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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roy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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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莫默】武煉巔峰(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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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1-14 19:10:04
第兩千五百九十三章 沒有安全感
  

   


     狼狽爬起,楊開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精光,雙手迅速掐動靈決,被震飛的山河鍾忽然滴溜溜旋轉起來,一下子變得如房屋一般大小,一股籠罩天地的鎮壓之力跌宕開來,轟然朝一步步朝他逼近過去的石火落去。

    “小心!”蒼狗臉色微變,低呼提醒。

    石火也是大吃一驚,似乎沒想到楊開的身體素質這麼強悍,吃了自己間接的一擊居然沒有受到太大傷害。換做一般的帝尊一層境,此刻隻怕已經死了吧?

    那鎮壓天地的力量讓他身形一滯,眼看著山河鍾當頭朝下罩下,倉促之間想要避開的時候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轟……

    眾目睽睽之下,巨大的山河鍾直接將石火鎮在其中,嚴絲合縫。

    “哈哈哈!”楊開喪心病狂般地大笑,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臉快意道:“繞你奸似鬼,也要喝本少的洗腳水!”

    梵蜈、鸞鳳與蒼狗都是臉色一黑。

    古地四大聖尊,彼此之間雖然常常看不順眼,甚至有些小摩擦和爭鬥,但總體來說還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

    石火一下被楊開用山河鍾鎮壓,這讓其他三位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這石火……也太丟他們幾位聖尊的臉了,雖說楊開依仗了洪荒異寶的威力才能做到這一點,可他畢竟修為不高。帝尊一層境,在幾位聖尊眼中,跟螻蟻沒什麼區別。

    如今石火被一個螻蟻給鎮壓,這事等於在打臉啊。

    轟轟轟……

    山河鍾內忽然傳來一陣陣爆響和怒吼之聲,顯然是憤怒的石火正在轟擊山河鍾,想要從中脫困。

    可這洪荒異寶的鎮壓天地之力非同小可,鳳凰真火被其鎮壓幾萬年壓根動彈不得,石火縱是聖靈也有心無力,反而在他一番胡亂作為之下,那嗡鳴的鍾聲讓四周諸多妖王都氣血翻滾,個個表情難受,實力最差的胡立和那受傷不輕的魁梧聖使更是各自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

    身在山河鍾內的石火,估計也好不到哪去,那一聲聲鍾響都蘊藏了莫大的力量,他身處在山河鍾內部。受到的影響最大。

    “石火住手!”梵蜈冷喝一聲。

    石火大概也察覺到了不妥,聞言果然停止了蠻橫的衝撞,隻剩下大口大口的喘息聲從山河鍾內傳出,猶如一隻被困的猛獸,那喘氣聲中都夾雜著無匹的憤怒和殺機。

    被楊開鎮壓在這裏。他簡直肺都氣炸了,一身邪火蹭蹭地往上竄,猶如火山爆發一樣。

    “小子,你膽子不小!”梵蜈冷眼望著楊開,淡淡道:“將石火放出來,否則你必死無疑。”

    楊開嘿嘿一笑,站在原地,身形微微有些踉蹌,一臉無所謂地道:“大人想要動手盡管動手好了,在你們幾位麵前。本少自知沒法離開,既然走不了,那就不走了。”

    “你不怕死?”梵蜈冷哼。

    楊開冷眼望去,淡淡道:“幾位大人殺我容易,不過殺了我……石火怕是要被鎮壓在裏麵很多年了,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有人能夠收服山河鍾,將石火給放出來,但絕對不是在場的諸位。”

    此言一出,幾位聖尊的表情都是一沉。

    幾人都知道楊開說的沒錯。山河鍾幾萬年前還在蠻荒古地的時候,他們就嚐試過很多次,想要將之收服,可到頭來卻無一人成功。最後居然被一個叫元鼎的家夥給偷走了。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今日若是真的殺了楊開,恐怕真要如他所說,石火要一直被鎮壓在山河鍾內了,除非有朝一日有人能夠收服這洪荒異寶將他放出。

    鸞鳳美眸微眯,道:“小朋友,你年紀輕輕的。何必輕易把死字掛在嘴邊,你放了石火,有什麼話好好說。”

    楊開冷笑不止:“之前我要走的時候是幾位大人非要將我留下來,現在又談什麼有話好好說,本少可沒什麼安全感啊。”

    梵蜈和鸞鳳一聽,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感覺有點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深吸一口氣,鸞鳳道:“那你要如何才能有安全感?”

    楊開挑眉,左右看了看,道:“讓我帶著石靈一族先離開這裏,等到幾千裏之外,我自會收了山河鍾,放石火出來,這樣的話,我或許會有點安全感。”

    隻要能離開幾千裏,他便可以帶著石靈一族遠走高飛,到時候誰也別想攔住他。

    梵蜈道:“你這個要求,不覺得太過分了麼,你自己走也就罷了,本座可以睜一眼閉一眼,何必還要扯上石靈一族。”

    楊開微微一笑,道:“幾位大人手下有三十二路妖王,八大聖使,石靈一族不過錦上添花罷了,強扭的瓜不甜啊,幾位大人何必執意如此,與其強行讓石靈一族效忠你們,不如放他們自由,想必長老也會感恩在心上,日後幾位大人若是遇到什麼麻煩,搞不好他們還能幫到忙。”

    梵蜈輕蔑一笑,道:“本座能遇到什麼麻煩。”

    楊開肅容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說的準呢。”

    “你確定要這麼做?”梵蜈收斂了笑意,淡淡問道。

    楊開一言不發,隻是目光堅定地望著他。

    梵蜈與鸞鳳、蒼狗對視一眼,神念湧動,似是在交流著什麼。

    楊開表麵鎮定,心中其實也是直打鼓。

    他現在用山河鍾將石火鎮壓,雖說為自己掙得了一線生機,可鬼知道這剩下的三位聖尊會不會將石火放心上,萬一拚著讓石火一直被鎮壓在這裏也要殺了自己,那他隻能拚盡全力最後一搏了。

    希望不大,可總好過束手就擒。

    就在楊開心情忐忑時,梵蜈再次將目光投來,似乎與鸞鳳和蒼狗達成了什麼共識。

    楊開當即心情一緊,朝他矚目過去。

    “你的條件……”梵蜈淡淡開口,“本座允了。”

    聞言,楊開頓時鬆了口氣,心中不禁湧出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感。梵蜈好歹是個聖尊,既然把話說出口了,肯定不會反悔的。

    “不過……”梵蜈話鋒一轉,讓剛放下心的楊開又是心情一沉,“本座還有一個條件。”

    楊開臉色難看,遲疑道:“什麼條件?”

    心中暗暗決定,對方若是提的條件太過強人所難,自己就跟他們拚了。

    “此鍾……”梵蜈伸手一指山河鍾,語氣不容質疑道:“必須得留下來。”

    山河鍾太過危險了,他們幾位聖尊無法將之收服,一旦落到外人手上,對他們也是一個威脅,沒看到楊開憑著帝尊一層境的修為就將石火給鎮壓了麼?

    若是來個帝尊三層境的強者,依靠山河鍾豈不是能將他們四個都鎮壓?所以無論如何,這東西都必須留下來。他們無法收服,別人也別想動用。

    楊開瞪大眼珠子,咬牙道:“大人這個要求,未免太霸道了吧?”

    梵蜈冷哼道:“爾等擅闖血門禁地,本就是死罪,本座能網開一麵繞你們不死,你該感到慶幸,由不得你再討價還價!”

    鸞鳳也跟著道:“秘寶畢竟是身外之物,留下它換你們十幾條性命,小朋友你覺得不劃算?”

    蒼狗也微微一笑,道:“更何況,此鍾本就是古地之物,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

    “是這個道理!”梵蜈微微頷首。

    楊開一口牙齒都快咬碎了,山河鍾的威力有多強,沒人比他更清楚,這洪荒異寶可是他花了一年多時間在碎星海中辛苦收服的,此時若是交出去的話,那就等於自己那一年時間白費功夫了,還丟了一個殺手鐧的手段,怎麼算怎麼虧。

    可鸞鳳說的也不錯,秘寶畢竟是身外之物,與自己的性命和石靈一族的未來比較起來,真算不得什麼。

    最關鍵的是……他現在胳膊扭不過大腿,若是不答應,石火固然無法脫困,他自己也凶多吉少,石靈一族前途堪憂。

    “好!”楊開爆喝一聲,滿是不甘,“山河鍾我可以留下,就當交給你們保管了,不過早晚有一天,本少會親自來將它取回去。”

    蒼狗嗤笑一聲,不屑道:“大言不慚。”

    他不否認,楊開的資質確實不俗,晉升帝尊三層境也有很大的希望,但若說能在他們手上取回山河鍾,隻怕要成為大帝才有這個資格。

    梵蜈也是搖頭微笑,顯然沒把楊開的話放在心上,開口道:“既然答應了,就解除你在此鍾上的神魂烙印吧,你也別想搞什麼鬼,本座會親自檢查的,若有發現半點不妥,可別怪本座出手不留情。”

    “大人你開什麼玩笑!”楊開大叫一聲,“我現在解除烙印,石火豈不是要出來找我拚命。”

    鸞鳳莞爾一笑,道:“你倒是小心,放心吧,有我等在此,石火不會對你怎樣的。”

    楊開搖頭道:“我不信,除非你讓他發誓。”

    梵蜈幾人頓時臉色一沉,暗暗覺得楊開太不上道,他們幾人身份擺在這裏,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小子居然還推三阻四的,實在讓人生怒。

    山河鍾內,也傳來石火的怒喝:“小子放肆,你有何資格讓本座發誓!”

    楊開沉著臉,道:“若無不軌之心,發個誓又有何妨,莫不是石火大人真的打算一出來就找我拚命?若是如此的話,那大人就準備一直被鎮壓在裏麵吧,小子命賤,換你被鎮壓一生也不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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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1-15 09:59:36
第兩千五百九十四章 出爾反爾

  

   


     “氣煞本座!”石火在山河鍾內怒吼不斷,震的山河鍾嗡嗡作響,“小子你莫要讓本座脫困,否則第一個繞不了你!”

    此言一出,梵蜈、鸞鳳和蒼狗都臉黑如鍋底。

    剛才楊開還說怕石火脫困了找他麻煩,現在石火居然自己就說出來了,而且一副不把楊開怎樣怎樣就誓不罷休的架勢,這到底得多沒腦子,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石火,休得胡言亂語!”鸞鳳忍不住低喝一聲,生怕石火再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言語。

    楊開一臉驚懼地指著山河鍾,道:“幾位大人你們聽到了吧?他這樣子讓我如何敢解除山河鍾的神魂烙印?小子命雖然不值錢,但也不想白死!”

    梵蜈沉著臉,望著楊開道:“石火的脾氣很倔,你讓他發誓是不可能的,此事你別指望了,不過他倒是可以答應你脫困之後不找你的麻煩。”

    楊開哼道:“你是你,他是他,你怎知道他的心思?”

    梵蜈扭頭望向山河鍾,道:“石火,表個態!”

    山河鍾內沉默了一陣,石火的聲音才不情不願地響起:“好,本座就不與那小子一般見識。”

    “如何?”梵蜈又望向楊開。

    楊開摸著下巴,幹笑一聲,道:“隻是一句話,不疼不癢,我還是沒什麼安全感啊,不如就讓我帶著石靈一族先離開幾千裏……”

    “此事絕無可能!”梵蜈麵上不耐,“如果你覺得本座的條件你沒法接受,那就隻能委屈石火被鎮壓,而你……則永遠留在這裏。”

    楊開精通空間力量,真要是讓他遠離幾千裏,梵蜈也沒把握能攔住他,怎麼可能答應。

    楊開臉色難看道:“沒得商量了?”

    梵蜈微微抬起一手,道:“給你三息時間考慮,三息之後,本座會出手將你斬殺。你自己考慮清楚!”

    楊開咬著牙,麵上一片屈辱。他很少會被人逼迫到如此程度,但是今日,他是真的被逼到絕境了。

    梵蜈的手繼續高抬。身上的氣息卻是越來越危險。

    眼看著他便要出手,楊開才重重地歎息一聲,道:“我答應了。”

    梵蜈微微頷首,一點也不見意外,畢竟沒人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淡淡道:“先將石火放出來。”

    楊開一掐訣,伸手一抬,巨大的山河鍾嗡鳴而起,露出一直被鎮壓在其中的石火的身影,漆黑的火焰在石火身上熊熊燃燒,那一雙眼睛充滿了無匹的憤怒。

    楊開暗暗警惕,一旦發現石火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便立刻將之重新鎮壓,隻是剛才鎮壓他有僥幸的成分,如今他有了防備,成功的幾率不大。

    好在石火隻是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倒也沒有別的動作。

    “解除你的神魂烙印吧。”梵蜈開口催促道。

    楊開將山河鍾收回,一臉不舍地瞧了一會兒,這才神念湧動,施展秘術將山河鍾上的神魂烙印解除。

    小巧的山河鍾上,華光一閃,忽然變得樸實無比。

    楊開隨手一扔,便朝梵蜈扔了過去。

    梵蜈大袖一甩,將山河鍾接過,卻不妨入手的瞬間一股巨力傳來。竟讓他沒能接住。

    轟地一聲,山河鍾落在地上,震的地麵一陣搖晃,仿若紮根了一樣。紋絲不動。

    “洪荒異寶,名不虛傳!”梵蜈目中閃過一絲震驚之色。這山河鍾,即便是成了無主之物,他居然也拿不起來。普天之下,恐怕隻有能收服它的主人,才能隨意驅使了。

    一股狂暴的力量波動忽然跌宕。

    “石火。你做什麼!”鸞鳳的驚喝聲與此同時傳來。

    梵蜈臉色微變,抬頭望去,隻見石火竟是一臉獰笑地撲到楊開麵前,那燃燒著漆黑火焰的拳頭轟然朝楊開砸落下去,麵上掛著獰笑,爆喝道:“小子受死!”

    楊開臉色大變,盡管一直在警惕石火,可還是沒想到這家夥身為一方聖尊,居然還出爾反爾,一看自己解除了山河鍾的烙印居然就痛下殺手了。

    倉促之間,楊開根本來不及躲閃。

    那灼熱的力量似能將方圓幾十丈的空間都融化開來,巨大的拳頭更能毀天滅地。

    轟……

    一拳下去,楊開悶哼一聲,直接被砸進了地麵之中,完全不見了蹤影。

    “吼!”

    石靈們齊齊怒吼,一瞬間睚眥欲裂,尤其是法身,眼睜睜地看著楊開被砸的影子都沒了,龐大的身軀內力量忽然暴動起來,可他們被諸多妖王製約,根本無法擺脫控製。

    “石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鸞鳳一張俏臉冰寒無比,似能刮下一層寒霜,咬牙嬌喝。

    梵蜈和蒼狗的臉色也都不太好看。

    他們先前才剛答應楊開放他一條生路,卻不想石火居然背信棄義,被憤怒衝昏頭腦,罔顧他們的信譽於無物。

    此事一出,手下妖王們如何看待他們?日後還如何在古地立足,這裏可是彙聚了整個古地最高端的戰力,幾十雙眼睛都盯著啊。

    “完了,完了……”

    不遠處,謝無畏臉色一白,差點癱軟在地。

    即便他是一位能堪比帝尊三層境強者的妖王,見到眼前這一幕也忍不住心生絕望。他之前雖然落後四位聖尊一大截,可來到此地也有一段時間了,一直為楊開的安全提心吊膽,眼瞧著楊開與幾位聖尊達成協議,心中暗自慶幸總算是逃過一劫,卻不想石火出爾反爾,以聖尊之力卻偷襲一個帝尊一層境!

    他是楊開的魂奴,與楊開的生死息息相關,楊開一死,他也無法獨活。

    這下是真的完了,被楊開連累死了,謝無畏一臉悲憤,早知如此,還不如死在萬靈之墓中呢,最起碼那裏是古地生靈的歸宿,死了也不寂寞。

    現在好了,無緣無故死在這裏,怕是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不過很快,謝無畏就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自己竟然沒死,他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能清楚地感受到胸腔內傳來的心跳聲,目光陡然一凝,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朝那地麵上的大坑望去。

    自己沒死,那就說明楊開也沒死。

    但這怎麼可能?麵對一位聖尊的偷襲,他如何能活下來?

    “石火!”梵蜈咬著牙,一字一頓地低喝,雙眸之中盡是寒光,“他已如之前約定解除山河鍾的烙印,你為何還要痛下殺手!連這點容人之量你都沒有麼?”

    “容人之量?”石火冷哼一聲,一身燃燒的火焰逐漸收斂回去,嗡聲道:“本座隻知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小子敢用山河鍾鎮壓本座,死不足惜!”

    他轉過頭,悠悠地瞧了另外三位聖尊一眼,道:“怎麼,幾位該不會想為這小子要跟本座打一架吧?別鬧了,這小子死都死了,死人是沒有價值的。”

    盡管他的言辭頗為無賴,但不可否認確實如此,死人能有什麼價值?為了一個楊開與石火鬧翻還有什麼意義?

    “你不該如此!”梵蜈沉著臉道,他倒不是惋惜楊開的死,隻是在氣石火不講信用,身份實力到了他們這個程度,一諾千金,說出去的話有時候比性命還要重要。

    “好了好了。”蒼狗跳出來打圓場,“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責怪他也沒有意義,此事是我們錯了,這人類……就厚葬了吧。”

    似乎對他們來說,能將楊開厚葬已是給了楊開極大的殊榮……

    鸞鳳微微頷首,歎息道:“這小朋友應該也是個絕世天才,此事就有本宮來操辦吧,必定不會虧待了他。”

    梵蜈點頭,狠狠地瞪了石火一眼,石火站在原地,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隻是咧嘴笑道:“出了一口惡氣,爽!”

    便在這時,幾位聖尊似是有所感應一般,齊齊扭頭朝一個方向望去。

    隻見那邊一道身影急速朝這邊馳來,看那身影,似乎是個女子,隻是一身實力並不算多強,居然隻有道源三層境的程度。

    而緊隨在這女子的身後,還有另外一個帝尊兩層境的身影。

    這兩人一前一後,飛速朝這邊馳來,飛在前頭的那女子,看起來極為焦急。

    一群守護在外麵的小妖們紛紛上空攔截,卻都被那帝尊兩層境武者打了下去。

    須臾之間,兩道身影便已衝了過來。

    刷刷……

    兩人皆是定格在半空之中,為首的那個女子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下方的大坑,眼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如斷了線的珍珠往下掉落。

    而跟在後方的那個女子蓬頭蓋麵,邋裏邋遢,一身衣衫也都破破爛爛的。

    這兩人,衝進群妖彙聚之地,衝到四大聖尊的麵前,一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模樣,讓不少妖族都嘖嘖稱奇。

    “若惜……”法身看著那身在半空中的身影,神色一澀,暗暗歎息。

    若惜會忽然衝出來,無疑是看到了楊開被石火偷襲的一幕,所以才會這麼奮不顧身。

    跟著若惜一起過來的,無疑就是冰心穀老三了。

    老三站在若惜身後,麵上一片凶狠的表情,口中發出古怪的聲音,就好像野獸在維護自己的地盤,警告他人不要靠近。

    不過梵蜈隻是一個眼神瞪過去,老三便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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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五百九十五章 沒死

  

   


     眾目睽睽之下,張若惜忽然撲到那大坑上方,跪倒在地,雙手並用,奮力刨著掩蓋了坑洞的泥土,那眼淚水順著臉頰不斷流淌,口中嗚咽不斷:“先生,先生……”

    哽咽之聲悲痛欲絕,整個人更像是失去了思維一樣,竟連源力都沒有動用,隻是憑借著一雙血肉之手,將麵前泥土不斷翻飛。

    眨眼功夫,那纖纖十指之上便一片血肉模糊,可她卻仿若感覺不到疼痛,依然奮力刨動。

    傷心絕望到極點的情緒,似化為實質一般朝四周蔓延,讓諸多妖族和被控的石靈一族無不動容,那一滴滴落下的眼淚,竟逐漸摻雜上一絲淡淡的殷紅,似乎從她眼中流下的並非隻是單純的淚水,而是血與淚的控訴。

    “不要丟下若惜,先生不要丟下若惜……”

    血淚模糊了視線,張若惜眼前根本無法視物,可那一雙手卻是機械般地努力著,想要將楊開從地下拯救出來。

    “這個小丫頭……”梵蜈眯著眼,眉頭微皺著,盯著張若惜跪倒在地的背影,心情頗有些複雜。

    “與那小朋友的關係似乎不淺,可惜實力太低了一些。”鸞鳳也是微微歎息一聲,道源三層境,在這裏能做什麼?此地隨便拉出來一個妖王,最起碼都是帝尊兩層境的存在,道源三層境實在是不夠看。

    “哼!”石火斜睨了張若惜一陣,忽然冷哼一聲,一伸手便朝張若惜抓了過去。

    他本就是出爾反爾偷襲殺死了楊開,如今忽然蹦出來一個人類女子在楊開葬身之地胡亂施為,這不是在戳他的痛腳麼?

    若惜毫無防備,直接被他巨大的巴掌攔腰捏起。

    五丈高的石火,捏著張若惜,就仿佛捏著一個袖珍小人一樣。

    與楊開越來越遠的距離讓張若惜猛然驚醒,抬起頭來,一雙赤紅的美眸盯著近在咫尺不斷打量她的石火。忽然奮力掙紮了起來,拳打腳踢不斷,口中哀求道:“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我要救先生,先生還沒死,我要救他!”

    可她的力量與石火哪能相提並論,任憑她如何掙紮,也是紋絲不動。

    石火冷笑不迭。道:“你那先生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不要做無用之功了。”

    若惜搖頭,淚如雨下:“我不信,我不信,先生不會死的,先生絕對不會死的。”

    石火怒道:“你這小丫頭,這般冥頑不靈,信不信本座直接捏死你?”

    若惜咬牙,忽然一抬手,一道方方正正的大印憑空出現。

    萬獸印!

    大印之中。忽然飛射出一道道漆黑之力,霎時間,四周陰氣森森,一陣陣鬼哭狼嚎之音響起,那從印中飛出的漆黑之力也眨眼化為一隻隻體型各異的妖獸。

    “獸魂!”石火眉頭一挑,有些訝異地望著眼前那些看似虛無的妖獸。

    以他的眼力自然一下就認出這些東西都是獸魂。

    梵蜈、鸞鳳與蒼狗的眉頭同樣微微皺了起來,他們是古地的聖尊,古地億萬妖族皆歸他們統帥,張若惜這萬獸印中忽然冒出來這麼多獸魂,多少讓他們有些心中微怒。畢竟每一個妖族都是他們的手下,即便是死了,獸魂也不應該被一個人類收去封印在秘寶之中。

    這件秘寶,絕對是古地妖族所無法容忍的秘寶。

    就在四大聖尊短短失神的片刻。從那萬獸印中湧出的獸魂竟一下子多達幾萬,而且那數量還在不斷地增多,那一隻隻獸魂,體內散發出來的力量波動各不相同,可竟有不少比在場的妖王都不遜多少。

    “哪來這麼多獸魂!”石火終於變了臉色。

    如果說萬獸印中隻是封印了幾十上百隻獸魂也就罷了,可以解釋為是這個女子擊殺妖獸後將獸魂封印進去的戰果。可這幾萬獸魂,其中十二階妖獸比比皆是……

    這就有些讓人震驚了,而且看那架勢,萬獸印中似乎還封印了更多的獸魂。

    “小丫頭,你該不會是進了萬靈之墓吧?”石火蹦出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

    說話之時,一巴掌朝萬獸印拍了過去,聖靈之力沛然而發,直接將萬獸印打的光芒狂閃,靈性大損。

    而從印中飛舞出來的那幾萬獸魂,更是在萬獸印被攻擊的一瞬間,竟都紛紛被吸了回去,沒能發揮出一丁點的作用。

    實力相差太大了,若惜即便是動用萬獸印,也無法給石火造成什麼困擾。

    石火大手一甩,就將張若惜給丟了出去,口中道:“小丫頭這秘寶有問題,得仔細查個清楚。”

    鸞鳳微微頷首,伸手將張若惜給吸了過來,控製在自己麵前,讓她不得動彈。

    而石火也把玩著手上的萬獸印,神念往內湧入,一番查探之後,臉色忽然大變,驚喝道:“百萬獸魂!”

    “什麼?”梵蜈幾人紛紛動容。

    一個萬獸印內,居然封印了百萬獸魂,且不說這秘寶到底是何人煉製的,這上百萬的獸魂是從哪裏來的?幾人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放眼整個星界,百萬獸魂,除了蠻荒古地隻怕沒有地方能夠提供,而蠻荒古地中有百萬獸魂的地方隻有一個

    萬靈之墓!

    難道這小丫頭真的進了萬靈之墓,石火剛才的猜測成真?

    “小丫頭你叫什麼?”鸞鳳望著麵前依然在掙紮的張若惜,驚聲問道。

    張若惜不答,一個勁地想往前衝去,可在鸞鳳麵前,她哪裏能走的掉?甚至連動下身子都是奢望。

    “嘩啦……”

    一聲異響傳來,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隻見那邊滿是泥土的坑洞之中,竟忽然探出來一隻鮮血淋漓的大手,那大手仿若是從九幽煉獄之中探出,透著一股森寒的氣息。

    石火的眼珠子一瞬間瞪圓。

    梵蜈、鸞鳳和蒼狗也都是吃驚地望著那邊。

    諸多妖王和一群石靈同樣目瞪口呆。

    “就知道你沒死,就知道你還沒死!”謝無畏口中低聲呢喃,這一會兒的功夫,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一會上一會下,緊張刺激的不得了。

    不過很快,謝無畏就懊惱地一拍大腿,內心深處忍不住咒罵起來:“蠢貨啊,既然沒死,也掩人耳目了,就偷偷地藏起來便好,為什麼現在還要自己跑出來,真是愚蠢至極,這下被你連累死了,本王的命怎麼這麼苦哇!”

    “沒死?”石火一臉愕然地望著那隻從泥土中探出來的大手,恨不得將自己的眼珠子扣下來放到那邊瞧個清楚。

    “這小朋友……什麼情況。”鸞鳳也驚呆了,為楊開那頑強的生命力感到震驚。

    以帝尊一層境的修為,被石火偷襲,硬生生地打進地麵之中,怎麼會沒死呢?

    眾目睽睽之下,那隻探出來的大手忽然又縮了回去,緊接著,一聲爆響傳出,掩蓋了坑洞的泥土被澎湃的力量震飛,一道人影從坑洞之中踉蹌跳出,劇烈地咳嗽幾聲,吐出了嘴中的淤血,捂著胸口站在原地。

    這人,不是楊開又是誰?

    哭的梨花帶雨,雙眸血紅的張若惜怔怔地瞧著前方,身子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捂住嘴巴,哽咽之聲不受控製地傳出,香肩劇烈抖動。

    她不敢讓自己哭出來,生怕哭聲影響到楊開的心神。

    “石火!”楊開拳頭緊握著,指節被捏的發白,咬牙瞪著那渾身長滿了倒刺的石巨人,憤怒的目光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燒。

    剛才若不是他在關鍵時刻施展了虛無秘術,將己身放逐到虛空之中,隻怕已經被石火轟的連渣都不剩了。

    就算是虛無秘術,也沒能完全抵擋石火那一擊,那狂暴的一擊之下,空間都受到影響,不等餘力消除,他的虛無秘術便不由自主地解開了,所受的傷都是石火的攻擊餘波所震。

    堂堂聖靈,出爾反爾也就罷了,居然還偷襲自己,這仇,結大了。

    “你小子倒是命大,能吃下本座一擊還不死的,你算是頭一個!”石火大喇喇地站在那裏,絲毫沒有因為偷襲而心存愧疚,上下拋玩著萬獸印,輕蔑地望著楊開。

    看到萬獸印,楊開忍不住一怔,目光左右掃了掃,很快看到了那邊的張若惜。

    若惜什麼時候來的他不清楚,但是他剛才頭暈目眩之時,隱約聽到了若惜的哭喊聲。

    此時的若惜,癱倒在地上,雙手捂緊了自己的嘴巴,嬌軀不斷地輕顫著,淚眼之中溢滿了欣喜和心疼。

    剛才的事肯定是讓她受驚了。

    楊開深深地歎了口氣,眼中的敵意和憤怒逐漸消弭,握緊的拳頭也鬆開了,目光一轉,望向那邊的梵蜈,道:“石火出爾反爾偷襲我之事,我就不跟他一般計較了,按照先前的約定,我已解開山河鍾的神魂烙印,現在我需要帶我的這些朋友們離開,幾位聖尊,可有意見?”

    梵蜈目光閃了閃,頷首道:“可!”

    語氣雖然平淡,可眼神之中卻有些讚賞之意,剛才楊開一出現那殺氣騰騰憤怒無邊的樣子他也看到了,任誰被偷襲一下,差點死無葬身之地,隻怕也會那樣憤怒。

    不過可不是誰都能將憤怒壓下,審時度勢能屈能伸的。

    楊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可見他的心性修為著實不俗。

    這也是最明智甚至是唯一的選擇了,他若被憤怒驅使,非要以卵擊石的話,吃虧的隻會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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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五百九十六章 窮途末路


     


     得了梵蜈的回應,楊開微微頷首,正準備招手將若惜喚過來的時候,石火忽然冷聲道:“你帶其他人走沒問題,但是這個小姑娘必須得留下來。”他伸手一指那邊的張若惜,語氣不容置疑。

    楊開變了臉色,怒視著他,厲喝道:“憑什麼?”

    石火拋了拋手上的萬獸印,居高臨下道:“就憑這個。她竟敢封印我古地百萬獸魂,單此一條,她就必須給我古地妖族一個交代!”

    此言一出,倒是得到了在場大多數妖王的讚同。

    誰也不想自己死後,魂魄還要被一個人類收進秘寶中驅使對敵,張若惜的萬獸印可謂是犯了眾怒。

    梵蜈和鸞鳳蒼狗皺了皺眉,雖然知道石火這是在沒事找事,但他的話也不無道理,站在古地妖族的立場來上,他們也不好反駁什麼。

    看樣子……今日之事還是沒辦法輕易了解了,石火這架勢是不把楊開弄死絕不罷休。

    早就知道石火性格睚眥必報,可沒想到他竟是小氣到了這種程度,隻是因為楊開用山河鍾鎮壓過他,他便這麼喋喋不休。

    偷襲過一次卻沒能殺掉楊開,石火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好再偷襲第二次了,可萬獸印的出現卻給了他再次發難的機會。

    “你想要什麼交代?”楊開雙眸一寒,他剛才願意忍辱負重,不去計較石火以大欺小偷襲自己已是極為艱難的決定,否則按他的脾氣,就算拚著隕落在這裏也要跟石火大幹一場。

    可若惜在這裏,石靈一族在這裏,老三也在這裏……

    他與石火撕破臉皮,最壞的結果是所有人都在要死!

    他隻能將那份屈辱壓下,隱藏在心中……

    萬沒想到,石火居然還不願就此罷手!

    石火哼道:“褻瀆我古地妖族者,死!”

    “死!”

    “不能放過她!”

    “殺了她!”

    眾多妖王居然也大呼小叫起來,一個個義憤填膺。搞的好像張若惜做了什麼人神共憤之事。

    楊開麵上一片還未幹涸的鮮血,冷冽的目光掃過那些妖王,最終定格在梵蜈身上。

    梵蜈淡淡道:“這個女娃娃,不在之前的約定之中!既犯了忌諱……便留在古地吧。”

    他雖然不恥石火的卑鄙。但說到底他還是古地聖尊,自然不願寒了眾妖王之心。

    “嗬嗬……”楊開忽然神經質一般地冷笑起來,一臉譏諷地望著眾多妖王,森聲道:“很好,幾十個帝尊境。四大聖尊,如今非要置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於死地,古地妖族……本少今日領教了。”

    這話聽著有些刺耳,不少妖族頓時勃然大怒,爆喝道:“小子你說什麼!”

    梵蜈等人臉色也都不太好看。不過話說回來,確實如楊開所說的那樣,這麼多強者,一個個都要置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女於死地,事情傳揚出去實在是不好聽。

    “先生,不要管我。求求你不要管我!”若惜跪倒在地上,忽然嬌呼起來,雙眸之中滿是急切之意,“你快走!”

    意識到哪裏出了問題之後,她後悔不已,覺得是自己連累了楊開,若是剛才沒有祭出萬獸印的話,恐怕就沒這些麻煩事了。

    楊開扭頭望著她,緩緩搖頭。

    若惜再次痛哭起來,嚎啕不已:“先生。若惜得你教養,是若惜這輩子最大的福氣,能跟在先生身邊這麼多年,若惜已經很開心了。若惜隻恨從來沒有幫到先生什麼忙。卻處處拖了先生的後腿!以後若惜不在你身邊,先生一定要多多保重!”

    楊開臉色大變,驚呼道:“若惜你要做什麼!”

    若惜不答,卻是轉頭望向石火,又瞧了瞧那些妖王們,最後定格在梵蜈身上。淚水彌漫的美眸忽然變得一片冰寒,聲音森幽,擲地有聲道:“若惜既然犯了古地忌諱,那便以命償還,望能平息諸位大人們心頭之怒,若惜死後,若爾等還要為難我家先生,若惜就算化身厲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日日夜夜糾纏爾等,時時刻刻索取爾等性命!”

    一語出,諸多妖王齊齊色變,就連梵蜈等幾位聖尊也是動容不已。

    他們也看出來了,張若惜這是要以自身的性命來維護楊開的周全,隻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少女卻說出這般猙獰的話語,可見其意誌有多麼堅決,恨心有多大。

    臨死之前發下如此宏願,若沒能得到滿足的話,她勢必是真的會化作厲鬼,糾纏不休。

    一股寒意,忽然從眾多妖王心中生出。

    若惜扭頭,淚水淌過臉頰,美眸重現溫柔和極度的眷戀不舍,癡癡地望著楊開那邊,泣聲道:“先生,若惜來世再服侍左右!”

    話落之時,一隻手高高舉起,手掌之上源力沛然,狠狠朝自己的天靈蓋拍去。

    這一掌拍下,若惜絕對會沒命。

    “混賬!”楊開一瞬間睚眥欲裂,身形晃動,消失在原地。

    “你想去哪?”石火冷笑一聲,步伐往前一邁,漆黑火焰燃燒的拳頭轟在虛空之中。

    轟地一聲……

    楊開的身影再度出現,就像是是被人從虛空中震出來一樣,骨頭斷裂的聲響傳出,體內氣血翻滾,口中喋血無數,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法自持地怒吼一聲,不待落地便忽然再次消失在半空中。

    石火哼道:“空間神通,神鬼莫測,但在本座麵前,卻是有跡可循的!”

    說著話,一腳踹了出去,楊開的身形再度出現,重重地落在地上,翻滾不停。

    “石火!”怒吼之聲響起,楊開強行止住翻滾的身軀,一躍而起,雙眸赤紅,一股難以言喻的暴戾之氣忽然彌漫出來。

    他隻是想去救下若惜,可是連這麼簡單的願望都無法達成,兩次瞬移都被石火毫不留情地阻攔了下來。

    話剛落下,石火便忽然從天而降,一拳將楊開打倒在地上,然後一隻大腳踏了上來,如踩著一隻螻蟻一般將楊開死死地踩在地上。

    噗……

    一口金血噴了出來,如雨水一般灑落。

    楊開艱辛地扭過頭,絕望地朝若惜那邊瞧去。

    被石火這三番兩次的阻攔,他已錯過了最好的營救時間,如今的若惜隻怕……

    身體巨痛,仿佛散了架,但相比較而言,這點疼痛真的不算什麼,他心中的痛如萬千刀刃在攪動,幾乎無法呼吸……

    柔柔弱弱的少女,羞羞答答的少女,一直很溫順很乖巧的少女,對自己惟命是從的少女……

    從楓林城張家跟他走出來,來到這風雲詭譎的大千世界,還沒來得及領略這個世界的精彩,如今居然要香消玉殞在此!

    他恨,恨自己的力量如此低微!

    他悔,後悔自己不該將那個少女一直帶在身邊,讓她經曆各種風險。

    她應該留在張家,得一門好親事,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平安一生。

    有溫暖的液體從眼角滑過,模糊的視線中,張若惜依然跪在原地,麵朝著自己這個方向,那舉起的手已經拍到了天靈蓋上方,可在那手腕之上,卻有另外一隻手將她握住了。

    “哈哈哈哈!”楊開怔了一下之後,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笑聲暢快淋漓,似乎極為開心。

    這欣喜的笑聲與他如今所處的末路呈現出截然相反的對比。

    石火麵色一沉,腳下微微用力。

    “噗!”楊開的笑聲戛然而止,又是一口金血噴了出來,不過卻是咬牙喝道:“鸞鳳前輩,晚輩承你一個人情!”

    那握住張若惜準備自絕的手的,正是一直站在她後方的鸞鳳。

    以鸞鳳的實力,若不得到她的同意,張若惜即便有心自絕也沒有能力做到。

    鸞鳳麵色複雜道:“你先管好自己吧。”

    自己明明都要死了,居然還說欠什麼人情,這人情有什麼用?更何況,就算楊開不死,這人情隻怕也沒什麼價值。

    鸞鳳隻是單純地被張若惜所打動,不想看到悲劇發生而已。

    畢竟是個女子,即便是聖靈,也有感性的一麵。

    “放開我!”張若惜倔強地抬頭,怒視鸞鳳,麵對這帝尊三層境都要退避三舍的強大存在,她竟是一副怒火衝天的模樣,紅唇被咬出了鮮血,不停地掙紮嬌喝:“你這個壞女人,快放開我!”

    鸞鳳悠悠地道:“就算你死,你家先生也是活不了的,何必白送性命。”

    她看出來了,石火壓根就沒打算放過楊開,這睚眥必報的性格實在是要人命。

    若惜一呆,忽然泣求道:“這位前輩,你行行好,救救我家先生,若惜什麼都答應你,你救救他吧。”

    在場諸人,若說誰能阻止石火,無疑隻有剩下的三位聖尊了。若惜也是瞧出了這一點,才會哀求起來。

    鸞鳳低頭望著她,淡淡道:“我不是壞女人麼?”

    若惜聽了這話,立刻抬起自己的另外一隻手,狠狠地朝自己嘴巴上抽去,一邊抽一邊道:“是晚輩剛才口不擇言,還請前輩大人大量,不要與晚輩一般計較,晚輩隻求前輩能救下先生……”

    啪啪啪的聲音響亮至極,若惜對自己下手毫不留情,幾巴掌抽下來,半邊臉頰立刻腫起,嘴角滿是鮮血,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一次比一次抽的重,隻讓諸多妖王看的眼皮狂跳,石靈一族低吼不斷,卻有心無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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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五百九十七章 血脈覺醒
  
  


    為了楊開,若惜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抽自己嘴巴又算得了什麼?

    “你這是做什麼?”鸞鳳黛眉一皺,一伸手,便將若惜定在那裏。

    她一身超越帝尊三層境的強大修為,束縛一個張若惜簡直輕而易舉,被那莫名的禁製籠罩,若惜不但動彈不得,甚至連張口說話都無能為力,高舉的手定格在半空中,眼淚水幾乎流的幹涸。

    “小子,你還是不是男人,居然淪落到一個小女娃為你做這些事,螻蟻果然是螻蟻,當真可笑!”石火就像是欣賞了一出絕妙精彩的大戲一樣,一邊狠狠地踩著楊開,一邊放聲大笑起來。

    哢嚓嚓……

    又是幾根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楊開咬著牙,強忍著那鑽心的疼痛,將口中鮮血咽下,瞪著麵前的石巨人惡狠狠地道:“石火,你想要本少的命,本少給你,放若惜和石靈一族先行離開,本少隨你處置!”

    “一個螻蟻,有何資格與本座討價還價?”石火冷哼一聲,一腳卷出,踹在楊開的腰肋處,直接將他卷飛了出去。

    啪……

    狼狽不堪的身形跌落在地上,不停翻滾。

    若惜被定在原地,努力轉動著眼珠子朝楊開望去,眼神絕望而悲慟,淚水流幹的眼眶中,逐漸滲出了一絲絲血紅,那紅色似乎隱藏了一種奇特的力量,正在悄無聲息地朝四周蔓延。

    隻是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楊開與石火吸引了過去,竟是誰都沒能發現這一點,甚至連若惜自己,也沒有注意到。

    淡淡的戾氣在心中滋生,渾身血液也開始翻滾不定……

    “嗯?”石火皺了皺眉,伸開大手一招,強大的吸力傳來,將滾落在地上的楊開吸了回來,歪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嘖嘖稱奇道:“你這螻蟻的身體……有些古怪。”

    一個帝尊一層境。被他那般蹂躪,正常情況下來說早就應該死了才是,可楊開居然還活的好好的,盡管氣息有些萎靡。可確實生機十足。

    “石火,別逼我!”楊開低聲嘶吼,猶如發狂的猛獸。

    石火眉頭一掀,哈哈大笑道:“逼你又如何?難不成你還要殺了本座?”

    說話間,石火揮動起巨大的拳頭。狠狠地朝楊開身體各處砸去。

    砰砰砰……

    每一擊轟下來,都如一座小山撞擊過來,楊開體內,骨頭斷裂的聲響清脆傳出,身體更是大幅度地擺動著,可被石火束縛,硬是無法擺脫,隻能被動地承受那一次次猛烈的轟擊。

    眼角崩裂,頭破血流,本還算英俊的麵龐完全浮腫。幾乎看不到人形,被石火打的披頭散發,渾身浴血……

    如此狼狽,如此悲屈……

    是楊開自出道以來從未有過的經曆。

    轟……

    石火又是一拳砸落,硬生生地將楊開雙腿砸斷,跪倒在地上,但那身形卻是挺的筆直,猶如一杆標槍。

    諸多妖王神色複雜地觀望著,偌大一片場地,更是靜謐的針落可聞。

    即便是人妖不同族。即便楊開這一次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可眼看著楊開飽受那樣的摧殘依然頑強不倒,這些妖王們還是心有感觸,覺得這人類果真是個男人。

    相比較而言。石火的囂張和肆無忌憚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般折磨人家做什麼。

    但石火畢竟是四大聖尊之一,妖王們盡管心中有想法也不敢表露出來,隻能朝楊開投以欽佩和同情的神色。謝無畏雖然有心求情,但這個時候哪敢站出來觸黴頭。

    “石火夠了!”

    梵蜈的聲音傳來,臉色陰沉。

    妖王們不敢表露的意見。他卻可以。

    “折辱一個實力遠弱於你的對手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梵蜈冷哼一聲,幾乎也快看不下去了,開口道:“你若想殺他的話,就給他個痛快吧,少做那些無聊的事。”

    石火聞言,嗤了一聲,似乎很不樂意的樣子,不過還是一手揪住了楊開的頭發,將他的腦袋提了起來。

    此刻的楊開,鼻青臉腫,五官之上滿是鮮血,幾乎無法分辨哪是鼻子哪是眼睛,隻在原本眼睛應該存在的位置上,有一道微微眯起的裂縫,隱約可以看到一點眼神的光芒。

    目光朝若惜那邊望去,咧嘴一笑。

    若惜一瞬間渾身劇顫,殷紅的鮮血化作長淚,從雙眼之中流出,烙印在雙頰之上,仿若兩道血痕,猙獰可怖!

    跟隨在楊開這麼多年,楊開有怎樣的實力,手上有什麼樣的底牌,她比誰都清楚。

    先生並非無法反抗。

    他還有遠古巨魔封印之力,他還有小玄界的世界偉力,他還有金聖龍本源之力……

    若惜相信,若是先生動用這些力量,就算不敵石火也足以從此地逃脫。

    可是在被石火蹂躪的時候,他沒有動用這些力量,即便是此刻生死一線之間,他也沒有要動用這些力量的意思。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一旦先生從這裏逃脫,古地妖族勢必不會放過自己的。

    自己又連累了先生麼?自己果然一直都是先生的累贅,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一點忙都幫不上?

    她之恨,足以翻江倒海。

    她之怒,似能毀天滅地。

    狂暴的戾氣從嬌軀之內湧出,溫順少女的氣質,一瞬間似乎變了一個人。

    “咦?”鸞鳳感受到若惜氣息的變化,不禁皺了皺眉頭,朝她瞧了一眼,看到那兩行血淚,又忍不住歎息一聲。

    若是可能的話,她倒是願意救下楊開,但救下楊開勢必要得罪石火,兩廂比較下來孰輕孰重她自然能夠分的清。

    “放過若惜和石靈們,我不還手!”楊開被石火抓著頭發,仰起腦袋,浮腫的眼縫之中綻放出冰冷的寒光,做著最後的嚐試,隻要若惜和石靈們能夠先離開這裏,那他便可以放開手腳為所欲為一番。

    石火大怒,譏笑道:“你如今還有還手之力麼?你放心,殺了你之後,本座便送那小女娃去黃泉路上跟你作伴!”

    話落,石火一拳朝楊開麵門處砸落,這一拳石火沒有留手,是抱著取楊開性命的打算出手的。

    蹂躪了這麼久,見到了楊開的絕望和悲憤,他心中的怒火已經消失不少,再加上梵蜈的警告,覺得也是時候送他上路了,所以並沒有多加耽擱。

    麵對這一擊,楊開心中一沉,正準備施展出龍化秘術的時候,卻聽到那邊傳來一聲極為尖銳的叫聲。

    “不!”

    聲音之中蘊藏著難以言喻的絕望和驚慌,還有無與倫比的憤怒和殺機。

    “什麼?”鸞鳳大驚失色,連忙低頭朝張若惜望去。

    她可是將麵前這個小女孩控製的死死的,別說開口說話了,她連動根手指都極為艱辛。

    可是現在,她居然喊出了一個“不”字,這怎麼可能。

    哢嚓嚓……

    無形的禁製之力轟然崩碎,鸞鳳施加在若惜身上的束縛直接被掙脫開來,震的她渾身力量一顫。

    與此同時,跪倒在地上的若惜一頭秀發無風自動,難以言喻的力量似從她的血脈之中覺醒開來,就仿若一隻沉睡的巨龍徐徐睜開了雙眸,那力量的氣息,讓四大聖尊都心頭一跳,皆是駭然地朝張若惜矚目過去。

    “這個小女娃……什麼情況。”梵蜈驚聲問道。

    石火的大手也停在了半空中,一雙跳動如火焰般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若惜,不知為何,有一種本能的懼意自心中生出,那感覺就像是老鼠看到了貓,碰見了天敵……

    這一擊最終沒能拍到楊開身上。

    楊開也看呆了,腫脹的雙眼努力瞪大,朝若惜那邊瞧去,不知道若惜到底怎麼了。

    “啊!”若惜仰天咆哮,似是無法壓製體內那狂暴的力量,衣裙嘩啦啦作響。

    鸞鳳俏臉微變,急忙飄身遠離了她,鳳眸也是緊張地關注著。

    嗡……

    天地戰栗,空間嗡鳴。

    兩滴殷紅的鮮血,忽然自若惜的眼睛中流淌出來,並沒落地,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種牽引,徐徐地朝一旁飛出去。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兩滴鮮血吸引了過去,怔怔地瞧著。

    眾目睽睽之下,這兩滴鮮血不斷地朝前飄飛,朝某一個地方進發。

    順著那個方向望去,梵蜈眼簾一縮,驚駭道:“血門!”

    那兩滴鮮血,竟是朝血門那邊飛去的,而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幾萬年來波瀾不起的血門,竟仿佛沸騰了一樣,血門表麵不斷地翻滾出大大小小的氣泡。

    “這女娃娃與血門有關係?”蒼狗驚聲問道。

    梵蜈緩緩搖頭,便是以他的閱曆和見識,也有些弄不明白眼前這一幕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咻咻……

    兩滴鮮血忽然加速,直接激**血門內消失不見。

    轟……

    血門之中,陡然爆射出一道殷紅的光芒,打進若惜體內,讓她忍不住嬌軀一顫,那呐喊之聲也同時平息,舞動的秀發飄落下來,頭顱低垂著跪在那裏,一動不動,仿若死了一樣。

    楊開悚然一驚,連忙放出神念查探,卻發現若惜生機澎湃。

    隻是……

    她給楊開的感覺讓他有些不敢相認,此刻若惜的氣息與之前完全不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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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五百九十八章 天刑劍
  
  


    “怎麼回事,這股力量……”

    “不好,血門的禁製之力又複蘇了。”

    “幾位大人,趕緊退吧,遲恐生變”

    一個個妖王七嘴八舌地驚呼起來,他們能夠靠近在這裏,完全是因為血門最近有了異變,那神秘的禁製之力暫時消失的緣故,放在以前,血門十裏之內根本無法靠近。

    但是現在,那無緣消失的神秘力量似乎又回來了,讓所有妖王都在一瞬間都生出了被壓製的感覺,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股壓製之力越來越強。

    幾位聖尊明顯也發現了這一點,一身遠超帝尊三層境強者的修為實力,竟在短短的時間內被壓製到了帝尊三層境的程度。

    換句話說,此刻隨便一個帝尊三層境的人類武者,都足以與他們戰成平手。

    多年以來,他們幾個也多次來血門附近查探情況,深知這壓製之力的恐怖,這還隻是開始而已,壓製之力若是達到極限的話,足以將他們的實力壓製到帝尊境之下。

    “你們先走”梵蜈一揮手,口上道。

    妖王們雖然實力不俗,但確實比不得四大聖尊,再繼續留下來的話,隻怕凶多吉少。

    得了命令,諸多妖王和聖使如蒙大赦,紛紛朝外馳去,臨走之時也不忘將被製服的石靈一族全部帶上。

    不大片刻功夫,原地就隻剩下了四大聖尊和楊開若惜,再加上老三了。

    四大聖尊修為超絕,盡管受到那血門禁製的壓製,暫時也不會有什麼危險,而楊開若惜和老三本身就不是古地的生靈,也不是妖族,並不受那壓製之力的影響。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張若惜身上。

    那跪倒在地,低垂著頭顱的少女依然一動不動,狂暴的氣息也收斂了回去。但那嬌小的身軀內卻是有一股讓四大聖尊都為之心驚膽戰的力量在蘇醒。

    “血脈之力”楊開忽然眼前一亮,隱約意識到了怎麼回事。

    一直以來,若惜的血脈之力都是個謎,楊開也很希望幫張若惜解開她血脈內隱藏的奧秘。卻始終沒有什麼好辦法。

    上次碰到紅塵大帝的時候,段紅塵似乎是瞧出了一點端倪,可惜那老家夥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並沒有言明,反而吊足了楊開的胃口。讓楊開恨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

    楊開怎麼也想不到,這一次竟是因為自己,在那無匹的憤怒和絕望之下,在那對強大力量的渴求之下,若惜的血脈之力完全覺醒了。

    “小子你說什麼?”石火低頭,怒視著楊開,他隱約聽到楊開嘀咕了一句什麼東西,可惜注意力全部放在張若惜身上,居然沒能聽清楚。

    “關你屁事”楊開抬頭蔑視了他一眼,冷笑不迭。

    “小子你找死”石火勃然大怒。

    “莫要再節外生枝”梵蜈忽然沉喝一聲。麵上滿是怒意。張若惜的巨大變化,讓他心中莫名地極度不安,而這女娃娃的變化,無非就是因為楊開。

    若是這個時候再為難楊開的話,天知道這女娃娃還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管她身體內有什麼秘密,既然牽扯到血門,梵蜈都不能等閑視之。

    石火一臉不爽地搖了搖頭,果然不敢再去尋楊開的麻煩。

    楊開也懶得與他繼續糾纏,對他來說,石火若還要糾纏的話。大不了實力全開與對方幹一場。他剛才那般忍辱負重,隻是想將若惜和石靈一族先送走。

    轉過頭,楊開輕聲呼喚著:“若惜,若惜……”

    一連喊了十幾遍。若惜都是毫無反應,讓楊開眉頭緊皺。

    “我感覺很不妙。”蒼狗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麵上滿是忌憚之色。

    以他的實力,便是大帝來了,也不足以讓他驚駭成這樣。打不過難道還跑不掉麼?可瞧著那邊跪在地上,弱不禁風般的少女。他卻是打心眼裏發怵。

    鸞fèng與梵蜈對視一眼,都瞧見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和不安。

    石火暴躁道:“我要殺了她,這種感覺……本座很不喜歡”

    說話間,便邁步朝張若惜走去。

    可才走出沒兩步,那邊一直沒有動靜的張若惜忽然低聲道:“我明白了。”

    “什麼?”四大聖尊都驚疑地望著她。

    若惜徐徐抬頭,隻是俏臉之上卻是一片冰寒,殷紅的雙眸更是讓人瞧的膽戰心驚。

    “若惜……”楊開呆住了,他與若惜相處這麼多年,也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這個樣子的若惜,還是若惜麼?

    少女輕輕地吐了口氣,儀態萬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彈了下衣裙上的灰塵,轉過頭來,冷冰冰地朝石火望去,輕啟朱唇道:“大石頭,你剛才說要殺我?”

    石火被那雙似乎毫無感情的眸子盯著,隻感覺渾身一僵,一股涼意從頭襲到腳底板,可十裏之外,諸多妖王目光皆朝這邊望來,他還是硬著頭皮道:“是又如何?”

    若惜點點頭,沒再說話,美眸掃了一下楊開所在的方向。

    四目對視,楊開眉頭緊皺,滿是擔憂,可還不等他開口問些什麼,若惜竟撇開了目光,就好像不認識他一樣。

    這讓楊開心頭一沉,完全弄不明白若惜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那目光,給他的感覺竟是如此陌生,陌生的讓他有些心疼。

    若惜一抬手,玉手之上忽然出現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麵跌宕著微弱的空間力量的玉璧,玲瓏剔透,美妙無雙。

    “空靈玉璧”

    楊開眉頭緊皺著,不知道張若惜這個時候將空靈玉璧拿出來做什麼,這是張家的祖傳之物,一直都被楊開保管著,在進古地之前才交到若惜手上,因為楊開覺得若惜的實力差不多足夠,可以讓她去探索一下這空靈玉璧中蘊藏的玄機,說不定能解開她體內的血脈之秘。

    隻是若惜也一直毫無發現,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取了出來。

    就在楊開的觀望之中,若惜屈指一彈,那空靈玉璧忽然化作一道流光,朝血門處激射過去。

    瑩白的光芒一下子鑲嵌在血門之中,讓那血紅之色染上了一層潔白。

    下一刻,空靈玉璧之上,忽然瘋狂地閃爍起各種宛若仙境的圖案,而隨著這些圖案的閃爍,一聲哢嚓嚓的脆響響徹天地。

    就仿佛一扇塵封以久的大門,被徐徐打開,一股聳人聽聞的氣息,正從門內彌漫而出。

    “血門之匙,血門之匙”梵蜈皺著眉頭觀望了一會兒,忽然臉色狂變,驚呼起來,瞪大眼睛望著張若惜,駭然道:“你怎麼會有血門之匙?”

    鸞fèng也不禁捂住了紅唇,失神地望著血門那邊,呢喃道:“血門……被打開了”

    轟隆隆……

    大門開啟的聲音終於響起,那血門之中,流光溢彩,美妙景色若隱若現,似有一座輝煌宮殿,正屹立其中,卻又如墜雲端,讓人瞧的雲裏霧裏。

    “血門之匙?”楊開瞧的驚奇連連,臉上的表情也是精彩至極。

    他研究空靈玉璧的時間也不短,可從來沒有想過,那空靈玉璧,竟是一把鑰匙

    一把打開血門的鑰匙。

    這麼看來,此前在空靈玉璧之上不斷閃過的各種優美景色,應該都是血門內的景色,那宮殿,便是傳說中的聖靈宮了。

    “你覺得……本宮為何會有血門之匙?”若惜淡淡地回了一句,語氣輕柔,可聽在梵蜈的耳中,卻如魔音慣耳,讓他忍不住倒退了幾步,一臉蒼白之色。

    若惜抬起一手,衝著血門內微微一招,似是在召喚什麼東西。

    咻……

    一道流光直接從血門內激射出去,被她抓在手上。

    錚……

    劍鳴之聲響起,直到現在,眾人才看見,那從血門內飛射出來的竟是一柄劍,一柄極為精美的利劍,那劍身光鑒照人,劍柄遊龍雕fèng,劍尾處一道紅色的劍穗,靈動無比,宛若活了一樣。

    一劍在手,若惜整個人的氣息轟然暴漲,那強大無比的氣勢,竟是比帝尊三層境強者都毫不遜色。

    嘩啦……

    一道凝實的虛影忽然在若惜身後浮現出來。

    楊開努力瞪大眼珠子,怔怔地瞧著這個虛影。

    他不止一次見過,可是每一次見到這個虛影都震撼無比。

    那是一個巨大的女子虛影,一頭秀發垂在腦後,頭顱微揚,神情冷漠,看起來與若惜有幾分相似,雙手杵著一柄帶鞘巨劍,靜靜地站在若惜身後,仿若若惜拉長的影子。

    “天刑劍”梵蜈再也忍不住,失聲驚呼起來,臉上的血色一下子消退的幹幹淨淨。

    不但是他,其他三位聖尊同樣都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個個驚駭莫名,一雙雙眼中溢滿了惶恐。

    “你竟是天刑後人”鸞fèng花容失色,滿嘴發苦。

    蒼狗渾身發顫,幾乎站立不穩。

    石火更是腦袋發懵,差點暈倒在地上。

    身為聖靈後裔,傳承了祖上的本源之力,獲得了先祖的記憶,沒有誰比他們更了解天刑的恐怖之處。

    天刑所在的那個年代,絕對是所有聖靈水深火熱的一個年代,天下聖靈被她斬殺九成之多,無數聖靈本源被封印在血門內的聖靈宮中不見天日,諸多聖靈,談之色變,惶惶不可終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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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五百九十九章 跪下

  

   


     單論真正的實力,天刑比起其他的大帝即便要強,也極為有限,可是她的那份力量,卻是及其克製聖靈,幾乎是所有聖靈的天敵!

    這一點就連龍鳳也不例外,當年死在她劍下的龍族可為數不少。

    古地四大聖尊雖然也是聖靈,但比起龍族還是差距不小,連龍族都不是天刑對手,他們如何敢直攖其鋒,所以一察覺張若惜竟是天刑後人,個個都嚇得臉色發白,仿若末日即將來臨,怕得不行。

    “梵蜈……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蒼狗吞咽著口水,怔怔地盯著氣質大變的張若惜,駭然道:“你確定她是天刑後人?”

    梵蜈苦笑不已,澀聲道:“你也傳承了祖上的記憶,難道還認不出那把劍麼。”

    蒼狗無言以對。天刑劍,正是當年天刑所用的神兵利器,在他們傳承的記憶之中,也是一直被封印在血門之內。他們之所以封鎖此地不讓任何人靠近血門,並非是怕有妖族進入其中獲得本源之力,魚躍龍門,化身聖靈。

    他們最大的忌憚,是怕天刑劍重現人間。

    可是如今這個擔憂竟然成真。

    並非是有人進入血門帶出了天刑劍,而是被一個二十出頭的人類少女召喚了出來。

    天刑劍,唯有天刑和其後人才能驅使,一劍在手,張若惜的身份呼之欲出!

    “完了……”蒼狗呢喃一聲。

    最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天刑劍重現人間。天刑後人血脈覺醒。從今以後,這天下聖靈隻怕又沒有好日子過了。而首當其衝的,無疑便是在場的四大聖尊。

    “天刑後人……”楊開也是傻眼,怎麼也沒想到張若惜竟然是那傳說中的天刑後人,所有聖靈的天敵!

    這個消息簡直太過勁爆,他呆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反應過來。

    不過念頭一轉,他忽然想起一些事。

    當年在四季之地之中。進入那歲月神殿時,若惜忽然消失了一會兒,等到再出現的時候身上卻多了一件鳳彩霞衣。

    那可是一件防禦帝寶,價值之大不可估量。

    若惜告訴他,那是一個叫窮奇的家夥送給她的。

    窮奇可是聖靈之中鼎鼎大名的凶獸,楊開一直想不通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為何要送張若惜那樣貴重的寶物,如今確是明白,窮奇應該是感覺到了張若惜的血脈之力,所以才不敢為難她。唯恐將她逼迫到極限,血脈提前覺醒,真到那個時候,窮奇怕也沒好日子過。

    而段紅塵應該也瞧出來了,隻是此事太過重大,他沒敢透露。

    種種跡象表明。若惜確實是天刑後人無疑。

    “居然這樣……”楊開苦笑不迭。事情的發展超乎了他想象的空間,他怎麼也沒想到若惜的血脈之力覺醒之後會給他帶來如此大的震撼。

    “大石頭!”張若惜忽然冷眼朝石火望去,森聲道:“你想怎麼死!”

    石火渾身一震,麵上浮現出極度驚恐的神色,雙眸中的火焰更是急速跳動起來,彰顯著內心的不平靜。

    之前的張若惜,他完全不放在眼中,區區一個道源三層境的人類少女,他一口氣就能吹死對方,但是現在的張若惜。卻讓他惶恐不安,心中絕望。

    他剛才表達出想要殺死張若惜的意思,在此之前更是蹂躪了楊開那麼久,絕對已被張若惜恨之入骨。今日在場諸多妖族和幾位聖尊,誰都有可能活下來,唯獨他前途堪憂!

    石火明顯也意識到這一點了,身上漆黑火焰轟然爆發出來,色厲內荏道:“天刑後人又如何,本座乃上古聖靈後裔,在你沒成長起來之前如何能殺得了本座?”

    怒喝之時,扭頭朝梵蜈等人望去,口中道:“幾位,天刑乃所有聖靈公敵,天刑之力更是極為克製我等聖靈,幾位日後若還想睡個安穩覺,不如與本座一起出手,趁她還沒成長起來將之斬殺在此。”

    此言一出,楊開麵色一沉,緊張地朝其他三位聖尊打量過去。

    誠如石火所說,若惜畢竟才剛剛覺醒體內的血脈之力,能有多強還是個未知之數,可幾大聖尊的實力卻是毋容置疑的,一旦他們四個真的聯手起來,若惜也不知道能不能與之抗衡。

    入目所見,蒼狗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明顯被石火的話打動了。

    反倒是梵蜈和鸞鳳並無太大表示,也不知道他們有著怎樣的內心活動。他們的反應也間接影響到了蒼狗,眉頭緊皺著思索了一會兒,微微搖了搖頭,將心中那份蠢蠢欲動按捺了下去。

    石火見此,不禁心中一沉,怒喝道:“你們竟願意給她成長的空間?爾等可知道,若她成長起來,天下聖靈根本無處容身?”

    這一點梵蜈三人如何能不知曉?當年天刑肆虐之時,那些苟延殘喘的聖靈們都東躲西藏,唯恐被她給找到殺死,取走聖靈本源。

    直到後來,天刑莫名失蹤了幾萬年,才逐漸有聖靈敢冒頭活動。

    石火之言,不無道理,可是梵蜈三人根本不敢引火上身。

    麵對天刑血脈,那是一種源自本能的忌憚和驚恐,即便他們有心對付張若惜,也沒那個膽量。

    梵蜈更是閉上了眼睛,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不願輕易得罪張若惜。

    不過也未嚐沒有讓石火先去試探一下的意思,如果張若惜這個天刑後人表現的名不副實,他們三人再出手也不遲,可若是張若惜真的繼承天刑之力,石火就是最好的問路石。

    “好好好!”石火大笑不已,眼中滿是譏諷的味道,目光在梵蜈等三人身上轉過,擲地有聲道:“既然如此,那便由本座出手了結了她!三位無需感謝我!”

    話落,石火一聲怒吼,本就龐大的身軀竟猛地又漲大了一圈,身上漆黑火焰纏繞,雙目火光熊熊燃燒,大地一瞬間被燒的融化開來,炙熱的高溫轟然彌漫。

    蹬蹬蹬……

    石火邁動步伐,三步兩步間就衝到了張若惜麵前,右臂往後甩去,巨大的拳頭對準了張若惜所在之地,作勢欲揮。

    “從今以後,這世上再無天刑後人!”石火獰笑不止,氣息暴戾。

    他本就不是善類,否則三萬年前也不會屠戮了玄武宗滿門上下,當年玄武宗之事,隻是因為其中一個弟子外出遊曆之時,有眼無珠得罪了他而已,他卻趕到了玄武宗,將整個宗門上萬人屠殺一空。

    從今日虐待楊開的做法就可以看出來,他性情極為殘暴,比之那凶名在外的窮奇凶獸,都猶有過之。

    巨大的拳頭朝張若惜砸去,卷起的狂風吹動了若惜的秀發和衣裙,嘩啦啦作響。

    梵蜈也在這一瞬間睜開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邊,想知道若惜這個天刑後人到底是不是名不副實,鸞鳳,蒼狗亦是緊張關注。

    老三驚叫不已,伸手捂住了眼睛,似是不敢去看接下來的一幕。

    楊開也是大吼:“若惜小心!”

    眾目睽睽之下,若惜隻是站在那裏,一身力量沒有絲毫波動的跡象,也沒有躲避,更沒有去防守,麵對那足以毀天滅地的一擊,就好若過耳清風,神情淡然,站在巨大的石火麵前,就如一隻螻蟻般渺小,給人的視覺衝突極為強烈。

    石火大喜,出手愈發毫不留情,獰笑道:“不過如此!”

    他似乎可以看到張若惜被自己轟殺至渣的場景,若真的能殺掉張若惜,那這天下聖靈都要欠他一份人情。

    這個人情可寶貴了,到時候在這古地之中,便是梵蜈等人也要看他的臉色行事。

    “跪下!”

    眼看著那巨大的拳頭便要砸落在張若惜身上,她忽然伸手捋了下耳邊的秀發,殷紅的嘴唇之中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

    “什麼?”梵蜈一呆。

    鸞鳳和蒼狗也是傻在原地,彼此麵麵相覷。

    他們沒聽錯吧?張若惜居然要石火跪下?就算她真的是天刑後人,覺醒了天刑血脈,可說到底也隻是個少女而已,這般目中無人真的沒關係麼?她麵對的可是聖靈石火。

    嗡……

    血門驀然嗡鳴,一股神妙的力量忽然自血門內擴散出來。

    梵蜈、鸞鳳、蒼狗齊齊悶哼,臉色巨變,在那力量的壓製之下,他們體內的聖靈本源竟是劇烈顫抖,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充斥腦海,情不自禁之下,差點齊齊跪倒在地。

    這三人好歹能在最後關頭遏製住身形,沒有當場出醜,可被那神秘的力量充當其衝的石火就沒那麼好運了。

    巨大拳頭定格在若惜麵前半尺處,燃燒的火焰險些燒到了她的秀發,可無論石火如何用力,竟都沒辦法將這一拳轟出去。

    反倒是在他目瞪口呆,驚慌失措的表情變幻中,龐大的身子陡然一矮,噗通一聲跪倒在張若惜麵前。

    “嘶……”

    梵蜈等人倒吸一口涼氣,個個表情駭然。

    他們能感受的到,將石火壓製跪倒的力量,並非張若惜本身的力量,而是來自血門之內,可這力量卻受張若惜的控製。

    堂堂聖靈石火能被她輕易壓製跪倒在地,換句話說,她想要壓製自己三人恐怕也是輕而易舉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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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六百章 奪其本源
  
  


    一時間,梵蜈等三位聖尊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尤其是蒼狗,滿臉慶幸,心中暗叫好險,剛才差點被石火說的心動與他一起聯手了。

    若真如此,那此地跪倒在地的羞辱,隻怕也有自己一份。

    “真的……跪下了”

    十裏之外,眾多妖王瞪大了眼珠子,一個個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反倒是被他們製約的石靈們,神情振奮不已,心中暗暗痛快。

    法身嘿嘿冷笑道:“不想死就趕緊放了我們,否則等會叫你們一個個死的難看”

    妖王們和八大聖使聞言一驚,彼此麵麵相覷了一番,也都急忙從石靈們身旁竄開,不敢再太為難他們。

    連石火這樣的存在都在張若惜一言之下跪倒在地,這些妖王們哪還敢再放肆。心中忐忑的不行,不知道等待自己等人的命運會是什麼。

    石靈一族與法身這才抖了抖身子,齊齊站起,朝十裏之外眺望過去。

    那邊,跪倒在地上的石火似乎還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幕,雙眸中的漆黑火焰劇烈跳動,內心幾乎快要崩潰。

    他一介聖靈,古地四大聖尊之一,竟因為一個少女的話跪倒在地?這份羞辱簡直讓他難以忍受。

    “吼……”石火怒吼不已,歇斯底裏,拚命地想要站起來,可他身上卻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層淡淡的紅光,那紅光將他籠罩,化作束縛他的力量,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錚……

    若惜手上天刑劍一指,點在石火的胸口處,伴隨著她的這個動作,天空之中風雲突變。連帶著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巨大女子虛影也有了動作。

    那巨大的帶鞘長劍忽然被女子虛影拔出,遙指著石火所在之地,被放大了無數倍的美麗麵龐之上。一片清冷。

    “天地之勢”梵蜈變色,抬頭仰望天空。嘴中的苦塞過吃了黃連。

    若說他剛才還在懷疑若惜到底繼承了多少天刑之力,還有點想要反抗的小心思,可是現在,這份心思已經煙消雲散,他唯一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在張若惜手下活命。

    一劍出,引動天地之勢,這無疑說明天刑血脈已經徹底覺醒了。隻要給張若惜足夠的時間,她必定會成為第二個天刑,讓所有聖靈聞風喪膽的克星。

    “你……幹什麼”石火臉色狂變,驚駭出聲,察覺到自己與張若惜之間的巨大差距,他再也無法淡定了,火焰般燃燒的雙眸滿是不安和惶恐,厲喝道:“本座可是聖靈石火,你休想殺我”

    “聖靈石火,強者不仁。嗜殺成性,天刑後人張若惜,在此取其聖靈本源。剝其聖靈之力,望天下聖靈……引以為戒”張若惜麵無表情,語氣淡漠。

    “什麼?”石火瞪大了眼珠子,失聲道:“你要奪本座聖靈本源?”

    張若惜不答,手中天刑劍卻是緩緩地朝前刺去。

    與此同時,她背後那巨大女子的虛影,手上的巨劍也是一同刺進了石火的體內。

    石火之身軀,堅硬無匹,便是同為聖靈的梵蜈和鸞fèng等人出手。輕易也別想傷到他分毫,單論身體素質的強悍。他比石靈一族還要更甚一籌。

    可如此強硬的身軀,在那天刑劍麵前竟如豆腐一般脆弱。

    也不見張若惜用多大的力氣。手上的天刑劍竟這麼直直地刺進了石火的胸膛。

    “不”石火大聲悲呼,瞪大眼睛望著自己胸口的位置,終於慌了神,急聲道:“不,你不能奪走本座的聖靈本源,本座乃聖靈石火,本座不服”

    嗤嗤嗤嗤……

    天刑劍刺入石火身軀的聲音響起,讓梵蜈等人皆是麵色蒼白,聽著這聲音,似能感同身受,感覺到那利劍刺入自己身軀內的痛楚。

    鸞fèng的嬌軀劇烈顫抖著,光潔的後背已被冷汗打濕。

    “不要,不要,大人,石火錯了,還請大人給石火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石火絕對不再為惡”石火眼見反抗不得,自身本源之力竟開始鬆動,終於忍不住開口求饒起來。

    他是聖靈,他有自己的驕傲,若非逼不得已,怎會這般委曲求全。

    梵蜈等人看在眼中,心中一陣戚戚然。

    隻是張若惜根本不為所動,一柄天刑劍,幾乎全部插進了石火的身軀內,直末劍柄處。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若惜美眸一厲,手上猛地一抖。

    轟……

    巨響聲傳出,石火的胸膛處一下子炸出一個一人粗的洞口,兩麵對穿。

    石火猛地一震,本來強大的氣勢迅速萎靡下去。

    天刑劍抖動之時,一個宛若心髒般的東西被她挑飛出來,那心髒似乎還在劇烈地跳動著,發出咚咚咚的聲響,而其中更是蘊藏了一股另人膽戰心驚的力量。

    “石火本源”梵蜈麵色蒼白,身形踉蹌欲墜。

    他一眼就認出若惜手上那東西正是聖靈石火的本源之力,失去了這本源之力,石火注定要從聖靈的高台上跌落下來,變為普通的石妖。

    鸞fèng與蒼狗也是駭然的無法呼吸,腦袋發暈。

    盡管從祖上傳承的記憶中,他們早就知道天刑可以剝奪聖靈的本源之力,但記憶畢竟是記憶,真正親眼見到還是這麼的不可思議。

    這普天之下,恐怕除了天刑一脈,再無人能夠這麼輕鬆地奪走一位聖靈的本源。

    石火完了

    被奪走本源,就算僥幸不死,以後也隻是一個廢物。

    矚目望去,石火一臉呆滯的跪在原地,心髒處一個巨大的窟窿,觸目驚心,體外原本燃燒的漆黑火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湮滅殆盡。

    一身氣息萎靡至極,連個帝尊境都不如。

    若惜揮劍,光芒閃爍之下,石火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嘩啦啦化為一堆碎石,生機全無,死的不能再死。

    一雙美眸冷冷地朝一旁望去,梵蜈鸞fèng和蒼狗皆是心中一突,忍不住後退了幾步,神情駭然。

    他們現在最擔心的是,張若惜會對他們出手。

    從剛才石火的遭遇來看,張若惜真要是對他們動了殺心,他們三個沒一個能逃走,那血門之內傳來的壓製之力委實太過恐怖,完全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隻針對聖靈,反正他們看楊開似乎沒受到什麼影響。

    好在若惜隻是冷冷地瞧了一下,旋即轉了一下手上的天刑劍,做了一個插劍入鞘的東西。

    天刑劍驀然消失不見,一起消失的還有她背後那巨大女子的虛影。

    梵蜈等人齊齊鬆了口氣,盡管不知道張若惜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這個動作無疑是表明他們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了。

    轉過頭,若惜朝楊開所在的方向瞧去。

    此刻的楊開,狼狽到了極點,可以說這一次是他這一生中最狼狽的一回了,一身衣衫鮮血幹涸,麵上更是鼻青臉腫,眼睛幾乎眯成了一道縫隙,頭破血流,雙腿更是齊齊斷裂,連站起來都有心無力,隻能癱坐在地上。

    四目對視之下,楊開苦澀一笑。

    他現在也有些搞不懂了,若惜變成這樣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比較而言,他更喜歡以前那溫順乖巧的若惜,而如今站在他麵前的這個天刑後人,似乎冷血的有些不近人情,眼神和氣質亦是如同陌路之人。

    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若惜又是伸手一招,刷地一聲,一道光芒從血門內飛射而出。

    梵蜈等人再度變色,急忙矚目過去。

    先前張若惜一招手,天刑劍從裏麵飛了出來,這一次又是什麼?

    出乎他們意料的,若惜手上拿著的,竟不是什麼神兵利器,而是一枚靈果,那果子殷紅誘人,一出來變散發著及其濃鬱的香氣,讓人食指大動。

    身形晃動,若惜忽然來到了楊開麵前,蹲下身子,將手上的靈果遞了過去。

    楊開沒接,隻是怔怔地瞧著她,好一會才道:“你是若惜麼?”

    若惜微微頷首,輕聲道:“先生,是我。你先吃了這個,你的傷會很快就好的。”

    “你……”楊開訝然。

    “先生,若惜還是若惜,不會變的。”說著話,若惜雙眸中的冰寒和冷漠逐漸消融,多了一些楊開熟悉的光彩。

    “嗬嗬嗬嗬”楊開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情猛地放鬆了不少。

    伸手從若惜手上接過那靈果,楊開瞧了一眼,臉色微微一變:“萬年fèng血果”

    若惜從血門內召喚出來的這枚靈果,竟然是萬年fèng血果。

    這東西可是絕世奇珍,因為這種靈果的果樹,必須得用聖靈fènghuáng的鮮血培育而出,fèng族乃是聖靈之中最頂尖的存在,莫說殺之取血,便是與之為敵,這普天之下都沒幾個人能做到。

    而一株fèng血果樹,卻是需要一隻聖靈fènghuáng的全部精血才能培育成活,萬年一開花,萬年一結果,論珍稀程度,比楊開當年在四季之地中碰到的太妙寶蓮還要珍稀一些。

    卻不想如今居然有一枚fèng血果出現在麵前,而且還是若惜隨手從血門內召喚出來的。

    可想而知,血門內必定有一株fèng血果樹,應該是當年天刑擊殺了fèng族的成員後取血栽活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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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六百零一章 新的聖靈

  

   


     鳳血果別無他用,對療傷卻有奇效,隻要有一口氣在,鳳血果都能起死回生,在這一點上,它與不死原液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梵蜈等人也都看的眼珠子直了,盡管他們是高高在上的聖靈,可鳳血果這樣的絕世奇珍他們何時見到過?都被震驚的不行。

    不過很快,三位聖尊的表情又是一垮,尤其是鸞鳳,俏臉之上滿是懊悔和不安。

    因為從眼下的情形來看,這位天刑後人即便是血脈覺醒了之後,對楊開也是極為看重的,否則怎會從血門內召來一枚鳳血果給他療傷?這委實有些暴殄天物了啊。

    可之前楊開被石火那般羞辱欺淩的時候,他們三個都隻是冷眼旁觀,並沒有出手阻止,結果導致楊開變得這般狼狽,也不知道等下這位天刑後人會不會跟他們秋後算賬。

    尤其是鸞鳳,若惜在她麵前自掌臉頰,隻求她能出手幫幫楊開,鸞鳳卻依然不為所動,甚至連阻止張若惜的念頭都沒有,結果張若惜把自己一邊臉都扇腫了,嘴角邊的鮮血到現在還沒幹涸。

    早知如此,當時不妨就賣她一個麵子,出手救下楊開,必定能讓對方欠自己一個人情。她卻因為不願得罪石火而袖手旁觀。

    那可是天刑後人的人情啊!

    現在好了,石火死了,連本源之力都被剝奪,她之前的顧慮徹底成了笑話,反而還要提心吊膽。

    平生頭一次。鸞鳳體會到了什麼叫後悔的感覺。滿嘴的苦澀。若再有選擇的機會,就算得罪石火又如何?

    “先生,你先療傷!”若惜見楊開拿著那鳳血果一動不動,忍不住催促起來。

    她跟在楊開這麼些年,什麼時候見過先生這般狼狽?心疼的同時,內心深處亦是憤怒無匹!罪魁禍首的石火雖然被她滅殺,但袖手旁觀的三人也很可惡。

    楊開點點頭。將鳳血果放入口中吞下。

    果子雖然珍稀,但卻是若惜的一片心意,他自然不會拒絕。

    清甜的味道在舌尖蕩開,緊接著腹部內一股熱流朝四肢百骸蔓延,充斥著血肉和骨骼之中,迅速修複著己身的傷勢。

    楊開暗暗心驚,盡管早就知道鳳血果乃療傷的聖果,可真正服下體會才明白這靈果的逆天之處。

    傳言中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一枚鳳血果就足以讓人生龍活虎。如今看來,這傳言當真不假。

    “先生,他們三個怎麼辦?”若惜一邊悄悄傳音,一邊轉頭朝站在那邊一動也不敢動的梵蜈等三人望去。

    見她目光望來,梵蜈三人都是心頭一緊,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那冰冷的雙眸實在讓他們發怵。不知道這位天刑後人心中在打什麼算盤。

    “你想怎麼辦?”楊開不答反問。

    “殺光他們!”若惜眼神一寒。

    楊開苦笑不已,知道這一次她怕是怒氣不小,所以壓根就沒打算放過梵蜈等人。

    “不過我聽先生的。”若惜又補充了一句,“先生要他們死,我就殺了他們。”

    楊開沉吟了一下,道:“你先前殺死石火的力量,並非是本身擁有的吧?”

    若惜微微頷首,道:“是借助了先祖留在血門裏的力量。我自己的力量,無法與他們為敵。”

    “那力量動用起來,有何弊端?”楊開再問。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動用起來自然不會如臂使指,若惜說到底還是一個道源三層境的武者,突然獲得了能擊殺一位聖靈的力量,不可能一點代價都沒有。

    若惜默然了一會兒才如實道:“對我的身體有些負荷。”

    “那就算了吧。”楊開微微一笑。

    “可是先生……”若惜似乎還不太願意善罷甘休的樣子。

    楊開道:“他們之前雖然冷眼旁觀,但也是人之常情,罪不至死!說到底,他們也沒對我怎麼樣。石火死了就夠了,而且,鸞鳳之前還阻止過你,我欠她一個人情。”

    若惜咬了咬紅唇,這才微不可查地點點頭,算是認同了楊開的說法。

    “先生說不殺,那就不殺了,但無論如何也要敲打一下,否則他們還以為我們好欺負!”若惜輕哼了一聲,從楊開麵前徐徐站起,冷眼朝梵蜈三人望去。

    楊開搖頭苦笑,若惜血脈之力這一覺醒,忽然就性格大變,變得如此強勢,讓他頗有些不太適應。不過這是好事,在這個世上,軟弱和溫順並不足以立足。

    梵蜈、鸞鳳和蒼狗有生以來總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煎熬的痛楚,眼看著若惜和楊開在那邊嘀嘀咕咕,暗中傳音不知道交流了什麼東西,一個比一個心情緊張,忐忑不安。

    此刻見若惜站起身來,三人皆是頭皮一麻,本能地想要遠離這是非之地,但石火之死乃前車之鑒,三人哪敢有什麼輕舉妄動,唯恐招來殺身之禍。

    “不知大人,是否有什麼吩咐?”梵蜈硬著頭皮,抱拳問道。鸞鳳蒼狗也是一臉局促地望來,表情僵硬。

    若惜冷哼一聲,淡淡道:“你們三個聽好了,之前爾等三人助紂為虐,為虎作倀,處處為難我家先生,便是殺了你們也難消本宮心頭之恨!”

    此言一出,梵蜈三人臉色狂變,差點沒忍住趕緊逃走。可心有顧慮之下,還是硬撐著站在原地。

    “不過……”若惜話鋒一轉,“先生慈悲為懷,不願輕造殺業,罪魁禍首既然已經伏誅,先生也不願再追究下去。”

    梵蜈、鸞鳳和蒼狗頓時大喜,三雙眼睛齊齊朝楊開望來,如同望著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臉感激莫名的神色。

    “爾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宮略懲小戒,望爾等日後好自為之,若是日後敢依仗聖靈之力為非作歹,石火的下場便是你們的前車之鑒!”話落之時,若惜忽然朝三人所立之處拍出一掌。

    血門嗡鳴,兩道殷紅的光芒忽然自血門內激射出來,不偏不倚,直接打在梵蜈和蒼狗身上,兩大聖尊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便直接被拍飛了出去,身在半空中口噴鮮血。

    鸞鳳呆在原地,美眸輕顫。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沒被攻擊,不過她也是聰明人,自然明白為何梵蜈和蒼狗都被打傷偏偏自己相安無事,分明是之前自己出手救下這位天刑後人的緣故啊。

    一時間慶幸不已。

    那邊梵蜈和蒼狗跌落在地上,狼狽不堪,卻不敢有絲毫怨言,反而都如釋重負般地呼了一口氣,站起身後一起抱拳道:“多謝大人手下留情。”

    他們都知道,若惜既然已經出手,那事情便過去了,自己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若惜哼了一聲,俏臉之下浮現出一絲不正常的紅暈,應該是又一次借用血門內的力量給身體帶來了負荷。

    站在原地,若惜朝遠方瞧了一眼,忽然伸手招呼道:“石頭叔,還有小小,你們過來!”

    她口中的石頭叔,無疑就是法身了。彼此之間在玄界珠內相處了不少年月,若惜與法身還是極為熟悉的。

    法身聞言,立刻與小小一起從十裏之外趕了過來。

    不大片刻功夫,法身與小小便站在了若惜麵前。

    若惜扭頭瞧了梵蜈一眼,也沒說話,梵蜈卻立刻會意,連忙出手解除了法身與小小身上的禁製之力,讓他們重獲自由。

    “石頭叔,這個送給你。”若惜說話間,將一直托在手心上的石火本源彈到了法身麵前,那宛若心髒一般的存在滴溜溜旋轉,懸浮在法身心口處。

    “送給我?”法身眼前一亮,若惜殺死石火他也看在眼中,自然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這可是石火本源啊,若有條件合適者得到煉化,繼承其中的本源之力,那便又是一個石火。

    若惜頷首,一邊再次抽出了天刑劍,輕輕地朝法身身上點去,一邊道:“石靈一族與石火本就有些淵源,身體構造,傳承之力極為相似,所以石靈一族是可以繼承石火之力的。”

    那天刑劍點在法身身上,劍尖之上光芒大放,立刻在他胸口處烙印出一個極為古怪的圖案來,那圖案之中似乎傳來一股莫名的吸力,將懸浮在半空中的石火本源吸了進去,眨眼消失不見。

    法身悶哼一聲,體表處忽然燃起了漆黑的烈焰,神情一下子變得痛楚無比。

    若惜棄了天刑劍,雙手迅速結印,一道道玄妙的法決接連不斷地朝法身身上打去,每一次法印打下,那漆黑的火焰便被壓製許多,直到盞茶之後,燃燒的火焰這才一下子消失的幹幹淨淨。

    與此同時,法身也忽然安靜了下來,猶如老僧入定,直接盤膝坐在原地。

    “這個石靈……一飛衝天了。”梵蜈在不遠處望著,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鸞鳳苦笑一聲,道:“早就聽聞天刑不但能剝奪聖靈本源,還能造就新的聖靈,今日一見,才知名不虛傳。”

    蒼狗也忍不住羨慕道:“若叫這個石靈自己繼承石火本源,怕是隻有一成的成功幾率,可有天刑後人出手相助卻是毫無隱患,假以時日,待他煉化了石火本源之後,這天下便又多了一個聖靈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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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1-19 08:20:30
第兩千六百零二章 軟軟的飯
  
  


    將石火本源封進法身體內,若惜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蒼白。

    剛才那一番動作看似隨意,想來也消耗她不少精氣神,左右望了望,她再度伸手一招,之前被石火奪走的那萬獸印咻地一聲飛了過來,被她握在手心處。

    “先生,你送我的這件禮物,我留下了。”若惜將萬獸印緊緊地攥著,眼中滿是不舍。

    “你要去哪?”楊開一驚,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

    若惜抿著紅唇道:“我的血脈之力已經覺醒,我需要去繼承先祖的力量。”

    楊開立刻朝血門處望去。

    若惜展顏一笑,麵上刻意保持的冰冷一下子融化開來,語氣輕柔道:“先生,等若惜出來就能幫到你的忙了,以後也不會再拖累你,今日之事也永遠不會再發生。”

    楊開張了張嘴,巍然一歎道:“是我沒能保護好!無!錯!你。”

    若惜搖頭:“不關先生的事,是若惜太自作主張了。”

    楊開不再多說,隻是望著她道:“非去不可麼?”

    張若惜點了點頭,神色堅定。

    楊開頷首道:“那便去吧,既是你先祖的力量,沒道理不去理會,不過萬事小心。”

    “若惜知道的。”若惜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又看了看小小道:“先生,小小我帶進去了,必定讓他繼承泰嶽之力!這事等會你跟石靈一族打個招呼。”

    “好!”楊開點頭。

    石靈一族這一次傾巢出動,本就是想送小小進血門去繼承那聖靈泰嶽的力量,隻可惜事情的發展與他們期望的出入很大,不過現在既然有張若惜帶小小進去,那自然是沒有問題。

    “小小,進了血門。一切聽若惜的吩咐,不要給她惹什麼麻煩。”楊開又叮囑了小小一聲。

    小小不迭地頷首,口中嗚嗚不斷,一副我很老實的樣子。

    “放心吧先生,石頭叔能繼承石火本源,小小繼承泰嶽本源更沒有問題。”若惜寬慰道。

    說完之後。她又扭頭,朝梵蜈等人望去,臉上的柔情瞬間被冰寒所取代,冷聲道:“我家先生若是在古地中出了什麼意外,待本宮從血門中走出之日,便是你三人葬身之時!”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若是別人,梵蜈等三人早就衝過來拚命了,可偏偏張若惜這般說。他們三個一點脾氣都沒有。

    梵蜈更是惶恐抱拳道:“大人放心,有我梵蜈在的一天,必定不會讓這位先生出任何岔子。”

    鸞鳳與蒼狗亦是戰戰兢兢地應著。

    三人暗暗想,看這架勢,想要以後活的滋潤一些,還得跟楊開搞好關係才行啊,隻要跟楊開搞好了關係,還怕這位天刑後人找自己麻煩麼?

    一時間。在三人的眼中,楊開赫然成了一塊閃閃發光的寶貝。人人都想來啃一口。

    “先生……”若惜再次轉過頭,美眸之中滿是依依不舍的神情,抿著紅唇道:“若惜……這就走了。”

    楊開坐在地上,多少也有些感傷,卻是強笑道:“又不是生離死別,總有再見的一天。我等你從血門裏出來。”

    若惜低著頭,臉頰之上忽然飛上一團紅潤,有些緊張地道:“臨走之前,先生能不能滿足我一個要求?”這話說的及沒自信,一邊說還一邊偷偷摸摸地朝楊開望去。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楊開微微一笑,道:“你說,莫說一個要求,便是十個百個,隻要我能做到,都可以。”

    “那……先生閉上眼睛!”若惜一咬牙,鼓足了勇氣,說完之後隻覺得臉頰發燒發燙。

    梵蜈等三人在旁邊怔怔地瞧著,皆都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猛然意識到自己等人還是小瞧了這位天刑後人與楊開之間的關係,本以為兩者隻是關係不淺的朋友,如今看來……卻是這位天刑後人情竇初開了啊。

    這還了得,若真如此的話,那日後他們可不是要跟楊開搞好關係這麼簡單了,隻怕要惟命是從才行啊。

    這可當真應了楊開之前說的那句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有要求助他的地方。

    當時楊開雖然指的是石靈一族,梵蜈壓根不屑一顧,可現在看來,這話還說的真沒錯。

    楊開聞言亦是愕然,他又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若惜這神態和語氣,他哪裏還瞧不出一點端倪,心中微微一歎,自來到星界到現在,他從來不敢去招蜂引蝶,畢竟在遠離此地的故土之中,還有蘇顏,夏凝裳,扇輕羅和雪月在等著他。

    星界闖蕩這麼多年,他的生活也是極為自律,從未與任何一個女子有過太親密的舉動。

    可他也是一個人,一個男人……

    念頭百轉,楊開如言閉上了眼睛。

    若惜緊咬著紅唇,胸腔內一顆心髒噗通噗通跳動起來,那劇烈的心跳簡直猶如戰鼓在錘擊,發燙的臉頰更如火燒了一樣。

    她一步步地來到楊開麵前,然後蹲下身子,伸出顫抖的雙手捧住了楊開的臉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長長的眼睫毛緊張地抖動著,緩緩印上自己的紅唇。

    額頭上很快傳來一股溫熱的感覺,鼻尖更是縈繞著一股醉人的香味,撩人的發絲撫過楊開的臉頰,帶起酥酥麻麻的感覺。

    仿佛隻是一瞬,又仿佛過了千百年,若惜如受驚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醉眼朦朧,精致的耳根都一片殷紅,驚慌道:“先……先生,若惜真……真的要走了,你多保重!”

    說完之後,她一扭身便朝血門那邊衝去,似乎一刻也不敢在這裏多待。

    結果身子莫名發軟,差點被一塊石頭絆倒在地上。

    “嗤……”蒼狗一下子沒忍住,差點笑了出來。

    若惜立刻惱羞成怒地朝那邊瞪了一眼,蒼狗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額頭上一片大汗淋淋。

    “照顧好我家先生,要不然你們就死定了!”若惜丟下一句話,一閃身衝進血門內消失不見,小小在楊開麵前嗚嗚了一陣,似乎是在告別,又回頭衝十裏之外的石靈一族揮了揮手,緊跟著衝進血門。

    嘩啦……

    一聲異響傳出,那矗立在蠻荒古地無數年的血門禁地,竟忽然消失不見,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血門悠一消失,那壓製古地生靈的莫名力量也隨之湮滅下去。

    梵蜈等人齊齊鬆了口氣,內心深處不禁湧出一陣劫後餘生的慶幸感,暗想這位姑奶奶總算是走了,她若是再不走的話,三人怕是連喘息都要費力。

    彼此對視一眼,皆是身形一閃,一下子來到楊開麵前,齊齊抱拳道:“恭喜楊先生!”

    此刻的三人哪還敢在楊開麵前托大,紛紛把姿態放低了,唯恐自己形象不對,惹了楊開不快,日後在那天刑後人麵前告上一狀。

    楊開還在回味剛才那溫暖的一吻,手摸著自己的額頭,聞言抬頭瞧了他們一眼,沒好氣道:“有什麼好恭喜的?”

    還能有什麼好恭喜的?任誰攀上天刑後人這樣的大樹,日後在星界內隻怕都能橫著走啊,便是大帝都要給幾分麵子。

    “吃軟軟的飯,值得恭喜麼?”楊開陰陽怪氣地輕哼,目光在三人麵上掃過,道:“還是三位覺得本少像是小白臉?”

    梵蜈等人頓時語塞,也不知道楊開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都訕訕不言,尷尬無比,傻傻地杵在原地。

    “本少還有點事要做,你們自便!”楊開揮了揮手,忽然又想起什麼,道:“讓石靈一族留一下。”

    “是!”梵蜈等人連忙抱拳,恭敬退去。

    待他們走後,楊開這才抬頭朝天上望去。

    天空之中,冰心穀老三站在那裏,皺著眉頭,噘著小嘴,一臉不痛快的表情,目光一直望著血門原本所在的方向。

    她與若惜一起來的這裏,此刻若惜走了,忽然就剩下她一個,神智混亂之下,她還有點弄不明白情況。

    “老三!”楊開張口呼喊了一聲。

    老三立刻朝他望來,待看清楊開的麵容之後,忽然欣喜起來,嬉皮笑臉道:“來抓我呀,來抓我呀……”

    說著話,似乎便要從這裏逃走,繼續跟楊開玩躲貓貓。

    “老三別鬧,你還想不想見冰雲前輩,想不想見安若雲,孫芸秀,長孫瑩!”經曆若惜一事,楊開徹底沒了心情與老三玩鬧,直接將她最親密的幾個人的姓名報了出來。

    老三果然受到了一些衝擊,轉過去的身子定格在半空中,徐徐回首,美眸劇烈顫抖,彰顯著神識的混亂。

    楊開真怕她出什麼問題,可出乎意料的是,隻是片刻時間,她的雙眸之中竟綻放出一絲清明,咬牙低喝道:“你認識我師尊?”

    楊開眉頭一揚,驚奇道:“你好了?”

    她說那句話的時候,神態與常人無異,顯然是恢複了清醒。

    “你是不是認識我師尊?”老三急切地追問道。

    “是!”楊開點頭。

    “她老人家……”老三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緊張地望著楊開道:“可還活著?”

    楊開肅然道:“冰雲前輩已經回冰心穀了,你幾位師姐師妹都很關心你的下落,可惜一直找不到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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