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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閃爍]海魂[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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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7 18:02:14
第十九卷 蓄勢待發 第九節 全面開花

     陸軍的發展速度確實比海軍快,這也從側面證明了一個問題,即陸軍可以迅速武裝,其擴充速度遠遠超過了海軍。

     這也是客觀事實,怎麼說造坦克的速度遠比造戰艦的速度快,而且是快得多。另外,陸軍官兵的訓練也要比海軍更容易,陸軍可以承受損失,而在很多時候,海軍是難以承受重大損失的。

     陸軍在這場戰爭中遭到的挫折與磨難不在海軍之下。

     在戰爭初期,甚至連日本的那支素質低劣,裝備差的陸軍都無法迅速戰勝,在朝鮮半島與南洋與日本打了那麼久,這差點就讓嚴定宇引咎辭職了。另外,陸軍在發展方向上的問題比海軍還要嚴重,結果在與俄羅斯開戰後,差點就被俄羅斯陸軍給擊敗。也幸虧當時俄羅斯全力對付德國,而且帝國在西北方向上的戰略縱深足夠的大,陸軍才沒有一路退到蘭州。

     可以說,在這場戰爭中,陸軍受到的教訓是相當深刻的。

     與海軍一樣,在被敵人“教訓”了之後,陸軍的將士沒有氣餒,而是迅速的改正了以前的錯誤,並且迅速的集結起新的力量,並且最終逐步走向了勝利。

     當時,談仁皓拿到的文件中還有兩份附表,一份是帝國陸軍在二六年六月底時的總兵力,另外一份是帝國海軍在二六年六月底的總兵力。看到陸海兩軍的兵力規模時,談仁皓也只能用驚訝,以及震驚來形容自己的感覺了。

     在戰爭爆發前,帝國陸軍總兵力在兩百五十萬到三百萬之間,規模並不算小,可真正的精銳部隊,也就是一類兵團的規模還不到一百萬。這一百萬中,也就最多有四十萬左右是真正的精銳,是真正的主力部隊。

     到二六年六月,也就是戰爭差不多打了五年後,帝國陸軍的兵力已經達到了一千七百五十萬。其中一類兵團的規模達到了五百五十萬,五年中,兩組數字增加了六倍與四十五倍。

     帝國海軍在擴軍方面遠比不上陸軍,戰前,帝國海軍地總兵力不到一百二十萬,其中包含了三十萬陸戰隊,十五萬文職人員。而到二六年六月底,帝國海軍的總兵力為三百八十五萬,其中陸戰隊有一百五十萬,文職人員二十一萬。

     而在這三百八十五萬官兵中,真正的艦隊官兵只有不到八十萬,也就是說,除掉陸戰隊、文職人員,以及艦隊官兵後,還有一百三十四萬其他官兵。包含基地駐守人員、憲兵,運輸船隻上地海員,預備役官兵等等。

     不管從總規模,還是前線作戰部隊的規模上講,海軍的規模都遠小於陸軍。當然在很大的程度上,規模並不是決定實力的主要因素,陸海兩軍地重要性是一樣的,即使陸軍再繼續擴大規模,也不可能取代海軍的地位。

     談仁皓對海軍的兵力不是很關心,在他看來,在前線作戰的帝國海軍軍人不會超過兩百萬,這也確實是事實。實際上,帝國海軍的兵力仍然不足,因為相對於陸軍而言,海軍對後勤保障的要求更高,需要更多的後勤保障部隊。可問題是,帝國海軍一直沒有降低招收兵員的要求,同時也沒有降低訓練標準,只是提高了訓練強度,以縮短訓練時間,因此海軍就很難迅速擴充。

     早在幾個月前,談仁皓就看到了帝國海軍二六年的募兵計劃,雖然將計劃徵召七十五萬新兵,可真正能夠最後加入海軍地不會超過五十萬。這就是海軍的問題,同時也是海軍的特點,只要海軍一直保持著高要求,那就難以迅速擴充實力。

     這同樣也窒礙著海軍的發展,如果沒有足夠的兵力,海軍就難以承擔起更重的作戰任務,也難以在戰爭中發揮出更大地作用來。

     當時,海軍內部各兵種司令部都提出了擴充的要求,而且統一要求按照不同兵種,採用不同的募兵標準。比如,對陸戰隊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身體素質,強壯的體格是陸戰隊官兵的最低要求;對航空兵來說,最重要的出了身體素質之外,還有視力,以及心理承受能力,畢竟不會有任何一名飛行員是近視眼;對艦隊官兵來說,身高問題一直是募兵的基本標準,同時還得在性格方面能夠忍受長期的海上生活;對潛艇兵來講,身材,以及適應能力是最重要的。

     因此,不同的兵種顯然有不同的募兵要求,而要想擴大徵兵的數量,那就得根據不同的要求,採用不同的募兵標準,以此讓更多的青年能夠加入帝國海軍。甚至有人提出,直接徵召那些帝國的海外移民來擴充海軍。

     人手問題也確實是帝國海軍的一大難題,當時聶人鳳與甘永興都在設法解決這個問題,可兩人的觀點都一樣,絕不能因為要迅速擴軍而降低募兵標準,特別是那些直接關係到海軍總體素質的標準。

     至於聶人鳳最後會怎麼修改募兵標準,談仁皓心裡並不清楚,他只知道一點,如果帝國海軍要想最後打到美洲大陸去,那就得繼續擴軍。特別是運輸保障部隊的規模,必須要迅速擴大,必須要徵召更多的水手,不然的話,帝國海軍的海運能力是無法滿足戰爭要求的。

     陸軍擴充兵力就要簡單得多了,除了由軍校培訓出的軍官之外,陸軍的普通士兵是直接從民間徵召,然後在新兵訓練營進行兩個月到三個月的強化訓練。在此期間讓新兵掌握最基本的戰鬥技能,比如如何使用步槍,提高體能,以及一些基本的作戰戰術。

     隨後,這些新兵將被分配到更高一級的兵種訓練營,比如被分配去當步兵的新兵就得接受使用機關槍、噴火器、火箭筒、爆破筒、輕型迫擊砲等武器的訓練,同時還會有一部分新兵接受駕駛汽車的訓練。

     如果是被分配到坦克部隊去的話,那就得先學習掌握坦克的基本結構,學會怎麼維護坦克,然後是怎麼操作坦克,接這是基本的戰術訓練,這套訓練體制要比步兵嚴格得多。

     總體上來講,一名新兵在接到了陸軍的募兵通知書之後,最多只需要四個月就能到一線步兵部隊去報導了,而坦克兵也就只需要半年的時間就能加入一線作戰部隊了。而在航空兵方面,陸軍航空兵地訓練體制與海軍航空兵差不多,只是不要求在航母上起飛與降落。

     顯然,陸軍擴充兵力就要方便得多了,其對新兵的要求也不是很高,主要就是身體素質,換句話說,沒有嚴重身體缺陷的年輕人都可以加入陸軍。另外,陸軍的訓練時間比海軍短得多,訓練的難度也是很大,其新兵的訓練合格率一直在九成以上,而海軍的很少超過七成,在二四年的時候,海軍新兵地合格率甚至不到五成!

     陸軍兵力迅速擴大的直接影響就是,在俄羅斯戰場上,陸軍的將領不再需要為他們手裡的兵力問題犯愁,只要他們能夠推進多快,那就可以推進多快。從當時陸軍前線部隊與後勤保障部隊的比例上也能看出來,幾乎一名在前線作戰的官兵就會有兩名後勤人員在後方為其提供支持,這也是陸軍的一大特點,或者說,是帝國陸軍的一大傳統吧。

     當時,帝國陸軍的五百五十萬一類部隊中,有三百五十萬左右是部署在俄羅斯戰場上的。另外在歐洲戰場上還有大概二十五萬,在北非戰場上有五十萬,在澳洲戰場上有五十萬,另外還有七十五萬部隊是戰略預備隊。

     按照陸軍最初的計劃,如果攻打俄羅斯的行動不順利的話,這七十五萬部隊將被投入到俄羅斯戰場上去。可到了七月底,也就是陸軍計劃對莫斯科發動強攻的時候,三百五十萬的面部隊的數量已經夠多了,而且在戰場上也容納不下更多的兵力。

     另外的方向上,除了北非戰場需要增援二十到三十萬的面部隊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地方需要兵力。因此,陸軍實際上還有五十萬左右的戰略預備隊沒有派遣到戰場上去。

     這就是嚴宇龍承諾向澳洲大陸增派部隊的基礎。

     也許這五十萬戰略預備隊在俄羅斯戰場上很難發揮重要的作用,可是在澳洲戰場上,如果陸軍再增兵五十萬的話,那麼結果就將完全不一樣。用古迅雷的話來講,別說增兵五十萬,只要再給他幾個坦克師,幾個摩步師,他就能把美軍打趴下。

     古迅雷肯定在期盼這這支強大的軍團到達,可對海軍來說,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說白了,陸軍在澳洲戰場上投入五十個師的兵力,就已經足夠與麥克阿瑟拼出個高下來了,而且陸戰隊還有十多個師在澳洲戰場上,兵力方面的問題並不是很大。

     增派更多的部隊起到的作用並不明顯,而帶來的問題卻非,常棘手,這就是後勤保障的問題。

     與陸軍在俄羅斯戰場上作戰不一樣,澳洲戰場上的作戰部隊所需要的物資是無法通過鐵路運輸的,只能用船隻送過去。海運的能力確實在陸運之上,一列火車最多運載兩千五百噸物資,而一艘萬噸輪就能運載一萬噸物資,是四列火車的運輸量了。

     可問題是,要支持一百萬陸軍,外加十多萬陸戰隊,這需要多少運輸船呢?另外,陸軍作戰部隊的後勤保障工作是由陸戰隊負責的,隨著陸軍增兵,那陸戰隊也得擴充,那就得部署更多的陸戰隊,這又將增加後勤保障的壓力。

     也難怪甘永興會抱怨了,同時也證明了,談仁皓在此之前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

     在攻打澳洲之前,陸軍的態度是不冷不熱,當時陸軍沒有在俄羅斯戰場上取得重大勝利,甚至還看不到在年底擊敗俄羅斯的希望。而現在,陸軍卻大舉增兵澳洲,儼然將澳洲當作了自己的戰場,而因此給海軍造成的壓力,就讓海軍感到很不舒服了。

     可以說,陸軍願意承擔起澳洲大陸戰場的主要作戰任務,這是好事,同樣也是壞事。談仁皓當時已經想到,嚴定宇決定出兵澳洲,顯然是在為陸軍爭取更多的利益,只到陸軍迅速打下澳洲,那麼主要的功勞就是陸軍的,加上陸軍在俄羅斯戰場上的勝利,陸軍的地位肯定會竄升不少。

     也許,不會有人注意到海軍在攻打澳洲之前做出了多少努力,也不知道海軍為保障陸軍能夠順利打下澳洲做出了多大的貢獻。可就算海軍無意與陸軍爭功,至少聶人鳳不會這麼做,那麼海軍就有能力承受這麼大的壓力嗎?

     聯想到甘永興的態度,談仁皓心裡也有數了,而且也明白廖漢翔為什麼想在澳洲大陸上的戰鬥結束之前,就打下夏威夷群島。因為只有打下夏威夷群島,才不會讓陸軍在二六年佔了所有的風頭,這也肯定是甘永興的想法。

     俄羅斯戰場沒有海軍插手的份,澳洲戰場最多是陸海兩軍功勞平分,而要想不被陸軍甩下,海軍就必須打下夏威夷群島,而夏威夷群島是沒有陸軍插手的地方的。

     在這裡,談仁皓就有工作要做了,攻打夏威夷群島的重點仍然是後勤保障,如果集中五支艦隊攻打夏威夷群島的話,那麼就得考慮這五支艦隊的後後勤保障問題。也許,讓五支艦隊輪番上陣,再藉助快速戰鬥支援艦隊,也就是那些平均航速在二十四節以上的快速補給艦隊的支持的話,艦隊的後勤保障工作還不是很困難。

     最大的困難就是為進攻的陸戰隊提供足夠的後勤保障。

     這基本上是一道數學題,談仁皓反復計算了幾遍,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至少要一百五十艘萬噸輪為陸戰隊提供後勤保障。而當時要想確保陸軍在澳洲戰場上一百萬作戰部隊的後勤保障,就很難在中太平洋上集中一百五十艘運輸船。

     另外,這一百五十艘運輸船至少需要三十到四十艘驅逐艦護航,而當時海軍沒有那麼多的護航驅逐艦,至少要到九月份才能夠湊足這麼多的護航驅逐艦。

     換句話說,現在戰場上是各處開花,而海軍則是顧此失彼,只能夠照顧到一頭,那怎麼解決這個矛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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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蓄勢待發 第十節 折中方案

     談仁皓將分析結果,以及他所想到的解決辦法送到了甘永興的手裡。

     如同以往一樣,他準時的完成了甘永興交付的任務,這也正是甘永興喜歡談仁皓這個“助手”的原因。按照後來甘永興的說法,如果每一名司令部的參謀軍官都能夠準時的完成任務的話,那他就不需要談仁皓來幫忙了。

     “我按照韓紹鋒將軍提供的中途島等幾個島嶼的容納能力計算了一下,如果我們要將物資全部囤積在前線的話,就算能夠確保第五艦隊無法靠近這些島嶼,也沒有足夠的地方儲備幾百萬噸作戰物資。”談仁皓做工作的態度很認真,“而要想縮減運輸船隊的規模,並且及時的將作戰物資送到登陸部隊手裡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作戰物資囤積在前線基地,縮短補給船隊的航行時間。”

     “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另外建立幾個前線基地,而攻打威克島就是唯一的辦法?”

     談仁皓點了點頭,“對,打下威克島是唯一的辦法。相對而言,威克島更為安全一些,只要我們嚴密監視第五艦隊的活動,美軍就無法威脅到威克島。以威克島的面積計算,我們大概能夠在威克島囤積一百萬噸左右的作戰物資。”

     “可這些物資在威克島裝卸肯定會很麻煩。”甘永興放下了手裡的報告,“另外幾個島嶼的情況也一樣,只有中途島的情況稍微好點,那邊還有一條臨時碼頭。 ”

     “修建臨時碼頭並不難,這是陸戰隊工程兵的強項,另外,我們還可以用運輸機將物資從威克島轉移到中途島去。當然,空運的能力是相當有限的,所以我們不能寄託太多的希望在空運身上,這只是應急地辦法。”談仁皓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架設臨時碼頭的設備在前線都有儲備,大概只需要幾天的時間,陸戰隊就能在威克島上修起一條足以讓萬噸輪停靠的臨時碼頭了。”

     “好吧。那麼攻打威克島需要多少時間?”

     “這……”談仁皓這下有點犯難了,“美軍在威克島上的駐軍至少還有四萬多人,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尼米茲會撤走威克島上地駐軍。另外,自從第四特混艦隊在一個多月前轟炸過威克島之外,美軍就沒有再受到騷擾了。我們必須首先估計威克島上的美軍有足夠的作戰物資與生活物資,這至少能夠支持到他們被我們的陸戰隊殲滅之前,因此,要做好強攻威克島的準備。”

     甘永興笑著搖了搖頭,“也就是說,要打下威克島並不容易?”

     “這是沒辦法的事,至少要出動四個陸戰師,分兩批上岸,也許作戰部隊最多兩個師的兵力,可傷亡不會小到哪裡去。”

     “有必要因此而攻打威克島嗎?”甘永興顯然對談仁皓提出的解決辦法不是很滿意,“用犧牲數千名,甚至上萬名帝國陸戰隊官兵的代價,來換取一千海裡的運輸航程?如果攻打威克島不順利的話,恐怕還得耽擱我們進攻夏威夷群島的行動。”

     “也許不會有這麼大的傷亡,當然只有在陸戰隊具體評估了攻打威克島的行動之後,才會有比較明確的分析結果。”

     “那麼,就先讓韓紹鋒做這件工作,讓陸戰隊拿出一份計劃來。”

     談仁皓也沒有繼續堅持,他也知道在陸戰隊拿出了詳細地作戰計劃之前,甘永興是不會批准攻打威克島的作戰行動的。

     自從占領了中途島之後,威克島的重要性就急劇降低。

     對帝國海軍來說,威克島基本上就是一座孤島,只要能夠打下夏威夷群島,威克島上的美軍就是死路一條,到時候,也許還會主動發出投降電報,等待帝國陸戰隊去收容他們吧。

     因此,從二五年開始,帝國海軍就沒有要攻打威克島的任何計劃,廖漢翔也沒有在威克島上花太多的精力,所有人都認為打下夏威夷群島是關鍵,而威克島沒有任何的價值。

     ……

     在與甘永興談過後,談仁皓立即與廖漢翔取得了聯繫,讓廖漢翔安排韓紹鋒去策劃攻打威克島的行動。結果,廖漢翔做得更徹底,第二天,一名海軍陸戰隊的少將就從關島飛回了舟山,直接在海軍司令部與談仁皓一起策劃作戰行動。

     談仁皓是在第二天清晨收到消息的,他立即就趕往了機場,去迎接那名陸戰隊的少將了。從飛機上走下來的那名少將的身材不是很高,卻很魁梧,加大號的陸戰隊常服在他身上繃得緊緊地,也許下面裹著的全是肌肉吧,這給談仁皓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在談仁皓所認識的幾個陸戰隊將領中,顏國忠已經上了年紀,雖然看得出他年輕的時候很強壯,但是現在卻有了將軍肚。

     韓紹鋒談不上強壯,只是身材挺高的,如果不是因為他經常穿陸戰隊的作戰服,另外再給他配上一副眼鏡的話,恐怕很多人都會認為韓紹鋒是個文職軍人。袁野的身材也算不上格外的強壯,而且他與談仁皓的接觸並不多。

     眼前的這名陸戰隊少將,是談仁皓見過的最為強壯的將領了,而且很年輕,大概平時很注意鍛煉身體,而這正是海軍艦隊將領的一個嚴重問題。

     “龍震,海軍陸戰隊少將,你就是談仁皓將軍吧?”

     談仁皓點了點頭,“歡迎回到海軍司令部,路上還好吧?”

     “不錯,至少這飛機沒有被氣流給震散架。”龍震開朗的笑了起來,“我是回來協助你策劃攻打威克島的作戰行動的。”

     “我知道,上午才與廖漢翔將軍通了電話,聽說韓紹鋒病了?”

     “沒什麼大病,就是在海裡洗澡的時候著了涼,誰叫他缺少鍛煉呢?”

     談仁皓立即笑了起來,然後請龍震上了車。

     僅僅幾句話,談仁皓就判斷龍震是顏國忠那樣的將領,後來他才知道,龍震確實是顏國忠培養出來的,與韓紹鋒,袁野等幾個陸戰隊將領一樣,之前是顏國忠手下的軍官,後來因功晉升為了將領,並且各鎮一方。另外,讓談仁皓有點不敢相信的是,龍震才二十六歲,因為他的膚色曬得比較黑,看上去至少有三十五歲了。

     龍震現在是韓紹鋒的副手,雖然廖漢翔已經提拔韓紹鋒為戰區陸戰隊司令官,並且讓龍震具體負責前線作戰部隊的指揮工作,但是韓紹鋒很少回關島,而是一直留在了中途島,甚至把戰區陸戰隊司令部都設在了中途島。

     因此龍震也就只能屈居韓紹鋒手下,領了個名義上的前線司令官的頭銜,卻什麼事都得聽韓紹鋒地直接指揮。如果這次不是韓紹鋒因病回關島療養的話,那麼龍震也不會有出頭的機會了。

     這些都是談仁皓從別的渠道,以及龍震的個人檔案中知道地。

     ……

     “攻打威克島很不容易。”龍震很大方的坐了下來,他簡直把談仁皓的辦公室當作了他自己的前線司令部,“美軍在威克島上駐紮了快一年了,光是修建工事,就至少挖出了幾百萬方的泥土與岩石出來。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派偵察部隊上去,但可以肯定,威克島基本上被挖空了,美軍恐怕在地下建了一座迷宮。就算有艦隊的支持,要想迅速打下威克島都不太容易,傷亡也很難控制。”

     “以前,我們不是有對付日本人地下工事的經驗嗎?”談仁皓端著兩杯茶走了過來,“而且美軍又不是第一次挖地下工事了,我們只要佔領了地表陣地,然後就把美軍埋在地下。”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龍震拿出了煙,在確定談仁皓不抽煙之後,他就點上了,“至少需要投入三個師的作戰部隊,而且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在這半個月內,艦隊的支援,特別是炮火支援肯定不能少。”

     談仁皓點了點頭,這比他預料地兵力還要少一點。

     “傷亡會在兩千到五千之間,也許沒有五千,可誰也無法保證。另外,所需要的彈藥物資肯定不會少到哪裡去,如果在打下威克島之後還要修建營地、碼頭的話,那麼我們還得準備至少三個工程團,大量的工程設備,物資都得送過去,這方面也需要準備。”

     “需要多少時間?”

     龍震考慮了一下,說道:“如果直接從中途島調遣的話,大概需要十來天的準備時間。”

     “艦隊也需要這些時間來做好戰鬥準備。”談仁皓遲疑了一下,問道,“如果攻打威克島的話,是由你來指揮?”

     “當然,這是我們陸戰隊的規矩,誰策劃,誰指揮。”龍震說得很得意,“至少這次韓紹鋒別想搶我的飯碗了。”

     談仁皓立即笑了起來,“那麼,你需要幾天來完成作戰計劃?”

     “這個……”龍震摸了下額頭,“明天我就去陸戰隊司令部要一批軍官過來,正好前線司令部也要擴充,也許陸戰隊司令部有相關的作戰預案。那樣的話,最多五天時間,我就能把大概的作戰方案送來。”

     “很好,那我去給你準備飛機,你今天就去陸戰隊司令部。”談仁皓可不想耽擱時間,“我會聯繫廖漢翔與韓紹鋒,讓他們把中途島那邊的工程兵準備好,其他物資的調運工作也會提前安排下去。你完成了作戰計劃之後,立即返回前線司令部,在艦隊到達後,立即發動攻打威克島的作戰行動。”

     “海軍司令部已經批准了這次地作戰行動?”龍震很欣賞談仁皓的作風。

     “這是我來處理的問題,放心吧,只要你的作戰計劃夠好,那麼參謀長就會批准這次的作戰行動。”

     龍震點了點頭,立即起身告辭,“那我就不多耽擱時間了,等下去人事處報導後,我就直接去機場。”

     談仁皓也沒有多挽留,他讓杜興送龍震去了人事處簽名報導。帝國海軍陸戰隊的司令部並不在舟山,因此龍震還得盡快乘飛機去陸戰隊司令部。

     至於甘永興會不會批准攻打威克島的作戰行動,談仁皓並不擔心,主要的問題就是,龍震必須拿出一份能夠讓甘永興滿意的作戰報告來。而甘永興能否感到滿意,那還得看談仁皓在解釋這份作戰報告的時候說些什麼了。因此,談仁皓並不擔心甘永興會駁回攻打威克島的作戰行動,因為這是唯一能夠解決後勤保障問題的辦法。

     ……

     次日,龍震就回到了海軍司令部,他帶來了十幾名陸戰隊的軍官。四天后,一份比較完善的作戰計劃放到了談仁皓的辦公桌上,龍震沒有等海軍司令部的答復,而是在當天就坐上飛機返回了前線司令部。

     談仁皓花了一天的時間來閱讀與修改這份作戰計劃,隨後他就把作戰計劃送到了甘永興那裡。結果比談仁皓預料的要好,甘永興沒有讓談仁皓來詳細解釋這份作戰計劃,在八月十二日的時候就批准了攻打威克島的作戰行動。

     至於甘永興有沒有請示校長的意思,談仁皓並不知道,至少校長當時還在京城,沒有回到海軍司令部呢。

     攻打威克島,對當時來說,就如同美軍攻打加德納島一樣,實際上是無關痛癢的作戰行動。在帝國海軍艦隊雲集中太平洋的時候,威克島對美軍來說實際上已經沒有任何的價值了。在談仁皓想著打下威克島的時候,尼米茲卻在想著該怎麼把威克島上的美軍撤回來。

     至少,對當時的美軍來說,幾萬名官兵用來加強夏威夷群島的防禦還是很有效果的。至於威克島是否能夠拖住唐帝國的戰略進攻步伐,這不是尼米茲重點考慮的問題,他首先要考慮的是用什麼辦法才能夠將那幾萬名美軍撤回來。

     大概也正是考慮到了這點,談仁皓才沒有為攻打威克島的行動擔心,在他看來,這只能算得上是進攻夏威夷群島之前的熱身行動。中太平洋上的帝國陸戰隊官兵沉寂了幾個月,也該為接下來的行動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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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蓄勢待發 第十一節 軍費預算

     在確定了攻打威克島的作戰行動的第二天,談仁皓收到廖漢翔發來的消息,第一特混艦隊的檢修工作已經完成,戰艦的損壞情況並不嚴重,修理工作已經安排了下去,大概在十八日之前,第一特混艦隊就能恢復戰鬥力。當天下午,顏國忠也打來電話,第二特混艦隊的維修工作就快要結束了,將趕在中旬結束之前到達阿普拉港。

     這算是兩條好消息了,不過,還有更多的好消息陸續送了過來。

     第三特混艦隊在高雄呆了幾天,新的分配情況已經確定了下來。第三批四艘“新省會”級戰列艦,以及部分巡洋艦,驅逐艦將被分配給西南太平洋戰區艦隊,替換那邊的六艘小型航母。

     對顏國忠來說,這算得上是一筆划算的買賣,這些戰艦也不會在西南太平洋活動多久,在打下了墨爾本與阿德萊德之後,這些戰艦就將隨同第五特混艦隊一起轉戰南大西洋。到時候,西南太平洋戰區最多只有部分巡洋艦與驅逐艦,繼續確保對澳洲大陸的封鎖,說白了,那時候顏國忠也不會有多少仗可打。

     澳洲那邊也送來了捷報,古迅雷的突擊速度再次讓美軍吃盡了苦頭。

     在掃蕩了雪梨周圍地區之後,古迅雷突然轉移到了布里斯本南部地區,按照計劃,他將在八月底,或者九月初打下布里斯本,殲滅另外一股數量眾多的美澳聯軍。只要這一仗打好了,那麼美軍在澳洲也就差不多完蛋了。

     可以說,各方面的情況都在好轉,連陸軍都送來了捷報,可攻打夏威夷群島的行動仍然沒有確定下來。甘永興沒有權力做出這麼重大的決定,這必須等到聶人鳳回來之後才能確定。可問題是,聶人鳳現在還在京城處理那些棘手的事情,恐怕很難及時趕回來。

     結果,這次談仁皓預料錯了,七月十五日,就在談仁皓帶著兒子出院,準備在家裡休息一天的時候,電話打到了他的家裡來。

     “好的,校長,我現在就過來。”談仁皓放下了電話,自言自語道:“真是早不回來,遲不回來,偏偏今天回來。”

     “你要去工作?”

     談仁皓朝父親點了點頭,“小寶半個小時後要量下體溫,你讓清漣做吧,我晚上爭取早點回來吃飯。”

     談靖康沒有多說什麼,他也知道兒子能夠在家陪他們幾個小時就已經很不錯了,至於談仁皓能不能在晚上趕回來吃飯,談靖康並不抱多大地希望。

     ……

     等談仁皓趕到司令部的時候,甘永興與聶人鳳都在等著他。

     校長明顯比兩個多月前老了許多,白髮都多了一些,談仁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每次見到校長,總會覺得校長又老了不少。也許,在談仁皓的心裡,校長永遠是七年前,在一百九時三期學員畢業典禮上地那個樣子吧。當時校長還不到六時歲,而現在校長已經是個真正的老頭,一個精力旺盛,身體強壯的老人,也許這也是錯覺。

     “校長才回來,中午飯等下到食堂去吃,你還沒有吃午飯吧?”

     “沒有,接到電話就趕來了。”談仁皓朝校長點了點頭,然後坐了下來。

     “在京城忙了幾天,人都快累散架了。”聶人鳳走了過來,“太多的麻煩事情了,而且還要我們提前把二七年的軍費預算提交上去。”

     “不是要到十一月份才提交軍費預算嗎?”談仁皓有點驚訝地朝校長看了過去。

     “從今年開始,預算將提前交給內閣,明年還得在六月份提交軍費預算。新的規定。”聶人鳳坐了下來,“幸好我準備了一份預算大綱,在京城臨時修改了一下。聽說陸軍方面的準備比我們還不充分,現在嚴定宇還在京城與首相討論陸軍軍費的事情呢。”

     談仁皓沒有再問,在他看來,軍費預算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戰爭打了好幾年,每年的政府財政預算都是圍繞著軍費預算制訂的,這也正是戰爭時期的一大特點。雖然,幾乎每年都會出現海陸兩軍爭奪預算的事情,可結果基本上都得到了順利解決。

     總體上來講,薛希岳首相在把握軍費預算方面的尺度是相當準確地,不會讓海陸兩軍得到所希望得到的所有預算,可也絕不會讓海陸兩軍感到受了委屈。這大概就是政治家所必須要具備的能力吧。

     到明年,也就是二七年的時候,戰爭局勢應該對帝國極為有利了,那麼首相在處理軍費預算方面就有了更大的靈活性。

     “二七年的軍費預算不會太寬裕,甚至很緊張。”聶人鳳的神色一點都不好看,“隨著戰局整體好轉,帝國將逐漸轉移重點。因此,首相不會給我們太多的希望,我們也別抱太大的希望。”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他意識到自己太膚淺了,這也正是談仁皓在聶人鳳等人面前的不足之處。往往,談仁皓是站在將軍的角度看待問題的,而聶人鳳卻會站在海軍部長的角度看待問題。

     而海軍部長不是軍事職務,而是內閣職務,也就是說,聶人鳳會更多的以政治家的目光來看待問題。

     軍費預算本身就是製約軍隊的一條槓桿,同時是帝國國內工業發展的指南針。當一切都以戰爭為重的時候,軍費開支是帝國政府最主要的開支,從二二年到二六年,帝國政府開支的六成是軍費開支,而這五年中,帝國政府的財政收入占到了國民總收入的六成以上。

     也就是說,帝國幾乎那出了近四成的國家收入支持戰爭。

     在和平時期,軍費開支不會超過財政開支的四成,一般會控制在國家總收入的一成到一成五之間。這還是大戰之前,顯然在戰爭期間,軍費開支成為了國家的主要支出。可隨著戰爭局勢好轉,在帝國的將士還在奮戰的時候,政治家卻必須得考慮贏得戰爭之後,怎麼將勝利地果實轉變為實際的利益。

     很多問題是談仁皓所想像不到的,特別是政治方面的問題,比如,談仁皓就不明白,現在距離戰爭還很遙遠,為什麼首相就要考慮戰爭之後的事呢?如果無法贏得勝利的話,那任何對戰後的計劃都沒有實際意義。

     這同樣也證明,談仁皓仍然只是一名將軍,而不是一名政治家。

     “在我提交的預算中,明年的軍費開支大概是三百五十億。可按照首相的態度,我們要能夠拿到兩百五十億就相當不錯了。”

     “那我們就得削減很多計劃。”甘永興的神色告訴別人,他也為此事感到很惱火。

     “是啊,我們得重新調整海軍的計劃了。”聶人鳳拍了下沙發的扶手,“第四批'新省會'級就別想了,這是首先要砍掉的,我們沒有必要建造更多的戰列艦,就算美國海軍正在建造更多的'愛荷華',甚至還啟動了'蒙大拿'的建造計劃,但在可以預見的未來,美軍的戰列艦不會對我們構成多大的威脅。我們現在有九艘'新省會',另外,德國即將獲得三艘戰列艦,波斯帝國地第一批三艘戰列艦也快要完成了,我們可以將資金用到更重要的地方去。”

     這一點,談仁皓與甘永興都不反對,九艘“新省會”級足以應付明年的威脅,而且算上德國、波斯兩國海軍的話,實際上有十五艘戰列艦,這已經足夠應付大部分的威脅了。

     “新設計的'島'級航母地建造工作至少得延遲半年,這可以為我們節約大概兩億的經費。”聶人鳳朝兩個學生看了過去,“明年上半的建造重點是運輸船隻,還有護航戰艦,特別是驅逐艦,這是我們現在最缺的戰艦。另外,登陸艦艇的建造工作也得加快,還有陸戰隊所需要的支援艦艇,包括護航航母的建造工作也要提高。至少,這可以減少我們對艦隊航母,以及護航戰艦的需求,相對而言,這些支援戰艦更便宜。”

     這下,談仁皓與甘永興多無奈的笑了起來,擺明了,海軍在二七年的任務中心將由奪取制海權逐步轉移登陸作戰方面來。如果要想打到美洲大陸去的話,那就需要強大地登陸艦隊、支援艦隊,以及運輸船隊。相反,之前一直在戰場上唱主角的艦隊將成為配角。

     這是客觀事實,沒有人可以改變,而且,只要帝國軍團再次登上美洲大陸,那麼距離戰爭結束也就不遠了。

     “航空兵的建設很重要,新式轟炸機要盡快投產,'狼鳩'肯定無法滿足今後的作戰要求。另外,聽說美軍有很多先進戰鬥機服役?”

     “差不多,美軍的新式戰機的性能都不錯,不但有先進戰鬥機,還有更好的戰術轟炸機,以及重型轟炸機。”

     “那麼,我們可以考慮減少'金鷹'的訂單,盡快讓'遊隼'投產。另外,哈飛研製的新式戰術轟炸機的計劃要提高,可以根據實際作戰需求修改。我看過哈飛的設計方案,而徐將軍認為,我們沒有必要再分開搞兩種不同的戰術轟炸機了,完全可以用一種轟炸機取代現在的兩種轟炸機。如果這個辦法行得通的話,那就能為我們節約不少的經費,還能夠更靈活的編制艦隊航空兵。”聶人鳳對海軍的了解遠超過了談仁皓的想像,“至於其他的方面,都得重新計劃,盡量節省我們有限的經費。”

     “人員方面呢?”甘永興提出了另外一個開支大頭。

     “擴充的事情還是得繼續,不過重點是陸戰隊,以及後勤保障部隊。幾個兵種司令部提交新的募兵方案我已經看過了,你有時間再仔細看一下,確定沒有問題後,就按照新的方法募兵吧。”

     甘永興點了點頭,人事工作是他最頭痛的。

     “哎,如果不是因為人員缺口太大的話,我們不應該降低募兵標準。”聶人鳳叉起了雙手,“與陸軍不一樣,我一直不主張過度擴大規模。數百年來,海軍一直奉行精兵政策,即使是在上次大戰中,我們也沒有過度招募兵員,也沒有降低募兵標準。擴大規模是必須的,可代價不應該是降低海軍官兵的素質。”

     “那隻能通過訓練來加強。”

     聶人鳳微微點了點頭,“那就得跟預備役司令部打下招呼,還得讓各兵種司令部提高訓練標準。”

     甘永興記下了這點,實際上他也不太贊同降低募兵標準,可現在海軍的人員缺口太大,如果不盡快招收更多的新兵的話,就無法擴大海軍的規模,也就無法承擔更多的任務,到時候,恐怕就不得不把更多的任務分配給陸軍了。

     “主要還是軍費預算的問題,我們在二七年,至少得拿出一百億來供養軍隊。”聶人鳳苦笑了一下,“陸軍的人員費用支出比我們還要少,真不知道陸軍用什麼辦法來穩定軍心,或者是我們的津貼太高了?”

     談仁皓與甘永興都苦笑了起來,海軍不僅僅是軍人的津貼是陸軍的數倍,而且伙食標準也遠超過了陸軍,這些費用加起來,自然就比陸軍高多了。

     “仁皓,你有時間就協助永興吧。”聶人鳳嘆了口氣,“這幾天我先處理手頭的事情,等我們把事情忙完後,再考慮別的問題。”

     “可是……”

     甘永興踢了談仁皓一腳,讓談仁皓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攻打夏威夷群島的事情,我會考慮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談仁皓已經明白了甘永興的意思,他就沒有再說了。

     聶人鳳看起來很疲憊,他也沒有再說別的事情。

     ……

     在告辭離開了校長的辦公室之後,談仁皓跟在甘永興的後面進了參謀長的辦公室。

     開始甘永興踢他的那腳挺重的,談仁皓也知道,在他到來之前,參謀長肯定跟校長討論過攻打夏威夷群島的事情。既然校長沒有立即把這次的行動提上日程安排,顯然有別的,而且是很重要的原因,沒有必要讓談仁皓再次提出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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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蓄勢待發 第十二節 風雲莫測

     聽完參謀長的講述,談仁皓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這與他之前所猜測的相差並不大。

     讓陸海兩軍提前幾個月上交下一年度的軍費預算,能夠更方便的安排政府下一年度的財政預算。可這同時也是一個讓聶人鳳與嚴宇龍前往京城的藉口。

     在戰爭爆發之前,帝國政府下一年度財政預算一般是在年底的時候,提交給議會審議的,因此海陸兩軍要在政府做財政預算之前,就把軍費預算提交上去。最遲在十二月一日,政府就得將下一年度的財政預算送到議會去,然後議會將組成幾個委員會,詳細審核政府的財政預算,並且提出修改意見,讓政府修改預算。

     說白了,就是政府與議會討價還價,政府希望獲得更多的財政預算,而議會卻要保證每一筆財政預算都要用到實處去,而不是落入了貪官污吏的口袋裡,或者是議會裡的某個,或者某幾個黨派以預算作為要挾,讓政府在一些對他們有利的政策方面做出讓步。

     這樣的討論工作,一般要持續一個月,有的時候會提前完成,有的時候會花更多的時間。但在一般的情況下,新一年度的財政預算都將在一月份確定下來,這樣才能保證帝國政府順暢運轉。

     戰爭爆發後,財政預算方面的安排並沒有做太多的修改,海陸兩軍仍然是在十一月份的時候將軍費預算提交上去。而在戰爭期間,政府的財政預算只需要通過戰時議會的一個由二十一名議員組成的委員會進行討論,而且該委員會只有建議權,而沒有決策權,因此,政府的財政預算一般不會遇到麻煩。所以,新年度的財政預算反而更容易獲得通過,往往在十二月份初,帝國政府就能夠拿到新一年的財政預算了。

     可這同樣有一個嚴重問題,那就是海陸兩軍如果對所分到的軍費預算都不滿的話,那麼新一年度地財政預算工作肯定無法及時完成。在二四年,二五年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海陸兩軍都希望獲得更多的軍費,結果當年的財政預算工作一直拖到了十二月底才完成。

     而妥協後的軍費預算並不可能完全到位,比如在二五年,帝國海軍實際得到的軍費就要比預算少了大概二十億。這讓聶人鳳非常的惱火,結果海軍不得不通過削減非戰鬥人員的津貼,來補上這個漏洞。

     當時,薛希岳讓海陸兩軍提前交上軍費預算,也正是讓海陸兩軍有更多的時間與政府討價還價,盡量做好預算工作,並且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可以充分的調整海陸兩軍的採購計劃,以及擴充計劃,盡量爭取將軍費用到最合理的地方去。

     當然,相關的討論肯定會持續好幾個月,甚至半年的時間,確定軍費預算的時間仍然是十二月初。因此,海陸兩軍就得在六月份的時候把自己的下一年度預算提交上去。二六年顯然來不及了,只能從二七年開始,海陸兩軍地下一年度軍費預算就得在六月份的時候提交上去。

     當時,薛希岳完全沒有必要讓聶人鳳與嚴定宇在八月份就到京城去做預算報告,畢竟二六年地財政預算仍然採用老方式進行。而薛希岳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聶人鳳與嚴定宇支持他的行動,即對付國內反對派的行動。

     “說白了,現在首相對國內的反對派很是惱火。可問題是,首相要想對付反對派,至少需要兩個強大力量的支持。”

     “除了軍隊,那肯定是最高法院。”

     “準確的說,是最高法院後面的皇帝。”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然後點了點頭。

     帝國皇帝在很大的程度上甚至不是帝國元首,只具有有限的象徵意義,這是帝國與其他君主立憲制國家的最大區別。在別的國家,比如日本、英國,天皇與國王都是國家的最高元首,而且有著巨大地影響力。相反,在唐帝國,皇帝不過就是擺在神壇上的一尊雕像而已。

     自從張紹廷首相執政以來,皇帝的地位一直在降低,恐怕這也是為了避免皇帝干政,以及破壞帝國的政治制度的必要措施吧。

     經過了數百年的發展,在很大的程度上,首相甚至不再向皇帝直接負責了,監督首相的機構是議會與最高法院,首相才是帝國的元首,超越了政治首腦的範圍。在製約首相的兩套機構中,議會的作用最大,而且議會代表的是帝國百姓,議員也是從帝國百姓中選舉出來的,而代表貴族的上議院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成為了一些無聊貴族聊天的地方。而最高法院的大法官都是由皇帝任命的,至少是由皇帝象徵性任命的,因此,從表面上看,最高法院代表的就是帝國皇帝。

     在和平時期,制約首相權力的主要就是議會,一個強大的,由多黨派黨魁領導的議會的影響力是非常巨大的,任何一名首相在施政的時候肯定得考慮議會的製約力。可在戰爭時期,議會本身沒有實權,制約首相的就是最高法院,只有最高法院的大法官才有彈劾首相的權力。

     這也算是帝國平戰兩套政治體制的特點吧,這不但保證在戰爭時期,帝國首相有足夠的權力來調動帝國的戰爭潛力,率領帝國走向勝利。同時,還能夠保證在帝國首相無法繼續執政,以及無法率領帝國走向勝利的時候,會有一套健全的製度來彈劾首相,並且確立新的帝國最高統帥。

     表面上,帝國的所有軍人都是向帝國,向皇帝宣誓效忠的,可實際上,帝國軍人都是向帝國的法律,向帝國的憲法宣誓效忠的。這就決定了,帝國軍人並不是向首相效忠,首相可以調動軍隊,但卻無法命令軍隊去破壞帝國的憲法。

     因此,在最高法院決定要彈劾首相的時候,帝國軍隊就將由最高法院控制,而不是由首相控制。所有軍人都明白這個道理,談仁皓也明白,因此,薛希岳首相要對付國內的反對派,那他就得在獲得軍隊支持的同時,也獲得最高法院的支持,也就是帝國皇帝的支持。

     能夠罷免,以及任命最高法官的只有帝國皇帝,帝國皇帝一次性最多只能罷免兩名最高法院,而且還必須得到另外七名最高法官中地五張讚成票。說白了,這套體製本身就是避免皇帝奪權,同時也避免任何人控制最高法院,從而在戰爭期間讓帝國陷入癱瘓狀態。

     要同時獲得皇帝,以及五名大法官的支持,這顯然是很不容易的。

     “現在首相肯定在設法獲得最高法院地支持,通過他才提出的幾條法案。”甘永興對國內局勢的了解,就要比談仁皓深刻得多了,“而最高法院只有四名大法官表示將支持這幾條法案,另外有三名大法官明確表示反對,最後兩人還沒有表態。”

     “那麼,首相就得至少說服其中一人。”

     “或者是罷免掉兩名法官,安排支持他的法官進入最高法院。”

     談仁皓點了點頭,這有點像是在玩一種賭博遊戲。

     “皇上的意思還沒有完全明確,可只要首相提出罷免法官地要求,皇上應該不會拒絕。”

     “可首相無法獲得五名法官的支持。”

     “那就要看罷免的是誰了。”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他還真沒有想到這有什麼關係。

     “如果罷免是反對派的話,這肯定很難通過,可如果法案本身久拖不絕,那麼中立的兩名大法官肯定會有所選擇,就算只有一人支持首相,那麼法案都將獲得通過。所以反對派會支持罷免中立的法官,希望由另外兩名反對首相的法官進入最高法院。”

     “可首相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對,所以首相會盡量安排一名支持他的法官進入最高法院,這樣,首相就能夠獲得四名大法官的支持,而他提出地法案就不會受到影響了。”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如果新進入最高法院的兩名大法官只要有一人支持首相的話,那首相就獲勝了。

     “首相現在需要時間,同時,首相也需要軍隊的支持。”甘永興遲疑了一下。 “攻打夏威夷群島的行動不會立即批准下來,所以我們現在只能盡量做好準備工作。”

     談仁皓暗暗一驚,這下他是徹底的明白了過來。首相要利用攻打夏威夷群島來做文章。

     在罷免與任命新地大法官的時候,肯定會爆發出很多的矛盾,如果選進去的兩名大法官都是反對派的話,那首相就在自取滅亡。因此,首相必須要保證在新選出的兩名大法官中至少有一人是支持他的,而這就需要首相向皇帝施加壓力。而要向皇帝施加壓力,就要讓皇帝知道,戰爭還沒有結束,敵人還有可能贏得勝利,因此,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帝國軍隊在戰場上出點問題。

     陸軍那邊不會出什麼意外,畢竟打敗俄羅斯是最關鍵的,澳洲那邊也沒有什麼意外可能發生,如果現在還無法打下澳洲的話,那就只能說明薛希岳無能。因此,首相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進攻夏威夷群島地作戰行動!

     聯繫到甘永興的態度,還有聶人鳳避而不彈攻打夏威夷群島的事情,顯然,校長已經與首相達成了一致,要利用進攻夏威夷群島不利讓皇帝屈服,最終讓首相獲得四名大法官的支持,從而為首先剷除國內的反對派鋪平道路。

     這是完全的,徹底的政治鬥爭了,而軍隊將再次成為政治鬥爭中的工具,軍人將再次為政治而付出代價。

     想到這些,談仁皓心裡很不舒服,他不害怕在戰場上殉國,這是每一個軍人的最好歸宿,可他不想因為政治家的野心而成為犧牲品,就算薛希岳剷除國內反對派,是為了能夠更快的獲得勝利。

     也許在此時犧牲一名帝國軍人,就能在將來避免多犧牲兩名帝國軍人,而在政治家的眼裡,軍人的犧牲往往只是個數字而已。談仁皓根本就無法接受,他不希望軍人不明不白的死在戰場上,特別是當他發現,自己也成為了這盤政治大棋中的一名小兵的時候,他更是感到不舒服。

     “這些事情是由校長在親自處理的,沒有讓我插手。”甘永興的話很平靜。

     “校長為什麼要這麼做?”談仁皓抬起了頭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點,如果這次首相失敗了的話,那麼我們可能要面臨一次戰時大選,或者是由最高法院安排一名戰時首相。不管是戰時大選,還是安排新的首相,這對帝國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好處。”

     “可是……”

     “也許,敵人正在等著我們發生內亂呢,而只要帝國內部不出現問題,就沒有任何國家可以戰勝我們。”甘永興的話很堅定,“支持首相是我們唯一的選擇。我不知道校長在想什麼,但我知道,校長在為大局考慮。如果此時我們都不支持首相的話,那麼我們就將徹底輸掉這場戰爭。”

     “難道這值得犧牲成千上萬的帝國軍人嗎?”

     “如果這是為了避免在今後犧牲更多的帝國軍人的話,那我認為是完全值得的。雖然我不贊同這種方法,可我們還有別的方法嗎?另外,我們已經在戰爭中損失了千千萬萬的將士,如果我們輸掉了這場戰爭,那他們的犧牲將變得毫無意義。我們的首要目的是獲得最後的勝利,為此做出犧牲是必然的,也是必要的。另外,之前所有犧牲的帝國將士難道不是在為了同樣的目的而義無反顧的奔赴戰場,視死如歸的與敵人作戰嗎?”

     談仁皓沉默了下來,這是個哲學問題。

     “仁皓,我知道你的感受,說實話,我也有過與你同樣的感受,可是,我們沒有選擇。”

     談仁皓暗嘆了口氣,軍人確實沒有多少選擇,在這場戰爭中,軍人更像是作戰的工具,而不是有自我判斷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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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蓄勢待發 第十三節 滾動的鈔票

     在發現自己無力改變現實的情況下,談仁皓把自己埋進工作堆裡,這是他避免去想那些煩人的事情的唯一辦法。同時這也證明,談仁皓開始成熟了,至少在政治方面變得成熟了。

     如果說以前談仁皓還在努力的想改變一些現實的話,那麼現在他學會了怎麼去順應現實。可同時,他也知道,僅僅作為一名好的將軍是不夠的,如果想做出更大的貢獻,發揮更大的作用,作為軍人都是不夠的。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談仁皓一直在協助甘永興調整海軍下一年度的軍費預算。這原本不是甘永興的職責範圍,可現在校長在忙別的事情,也就只能讓甘永興來做這個工作了。

     也正是從這個時候,談仁皓開始接觸到了海軍更深層次的事務,這也讓他熟悉了海軍的運作方式。對他來說,這幾天所學習到的東西,將在未來產生巨大的價值。

     不管是陸軍,還是海軍,或者說是世界上任何一支正規軍隊,其最核心,最基本的不是部隊的編制,不是指揮體系,也不是官兵的素質,而是軍費預算。別小看那些記在賬面上的數字,就是這些數字,在控制著軍隊,在維持著軍隊的運轉,在支持著前線的戰鬥。

     大到超級戰艦的採購,數万架戰機的訂單,小到一名普通三等兵的津貼,軍費預算覆蓋了軍隊的各個角落,包含了各個層次,每一名軍人都與這些數字有關。而且也正是這些數字,最終讓將士們能夠獲得武器與敵人作戰,讓官兵們沒有後顧之憂,同時讓更多的人加入軍隊,為帝國效勞。

     在做這份工作的時候,談仁皓不得不慶幸他在學校裡的那幾門基礎課程,特別是高等數學學得還不錯。雖然大部分的工作都與實際的裝備,以及人員津貼有關係,但是談仁皓做得最多得還是統計與計算。這就如同一個大財主家的總管一樣,得精確地計算出需要花的每一分錢,並且最終統計出一共需要花掉多少錢。

     海軍的軍費預算有五個大頭,按照最佔比例排列,依次是:裝備採購費用、人員津貼、裝備維修費用、撫卹金,以及科研經費。除了這五個大頭之外,還有一些其他開支,比如各部隊的差旅費,一些非戰鬥機構的維持費用,公共社交費用,以及秘密經費等等。

     反正,對談仁皓來講,每一筆都是天文數字,恐怕任何一名大財主見到這麼多的錢,都會覺得自己是個窮光蛋吧!

     裝備採購費用大概佔了軍費開支的兩成五左右,這其中又主要有四個方面的開支,一是艦船地建造費用,而是飛機的製造費用,三是地面作戰裝備採購費用。最後就是彈藥物資的採購費用。

     在前幾年,艦船的建造費用所佔比例是最高的,可在二七年,這個費用已經降低了很多,大概需要十五億左右。當時,一艘“新省會”級戰列艦的造價是四千五百萬,一艘“湖”級航母的造價是兩千萬,而新式的“島”級航母高達三千五百萬,一艘“瑞獸”級的造價是兩千萬。一艘“江河”級的造價是一千兩百萬,一艘“城市”級地造價是三百五十萬。一艘“丁”型潛艇的造價是四百萬。另外,一艘大型登陸艦的造價在四百到六百萬之間,一艘火力支援船的造價是五百五十萬,一艘護航航母的造價是六百萬,一艘萬噸輪的造價是一百二十萬。

     也就是說,帝國海軍在二七年的軍費開支中,有十五億將用來建造這些新的艦船,也許還會多一點,但絕不可能超過二十億,這還得看聶人鳳能夠為海軍多爭取到多少經費。

     航空兵的開支一直不小,之前僅次於戰艦的建造費用,在二七年的預算中也少不了多少。按照談仁皓統計出來的結果,二七年的飛機採購費用接近十五億,大概是十四億八千萬的樣子,也許還會更多一點。

     當時,一架“狼鳩”的造價是四十五萬,一架新地“鵬”式轟炸機的造價大概是八十萬,幸虧海軍不需要太多地重型轟炸機。而一架“金鷹”的造價是二十一萬,一架“射水鳥”的造價是十八萬,一架“海雕”的造價是十九萬。

     另外,哈飛給“遊隼”開出的大批量採購價為三十萬,也許最後能夠降低到二十五萬,而正在研製的新式艦載轟炸機大概在二七年能夠投產,其前兩批採購價格不會低於二十五萬。另外,還需要採購大量的運輸機,偵察機,水上飛機等等,而這些飛機的單架在五萬到二十萬之間。

     也就是說,即使將十五億經費全部用來採購“遊隼”,也最多不過訂購六千架而已。

     往年,地面部隊裝備的採購費用,即陸戰隊的採購費用都比艦船,以及飛機的採購費用低,可在二七年的預算中,陸戰隊的採購費用卻是最高的,達到了十八億。

     當時,一輛二五式坦克的價格是十五萬,一輛二四式重型坦克的價格是二十四萬,一輛兩棲裝甲車的價格是十二萬,一輛軍用卡車的價格是一‧五萬。一挺重機槍的價格是五千,一挺重機槍的價格是三千,一把步槍的價格是六百,一把手槍的價格是三百五十,一門八十毫米迫擊砲的價格是四千五百,一門六十毫米砲擊跑的價格是兩千五百。

     另外,軍服,匕首,水壺,指南針,甚至連擔架都在此之中,雖然單價都不是很高,但採購的數量卻很多。如果要武裝一個陸戰師的話,光是採購所需要的裝備就至少需要花掉建造一艘戰列艦的錢了,而十八億,也不過就武裝三十多個陸戰師而已。

     彈藥開支一直是重頭,在二七年的預算中,僅這筆開支就達到了十二億,而且這筆預算是最難做的。比如在二五年的預算中,彈藥費用是十億,結果部隊在前線用掉了三十二億的彈藥,也許二七年的真實彈藥開支將超過三十億,甚至是四十億。

     當然,彈藥地單價實際上都不貴,比如一條六五零魚雷也不過就一萬兩千元而已。一條五三菱魚雷也就八千元左右,一枚五百公斤炸彈在一千到一千五百之間,一條航空魚雷也只有一萬四千,一枚兩百五十公斤的燃燒彈只要八百元,五百公斤的燃燒彈也不過就一千四百元。另外砲彈也貴不到哪裡去,四百毫米的巨彈也不過就一萬塊一發,而兩百毫米的砲彈也就八千多元,一百五十五毫米的更便宜,只要兩百元,一百二十毫米的VT彈貴一點,大概需要六百元,四十毫米的砲彈更是便宜,只要六十元,二十毫米的機關砲彈更是打批發的價格,十五元一發。

     可在戰爭中,這些彈藥都是“批發”消耗地,一場戰鬥下來,恐怕就能打掉幾千萬,甚至上億的彈藥。在澳洲登陸作戰中,艦隊在前七天就用掉了價值超過十億的彈藥!

     雖然預算的採購費用只有六十億左右,可在與甘永興談過後,談仁皓很清楚,也許最後會花出一百億,甚至一百二十億。這也不是什麼怪事,反正沒有超支已經成了海陸兩軍的常事了,如果不超支的話,那還真是怪事。

     當然,聶人鳳也肯定會努力爭取到更多的經費,來填補預算上的空缺的。

     相對而言,人員津貼的費用是比較好計算地,除了一些獎賞,以及額外津貼之外,每一個軍銜都有對等的津貼。以談仁皓的一級中將為例,他的年津貼為十二萬七千五百元,如果算上其他的職位津貼、戰鬥津貼、特別津貼的話,他一年能拿到接近三十萬。

     當然,軍隊裡的津貼落差是很大的,比如少校軍官一年可以拿到大概五萬元左右,而僅低了一級的上尉軍官一年就最多拿到兩萬元。士兵就更不用提了,除了一些高級別的技術士官外,一名上等兵一年的津貼只有兩千五百,而一名三級下等兵一年能拿到八百塊就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帝國百姓一年的平均收入也就七百多而已,因此海軍的津貼仍然是相當高的,特別是與陸軍相比,其津貼級別明顯高了很多。比如,談仁皓的收入就是同等軍銜的古迅雷的兩倍半,而陸軍的三級下等兵一年能夠拿到三百塊的津貼,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這筆費用計算下來也是非常龐大的,沒有五十億,就別想搞定!如果海軍的擴充計劃順利完成,同時在二七年仍然有大批軍官晉升的話,那麼人員的津貼開支很有可能到達八十億。為了確保士氣,並且讓軍人的家屬能夠支持戰爭,這筆費用是肯定得支出的,特別是前線作戰部隊官兵的津貼,一分都不能少。

     裝備的維修費用很難有個定數,都只能根據上一年度的費用,以及在下一年度會安排哪些大規模的戰役來進行估算。當然,基礎費用肯定少不了,這就是戰艦、戰機、戰車等武器裝備的正常維護,以及到了使用壽命的零備件的採購費用。

     比如,一架戰鬥機在達到機體結構使用壽命之前,很有可能會用上四台發動機,而在採購戰鬥機的時候,是不可能一口氣採購四台發動機的,只能在使用中進行採購。另外,戰艦上火砲的砲管、螺旋槳、傳動軸、舵機、雷達,乃至桅杆這些,都有可能在服役期間更換。

     最大的支出仍然是戰損之後進行維修的費用,有的時候,一艘戰艦的費用費用甚至不會比建造費用少多少。比如當初“呼倫湖”號航母的維修費用就達到了一千四百萬,而其採購費用才一千九百萬而已!

     因為無法準確的預測出可能出現的戰損情況,所以這筆費用只能夠根據二六年上半年的情況進行估算,而最終確定下來的費用是不少於四十五億,而且很有可能在這個數字這增加兩到四成。

     撫卹金是一項比較特殊的支出,主要就是提供給陣亡將士的親屬,以及傷殘官兵,這筆費用也是一分都不能少的。

     在二六年上半年,帝國海軍支出的撫卹金就達到了十八億,預計下半年還會支出至少十五億,而在二六年的預算中,撫卹金只二十五億,現在這二十五億的預算只剩下了三億,會有好幾億的缺口。如果帝國海軍準備在二七年打下夏威夷群島,並且打到美洲大陸去的話,那麼這比費用肯定在三十億以上,就算達到了四十億也不奇怪。

     這也是最讓談仁皓感到揪心的一筆預算了,預算越多,那就意味著要準備越多的裹屍袋。可談仁皓很清楚,對待傷亡官兵,絕不能有任何的吝嗇,而充足的撫卹金是解決帝國將士後顧之憂的最好辦法,至少這能夠讓他們在作戰的時候不用為自己的未來,以及自己親人的未來擔憂。

     最後一筆就是科研經費,這是保證帝國海軍能夠領先於對手的基礎,而這其中又分為了好幾個大類,比如艦船的設計費用,戰機的設計費用,其他武器裝備的設計費用。

     因為現在帝國海軍與陸軍在很多裝備方面都採用了統一的標準,比如,海軍陸戰隊的輕武器基本上與陸軍通用,坦克也盡量做到了統一採購,所以這方面能夠節約一定的費用。

     當然,讓談仁皓感到有點不滿的是,很多研究明明不會有多少前途,可海軍還會投入資金。比如,有人提出可以用蝙蝠攜帶微型燃燒彈,去攻擊美國本土,然后海軍裝備技術辦公室就給了他二十萬的研究經費。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嘛,難道任何人提出一個異想天開的方法,都可以得到海軍的支持?

     當然,這些問題,談仁皓是無法一個人來解決的,畢竟負責科研經費的是海軍裝備技術辦公室。而在二七年預算中,海軍裝備技術辦公室提出至少要三十億的研究經費,而最後談仁皓與甘永興能夠給出來的只有十八億。

     再把其他幾筆預算加進去,海軍在二七年的最低預算都超過了兩百五十億,而最高預算達到了五百五十億。當然,政府不可能只給海軍兩百五十億,也許最後會給海軍四百到四百五十億,畢竟二五年海軍的實際支出達到了三百八十億,二六年的支出很有可能得到四百二十億。那麼二七年就不會低於這個數字,肯定會超過四百二十億,算上增長的部分,就算是超過四百二十億也不稀奇。

     談仁皓也得出了一個結論,海軍就是一支在大海上滾動的鈔票,一支完全用錢武裝起來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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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蓄勢待發 第十四節 鬥爭

     與甘永興討論了一整天,談仁皓在半夜的時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裡。

     他並不喜歡搞預算這樣的工作,可他也知道,這是校長與參謀長在栽培他,說白了,就算有人想參加海軍的預算,他們都沒有機會呢。談仁皓也就只好耐著性子,跟甘永興逐項討論每一筆預算,盡量從甘永興那裡學到一些平衡預算的方法。

     一天下來,他們才確定了五分之一的預算項目,如果不是因為這段時間確實沒有別的事好做,而且談仁皓是懷著學生的心態的話,恐怕他早就堅持不住了。

     看到放在門邊的兩隻大行李箱,談仁皓首相想到妻子從德國回來了,可他立即覺得這不可能。廖穎玉要在德國學習到二七年七月份呢,也許是回來探親吧,可那也太快了一點,另外,廖穎玉會提前打電話回來的。

     “仁皓,是你岳父到了。”

     “廖漢翔?”談仁皓朝妹妹看了過去。

     “對,半個小時前到的,才洗了澡,現在大概是在書房裡吧,他的副官等下就來幫他收拾行李。”

     “住我們這裡?”談仁皓有點頭痛,怎麼廖漢翔回來也不跟他打個招呼呢?更讓他頭痛的是,廖漢翔帶著這麼多的行李,在這個時候趕回來,肯定不會立即離開舟山。

     “對,他說一個人住那套別墅很不舒服,所以就到女婿這裡來住了,難道我還能把他趕出去?”

     談仁皓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拍了下妹妹的腦袋。 “好了,你早點去休息吧,明天準備幹什麼?”

     “不知道,大概要到市區去吧。聽說東覺也要回來了。”

     “他回來做什麼?”

     “怎麼就不准他回來嗎?現在他跟你一樣,軍銜也不比你低,你能回來,他為什麼不能回來?”

     “得了,我這個小妹現在都把胳膊向外拐了。”

     “哥,你可別吃醋,你對嫂子還不是一樣的嗎?”

     談仁皓確實拿妹妹沒有辦法,“得了,得了,你快點去睡覺,等東覺回來了,我請大家到市區去吃一頓,怎麼樣?”

     “這可是你說的,不准反悔。”

     “大哥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談仁皓把妹妹送到了她的臥室外,“好了,你去睡覺吧,明天要出門的話,帶上小寶。”

     談清漣點了點頭,她這個姑姑當得還是挺稱職地。

     談仁皓先回臥室換了衣服,然後才去了樓上的書房。

     ……

     廖漢翔在這個時候趕回來,肯定是為了攻打夏威夷群島的事情。而且看樣子,廖漢翔是不拿到結果,不會返回關島。也許,他已經知道了校長的決定,甚至已經在電話中與校長談過了,那麼,他回來的目的是什麼呢?要校長支持他?

     這明顯不大可能,校長既然做出了決定,就很難更改,而且這本身不是校長的決定,而是首相的決定,那就更難有所改變了。會不會是為別的事情回來的?這也不大可能,威克島那邊地戰鬥就快結束了,美軍主動撤出了威克島,結果在龍震殺上威克島的時候,只有幾千名美軍來不及撤走。

     那是艦隊的事嗎?這也不可能,如果艦隊出了事,現在早就有消息了。那會是什麼事?

     想著這些問題,談仁皓感到有點頭痛,也許,他在這個時候最不想面對的就是廖漢翔了。

     “這麼晚才回來?”廖漢翔放下了手上的報紙,然後摘下了老光眼鏡,“老了,現在連看報紙都要戴眼鏡。本來想去司令部找你的,可聽說這幾天甘永興一直在讓你處理事情,每天都很晚才回來,我就沒有去打擾你們。是不是在處理明年預算的事情?”

     談仁皓點了點頭,他現在穿著一套睡衣,“差不多就是那些麻煩事,以前這都是由校長自己負責的,今年交給了參謀長負責,而參謀長又把我給拖上了。 ”

     “政府把軍隊提交預算的時間提前了?”

     談仁皓點了點頭,廖漢翔應該已經聽到了相關的消息。

     “不過嘛,這應該是好事,要知道,我當了幾十年地兵,到現在,也就做過海軍航空兵,以及第五艦隊的預算報告,還從來沒有參加過海軍的總預算報告的工作呢。”廖漢翔笑著坐到了女婿的旁邊,“你也別嘆氣,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參加海軍總預算地制訂工作,這不僅僅是在鍛煉你的能力,同時還確定了你在海軍中的地位。說白了,如果你現在去告訴甘永興,你不准備繼續做預算了,恐怕甘永興家的門檻就要被人給踏破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排著隊想做你現在的工作呢!”

     談仁皓笑著搖了搖頭,他也知道這份工作的真正價值,可問題是這不是一份好做的工作。

     “我也聽說了國內出現的問題,這次回來就是想找元帥談一下的。”廖漢翔說到正題上了,“現在美軍的防禦是最為薄弱的,尼米茲需要時間調整防線,斯普魯恩斯也需要時間來整頓艦隊,最重要的是,另外兩艘航母還沒有修好,第五艦隊難以在戰場上發揮重要的作用。這是我們發動進攻的最佳時機,而且各方面的準備工作正在緊密進行之中,到月底就應該能夠陸續到位。如果我們現在還不確定作戰計劃的話,進攻的時間就將因為沒有計劃而延遲很多,這對我們很不利。”

     “爸,我跟參謀長談過了,按照規定,應該先由海軍司令部批准,這次可以例外,戰區司令部可以先制訂好作戰計劃,並且盡量完成前期的策劃與部署工作,在海軍司令部批准了作戰行動之後,就立即發動戰役,而不需要等待。”

     “可問題是,我們拖不起,而且甘永興沒有給我明確的答復。如果我們拖到年底的話,那麼美軍將獲得一大批戰艦,恐怕到時候攻打夏威夷群島就將更加困難,而且投入肯定要比我們現在計劃得多得多。”

     “那麼,就多製訂兩套作戰計劃,一套針對年前,一套針對年後。如果真要拖到年後的話,那會多出幾個月的準備時間,應該能夠調集更多地作戰物資。以及作戰部隊,問題不是很大。”

     “艦隊呢?”

     談仁皓沉默了下來,問題的關鍵就是奪取制海權與製空權,而艦隊是唯一能夠完成這個任務部隊。在美國海軍實力再度獲得增強之前,奪取制海權與製空權地任務相對簡單,也許斯普魯恩斯根本就不會率領第五艦隊來挑戰強大得多的帝國艦隊。

     可要是拖到年後的話,美國海軍將有六艘新航母,還有大批地護航戰艦,特別是新建造的專用防空巡洋艦服役,雙方的實力差距將大為縮小,到時候要奪取制海權與製空權,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到時候,我們也將有新的航母服役,仍然內有足夠的數量優勢。”

     “可這個優勢並不明顯,而且增加艦隊的數量,並不是解決辦法。”廖漢翔暗嘆了口氣,“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談仁皓搖了搖頭,他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廖漢翔。

     “如果不方便說的話,那就當我沒有問……”

     “爸,其實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談仁皓決定還是告訴岳父,“主要就是政府的一些問題,首相需要軍隊配合他。”

     “配合他?”

     談仁皓點了點頭,然後把他從甘永興那裡聽來的事情告訴了廖漢翔。

     廖漢翔的神色迅速的沉了下來,在談仁皓講完後,他鎖著眉頭思考了好一陣,這才抬起了頭來,“看來我們得做好在二七年攻打夏威夷群島的準備工作了。”

     談仁皓沒有接話,他知道廖漢翔吃的鹽都要比他吃的米多,在政治經驗方面,十個談仁皓都比不上一個廖漢翔。

     “不說別地,光是確定罷免大法官這件事,就足夠折騰幾個月了,然後還有提名新的大法官,這也足夠讓薛希岳與反對派鬥爭幾個月了,然後還要爭取皇上的支持,沒有個半年時間,薛希岳根本就無法擺平最高法院。”

     談仁皓暗暗一驚,他原本以為只需要兩三個月而已,“會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嗎?”

     “這還是樂觀估計,如果反對派的勢力足夠強大,而且後台夠硬的話,恐怕這還將造成更大地影響!”

     談仁皓朝岳父看了過去,當他注意到了廖漢翔的眼神時,立即明白,廖漢翔也不知道反對派的後台到底是誰。

     談仁皓一直搞不明白是哪些人在暗中反對薛希岳。

     如果排除薛希岳在戰爭政策上的獨斷專行的話,談仁皓覺得薛希岳是個很優秀的首相。他不僅把帝國帶出了經濟危機,讓帝國的經濟發展走上了正軌,並且在戰爭爆發前的幾年時間裡,讓帝國盡量多的做好了迎接戰爭地準備。而這些,都在戰爭中被證明,是帝國能夠在戰爭的前兩年迅速扭轉敗局,並且迅速鞏固勝利地基礎。

     另外,薛希岳的鐵腕政策在戰爭期間是最受軍人歡迎的,也是最能夠捍衛帝國利益的政策。因此,薛希岳得到了軍隊的廣泛支持,甚至很多人都認為,薛希岳是自張紹廷之後,帝國歷史上最偉大的首相之一。

     明白事理的,熱愛祖國的,希望帝國強大昌盛,並且全力支持帝國獲得戰爭勝利的人都會支持薛希岳,那麼誰會在幕後反對薛希岳呢?談仁皓隱約感覺到,薛希岳要對付的是一股極為強大的勢力,這股勢力肯定與薛希岳遇刺的事件有直接關係,甚至可以說,正是這些人策劃了那次刺殺行動。

     而薛希岳在恢復執政之後,也一直在與這股勢力鬥爭,那麼到底是什麼勢力會反對薛希岳?並且想要除掉這個一直在努力率領帝國走向勝利的偉大首相呢?

     想著這些問題,談仁皓很是頭痛,這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政治陰謀了,而任何參與這些政治陰謀的人都犯了叛國罪,都是叛國者,在任何一個國家,就算是西方那些基本上消除了死刑的國家,叛國罪都是最重的罪行。

     而叛國者被逮捕之後,除了被送上斷頭台之外,就只可能被送上絞刑架,不會有其他的結果。那麼,是什麼人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在策劃這些陰謀呢?而且,推翻了薛希岳之後,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談仁皓朝岳父看了過去,說實話,他想不通會有什麼人會幹出這樣的事來。在談仁皓看來,不管是軍人,還是政府官員,任何一個宣誓效忠帝國的人都不會幹出這樣的事來。而且,那些熱愛著自己的家鄉,熱愛著自己的祖國的帝國百姓也不會幹出這樣的事來。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廖漢翔苦笑了一下,“而且,我們也最好別知道,這已經不是我們所能夠控制的軍事問題了,這是政治鬥爭,赤裸裸的政治鬥爭。對我們來說,最好是置身事外,而不是參與其中。”

     “可是看現在的樣子,恐怕我們是不可能置身室外了。”

     “元帥跟你談過?”廖漢翔的神色立即緊張了起來。

     “不,還沒有,我也沒有主動問。”

     “不錯,你最好別問,如果元帥需要你的話,他會主動跟你提起,而且我要是你的話,那我會拒絕。”

     “為什麼?”談仁皓可沒有想到要拒絕,他有正義感,也有軍人的職責與榮譽感,如果那些人做的是危害帝國利益的事的話,那他就應該站去來與他們進行鬥爭,而不是躲在一旁。

     “因為你太年輕了,太稚嫩了,而且不懂得政治鬥爭的險惡,更重要的題……”廖漢翔微微遲疑了一下,“你是可以犧牲的!”

     談仁皓一愣,這下明白了岳父的意思。

     “仁皓,這話你一定要記在心裡,我是你的岳父,你是我唯一的女婿,而且我是看著你從少尉成為將軍的。你一定要記住,現在還不是你進入政治圈的時候。”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他把廖漢翔的話銘記在了心裡,同時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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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蓄勢待發 第十五節 風口

     整個晚上,談仁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沒有睡著,他一直在想著岳父告訴他的那句話。他還聯想到了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以及校長的神色,參謀長與他談的話,這都讓談仁皓發現,他正在被捲入一個巨大大漩渦之中。

     此時,他遇到的問題,絕不是一名將軍在戰場上可以解決的問題。這也讓談仁皓提高了警惕,怎麼說,岳父不會害他,更不會無緣無故的發出警告。

     第二天一早,談仁皓下來吃早飯的時候,廖漢翔已經先他一步出門了。

     “這是廖將軍留下的字條,他去處理一些公務了,也許晚上不會回來吃飯。”

     “我下午再給家裡電話,現在還不能確定晚上能不能回來吃飯。”

     談靖康點了點頭,他沒有多問什麼,這幾天兒子都很忙,而且生活沒有多少規律,他只是為兒子的身體擔心,而不知道兒子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囫圇吃下早點後,談仁皓就去了海軍司令部。

     ……

     如同前幾天一樣,他繼續與甘永興討論海軍下一年度軍費預算的事情,不過,他開始處處留心了。談仁皓也認為甘永興不會做對他不利的事,可他沒有把與廖漢翔談的事情告訴甘永興,而且也沒有明顯表現出他在提防著什麼,畢竟甘永興也很有可能被蒙在鼓裡呢。

     談仁皓很想提醒下甘永興,可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甘永興與廖漢翔的年紀差不多,而且閱歷不在廖漢翔之下。雖然在很多時候,甘永興更像是個年輕人,但是他絕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不會連基本的危險都意識不到吧。

     就這麼忙了幾天,大部分的預算都搞定了,談仁皓也鬆了口氣,這幾天沒有發生什麼嚴重的事情。廖漢翔去找過了聶人鳳,不過沒有告訴談仁皓,他們到底談了什麼,甘永興也每天向校長匯報工作進度,可沒有讓談仁皓一起去。

     好幾次,談仁皓想找校長談談,可他覺得這個想法太幼稚了,也許校長並不會做什麼對他不利的事情吧,可問題是,校長本人又知道多少實情呢?談仁皓不敢肯定,也沒有忍住沒有去找校長面談,反正談了也沒有什麼用,還不如靜觀其變。

     “預算基本上確定了下來,校長這幾天一直在爭取獲得更多的經費。”甘永興仍然那麼忙碌,“仁皓,你去準備一下你手頭地資料,校長現在在與政府聯繫,等吃了午飯,我們下午就過去做最後的總結報告。”

     談仁皓點了點頭,“那我就先去準備我的那部分了。”

     甘永興看了談仁皓一眼,“你病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談仁皓一愣,趕緊說道:“沒事,這幾天睡眠不好,總是想著那些數字,快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會計師了。”

     “等忙完後,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甘永興相信了談仁皓的鬼話,“別背太重的包袱,其實我們做的也都是很普通的事情。”

     談仁皓沒有多囉嗦,感謝了參謀長的關心後,他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現在他開始懷疑參謀長是否知道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會不會有所準備,如果參謀長還不知道的話,那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呢?接著,談仁皓又感到自己的想法太可笑了,一直以來都是參謀長在照顧他,哪輪到他為參謀長擔憂呢?

     ……

     中午,談仁皓沒有出去吃午飯,杜興給他送來的盒飯也只吃了三分之一,他沒有多少胃口,而且需要他整理的文件資料很多。一直忙到三點多,在談仁皓準備好了他負責的那些預算報告之後,甘永興的秘書也來通知他了。

     “政府的官員是昨天到的,主要就是確定海軍預算的事。”甘永興把他負責的那些預算文件放在了一隻大的文件夾裡,然後叫上談仁皓朝辦公室外走去,“我們要在這兩天內確定海軍的具體預算,校長才能與政府官員磋商,確定最後分給海軍的軍費。大部分工作我們都做了,現在主要就是讓校長明白預算的具體細節,這樣校長才能與政府官員討論確定每一筆經費的問題。”

     “我開始寫了份總結性的報告,應該有點用吧?”

     “預算總結報告?這應該我寫,不過你不會比我寫得差,肯定有用的。”甘永興笑著點了點頭,“說實話,跟你合作,我的壓力都輕了很多,如果由另外的人來協助我的話,光是讓他們明白怎麼幹這些工作就會讓我操心死了。”

     “參謀長,你可別誇獎我,不然我就要得意了。”

     “只要在校長面前別表現得太得意就行。”甘永興在校長的辦公室外停下了腳步,“這是你第一次做預算工作,而且是從最高層面上開始的,這算得上是校長的栽培吧。可你千萬別得意,你也知道,校長是個要求很嚴格的人。”

     談仁皓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校長是個什麼人。

     “等下盡量由我來說,沒必要,你就別插嘴。”

     談仁皓又點了點頭,他也不想多插嘴,本來這就主要是甘永興的功勞,他們做地也多是分內的事情,沒有什麼功勞可言。

     甘永興的目光在談仁皓身上停留了一會,這才推開了房門。

     聶人鳳正坐在辦公桌後面,埋頭看一份文件,在甘永興與談仁皓進來的時候,他只抬頭朝兩人看了一眼,示意兩人自己去泡茶,然後又埋頭繼續看他面前文件。等到甘永興與談仁皓都坐到了沙發上的時候,他這才走了過來。

     “與首相派來的官員談了一個上午。”聶人鳳顯得有點疲憊,“二七年的財政預算很緊,這是官方的話,不過這次首相把軍費預算掐得很緊,看樣子我們得在其他方面動點腦筋了。”

     談仁皓在心裡思索了一番校長這句話,覺得沒有多大的問題,如果首相確實準備讓帝國逐步轉入正常體制的話,那麼就應該適當地控制軍費支出了。另外,首相要是想打擊反對派的話,那肯定會在軍費預算上遭到反對派地抨擊。

     不管怎麼說,首相在這個時候縮減軍費開支都是正常的。

     “這是我們的預算報告。”

     聶人鳳看了眼談仁皓與甘永興放在茶几上地那兩疊文件,聶人鳳勉強笑了一下。甘永興也開始講解每一筆預算是怎麼花的,以及在哪些方面需要擴大預算額度,並且要預留多少的特別預算,以填補在實際支出時可能產生的空缺。

     甘永興花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中途喝掉了兩杯茶,才大概把這幾百億將怎麼花出去大概講了出來。

     “也就是說,我們的實際支出應該在四百四十億到五百億之間。”

     “可首相現在提出的上限是三百三十億,只比最初的多了八十億。”

     “那就有一百一十億到一百七十億的空缺!”甘永興嘆了口氣,“除非我們能夠佔領一座金山,不然的話,這個空缺是怎麼也補不上的。”

     “我會設法多爭取到一點經費,不過最多到四百億。”聶人鳳叉起了雙手,“也許還到不了四百億,能有三百八十億的話,那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陸軍有多少?”談仁皓提了個問題出來。

     聶人鳳的目光轉到了談仁皓身上,“不會比我們少、可也不會多多少,反正明年海陸兩軍的軍費都不會太充裕的。”

     “如果能夠爭取到四百億的話,那明年我們還有四十到一百億的缺口。”甘永興立即支開了話題,現在不是討論海陸兩軍軍費比例的時候,“如果能夠爭取到今年實際支出的水準,達到四百二十億的話,那就更好了。”

     “這不可能,今年軍費超支了幾十億,如果首相給我們四百二十億的預算的話,那我們肯定還要超支幾十億,政府根本就填不上這個缺口。”聶人鳳沒有讓甘永興繼續抱希望,“別說四百億,我們能夠拿到三百八十億的預算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甘永興苦笑了一下,“那我們就得想辦法填補六十到一百二十億的空缺。就算按照今年的比例,由政府替我們填補四十億的空缺的話,那我們的最大軍費缺口將達到八十億,必須得想其他辦法解決。”

     “那我們有什麼辦法呢?”

     甘永興遲疑了一下,“可以適當削減非戰鬥人員的津貼,這大概能夠節約四億出來。另外,如果前線作戰部隊能夠盡量控制傷亡與損失的話,那麼撫卹金與維修費用應該能夠節約幾億出來。我們還可以砍掉一些不必要地研究經費,這裡應該能夠節約幾千萬。另外,秘密經費方面,我們可以縮減一點,反正政府也會補上的,這應該能夠少支出兩億左右。可問題是,就算我們再怎麼節約,也最多只能少支出不到十億,缺口仍然太大了。”

     這時候,聶人鳳也看完了甘永興寫地那份預算總結報告,他摘下了老花眼鏡,“看來,我們只得在另外幾個大項上做文章了。”

     甘永興微微點了點頭,校長所的無非是裝備採購,以及彈藥採購費用,津貼支出的縮減餘地是相當小的,特別是前線部隊官兵的津貼根本就不可能縮減。而科研經費已經縮減了,維修費用也縮減了,撫卹金更是不敢去動,秘密經費也是能砍的就砍了,其他幾個小項就算全砍掉,那也無法填補缺口,因此,只能在兩項採購費用上做文章。

     “可我們的裝備採購計劃已經足夠的小了,彈藥消耗更是難以控制,怎麼減少呢?”談仁皓有點不適時宜的提出了問題。

     “那就只能在單價上做文章了。”聶人鳳笑了起來,“說實話,我也覺得應該擴大造艦規模,而且我們的其他裝備採購數量嚴重不足,可是我們的經費就這麼點,怎麼辦?我們只能盡量降低採購的價格!”

     談仁皓這下明白了,顯然這是一個更為棘手的問題。

     “如果從單價著手的話,那麼飛機、坦克、槍械,以及彈藥這四個方面最重要。”

     “還有中小型戰艦,特別是登陸艦,運輸船這兩項,也應該想辦法把價格降下來。”聶人鳳補充了甘永興的話,“看來,我們得想辦法招集一批談判專家,專門去與廠家談判價格的事情。”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結果可能不是談判,而是要挾。

     “艦船的採購方面我來負責吧,之前我做過這方面的工作。”甘永興主動請纓,“主要就是成批量建造的中小型戰艦的費用,另外,那幾艘大艦的費用也要控制下來,如果一艘航母能夠減少五百萬的話,那我們就能節約好幾千萬了。”

     聶人鳳點了點頭,然後朝談仁皓看了過來,“仁皓,你之前在沈飛當過技術協調員吧?”

     “那還是在第五艦隊的時候了。”

     “另外,你也在裝備技術辦公室幹過一段時間吧?”

     談仁皓又點了點頭,當時聶人鳳還沒有成為海軍元帥呢。

     “那麼,與飛機廠談判的事情就由你來負責,而且你比永興更清楚飛機的製造過程。”聶人鳳這是在直接給談仁皓分配任務,“我會另外安排幾名將領去負責別的小問題,可幾個主要問題要由你們兩人來負責,特別是動輒幾十億的採購,你們倆要親自把關,交給別的人,我可不放心。”

     “那等我們先與船廠以及飛機廠談完後,再去跟別的廠商談判。”

     聶人鳳點了點頭,然後就站了起來,這是送客的意思。

     ……

     “參謀長,這不會是普通的談判吧?”離開校長的辦公室之後,談仁皓這才問了出來。

     “談判?這要是談判,那就容易多了。”甘永興笑了起來,“你先回去收拾行李,我等下就去安排飛機,我們晚上就出發。”

     “這麼急?”

     “如果消息傳出去了,你認為那些廠商會等著我們去殺價嗎?”

     談仁皓愣了一下,立即加快腳步跟上了甘永興的辦法,他覺得這事有點搞笑,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與商人打交道。看來,要維持一支軍隊正常運轉,還真不簡單,而且甘永興長期呆在後方,也不是沒有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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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蓄勢待發 第十六節 點撥

     趕在吃晚飯前,談仁皓把行李收拾了起來,以往,這些事都是由妻子做的,可現在妻子在德國。考慮到不會去哈爾濱多久,而且現在還是夏季,北方也不會太冷,說不定比舟山還要悶熱,談仁皓沒有準備多少換洗的衣服,一隻小行李袋就足夠了。

     “準備出門?”

     談仁皓轉過了身來,廖漢翔站在門邊看著他,“對,要去哈爾濱。”

     “去哈爾濱幹什麼?”廖漢翔走近了兩步,地板上的地毯吸收了腳步聲。

     “還不是為了錢的事。”談仁皓嘆了口氣,“軍費預算缺口太大,校長讓我去哈爾濱跟飛機廠談判,爭取降低戰機的採購價格。”

     廖漢翔笑了起來,“這事你怎麼不問我呢?”

     談仁皓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接著他就想起,廖漢翔被調任預備役司令官的時候,就一直在負責航空兵的採購工作,與好幾個飛機廠都有聯繫,顯然,他對這些飛機廠更熟悉。另外,廖漢翔本來就是幹航空兵出身的,對飛機的價格因素就更清楚了。

     “晚上走吧?”

     “對,我跟參謀長一起出發,他要先去松江,跟造船廠談艦船的採購問題,然後我再去哈爾濱。”

     “那我們到書房去談吧,別收拾那麼多衣服,到了那邊,有海軍辦事處的,你還可以順便換幾套軍裝。”

     談仁皓看了眼塞得滿滿的行李袋,然後就跟廖漢翔去了書房。因為馬上就要開飯了,而甘永興會在晚飯之後來叫談仁皓出發,所以兩人沒有耽擱時間,談仁皓挑重點把他這次去哈爾濱的事情告訴了廖漢翔。

     聽完談仁皓的講述後,廖漢翔沉思了一陣,說道:“首先,你得了解飛機的製造成本,不然的話,就沒有辦法與廠商談。”

     談仁皓點了點頭,這方面他做了不少地準備工作,而且他以前就負責過海軍採購艦載機的事,可現在大部分都忘記了。

     “我那裡有幾本這方面地基礎書籍,雖然大部分都是技術方面的,但是應該有點幫助。等下吃飯的時候,你讓杜興去拿過來,你帶在路上看,如果到了哈爾濱有時間的話,也可以看一看。”

     “沒問題,我在路上就抓緊時間翻一下。”

     “另外就是飛機的製造方式。”

     “這有什麼問題嗎?”談仁皓這次有點疑惑了。

     對於飛機的製造方式,談仁皓還是比較清楚的。與生產戰艦不一樣,飛機是成批量的生產,幾乎都是按照流水線地方式製造的。可以說,一條飛機生產線,實際上就是一條組裝線,將各種各樣的零件,以及設備組裝起來,就成為了一架飛機。

     “別想得那麼簡單,你應該在沈飛看過飛機的組裝生產線了吧?”廖漢翔從談仁皓的眼神裡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可飛機不是用鋼鐵,鋁材,橡膠這些東西組裝起來的。這些零備件都需要採購,因此這就涉及到了下級供貨商。”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這點他也知道,大的飛機廠一般都有自己的重要零備件廠,可一架飛機有幾千個,甚至上萬個零件組成,而其中很多零件是沒有技術含量的,不需要飛機廠自己生產,可以從別地廠商那裡採購。比如飛機上的螺絲釘就不需要飛機廠專門建造一家工廠來生產,完全可以從別的廠商那裡購買,因此,就存在下級,準確的說是二級供貨商的問題。

     “這其中就要產生二次利潤,也許準確的稱呼不是這樣,實際意義是一樣地,即會產生更多的利潤。而這是控制飛機價格的關鍵因素之一,也是談判的重點。”

     談仁皓點了點頭,他把這點記了下來。

     “另外,這次你為什麼不是去的沈飛?”

     “二七年度,主要的供貨商將是哈飛,不是沈飛。”

     “是訂購新的戰鬥機與重型轟炸機吧?”

     談仁皓點了點頭,“遊隼”式戰鬥機已經被列入了二七年度重點採購名單,另外,“鵬”式轟炸機,還有比“鵬”更先進的下一代轟炸機也在二七年的採購名單之中。而現在沈飛主要提供地是“金鷹”,“射水鳥”,以及“海雕”這三種作戰飛機,這都將在二七年度陸續被淘汰出一線作戰部隊。

     如果哈飛能夠在二七年底拿出新式艦載轟炸機的話,那麼哈飛就將取代沈飛地位置,成為海軍航空兵的頭號供貨商了。

     “那麼,你還要注意一個問題。”廖漢翔稍微沉思了一會,“如果主要採購的是'遊隼',這就涉及到了沈飛,因為'遊隼'用的是沈飛提供的發動機。你可以先跟海軍裝備技術辦公室聯繫一下,如果'風二十'的研製經費是由海軍贊助的話,那該發動機的產權是屬於海軍,而不是屬於沈飛的,至少沈飛不會占主要的產權,就可以由海軍出面,無償向哈飛提供該發動機的製造權,這樣,就可以大幅度減少製造成本。”

     “難道現在沈飛還會為產權的事製造麻煩?”

     “肯定會,不管是不是在戰爭時期,只要沒有明確的法令禁止某項法案的話,那麼該法案就仍然有法律效力。而《知識產權保護法》並沒有被暫時禁止,因此,知識產權本身就仍然有約束力。”

     “如果這是沈飛自己研製的呢?”

     “那你就得動點腦筋了,說白了,沈飛光靠收知識產權費,是不可能養活那十幾萬工人的。而他們需要的是讓工廠開工生產,那就要拿到海軍的訂單,是不是?”

     談仁皓愣了一下,然後明白了廖漢翔的意思,這就是說,可以由海軍出面協調,讓兩家飛機製造廠共同生產新式戰鬥機。而海軍將同時從兩家製造廠採購,讓雙方都獲得利益,而不是相互傾軋。

     “問題不會太簡單,到了哈爾濱,你給我打電話,我這段時間都會留在舟山的,如果沒有在舟山,也會在關島。怎麼說,哈飛還是得賣我點面子地。”

     “這個我知道,到時候,如果我搞不定,就只能搬救兵了。”

     “你還要注意另外一個問題。”廖漢翔壓了壓手,沒有讓談仁皓得意起來,“你對產業聯盟有多少了解?”

     談仁皓又是一驚,這又是一個他所不熟悉的東西,不過他知道什麼是產業聯盟,這就有點像戰前才出現的“工會”一樣,只是歷史更悠久。是相同,或者相關產業的大商人的一種聯合會,主要目的就是形成壟斷,以獲取高額利潤,至少,在當時是這樣的,至於後來所發揮的作用、那就是後來的事了。

     而自從帝國政府明確設立了《反壟斷法》之後,產業聯盟在一段時間內銷聲匿跡,可隨著國內工業規模的擴大,各行各業地大型公司,集團公司,跨過公司的出現,產業聯盟又出現了。

     在和平時期,產業聯盟是不受歡迎的,雖然《反壟斷法》中沒有明確規定禁止產業聯盟。但是帝國政府也通過各種行政條令在限制產業聯盟的影響,主要就是提高帝國國內的競爭,為一些中小企業提供競爭的機會。

     可是在戰爭時期,產業聯盟本身是符合帝國利益的,特別是在帝國經濟進入了戰時狀態後,各行各業都進入了計劃經濟階段,大部分產業需要由政府統一調控,而政府又不可能完全控制帝國的所有企業的時候,產業聯盟就充當了中間人。

     一般情況下,由政府向各個行業的產業聯盟下達生產年度,或者季度生產指標,然後再由產業聯盟將具體地生產任務分配到各個企業。從這個角度來看,產業聯盟實際上已經在履行一定的政府職能,而其影響力也在這幾年中急劇膨脹,成為了帝國國內最強大的影響力了。

     “現在,帝國內部有兩個以飛機製造業,以及相關產業為主的產業聯盟。其中一個就是以沈飛、哈飛、南飛這三家飛機製造廠為核心,主要為海軍供貨的東部聯盟,另外一個則是以西飛、成飛、以及貴飛三家飛機製造廠為核心,主要為陸軍供貨的西部聯盟。”廖漢翔大概介紹了一下情況,“帝國政府沒有承認這兩個產業聯盟,主要是飛機製造廠就那麼幾家,而且主要都與軍隊直接產生關係,另外,政府一直顧慮陸海兩軍在作戰飛機方面盡量做到通用。不過,你別忽視東部聯盟地影響力,這次談判最好是利用三家飛機製造廠的內部矛盾來激化競爭,如果讓三家飛機製造廠聯合起來的話,那就很難讓他們降低價格了。”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競爭永遠是降價的有效手段。

     “其中有個關鍵,你應該已經考慮到了。”

     “你是說哈飛與沈飛的關係?”

     廖漢翔笑了起來,“對,你一定要利用好這兩家飛機製造廠之間的關係。”

     談仁皓也笑了起來,他在與甘永興談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自從海軍航空兵建立以來,沈飛就是海軍的頭號供貨商,幾乎壟斷了海軍的所有作戰飛機。如果不是因為戰爭爆發,沈飛的產能無法滿足要求的話,哈飛與南飛到現在恐怕還是民間公司,根本就無法進入海軍地供貨商名單吧。

     沈飛的老大位置在很大的程度上,給了哈飛與南飛,特別是哈飛機會。比如在“狼鳩”的製造方面,哈飛就走到了前面。哈飛人也更有創造性,在從海軍這裡拿到了大筆訂單之後,哈飛沒有滿足於眼前的成就,而是在繼續發展,盡量拿出最好的飛機來。

     “鵬”式轟炸機的競爭中,哈飛就超過了沈飛,贏得了訂單,這就足以說明哈飛在趕超沈飛方面的決心。現在“哈飛”又拿出了“遊隼”,這更是威脅到了沈飛的地位。

     恐怕,哈飛在進入海軍供貨商行列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超越沈飛的目標,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只要哈飛在“遊隼”,以及以“風二十”為基本動力的新式轟炸機上有所突破的話,那麼哈飛就將在二七年,最遲二八年成為海軍頭號供貨商。沈飛是肯定不願意被哈飛超過的,因此,這兩家飛機製造廠之間肯定有著極為激烈的競爭。

     “這些問題很像你們去競爭艦隊司令官一樣,雖然方式,方法不一樣,但是本質卻是一樣的。你能夠看出其中的問題,那就可以找到辦法來解決問題。”廖漢翔托起了下巴,“不過,為什麼這次要讓你去呢?”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校長還安排了其他人,現在是由參謀長去負責與造船廠談判,我去與飛機廠談判。艦船與飛機是兩項最主要的採購,而另外的裝備採購都是小項,所以校長安排的其他人員去負責,只是在彈藥採購方面,恐怕還得讓我,或者是參謀長跑一趟了。”

     廖漢翔沉思了一陣,然後說道:“談判的問題不會很大,可價格的可降低空間應該比較有限,你別抱太高的指望。另外,我覺得這事沒有那麼簡單。”

     談仁皓沒有急著開口,他也想過會由這次價格談判所牽扯出來的問題,可他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利的,這只是一次普通任務而已。

     “我現在也沒有想到,不過你會跟我聯繫的,等我想到後,我們再談吧。”廖漢翔摸了下額頭,“時間不早了,也快要開飯了吧?我們下去吃飯吧,等下甘永興過來叫你?”

     “對,他現在大概已經在吃飯了。”

     等兩人來到飯廳裡的時候,飯菜都已經擺在了餐桌上,因為不知道談仁皓要出差,所以晚上並沒有加菜。談仁皓也立即給在他家吃飯的杜興打了招呼,讓他吃了飯立即就去廖漢翔那裡把那幾本書拿來,結果杜興在半路就離開了。

     等到杜興帶著那幾本書趕回來的時候,甘永興已經來叫談仁皓出發了。談仁皓與家人道別後,就坐上了甘永興的轎車,他還在想,廖漢翔為什麼而感到擔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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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蓄勢待發 第十七節 哈飛

     飛機從舟山起飛之後不久就開始下降了,甘永興的第一站松江,當時鬆江造船廠已經是帝國海軍最大的艦船供貨商了,所以甘永興將從這裡開始。在甘永興下了飛機之後,運輸機再次起飛,載著談仁皓直飛哈爾濱。

     在飛機上,談仁皓與甘永興簡單的聊了兩句,沒有談什麼重要的事情,大概甘永興也有點疲憊吧。等到飛機再次起飛後,談仁皓很想睡上一覺,可想到才從岳父那裡“借”來的幾本書,他就決定還是抓緊時間先補充一下自己的知識,然後再考慮休息的問題,反正到了哈爾濱,也不見得就一定會立即展開談判工作。

     廖漢翔給談仁皓的是幾本很有深度的技術書,這也體現出了廖漢翔這個正規航空兵出身將領的功底。這幾本書都是有關飛機結構,以及飛機原理的書籍,最初,談仁皓沒有搞懂,廖漢翔讓他看這幾本書做什麼,他還以為杜興拿錯書了呢。

     在杜興證明這就是廖漢翔告訴他的那幾本書,而且沒有找到其他一樣書名的書之後,談仁皓才沒有多問。而等到談仁皓看完幾個主要篇節後,他這才明白,如果要想徹底的掌握飛機製造成本的話,那麼還首先得從飛機的基本結構著手,而這正是談仁皓並不完善的知識面。

     飛機的基本原理就不多說了,雖然當時的科學家對空氣動力學的研究並不透徹,但是飛機的基本原理還是被搞明白了的,談仁皓也在讀書的時候看過相關的書籍,對基本地空氣動力學原理還是挺了解的。

     在飛機結構方面,說透徹點,就是一台安裝了動力系統,能夠依靠自身地動力飛起來的機器而已!這也正是早期飛機的基本結構,只是後來隨著使用要求地增加,而且對性能的追求,所以產生了結果更為複雜的飛機。

     從根本上講,飛機分成了發動機、機身、機翼、起降系統,以及操作系統三大部分,用途不一樣的飛機,也許還有別的部分。但基本上,任何一架飛機都少不了這五大部分。

     同樣,這五大部分又是由眾多地零件,或者是子系統組成的,比如一台二十二缸的發動機就可能有數千個零件,只有這數千零件同時正常工作,這台發動機才能夠能夠正常工作,並且達到最佳狀態。

     而飛機的機體包括了主承力結構、蒙皮、支衍結構等子系統,而每一個子系統本身又是由多個零件組成的。其他的部分也一樣,這樣一架飛機就由數千個,甚至數万個零件構成,只有這些零件全都處於正常工作狀態,飛機才能夠安全飛行,並且在戰鬥中發揮威力。

     這些零件在構成了飛機的同時,也產生了飛機的製造成本。大到飛機上長達數米,甚至是數十米的主骨架,發動機的缸體,小到一顆螺絲釘,所有的零件都有一個價格。將這些價格累計起來,然後再加上工人的勞動成本,這就是一架飛機的成本了,當然,在製造過程中,肯定會有損耗,以及廢品,那就還得將這些也算進去。

     在了解了飛機的結構後,談仁皓也終於搞明白,為什麼一架戰鬥機動輒就幾十萬,足以頂得上一名海軍上將的一年的津貼了。實際上,當時的飛機價格還是相當便宜的,在進入了噴氣式時代,特別是在電子技術誕生之後,飛機的價格那才叫天價。

     可對動輒就生產幾千架,上萬架的大批量生產來講,一架飛機的價格能夠降低一萬塊的話,生產一萬架就能節約一億的採購經費,這可不是筆小錢了。

     談仁皓沒有時間去仔細鑽研那些技術細節,他只是找自己需要的部分看,可在飛機到了哈爾濱的時候,他也才看完兩本書地主要篇節,還有三本書放在旁邊翻都沒有翻過呢。這也讓談仁皓感到時間過得很快,也許今後在乘坐飛機的時候,可以帶幾本書,那就不用在飛機上睡覺來打發時間了。

     ……

     “談將軍,歡迎來到哈爾濱飛機製造廠,一路上還好吧?”

     “不錯,這飛機也是你們生產的吧?”談仁皓對前來迎接他的那名中年人看了眼,然後朝身後剛停下來的運輸機看了過去,他這是在故意裝糊塗,因為所有海軍的運輸機都是南飛生產的。

     “這……”這名中年人尷尬地笑了一下,“我們正在準備投資建設一條運輸機生產線,到時候肯定給談將軍提供一架豪華專機!”

     “我可沒有這個待遇!”談仁皓這回答有點不冷不淡,實際上,他身後的那架飛機是甘永興的專機。帝國海軍中只有元帥與總參謀長有單獨的專機,而其他的所謂專機,實際上都是將領輪換著使用的,誰需要,誰就用,而沒有規定哪架歸哪個將軍使用。

     “談將軍,你太謙遜了,以談將軍現在的成就,恐怕……”

     “對了,請問你是……”

     “啊,談將軍見笑了。”那人這才想起他還沒有做自我介紹呢,“在下姓龔,鄙名健,健康的健,是哈飛外事處處長。”

     “外事處?”這人的名字讓談仁皓想到一種冷兵器時代的武器。

     “就是專門負責接待重要人員的。”龔健沒有說實話,實際上他接待的多半是非重要人員。

     談仁皓點了點頭,他已經走到了轎車旁。這應該有點類似於海軍的招待所所長吧,在民間公司裡,應該叫“商務處”吧。不過不管用什麼名字,所做的事情應該是一樣的。

     “請,談將軍請!”龔健的反應有點遲鈍,這點談仁皓早就看出來了。

     汽車開動起來後,龔健就讓司機直接去賓館。

     “本來應該由我們的總經理來的,可是最近新戰鬥機的生產準備工作很麻煩,總經理一直在忙那邊的事,所以還要請談將軍見諒。”

     “忙業務,總要比做閒活好,這個我能理解。”談仁皓笑著點了點頭,他有點不相信龔健的話。一家有十幾萬工人地大廠的總經理都要去生產一線的話,這有人會相信嗎?就算是事實,那麼這也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管理秩序很混亂。這就跟聶人鳳元帥跑到中途島上去指揮戰隊攻打夏威夷群島一樣,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晚上我們準備了一桌便飯,總經理將在下午來拜訪談將軍。”

     “我看沒有必要了吧。”談仁皓不想與這些看起來就沾滿了銅臭味的人過於接近,“送我到海軍辦事處去就行了,我們已經聯繫過了,給我準備了住的地方。至於吃飯嘛,等事情辦好了,應該由我來請你們,是不是?”

     “談將軍,你這就太客氣了,而且我們已經在賓館給你準備好了房間……”

     “去海軍辦事處,龔先生,你應該知道海軍的規矩,現在是戰爭時期,還是住那邊比較安全。你說是不是呢?”

     “這……”龔健遲疑了一下,這才讓司機改道:“談將軍,晚上這頓飯你一定要來,我傍晚再來接你,我們總經理還準備與談將軍就這次的商談事情先交流下意見,這樣我們就可以盡快展開相關的工作。”

     談仁皓不好再拒絕,只能說道:“好吧,那我晚上自己去就行了,等下你告訴我的副官,讓他知道該怎麼開車就好了。”

     “這……”

     “龔先生,我們軍人有軍人辦事地風格,還請你多諒解。”

     “當然,當然,我們完全可以理解。”

     談仁皓也懶得再與龔健囉嗦下去,他半閉著眼睛,裝著在養神。龔健也沒有再去煩談仁皓,至少在這短短幾分鐘之內,他已經知道談仁皓是一個不太好應付的軍人了。

     ……

     很快,轎車就停在了海軍接待處外面,實際上,這是海軍設在哈飛的招待所,因為長期有海軍軍官到此來公幹,所以設置招待所是有必要的。

     招待所的負責人早就接到了消息,給談仁皓準備好了房間,這是最好的房間了,可卻相當簡陋,至少在談仁皓看來,比起海軍在幾個大城市裡的招待所差遠了,比起那些豪華賓館更是差遠了。當時哈爾濱還算不上是大城市,而哈飛又在郊區,因此這裡的條件就更為簡陋。

     “談大哥,你為什麼不去賓館住?”杜興覺得談仁皓有點委屈。

     “為什麼要去賓館住?”談仁皓看了副官一眼,“你要記住一點,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次我們是來跟哈飛談判的,可不是來公費旅遊的。”

     杜興吐了吐舌頭,他知道開始的話說錯了。

     “幫我準備一套常服吧,別太隆重了,今天晚上不是什麼正式場合,沒必要穿得太正式。”
     
     杜興將才拿出來的軍禮服又收了回去,然後拿出了一套常服,因為在行李袋裡裝過,所以衣服已經有點褶皺了。杜興沒有多問,就決定把衣服送到洗衣房去燙熨,結果他才發現,這裡根本就沒有洗衣房,只是提供熨斗而已。

     談仁皓抓緊時間睡了幾個小時,在路上他沒有休息,而且一夜沒睡,現在已經很疲憊了。等到他被外面汽車的剎車聲吵醒的時候,發現已經平整如新的軍裝就放在床頭旁邊的椅背上。

     “談大哥,好像是飛機廠的人來了,有十幾個,看樣子都不是普通人物。”

     談仁皓愣了一下,然後走到了窗邊,果然有十幾個人走進了辦事處的小花園裡,都穿著標準的短唐裝,一看就知道都是手工剪裁的名貴服飾。

     “你怎麼知道他們就是大人物的?”談仁皓對杜興的眼光很是驚訝。

     “看衣著,走路的樣子,還有周圍人看他們的目光。”

     “你這是跟誰學的?”談仁皓更是好奇了,就他所知,杜興才跟他的時候,還是個愣頭青,什麼都不懂呢。

     杜興尷尬地笑了一下,“還不是久而久之就練出來了。”

     “不錯嘛,你小子要是在學習別的技能方面有一半的用心,那你現在就不是上尉軍官了。”

     杜興撓了下頭皮,他也不想再升官了,除非談仁皓升為了上將,他就有機會成為少校,因為現在大部分的在役上將的副官都是少校軍官,聶人鳳元帥的副官甚至在不久前升為了上校。雖然副官的軍銜在很大的程度上只與其津貼掛鉤,或者說是出去的時候好看點,但是對杜興來說,如果他想繼續留在談仁皓身邊,那他就得忍受現在的待遇。

     ……

     在談仁皓穿好了軍服的時候,走廊上也傳來了腳步聲,他最後一次朝著鏡子裡打量了一下自己,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後,這才朝門邊走了過去。在談仁皓拉開房門的時候,龔健正好準備敲門,而在他身後,是一名大概四十五歲的中年人。

     “這位就是談將軍吧!”那名中年人肯定是認出了談仁皓肩膀上的中將軍銜,“在下馮祥楚,哈爾濱飛機製造廠總經理!”

     “久仰馮先生大名,沒有想到,馮先生如此年輕!”

     “談將軍過獎了,馮某不過一介平民,不值得談將軍誇獎。”馮祥楚笑著與談仁皓握了手,“如果談將軍已經準備好了的話,那我們在路上聊吧!”

     談仁皓點了點頭,跟著馮祥楚下了樓,當然,他沒有忘記讓杜興也跟上來。

     馮祥楚父親就是大名鼎鼎的馮如,世界上第一個飛上了天的飛行家,至少,帝國方面是這麼認為的,因為馮如僅僅只比美國的萊特兄弟早一點飛上天。而美國則堅持認為萊特兄弟才是第一個完成飛行的,而且他們手裡有相關的證據,而馮如當時飛起來的時候沒有證據,甚至連證人都沒有幾個。

     當然,這個爭論並不重要,不管是馮如,還是萊特兄弟,他們都是飛行家的先驅,是值得尊敬的人。

     談仁皓對馮祥楚的背景還是比較了解的,至少他自己這麼認為。因此,談仁皓免不了多觀察了一下馮祥楚這個中年人,很想知道,這個中年人是怎麼實現他父親所沒有實現的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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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7 18:06:08
第十九卷 蓄勢待發 第十八節 飛行家

     拉開帝國航空史,馮如是一個悲劇人物,早年他只是一家工廠的學徒,沒有接受過正規教育,只是在後來接觸到了一些比較超前的思想,讓他走上發明飛機道路的純粹是個巧合。

     早在他之前,就有很多科學家,發明家希望能夠製造出依靠自身動力飛上天的機器,而不是氣球這類依靠空氣的浮力而飛上天的工具。可在內燃機出現之前,飛機是不可能製造出來的,因為內燃機是第一種可以提供足夠強大的功率,同時又足夠輕的發動機,蒸汽機永遠不可能作為飛機的動力系統。

     當時,馮如所在的工廠就是帝國第一家生產汽車用內燃機的工廠,而且在他走上發明家地道路之前,內燃機在汽車上的使用都非常罕見,甚至連“汽車”這個概念也沒有完全普及,當時出現在帝國城市大街小巷裡的還主要是馬車。

     也正是在接觸到了第一台內燃機後,馮如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能不能用這種發動機讓機器飛上天呢?

     經過了十多年的努力,上百次的失敗,馮如最後成功了,而“飛機”這個詞就是他發明的,實際上就是“飛行機器”的簡稱而已。同樣,也因為這個夢想,馮如丟掉了那份養家糊口的工作,幾乎變賣掉了家裡所有的財物,在他的“飛天”號飛上天的時候,他甚至沒有錢請攝影師來紀錄下這歷史性的一刻。

     結果,他的飛行因為沒有證據,而沒有得到承認。

     當時,馮祥楚只有兩歲,他還有一個比他大三歲的兄長,馮祥楚是在母親的懷抱裡看著父親飛上天的,而在他的所有回憶中,只有童年地苦難與心酸,而沒有那激動人心的一刻。因為就在數年後,馮如因為窮困潦倒,而病死在了哈爾濱地一家小醫院裡,當時,馮祥楚還不到八歲。

     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就得學會像大人一樣的去思考問題,去面對生活,並且承擔生活的壓力。兩年後,母親離他而去,四年後,年僅十三歲的馮祥楚失去了他的最後一個親人,他的哥哥在戰爭中犧牲了。

     也就在這一年,馮祥楚拿到了不算多的撫卹金,並且進入了中學,他只花了三年的時間,就完成了從小學到高中地所有學業。在這三年中,發生了一件將決定馮祥楚命運的事情,他在父親的遺物中找到了一本飛行記錄,上面有父親設計的上百種飛行器,其中就包括了“飛天”號。

     也就是在他十六歲,完成了中學的所有學業後,他考入了帝國工程大學。這所學校就在哈爾濱,而且是當時帝國國內幾所開設有航空專業的大學之一,馮祥楚學的就是航空專業,而且是航空製造業。

     從此開始。馮祥楚做上了他的父親沒有能夠走完地道路,二十五歲的時候,馮祥楚就拿到了加工製造,以及動力兩項工程博士地學位。按理說,馮祥楚可以在這個時候選擇進入當時已經成立了的幾家飛機廠中的一家,並且很有希望在四十歲之前就成為飛機總設計師,至少也是一個總工程師,開創他的輝煌事業。

     可馮祥楚沒有做出這樣的選擇,他利用九年間在外打工存起來的錢,開辦了自己的飛機公司。這也就是哈飛的前身,“飛行家公司”。

     這家公司最初的時候只有僅僅五名員工,其中還包括了馮祥楚,他即是總設計師,又是總工程師,還要負責管理加工製造的工作,也就是說,他一個人幹了幾乎所有的技術活,而他請來的幾個員工只負責按照他的設計圖紙去製造零件而已。

     在一年之後,馮祥楚製造的第一架飛機就飛上了天,他將這架飛機命名為“飛天”號,大概,這是為了紀念他的父親吧。而當時這架飛機用是木結構,雙層機翼,蒙皮式結構,只是一架最簡單,最普通地飛機,最後以兩百三十元的價格,賣給了一個飛機收藏家。這也算是馮祥楚地第一筆收入,而他為製造這架飛機花了兩百五十多元,這也是他有紀錄的唯一一筆虧本買賣。

     一年下來,馮祥楚幾乎要破產了,而這一年種,他學會了很多東西,而最重要的就是金錢的作用。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馮祥楚萌發了要用商業的方式來製造飛機,製造飛機不僅僅是為了實現飛行的夢想,更是為了賺錢,這樣他才能製造出更好的飛機,而不是瀕臨破產。

     可以說,這一年中,他受到了教訓,也同時樹立了一些在當時來說很新潮,很前衛,可也同樣很重要的觀念。

     萬幸的是,馮祥楚所處的年代比他的父親好多了,當時第一次全球戰爭剛剛結束不久,經濟危機還沒有到來,飛機在戰爭中的作用已經初露端倪,航空戰術理論逐漸出現。而且大量的投資者都相中了航空業,知道這將是自汽車之後另外一個可以賺大錢的製造產業。

     對馮祥楚影響最大的有一件事,以及一個人。

     這件事就是從十年開始舉辦的“速度大賽”,這是以飛機的飛行速度為唯一衡量標準的比賽,每年在天津舉辦一次,而優勝者將獲得五千元的獎金,在當時,五千元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了。另外,還將獲得其他人投資的機會,當然能不能製造出可以獲得比賽勝利的飛機,那也得看有沒有足夠的資金。

     馮祥楚在此看到了希望,他參加了第一屆比賽,成績卻極為糟糕,在二十四名參賽者中排名第二十一,幾乎就是墊底的,因為還有兩人沒有完成比賽!馮祥楚沒有因此而氣餒,他東奔西走,找每一個親朋好友借錢,結果,因為來不及製造新的飛機,他錯過了第二年的比賽,可他沒有再錯過第三年的比賽。

     在一二年的那次比賽中,馮祥楚幾乎就要拿到了那五千塊的獎金了,只是在最後三分之一的航程上,他的飛機出了故障,結果只拿了個第五名。可這也讓他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經濟危機差點摧毀了馮祥楚地所有夢想,在全國所有人都在為生計奔波的時候,馮祥楚沒有忘記自己的理想,可他也不得不首先為自己的勝從,以及他僱傭的那十幾名工人的肚皮著想。

     結果,到一四年,也就是經濟危機最艱難的時期基本上過去的時候,馮祥楚地工廠裡只有三名工人了,而他自己也變賣了最後一件像樣的衣服,每天依靠兩個土豆維持著生命。他沒有放棄自己的夢想,也許正是這種堅定的信念,注定他將成為成功者,而不是失敗者。

     也就在一四年年底的時候,影響到馮祥楚一生的那個人出現了,這就是投資商段玉麟。段玉麟是一名真正的商人,一個能夠發現機會,並且把握住機會的商人。

     實際上,早在一二年的時候,段玉麟就看到了機會,只是在隨後的經濟危機中,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自己的產業上,所以沒有能夠跟馮祥楚聯繫。直到一四年底,在中斷了兩年後,“速度大賽”準備再次舉辦的時候,段玉麟才想起了當年那個差點拿了第一的年輕人,然後他千方百計的找到了馮祥楚。

     從此開始,兩人短暫的合作開始了,由段玉麟投資,馮祥楚來製造飛機,當然,目的絕不僅僅是為了贏得比賽的勝利。在段玉麟的眼裡,他投資的目的是要獲得軍隊的訂單,因此,馮祥楚也不是段玉麟唯一的合作夥伴,在資助馮祥楚的同時,段玉麟還資助了另外幾名與馮祥楚類似的年輕人。

     有了足夠的資金後,馮祥楚將那些工人招了回來,還擴大了工人隊伍,他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設計,並且製造出了一架薪新的飛機,並且參加了一五年十一月在天津舉辦的第四屆“速度大賽”。

     這次,馮祥楚沒有錯過寶貴的機會,他的“飛天五號”單翼機贏得了大賽的勝利,並且拿到了五千塊的獎金。而按照他與段玉麟的協議,這五千塊將全部投入到新飛機的研製之中,也就是用來維持飛機廠的運作。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段玉麟與馮祥楚之間產生了矛盾。

     當時已經成立的沈飛,提出了要購買“飛天五號”的技術,以及產權,開的價格並不低。段玉麟當然看到了機會,他自然希望在這上面狠賺一筆,可馮祥楚並不希望賣掉他的飛機,結果,兩人的合作就此結束。

     因為是由段玉麟出資贊助的,因此“飛天五號”的產權實際上是屬於段玉麟,而不是馮祥楚的,法院也做出瞭如此的判決。最後,馮祥楚拿著那五千塊獎金,還有法院判決段玉麟支付給他的一萬五千塊補償金,開始了自己的創業旅程。當然,馮祥楚並沒有想到,帝國海軍第一種單翼式戰鬥機,“食雀鷹”的大部分基礎技術就是來自於他的“飛天五號”。

     從一六年開始,馮祥楚就決定單幹了,此時他手裡的資金是比較充裕的,而且航空兵的發展速度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另外,民用航空市場也已經興起,可以說,航空產業就是朝陽產業,是一個前途無限的產業。

     當時,馮祥楚也許沒有想過今後會成為帝國最有名的飛機製造商,他甚至沒有想過自己設計的飛機會成為帝國海軍的戰機。反正,當時馮祥楚只是希望在這個新興市場上佔有一席之地,而且不再被別的投機商所左右。

     真正給了馮祥楚機會的還是戰爭。

     大戰爆發,帝國國內體制迅速轉變,經濟也在轉型,很快,馮祥楚就看到了機會,這也證明,機會本身是不會送上門來的,只有那些有眼光的人才會抓住機會。

     當時,馮祥楚的飛機廠已經有一定的規模了,可主要就是為其他的大飛機廠提供散件,另外還為一些富有的商人製造私家用的小型飛機。而馮祥楚看到的機會就是,帝國軍隊沒有一種合適的重型轟炸機,而在戰爭中,重型轟炸機肯定會發揮無與倫比的作用。

     在迅速改組了飛機廠,並且用極低的預付金,以及許諾哈飛將擴大哈爾濱的就業率等條件,從哈爾濱市政府那裡拿到了一大塊荒地的使用權之後,馮祥楚參加了帝國海軍的數次招標,可他設計的戰機在很多方面都不成熟,因此沒有能夠被海軍相中。直到在對日作戰出現轉機,而海軍明確提出要發展重型轟炸機的時候,馮祥楚才抓住了機會。

     在“狼鳩”的招標中,馮祥楚的設計最先被否決,最後被再次啟用,並且最終贏得了勝利,這算是一個了不起的奇蹟。當然,當時已經完成改組的哈飛是沒有能力完成轟炸機的生產工作的,所以馮祥楚不得不與沈飛,以及後來成立的南飛分享了他的設計。

     當然,他沒有少得到好處,沈飛為製造“狼鳩”式轟炸機,將要向他支付一大筆的產權費用。也正是用這筆錢,馮祥楚在說服了地方政府之後,哈飛迅速的發展了起來,從一家名不見經傳小型私人飛機製造公司,發展成為了海軍的二號戰機供貨商。

     藉著戰爭期間的大批訂單,以及地方政府的強力支持,馮祥楚離他的夢想越來越近了,也許,在最初的時候,馮祥楚都不會想到他能夠取得現在的成就。當然,讓他沒有想到的還有很多,包括哈飛今後的發展。

     從馮祥楚的發家史上也能看得出來,他經歷了很多的波折與坎坷,甚至數次面臨破產的威脅,特別是在零九年到一四年間,馮祥楚甚至多次想過要改行轉業,可他堅持了下來,而且笑到了最後。

     另外,馮祥楚與段玉麟的短暫合作,以及他在隨後所表現出來的敏銳判斷力,這些都證明,他是一個真正的產業家,而不是一個投機商人,這也正是哈飛能夠成功的基礎,同時是馮祥楚本人能夠成功的基礎。

     當然,這也正是馮祥楚等一批在戰爭中發展起來的資本家的特點,立足於產業,而不是投機,使他們最終獲得了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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