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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四季]戲挑可人兒[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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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25 00:11:48
第九章

       她做錯了嗎?她不該告訴時語,陳影活著的事實,更不該讓他去見她,讓他再度想起所有的往事,思路回 到悲痛的過去。

  她把時語推往更深、更陰暗的心靈角蔣了嗎?

  見過陳影之後,時語始終沈默,她快被這沈悶的氣氛給壓得缺氧了。

  “帶你去見陳影是錯誤的決定嗎?”她不想再猜測,再多的猜想終究不是真正的答案。  

  時語深吸口氣,轉頭面對唐可可,他開始想知道她的小腦袋到底裝了些什麽東西,在好奇什麽?

  “你想知道什麽?”

  這一問,倒把她問傻了,她到底想知道什麽?然而,她的心帶領她詢問真正想知道的真相。

  “你!關于你的想法。”是的,她想知道關于他的想法,更正確來說,她想把時語透明化,她從未如此想了解一個人。

  “如果你只是想要我的感謝,你得到了。”

  “不是!我不想要你的感謝,我只想知道見陳影是否會讓你更痛苦?”

  見到時語對她的問題所表現出的驚愕,她想她是問得太重了,但她迫切的想知道,而這是最快的方法。

  “痛苦?”他是表現得這般明顯嗎?在她面前,他的痛苦掙紮明顯到她終于問出口了?她知道他在掙紮的是什麽嗎?

  “是的,你很痛苦對不對?”忍不住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她多希望不再看見恐懼與痛苦出現在他的臉上,她希望他解脫、她希望他快樂。

  她的感情很明顯,終于,他看見這個小女人愛上他了,也許他該雀躍,但他心裏響起的警鈴聲震耳欲聾。

  是的,她說的對,他是很痛苦,他的痛苦來自于她,當他終于發現他瘋狂自欺背後,竟是可悲的欺騙自己忽視他心愛的小女人也愛他的事實。  

  “你知道我的痛苦?”他的語氣該是譏诮,卻在她手掌傳來的溫暖中少了氣勢。

  “看得見卻觸碰不到。”

  他的矛盾與掙紮在無形中也困擾著她,她絲毫不覺她正觸摸他內心最深處的痛苦,她的介入令他幾乎發狂。

  她永遠不可能知道,她正是他痛苦的泉源,她不會知道恐懼失去她的害怕有多麽令他心驚。

  陳影的出現更讓他意識到,只要能推開她,她便會幸福、安全的活著。

  所以,該是他放手的時候了,縱然心如刀割,終究到了面對的一天。

  “你想觸摸什麽?我很感謝你爲我做了這麽多,可否告訴我,是何方神聖請你來幫助我?”

  他冰冷的話語成功的讓唐可可像燙著似的放開他。

  爲何他又開始這般冷淡地對她說話,她做了什麽?而他眼中的冰冷才是刺傷她的利刃。

  “你幹脆直截了當的告訴我,是太過雞婆的大嫂請她的好朋友出馬,讓你找出問題之後,讓我回家。”如果是大嫂讓唐可可來他身邊,那可真派對了使者,唐可可成功的征服了他。

  “不是金子,你不用誤會,這件事不幹她的事。”唐可可收起心痛,冷冷解釋。

  她真的被他傷到了,他已住進她心裏,他只是輕輕的劃她一刀,就比起外人砍她還痛上千萬倍。

  “如果我有什麽地方刺激到你,希望你直接告訴我,我不想聽你那些譏诮的話。”她痛得失去了理智,喪失了思考能力,她想不出爲什麽他要以比冰還冷的方式對待她?在她已經習慣他的溫和之後。

  “你沒有刺激到我,只是引起我的好奇心罷了。”他眼神冷冽的望向另一邊,生怕會動搖決心。

  “好奇心?你從來不問、爲什麽。的,到現在才問不嫌太晚?在我已經知道你這麽多底細之後。”

  “真懷念這種針鋒相對的日子。”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就好像他們從不曾親近過,時語變得好迅速,她幾乎跟不上他的速度。

  “好好珍惜這種日子,這種日子不會太久。”他成功的激起了她的反彈,一旦有傷害,她就會不自覺反擊,這是她習慣的自我保護方式。

  “什麽意思?”時語捉著她激動的問,她在暗示離別時間的到來嗎?

  唐可可面無表情的面對他,心裏充滿苦澀,四十九日就快到了,一旦過了約定的日子,他們就不再需要時刻在一起,到時,也許她會狠下心來離別,因爲她太清楚,她永這無法觸摸到時語的內心。

  終究,她會被他傷得體無完膚,她不可能永遠體諒他的傷人,即使她明白他的傷人也是自傷,但她害怕她不夠堅強。

  “你的意思是,任務已經達成,你只是負責讓我見陳影?”

  唐可可只是盯著他不答話,她什麽都不想說。

  “告訴我!”他不喜歡她特意裝出的冷凝,像是故意要遠離他。

  “對不起,我的情緒有點失控,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讓我們都冷靜點。”她開始感到無力,到底對時語而言,她是什麽?

  這個答案對她愈來愈重要,她不想連心也迷失了,她會悲慘到永遠也找不到出路。

  時語緊捉住她,狠狠的吻住她,直到她被吻得臉色發白,才猛然放開她。

  “你說得對,我們都需要冷靜點。”說完,他隨即開了門離去。

  唐可可喘著氣,連心都覺得跳動得很累,她已經變得茫然,不知該如何。

  到底這四十九天她爲何目的保護時語?她不覺得他有太大的危機,除了王文麗的事件,她甚至沒保護好他。而她唯一做的事就是顛覆了時語傷心過去的真相。

  這一切難以理清的奇妙因果她不想去面對,她真正在意的早巳超越這些迷思。

  四十九日只剩明天一天,即將來臨的離別令她傷感,她開始想,是否過了四十九天,代表她任務已盡,與時語的緣份也盡了,她沒有理由再留在他身邊。

  對時語而言,她是否有何意義,這對她異常的重要。

  她不會允許自己待在一個永遠沒有結果的感情世界中。


  即使不到四十八小時的時間,她仍要堅持到最後一分鍾,所以,她暗中跟蹤時語。

  他似乎有目的地的前進,而這個目的地令她充滿好奇,在她調查時語的過程中,她對他會出現的地點摸得很清楚,而他現在要去的地點是她不知道的地方。

  時語來到鄉間一間古老的四合院,看來已許久沒人住,他筆直走入東邊的廂房。

  到底這間四合院代表著什麽?她下意識的聯想到時語家中那仿古的梳妝台,這該不會是紀月齡的家吧?!

  她的心髒不自覺的緊縮、發毛。

  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悄悄的從窗戶看進去。

  時語正仰頭凝望著牆上的照片,照片中一位白衣女子正燦爛的笑著。

  瞬間,她被嚇到了。

  照片中的女人就是出現在她夢中的女子,一樣的面容、一樣的柔和笑容。

  紀月齡就是托付任務給她的女子,早在九年前就不在人間,卻在七年前救了她,從她看見的第一次,她就已不是凡人!

  雖然她早已有所猜測,至今所見,仍是受到嚴重的驚嚇,她感到呼吸困難,充滿恐懼。

  爲什麽?爲什麽她要找她來保護時語?目的是什麽?

  唐可可臉色慘白的望著眼前的一幕,突然被時語的神情吸引了注意力,看著他望著照片的深情表情,她頓悟了一個事實。

  時語只愛紀月齡,每當他遙望天空時,他深情的表情只爲了紀月齡一個女人所展現。

  見到照片後,她突然明白爲何她會覺得陳影眼熟了,在陳影的身上,她找尋到一絲絲紀月齡的氣質,就是這股氣質讓當年的時語接受她吧!甚至願意娶她,陳影竟只是紀月齡的替身。

  所以他說他不愛陳影,她只是他拿來替代紀月齡的替身。

  她終于看清楚事實的真相了,所有的迷思不再迂回于思緒中。

  她頓悟了所有的事實,也知道她的責任所在。

  她到時語身邊爲的不是保護他,而是解開折磨了時語七年的騙局,陳影失蹤的七年,正好與她七年前被救的時間吻合,她的任務是找出陳影,並且讓時語脫離愧疚的痛苦。

  所以,時語今天來看紀月齡了,他解脫了受困七年的枷鎖。

  如今,他再度面對紀月齡。

  一生的愛傾注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所有的感情隨著一個女人的逝去而消失,所以他總是能對所有女人無情,毫不在意的傷害,不是他絕情冷酷,而是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情,連同情都失去了。

  這個認知刺痛了她的心,因爲她終于明白時語永遠不可能對她有感情,他對她的縱容、溫柔,都不具任何意義。

  終其一生,時語都不可能愛上第二個女人,無論她再怎麽愛他,他只能給她溫柔、縱容,永遠都是如此。

  總有一天,他意識到他對她膩了,他也會毫不留情的將她驅離,就像對他其他的女人一樣。

  對他,她永遠不具任何意義。

  她達成了任務,卻失了心,遺落不該遺落的心。


  唐可可駕車無目的的開著,她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順著熟悉的路,直到天色漸暗,突然聽到車外有人大喊,“失火了!”

  無意識的隨著那個人的手往上看,她看到了有黑煙自公寓冒出。

  這間公寓相當眼熟,是時語的公寓著火了!

  唐可可下了車,仰頭望著的同時,她聯想到時語家中的仿古梳妝台,那是紀月齡唯一留下的東西,時語特意保留的回憶。

  她不能讓它被燒了,她要救它,它住著紀月齡的往事,也住著時語的心。

  唐可可毫不猶豫往樓上沖去。


  時語准備回公寓,他雖思念唐可可,但他必須克制自己。

  從來,他沒有勇氣再走人那間充滿紀月齡回憶的四合院,直到,唐可可給了他全新的感受,讓他走出過去的回憶,他覺得他必須去面對過去。

  望著紀月齡的照片,他想到了唐可可,如果他再不放開她,她會像紀月齡一樣,自他生命中消失,他不要見到這樣的結局,再也受不了失去的打擊。

  救火車的聲音傳來,他看見了人群,更看見了他的公寓所冒出的火舌,思緒閃過家中紀月齡唯一留下的東西,他沒有留戀的望著火舌蔓延。

  隨意地看著四周的忙碌,突然,他看見了唐可可,她渾身濕透包著一條毯子坐在消防車的旁邊,眼神呆滯。

  難道她又進去他家,正好遇到大火?而她逃了出來,他的心瞬間糾在一起,慶幸她有逃出來。

  時語快步走近她,抱起她,“你又進去了?!”語氣滿是擔憂的責備。

  唐可可呆滯的望著自己的右手,她握著的是從仿古梳妝台中掉落出來的紅色古梳。

  她想移動梳妝台,卻移不動,只救到從抽屜中掉落的紅色古梳。

  “你手上拿的是什麽?”時語隨著她的目光,望著她手上的紅梳,他記得這把梳子,紀月齡特意留下這把她太婆留下的古梳,她特別喜歡收集古老的束西。

  顯然,唐可可進過那個房間。

  “你的回憶。”唐可可擡起頭,淚眼婆娑的望著時語,迷茫問道:“你的心也在那個房間裏嗎?”

  她進了房間,看見梳妝台,楞了好一會兒,她是這樣的嫉妒被時語珍藏的紀月齡的遺物,它一直擁有時語的感情,他的心也在它上面。

  一時間,她只知道她要救時語的心,就必須救仿古梳妝台。

  直到,她被人救出已著火的房子,她才發現她只救到一只梳子。

  她到底救了時語的什麽?他的回憶?還是他的心?

  “曾經是。”時語摟緊她,往車上走去,放她到車上,駕車離去。

  “是嗎?”唐可可聲音充滿了苦澀。“現在也隨著‘她’一塊燒掉了嗎?”

  “沒有,你把它救出來了。”是的,他的心已經在她身上,不再被回憶充滿。

  她再度望回手上的梳子,內心的苦澀更深了,她救了紀月齡的遺物,也等于救了他的心嗎?他的心竟寄托在一件物品上,她的心感到不斷的被刺痛。

  “我的心不再想了,不再是了。”時語抓起紅梳,開窗丟進河裏。

  唐可可睜大眼,不顧車子還在行駛就打開車門,逼得時語緊急煞車。

  “爲什麽救出來,你還要丟掉?!”唐可可沖下車靠在橋邊,對著河大喊。

  時語從她身後抱緊她,“它不具任何意義。”

  唐可可開始流淚,她的心充滿痛苦。

  她不要聽見他告訴她,他的心埋葬在過去,他的心鎖在過去遺留的物品中,這讓她覺得心酸不已。

  “別哭。”他轉過她,輕輕的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爲什麽你無法愛我?”她緊緊的抱住他,在他耳邊問道。

  終于,她把心中的苦澀問出口,她希望他能愛她,就如她一般。

  “我……”他多麽想告訴她,他對她的喜愛超過一切,但他止住了口。

  他愈愛她,愈明白他無法給她她所想要的,他不會適合她,只會害死她,而他無法承受失去她的打擊。

  望著時語性感的**,唐可可不顧一切的吻上,吻上他的心,她從未擁有如此濃烈的感情,她只知道,她害怕分離,永遠不想與他分離。

  她甚至有一股瘋狂的沖動,她不在意他是否能愛她,只要,他是喜歡她的就夠了,她不在意他能否給她愛情。

  然而,她知道她不會滿足,她是唐可可,她不會讓自己走入死胡同中。

  如果她放任自己,終有一日,她會發瘋,失去自己。

  這一刻,就當作她唯一的一次放任,她想擁有他。


  激情過後,當真就能回複理智了嗎?唐可可臥趴在枕頭上,望著這間特異的房間,果然有時語的風格,整間房間除了一張白色的大床外,無其他擺設,就如他的心一樣,只剩空虛。

  她到現在才知道,他的精品店中有間暗房,就是她此刻待的這間房間。

  目光環顧房間,心酸並未停止,空蕩蕩的房間不斷的提醒她,時語的心裏是如何的空虛,只住著一抹亡魂。

  身體傳來的微微酸疼是她一時瘋狂的證明,心底更有個聲音鄙視自己,現在,她就和時語身邊的那些女人一樣,成爲他的物品。

  身體曾被擁有過,就代表永遠的擁有嗎?對女人而言,或許可能,但對男人而言,永遠不可能。

  她不會傻到自欺的以爲上了床,他們的關系就會不同。

  突然一陣顫栗傳至全身,時語輕柔的延著她的背脊親吻。

  他是個溫柔的情人,盡量的克制沖動配合生澀的她,她並未感到太多痛楚。

  “還會不舒服嗎?”時語延著耳緣吻著,輕聲問道。

  “沒有想象中的不舒服,我該感謝你的手下留情嗎?”語氣中充滿諷刺與譏诮,她不想擴增他的男性自尊。

  時語笑了,她真是個獨一無二的女人,不刻意做作,此時此刻還能平淡譏諷的處女大概沒有幾個。

  翻過她,時語笑著吻上她的唇。

  唐可可感到他激情的證明,皺起眉推開他,回到趴姿。“才剛誇完你,你就迫不及待想蹂蹭我嗎?克制你的獸性!”

  她不是那種傻到忍著不舒服去滿足男人獸性的蠢女人。

  “這時候的你很不可愛。”抱怨的語氣充滿寵溺。事實上,他倒覺得這樣的唐可可才正常,她永遠不會像一般的女人一樣,她是獨一無二的個體,獨特的唐可可。

  “我從不是可愛的女人。”這是事實,她從不認爲自己可愛,也不想成爲可愛的女人。

  她身邊已經有一個把可愛當終極目標,淋漓盡致展現,爲求獲得所有好處的貪心女人,她的好朋友金子的可愛無人能敵,只要她不說,任誰都不會相信她是裝可愛裝到變成習慣的家夥。

  她可不想變成那樣。

  “不需要改變,你這樣最好。”時語滿足的抱住她。

  最好卻無法愛上,她無法不苦澀的想,她真的要可悲的成爲時語的•禁向,依他的需要而存在嗎?

  “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時語閉上眼,滿足的在她耳邊呢喃。

  喜歡?!你的喜歡指的是什麽?是指愛嗎?你的喜歡只是很微弱的感覺,我在你心中大概只是個比較特別的女人,所以你表現出較多的包容與縱容,但這並不代表你有一丁點愛我。

  她的感覺很敏銳,她感覺得到時語對她的確有些特別,他對她有股依賴與需要,但她很清楚,這不代表愛。

  她害怕她會永遠在這灰色地帶的感情中打轉,每每無法控制住自己,以爲時語是愛她的。她清楚的知道永遠不可能,她不能讓自己在迷宮中繞圈,早晚有一天,她會永遠的迷失自己清澈的心靈,忘了自己,只爲了時語而思考、活著,悲哀的當他依賴的“物品”。女人對他而言,永遠只會是物品。

  “你愛我嗎?”唐可可轉身望著時語,深情的問。

  時語望著她,沒有回答,他的承諾會是死亡的合約,一直都是,時家的男人都是如此,所以他永遠不可能承諾她,他極度害怕會失去她。

  唐可可悲傷的坐起身,拉起床單包住自己,哀傷地道:“我很愛你,可是我也愛自己,所以我們要分離。”

  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說得出口,一字一句都讓她的心刺痛一次。

  時語內心痛苦的翻騰,這一刻終于來了,她聰明到不待他放開她,就懂得要離開,他該高興她夠聰明到保護自己,永遠自憐他無法擁有她。

  “你舍得?”即使他知道要灑脫,仍是無法克制的問了。

  她深情的凝望心愛的男人,平靜道:“舍不得也得舍得,你不可能愛我,你只愛一個已逝去的女人。你對我只是需要、依賴,我很清楚。”淚水在她的心中打轉,而她不想現在流,她想看清楚他的容貌。

  時語心中有著震驚,爲她的認定,但他無法反駁。

  望著她,強迫自己做出與內心背道而馳的表現,“你很聰明,了解自己是被需要的。”

  內心的感受終于被證明,她的心被他狠狠的捅了一刀,他若無其事的模樣,讓她的心淌血。

  “你可否大發慈悲的告訴我,對你而言,我是什麽?”她想知道,即使答案會是她永遠不愈合的傷口,她仍想知道,讓自己沒有一絲遺憾。

  “是睹物思人的物品、替代品,就和陳影一樣。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我錯看以爲你是紀月齡,可惜,你連相像都算不上,不過,能讓我聯想到她,你的存在已經有了價值。”時語平靜地說著,起身穿起衣服,背對著她,防止自己後悔。

  第一眼的錯覺已不在他的記憶中,他心中的唐可可是獨立的,占滿他的心。紀月齡只是他的過去,生命中一位永不遺忘的過客,鎖在心底的故人。

  他愛她甚過所有的一切,只可惜他是時家的兒子,永遠不可能給任何女人幸福。

  愛她就要她過得好,所以他狠下心傷她,讓她不帶一絲感情離去,重新開始新的人生,忘了他或者恨他,永遠離他離得遠遠的。

  這一席話足以摧毀她,她的心瞬間被萬箭穿心。

  連需要、依賴都是爲紀月齡而生,原來,她的存在也是替代品,她甚至連“物品”都算不上,她竟是個失敗到不相像的膺品。

  真相竟如此傷人,她所有的感情都是無意義的。

  她沒有流淚,心痛得流不出淚來。

  “謝謝你告訴我,我終于明白了。”她的聲音有著前所未有的空洞。

  時語忍不住看她,心疼她慘白的臉,及空洞的表情,他徹底的傷了她,他看得出她被傷得很重。

  壓下,想抱住她,告訴她他說的話都是謊話的沖動,笑著擡起她的下巴,殘忍的最後一擊。

  “你很誘人,是男人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聰明的,就該找個真心愛你的男人,別傻到再浪費時間在像我這種男人的身上。

  “比起同是替代品的陳影,我對你仁慈多了,她差一點就要成爲我永遠的替代品,幸好她聰明的在最後一刻救了自己。而你,我不忍心讓你成爲替代品,所以提醒 你,聰明如你,應該懂得怎麽做對自己最好,或者,你不介意當替代晶,我也可以讓你留在身邊,擁有我的感情。”

  這樣該夠了吧!他就是要殘忍得不留一絲余地,令她永遠不會回頭。

  他真心想祝福她,卻發現他辦不到,他的心裏不希望她屬于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

  唐可可望進時語的眼睛,無力的笑了,“謝謝你的忠告,如果有一日我找到好對象,我會記得感謝你。”她不知道她是如何的回話,她的心空白得無法思考。

  “記得通知我參加婚禮。”她看起來好悲傷,而他比她更痛心,但他仍要演好這出戲。

  “我會。”唐可可拉起床單起身,走進浴室裏穿上衣服。

  須臾她走出浴室,展現淒美的微笑。“好聚好散。”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她已經被摧毀,所有的感情都被時語一刀刀的切斷,連知覺都被他無情的切除。

  站在夜半的大街上,唐可可仰望天空,看到一輪明月,默默的流出淚水。

  今晚一過,就是第五十天,她不再與時語有任何瓜葛,該還的都還了,她甚至還得比讓她死亡還痛苦,應該是互不相欠了吧!

  人命果然是不容易“還”的,一條命就要拿她所有的感情來換,她的心此刻已經死寂。

  而時語坐在床邊,無力的大笑,悲哀的狂笑,淚水滑落他的臉。

  過了十二點,兩人腳上的紅線黯然的脫落,“機緣”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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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25 00:12:15
第十章

       唐可可如行屍走肉的待在自己的公寓,活在全是時語回憶的房子裏,讓自己一次一次的回想起這間屋子裏的快樂時光。

  她向來喜歡獨居,也從不覺得孤單,更不害怕獨自一人的孤獨,而今,她竟開始覺得一切空蕩蕩得可怕,身邊沒有了時語,一切都變得不對勁了。

  她已經習慣時刻跟他相處在一起,仿佛她從沒有獨自一人生活過。

  腦海中時刻都會浮起回憶,沈入曾經有過的時光。

  每當她幻想過度,一度産生錯覺,以爲時語對她有感情的當口,她會理智的想起他所說過的殘酷真相,然後,再受傷一次,反複的刺痛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再淌一次血。

  她在給自己時間,期望自己能在一次次的傷害中找回自己,試著淡忘。無奈,她沒有一丁點的進展。

  瘋狂的想他、想見他,每次,她都是走到屋子的玄關,在握住門鎖的那一刻停住,她知道她無法再被時語傷一次,再一次,她將會永遠站不起來。她沒有勇氣看到時語厭惡自己的表情,那會讓她失去所有僅存的尊嚴。

  電鈴響起,震醒處在幻想世界中的唐可可,極度渴望是時語來找她,快速的沖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張柏松,唐可可無力的走回原地,呆坐著。

  “可可,怎麽了?”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時語傷害她了,可他沒有提出,他不希望這個名字再度刺激到她。

  唐可可搖頭,蒼白的露出一個苦笑。

  “他傷了你,是嗎?”張柏松蹲在可可面前,他從未見過如此失落的她,像失了魂一般。

  空洞的眼神對上張柏松的臉,沈默代表著默認。

  張柏松心疼的捧著唐可可的臉,她瘦子一大圈,整個臉失去了光彩,活像生了一場大病。

  “告訴我好嗎?”

  “阿松,別逼我,給我幾天的時間恢複。”沒有活力的死沈聲音,她有好幾天沒開口,連說話都覺得陌生。

  “你能恢複嗎?”他了解她,由她的狀況來看,她似乎無力進展。

  唐可可綻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也許需要很久的時間,我總會恢複的。”

  她一定要表現得這麽堅強嗎?她是個女人,卻擁有勝過男人的堅強。他極度憤怒,不想看到可可這樣勉強自己。

  “嫁給我好嗎?”張柏松直接提出,他希望能擁有她,不論她此刻心裏住的人是誰。

  “不!”唐可可嚇得往後退,驚懼的拒絕,在這個節骨眼,阿松居然向她求婚!嚇得她頓時清醒。

  “答應我。”他要用全副的心力與感情保護她。

  “你瘋了!”

  “我沒瘋,我很清醒。”

  “我愛著別的男人,而你還想娶我?!” 

  “我知道,但你說過,給你時間,你會愛上我的,我願意等你,給你時間。”是的,只要能擁有可可,再久的時間他都願意等。

  “再多的時間都不夠,也許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你也要我?!”她到現在才驚覺她善意的謊言竟成爲張柏松等她的依據。天!她怎會把這種錯誤。

  “我會讓你忘了他。”

  “不可能,阿松,我對你沒感覺,即使我再努力,也永遠無法愛上你,我試過,你知道的,但……我就是沒辦法。”她只對一個男人有過感覺,而那個男人只把她當替代品。

  “替代品”這個字眼令她心痛如絞。

  “即使如此,我還是要你。”他不會放棄她,她是他最想要的女人,即使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

  唐可可害怕的縮在一團,阿松眼裏的堅決令她害怕,她突然覺得阿松好陌生,她竟害怕起她自小親近的青梅竹馬。

  “不!不要,我們不可能。”她好希望時語此時出現來救她,她的心裏充滿恐懼。

  “我會處理婚禮一切事項,不論你答應不答應,婚禮都會舉行。”張柏松站起身,捧著唐可可的臉,親吻她冰冷發抖的唇,不待她反駁,快速離去。

  “阿松,不要……我不要!”怎麽會演變成這樣,她覺得自己變得好懦弱,甚至無力去反抗張柏松瘋狂的決定。

  她的抗拒意念讓她緩慢的爬起身,追出門口,只看到張柏松的車子離去。

  唐可可無力的仰頭望天,淚水再度流下,在淚水的模糊中,她仿佛看見藍色的天空有著月亮,讓她想到了一個地方。

  一個她夢境中的地方,一切因果的開始之地。

  花了約一小時的車程,她再度來到當年的懸崖,景物依舊,人事卻已全非。

  一刻間,她的腦海冒出一個瘋狂的想法,而她竟傻傻的作了決定。

  望著懸崖邊的一間小教堂,是這幾年才蓋起來的吧!

  唐可可走進教堂,環顧四周,打了一通電話給張柏松。

  “寄一張喜帖給時語,他會參加的。”是的,時語會參加,若無其事的目送他使用過的“替代品”嫁人,甚至,衷心的祝福她。

  愛情,真會使人瘋狂,而她竟有一日會爲愛而瘋狂。


  錢金枝,金子,唐可可的死黨,在親眼見到一幕她無法相信的情景,和收到一張她萬萬想不到會看見的喜帖後,火速的沖到唐可可的公寓中,劈頭大罵。

  “可可,你瘋了,你根本不愛張柏松,又爲什麽突然決定要嫁給他?!”沒人比她更清楚可可的所有事情。

  可可根本不可能愛上張柏松,更不可能會嫁他,她是那種除非有感情,否則不會爲任何理由結婚的愛情主義者。

  唐可可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且正看著婚紗和喜餅的目錄仔細的挑選著,對好友的怒火視而不見。

  “可可,看著我,你別沖動啊!一生的幸福不能拿來開玩笑,你會後悔的。”金子激動的捉著好友的肩膀。

  可可的個性太過冷靜,而這種性格的人,隱含著一種可怕的因子,一旦發生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不理智,那必然是驚天動地的驚人之舉,且後果不堪設想,她不能看著好友毀了自己的一生。

  “後悔?後悔的事我不會做,做了就不會後悔。金子,你了解我的。”唐可可的笑容顯得異常的冰冷。

  金子看著好友的眼神,心中暗自叫糟。完了!可可一生中唯一不理智的時刻就是現在,她心裏正盤算著什麽,而且非常嚴重,她得阻止。

  “你決定了什麽?”金子激動的搖著好友大聲問道,她非得在事發前阻止,否則一切就來不及了。

  唐可可沒有回答,她決定的事不容被阻止。

  “可可,你跟時語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心中已經有底了。

  昨天她陪婆婆去看時語的時候,就被時語的可怕模樣嚇到了,他把精晶店中所有的衣服都撕了,而且醉得不省人事,嘴中似乎喃喃念著一個音,似乎是“可”。

  一開始,她心裏有著懷疑,直到聯想到可可曾問過關于時語的問題,還問到有關于時語的過去,她開始快速的聯想。

  在她自時語的信箱中看到一張喜帖後,一切的故事發展就清楚的在她的腦海中,而且她相信相去不遠。

  可可和時語必定因事而有所牽扯,發生了感情,然後破裂,最後,可可一氣之下決定另嫁他人。

  而令她在意的一個關鍵,是在破裂的原因,這其中必有蹊跷。

  “你都知道了,還需要我解說嗎?”唐可可松開金子 的手,扶她坐下,看她小小的個兒挺著個大肚子,還不控 制激動的情緒,就替她擔心。

  “不!需要解說的是你,你了解時語嗎?”金子仍不改激動的情緒。

  唐可可眼神黯然,“夠了解了,了解得過了頭。”

  “不!你不了解!”她頓了一下,接著道,“應該說,你不了解時家的男人。”

  “不管了不了解,都不重要了。”

  她去勘察好了地形,知道哪裏較方便她演這場戲,也作好了決定,要在婚禮當天跳海,讓大家以爲她死了,讓張柏松死了心,最重要的是讓時語親眼見到她跳海,她要嚇他,只要一天就夠了,一天之後,她會讓他知道她活著,她的報複只有一天。

  她要在那一天重生。

  金子看著唐可可眼中的堅定,拉著她的手認真道:“你不了解時家的男人,他們害怕擁有女人,尤其是時語,經曆過了兩次的失去,你想他還有勇氣承受再一次的失去嗎?不論他做了什麽,你都要記住,這是因爲他在保護你。”她的假設絕對不會錯。

  “他只有失去過一次,也只愛過一次,陳影沒死,她活得好好的,而且,她是!”替代品三個字她說不出口,因爲她也是“替代品”。

  金子驚訝的睜大眼睛,充滿了好奇,想必,她錯過了很多精彩的過程,而她要知道這些關鍵。

  “告訴我所有的事。”金子站起身,以小小的身軀威脅道。

  唐可可遲疑了一會兒,決定把所有的事告訴她唯一的死黨,包括她的跳海計劃,只有對金子,她說得出口,而她相信,金子會是唯一支持她的人。

  聽完所有的事,金子恍然大悟,更忍不住笑了。

  “笑什麽?你喜歡我的計劃也不必這麽開心,跳海是有危險的,你就不能擔心一下你唯一的姐妹嗎?”不知爲什麽,對金子說過程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麽,她似乎忘了好好的去思考一些問題,而那些問題很重要!

  “我開心不是因爲你跳海,而是你也有白癡的一天,終于,我不再是少根筋的第一名,你才是!”天咽!聰明如可可,也會有秀逗的一天。

  “跳海不傻,被強迫嫁人不反抗才傻。”唐可可仍在回想她忘了什麽?心中的苦澀似乎被她的混亂思緒打亂了。

  “時語愛你,你知道嗎?他愛你愛得瘋了。”金子點明事實。

  唐可可不置信的搖頭,感到悲傷,雖然自己強迫自己拿出堅強,但她的心仍在刺痛,她是藉由瘋狂的舉止才能轉移往意力。  

  “他害怕他會害死你,所以才故意說了那些話,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我家見見那個可怕的野獸,他現在被關在房間裏,瘋狂的破壞,家裏都快被他掀了。”

  昨天把醉暈的時語搬回家,他就被兄弟關在房間裏,清醒後就拚命的拿房間裏的東西出氣,吵得都快翻天了。

  婆婆哭腫了眼,她等到婆婆入睡了,才跑出來的。

  唐可可忍著眼中的淚水,“你是說真的?”

  “你想我有必要騙你嗎?你是得了少年癡呆嗎?忘了我告訴你,時家的男人害怕‘幸福’與‘女人’,只要其中一項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會發了瘋的恐懼,我可是過來人。”她的丈夫也曾恐懼失去她,做過一些瘋狂事,她是有感而發。

  她想起來了,時語害怕讓他感到幸福的女人,是她悟出來的道理,她曾經自問過的,而當他傷害她,她竟忘了思考背後的意義。

  天!她誤會他了,受折磨的不止她,她甚至忘了她在他眼裏看到的恐懼。

  金子看著好友恍然大悟的開始哭泣,語重心長又帶點淘氣的建議,“爲了讓他遠離恐懼,也許下帖重藥是對的,來點刺激才能醫好他。”

  “金子,謝謝你,沒有你,我就要做傻事了。”她開始覺得愛情是種可怕的疾病,會讓人變笨,要是沒有金子的點醒,她不敢想象後果。

  “謝什麽謝?我是有恩必報,你的媒人紅包就拿這件事抵了。”她可是很精打細算的。

  唐可可忍不住破涕爲笑。

  有因有果,七年前的因,在七年後還清了。而她撮合的好姻緣結了善因,善果就是金子來報恩,成爲貴人解救她。


  “又跑去哪裏了?”時極雲剛進門,找不到金子,看到她從外面回來,不免責罵她又偷跑出去讓他擔心。

  金子伸伸舌頭,她還是晚了十分鍾,比老公晚回來,被他逮到她偷跑出去。

  “去哪?”時極雲按住金子的頭,壓迫性的責問。

  “人家去找救你弟弟的靈藥嘛!你聽聽,那頭野獸到現在都停不下來。”金子誇張地捂住耳朵。

  “什麽靈藥?”時極雲想到弟弟,不免歎氣——他幸運的找到幸福,但時語卻……!時家的男人都無法免除考驗,但爲何老天要給時語特別多的磨難?

  “不能說。”金子故意裝出一副忠貞,絕不透露的模樣。

  “說不說?”時極雲小心翼翼的抱起大腹便便的老婆,放她到床上,准備適當的欺負她。

  “好嘛!我實驗給你看就知道了。”金子爬起身,拿起喜帖,拉著老公走到時語的房門口,從門縫下將喜帖塞進去,接著對裏面大叫,“你的紅色炸彈。”

  “老公,快准備捂耳朵,會有野獸的悲嗚哦!”金子躲進親愛老公的懷裏,捂住耳朵。

  不一會,從時語房間傳來一陣低沈的悲嗚,接著是更激烈的破壞聲。

  “這只是藥引,靈藥我們下次一塊帶時語去……嗯……享受。”金子玄妙的對老公笑。

  時極雲抱起金子,低頭靠近她的臉一威脅道:“不准你又頑皮!”

  “不是我,我會一直乖乖的待在你身邊,我保證。”金子伸起手發誓。

  嘿!又不是她頑皮,她只負責觀賞罷了!


  簡單而莊重的婚禮在一間位在懸崖邊的小教堂舉行。

  新娘待在禮堂旁的准備室,一切准備就緒。

  唐可可是個美麗的新娘,靈活的大眼閃動著光芒,讓她整個人亮麗起來。  

  “可可,你真美。”張柏松贊歎的望著他即將要娶的新娘。

  她轉過原本面對鏡子的臉,帶著一抹歉疚的神色黯然地道歉,“阿松,我無法嫁給你。”她無法配合這場婚禮的順利舉行。

  “你已經穿上婚紗,難道還有別的辦法阻止得了這場婚禮?”他不以爲然。

  “只要在聖壇上我說‘不’。”唐可可說得輕柔。

  “你不會的。”張柏松扶著她的肩膀。

  “我會。你了解我的性格,沒有任何人能強迫我做任何事。”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即使她覺得對不起他。

  張柏松並不顯緊張,他在賭,賭的是可可是否能當著滿堂的親人毀了婚禮,所以他逼婚,也做好可可不嫁他的准備。

  “這是個賭注,外面在場的都是親人,你能放得開說‘不’,我就能面對他們的責難。”

  “阿松,何必呢?你知道我不會介意別人,任何人都無法改變我,即使是至親。”唐可可對他感到無限愧疚,她可以灑脫地說“不”,但所有的後果都將是阿松承擔。

  “也許這樣才會讓我對你死了心,沒有遺憾。”張柏松將她抱在懷中,隱隱發覺這將是他最後一次擁抱她。

  “阿松,對不起。”唐可可主動擁抱她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她對他沒有愛情,只有親情。

  “不要說對不起,這是場賭注,只要你還沒說‘不’,我就還沒輸。”張柏松笑得灑脫,瞬間他看開了,他不會勉強的擁有不屬于他的可可,愛她就要讓她隨心所欲。

  她望著他,含著淚笑道:“不是你有場賭注,我也有場關系到一生的賭注。”

  “是嗎?”他聽得出她的言下之意,在她要他將喜帖寄給時語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輸了,而且永遠得不到她。

  可可不是個會拿一生幸福負氣的蠢女人,她有特異想法,而她的賭注想必是時語的反應。

  “你知道的。”唐可可會心的笑了,與張柏松頭一回有了默契,之前從未有的了然默契。

  “祝你幸運。”他最後一次親她的唇,衷心的祝福她。

  “謝謝。”

  或許她是最傻的女人,放棄了愛她一百分的男人,選擇了也許只能愛她五十分的男人,要與一縷亡魂分享一個男人的感情。

  但她不介意,只要她能愛他一百五十分,不就完美了。

  樂觀才能産生自信,她深信她能擁有時語僅存的所有愛情。


  走上紅毯,說沒有忐忑是假的,眼前滿堂的賓客有著她的至親,而她即將要上演的戲碼足以毀了他們對她的期望,但她不介意,在別人的贊賞中活得不快樂,一切都不實際。

  目光轉到在場的時語,他穿著正式西裝直直的望著她,眼神中帶著陌然,但她卻看得見深藏在他眼眸中的真實心聲,他內心正痛苦的翻騰,因爲她要嫁作他人婦,想必令他心痛了。

  他瘦了許多,看來好憔悴,看得出他在這些日子以來都在自我折磨中渡過,她不想施舍心疼給他,誰叫他要逼走她,就得付出代價。

  最後,唐可可在滿堂目光的注視下,面對神父,驕傲大聲地說了“不”。

  全場一片驚呼,唐可可轉身拉起白紗裙擺,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出禮堂,跑到當年她差點墜崖的地方,轉過身望著追著她的一群人,而沖在最前頭的果然是時語。

  她滿心歡喜他沒讓她失望,但她不能表現出來,她還沒報複他傷她呢!

  “如你所願,讓你感到幸福的女人將死在你面前。”唐可可悲傷地說完,隨即轉身縱身一跳,筆直的跳下懸崖。

  “不!”時語心痛的大叫,毫不猶豫的跟著往下跳。

  全部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

  “該縱容她嗎?”唐澈霄冷冷的問他的大哥,他雖擔心妹妹,但他了解妹妹的性格,她不會傻到選擇死亡,這只是她的賭注,愛情的賭注。

  唐淩霄站在崖邊,擔憂的往下望,隨即轉身面對妹妹的超級好友金子。

  “金子,你給我從實招來!”他大聲的威脅道。

  金子躲身在老公的懷裏,趕緊收起興奮的開心表情,無辜道:“不關我的事。”

  “說不說?”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她的頭上傳來,嚇得她心髒一陣狂跳。

  然而,她早有預謀了,隨即撫著心口,佯裝嚇到的表情,瞬間轉而捧著肚子,大喊:“好痛!”

  原本只是演戲,怎麽肚子在她喊痛的時候真的痛了起來,她的淚水開始流出來,逼真極了。

  心想:你也太配合了吧!女兒。


  唐可可在水中憋氣,睜著眼等著時語來救她。

  而她沒有等太久,僅一步之差,時語就追來了。

  她直直地看著他,故意放松身體,讓吸了水變得沈重的禮服讓她自然緩慢的往下沈。

  時語拼命的往下潛水,捉住唐可可,他告訴自己,他絕不再接受失去。

  直到時語抱住她,她終于看見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感情和恐懼,終于決定原諒他,綻放一個最美的笑容,張開嘴,無聲道:我愛你!

  時語先是一楞,再是狠狠的吻住她,他知道她的鬼計了,她是故意嚇他的。

  她讓他的心大起大落,先是讓他親眼見到她即將嫁給別的男人,讓他痛不欲生,再是當他的面跳海,令他抱著必死的決心跟著她,這個令他深愛至極的女人,他發現他一點也無法氣她。

  兩人終于浮出水面,唐可可急忙喘氣呼吸,時語故意把她肺中的氧氣全都吸走,她差點窒息。

  “你瘋了!”時語故意氣急敗壞的大罵。

  “誰叫你懦弱得不敢要我!”唐可可撫著他的臉,環著他的頸項抱怨。

  “我會害死你。”時語緊緊的摟緊她,終于坦白心中的恐懼。

  唐可可感動得流淚,他終于告訴她,他真正的恐懼了。

  “不!你不會害死我,早在七年前就注定我是爲你而活的。”

  她悟出一個道理,在七年前她的命就是爲時語而留下,她早已死過一次,而此時她的生命都是爲了他而延續的。

  “什麽意思?”時語不解的望著她。

  唐可可不答,深情的吻住他。

  突然,她感到腳踝傳來一陣熱熱的感覺。

  “等一下。”唐可可好奇的把臉潛進水裏看自己的腳。

  時語腳上的七彩繩像有生命力似的纏住她的腳,七彩繩系在兩人的腳上相連著,漸漸的,七彩繩緩慢的消失不見。

  唐可可浮出水面,感動的擡起頭望向天空,對著在藍天中仍出現的月亮大喊,“謝謝。”

  原來,七彩繩就是姻緣線,撮合他們的是紀月齡,她衷心的感謝紀月齡在七年前救了她,將她送到時語的身邊。

  “你在做什麽?”他完全被她一連串的動作搞糊塗了。

  唐可可激動的抱住時語,“不需要恐懼失去我,我的生命是被特意留下來陪伴你的。”

  是的,她的生命是爲了時語而留下來的。

  彎月如一抹微笑,衷心的祝福美好姻緣。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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