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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roy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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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莫默】武煉巔峰(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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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9 21:43: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萬毒邪蠱

    局面大佔上風,三夥人中誰也沒把區區一個陸葉放在眼中,畢竟在神念查探下,他不過只有聖王三層境的修為而已,當著他的面,便要商議利益瓜分之事。

    能在拍賣會上花費四千萬聖晶的人,身上應該還會有些聖晶殘餘,更何況,他在拍賣會上拍得的東西,也都是極好的寶貝,足夠瓜分了。

    三夥人出身都不高,所在的勢力甚至只能與陸葉所在的流雲谷相當,都是小勢力,否則也不會幹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了,真正出身大勢力的武者,礙於森嚴門規,一般都比較自律的。

    眼前這麼大一隻肥羊,誰看著都流口水,都覺得自己這邊實力強上一籌,要分的多一些,須臾間,三個返虛境竟在那裡爭吵起來,唾沫星子亂飛,誰也不肯退讓。

    陸葉表情淡漠地站在原地,絲毫沒有慌亂之色,彷彿這些人談及的人並非自己一樣,反而表情漸漸不耐起來。

    眼瞅著那三人越吵越凶,陸葉終於忍不住了,冷哼一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此言一出,三個返虛境皆都愕然地朝他望來,那程姓武者裝模作樣地掏了掏耳朵,驚奇地叫道:「小子,你剛才說什麼來著?有膽子再說一遍聽聽。」

    「我說你們不過是一群廢物而已,殺人越貨,人還沒死,便開始商議利益分配之事,當真可笑,你們以為吃定陸某了?」陸葉嘴角泛起譏諷和不屑的微笑。

    程姓武者臉色一沉,表情猙獰起來。嘿嘿低笑了一聲:「兩位,這小子活的不耐煩,既然一心求死,不妨就先成全了他,然後咱們再坐下來好好商議。」

    其他兩人也都被陸葉猖狂的話語刺激的不輕。自然沒有不讚同的道理。

    而那程姓武者獰笑一聲,把手一揮,厲喝道:「給我把他剁成肉泥,我要讓他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一聲令下,眾多聖王境和入聖境武者齊齊祭出秘寶,正欲發起攻擊,陸葉的表情忽然一變,變得無比陰森,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們這些廢物也想圖謀本尊的性命?十幾萬年來,你們可是本尊見過最大膽的人了!」

    「什麼?」三個返虛境聞言一呆。莫名其妙地心中湧出一絲惴惴不安的感覺,彷彿將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

    而陸葉狂笑之後,雙手一揮,忽然一道道血紅的光芒激射而出,分別朝在場的武者們衝去。

    那血紅光芒內傳出一陣怪異的聲響。似乎是什麼活物。讓所有人都面色大變,紛紛出手抵擋,但讓人絕望的一幕出現了,無論他們是進攻還是防守,都根本無法抵擋這血紅光芒的欺近,不提那些聖王境和入聖境,即便是程姓武者等三位返虛境,也全部中招。

    那血紅光芒只是微微一晃,便視他們的護體聖元為無物,扭動間直接鑽進了他們體內。消失不見。

    「什麼東西!」程姓武者驚駭出聲,不由自主地蹬蹬蹬後退了好幾步,臉色蒼白間急忙放出神念查探自身。

    可讓他詫異的是,自己並無半點不妥,聖元運轉通暢,經脈豁達,神識也沒有受到半點影響,那剛才的血紅光芒有何作用?

    修煉這麼多年,程姓武者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古怪的事情,狐疑之下,扭頭朝另外兩個返虛境望去,發現他們都跟自己一樣,疑神疑鬼的,表情陰晴不定,顯然沒查探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而在放出那些血紅光芒之後,陸葉便沒了動作,只是站在原地,用一種蔑視的目光朝他們望去,不滿地冷哼道:「原以為能引出來不少有用的人,卻沒想到只來了你們三個廢物!也罷,多少還有點用處,從今以後,你們就聽命於本尊吧!」

    「引出?」程姓武者聽了他的話,眉頭微皺,沉思了一會兒,臉色大變道:「你在拍賣會上故意出手那麼大方,就是想吸引人來打劫你?」

    其他兩個返虛境聞言,一瞬間也想明白事情原委,不由地有些忌憚地望著陸葉。

    不管這人到底想幹什麼,單是這份意圖就足夠讓人生疑了,而且剛才的血紅光芒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你沒資格發問,乖乖的聽本尊號令,可繞你不死,如若不然……」

    「不然怎樣?」程姓武者顯然不願坐以待斃,或者說,他並不相信那血紅光芒能有什麼玄妙的用處,畢竟自身現在沒有任何不適。

    或許對方只是故弄玄虛!他自我安慰著。

    「不然結局會很慘!」陸葉咧嘴一笑,笑容奸邪至極,話音剛落,那程姓武者便忽然雙手抱頭,大聲地慘叫起來,那嚎叫之聲猶如被千刀萬剮,讓所有人都面露駭然。

    只是短短三息功夫,那程姓武者全身衣衫便被汗水打濕了,整個人彎成了蝦子狀,一聲聲發自喉嚨深處,如野獸般的低吼彰顯了他的痛楚,而他全身肌膚泛紅,彷彿隨時都可能爆體而亡的樣子。

    「你到底對程兄做了什麼?剛才的東西又是什麼?」另外一個返虛境眼珠輕顫,驚聲詢問。

    不止那程姓武者中了血紅光芒,在場的所有人都中了!眼看著程姓武者遭此折磨,他自然生出一種兔死狐悲的悲哀心情。

    「本尊不過是賜他一隻萬毒邪蠱罷了,何必大驚小怪?」陸葉冷笑一聲。

    「萬毒邪蠱?」眾人聞言,面面相覷,雖然所有人都沒聽過,但從程姓武者的遭遇上來看,這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半大老者神色閃爍了一下,忽然把手一指,一柄漆黑長劍詭異出現,那長劍上黑氣繚繞,隱隱透著一股血腥之氣,黑氣掙扎蠕動間,驟然化為一條丈長黑蛇,吞吐著蛇芯,朝陸葉張口咬去。

    他竟打算直接殺掉陸葉!

    這個想法是沒錯的,不管那萬毒邪蠱到底是什麼,能讓程姓武者痛不欲生,顯然是被這陸葉操控的緣故,半大老者同樣也中了萬毒邪蠱,想要擺脫的話,只有先出其不意地殺掉陸葉。

    在他想來,陸葉不過是個聖王三層境的武者,能如此氣定神閒地站在這裡,絲毫不懼,顯然是依仗了那萬毒邪蠱的詭異。

    可萬毒邪蠱即便再了得,人死了,那東西也沒用了吧?

    半大老者也是果斷之人,念頭一起,便立刻動手,事先沒有絲毫徵兆,而且下手狠辣至極,直接祭出了自己最厲害的秘寶。

    黑蛇轉瞬間便撲至陸葉面前,半大老者的嘴角泛起一抹殘忍的微笑,心中暗呼得手。

    可下一刻,他的眼珠子就瞪圓了。

    因為陸葉居然探出了一隻手,朝那黑蛇抓去,似緩實急,居然一把將黑蛇抓在了手心上,黑蛇掙扎蠕動不休,欲要擺脫陸葉的掌控,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怎麼可能?」半大老者臉色大變,自己這秘寶陰邪至極,別說這麼握住,便是被那黑氣沾染,聖王境的武者也會立刻昏迷不醒,到時候只會任由自己宰割,可偏偏對方居然若無其事。

    這一幕將半大老者嚇了一跳,不過好歹也是返虛境,爭鬥經驗極其豐富,心念一動,那被陸葉握在手上的黑蛇忽然張開蛇口,一道黑色的毒液激射而出,直接噴在了陸葉臉上。

    「這下看你死不死!」半大老者臉色猙獰地低喝,說完這一句之後,嘴巴張開,再也無法合攏了。

    他駭然發現,即便是被毒液噴中,陸葉也毫髮無傷,只從他臉上傳出刺啦啦的聲響,而陸葉的神色也逐漸變得暴戾無比,雙眸冰冷至極。

    對上那兩隻眼睛,半大老者身軀一抖,一股涼意從頭襲到腳。

    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召喚。

    陸葉伸出另一隻手,慢慢地抹去自己臉上的毒液,聲音低沉道:「本來還想留你一命,但你自尋死路,那就怪不得本尊了。」

    言罷,冷冷地盯著半大老者。

    下一刻,那半大老者一身氣血翻滾起來,肌膚表面如烙鐵般通紅,而他的身軀竟也開始膨脹。

    「不……不!饒……」半大老者驚恐地呼喊,話還沒說完便爆裂開來,血霧瀰漫,屍骨無存。

    血腥味衝天而起!

    另外一個返虛境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直接傻在了原地,整個人如墜冰窖。

    自己等人招惹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只是區區聖王三層境的修為,不但無視半大老者的所有攻擊,而且一個念頭便能讓其爆體而亡,這還是聖王境能做到的麼?

    殺了那半大老者之後,陸葉漫不經心地將手上黑蛇丟在地上,沒了主人驅使,那黑蛇再一次變成了黑色長劍,陸葉好整以暇地取出一塊錦帕,擦了擦臉,這才望向最後一個返虛境。

    那武者倒也很有眼力,知道自己在劫難逃,見陸葉朝自己望來,立刻半跪在地,低垂頭顱,恭聲道:「在下願奉你為主,從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返虛境都如此做了,其他的聖王境和入聖境對視一眼,皆都半跪在地,口中宣誓效忠。

    那程姓武者被折磨了一番,對陸葉又懼又怕,哪有反抗的道理?也急忙爬起,表示願追隨陸葉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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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10 18:04:31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飛鯊戰梭

    這些人的反應明顯讓陸葉很是滿意,即便明知他們一點誠意也無,但陸葉也不需要。

    在絶對強大的實力面前,曲意逢迎又如何?

    嘴角一挑,陸葉微笑點頭:「好,既然你們如此有誠意,那留你們一命也未嘗不可,不過……入聖境就算了,實力太低,沒什麼用處,全殺了吧!」

    眾人聞言,全都臉色大變,尤其是那幾個入聖境的武者,更是倉皇失措,萬沒想到即便卑躬屈膝也無法逃過一劫,當即大聲求饒起來。

    兩個返虛鏡也在一旁幫腔,畢竟這些入聖境都算他們的晚輩,怎能說殺就殺?

    陸葉不為所動,淡淡道:「還需要本尊親自動手麼?」

    程姓武者和另外一個返虛鏡聞言一呆,再想起剛才半大老者慘死的模樣,對視一眼後,把心一橫,忽然聖元迸發,伸手朝那幾個入聖境武者拍去。

    哢嚓嚓一連串脆響,幾個入聖境無一例外,全都被拍碎了頭顱,慘死當場。

    「嗯。」陸葉輕輕頷首,對此表示滿意,吩咐道:「本尊有一事要你們去做。」

    「但請主人吩咐!」程姓武者恭聲道。

    「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引誘也好,強擄也罷,給本尊找些返虛鏡過來,實力不得低於你們兩人,聖王境也多找一點。」

    「是。」程姓武者聞言,立刻明白陸葉打算幹什麼了,這青年分明是想用相同的方法來收攏手下,當即心中暗暗快意著,竟無絲毫排斥之感。

    人的心理就是這麼微妙,自己吃虧了,當然也樂意看到別人一起吃虧,那樣心情就會平衡許多。

    「不過主人,我們要將那些人帶到何處呢?」

    「謝家!」陸葉說完之後,便祭出星梭。朝謝家總壇飛去。

    待他離開之後,程姓武者才大口地喘著氣,剛才被陸葉折磨的時候,他幾乎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還能留下一條性命,此時自然是慶幸不已。

    「程兄,我們真的要聽命於這小子?」另外一個返虛鏡凝視陸葉消失的方向。皺眉問道,面上一片不甘之色,別看他剛才表示效忠的時候比誰都快,但心裡怎麼也有些排斥的。

    再怎麼說,陸葉的修為境界也比他低上一截,而且出身的流雲谷也不算多厲害。這樣的人,何德何能讓自己效忠?

    「那還能怎麼辦?任兄難道想試試那萬毒噬心之苦?」程姓武者回想起剛才所受折磨,不禁打了個冷戰。

    那任姓武者臉色也難看無比,遲疑道:「可是這小子……」

    「很古怪吧?」程姓武者面上若有所思,「按道理來說,流雲谷勢力不強,怎會出此妖孽?但看他手段卻是匪夷所思。連黑蛇劍都絲毫不懼,任兄你有把握硬接黑蛇劍一擊麼?」

    任姓武者連忙搖頭,那黑蛇劍是半大老者最倚重的秘寶,威力巨大,他可不敢硬接,但陸葉卻做到了,現在回想起來,疑點頗多。耐人尋味,可陸葉的實力顯然不低。

    「你我二人單打獨鬥,絶對不是他的對手,他如今不過聖王三層境便如此了得,若是有朝一日晉陞到了返虛三層境的話,嘿嘿,任兄難道還不知道大樹底下好乘涼的道理?」

    聽他這麼說。任姓武者眼前一亮。

    「再者說,你我二人家族不強,這一次帝苑出世,誰都想分上一杯羹。若是能和那小子聯手的話,說不定我們也可以得點好處,而且這萬毒邪蠱可是太詭異了,我連聽都未曾聽聞,想來解除之法也沒幾人知曉。」

    「成兄言之有理,那我們不妨先就聽命於他,反正來日方長。」

    「不錯,我也是這個意思!」程姓武者當即點頭。

    兩人意見達成統一,自然是要去執行陸葉下達的任務,準備找點返虛鏡引誘到謝家,讓陸葉種下萬毒邪蠱。

    ……

    半個月後,龍穴山石府內,楊開望著手上那血紅色的星帝令,眼中露出一抹喜色。

    經過半個月的煉化,他總算是將這一塊完好的星帝令煉化入體了。說起來,這種一次性的秘寶他也有所耳聞,無一不是威力巨大之物,但因為受到使用次數的限制,所以一般的煉器師都不會輕易煉製。

    只是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得到一個,而且還是鼎鼎大名的星帝令!

    這內部封印的,可是大帝神通,可以說,一旦使用的話,便能無敵幽暗星。但是後果同樣巨大,大帝神通非同小可,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便解除封印,極有可能會與敵人同歸於盡。

    楊開自付自己現在是不能解開的,即便是到了返虛鏡也得斟酌一二,可能必須到返虛三層境,才有資格使用它。

    欣喜地把玩一陣,楊開便將之收入了體內,正欲修煉金血絲秘術的時候,忽然神色一動,抬頭凝視著一個方向,面露愕然之色。

    少頃,楊開起身,鬼魅般地消失在了石府內,收斂氣息,悄無聲息地朝龍穴山外飛去。

    此事正直黑夜,楊開有意隱藏了行蹤,所以整個龍穴山的人也沒人發現楊開居然離開了。

    半個時辰後,在距離天運城約莫兩百里的一處荒原上,楊開的身形落了下來。

    不遠處,有一道曼妙的身影正站在那裡,似乎是在等待他,察覺他的到來,抬起眼簾朝這邊看過來,無奈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廢話!」楊開冷哼一聲,「護山大陣的令牌是你給我的,你開啟大陣我當然有所察覺!」

    這大半夜悄悄地離開龍穴山的,居然是陽炎!

    「你跑出來做什麼?」楊開狐疑詢問。

    「我想去一個地方。」陽炎也沒有隱瞞,開口答道。

    「去哪裡?為什麼不告訴我?」楊開不滿地看著她,如今天運城附近龍蛇混雜,各大勢力都進駐此地,監視帝苑動態,但帝苑這麼久以來都毫無動靜,可停留在此地的武者卻耐不住寂寞了,畢竟許多勢力之間本就有仇怨。

    每天都有打鬥在天運城附近發生,每天都會死人。

    這些勢力之間的恩怨,影月殿自然不會隨意插手,所以導致天運城附近的局面是越來越亂了。

    陽炎獨自一人離開,其實是很危險的事,楊開當然有些生氣。

    「你不是跟過來了麼。」陽炎噘了噘嘴。

    「說說吧,到底偷偷摸摸的想去哪裡?」楊開無奈地望著她。

    「到了就知道了。」陽炎嘻嘻一笑,說完之後不等楊開發問,又悠悠地道:「到了那邊,我可能會知道很多事情,也可能會解答你很多疑問,現在先不要問,因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楊開眉頭緊皺,好半晌才輕輕點頭:「龍穴山那邊我交代一下,然後我們就出發。」

    「不用了,我已經跟嫵衣和千月打過招呼了。」陽炎吐了吐香舌,楊開這才明白她根本就沒有要撇下自己獨自離開的意思。

    不由地啞然失笑。

    陽炎卻在空間戒上一抹,取出一件長梭般的秘寶,輕輕地往前方一拋。

    剎那間,光華大放,那長梭秘寶竟迎風就長,眨眼的功夫便變得一丈高,三丈長,靜靜地懸浮在前方,看上去就如一隻鯊魚般。

    「這是……」楊開目瞪口呆地看著。

    「我改進後的飛行秘寶,飛鯊戰梭,第一次使用呢,應該還不錯。」陽炎微微一笑,隨手打出一道聖元灌入那飛鯊戰梭中,伴隨著一聲輕響,戰梭忽然出現一個入口。

    陽炎輕飄飄地飛入其中,沖楊開招了招手,一轉身就鑽進裡面消失不見了。

    楊開嘖嘖稱奇,圍著這飛鯊戰梭轉了好幾圈,這才跟了進去。

    進入內部,楊開又是一陣恍然,因為從外面看,這所謂的飛鯊戰梭不過只有三丈長而已,可進了裡面才發現,內部居然別有洞天,單是房間就有好幾個,空間雖然不大,但也絶對不小。

    一股讓楊開熟悉的力量波動縈繞在四周。

    空間之力!

    略一查探,楊開便發現了陽炎的蹤跡,徑直地朝那邊走去,來了一間充斥各種陣法的房間中。

    整個房間,靈氣氤氳,一塊塊圓形如聖晶般的東西被安置在一個個凹槽當中,密密麻麻,數之不盡。

    聖晶源!

    這赫然是只有石傀才能凝練出來的聖晶源,檔次比上品聖晶還要高上一籌的存在。

    此刻,陽炎正在一個陣盤前擺弄著什麼,楊開湊過去一看,發現面前那陣盤居然顯露出一條條清晰的路線,光點閃爍,與星圖有些相似。

    陽炎輕車熟路地選擇了一個光點,下一刻,楊開便察覺到這飛鯊戰梭微微一晃,風馳電掣般地朝前激射。

    神念探出,微微一查探,楊開勃然變色。

    他發現這飛鯊戰梭的飛行速比,比起星梭都要快上好幾倍,已經達到了恐怖至極的程度。

    「你前段時間讓我在那些東西里面灌入空間之力,就是為了煉製這個東西?」楊開目露驚奇之色,四下打量。

    「是啊。」

    「你連這種東西也可以煉製的出來?」楊開這下是真的被震驚了。

    這個所謂的飛鯊戰梭,完全就是一個縮小版的戰艦,而且是檔次極高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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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10 19:26:05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破碎虛空

    要知道,幽暗星上的那些戰艦檔次都不高,而且數量極少,只有一些大宗門才能夠擁有。

    海克家族上次派往星域的戰艦,還是花費了大價錢從影月殿那裡租賃來的,為此,海克家族當時還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想要煉製一艘戰艦,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極有可能需要上百甚至數量更多的煉器師,齊心協力地合作,歷時好多年才能夠完成。

    而陽炎居然憑藉一己之力就做到了這種程度。

    小是小了點,可畢竟已經算是戰艦了。

    「這有什麼,更大的我也能煉製。」陽炎得意萬分,若是有尾巴的話,早已翹上了天。

    楊開瞠目結舌,忽然覺得嘴巴有些乾澀,一臉期翼地望著她。

    幽暗星為何會與世隔絕,沒法與星域中其他星辰來往?無外乎就是地處的位置太過偏僻,距離最近的一個有生靈活動的星辰也要好幾年的路程,而在這路途上,危機叢生,荊棘滿佈,以幽暗星上的煉器水準煉製出來的戰艦,根本無法支持這麼遠距離高危險的飛行。

    如果能有一艘虛王級戰艦,或者是虛級上品戰艦,那麼幽暗星的武者完全可以恢復與外界的聯繫。

    楊開流落到幽暗星的時間也不短了,他也知道想離開幽暗星的出路只有兩條,一條是自身修為的強大,可以無視星域中的各種兇險,憑藉己身的實力度過那漫長的星路。第二條便是借助檔次不低的戰艦了。

    可這兩條都不是能夠輕易達成的,先不說幽暗星的天地法則約束,讓武者無法突破到虛王鏡,單是那能夠承受星域各種危險摧殘的戰艦便無法問世。

    但是如今,陽炎卻拿出來一件。飛鯊戰梭,絕對是能夠支持星域遠航的強大秘寶。

    這讓他看到了離開幽暗星的希望!

    他忽然覺得,自己與朝思暮想的佳人距離一下子拉近了好多。在沒得到蘇顏的消息之前,楊開還沒什麼念想,但得知蘇顏也安然地生活在這星域的某一處,他便想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去找她。

    還有生活在通玄大陸上的夏凝裳!楊開很想回去看一看。看看她過的怎麼樣。

    見楊開怔怔地望著自己。陽炎哪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嗔了他一眼道:「好了好了,等這次事情了結之後,回去讓你見一見就是了。東西早已經煉製出來了。只是一直放在龍穴山地下秘庫而已。不過還需要做一些改進,現在就用的話有些勉強。」

    「咱們龍穴山有地下秘庫?」楊開更加愕然。

    陽炎輕笑一聲:「你整日閉關修煉,當然不知道了。」

    楊開一臉汗顏。說起來,他雖然是龍穴山之主,但對山裡的大小事務卻是從來不管的,唯一過問的便是資金問題,缺聖晶,缺材料了,他會去想想辦法,至於那些聖晶和材料到底幹了什麼,他一概不管。

    以前他以為龍穴山花錢如流水,是因為陽炎在佈置陣法,現在才知道,陽炎是在煉製戰艦。

    怪不得無論有多少聖晶和材料,都不夠她揮霍的,想想以前在恆羅商會的水月星上見到的戰艦的規模,楊開心頭瞭然。

    說話間,那飛鯊戰梭以極快的速度朝前飛馳,楊開的神念探出,幾乎都跟不上它飛馳的速度,可想而知有多快了。

    「我要做個試驗,待會若是情況不對,記得救我。」陽炎忽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什麼?」楊開一愣,還沒回過神來,就見陽炎詭異一笑,一身聖元湧動,忽然往面前一個繁奧大陣內灌入,旋即,這房間內傳出巨大的嗡鳴之聲,所有被安插在凹槽內的聖晶源都發出耀眼的光芒,緊接著,讓人驚恐的能量波動彙聚一處。

    楊開面露震驚之色,扭頭朝那些聖晶源望去,駭然地發現所有的聖晶源居然在這一瞬間光芒暗淡,彷彿內部的能量全部被抽空了一樣。

    心中迅速地計算了一下這些能量的總和,繞是楊開心性不錯,也臉色發白。

    轟……

    一聲悶響,彷彿傳自九霄之上,震懾人的心靈,飛鯊戰梭猛地一顫。

    下一刻,楊開便見到一股明亮到耀眼的能量柱從飛鯊戰梭的某一處激射而出,轟擊在虛空之中。

    那一片虛空就彷彿驕陽下的雪花,竟很快融化開來,化為一片混沌虛無的漩渦,徐徐旋轉著,散發出強烈的空間力量波動。

    「虛空甬道!」楊開眼簾一縮。

    陽炎已經控制著飛鯊戰梭朝那虛空甬道衝了過去,楊開連阻止都來不及,只聽到她咯咯如銀鈴般的嬌笑聲。

    一種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感覺從天而降,正是穿過虛空甬道和使用空間法陣時會出現的特有的失重感。

    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等到一切平穩下來之後,楊開發現自己和陽炎已經身處在了另一個陌生的地方,而飛鯊戰梭正徐徐地從一個巨大的漩渦中探出猙獰的身軀。

    顧不得震驚,楊開連忙放出神念查探四周,下一刻便臉色一沉。

    因為就在前方不遠處,正有兩夥人正在火拚,實力都不太高的樣子,領頭的也不過是聖王一兩層境,餘下的入聖境比比皆是。

    兩夥人的數量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三四十個左右,兩方人馬的中央處,橫著幾具屍體,死狀慘不忍睹。

    而在不遠處,居然還有一隻八階妖獸風火狸的屍身,一看就知道這兩夥人是為了這只死去的妖獸而大打出手,極有可能是兩方聯手殺了妖獸,但最後又因為分配不均起了波瀾。

    這情況太常見了,楊開只是神念一掃就將情況猜了個七七八八。

    「哎呀……」陽炎輕呼一聲,面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似乎沒想到飛鯊戰梭第一次破碎虛空,進行遠距離傳送便被人給看個正著,畢竟此刻還是大晚上,誰知道這種荒郊野嶺居然還有這麼多人。

    「愣著幹什麼,趕緊走啊,被人當猴看很好玩麼?」楊開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哦。」陽炎立刻回過神來,伸手一點面前的陣盤,在一陣嗡鳴中,飛鯊戰梭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而下方,原本打的不可開交的兩方人馬全都呆住了。

    「師兄,那是什麼?」一個做少婦打扮的女子湊近一位聖王境武者,美眸輕顫地詢問,她的年紀看起來不是很年輕了,但卻保養的很好,風韻猶存,可以看的出來,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美人,不過此刻,她的俏臉上滿是慌亂,明顯因為剛才的事受驚不輕。

    「為兄也不清楚。」那聖王境男子有些呆滯地搖了搖頭。

    不怪他們見識淺薄,實在是剛才的一幕太過驚世駭俗了,憑空出現了一個虛空漩渦,然後那隻如海中鯊魚般的東西就從裡面鑽了出來,即便是返虛鏡在此,恐怕也會被嚇得不輕,更何況他們這些人?

    「不過看那樣子,應該是戰艦吧?」男子又嘀咕了一聲。

    「有這麼小的戰艦麼?」少婦明顯有些懷疑,「小妹當年曾經有幸見到過雷台宗的戰艦啟航,那個比剛才的可是大了幾十倍啊。」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一聲慘呼傳出,男子和少婦神色一冷,扭頭望去,赫然發現是自己這邊的一個武者失神間被敵人給重創了,鮮血直流,疼的直叫喚。

    那男子勃然大怒:「許老三,你居然偷襲,恬不知恥!」

    這般說著,再一次催動自己的秘寶,朝那邊轟去,原本的靜謐頃刻間被打破,兩幫人馬再一次廝殺到一起,至於剛才看到的東西在血海深仇面前,早已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距離此地千里之外的某片草原上空,飛鯊戰梭靜靜地停在原地。

    戰艦內,楊開臉上的震驚還沒有褪去,而陽炎則在迅速地更換聖晶源。

    楊開根本沒想到,這飛鯊戰梭居然能破碎虛空!雖然消耗巨大,一下子就用掉了上百塊聖晶源內部的所有能量,但這簡直就是不敢想像的事情。

    而且,飛鯊戰梭破碎虛空跨越的空間距離,比起自己撕裂空間還要遠,至少楊開現在神念放出,完全察覺不到原先的位置了。

    片刻後,陽炎已經將聖晶源重新安置妥當,再次驅使著飛鯊戰梭朝前飛馳。

    「這樣一次破碎虛空能跑出多遠?」楊開開口詢問。

    「剛才這一下應該有十萬里。」陽炎漫不經心地答道,眉頭微皺,似乎還有些不太滿意。

    「十萬里……」楊開倒吸了一口涼氣。

    「嗯,就是消耗太大了些,而且位置不好確定,畢竟我只是借助了空間法陣的原理,看樣子還要再改進改進。」陽炎用手指托著下顎,若有所思。

    「這種東西可不能外洩了出去,否則會有天大的麻煩。」楊開面色嚴肅地叮囑。

    「嘻嘻,外洩了沒什麼。」陽炎胸有成竹,「別人就算得到這飛鯊戰梭,也無法使用。」

    「為什麼?」楊開驚奇地望著她。

    「因為別人沒有聖晶源啊,想要驅動我這飛鯊戰梭,上品聖晶是不夠的,只有小小凝練出來的聖晶源才能滿足要求。」陽炎解釋道。

    楊開恍然大悟:「所以你才霸佔著石傀不放?」

    「嗯。」陽炎痛快點頭。

    可憐的石傀……楊開嘴角微微抽搐,為其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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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證實一件事

    飛鯊戰梭以難以想像的速度朝前飛馳著,楊開盤膝坐在戰梭內某一間廂房內獨自修煉,至於陽炎,則在控制戰梭飛行的方向。

    搭乘這種特殊的飛行秘寶,比用星梭要好的太多了。

    一來,這戰梭有獨立的房間,空間還不小,楊開待在裡面根本不受外界干擾,這一點是星梭無法比較的。

    二來,御使星梭飛行,在此期間抵擋逆風的襲擾,開啟星梭的防護,無一不會消耗武者的聖元,但這飛鯊戰梭就沒這麼多顧慮了,它的一切動力都是由聖晶源提供的,不會消耗武者任何力量。

    第三點,這由陽炎煉製出來的飛沙戰梭的飛行速度,也不是一般的星梭能夠比擬的。

    最起碼,楊開在這裡修煉了十幾天功夫,沒有感覺到絲毫波瀾,就彷彿置身在一間密室之中,外界的干擾根本傳達不到他這裡。

    如今他是聖王三層境的境界,再往前一步便是返虛鏡,就可以凝練出自身的勢。但想要晉陞返虛鏡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至少楊開現在還看不到希望,暗暗覺得大概不是依靠苦修就能突破的,或許需要點機緣和外界的刺激才成。

    上次突破聖王三層境也是如此,從千月那裡聽到了關於蘇顏的消息,引動了突破的契機。

    楊開想通過修煉種種秘術來尋找這個契機,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在修煉金血絲,用滅世魔眼同化琉璃珠,甚至連最後幾枚流炎飛火也被他給煉化了。

    神識之火的威力增強不少,這種增加讓他能夠在煉丹的時候變得更加輕鬆寫意,同時神識強度也大大增加,若是施展生蓮秘術的話,威力肯定也會提升。

    不過楊開卻沒找到機會試驗。

    這一日,他正在用金血凝練出一根新的金血絲。忽然感覺到戰梭微微一顫,停在了原地。

    楊開睜開眼簾,起身朝外走去,片刻後,便來到了陽炎身邊。

    「快到地方了,接下來的路程我們用星梭飛過去。」陽炎看了他一眼。

    楊開當然沒有意見,他一直很好奇。陽炎這一次外出到底要去什麼地方,如今答案即將揭曉,自然也是期待萬分。

    兩人出了戰梭,陽炎打出幾道法決,那飛鯊戰梭迅速變小,被她收入空間戒中。兩人這才祭出星梭,悶頭朝前飛去。

    越是往前飛馳,楊開越是能清楚地感受到這天地間火系靈氣的聚集和富饒,逐漸地,他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若有所思。

    而當兩日後,那天際邊一抹火紅。身下的大地乾涸,無數道溝壑與裂縫犬牙交錯,縱橫交匯的場景印入眼簾的時候,楊開驚呼一聲:「流炎沙地?你要來的地方是流炎沙地?」

    這熟悉的一幕他自然記得清清楚楚,整個幽暗星,恐怕也只有流炎沙地附近才有這種惡劣的環境。

    但是據楊開所知,即便是用星梭趕路,從流炎沙地到天運城也得耗費兩三個月的時間。可是這一次他與陽炎兩人只花了十幾天功夫就抵達了。

    可見飛鯊戰梭的速度有多麼恐怖。

    面對楊開的詢問,陽炎並沒有回答,而是怔怔地凝視著前方那一抹火紅,美眸裡閃爍著複雜的神色,似乎是在緬懷,又似乎有些驚恐,怪異至極。

    隨著距離的接近。她的這種表情愈發明顯了,彷彿是在懼怕著什麼,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楊開上前,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陽炎一驚。扭頭望來,見到是楊開後,強擠出一絲微笑。

    「你來這裡幹什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楊開凝視著她的眼睛。

    「證實一件事。」陽炎遲疑了一下,還是如實答道。

    「哦?什麼事需要來流炎沙地證實?」楊開驚奇萬分,上一次流炎沙地開啟的時候,陽炎根本就不屑一顧,完全沒有要跟著一起來的念頭,卻不想距離流炎沙地關閉了好幾年之後,她居然主動前往此地。

    要知道,現在是沒辦法深入其中的,除非用星帝令開路。

    當初楊開被滯留在流炎沙地,就是用星帝令開路,才能安然返回,為此也浪費了好多時間,吃了好大的苦頭。

    「楊開,你相不相信今生來世?」陽炎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什麼意思?」楊開眉頭一皺。

    陽炎苦笑一聲:「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所掌握的煉器知識還有陣法知識都是與生俱來的,從來沒人教導過我這些,而在我的記憶中,我也沒有父母這種概念,彷彿我是憑空出現在這個世上的。」

    楊開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完全不知道陽炎要表達什麼,只能開口安慰道:「沒人是憑空出現的,或許你以前遭遇過什麼,記憶有些殘缺。」

    「或許吧。」陽炎苦笑一聲,倒也沒再分辨什麼。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流炎沙地第一層熱炎區的外圍,凝視著那漆黑翻滾的火焰屏障,繞是楊開如今實力大增,也是心悸不已。

    那火焰屏障內傳來及其恐怖的力量,即便是返虛三層境的武者想要強闖,也唯有死路一條。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陽炎來到此地的時候,那火焰翻滾的似乎更厲害了一些。

    「在我這麼多年的夢境中,我時常會夢見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叱吒風雲,隻手遮天,為一方霸主!」陽炎凝視著前方,沒有絲毫驚慌,只是輕聲地喃喃自語。

    「你以為自己是這個人?」楊開望著她嚴肅的面龐,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我以前沒這麼覺得,但是自從帝苑出世之後,這飄渺的夢境就變得更加真實了,有時候我在打坐修煉,或者煉製東西的時候,這些莫名其妙的景象也會出現,再綜合我這些年來的遭遇,由不得我不這麼想。」

    「你來此地就是想證實這一點?」楊開總算是理清了頭緒,驚奇道:「該如何證實,這裡有什麼特別的?」

    「很簡單!」陽炎展顏一笑,嬌軀一晃,瞬間在原地消失,直直地朝流炎沙地內衝去,也不知道她到底施展了什麼精妙的身法,楊開竟阻攔不及。

    楊開臉色大變,霍地扭頭朝流炎沙地內望去,只見陽炎的身影已經沒入那火焰屏障之中。

    匆忙取出一塊星帝令,楊開正欲借助它的威力追進去,那一層火焰屏障卻猛烈地咆哮蠕動起來,一股讓人難以想像的抗拒之力從那邊傳出,猶如一隻無形的大手推搡,將楊開直接推出數百丈之遠。

    陽炎的闖入,彷彿在熱油中撒了一把鹽,讓流炎沙地第一層熱炎區徹底沸騰。

    天地嗡鳴,本就赤紅的天空在這一刻變得紅如泣血,大地那縱橫交錯的溝壑也裂開了更大的縫隙,宛若山崩地裂般的感覺從四面八方襲來,楊開一時間竟立足不穩,搖搖晃晃。

    放眼望去,那流炎沙地第一層熱炎區的天地靈氣已經徹底紊亂了,方圓千里以內的火系靈氣正在瘋狂地朝這邊聚集而來,瞬間就達到了肉眼可見的濃厚程度。

    楊開怔怔地望著,臉色蒼白。

    如此狂暴的能量匯聚,別說區區一個陽炎闖入其中,便是幽暗星上最厲害的強者,也抵擋不住,頃刻間就會粉身碎骨。

    但是當他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正靜靜地凌立在半空中的時候,緊張的心情又驀然一鬆。

    陽炎居然沒事!

    雖然看不清她的面容和動作,但從那模糊的身影中來推斷,這女人似乎正在不斷地掐著法決,而以她所在的位置為中心,天地間的火系靈氣和流炎沙地第一層熱炎區的火焰,竟全部在朝她聚集過去。

    聲勢駭人至極。

    這樣的天地異變動靜巨大,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即便是距離此地數萬里之外的武者,也都能清楚地感覺到。

    一時間,諸多光芒衝天而起,紛紛朝流炎沙地這邊趕來,想要一窺究竟。

    楊開站在原地,焦急地觀望著,心中七上八下,思緒紛亂。

    他萬萬想不到陽炎的膽子如此之大,隻身就衝進了熱炎區中,到底是為了證實什麼東西,不惜要拿生命去冒險?心中又氣又急,偏偏又束手無策,每一次楊開想要靠近的時候,都會被那巨大的力道推搡開來。

    楊開終於體會到什麼叫無能為力!

    轟隆隆……

    巨大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傳出,那流炎沙地第一層熱炎區的熱炎竟在蠕動流竄著,不斷地朝陽炎匯聚,彷彿她那邊已經成了一個無底洞,無論多少都能夠接納。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楊開驚訝的發現,這第一層熱炎區的熱炎竟在迅速變少變得稀薄,威力也大減起來,不由地目瞪口呆。

    半個時辰後,陽炎的嬌軀清楚地顯露出來,第一層熱炎區幾乎已經不復存在,楊開站在原地觀望,只見陽炎一臉肅穆,雙眸緊閉,一身黑袍無風自動,長髮飄飄,雙手間持著一個通體火紅的圓環。

    那圓環約莫項圈大小,但內部卻散發出恐怖至極的火系能量波動,所有的火系靈氣和熱炎區的熱炎,都在朝此圓環灌入,為其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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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11 19:23: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我乃星空大帝

    楊開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個圓環,也可以肯定陽炎之前沒有這種秘寶,這秘寶彷彿憑空就出現了,而且它的檔次,楊開竟一眼看不出,這讓他驚訝萬分。

    要知道,即便是虛級上品秘寶,以楊開的眼力也能辨別一二,難道這圓環是虛王級秘寶不成?

    這個念頭一起,楊開嚇了一跳。

    又過了片刻,一切忽然歸於平靜,天地間的異變也在這一瞬間消失無蹤。

    但讓幽暗星所有武者聞風喪膽的流炎沙地那第一層熱炎區,卻已不復存在,原地只留下了乾涸暗紅的大地,觸目驚心。

    陽炎緩緩睜開了雙眸,楊開正欲張口呼喚,卻忽然發現她的美眸裡閃爍一絲陌生的感覺,當即怔在了原地,眯著雙眼望著她。

    陽炎把玩了一下手上那隻圓環,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似乎失而復得了什麼貴重的東西,開心至極。

    旋即她伸出一隻皓臂,將那圓環朝手腕上套去,光芒一閃,圓環迅速變小,正好套在她白皙的腕部,陽炎又欣喜地晃了晃,面上露出一抹滿意之色。

    「楊開!」她站在半空中,忽然抬起螓首,揚聲呼喚。

    楊開沒有回應,反而愈發用心地盯著她,因為此刻的陽炎,雖然外表沒變,卻給了他一種完全陌生的感覺,似乎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讓他有些不安。

    他雖然不知道陽炎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種變化,但絶對跟剛才發生的事脫不了關係。相對於流炎沙地第一層熱炎區為何會消失來說。他更想知道陽炎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的沉默陽炎並不在在意,捋了下耳邊的秀髮,嬌聲道:「我知道自己是誰了。」

    「你是誰?」楊開朗聲問道。

    「我乃星空大帝!」陽炎面上閃過一絲傲然,修長的頸脖微微揚起,一股雍容華貴的氣息悠然盪開。這種氣質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一個膽小怯弱的女子身上,但此刻出現之後卻無比自然,彷彿這是陽炎天生便擁有的,往人望而生畏,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卑微感。

    便是虛王境的強者,也不一定能有這等氣質。

    楊開眼簾一縮。微微頷首。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忽然身形一晃,從原地消失不見,等到他再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陽炎面前。

    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楊開曲起一指。狠狠地彈在她的額頭上。

    咚地一聲輕響,陽炎驚呼起來,雙手捂著額頭。美眸被一層水霧瀰漫,委屈地望著楊開,那雍容華貴的氣質彷彿被這一指瞬間擊潰,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叫星空大帝是吧?」楊開咬牙望著她,伸出一手,一把捏住了陽炎的腮幫子,狠狠地往一旁拉扯著。

    「你幹什麼?」陽炎似乎懵了,嘴巴被拉的有些變形,說話都不清楚了。

    「你說我幹什麼?」楊開嘿嘿戾笑著,拉扯的更加厲害。

    「你放開我。」陽炎嬌呼不斷,美眸瞪著楊開,「趕緊放開,你別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等我本體甦醒了,要你好看!」

    「等你本體甦醒是吧?」楊開將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捏向陽炎另一邊臉蛋,剎那間,陽炎的表情扭曲起來,神色又好氣又好笑,張牙舞爪地朝楊開拍打著,一副無法無天的樣子,楊開不為所動,使勁地蹂躪。

    陽炎的眼淚水都出來了。

    驀然,楊開神色一動,扭頭朝遠處望去,與此同時,陽炎的動作也停止了下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在兩人的神念查探中,四面八方有無數人正迅速朝這邊接近,顯然是因為剛才的天地異變而被吸引過來的。

    等到楊開和陽炎兩人消失後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十幾道顏色不同的光芒從不同的方向朝這邊飛來,待來到流炎沙地外圍,看到眼前一幕之後,皆都目瞪口呆,一臉的匪夷所思。

    在幽暗星上存在了數萬年的熱炎區,居然消失不見了,這些武者都不由自主地擦了擦眼睛,想確認自己到底是不是眼花了。

    可讓他們震驚的是,第一層熱炎區真的就這麼詭異的消失了。

    一時間,眾人心頭震駭,連忙取出傳訊羅盤,紛紛往外傳遞訊息,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武者趕赴此地,皆都茫然四顧。

    而待到此地聚集了上百武者之後,眾人簡單地商議一番,決定往內探索,畢竟第一層熱炎區消失了,那就意味著第二層天才地寶區暢通無阻,進入其中說不定會大有收穫。

    可讓他們失望的是,經歷了好幾天的尋找奔波,沒有任何一人在原本第二層天才地寶區中有所斬獲,那些原本應該存在於此地的靈草妙藥全都與熱炎區一道消失的無影無蹤,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而就在這些人闖入第二層天才地寶區的時候,楊開與陽炎兩人已經深入到了第四層那巍峨連綿的山脈前。

    能深入到此地,倒不是楊開使用星帝令的緣故,而是陽炎在前方開路的功勞。

    說來也是神奇,第三層熱炎區比起第一層的威力要大上很多,可是當陽炎經過的時候,那些熱浪和火焰全都自主分開,彷彿有靈性般,不敢阻擋分毫。

    兩人這一路深入,竟沒遇到任何危險。

    望著那在雲霧之中若隱若現的瓊樓閣宇,陽炎露出一絲緬懷之色:「那是太玄門遺址。」

    「太玄門遺址?」楊開眉頭一挑,扭頭望著她問道:「跟你有關係?」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陽炎黛眉微皺。

    「此話怎講?」

    「它是星空大帝當年隨手扶持過的宗門。」

    「你不就是星空大帝?」楊開嘴角微挑。

    陽炎撇了撇嘴:「我是我,星空大帝是星空大帝,我們雖然是有些關係,但是我不能代表大帝。」

    「哦?」楊開更感興趣了,他從來就沒有懷疑過陽炎說的話,畢竟他很早以前就懷疑過流炎沙地跟星空大帝之間可能有些關聯,否則他當時也不會在第六層的閣樓裡找到一塊星帝令了。

    而陽炎在帝苑出世的同時也昏迷不醒,楊開在喚醒她神識的時候,更在她的識海內目睹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如今她又輕而易舉地帶著自己闖入流炎沙地,結合這種種信息,陽炎說她是星空大帝倒也不算太驚世駭俗。

    即便心中些許不安和徬徨,楊開還是選擇相信陽炎。

    沉默了許久,陽炎才道:「分神你聽說麼?」

    「嗯。」楊開點點頭。

    「我算是大帝的一縷分神,因為一些原因,大帝本體還在沉睡之中,我所掌握的煉器和陣法之道,都是從大帝那裡傳承來的。」

    「她為何會沉睡?」楊開眉頭一挑,對那分神他倒沒什麼好奇,因為他本身也有一縷分神,正是從大魔神的金血中窺探來的秘術,這一縷分神當初在懸空大陸時候受鬼祖逼迫,進入其所構建的空間法陣內打探情況,結果元氣大傷,險些泯滅。

    但是經過這麼多年的溫養,分神早已恢復,而且比起當初更加強大。

    只是楊開一直找不到使用這一縷分神的載體。

    「似乎是受傷了。」陽炎語出驚人。

    「大帝也會受傷?」楊開嚇了一跳。

    「大帝又怎麼了,她也有敵人,那個敵人的實力不弱於她,具體的情況我不太清楚,從本體傳承來的記憶有些殘缺,我也是到了這裡之後才想起來的,但是應該是兩人大戰之後,大帝便陷入了沉睡之中,如今已經過去幾萬年了。」陽炎緩緩搖頭,「我的實力太低,瞭解到的東西不多,只有實力提升了之後,才能將那些信息一一喚出。」

    「那個敵人呢?」楊開問道。

    「大概是死了吧。」陽炎不確定地答道。

    「那這一道圓環……」楊開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手腕上的通紅圓環。

    「三炎火環中的一環,是大帝秘寶,所以我才能收取。」陽炎微微一笑,「第三層熱炎區和第五層熱炎區都是三炎火環所化,可惜我實力不夠,暫時無法收歸己用,即便是第一環,我也催動不出太大的威力。」

    楊開暗暗心驚,別看他之前敢去蹂躪陽炎,那是因為與陽炎相處太久,並不陌生的緣故,但如果是大帝本體在此,楊開估計自己連動一下都別想做到。

    大帝威嚴,豈是能輕易冒犯的。

    而且這所謂的三炎火環只是一件大帝秘寶,流落在此便成為幽暗星的一處禁地,那大帝本身神通該有多強?

    這樣的人,居然還會受傷,她的敵人又會是誰?

    更讓楊開覺得匪夷所思的是,這流傳在整個星域中的大帝,居然是個女子!

    這種秘辛若是傳揚出去,只怕會讓無數男子羞愧致死。

    不過如此一來,楊開倒是豁然明了。

    怪不得流炎沙地關閉的時候,會有一隻屬於女子的芊芊玉掌出現,而在帝苑之中,楊開第二次見到了那芊芊玉掌,這般想來,那應該是大帝所留下的秘術了,畢竟無論是流炎沙地還是帝苑,嚴格來說都是大帝擁有之物。

    以大帝的神通,能做到這一點並不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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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合二為一

    楊開雖然心中驚濤巨浪般翻滾,心緒雜亂,但表面上卻是平靜至極,一邊與陽炎聊著一邊打探關於大帝的種種信息,畢竟如今陽炎的記憶在緩慢恢復,身為大帝分神,她肯定也有些慌亂,楊開若是不保持平靜,只會雪上加霜。

    只是唯一讓楊開想不明白的是,大帝為何會選擇在幽暗星上沉睡?此地的天地法則限制武者晉陞虛王境,跟她是否有些關聯?

    一番暢談,楊開得知大帝沉睡的位置竟然是在帝苑之中。

    這讓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便是費之圖曾經說過的,在帝苑的某一間宮殿內,發現了一個玉棺,而那玉棺內躺著一人,看那形體是個女子。

    費之圖等人當時正是觸動了玉棺附近的禁制,所以才讓帝苑橫空出世,讓楊開和錢通等人得以脫困。

    如此說來,那玉棺之中躺著的女子,便是大帝本體了?這封閉落後的幽暗星上竟然沉睡著如此恐怖的強者,楊開想想都覺得好不現實。

    一邊沉思一邊偷偷地瞄向陽炎,怎麼也無法將她與那名傳整個星域的星空大帝聯繫到一起。

    「走吧。」陽炎望著那雲霧中的太玄宗遺址許久,這才意興闌珊地說了一聲。

    「不進去看看?」

    「不了。」陽炎緩緩搖頭,蓮步輕移,朝前邁去。

    「現在去哪?」楊開不解地問道。

    「去第六層,取個東西。」陽炎微微一笑,也沒多做解釋。

    第六層,那豈不是閣樓所在的地方,當年自己可是在裡面尋找到了萬年香這種好東西,如此看來,那萬年香大概也是大帝當年擁有之物,換句話說,就是陽炎的。

    楊開吸了吸鼻子。倒也沒什麼尷尬,反正對他來說,陽炎的基本上就是自己的,也無需太過生分。

    兩人的速度不快,但是有陽炎在前頭開路,在這流炎沙地內任何凶險都避而遠之,兩人很快便來到了第五層熱炎區。和之前經過第三層一樣。那無所不在的熱浪如有生命一般,自主地朝兩旁分開,露出一條直通第六層的道路。

    一聲輕鳴從楊開體內傳出,卻是火鳥器靈自動出現。

    它搧動著翅膀,在楊開頭頂上盤旋,傳遞出一道模糊的訊念。楊開微微一笑。洞悉了它的意圖,倒也沒有阻止,而是揮了揮手,放任自如。

    器靈歡快地叫了一聲,立刻化為一道火光,朝遠處飛去,眨眼間便消失不見。看那方向,赫然便是地肺火脈所在的位置。

    地肺火脈是器靈的誕生之源,雖然在那裡待了幾萬年,但因為受到成長侷限,無法繼續從地肺火脈裡汲取更多的力量,可如今它已不同往日,經過幾縷太陽真火的洗禮和融合,火鳥器靈比起楊開剛得到的時候。實力強了不止一籌。

    如今它想去地肺火脈,顯然是想吞噬那裡的精純火力,增強自身。

    這等好事,楊開哪有阻止的道理?

    前後半日功夫,兩人便穿過了第五層熱炎區,直達隱藏在竹林中的精緻閣樓前。

    望著這簡陋的閣樓,陽炎的美眸中閃過懷念之色。似乎記憶翻滾,正在回味著什麼,楊開也沒出聲打擾,而是來到那片竹林前。駐足不前。

    這些竹子堅硬至極,楊開當年在此地耗費了半年時間,才用空間之刃砍了二十多根而已,如今砍伐的痕跡如新,往日種種也歷歷在目。

    「這是金烏竹,本身雖然是煉製劍型秘寶的極佳材料,但相對於它另外一個作用來說,又不值一提了,還是不要動它們了。」陽炎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另外一個作用?」楊開聞言愕然,這竹子堅硬程度他可是深刻領教過的,自然知道它不是等閒的煉器材料。

    「嗯,金烏竹開花之後,結出的金烏竹米乃天地間最精純的能量之源,可以讓任何武者服用吸收,毫無隱患地提升修為境界。」

    楊開神色一怔:「還有這樣的事情?」

    「我騙你做什麼?」陽炎嗔了他一眼。

    「那它什麼時候會開花結出竹米?」楊開迫不及待地問道。

    「快了吧,大概要不了十幾二十年。」陽炎抿嘴一笑,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十幾二十年……」楊開臉色難看至極,十幾二十年後的事情誰又能知道?說不定到時候自己已經不在幽暗星上了。

    咯咯一聲輕笑,陽炎不再理會楊開,邁步朝閣樓內走去,楊開苦惱地嘆息一聲,也急忙跟了上去。

    進了閣樓第一層,首先印入眼簾的,便是那掛在正前方的一張畫卷,畫捲上沒有別的圖案,只有一個女子的背影圖,楊開當初乍來此地的時候,也曾經研究過這張畫卷,可任憑他如何窺探,也發現不了什麼奇特的地方,這畫卷似乎只是市井中常見的存在,沒有絲毫能量波動。

    當時楊開只覺得這個背影隱隱有些熟悉,彷彿在哪裡見到過一樣。

    如今再看,豁然貫通,心頭明了。

    這個背影與陽炎的背影一模一樣!

    只不過因為陽炎常年寬大的黑袍罩身,讓楊開一時沒想起來罷了,但是此刻,陽炎本身就站在畫卷面前,痴痴地注視著,兩廂對比下來,自然一目瞭然。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那畫卷似乎被微風拂動,輕輕地晃了一下,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畫捲上那背影居然徐徐地轉過身來,美眸盈盈地與陽炎對視,嘴角含笑。

    楊開愕然地望著這一切,一時間怔在原地。

    畫捲上的女子轉過身後,分明就是陽炎的模樣,與她沒有任何差別,只不過兩人此刻所穿戴的衣服不同罷了,陽炎的是一身黑袍,而那畫卷裡的女子卻是一身白衣,看起來冰清玉潔,光彩照人。

    這詭異的一幕看起來就如同陽炎站在一個鏡子面前,讓楊開心底有些發毛。

    更讓他震驚的是,畫卷裡那個女子居然朝他這邊瞥了一眼,彷彿有自己的生命和意識。

    如果說楊開之前對陽炎的身份還有那麼一點點懷疑的話,那麼此刻已經疑慮盡去,不說別的,單是這畫卷的詭異便讓楊開無法揣度。

    一人,一肖像,對視良久,陽炎才忽然輕輕地嘆了口氣:「我既已甦醒,你也不用苦守此地了,出來吧,這些年辛苦你了。」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何必如此生分?」那畫卷內傳出與陽炎一模一樣的聲音,旋即,畫卷裡的女子微微一笑,嬌軀晃動間,化為一道流光從中衝出,沒入陽炎的頭頂消失不見。

    而陽炎本人則嬌軀一顫,面露出一絲痛楚之色,不過很快就平穩了下來,閉上眼睛,似乎是在感受著什麼。

    楊開沒有出聲打擾,這一趟跟著陽炎來流炎沙地,所見所聞的一切都已經超過了他的理解範疇,大帝手段根本不是他這個檔次的武者能夠接觸到的。

    而那畫卷在大帝肖像消失不見之後,也嘩啦一聲,無火自然起來,須臾間,便消失在了這天地中。

    陽炎依然在閉目感知著,楊開也沒出聲打擾,只是靜候在一旁。

    約莫兩個時辰後,陽炎才忽然輕呼出一口氣,緩緩睜開美眸,轉過身沖楊開展顏一笑。

    雖然依舊窺探不出陽炎的修為境界,但楊開總感覺在接收了那畫卷肖像之後,陽炎的氣息也發生了一些改變,似乎變得更加強大了。

    「這是大帝當年留下的一招暗棋,如果我沒能及時出現的話,她就會發揮出作用。」陽炎輕聲解釋道。

    「什麼作用。」

    「喚醒大帝的作用!」陽炎緩緩答道,「你應該慶幸自己不是女子,如果你是女子的話,當年你深入此地,早就已經被奪舍了。」

    楊開兩眼一翻,一臉無語,不過很快,又狐疑起來:「你的意思是,你現在肩負了喚醒大帝的任務?」

    「是的。」陽炎點頭。

    「要如何喚醒?」

    「等帝苑開啟,深入其中。」陽炎抬頭朝帝苑所在的方位望去,可惜此地是流炎沙地,被熱炎遮蔽了天幕,隔絶開來,根本看不到外界的事物。

    楊開沒再多問了,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什麼好事。

    「此間事了,我們回去吧。」陽炎心滿意足地說道。

    「嗯,稍等片刻。」楊開點了點頭,同時在心中傳出一個指令,便站在原地等待起來。

    片刻後,一道火光由遠極近地迅速飛馳而來,正是之前離開楊開的火鳥器靈。

    眨眼的功夫,器靈便衝到了楊開面前,身上火勢滔天,烈焰熊熊。

    看樣子,雖然時間不長,但器靈依然從那地肺火脈中得到了不少好處。被楊開召喚回來,器靈還有些戀戀不捨的樣子,不斷地鳴叫。

    楊開把手一招,器靈便乖乖地沒入他的體內。

    兩人這才並肩朝外走去。

    為了避免被人看到,兩人這一趟出去算是小心翼翼,好在如今帝苑出世,吸引了大多數武者的注意,趕赴到流炎沙地查探情況的人並不算太多,經過一番隱匿,兩人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離開了流炎沙地。

    出了這一處禁地,陽炎立刻祭出飛鯊戰梭,朝天運城的方向飛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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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12 19:39:14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幾方聯手

    眨眼間又是二十多天過去了,這一日,天運城外千里之外,出現了一男一女兩道身影,那男子身形偉岸,女子一身黑袍,自然是楊開與陽炎兩人。

    從流炎沙地出來之後,陽炎又讓飛鯊戰梭破碎虛空了一次,可惜這一次傳送的距離雖然沒變,但是方位卻不盡人意,導致兩人返回比起去的時候多花了幾日功夫。

    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帝苑開啟還早,也不急於這一時。

    倒是楊開忽然又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帝苑為何會漂浮在龍穴山的上空,讓龍穴山和天運城近水樓臺。並非是偶然,也不是龍穴山運氣好,而是因為陽炎當時就在龍穴山的緣故!

    帝苑既是大帝別院,大帝本體也沉睡在其中,自然與陽炎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它會漂浮在龍穴山的正上空就不難解釋了。

    當然,這只是楊開的猜想,並沒有去找陽炎證實,但應該也是八九不離十的。

    到了此刻,楊開似有所感地抬頭望去,赫然發現前方天空五顏六色的光芒閃爍不已,隱隱的,似乎還有強烈的能量波動傳來,陽炎身形一頓,愕然地與陽炎對視一眼,旋即臉色陰沉了下來。

    看那邊的情況,似乎是發生了什麼爭鬥,而爭鬥的位置,居然就在龍穴山附近。

    難道自己和陽炎兩人才離開一個多月,便有人沖龍穴山下手了?

    念及至此,楊開神念一動,禦使星梭全速朝那邊趕去。陽炎自然緊隨其後。

    楊開所料不錯,如今龍穴山確實在被人圍攻,而領頭者,赫然就是與楊開有著諸多恩怨的謝家。

    因為陸葉入住謝家的關係,楊開最近一段時間又被諸多事情纏身。所以一直沒抽出時間來處理與謝家的恩怨,卻不想,對方居然先下手為強了。

    而此刻,在龍穴山的護山大陣前,一位身穿紫袍,神色陰霾,雙目含威的中年男子背負著雙手,凝視著龍穴山大陣中不斷閃爍的光芒,內心中的憤怒無以復加。

    謝戾!謝家實力最強者,如今已經有了返虛兩層境的修為。在影月殿中也擔當著不俗的職位,可是為了此次行動,他不惜脫離了影月殿,也要為死去的謝宏文報仇雪恨!

    謝宏文死在楊開手上並非什麼秘密,雖然誰都沒有揭破。但是謝宏文在深入流炎沙地之前。身上曾經種下過一種秘術,楊開將其殺死即便神不知鬼不覺,這種秘術卻已經轉移到了他身上。

    事後謝家的人只要略一查探,便能確認兇手是誰。

    可惜楊開有錢通這個大靠山,讓謝戾有些投鼠忌器,只能苦等機會。

    機會很快就來了,上次錢通失蹤,他自然是想報仇雪恨,所以才暗中指示天運城那邊的手下,吞沒龍穴山的聖晶。扣押那邊的武者,企圖引出楊開。

    這個計策很成功,毫無瑕疵,可誰知道楊開實力驚人,單槍匹馬獨闖天運城,在眾目睽睽之下斬殺了謝家一位返虛境,隨後費之圖插手,讓楊開從容離去。

    再然後,錢通這個靠山安然返回,謝戾心有不甘之下,也只能暫時罷手。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錢通卻放出話來,說謝家與龍穴山的恩怨,影月殿不會插手,這讓謝戾大喜過望,但也警惕至極,以為錢通老匹夫以退為進,想要引蛇出洞。

    但多方打聽之下,這才得知居然是楊開本人提出的要求,而錢通只是配合他罷了。

    自尋死路!謝戾大喜過望,沒有了錢通這個靠山,沒有影月殿的支持,區區一個龍穴山又如何能抵得過謝家弟子的狂轟濫炸?

    據他所知,龍穴山內只有兩位返虛境,而且還只是剛突破沒幾年的返虛一層境武者罷了。

    甚至有一次,謝戾迫不及待地親自趕到龍穴山,想要滅殺楊開報仇雪恨,可在見到龍穴山那護山大陣之後,謝戾才知道自己有些小瞧了這個地方。

    那護身大陣,他居然看不出絲毫破綻,多番派遣族中子弟進入其中打探,都不得其門而入,反而還吃了不少的苦頭,險些出現死傷。

    原本謝戾是打算請精通陣法的蔡家和杜家人出馬,破除龍穴山的大陣,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蔡家和杜家兩家族長竟拒絕了他的邀請,並且將送過去的報酬都退還了回來。

    事後一打聽,謝戾才知道,楊開曾經救過蔡家的蔡合和杜家的杜思思兩人一命,聽聞有人要對付龍穴山,兩人自然極力阻擾,身為家族的後起之秀,多少是有些話語權的,在兩人的干擾下,蔡家和杜家這才拒絕了謝戾的邀請,讓他大為惱火。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龍穴山自恃護身大陣奧妙,居然不將天下英雄放入眼中,行事倡狂至極,先是得罪了海心門這個無憂海的勢力,後又得罪了萬獸山和魔血教。

    再加上一個流雲谷入住謝家,聽那流雲谷少主陸葉所說,他與楊開之間也是水火不容,恩怨頗深。

    幾方人馬一聯合,謝戾信心大增!暗覺龍穴山這次必定死無葬身之地,當即點齊族中精銳,並宣成脫離影月殿,開始進攻龍穴山。

    此次彙聚的高手,單是返虛境便有三十多位,雖然沒有返虛三層境這樣的強者,而且萬獸山和魔血教也沒有明目張膽地配合,只是偷偷地派出了一些強者前來助陣,但謝戾依然很滿足。

    不管怎麼說,龍穴山內沒有高手是肯定的,他們依仗的只是這護山大陣的庇護而已,只要將這大陣轟破,裡面的人便任由自己宰割了。

    只要一想起楊開此子在自己面前跪地求饒,謝戾就一陣身心舒暢。

    世上最悲哀之事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當初得知謝宏文死在流炎沙地的時候,天知道他有多麼悲慟?再查探出楊開便是殺人兇手,這幾年謝戾一想起此子還逍遙於世,便寢食難安,無心修煉,楊開幾乎已經成了他的心魔。

    雖然年紀不小了,可謝戾的暴戾脾氣這些年卻絲毫未變。

    殺子之仇固然要報,但是龍穴山的財富也要擄掠。這幾年龍穴山展現出的驚人底蘊可是讓人動心至極的,單是從影月殿購買的材料,便高達幾億聖晶。

    謝戾甚至懷疑這龍穴山底下是不是富饒的聖晶礦脈,否則他們哪來這麼多聖晶?

    而且這一次進攻龍穴山如果成功,那利益的最大頭便是謝家擁有的,萬獸山和魔血教的人已經放出話來了,他們不求別的,只求楊開手上擁有的那一塊玄金,至於最後到底歸誰所有,他們兩家會仔細商議,不勞謝家費心。

    這麼好的條件,謝戾自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而流雲穀方便提出來的條件更加奇怪,那流雲谷少主陸葉居然只要楊開的屍體,其他也同樣再無所求。

    一具聖王境武者的屍體能做什麼?謝戾雖然不明白,卻也不方便刨根問底。倒是陸葉這個人,值得警惕,每一次見到這個青年的時候,謝戾總是有一種淡淡的不安,彷彿面對的不是一個聖王境後輩,而是在面對一條隱藏了獠牙的毒蛇!

    更讓謝戾感到奇怪的是,陸葉手下居然彙聚了十幾位返虛境武者,雖然都是返虛一層境的,但流雲穀只是個小勢力而已,根本沒有這麼多返虛境。

    那些返虛境武者給他的感覺同樣不妥,謝戾有一次偶然撞見了其中幾人跟陸葉在交談,那幾個返虛境在面對陸葉的時候畢恭畢敬,神色間不但有敬畏,還有恐懼,彷彿奴僕在面對掌控自己生命的主人一般,誠惶至極。

    種種雜念在腦海中一閃而逝,謝戾緩緩搖頭,不再去胡思亂想,口中下達命令,指示幾方彙聚到一起的人馬,朝龍穴山護山大陣的某一處狂轟濫炸。

    既然無法請動出色的陣法師前來破綻,那就只能使用粗野的辦法了。

    他相信總有一刻,這大陣會被打破。

    而且這種辦法,更讓謝戾心滿意足。他很想看看,當這大陣被破除,龍穴山暴露在自己眼前,任由自己碾壓蹂躪時,楊開會是什麼表情。

    自發起進攻到現在,已經過了兩日功夫,這兩日時間,三十多位返虛境都累的氣喘吁吁,更不要說那些聖王境了,消耗掉的聖晶和丹藥無數,都是用來補充聖元的。

    這護山大陣比起謝戾想像的要堅固很多,經過兩日的猛攻,居然只是讓那光幕的顏色變淡了一些而已,並沒有達到要擊破它的程度。

    而龍穴山內,居然也沒有絲毫反擊,彷彿裡面的人全都死了一樣。

    種種形態不一的秘寶綻放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威能大放,前仆後繼地朝那光幕的某一處攻去,所有武者都在暗暗心驚的同時,憋了一口惡氣。

    他們還從未見過這麼堅固的陣法,用固若金湯來形容是最好不過了。

    驀然間,那大陣後方的雲霧一陣翻滾,從裡面顯露出幾道身影。

    謝戾眉頭一挑,把手高舉,示意眾人停手。

    下一刻,所有人都收了自己的秘寶,好整以暇地朝那邊望去,正見到兩個眉目如畫的女子並肩站在那裡,而兩女的後方,則有三個老者,從那氣息上來看,皆是返虛一層境的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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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執迷不悟

    謝戾的目光冰冷,在為首的兩個女子身上轉了一圈,露出譏笑之色。

    而更多的武者,流露的卻是不懷好意,有好色者更是色眯眯地打量兩女,在她們姣好的身材上流轉,似乎她們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只等大陣破除便要上前擄掠,肆意凌辱。

    兩個女子神色淡漠,沒有絲毫驚恐。

    謝戾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個女子的身份,為了對付龍穴山,他當然對打探清楚這裡的底細,兩個女子一個叫嫵衣,是本地海克家族的弟子,後來脫離了家族,加入龍穴山,而另外一個叫千月,似乎是楊開從什麼地方帶回來的。

    修為境界不值一提,一個聖王兩層境,一個聖王一層境,根本入不了謝戾的法眼。

    而站在她們身後的三個老者,其中兩人肯定就是常起和郝安了,這兩人原本也是海克家族的供奉,流炎沙地一行,這兩人也去過一趟,不知得了什麼機緣,居然雙雙突破到了返虛鏡,後來加入龍穴山。

    至於那最後一人,謝戾狐疑地打量過去,待看清對方面容之後,訝然道:「寧兄,你怎麼會在此地?」

    那髮鬚皆白的老者,赫然正是與楊開一起去過帝苑的寧向塵。

    說來他也是無奈至極,上次從帝苑返回,得了楊開的承諾之後,他便一直在蒐集煉器材料,準備來龍穴山借用楊開的火鳥器靈,修補自己的虛級秘寶。

    好不容易湊齊了諸多材料,急急地趕到此地,哪裡曉得楊開居然外出未歸。

    無奈之下,只能暫時留在山內等候。

    這邊屁股還沒坐熱,外頭謝家已經開始攻打龍穴山了。

    寧向塵一時間陷入了尷尬的境地,繼續留下來是不妥的,一旦龍穴山的護山大陣被破,他肯定會被殃及池魚。直接離去同樣不行,那就顯得太薄情寡義,到時候就別指望能找楊開借用火鳥器靈修復自身秘寶了。

    寧向塵騎虎難下,進退兩難。

    他沒有宗門,也沒有家族,完全是靠自己獨自一人,修煉到了如今這個境界。步步坎坷,無數次死裡逃生,修煉之路荊棘滿佈。

    以前影月殿格林大師在世的時候,秘寶若是出現損壞都是去找格林大師修復的。大師平易近人,很好說話,這些年寧向塵可是受了大師不少照顧。但是除了格林大師之外。他再也不認識其他的虛級煉器師,若非如此的話,他哪裡會向楊開求助?

    寧向塵忐忑不安地在龍穴山裡待了兩日,外面諸多武者也狂轟濫炸了兩日,但是這兩日下來,他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龍穴山內這些武者,即便是面對重重包圍。也沒有絲毫驚慌失措,依然各司其職,該忙碌的忙碌,該修煉的修煉,彷彿外頭那些動靜和敵人都是不存在的一樣。

    一個兩個武者如此表現,還可以解釋為心性定力不錯,可所有人都這樣,那就有些詭異了。

    尤其是領頭的嫵衣姑娘和千月姑娘。兩女這幾日比任何人都要淡定,時不時地還飲茶說笑,難道他們都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寧向塵震驚的同時也佩服萬分,與自己患得患失的心情比較起來,這些後輩的表現簡直不要太好。

    而龍穴山這個小山頭的護山大陣,在被三十多位返虛鏡,兩百多位聖王境齊齊猛攻了兩日之後。居然依舊固若金湯,這才是讓寧向塵刮目相看的地方。

    這個小山頭,不簡單!

    單是這個護山大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佈置出來的。

    再一聯想起楊開在帝苑之中的諸多表現。寧向塵咬了咬牙,決定冒險一搏!那便是留下來與龍穴山並肩作戰,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小山頭不是可以隨意揉捏的軟柿子,極有可能還隱藏了什麼威力巨大的後手,說不定能夠化險為夷。

    當然,寧向塵會做出這種選擇,倒不是俠義心腸作祟,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豪賭。

    他賭龍穴山會撐過眼前難關,一旦度過此次劫難,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跟楊開借用一下火鳥器靈了,否則欠人家人情,寧向塵總是有些心裡不安。

    此刻跟著嫵衣和千月外出迎敵,也是寧向塵主動要求的,並無任何人呼喚他。

    聽到謝戾問話,寧向塵呵呵一笑:「謝兄,好久不見,聽說謝兄脫離了影月殿?」

    「寧兄何必明知故問?」謝戾冷哼一聲,對方只是一個無門無派的武者,所以即便是個返虛鏡,謝戾也沒有將他放在眼中,只是兩人以前就認識,才會說上幾句話而已,「寧兄在此正好,謝某有個提議,不知寧兄是否可以考慮一下。」

    「哦?不知道謝兄有何提議?」寧向塵眉頭一皺。

    謝戾的目光在千月和嫵衣身上掃了一下,這才神念傳音道:「寧兄,你也看出眼下局勢如何,面對如此多的朋友聯手,這小山頭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一旦大陣被破,龍穴山便是砧板上的魚肉。我不知道龍穴山這邊給了你什麼好處,但是謝某願意付出雙倍的價錢,只要你能將這兩個女子擒住,交由我處置便可,以寧兄手段,出其不意之下做到這一點應該不難吧?」

    寧向塵白眉一挑,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朗聲道:「謝兄,寧某雖然無門無派,不過一散兵游勇,但也知道何為誠信,何為忠義,背後偷襲兩個晚輩,此事不妥,寧某若是真做出這等醜事,日後只怕天下之大,沒有我棲身之地啊。」

    聽到寧向塵的話,謝戾臉色一沉,對方沒有悄悄地傳音給他,而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將自己的提議說了出來,明顯是不給自己面子了,這讓他大為惱火。

    寧向塵繼續悠悠地道:「更何況,謝兄也不必誇大其詞,來此尋釁滋事的人雖多,但想要攻破這大陣恐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恩,攙和這件事也是老夫自己的意思,並沒有人給我什麼好處,所以只怕是要讓謝兄失望了。」

    原本見謝戾給寧向塵悄悄傳音,嫵衣和千月的表情都有些緊張,唯恐對方被謝戾用什麼手段給拉攏了,畢竟她們也不熟悉寧向塵這個人,此時聽他這麼說,都不禁面色一鬆,露出感激之色。

    而常起更是哈哈大笑地拍了拍寧向塵的肩膀,道:「寧兄,你會慶幸自己做出這個選擇的。」

    郝安也是一臉笑眯眯地,頓時感覺寧向塵這老傢伙親切了不少。

    但願吧……寧向塵表面不動聲色,其實心裡也是直打鼓,他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多少也有些看不慣謝戾這些人以大欺小的做派,如今算是跟謝戾撕破臉皮,龍穴山若真的淪陷,他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嫵衣抿嘴微笑,笑容恬靜,卻又顯得有些高深莫測,輕啟朱唇道:「謝前輩,還有諸位前輩,我龍穴山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

    「無冤無仇?」謝戾聞言,獰笑一聲,「若真的無冤無仇,你以為我等吃飽了沒事做來攻打一座小山頭麼?老夫也不與你這小輩計較太多,小丫頭,識相的就趕緊撤去這護山大陣,可免受些皮肉之苦,否則……」

    「如何?」嫵衣微揚著螓首,美眸逼視著謝戾,沒有絲毫膽怯。

    謝戾冷哼兩聲:「待大陣破除,定將爾等抽筋剝皮!」

    「前輩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嫵衣依然笑的恬靜,話語卻譏諷萬分,美眸閃了閃,掃了一眼諸多衝自己虎視眈眈的敵人,嬌聲喝道:「既如此,那晚輩也奉勸諸位前輩一句,若是現在離開,我龍穴山可以既往不咎,此次之事,權當沒有發生過,但若是執迷不悟,可就不要怪我龍穴山做事心狠手辣了!」

    一語出,石破天驚。

    眾多前來助陣的返虛鏡都看白痴一樣看著嫵衣,內心憤怒騰然而起。

    原本使勁攻打了兩日,依然攻不破龍穴山的防護,就已經讓他們心情鬱悶了,如今又聽了嫵衣這大言不慚的話,一個個火氣蹭蹭地往上冒。

    會來到此地攻打龍穴山的武者,無一不是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與楊開有仇,哪會被嫵衣一兩句狂言嚇退?非但如此,反而更刺激了他們的決心。

    當即有脾氣火爆者,驅使秘寶或者釋放武技,朝嫵衣所在的方位攻打過來。

    轟隆隆……

    一陣巨響聲傳出,嫵衣前方那護山大陣的光幕光芒狂閃,將那些攻擊全數擋下。

    嫵衣面容陰冷下來,望著那幾個衝自己出手的武者,冷聲道:「既然諸位執迷不悟,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希望你們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這般說著,把手一揮,一層濃厚的雲霧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將嫵衣等人的身形吞沒,直接消失在眾多敵人的視野之中。

    「這目中無人的小娘皮,待老夫抓到她,定要讓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一個盤膝坐在一隻巨大的癩蛤蟆模樣的妖獸身上的返虛鏡老者,惡狠狠地望著嫵衣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老者生的醜陋至極,三角眼,酒槽鼻,光頭禿頂,滿臉疙疙瘩瘩,五短身材,跟他座下的那隻癩蛤蟆模樣的妖獸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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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著急的魏古昌

    不用說,這人是來自萬獸山了,雖然為了方便行動,萬獸山的這些人沒有穿戴本門服侍,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的來歷,因為這些人進攻的主要手段,就是驅使妖獸。

    這麼明顯的做派實在是沒法掩蓋。

    這老者座下的碧血蟾是實力不錯的九階妖獸,配合他本人修煉的功法,人獸聯手,足以和返虛兩層境武者一較長短,不過熟知這老傢伙的人都知道,這人不但醜陋,而且心理也扭曲至極,最是貪花好色,喜歡折磨凌辱一些美麗的女子,將其折磨致死,從中體驗變態的快感。

    嫵衣若是真的落到他手上,那必定比死還要悽慘。

    「嘿嘿,那兩個丫頭實力不錯,若是交由老夫的話,倒是可以炮製成兩個不錯的血奴!」另一邊,一個渾身被血光覆蓋的中年男子,也露出了邪惡笑容,能炮製血奴的武者,無疑是來自魔血教。

    「多說無益,諸位還是想辦法聯手破去這大陣吧!」謝戾面露不悅之色,淡淡地提醒,如今一群人被攔截在大陣面前,第一層防禦都無法攻破,還談什麼其他?

    那萬獸山老者陰笑一聲:「原本老夫還不想動用這一招,不過既然那小妮子一心求死,那老夫也只能成全她了,嘿嘿!」

    這般說著,忽然神色肅穆,體內聖元鼓蕩,與此同時,他座下的那隻碧血蟾也鼓起了腮幫子,傳出類似蛙鳴般的低沉叫聲。

    剎那間。天地元氣動盪起來,齊齊朝他那邊匯聚。

    謝戾眼前一亮,一瞬不移地盯著老者的動作,微笑道:「度老這是要使用血蟾毒煙了麼?」

    聽他這麼說,其他返虛鏡都面露驚色,齊齊朝那度老望去。

    萬獸山這老者冷哼一聲:「血蟾毒煙乃我這寶貝的拿手絶活,不過用一次就少一次,老夫拋磚引玉,希望諸位朋友待會可不要藏拙!」

    這般說,這度姓老者忽然把口一張。吐出一道血箭。那血箭猶如獠牙之蛇,只朝龍穴山護山大陣攻去,在他吐出血箭的同時,他座下那隻碧血蟾也是腮幫子鼓起。一口漆黑如濃墨般的毒液從口中噴出。後發先至地將血箭包裹起來。

    兩者之間融合翻滾。瞬息間就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變化,那毒液和血箭在眨眼的功夫便變成了一團漆黑的霧靄,轟擊在大陣的光幕上。

    刺啦啦……

    讓人牙酸的腐蝕聲響起。龍穴山護山大陣的光幕上,光芒閃爍不定,這護山大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融化出一道缺口來。

    竟可容納一人通過,雖然這缺口很快就被自行修補,但也可見這一擊的巨大威力。

    之前狂攻了兩日,可沒有誰能一擊將大陣破開缺口的,但萬獸山這老者卻做到了。

    被修補了也沒關係,這一擊足以消磨掉護山大陣的很多靈氣,再繼續攻擊幾次,說不定真能將其破開。

    而動用了這一擊之後,度姓老者的臉色有些微微發白,他座下的那碧血蟾同樣變得神情稍萎,老者一言不發,從空間戒裡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血紅色的丹丸,往前一拋,碧血蟾彈出猩紅的舌頭,將那丹丸捲入口中,碧色雙眸裡流露出享受的神色。

    這血紅丹丸,對碧血蟾來說,無疑是大補之物。

    「度老好手段。」謝戾大笑一聲,暗暗心驚的同時也無比欣喜,「既如此,那謝某也不藏拙了。」

    這般說著,忽然祭出一柄小巧的匕首模樣的秘寶,那秘寶上閃爍著白銀般的光澤,靈性十足。

    「白虹匕!」度姓老者一見這匕首,忽然驚呼一聲,面露訝然之色,喃喃道:「沒想到,這破陣神物,竟是為謝兄所得,謝兄機緣不小啊。」

    其他返虛鏡也都目露貪婪之色地望向那白虹匕,似乎其大有來歷的樣子。

    謝戾呵呵一笑,淡淡道:「談不上什麼機緣,只是偶然得到的而已。」

    一邊說,一邊催動聖元往那白虹匕內灌入,神態肅穆。其他人哪會相信他的話,據眾人所知,這白虹匕乃是專門破除陣法和禁制的秘寶,而且檔次極高,足有虛級中品的程度,這樣的檔次放眼整個星域或許算不得了什麼,但在幽暗星上,卻是價值不菲了。

    畢竟物以稀為貴。

    而且,白虹匕應該是一個小家族的傳家之寶,至於為何會流落到謝戾手上,這就不得而知了,恐怕也是謝戾使用了什麼手段,將這白虹匕從那小家族中強取豪奪來的。

    不過這也不關自己的事,所以眾人雖然不恥謝戾的為人,卻沒有多說什麼。

    這片刻的功夫,謝戾已經驅動了白虹匕,只見那小巧的匕首在他面前化為一道白色驚虹,一閃而逝,等到它下一刻出現的時候,卻詭異地出現在了龍穴山護山大陣內部。

    咻地一聲,白虹匕從那內部飛射出來,毫無阻礙地穿透大陣,看似毫無效果,但誰都明白,這大陣的靈性又被磨去了不少。

    白虹匕之所以會被稱為破陣神物,正是因為它附加了一點空間奧妙,可以突破空間的阻隔,直接從陣法內部發起進攻。

    這樣的秘寶,以幽暗星現在的煉器水準是沒法煉製出來的,乃是從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寶物。

    果然,謝戾來回驅使了白虹匕幾次之後,護山大陣的光芒暗淡少許。

    見此,魔血教,海心門,還有陸葉拉攏收服過來的那些返虛鏡,一個個都摩拳擦掌,使出平時不肯輕易使用的手段,朝護山大陣攻去。

    能晉陞到返虛鏡這個程度,沒有哪個武者是吃素的,都是經歷了無數次的生死之戰,無數次的歷險磨練,身上怎麼也有點壓箱底的寶物和手段,這些寶物和手段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三十多位返虛鏡一起出手,場面何其壯觀,便是返虛三層境強者到了此地,也得退避三舍,不能輕纓其鋒。

    其他的聖王境見此,也紛紛從旁協助,一時間,幾方人馬聯軍竟士氣大陣,氣勢如虹。

    而護山大陣在如此猛烈的攻擊下,竟搖搖欲墜起來,看似馬上就要崩潰的樣子,這一幕讓眾人愈發興奮起來。

    與此同時,距離龍穴山五十里外的天運城,一棟閣樓上,錢通與費之圖正對面而坐,兩人手上都端著一個酒杯,舉到了嘴邊,卻怔怔出神,忘記暢飲。

    在錢通的身後,魏古昌和董宣兒兩人束手而立,面露焦急之色。

    感受到龍穴山那邊傳來的劇烈能量波動,魏古昌終於忍無可忍,開口道:「長老,讓弟子去一趟吧!」

    董宣兒雖然沒說什麼,但任誰都看的出她美眸中的焦急和擔憂之色。

    錢通微微一笑,放下手中酒杯,看了魏古昌一眼:「你去了能做什麼?」

    「弟子雖然才晉陞返虛鏡不久,但怎麼也能助楊兄一臂之力,好過在這裡冷眼旁觀!」魏古昌沉聲說道。

    錢通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道:「你是不是覺得老夫在此飲酒作樂,袖手旁觀太不地道?「

    「弟子不敢!」

    「是這麼想就承認,有什麼不敢的?」錢通毫不在意。

    魏古昌臉色掙紮了一下,變得堅毅起來,抱拳道:「那就請長老恕弟子不敬之罪!」

    「嗯,你說。」錢通輕輕頷首。

    「長老,不提楊兄對弟子和宣兒兩人的救命之恩,單是他上次甘願冒險深入帝苑,前去營救長老,長老就不應該坐視不理,謝戾算什麼東西,他為了對付楊兄,既宣佈脫離影月殿,影月殿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麼?至於死去的謝宏文,哼,誰都知道他秉性如何,楊兄即便不殺他,有朝一日弟子也會滅了他!還請長老下令,讓弟子和宣兒兩人前去滅了謝戾!我與宣兒就算只是一層境,滅他謝戾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猖狂!」錢通雖在呵斥,臉上卻是掛著笑容,顯然不覺得魏古昌口出狂言,而是也認同了他的實力,「那你告訴老夫,你要以什麼名義滅殺謝戾?只是因為他擅自脫離了影月殿麼?」

    「這個理由還不夠麼?」

    「即便如此,殿內也有執法堂,還輪不到你插手過問。」

    「可是……」

    「我知道,你朋友不多,楊開算一個,自然不願眼睜睜這麼看著,但是……他與謝家的恩怨,是他自己請求不要影月殿插手的。」

    「現在可不止謝家一家在攻打龍穴山啊長老,那魔血教,那萬獸山,還有流雲谷海心門……」

    「嗯,這些老夫都知道,所以老夫才想看看,他要以什麼手段化解此次劫難,若是他真能化險為夷的話,嘿嘿,這小子就太了不起了。」

    「如果不行呢?」魏古昌顯得沒什麼信心,實在是雙方力量的對比太過懸殊了,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的出龍穴山這邊劣勢。

    「行了,你以為錢老鬼就真的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費之圖瞪了魏古昌一眼,本來他不想插嘴的,可這小子聒噪囉嗦實在是壞了自己看好戲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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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14 18:07:05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強勢圍觀

    魏古昌一愣,愕然地望著費之圖,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費之圖冷笑一聲:「你以為殿內天羅堂的那些人真的是外出執行任務了?殿內如今外患憂憂,被無數勢力盯著,就怕帝苑突然開啟,我影月殿近水樓台,如此敏感的時刻,他們去執行哪門子任務,也不怕貿然行動被人抓了把柄?」

    魏古昌聞言,眼前一亮:「城主大人的意思是……」

    天羅堂內諸多高手被調動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所以一聽費之圖這麼說,立刻便聯想到了一些東西。

    「做事好好動動腦子,你還差得遠呢年輕人!」費之圖哼了一聲,一口將杯中之物飲盡。

    魏古昌好一陣抓耳撓腮,一臉不好意思地望著錢通,忽然神色一肅,深深地施了一禮:「對不起長老,弟子誤會你了。」

    「哈哈哈!」錢通大笑,「敢為朋友強出頭,甚至不惜忤逆老夫的意願,不做作,不虛偽,好,好,你果然沒讓老夫失望,來,給費老鬼滿上,老夫今日就在這裡好好看戲!」

    「是!」魏古昌趕緊上前,端起酒壺,給兩位長輩一人滿了一杯,退到一旁束手而立,與董宣兒兩人對視一眼,與剛才的焦急和擔憂不同,兩人此刻都心神大定。

    天羅堂,是影月殿內一個特殊的存在,人數不多,約莫五六十而已,但個個都是精鋭,實力最低的只有聖王一層境,最高的也才返虛一層境,但因為他們所修煉功法和武技的特殊,這些人每一個都能越階作戰,而且最擅聯手殺敵,聯手之人越多,本身能發揮出來的實力越強。

    如果讓整個天羅堂的武者聯手的話,那即便是硬拚返虛三層境。也不在話下。

    所以魏古昌一聽說天羅堂的人都出動了,自然也就不再有什麼擔心,先不說龍穴山護山大陣的精妙,單是天羅堂這些人便足夠那些卑鄙無恥之人喝上一壺了。

    只是……長老這麼做實在是冒了很大的風險,一旦被有心人瞧出端倪,那極有可能將影月殿再一次推到風口浪尖上,落人口舌。

    帝苑的出世。讓影月殿如今的處境可不太妙。

    另一邊,距離龍穴山同樣幾十里外的一座荒涼的小山包處,一個紅光滿面,鶴髮童顏的老者背負著雙手,遙視著龍穴山的方向,神色古井不波。看不出喜怒哀樂,但從他身上卻散發出強大的氣血波動,讓人望而生畏。

    他的旁邊,有一佝僂著身子的老嫗,杵著一個龍頭枴杖,看似弱不禁風的模樣,時不時地還咳嗽兩聲。彷彿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老嫗身旁有一如花女子照顧,將其攙扶,風吹來,吹動了女子的秀髮,老嫗和女子兩人的形象,在此地形成了及其鮮明的對比。

    那老者赫然便是魔血教金石長老,而老嫗則是萬獸山的風婆子!

    兩大頂尖的返虛鏡強者。此刻匯聚在一處,他們會在此地倒也不難理解,畢竟兩人都在圖謀楊開手上的那塊玄金,自然是要好好盯著龍穴山那邊的情況,一旦龍穴山被破,楊開被殺,他們兩人就會立刻出手去搶奪玄金。

    至於現在。他們倒不方便以大欺小。

    畢竟這裡還是影月殿的地盤,真要是出手了,難保影月殿不從中作梗,借題發揮。

    「風師姐。有沒有興趣再考慮一下金某剛才的提議?只要你能放棄這塊玄金,金某必定在有生之年為你完成三件事。」金石忽然開口說道。

    「哼!」風婆子將手中枴杖往地上一杵,冷笑一聲道:「金老鬼,你也不必喊的這麼親熱,我萬獸山與你魔血教從來毫無瓜葛,何論什麼師姐師弟,不過你若是能放棄那玄金,老身也可以在有生之年為你完成三件事。」

    她竟將條件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畢竟誰都知道,這種口頭上的承諾沒有絲毫約束性,到手的玄金才是最大的好處。

    金石眼簾一眯,神色有些不悅,想了一會又輕笑了起來:「風師姐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據金某所知,風師姐的年紀也不小了,也不知道還有幾年可活?你又能為我完成何事?」

    「那又如何,反正老身能比你活的久!」

    「咳……你我二人在此爭論這些也毫無意義。」金石忽然覺得在這裡跟風婆子如小孩子吵架一般鬥嘴,糾纏壽命問題實在是沒什麼意思,眼珠子一轉道:「這樣好了,不妨你我二人切磋一番,誰勝了,誰便得那玄金,風師姐意下如何?」

    「老身還怕你不成?」風婆子佝僂的腰桿忽然挺的筆直,蒼老的面容上浮現出驚人的戰意,冷笑不迭:「老身正好想領教下閣下的金蟬極魔訣的威力!」

    說話間,驚人威壓朝對方壓去,眼看著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風婆子人如其名,別看面容老邁,但年輕時最是好鬥,如今步入晚年,這脾氣還沒半點改變,而且比起年輕時更有甚之。

    金石身為魔血教長老,修煉的金蟬極魔訣,本身氣血之力旺盛至極,脾氣同樣不是很好,又同為頂尖的返虛鏡強者,自然不會示弱,頃刻間以自己氣勢迎上。

    無形的衝擊朝四周轟然擴散,兩人身後的門下弟子皆都面露駭容,齊齊往後退去。

    唯獨站在老嫗身邊扶著她的那少女,踉蹌了一下後,身上光芒一閃又站穩了身形,不過臉色也微微有些蒼白,看樣子被捲入兩大強者的氣勢漩渦中不太好受。

    「婆婆,金前輩,兩位且稍安勿躁。」少女捋了下耳邊秀髮,無奈地笑了一聲,「如今這龍穴山的護山大陣還未被攻破,兩位便要爭搶那玄金歸屬,叫人知道了,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更何況,兩位都是幽暗星上頂尖的高手,真的爭鬥起來,只怕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分出勝負的吧?」

    少女所說,金石和風婆子哪裡不曉得?只是兩人的脾氣都不太好,誰也不肯示弱,所以才會卯上的,聽她這麼一說,金石也正好借坡下驢,哈哈大笑道:「你這小丫頭說的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說話間,便收斂了自身氣勢。

    少女這才臉色好轉許多,盈盈行了一禮:「弟子風妍。」

    「風妍?」金石眉頭一皺,狐疑地看了一眼風婆子,後者冷哼一聲:「這是老身嫡親孫女,你少打她的主意,否則老身跟你不死不休!」

    金石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輕咳一聲道:「既是晚輩,老夫怎會打她的主意?怪不得小丫頭年紀不大,修為卻不俗,原來有風師姐這個長輩指點。恩,小丫頭,我問你,若我不與風師姐一較長短,那該如何決定玄金歸屬?你既已插嘴,想必是有了好辦法了,還不趕緊道來。」

    風妍淡淡一笑:「在金前輩面前,晚輩哪敢賣弄?」

    「說吧,說錯了老夫也不會怪罪什麼,不用怕。」金石一臉的和顏悅色。

    風妍看了風婆子一眼,這才告罪一聲道:「既如此,那晚輩斗膽直言了,婆婆與金前輩都是高人,實在不宜互相動手,若是兩位中有誰出了什麼閃失,豈不是要將兩個宗門推到對立方?如今帝苑出世,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開啟,這個時候自然是多個朋友比多個敵人要好。」

    金石聞言,微微頷首,顯然覺得風妍所說大有道理,就連風婆子的臉色也緩和許多,怒氣收斂。

    「兩位不宜動手,但我萬獸山和金前輩的魔血教都有手下弟子參與了此次進攻龍穴山的行動,不妨就以他們的手段來決定那玄金的歸屬好了,若是魔血教的弟子搶得玄金,我萬獸山甘願退出,並預祝金前輩神功大成!」

    「哦?」金石的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凝視了風妍一眼:「你就對你們萬獸山的人這麼有信心?」

    風妍抿嘴一笑:「難道金前輩對自己門下弟子的手段毫無信心麼?」

    金石眼簾一縮,好一會哈哈大笑起來:「小丫頭,你也不必激將老夫,老夫對門下弟子的手段自然是有十足信心的,好,老夫只問一句,你這話能代表風師姐麼?」

    「妍兒所說,便是老身的意思!」風婆子輕杵了下龍頭枴杖,沉聲喝道。

    「一言為定!」金石冷哼一聲,朝風婆子伸出一掌,後者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舉掌拍去,擊掌為誓後,兩人都不再搭理對方,而是目光深邃地朝遠處望去,嘴角邊全都浮現出詭異的笑容。

    兩人顯然都對自己門下弟子信心十足。

    龍穴山被圍攻,不但只有錢通費之圖,和金石風婆子這些人在遠遠觀望,此刻,龍穴山四面八方,幾十里上百里之外的制高點,都林林散散地站了一些人,朝龍穴山那邊望去,並不時地指指點點。

    聚寶樓的拍賣會才結束沒多久,前來參加拍賣會的強者們都還沒有離去,想趁機觀察下帝苑的動態,而帝苑一直沒什麼動靜,在此等待帝苑開啟的日子是很無聊的,如今有了這麼一齣好戲,不管是誰,都願意好好看上一番,權當娛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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