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武煉巔峰(全書完)

roy818

第八百三十二章 孫玉的機緣

又是兩個月一晃而過。

待在楊開身邊的孫玉實力提升飛速，短短兩個月的功夫，便已從真元境七層抵達真元境頂峰的程度！

　　孫玉欣喜若狂。

他如今年不過十五，資質不算多好，但也不算太差，如果讓他按照以前的速度來修煉，想到提升到真元境頂峰的話，最起碼也要個一年半載的。

可是現在，不過兩個月時間便已做到。

他深知這一切都是那個姓楊的前輩的功勞，對待楊開的態度愈發恭敬崇拜。

這兩個月時間，這位前輩只給自己提供了一些晶石用來修煉，除此之外，便是每日讓自己服用一滴不知名的藥液了。

孫玉說不好那藥液到底隱藏了什麼樣的玄機，但持續服用了兩個月之後，他不禁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身體變得比以前更加輕盈，經脈更加堅韌寬大，血肉蠕動起來也比以前愈發地有力量，最關鍵的是體內的真元，真元的精純度和濃郁度，比起以往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真元在經脈中流淌起來，孫玉甚至能聽到一些微妙的動靜。

　　這些都變得強大的徵兆。

最直觀的體現便是修煉時晶石的消耗了。

以前一塊晶石在他手上，最起碼也要個五六天的時間，才能將其中的能量吸收乾淨。

可是現在，一天一塊，還不太夠用，消耗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幸好這位楊前輩似乎極為富有，根本不用擔心晶石的消耗問題，每一次都給自己一大堆一旦用完了，只需說一聲便會立刻擁有新的一批晶石。

而且，他還給自己提供了大量修煉所用的丹藥什麼玄級丹，靈級丹應有盡有，層出不窮。

　　孫玉感激涕零。

他知道，這位前輩雖然沒有教導自己什麼神奇的功法和武技，但他卻是在最根本上改善自己的身體，改變自己的體質和資質，這種改變將會伴隨著一生的受益。

　　這就是傳說中的奇遇麼？孫玉心緒澎湃，激動無比。

以前在府內的時候，雖然經常聽師傅和那些同門說起有一些大機緣的人會碰到一些別人一輩子也碰不到的奇遇，從而一飛衝天化身為龍的故事，但孫玉也只當那是傳說，從未當真。

畢竟這麼好的事，哪能隨隨便便地就碰到了？

可如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除了用奇遇兩個字來形容，孫玉已經無法解釋。

心中慶幸不已，慶幸自己是最後一個進入龍谷的，慶幸自己被那股莫名的力道拉扯進這金色的世界，慶幸自己碰到了楊前輩這樣的大好人。

孫玉似乎已經看到，美好的前景在衝自己招手！

愈發地努力修煉不敢有絲毫鬆懈。這樣的機緣可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的，孫玉惟恐辜負了自己的奇遇，更怕辜負了那位楊前輩的培養。

　　恨不得分身二用，不吃不眠。

孫玉的努力楊開看在眼中，也是大為滿意。

這小子有毅力，有決心，最關鍵的是聽話，而且耐得住寂寞。

　　楊開越來越欣賞他了。

本來只是想稍微給他點好處作為封口費而已，不過一看他這麼努力地修煉楊開倒不遺餘力地開始培養起來。

每一日都給他服用一滴萬藥靈液，晶石和自己煉製出來的玄級丹靈級丹更是供其隨意使用沒有任何限制。

每一個努力的人，都應該獲得這樣的機會。

楊開想想自己在獲求力量道路上的艱辛，情不自禁地就想提攜他一下。

難得的是，孫玉這小子還知道鬆弛有道的道理，突破到真元境頂峰之後修煉了一陣子，遭遇了瓶頸之後便不再急於求成，反而放鬆下來，看楊開煉煉丹，詢問一些關於武道的事情。

真元境晉陞神遊境，確實是一道檻，楊開自己當年也卡過，自然很有經驗，隨意地點撥了他幾句，孫玉當即眼眸明亮，深思了一天一夜之後，再一次修煉起來。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

某一日，正在煉丹中的楊開，忽然察覺旁邊的孫玉生出一絲神識力量的波動，不禁露出一抹微笑，放下了手上的動作，專注地觀望。

現在是孫玉開闢識海最緊要的關頭，任何人都幫不上忙，一切都得靠他自己的努力。

開闢識海的過程整整持續了幾日，楊開也徹底見識到了孫玉的堅毅不拔。好幾次都險些失敗，卻被他給硬生生地撐了下來。

待那混沌的黑暗被撕裂，一片空曠無形的空間驀然出現的時候，孫玉整個人的氣息都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神遊境！終於突破。

楊開沒來由地呼了一口氣，和這小子相處了這麼多天，也將他的努力看在眼中，自然希望他能夠成功。

　　所幸，孫玉堅持住了。

新成的識海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和楊開當初完全不一樣，楊開在真元境的時候便已經修煉出了神識，所以識海一旦開闢出來，便擁有了不少神識力量，匯聚成了一片海洋。

而孫玉，還要從頭開始聚集，一點一滴地，將神識力量修煉出來，形成自己的神識之海。

「前輩……」孫玉臉色振奮，激動萬分地呼喊著，有些語無倫次的模樣：「我……我到……到神遊境了……」

楊開微笑點頭：「察覺到跟以前有什麼不同了麼？」

「嗯，即便閉上眼睛，似乎也能看清楚身旁的一切。」

「隨著你神識力量的強大，能看到的東西和距離會越來越明顯，你現在的神識力量不過是如風中燭火而已，好好努力吧。」

「是！」孫玉恭聲應著，連忙閉目打坐。

沒一會，又一臉為難地睜開了眼睛，期期艾艾道：「可是前輩……我不知道怎麼去修煉神識力量……師傅並沒有教過這個。」

他來到龍谷的時候，才只有真元境七層而已，在他師傅凌堅的預料中，孫玉最起碼還要兩年才能到神遊境，本想著到時候再為他系統講解教導的。

楊開訝然失笑，也不吝嗇，將自己的心得和經驗對其傾囊相授。

　　孫玉聽的連連點頭。

「嗯，修煉神識力量，最好的辦法便是祭煉神魂秘寶，這對你的成長是有很大好處的。」楊開沉吟了一下，微笑道：「我這裡正好有一個適合你的神魂秘寶。」

說話間，手上一翻，一柄精緻的小劍忽然出現。

這柄小劍是楊開當年在戰城參加奪嫡戰的時候，從破鏡湖搶來的，跟著他已經有一些年頭了，不過只有天級上品檔次，隨著楊開實力的提升，這柄神魂小劍已經鮮少能有用到的機會。

孫玉連忙擺手：「前輩，你已經給我不少東西了，這秘寶……」

「我用不到的，它只有天級上品，放在我這裡也是浪費，不過正好適合你如今的境界。」

聽他這麼說，孫玉遲疑了一下，倒也沒再囉嗦，伸出雙手恭敬接過，沉聲道：「謝前輩賜寶，孫玉必定不會辱沒前輩的威風！」

楊開呵呵一笑，信手抹除了小劍上屬於自己的神魂氣息，淡淡道：「自己祭煉吧，什麼時候能將這秘寶收進識海裡，基本上就可以了。」

「嗯！」孫玉正色點頭，沒有一點怠慢，連忙著手祭煉起來。

楊開不再管他，自己煉製著丹藥。

這麼長時間的潛心鑽研，無數次煉丹的熟練和精進，楊開如今已經能夠輕鬆地煉製出聖級丹藥了。

儼然已成了一位聖級下品煉丹師！

距離解救古魔一族的要求，只差一個小層次。

聖級煉丹師，整個大陸上也沒多少。

巨石城的杜萬，便是這個層次的，走到哪裡都受人禮遇，更坐鎮在巨石城的丹師協會，是那裡的主事人。以楊開如今的技藝和手段，只要他願意，便能夠如杜萬一樣。

不過煉丹術一直是楊開的輔助，為追求武道而學習的輔助。

他唯一的願望，還是追尋武道巔峰。

在煉丹的過程中，對神識之火的妙用，讓楊開發現了很多以前沒有想到的問題和信息，讓他對如何操控神識之火，變得愈發地有心得。

雖然如今不過是個聖級下品煉丹師，但楊開估摸著自己若是動用萬藥靈液和靈陣的話，也是有機率煉製出聖級中品丹的。

金色能量海洋形成的空間依然那麼固若金湯地包裹在周圍，楊開背後那金龍圖案顯化出來的小龍也一直在吞噬著這些能量，體型越來越龐大，隨著能量的吞噬，這條金龍也變得威嚴起來，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人心悸的氣息。

楊開不急不躁，一邊著手自己的事一邊等待。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了，這一次的變故算是個機會。

和金龍一樣，孫玉一天天以極快的速度成長著，被萬藥靈液改善過體質之後，他修煉起來如魚得水，不再如以前那麼晦澀不明。

楊開送與他的那柄神魂小劍，他只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便已收進了識海中，試驗了幾次威力之後，大為喜愛。

他如今的識海內，也算是擁有不俗的神識力量了。

每天都有大量的晶石和丹藥服用，修煉的時候遇到不明白的地方還有人替自己解惑，指點迷津，孫玉感覺自己比誰都要幸運，待楊開的態度如恩師尊長，恭敬的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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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三章 奇怪的變化

    這一日，煉製完一枚聖丹，楊開忽然皺起了眉頭。

    他發現，不經意間，自己丹田內儲藏的陽液居然快要消耗完了。上一次補充過大量的陽液，楊開本以為最起碼在十幾年內，自己都無需為陽液而發愁，可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錯了。

    每一次撕裂空間都需要耗費好幾滴珍貴的陽液，楊開前些日子在熟悉研究這個手段的時候，消耗的太過驚人。

    是時候該補充一下了。

    楊開不由地有些慶幸，自己的黑書空間裡還有六七十枚神樹的果實，那些果實中每一枚都蘊藏了極為驚人的陽屬性能量，全部吃下的話，倒也可以讓丹田再次充盈。

    神樹如今便安置在他的黑書空間裡，雖然果實成長不易，週期也長，但這種天才地寶本就是給人服用的，楊開自然不會吝嗇。

    取出一枚果實，大口地吃了起來。

    傳出的動靜讓孫玉從打坐中驚醒，抬眼望去，不由眼前一亮。

    他如今也到了神遊境，自然能察覺到那神樹果實的不凡，尤其是裡面流淌的陽屬性能量，讓他極為的渴望。

    不過在楊開面前，他還是沒敢流露太多的想法。

    正準備閉上眼睛繼續打坐的時候，楊開卻微微一笑。伸手削了一塊果肉給他：「不是我小氣，只是這東西你吃不了太多。」

    孫玉一臉羞赧尷尬地接過。將那一小塊果肉丟進了嘴中。

    片刻後，一身的真元驀然狂暴紊亂，臉色變得漲紅無比，渾身的毛孔張開，嗤嗤地噴射著能量，似乎馬上便要爆體而亡的樣子。

    楊開也沒管他，任由他壓制自己體內暴動。

    孫玉哪敢怠慢，連忙運轉功法。化解吸收湧進自己體內的能量。

    過了好大一會，那狂暴的氣息才漸漸平復，孫玉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氣血之力也旺盛了許多，臉色紅潤非常，顯得極有活力。

    「還要不要了？」楊開問道。

    孫玉連忙搖頭。

    只是那麼一小塊果肉，險些便讓他出了大事。眼看楊開這般大口大口地吃著，一枚接一枚，肆無忌憚安然若素，心道前輩不愧是前輩啊，自己這點能耐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雖然這果子一看便知是好東西，但孫玉也有自知之明。自然不敢再服用。

    楊開一口氣將那六七十枚果子全部吃下，丹田內的陽液一瞬間暴漲到了幾百滴。

    正一臉滿足的時候，楊開忽然神色一動，心神沉浸到了黑書空間中。

    「怎麼了？」神魂靈體顯化在那巨大的神樹面前，楊開詢問道。

    「那邊有些奇怪的地方。」神樹傳遞著訊念。

    自得到神樹。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神樹的神智也成長飛快。如今它與楊開溝通起來毫無阻礙，能夠清楚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

    「哪裡？」楊開狐疑。

    「跟我來。」一縷金光色的光輝忽然自神樹內激射出來，為楊開指引著方向。

    隨著它，楊開很快便來到了黑書空間的某一處，放眼望去，眉頭一挑，露出訝然的神色。

    「就是這裡了！」神樹繼續傳遞著訊念，那一縷金黃色的光輝在附近遊走著。

    無需它提醒，楊開也發現不對勁了。

    此處散落著許多碎石，還有一些珍惜的礦石都不見了。

    尤其是從星空中帶回來的那些奇石，少了很多。

    楊開記得清楚，在經歷了星空風暴之後，他收集到了不少奇石，都放在這個位置上，還有從九天聖地裡席捲來的礦物，也都堆積於此處。

    可是現在，似乎有什麼東西將某一部分礦石中的精華吸納乾淨，只留下了一些無用的雜質。

    楊開狐疑地看了神樹一眼。

    上一次不經意間他也發現過類似的問題，當時還以為是神樹做的，所以並沒有在意。

    現在看來，這分明不關神樹的事，因為它是不會對自己撒謊的。

    「你一直待在這裡，有沒有發現什麼？」楊開一邊詢問，神念一邊在那堆礦石中仔細查探著，毫無所獲。

    「什麼都沒發現。」神樹沉吟了下答道，「就是感覺到這邊好奇怪。」

    「幫我盯著這裡，若是發現了什麼，立刻告訴我。」楊開叮囑一聲。

    黑書空間裡發生這樣的怪事，讓楊開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些奇石中的能量沒道理忽然消失不見，應該是被吞噬了，神樹沒有做，那是誰做的？

    這個問題不解決，楊開如鯁在喉。

    得了神樹的回應，楊開便離開了黑書空間，繼續著手鍊丹術的提升。

    一連相安無事了許多天，直到有一日，楊開再次感覺到了神樹的呼喚。

    沒有絲毫遲疑，心神連忙進入黑書空間，急問道：「有發現了？」

    「嗯。」神樹上再一次激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來到那堆放著礦石的地方，遊走在其中兩塊周圍：「就是它們，我感覺到了，是它們在吸收那些石頭的精華，一定沒錯。」

    循著它指示的地方，楊開定眼望去，輕咦一聲。

    此地的礦石雖多，也很雜亂無章，但他認得這兩塊石頭，也清楚地記得它們是被自己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因為它們比較特殊，跟其他的礦石都不太一樣。

    漆黑圓石。

    第一塊是自己從得到噬魂之蟲的那個洞府裡找到的，那個時候還沒到天霄宗。跟著蒼炎和緋雨兩人進那洞府中查探，蒼炎和緋雨兩人從洞府深處帶回來幾樣東西。其中便有這塊漆黑圓石，最後被楊開收入囊中。

    第二塊漆黑圓石入手的地點是在浮雲城，等待千年魔花綻放的時候，被杜萬和米娜拉去參加煉丹大會，最後拔得頭籌的時候，從一位聖級煉丹師的乾坤袋裡找到的。

    因為兩塊漆黑圓石很相似，幾乎一模一樣，所以楊開當時也有些在意。仔細查探過它們，可惜並沒有什麼發現。

    卻不想在自己的黑書空間裡造成怪異事件的罪魁禍首居然是它們。

    這世上有什麼奇石會吸收其他礦物中的精華麼？楊開想了許久也沒想到。

    神念放出，在那兩塊漆黑圓石中仔細查探著，片刻之後，楊開的表情古怪起來。

    他發現在那兩塊漆黑圓石中居然生出了一些宛若人體經絡般的精美圖紋，可惜並不是很連貫，斷斷續續。彷彿哪一個武者的經脈被人摧毀了一般。

    這個發現讓他驚奇萬分。

    因為在入手這兩塊漆黑圓石的時候，他也仔細查探過，當時這兩塊漆黑圓石裡面可是什麼都沒有的。

    它們內部生出的不連貫精美圖紋，顯然跟吸收了旁邊礦物的精華有些關係。

    此時此刻，有一些不太尋常的能量，正在那些圖紋中流淌著。猶如武者體內的真元。

    這兩塊奇石倒是有意思了！

    想了想，楊開沒再管它們，知道了黑書空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後，他也放下了心，只是叮囑神樹繼續看著這兩塊奇石。心神遁出了黑書空間。

    他隱隱覺得，那兩塊奇石有些不簡單。讓它們繼續吸收下去的話，可能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

    它們吸收其他礦物的精華，就會讓自己變得更加堅固，到時候拿它們去煉製，肯定能煉製出一件威力絶頂的秘寶。

    睜開眼簾看了看四周，那條金龍依然在吞噬著附近的能量，一時半會無法結束，孫玉也在埋頭苦修，不肯放鬆。

    楊開只能繼續煉丹。

    在聖陵中煉化了一滴魔神之血，進而獲得的屬於大魔神的神通——分神之術楊開也一直在修煉，進展很不錯的樣子，那一縷分神被六彩溫神蓮滋養著，不斷地變得強大堅韌。

    到了此刻，楊開也明顯體會到了分神之術帶來的好處。

    這一神通修煉到極致，便等於一個人有兩個神魂，修煉神魂力量的時候能比別人迅速兩倍。

    世上可從來沒有哪一種功法能有如此奇效。

    雖然楊開還沒修煉到極致，但現在他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因為分神的存在，自己的神識力量無論是增長還是恢復，都比以前顯著的多。

    於是更加不遺餘力地培養著自己的分神，期待它有朝一日能夠發揮出自己的作用。

    分神修煉到極致，只要尋覓到合適的軀殼，便能讓分神入主其中，成為自己的分身，去一些本人不能去的地方。

    屬於老聖主的那件聖級上品秘寶楊開同樣也在煉化，那片充滿了玄妙力量的銀葉煉化起來極為不易，好在楊開時間充裕，並不著急。

    ……

    自那一日確定黑書空間裡的變化之後，楊開每隔些日子便會去查探下那兩塊漆黑圓石，看看它們有著怎樣的變化。

    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內部的精美圖紋也漸漸變得連貫了，而付出的代價便是楊開收集的礦物，大量地減少，從星空中得到的奇石和從九天聖地裡得到的，如今只剩下了一小半。

    照這種勢頭髮展下去，用不了一年半載的，黑書空間裡的礦物便會被消耗一空。

    在那金色能量海洋包裹的世界中，無論是楊開還是孫玉，都暫時忘卻了時間的流逝，一心一意地忙碌著自己的事，偶爾兩人會停下手上的動作，促膝暢談一番，待到恢復精氣神，繼續忙碌，誰也不會打擾到誰。

    日子過的及其充實有意義，無論是楊開還是孫玉，都在這一次變故中，得到了極大的成長和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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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四章 沒白等

    龍谷綿延曲折，如一條真正的巨龍匍匐在地，谷內終年霧氣籠罩，阻人視野，即便是最頂尖的強者進入其中，也無法看到太遠的地方。

    龍谷四周，原本隱蔽著許多龍鳳府的強者，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如今這些強者也都各自忙碌去了。

    只剩下在那谷口處一直守護等待的府主陳州等人。

    此時此刻，陳州一臉憂心忡忡地望著谷底的方向，喟然長嘆。

    兩年前，當那個叫孫玉的弟子開啟龍谷塵封多年的禁制，讓那邊呈現出金龍之首的異像的時候，整個龍鳳府都沸騰了。

    所有龍鳳府的高層都矚目此地，覺得宗門振興有望，只怕用不了多久便又能屹立在這個大陸的最巔峰，與那最頂尖的幾個勢力平起平坐。

    但是兩年時間都過去了，那邊還是沒有什麼動靜，儘管所有人都能夠察覺那邊傳來一陣陣驚天的能量波動，可那叫孫玉的弟子卻始終沒有返回的跡象。

    漸漸地，不少人心灰意冷起來，雖然不敢在府主面前明說，可私底下大家都在議論，這一次那個叫孫玉的弟子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他不過只有真元鏡七層的境界，這麼長時間都沒出現，只怕早就已經餓死在龍谷中，哪有倖免於難的道理？

    凝視著那邊的一抹金光，陳州再一次長嘆。

    「府主……」陳州的伴侶余婷衣伴隨在他身旁，忍不住開口安慰道：「那弟子既能開啟禁制，便是有大機緣之人，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

    陳州沒有反應，愁雲密佈。

    余婷衣也無奈地嘆息一聲，扭頭望向一旁的一個老人。

    和陳州在此地堅持等待了兩年一樣。這個老人也一直等在這裡，望眼欲穿。

    正是教導孫玉的長老，凌堅。

    凌堅凌長老實力不高，在龍鳳府內更是只掛了個長老的頭銜，手上並無實權，平日裡頗不受人待見。

    兩年前孫玉開啟禁制一事發生之後，凌堅的地位一下子水漲船高起來，幾乎每個長老見到他都客客氣氣的，在龍鳳府內如魚得水。混的風生水起。

    可是現在，也無人再像以前那麼認真對對待他了。

    陳州和凌堅兩人矗立在那裡，望著谷底，你一聲我一聲地嘆著長氣，全都是一副愁腸百結的模樣。

    一道人影迅速接近。是龍鳳府的另外一位長老蕭翎，待到近前，悄悄地打量了一下陳州的臉色，又看了余婷衣一眼。

    後者緩緩搖頭，美眸裡儘是無奈和黯然之色。

    蕭翎心領神會，知道這段時間龍谷恐怕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一點變化。沉吟了下抱拳道：「府主，各位長老請你前去商議要事。」

    「你們商議吧，把結果告訴我就行了。」陳州意興闌珊地擺擺手。

    「可是府主，這件事必須得由您親自定奪。我等不敢僭越。」蕭翎一臉為難的表情。

    陳州皺了皺眉頭，神色有些不耐。

    余婷衣見狀連忙道：「你就去一次吧，這兩年來府內的事你都沒有過問……」

    「我要在此地等候龍皇歸來！」不待余婷衣把話說完，陳州便打斷了她。

    余婷衣苦笑不已。

    「你們是不是以為這一次還跟以前一樣？哼。愚昧無知，龍皇會歸來的。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陳州冷哼著，臉上一片篤定的神色。

    余婷衣展顏微笑，順著他的意思道：「你說會那便會，但也不急於這一時啊，長老們都在等著你，你去去便來就是，這裡的話讓我跟凌堅長老看著，定不會有一絲放鬆的。」

    陳州看了她一眼，好一會才微微頷首：「那你們可得仔細點，瞪大了眼睛。」

    「嗯。」余婷衣正色點頭，心中也是無奈至極。

    陳州又不放心地忘了谷底一眼，這才準備和蕭翎離去。

    就在此時，安穩了兩年沒有動靜的龍谷，忽然再一次迸發出驚天的能量波動，那灰濛蒙充滿了霧氣的龍谷似乎被一股狂風席捲，一下子變得晴朗起來。

    放眼望去，直視谷底。

    陳州的步伐陡然頓住，激動的身軀顫抖，一瞬不移地盯著那邊。

    神色黯然的凌堅同樣密切地觀望著，那一雙渾濁的雙眸中閃動著奕奕的期待之光，乾枯的雙手哆嗦不已。

    「有動靜了！」陳州忍不住低喝一聲。

    來請陳州的蕭翎也不禁駐足原地，狐疑地觀望著谷底的方向，心情微妙地有些振奮。

    雖說他們這些長老一直不太滿意府主這兩年不問府內的大小事務，整日只守在龍谷入口處，更覺得那叫孫玉的弟子是不可能生還的，但是當眼前出現這樣的異常現象的時候，蕭翎還是充滿了期待。

    畢竟他也是龍鳳府的一份子。

    ……

    谷底，金色能量海洋包裹的世界中，那條金龍終於將所有的能量吞噬完畢，通體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宛若一條真正的巨龍般，盤在原地，渾身上下充滿了無盡的威嚴。

    正在打坐修煉的孫玉被驚動，抬眼望去，對上那一雙臉盆大小的龍眼之後，一下子怔在了原地，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神魂險些被抽出識海，欲要被粉碎。

    面前人影一晃，楊開擋在他的前方。孫玉連忙閉上雙眸，謹守心神，默運玄功。

    高亢嘹喨的龍吟之聲傳來，那金色的巨龍扶搖直上，衝上天際。

    晴朗的天空如被撕出一道裂縫，剎那間吞噬了一切光明，讓方圓百里內所有人都不能視物。

    金龍如被困幾千年，如今脫困而出，盡情地天際邊翱翔游曳著，片刻之後，忽然俯衝下來，帶著一股毀滅的威能，直直地撞在楊開身上。

    楊開悶哼一聲，一瞬間便感覺到自己失去的東西，再一次回來了。

    而且還帶回了難以想像的恐怖能量。

    一身的衣衫，轟然爆碎，直接變成了齏粉。

    楊開眼疾手快，幾面浩天盾祭出，將孫玉包裹在其中，同時那一件銀葉般的聖級上品秘寶也被甩了出來。

    銀葉上蕩起了一層層不尋常的波動，眨眼間變得龐大無比，將孫玉團團包裹。

    在這等狂暴的力量下，楊開如果不這麼做，孫玉根本無法抵擋，頃刻間便會屍骨無存。

    這麼長時間下來，楊開也總算煉化了這一件屬於九天聖地老聖主的秘寶，那銀葉變換萬千，妙用無窮，可攻可守，絲毫沒有辱沒它聖級上品的檔次。

    哢嚓嚓……

    一陣陣骨頭錯位的聲響，密密麻麻地在楊開體內傳來，所有的血肉都蠕動者，體內的真元更以難以想像的速度運轉，給經脈帶來巨大的負荷。

    只是一瞬，楊開的皮膚便迸裂了無數處，鮮血湧出，籠罩著一層金黃，在魔神金血的強大恢復下，破損的地方很快便被修復。

    卻依然阻止不了體內能量的衝擊，不斷地破損，不斷地被修復，周而複始。

    楊開安然若素，非但沒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反而還神采奕奕，振奮不已。

    當那金龍重回自己的軀體，化為金龍圖案的時候，楊開忽然覺得自己眼前的世界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在天地間流淌的能量，也變得與以前不太一樣了。

    冥冥之中，他似乎看到了天道和武道的種種痕跡，以前無法把握的關鍵之處，如今唾手可得！

    矗立在原地，楊開屏氣凝神，閉上了雙眸，靜靜地感悟起來。

    頭頂上方，風雲際會，方圓百里內的天地能量，正被一股無形的牽扯力引動著，瘋狂地朝這邊匯聚。

    這等狂暴的天地異像自然是驚動了龍鳳府的高層，幾乎所有人都傾巢而出，齊齊來到龍谷前，傻傻地朝前望去。

    一直守護在此地的陳州和凌堅兩人眼眸中閃爍著驚人的光芒，後者更是激動的老淚縱橫。

    雖然沒有從那裡感覺到孫玉的氣息，可誰都知道，這一幕必定與孫玉脫不了關係，或許他已成功繼承龍皇傳承，正在禁受最後的考驗。

    「這麼狂暴的能量波動，這是要突破的跡象啊！」蕭翎喃喃自語著。

    余婷衣也微微頷首：「不遜於入聖境強者的突破！」

    陳州當年突破入聖境的時候，也出現了天地異像，可與眼前的這一幕比較起來，還是有些相形見絀。

    龍皇傳承，就這麼驚人麼？孫玉兩年前進入其中的時候，才只有真元鏡七層啊，如今他是什麼水準？總不可能兩年時間達到入聖境吧？這般狂暴的能量，他承受得住？

    眾人不免擔憂起來。

    陳州忽然厲喝道：「傳令下去，封鎖我府方圓三十里的範圍，任何外人都不得進入！若有敢強闖者，不管來人是誰，殺無赦！」

    鬧出這樣天大的動靜，必定會有附近的強者被吸引過來，萬一是覬覦龍皇傳承的歹人，恐怕會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風波。

    尤其是附近的幽寒洞天，早在兩年前就有些蠢蠢欲動了，一直用各種方式在打探龍谷這邊的消息，只不過這兩年來孫玉生死不知，他們也沒太過分。

    可是今日這天地異像一現，他們必定會有所行動的。

    見陳州一副殺機騰騰的模樣，蕭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領命，著手安排起來。

    「龍皇之威，今日終於再現，這兩年……沒白等啊！」陳州眼角間隱有淚花閃爍，如釋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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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五章 突破，超凡三層境

    龍谷谷底，楊開靜靜地站在原地，彷彿置身在天地能量的海洋之中，將己身融入其中，這種感覺相當的微妙，是楊開以前從未體會過的。

    體內的力量不斷地攀升著，很快便抵達了一個巔峰的水準，但依然沒有停止的跡象，繼續瘋狂地攀升，進而突破了本來的極限。

    楊開清楚地知道，自己這是要突破了。

    自上一次突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年的時間，等待金龍吞噬的時候，楊開也沒有落下自己的修煉，而且在煉丹的過程中也多有感悟和心得。

    可以說這一次的突破完全是水到渠成，沒有絲毫阻礙。

    天地威能加身，淬煉著楊開本就堅固異常的身軀，精煉著體內的真元。血肉和鮮血蠕動流淌著，身體的每一處位置都溢滿了不可想像的力量。

    楊開欣喜若狂。

    盡情地敞開自己的身心，以毫無防備的姿態來迎接突破時天地威能的洗禮。

    大多數武者在突破的時候，都會動用真元或者秘寶，守護自身，以免在突破的過程中被天地威能傷及到。

    這種做法雖然安全至極，但相對地，獲得的好處也會減少。

    而楊開根本不需要這麼做，這便是肉身強橫的好處，愈強愈剛，得到的好處也會越多，會呈現出一個良性循環，所以每一個武者才會那麼注重根基。根基打的牢固，日後的好處就會越來越明顯。

    楊開的根基，固若金湯。

    隨意地瞥了一眼被浩天盾和那片銀葉包裹守護的孫玉，發現他並不會因此而受到波及，楊開也放下了心。

    一道道聳人聽聞的天地威能，如閃電般從空中劈落，地動山搖，宛若末日一般的場景顯現，守護在谷口處的龍鳳府諸人。無不面色大變，眼皮直跳。

    見識到這樣的毀滅力量，誰也不敢保證孫玉能夠安全返回了。

    陳州和凌堅兩人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想去谷底一窺究竟，卻又怕自己的貿然前往會打擾孫玉。患得患失不已，一臉愁容。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趕出去安排部署的蕭翎來報，附近的幽寒洞天果然已經被驚動，那裡的高手已經傾巢盡出，在兩位入聖一層鏡強者的帶領下，正在往龍谷方向趕赴。

    陳州臉色一冷。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凌厲的寒光，森冷如刀鋒。

    自龍鳳府衰落以來，這個幽寒洞天便應運而生了，平日裡兩個勢力沒少發生摩擦。不過彼此間都有入聖境強者坐鎮，所以小糾紛不斷，卻從來沒怎麼爆發過大規模的死戰。

    誰都知道，一旦發生太大規模的戰鬥。沒人能落到好處。

    龍鳳府雖然只有陳州一個入聖境，可真要拚鬥起來。幽寒洞天也承受不住太大的損失。

    而這一次，他們來勢洶洶，意欲為何，陳州也心知肚明。

    「凌長老，這裡便由你代為照看了，若是孫玉能夠安全返回……帶著他遠離龍鳳府，告訴他，我府的振興就要指望他了。」

    「府主！」凌堅面色一變，隱隱意識到陳州想要做什麼了。

    「蕭翎，婷衣，隨我出去迎敵！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能耐進犯我龍鳳府！」陳州厲喝著，身形晃動，朝遠處飛去。

    蕭翎和余婷衣也急忙跟上。

    谷口處，很快便只剩下了凌堅一人。

    望著那谷底，凌堅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跺腳道：「臭小子還不出來，真是急死老夫了。」

    谷底深處，一道道天地威能擊打下來，楊開來之不拒，全部接納，面上湧動著興奮的神色。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足足有一個時辰左右，那聚集過來的天地威能才漸漸稀薄，籠罩在龍谷上風的恐怖能量也逐漸消散了。

    一股無形的氣浪以楊開為中心，轟然朝四周擴散。

    這一瞬，楊開身體輕盈，一種無比舒暢的感覺從每一寸肌膚和血肉裡蔓延開來，輕輕握拳間，力量暗湧。

    神念擴散，能抵達的範圍比起以前更遠了，觀察的也更加細微。

    超凡三層境！

    距離入聖境只差一個小層次。

    幾十里外，有人正在戰鬥，而且是死戰，一陣陣強悍的屬於入聖境強者的氣息傳遞過來，讓楊開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沒去多理會外人的事，楊開低頭審視自身。

    原本應該存在於背後的金龍圖案，此刻宛若有了自己的生命般，不斷地在楊開的肌膚上游曳著，從後背到前胸，看起來怪異至極。

    而且此刻這金龍圖案內也蘊藏了龐大的難以想像的能量，那是連楊開都心悸不已的力量。

    充滿了無盡的威嚴，還有一種特別的氣息。

    妖氣！

    接觸過妖族那麼多強者，更與妖族大尊面談過，楊開對妖氣自然熟悉無比，此刻這條金龍內蘊藏的能量，就有妖元的痕跡。

    心頭有明悟，楊開瞬間洞悉了一切。

    這裡的傳承，才是真正的龍皇傳承！

    自己和蘇顏當年在傳承洞天裡得到的，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只有再來這裡取得隱藏起來的奧秘，才能成為龍皇鳳後。

    楊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洞悉這一切，不過應該與得到了真正的傳承有關係。

    審視許久，楊開滿意至極。

    從黑書空間裡取出一套衣物，穿戴整齊之後，楊開才解開了包裹住孫玉的防護。

    浩天盾應聲而碎，那片銀葉般的秘寶也被他收了回來。

    孫玉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的樣子，待見到楊開之後連忙抱拳：「多謝前輩搭救！」

    他清楚地知道，剛才若不是楊開護著他。只怕他早已不在人間，那樣恐怖的威能，他就算再修煉個幾十年也不一定抵擋的住。

    「小事。」楊開微微一笑，扭頭望了一眼谷口處，有意無意地道：「那邊有一個超凡一層鏡的武者似乎在等你。」

    「超凡一層鏡？」孫玉訝然，旋即興奮起來：「那一定是師傅了，糟了，我們被困在這裡好多天，師傅一定等急了。前輩，你曉不曉得我們到底在這裡待了多久？」

    「大概有兩年了吧。」楊開隨口答道。

    「這麼久？」孫玉暗暗咋舌，兩年時間一晃而過，他根本沒察覺到時間的流逝，跟在楊開身邊獲得了巨大的好處。那種驚喜和興奮沖淡了他對時間的概念。

    「先不急著走。」楊開呵呵一笑，望著他道：「你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吧？」

    孫玉正色點頭：「記得，前輩待我如恩師，我一定不會洩露你的存在的。」

    「那就好。」

    「可是……若是府主和師傅他們問起龍皇傳承，我怎麼回答？」

    楊開皺起眉頭，也覺得沒什麼好的藉口，雖然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培養孫玉。也讓他的資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假以時日，孫玉也必定會有一番成就，但這個龍皇傳承卻做不得假。搖了搖頭道：「先不說這個，你們龍鳳府的高手好像是在與人激戰，而且還落入了下風的樣子。」

    「與人激戰？」孫玉眉頭一皺，神識放出。卻什麼也感應不到。

    他的修為境界不夠，根本察覺不到幾十里外的動靜。不過略一沉思，便反應了過來：「那一定是幽寒洞天的人了，可惡，那群傢伙定是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才會大舉進犯我龍鳳府的。」

    「你們兩個勢力有仇？」楊開訝然。

    孫玉搖了搖頭：「是他們沒事找事。他們主修冰寒系的功法和武技，而我龍鳳府，便有讓他們覬覦的東西。」

    楊開皺了皺眉，一下子就想到了關鍵之處：「鳳巢裡的傳承？」

    「不錯。」孫玉點了點頭，「龍皇傳承已現，龍皇就必定需要找一個心儀的女子，讓其繼承鳳巢裡的傳承，那就是幽寒洞天的目的，一旦他們得手的話，說不定會吞併我們龍鳳府。」

    楊開嘿嘿低笑了一聲。

    「前輩你笑什麼？」孫玉訝然。

    「你麻煩大了！」楊開一臉的幸災樂禍。

    孫玉想了想，臉色一苦，驟然明白過來。龍鳳府的人都以為是他開啟了禁制，得到了龍皇的傳承，這消息就算封鎖的再嚴密，恐怕也瞞不過幽寒洞天的探查，也就是說，幽寒洞天這一次的目的，完全就是他孫玉。

    抓住他，逼迫他從幽寒洞天裡選一個女子，作為鳳後的繼承人，讓其得到鳳巢裡的傳承。

    「前輩……」孫玉一臉的失措，期期艾艾地望著楊開，指望他能出手解救。

    「放心，既然是我惹出來的事，會幫你處理好的。正好，也藉此機會讓你們龍鳳府的人確認你得到了龍皇傳承。」

    孫玉大喜：「多謝前輩。」

    「無妨！」楊開微微一笑，「你去吧，我會護著你不讓你有什麼損傷的，膽子大一點。」

    「是！」得了楊開的承諾，孫玉興奮至極，急忙朝谷口處飛奔。似乎在他看來，這位手段驚人的楊前輩肯定能夠輕鬆擊退幽寒洞天。

    待他離去之後，楊開才看向發生戰鬥的方位，神色不悅。

    鳳巢裡的傳承是屬於蘇顏的，那個幽寒洞天居然將目光盯了過來，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若非這個原因，楊開也不太願意去插手別的勢力的糾紛。

    不過龍鳳府多少跟他有些淵源，這一次就當是免費出把力了，也算是還了得到龍皇傳承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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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六章 你這臭小子

    凌堅站在谷口處焦急地等待著，嘴中不斷地嘀咕著什麼，卻始終不見孫玉從龍谷內現身。

    漸漸地，凌堅甚至也以為在剛才那樣恐怖的天地威能中，自己的徒弟已經喪身。

    就在他茫然失措之時，龍谷的方向處，飛奔而來一道欣長的身影，凌堅身軀一震，不由地瞪大了眼珠子朝那邊望去。

    這道身影和孫玉有些相似，卻比他記憶中的要高一些，壯一些，凌堅老眼昏花，一時半會也無法確定，密切地關注起來。

    片刻後，那身影的容貌終於印入凌堅的眼簾，待確認此人便是孫玉之後，凌堅剎那間老淚縱橫，又是笑又是哭罵著道：「臭小子，你總算是出來了，可把我擔心壞了！」

    「師傅！」孫玉一副興奮至極的表情，連忙衝到凌堅面前衝其行了個大禮，還沒多說什麼，卻被凌堅一把拉住，急急道：「跟我走！」

    見他這副模樣，孫玉狐疑詢問：「去哪裡？」

    「幽寒洞天來犯，府主他們正在迎敵，但是對方有兩位入聖境，我們擋不住，府主臨去之前吩咐過我，等你出來之後，一定要把你帶去安全的地方，日後宗門的振興可就靠你了。」

    「哪裡是安全的地方？」孫玉皺了皺眉。

    「雙子閣……我龍鳳府與雙子閣素來交好，先去他們那裡避上一陣子，過了這陣風頭再說。」

    去處凌堅也早就想好了，自己的徒弟孫玉如今繼承了龍皇傳承，日後必定會成長為一方霸主，而且他還迫切地需要尋找一位心儀的女子，去繼承那鳳巢裡的傳承，想必得知這一切的雙子閣。必定會妥善地保護他們的。

    只要受了這份恩情，讓孫玉從雙子閣內尋找一位鳳後也不無不可。

    ——反正鳳後傳承不能便宜了幽寒洞天這等仇敵。

    「我不走！」孫玉忽然掙脫了凌堅的束縛，站在原地沉喝道。

    凌堅一怔，迴首望著他，焦急地跺腳：「你這臭小子，都這個時候還不聽師傅的話，你想氣死老夫啊？」

    孫玉冷哼道：「宗門危難，我怎麼可以一走了之？幽寒洞天膽敢來犯，我便要他們付出代價！」

    凌堅不禁有些失神。傻傻地望著自己這個徒弟，一時間有些弄不明白狀況了。

    雖說徒弟繼承了龍皇傳承，但他哪來的這麼大自信，居然說要幽寒洞天付出代價，他有這本事？

    神念放出。在孫玉身上轉了一圈，待察覺到他如今的境界之後，凌堅險些把眼珠子瞪出了眼眶，失聲道：「你……」

    「要我們付出代價？哈哈哈哈，小子好猖狂啊！」一聲大笑，忽然從旁傳來。

    伴隨著這陰陽怪氣的聲音，好些人影鬼魅一般從四周迅速顯現。一個個身穿著月白色的衣衫，將自己襯托的纖塵不染。

    孫玉臉色一變，情不自禁地就往凌堅身後躲了躲，凌堅同樣神色凝重。一邊護著自己的徒弟，一邊冷眼打量四周，低喝一聲：「幽寒洞天的人！」

    來者就是幽寒洞天的人，有五個。而且全是超凡境的武者。

    這種數量和檔次的武者，對陣一個只有超凡一層境還老眼昏花的凌堅。根本毫無懸念。

    所以他們有恃無恐地現身，好整以暇地望著這師徒二人，面上一片促狹之意。

    為首的一個中年男子陰笑地打量著孫玉，吆喝道：「小子，就是你剛才說要我幽寒洞天付出代價？」

    孫玉臉一白，怯怯地不敢吱聲。

    雖說他在楊開的大力培養下，資質改變，修為暴漲，但畢竟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從未見過什麼大風大浪，如今一下讓他面對五位超凡境，還未戰，膽氣已消，再無剛才的豪氣壯志，若不是師傅在前面護著，只怕早已沒了鬥志。

    躲在凌堅身後，他還一邊朝四周張望，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片刻後，面色一喜，慌亂的表情逐漸鎮定。

    那中年說了一句之後，也沒再多關注凌堅師徒二人，而是和其他四人將目光投向龍谷谷底的方向，摸著下巴道：「剛才那天地異像應該就是這裡面傳出來的動靜吧？」

    「是，這裡據說是龍鳳府的龍谷，隱藏了什麼龍皇的傳承，我們一直不相信，不過現在看來，可能是真的。這兩年來，陳州他們一直守在這裡。」

    「這麼說的話，那肯定是有龍鳳府的弟子得到了龍皇傳承了？」

    「嗯，已經打聽過了，進去的人叫孫玉，只有真元境七層的修為！」

    「那小子倒是好運氣，進去看看，把他抓起來就是！」

    這五個超凡境武者完全無視了凌堅師徒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說了起來。

    凌堅本來還提心吊膽的，可一聽他們的對話，頓時意識到這是個機會。他們似乎還不知道，面前這個少年便是他們要找的孫玉。

    畢竟他們之前也沒見過孫玉，而且孫玉的修為變化太大，導致這些人生出一些錯誤的推斷，認為那孫玉還在裡面沒出現。

    「幾位……」凌堅一邊警惕著一邊開口道：「你們要進去，老夫不阻止，但是能不能先讓我們離開。」

    「想離開？」領頭的那中年人扭頭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點頭道：「好啊，讓這小子先把自己的舌頭割下來！居然敢說要我們幽寒洞天付出代價，這舌頭長在嘴裡，也只會招惹禍端，留著沒什麼用處，早晚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

    凌堅面色一變，陪笑道：「小徒年幼無知，老夫在這裡待他向各位陪個不是了，還請各位大人大量，繞過他這一次吧。」

    「哈哈哈哈！」幽寒洞天的五人齊齊放聲大笑起來，頗覺得有趣。

    那中年人冷笑著道：「繞了他也可以，年輕人嘛，難免會犯錯，我們也不想以大欺小……恩，他既然是你徒弟，那便由你代他受罰好了，跪下來磕幾個響頭，然後大聲說幾句你們龍鳳府豬狗不如，我便考慮繞了他，怎麼樣？」

    說著，逼迫一般地朝凌堅望來。

    凌堅神色一冷，雖說他已年邁不堪，但到底還是一個修煉到了超凡境的武者，本身的熱血和骨氣還是有的。

    中年人這般欺人太盛，凌堅哪裡不惱火？

    可一想到府主陳州之前的叮囑，凌堅還是按捺住了心頭的怒火，屈辱地望了中年人一眼，神色漠然，年邁的身軀緩緩往下跪去。

    中年人的眼角閃爍著戲謔的光芒，輕輕冷笑著。

    「師傅……」凌堅忽然伸手托住了凌堅，稚嫩的臉龐陰霾的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夕，之前的膽怯和驚恐似乎已被拋到了九霄雲外，那雙清澈的眼眸裡閃動著滿滿的仇恨和殺機。

    「臭小子……」凌堅瞪了他一眼。

    孫玉沖其緩緩搖頭，然後邁出一步，走到了凌堅面前，望著對面五人道：「你們這一次是來找孫玉的對吧？」

    「小子廢話真多。」中年人面露不悅。

    「我就是孫玉，你們不用去裡面找了！」

    中年人神色一怔，愕然無比地望著孫玉，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其他四人也都是這幅表情。

    「不用懷疑！」孫玉嗤笑一聲，「我進去的時候確實只是有真元境七層的修為，但那是兩年前的事了！」

    「兩年時間橫跨一個大境界？」中年人失聲驚呼。

    孫玉如今是神遊境七層，與真元境七層比較，確實是橫跨了一個大境界。正因為實力差距太大，所以他們來到這裡時候，誰也沒想到這個少年便是孫玉。

    另外一人眼前一亮：「莫非這便是那所謂的龍皇傳承的威力？」

    「你這麼想……也可以！」孫玉輕哼一聲，一臉的悠然之色，面對五位超凡境強者，沒有絲毫膽怯之心，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幽寒洞天的五人聽他這麼一說，神情頓時激動起來。

    兩年時間，讓一個武者從真元境七層成長到了神遊境七層，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蹟！他們瞬間意識到那龍皇傳承到底蘊藏了多麼強大的威力了。

    連帶著望向孫玉的目光也變得炙熱。

    「你這臭小子！」凌堅氣得吐血。

    人家五個有眼無珠，沒認出他的身份，本來只要受點委屈便有機會離開這裡，只要能保住孫玉，他凌堅受再多的侮辱也沒關係，卻不想這傻瓜居然自己承認了，這不是引火燒身麼？

    真不知道他腦袋裡面是不是有坑，以前也沒發現他這麼愚鈍啊，雖然資質不算太好，性情不夠圓滑，做事也不太機靈，但至少不會這麼蠢吧？

    怎麼去了一趟龍谷，就變了性子？

    凌堅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這個徒弟打暈過去，免得他再唧唧歪歪。

    「師傅……沒事的！」孫玉微微笑著，衝自己的師傅輕輕點頭，神色篤定。

    看著他的笑容，凌堅也不知道怎麼了，似乎受到了某種感染，心情莫名地就安定下來，來自那五位超凡境的壓力也變得雲淡風輕許多。

    呵呵一笑：「好吧，既然都這樣了，那師傅陪你一起，是生是死，就看我師徒二人的造化了。」

    「我們不會死的，要死……也是他們死！」孫玉的語氣蓨地轉冷，目光冷厲地朝那五人望去，如一柄尖刀，直刺五人的雙眸，帶著咄咄逼人的氣息。

    五人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神色凜然，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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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七章 肆無忌憚

    孫玉一副吃定了他們的模樣，讓幽寒洞天的五位超凡境有些摸不著頭腦。

    雖說這小子兩年時間橫跨了一個大境界，但畢竟只有神遊境七層的修為，對上自己五人，哪有反抗的餘地。

    可為什麼這小子一點都不懼怕？反而還用一種貓戲老鼠的目光，望著自己等人。

    遲疑了一瞬，那領頭的中年人厲喝道：「臭小子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殺得了我們！」

    說話間，手一揮，厲喝道：「把這小子抓過來，老傢伙殺了！」

    他背後的四人應聲出動，個個身形似電，瞬間便奔襲到了凌堅師徒二人面前。

    一人朝孫玉抓去，要將他生擒，三人朝凌堅攻去，毫不留情，勢要一擊斃其性命。

    凌堅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那三人的攻擊便已襲到，不由地驚出了一身冷汗，暗呼吾命休矣！

    可下一刻，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衝過來的四人，無論是抓住孫玉的那個超凡境，還是攻擊凌堅的三位，全都彷彿被施了什麼魔咒一般，動作驀然頓住，旋即面上流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每個人都用雙手摀住了腦袋，滾倒在地，慘嚎不斷。

    識海內的神識力量驟然迸發，散亂無章，似乎是有什麼攻擊正在破壞他們的神識。

    中年眼簾一縮，厲聲喝問著。

    卻沒到任何回應。

    前後不過五息的時間，那四人便沒了動靜。全都身體僵硬地躺在地上，生機消泯。死不瞑目。

    凌堅愕然地注視著這一切，眼珠子都快突了出來。

    孫玉也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時間有些無法平穩心神，剛才那個幽寒洞天的武者都已經抓到了他的胳膊，沒想到一下子就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欣喜萬分地朝四周望了一眼，孫玉知道，這一切定是那位楊前輩出手的緣故。

    不愧是高人！

    四位讓他們師徒二人無能為力的超凡境，居然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而且從那中年人的神態上來看，他顯然也沒發現任何端倪。

    孫玉心頭大定，獰笑地朝那中年人望去。

    對上他的目光，中年人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渾身上下泛出一股子徹骨寒意。

    「小子，是你做的？」中年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顫聲質問。

    「對將死之人。我沒必要回答吧？」孫玉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遙遙地點向那中年人。

    中年人惶恐萬分，怪叫一聲，祭出自己的秘寶守護在周身，拔腳飛奔。

    根本不知道這個叫孫玉的少年動了什麼手腳。那四個實力與自己相差無幾的同伴便暴斃而亡，再留下來的話，下一個死的必定就是自己。

    龍皇傳承，就這麼詭異莫測？

    無論如何，也得把這個消息告訴宗門內的兩位入聖境前輩。讓他們有所防範。

    「死！」孫玉厲喝。

    伴隨著他的聲音響起，已經飛奔出好幾十丈距離的中年人忽然慘叫起來。與那四人一樣，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一頭朝地上栽下，滑行出老遠的距離，待到平穩之後，也魂歸地府，雙眸黯然。

    五位超凡境就這麼死了，孫玉也激動的臉色潮紅，不斷地朝四周張望，面上一副想要得到稱讚的表情。

    「幹得不錯，就這麼演下去。」腦海中果然響起了那楊前輩的聲音，孫玉一下子幹勁十足，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氣，恨不得現在飛身到幽寒洞府的本宗去，大殺四方。

    「臭小子……」凌堅嘴唇哆嗦不已，面色隱隱有些發白，語無倫次道：「你……你殺了五個超凡境？」

    直到此刻，凌堅還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實在是太飄渺，太無稽了。

    他還記得，兩年前自己這個弟子連一位同等級的武者都打不過，兩年之後，居然舉手投足間就解決了五個連自己都望塵莫及的強敵。

    凌堅忍不住生出一種置身夢境的錯亂感。

    「不是的師傅，是龍皇傳承的功勞。」孫玉有些不忍心欺瞞自己的師傅，圓滑地回答著。

    凌堅怔了一下，痛哭流涕：「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師傅，我們不去雙子閣，我要去找府主，幫宗門化解這次的危機！」

    「這樣啊……」見識到孫玉的詭異手段，凌堅也不再如剛才那麼堅持了，只是有些擔憂地道：「那邊可是有兩位入聖境的，雖說府主能纏住一位，但是你……」

    「放心吧師傅，我有分寸！」孫玉表情篤定，有意無意地往周旁看了一眼，雖然沒看到楊開的存在，但他知道，那位楊前輩就隱藏在自己身旁。

    孫玉肆無忌憚！

    「好。我隨你一起去，府主那邊由我來解釋，宗門危難來臨，我們身為宗門弟子，確實不應該臨陣脫逃！」凌堅也被自己的徒弟激起了鬥志，氣勢十足。

    師徒二人聯袂朝大戰發生的那邊飛去。

    ……

    三十里外，半空中，一群群的武者正在激戰，不斷地有人受傷死亡，屍體朝下墜落。

    那漫天的武技和秘寶的光華綻放著，彰顯戰場的慘烈。

    龍鳳府和幽寒洞天結怨已久，這一次幽寒洞天有備而來，而且在入聖境強者的數量上還多出一位，自然是佔據了先機。

    開戰不過半個時辰，龍鳳府這邊損失慘重。

    府主陳州和余婷衣兩人合力，跟對方兩位入聖境糾纏，身上也多有傷痕，一身力量消耗巨大。

    若非忌憚陳州會殊死反抗，那兩位幽寒洞天的入聖境只怕早就已經下死手了。

    「柏敬初、嚴執。今日爾等若不滅了我龍鳳府，早晚有一天將你們趕盡殺絶！」陳州厲喝聲。聲音滾滾如雷，響徹天際，充滿了不甘的憤怒和無奈。

    余婷衣與他並肩而立，氣喘吁吁，飽滿的酥胸起伏著，那小腹處還有些殷紅的鮮血，她只有超凡三層境的修為，在這等高強度的大戰中。委實有些吃不消。

    不過因為與陳州修煉的是雙修功法，所以在戰鬥的時候兩人合力，倒也能為陳州增強力量。

    ——她不得不上陣，沒有她的話，陳州一人孤掌難鳴。

    幽寒洞天的柏敬初和嚴執二人對視一眼，跳出戰圈，前者哈哈大笑道：「陳州。今日我等既然來，那便會如你所願，滅了你們龍鳳府，你不用擔心這個，至於你要將我們趕盡殺絶，你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陳州擦了擦嘴角邊的血跡。冷笑著喝道：「龍皇傳承已現，龍皇鳳後會再次回歸，他們會為我龍鳳府報仇雪恨的。」

    「龍皇傳承？」嚴執呵呵一笑，一臉隨意地說道：「在龍谷那邊吧？也不知道我手下那幾個人到了沒有，看這時間。應該是到了，只怕你們的龍皇傳人。此刻正在我那幾個手下的掌握中，放心好了，你們的龍皇傳人，我會幫你培養起來的。」

    「嗯，定不會虧待於他，據說龍皇傳人還需要尋覓一個鳳後傳人，我幽寒洞天美女無數，到了那裡，就怕那小子會流連忘返啊。」

    兩人一唱一合，神態隨意，讓陳州面色陡變，一顆心沉入了谷底。

    龍谷那邊，只剩下凌堅一人在看守，以他的實力根本無法抵擋太厲害的高手，如果真是如此，只怕龍鳳府真的沒有再次崛起的機會了。

    「卑鄙！」陳州咬牙咒罵著。

    那嚴執目光一閃，精純的神識力量忽然自識海內迸發，直朝陳州身旁的余婷衣襲去。

    被這兩人的話語聲干擾到了心神，陳州防備不及，待反應過來的時候，余婷衣已經中招。

    慘呼聲傳來，余婷衣宛如被一股龐大的力道擊中，嬌弱的身軀往後倒飛幾十丈，臉色慘白地朝下跌落。

    陳州睚眥欲裂，正欲前去營救的時候，柏敬初已經攔截過來，譏諷道：「少了你的女人，我看你拿什麼跟我鬥！」

    龍鳳府的雙修功相當不俗，一對雙修的男女在一起，實力會增長不少，所以嚴執才會看準機會，一舉重創余婷衣，沒了她在身旁，兩人誰也不懼陳州。

    說話間，已與陳州戰到了一起，能量激烈迸發，場面火爆。

    那嚴執神色冷厲，並沒有插手，反而朝余婷衣追了過去，眼眸中殺機湧動，明顯要趁這個機會將余婷衣擊斃。

    「滾開！」陳州眼看自己的伴侶馬上便要遭遇不測，當即暴怒，蒲扇般的秘寶揮動間，陣陣狂風捲出，那狂風之中飛舞著成千上萬的風刃，每一道都鋒利如刀。

    「陳州，你完了，不要負隅頑抗了，親眼看著自己的女人怎麼死，然後與她陪葬吧！」柏敬初絲毫不懼，拿出一件鐘鼎型的秘寶，那秘寶內蕩出一陣陣玄妙的聲音，形成一股衝擊波，擋下了風刃的襲擊，口上不斷地用言語刺激陳州，讓他心神不穩。

    片刻的耽擱，嚴執已經追上了被重創的余婷衣，嘿嘿獰笑著，朝她當頭拍下，毫不留情。

    就在此時，一片銀葉般的秘寶從旁襲來，那銀葉翻滾間，驀然變大，直接將余婷衣裹在其中。

    嚴執一掌拍在銀葉之上，卻如石沉大海，打出的力道和力量根本沒有拍中實體的感覺。

    反倒是那銀葉上閃爍起一層層的光芒，濃郁如實質般的能量潮水一般反彈回來，剎那間將嚴執彈飛了回去。

    銀葉包裹著余婷衣朝下方落去，直衝進了龍鳳府內消失不見。

    見到這一幕，滿心擔憂和不安的陳州才不由地呼了一口氣，同時眉頭微皺，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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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八章 龍皇之威

    神念掃出，沒人發現有其他的入聖境強者降臨此地的痕跡，正迷茫間，那裹著余婷衣飛進龍鳳府內的銀葉蓨地又飛了回來，化為一道銀河，橫在一老一少的面前。

    那銀河之水波光粼粼，清澈見底，散發著不同尋常的能量波動，蘊藏了極大的威能。

    幽寒洞天的柏敬初和嚴執眼簾一縮，狐疑地朝這一老一少打量過去，赫然發現這突然闖進戰場的兩人，修為根本不足為懼。

    老的那人是超凡一層境，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根本使不出太多的力量。

    小的那個看起來倒是神采奕奕，朝氣蓬勃，卻也只有神遊境七層而已，比老的還不如。

    這樣的兩個人，柏敬初和嚴執還真沒放在眼中，不過橫在他們面前的那道銀河般的能量卻讓他們非常在意。

    畢竟剛才正是這件秘寶在危難之中救下了余婷衣，沖余婷衣下手的嚴執，深知這件秘寶的詭秘和強大。

    最起碼也是一件聖級中品秘寶！

    ——那是連他嚴執都眼紅萬分的檔次，幽寒洞天內雖然也有聖級秘寶，但也不過兩件聖級下品的而已，他和柏敬初一人一件，還是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央求旁人煉製出來的。

    為了煉製這兩件秘寶，柏敬初和嚴執幾乎掏空了幽寒洞天，直到今日都還沒恢復多少元氣。

    這一老一少是什麼來頭？修為不怎麼樣，居然能動用這般強橫的秘寶，這倒是怪異至極。

    就在柏敬初和嚴執狐疑間，陳州卻是眼簾一縮，失聲低呼：「孫玉？」

    他一眼便認出那個少年是兩年前進入龍谷中的弟子，旁邊那人分明就是守護在龍谷前的凌堅。

    這師徒二人從龍谷中出來也就罷了。怎麼還衝進了戰場中？

    陳州大急，本就因為擔心余婷衣的傷勢而心神不穩，又見孫玉現身在強敵面前，手上的動作剎那間沒了章法，與他對戰的柏敬初見機的快，頃刻間動用出精妙的手段將其死死地壓制住了。

    「孫玉？」嚴執一雙眼珠子轉了一下，喃喃自語著：「聽說進入龍谷的那個人，也是叫這個名字……小子，那人是不是你？」

    「老匹夫。是我又如何？」孫玉怡然不懼，不但痛快承認還罵了嚴執一句。

    嚴執非但不怒，反而眼前一亮，大笑道：「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老夫還有些擔心那幾人找不到你，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甚好，甚好啊。」

    「你說那去龍谷的五個超凡境？」孫玉輕輕地冷笑著。

    「你怎麼知道的？」嚴執眼簾一縮，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面對自己這樣的高手。這個少年表現的未免太過鎮定了，他身邊的那個超凡一層境的老傢伙還全身打哆嗦呢，一副承受不住自己威壓的模樣。

    「我當然知道。」孫玉嘿嘿一笑：「因為他們已經死了……死在我手上！」

    「死在你手上？」嚴執瞠目結舌，搖了搖頭撇嘴道：「小子信口雌黃。你以為這般說老夫便會信你？說大話之前也不掂量下自己的份量，真是幼稚！」

    五個超凡境，實力都不弱，怎麼可能被一個神遊境七層的少年擊殺？雖說擋在他們面前的那件秘寶有些古怪。但嚴執並不相信孫玉有這個本事。

    「信不信無所謂，下一個便是你了。」孫玉冷哼。

    「你這小子……」嚴執啞然失笑。「莫要激怒老夫，對你沒好處，雖說老夫不會殺你，但給你點苦頭吃還是可以的，乖乖的識相，自己過來，免得老夫動手！」

    這邊的談話傳入正在那邊與柏敬初戰鬥的陳州耳中，一時間將他氣得吐血，厲喝道：「凌堅，你這個老糊塗！怎麼帶著孫玉到這裡來了？」

    他拼盡了全力，也只能糾纏住柏敬初一人而已，嚴執幾乎無人能擋，孫玉在他面前現身，還有什麼好結果麼？

    這是龍鳳府最後的希望，凌堅真是太不知輕重了。

    「府主不用擔心！」凌堅唯唯諾諾沒有答話，孫玉卻揚聲喊了起來，「今日弟子既然敢來，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幽寒洞天敢犯我龍鳳府，必定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叫他們知道我龍鳳府也不是好欺負的。」說話間，凌厲的目光望向嚴執：「老匹夫，你是第一個！」

    孫玉年輕氣盛，心中相信楊開，所以這話喊的相當大聲，神態篤定，聲音傳出之後，所有正在戰鬥的武者們齊齊頓了一下，全都扭頭朝這邊望來。

    片刻後，屬於幽寒洞天的武者們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笑聲中夾雜著鄙夷和嘲弄之意，反倒是龍鳳府的人羞愧萬分。

    似乎都覺得自己家這個少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嚴執也樂了，背負起雙手站在原地道：「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付出代價，老夫便站在這裡不動，你們二人可以一起攻上來。」

    「嘿嘿，剛才那五個超凡境也說過類似的話，然後……他們就死了……」孫玉陰笑一聲。

    話音剛落，高亢嘹喨的龍吟之聲驀然傳出，一縷驚人的金光迸發，照亮了天際。

    入聖境以下的武者，全部在剎那間失明，同時感覺到一股聳人聽聞的威壓從天而降，壓得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稍有動作，便會粉身碎骨。

    那面對著孫玉的嚴執，前一刻還雲淡風輕，下一刻便臉色陡變。

    在那耀眼的金芒之中，他似乎看到一條體型巨大的東西迎面朝自己撲來，不敢有絲毫遲疑，連忙凝聚力量，護在身前，同時祭出了一件靈級中品檔次的防禦秘寶。

    不這麼做的話，他生怕自己會在一瞬間被擊斃。

    轟……

    地動山搖，一陣狂暴的能量氣浪席捲朝四周席捲，吹得樹木搖曳，風雲變幻。

    嚴執悶哼一聲，如紙鳶般倒飛出去，在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似乎被一股龐大無匹的力道正面衝撞中，護在身前的力量剎那間崩散，連帶著那件靈級中品秘寶，似乎都傳來了清脆的裂開聲，低頭望去，自己那件秘寶果然靈性大失，必須要進行修復才能再次使用了。

    什麼東西？居然一擊就摧毀了自己的靈級中品防禦秘寶！

    金光漸漸平穩，嚴執總算是看清了到底是什麼在襲擊自己。

    眼簾蓨地一縮，徹底傻在原地。

    在那半空中，一條長達幾十丈的金色巨龍正用一雙銅鑼大的眼睛冷冷地俯瞰著自己，那眼中儘是輕蔑和不屑的味道，在它的注視下，嚴執沒來由生出一種無地自容的錯覺。

    那金色的巨龍造型張揚，一層金燦燦的龍鱗甲片覆蓋在身上，威武至極，顯得固若金湯，彷彿任何攻擊都無法傷害到它，那龍爪鋒利無比，閃爍著陣陣寒光，讓人絲毫不懷疑那是能輕易撕裂高等級秘寶的利爪。

    「能量化形？」嚴執眉頭一皺，不過很快便否定了自己這個猜測。

    眼前這條金色巨龍太真實了，真實到根本不可能是由真元匯聚出來的。

    也就是說，它是一頭真真正正的巨龍！

    妖族中的無冕王者，傳說中能成長到九階的存在！

    嚴執曾經聽聞過，妖族有幾位大尊，本身都是八階頂峰的妖獸，其中有一兩位大尊體內具備了真龍的血統，所以才會達到那樣的高度。

    對妖族來說，真龍的血統，是最高貴的血統。

    那一兩位大尊因為具備了這樣的血統，便能修煉到相當於入聖三層境的程度，而嚴執的眼前，卻出現了一條真龍。

    這可是傳說中九階的妖皇，是超越了這個世界最頂峰力量的存在。

    感受到那金色巨龍體內散發出來的灼熱能量，嚴執遍體冰涼。

    嚴執傻在原地，帶著孫玉前來的凌堅也傻在原地，全身不斷地打擺子，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自己渾濁的雙眼，似乎是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確認自己眼前沒有出現什麼幻覺。

    連帶著孫玉，也是一臉的激動莫名，振奮不已，眼眸中儘是膜拜之意。

    「龍皇之威！」另一邊，陳州忍不住低喝起來，失神般地望著那金色巨龍，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有朝一日還能見到這樣的場景，更不敢相信孫玉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兩年前，這個弟子還默默無聞，區區真元境七層的水準，雖然確認他得到了龍皇傳承，但陳州估摸著即便他安全出來，龍鳳府也得盡心盡力地培養他幾十年，才能讓他真正地成長。

    豈不料，今日孫玉才剛出關，便直接找上了一位入聖境強者對陣，而且還讓龍皇之威重現。

    陳州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覺得即便自己現在死了，也是死得其所，沒有辜負祖輩們的期待。

    柏敬初也沒什麼心情追擊陳州了，與他一道，傻在半空中，望著那金色巨龍，內心深處泛起一陣陣駭然。

    所有正在戰鬥的武者們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觀望著這聳人聽聞的一幕。

    巨大的恐慌和不安迅速潮水般地蔓延開，所有幽寒洞天的武者都如墜冰窖，遍體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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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九章 大戰入聖境

    龍鳳府三十里外，真龍顯現，激戰的雙方全都傻了。

    正一臉膜拜之色的孫玉忽然聽到腦海中傳來楊開的提醒，連忙收斂心神，正了正臉色，沖嚴執厲喝道：「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處，拿命來吧！」

    龍吟之聲再次響起，幾十丈長的巨龍搖頭擺尾，化為一道金光朝嚴執撲下。

    嚴執哪敢怠慢，手上一柄長劍出現，正是他的聖級下品秘寶，玄冰劍！

    這件秘寶蓨一取出，嚴執整個人的氣勢便提高了幾分，渾身上下散發出冰徹心扉的寒意，那玄冰劍也一陣陣冰氣繚繞，劍身內似乎還隱藏了什麼奧秘，正蓄勢待發。

    在那巨龍還沒撲至的時候，嚴執輕搖著自己的玄冰劍，這柄聖級長劍剎那間化身萬千，劍光陣陣，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一股股冰寒的氣息，從嚴執的體內散發出來，如亙古不化的雪山上吹來的朔風，方圓百丈的範圍內，溫度陡降。

    聖級下品檔次的長劍以不可抵擋之勢朝巨龍轟擊過去。

    體型龐大的金色巨龍不閃不避，直直地撞來。

    嗤嗤嗤……

    火花四濺中，似乎有無數道攻擊砍擊在巨龍的金色鱗甲上，濺射出一陣陣明亮的火花，灼熱的氣息迎面撲來，玄冰劍之威就如水中月鏡中花，陡然變得不真實，進而被蒸發個乾淨。

    嚴執眼簾一縮，心中生出惶恐。

    他們幽寒洞天主修冰系功法和武技，遇到這樣體內蘊藏著灼熱能量的真龍，完全是老鼠遇到了貓——是最大的剋星。

    玄冰劍裡蘊藏的威能，連平日裡的八成都發揮不出。

    嚴執一身精妙的手段，也不敢隨意動用，在灼熱的氣息影響下。他體內的力量湧動似乎都變得不是那麼順暢了。

    真龍近在眼前，張開了那猙獰的巨口，嚴執怪叫一聲，手上長劍盪開，晃出一圈圈的光芒，如一條冰鎖被甩飛，朝金龍籠罩了過去。

    他這一舉動，本也只是拼盡了全力想為自己製造點逃跑的時間而已，面對一隻可能達到了九階的妖皇，嚴執自付不是對手。對方的威嚴太甚，再糾纏下去自己可能會死。

    在它面前，嚴執時時刻刻都有一種走鋼絲的感覺。命懸一線。

    哪知那一圈圈的光芒覆蓋過去之後，居然擋住了金龍的攻勢，讓它頓在了半空中，好一會沒掙脫開。

    嚴執眉頭一皺，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如果這只金龍真的有九階。根本不可能被擋下來。

    再仔細查探一番，嚴執赫然發現這只金龍威嚴倒是夠威嚴的，可彷彿也沒有那麼不可力敵。

    從它體內湧動出來的力量波動，基本上跟自己差不多，甚至還略有不如。

    眼珠子轉了下，嚴執也不急著逃跑了。種種精妙手段全部施展，與那金龍在空中大戰起來。

    眼看龍皇之威如此了得，本處於絶對下風的陳州也被振奮了精神。連消帶打，一下子從對陣的柏敬初手上挽回了劣勢。

    那些龍鳳府的武者們同樣振奮無比，原本灰暗的雙眸重新變得熠熠生輝，似乎看到了自己宗門有著及其美好的未來，瞬間由守變成了攻。將幽寒洞天來犯之人逼得連連後退，死傷不斷。

    被那道銀河守護著的孫玉瞪大了眼珠子。一瞬不移地望著空中的戰鬥，雙拳緊握，心中不斷地為金龍打氣。

    心中也在奇怪，那位楊前輩怎麼一直不現身，他好像只是動用了龍皇傳承的手段來對敵，以他的本事，如果現身此地的話，必定能將嚴執等人打的屁滾尿流。

    孫玉眼界不高，根本不知道在境界和修為上，楊開其實不過是個超凡三層境的武者而已，還是剛晉陞沒多久的超凡三層境！

    激戰半晌，嚴執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原來這條大蟲也不過如此嘛，哈哈哈哈！」

    金龍乍現的時候，嚴執確實被嚇壞了，畢竟在他眼前出現的是傳說中的九階妖皇，但是打到現在，他總算是摸清了這條金龍的真正實力——與他不相上下，就是耐打了一些，自己的種種手段轟擊在它身上，完全無法傷害到它，全都被那金色的鱗甲擋住了。

    這條金龍應該還沒真正地成長起來，如今的它，不過只有八階初期的水準！嚴執心頭判斷著，也不再如剛才那麼慌張了，變得淡定不少。

    玄冰劍上散發出一陣陣幽寒的氣息，與金龍體內的炙熱碰撞，彼此消泯，爆出一團團的霧靄，整個天空此刻都白霧繚繞，站在遠處，只能看到其中有光芒閃爍，能量迸發，卻看不清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那霧靄之中，嚴執和金龍彼此衝撞拚鬥著，近距離地接觸，嚴執從那兩隻巨大的龍眼中看到了一些人性化的情緒流露，不由地眉頭一皺。

    他總覺得與自己大戰的並不是一隻妖獸，而是一個人！

    應變能力太快了，而且隨著戰鬥的進行，嚴執也越來越體會到了壓力，彷彿這條金龍正在戰鬥中迅速地成長著。

    那鋒利無匹的龍爪襲來，隱隱帶著能撕裂空間的威能，嚴執每一次都被驚得生出一身冷汗。

    神色一冷，嚴執穩住心神，手上的玄冰劍驀然迸發出幽幽的光芒，在他身畔邊，一支支鋒利無匹的冰棱忽然出現，鋪天蓋地地朝金龍激射過去。

    面對這氣勢驚人，毫無死角的攻擊，金龍張開了巨口，從那口中，一股金黃色的能量如火山一般爆發。

    轟……

    兩種猛烈的能量波動衝撞在一起，各自蘊藏著截然相反的武道意境，在那撞擊聲中，綻放出燦爛的光芒，炫目如煙花，讓人為之震撼。

    灼熱的能量無疑更加精純凝練，所有被觸碰到的冰棱在一瞬間融化開來，餘勢不減地朝嚴執轟擊過去。

    嚴執神色慌亂，正欲躲避的時候，腦海中忽然傳來一個嘲弄的聲音，這個聲音響起，讓他的動作不由地一頓，目光顫抖地望向不遠處的金龍。

    待到他再想躲避，已經為時已晚。

    金色的足以焚燒掉一切的能量剎那間將其籠罩，嚴執慘叫著，從體內爆發出冰寒的能量，抵消灼熱對自己的傷害。

    片刻後，氣喘吁吁地飛到了一旁，雖然沒受到致命的傷勢，但那鬍子和頭髮卻全部焦糊，模樣狼狽。

    望向金龍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毒之色。

    剛才幹擾他心神的聲音，應該就是面前這條金龍傳遞過來的，導致他猝不及防被陰了一把。

    讓他在意的是，那聲音居然像是一個人的聲音，而非妖獸。

    「我管你是不是龍皇，敢傷我，今日你必死無疑！」嚴執瘋狂怒喝，猛地將手上的玄冰劍投擲了出去。

    那柄長劍在半空中忽然化為一隻奇形怪狀的妖獸模樣，體型巨大，與金龍不相上下，張牙舞爪地撲了過去，帶著凜冽的寒意，將金龍死死地捆縛。

    龍吟之聲傳出，幾十丈長短的金龍騰飛起來，卻始終擺不脫玄冰劍化為妖獸的束縛。

    嚴執已趁勢殺到，雙手間寒氣折騰，一隻手變得如冰晶一般晶瑩剔透，散發著凜冽的寒光，如尖刺般，猛地朝金龍腹部插去。

    固若金湯般的鱗甲也防不住這一擊攻勢，鱗甲直接被破開，嚴執的手插進三寸有餘，便被那蠕動的血肉抵擋住了。

    待到他將手抽出的時候，殷紅中夾雜著金芒的鮮血噴射出來，濺了他一頭一臉。

    「哈哈哈！」嚴執瘋狂大笑，自開戰到現在，他總算是傷到對方了，這讓他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不待那金龍反撲，連忙抽身退走，鄙夷道：「以為體型大便無敵了？真是幼稚。」

    這話說出之後，金龍似乎也被徹底激怒，那龐大的身軀一陣扭曲變動，驀然變小了許多。

    捆縛住它的束縛，一下子就被掙脫。

    嚴執愕然無比，他根本沒聽說過妖獸能夠隨意改變自己本體的大小。

    化形的妖獸他倒是知道，可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太離奇了。

    不待他回過神，體型縮小了好幾倍的金龍已經迎面飛撲而來，閃爍寒光的雙爪上帶著死亡的氣息，讓嚴執頭皮發麻。

    他發現對方的體型雖然縮小，可那威嚴卻是絲毫未變，讓人膽顫心驚，而且縮小之後，行動無疑更加方便，更加快捷。

    飛撲中，幾條金燦燦的鎖鏈般的能量忽然從金龍的身旁激射而來，將嚴執所處的空間全部包裹。

    與此同時，一根根金色的長矛也憑空出現，攜毀天滅地之威能，激射而來。

    咻咻咻……

    一眨眼便突破了空間的束縛，轟擊到了嚴執面前。

    「不可能！」嚴執怪叫一聲，他眼力不俗，自然一眼就看出來，無論是這些鎖鏈還是那些長矛，全都是檔次不低的武技。

    妖獸怎麼可能施展出這麼精妙的武技？

    怪叫中，嚴執慌亂地避開那些氣勢洶洶的長矛，卻無法擺脫那一條條鎖鏈的追蹤。

    不經意地被其中一道鎖鏈擦中，身體驀然變得沉重起來，似乎有萬鈞大山壓在了自己的頭頂，連帶著神識也有被禁錮的跡象。

    儘管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在這樣的高手作戰中，一瞬間的失利便能影響整個局面的走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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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 小子有出息了啊

    若是嚴執去過九天聖地，或者見過九天聖地的老聖主的手段，定會認得這兩招武技。

    幽天鎖和誅天矛。

    每一個都是神技。

    前者不但能捆縛肉身，還能束縛神魂，誅天矛的殺傷更是龐大無匹。

    嚴執不知其中厲害，被一道幽天鎖擦中身軀之後，神識頃刻間變得凝重，反應也不如之前那麼迅速了，所處之地變得如泥沼一般黏人。

    漫天飛舞的鎖鏈和長矛，四面八方無死角地朝嚴執包裹而來。

    嚴執左右騰挪，卻始終無法衝出包圍圈，正焦急間，那縮小了體型的金龍已經殺到，當頭就是一口灼熱的能量噴塗出來，嚴執大叫著，運轉真元抵擋，一身的骨頭都在劈啪作響，似乎承受不住這毀滅的威壓，忽然爆裂。

    金龍的兩隻利爪探伸，趁嚴執防守不利，戳進了他的胸膛處，狠狠地朝兩邊撕去。

    嚴執睚眥欲裂，感受到死亡的氣息當頭降下，自知無法倖免於難，咬牙怒吼：「你也休想好過！」

    那一身真元忽然全部爆發，近距離地化為萬千道攻擊，轟擊著金龍的身軀。

    彷彿是將自身的力量全部爆干，釋放出這一擊之後，嚴執嘿嘿獰笑起來，身軀如洩了氣的皮球，迅速乾癟下去。

    殷紅中夾雜著金芒的鮮血漫天撒落，龍吼之聲傳出，震耳欲聾。

    譁……

    嚴執整個人被一撕為二，鮮血和內臟散落，場面恐怖駭人。

    聽到龍吼聲的武者們抬頭望來，正好看到這如鬼蜮般的一幕。

    「宗主死了？」幽寒洞天的武者們傻傻地望著那從天空中散落的鮮血和肉沫，瞬間失神，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一個時辰前，嚴執還意氣風發。帶著他們前來進犯龍鳳府，並揚言要得到那繼承了龍皇傳承之人，帶回去好好培養，以振幽寒洞天的聲威。

    卻不想一個時辰後，他居然就被一條突然出現的金龍給撕成了兩半。

    一位修為境界達到了入聖境的強者，就這麼死了！

    通玄大陸上，修為達到這種程度的強者數量並不多，每一個都是修煉了至少一兩百年的時間才有如此成就，他們個個手段驚人，有著通天徹地的本領。也有不俗的逃生本事，所以這些年來鮮少有發生入聖境強者死亡的事情。

    最起碼在龍鳳府和幽寒洞天兩處勢力的武者，就沒怎麼聽說過這樣的大事。

    可是現在。這一幕就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了他們眼皮子底下。

    自身宗門內僅有的兩位入聖境，死掉了一位，另外一位似乎還被龍鳳府的府主壓迫的喘不過氣，幽寒洞天的武者們瞬間失去了鬥志，再也不如剛才那麼咄咄逼人。

    又是一聲龍吟傳出。那十幾丈長的金龍仰天咆哮著，似乎是在發洩身軀上傷口帶來的疼痛感，更彷彿是在示威。

    柏敬初臉色慘白，哪還敢跟陳州繼續糾纏？

    他與嚴執兩人雖然同為入聖一層境，但真的比較起來還是嚴執更甚一籌，如今嚴執都敵不過那條金龍。他柏敬初更沒這個本事。

    「走！」柏敬初怒喝一聲，抽身後退。

    「我龍鳳府豈是你們說來便來，說走便走的地方？」陳州冷笑不迭。趁柏敬初遁走之時，一擊轟下。

    鮮血飛濺，柏敬初不見了蹤影，原地只留下半隻胳膊，在半空中爆成了血霧。

    陳州站在原地。大口地喘息著，也沒有去追擊。

    他在之前受了不輕的傷勢。只不過因為龍皇之威顯現，才強打著精神戰鬥，如今也到了強弩之末。

    幽寒洞天的武者們一見柏敬初都遁走了，再也不敢停留，惶惶逃竄如喪家之犬，龍鳳府眾人一路追殺，漸行漸遠。

    直到此刻，陳州才有時間去看一眼那條象徵著龍皇身份的金色巨龍，神色肅穆，充滿了恭敬之意。

    不過陳州很快便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金龍在撕裂了嚴執之後，一直停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一雙龍眼之中居然還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似乎在回味這一場戰鬥，從中得到了不少體悟和感觸。

    搖了搖頭，陳州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好一會功夫，金龍才再次動了起來，化為一道金光，遙遙地朝孫玉射去，隱沒在他的後方，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橫在孫玉和凌堅面前的那條銀河，也蓨地被回收。

    陳州正了正臉色，強撐著虛弱的身軀，迎面朝孫玉飛了過去，待到近前，還沒來得及說話，孫玉卻恭敬地抱拳打招呼：「見過府主！」

    凌堅也連忙行禮。

    陳州啞然失笑：「不必如此，如今你是我龍鳳府的龍皇，理應由我向你行禮才是，你這麼做，可是折煞我了。」

    孫玉尷尬至極，撓著腦袋支支唔唔了半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臉色漲得通紅。

    他自家人知自家事，剛才他只不過是在此地露個面而已，擊殺嚴執完全是那位楊前輩的功勞，跟他沒有一點關係。

    而且那位楊前輩在大戰之餘，還一直讓他的那件秘寶守護著自己。

    陳州面含微笑，望著孫玉，越看越是順眼，他誤以為這位龍皇個性謙遜，自然心頭歡喜。

    「還要多謝龍皇閣下救了賤內一命，若不是你救援及時，婷衣只怕已經……」陳州一臉後怕的表情，之前若不是那片銀葉裹住了余婷衣，嚴執肯定早已殺了她。

    對於陳州來說，余婷衣可是他相伴一生的伴侶，是同生同死的存在，彼此都將對方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孫玉救下余婷衣，這讓陳州非常的感激。

    「應該的，應該的……」孫玉不斷地擺手，不由地有些無地自容。

    見他這麼羞赧的模樣，陳州呵呵一笑，吩咐道：「龍皇閣下大戰一場，想必已經勞累非常，凌長老，你送龍皇閣下回府內休息，這邊我們會善後的。」

    「是！」凌堅連忙恭敬應著，帶著孫玉朝龍鳳府的方向飛去。

    一邊飛，孫玉一邊扭頭四望，神情侷促。

    「嘿嘿，嘿嘿嘿嘿……」凌堅忽然傳出一陣抑制不住的笑聲。

    「師傅你笑什麼啊？」孫玉不明所以。

    「臭小子，有出息了啊……入聖境的強者居然說殺就殺了，我還以為我們這一次死定了呢。」凌堅倒沒像陳州那麼恭敬地對待孫玉，畢竟兩人是師徒的關係，孫玉是他從小看到大的。

    「師傅……咱不先不說這個事。」孫玉臉紅。

    「好，不說不說。」凌堅連忙點頭，忽然正色道：「不過這龍皇傳承當真了得，你現在才不過神遊境七層，便能擊殺入聖境了，若是讓你成長到入聖境，豈不是天下間再無敵手？到那時候我龍鳳府便是天下最厲害的勢力了，你師傅我也能跟著你沾光啊。」

    凌堅自言自語著，說到興奮處，臉上容光煥發，似乎覺得有一卷美好的畫卷，正在孫玉的手上徐徐展開。

    孫玉低著頭，一聲不吭，跟著自己的師傅往宗內飛去。

    龍鳳府內，此刻一片倉皇緊張的氣氛，府內的高手們基本上已全部出去迎敵，留下來的也都是實力不怎麼樣的武者，見到孫玉和凌堅回歸，一擁而上，詢問著情況。

    連孫玉什麼時候從龍谷中回來的事都被他們淡忘了。

    凌堅倚老賣老，將那些前來打探消息的弟子們轟散了，只告訴他們宗門大勝，幽寒洞天兩位入聖境一人被殺，一人被斬去一隻胳膊。

    龍鳳府的弟子們一陣撇嘴，誰也不相信凌堅所言。

    他們雖然實力不高，可多少也知道幽寒洞天要比自己的宗門厲害一些，對方兩位入聖境，自己這邊只有一位，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

    凌堅也不去多說，只帶著孫玉回到自己原本住的地方，將他安頓下來。

    待凌堅離去之後，孫玉才暗暗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放緩下來，扭頭看了看四周，輕呼道：「前輩，楊前輩……」

    「別喊了，我一直跟著你呢。」旁邊驀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孫玉扭頭望去，赫然發現楊開居然就端坐在自己的床上，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對這神出鬼沒的手段驚疑不已。

    連忙起身，恭敬行禮：「謝過前輩這一次搭救之恩，孫玉沒齒難忘，他日必定厚報！」

    楊開擺了擺手，有氣無力道：「你不洩露我的存在就行了。」

    孫玉一驚，這才發現楊開居然遍體鱗傷，穿戴的衣服上滿是殷紅的血跡，手捂著自己的小腹，小腹處有一股淡淡的冰寒之氣，正在蔓延，讓那些流出來的鮮血迅速凝結成冰。

    不過讓孫玉感到奇怪的是，楊開體內流出的鮮血中還散發著淡淡的金輝。

    「前輩受傷了？」孫玉關切地詢問。

    「無妨！」楊開搖了搖頭，「恢復一陣就好了，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傷勢。」

    「前輩怎麼會受傷的？」孫玉一腦袋迷糊，之前戰鬥的時候他根本沒見楊開出手，只有那條金龍在與嚴執作戰，金龍雖然也被嚴執創傷，但這跟楊前輩有什麼關係？

    而且那小腹處的傷勢，跟金龍受傷的位置一模一樣。

    孫玉清楚地看到，嚴執將化為冰晶的手，插進了金龍身體的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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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一章 養傷

    龍鳳府，熱鬧非凡。

    幽寒洞天來犯，卻被橫空出世的龍皇擊斃一位入聖境，另外一個強者也被府主陳州斬斷一隻臂膀，狼狽而逃。

    陳州等人凱旋歸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沸騰了。

    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麼解氣。

    與幽寒洞天積怨已久，每一次那邊找麻煩，龍鳳府的人都得忍氣吞聲，暫避鋒芒，導致這些年來，龍鳳府的弟子在外與幽寒洞天的弟子碰面都有些抬不起頭，一旦遇到，遠遠地便繞開了。

    幾乎每一個龍鳳府的弟子，都相當仇視幽寒洞天的人。

    這一次對方更是無緣無故地大舉進犯，高手盡出，誰都以為宗門在劫難逃。

    結果卻讓人大吃一驚。

    從那些參戰歸來的弟子們口中得知，這一次宗門之所以能夠大獲全勝，完全是因為龍皇突然出現的緣故。

    而那龍皇，便是這兩年來被人談論最多的孫玉！

    那在空中翱翔，神威莫測的金色巨龍，也為大多數人親眼所見。

    「這下宗門振興有望了，那位龍皇大人以神遊境七層的修為斬落入聖一層境的嚴執，再過些年頭，只怕他就能與入聖三層境的強者比肩。」

    「是啊是啊，在與那嚴執大戰的時候，我看到他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一臉的雲淡風輕，似乎勝的及其輕鬆。」

    「這麼說，他沒有用出全力？」

    「自然是沒有，若是用出全力，恐怕連那柏敬初也逃脫不能。」

    「厲害！府內的龍皇傳承當真是神奇啊，我還聽說兩年前龍皇大人進入龍谷的時候，不過只有真元境七層的水準。兩年之後現身，已到了神遊境七層，這成長的速度簡直太快了。」

    「我與龍皇大人從小一起長大的……小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了，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哈哈哈哈！」

    「真的假的？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消息跟我們說說？」

    「特別的消息啊……倒是有一樁，嘿嘿，不過對你們沒有用。」

    「那對誰有用？」

    「當然是對府內那些還未選定伴侶的姑娘們了……我跟你們講，龍皇大人至今還沒有可以雙修的伴侶呢！」

    「這……若是哪位姑娘被他看上，豈不是一下就飛上枝頭便鳳凰了？」

    「是及是及……你們沒看到這幾日。盡有一些師姐師妹們往龍皇大人住的地方跑麼？幸虧府主將他安置到了另外一處宮殿內，否則只怕他連休息都沒辦法休息！」

    「……」

    龍鳳府內，到處都是議論紛紛，龍鳳府的弟子們三五成群，口上所談之事。全是關於孫玉的。

    這位橫空出世的龍皇，是龍鳳府多年以前最強大的存在之一，正是因為有龍皇鳳後兩人，龍鳳府才能成為首屈一指的龐大勢力。

    可惜在很多年前傳承斷絶之後，宗門便漸漸沒落了。

    而如今，龍皇傳承再現，所有人都相信。鳳後的出現也相距不遠了。

    當然，這還得看人家龍皇大人的意思，畢竟是他要選擇一個陪伴自己一生的伴侶。

    府主陳州這幾日忙裡忙外，正在處理大戰後的繁瑣事宜。長老凌堅因為培養弟子有方，被破格提拔成了龍鳳府的大長老，身居要位，手握實權。地位僅次於陳州一人。

    ……

    龍鳳府，一座豪華壯魄的宮殿內。殿內面積極大，地面上鋪著厚厚的絨毛毯，牆壁上點綴了各種珍稀的奇石。

    整個大殿應該還有一些陣法蘊藏在其中，讓殿內的靈氣極為濃郁。

    這本是府主陳州平時居住的宮殿，但在前幾日便轉給了孫玉，讓他住下。

    殿外，一個個隱藏在暗處的龍鳳府高手警惕四周，氣息悠遠綿長，充當護衛，但凡有想要靠近宮殿者，全部都會被他們盯上。

    雖說龍皇大人神威難擋，但他畢竟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而已，陳州也相當擔心他的安全，生怕他出現什麼意外，自然會在他的住處附近部署些防禦。

    在那宮殿外十幾丈處，一群秀色可餐的妙齡少女瑩瑩雀雀，吵鬧不停。

    這些少女每一個都生得不俗，是龍鳳府內培養起來，專門讓其他的男弟子選擇雙修伴侶的存在。

    幾十個少女散在外面，燕瘦環肥，風姿各不相同，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孫玉依在窗口處，探頭探腦地往外看著，赫然發現居然有好幾個穿著暴露的師姐，正在沖這邊搔首弄姿，媚眼不斷。

    那萬種風情就如溫柔的小手拂過孫玉的心間，讓他全身都變得暖暖的，臉色通紅，想移開目光，卻又有些捨不得，無奈極了。

    看了好一陣，孫玉才狠狠心，強迫自己撇開目光，深深地吸了口氣，默運玄功，鎮定下來。

    「哪個年少不風流？想要的話，跟你們府主知會一聲，他肯定樂意幫你安排妥當的。」楊開的聲音忽然傳來。

    孫玉一驚，旋即變得尷尬，臉紅道：「前輩說笑了，我沒這麼想。」

    「那你怎麼想？」楊開笑吟吟地從那軟玉金床上走了下來，和煦地望著他。

    孫玉仔細想了想，才肅然道：「孫玉能有今日這一切，完全是因為前輩在背後出力的緣故，我根本沒有那種本事，若不是前輩要隱瞞自己，我會將一切都稟告府主的。現在這些師姐師妹們抱著期望而來，我若是真的選擇了她們中的哪一個，以後她們肯定會失望的。我要變強，變得她們選了我也不會失望，那時候我才能考慮這些……」

    頓了下，孫玉撓著腦袋：「而且，我還小呢……師傅說我還在長身子，想這種事不好。」

    「哈哈哈哈！」楊開大樂，微微點頭：「你這麼說也對。那就等你強大了再去尋覓自己的伴侶吧，到時候也有保護她的力量。」

    「嗯，前輩說的是。」孫玉重重地點頭，又急切地詢問：「前輩傷勢恢復了？」

    「差不多了。」楊開隨口應著，這幾日他一直在這邊療傷，那嚴執到底還是一位入聖境的強者，在他身上造成的傷害不是短時間內能恢復過來的，尤其是腹部的那一道口子，蘊藏了及其驚人的毀滅威能，楊開也是花了不少時間才將那些殘餘的冰寒勁氣化解掉。

    孫玉不明白楊開為什麼會受傷，因為在大戰的時候，楊開根本沒有現身。

    實則與嚴執大戰的金龍，完全就是楊開本身。

    得到了真正的龍皇傳承之後，楊開能夠利用自身的金龍圖案中蘊藏的龐大能量，化身為龍。

    那還是真元化形，只不過太過真實，與一頭妖獸之皇沒有區別，己身藏在龍身之中。

    楊開是第一次動用這樣的手段，體型太過龐大，整個世界看起來都有些不太習慣，與嚴執作戰的時候吃了不少虧。

    如果再讓楊開施展一次，恐怕就會好很多。

    化身為龍之後，無論力量還是自身的防禦，都呈現出了不錯的增長。

    若非如此，楊開估計自己現在想要正面戰勝甚至擊殺一位入聖境，還得施展入魔。

    超凡三層境，距離入聖境僅差一步之遙，卻不是入聖境。

    與嚴執的一番交戰，讓楊開收穫不小，最起碼他確認了，以自己修為境界，想要擊殺一位入聖一層境是沒問題的。

    至於入聖兩層境楊開不得而知，這種檔次的高手數量不多，不真正打一場根本無法判斷。

    療傷的時候，楊開也在回味著那一場充滿了血腥的戰鬥，察覺到自己的不少失誤，默默地記下，警戒自身。

    「前輩……」孫玉期期艾艾地呼喚了一聲，「我以後怎麼辦啊，府主他們都以為我是龍皇傳人！」

    「讓他們這麼以為唄……這樣你可以得到最好的資源，相信以你現在的資質，想要變得強大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欺騙府主和師傅，弟子心中有愧啊。」

    「別想太多。」楊開皺了皺眉，「等時候到了，我會親自出面幫你解釋的，在那之前，你只需要修煉就行了。」

    「那就好。」得了楊開的承諾，孫玉也放下了心，真正的龍皇出面解釋，想必府主和師傅他們也不敢多怪罪吧？

    「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過不了多久你們府主就會幫你張羅著挑選鳳後一事了。」

    龍皇鳳後，成雙成對，是陳州和龍鳳府的祖輩們盼望了無數年的事，如今龍皇出世，陳州自然也會期望鳳後儘快誕生。

    只有這兩位同時出現，龍鳳府才算是完整。

    陳州沒有制止那些妙齡少女們前來，想必也是抱著試探孫玉的想法，如果孫玉主動從裡面選一個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聽楊開這麼說，孫玉一驚：「那怎麼辦？」

    楊開訝然失笑：「拒絶就是了，你如今是龍皇，陳州不會不顧你的想法的，你就告訴他，你要閉關修煉！」

    「好主意！」孫玉眼眸一亮，只要一閉關，躲個幾年不出來，等到真的強大的時候再現身就是。

    「我要去你們的鳳巢看看，你給我帶個路。」楊開吩咐道。

    「好……不過府主肯定不會讓我一個人過去的。」

    「無妨，他們發現不了我。」楊開微微一笑。

    孫玉也不再多說，連忙出去安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