽俱裂,這人曾在韓府出現一回,是追殺韓柏的那凶人。

赫然是‘人妖’里赤媚。

韓希武瞬間銳氣喪盡,只感手腳發軟,劍早垂下了,退了兩步才顫聲道:“你……你要……做什麼?韓府並未得罪閣下……你為何與我過不去?”說至最後,汗已透濕了背衣。

里赤媚淡淡一笑道:“只是請韓小兄去見個人而已,談些小事,不是很為難吧?”

韓希武終于崩潰,額頭冒汗道:“在下能有什麼值得閣下……”說著便停了下來,因為里赤媚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心頭大駭,轉身便跑。

“若給你在里赤媚面前跑掉,人妖以後都不用出來混了。”里赤媚笑道。

剛奔出的數步的韓希武赫的剛要張口大叫,突感後腦一震,便失去了知覺。

………………………………………..

我在明月映照下悠然步至了‘懷秀樓’前。

史香蘭和薄昭如留在某一雅室繼續裝俊男佳公子逗美女們玩鬧,順便等我,她可是如魚得水般的應付自若,薄昭如卻是拘束異常,但心裡十分佩服史蘭香的超卓手段和靈變才智。

就在這一刻,我再次清晰的感應到了葉崩雲的存在,果然是魔門中出色的人物,竟懂得溜到了這裡躲難,我亦心中叫絕,這裡確實是最安全的所在,若沒有憐秀秀的同意就是龐斑也不會唐突佳人闖入她的香閨中來,江湖中有點名望身份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可今天偏偏碰上了我這個與眾不同的客人。

看來葉崩雲是迫于絕境中了,今夜似要達成目的才肯罷休吧,強敵壓境,他不急才怪。

我收斂精氣神,將自身一切生息與外界斷絕開來,有若融入了天地間一般,再無分彼我。然後身形輕晃,下一刻便翻上了‘懷秀樓’去。

除了龐斑浪翻雲的那種強大無匹的精神異術能達至鎖心之境感應到我的存在,當世之上怕很難再找出第三人了,強如秦夢瑤或鬼王人妖之輩亦差著一步始能辦到吧。

而重傷未癒的葉崩雲功力大打折扣,感知力更大不如前,我立于他背後怕他亦難以察覺吧。

‘懷秀樓’樓中有閣,里外互套,是少見的一種建築風格。

藏在樓中閣內的中廳處,此時葉崩雲正和憐秀秀對坐。

“葉兄真的不是我中原人氏嗎?”憐秀秀微蹙黛眉。

葉崩雲笑道:“中原域外又何必分的那麼清呢,感情的事很是微妙,即使是仇敵間也難免不墜入這泥潭之中,這難道會成為你我間的一道鴻溝嗎?”

“秀秀不是這個意思,最近江湖上風風雨雨,攪的人心不安,岳州府之事葉兄當有耳聞吧?”憐秀秀含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

葉崩雲心內一驚,面上卻絲毫不露,灑然一笑道:“這麼大的事葉某當然聽聞了呢,這批人卻也膽大包天,不知秀秀突然提及此事,可是懷疑葉某人于那‘蒙匪’有關。”

“只是一時的感觸吧,倒叫葉兄見笑了。”憐秀秀笑道,但她秀美無匹的顏容卻流露出哀色,令人想不出她為何做此表情。不會是同情這些人的遭遇吧,那可要笑掉某人的大牙了。

葉崩雲雖自負才智,同樣未能看穿秀秀哀色背後的真實含義。

“秀秀箏技天下無雙,人更是超凡脫俗,葉某竟能得如此佳人為友,真是不負此生哩。”

“葉兄過獎了,秀秀只是紅塵中一無所憑依的可憐女子吧,十幾年來在這歡場討生活,早習慣了這裡的醉生夢死令人暫忘凡憂的感覺。自見龐斑之後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樣一個令眾生驚懼的冷酷魔王居然有那麼令人折服的胸襟和深刻情懷,秀秀首次嘗到了感動的滋味,不知在葉兄眼裡,龐斑是個什麼樣的 人?”她毫不掩飾自己對龐斑的深情和心動。

葉崩雲心中再次一震,龐斑會秀秀天下皆知,沒想到這美女竟愛上了龐斑,自己再強也沒有龐斑的魅力啊,這可如何是好呢?

心下思忖間,嘴上笑道:“天下第一高手的風范氣度,根本不是葉某之輩所以比擬的,他是千百年來魔門最出色的一代宗師巨匠,令人高山仰止,望塵不及,天下間還有比他更冷酷的人嗎?沒有,但有比他冷酷的更有魅力的人嗎?更沒有,誰人能把這種冷酷的魅力演繹到能令秀秀心動的地步?或許這世上只有龐斑一 人能辦到此點吧。”誰都聽的出他的話意,那是對龐斑的無比尊崇和敬服。

憐秀秀點點頭道:“秀秀活了二十幾年,龐斑是唯一令秀秀一見心動的人,只是一個眼神便可令秀秀生出拋開一切與其甘苦與共的感覺來。”

這句話的深意終于給葉崩雲聽出了弦外之意,她等若拒絕了自己的追求,心中只有一個龐斑。

葉崩雲不由生出從未有過的一絲嫉妒,並不是因為他自己不如龐斑而這麼想,只是悲歎老天為什麼要讓龐斑見到憐秀秀呢,居然將這樣一個美女的心殘忍的帶走,難怪她哀色連現呢。

這是自憐自怨的心境寫照吧,明知龐斑不會愛上她,她仍要愛上這超卓人物,情真是令人想不透的東西,它既能傷人于無形,更能讓世人醉心迷戀。情,究為何物。

葉崩雲心中生出了退意,對這憐秀秀這樣的女人,根本就狠不起心來將她‘霸王硬上弓’,那樣的話會在自己心裡刻下一道永世不滅的傷痕,此生將再無進窺天道的可能了。

“葉某理解了秀秀的意思,只是今天秀秀突然有所轉變,令葉某想不通,秀秀可否解惑,葉某聽後便離去,再不來打擾秀秀。”葉崩雲一旦下了決心,反而恢復慣有的從容淡定。

憐秀秀眼眸一亮,這人說到底還是相當出色的,淡淡笑道:“因為秀秀感到葉兄並非徹心真愛秀秀,故此有所轉變。”她的直言不諱同樣讓葉崩雲吃了一驚。

難道她竟高明至此,看穿了自己的真實意圖不成?

葉崩雲立起身形,謂歎一聲道:“葉某知道錯在哪里了,從一開始葉某就低估了秀秀的智慧和眼力,我真的很蠢,居然小看連龐斑都動心的女人,秀秀珍重,葉崩雲告辭了。”在最後的一刻,他道出了自己的身份,等若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他的身影僅一閃便消失在了廳內。

憐秀秀美眸中傾出兩行熱淚,自語道:“秀秀的命真的很苦哩,是否再見過龐斑之後再看不起其它的男兒了,唉,葉崩雲啊,你真的小瞧秀秀了。”

這刻一把低沉的男聲響起:“秀秀還說命苦?天下優秀男兒都給秀秀閱盡,苦在何處呢?”隨著說話我邁步入廳。

憐秀秀一震,看到我時眸光不由一亮。她終是見過世面的人物,對我們這種人的神出鬼沒似是司空見慣般,也不以為怪了。

這美女深深看了我一眼,不答反問:“先生是否早就來?不然豈會如此之巧?”她所說的巧指的當是葉崩雲剛走我便進來了。

我含笑點了點頭,直接走至她對面坐下,好似回到我自己家中一樣,自由而隨意,卻沒說話。

憐秀秀目中露出欣賞之意,這人光是那種悠然灑脫的氣質就可龐斑難分高下了,而他的眼神更是深邃莫測,而他看自己時,就如龐斑看著一般,無一絲秘密可瞞過他似的,他是誰?

“如此說來,剛剛離去的葉兄該是先生不想碰面的人了吧?”憐秀秀又道。

我忽現苦笑:“若是秀秀知我是凌遠山的話定不做此想。”

憐秀秀大震,粉面為之失色,天哪,他竟是凌遠山,現今武林中叱咤風云的大人物,幾乎蓋過龐斑浪翻雲的鋒芒。

而憐秀秀更清楚凌遠山和方夜羽一糸的對立關係,兩湖兩戰,震動天下,使方夜羽精銳盡去,如今成了過街之鼠,再無復剛入中原時的豪氣沖天了。

而懸賞榜中葉崩雲排前十位,可見他在域外聯軍中的地位何等之高,凌遠山竟放過這樣的機會,只是為了向自己示好嗎?這並不符合他的利害關係啊。

“凌侯爺當面,秀秀有眼不識,望侯爺見諒。”憐秀秀起身施禮。

我淡淡搖頭道:“秀秀不須客氣,來這裡的不是什麼凌侯爺,只是凌遠山,僅此而已。”

憐秀秀注視著我的雙眼又道:“秀秀可否問凌爺一個問題?”她當是對我放走葉崩雲不解。

我微微一笑道:“龐斑和乾羅都要做好人,不敢打擾秀秀的心境,凌遠山又怎麼做那惡人呢?雖然凌遠山很想殺了葉崩雲,封寒前輩就是殞在此人掌下,並非全是秀秀小姐的原因,我凌遠山也不是趁人之威之輩,他重傷在身,我要殺他易若反掌,但凌某人做不出此事來,若連個公平決鬥的機會都不給他,他會死不瞑目 的。”

憐秀秀在這刻終于明白了我的心境,美眸中異彩紛逞,“秀秀是多麼想立刻見到浪翻雲啊,你和龐斑都是那麼令人不能自制,覆雨劍豈會差了呢。”

“是的,浪大哥絕對是能令秀秀心動的另一個‘龐斑’,不同的是一個情深似海,一個酷冷如冰,但兩種魅力都是讓人無法抗拒的,秀秀是否還要說自己的命苦呢?”

“凌爺要笑秀秀了,只是葉崩雲心跡複雜,令秀秀一時有感而發吧。”憐秀秀道。

我點點頭笑道:“葉崩雲若拿出龐斑的魄力登場便直言自己的身份,此時的秀秀怕早投入其懷中了吧,但他終及不上龐斑,秀秀再次給他機會表露心跡時,他同樣錯失,天意吧,秀秀,以葉崩雲的出色他不會如此不濟的,只是心中另有目的,所以他始終覺得愧對秀秀,而無法坦誠相見的一個原因,這也是我不殺他的另一個原因,他確實是個人物,若敢‘霸王硬上弓’秀秀的話,這刻葉崩雲已變作一具沒有生機的屍體了。”

憐秀秀大為不解,心下卻駭然,道:“難道他有用強的動機和非這麼做不可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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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江湖爭雄
第54章 覆水難收

我笑著點點頭才道:“葉崩雲給浪大哥重創,藉此爭雄的一刻,他急于恢復重創,所以準備向秀秀下手。”接著我便將史蘭香那段說話重述了一遍給秀秀聽。

憐秀秀聽的俏臉接連色變,眸中隱有淚光,但也為葉崩雲最後的選擇原諒了他,他確實算條漢子了,換過別人的話,很難做到這一點,這證明他心中不是全無自己的位置。

我明白她心中的想法,微笑道:“秀秀何須如此,你不該是這般脆弱的女子吧,他既然當初下了這決定就是準備要先取後棄的,只是他沒想到秀秀的魅力如此之大,到了這刻才知錯了,卻是太遲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一定懷有龐斑般的志向,誓要拋棄一切進窺天道,所以他寧可退去,不闖這情關,也是因為他會在天 道和秀秀間作出選擇是個兩難之局,或許他現在還未考慮這個問題,但將來他遲早會面對現實而作出殘忍的所擇,龐斑和言靜庵就是最好的例子,也只有超卓如龐斑者才能放棄言靜庵。換了浪翻雲必會和這出色的女人戀到天之盡頭,只是世事不如人意,龐斑遇上言靜庵,而浪翻雲遇上了紀惜惜,正因為這兩個女人他們才走上了天道孤旅,殊途同歸,他們遲早會在這條孤路盡頭的那一點上相遇。”

憐秀秀美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我,聽我的說話似乎是世界上最美的一種享受一般,臉上盡是欣賞和向往之意,半晌才道:“凌爺你是否知道,你說話的時候給人特別陶醉的感覺,象品嘗一杯美酒般,真希望這酒永遠都飲不盡才好。”

我哈哈大笑,轉首深深望了她一眼道:“秀秀若是因此愛上我凌遠山的話,會否又是另一場‘苦’的經歷呢?”

憐秀秀露出如花笑靨,很是嫵媚的看了我一眼道:“秀秀是否水性楊花來著?見一個愛一個。”她這話等若告訴我非常欣賞我呢。

我忍不住笑道:“若是連自己傾心的事物也不能欣賞的話,那活著還有何樂趣中言呢,大多數人看到的只是水性楊花的外在表面,又有幾人能看透水性楊花的內蘊本質呢?”

憐秀秀欣悅道:“凌爺你的修為當是相當出色了,難道沒想過進窺天道嗎?”

我又一次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我不想進都不行了,如今肉體已踏入天道,只是心和神還未進來而已,秀秀你箏藝冠絕天下,它與你生命相融,若是你的心境得以改變,提升至另一層次的話,你亦可‘由箏入道’,真正的天道似遠實近,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只看他是否有把握這機會的靈智罷了。”

憐秀秀心神劇震,美眸中溢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久久無言。

“天道既是孤旅,凌爺你為何還要追求那秦夢瑤呢?聽聞你風流絕世,盡擁天下美女,如虛夜月,莊青霜,谷姿仙之流,秀秀想知道凌爺你的選擇。”

“問的好,凌遠山是個叛逆心性,最是不信邪,天道既可以是孤旅,它就不排除雙旅又或眾族的可能性,凌某人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他深愛的女人的,帶她們共闖天道又何妨,若不能成行,凌遠山自會陪她們終老此生,愛了出去,還可以收回嗎?”我盯著她道。

憐秀秀眸中神采連連,絲毫不做作的道:“若是秀秀提出讓凌爺帶秀秀離開這裡的話,凌爺會同意這提議嗎?”她獻出期待神情,有些緊張的望著我。

我卻笑道:“若是我是告訴秀秀此趟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你,秀秀會否開心呢?”

憐秀秀面上現出驚心動魄的豔色,眸中現出羞喜,道:“秀秀何幸,既遇龐斑又遇上凌爺,此生已非常滿足了。”

“關鍵是做了我凌某人的夫人之後,想見浪翻雲亦是一件小事了,因這覆雨劍是凌某人的大哥。”我望著他笑道。

“今天是秀秀此生中最開心的一天,得遇知音了,人家有了想喝酒的沖動。”

“哈,不知秀秀知否我心中現在最想做什麼嗎?”

“秀秀不知,凌爺說給秀秀聽吧,只要秀秀能辦到的都會盡力而為。”言罷有一絲羞意。

我知她誤會了我的意思,微笑道:“弄琴來,讓凌某人為了能得秀秀垂青獻上一曲。”

憐秀秀美眸現出異彩,心中大為震憾,敢在她面前獻藝的不是沒有,但絕對少的可憐。

“花朵兒。”她嬌呼婢女進來。

一會工夫一秀美婢女跨了進來,大眼睛甚有興趣的看了我數眼,早在外面聽到我和她家小姐的談話了,只是不便打擾而已。

主美婢也俏,真是絕配啊。

“取琴來,順便讓岐伯去要些小菜和酒來。”秀秀十分興奮的道。

就在這刻,我神色忽動道:“秀秀有兩個你將來的姐妹來哩,抓我這采花賊來了。”

聽我說的有趣,憐秀秀忍不住一笑道:“有請兩位姐姐。”她知都是江湖高手,這麼說對方一定聽的到,果然兩聲嬌笑傳來。

一瞬間廳內便多了兩個做男裝打扮的美女。

秀秀早在獻藝時見過了她們,同時為二女的絕美為之心折。

花朵兒面現驚容,幸好提前知道了這是兩位美女,不然還真當是兩個‘小白臉’呢。

“秀秀姐,你太客氣了吧,是不是我家夫君小嘴特甜,這麼快便哄你上手了?”史蘭香笑道。

這時花朵喜歡的退出去準備一切了。她心裡為小姐終于有了歸宿而開心不已呢,對方還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僅比龐斑浪翻雲遜色了一線的大人物。

憐秀秀赫然一笑,心中暗呼這美人兒的厲害。

三女互相介紹客氣了一番。正聊了些女兒家的事,花朵兒便拿了琴來,還道半個時辰酒宴才可備好,已四更天了,做飯的大師傅們正在美夢中,所以要上的遲些了,這也是憐秀秀要的,換個人的話根本就沒人搭理你。

我坐在琴架前,心神不住飛越,來了明朝有些時日了,自己是想起二十世紀那段時光,一首名人的曲子正有些合我們剛才談論的話題。

我十指挑動琴弦,低沉幽揚的曲調頓時流溢滿室,曲音溫婉傷懷,使人不由心憶往事。

而我則適時啟喉低歌起來,聲音略帶磁顫:“愛到盡頭,覆水難收,愛悠悠恨悠悠,為何要到無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溫柔,給我關懷為我解憂,為我憑添許多愁,在深夜無盡等候, 獨自淚流,獨自忍受,多想說聲我真的愛你,多想說聲對不起你,你哭著說情緣已盡,難再續,難再續,就請你給我多一點點時間,再多一點點問候,不要一切都帶走,就請你給我多一點點空間,再多一點點溫柔,不要讓我如此難受,啊,你這樣一個女人,讓我歡喜讓我憂, 讓我甘心為了你付出我所有。”

一曲‘覆水難收’將三女唱的心神飄蕩,不能自己,各個心有所感,激動的眼淚滿面。

最吃驚的要算憐秀秀,她從未聽過如此曲調,算是大開了回眼界,心中更奉我為樂界新一代開山鼻祖了,暗暗下了決心,誓要將我的樂底兒掏盡。

…………………………………………………

韓希武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處身在一間寬闊的廳堂裡。

燈火通明,廳內亮若白晝,窗外仍是夜色朦朧,看來自己未昏多長時間。

這刻才懂游目四望,廳中坐著兩個人,算上自己共三人。

里為媚赫然在坐,他對面是位俊朗英挺,氣勢雍容的年青人,一雙精眸正盯著自己。

韓希武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是何等的不妙,此刻心中真是恨極那個憐秀秀的仆人,若非他將知已拒之門外,自己又豈會落至這種地步。

可是他又怎知,即使是躲在憐秀秀的床下也改變不了他的命運。

“韓兄你好,在下方夜羽。”方夜羽淡淡道。

韓希武深吸一口氣,他已從里赤媚的身份上猜到了這年青人的身份,不是方夜羽才怪呢。

已到了這步田地,光是怕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了。

“方兄你好,韓某不知兩位找在下是何意?我們韓府並未得罪閣下吧?”韓希武壯著膽子開始為自己的小命是否有挽回做著努力。

“韓兄好說,貴府的確不曾得罪方某,不過那只是以前,未一定代表以後。”

“在下愚鈍,不明白方兄的意思,可否說的清楚一些。”

方夜羽一笑道:“韓兄你是聰明人,只要選擇和方某合作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不是開玩笑吧,滿街都貼著你們的懸賞告示,韓某和你合作,不是自尋死路嗎?”韓希武不由面色大變,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地方能讓對方看的入眼。

不會銀子吧,聽說他們為了銀子而在岳州做下了驚天巨案。

一念及此道:“好,方兄你開口吧,要我多少銀子才肯放了在下?”

方夜羽和里赤媚相對一笑,後者道:“韓小兄你是否太小看我們了,若要的銀子的話我們可直接殺入你韓府中去取,何須請你來此。”

韓希武一楞,不解的望向二人道:“你們到底要怎麼樣才會放了韓某?”

“和我們合作,我們只要武林中的消息,關于八派和凌遠山的消息,如此而已。”

韓希武面色一變,“方兄這不是為難我們韓府吧?韓家是生意人,而不是武林人啊。”

“那就是你韓兄的事了,方夜羽不理這些,請韓兄三思。”

“不是韓某不幫閣下,韓某武功稀疏平常,江湖朋友更少,如何幫的閣下,方兄講講理好不好?”韓希武真有些急了,這叫什麼事,居然讓自己當他們的耳目。

里赤媚冷然道:“韓兄也不是很為難,起碼在武昌府你還有這個能力吧?”

韓希武沒有答話,眼眸卻來回轉動,顯是為了有活命的機會而心動。

“韓兄當認真考慮此事,事關韓兄自己的小命,我里赤媚不在乎多殺一個人。”

這話讓韓希武大為心寒,“在下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是我韓希武呢?”

方夜羽一笑道:“若韓兄同意的話,方夜羽定會為了韓兄保密此事,除我們三人之外不會有第四個知曉,更不會影響你們韓府的聲譽。”

韓希武終是無可奈何點了點頭道:“但願方兄你心口如一,不然韓希武做鬼也不會過你。”他心知這事若傳了出去,韓府就算是跳進三江五湖也洗不掉勾結‘蒙匪’的嫌疑了。

那時亦將是韓府滅門的一刻,這是一次用自己生命做的賭局。

“方兄到底要什麼樣的消息?”韓希武道。

“凌遠山這個人不陌生吧?”方夜羽道。

“聽說過,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他心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喲,你方夜羽給他殺的這般慘,如今竟拉我這無名小卒來墊背,我韓希武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那就好,這兩日他定會在武昌府出現,那艘巨艦最是顯眼,它若開進武昌府碼頭你不會不知吧,好好盯著他就行了,有任何異動即給我傳訊。”方夜羽淡淡說道。

韓希武心裡那個氣呀,可有什麼法子呢,誰叫人家比自己強啊。唉。

“僅此而已嗎?”韓希武問道。

“當然還有八派的動靜,希望你也要第一時間奉上最新的消息。”里赤媚補充道。

韓希武歎了氣道:“在下認命了,你們的要求韓某全接受了,但也請你們遵守自己的諾言。”

“哈,那要看韓兄合作的態度是否認真了,韓兄應知我這話的意思吧”

“在下明白,事以至此,我韓希武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但這總有個期限吧?”韓希武道。

方夜羽看了眼裡赤媚才道:“我們離開武昌之時,合作便可取消,韓兄亦恢復了自由。”

韓希武聽的一楞,自由?難道他們不放自己離開?

“方兄說清楚些?自由是什麼意思?不會把韓某關在這裡探聽消息吧?”

“怎麼會呢,韓兄誤會哩,里老師,由你來吧。”方夜羽莫測高深一笑。

里赤媚由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傾出一粒淡藍以丹丸,托于掌上道:“此乃魔門噬心丸,韓兄請服用,以後每日來服一次,可壓制毒性,我們離開武昌時自會給你完全解毒。”

韓希武終于面色慘變,渾身一抖,自己似否太傻了,竟以為可以騙過這二人,看來這些魔門中人真是毒辣狠心之輩,吃吧,否則一樣是死,吃了的話還有一線生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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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江湖爭雄
第55章 宋氏兄妹

開赴西北的殺手團由渭水源頭登陸,進入了鞏昌府。

這裡已距離蘭州已不足一天的路程了。

此次行動並無時間上的限制,所以眾人亦不很心急,進城後便落店先住了下來。

鞏昌,秦漢時期為隴西郡,宋時為鞏州,明代始稱鞏昌府。

此地為蘭州進京最近的必經之路,過了臨洮府便是蘭州。

自古以來這鞏昌便是軍事重鎮,于關中,漢中,四川來說,得鞏昌者可占據最有利形勢,渭水,白龍江,西漢水都發源于鞏昌,渭水東流,可經關中,白龍江南下可經四川,西漢水東去同樣經漢中,僅三水便貫穿了鞏昌于三地的來往通道,由此可見其戰略地位的重要性。

在錦衣衛的身份掩護下,一切行動自是十分方便,蕭颯更從留守艦上的幾人身上取下了腰牌,給范良極等四人配上,有起事來這家伙是非常管用的。

歷經了數百年的文化變更,昌盛和衰落,鞏昌仍穩穩的屹立不倒,在西北諸府中,鞏昌算是僅次于蘭州的大都會了,繁榮之處亦不遜色多少。

聽蕭颯說,鞏昌現今的兵權正握在藍玉秘黨中鶴慶候張翼的手中,而且是新調任來年餘時間的一個藍玉的心腹朋黨。

一行二十五人,分成數批住進了這家‘昌榮客棧’。或以商人身份,或以游人身份各不相同,互作不識,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注目,畢竟這裡是藍玉的地頭,小心為上。

風行烈和戚長征二人此時坐在客棧二樓一座臨窗桌上正品著茶,一邊觀望著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西北已近域外之地,這裡隨處可見域外之商旅,似乎比漢人更多呢。

蕭颯帶了兩個人已經去錦衣衛所了,此次行動正式展開,一切按路上定下的計策行事,為了不惹起藍玉的警覺,蕭颯建議在鞏昌便先向錦衣衛所著手,因為蘭州藍玉經營多年,怕是錦衣衛的千戶大人早成了藍玉自家人了吧,這般冒然投送上去,實是不智之舉。

如今即使是向鞏昌的衛所著手,也是找一些百戶一級錦衣衛統領而已,蕭颯因在錦衣衛蔣瓛手下辦過事,和他相交甚歡,甚得其欣賞,後又因同是殿下的近臣,更拉進了一步關係,而蔣瓛曾在蘭州方面的衛所留有後著,就是監控藍玉之用,其中有一個他最信得過的兄弟,就給他安置在錦衣衛所中,聽說年前已經提拔為 副千戶之職了。

而蕭颯,蔣沖等殿下身邊的六個錦衣衛統領都是副千戶之職。只是這京官往往比地方官更大了一級,他們的接觸不同,活動層面亦有所不同,所以能力上就有了差別。

范良極和韓柏卻是上了大街溜逛,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戚長征喝了幾口茶後就皺著眉頭道:“二哥,我看不如喝酒得了,這茶才叫個難喝哩。”

風行烈一笑道:“域外苦寒之地,這也只是他們的土特產罷了,商貿互通之下,蘭州這邊的客棧酒樓都是用這種域外人的茶來招待客人的,價錢便宜不說,還能讓游人一嘗域外風情,何樂而不為呢,入境隨俗吧,三弟。”

戚長征苦笑,正要答話,忽感有目光盯著他,不由轉頭望去,只見隔著兩張桌子的另一邊有一位俊秀異常的公子哥正一眨不眨的望著他,這刻一接觸他的目光不由一慌,避了開去。

戚長征大為愕然,如此俊秀人才確也少見,我二哥可謂人中之龍,儀表非凡了,仍及不上他這般秀美,咦,怎麼會這麼害羞呢?

驀地,戚長征心有所悟,原來是個女子裝扮出來的,不由暗暗一笑,反正閑來無事,不若逗她一逗,哈。心念及此,望了風行烈一眼,朝他打了個眼色。

風行烈也注意到了戚長征的異樣,看到了那俊秀公子,此刻見戚長征打了眼色過來,心下會意,微微點頭,含笑不語。

戚長征豪雄無比的長身而起,轉過來對那俊秀公子道:“那邊的公子哥,可是和在下一見投緣?不若過來喝上兩杯,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兄台不會見外吧?”

那俊秀公子玉面一紅,眼內閃過一絲不服,真的起身走了過來,口中道:“如此甚好,在下正愁獨自一人飲的無趣啊。”

戚長征一愕,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會是勾引我老戚吧,轉而一想,差點笑出來,人家現在是公子打扮,自要和你豪言壯語一番了,敢情是自己想歪了吧。

俊公子很是大方落坐下來,看了眼風行烈,心中暗贊,如此英挺人物真是不多見,不過這位也相當不錯,另一種豪雄蓋世之姿,更顯陽剛猛悍之氣,光看他的好爽勁,就感到他有股說不出的真誠感覺。且先和他們談談再說,看他們也是江湖中人,說不定能幫的上自己呢。

“不知兄台哪里人氏?本人姓戚,這位是我二哥姓風。”戚長征道。

俊公子拱了拱手,裝出一付‘久仰’的樣子道:“小弟姓宋名北,有緣結識兩大哥,真是三生有幸啊,小弟本是京城人氏,隨父遠出蘭州經商,不想年前遭遇悍匪,家父不幸遇難,如今只每剩下小弟與大哥宋楠相依為命,打算重回金陵。”她邊說眼內邊流露出一絲悲戚。

風,戚何等眼力,自知她言語不實,半真半假的滲著說出她的一番情況,估計遇難是真,只怕不是遇上了悍匪,而是另有其因吧。

同時二人都看出她是平常人,根本不動一絲武功,心內不由同時生出憐惜之意。

戚長征笑道:“若要進京,我們可結伴而行,只是我兄弟要去趟蘭州辦事,人地兩生,不知宋兄可願給我們做回向導?”

俊公子宋北一聽到蘭州兩字,面色立變,慌亂之色溢于言表,強自笑道:“這個怕幫不上兩位的忙了,在下在這裡等我家兄長,不能離開,所以兩位還是另請高明吧。”

風行烈望了眼戚長征,後者也正望往他,四目相對,想法一致,此女果然有問題,在這蘭州出了問題,不是地方幫會就是官府方面的事了。只看她易容改裝可知一斑。

“看的出宋兄有難言之隱,既如此,戚某亦不強求,不過你們若在此等我兄弟回轉的話,我們一定可幫你們回到金陵,任何人都攔不住我們。”戚長征隱有所指,說話時更是威態畢露。

俊公子看的心頭一熱,暗暗心驚此人的智慧,他竟是看出自己的遭遇了嗎?不然怎麼會暗中點指自己若和一路可保無恙呢,只看他流露的架勢不象是個混江湖的小角色吧。

而且二人都帶有兵器,這位俊逸公子的兵器更用布卷包裹,怕人發現他的身份嗎?

她當然不知風行烈的丈二紅槍確實是最顯眼的標志,天下間誰人不識厲若海的槍。

不過宋北知道自己的事,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幫得了她的,心下暗歎,但是對于眼前二人的那股血性熱情還是由衷的生出感激之念。

“不論如何,小弟也要謝過二位的高義,我們兄妹均手無搏雞之力,一直想尋個靠的住的保鏢之類的好漢護送我們去京師,路途遙遠,難免遇上些山賊水匪之類的強人,我們可說是毫無抵抗之力,若真能等住二位的話也算是我們兄弟的福份了,只是無力相助二位深感不安。”宋北並不放過這種機會,雖有些不太現實, 但聊勝于無嘛,客氣一番不會是錯事的。

風行烈搖了搖頭笑道:“宋兄不用客氣,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過我兄弟辦事可能一時也沒那麼快,也可能數天搞定,也可能數月都完不成,誰又能說的准呢。”確實此行還是未知之數,藍玉可不是那麼易對付的人,否則以朱元璋的手段早收拾他了。

這涼國公目空一切,連當今聖上也未放在眼內,誰還能令他著怕。

就在這時,樓口處登上一人,俊朗豐神,竟是和宋北有幾分相似,風,戚一望之下便知是這宋北的大哥了。

宋北回頭一看是大哥,不由俏面一紅,這下無法自圓其說了,大哥也等到了,沒話說了吧,暗恨自己愚笨,怎麼不想個別的借口。

只是風,戚二人視而不見,亦不想給這令他們大生好感的男裝美女難堪。

不過那剛上來的宋楠可完全不知這麼回事,一看妹妹和兩個陌生共坐,心內一驚,但他也是有眼光的人,尤其才智高絕,一眼便看出這二人與眾不同了,那股內蘊的神采極為顯眼,不過沒眼光的人再睜大牛眼也看不出端睨來。

“二弟,你還在這裡呀,這兩位兄台不知可是二弟新結識的朋友?”宋楠步了過來。

宋北卻狠狠白了他一眼,弄的風戚忍不住爽聲大笑。

這更令美女下不了台了,戚長征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宋北兄不須如此,你有難處,我們兄弟自是諒解,萍水相逢,不知底細,理應如此,何況江湖險惡,戚某怎麼會怪你。”

宋北垂頭下去,似是感激又是嗔怪的瞪了眼戚長征,更驚佩他的細心如髮和善解人意。

這令戚長征大感受不了,如此美女實是罕有,爽朗而大方,單純而不失智黠,嬌媚中更顯女兒家的柔美氣質。不由看的戚長征雙眼有些發直。

風行烈亦不打擾戚長征的好事,徑自招呼宋楠入坐。

這刻時已近午,四人相談甚歡,這宋楠可和他妹子不同,雖是書生,卻有一股不折的豪氣,正所謂男兒的真正氣節,他豪不諱言自己兄妹的困境,同樣話語中流露出多呆一天便多一分危險的意思。

樓梯處又傳來了腳步聲,范良極韓柏轉眼便出現在四人眼前。

重新入座,自是少不了一番引見,韓柏魔種最是靈敏,立時就感應出宋北是女人了,一雙眸光不時往她身上流溜。

宋氏兄妹對這四人不由有了一番新的認識,一老三少,奇異組合,老的一看就是奸滑無比的難纏人物,三個少的無一不是豪雄氣壯之輩,舉手投足之間無不流露出一股淡定自若的從容。

風行烈發現戚長征苦笑時,知是這韓柏的色心發現了宋北的問題,老范亦有所覺,但他和韓淫棍不同,只是把老眼在宋楠身上盯著不放。

“四弟,這美人兒可是讓你三哥心動了呢,你色迷迷的想嚇著人家嗎?”風行烈傳音給韓柏,提前打個招呼,免得兄弟間造成某種尷尬,自己說這話最是合適,戚老三肯定是說不出口的。

韓柏心領神會,朝風行烈微一點頭,朝戚長征擠了下眼兒。

戚長征自是看出他們間的那種默契,再次搖頭苦笑,但亦佩服這風二哥的做法,兄弟就該如此,別拿不起放不下的惺惺作態,那只會更造成誤會。

幾人將宋氏兄妹的事又說了遍,老范悶不吭聲,顯是心存疑念,韓柏卻是不管閑事。

“大哥可有收獲。”戚長征問道,並不避諱宋氏兄妹二人。

范老頭蹲在椅子上,點上了煙,開始噴云吐霧,老眼眯著仰了下頭示意韓柏開講。

韓柏誇張的望了他一眼才道:“這老大當的,現在牛尾巴翹上天了,你們看看吧,某人還在懷念侍衛長的風光往事呢,哈 ……”

風,戚忍不住大笑,連不知所以的宋氏兄妹亦知他在說老范,也不由莞爾。

“和你這小淫棍上街能辦成事嗎?專往大姑娘小媳婦的身上溜達,狗改不了吃屎。”

“老大,不是吧,不是我大俠柏的色眼溜達,能發現種種可疑的跡象嗎?憑你那雙老眼瞅到天黑也瞅不出問題吧?”韓柏得意的道。

范良極出奇的沒有反駁,這小無賴沒治了。

風,戚面現笑容,對他們一向這樣也看慣了。范良極干脆轉了話題:“不知你們注意了沒有,我們進城時就有大隊官兵嚴查出入之人,奶奶的,連女人也不放過要全身摸一遍,這是什麼世道。”這范盜王邊說邊細觀這對兄妹的變化。

風,戚,韓當然知道這大賊在搞什麼鬼,說的那麼可怕,故意嚇唬人家啊。

只是效果真是不凡,宋氏兄妹面色陡變,眼內不免有了幾許慘然之色。

四人交換了眼色,果然是和官府有關,西北一大片無不在藍玉控制之下,不會是和這大強人有怨隙吧,難說的很啊。

韓柏仍嫌不夠,干脆火上澆油,續繼道:“好像城裡也有不少衛所的人哩,難不保進酒樓客棧搜查啊,似乎在抓什麼人啊?”

宋氏兄妹立時如坐針毯一般,男裝的宋美女額頭已泌出了細微的汗珠。

就在這當口,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至,五六個官差捕頭打扮的人沖了上來,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這麼巧?宋氏二人垂頭下去,臉色蒼白,不見一絲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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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江湖爭雄
第56章 兩個高手

我從靜坐中醒來,一夜未睡,憐秀秀美女倒是睡的甚是香甜呢,昨天她太累,獻藝本來就很遲了,加上我們又一直談笑至天亮她才休息,不累才怪呢。

我則在她睡後和薄昭如這美女又淺修了一回我的‘天道雙修秘法’,一是為了解決這美人兒的‘仙’丹副作用,二是為了進一步提高她的修為,看情況那仙丹的副作用很小。

日正中天之時,我和蘭香昭如在內廳開始用餐了,花朵兒精靈乖巧,伺候起人來頭頭是道,根本不用我們操心吃飯喝茶的問題,她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已把我當姑爺的看待了。

“夫君,人家看你下午還是自己溜達好了,以你的感應的能力不難找出方夜羽的藏身之所,然後我們再策劃下一步行動。”蘭香道。

我苦笑道:“美女,你真當你夫君是龐斑浪翻雲嗎?在心和神的修為上夫君我還差一步呢,近距離之下,如十數丈內我或能感應到里赤媚這個級數的高手的存在,那也要他們的氣機和精神都達至了一定的境界,才能讓我生出反應,可是距離一遠,又或比他們低的人我就地能無力了,就拿整個迷香苑來說吧,我若全力施為,或可將作何異動把握無疑,但再遠的話力有不及也,除非我們合體,我則可借助陰陽合一將精神感應力增強一倍,能更大范圍的搜索,畢竟夫君我仍未能達至真正的鎖魂境界,不然龐斑何懼之有。”

我若到了那種地步便是第二個能與龐斑相抗的人物了。

這刻史蘭香笑望著昭如道:“夫君啊,你和昭如的雙修秘法可是真夠厲害的啊,每過一天昭如的進境似乎都長一分,人家好羨慕啊。”

昭如羞笑:“香姐,你編排人家嗎?昭如是否得罪了你。”

史蘭香親密的將昭如摟著低聲道:“你香姐說的可都是真的哦,你功力突進的非常之快,只怕現在都和月兒她們差不多哩。”

“昭如再怎麼厲害也及不上香姐你呀,連年憐丹這凶人都給香姐搞定。”昭如佩服道。

史蘭香道:“其實當時年憐丹和我差不了多少,只是大意輕敵失了先機,再就是最後心生怯念,怕落敗身亡,致失他心靈露出空隙,氣勢一弱自會令我生出感應,才給了他致命一擊。”

薄昭如道:“人家是佩服香姐的那股勇勁,居然可以那麼狠的。”

史蘭香卻苦笑道:“那時一開始你香姐就把自己逼上了絕路,年憐丹這個不要臉的老色鬼提出賭約,若是我輸了就得陪他一晚,不拼命才怪?”

“呀,真是的,姐你就答應他了嗎?這種賭約誰肯同意啊。”昭如紅臉道。

“昭如,你錯了,高手過招,拼的就是心智、耐力和氣勢,我若不敢答應他的話,氣勢上和心理上必會因此留下陰影,而此那一戰也必輸無疑,反是答應了他之後,將自己迫上了絕路更能激發本身的潛能,一個拼命,一個偷生,你說誰會勝出?”

薄昭如恍然大悟,心中亦佩服這史蘭香的心智,難怪人家這種年紀就進修了天魔大法第十七重天了,若沒有過人的天賦和心志又怎麼可能成功。

我起身來到她們身後,左右一伸手將她們摟在懷中,笑道:“昭如萬不可學香香這般拼命哦,為了這事為夫可是差點打爛她的小屁股,你們的任何損傷都是無法彌補的回來的,不要讓我心疼,否則這一輩子我都不能進參天道了,一顆破碎的心,是無法邁進這個境界的,為夫也沒有浪翻雲的那般堅貞鍾情,他心裡只有一 個紀惜惜,而我卻有一堆紀惜惜。”

二女同時感到我的深濃情意,都緊緊的貼著我。

“夫君,都是香香不好,惹你生氣哩,下不為例嘛。”史蘭香含情脈脈的道。這魔女如今很少看到那種魔氣了,至于年憐丹一戰後,經我們雙修秘療之下修為全面沖破,高出了宋菁一線,幾乎和我的于大美女撫云一個層次了。

“好哩,你們乖乖守在這裡,若有高手來犯可伺機逃走,秀秀身份超然,任何人都不會傷她,不須掛念,明白了嗎?”我笑道。

二女點頭,我隨後和她們一頓熱吻,才轉身出去。

武昌府我還是首次來呢,相當的繁華昌盛。

我悠然負手在大街上閑逛,太出色了也不是件好事,一片片羨慕和嫉妒混雜的眼光在我身上掃過,大姑娘小媳婦更是對我頻頻行注目禮。

幸好我臉皮夠厚,不然現在腿都抬不動了,有可能栽個跟頭在街上。

就在這刻一道極其銳利的目光掃來,我忙收斂精氣神,絲毫沒作出任何反應的繼續前行。

這道目光來自左側樓中,我有意無意的抬首似觀望風景般掃了一眼過去。

正是那道目光移開我的同時,一個四十見歲的身形高大富甲商人模樣的人步進了那酒樓,一身華服,氣勢豪雄,舉手投足間揮灑出一股威悍之氣。

我心頭一震,此人眼生的很,但觀其氣度就知此非不凡了,這個人是誰,居然擁有不下于年憐丹這級數高手的實力,看其形象就知是域外人了。

而在他之前更有一個瘦高的人,長髮披肩,打扮同樣不似中原之人,我心中不由為之一沉,域外又有高手進中原了,看來這次他們是要全力以赴了。

我心中思量間轉身也步入了樓中,非得看看這二人究竟是誰了,不然這心裡老不踏實。

午時雖過,但酒樓中仍是賓客不絕。

我悠閑的像個公子哥兒一樣,臉上故意掛著驕橫孤傲的笑意,一付老子天下第一的狂態。

步上了二樓我才看到了那兩個人。

華服中年人臉骨橫雄,濃眉虎目,手腿骨骼粗大,于人一種異常堅壯的感覺,另一個五旬左右,反是一派清奇之相,一雙眸光深邃不可測度,背上斜背寶劍,一看就是劍道高手了,他一身青色素裝,顯出儒雅之氣,若非那把劍破壞了整體形象,人們一定他是位高才智者呢。

我心頭暗震,奶奶個熊的,怎麼又從哪蹦出兩個宗師的人物來,如果年憐丹算宗師的話,他們倆絕對算,他們幾乎和葉崩雲不差上下了。

域外聯軍中還有誰未出現呢?我苦苦思索間,一邊落入了坐位,只和他們倆相隔了一桌,隨便點了兩個小菜要了上好的酒開始進餐。

還是頭一回親力親為的干這種探子的事,心裡蠻有一種新鮮感的呢。

二人雖高明無比,卻是對我一無所覺,我若刻意隱匿,除了龐斑又或浪翻雲誰又能察知我呢。

那青衫肖瘦老者此時聲音不高的道:“任兄,此次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呢,想不到對方如此厲害,短短一月時間不到就將我們的聯軍壓制到了目前的慘境,這個凌遠山不可輕視哦。”

“此人卻也不凡,傳回的消息說里老大和青公主加上老花三人都未將其殺死,可怕啊。”姓任的回答道,臉上同時現出凝重神色。

青衫老者忽笑道:“加上你我二人不知會如何呢?”

“即使是龐斑浪翻雲也不過如此,這人是哪冒出來的,大公子當初也未提及他這麼厲害啊?”

青衫老者又道:“敬宣不是一年前就曾與其交手嗎?你沒問問他們的情況?”

我知道他所的敬宣指的滅情道宗主卓敬宣。這刻我已猜到了華服漢子是誰了,此人來自色目,怕是卓敬宣之外最厲害的人物‘荒狼’任璧了吧。

只是這青衫老者不曾見過,看他也是不次與任璧的高手,當不是無名之輩吧。

“卓敬宣絕口不提那件事,只是說凌遠山深不可測,這個人不好惹而已,照他這麼說的情況也差不多,我最是了解這位滅情道的宗主,以他的脾性若不是給人壓制,豈會是說退就退的人呢,一年前他肯定在凌遠山手上吃了虧才退出中原的。”任璧道。

青衫老者點了點頭,這時他們的酒菜上齊了,二人再不多言,開始了用膳。

我當然了解卓敬宣不說出和我相約的實情,那種事牽涉到整族的利益,自不會輕易道出的,而且卓敬宣有這樣的目光,這個人最後我也要以政治手段來解決他。

我大吃二喝,心情暢美,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一會只要追攝這二人,便不愁找不到方夜羽在武昌的秘巢所在,省的我滿街溜腿兒了,還順便探知了他們又增兩大高手的事。

…………………………………………..

五六個捕快樣官差一沖上來就四處看量起來。

整個二樓才十多張桌座,此時還未坐滿,空了三四桌。

當他們把目光落在風行烈一行人的桌座處,面色都為之一變。城中有禁令,居然還有武林中人敢帶兵器上街,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一個好像頭目般的大漢,濃眉大眼,一臉的孤傲驕姿幾步就跨了過來,另四人相隨。

“你們什麼人,好大的膽子,不知鞏昌戒嚴在抓逃犯嗎?居然敢帶兵刃上街。”

戚長征背插天兵寶刀,最是顯眼,雖然風行烈的紅槍有布包著,但明人眼裡一看就是兵器,這樣更易惹人懷疑罷了,好像是在自尋煩惱。

戚長征臉色一冷立起身來,宋氏兄妹身子微抖眼角瞅著他,滿是駭然之色,幸好他們背對著捕快,連身也不敢回過去。

“哪一個規定的不許帶兵器上街呢?大明律例可有這一條?”

幾個捕快平時張牙舞爪霸道慣了,何嘗見過如此敢和他們頂撞的人,不由都豎起了眉,怒火中燒,那小頭目似的大漢眼一瞪道:“喲喝,有敢叫板兒的人,兄弟們給我上,拿下這個大膽的小毛賊,弄回去嚴刑拷問,奶奶的,一看就不是好玩意兒。”

戚長征冷冷哼一聲,挾著內勁而發,剛要上前的四個小捕快聞聲不由心中一寒,知對方是內家高手,哪敢再輕捋虎鬚,一個個咧著嘴望向頭兒。

小頭目同樣一驚,對方一聲怒哼直敲心肺,使人聞之心膽俱顫,他面色一沉,不敢大意的道:“朋友究竟是哪條道上的人,我們只是執行公務,還望幾位不要故意與官府做對才好。”

就在這刻樓梯口又現身三人,正是蕭颯和兩位同伴。

“大膽,”蕭颯大步趨前走了過來,氣勢十分迫人,一揚手就將那人一個耳光甩的摔翻在地,怒不可赦的續道:“瞎了眼了嗎?你們這批不帶招子的東西。”

他這時剛出手。,身後那個兩殺氣忽現,同時揚手亮出腰牌,另一手按在刀柄上,看樣子要殺人了。

那小頭目慘叫一聲,嘴角出血,剛想開口就看到三人手中的腰牌,不由嚇的腿肚子抽筋,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顫聲道:“小的……小的有眼無珠,有眼無珠,幾位大人海量……海量,不要和小的計較,下不為例……我……我等這就離開。”說罷他連滾帶爬的勉強立起身形。

“滾,別礙了我們征爺的雅興,防礙了公務,操你的家,滅你族。”蕭颯完全一付錦衣衛的超級嘴臉,直嚇的那五人面色蒼白,冷汗直冒。

“是,是,是,實在是對不住,打擾幾位爺的興致了,小的這便滾去。”

戚長征適時道:“不想再問問你征爺我是哪條道上混的了嗎?”

“不敢不敢,小的眼神不好,眼神不好,征大爺海量包容,小人上有老母,下有妻小……”

“滾吧,少在這裡放屁,再看到你狗仗人勢,宰了你小子。”蕭颯干脆一腳將他踹了下樓去,省得他走了,另幾人慌忙逃竄,來的快,去勢更急。

這刻幾人才大笑出來,韓柏突然道:“蕭兄,沒看出來,你這惡霸錦衣衛還是蠻有派頭的嘛。”蕭颯苦笑道:“韓兄有所不知,這些人就得用這副嘴臉對付,你若是和他說好的,他還當你怕了他呢,不騎你頭上才怪。”

戚長征這刻笑道:“我老戚也學會了一手,哈,以後有的樂子找了。”

蕭颯卻道:“戚兄萬萬不可,這裡可是藍玉的地頭,剛才也是迫于無奈之舉。”說至此他看了眼宋氏兄弟又道:“這兩位是什麼人?”

戚長征接口道:“哦,他們是戚某的朋友,宋氏兄妹,因為出了些事,故改裝換容。”邊說邊朝二人打了個眼色。

宋氏兄妹大駭,想不到戚長征早看出了他們易容的身份,更猜出他們有禍事。

看到二人臉色變的難看,蕭颯不由點點頭道:“既是戚兄的朋友那就是自己人了,戚兄只管放心,天大的事有我們凌爺在也能擺平,二位不須急慌。”

戚長征一愕,想不到蕭颯如此仗義,居然這般就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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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小創真君

讓我感到很意外的是,方夜羽的秘巢居然在韓府的對面的一處宅院。看樣子方夜羽以前就打過韓府的主意,曾經的鷹刀事件引的八派精銳盡在韓府現身,所以他們盯上韓府也不為怪。

對方的實力無比強悍,我當然傻的不會進去招惹事非。

回到了迷香苑懷秀樓上,我開始思忖著下一步計策,該如何下手呢?

動用大批官軍肯定是不行的,對方全是高手,混亂中突圍非常不易應付,而且大白天也無法這麼行動,誰知道這宅院中是否另有秘道,萬一打草驚蛇就更不划算了。

另外滅情道和魔相宗的人肯定不會和方夜心在一起,葉崩雲是魔相宗的代表,所以他在裡面也不意外,誰讓他是聯絡人呢,至于卓敬宣和方夜羽是如何聯繫的就不得而知了。

史蘭香,薄昭如,憐秀秀三女都沒打擾我,只是低聲在另一邊談笑。

目前我肯定是對方全力要捕殺的頭號人物,他們若沒有針對我而設下的計劃我也不會相信,對方超等高手中大都負傷,謝青岩,卓敬宣,葉崩雲,孟青青,花紮敖,里赤媚。恢復最快的應是里赤媚這人妖,但他此刻也未必完全復原,另外甄素善只是輕傷,應已恢復,如今再加方夜羽,任璧,青衫老者,這實力仍是令人 頭疼。

敵人現在隱而不出,難道他們就斷定了我會來武昌找他們嗎?

這次我就給他們來個引蛇出洞試試,嘿嘿。看看誰中誰的套兒。

我喚過了香兒,告訴了她下午在街上遇到的那二人,對方又多了兩位高手,並發現了他們的秘密巢穴就在韓府對面的一處私宅之中

三女聽的一楞,也沒想到我居然有這麼大的收獲,大是驚訝。

史蘭香黛眉微蹙,道:“夫君,他們現在聚于一處,實力太強,不好下手。”

“香兒你什麼好的主意嗎?道來給為夫聽聽。”我笑道。

史蘭香知道我心中肯定已有定計,此時故意問她,當然有考驗的意思了,當下也不示弱,美眸一轉道:“敵暗我明,雖然他們此時處境不利,但那些官軍對他們的真正威脅遠遠還不夠,最好的辦法自是引他們出來,分而滅之。”說著一笑又道:“在目前處境下他們定不會成群而出的,只能一批批分路出來,若我們拿捏 准機會的話,很可能給方夜羽于重創。”

這薄昭如亦走了過來,笑道:“若是夫君今天夜間對他們進行一番騷擾,告訴他們秘巢已不再是秘密,明天再動用官府勢力施以壓力,效果可能更佳。”

我心中怦然一動,果然是好計,但只是苦于我眼下實不足,縱是對方分批而出,我們也無能為力啊,我苦笑道:“除非我們事先準備好一切,否則也是枉然啊。而且這種機會不多,卓敬宣和謝青岩的傷勢定未復原,幫不上他們,方夜羽還從未象現在這麼被動過。”

“不若由蘭香回去調兵好哩,明晨時起襲如何?”史蘭香興奮的道。

“這是非常誘人的想法,可是今天怕是遲了,我們的艦還不知在哪呢?去何處調兵?不過方夜羽也不會那麼傻吧,只把注意力放在我們的艦上?陸路方面定有其秘密耳目。”

“那如何是好呢?”薄昭如愁眉不展的道。

憐秀秀笑了笑,突然說道:“這些事秀秀可是絲毫幫不上忙哩,不若先去要些吃食給你們。”言罷就轉身出去了,對于江湖爭鬥,秀秀是提不起絲毫的興趣,所以避了開去。

我凝眸道:“不論如何,方夜羽的主要目標還是盯著我們的巨艦上,而以他此時的狀態不可能去襲擊我們的艦,為夫我準備玩個空城計。”

史蘭香眸子一亮,道:“夫君的意思是我們的艦仍開往武昌府碼頭,而主要力量提前下艦秘密奔赴武昌進行襲擊?”

“不錯,定在明夜行動吧,昨晚武昌府台蘭致遠就鬧騰了一夜了,估計今夜會繼續昨夜的鬧劇,擾的方夜羽他們不得安生,我們明天的後半夜秘密入城,四更後展開襲擊行動。”

“香兒明白了,人家現在就出城回艦去吧,怎麼樣?”史蘭香道。

“哈,不用這麼忙吧,天才黑了。吃了飯為夫送你出城好哩。”

………………………………………………………………………………………………………

出城後和我分手的史蘭香兩閃便沒入了夜色中。

史蘭香和師姐宋菁有秘密的魔門心法相互聯繫,遙生感應,所以要找巨艦易如反掌。

一路急奔之下出了足足五十餘里,她才轉上荒道,越過一片荒蒼的疏林後,遠處便是河道,心中清晰的感應到了宋菁的存在。也就是說巨艦正在這河段緩緩行來,照這速度怕是天光大亮之後能到達武昌府就不錯了吧。

就在這刻,奔行的史蘭香忽地止住了身形,在一株小樹之顛立足下來。

眼前三丈外的疏林處悠悠升空兩道身影,都是道裝打扮,一男一女。

史蘭香面色沉凝,因為她感到那個黑白道袍的銀髮道長非常深邃難測,此人修為怕不在自己之下吧,而且更看出了他是聖門中人,心中一動道:“可是道祖真傳的同門?”因為她知道魔門中做道士打扮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分裂出去的老君觀亦是道裝。再加上夫君前些時說的那個‘陽陰真君’席應真的事,和眼前此 人的怪異裝扮正和他配套,故敢問出此言。

其實這對真傳道的魔男魔女只是路過這裡,哪知雙方在接近十數丈時心生感應,撞了個正好。

席應真和井婧初現身時看到她就心頭一震,如此年青的一個美女竟具這樣高深的修為,真是難以想像,此刻一開口更道破了席應真的身份更讓他吃驚非小。

“貧道席應真,請恕席某眼拙,小姐莫非是陰癸一脈傳人?”席應真聽她自稱同門,魔門中以陰癸派女性最多,故有此一說,而且此女媚態極為驚人,想來自己也猜個八九不離十吧。

“席真人想來是道祖真傳的現任宗主吧,小女正是陰癸派聖女蘭香兒。”史蘭香隱了真名,但語氣卻是非常的誠摯真肯,讓人不疑有他。

這刻她發現那杏黃道袍的美道姑亦是非常難惹的角色,估計其修為不在師姐宋菁之下了,心念至此又道:“這位前輩不知是否也是道祖一脈?”

井婧一聽同是魔門本糸,警惕心鬆了一絲,淡笑道:“前輩不敢當,蘭小姐的天魔大法能修至如此地步出人意料,井婧添掌老君觀一宗。”

史蘭香一震,好家伙,今夜可是撞上硬鬼了,夫君還宰了人家的徒弟,還想人家不知道,看來這席真君是心生感應才出世的吧,若說玄驚雨之死他毫無所覺也不太可能。

各派魔功心法均有心靈相互感應的奇異靈覺,尤其生死大事,就是千里之外也生出感應。

“原來是井宗主和席宗主當面,蘭香兒有幸了。”口里笑談,心下卻暗忖:估計這兩個家伙是出來幫燕王棣的吧,有僧道衍的引見,燕王豈會放過他們不用,而浪費人才。

席應真眸光忽而變冷道:“陰癸派自血手厲工失蹤後,一向未有門人在江湖上走動,不知蘭小姐此次出世所謂何事?”

魔門間相互鬥爭極為頻繁,而且都想找機會消弱對方的實力,史蘭香心中亦知,所以剛才已給宋菁發出了心靈訊息,現在自己要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待援軍。

她臉上綻開了笑容,莫測高深的道:“不知席老是否相信,此次出世我陰癸派和貴宗的目的相同,以後還要席老多多指教啊。”邊說邊流露出萬種風情,眉宇間泄出一股幽幽怨意朝席應真拋了一眼。

以席應真之能仍感陽心蠢蠢欲動,不由大訝,這妖女好深厚的天魔豔功,面上卻絲毫不現半點情緒的波動,冷然道:“此話怎麼講?”

史蘭香瞅了二人一眼,悠然寫意的道:“蘭香兒由京師來,這麼說二位明白了嗎?”這刻史蘭香已想到了一條妙計,援軍一到怎都要反臉的,現在騙他們的信任豈不更好嗎。

果然席應真神色微動,淡淡問道:“京城?蘭小姐真會說話,這樣我們就明白了嗎?”

史蘭香一愕,這兩個家伙是裝呢還是真的不知?當下又道:“非要蘭香兒說明嗎?”

席應真此刻已收斂流發的氣息,井婧亦全神以待,看來只要史蘭香一句話不對,他們將是立時出手捕殺她的局面了。

史蘭香幽幽一歎道:“唉,人家來自燕王府啊。”

席應真和井婧不由同時一震,心靈在這瞬間露出了一絲空隙。

史蘭香心中叫妙,自己等的就是這刻,而且師姐亦在這時趕至,她臉上露出個詭秘笑容,身形倏的飄前,天魔大法全力迸發下的天魔氣場頓時將數丈方圓籠罩。

席應真和井婧暗呼上當,可他二人當然不懼這個小輩。

而席應真剛要挺身抗敵時,身後一道陰柔氣勁無息無聲襲至,不由令他心下駭然,這刻始知中這魔女的援兵之計。但他畢竟是一代宗主,冷哼一身,大掌突然後甩,揉身撞向襲擊之人。

‘哧’的一聲,厲嘯破空,電射而至。快的竟是出人意料,席應真立時感應到這股帶著極強殺氣的銳芒將和陰柔勁氣同時到達,背後竟有兩人之多,而且都是非常難纏的角色。

好強勁的敵人,心念間,他身軀硬生生橫移開去。

前方的井婧僅比席應真遲了一瞬察覺到身後的形勢,但眼前的史蘭香強大氣勢讓她絲毫不敢分心他顧,斬絕一切雜念,心境空靈,精純真氣運轉巔峰,纖纖玉手如蝴蝶般飛舞起來,傾刻間拍出二十多掌,竟封死了史蘭香的全部進攻角度。

史蘭香夷然不懼,嬌哼一聲,撞進了她布下的掌幕。

‘砰砰砰’數聲交擊,陰柔勁氣四溢。

適時,席應真身形暴旋,幾乎不分先後的一掌分別擊中了銳芒和宋菁的一掌。

‘砰’‘轟’。

銳芒赫然是黃敬天射出的銀亮鐵箭,碎成粉的鐵箭飛灑的瞬間,黃敬天凌空而下,虎吼一聲,大象鼻刀挾著開山裂海的刀氣照著席應真當頭斬落。

宋菁亦想不到對方強橫至此,一掌接實,龐大無匹的陰寒氣勁貫入體內,令她難受異常,不由嬌哼退了兩步,但她這刻必須配合黃敬天的攻勢,壓下翻滾氣血,揉身再上。

席應真此刻真的心生懼意了,一箭一掌他已試出了兩個偷襲者的實力。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這刻井婧慘哼一聲,她終是敵不住史蘭香的全力攻勢,身形顫抖跌退。

席應真驀地暴射,速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堪堪避開了黃敬天的劈體一刀,但他仍給刀氣拂中左身側,道袍頓時裂開。而宋菁卻離的他更遠了。

史蘭香看出了席應真的心意,身形驀動,天魔氣場提升至最濃烈的境界,陰氣暴卷狂旋,空間為之凝結,席應真激射而至的身體絲毫沒有停滯的從井婧身側掠過,撞向史蘭香。

兩人三掌同時印往攔在身前的史蘭香。

史蘭香眸透幽光,廣袖忽的暴漲,內陷的氣場突消,無邊袖浪擊出一層層綿陰至極的魔氣,撞向二人的手掌。同時飄身讓開了去路。

席應真果然夠狠,竟要和自己同歸于盡,他挾兩人之勢,史蘭香再強也抗不住他們拼死一擊,兩命換一命。

當然史蘭香不會那麼做了,這二人已經全部負傷了,近期之內是不會再出現了。席應真撞開層層袖浪,悶哼一聲,身形再次提速,逸入了茫茫黑林中。

遠遠傳來他的聲音:“蘭香兒,席應真不會忘了你陰癸派的今夜之賜。”

史蘭香嬌笑道:“奴家隨時恭候大駕便是,不送了。”他心中暗暗佩服這席應真的強橫。

宋菁和黃敬天這刻到了近前,前者道:“怎麼會遇上席應真的?”

“你妹妹我運氣好唄,另一個是老君觀的井婧,定是席應真的情婦,給小妹我打的傷勢不輕,沒過一月二十天她是休想再和人動手哩。”

黃敬天望了眼二人消失的方向苦笑道:“真是高手,這席應真怕是比里赤媚遜色不了多少吧。”

“估計差一點吧,不過他絕對是不次於卓敬宣和謝青岩的角色,若不是你們趕來,蘭香怕是保不住小命了”史蘭香笑道。

黃敬天道:“敬天剛才真怕夫人你又拼了命,嚇的一身汗哩。”

宋菁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了師妹一眼。

史蘭香莞爾道:“不值呀,休況夫君另有任務,蘭香怎麼敢誤事呢,走,我們先回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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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8 20:24:47 |只看該作者
中部 江湖爭雄
第58章 坦誠相見

蕭颯把去衛所的情況和在家交代了一番。

為了避免有心人的注意,他們只以尋人為由,未露出本身的真實身份。一探之下始知蔣瓛的那位心腹兄弟在蘭州衛所當差。

范良極沉思片刻後,才道:“酒樓裡發生的事,難免不給人傳開,說不定會引起本地衛所的疑心,他們中不乏藍玉的心腹死士,對外來的錦衣衛是十分敏感的,蕭小兄應提前進入蘭州和我們的人取得聯繫,否則等藍玉起疑時我們的處境就不妙了。”老范的意思是盡快謀劃,這裡畢竟是藍玉的地頭兒,萬一暴露別想有一 人能活著離開。

戚長征皺眉道:“大哥,那宋氏兄妹該如何安置呢?”

風行烈接道:“三弟,這是個較頭疼的問題,若他們是藍玉要抓拿的人,麻煩就大了,若只是官府別的小事上的問題還好解決一些。”

戚長征是聰明人,自聽的出風行烈言下所指,這趟剌殺藍玉是秘密行動,若是藍玉要抓拿的人攪到一起的話,只會是自暴目標而已,更談不上行剌了,畢竟范良極,風行烈等目前也算是江湖上的紅人了,又是凌遠山有關係,藍玉還能察覺不到他們來這裡的某些動機嗎?

韓柏看了眼戚長征笑道:“三哥,小柏的意見是你去和他們挑明,看看他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們這邊也好下個結論,早作出打算,不然給藍玉殺個措手不及就慘哩。”

范良極點點頭道:“這小子總算說了句人話,三弟你去吧。”

戚長征點了點頭。此刻天光放亮,宋氏兄妹也應該起來了吧。

他轉身出了客房,往對面不遠處的宋氏兄妹客房走去,剛至門邊,正好宋楠啟門要出來,二人打了個照面,宋楠面色仍是沉郁,強顏笑意道:“戚兄來了,請進。”他是聰明人,心裡很快就判斷出戚長征此來的目的了。

宋媚暴露了身份也不再用化名了,剛剛收拾好行裝,看意思這兄妹二人要走了。

“宋兄可是要攜令妹出城?”戚長征道。

宋楠看了眼妹妹,歎了口氣,昨夜他和宋媚分晰了一番利害關係,雖然他們覺得戚長征一行人給他們一種能倚靠的感覺,更看出他們似乎是來找藍玉麻煩的 人,但他並看好他們的實力,在蘭州地頭上,沒人可以是的對手的,他根本不把朱元璋和在眼裡了,說難聽點,蘭州這一塊可以說他藍玉已經自治了,從官到兵無不在他控制之中,就是錦衣衛所時也大都是他的人了,畢竟錦衣衛的人也是人嘛,想在蘭州立足誰想得罪藍玉,誰不為自己留條後路呢。

宋媚很是不安的看了眼戚長征,她對這威猛男兒打頭一眼見就有極強的好感,再加上昨天的義助,更叫她心中不安,此刻他尋了上門,讓宋媚不知該如何開口。若是人家還看不出昨天的幾個官差是沖自己兄妹來的,也不用出來混了。

“戚兄請坐吧,我們兄妹的事不想拖累了諸位,看的出來幾個是來辦大事的,若因我們而有累諸位的話,宋楠心中難安,不瞞戚兄的眼,我們確是得罪了涼國公藍玉,想來昨天戚兄也猜到了吧,而諸位肯定是來自京師的人,是不是查藍玉的宋某不敢斷言,但是在蘭州你們要千萬小心了,藍玉的力量非常可怕,西北部可 說控制在他的手中。”宋楠是豁出去了,賭這戚長征不會把他們倆怎麼樣,他自信沒有看錯人,但此話說完後,仍感項背滲出冷汗。

宋媚同樣異常緊張的望著戚長征,緊緊盯著他的臉色,觀察他的神色變化。

戚長征卻是安坐如泰山,面上更不顯任何變化,很是高深莫測。

“宋兄的坦誠可能救了你們二人一命,若你們不說實情,我戚長征肯定是幫不上你們的,既是得罪了藍玉,那當是掌握他的謀逆證據,藍玉豈會放你們逃生,宋兄若此刻出城,不啻是送羊入虎口,到那時老戚也幫不你們了。”

宋氏兄妹大震,想不到戚長竟能猜到他們是得罪的藍玉,更報出了他自己的身份。

“戚兄就是最近江湖上盛傳的怒蛟幫高手‘快刀’戚長征嗎?”宋楠駭然道。

“正是在下,高手可當不起,讓兩位見笑了。”戚長征淡淡答道。

“事已至此,在下也不想再瞞戚兄什麼了,我們兄妹二人手無搏雞之力,這份重要證據肯定是保全不了的,若給藍玉和回的話,家父就白白喪命了,戚兄既和錦衛衣有朋友的關係,這證據就交給戚兄好了,將來戚兄有機會可將其呈于聖上,當可給藍玉定罪。”宋楠道,隨後他將宋家的事代代了一番,原來宋楠的父親是 早些年朱元璋派來的一個小官,真正的目的就是搜集藍玉的罪證和謀逆資料,只是後來給藍玉察覺並殺掉了,當時兄妹二人正好出外游玩山逛水,一名家將混亂中逃離,遇著二人並將證據給了二人才含恨而死。

宋媚也道:“是的,戚兄,我和哥哥朝夕不保,更不可能逃出藍玉的魔爪了,整個西北地區都在搜拿我們,請戚兄把這證據保存下來,或可以後為我們宋家報仇,更為國除奸。”

戚長征笑了笑,深深看了眼這神情淒然的美女,一股憐意由心底升起,從容笑道:“事情並未有二位想的那麼糟,藍玉驕橫狂妄,但他始終不敢有所行動,說穿了這份證據也沒那麼重要,時機一到的話,沒這份證據也有人收拾他了,豈容他這危險人物繼續活在世上。”

宋楠宋媚大訝,後者發問道:“戚兄你們來西北不會是無因的吧?”

“當然哩,秘密任務,戚某的兄弟們正在策劃大事,你們的事既然我們插了手就不會袖手不管的,二位賢兄妹只管放心好哩。”

宋氏兄妹大為感激,“戚兄高義,我兄妹無以為報,但此事太大,萬一累及了你們……。”

“你認為老戚會看著你們給藍玉的人殺掉嗎?先不說你們是忠臣之後,只是我們相聚這點緣份我戚長征也當略盡微力了,放心吧,二位,我大哥他們正在為此事做定計,所以讓我來探二位的底兒,也好安排下一步行動。”

宋氏二人大為感激,宋媚更是明眸綻放異彩,想不到一時的心動,竟惹來了救星天降。

“不知戚兄的兄弟們可是和戚兄一個意思?”宋楠仍有些擔心,小給老戚添了麻煩。

“哈,這樣好哩,我們過去一起坐坐,你們就知曉了。”

二人只的點頭。

領著二人回到客房後,戚長征簡短說明了情況,最後才道:“大哥,你說怎麼辦?”

范良極一時皺眉,望了眼風行烈道:“二弟你的意見說說看?”

風行烈看了看戚長征後,正色道:“蘭州之行,我們肯定是無力它顧的,依我的意見,由蕭兄派人秘密護送宋家兄妹先入京師,躲進鬼王府就算安全了,否則以藍玉的勢力後果真的難料啊。”他說的確是實情。但這一路上誰可保證不出問題呢。

范良極瞅了韓柏道:“你小子今天怎麼不發言了?說兩句人話來聽聽?”眾人莞爾。

韓柏眸中精光一閃道:“三哥親自護送吧,以防萬一,這裡的事就交給我們好哩。”

“我也是這個意思,三弟你考慮一下吧。”范良極道。

戚長征卻搖頭道:“這可不行哦,此次行動怎麼可以少了我戚長征呢,不妥不妥。”

風行烈道:“放心吧,三弟,我們去了蘭州等你便是了,別忘了藍玉只是次要目標,你怎都趕的上吧,呵呵。”

戚長征一想也是,自己走水道用不了幾天便可達至京師,而他們要小心策劃先殺‘無定風’連寬,也不是幾天就可搞定的,起碼自己回來還能趕上次要目標藍玉。

說起來藍玉這次要目標可比連寬這主要目標難下手的多了。不說藍玉本身就是的強橫的高手,精通十八兵器,幾被譽為赤尊信第二。光是拱衛在他身的高手就不知有多少。想暗算他真是難上加難,險中有險啊。

“好吧,我老戚就親自走一趟,蕭兄可安排幾個兄弟隨我一起上路。”戚長征道。

蕭颯點頭答應。宋氏兄妹感激的都勢淚盈眶了,宋媚更一對明眸盯著戚長征不放。

………………………………………………………………………………………………………

午時未到。

方夜羽就接到了韓希武送來的消息,巨艦已開進武昌府外的碼頭處,只是它並不靠岸,離碼頭足足有里許遠就泊在水中不動了,顯然沒有的登岸的意思。

方夜羽忙派出數位高手對巨艦進行監控,八大煞神和金木火土四將全部出動。

大廳中此刻數人落坐,以方夜羽,里赤媚為首。

甄素善,孟青青,葉崩雲,任璧和青衫老者一齊都在。

“沒想到連孟叔也來了,這回我們實力更增,再過幾日大家傷勢全復,將是我們再次讓凌遠山頭疼的時候哩。”方夜羽笑道。

這青衫老者正是孟青青的二叔‘索心劍’孟闊,是女真族第一高手,孟青青都是在他的指點下成長起來的。連里赤媚都特別看中此老的劍道造詣。以孟青青的出色仍遜了孟闊半籌,或許他比里赤媚差不太遠吧。

‘荒狼’任璧是色目僅次與卓敬宣的高手,在域外武林中是罕有的宗師級高手。

“他們的艦已經進武昌了,今夜難說會有什麼行動。”方夜羽笑道。

“沒有才叫奇怪,昨天崩雲在迷香苑的發現估計是他們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府台蘭致遠相當的配合,半夜三更就開始加派人手了。”甄素善亦道。

里赤媚道:“凌遠山無非是想把咱們逼到明處而已,他知道我們的幾上高手都負了重傷,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我們就來個守株兔好了。”

“凌遠山可不是什麼吃素的人,詭計多著,不可不防。”葉崩雲苦笑道。

方夜羽看了他一眼道:“葉兄好像特別的苦悶,可是在秀秀小姐那裡吃了些苦頭?”

眾人聽方夜羽這麼說,不由都扭頭望向葉崩雲。

“夜羽說的不錯,我從一開始就打錯了算盤,而且太低估她了。”葉崩雲道。

里赤媚忽而道:“秀秀小姐曾與魔師有一段緣份,她可不是一般的紅塵女子,眼力高明可想而知,怕是除了浪翻雲沒人能看得入她眼了吧。”

葉崩雲搖了搖道:“里老師早知這個情況了,為何不早點告訴崩雲,害的崩雲吃了暗虧。”

“哈,里某可以早告訴你嗎?說秀秀眼中除了龐斑只有浪翻雲了,你不要去了,免的自取其辱?那樣的話只會給你崩雲你心理造成一種壓力,事實證明這兩天你非常成功,只是有某些地方出了岔子吧?如果里某所料不差的話,該是崩雲怕真的得到她而無法拋棄她才對吧?”

葉崩雲心頭一震,里赤媚就是厲害,這他也能看穿。

只看葉崩雲垂頭無語的樣兒,大家就知里赤媚的猜測是正確的。

孟闊首次發言,將話題岔開,也免的葉崩雲不自在了,他笑了笑道:“武昌府現在是草木皆兵,近一兩日凌遠山怕是難有大行動吧,最少我們的秘巢他不是那麼易找到的。”

任璧沉聲道:“任某真的好想見識見識這個凌侯爺,居然能架住里老師和青青,老花三人的強攻,真是難以想像,如此說來就是魔師親至也休想將他擊殺了。”

“是的,師尊親至也無擊殺他的可能,這次浪翻雲肯定不會和凌遠山一起出來了,我們實力恢復之時,將再次重臨他的坐艦,讓我們看看他有多強,能否在沒有浪翻雲的情況下仍能撐下去。”甄素善冷然道,洞庭定戰可說在她心中留下了一道傷痕,太慘了,想也沒想過的事。

四千精銳,一役喪盡,此人可怕是可想而知了,若是讓他當上了大明未來的帝主,外域遭難之日亦將來到了,除了俯首稱臣就是血灑荒原,滅族亡命的慘局。

在坐的人都知道這個結果,所以他們能同心一力,誓要把這個‘凌遠山’除去而後快。

里赤媚笑了笑:“孟老師還是小瞧了凌遠山,他今夜定會有所行動,里某雖說不出來,但這種感覺非常強烈,如果他放過這個機會的話他就不是凌遠山了。”

包括方夜羽也是一震,眾人都面沉似水,如今少了好幾大高手,真要應付起凌遠山來還是很費勁的,卓敬宣和謝青岩這兩大高手就缺席,葉崩雲更是傷勢未復不能動手。

就是里赤媚也未能完全的痊癒,若強行動手,傷勢定然加重,那時就更得不償失了,孟青青更是無法上陣的人之一,雖添了孟闊和任璧,但遠不夠看的,今夜之戰還真是個大問題。

甄素善半晌才道:“里大哥,你有什麼想法,凌遠山真的知道我們的秘巢所在?”

“我們現在賭不起,不得不作最壞的打算,對方入夜前說不定會有所動作,先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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