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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roy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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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莫默】武煉巔峰(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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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7 18:03:59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三百零三章 沒義氣

  「我家公子有請小兄弟過去一趟,有要事相商。」李姓老者按捺著心中的不快,沉聲說道。

  「不去!」楊開想都沒想,直接回絕。

  一言出,滿座皆驚。

  四周正在好奇看熱鬧的武者們更是瞪大眼珠子,愕然地望著楊開,心想這傢伙也不知道是千葉宗的什麼人,竟如此大派頭,連邱雨的邀請都敢直接回絕。導致原本喧鬧的內堂,竟陡然安靜了片刻。

  李姓老者同樣沒想到楊開竟拒絕的如此乾脆,一張老臉頃刻間拉了下來,沉聲道:「這位小兄弟,看你年紀輕輕地,耳力卻是不好使啊,老夫再說一遍……」

  楊開嘿嘿一笑,打斷他道:「你說一百遍我也不去,沒見我正忙著麼?」

  說話間,他又拿起一個靈果讓嘴裡塞去。

  李姓老者的臉一下沉了下來,道:「小兄弟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楊開眉頭一揚,桀驁道:「怎麼?威脅我啊?這可是城主大人的納妾大典,你敢在這裡鬧事,信不信我稟告城主大人,讓他把你轟出去?」

  他這一嗓子喊的不小,讓更遠處的賓客都好奇朝這邊張望過來。

  李姓老者額頭上頓時出了一片冷汗,好一陣尷尬惱火,雖說他也不是很懼怕駱津,但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若是做出什麼強人所難、恃強淩弱之事,只怕也會損傷天照宮的名譽和名聲。

  楊開繼續咬著靈果,嘴裡含糊不清地道:「老大不小的年紀了,還經常惹人生氣,你這一輩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噗……」葉箐晗本拿起水杯抿了口水來掩飾面上的快意,聞言直接將一口水給噴了出來。

  「你……」李姓老者勃然大怒。

  楊開哼道:「別你你我我的,邱雨要想跟我說話,叫他自己過來,搞清楚了,是他找本少,不是本少找他!」

  說完之後,一臉嫌棄地小聲嘀咕了一下:「真是有病,也不知道哪來的優越感!」接著繼續跟面前的果盤奮鬥起來。

  「小子你很好,老夫記住你了!」李姓老者著實被氣得夠嗆,聞言一拂袖,憤而離去。他好歹也是道源三層境強者,深受天照宮宮主賞識,今日卻被一個青年當眾這般羞辱訓斥,若非心中有所顧忌,不想把事情鬧大。早就按捺不住出手教訓一下楊開了。

  但今日之恥,他自然是記在心中,直等這邊納妾典禮完畢,便要楊開好看。

  李姓老者離去之後,巫馬立刻雙眼冒光地望著楊開,一臉振奮道:「楊兄,我太喜歡你了!」

  楊開渾身一個激靈,臉色有些發白地望著巫馬,吞了口口水道:「我只對女人感興趣!」

  巫馬頓時滿臉囧色,道:「楊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你剛才的做法,太讓人解氣了!」

  自昨日進城開始,巫馬就憋了一肚子惱火,可剛才的那一幕,卻讓他瞧在眼中,爽在心裡。千葉宗的弟子有諸多顧忌,無法如楊開這般率性行事,只能在此忍辱負重,可楊開卻無需顧慮太多,想幹什麼便幹什麼。

  杜憲雖然也是一副解恨的模樣。但卻有些憂心忡忡,畢竟楊開當眾羞辱了李姓老者一番,天照宮那邊也不知道會不會善罷甘休,更何況如今天照宮和天鶴城沆瀣一氣,萬一在他們回千葉宗的路上動點什麼手腳,麻煩就大了。

  正憂心間,卻察覺到一雙柔夷握住了自己的大手,杜憲抬頭望去,正見葉箐晗美眸含笑地望著自己,低聲道:「師兄不用擔心,楊少……行事自有他的道理。」

  杜憲神色一動,雖不知道葉箐晗為何對楊開有這般信心,但也受到了感染,微微頷首,心中一鬆。

  而另一邊,李姓老者回到邱雨身邊,低聲附耳說了一陣子。

  邱雨抬頭望著楊開所在的方向,眉頭一皺,沉吟片刻後徐徐起身。

  他竟真的朝這邊走了過來。

  千葉宗幾人都面色一變,如臨大敵,只有楊開一人依然嚼著靈果,發出清脆的響聲。

  片刻後,邱雨帶著那兩個老者來到千葉宗這一桌面前。

  杜憲立刻起身,低聲喝道:「邱兄,這裡可是城主大人納妾之所,典禮也要馬上開始了,你不會是想惹城主大人不快吧?」

  邱雨看著他道:「放心,我不是來找麻煩的,只是想跟這位楊兄說幾句話!」

  「只是說幾句話?」杜憲眉頭一皺,實在搞不明白邱雨為何不惜親自來此,也要跟楊開談話,畢竟從昨日的情景來看,這兩人之前根本就不認得,他們之間能有什麼恩怨。

  邱雨拍了拍杜憲的肩膀,讓他坐了下來,又走到楊開身邊,沖那坐在楊開身邊的千葉宗弟子打了個眼色。

  那千葉宗弟子皺了皺眉,還是將座位給讓了出來。

  邱雨一拍手上摺扇,將摺扇收起,坐到楊開身邊,開口道:「楊兄是吧?」

  楊開頭也不抬,道:「邱兄我見你今日印堂發黑,目光散亂,唇裂舌焦,元神渙散,面有殷紅,怕是有什麼血光之災啊。」

  邱雨一愣,嘴角微揚,譏笑道:「楊兄還善於觀人面向,精通卜卦之術?」

  楊開斜眼瞧著他,道:「不善,只是你身上有一股死氣縈繞,今日必定大凶。」

  「笑話。」邱雨冷笑一聲,「今日乃城主大人納妾大典,喜氣盈天,何來大凶之兆?」

  「信不信隨你。」楊開撇了撇嘴。

  邱雨眉頭微皺,道:「那依楊兄所看,該如何化解?」

  「趕緊收拾東西滾蛋要緊。」楊開隨口道,說完之後又不屑地看了看他,「這麼簡單的事還要我教你?」

  邱雨一陣無語,揉了揉額頭道:「別鬧了,本少來此,是想問楊兄一個問題的。」

  「什麼?」

  邱雨嘴唇開合了一下,卻是沒有任何聲音傳出,顯然是用了傳音秘術。

  這讓杜憲和葉箐晗等人都不禁好奇起來,也不知道邱雨到底問楊開什麼問題。

  仔細觀察之下,楊開在聽完之後,竟是露出了一絲詭譎的笑容,開口道:「沒回去?邱兄你這下麻煩大了啊!」

  「你小聲一點會死麼?」邱雨咬牙切齒地望著楊開。

  楊開頷首道:「行。」話落,他也傳音起來,道:「那個叫駱冰的小姑娘昨日隨你出去之後就沒再回去?你確定?」

  邱雨頷首道:「昨夜我便去找她了,只是她的貼身婢女說沒見她回來。今日我又再去找她,依然不見蹤影……」

  楊開笑道:「此事城主大人不知道吧?」

  邱雨道:「城主大人知道還得了?城主大人妾室十四房,卻一直沒有後嗣,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平日裡視若珍寶,若叫他知道駱冰不見了,這天鶴城還不翻了天,你我哪還能安心坐在這裡。」

  「人不見了,你不是該去找麼?問我做什麼?」楊開一臉不解。

  「因為昨日你前腳離開那店舖,駱冰後腳便跟了出去。」邱雨答道。

  楊開眼簾一瞇,道:「邱兄這話的意思,說的好像我把駱冰姑娘給拐跑了一樣。」

  「沒有自然最好,我只希望她能在今日平安歸來。若能如此,一切都既往不咎,可若她少了一根汗毛。本少必叫那傷她之人嘗遍人間酷刑。」邱雨說著話,眼中一片寒意。

  楊開冷笑道:「邱兄威脅錯人了,我昨日離開那店舖之後便直接回了天傀樓,並不見駱冰小姐,這點你可以找天傀樓的人印證,也可以問問千葉宗等人。再說了,我初來乍到的,跟天鶴城也沒仇沒怨,找駱冰小姐的麻煩做什麼?」

  「果真?」邱雨目光一凝。

  楊開哼道:「若真有誰惹了我,我會親自動手叫他知道後果。拐人子女這卑鄙之事,你覺得我會幹?」

  邱雨神色變幻,道:「好,我信你,邱某雖與楊兄沒見過幾次,但楊兄率直個性本少卻有所瞭解,你應該不至於如此卑鄙。不過楊兄若是有駱冰的消息,還請一定要告知邱某,邱某感激不盡。」

  「好說好說。」楊開微微頷首。

  「告辭!」邱雨一拱手,便要起身。

  楊開卻一把將他重新摁回椅子上坐好。

  「楊兄還有何事?」邱雨皺眉問道。

  「也沒什麼事,只是想請邱兄幫個小忙。」楊開嘿嘿一笑,那笑容充滿了邪惡和奸詐的味道,讓邱雨瞧的心中一突,一種不妙的預感湧上心頭。

  「什麼忙……」邱雨低聲問道。

  楊開道:「能不能請邱兄幫我們換個座位?」

  邱雨疑道:「換座位?」

  「不錯!」楊開頷首,微笑道:「這裡光線不太好,我很不喜歡,想換個通亮點的地方。」

  邱雨嘴角抽搐不已,額頭上冒出冷汗,伸手擦了擦道:「那你想……換到哪裡?」

  楊開把手一指,道:「我覺得那裡就挺不錯的,那一桌也正好空著。

  邱雨面色一沉,道:「你可知那裡是什麼人坐的?」

  楊開笑道:「總之是人可以坐的嘛。」

  「不行不行,此事萬萬不行。」邱雨連忙擺手。

  楊開臉色一下冷了下來,道:「邱兄這麼不夠意思啊,你剛才託付我之事,我可是很爽快地就答應下了,怎麼輪到我托你辦點小事你就推三阻四的,也太沒義氣了吧?」

  邱雨一下瞪大了眼珠子,心想我與你有何義氣可言?更何況你剛才所應之事不過是隨口敷衍而已,何見半點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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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三百零四章 吉時到

  邱雨嘆氣道:「楊兄,你這不是為難我麼。」

  楊開笑道:「別說的這麼見外嘛,此事對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又不是要你在這裡脫衣服裸奔,爽快點,換不換吧。」

  邱雨面皮抽搐地望著他,道:「換,又如何?不換,又如何?」

  楊開呵呵一笑,拍了拍邱雨的肩膀,順手將沾在手上的果汁擦在了他的衣服上,道:「換的話那咱們就是好朋友啦,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不換的話……本少說不得也要去找城主大人好好聊聊,問問他那寶貝女兒的下……」

  「夠了!」邱雨臉色一冷,直接將楊開的手拍了下去,瞪著他咬牙道:「你威脅我!」

  「有麼。」楊開眨了眨眼,「邱兄誤會了啊,我只是跟你商議罷了。」

  邱雨憤憤道:「我就知道不應該找你打探駱冰的消息,你這卑鄙小人!」

  楊開笑眯眯地道:「年輕人,不要這麼容易動氣,氣大傷身!」

  邱雨冷冷地望著他,好半晌,才一轉身從座位上離開,直接來到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那管家聞言,眉頭微皺,似乎一臉為難的樣子,還朝千葉宗等人所在之地瞧了幾眼,微微搖頭。

  可邱雨也不知道跟他又說了什麼,那管家才臉色難看地點頭應承下來。

  片刻之後,那管家行到千葉宗等人面前,抱拳道:「諸位大人,今日諸事繁忙,下人們似乎有所疏忽,諸位大人的座位並非這裡,請隨小老兒換個位置,怠慢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杜憲和葉箐晗等人聞言都是一愣,不知道這管家搞什麼鬼東西。

  楊開卻嘿嘿一笑,抱拳沖那管家道:「有勞!」

  說話之時,他沖葉箐晗等人打了個眼色。

  眾人雖然還是一頭霧水,卻依然站了起來,在那管家的帶領下,直接行到最靠前位置的一張空桌旁邊,在那管家的安排下,依次落座下來。

  安置妥當之後,那管家便離去了。

  葉箐晗這才一轉頭,望著楊開問道:「楊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邱雨說了些什麼?」

  她知道以千葉宗如今的實力和天鶴城之間的關係,是不可能得到這種待遇的,唯一的解釋便是楊開先前與邱雨的密談。

  畢竟邱雨在離去之後便找了那管家,而緊接著自己等人的位置便會調換了。

  杜憲等人也都一臉好奇地望著楊開,期望他給個答案。

  楊開一笑,道:「也沒什麼,我跟邱兄一見如故,再見交心,他覺得城主府方面太怠慢你們了,所以便主動提議要給你們換張桌子。」

  眾人顯然都不相信。

  葉箐晗道:「信你才有鬼了!」

  楊開道:「邱兄人還是很不錯的嘛。」

  這邊的異動讓不少賓客看在眼中,暗暗震驚不已,畢竟千葉宗和天鶴城之間的關係大家都有些瞭解,此刻卻忽然被換到了最靠前的桌位上,這個小小的異常不免讓人疑神疑鬼,暗暗猜測千葉宗與天鶴城是不是言歸於好。若真如此的話,那他們恐怕也該重新考慮是不是要跟千葉宗示好了。

  內堂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譎起來。

  千葉宗等人也都是坐立不安,總是能感覺到四周不少帶著異樣的目光朝這邊瞄來,讓人渾身不自在。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內堂裡空著的桌椅逐漸被後來之人坐滿,整個內堂也逐漸地恢復了那喧鬧的氣氛。

  某一刻,忽聽有人高喊:「城主大人到!」

  一言出,整個內堂一下子安靜下來,眾人齊齊朝一個方向矚目過去。

  只見那邊一人身穿大紅長袍,邁步而出,面上洋溢歡愉笑容,不斷朝四方拱手。

  「見過城主大人!」

  「多日不見,城主大人風采更甚往昔,讓人羨慕羨慕啊!」

  「恭賀城主大人如願迎娶美嬌娘,大人真乃我輩楷模!」

  「值此大喜之日,祝城主大人身體安康,武道隆昌,子嗣連綿,家堊族不朽!」

  ……

  四面八方,賓客齊賀,個個面上都堆滿笑容,極盡諂媚之能事。

  那身穿大紅長袍之人也是寒暄不斷,笑容極為暢快。

  「這是駱津?」楊開一瞪眼珠子,悄聲跟葉箐晗問道。

  葉箐晗沉著臉,頷首道:「正是他!」

  楊開嘴角抽搐道:「你不說的話,我還以為是駱津他爹呢……」

  楊開也是頭一次見到這天鶴城的城主,本以為這傢伙能納十五房小妾,必定養顏有術,精力旺盛,即便有道源三層境修為,看起來肯定也不會太蒼老。

  可眼前所見之人,卻是個半大老者,頭髮花白,稀稀疏疏,雖已有不俗的修為,但已氣血之力虛浮,顯然已入暮年,此生根本沒有晉陞帝尊境的希望。

  那穿戴在身上的大紅長袍愈發襯托他的老邁。

  「誰家的姑娘,真是瞎了眼啊!」巫馬也在一旁搖頭不斷,為那今日嫁給駱津的女子感到悲慟。

  「閉嘴,小心禍從口出!」杜憲狠狠地瞪了巫馬一眼,低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駱津的那些小妾哪一個是自願嫁給他的?」

  巫馬哼道:「就是做多了欺男霸女的壞事,所以才一直沒有後嗣,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

  「你還說!」

  巫馬撇嘴道:「行行行,不說了。」

  場面熱熱鬧鬧,喜慶至極。

  好一會之後,才有一個聲音高呼而出:「吉時已到!」

  霎時間,四周管樂齊鳴,鑼鼓喧天,似要掀開這屋頂一般。

  駱津面上也散發出一陣紅光,一整衣衫,面含笑容地朝門外望去。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齊齊朝那邊矚目,個個都面含微笑,眼中溢滿了期待之色。

  似有樂律從外悠揚而起,而伴隨著樂律之聲,一支送親的隊伍逐漸印入眾人眼簾之中,一個媒婆打扮的女子走在前方,扭動著水桶般的肥腰,面上掛著的笑容甜的膩人,伴在一座四人花轎旁,徐徐朝這邊行來,極盡賣弄之能。

  花轎之後,有童子童女跟隨,不斷地拋灑著手中花籃裡的花瓣。

  花轎所過之處,花瓣鋪路,花香瀰漫。

  在花籃童子童女之後,又有兩列童子童女,各提著燈籠,跟隨在後,燈籠之上,分別有「百年好合」、「喜結良緣」等諸多喜慶字樣。

  在之後,才是送親的隊伍,清一色的女子,個個都哭的梨花帶雨,似是女方婆家之人。

  短短幾十丈的路,足足行了一盞茶時間,那花轎才來到內堂門口處。

  「落轎!」有人高呼一聲,那花轎才平穩落下。

  媒婆上前,掀開轎簾,朝內伸出一堊手,緊接著,便有一隻白皙柔夷搭了上來。

  單是這一隻小手,就不知讓多少男人看的眼前一亮。

  那玉手白皙無瑕,肌膚欺霜賽雪,似是吹彈可破,讓人遐想聯翩,暗想有如此玉手之人,必定姿色妖嬈。可偏偏這人馬上就要成為駱津的第十五房小妾,實在讓人扼腕痛惜,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緊接著,一隻大紅的繡鞋從轎內探出,落在門口的紅毯之上,耀人眼簾的美妙身影,這才印入視野之中。

  新娘子鳳冠霞帔,頭頂著紅蓋頭,嫁衣之上繡著金燦燦振翅欲飛的鳳凰,綴滿珠玉的鳳冠流蘇遮擋了那令人遐想無限的容顏。

  這一刻,無數人心中罵娘。

  無他,新娘子頭上戴著的那鳳冠和紅蓋頭,似是有隔絕神念查探的功效,赫然是一件不俗的秘寶!

  所有想暗暗查看新娘子容顏的武者所釋放的神念,都被一股無形的屏障所阻礙,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駱津似是知道眾人此刻心中的想法,左右觀望一眼,暗暗警告一番之後,這才心滿意足地微微一笑。

  楊開此刻也是一陣猛撇嘴。

  他剛才也與旁人一樣,悄悄地放出神念想看看新娘子長什麼樣,卻不想被那秘寶所阻。

  這秘寶威能不俗,他若是強行催動神念的話,倒也可以破開,一睹那廬山真面目,但這畢竟是納妾大典,真要是這麼做了,肯定會引人矚目,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他只是稍微試探一番,便沒再嘗試,只是靜靜觀望。

  此時此刻,在那媒婆的攙扶和帶領下,新娘子一步步朝內堂處行來。

  雖看不清她的容顏,但從那嫁衣之下隱約透出的輪廓,依然可以瞧出這女子身段姣好,必是婀娜多姿之人。

  楊開瞧著瞧著,忽然眉頭一皺,似是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到底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更重要的是,昨日那種心悸煩躁之感忽然一下子又湧了上來,讓他眉頭緊皺。

  轉頭看了看葉箐晗等人,見他們毫無察覺的樣子。

  不過眼前這場景似是激發了葉箐晗內心深處的某種渴望,她此刻望著那一步步行來的新娘子,美眸裡一片期盼的神色,似是在幻想著自己有哪一日能夠也如這般鳳冠霞帔,嫁給自己最心愛的人。

  她偷偷地瞧了一眼杜憲,小臉微微泛紅。

  不多時,一群人終於行至內堂處,那媒婆將手中的綢帶交給駱津,含笑道:「大人,新娘子我可交給你了,日後可要好好對她。」

  駱津大笑道:「必不會讓她受到半點欺負。」

  媒婆道:「新娘子好福氣啊,我這一生怎麼就這麼命苦,沒遇到大人這樣的男人呢。」

  一群人哄堂大笑,熱鬧的氣氛一瞬間達到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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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三百零五章 我不同意

  內堂處,駱津牽著新娘子的綢帶,微微一笑,轉身朝內行去。

  這時,楊開等人左邊桌之上,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忽然起身,微笑地朝兩人行去,在兩人面前站定。

  管樂聲聽,鑼鼓寂靜,場面一下子變得肅然莊重起來。

  那老者微笑道:「能為城主大人見證這一場親事,老朽十分榮幸。」

  頓了一下,他才接著道:「值此良辰美日,兩位喜結良緣,締秦晉之好,望兩位日後夫婦恩愛,百年好合,舉案齊眉,你二人可同意?」

  駱津笑道:「駱某同意!」

  那老者一頷首,轉向新娘子問道:「你呢?」

  新娘子嬌軀微微一顫,一個悅耳的聲音從那鳳冠內傳出:「我……」

  這話一出,楊開忽然神色微變,內心深處那種悸動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了,他總覺得,自己對這個聲音應該很熟悉才對!

  還沒等他繼續聽清楚這聲音到底是誰,忽聞內堂某處,一人顫聲嬌喝道:「我不同意!」

  一語出,滿座皆驚。

  所有人都齊齊朝聲音來源的方向望去,不知是哪個膽大包天之輩,竟敢在這無數強者面前讓城主大人下不了台。

  駱津更是神色一怒,扭頭朝那邊喝道:「何人如此大膽!」

  他的臉色猙獰的幾乎扭曲,今日乃他納妾大典之日,喜慶之時,可從未想過竟會在這關鍵時刻為人破壞,心中不禁生出濃濃殺機。

  他眼中寒光四溢,朝那聲音來源的方位仔細審查,口中冷哼道:「怎麼?有膽子壞本座好事,沒膽子站出來承認?」

  旁邊立刻有賓客吆喝道:「乖乖地站出來給城主大人道歉賠禮,或許還可以繞你不死,若敢冥頑不靈,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駱津道:「今日乃本座大喜之日,本座不想傷人性命,你乖乖地站出來,本座不為難你便是!」

  話落,在那人群某處,忽然站起一人。

  那人全身都被黑袍包裹,讓人瞧不出真容,但見這人身高身段,卻顯然是個女子。

  「拿下!」駱津一見此人站起,便猛地一揮手。

  咻咻咻,當即便有幾個城主府武者朝那人衝了過去。

  那女子站在那裡,似是一點也不驚慌,眼看著那幾人便要衝到她面前將她擒下之時,她卻忽然一掀頭頂的黑巾,露出真容。

  眾人矚目之下,全都忽然瞪大了眼珠子,個個瞠目結舌,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啊?」

  「這……」

  「大小堊姐?」

  那幾個朝女子衝去的城主府武者本來氣勢洶洶,準備直接將此女擒下,然後帶到秘密之處好好懲戒一番,可一見到她的容貌,紛紛都面色大變,半空撤招,狼狽落地,一下全傻了眼。

  因為他們發現,這個在關鍵時刻破壞了納妾大典的人不是旁人,竟是城主府大小堊姐——駱冰!

  邱雨霍地起身,一臉愕然地朝駱冰注視過去,怎麼也想到駱冰居然一直就在這內堂裡,而且還破壞了城主大人的典禮。

  他昨日才與駱冰分開,那個時候駱冰還好好的,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只是一夜過去,駱冰為何做出這樣的事。

  一時間,內堂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神色怪異地望著駱冰,不知她這是要鬧哪一出。

  「冰兒!」駱津也是身軀一震,瞪大眼珠子望著駱冰,「你怎麼……」

  這話沒說完,他便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沉聲道:「誰欺負你了?」

  他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眼睛紅腫,顯然是哭過很長一段時間,而且聲音嘶啞,所以剛才他也沒在第一時間聽出駱冰的聲音。

  他本能地以為有人欺負過駱冰。

  邱雨在一旁悄悄地吞嚥了一口口水,唯恐駱冰說出自己的名字,他以為駱冰會這樣全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沒有人欺負我。」駱冰抿了抿紅唇。

  「真的沒人?」駱津眼簾一眯,沉聲問道。

  「真的沒有。」駱冰搖了搖頭,沉默片刻後道:「爹爹,女兒要求你一件事。」

  駱津嘆了口氣,道:「有什麼事過會兒再說,你且先回房休息去吧。」他內心深處一陣惱火,責怪駱冰竟如此不識大體,在這眾多豪強面前折損了自己的威嚴和面子,他現在只想趕緊把這納妾大典進行完,然後好好問一下駱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曾想,駱冰卻沒有乖乖聽話的意思,只是搖頭道:「不堊行,我現在就要求你這件事,再晚的話就來不及了。」

  「冰兒!」駱津一臉怒意,沉聲低喝。

  駱冰本能地抖了下身子,似是有些懼怕的樣子,但那目光卻是堅定至極,依然望著自己的父親,滿是懇求之色。

  駱津瞧她這模樣,立刻知道自己肯定拗不過她了,只能嘆息一聲,沖四方賓客一笑,道:「諸位見笑,小女被本座寵慣的太厲害了,所以有些胡鬧,希望沒有壞了諸位雅興。」

  眾人聞言,都忍不住面色一鬆,暗想早就聽聞駱冰備受城主大人寵愛,不曾想竟都寵到這份上了,居然敢在納妾大典之上如此胡鬧。

  紛紛表示無妨,一副很為駱津著想的樣子。

  駱津這才望著駱冰道:「說吧,要求爹爹什麼事,竟選在這個時候……要是太難辦的話,看爹爹回頭怎麼收拾你!」他話中雖然威脅,但面上卻掛著笑意,顯然不是真的如此,而是一種溺愛的表現。

  賓客們也都發出善意的笑聲,稱讚城主大人父愛如山云云。

  駱冰咬了咬紅唇,伸手指了一下駱津身邊,道:「女兒想求爹爹,讓她走吧!」

  話落,本來恢復了一點喜慶氣氛的內堂再次陷入詭譎的沉默之中,不少賓客張大了嘴巴,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另有一些人卻知道今日之事怕是有些難了了,一時間都有些忐忑不安,暗暗查探駱津臉色。

  只見駱津面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徐徐收斂,面上的陰沉幾乎能刮下一層寒霜來,那眼中逐漸被憤怒溢滿。

  好一會,駱津才道:「冰兒你下去休息吧,你大概是太累了!」

  他本以為自己的女兒剛才反對這門親事是趁機要挾自己,要自己答應她什麼難辦的條件,他也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可現在看來事情根本不是這樣,駱冰是真的反對這門親事。

  駱津如何會答應?即便他再怎麼寵溺駱冰,也不會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將新娘子放走,真要是這樣的話,他顏面何存?威嚴何在?日後只怕也沒法再掌管天鶴城,成為此地城主了。

  「爹爹你答應我吧!」駱冰哀求起來。

  「放肆!」駱津怒喝一聲,恨鐵不成鋼地望著駱冰,道:「看樣子是爹爹以前太過寵溺於你,讓你沒了分寸,給我滾回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出房門一步!」

  「爹爹……」駱冰哭了出來,「人家都不是自願的,你為何要這樣強人所難,你把她放走好不好。」

  「嘶……」

  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

  雖說大家心裡都知道,駱津的這些小妾幾乎沒一個是自願嫁他,但這種事裝在自己肚子裡就行了,誰也不會去點破,可要是拿出來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那味道就不一樣了。

  偏偏說出這話的人竟然還是駱冰!

  整個內堂的所有武者,在聽到這話之後都感覺自己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冥冥之中有一種狂風暴雨即將來臨的詭異感,讓人惴惴不安。

  「你把她放了,女兒以後一直跟在爹爹身邊,孝敬您,聽您的話,女兒以後再也不闖禍了,以後一定乖乖的。」駱冰還在哭求著。

  駱津的臉色幾乎扭曲起來,鐵青無比,叱喝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駱冰道:「我沒有胡言亂語,我知道她是誰,我也知道她為什麼要嫁給你,你就放了她吧。」

  駱津怒道:「你們都看著做什麼,小堊姐失心瘋了,還不快給我把她帶下去好生照顧。」

  聽到他的號令,那幾個本來不知所措的城主府武者才再次行動起來,紛紛朝駱冰那邊竄起。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坐在駱冰身邊的一人忽然站了起來,一把掐住了駱冰的頸脖,泛著一隻森白的眼珠子左右環視眾人,冷哼道:「誰敢過來,我捏死她!」

  那幾個衝過去的城主府武者大驚失色,再一次從半空中跌落下來,一陣手忙腳亂。

  其他前來祝賀的賓客也都再次瞪大了眼珠子,萬沒想到今日的大典竟如此暗流激湧,一波三折。

  「是他!」楊開眉頭一皺,望著那挾持住駱冰的獨眼披髮壯漢,面上閃過一絲若有所思之色。

  他還記得,昨日在那酒樓的時候,碰到過這個壯漢,這傢伙似乎是叫什麼柴虎,當時也正是因為他與另外一批人發生了摩擦爭鬥,自己才早早地離開了酒樓。

  不曾想,這個叫柴虎的傢伙居然混進了大典之中,居然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挾持住了城主府大小堊姐。

  不過……這人只有虛王三層境的修為,縱然有駱冰在手,恐怕也是命運堪憂。

  想到這裡,他又朝那一直站在駱津身邊的新娘子望去,自見到這個新娘子開始,他便有一種怪異的感覺,而此刻望去,卻見新娘子嬌軀顫抖,似是在掙紮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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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三百零六章 自願的

  大典之上,獨眼柴虎一手掐著駱冰修長的頸脖,一手按在她的後背上,體內聖元洶湧,一副隨時準備出手的架勢。

  城主府的護衛們面面相覷,一臉為難和憤懣,人家有大小堊姐拿捏在手當為人質,他們也不敢有什麼輕舉妄動,唯恐激怒柴虎傷了駱冰,若是如此,那他們離死也就不遠了。

  焦急之下,都朝駱津矚目過去,想見他如何指示。

  只見駱津眼簾微縮,不著痕跡地打了個眼色,眾護衛心領神會,悄無聲息地散開,將柴虎四方包圍,防止他逃竄。

  而柴虎和駱冰本來所在的那一桌子賓客,也早就在柴虎站起挾持住駱冰的瞬間四散開來,逃之夭夭。

  「駱津老兒!你若還顧惜自己女兒的性命,就讓他們安分一點!」柴虎獨目散發著猙獰的光澤,一邊警惕四周動靜,一邊朝駱津低喝。

  駱津冷哼,微微抬手虛壓,示意眾護衛稍安勿躁,這才望著柴虎道:「本座似乎在哪見過你!」

  柴虎冷笑,譏諷道:「在下無名小輩,城主大人自然不會記得。」

  駱津道:「無論本座與你有何恩怨,都與小女無關,你放了她,本座答應你與你好好談談。」

  柴虎大笑道:「談談?與你這卑鄙無恥之人,有何好談的?你當我是三歲小兒?」

  駱津道:「看樣子,你對本座積怨已久啊。適才冰兒那些言辭,也是你威逼她的緣故吧?」

  聞言,四周賓客一臉恍然之色,心想怪不得駱冰在這種場合讓自己父親下不了台,原來是被人逼迫的原因,若是這樣的話,那就可以解釋駱冰為什麼那麼不識大體了。

  「你說是那便是了!」柴虎冷哼,也沒有要辯解的意思。

  「不是他逼我的……」就在這時,駱冰忽然插嘴道,「爹爹,那些話是我自己說的,你放了那位姑娘吧,她何錯之有?」

  駱津聞言,面色驟然一沉。

  四周賓客的表情也是精彩紛呈起來,實在看不明白眼前這局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駱冰都被這獨眼壯漢挾持,身家性命都在別人手上了,為何還幫著他說好話?

  駱津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冰兒,不要怕,爹爹會救你出來的。」說完他再次望著柴虎,道:「閣下如此膽大包天,混入大典之中挾持本座愛女,到底意欲何為?」

  柴虎冷笑一聲:「城主大人何必明知故問,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別人不清楚,難道你還不清楚麼?」

  駱津眉頭一皺,眯眼道:「閣下劃個道出來吧,若是可以的話,本座接受又何妨?只要小女能夠平安,本座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他說的義正詞嚴,神情肅然,引的周旁賓客一陣叫好,紛紛稱讚有加。

  有人立刻對柴虎道:「這位朋友,你如此行事太過魯莽了,城主大人向來愛民如子,勤於城務,口碑極佳,駱冰小堊姐也是天真爛漫,純潔善良,你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弄的大家都下不了台?聽我一句話,放了駱冰小堊姐,城主大人必定不會為難你。」

  「不錯,你放了駱小姐,一切都好商量。」

  「快點放人,否則城主大人不怪罪你,我等也要你好看!」

  四方一陣騷動,有人好言相勸,有人惡語相向,柴虎似乎也一下子緊張不少,捏住駱冰的那隻手微微用了點力,掐的駱冰呼吸困難,臉色發白。

  「都給我閉嘴!」柴虎猛地大吼一聲,如今他身陷囹圄,四面皆敵,本就神經緊蹦,聽了四周的吆喝,愈發心煩意亂。

  「誰敢再囉嗦一句,我立刻掐死她,我說到做到!」柴虎瞪著一隻獨眼爆喝。

  那些賓客見此,哪還敢再吭一聲,紛紛閉嘴不言,唯恐真的激怒這個喪失理智的傢伙傷了駱冰。

  駱津面色一沉,低喝道:「說吧,你到底要本座做什麼事!」

  柴虎一扭頭,怒視著駱津,道:「放了你身邊那人!」

  「你指的是誰?」駱津明知故問。

  柴虎厲喝道:「你再敢這麼不要臉,我立刻取你女兒小命!」

  駱津臉色微變,道:「閣下這麼做……是要搶親了?」

  柴虎冷笑,道:「她並非自願嫁給你,何來搶親之說?我只是來救人的。」

  駱津道:「你又沒問她,怎知她不是自願?」

  柴虎道:「她怎會願意嫁給你?你做什麼春秋大夢!」

  駱津一笑,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本座雖然不認得你,但看樣子你與……拙荊應該是朋友吧?為朋友做到這份上,本座佩服佩服!既是拙荊的朋友,那便也是本座的朋友了,這樣吧……你自己問問拙荊,是否願意嫁於本座,若她說不是,本座立刻放了你,也不會再強人所難,如何?」

  柴虎聞言,臉色幾度變幻,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遲疑道:「此話當真?」

  駱津笑道:「四方賓客在此,眾目睽睽之下,本座豈會說謊?」頓了一下,他又道:「還是說,朋友只是來鬧事敗壞本座名聲的?若是如此的話……本座定不會輕饒了你。」

  有人接道:「不錯,我等皆願為城主大人作證!」

  「小子,你該不會真的只是單純來鬧事的吧?若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卑鄙了。」

  柴虎陰沉著臉,不為四方吆喝所動,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頷首道:「好,我就信你一次。」

  說話間,他扭頭朝那新娘子望去,沉聲道:「五妹,剛才城主大人的話你也聽到了,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自願嫁給他,還是說……被他給威脅了!你放心,若真是被他給威脅強堊迫了,四哥就算拼了性命也會把你救出去!」

  「閣下一片苦心,本座替拙荊感激不盡!」駱津微微一笑,神色坦然。

  「你閉嘴!」柴虎低喝。

  駱津笑而不語。

  那一直站在他身邊紋絲不動,甚至在柴虎鬧事時也沒有說過任何話的新娘子,此刻一下子成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所有人都朝她望去,想要知道她會給出什麼樣的答案。

  而在眾目睽睽之下,新娘子嬌軀微顫了一會兒,緊接著,悅兒的聲音從那紅蓋頭內傳出:「我……自願的!」

  「什麼!」柴虎身軀一震,瞬間呆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會聽到這樣一個答案。

  可是那聲音,確實是自己的五妹無疑,並非有人冒充。

  一時間,他竟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駱津望著他,笑道:「如此閣下應該明白了吧?本座與拙荊一見如故,再見傾心,若非如此,本座也不會將她迎娶過門。」

  「柴大哥……」駱冰此刻轉過頭,一臉茫然地望著柴虎,有些想不明白事情為何跟柴虎說的不太一樣,畢竟柴虎告訴她,今日的新娘子是被逼嫁給父親的,可從新娘子口中她卻聽到了完全不一樣的答案。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柴虎大叫。

  駱津面色一沉,厲喝道:「本座已給足閣下面子,念閣下乃拙荊朋友的面子上,也不願為難與你,希望閣下好自為之!」

  「不錯,朋友不要再胡攪蠻纏了,否則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

  「正是,你放了駱冰小堊姐,我相信以城主大人的肚量,也不會真的為難你的,大家便同坐一桌,飲著慶筵之酒,豈不快哉。」

  「你這小子適可而止啊,你若是想死,老夫不介意送你一程!」

  四周賓客又是一陣七嘴八舌地亂嚷嚷,對柴虎的印象差到極點。

  「這不可能的。」柴虎依然念叨不休,「五妹不可能自願嫁給你,她一定是被你逼迫了!」說著說著,他似是想起了什麼,厲喝道:「一定是大哥二哥他們對不對!」

  「小子你到底在說什麼?」圍觀眾人一臉茫然的表情。

  柴虎卻是仰天大笑,笑聲滾滾如雷,暢快至極,似是想通了什麼,解開心結一樣,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猛地朝駱津望去,咬牙道:「老匹夫果真陰險,竟讓大哥二哥他們為制約,逼迫五妹嫁你。今日你若不想你的女兒血濺當場,便乖乖聽我號令!」

  駱津一怒,沉喝道:「你敢不講信用?」

  柴虎冷笑:「與你這等卑鄙小人,有何信用可講?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帶走五妹,誰敢擋我,我便要她死!」說話間,手上力道又加大了少許。

  駱冰一聲驚呼。

  駱津大驚失色,忙道:「且慢!」

  「你放不放人!」柴虎厲喝。

  駱津面沉如水,猶如那暴風雨即將來臨,整個內堂的氣氛一下子壓抑到了極點,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他才道:「既然你如此疑神疑鬼,那便讓拙荊與你細細說明好了!」

  說話間,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新娘子。

  柴虎聞言,神色一喜,吆喝道:「五妹先過來。」

  而那新娘子在遲疑了片刻之後,一步步地朝柴虎行去。

  「這小子怕是要倒霉了!」一旁的酒桌上,一直在冷眼旁觀的楊開忽然輕聲嘀咕了一句。

  千葉宗諸人本來看好戲看的眉飛色舞,喜氣洋洋,不管今日柴虎鬧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麼,也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都已經損傷了駱津的顏面,日後只怕在那茶館酒肆裡處處談論今日之事,不明真相的人定然都會覺得駱津做了什麼欺男霸女之事,對他的威嚴和形象有所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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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三百零七章 純屬私事

  千葉宗幾人乍聽楊開這麼說,都狐疑地朝他望去,一臉茫然。

  楊開咧嘴一笑,低聲道:「城主大人一副成竹於胸的模樣,豈會沒點準備?」

  杜憲面色微變,似是想到了什麼,同樣低聲回道:「楊少的意思是說,他準備……」

  楊開搖了搖頭,示意他靜觀其變。

  那邊,鳳冠霞帔,頭頂著紅蓋頭的新娘子一步步來到柴虎面前站定,柴虎望著她,那獨目之中可見欣喜之色,開口道:「五妹且站到一旁替我掠陣,我再讓這老匹夫將大哥他們放出來,然後我們就遠走高飛,再也不回這天鶴成!」

  那新娘子一言不發,乖乖地走到柴虎身邊站定。

  「閣下今日在我城主府大鬧一場,壞本座顏面,你覺得……能走的掉?」駱津面露譏諷之色,冷哼一聲。

  「事在人為!」柴虎以冷笑回應。

  駱津大有深意地一笑,道:「本座覺得……你還是留下的好!」

  柴虎面色一變,正欲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感覺背後一股涼意襲來,下一刻,一隻手掌摁在了自己後背上,澎湃的力量湧入體內,讓他渾身巨震之下,直接飛了出去。

  身在半空之中,他滿眼不可置信地扭頭回望,待看到那出手之人到底誰之後,滿眼的悲慟和絕望。

  碰……

  柴虎落地,砸爛桌椅,卻很快爬起,不過在那一掌之下,他似乎受了不輕的傷勢,所以站起身的一瞬間便張口吐出一口鮮血來。

  刷刷刷……

  城主府的強者們一下子竄了過來,幾隻手掌同時摁在他身上,掌心處力量湧動,卻是蓄而不發。

  今日畢竟是城主大人的納妾大典,實在不宜見血光,若非如此,柴虎此刻只怕已是死人。

  被制之後,柴虎踉踉蹌蹌,似乎有些站立不穩,一臉傷痛絕倫地望著那新娘子,口中溢著鮮血,悲呼道:「五妹……這是為何……」

  之前那出手偷襲他,直接將他重創之人,赫然便是他此行所要解救的新娘子,直到現在他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不但柴虎怔住,就連四周賓客都張大了嘴巴,看的目瞪口呆,唯有駱津,似是早有預料,面含微笑。

  楊開霍然起身,目光灼灼地朝那新娘子望去,神色變幻不已。

  「妖氣?」葉箐晗眉頭一皺,手摀住紅唇,低呼道:「這新娘子,竟是妖族之人?」

  剛才新娘子動手的那一瞬間,雖然短暫無比,但她所施展出來的力量卻與源力大不相同,帶著一股純正的妖元氣息。

  雖說也有人族武者修煉了妖族功法或者秘術,讓自身力量接近妖元之氣,但絕對不會這麼純正。由此看來,這個新娘子竟然不是人族,而是妖族的一員。

  星界之中並非沒有妖族,只是妖族鮮少會來人族區域活動,即便有也是極少的,而且會極力掩藏自己的行蹤,畢竟種族不同,難免會有人在見到妖族之後起什麼異心。

  如葉箐晗一樣察覺到這一點的人不在少數,一時間都好奇地朝新娘子望去。

  而從新娘子剛才動手時瀰漫出來的力量波動來看,她赫然還是一位道源一層境的武者。

  「楊少,你怎麼了?」杜憲瞧見楊開神色不對,連忙問了一句。

  楊開卻沒有理會的意思,只是死死地盯著那新娘子,身軀微微顫抖,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帶下去好好看著,待大典之後,本座再與他仔細聊聊!」那邊,駱津一揮手命令道。

  那幾個城主府的護衛頷首,齊齊出手封印住了柴虎的修為,便要將他押下。

  「不要!」沒想到就在這時一聲嬌呼傳來,然後眾人就見到脫離虎口的駱冰竟直直地朝柴虎衝了過去,沖那幾個護衛一陣拳打腳踢,將他們使勁撥開,然後張開臂膀擋在柴虎面前,不斷地搖頭道:「不要過來!」

  她一副要保護柴虎的架勢,讓賓客們又是一陣瞠目結舌,完全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畢竟柴虎之前拿她做人質眾人可是看在眼中的,如今她一朝脫困不是應該趕緊遠離柴虎麼?怎地又自投羅網了?

  「冰兒你在胡鬧些什麼!」駱津大怒,他今日可被自己這女兒給氣的不輕,三番兩次地頂撞忤逆自己,而且竟還要保護這個破壞自己大典之人的安堊全,他怎能不怒。

  「爹爹,柴大哥他昨日救了我一命,是女兒的救命恩人,你不要為難他。」駱冰帶著哭腔央求道。

  駱津眼簾一眯,道:「救命恩人?」

  駱冰道:「是的,昨日女兒遭遇危險,是柴大哥救了我……」

  「昨日?」駱津眉頭一皺,冷聲道:「昨日你不是與邱公子一道出去的麼?怎地這人又救了你?」

  駱冰搖頭道:「事情原委女兒會細細與爹爹說明的,你現在不要為難他,讓他走吧。」

  那邊邱雨一聽,頓時臉都白了,一個閃身竄到了駱冰面前,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道:「冰妹妹,不要胡鬧了,城主大人不是說了不傷他麼,你乖乖聽話。」

  駱冰搖著頭,道:「那現在就放他走!」

  駱津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沖邱雨道:「邱公子,小女不懂事,帶她下去休息。」

  邱雨頷首:「尊大人之命!」

  說話間,伸手在駱冰身上一拍,駱冰立刻軟綿綿地倒了下去,雖然神智清醒,卻已無力行動,邱雨將她攔腰抱起,便要朝後堂行去。

  那柴虎在被那新娘子打傷之後,便彷彿失了魂魄一樣,對眼前的一切都不為所動,直到這時,他才紅著一隻獨眼,咬牙道:「五妹,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你真的是自願嫁給這老匹夫?」

  駱津冷笑道:「本座已給足你顏面,你若再不識抬舉,休怪本座對你不客氣了。」

  一旁賓客叫道:「城主大人也無需太過仁慈,此人之罪,罪無可恕!」

  「正是,新娘子與城主大人恩愛有佳,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正枕眠,天設一對,地造一雙,豈是你這卑鄙小人可以輕易拆散的。」

  「我不信,我不信!」柴虎竭力嘶吼。

  「冥頑不靈!」駱津冷哼,沉喝道:「那你便在一旁仔細看著,拙荊是不是自願與本座成親!」

  話落之後,駱津扭頭四望,面色陰沉地道:「還有哪位朋友不同意這門親事的,都站出來,本座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今日他被人攪了大典,顏面損傷,有意立威挽回威嚴,說這話之時一臉的殺機。

  誰敢站出來再頂撞他?

  「城主大人說笑了,這世上總有那麼幾個人不識抬舉,大人不必理會。」

  「是啊,讓這種人壞了雅興實在不值,繼續,繼續吧!」

  駱津這才面色稍藹,冷哼道:「今日本是喜慶之色,本座也不願大動肝火,若還有人不同意,大可直言相告。」

  他環視四周,眾人都一臉賠笑。

  「我……」一人聲音忽然響起,緩和的氣氛陡然再度緊張起來,更有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朝聲音來源之地望去,暗想這世上還真有不怕死的人啊,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敢唱反調。

  駱津也是臉色一厲,憤怒之情溢於言表,滿眼的殺機朝一旁望去。

  只見那邊一張最靠前的桌子上,一個青年笑吟吟地站了起來,舉手道:「我……有那麼一點點小意見,希望城主大人不要生氣。」

  「千葉宗的人!」

  「竟是千葉宗的弟子,該不會是要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吧?」

  「這人看著好面生啊,真是千葉宗的人?」

  「還能有假,你沒看到他與葉箐晗和杜憲等人坐在一處麼?」

  「這下有意思了。」

  竊竊私語之聲響起,當眾人看清說話之人竟與千葉宗弟子坐在一塊之後,立刻明白今日之事堊變得更複雜了。柴虎畢竟只是一個人,前來搶親不成反被打傷不過是貽笑大方,可若是千葉宗趟進這渾水裡,那搞不好就是兩個勢力徹底撕破臉皮,直接開戰,這可是關係到方圓幾十萬里的大堊事。

  大堂門口處,邱雨本來抱著失去行動能力的駱冰快要離去,聽到這話之後猛地頓住身形,回頭望去,待看清說話之人到底是誰後,面色不禁微變:「怎麼是這小子,太無法無天了吧!」

  「楊……楊少……」葉箐晗傻了眼,呆呆地看著站起身的楊開,手誤著紅唇,不知道楊開發什麼神經竟要湊這個熱鬧。

  「楊少你做什麼?」杜憲也是面色微變,瞬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他們雖然知道楊少並非千葉宗弟子,但旁人不知道啊,大家都坐在一張桌子上,旁人肯定會理所當然地猜測一番,楊開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反對這門親事,讓別人看起來就好像是代表千葉宗行事一樣。

  一旦有這個誤會的話,只怕他們就再無法離開天鶴城了。

  一瞬間,杜憲的額頭就冒出了冷汗。

  「私事!純屬私事!」楊開沖兩人微微一笑,抬頭朝駱津望去。

  駱津顯然也一肚子茫然,瞧了楊開一陣後,道:「閣下也是千葉宗的?本座怎麼從未見過你?」

  更讓駱津不解的是,千葉宗這一群人竟然坐在最靠前的一張桌子上,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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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三百零八章 我若非要看

  「我說我不是千葉宗的,你信麼?」楊開一臉笑眯眯地望著駱津。

  一旁的葉菁晗和杜憲都是面色艱辛,不斷擦拭額頭上的冷汗,一副緊張不安的神態。

  駱津將這一幕瞧在眼中,眉頭微皺,沉聲道:「那閣下如何稱呼?」

  雖說楊開只是個道源兩層境,比他的修為要低一個小層次,但楊開年紀看起來並不大,如此年紀,這般修為,也由不得他太過輕視,以防萬一,駱津覺得還是先打探一下對方的來歷比較好。

  「楊開!」楊開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去瞧駱津,而是一直盯著新娘子的反應,朗聲道:「凌霄宗……楊開!」

  「凌霄宗?這是哪個宗門?」

  「咱們南域有這樣一個宗門?我怎麼從未聽說?」

  「或許是其他幾域的宗門,天下之大,宗門之多,沒聽過也不稀奇。」

  四周賓客竊竊私語起來,就連葉菁晗等人也都皺起眉頭思索起來,卻沒一個人聽說過凌霄宗,不免好奇萬分。

  而那新娘子在聽到楊開如此介紹之後,竟是嬌軀猛地一顫,似是心神受到了某種衝擊一樣。

  見此情景,楊開眼前一亮,愈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了。

  先前新娘子沖柴虎出手的瞬間,楊開就感覺她的力量波動有些熟悉,彷彿是自己認識的一人,而現在他心中的猜測又篤定一分。

  駱津顯然也是沒聽說過凌霄宗這樣一個宗門的,聞言皺眉道:「這位楊小兄弟不知對本座的大典有何意見?說來讓本座聽聽如何?」

  楊開咧嘴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意見,只是在下對新娘子的容貌比較好奇……城主大人若是不棄,能否讓新娘子掀開這蓋頭,讓我等一睹那絕世容顏?」

  一言出,眾人都表情古怪地望著楊開,心想哪有新娘子沒進洞房就把蓋頭給掀了的,每個女子在成親當日,唯有在拜堂進入洞房之後,才會由新郎掀起蓋頭,這是習俗,這是禮儀,壞了這習俗禮儀的,必會為家門招致不幸。

  若成親當日新娘子可以大方示人,還要這紅蓋頭做什麼?

  儘管每個人心裡都知道這種事,但說實話,他們對新娘子的模樣也是感到好奇無比,都想要一睹芳容,只是沒人有膽量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此刻聽楊開這麼一說,也都暗自期待不已。

  駱津雙眸充滿了威嚴,直直地望著楊開,沉默了好半晌才哈哈一笑,道:「這位楊小兄弟可真是風趣,定是瞧適才氣氛太過緊張才與老夫開這個玩笑,小兄弟的心意,老夫心領了!」

  說話間,他微微抱拳,拱手示意,但那眼中卻是滿滿的威脅之意,大有你再糾纏不休便要你好看的架勢。

  他話音才落,楊開便笑道:「城主大人誤會了,在下並非是開玩笑,而是真的想瞧一瞧這新娘子長的什麼模樣!」

  駱津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見,面沉如水。

  楊開卻彷彿沒看到,兀自道:「世人都知城主大人豔福不淺,家中十四房美妾,燕瘦環肥,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卻從不知那些位城主夫人到底是什麼樣子,每每外出也都是黑紗罩面,護衛開道,讓人無法一窺其真面目,但我想諸位肯定都知道,那些位城主夫人必定皆是天香國色,只有這等容顏,才能配得上城主大人的威儀嘛。」

  駱津聽著,哈哈一笑,道:「小兄弟過獎了!」

  他暗暗想,這小子原來不是在找麻煩,而是來拍馬屁的啊,若是如此的話,那倒也不是不可配合他一下。

  「眼下這已是第十五位城主夫人了,城主大人總不能再藏著掖著,吊人胃口吧。」楊開沖駱津一陣擠眉弄眼,「不妨就趁這四方賓客齊聚之時,讓大家一飽眼福如何?也讓我等了了一個心願嘛,若是如此的話,我等也必能沾沾城主大人的福氣,說不準也能如大人這般豔福不斷,享齊人之福呢,大家說是不是啊。」

  那些賓客雖然沒有插嘴說話,只是靜靜聆聽,但卻有不少人都露出期待之色,似是很想見見新娘子長什麼樣。

  駱津一笑,道:「小兄弟,駱某與諸位夫人皆是兩情相悅,天作之合,你若是想要豔福的話,本座嚴重推薦你去一趟本城的千金買醉樓,在那裡你必定能夠得償所願的,那裡可是有很多美嬌娘的!」

  此言一出,四周賓客都發出大笑之聲,為駱津的風趣折服。

  但卻有人聽出了駱津的話外之音,那話的意思莫非是說本座的夫人又不是買醉樓裡的姑娘,豈是你們這些閒雜人等想看便看的,再敢囉囉嗦嗦,那就是在羞辱本座,別怪本座發火了。

  「好了,吉時快過了,大典繼續吧!」駱津一揮手,準備結束這場讓他不耐的鬧劇。

  楊開猛地往前踏出一步,沉聲道:「我若非要看一看新娘子呢?」

  駱津回頭,冷冷地望著楊開,淡淡道:「小兄弟,回去坐好吧!」

  「楊少……你做什麼啊。」葉菁晗都快瘋了,她完全不知道楊開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一次又一次地挑釁駱津,她清楚地看到了駱津的不耐和怒意,深知若是再這樣繼續下去,那事情就沒法收場了。

  「楊少,回來吧。」杜憲也開口勸道。

  楊開扭頭望著他們,淡淡道:「這是我的私事,你們若是怕被連累,現在離開便是,但不要對我指手畫腳。」

  杜憲眉頭一皺,表情頗為不悅。

  葉菁晗卻是神色一慌,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只是……」

  楊開也沒等她說話,便直接從座位上離開了,一步步地朝那新娘子走去,步伐不疾不徐,表情悠然,望著駱津道:「城主大人,在下今日若是看不到新娘子的模樣,怕是晚上睡不好覺,城主大人就滿足我這個願望,可好!」

  「這小子瘋了吧?」那邊,邱雨抱著駱冰傻傻地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他實在想不明白楊開這是要鬧哪樣,畢竟從僅有的一次接觸來看,楊開也不是這種會胡攪蠻纏的人啊。

  而原本已經滿心絕望,被城主府強者鎮堊壓的柴虎卻是忽然眼前一亮,目光灼灼地望著楊開,似是在絕望之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掙紮著叫喊道:「小兄弟,幫我把她帶走,她只是一時糊塗,你一定要把她帶走!」

  「放肆!」駱津爆喝一聲,氣勢洶洶地望著楊開道:「小子,我看你就是故意來尋釁滋事的。」

  楊開一邊朝新娘子走去,一邊搖頭道:「駱城主你這話冤枉我了,我只是想看一看新娘子而已,你不同意的話,我只好自己來了。」

  駱津怒道:「給我拿下他!」

  一聲令下,四面八方忽然竄出十幾位武者,氣勢洶洶地朝楊開撲來,其中更有兩位道源兩層境級別的強者,一左一右,呈夾擊之勢。

  眾多賓客眼見大戰一觸即發,皆都表情一變,紛紛後退,唯恐殃及池魚。更有不少人望著楊開,面露憐憫之色,暗暗覺得這小子怕是腦殼壞掉了,竟然在城主大人的納妾大典之上如此胡鬧,這不是找死麼?

  眨眼的功夫,那十幾位武者便撲至楊開面前,那兩位道源兩層境率先出手,毫不留情,一瞬間,大堂內源力迸發,能量激盪起來。

  但緊接著便是一陣砰砰砰砰的聲響傳出,夾雜著一陣陣慘呼之聲,所有撲向楊開的城主府武者皆都原路飛回,重重地撞擊在四面牆壁上,將這大堂撞出一個又一個窟窿。

  「什麼情況?」

  「發生什麼事了?」

  「我眼花了麼?是我眼花了吧?」

  一陣陣驚呼傳出,四方賓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一切,有人一遍遍地揉著自己的眼睛,卻依然無法改變印入眼簾的結果。

  那十幾個武者,包括了那兩位道源兩層境強者,竟在一個照面全都飛了回去。

  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做出這樣滑稽的動作,唯一的解釋便是被楊開打飛的。

  可是,九成九的人甚至都沒看到楊開到底是怎麼出手的,只是隱約地瞧見楊開身形晃了一下而已。

  唯有極少數幾個道源三層境,眼簾一眯,面上露出凝重之色,瞧出了楊開的不凡之處。

  駱津同樣如此,本以為楊開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卻不想他竟是深藏不露,一瞬間,駱津意識到麻煩大了。

  而在擊退那十幾個城主府武者之後,楊開依然一臉的云淡風輕,似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朝新娘子行去。

  「都愣著做什麼,一起上!」駱津眼見不妙,口中爆喝一聲。

  下一瞬移,更多的城主府強者飛身而出,朝楊開撲去。

  楊開猛地停步,扭頭轉向四周,目中一片寒光,語氣冷酷道:「再有人敢上來,就別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此言一出,朝他撲去的許多武者都不禁面露遲疑之色,唯恐把性命交在這裡,但駱津就在一旁盯著,他們也只能一咬牙,紛紛催動力量,祭出各自秘寶和秘術,朝楊開轟去。

  霎時間,楊開所在之地便被五顏六色的光芒所籠罩,澎湃的能量彼此交匯碰撞,發出劇烈聲響,整個大堂都是一陣搖晃,似是馬上就要倒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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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1 13:50:07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三百零九章 原來是你在搞鬼
  
  所有人都瞪大眼珠子望著那能量交匯之處,想知道楊開如何化解這樣的危險,但讓他們大失所望的是楊開竟沒有從中逃脫,不見半點動靜。
  
  「楊少!」葉菁晗面色大變,嬌呼一聲。
  
  這般兇猛的攻擊,以楊開道源兩層境的修為水準,根本不可能擋的下來,她覺得楊開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邊駱津冷笑一聲,一臉譏諷之色。
  
  少頃,能量散盡,那楊開所立之處,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可是楊開卻是不見半點蹤影。
  
  「人呢?哪裡去了?」
  
  「死了吧?是不是被打成飛灰了?」
  
  「有道理,這小子是來惹人發笑的吧,雷聲大,雨點小啊!」
  
  「城主府如此多武者一起出手,便是道源三層境也必死無疑,這小子年紀輕輕如何能擋?定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眾人見此,都不禁議論紛紛起來,有惋惜楊開英年早逝的,有嘲笑楊開不自量力的,更有人立刻對駱津阿諛拍馬,吹捧無限。
  
  駱津面上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可心中卻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在滋生,讓他渾身都不自在。
  
  柴虎則是面如死灰,好一陣沒回過神。
  
  而那邊桌子上,杜憲也是面色慘白,不斷吞嚥著口水,好一會沒回過神,許久之後他才如夢方醒,低喝道:「我們得趕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楊開已經死了,雖然楊開與千葉宗並無關係,但他剛才可是跟自己等人坐在一張桌子上,不免會有人誤會什麼,尤其是駱津,說不準會趁機對千葉宗發難,將他們強行扣留在此。
  
  駱津若是真的這麼做了,那也是師出有名,不會被人指責。
  
  想到這裡,杜憲一下慌了神,說話時連忙拉住了葉菁晗,便要趁所有人注意力被吸引的時候偷偷溜走。
  
  哪知道葉箐晗竟是紋絲不動,只是美眸在虛空之中不斷張望著。
  
  「葉子你做什麼呢?」杜憲大急。
  
  葉菁晗道:「楊少不會死的,他不可能這麼輕易被殺。」
  
  杜憲不知道她哪來的信心,咬牙低喝道:「他已屍骨無存了,你還在找什麼!」
  
  葉菁晗道:「楊少的本事我見過,他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
  
  楊開可是答應過她要與她一起回千葉宗修復那跨界空間法陣的,這關係到千葉宗日後興衰存亡,葉菁晗哪能不用心?在沒見到楊開的屍體之前,她覺得楊開絕對不可能死。
  
  「他就算再厲害又如何?雙拳難敵四手啊葉子!」杜憲苦口婆心地勸道。
  
  「我相信他!」葉菁晗咬著紅唇,繼續在虛空中搜索,驀然,她像是發現了什麼,緊緊地盯住一個方向,失聲驚呼,不過很快又伸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杜憲等人神色愕然,順著她的目光朝那邊望去,只見那邊站著一個城主府的強者,似乎還是一位道源兩層境級別的強者,這人正是剛才參與攻擊過楊開的一個。
  
  只是此時此刻,此人的背後竟鬼魅般的浮現出一道淡淡的虛影,那虛影逐漸化實,凝出楊開的模樣。
  
  「這……」杜憲險些瞪爆自己的眼珠子,顫聲道:「真的……沒死?」
  
  他內心深處一陣悸動,到底該要有多強的實力,才能從剛才那樣的攻擊下逃脫而不為人察覺?不但沒死,反而還毫髮無傷,甚至連衣服都沒起褶皺。
  
  大堂內諸多神念交叉覆蓋,那幾位道源三層境級別的強者似乎一直沒有放鬆警惕,楊開這邊悠一現身,便被他們給察覺了,一瞬間,好幾雙目光齊齊矚目過來。
  
  待看到楊開的身形之後,駱津面色大變,厲喝道:「小子你想幹什麼?」
  
  楊開從那道源兩層境武者的身後探出一隻腦袋,望著駱津獰笑著,伸手朝前方微微一劃,一抹隱蔽的空間力量波動跌宕而出,又很快湮滅。
  
  做完這些,他才開口道:「我說了,誰敢再對我出手,就別怪我不客氣!」
  
  一言出,駱津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冷戰,一種及其不安的感覺在心中蔓延開來。
  
  而就在這時,楊開身前的那位道源兩層境忽然一頭朝前方栽倒下去,身子還沒落地,頸脖處便已噴射鮮血,頭顱高高飛起。
  
  驚呼之聲四面八方的響徹起來,無數人驚恐萬分地望著楊開,連連後退,拉開與他的距離。
  
  剛剛死掉的那人在天鶴城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強者,向來是駱津的左膀右臂,隨他一同管轄天鶴城,是一位副城主級別的強者。
  
  可就是這麼一個強者,竟在無聲無息之中被楊開給殺了!從他死前茫然的雙眼來看,似乎直到臨死也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
  
  所有人都心頭震駭,這青年到底該有多麼強大的實力,才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擊殺一個道源兩層境?甚至連被殺之人都沒有察覺分毫?
  
  楊開望著駱津,淡淡道:「讓城主大人大喜之日見了血光真是不好意思,所以我希望不要再有人來阻攔我!」
  
  說完之後,他再次朝一直站在原地不動彈的新娘子行去。
  
  沿途所過,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分開道路,任他通行,而那些城主府的武者也都表情難看地徐徐後退,再無一人敢上前滋擾。
  
  駱津面沉如水,死死地盯著楊開的背影,眼中閃爍著濃濃的殺機。
  
  這叫楊開的青年在今日大典之上這麼一鬧,對他的威嚴必定有極大的損害,若不能挽回顏面,日後他如何在天鶴城立足?
  
  但幾位道源兩層境一起出手都奈何不了他,恐怕也只有自己能降服他了。
  
  一念至此,駱津不著痕跡地朝人群中某一處撇了一眼。
  
  那邊,楊開已箭步來到了新娘子面前,面上帶著一絲複雜的忐忑之意,伸手朝新娘子的紅蓋頭抓去,開口道:「得罪了!」
  
  四周賓客全都瞪大眼珠子,一方面是想知道事態如何發展,另一邊也是有點對新娘子的容貌感到好奇。
  
  楊開鬧這麼一出,本意就是要看看新娘子長什麼樣,甚至不惜得罪城主府,擊殺了一位副城主,這麼一弄,讓那些原本對新娘子容貌不好奇的人,也都來了興致。
  
  一時間,眾目睽睽,大堂之內寂靜無聲,針落可聞,似乎每個人都憋著一口氣,只等見證那關鍵的時刻。
  
  而就在楊開的大手即將抓到那紅蓋頭之時,面前的新娘子卻是忽然探出一隻玉手,一把抓住了楊開的胳膊,與此同時,那嬌軀內妖元湧動,狠狠一掌,朝楊開胸口處印去,那掌心之中,能量澎湃,蘊藏了極強的力量。
  
  「小心啊!」柴虎猛地大吼一聲,他剛才也是這樣在新娘子手上吃了大虧,若非如此他有人質在手,怎會輕易被擒?
  
  葉菁晗見此變故,也是驚叫不斷。
  
  那一掌威力十足,楊開心有顧慮沒敢抵擋,唯恐傷了新娘子,任由那玉手拍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整個人如遭雷噬,往後跌飛出去,身在半空之中嘴角已溢出鮮血,體內五臟六腑一陣翻騰。
  
  而就在此時,駱津已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殺到了楊開身後,手上忽然祭出一柄玉如意一樣的秘寶,重重地朝楊開敲去,同時口中獰笑道:「本座來送你上路!」
  
  話落,玉如意已敲在楊開身上,那玉如意之上光芒大放,散發出及其玄妙的力量,一下將虛空敲出一個黑洞來,吞噬楊開的身軀。
  
  前後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楊開整個人四分五裂開來。
  
  駱津一擊得手,哈哈大笑:「這便是忤逆本座的下場!」
  
  四周賓客無不噤若寒蟬,望著駱津手上的玉如意,一臉忌憚之色,似乎這秘寶是威力極強的東西。
  
  但下一刻,駱津的笑容就僵硬在臉上,因為他忽然發現,被敲的四分五裂的楊開竟是沒有半點鮮血流出,反而在自己的注視下逐漸扭曲幻化,如煙霧一般消散開來。
  
  「殘影!」駱津臉色大變,萬沒想到如此萬無一失的偷襲居然失手了。
  
  「原來是你在搞鬼!」人群之中驀然響起楊開的聲音,嚇得旁邊的賓客一跳,紛紛臉色大變地往後退去,再扭頭去看的時候,只見楊開伸手掐住了一個中年男子的頸脖,一臉冷笑不迭。
  
  眾人似乎並不認識這個中年男子,一見他如此倒霉都不禁面露同情之色,不知道他為何會被楊開給盯上。
  
  這中年男子也有道源一層境的修為,本來實力還是不錯的,但親眼見到楊開先前擊殺那位副城主的場面之後,哪敢有什麼反抗的意圖?只是身軀顫抖,驚恐地望著楊開道:「小兄弟有話好好說,這是做什麼?」
  
  楊開手上微一用力,捏的這人脖子咯吱咯吱響,冷笑道:「少跟我裝模作樣,告訴我,你到底是如何控制了新娘子的!」
  
  一言出,中年男子面色大變,眼神慌亂,極力遮掩道:「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你心裡清楚,給你十息時間乖乖解了那秘術,否則就永遠都不用解了!」
  
  中年男子一下子慌亂起來,求助地朝駱津望去。
  
  而面色絕望的柴虎聞聽此言,卻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掙紮著爬起來,望著楊開道:「這位朋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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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三百一十章 不是秘術

  楊開淡淡一笑,有些同情地望著柴虎,不答反問道:「是不是很傷心絕望?自己拼盡性命也要營救之人,竟在背後衝自己出手,這種感覺不好受吧?」

  柴虎面色鐵青,用一隻獨眼死死地盯著楊開。

  楊開道:「她並非是自願出手的。」

  柴虎一驚,咬牙道:「你是說……她被人給控制了?」說話間,恨恨地瞧了一眼被楊開拿捏在手上的中年男子,一臉殺機跌宕:「難道就是此人?」

  楊開大笑,道:「你總算是明白了。」

  柴虎一臉懊惱:「我早該明白的,我早該明白的,五妹怎麼可能會在背後對我出手,該死啊!我早該想明白的!我怎麼這麼笨啊,我柴虎是天底下最笨之人!」

  他大叫著,臉上全是愧疚和自責的神色。

  「柴大哥……」駱冰臉上全是淚水,也不知道是因為受到了驚嚇還是什麼,沖上去將那幾個一直押住柴虎的城主府武者推開,然後張開一雙手臂,如一隻母雞一樣護在柴虎面前,口上叫道:「柴大哥你走,我攔住他們!」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在昨日遭遇那種危機,遇到柴虎之前,她還是城主府的公主,備受呵護寵愛,無憂無慮,每日快樂生活,但只是一夜的時間,她覺得似乎忽然成長了很多很多,在見到柴虎那自責到傷心欲絕的表情之後,她竟莫名地心疼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就行動了,根本沒有去細想太多。

  「冰兒!」駱津勃然大怒,一雙眼中噴射著怒火,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的女兒,萬沒想到一直乖巧聽話的她竟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接連不斷地做出忤逆自己之事,甚至還保護起破壞自己納妾大典的歹人了!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內心深處的烈火熊熊燃燒起來。

  「爹爹,你讓柴大哥走吧,女兒求求你了,他是女兒的救命恩人啊,你不能傷害他!」駱冰跪倒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苦苦哀求。

  柴虎那獨眼之中泛起一抹複雜的情緒,怔怔地盯著自己面前那嬌柔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四周賓客,也諸多動容,凝視著哭泣的駱冰,心中肅然起敬。

  「冰姑娘,好樣的。」楊開在一旁哈哈大笑,沖駱冰豎起大拇指,對她不由刮目相看起來,大喝道:「你放心,今日你柴大哥必定不會受半點傷害,楊某以自己的性命保證!」

  駱冰聞言,眼前一亮,扭頭望著楊開道:「真的?你真的保證?」

  楊開肅然道:「我保證!」

  駱冰一擦眼角淚水,欣喜道:「謝謝,謝謝你!你快帶他走吧,柴大哥被他們封住了修為,自己走不掉的,你這麼厲害一定能帶他走。」

  楊開緩緩搖頭道:「這不堊行,我的事還沒辦完,等辦完了自會帶他離開的。」頓了一下,他又微笑道:「當然,冰姑娘若是想一起離開的話,也可以跟我們一起。」

  「我?」駱冰聞言一怔,扭頭望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又看了看背後的柴虎,淒婉一笑,道:「我就算了,我得留在爹爹身邊。」

  駱津閉眼,語氣沉痛道:「冰兒,你若再不回自己的房間,再敢在這裡胡言亂語,爹爹便沒有你這個女兒了!」

  他也是受夠了,覺得平日對駱冰太過寵溺,竟導致她今日做出這樣損傷自己顏面之事,心中之痛遠大於被楊開和柴虎兩人攪亂大典之怒。

  駱冰嬌軀一下子顫抖起來,淚眼婆娑,楚楚可憐地望著自己的父親,眼淚水兒就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落。駱津從來都沒有對她這麼嚴厲過,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這種無情的話,導致她一時間竟有些接受不了,徹底傻在了原地。

  「至於你們……」駱津雖然惱怒女兒的胡來,但見駱冰都那樣了,也有些不太忍心去看她,只把一腔怒火都發到了楊開身上,轉過頭來望著楊開,惡狠狠地道:「今日你們誰也別想離開!開陣!」

  話音落,城主府忽然嗡鳴一聲,一股澎湃的能量跌宕而起,而整個城主府外忽然多出了一層凝實的光幕,顯然是啟用了什麼陣法,將整個城主府都封閉了起來。

  「正合我意!」楊開大笑一聲,「這下子在事情沒解決之前,誰也別想跑了。」

  「這小子瘋了,真的瘋了!」

  「竟敢以一己之力得罪城主府,也不知道哪來的底氣,到底是年輕氣盛啊,看樣子是要交代在此地了。」

  「管那麼多做什麼,看熱鬧便是。」

  一陣議論紛紛之聲傳出,四周賓客在接二連三的異動之後都已遠遠地退開,空出中堊央好大一塊空地,留下楊開與那個被他制住的中年男子。

  「說吧,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控制了新娘子,我沒什麼耐心的,你若不能給個滿意的答案,我可要直接殺人了。」楊開掌心處源力吞吐,一臉漠然地望著那中年男子問道。

  中年男子只有道源一層境的修為,比楊開還低一層,聞言臉色大變,額頭上一下出滿了汗水,顫聲道:「這位小兄弟你……你是不是誤會……」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楊開便忽然一抬手,衝他的胳膊處微微劃動了一下。

  噗……

  輕響聲傳出,那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胳膊離體飛出,在半空之中爆成一團血霧,緊接著,那斷臂傷口處,噴出如噴泉一般的殷紅鮮血。

  「啊,我的胳膊!」中年男子大聲慘呼,因為疼痛,面上五官幾乎都扭曲到了一起。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下一次你再不給我滿意的答案,飛出去的會是你的頭顱!」楊開目中寒光四溢,冷冰冰道:「不管你是用什麼手段控制了新娘子,我想只要你死了……新娘子也會脫困吧?」

  中年男子渾身一抖,滿臉的恐懼和驚駭,一邊大叫,一邊朝駱津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見駱津微微搖頭。

  他一咬牙,大叫道:「你殺了我……殺了我也沒用,我若死,新娘子也必死無疑!」

  此言一出,四周賓客頓時喧譁起來,而駱津則是臉色一沉,鐵青無比。

  雖然中年男子這話沒有直接透露出什麼信息,但他這話本身就已經足夠說明一些問題了,若非新娘子不同意這門親事,駱津為何要讓人控制她?若她真是自願的,根本沒必要做這種事。

  換言之,她真是被逼著跟駱津成親的。

  而在聽到中年男子這話之後,柴虎那獨目之中猛地綻放出驚人的光彩,咧嘴呵呵傻笑起來,似乎解開了心結一樣。

  駱冰見他如此高興,也是忍不住噗嗤一笑,梨花帶雨,豔美至極。

  「想騙我?」楊開冷哼,猙獰道:「你可知騙我會有什麼代價?」

  「我沒騙你!」中年男子大叫道,「在下所說句句屬實。」

  楊開冷冷地盯著他,卻不見他眼中有半點撒謊的痕跡,頷首道:「好,既然如此,你將那秘術解除了。」

  中年男子聞言,面上一片難色,搖頭不斷。

  「你想死?」楊開厲喝。

  中年男子道:「我不解除,你不敢殺我!可我若是解除了,必死無疑!」

  眾人一聽,立刻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他若不解除那秘術的話,楊開投鼠忌器,自然不會要他性命的,可他要是解除了,且不說楊開會不會過河拆橋,就是駱津都絕不會放過他。

  今日駱津已經顏面盡失,中年男子的做法若不趁他心意的話,駱津豈會善罷甘休?對駱冰他有包容之心,對楊開他無可奈何,但是對這中年男子,他必定會挫骨揚灰。

  楊開眉頭一揚,道:「你打的好算盤!」

  中年男子悽慘一笑,道:「形勢所逼,希望小兄弟不要怪罪!」

  「那你告訴我,那到底是什麼秘術?」楊開再問。

  中年男子怯怯地瞧了一眼駱津,駱津一臉冷厲的神色,嚇得他連忙撇開目光。

  「看樣子你是鐵了心不與我合作啊,也罷,我不取你性命,但我可以斬你四肢!」楊開冷笑不迭,舉手便要如法炮製。

  「等等!」中年男子嚇得臉都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聞言大叫一聲。

  「你還有何話要說?」楊開厲聲問道。

  中年男子遲疑半晌,這才一咬牙道:「那不是什麼秘術……」

  「不是秘術?」楊開眉頭一揚,「那你是用什麼手段控制新娘子的?」

  中年男子哭喊道:「我不能說,小兄弟你放過我吧,我只能告訴你這些了,在下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也是在天鶴城生活的,小兄弟你就高抬貴手吧……」

  楊開冷冷地望著他,知道即便再逼迫恐怕也沒什麼結果了,這才恨恨地將他往千葉宗那邊一丟,咬牙道:「葉姑娘,幫我看著他,若他敢耍什麼花招,直接殺了!」

  「哦!」葉菁晗聞言,猛地回過神,連忙伸手朝那中年男子抓去,將他制在身旁。

  楊開這才一轉身,來到新娘子身邊。

  這一次新娘子倒是沒有衝他下手,而是如雕塑一般站在原地,只是隨著楊開的接近,她的呼吸開始慢慢變得急促,似乎很是激動的樣子,就連嬌軀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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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三百一十一章 岳母大人

  少頃,楊開終於來到新娘子面前,伸手朝她那紅蓋頭抓去。

  駱津神色微變,卻依然按捺住沒有出手,也不知道在打什麼算盤。

  而四周賓客也在這一刻瞪大了眼珠子,齊齊朝新娘子矚目,靜待著激動人心的一刻。

  嘩啦一聲,紅蓋頭飛起,露出一張略顯嫵媚的絕美容顏,讓眾多賓客都瞧的眼前一亮,心中豔羨不已。

  而那新娘子在恢復視野的一瞬間,一雙美眸便朝楊開望去,那美眸之中滿是激動和嗔怪之意,似是在責怪楊開這麼久才把自己的蓋頭掀起來。

  楊開也長呼一口氣,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沖新娘子咧嘴一笑:「前輩,還真是你啊!」

  「五妹!」柴虎也在那邊輕聲呼喚。

  新娘子轉動眼珠子,朝柴虎瞧了一眼,滿是感激的神色,今日她雖身不由己,但柴虎所做一切她都看在眼中,被那中年男子所控,暗地裡沖柴虎下手,她也是自責不已,恨不能以身相替。

  「前輩不能說話?」楊開咧嘴沖新娘子微笑問道。

  新娘子惡狠狠地瞪了楊開一眼,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

  楊開訕訕道:「那也不能行動咯?」

  新娘子眨了眨眼睛。

  聽楊開所言,眾多賓客都露出疑竇之色,因為他們能感覺的到,楊開是道源兩層境修為,而新娘子只有道源一層境,可是楊開竟然稱呼這新娘子為前輩。

  這是什麼情況?

  柴虎也是一臉茫然地望著楊開,道:「小兄弟認識我五妹?」儘管之前就有所猜測,可此刻親眼見到楊開與自己五妹一副及其熟稔的樣子,柴虎還是有些驚訝。因為據他所知,五妹和大哥等人在星界裡並沒有什麼熟人。

  楊開笑道,表情古怪道:「認識,當然認識!赤月前輩……可是在下的岳母大人啊!」

  此言一出,四方皆驚。

  無數賓客一下子張大嘴巴,傻傻地望著楊開,似是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而更有不少人,都是表情古怪,瞧一眼赤月,又瞧一眼駱津,神色不斷變幻著。

  楊開稱呼新娘子為岳母大人,這豈不是說眼前這位待嫁的新娘子已然已經生兒育女了?而威名赫赫的天鶴城城主竟是對此毫不知情,甚至還要將其納為妾室?

  想明白這一點,不少對城主府有意見的武者都流露出暗爽的表情,瞧著那邊面色鐵青的駱津,似乎看到他頭頂上盯著一頂大大的綠帽子,散發妖嬈的光輝。

  楊開在說完那話之後澎湃的心情總算是平靜下來,眼前這新娘子,赫然便是與楊開一道破開幽暗星天地封印來到星界,那妖星帝辰的妖王赤月!也正是扇輕羅的義母。

  最初見到新娘子的時候他還沒太在意,只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可是當新娘子動用力量偷襲柴虎時,他就發現那妖元的波動自己有些熟悉了,暗暗猜測新娘子自己必定認識。

  仔細一想,才覺得她可能就是赤月,這才非要一睹芳容,他故意當中說出凌霄宗三個字,就是試探新娘子的反應,而新娘子的表現也確實如他所想,正是在那一刻,他確認了心中猜測,只是被駱津阻攔,鬧出一些麻煩而已。

  此刻見到赤月真容,楊開也是鬆了一口氣,內心深處暗暗振奮不已。

  當日在那星光通道之中,他與其他五位虛王三層境強者因為一些變故分散開來,甚至連流炎和石傀小小都下落不明。

  這麼長時間下來,他只因機緣巧合找到了流炎,讓她重回自己身邊,可是小小和其他人到底在哪他卻一無所知。

  楊開一直很掛念他們,不知道他們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星界會如何生存。只是星界廣袤,他一無人脈二無靠山,根本無力去打探什麼。

  這一次能夠碰在天鶴城裡碰到赤月,簡直就是個奇蹟。

  若非他答應葉菁晗去千葉宗一趟,必定不會露出天鶴城,若不是半途葉箐晗收到葉恨傳訊,讓她來參加這納妾大典,他也會與赤月失之交臂。

  種種巧合,才造就今日的偶遇,果真是人生無常,天道有常,一時間楊開唏噓不已。

  「小子你在胡亂稱呼些什麼?」駱津果堊然忍受不了這樣的侮辱,漠然片刻後猛地大吼一聲。

  柴虎也是驚了,愕然地望著赤月,咕咚吞嚥一口口水,艱澀道:「五妹她……還有子嗣?」

  赤月安靜地站在那裡動彈不得,但一雙臉頰卻是竄出兩團紅云,嗔怒地瞪著楊開,似是在責怪他口不擇言,敗壞自己名聲。

  楊開訕笑道:「柴兄誤會了,赤月前輩有一義女,是義女!」

  柴虎聞言一笑,灑脫道:「不管是義女還是親生,總之你與我們也是一家人了!」

  楊開道:「柴兄所為,楊某看在眼中,在下先替岳母大人謝過柴兄拔刀相助!」說著,他一抱拳,躬身行禮。

  柴虎擺手道:「五妹身陷囹圄,這是柴某應該做的,小兄弟你還是先看看怎麼將五妹身上的禁制要緊!」

  楊開頷首,瞧了一眼赤月,沉聲道:「前輩,得罪了!」

  說話間,他一堊手抓住了赤月白嫩的手腕,體內源力湧動,朝她經脈之中灌入。

  赤月嬌軀微微一震,有些驚訝地望著楊開,之前她被那紅蓋頭遮蓋,也無法看到外面發生了什麼,只是感覺楊開與不少人大戰一場,此刻一察覺到楊開源力的精純和雄渾程度,不禁神色一震,暗暗欽佩不已。

  她如今也是道源境的修為,自然知道這個境界之上力量的差距。她能清楚地感覺到,楊開體內的源力已經轉化完畢,早已不是自己能夠相提並論的。

  回想當初一起來星界的時候,自己的修為還高他一個小層次,可是今日再見他竟已遙遙領先。

  這才不過短短兩三年的時間而已!

  赤月很是好奇,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楊開到底經歷了什麼,竟能有如此成長。

  就在赤月暗自震驚之時,楊開已沉神查探起來,少頃,楊開眉頭微皺,自語道:「果堊然不是什麼秘術,也無禁制之力的痕跡……」

  赤月聞言,不斷地給楊開打眼色,似是想告訴他什麼,但神念無法釋放,也不能開口說話,根本無能為力,一時間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駱津遠遠地望著這一切,只是冷笑不斷,卻沒有半點幹擾之意,似是對那中年男子所動用的手段有十足的信心,覺得以楊開之能根本不可能解除。

  「到底是什麼東西……」楊開眉頭皺成了一圈,細細地查探,不放過一絲一毫可疑之處,那些賓客們也都好奇地張望,同時也對那中年男子生出濃濃的忌憚之色。

  楊開有多強,他們可是親眼見識過的,但以楊開的能力竟都沒法找出控制之法,可見那中年男子的手段之詭異。

  這樣的人若是與之交流,必定得小心提防,否則一旦讓他施展出這詭異手段控制住自己,那自己就成了行尸走肉了。

  「你到底是用什麼辦法控制了新娘子?」葉菁晗見楊開在那邊忙活半天也不得要領,忍不住好奇地問了起來。

  中年男子聞言不斷地搖頭,道:「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哪敢透露出什麼線索?一家老少都在天鶴城內,一旦他透露出這個秘密,那便是為家堊族引來禍端,駱津必然不會輕饒了他。

  「沒膽的傢伙!」葉菁晗唾棄道。

  中年男子一臉灰敗,也無力反駁,只能默默不語,望著楊開的表情充滿了忌憚。

  「咦……」驀然間,楊開像是有了什麼發現一樣,神色一震,神念沉在赤月腹部丹田的某一處位置仔細查探起來。

  又過了片刻,他才眼前一亮,低呼道:「傀芽?竟是傀芽?」

  此言一出,那中年男子一下子張大了嘴巴,滿眼驚駭地望著楊開,呼道:「你怎麼可能認得此物?此物早已絕跡,不可能有人認得。」

  「還真是傀芽啊?」楊開卻一扭頭,朝那中年男子咧嘴一笑,道:「本來還不敢確定,不過聽朋友這麼一說,那就是傀芽無疑了。」

  中年男子表情一呆,旋即大怒道:「你誆我!」

  杜憲一巴掌拍在這中年男子的腦門上,將他打的一個趔趄,譏笑道:「智商是硬傷啊,哎!」

  楊開大笑道:「謝啦!」

  中年男子一陣失魂落魄,整個人都不好了,感覺這個世界滿滿的惡意,他扭頭驚恐地望著駱津道:「城主大人,這可不是我告訴他的,我沒有給他透露出任何信息啊,是他自己發現的。」

  「廢物!」駱津冷哼一聲。

  中年男子表情一僵,有氣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渾身都沒了力氣,不過下一刻,他便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色厲內荏地衝楊開大叫道:「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沒有我的獨門秘術,你根本不可能將它驅除,你若想你這位岳母大人安然無恙,就乖乖地讓他們放了我,給城主大人賠禮道歉!」

  到了這時,他還想抱住駱津的大腿,期望能得到諒解。

  「讓他閉嘴!」楊開不耐地低喝一聲。

  葉菁晗乾脆利索地一掌刀砍下去,直接將這中年男子打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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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1 18:06:50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三百一十二章 傀芽

   傀芽,地榜排行五十二,細弱毛髮,生於地下三萬丈陰暗之地,極難尋覓,與飼主心神相通後可控制他人為己所用。

  楊開腦海中閃過之前在奇蟲經上看到了一些信息,很快便想起如何克制這種東西了。

  這也多虧了蟲帝留下的奴蟲鐲,鐲內暗藏奇蟲經,否則以楊開的見識閱歷,對眼前的局面肯定束手無策。

  傀芽在奇蟲榜上排名不高,幾乎是末尾的位置,因為它雖然細弱毛髮,不易察覺,被種之人也會變得如傀儡一般聽從指揮號令,但卻有另外一些弊端,導致它的排名並不靠前。

  知道瞭解決之法後,楊開連忙沉浸心神在自己的空間戒裡翻找起來,不大片刻功夫便找出幾株草藥。

  眾多賓客都好奇地望著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甚至連之前他口中說出的傀芽到底為何物,眾人也都一頭霧水。

  此刻見他取出這些草藥,都暗暗猜測是不是克制那傀芽之物。

  「葉姑娘,有沒有道源級以上的土系妖獸內丹?借我一用。」楊開忽然轉頭,沖葉菁晗問道。

  葉菁晗怔了一下,連忙在空間戒裡翻找起來,不過還不等她找到,杜憲卻已取出一枚圓滾滾土黃色的內丹,望著楊開道:「杜某正好有一枚,楊少若不嫌棄,儘管拿去。」

  他話音剛落,駱津忽然爆喝一聲:「杜憲,你若還念及天鶴城與千葉宗之間的交情,便帶著你幾位師弟師妹離開此地,先前一切本座恕不追究!」

  杜憲聞言皺眉,瞧了一眼葉箐晗,見她衝自己微微頷首,微微一笑,道:「楊少乃我千葉宗的朋友,朋友有求,杜某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駱津面色鐵青,不住地點頭道:「好,很好,今日之事本座記下了,他日得閒必上千葉宗與葉恨說道說道。」

  杜憲眉頭微皺,卻依然不卑不亢地道:「城主大人開心便好。」

  說話間,他已將那土系妖獸內丹拋給了楊開。

  楊開一把接過,查探了一下這內丹的檔次和成色,大為滿意,一下子盤膝坐了下來,同時把手一揮,一尊丹爐忽然出現在面前。

  那丹爐迎風便張,很快就長到一人高,丹爐外雕龍刻鳳,散發著及其強烈的能量波動,一看就不是凡品。

  「嘶,這小子難道還是個煉丹師?」

  「乖乖不得了,這丹爐似乎是道源級上品的檔次,能動用這等丹爐,豈不是說他是一位道源級的煉丹師?」

  「他剛才說自己叫什麼來著?」

  「楊開,凌霄宗楊開!」

  「楊開……這個名字好熟悉啊,似乎在哪裡聽說過。」

  眾人議論紛紛七嘴八舌,不少人露出震驚的神色,楊開之前表現出來的強大實力他們已經親眼目睹,可如今一見他取出一個道源級上品的煉丹爐,還是吃了一驚,猜測不斷。

  已有不少人將他與此前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位在四季之地煉製出太妙丹的人聯繫到了一塊。

  畢竟兩者姓名相同,又都有道源境的修為,似乎都精通煉丹,這天下雖大,但有如此多相似之處的人恐怕還真不多。

  眾目睽睽之下,楊開一催爐火,整個內堂的溫度一下子提升不少。

  駱津眯眼關注著,並沒有要急著動手的意思,似乎對楊開接下來的動作也充滿了興趣。

  楊開樂的如此,他不斷地變幻靈決,刻畫靈陣,將那幾株草藥和土系內丹依次投進丹爐內,控制著火候熬煮。

  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楊開忽然又沖旁邊一伸手,掌心處源力湧動,將一隻碗吸了過來。

  旋即,他一躍而起,來到那墨玉鼎前方,一拍丹爐,震飛爐蓋,伸手在其中一抓一吸,便將爐內之物吸了出來。

  那赫然是一團碧綠之色,看起來黏黏糊糊極為怪異,呈現出半凝固狀態的藥液。

  以煉丹師的角度來看,這個時候開爐顯然是已經煉丹失敗了,但想要驅除傀芽,卻正是需要這樣的東西。

  他將怪異的散發著古怪味道的藥液放在碗中,然後小心翼翼地端到赤月面前,正色道:「前輩,喝下這個。」

  赤月黛眉皺成一團,臉色發白。

  當楊開將這半成品藥液斷到自己面前時,她便嗅到了一股及其難聞的氣息,這氣息就好似一雙幾十年沒有洗過的襪子一樣,單是聞一下便令人作嘔。

  這樣的東西豈能入腹?

  見她一副嫌棄的眼神,楊開咧嘴一笑,道:「良藥苦口嘛,喝了這個你就好了。」

  赤月美眸瞪著楊開,一副你敢耍我你就死定了的神態。

  楊開不管她,一副哄孩子的架勢,道:「來,乖乖的喝掉!」

  這般說著,他一堊手捏開了赤月的嘴巴,一堊手端著碗,將那碗中之物往她嘴裡倒去,同時暗催源力,助赤月下嚥。

  咕咚咕咚幾聲……

  眾多賓客,無不轉開目光,只感覺胃部一陣翻滾,整個人都不好了。

  「哇……」某一刻,赤月忽然嘔吐了出來,一下子半跪在地上,神色艱辛至極,似要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一般。

  楊開笑吟吟地站在一旁,將手中的碗丟開,伸手拍了拍赤月的後背。

  「臭小子,你敢給我喝這種東西!」赤月一轉頭,咬牙切齒地怒視楊開。

  她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未喝過這麼難以下嚥之物,今日若非行動受制,她怎會遭此劫難?

  「前輩息怒,小子也是逼不得已啊。」楊開嘿嘿一笑。

  「五妹……」一旁,柴虎怔怔地望著赤月,欣喜道:「你可以動了?」

  赤月一怔,這才如夢方醒地活動了一下身子,徐徐站起,微笑道:「果真不受限制了!」說著,她一轉頭,重新恢復那威嚴的模樣,恨恨道:「看你所言不虛,這次就饒了你,下次要再敢給我喝這個……」

  話說到一半,赤月連忙摀住了自己的嘴巴,臉色蒼白,似是回憶起了及其不好的事情。

  不過很快,她便轉移目光,看向柴虎,一臉愧疚道:「四哥,是我連累你了。」

  柴虎大笑道:「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我相信若是我遭遇這種事,你們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赤月頷首,面上一片感激,一轉身,目光森冷地望著那被葉菁晗制住的中年男子,道:「竟敢讓我受這樣的罪,我要他死!」

  那中年男子此刻一臉茫然,眼神空洞,怔怔地望著赤月,嘴中不停地嘀咕道:「不可能啊,這不可能啊,傀芽近乎絕跡,這世上怎可能還有破解之法……」

  他似乎還有些無法接受自己的獨門絕技就這樣被輕鬆破解的結果,導致心神受到了巨大的震動,一時間有些恍惚。

  楊開在那邊咧嘴一笑,道:「在我面前玩蟲子,還早了幾百年呢,哈哈哈哈!」

  他一陣猖狂得意大笑,讓不少人都頻頻矚目,心想這小子怕是瘋了吧。

  笑聲止,楊開一伸手,朝地上轟出一股力量,那力量化為火光,將赤月的嘔吐之物焚燒殆盡。

  而與此同時,那中年男子也彷彿遭遇重創一般,整個人猛地一震,一口鮮血不由自主地噴了出來,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無比,氣息萎靡。

  那傀芽雖被逼出,但並沒有死去,所以中年男子之前安然無恙。

  可楊開這一擊不但將傀芽毀滅當場,也讓與傀芽心神相連的中年男子受到衝擊,自然不好過。

  傀芽之所以在奇蟲榜上排名不高,就是因為它生命力不如其他奇蟲異豸強大,可以輕鬆滅去。如噬魂蟲就不會這樣,想要徹底殺死噬魂蟲是一件極難的事。

  若是可以的話,楊開也想將那傀芽收進奴蟲鐲,說不定以後有機會可以用到。

  但是傀芽這種奇蟲很特殊,一旦有人在它身上烙下痕跡,便再也無法被第二人所用了,所以楊開才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毀滅。

  見那中年男子都這幅樣子了,赤月黛眉微皺,也沒要再去找他麻煩的意圖,而是目光冰冷地朝駱津望去。

  她今日所遭遇這一切,罪魁禍首便是駱津,若不是楊開奇蹟般的出現,救她於水火之中,今日不但她無法脫困,恐怕連柴虎都要跟著栽進來。

  她對駱津這種小人自然是恨之入骨。

  「小月,你現在到本座身邊來還來得及,本座跟你保證,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既往不咎!」駱津望著赤月,淡淡說道。

  「小……月!」楊開一下子瞪大眼珠子,瞠目結舌。

  想當年,那帝辰星上的妖王赤月,掌控整個星辰,億萬妖族無不聽從號令,到了星界這邊,竟被人稱呼為小月。這要是讓帝辰星上其他幾位妖族領主知道,也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赤月似是察覺到了楊開的微妙表情變化,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才冷哼一聲道:「老狗!你囚禁我大哥他們,逼迫我與你成親,現在居然要我去你身邊?你是不是還沒睡醒?」

  駱津面色一沉,滿臉的怒意。

  他知道今日之後,自己怕是要顏面掃地了,本想著通過赤月來挽回一下,卻不想被她如此乾脆拒絕,一時間惱羞成怒至極,殺念如潮水般湧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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