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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roy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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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莫默】武煉巔峰(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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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8 18:05:06 |只看該作者
第兩千零三十四章 爭搶

   韓姓男子有著道源兩層境的修為境界,有著與城主段元山比肩的本事,所以即便剛才被醉酒翁警告過一番,也依然沒有太在意,這一次自然是想故技重施,給旁邊包房出價之人一點壓力,讓那出價之人知難而退。

  屬於道源兩層境的神識之力轟然蕩出,直接就破開了廂房的禁制,往內衝去。

  但讓韓姓男子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還不等他發力,那廂房內竟立刻湧出一股絲毫不遜於他的神識力量,反向轟了過來。

  韓姓男子眼簾一縮,根本來不及收回自己的神念,只能一咬牙與對方頂上。

  無形的碰撞跌宕在大殿之中,神識力量驟然潰散,韓姓男子悶哼一聲,猝不及防下似乎吃了點小虧,而他旁邊包房內也同樣傳來一聲冷哼。

  這一番神識力量的碰撞,赫然是平分秋色的結局。

  「也有道源兩層境!」韓姓男子臉色一沉,這才明白剛才那出價之人為何語氣囂張,原來是有強者庇護的緣故,這麼看來,對方來歷恐怕有些不簡單。

  一時間,韓姓男子的臉色陰冷下來。

  「哈哈,本公子已經出價四百五十萬了,還有沒有更高的,沒有更高的這器靈就歸本公子所有了。」之前出價的那人渾然沒有在意兩大道源境強者之間的較量,而是依舊囂張大叫著。

  那包房內,一個中年男子眉頭微皺,輕聲道:「少宮主,四百五十萬買一隻火系器靈,不太划算啊,你修煉的並非是火系功法,手上也無火系秘寶,買它回去作甚?這事若是讓宮主知道了只怕……」

  「你懂個屁!」中年男子對面處,一個相貌俊俏,生的唇紅齒白,手持描金搖扇,作公子哥打扮的青年聞言一撇嘴,道:「本公子確實沒修煉火系功法,也沒有火系秘寶,但……你不覺得這器靈長的很漂亮嘛?另外,本公子更好奇一點,不知道她摸起來是不是跟真人一般無二,若是如此的話,嘿嘿,花再多源晶本公子也願意。」

  中年男子聞言,眉頭一皺,卻又不好多說什麼,只能苦笑搖頭。他知道自家這位公子喜好女色,尤其是喜好冷豔的熟堊婦,那器靈的形象自然非常符合公子的胃口。

  「五百萬!」乙九號包房內,楊開面無表情地喊出新的價格。

  「混蛋!」

  楊開的喊價剛出口,那公子哥打扮的青年便霍地站了起來,渾然不顧場合,厲喝道:「本公子看上的東西你也敢搶?是要跟我飛聖宮作對不成?本公子出五百一十萬!」

  他這麼一說,在場不少武者立刻洞悉了他的身份。

  這出價之人赫然便是飛聖宮的少宮主寧遠城!

  楊開也一臉恍然之色,怪不得剛才他聽這人的聲音有些熟悉,原來是寧遠城這傢伙。楊開與他打交道也不止一次了,頭一次是幫莫小七解圍,第二次是在五色寶塔內,只是剛才一心記掛流炎,楊開也沒太注意分辨,竟沒能認出他的聲音。

  這麼看來,寧遠城包房內,與那韓姓男子神識對撞的,應該就是一直守護在他身邊的道源境強者劉益之了。

  「飛聖宮又如何?若你老子寧博陽在這裡,韓某說不定還會賣他個面子,這器靈也就讓了,至於你麼……哼,還不夠資格,五百二十萬!」旁邊的包房內,那韓姓男子冷笑一聲地說道。

  「閣下到底是誰?」寧遠城臉色陰鷙,厲喝一聲。

  韓姓男子大笑道:「回去問問你爹,他會告訴你我是誰的。」

  「可惡啊,竟敢瞧不起本公子。」寧遠城氣的臉色鐵青。

  「少宮主,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地盤,這個姓韓的不好惹,要不……就算了吧。」劉益之勸道。

  「算?怎麼算?本公子嚥不下這口氣,竟敢小瞧本公子,好,那就看看誰帶的源晶多,竟敢跟本公子比財力,簡直自尋死路!」寧遠城一副要發狂的樣子,張口厲喝道:「五百五十萬!」

  「五百六十萬!」韓姓男子不緊不慢地加價。

  「六百萬!」

  「六百一十萬!」

  ……

  這一場拍賣,楊開除了之前出價幾次之外,後面壓根就沒有他插嘴的份了。當價錢飆升到六百萬之後,楊開就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希望了。

  康斯然那邊只有五百萬源晶,而自己身上也只有幾十萬源晶而已,湊到一起還不到六百萬,除非真的拿一團重土出去抵押才行。

  不過重土太過珍貴,他也不敢輕易示人,免得惹上什麼麻煩,所以在自覺沒有希望競爭之後,楊開便沒再出聲。

  康斯然瞧了他一眼,不禁嘆了口氣,安慰道:「楊兄,順其自然就好。」

  楊開輕輕頷首,也沒多說。

  競拍到此時,任誰都看出來,這一次的競拍有些賭氣的成分在其中了,若說韓姓男子競拍流炎是為了墨玉鼎,那麼寧遠城競拍,就真的是不願落了面子。

  而韓姓男子雖然財力驚人,但剛才才花費幾百萬源晶拍賣了一個墨玉鼎,此刻身上恐怕也沒多少源晶了。

  當價格提升到七百萬之後,韓姓男子的叫價之聲已經陰沉下去。

  最終,當寧遠城喊出七百五十萬的高價之後,韓姓男子總算沉寂。

  「哈,跟本公子搶東西,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是什麼德行,本公子瞧上的東西,還從沒失手過!」寧遠城大聲地譏諷起來。

  「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劉益之在一旁低聲勸道。

  「怕甚,這傢伙不把本公子放在眼中,難道還要本公子去跪舔他?做他的春秋大夢吧!」寧遠城搖開自己的描金扇,輕扇了起來,一臉的春風得意。

  劉益之巍然一嘆,也不好繼續說什麼。

  「飛聖宮的少宮主閣下出價七百五十萬,沒有更高的了吧?那麼七百五十萬一次,兩次,三次,火系器靈歸少宮主閣下所有,還請帶齊源晶來後台交割。」醉酒翁一張臉笑的起了褶皺,對他來說,自己主持的拍賣,自然是賣出價格越高越好,他也可以從中得到更多的收益。

  說完之後,醉酒翁神色一肅,沉聲道:「拍賣大會到了現在,已經接近尾聲了,至於這最後一件壓軸的拍賣之物到底是什麼,想必諸位也早已知曉,恩,小老兒就不多做贅述了,將拍賣品呈上來吧。」

  話落,立刻便有婢女拖著玉盤走了上來。

  這最後一件拍賣品,自然便是那天武聖地投放進五色寶塔的道源果了,一時間,引的無數人瞪大眼珠子朝上觀望。

  許多武者這一生之中,都沒見過道源果到底長什麼樣子,此刻縱然知道自己競拍無望,也好過過眼癮,日後自然就多了一個茶前飯後的談資。

  而這一場拍賣會中的許多來賓,都是為了這道源果而來,之前的多次拍賣之中,那甲子號包房內許多道源境都沒曾出手過,甚至連墨玉鼎出現和流炎的競拍他們都沒參與其中。

  他們會來這裡參加拍賣大會,也只有一個目的——道源果!

  一枚道源果,可以煉製一爐丹,運氣好的話,出丹五六枚,說不定就能造就五六個道源境強者,這對任何一個勢力都是不小的誘惑。

  而這最後一場拍賣,也注定是一場激烈非常,各大家堊族宗門勢力之間的競爭。

  楊開的心思早就不在拍賣場中了。

  道源果對旁人或許有不小的吸引力,但是對他來說卻可以視而不見,畢竟他自己就已經有了一枚道源果,也沒有那麼大的財力去參與競拍。

  他默默地感應著流炎的位置。

  雖然因為那圓缽上的禁制,讓他與流炎之間的感應變得微乎其微,但當他靜心下來之後,依然能有所感覺。

  既然在拍賣會上不能以強大的財力明爭流炎,那就只能暗搶了。

  好在流炎最終是被寧遠城競拍走,搶他楊開還是沒什麼心裡負擔的——他跟寧遠城多少也算有些過節,當時在五色寶塔第二層入口處,寧遠城帶著一群飛聖宮弟子還主動朝他動手過。

  飛聖宮的其他人,楊開還不放在眼中,唯獨那個道源兩層境的劉益之,讓楊開覺得有些棘手。

  道源兩層境,可不是他現在能夠抗衡的,好在他有妖蟲母體,還有青炎驚雷豺,這兩大血獸一個有道源兩層境的實力,一個有道源一層境,合力牽制住劉益之應該沒什麼問題。

  只要牽制住劉益之,以楊開的手段,搶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寧遠城,還不手到擒來?

  想是這麼想,真要實施起來肯定有一些變數的,還是得好好規劃一番才行。

  楊開神遊方外間,拍賣會現場已經因為道源果而爭搶的熱火朝天了。

  甚至連康斯然也加入了競價之中,不過以他的財力,也僅僅只有兩次喊價的機會,競價之聲才剛剛喊出口,便被更高的價格給刷新,道源果的價格也一路飆升到讓康斯然絕望的程度。

  當有人喊出八百萬的高價之後,康斯然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一聲長嘆。

  而楊開對此,卻是置若罔聞,在他的感應之中,流炎的氣息已經到了飛聖宮的包房中,顯然是已經與城主府那邊交割完畢了,不過寧遠城也沒有急著離開的意思,而是留了下來,觀望道源果的這一場龍爭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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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2
發表於 2015-1-29 18:10:58 |只看該作者
第兩千零三十五章 不謀而合

  道源果的競拍可謂是激烈異常,最開始的時候還有虛王境武者出價,但到了後期,虛王境根本就插不上話,有資格喊價的,全都是道源境級別的強者。
  
  他們在喊價的同時,一個個也在明爭暗鬥著,一道道神念交織在拍賣場的上空,時不時地有某間包房內傳來輕微的悶哼聲,顯然是在這一番神念交鋒之中吃了點虧。
  
  而主持拍賣的醉酒翁似乎早已有所預料,對這情形竟是不管不問,至於城主府方面,也無人出頭,任由那些強者們爭的水深火熱。
  
  伴隨著一個個高價被喊出,拍賣會的氣氛激烈到了極點,讓大廳內坐著的武者看的目瞪口呆。
  
  楊開也著實長了見識,這才意識到這些有家族宗門作為後盾的強者們,底蘊到底有多麼豐厚。
  
  這一場拍賣,足足持續一個多時辰,那道源果最終被甲子號某個包房的道源境強者,以一千一百萬的高價競得。
  
  一千一百萬,放眼整個星界,即便是那些二三等的宗門勢力也不一定能輕易拿出,但若是能因為而造就出幾位道源境,從而讓宗門整體實力上升的話,倒也是個划算的買賣。
  
  至此,這一場拍賣會算是徹底結束了。
  
  楊開與康斯然一併退場,眾多武者也都一臉興奮地離開了拍賣大廳,三五成群地交談著這一次拍賣會上的所見所聞。
  
  「楊兄,待我回去稍作準備幾日,咱們便啟程前去那個地方,希望那裡……不會讓我失望。」
  
  待走到一處僻靜之地,康斯然才小聲地對楊開道。
  
  楊開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地方到底指的是什麼,當下點點頭道:「好,那我就靜候康兄消息了。」
  
  「先告辭了。」康斯然一抱拳,轉身離去。
  
  待他走後,楊開也一轉身,朝一個方向行去。
  
  片刻後,進入了一條街道,隨意地找了家酒館,叫了點酒菜,依窗而坐,邊吃邊喝起來。
  
  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回自己的洞府,自然是因為要追蹤流炎的緣故,在楓林城內他不好動手,只能等待飛聖宮一群人離開楓林城了。
  
  飛聖宮在南域之中也算是個不小的勢力,之所以會來楓林城這種小地方,自然是因為上次鸞鳳現身的緣故,而之後五色寶塔開啟,拍賣大會的消息傳出,飛聖宮一群人馬的行程自然就耽擱下來,一直沒有離開楓林城。
  
  不過楊開估計,他們應該不會繼續久留了,所以便靜靜等待著合適的機會。
  
  楊開也沒想到,這一等便是兩日時間。
  
  期間,飛聖宮的一群人一直居住在一家客棧內,沒曾離開過。而他也能模糊地感應到流炎的氣息,所以並不擔心會跟丟,也不擔心會被那道源兩層境強者劉益之給發現。
  
  楊開暗暗猜測,飛聖宮的人之所以會滯留在楓林城中,或許是因為寧遠城想要收服流炎的緣故!
  
  他猜測的一點都沒錯。
  
  此刻,那家客棧的一間上房內,寧遠城一臉惱火地盯著手上的圓缽,法決掐動之下,圓缽內立刻浮現出一隻火紅怪鳥的身影。
  
  而那劉益之,便一直守護在寧遠城身邊,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
  
  「賤人啊!」寧遠城也不知道發什麼瘋,此刻氣的哇哇大叫,沖流炎嘶吼道:「還不快快露出人形,別以為裝傻充愣本公子就不知道你神智不低,你肯定能聽懂本公子的話。」
  
  被下達諸多禁制的流炎只是搧動著翅膀,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之中,不叫也不鬧。
  
  只在寧遠城不經意之間,忽然張開鳥喙,一團火紅之中夾著紫弧的雷火之球,便驀然朝寧遠城轟擊過去。
  
  這種事似乎發生過很多次了,所以寧遠城見怪不怪,甚至連躲避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是一直守護在旁邊的劉益之隨手一揮,法則之力湧動下,那雷火便驀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嘿嘿,脾氣倒是不小。好,本公子就喜歡你這樣的。既然你一直不肯露出人形,那就休怪本公子無情了。劉執事,準備一下,咱們回聖宮!」
  
  站在旁邊的劉益之聞言,大喜道:「少宮主,要回去了麼?」
  
  「不錯。我已嘗試兩日,也依然無法讓這賤人安穩下來,繼續留下已經沒有意義了,先回聖宮再說吧,到時候讓父親大人出手,還怕這傢伙不就範?」寧遠城一聲冷哼,手上法決再一變化,那圓缽之中傳來禁制之力,將流炎重新吸了回去。
  
  半個時辰後,飛聖宮一群人退了房間,隨意喬裝打扮了一番,便施施然朝城門處行去。
  
  同一間客棧之中,一間廂房內,正在打坐的楊開驀然睜開眼睛,輕呼了一口氣,道:「總算要走了麼?」
  
  飛聖宮的人若是再不走的話,他還真有點傷腦筋,畢竟已經答應了康斯然過幾日要去探索那洞府的,萬一時間上有衝突的話就麻煩了。
  
  這雖然不是什麼大事,甚至只需要跟康斯然隨便解釋一下就行,但畢竟失信於人了。
  
  此刻飛聖宮的人正往城門處行去,顯然是要離開楓林城了,這也正是楊開所期望的。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去,而是等了一會兒,才走出房間,朝同一個城門處行去。
  
  半日之後,距離楓林城足夠百萬里之遙的一片平原之上,楊開正急速朝前方追趕著。
  
  因為有與流炎之間的感應,所以他能很清楚地知道飛聖宮一群人的位置所在,並不擔心會追丟。
  
  可是他手上並沒有合適的飛行秘寶,導致一時半會竟追不上對方,這讓他不禁有些急躁。
  
  正奮力前行的時候,楊開驀然感覺到,前方有一道強大無匹的神念忽然掃了過來,這個突兀的情況讓他臉色一變,腳步驟然停下。
  
  那神念並無殺機,卻陰冷至極,掃過楊開之後,便悠然收回。
  
  楊開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好一會才低聲道:「竟然還有人在追蹤飛聖宮的人?這感覺……是那姓韓的。」
  
  之前在拍賣會中的時候,那韓姓男子曾經動用神念壓迫過康斯然和楊開,讓他記憶猶新,所以此刻接觸之下,楊開便立刻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只是他也沒想到,除了自己對飛聖宮的人抱有想法之外,竟還有旁人存在。
  
  若不是對方自恃實力強大,沒把自己這個虛王境放在眼中的話,楊開說不定還無法察覺。
  
  一旦到時候自己出手攻擊飛聖宮的人,搞不好會讓這姓韓的撿個便宜。
  
  想到這裡,楊開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也幸虧姓韓的有多此一舉,否則事情還真麻煩了。
  
  對方恐怕是想用神念恐嚇楊開一番,讓他知難而退,不要來攙和這趟渾水。換做任何一個虛王境,此刻只怕都要掉頭就走了,但楊開卻有不得不繼續追下去的理由。
  
  頓了一會兒,楊開繼續追趕著,不過此刻,他的心情卻不再那麼焦急了,而是不緊不慢。
  
  反正那姓韓的一看就是要跟飛聖宮的人為難的,楊開也不用急著出手了,等到雙方打個兩敗俱傷再出面更好。
  
  而韓姓男子會追擊飛聖宮的人,想來也是為了流炎,在拍賣會上,他的財力比不過寧遠城,只能半路搶奪!
  
  他這個想法,跟楊開倒是不謀而合。
  
  有了韓姓強者在前頭打先鋒,楊開的心情驀然愉悅起來,一邊追趕一邊在考慮等會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出手,最好讓兩邊都無法發現自己。
  
  但考慮良久,也沒想出什麼良策來,讓他頗為鬱悶,只能打定主意到時候見機行事了。
  
  前方飛聖宮的樓船上,眾弟子各司其職,維持著樓船的快速飛行,對後方隱匿氣息追趕的兩人自然毫無察覺。
  
  這樣又過了半日時間,差不多天色入黑的時候,正在飛行的楊開忽然神色一動,舉目朝遠方望去。
  
  在那遠方,有一道道光芒閃爍著,隱約還能聽到種種爆裂之聲,強烈的靈氣波動傳遞過來。
  
  「那傢伙動手了!」楊開心中一喜,連忙運轉虛無秘術,悄無聲息而又迅疾地朝前方接近過去。
  
  他的虛無秘術,除了在規避致命一擊上有奇效之外,還可以隱匿自身的氣血和氣息,這種源自於空間力量的秘術,比一般大宗門的隱匿法決還要厲害。
  
  除非有實力高出楊開一個大境界的武者,用心查探才能發現他之外,其他人一般是不可能察覺到他的存在的。
  
  足足往前飛行了半個時辰,楊開才總算趕到地方。
  
  在那月色下,一艘精美的樓船正懸浮在半空之中,樓船的甲板上,隱隱約約有一些人影,正朝某個方向張望。
  
  其中一道身影,赫然便是飛聖宮少宮主寧遠城的,至於其他人,自然也都是飛聖宮的弟子。
  
  而在距離樓船約莫千丈左右的天空之中,兩道身影此刻正糾纏成一團,打的不可開交。
  
  楊開細望之下,發現那兩道身影正是劉益之和韓姓男子。
  
  他們拚鬥應該也有不短的時間了,在修為境界相同的前提下,比拚的自然就是毅力和臨場應變的能力。
  
  而從場面上來,兩者做的都很不錯,顯然是經歷過不少大戰的,照這情形看下去,似乎還有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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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3
發表於 2015-1-29 18:11:16 |只看該作者
第兩千零三十六章 繁月周天大陣

  觀望了一陣,楊開將目光轉向飛聖宮的那樓船秘寶上。
  
  此刻,寧遠城就站在甲板之上,一臉優哉游哉的表情,彷彿根本不擔心劉益之會落敗一樣,手上摺扇輕搖著,時不時地與旁邊幾人衝前方指指點點。
  
  那幾個飛聖宮的弟子自然是不迭地點頭附和。
  
  而在樓船四周,還有一層流淌著綠色螢光的光幕,將整艘樓船包裹在其中。
  
  這顯然是樓船的防護禁制了。
  
  楊開眉頭微皺。
  
  如今兩大道源兩層境強者正在遠方拚鬥,自然是他趁機下手的好時候,可那樓船的禁制一看就堅固至極,楊開甚至都沒把握一擊將它破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突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楊開估計自己只要稍一接近樓船,勢必就會暴露行蹤。
  
  他考慮良久,最終決定暫時按兵不動,繼續等待時機。
  
  這麼想著,他重新將目光投向兩大道源境的戰場中。
  
  過了這麼長時間,那飛聖宮的劉益之和韓姓男子依然打的平分秋色,誰也不遜於誰。可楊開卻隱約感覺事情有些不對。
  
  若說韓姓男子對自己沒點自信就這麼貿然出手攻擊飛聖宮的人,那也太莽撞了,不但最後一事無成還可能平白得罪飛聖宮這個大敵,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韓姓男子既然選擇在這裡出手了,那麼肯定有自己的依仗。
  
  想到這裡,楊開心中一驚,頓時有些慶幸自己剛才沒有魯莽行動了。
  
  「閣下到底是誰,何不報上名來,如此鬼鬼祟祟丟人現眼,有意思麼?」高空之中,劉益之手持著一件道源級的長刀秘寶,刀身上光華流轉,與那韓姓男子硬拚一擊之後,退身喝問。
  
  對面不遠處,韓姓男子也在巨力的作用下飄出老遠,手上一柄長劍悠然一轉,遙指著劉益之,冷笑道:「認不出我是誰,是你見識淺薄,居然還怨起別人來了,真是可笑至極。」
  
  劉益之眉頭一皺,沉喝道:「我知道閣下姓韓,但天底下韓姓之人何其多?我也不管閣下到底是何來歷,你若就此退去,劉某自當今日之事沒有發生過,可你若是還要繼續糾纏,那就是我飛聖宮的敵人,劉某手上不會再留情!」
  
  「飛聖宮!」韓姓男子聞言一笑,譏諷道:「好嚇人啊,怎麼,你以為區區一個飛聖宮就能讓韓某忌憚麼?莫說是飛聖宮,便是星神宮又如何?星神宮想要老子的命又不是一年兩年了,老子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啊?」劉益之大驚,一臉震愕地望著韓姓男子,為他這番言論嚇了一跳。
  
  在整個南域之中,星神宮是名副其實的霸主,南域之內,星神宮號令天下,無敢不從。可從韓姓男子這番言論上來看,這傢伙似乎與星神宮有什麼過節,而且還一直逍遙自在地活著,過的還挺滋潤的。
  
  「你……你是……」劉益之心底深處猛地浮現出一段自己十幾年前聽到的一個傳聞,面色一驚,指著韓姓男子道:「我知道你是誰了,原來你就是那個被星神宮逐出門牆的韓冷!」
  
  十幾年前,星神宮一位帝尊境長老級別的強者座下,有一名弟子犯了大錯,原本按照星神宮的宮規是要被處死的,只是不知道他從何處提前得到了消息,竟殺了看押他的幾個師兄弟,逃出了星神宮,從此飄渺無蹤。
  
  當年這事鬧的沸沸揚揚,許多星神宮的弟子都外出尋覓這名叛徒的消息和蹤跡,欲要將其擒回星神宮以正其法,可惜無一人得手,反而被這叛徒找機會幹掉了不少人。
  
  這事一直是星神宮的污點,其他宗門的人根本不敢正面談及,只在私下裡聊過此事。
  
  這十幾年來,星神宮也一直沒有放鬆過對這叛徒的捉拿追蹤,可惜竟一直沒能得手。
  
  後來還有傳言,說那叛徒是那名帝尊境長老強者的私生子,當年也是那長老親自把他給放出去的,當然,這種消息是真是假就沒人知道了。
  
  劉益之身為飛聖宮的高層,對這等秘辛自然有所接觸,也知道那叛徒名叫韓冷。
  
  原本劉益之沒想到韓姓男子的真實身份,可是在對方說出那樣一番話之後,立刻有所洞悉。
  
  「你果然是那個星神宮的叛徒韓冷!」
  
  「是又如何?」對面,韓冷毫不避諱地承認了,臉上掛著一副奸計得逞的笑容,嘿嘿道:「現在認出來,已經遲了!」
  
  劉益之聞言,心中一突,下意識地低呼道:「不好。」
  
  話落,他便一個轉身,便要朝樓船飛去,面色也變得倉皇起來,彷彿即將要遭遇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可就在這時,那韓冷竟神色一肅,掐起了靈決,伴隨著法決的變幻,天空中那一輪明月竟光芒大放,耀人眼簾,讓人幾乎看不清前方的一切。
  
  一道潔白的光柱,驀然從皎月之上激射而下,直接灌入韓冷的身軀內。
  
  下一刻,以韓冷的身軀為中心,道道月光朝四面八方輻射開來。
  
  前後不過三息的功夫,方圓幾十里地,竟瞬間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籠罩了起來,也彷彿被這種力量從整個世界隔絕開來,置身在這方圓幾十里內,抬頭望去,只見到漫天的銀月,那些月亮形態不一,有圓月,有殘月,也有彎月,獨不見一顆星辰。
  
  此刻彷彿已經成了另外一個世界。
  
  「繁月周天大陣!」劉益之臉色陡然間變得蒼白無比,一口道破了這變化的原因。
  
  「嘿嘿嘿。」韓冷的身軀早已消失不見,此刻唯有他的聲音在四面八方輻射,叫人辨別不清來源之處,「不錯,你竟能認得這個陣法,也可以死而瞑目了。」
  
  「你什麼時候佈置下的。」劉益之鐵青著臉問道。
  
  「知道你們是飛聖宮的人,自然就能知道你們的行蹤路線,提前佈置一個大陣有什麼了不起的?怪只怪你們那位少宮主太目中無人了,以為飛聖宮無人敢惹麼?」韓冷的聲音繼續飄來。
  
  不遠處,樓船上,寧遠城的臉色也難看無比。
  
  他雖然待在樓船上,看似安全至極,但此刻也已經被那繁月周天大陣包裹在其中。而從劉益之如臨大敵的神態來看,他也猜出這陣法有些非同一般了。
  
  想了想,他忽然沖樓船上的那些飛聖宮弟子道:「都速速出去支援劉執事,本公子在此地接應你們!」
  
  樓船上,除了他之外,還有十幾個虛王境的武者,而且大多都是虛王兩三層境的,聯合起來倒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那些人聞言,倒也沒有多少遲疑,紛紛施展身法從樓船上飛起,朝劉益之迎來。
  
  「不要出來!」劉益之下意識地呼喊一聲,可是已經遲了。
  
  就在這些人飛出來的一瞬間,天空中,那形態不同的無數銀月,竟在一晃之下,激射出一道道清澈月華,那些月華看似平和無比,毫無殺傷。
  
  不過眾多飛聖宮弟子戰鬥經驗都及其豐富,在沒弄明白這個陣法的威力之前,自然不會隨便讓月華打中,所以紛紛避讓著。
  
  可其中一個虛王兩層境的武者避之不及,一下被月華擦中了半邊身子。
  
  無聲無息地,這虛王兩層境武者的左半邊身體,竟就這麼融化了開來。
  
  他的護身聖元,根本沒起到一絲作用。
  
  似乎是察覺到一絲異樣,他怔怔地扭頭望去,所見到的一幕幾乎讓他魂飛魄散……
  
  慘叫聲立刻傳出,這人直接一頭朝地下載去,還沒落地,人便已沒了氣息。
  
  這麼詭異的一幕印入其他人的眼簾,幾乎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發冷。
  
  「你們……哎!」劉益之重重地嘆息一聲,心中雖然對寧遠城有些腹誹,可也不好多說什麼,而是改口道:「既然出來了,那就隨我一道破陣!繁月周天大陣確實很了不起,但如今佈置他的人也不算多高明,就讓我等聯手殺出一條血路。」
  
  那些虛王境本來在見到同伴慘死的時候都心慌失措,被劉益之這麼一安撫,心緒立刻平穩不少,紛紛神情一震,朝他聚攏過來。
  
  韓冷的冷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根本不顯露自己的身影,在他的催動控制下,那無數銀月再次一晃,道道月光橫七豎八地飛射出來,朝飛聖宮一群人攢射而來。
  
  「阻!」劉益之一聲厲喝,率先劈出自己手上的長刀,刀光乍現,形成一道十幾丈長的巨芒,朝前方轟擊過去,其他人也不敢怠慢,連忙施展出秘術之威,祭出秘寶。
  
  霎時間,五顏六色的光芒閃爍起來,與那一道道銀光轟擊在一起。
  
  不過僵持了只有一會兒工夫,銀光便突破了飛聖宮一群人的聯手,朝前方壓迫過來。
  
  劉益之眼簾一縮,驟然爆喝:「散!」
  
  有反應快的人聽了,立刻朝旁邊閃去,反應稍微慢一點的,倒也在劉益之的提醒下幸運的逃過一劫。
  
  可如此一來,剛剛抱團到一起的飛聖宮諸人,立刻被打的七零八落。
  
  還不等他們繼續抱團,繁月周天大陣的威能再次被催動了,又是無數道月華之光閃爍而來。
  
  這一次,飛聖宮的武者就沒那麼好運了,剛剛穩住身形,甚至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他們,其中三人根本來不及躲避月華的攻擊,直接被正面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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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零三十七章 自爆

    一如之前那個飛聖宮弟子慘死的場景,這些經由繁月周天大陣催動起來的月華殺傷力奇大無比,而且似乎還含有極強的腐蝕性和穿透性,那些被月華打中的武者,紛紛慘叫著,眼睜睜地望著自己的身體部位融化,在極短的時間內沒了氣息。

    他們所有人的護身聖元都起不到一點作用,甚至連一個武者的防禦秘寶都被腐蝕了一半。

    「劉執事救我!」有一人倒是沒有立刻死去,腹部處被月華貫穿一個大洞,可以清楚地看到內部蠕動的五臟六腑,不斷掙紮地朝劉益之飛來,一邊高聲呼救 」 。

    而他腹部的傷口附近,那腐蝕之力竟如跗骨之蛆一般,驅之不散,迅速地腐蝕著其他完好的血肉,等到他飛到劉益之身前的時候,腹部處的傷口已經變得比之前大了一圈,白森森的骨頭都露了出來。

    劉益之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之色,待這人靠近了,揮手一拳轟在他的頭顱上。

    啪地一聲,這人的腦袋就如被砸爛的西瓜,爆裂開來。

    周圍還活下來的飛聖宮弟子,霎時間噤若寒蟬,一個個都驚懼交加地望著劉益之。

    「他活不了了!」劉益之怒喝一聲,「與其讓他受苦,不如給他個痛快!」

    「哈哈哈哈!」韓冷的大笑聲傳來,「飛聖宮的人,行事都如此兇殘麼?韓某今日算是長見識了。」

    劉益之被他一陣譏諷,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厲喝道:「姓韓的,有本事你就露出身形再與劉某打上一場,借助陣法之威算什麼本事?」

    「可笑,可笑啊,韓某借助陣法之威不算本事,那麼你們以多欺少就算本事了?」韓冷不屑一顧道。

    劉益之見激將無效,只能再次扭頭沖那些還活著的飛聖宮弟子喝道:「還楞著幹什麼?想活命就使勁攻擊這陣法。」

    眾人聞言,也不敢有什麼怠慢,連忙施展出自己最拿手威力最強的攻擊,朝四周漫無目的地打去。

    雖然劉益之剛才的殘忍讓他們心中驚懼。但也知道他說的不錯。被這繁月周天大陣籠罩,想要活命的話,也只有繼續攻擊了。

    「一群跳樑小醜!」韓冷譏諷一聲後,身形驀然出現在半空某處。手上法決一變。那銀月之中再次激射出無數道月華。而這些月華竟都是朝一個地方聚集過來,很快,便匯聚成了一束龐大的月光。從中散發出讓所有人都心驚膽顫的壓迫氣息。

    「去!」韓冷把手一揮,那巨大月華便朝飛聖宮的某個弟子襲去,速度之快,簡直讓人無從防備。

    那弟子甚至都來不及做出躲避的動作,便直接被這月華籠罩,瞬間消失在天地之間。

    而劉益之,似乎早已等待此時,當韓冷的身形露出來的同時,便一口精血噴在自己的長刀上,那長刀微微一顫,便消失在原地,等到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韓冷面前,直接切下。

    在劉益之緊張的觀望中,韓冷的身形竟被一切為二,從中破開。

    劉益之臉色一喜,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

    韓冷身軀雖被切開,卻詭異的沒有絲毫鮮血流出,再一扭曲之下,竟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他所切中的,赫然是韓冷的一道虛影,韓冷本人早就再次隱匿了起來。

    劉益之眉頭一皺,大感棘手起來。論修為境界,他與韓冷相當,戰鬥力也不相上下,按道理來說不可能被對方佔據這麼明顯的上風,可有繁月周天大陣輔助,他根本捉摸不到韓冷的蹤跡,只能被動挨打,一時間心急如焚。

    那巨大月華並沒有就此消失,而是在這方圓百丈範圍內來回彈射著,不斷地有飛聖宮弟子中招,被融化個幹凈。

    在短短十幾息的功夫內,原地只剩下兩個虛王境武者了。

    這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逃意,知道再不逃的話必死無疑。

    所以兩人一個晃身之下,便朝那樓船所在之地飛去。

    月華閃爍,將其中一人籠罩,這人來不及發出慘叫,就此消失在人間。最後一人卻成功地逃到了樓船前方,張口大呼道:「少宮主讓屬下進去啊。」

    樓船甲板上,寧遠城面色驚慌地站在那裡,對那弟子的吶喊置若罔聞,反而有些氣急敗壞道:「快滾開,別把那東西引過來了。」

    「少宮主你……」那弟子一臉絕望地望著寧遠城,話還沒說完,背後月華便已襲來,直接將他的胸口打出一個窟窿。

    轟隆……一聲巨響。

    月華的殘餘之力打在樓船的防護罩上,頓時傳來刺啦啦的聲響,彷彿什麼東西被腐蝕了一樣,樓船的防護罩也是一陣狂閃不定。

    寧遠城不禁倒退了好幾步,一屁股跌坐在樓船上。

    好在這樓船檔次不低,似乎有著道源級的層次,防禦力道也相當不俗,月華之殘餘之力竟沒能突破那防禦罩的威能。

    「原來如此,終於抓到你了!」在那月華威能消失的瞬間,劉益之忽然也降臨到樓船前方,手上長刀一砍,刀芒濺射虛空。

    一道人影在前方驀然出現,正是臉色鐵青的韓冷,原本的長袍上多了一道口子,應該是被劉益之剛才砍中的。

    兩人在樓船前對峙著,韓冷臉色陰沈,劉益之同樣神色凝重。

    「看樣子,你瞧出一點端倪了。」韓冷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的樣子,似乎是因為一直在維持陣法的運轉而消耗過大。

    「不錯。」劉益之將長刀橫在身前,「繁月周天大陣,劉某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才知道不過是個輔助的陣法而已,你以為藏身在月光之中,劉某就看不出來麼?」

    韓冷一聲長笑:「劉執事果然眼光犀利,韓某已經儘量隱藏行蹤了,卻不想還是被你發現。」

    「既然被我發現破綻,那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地!」劉益之長刀遙遙一指,聲音冷冽道。

    韓冷撇嘴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話間,他再次掐動法決,那無數銀月又是一陣輕顫。

    「還想故技重施?」劉益之厲喝一聲,手中長刀兇猛朝四周劈砍,一道道刀芒激射,法則的力量肆意揮灑,竟讓輕顫的銀月穩定了下來,他傲然道:「繁月周天大陣,不過如此!」

    「是嘛?」韓冷面上浮現出一絲古怪之意,整個人忽然綻放出耀眼光芒,彷彿他整個人也變成了一輪圓月。

    「什麼?」劉益之大驚失色,本能地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匆忙祭出一面盾牌模樣的秘寶擋在面前,那盾牌滴溜溜旋轉著,很快變得猶如桌面大小,將劉益之整個人護在後方。

    而此刻,韓冷似乎也已經準備完畢,一聲劍鳴傳出,那耀眼的光芒驟然化為一道驚天的劍芒,如離弦之箭般朝劉益之激射過來。

    非但如此,似乎受到韓冷的控制,四周原本被穩定住的銀月也紛紛激射出月光,朝那劍芒之中灌入。

    劍芒陡然間變大,短短一息功夫,就變成了長達幾十丈的龐然大物。

    聳人聽聞的威壓從天而降,不但讓跌坐在樓船裡的寧遠城臉色發白,被自己的盾牌秘寶守護在身後的劉益之也是危機感叢生,一種死亡的氣息迎面撲來。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小瞧了韓冷和那繁月周天大陣。

    繁月周天大陣是星神宮的陣法,作為南域的霸主,掌握的這套陣法自然有過人之處,劉益之雖然能看破一些端倪,卻根本沒辦法全部看清,小瞧這套陣法的下場,便是死神的召喚。

    「少宮主,速逃!」劉益之一咬牙,猛地張口呼喊,同時咬破舌尖,猛地將自身精血往前噴出。

    那守護在他前方的盾牌秘寶綻放出光芒,防護力度似乎變得更強了一些,而他手上的長刀卻是嗡鳴不止,狂暴的力量,連劉益之都隱隱有些無法把握了。

    「自爆?」驚天劍芒之中,傳來韓冷的驚呼聲,隱約有一絲忌憚之意。

    這世上,並非所有的秘寶都可以自爆的,唯有一些特殊的秘寶才有這個能力,而擁有者一旦將其自爆的話,那便能產生巨大的破壞力,不過若真這麼做了,秘寶損失先不說,擁有者肯定也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

    劉益之上的長刀秘寶是道源級下品秘寶,自爆起來的威力絕對不低,韓冷也不敢輕纓其鋒。

    「休想!」韓冷面色一厲,越發賣力地催動劍芒,己身藏在其中,欲要在那秘寶自爆之前取走劉益之的性命。

    光華閃過,驚天聲響傳出。

    天地間的靈氣悠然一蕩,甚至連這一片天地的法則都紊亂了那麼一瞬。

    劉益之所在之地,驀然出現了一個空間黑洞。

    那秘寶自爆之威,竟將空間都打破,可見有多麼恐怖。

    黑洞內傳來無盡的吸力,吞噬掉周邊的一切,旋即又猛地一收,在天地法則的作用下,重新修複回來。

    天空之中,諸多銀月暗淡無光,似乎是因為韓冷的最後一擊抽幹了繁月周天大陣的力量一樣。

    而韓冷的身形,也在一旁顯露出來。

    此刻他,面色猙獰至極,渾身浴血,左臂更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看起來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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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零三十八章 小心背後

  兩大道源兩層境最後一擊的拚搏,赫然讓韓冷受了不輕的傷勢,他穩定身軀之後,竟張口吐出一口紫中帶黑的鮮血,凌厲到極致的氣息驀然萎靡了不少。

  而劉益之,則已經消失不見,甚至連這方圓百丈範圍內也沒有他的一丁點氣息,唯有他之前祭出的那盾牌秘寶,此刻破破爛爛地從天上跌落,表面暗淡無光,靈性盡失。

  這盾牌模樣的防禦秘寶,赫然已經被毀。

  連這種秘寶都被毀去,劉益之的下場可想而知。

  「可惡啊!」韓冷陰沉著臉,咬牙呼喝了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呼吸總算順暢了不少。

  直到這個時候,那一直躲在樓船裡觀戰的寧遠城才終於反應過來,神色倉皇地爬起來,顫抖著雙手掐起靈決,那精美的樓船一聲嗡鳴,調轉了一個方向,便要迅速逃離此地。

  連劉益之都喪身在韓冷之手,寧遠城哪還有膽子繼續留下來?此刻只想著逃的越遠越好。

  可韓冷怎會容他如此做?那樓船剛有動靜,韓冷便冷哼一聲,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身形一晃,竟再次消失在原地。

  緊接著,那原本暗淡下去的諸多銀月,居然明亮了一瞬,大陣嗡鳴,再次匯聚出駭人的月華光束,直朝樓船轟擊過去。

  韓冷顯然是要趕盡殺絕了,否則今日之事傳揚出去,飛聖宮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月華光束去勢如電,一下子就打在樓船的防護罩上,巨大的力量將那不小的樓船轟擊的東倒西歪,站在甲板上的寧遠城一時不察,竟骨碌一聲滾倒在地上。

  刺啦啦……

  刺耳的聲音響起,月華光束之中蘊藏的強大腐蝕力不斷地消磨著樓船防護罩的力量,而韓冷此刻也顯露出一點身形,他居然真的是隱藏在月華光束之中,手上那柄長劍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配合著大陣的威能,欲要一舉破開樓船的防禦。

  「韓……韓前輩,何必趕盡殺絕?你放了我,你放了我好不好,今日之事我當沒發生過。」寧遠城雖然空有虛王三層境的修為,但眼看韓冷如猛虎下山般地攻擊過來,竟一時間失了方寸,張口求饒起來,根本沒想到要奮力反抗。

  韓冷一聲不吭,眼神愈發冷酷無情。

  寧遠城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更加賣力地求饒著。

  咔嚓……

  清脆的聲響,就如死亡敲響的喪鐘,傳入寧遠城的耳中,讓他臉色驟然發白,他目光凝聚,立刻看到了讓他魂飛魄散的一幕,樓船的防護罩上赫然已經裂出了一道縫隙,眼看著就要無法支持了。

  咔嚓嚓……

  那裂縫越來越大,而周旁,也出現了更多了裂縫,很快,諸多裂縫便如蜘蛛網一般交錯起來,隱隱有要支撐不住的樣子。

  最終,伴隨著韓冷的一聲爆喝,樓船的防護罩終於支離破碎起來,而與此同時,籠罩在這一片小天地的諸多銀月,也消失不見。

  繁月周天堊大陣,在耗盡了最後一絲能量之後,自動破除。

  月華光束就此消弭開來,而韓冷則裹著劍光,氣勢凌厲地激堊射到了寧遠城面前,手上長劍只是一點一收,人便出現在了寧遠城身後不遠處。

  寧遠城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似乎本能地擺出了一個防禦的動作,但也僅此而已……

  少頃,寧遠城的額頭上,出現了一點殷紅,整個人仰面倒了下去,撞擊在樓船甲板上,發出碰地一聲響動。

  而這屬於飛聖宮的樓船秘寶無人控制之後,也打著轉從天空中跌落,最終落到地上,濺起一片塵土。

  不遠處,隱匿了身形,一直將這場戰鬥從頭看到尾的楊開神色淡漠,眯眼搜尋著韓冷的身影。

  這傢伙以一己之力,覆滅了飛聖宮如此多的武者,雖說借助了陣法的威力,但本人實力也絕對不可小瞧。不過他經歷這麼一場大戰之後,肯定疲勞非常,或許連平時的一半戰力都無法發揮出來。

  楊開覺得自己現在若是出手的話,基本上有九成的機會能夠得手,這便是典型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

  不過,楊開唯一有些忌憚的是,韓冷千萬別隱藏了什麼殺手鐧,又或者學那些劉益之一樣來個自爆秘寶,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就在楊開心思變幻間,從那前方的樓船裡,韓冷已經現出了身形,他似乎已經翻查過寧遠城的屍體裡,手上抓著一個空間戒,不大一會兒,手心上光芒一閃,便出現了一個圓缽樣的東西。

  他輕輕地掂了一下,露出滿意的笑容,將圓缽重新放回那個空間戒之中。

  楊開見此,立刻明白他此行的目的果堊然是跟自己一樣的,都是為了流炎而來,而流炎,正是被封印在那個圓缽之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韓冷竟也沒有第一時間離去,而是忽然抬起眼簾,目光銳利地朝楊開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冷聲道:「小子,看了這麼久,看的過癮麼?」

  楊開眉頭一皺,並沒有立刻顯露身形。

  韓冷見此,冷笑一聲,繼續道:「怎麼?需要韓某親自請你出來不成?」

  說話間,手上的那柄長劍已經閃爍起微微的光芒了。

  楊開面上終於露出一絲訝然之色,知道對方並非是故弄玄虛,而是真的知道自己的存在。

  他索性也不再隱藏了,而是大大方方地散去了虛無秘術,露出身影。

  韓冷眉頭一挑,脫口讚道:「好高明的隱匿之法,有點意思。」

  楊開望著他,咧嘴一笑道:「韓前輩過獎了,再高明的隱匿之法還不是被你給看穿了,只是我有些不太明白,韓前輩如何能看穿的?」

  「看樣子,你對自己的這種隱匿秘術很有自信啊。」韓冷上下打量了楊開一眼,似乎是因為楊開只有虛王三層境的修為,所以一點也沒有緊張的意思,而是大喇喇地道:「以我的本事,確實沒辦法看穿,但……如果你處在繁月周天堊大陣的包圍之中,那情況就不同了。」

  楊開恍然,頷首道:「原來如此!」

  韓冷漠然地望著楊開,淡淡道:「怎麼,你小子藏在這裡,是想幹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事?」

  楊開呵呵一笑,毫不避諱道:「有點這個想法,不過韓前輩若是能將那圓缽給我的話,我可以立刻就走。」

  「你要那火系器靈?」韓冷神色一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點頭道:「原來在拍賣會上,你也出過價。」

  「不錯,可惜財力不如人,只能另想他法了。」

  「就憑你也想從韓某手上搶東西?你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韓冷鄙夷一笑。

  「我既然敢來,自然是有點依仗的,韓前輩才剛大戰一場,消耗巨大,這個時候與我為敵,可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

  聽楊開一臉悠然地侃侃而談,韓冷的眼角不禁有些抽搐了。

  一個虛王三層境,有什麼資格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可正如對方所說,他既然敢來,肯定是有依仗的,這個依仗絕對能讓他不忌憚自己,想到這裡,韓冷心中不禁一沉。

  現在的他,可不想再大戰一場了,之前所受的傷勢雖然不致命,但也不輕,最重要的是,體內源力所剩不多。

  「好,好,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在韓某面前如此放肆了,小子,我記住你了,希望你能活的夠久。」韓冷看了楊開片刻,忽然冷笑著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楊開嘴角一揚,笑道:「韓前輩最好別打著什麼立刻逃走的注意,不巧的是,我對逃跑追蹤很是在行,你怕是……逃不走的。」

  說話間,楊開周身空間力量跌宕,身形驟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已出現在韓冷的另一側,彷彿他一直就站在那裡一樣。

  繞是韓冷見多識廣,此刻也不禁嚇了一跳,駭聲道:「這是什麼身法?」

  如此詭秘莫名的身法速度,即便是自己也有所不如,看樣子他剛才說在逃跑追蹤上很是在行的話並非虛假,若是這小子利用這種身法不斷地偷襲騷擾自己,自己只怕會疲於應付啊。

  韓冷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去。

  楊開張了張嘴,正要再開口說什麼時候,眼珠子忽然瞪大了,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韓冷的身後,宛若白日見鬼一般,旋即大呼道:「小心背後!」

  韓冷不禁嗤笑一聲:「彫蟲小技也敢在韓某面前耍弄……」

  他以為楊開是故意要轉移他的注意力,然後出手偷襲。

  這種幼稚到連小孩子都無法騙到的把戲,他一個久經戰場的武者如何會上當?要是真的信了楊開的話去看背後,韓冷確定自己下一刻就要遭到楊開的攻擊。

  可他的話才剛出口,就感覺有些不對了。

  背後似乎真的有什麼詭異的動靜。

  韓冷心中一個激靈,連忙催動起自身的護身源力,防護在身體四周,同時腳下一點,便要飄身前進。

  可他的動作再快,也已經遲了。

  他的背後處,一根尖銳至極,呈現出青色的尖刺在微微一顫之下,便往前一戳。

  那尖刺的速度極快,連空間似乎都被戳爆了,形成了一層肉眼可見的漣漪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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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零三十九章 再見木魈

    韓冷的護身源力,竟根本無法阻擋這尖刺分毫,直接被戳破,緊接著,額頭處出現了一個小孔——那尖刺竟將他整個頭顱都貫,可見其力量之強。

    韓冷實力倒也強大,受此致命之傷也沒有立刻死去,而是面色震驚地強轉過頭,待看清到底是誰在偷襲自己之後,駭然驚呼道:「怎麼是你?這不可能!」

    他本以為在背後偷襲自己的是那與他實力相同的劉益之,畢竟剛才最後一擊之後,劉益之整個人都消失不見了。按當時的情況來看,劉益之要麼是已經粉身碎骨,要麼是趁機隱匿了起來。

    韓冷在被偷襲之後,以為劉益之之所以消失不見是因為後一種原因。

    可當他看清楚偷襲自己的到底是誰之後,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那站在自己背後,對著自己露出詭譎笑容的偷襲者,根本不是劉益之,而是被他親手殺死的寧遠城!

    這樣的一幕讓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寧遠城只有虛王三層境的修為,是他親手用長劍刺死,而且剛才在搜查寧遠城的屍體的時候,韓冷已經確認了對方的死亡。死人如何能複生?

    不過當韓冷注意到寧遠城那與眾不同的特徵之後,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喃喃道:「竟是這樣……」

    話落,他腦袋一歪,就此氣絕。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楊開只感覺頭皮發麻,渾身冒出了冷汗,望著前方,失聲驚呼:「木魈!」

    從他所站的角度來看,將剛才發生的一幕幾乎是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他和韓冷對話的時候,原本應該死的不能再死的寧遠城竟詭異而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旋即嘴巴一張,從口中激射出一條青色的木刺,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刺入了韓冷的頭顱之中。

    韓冷之所以會輕易中招。固然有些他大戰之後實力大減的緣故,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楊開的呼喊。

    韓冷誤以為楊開是在詐他。所以根本就沒想到背後真的有致命的危險襲來,等到察覺的時候已經遲了。

    武者的口中怎會吐出那種青色的木刺?這種東西跟楊開之前在五色寶塔,在楓林城內所見到的一些東西很是相似,所以他第一時間認了出來。這赫然是之前的楓林城內作亂的上古木魈!

    當日木魈禍患楓林城,六大帝尊境強者親自出手,楓林城因此死亡的武者數千之眾,一番動盪之後,城主府對外發出聲明。木魈之禍已經解除,讓所有人安心便是。

    如今看來,這顯然是城主府安撫眾人的手段,木魈根本就沒有被徹底剿滅,還有那詭異的木種寄存在某些武者身上。

    只是這一次寄存的隱蔽至極,不但連六大帝尊境都沒能察覺,甚至連寧遠城本人和一直守護在他身邊的劉益之都沒有發現。

    要不是寧遠城這一次突然死亡,那木種決然不會暴露出來,寄主死亡,木種自然沒有再隱藏下去的必要了。

    種種都是巧合!

    楊開心中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心中不禁一沉。

    那幾日在楓林城之中,他也參與過獵殺木魈分身。深知這玩意的難纏和難以剿滅,而且,當時是十幾人乃至數十人聯手,也依然無法避免有所損傷,如今卻只有他一人而已。

    就在他心思變幻間,寧遠城口中卻傳來咕嘟咕嘟的詭異聲響,而伴隨著這響聲,韓冷的肉身竟然迅速地乾癟了下去。

    這正是木魈的詭異能力之一,可以迅速地吞噬生靈的血肉精華。從而壯大自身。

    寧遠城身上本來只散發出虛王三層境的力量波動,可隨著他不斷地吞噬韓冷的血肉精華。那氣息竟然節節攀升,很快就突破到了虛王三層境頂峰。繼而到了道源境的程度!

    楊開眼簾不禁一縮,知道再不出手恐怕就遲了,不禁爆喝一聲:「休想!」

    說話間,手上驀然出現了一柄燃燒的火焰長劍,正是他以不滅五行劍氣的火之劍氣凝聚出來的能量體。

    他身形一晃,催動空間力量,欺到寧遠城面前,揮劍就朝下方斬去!

    一聲爆鳴,空氣變得灼熱無比!

    木魈是木屬性的存在,而火系力量則是它的剋星,這一點莫小七曾經告訴過楊開,在楓林城那幾日剿滅木魈分身的時候,楊開也多次驗證過。

    對付木魈分身,火系力量比空間力量都還有效。

    這一劍直取寧遠城的頭顱,若是砍中了絕對能將他一破為二。

    但木魈分身怎會容許楊開輕易得手,寧遠城的嘴巴大張著,口中的青色尖刺依然貫穿著韓冷的頭顱,不斷地吞噬他的血肉精華,而雙眸之中卻是精光一閃,雙臂掃出,在一陣劈里啪啦的炸響和扭曲之中,驟然化作兩條粗長的藤蔓,勢如蛟龍出海,一條朝楊開攔腰掃去,一條擋在自己前方以做防護。

    呼嗤嗤……

    火劍切下,只見其中一條藤蔓上砍出不小的口子,卻沒能將之完全斬斷,寧遠城吃痛之下,從口中發出一陣怪異的聲響。

    而與此同時,另一條藤蔓已經掃到了楊開身前。

    楊開眼簾一縮,不敢在原地停留,立刻一個閃爍消失在半空中。

    那藤蔓一下抽了個空!

    另一條被楊開砍中的藤蔓上,火焰焚燒著,不過在一陣青光閃過之後,火焰便被熄滅,快要折斷的藤蔓也就此恢復如初!

    「怎麼會?」楊開重新顯露出身影,大吃一驚。

    當日在楓林城中,死在他手上的木魈分身也有好幾個了,雖說這些木魈分身的生命力都及其頑強,也很難被擊殺,但從沒有哪一個木魈分身如眼前這一個如此堅韌強勁。

    剛才那一擊楊開可絲毫沒有留手,按道理來說,理當斬下對方的藤蔓了,給予對方重創。

    可現在這個木魈分身竟是毫髮無傷。

    這個異常的發現讓楊開心中不禁有些警覺,隱約感覺到眼前這個木魈分身恐怕不同尋常。

    而就在楊開出手無果的這一會兒工夫,韓冷整個人已經被吸成了人幹,寧遠城這才收回口中的木刺,扭曲的面孔上竟流露出一絲心滿意足的表情。

    「道源一層境!」楊開感受到了寧遠城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臉色驟然一冷!

    對面處,寧遠城則怨毒地望了楊開一眼,彷彿是在責怪他壞了自己的好事。身軀一震之下,體表的衣服被震成無數片,分散四方,而從他的腹部,胸腔,大腿上,忽然鑽出來一道道青色的藤蔓,那些藤蔓的頂端都尖銳無比,堪比最鋒利的劍器。

    霎時間,寧遠城整個人就大變樣了。

    此刻的他哪還有一點人形?赫然就是一隻木魈而已,唯有在樹幹在部位上,還有寧遠城的五官痕跡,那無數藤蔓飛舞纏繞,宛若一條條毒蛇,讓人看著毛骨悚然。

    飛舞的藤蔓,有一部分朝楊開攢刺而來,猶如九天之上落下的神鞭,讓人心驚膽顫,而另外一部分則是朝四周掃去,將那些死去的飛聖宮弟子的屍體一一捲起,將頂端的尖刺刺入他們的身軀之中,吞噬著他們的血肉精華。

    咕咚咕咚吞嚥東西的聲音傳來,眾多武者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

    「痴心妄想!」楊開見此,臉色不禁一厲,手上凝聚出火之劍氣,揮手一撒。

    嗤嗤嗤嗤……一道道破空聲響起,那灼熱的火之劍氣精準地貫穿了飛聖宮弟子的屍體,無邊的熱意將這些屍體瞬間焚燒乾淨。

    道源境的木魈分身已經足夠難纏了,楊開哪還會給它繼續增強實力的機會?

    而那木魈分身見此情形,便霍地轉過身,面對楊開,樹幹上,屬於寧遠城的五官之中發出一聲刺耳的尖銳叫聲,彷彿極為憤怒的樣子,旋即,它身軀一擺,根部下生出無數木須,如蚯蚓一般往下鑽去,就此紮根下來。

    再接著,木魈分身一抖之下,無數藤蔓如箭矢一般朝楊開瘋狂攻來。

    楊開咧嘴一笑,利用空間力量避開了這一擊後,揮手就將妖蟲母體和那青炎驚雷豺給放了出來。

    「搞它!」楊開口中厲喝著,一個閃爍便撲到了木魈面前,手上的火焰長劍凝聚出滾滾熱浪,如大山壓頂朝下猛劈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妖蟲母體手上的紫青雙劍揮舞成兩色交印光芒,冰寒的意境瀰漫出來,天空之中一片片雪花紛落而下。

    雪若清天!

    那雪花打著轉,慢悠悠地飄落,可每一片雪花都如刀子一般鋒利,落到木魈的藤蔓之上,便讓藤蔓上出現了細小的傷口,有綠色的流質物從傷口之中流出,冰寒的意境順著傷口侵入藤蔓內部,竟大大的阻礙了藤蔓的自癒能力。

    妖蟲母體趁機欺身而上,雙劍齊出,配合著楊開的動作,不斷地四下切割。

    而青炎驚雷豺則是躲在遠處,口中一張一合,一團團青色的火焰球不要命地朝木魈轟去,發出碰碰的爆裂聲。

    一時間,楊開與兩大血獸聯手,竟將木魈分身壓制的毫無還擊之力,只能被動挨打。

點評

roy818  感謝提醒^^ 以補上..  發表於 2015-2-2 18:08:36
BY  版主大大 第2040章沒看到ㄝ 能補上來嗎? 謝謝.......甘溫啦.......  發表於 2015-2-2 12: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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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零四十章 剋星

  會出現這樣的一幕並不奇怪,眼前這木魈分身雖然因為吞噬了韓冷的血肉精華,從而晉陞到了道源一層境的層次,但妖蟲母體此刻卻是能發揮出道源兩層境的實力,青炎驚雷豺也不弱,儘管修為境界跟木魈分身相同,但它能禦使火系力量,正是木魈的剋星。

  配合上楊開,若還無法壓制住木魈分身,那才是怪事。

  一人兩血獸,相互配合之下,竟將木魈的無數藤蔓斬的七零八落,支離破碎,一段段被斬下的藤蔓掉落在地上,從斷口處流淌出綠色的液體,斷掉的藤蔓則不斷地如蛆蟲一般蠕動著,彷彿活物一般。

  不過等到那綠色的液體流幹了之後,這些藤蔓竟全都幹癟下去,瞬間變得如枯木,風一吹,變成了齏粉。

  木魈嘶吼連連,愈發憤怒地催動著自身的力量,那些藤蔓被斬斷一條又重新長出一條,一時間,竟有些斬之不絕的架勢。

  楊開見此,面色不禁有些凜然起來。

  他總覺得,這一隻木魈分身跟自己之前對付的有些不太一樣,委實有些太難纏了,這讓他一直警覺著,渾身火之劍氣纏繞,不給木魈欺身的機會。

  這麼大戰了一盞茶功夫,雖然場面上看去楊開和兩大血獸大戰上風,但一直沒法給予木魈致命的攻擊,竟陷入了僵持之中。

  而就在這時,一直催動火系力量攻擊木魈的青炎驚雷豺似乎力量周轉不濟,從口中噴出的火球微微停頓了那麼一瞬。

  嗤嗤嗤嗤……

  一陣異響聲傳出,大地下方忽然竄出一道道根須,一下子就將青炎驚雷豺纏繞住了。

  那些根須,赫然便是木魈之前紮進泥土之中的。

  青炎驚雷豺一聲嗚咽,奮力掙紮,卻依然擺脫不了根須的束縛。

  一根藤蔓趁機刺來,伴隨著噗地一聲,直接戳進了青炎驚雷豺的身軀之中,下一瞬,那讓楊開頭皮發麻的咕咚吞嚥聲再度響起,那一條藤蔓竟開始吞噬著青炎驚雷豺的血肉精華。

  青炎驚雷豺本身就是十一階妖獸,有著道源一層境的修為,被楊開殺死凝練為血獸之後,一身血肉精華並沒有失去,反而因為金血絲的滋潤變得更加強大。

  木魈這麼一吞噬,竟一下讓它之前受的傷勢好了七七八八,樹幹上的扭曲五官此刻都流露出一絲驚詫和大喜的表情。

  楊開一看,心裡頓時一個咯噔,想都不想立刻心念一動,口中爆喝道:「回!」

  伴隨著他的呼喝,被根須纏繞的青炎驚雷豺一個晃動,便化為一道金血絲,悠然朝楊開激堊射回來。等將這一道金血絲收回體內之後,楊開默默地感知了一下,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這一道金血絲內蘊藏的氣血之力竟然就消失了足有三分之一。

  換句話說,青炎驚雷豺的氣血之力被吞噬了三分之一。想要彌補的話,楊開勢必得再拿自身的金血補充才行。

  另一邊,木魈忽然狂性大發,似乎是因為沒能將青炎驚雷豺全部吞噬,變得暴怒異常。

  它竟不再理會楊開,而是將註意力轉向了妖蟲母體。

  剛才吞噬青炎驚雷豺讓它得到了巨大的好處,此刻自然是想故技重施。

  妖蟲母體腳下,大地裂開,無數根須如靈蛇一般飛舞過去,欲要將妖蟲母體纏繞。

  可妖蟲母體哪會讓它輕易得手?紫青雙劍蕩出兩色幽光,一道道凜冽的劍氣如箭矢一般四面八方地飛射,冰寒的法則之力縈繞在它身體四周,那些根須悠一闖入便速度大減,非但沒能給妖蟲母體造成什麼傷害,反而自身受損不小。

  見到這一幕,楊開心頭大定。

  若是兩隻血獸都無法在這樣的戰鬥中使用的話,那這一次恐怕還真麻煩了,如今看來,妖蟲母體的表現要比他期望的好很多。

  畢竟是劍意通靈和血獸的融合體,能發揮出來的戰力根本不是青炎驚雷豺能夠比擬的。

  楊開正準備再衝上去,聯合妖蟲母體圍攻木魈的時候,忽然心中一動,感應到了一絲焦急的呼喚。

  那呼喚赫然來自被封印的流炎!

  流炎雖然被封印在圓缽之中,但似乎也察覺到了外界的戰鬥,所以便催動了楊開早年在她的神念之中留下的印記。

  怔了一下,楊開一拍額頭,暗罵自己有些傻了。

  自己只想著與兩隻血獸聯手,卻根本沒想到流炎的存在,流炎可是純粹的火系器靈,即便此刻的修為不如兩隻血獸,但是在這樣的戰鬥之中恐怕比兩隻血獸發揮出來的戰鬥力都要強。

  只要先把流炎弄出來,還怕區區一隻木魈麼?

  想到這裡,楊開的目光立刻瞄向木魈身體左側的韓冷屍體上。

  心中給妖蟲母體下達了一個指令,趁著妖蟲母體與木魈大戰的時候,楊開身形一晃,直接就來到了韓冷的屍體前方,伸手朝下方撈取,將他手上的兩枚空間戒全部撈了起來。

  這兩枚空間戒,一個是韓冷本人的,一個是寧遠城的,而封印流炎的圓缽,則被儲藏在後一個空間戒之中。

  得手之後,楊開便要立刻返回。

  可就在這時,木魈似乎也察覺到了楊開的小動作,無數藤蔓朝這邊抽來的同時,從它的身體內還激堊射出一道細弱的光芒,一閃而逝。

  楊開心頭一驚,連忙阻擋住那些藤蔓的攻擊,待擋下之後,這才飄然退後,神色陰晴不定起來。

  他剛才分明看到一道細弱的光芒從木魈體內射出,卻沒看清它到底去了哪裡。

  神念迅速地掃過一遍自己的身體,也沒察覺到任何異常,這讓他的臉色難看起來。

  再次仔細地檢查一遍,還是沒有任何發現,楊開一咬牙,暫時不再理會,而是將封印住流炎的圓缽,從寧遠城的空間戒中取了出來。

  神念灌入圓缽之中,楊開立刻便感覺到了流炎的存在。

  「主人!」流炎的呼喚傳來,「重新見到你可真好,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楊開呵呵一笑,道:「我當然不會不管你,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我先想辦法把這封印解開,有個大敵需要你去對付。」

  「好!」流炎應了一聲之後,便沒了動靜。

  楊開飄身到遠處,用心地檢查起這圓缽的禁制來。

  這件圓缽是一種特殊的封印秘寶,本身價值不是很大,主要就是用來封印如流炎這樣的能量體,被封印之後,流炎無法從裡面解開禁制,但拿到圓缽的人卻可以輕鬆地從外面解開禁制。

  楊開神識之力也非一般的虛王境可以比擬,所以只花了一盞茶的時間,便已有了頭緒。

  神念灌入圓缽之中,一層層地將禁制之力解除。

  待到封印完全破除之後,圓缽內立刻傳來了流炎的欣喜之聲:「可以了。」

  話落,伴隨著一聲高昂的啼鳴之聲,流炎化為一道火光從圓缽之中激堊射出來。

  呼……地一聲,空氣之中,溫度驟然提升。

  流炎展開雙翅,龐大的身軀幾乎遮蔽了半邊天空,如火焰般熊熊燃燒的雙眸往下方一掃,便定格在了正與妖蟲母體大戰的木魈身上。

  旋即,她口中清唳一聲,便如從天而降的隕石,朝下方撲了過去。

  此時此刻,木魈正與妖蟲母體打的不可開交,雙方的修為境界雖然差了一個小層次,甚至妖蟲母體還掌握了冰寒的法則之力,但依然只能勉強與木魈打成平手而已,沒有了楊開的牽制,它甚至無法佔堊據絲毫上風。

  可見木魈的實力有多麼強悍。

  而當流炎裹成一團火焰從空襲下的時候,木魈樹幹上那扭曲的五官終於露出了一絲忌憚和驚恐的神色,這種神色在它面對楊開和兩大血獸聯手之時都沒曾有過。

  無數藤蔓從地上一彈之下,朝流炎激堊射過去,一根根藤蔓,宛若卯足了力氣的標槍,威勢駭人。

  流炎卻是不管不顧,一張口,從口中便噴出了赤紅色的火柱,那火柱之中,甚至還有紫色的雷電在彈跳著。

  所有襲來的藤蔓,在這灼熱的力量下都化為了灰燼,偶爾有幾根沒有被焚燒掉,也是直接穿過了流炎的身軀,卻沒對她造成任何損傷。

  流炎本就是能量體,沒有實質的存在,如何會被這樣的攻擊傷到。

  可以說她就是木魈的真正剋星!木魈的任何一種能力對她都是無效的,反而在屬性上要被她克制。

  不但如此,流炎所掌握的雷電之力,通過那些藤蔓傳遞到了木魈身上,讓它竟在大地之上顫抖起來,好似被電擊了一樣。

  流炎的火焰,大多數都是吞噬太陽真精而煉化得來,她的雷電之力,則是當年吞噬的一團通靈的乾天雷炎而來,單論火焰的兇猛程度,流炎縱然比不上鸞鳳的滅世黑炎,也不是一般火焰能夠比擬的。

  木魈如何能夠抵擋?

  等到流炎的火焰之軀掠過木魈之後,木魈的藤蔓竟被焚燒了一大半之多,原本猙獰扭曲的五官此刻滿是驚慌失措的表情。

  它再也不敢在原地停留了,身軀一晃,原本紮在地下的根須全部收了回來,樹根下短小的根須就如腿腳一般利索,轉身就朝遠處奔去。

  它竟望風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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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零四十一章 木種

    一直伺機在旁的楊開早就等著這一刻,見機哪會讓木魈逃脫?

    空間秘術加持之下,直接就來到了木魈前方,眼神冰冷地凝視著它,雙手一開一合,一道巨大的月刃悠然成型。

    就在楊開要釋放月刃準備給木魈最後一擊的時候,木魈的口中竟尖叫一聲,而伴隨著它的這一聲尖叫,楊開手臂上忽然一陣刺痛,手腕一抖,月刃就這麼激射了出去 」 。

    嗤嗤之聲大作,龐大的月刃縱然是由空間力量凝聚,並非木魈的剋星,此刻也威能不俗,雖然因為楊開最後關頭失去準頭,沒能命中木魈的要害,但也直接切開了它的身軀。

    切口處一片平整,有碧綠色的液體從中流淌而出,如噴泉一般壯觀。

    而流炎則趁機撲下,化作火光,將木魈包裹起來。

    不遠處的妖蟲母體持著紫青雙劍,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雙劍之上,光芒齊閃,隨著它一個扭身,一道巨大的劍芒直接飛射出去,劈進流炎和木魈的戰團之中。

    頃刻間,木魈的尖銳嘶鳴傳出。

    與此同時,楊開卻臉色鐵青地退後幾十丈,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衣服,目光凝視在自己的右臂上,下一刻,失聲驚呼:「木種!」

    此刻,他的右臂處,皮膚血肉中,竟有一粒淡青色米粒大小的東西嵌在其中,隨著它的一陣鼓動,自身的氣血之力好似不受控制一般,朝這東西湧去。被它瘋狂吞噬。

    而隨著氣血之力的灌入,這小東西居然有要破殼而出的跡象。

    楊開立刻明白這是什麼了,這顯然就是木魈的木種,之前一閃而逝的細弱光芒。

    怪不得連六大帝尊境都無法徹底剷除木魈,原本木種隱藏的如此隱蔽,他之前兩次仔細查探自己的身軀都沒能發現,若不是剛才木魈想要阻擾自己從而逃命的話,恐怕也不會將木種啟動。

    也正是因為木種的啟動,讓楊開的月刃失去了準頭。

    楓林城中,那些被木種寄生的武者的下場如何。楊開再清楚不過了。只需要很短的時間,武者一身血肉就會被吞噬乾淨,從而轉變成沒有神智的木魈分身。

    楊開可不想赴那些人的後塵。

    眼看著這一粒木種吞噬的氣血之力越來越多,楊開一咬牙。手指上凝聚出了細小的空間之刃。然後一把掐住木種所在的位置。伴隨著一聲悶吼,那一塊血肉直接被楊開撕扯了下來。

    霎時間,手臂上鮮血淋淋。

    而被他扯下的那一團血肉。在沒了他控制的情況下,竟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木種吞噬乾淨,木種也在這一瞬間化作一株幼苗,從幼苗之上,激射出細小的藤蔓,欲要再度侵入楊開。

    楊開冷哼一聲,直接祭出了玄界珠,身形一晃,就進了小玄界內。

    小玄界的空間之中,楊開握住那木魈的幼苗分身,火焰忽然在手心上燃燒,將木魈幼苗完全包裹。

    伴隨著尖銳的鳴叫,這還沒成型的木魈分身就被焚燒成了灰燼。

    做完這一切,楊開才從空間戒取出一粒療傷的丹藥吞服下去,盤膝坐地,借助小玄界內的法則之力,細心地檢查自己的每一寸血肉。

    他實在是怕了那木種了。

    以他的神識之力,根本無法查探到隱蔽起來的木種,可在小玄界之中就不同了,他完全可以借助此地的天地法則,這樣的檢查,比他用自身神念查探要徹底無數倍,也可以真的免除憂患。

    一番查探,楊開終於確定,自己身上除了之前的那一枚木種之外再無其他的木種,這才安下心來。

    而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恢復,楊開手臂上的傷勢也差不多完好無損了,他體內的金血本就有極強的治癒能力,再輔以他強悍的體質,那樣的傷勢根本不值一提。

    鬆了一口氣之後,楊開這才身形一晃,離開了小玄界。

    重新返回那片平原之上,楊開左右觀望,發現此地一片平靜,沒有絲毫爭鬥的動靜。

    不遠處,已經化作人形的流炎雙足一點,輕飄飄地躍到楊開身邊,常年冷豔的俏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來,開口呼喚道:「主人。」

    楊開點點頭,瞧了一眼那邊的灰燼,問道:「殺掉了?」

    流炎頷首道:「殺了!」

    說話間,她又扭頭看了看妖蟲母體,淡淡道:「主人新找的助力實力不錯嘛,比我厲害多了。」

    楊開瞧了她一眼,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微笑道:「它雖然不錯,但有很大的成長侷限,道源三層境怕是它的頂峰了。而你不同,你有自己的神智,好好修煉,以後你會比它厲害。」

    「是,主人。」流炎低頭應道,嘴角卻不受控制地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楊開沖妖蟲母體一招手,妖蟲母體便立刻飛射過來,被他重新收進小玄界之中。

    轉頭四望,這荒野之上一片狼藉。就在這半日的功夫內,此地死去兩位道源兩層境強者,十幾個虛王境武者,讓楊開不禁有些唏噓。

    「找找看有沒有空間戒留下。」楊開吩咐一聲之後,便與流炎一起尋找起來。

    不多時,楊開手上便有多了七八枚空間戒指,這些空間戒都是飛聖宮的武者的,裡面的儲藏有什麼,楊開也沒仔細去看,想來不會太多,也不會太少。

    而寧遠城和韓冷的戒指,則早就被楊開收了起來,至於那劉益之的戒指,也不知道是在大戰之中被摧毀了,還是去了哪裡,反正沒能找到,讓楊開不免有些痛惜。

    畢竟那是道源兩層境強者的戒指,肯定會有不少好東西。

    「主人,這個東西如何處理?」流炎望著地上的那一艘樓船,美眸裡露出好奇的光芒,一邊打量一邊問道。

    她在星光通道之中便與楊開分開了,之後進入星界也沒來得及領略下星界的諸多精彩,對這樓船秘寶瞭解的很少,只知道它是一件飛行秘寶。

    「自然是收起來了。」楊開咧嘴微笑,來到那樓船前方轉了幾圈,露出滿意的表情。

    這玩意飛的有多快,楊開可是親自領教過的,之前他一直跟在這樓船後面,無論如何拚命都始終追不上。而之後的大戰之中,這樓船的防護罩甚至能抵擋住繁月周天大陣的攻擊,顯然防護能力極強。

    這絕對是一件道源級的飛行秘寶!

    楊開手上如今正好缺一件代步用的飛行秘寶,遇到這種好事哪會放過?雖說這是飛聖宮所有,若是楊開以後使用之時被有心之人看到的話,極有可能將他與寧遠城之死聯繫到一起,但只要小心一些,不在外人面前使用就沒什麼問題。

    樓船太大,楊開一時也無法祭煉將之變小,只能耗費龐大的神識之力,把它收進了玄界珠裡,等待日後慢慢處理。

    「走吧!」楊開招呼流炎一聲,便要返回楓林城,如今流炎的事也解決了,他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陪同康斯然前去探索那處洞府。

    可就在這時,一陣狂風吹來,正要轉身離開的楊開步伐不禁一頓,狐疑地朝某處打量過去。

    「怎麼了?」流炎驚疑問道。

    楊開沒有答話,而是專注地觀望了一陣,忽然身形一晃,來到了木魈分身被殺死的地方。

    此地,原本只有木魈分身被焚燒後的灰燼,但是在剛才那股狂風吹拂之下,灰燼內卻閃爍起一點光芒,這才引起了楊開的注意。

    蹲下身子,撥開灰燼,楊開立刻看到了一物。

    他猛地退後,面上一片警惕之色,差點脫手就是一道月刃飛出。

    流炎款款行來,在他身邊站定,美眸朝那邊一掃,待看清灰燼中的東西之後輕咦道:「種子?」

    她扭頭朝楊開看了一眼,楊開衝她輕輕點頭,流炎這才走上前去,伸手一吸,將那一粒種子捏在指尖。

    這東西確實是一粒種子,只有米粒大小而已,顯然是木魈被焚燒之後留下來的東西。

    能在流炎的烈焰焚燒之中殘留下來,這一粒種子自然不是凡物。

    顯然是那木魈的木種!

    而楊開之所以有那種警惕的表現,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他剛才可是吃了不小的苦頭,連血肉都被自己扣下來一塊才免除了危機。

    一朝被蛇咬,自然是十年怕井繩。

    只不過古怪至極的是,這一粒木種與楊開之前手臂上被種下的木種有很大的不同,並非青綠之色,而是金銀兩色,各分一半,左半邊金光閃爍,右半邊銀光熠熠,看起來極為古怪。

    「有沒有什麼問題?」楊開警惕地問道。

    流炎頷首道:「確實有問題,這種子裡面,還有一點奇特的神魂之力,看樣子它還沒有死絕。」

    「我就知道。」楊開一陣咬牙切齒。

    剛才若不是他見機的快直接閃開,而是拿手指去取那木種的話,說不定又要被寄生,而這一枚木種一看就非比尋常,到時候可能就不是扣一塊血肉下來就能解決的這麼簡單了。

    好在他還有流炎,正是木魈的剋星,不懼它的奇特能力。

    「好,好的很,這傢伙竟還敢給我下套!」楊開一陣冷笑,揮手道:「跟我來!」

    說話間,力量包裹住流炎,直接將她帶進了小玄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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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零四十二章 機緣巧合

    小玄界中,楊開盤膝而坐,神色古井不波。

    而在他面前不遠處,煉丹爐紫虛鼎正矗立在那,鼎蓋封閉,鼎內卻正上演著一出趕盡殺絕的好戲。

    時不時地,紫虛鼎內就傳來碰碰的聲響,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奮力撞擊這個煉丹爐一樣,想要從中逃脫。每當這時,楊開都會往紫虛鼎中打入一股力量,將那反抗壓制下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紫虛鼎變得通紅無比,附近的空間都被高溫烤的有些扭曲了 」 。

    而鼎內的動靜也越來越微弱。

    足足一日之後,鼎內才徹底平靜下來,與此同時,楊開總算是受到了流炎的呼喚。他伸手一揮,將紫虛鼎打開,流炎立刻化作一道火光,從鼎中激射了出來,在他面前滴溜溜一轉,便化為了人類形態。

    「主人。」流炎喊了一聲,然後將手上捏著一粒金銀兩色相交的木種遞了過來,口上道:「主人可以放心了,這下我保證它死得不能再死。」

    「幹的好。」楊開滿意頷首,接過那奇特的木種,神念往內灌入,發現果然如流炎所說,這一粒木種之中原本躲藏的一縷神魂之力,早已消失的幹幹凈凈。

    那一縷神魂之力,顯然是木魈所有,神魂不滅,木魈不死。

    可是被楊開把它丟在紫虛鼎之中,與流炎共處了一日一夜之後,木魈那殘存的神魂之力哪還能保存下來?早已被灼熱的高溫滅殺殆盡。

    此刻楊開手上這一枚種子,已經不能算是木魈之種了。而是木魈通靈之前的本體之種。

    木魈通靈之前的本體是什麼,楊開也不知道,畢竟他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種子。

    可它既然能在流炎和自己合力的灼燒下,堅持一天一夜都沒有絲毫損壞,顯然不是一般的東西。

    若是將這一粒種子種下去,幾千幾萬年之後,或許它還會誕生靈智,成為另一隻木魈,但與之前的木魈已經毫無關係了。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東西?」流炎瞧了楊開一眼,問道。

    「不知道。你覺得呢?」楊開擡頭望著她。

    流炎也搖了搖頭:「主人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我總感覺這種子裡流淌的兩種力量,有不小的作用。」

    「哦?你看出什麼了?」楊開訝然問道。

    「只是感覺而已,你真要我說,我也說不上來。」流炎笑了笑。

    楊開輕輕頷首。捏著這奇特的木種沈吟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隨後他身形一晃,直接來到了小玄界的藥園所在。然後尋了一個角落的位置,撥開一點泥土,將手上的木種給種了下去。

    這木種到底是什麼,有什麼作用,他一概不知,不過若是能讓它生根發芽,成長起來,或許就能弄明白了。

    而普天之下,還有什麼地方能比小玄界的藥園更適合這木種栽種?

    這一片藥園,下方可是埋藏了無數重土,又有五枚地脈珠供應天地靈氣,在這個地方,木種將會大大地縮短成長時間,用不了幾年,楊開就能弄明白它到底是什麼了。

    再次仔細檢查一番之後,楊開才拍拍手滿意一笑,旋即身形晃動,重新來到了流炎面前。

    「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我要返回楓林城,你隨我一道,我有些事情要問你。」楊開看著流炎道。

    「好。」流炎點點頭,身形一晃,化為一道火光,直接衝進了楊開體內消失不見。

    楊開這才離開小玄界,辨認了下方向,迅速朝楓林城所在的方位馳去。

    ……

    距離楓林城不知道多少萬里的某處,飛聖宮宮門所在。

    群山環繞,雲霧蒸騰,飛聖宮的宮門一片大氣磅礴之象。

    而在這群山的某座山峰上,一個**著上身,髮鬚皆白的老者正面朝東方而坐,盤膝閉眸,一呼一吸之間,從口鼻中噴出潔白的氣息,那一道道氣息竟彷彿有靈性一般,化為各種飛禽走獸,眨眼便消失在深山老林之中,看他的架勢也不知道在修煉什麼玄妙的功法。

    就在這時,老者霍地睜開了雙目,眼中精光幾乎凝為實質,讓人不寒而慄。

    「哼,老夫說過,無事不要來打擾,說說看,這次又是什麼事?若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小心你的腦袋!」老者頭也沒回,忽然冷冰冰地說了一句。

    他背後幾十丈處,一個身穿皂袍的中年男子聞言,當即定住了身子,額頭上一片冷汗滲出,遙遙抱拳,顫聲道:「回宮主的話,少宮主的命牌碎了!」

    從中年人的話來看,那老者赫然便是飛聖宮的宮主寧博陽。

    「遠城的命牌碎了?」寧博陽聞言,神色忽然一冷,山峰上的溫度也隨之陡降。

    「是的。」中年男子頭也不敢擡,沈聲答道。

    「哼,那混小子果然是個短命鬼,碎了便碎了吧。」寧博陽淡淡道。

    「啊?」中年男子為之一怔,似乎沒想到自己兒子死了,身為老子的態度竟如此淡漠。

    少宮主該不會是個野種吧?中年人心中抑制不住地胡思亂想起來。

    「遠城既然死了,那便讓遠術當少宮主吧,此事你們去辦,無需來打擾老夫了。」寧博陽吩咐道。

    中年男子哪敢怠慢,連忙頷首道:「是,謹遵宮主之命。」

    「另外……遠城雖然不成器,但怎麼說也是我兒子,是飛聖宮的少宮主!有人敢騎在飛聖宮頭上拉屎拉尿,這可不像話,去查查,到底是誰下的手,提他的人頭來見我!」

    「是!」中年人再次躬身應道。

    「你去吧。」寧博陽揮了揮手。

    中年人當即一聲不吭地倒退了回去。

    ……

    星神宮,星界南域的霸主。類似的一幕也在發生著。

    一間密室之中,一個矮小的老者正在聆著面前一個美婦的匯報,聽完之後才眉頭一皺,道:「那小孽畜的命牌果真碎了?」

    「回師尊的話,韓師弟的命牌確實碎了。」美婦恭聲道。

    「這孽畜滑的如泥鰍一樣,老夫親自出手也沒能抓到他的行蹤,他居然也會死?」老者冷哼一聲,「真是廢物!」

    「師尊消消氣,韓師弟如今已經死了,不管出手之人是何身份。也算是為師尊清理了門戶。」美婦寬慰道。

    「清理門戶?」老者哼道:「老夫門下何須他人來插手!」

    「弟子說錯話了。師尊勿怪!」美婦聞言,當即神色一凜。

    「去查查,是誰下的手,另外……你韓師弟手上有一塊令牌。其他東西老夫可以不管。但是那令牌卻必須要拿回來!」老者沈聲道。

    「令牌?」美婦聞言一怔。疑惑道:「敢問師尊,是什麼樣的令牌?」

    老者淡淡地撇了她一眼,道:「你若真能見到。自然就知道是什麼令牌了,如今多說無益!」

    「是,那弟子火速去辦理此事,師尊就恭候佳音吧。」美婦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退出了密室。

    待到美婦走後,這矮小老者才臉色陰晴不定地沈思了一會兒,口中忽然罵道:「小畜生,沒死在老夫手上算你走運!」

    ……

    「這麼說來,你從星光通道出去之後,便流落到了黑血沼澤?」楊開一邊往楓林城飛馳著,一邊問道。

    黑血沼澤距離楓林城並不是太遠,也就十幾萬里而已,楊開也聽說過這個沼澤的存在。

    「嗯。」流炎的聲音從心中響起,「我也知道自己這樣的存在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覬覦,所以便一直東躲西藏,不敢在人前露面。」

    「後來呢?」楊開追問道。

    「後來在那沼澤裡與很多妖獸爭鬥,有一些妖獸似乎也想吞噬我,不過都被我有驚無險地逃脫了。再後來,我有一次與一隻妖獸爭鬥的時候,被一個路過的強者發現,那家夥有道源兩層境的修為,不但輕鬆擊殺了那妖獸,把我也抓了起來,封印在那圓缽裡。」流炎回想著最近一段時間的遭遇,似乎還有些後怕的感覺,「好在那人修煉的功法與我的屬性完全相剋,所以便沒打我的主意。正好他又聽聞楓林城這邊要舉行拍賣大會,便把我帶過來了。」

    「聽你這麼說,還真是機緣巧合了。」楊開微微一笑,頷首道。

    能與流炎再見面,確實有諸多巧合,當日他從碧羽宗逃出來之後若不是直接來了楓林城,也沒有後面的事了,到時候他絕對要跟流炎失之交臂。

    而流炎這樣的存在一旦被抓,勢必不會存活太久的,到時候肯定要被融合進秘寶之中,或者直接被武者吞噬吸收增強自身實力。

    「反正不管怎樣,如今能與主人重聚,也是一件幸事。對了主人,小小它……怎麼樣了?」流炎忽然開口問道,同為楊開的兩大助力,流炎和小是楊開的左膀右臂了,以前也一直一起待在小玄界內,彼此都有不少感情,自然會關心對方的下落。

    楊開神色一黯,搖了搖頭:「沒有它的消息。」

    「但願它也能平安無事。」流炎也是語氣低落了下來。

    在故鄉星域,以她和小小的本事,幾乎可以說是無敵般的存在,但是來到星界之後,流炎才發現世上厲害的人有太多了,她會被旁人抓住封印,小小未必就沒這樣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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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2 18:07:39 |只看該作者
第兩千零四十三章 權杖

    等到楊開回到楓林城後,天色已經黑了。

    他輕車熟路地進了城,直奔洞府所在。

    開啟洞府的禁制,楊開閃身進了裡面。

    還不等他站穩身形,便聽到一個欣喜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先生您回來了?」

    楊開不禁為之一怔,等轉頭打量過去之後,這才暮然想起自己這洞府裡還有一個人,張家的那個小丫頭張若惜!

    他這些年在外闖蕩,基本上都是孤身一人,如今忽然有了旁人陪伴,還真有些不太適應,而且這幾日他也一直在忙活流炎的事,差點把張若惜的存在給忘了。

    回過神後,楊開衝她輕輕點了點頭。

    「先生勞碌幾日,在外辛苦了。」張若惜低垂著腦袋,輕聲說道。

    她的聲音很小,若非洞府內安靜至極,楊開只怕都聽不到。

    目光掃過她的身軀,楊開發現這小丫頭似乎有些緊張,兩隻小手攪著自己的衣角,頗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覺。

    「主人,這丫頭是誰啊,好像很怕你的樣子呢。」流炎的聲音在心底響起,帶著一絲揶揄的味道,「看她實力也不高,難道是主人從哪裡拐騙來的,不過……小丫頭生的倒是不錯,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的,嘖嘖……」不等流炎說完,楊開就心念一動,直接將她扔進了玄界珠內,隔絕了與她的聯繫。

    小玄界內,流炎愣了一下,旋即哼了哼:「做賊心虛!」

    說完之後,她便輕車熟路地尋覓到了太陽真精所在的地方,化作火鳥將太陽真精包裹著,吞噬太陽真火。壯大己身。

    洞府內,楊開望著張若惜,在對方忐忑不安地等待下。開口道:「你一直等在這裡?」

    若非一直等在這裡的話,也不可能自己剛一進洞府。便看到她了。

    「沒有,奴婢只是剛剛走到這裡。」張若惜低著頭答道。

    楊開自然不會信了她,轉頭打量一下四周,發現洞府似乎被清理過一遍,整潔如新,不禁微笑道:「坐吧,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張若惜連忙擺手道:「不用了先生,奴婢站著就好了。」

    楊開嘆息一聲。一伸手,將她拉了過來,在她渾身僵硬的狀態下,將她按到椅子上坐好,而自己則走到對面,坐在另一張椅子上。

    微微斟酌了一下措辭,楊開道:「若惜啊,我這麼稱呼你,沒問題吧?」張若惜緩緩搖頭,也沒吭聲。

    楊開笑了笑。儘量將語氣放緩,道:「你不說話,那就當沒問題了。是這樣的。我把你從張家帶出來呢,並不是要你報答什麼,也不是要對你怎麼樣,我跟張家的事,只是因為你太祖父張高軒的約定而已,所以如今我與張家已經兩清,誰也不欠誰。」

    「先生對張家大恩,若惜定會銘記於心,這一輩子做牛做馬。必定報答先生!」張若惜輕聲道,聲音雖輕。但語氣卻極為堅決。

    楊開點點頭道:「隨你怎麼想吧,我是想告訴你。我之所以把你從張家帶出來,是因為以後可能有些事需要讓你幫忙。」

    張若惜依舊低著頭,道:「先生若有差遣,若惜必定會努力做好的。先生既然把我從張家帶出來,我就不是張家的人了,先生要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只要先生高興就行。」

    楊開揉了揉額頭,頗有些對牛彈琴的感覺,無奈至極,只能道:「你這麼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了。這樣吧,你別喊我先生了,也別自稱什麼奴婢,我比你大一些,以後你喊我楊大哥就行。」…

    「那怎麼可以?」張若惜抬起頭,連連擺手,發現楊開正瞅著她,連忙又低下腦袋,道:「這萬萬不行的,奴婢不能對先生無禮!」

    「你這腦袋瓜子……」楊開被氣樂了。

    張若惜神色一慌,以為楊開真的生氣了,連忙起身便要跪倒下來。

    楊開見此,伸手一拂,便又讓她跌坐了回去。

    「算了,我也不跟你糾纏這些。不過如今你既然跟在我身邊,我以後也有要你幫忙的時候,自然不會虧待你,你先把這個東西服下去吧。」楊開說話間,從空間戒裡取出一個玉瓶,打開瓶蓋,從裡面倒是一粒生有丹紋的靈丹。

    「這是什麼?」張若惜好奇地打量了一眼。

    「一枚毒藥,你敢不敢吃?」楊開一本正經地道,話一說完,就知道自己有些惡趣味了,心中好一陣鄙夷自己。

    張若惜卻是抿嘴一笑,道:「先生騙我。」

    楊開神色一訕,也沒解釋太多,而是道:「把這個東西服下去,然後自己尋一個臥室,好好修煉著吧,我過幾日要外出一趟,你乖乖待在這裡,別到處亂跑。」

    「先生又要出去麼?」張若惜抬頭看了楊開一眼,抿了抿嘴,問道:「要不要奴婢陪侍在旁?」

    「不用了,你照顧好自己就行。」楊開起身,微微一笑,徑直朝自己平日裡修煉的房間走去。

    待到楊開走後,張若惜才重新打量起那枚靈丹,看了一會兒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伸手捏起放在鼻尖嗅了嗅,發現清香撲面,美眸閃動間,也不知道想到什麼,面色微微一紅,捏著那靈丹就放進了嘴中。

    靈丹入腹,當即化作一股熱流,往四肢百骸湧去。

    張若惜面色一變,哪敢怠慢,連忙衝進最小的那一間臥室,盤膝打坐,默運玄功。

    她服下的那一枚靈丹,自然是楊開花費幾十萬源晶拍來的豹解洗髓丹了,有這一枚靈丹相助,張若惜在晉陞虛王境之前,本身的資質將會得到十足的成長,也會大大地縮短修煉所需的時間。

    小丫頭年紀雖小,但見識卻不少,自然知道這樣一枚生有丹紋的靈丹價值不菲。或許傾盡整個張家的財力,也不一定能得到這樣的靈丹。

    心中對楊開的慷慨,自然是大大的感激。

    另一邊。房間內,楊開待看到張若惜服下豹解洗髓丹。前去打坐修煉之後,這才一揮手,將房間的禁制全部開啟。

    旋即,他取出近十枚空間戒來,開始整理這次的收穫。

    半個時辰後,楊開面色欣喜地望著面前分門別類整理的好一切。

    這近十枚空間戒中,單是源晶便讓他收穫了八百多萬,其中要屬韓冷的源晶最多。幾乎有六百萬之巨。

    想想也是,當時在拍賣大會上,韓冷為了跟寧遠城爭搶流炎,可是出價六百多萬的,他手上要是沒這麼多源晶,哪敢隨便開口?

    如此多的源晶,簡直讓楊開欣喜若狂。

    他之前辛辛苦苦積攢,才不過攢了百萬源晶而已,一場拍賣大會下來,又花掉幾十萬。如今竟一下就得手八百多萬。

    看樣子,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楊開都無需為源晶而發愁了。

    除了數目龐大的源晶之外。自然還有一些丹藥之類的,不過這些丹藥對楊開沒什麼用處,身為煉丹師的他也有些瞧不上眼,不過也可以拿出去賣掉。

    秘寶方面的收穫也不小,除了還躺在小玄界內的那精美樓船之外,單是道源級的秘寶,楊開就收穫了三件之多。

    其中一件,正是韓冷之前使用過的長劍,雖然只有道源級下品的層次。但也讓楊開足夠滿意了。

    另外一件則是寧遠城擁有的一件甲衣,那甲衣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煉製出來。檔次同為道源級下品,不過身為防禦秘寶。它的價值自然要比長劍高出一截。

    這第三件,自然就是韓冷此前競拍得到的墨玉鼎了,這可是道源級中品的煉丹爐,擁有諸多神奇的功效,韓冷當時花費巨大財力拍下,估計也想不到很快就會便宜楊開。

    除了這三件道源級秘寶,其他的都是一些虛王級秘寶,湊在一起也價值不菲了。

    另外還一些材料,有煉丹用的藥材,也有煉器用的礦物,都被楊開整理的整整齊齊。

    這裡的所有東西,讓楊開最為的在意的,便是一塊權杖模樣的東西了。

    這玩意如果楊開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從韓冷的空間戒裡搜出來的。

    權杖不大,只有巴掌大小而已,金光燦燦之色,正面雕刻著一條仰首擺尾,栩栩如生的真龍圖案,而背面處,則是用上古文字撰寫了一個龍飛鳳舞的「龍」字。

    楊開放出神念,也動用自身力量,仔細檢查過這一面權杖,發現自己竟無法辨別它的材質,搜索腦海中的資訊,更是不知道這權杖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不過既然能被韓冷這樣的強者珍而重之地放在空間戒中,這權杖的來歷恐怕非同一般。

    楊開果斷地將它丟進玄界珠之中,等待日後慢慢研究。

    隨後,他又將那些丹藥和秘寶收起,神念放出,察覺到張若惜正在利用豹解洗髓丹改善自身體內,進展順利之後,便施施然站了起來。

    半日後,楓林城黑市之中,楊開將自己手上近段時間積攢下來的諸多戰利品紛紛拋售了出去。

    楓林城的黑市,無貨不吃,買家也不會去詢問這些東西的來源,雖然價格要比外面便宜不少,但勝在足夠安全隱蔽。

    楊開也沒有在一家店舖內全部出售,而是多找了幾家,以免被人給瞧出什麼。

    整個過程中,他也喬裝打扮了一番,更利用神識遮罩自己的容貌,相信以楓林城這些武者的水準,是沒人看透他的真面目的。

    待到楊開從黑市返回之後,手上擁有的源晶數量已經突破了千萬大關,一下子暴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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