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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閃爍]海魂[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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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16 01:13:34
第四卷 帝國反擊 第十九節 角力

 無線電裏傳來的聲音搞得參謀軍官們心煩意躁,一些軍官已經忍不住在小聲的罵娘了,特別是當有飛行員大聲抱怨炸彈沒有投中的時候,更有參謀軍官也跟著罵了起來,好像他們就處於戰場上一樣。

    談仁皓沒有去制止參謀軍官,他朝四周看了一眼,將一名軍官叫了過來。“去把喇叭接上,讓大家都聽聽。”

    “艦隊廣播?”

    談仁皓點了點頭。“對,接艦隊廣播,讓大家都聽聽。”

    參謀軍官立即跑去準備了,不多時,艦隊廣播裏就響起了前方戰場上的炮聲,炸彈爆炸的聲音,更多的則是飛行員的咒罵聲,怒吼聲等等。仿佛,那些飛行員在投下炸彈之前不罵上兩句就炸不中敵艦,而投彈後罵上兩句還能增大炸彈的威力一樣。

    “仁皓,第一波轟炸機群幾乎全完蛋了,只有秋耿波少校逃了出來。”雷少卿沒有那麼激動,在戰鬥打響後,他就有得忙了。“敵艦隊就在我們南面七十五海裏處,近得不能再近了。”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他現在關心的並不是有多少轟炸機能夠返航。

    “另外,日本艦隊沒有主力艦,而且護航戰艦也不是很多,要不要派我們的重巡洋艦殺上去,三個小時之內就能解決戰鬥。”

    談仁皓一愣,雷少卿這句話提醒了他。75海裏的距離,對艦隊裏的重巡洋艦還有大型防空巡洋艦來說,最多只需要花兩個半小時,然後再用“李靖”級大型防空巡洋艦上240毫米口徑的主炮來解決掉日本艦隊。想到這,談仁皓遲疑了,原因很簡單,如果這些戰艦派出去了,那麼第一特混艦隊就失去了防空能力,而日本艦隊的轟炸機群要是這個時候殺來的話,那剩下的三艘航母。還有那些驅逐艦就只有待宰的命。

    雷少卿也沒有再說什麼,他的建議已經到位了,而且他也知道,五艘“李靖”級大型防空巡洋艦,還有那些“節氣”級重巡洋艦是艦隊近距離防空的中堅力量,如果此時日本艦隊地轟炸機已經殺了過來的話,那麼失去了這些防空戰艦的掩護,三艘航母將不堪一擊。

    談仁皓遲疑了兩分鐘。他朝雷少卿看了一眼,果斷的說道:“立即組織重巡洋艦隊南下,炮擊日本第一航空艦隊。”

    雷少卿反而愣了一下,然後才轉身跑了出去。

    這時候,談仁皓也感到衣服被汗水給浸透了。他做出這一判斷的原因很簡單,如果日本艦隊已經派出了轟炸機群的話,那麼現在艦隊就應該遭到轟炸了,可此時艦隊仍然沒有響起防空警報,也就是說,日本艦隊沒有能夠搶在他們之前發動攻擊。而受到轟炸的艦隊根本就不可能派出轟炸機。除非日本人不要命了!

    日本人確實是不要命了,也就在遭到第一波轟炸的時候,第一航空艦隊裏地三艘航母各起飛了24架“99艦爆”。因為搶著起飛,還有棕“99艦爆”在起飛的時候相撞,結果掉進了大海裏。而在第二波“翠鳥”機群,也就是張鼐鼎率領的機群到達日本艦隊上空的時候,第一批24架“97艦攻”也已經離開了飛行甲板。張鼐鼎率領的“翠鳥”機群只來得及阻止後面的“97艦攻”起飛。

    張鼐鼎親自率領的八架“翠鳥”分成了兩個批次,以不到十秒鐘的間隔開始了俯沖。他首先艱難的避開了一架殺來的“零戰”,接著用兩挺自衛機槍幹掉了一架準備撞擊地“零戰”。在500米地高度上,張鼐鼎投下了炸彈,接著把“翠鳥”拉了起來。後面的三架“翠鳥”也都跟著投出了炸彈。炸彈還沒有落下的時候,第二批從另外一側開始俯沖地四架“翠鳥”也紛紛投下了炸彈。

    八枚炸彈同時砸向了海面上的“飛龍”號航母。這艘排水量超過了兩萬噸。飛行甲板上還停留著十多架轟炸機的航母就如同一隻笨重的鯨魚一樣,在海面上迅速的轉向,規避落下的炸彈。那些甲板上的航空勤務人員也拼命的將甲板上的飛機推到大海裏去,因為這些轟炸機的機腹下都掛著魚雷,如果有一枚炸彈落到了後甲板上地話,那麼被引爆的那些魚雷足以毀掉整艘航母!

    “飛龍”號再也沒有琉球島海戰時那麼好的運氣了,張鼐鼎投下的那枚炸彈落在了飛行甲板前端,直接穿透了木制飛行甲板,鉆進了前機庫之後才發生爆炸。第二枚炸彈穿透了艦島旁邊的飛行甲板。落到了兩部昇降機中間的機庫裏發生了爆炸。而另外六枚炸彈都落在了“飛龍”號的附近,其中一枚在“飛龍”號艦部左舷十米外爆炸的炸彈所產生的沖擊波毀掉了“飛龍”號地兩具螺旋槳,同時將左面的舵也震壞了。

    幾乎同時,另外16架“翠鳥”分頭撲向了“翔鶴”好與“瑞鶴”號航母。只是,這些攻擊都沒有產生多大的效果。“翔鶴”號左舷前部的防空炮位挨了一枚炸彈,飛行甲板被破壞了一部分,但是仍然能夠繼續執行航空作戰任務,而正好鉆入了一片積雨雲層裏的“瑞鶴”號避開了所有的炸彈,毫發未傷。

    山口聞多只是被炸彈爆炸產生的強烈沖擊波震昏了幾分鐘,並沒有受重傷。命中艦橋附近的那枚炸彈是一枚穿甲彈,如果是一枚高爆彈的話,那麼橫飛的彈片肯定會幹掉司令艦橋裏的所有人員。

    “蒼龍”號已經失去了作戰能力。山口聞多一邊下令艦隊繼續作戰,一邊轉移到了旁邊的“衣笠”號重巡洋艦上。負傷的“飛龍”號也開始脫離艦隊,準備先撤出戰鬥,然後返回特魯克海軍基地。

    戰鬥還遠沒有結束。山口聞多剛剛登上小艇,還沒有來到“衣笠”號重巡洋艦上的時候,第三批24架“翠鳥”,第四批22架“魚鷹”殺到了。

    單獨返航的秋耿波並沒有發現偷偷跟在他們後面雲層上空的那支機群。那就是日本艦隊派出的攻擊機群,而率領這一機群的就是在琉球島海戰中有突出表現的淵田美津雄大佐。他在率領機群起飛之後,立即就離開了艦隊上空。接著,他就發現了那架單獨返航的“翠鳥”。淵田沒有立即跟上去,也沒有召喚附近的“零戰”。而是先把周圍的五十多架“99艦爆”都招集了過來,然後跟上了那架“翠鳥”。淵田很清楚,那架“翠鳥”將帶著他們找到唐帝國第一特混艦隊。

    秋耿波只急著回去掛上炸彈,再次起飛,連後坐的領航員也跟他一樣。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危險,就這麼飛行了十五分鐘。而此時,他們距離第一特混艦隊已經不到25海裏了!

    艦隊裏,五艘“李靖”級大型防空巡洋艦。還有四艘“節氣”級重巡洋艦組成了一支單獨的炮擊編隊,並且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南下。談仁皓給他們的任務很簡單,以最快的速度殺上去,然後用240毫米與200毫米主炮幹掉日本第一航空艦隊,不給對手任何逃跑的機會。這幾艘戰艦上的雷達都已經開啟,可並沒有人發出防空警報,那些雷達操作員將跟在秋耿波少校後面地機群當作了張鼐鼎率領的那批返航的“翠鳥”。

    張鼐鼎此時也確實正在返航,他這一機群的轟炸行動僅僅持續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24架“翠鳥”就把炸彈全部投了出去,只有三架被擊落。其他的都倖存了下來。張鼐鼎也與秋耿波的想法一樣。立即返回艦隊,裝上炸彈,甚至都不需要補充燃料。就可以再次出發轟炸日本艦隊了。而張鼐鼎就跟在秋耿波他們後面大概十五海裏的地方,而日本的轟炸機群就在他們前面不到八海裏的下方飛行。這個距離在飛行員的目視距離之內,可在兩個機群之間地雲層擋住了張鼐鼎他們的視線!

    當張鼐鼎透過雲層發現了前下方的機群時,他也是一驚,之前他還以為是秋耿波地機群(當時,受通信條件限制,張鼐鼎根本就不知道秋耿波機群幾乎全軍覆沒了)。接著,他就發現了問題,因為那些戰機不是鷗型機翼,而且。數量遠遠超過了秋耿波機群。接著,張鼐鼎反應了過來,那絕不是自己人的戰機,而是敵人的轟炸機,因為此時,在這狹小的空域內,幾乎所有的唐帝國轟炸機都在向西南飛行,而不是向東北返航!

    張鼐鼎在讓領航員把警報發回艦隊之後,他第一個俯沖了下去。“翠鳥”是轟炸機。可機翼上有兩挺自衛用的機槍,就算沒有自衛機槍,為了艦隊的安全,就算用撞的方法,都要把敵人的轟炸機撞下來!

    收到警報時,談仁皓也是大吃一驚。沒有等他下達命令,雷少卿已經開始安排防空作戰了。此時在第一特混艦隊上空的防空戰鬥機都沒有參加進攻行動,這些飛行員沒有接到艦隊司令官地命令,因此仍然在艦隊附近徘徊。可日本轟炸機群距離艦隊就只有十五海裏了,五分鐘的時間,就足夠這些轟炸機殺到艦隊上空來!

    不幸中的萬幸是,當時執行艦隊防空任務的戰鬥機中有24架“禿鷲”,而且這24架“禿鷲”都是在艦隊西南方向上巡邏的。這些戰鬥機的飛行員幾乎在收到命令的同時發現了那些在雲層下方飛行的日本轟炸機。殘酷的艦隊防空戰打響了。

    “禿鷲”地性能比“食雀鷹”提高了一個檔次,在機動性能方面已經不亞於“零戰”,速度也比“零戰”稍微快一點,火力更為猛烈。更重要的是,“禿鷲”完全繼承了“食雀鷹”優秀的垂直機動性能,也就是俯沖攻擊行動。24架“禿鷲”如同發瘋了的看門犬一樣從高空俯沖了下來,撲向了那些正在偷偷向艦隊殺去的日本轟炸機。

    淵田美津雄不愧為日本海軍的頭號轟炸王牌,在偷襲那霸港的時候,就是他率領日本海軍艦隊轟炸機群第一個殺入了那霸港,結果了唐帝國第一艦隊,並且在隨後的數次海戰中都有著極為優秀的表現。當他看到俯沖下來的“禿鷲”時,他沒有爬高,而是開始降低加速,躲避戰鬥機的攔截。

    其他的日本飛行員就沒有這麼老練了。通過三次大規模海戰,日本海軍損失了三分之二的優秀飛行員。特別是在琉球島海戰中,當時第一航空艦隊的老資格飛行員中,有一大半沒有回去,戰損疆場。山口聞多安排的高強度訓練並不能增加新嫩飛行員的實戰經驗,而有無實戰經驗,這幾乎是衡量一名飛行員能力的唯一標準。在遭到戰鬥機攔截的時候,大部分飛行員的第一反應就是本能的反應,而只有通過了實戰考驗的飛行員才能夠做出正確的本能反應,而做出了錯誤反應的飛行員都將因此而遭受慘痛的教訓,甚至是失去再次飛行的機會。

    十八架“99艦爆”在拉起的一瞬間就被戰鬥機射出的熾烈炮火給籠罩住了。淵田美津雄已經沒有辦法去指揮其他的戰機,他只能在無線電裏呼叫其他的戰機跟著他前進。當他一頭沖下去的時候,立即就看到了海面上的九艘戰艦,那不是唐帝國的航母,而是九艘巡洋艦。淵田美津雄一驚,他立即放過了這九艘戰艦,因為他已經看到,前面不遠處就是唐帝國的三艘航母。可跟在他後面的十多架“99艦爆”並沒有這麼聰明,而是把這九艘巡洋艦當作了攻擊目標。

    在淵田美津雄穿過了巡洋艦隊的上空時,海面上的九艘巡洋艦也開火了。這時候,巡洋艦上的官兵已經辨認出了上空那些是“99艦爆”,而不是“翠鳥”。淵田美津雄也將唐帝國巡洋艦隊快速南下的消息發出去之後,立即就朝著那三艘醒目的航母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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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帝國反擊 第二十節 兩敗俱傷

 殘酷的防空戰在唐帝國第一特混艦隊的上空上演了。開始是日本第一航空艦隊面臨著防空作戰的巨大壓力,而現在,則是唐帝國海軍官兵為保住三艘航母而英勇奮戰。

    第一批穿透了唐帝國艦隊防空網的轟炸機群,也就是淵田美津雄大佐率領的“99艦爆”只有不到十架,大批轟炸機在突破“禿鷲”的防空攔截時已經被擊落,而另外十多架則去轟炸那幾艘主力艦(日本飛行員將高大的“李靖”級大型防空巡洋艦當作了唐帝國的戰列艦,或者是戰列巡洋艦。而“李靖”級的三座三聯裝240毫米主炮炮塔在空中看起來確實像是戰列艦的主炮炮塔),沒有跟著淵田美津雄去轟炸後方的航上母。這是日本海軍根深蒂固的思想所產生的影響,而這也必然會對這場戰役的結果產生影響。

    三支航母編隊迅速轉向,同時伴隨在航母兩側的重巡洋艦與驅逐艦也迅速的組織起了新的防空火力攔截網。此時,艦隊裏仍然有六艘重巡洋艦(有一艘重巡洋艦在頭一天晚上因為機械故障提前返航),十二艘驅逐艦。也就是說,每艘航母兩側仍然各有一艘“節氣”級重巡洋艦掩護,驅逐艦則分散在三個航母編隊的外圍。

    淵田美津雄選擇的是最南面的“玄宗”號航母,而此時“太祖”號在艦隊前面向西航行,“長江”號航母編隊則正在向西北方向轉移,“玄宗”號航母編隊剛完成轉向,正在朝著西面逃跑。9架“99艦爆”在穿過了巡洋艦的防空火力網之後立即開始爬昇,準備進入俯沖進入高度,剛剛趕到的“食雀鷹”立即就從高空俯沖了下來,兩架“99艦爆”立即被擊中。在另外7架“99艦爆”進入了“玄宗”號航母編隊的防空火力網之前,又遭到了一批“食雀鷹”的攻擊,最終連同淵田美津雄在內,只有四架“99艦爆”殺入了艦隊防空網。朝著“玄宗”號突擊。

    “玄宗”號航母好像有感到自己就要大禍臨頭了一樣,拼命的在海面上搖擺著龐大的身軀,讓那些跟在它後面的“馬蜂”無法瞄準,無法進攻,利用拖延的時間讓護航地戰艦盡量將這些“馬蜂”給幹掉。雖然33節的速度在大型戰艦中已經算是很快的了,可與“99艦爆”200節的速度比起來,這確實慢了很多。

    淵田美津雄第一個進入了轟炸航道,後面的三架“99艦爆”也跟著開始俯沖。“玄宗”號已經是大難臨頭了。在俯沖轟炸機進入了俯沖航道,只要投下了炸彈,其命中率在四分之一左右。如果按照這個比例計算,那麼就至少有一枚炸彈將命中“玄宗”號航母。

    談仁皓在這個時候轉過了頭來,“玄宗”號也算得上是福大命大的一艘航母了,經過了數次海戰,都沒有致命的傷害,這次它能夠逃過劫難嗎?

    “轟炸機——”

    參謀軍官剛喊出來,“太祖”號航母也開始機動規避。當談仁皓抓住了旁邊的扶手後,立即朝舷窗外地上空看去。四個黑點正在朝“太祖”號航母俯沖下來。那是四架透過了艦隊防空網的“99艦爆”。而且是從艦隊西南面殺來的,而不南面殺來的。防空火炮怒吼了起來,殘酷的防空戰降臨到了“太祖”號航母的頭頂上。

    這四架“99艦爆”是在起飛之後被打散了的一批轟炸機。他們沒有跟隨淵田美津雄從南面向唐帝國艦隊突擊。而是朝西北方向規避。隨後,他們就向東北方向搜索前進,僅比淵田美津雄大佐率領的機群晚了大概三分鐘到達唐帝國艦隊上空。而他們首先看到的就是位於艦隊最前面的“太祖”號航母編隊,立即就發動了進攻。

    為“太祖”號護航地兩艘重巡洋艦都是第一特混艦隊地老戰艦了,上面的炮手素質是最優秀的。雖然接敵太為倉促,可在第一時間之內,他們就已經找到了目標,並且將炮彈灑了出去。那四架“99艦爆”地日本飛行員卻都是菜鳥級別的,他們很熟悉俯沖投彈的技巧,可卻根本就不熟悉怎麼在俯沖投彈的時候規避海面上射來的防空炮彈。第一輪攻擊。兩架“99艦爆”就被炮彈撕裂,而另外兩架“99艦爆”雖然投下了炸彈,可“太祖”號也避開了這兩枚炸彈,“立春”號重巡洋艦上的防空炮火在其拉起的時候就將這兩架偷襲的“99艦爆”給撕碎了。

    兩枚炸彈落在了“太祖”號的右舷外一百多米處,對航母沒有任何威脅。“太祖”號也算是有驚無險的過了這一關。

    談仁皓長出了口氣,大聲下達了命令:“加強防空警戒,小心日本轟炸機地突然攻擊。”

    戰鬥打到這一步,基本上已經是混戰了,雙方都在拼了命的用轟炸機發動攻擊。幾乎沒有有效的組織,這並不是由官兵素質就能夠解決的問題。

    “司令,‘玄宗’號中彈了!”

    談仁皓一驚,立即跑到了左面的舷窗旁,朝著左後方的“玄宗”號看去。龐大的“玄宗”號航母就如同一頭受傷了的海上怪獸一樣,甲板上冒起了濃煙,還不時有巨大的火苗竄起來,而猛烈地爆炸聲更是不斷的響起。

    一名參謀軍官放下了電話,快步跑了過來。“炸彈落在了後昇降機上,在機庫裏爆炸的,引爆了一批機關炮的炮彈,官兵正在努力搶修。航母的速度沒有受到影響。”

    談仁皓點了點頭,擦掉了額頭上的汗水,此時他已經是汗流浹背,連軍服都已經濕透了。“讓‘玄宗’號編隊盡快撤出戰鬥,作戰飛機分別到‘太祖’號與‘長江’號航母上降落吧。”

    參謀軍官點了點頭,剛轉過身來……

    “魚雷轟炸機——”

    談仁皓心裏一驚,立即朝那名指向左舷方向的軍官看了一眼,然後朝著戰艦的左側看去,一群魚雷轟炸機正在低空接近“太祖”號航母……

    山口聞多這邊的日子也不好過,兩批俯沖轟炸機讓“飛龍”號失去了戰鬥力,速度降低到了18節,而且還得依靠左舵來控制航向,“翔鶴”號也受到了一點損傷。可還沒有等他緩過氣來。第三批與第四批轟炸機又殺了過來,山口聞多不得不懷疑,唐帝國艦隊哪里有那麼多的轟炸機來連續發動數輪轟炸!

    第三批“翠鳥”與後面的“魚鷹”沒有分頭行動,而是在章志濤少校的指揮下,首先向遭到重創的“飛龍”號發動了攻擊。

    章志濤少校首先率領另外7架“魚鷹”排成了密集編隊,以超低空朝“飛龍”號殺去,他同時呼叫了上空4架“翠鳥”進行協同攻擊。

    “翠鳥”俯沖時的巨大轟鳴聲吸引了大批地防空炮彈,此時日本艦隊的大部分防空火炮都在關注先一步到達的“翠鳥”機群。也就沒有多少人留意到幾乎帖著海面飛行的那八架“魚鷹”。章志濤是鄧子超上校的手下,鄧子超當中隊長的時候,他就是小隊長,現在鄧子超成了大隊長,他就昇為了中隊長。他深受鄧子超的影響,作戰時幾乎就是不要命,技術也是以一流的。在他的率領下“魚鷹”機群在距離海面不到50米的高度上,以200節的速度飛馳著。

    當“飛龍”號上的官兵,還有“衣笠”號重巡洋艦上的防空炮手發現了這支魚雷轟炸機群的時候,已經太晚了。章志濤首先在距離“飛龍”號大概800米的海面上投下了魚雷。接著另外七架“魚鷹”也都投掉了魚雷。在日本戰艦上的防空火炮向他們開火的時候。八架“魚鷹”已經以220節的速度撤出了戰鬥,投掉了魚雷後地“魚鷹”速度也快了不少。

    “飛龍”號掙紮了起來,可航母右舵損壞。只能依靠左舵轉向,靈活性大降,18節地速度更是難以快速規避射來的魚雷。也就在這個時候,三架完成了俯沖的“翠鳥”也投下了炸彈。這三架“翠鳥”在拉起來地時候,還不忘用自衛機槍對“飛龍”號上的艦島,以及防空炮位進行掃射。

    8條魚雷的命中率創造了一個新的實戰紀錄,其中5條魚雷命中了“飛龍”號,而一條射失的魚雷還命中了“飛龍”號另外一側的一艘日本驅逐艦!三枚炸彈也有一枚砸在了“飛龍”號的後甲板上。被中了四彈五雷的“飛龍”號已經沒有任何的希望了。十五分鐘後,留守的艦長下達了棄艦命令,放棄了對“飛龍”號地搶救。也就在章志濤他們攻擊之後二十分鐘。“飛龍”號在右傾近三十度之後,在一陣猛烈的爆炸聲之後,從海面上消失了。

    在“飛龍”號遭受滅頂之災的時候,“翔鶴”號也正在經受著最大的考驗。這是一艘新服役的航母,是日本在“蒼龍”級航母后新建造的一級航母,其改進的地方有很多,戰鬥力也要強大很讀,而這也是“翔鶴”級航母參加的第一場戰鬥。

    開始挨的那枚炸彈摧毀了“翔鶴”號左舷前側地防空炮位,因為“翔鶴”號左前方的防空火力幾乎為零。這個漏洞很快就被轟炸機群發現了。八架“魚鷹”直接就從這個方向進入。而協同其進攻的八架“翠鳥”也是從這個方向上殺入的。

    此時,山口聞多剛剛爬上“衣笠”號的甲板,他馬上就看到了在大火中扭曲變型的“飛龍”號航母。山口聞多幾乎咬碎了牙齒,那可是他的旗艦啊,僅僅十幾分鐘前,他還在那上面指揮戰鬥,可現在,卻成了一具燃燒著的鐵棺材。而當他向“翔鶴”號看去的時候,立即發現,這艘來不及躲入積雨雲層的航母正在遭到數十架唐帝國的轟炸機圍攻,雖然周圍的戰艦都在猛烈的開火,想阻攔那些轟炸機,可效果卻非常糟糕。

    “司令官,淵田大佐發來電報……”

    山口聞多立即接過了電報,只看了一眼,他就差點沒有被嚇暈過去。

    這份淵田美津雄在十分鐘前發來的電報轉了兩次手,才送到了新的旗艦“衣笠”號上來,而電報內容的重點就是,一支擁有五艘主力艦,數艘重巡洋艦的龐大炮擊艦隊正在迅速南下接近之中!

    山口聞多的驚訝是可以理解的,五艘主力艦,也就是五艘戰列艦或者戰列巡洋艦。而此時他也知道,唐帝國的艦隊就在他們北面不到80海裏的地方,而這些戰艦只需要不到三個小時就能殺到他的跟前來。五艘主力艦的威脅有多大,山口聞多是很清楚的,第一航空艦隊那幾艘重巡洋艦恐怕連招架的力量都沒有,而剩下的兩艘航母也只有逃跑的份了。

    山口聞多拿著電報的手在微微發抖,周圍的軍官都注意著他。現在戰鬥才進行到最慘烈的階段,是打,還是逃?

    “撤退,立即下令,艦隊全速向南面撤退,脫離戰鬥!”山口聞多知道自己沒有資本拼下去了,“另外,致電山本司令官,就說……就說我們已經纏住唐帝國第一特混艦隊,正在與其激烈交戰,唐艦隊擁有五艘主力艦,望司令官火速抵達,為殲滅敵主力艦隊,我等以死報效天皇……對,就這麼寫,就這麼寫!”

    山口聞多已經慌了手腳,連話語都模糊了很多。其他的軍官則如釋重負一樣,這些日本軍官都很清楚,如果他們堅持打下去的話,最後必然被唐帝國的主力艦隊給消滅掉。當然,他們並沒有想到一點,當時,唐帝國去哪里找這五艘主力艦?

    談仁皓也正面臨著最後的考驗,“太祖”號可以說是險象環生,十多架“97艦攻”陸續投下了魚雷,可他們是分成了好幾批投雷的,而不是同時進入!這給了“太祖”號機會,龐大的航母就如同是一條敏捷的海豚一樣,在魚雷的白色尾跡中敏捷的穿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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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帝國反擊 第二十一節 沖動與理智

 “玄宗”號發生了猛烈的爆炸,當爆炸聲傳來的時候,談仁皓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在“太祖”號遭到魚雷轟炸機的攻擊時,“玄宗”號再次遭到了四架“99艦爆”的轟炸,又挨了一枚炸彈,這枚炸彈落在了戰艦的前甲板上,而且是在穿透了甲板後爆炸的,艦艏前端的飛行甲板被炸得翹了起來!

    雷少卿快步走了過來,郝東覺也跟在他的後面。談仁皓長出了口氣,用手在臉上抹了一下,這才朝兩人看了一眼。

    “日本艦隊在撤退了。”雷少卿說這話的聲音並不大,“正在全速向南撤退,大概是他們發現了我們的巡洋艦編隊。”

    談仁皓微微一驚,接著馬上就明白了過來。日本艦隊肯定是害怕遭到巡洋艦的重炮轟擊,所以在這個時候選擇了撤退。

    “另外,日本第一航空艦隊遭到重創。”雷少卿朝旁邊的郝東覺看了一眼。

    “‘飛龍’號已經被擊沉,‘翔鶴’號至少挨了三枚炸彈,只有‘瑞鶴’號躲到了積雨雲層下面,因此沒有遭到攻擊。”郝東覺顯得比另外兩人都要興奮,“另外,日本至少損失了一百架轟炸機,他們已經無力組織轟炸了。”

    談仁皓看了郝東覺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我們的損失有多大?”

    郝東覺遲疑了一下,說道:“這個暫時還沒有統計,我……”

    “那就快去把損失情況統計出來,我們到底損失了多少轟炸機,我們還有多少轟炸機可以使用!”談仁皓瞪了郝東覺一眼,這小子只知道計算戰果,卻不關心損失。

    “仁皓,沒有必要這樣的。”等到郝東覺出去之後,雷少卿才把談仁皓拉到了一邊,“至少,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已經獲得了勝利。”

    “那也是慘勝!”談仁皓朝仍然在冒著濃煙與火光的“玄宗”號航母看了一眼,“我們也損失慘重,讓‘玄宗’號編隊立即返回那霸港。”

    “那巡洋艦編隊的追擊行動……”

    談仁皓摸了下額頭,然後朝舷窗外看了一眼。“風暴就要來了,讓巡洋艦編隊繼續追擊,另外盡快搞清楚我們還剩了多少轟炸機,能否趕在風暴來臨之前發動一次進攻。”

    半小時後,郝東覺將損失報告交了上來。在對日本第一航空艦隊的轟炸中。損失了42架“翠鳥”,11架“魚鷹”,另外還有二十多架轟炸機在降落之後確認嚴重損壞,無法再執行轟炸任務。而算上返航的偵察機,現在艦隊就只有32架“翠鳥”,30架“魚鷹”還可以掛跳出擊。

    “這些轟炸機將在一個小時之內陸續返航,算上準備時間,最快,也要一個半小時之後才能夠發動攻擊。”雷少卿做了總結,“以現在日本艦隊的情況來看。六十多架轟炸機足以對其發動一次轟炸了。”

    談仁皓點了點頭。可沒有急著做出決斷。他要考慮的因素太多了,如果日本航母還有足夠地力量組織下一輪進攻的話,那他首先要考慮的是防禦。而不是進攻。想到這,談仁皓心裏有數了。

    “先替換防空戰鬥機,派出偵察機跟蹤日本艦隊。”談仁皓在艙室裏來回走了幾步,“另外,轟炸機做好起飛準備,等到偵察機全部回來之後,立即進行第二輪轟炸。”

    雷少卿也沒有多說什麼,立即就去下達了命令。

    “還有……”談仁皓叫住了雷少卿,“派驅逐艦,水上飛機去打撈落水飛行員。盡量把跳傘的飛行員都救回來!”

    “放心吧,我已經提前安排好了!”雷少卿笑了笑就轉身離開是司令艙。飛行員可是艦隊最寶貴的財富,戰鬥還沒有結束的時候,他就已經下令派出水上飛機去尋找落水的飛行員了。

    艦隊裏忙碌了起來,開始那些執行防空作戰的戰鬥機都在陸續降落。在空戰中,戰鬥機地燃料消耗速度是巡邏的三倍以上,因此大部分的戰鬥機都需要回到航母上補充燃料。返航的轟炸機也在陸續降落。因為“玄宗”號航母受到重創,因此原本應該降落在這艘航母上的戰機只能夠到“太祖”號與“長江”號航母上降落。第一批出發的偵察機將在半小時之後返回艦隊,而此時是上午八點三十分。天亮之後兩個小時,第一批偵察機出發後的三個半小時。

    正在全速南下的日本第一航空艦隊裏,山口聞多已經來到了“瑞鶴”號航母上,他首先瞭解到的就是艦隊的損失情況,以及剩餘地戰鬥力。

    “飛龍”號戰沉,有700多名官兵陣亡,另外地官兵轉移到了兩艘驅逐艦上,而且還有很多落水官兵沒有被打撈起來。“翔鶴”號航母挨了三枚炸彈,幸運的是,其中有一枚炸彈沒有爆炸。雖然航母遭到了重創,但是沒有損失速度,可以全速南下,只是無法再接收與放出戰機了。

    現在,第一航空艦隊就只剩下了“瑞鶴”號一艘航母,除了航母上沒有起飛的二十多架轟炸機之外,還有一批正在返航地轟炸機。也就在山口聞多來到了這艘航母上,艦島上昇起了他的司令旗之後十五分鐘,他掌握到了具體的情況。算上返航的轟炸機,“瑞鶴”號還可以派出12架“99艦爆”,以及21架“97艦攻”。另外,編隊的防空戰鬥機有42架。也就是說,山口聞多實際上還可以組織一次攻擊。

    同時,山口聞多也瞭解到了戰果,按照飛行員報告的情況,唐帝國有一艘航母被炸沉(日本飛行員將“玄宗”算進了戰果裏面),一艘航母遭到重創(“太祖”號實際上躲過了所有的魚雷,而日本飛行員卻謊報戰果),只剩下了最後一艘航母。

    這下,山口聞多沒有遲疑了,他立即就讓“瑞鶴”號上的8架“97艦攻”,6架“99艦爆”掛上魚雷與炸彈起飛,再次向北面海域出擊!

    此時,第一特混艦隊前出的九艘巡洋艦正以30節的速度南下,而其中有七艘戰艦上有雷達。四艘新加入的“李靖”級大型防空巡洋艦上的雷達還都是改進型號,持續可靠工作時間提高到了八小時,要比之前的兩小時好得多了。因此,這七艘戰艦上的雷達全都是開著地。

    同樣的,除了伴隨“玄宗”號撤退的兩艘重巡洋艦與四艘驅逐艦之外,現在剩下的四艘重巡洋艦中,有兩艘安裝有雷達。這兩部雷達中有一部是開啟著的,另外一部則在做檢修。艦隊已經不需要隱藏行蹤。自然也就不需要保持無線電靜默。

    轟炸機在陸續返航,兩艘航母附近也是險象環生。很多轟炸機都是帶傷返航地,有的轟炸機甚至還冒著黑煙,飛行員都在拼命了。航母上的航空勤務人員也是手忙腳亂,一些受損嚴重,無法在航母上快速修復,或者重要零件被損地轟炸機都被直接給拋棄了。這是談仁皓下達的命令,戰機損失了,回到港口就能補上,可錯過了機會。那就永遠都補不上了。這也是海軍作戰條令中規定了的。艦隊司令官可以根據實際情況來決定是否拋棄那些受損嚴重的戰機,以保證艦隊的安全,以及抓住機會。

    因為要先回收轟炸機。以及返航的偵察機,所以艦隊上空只有12架戰鬥機在巡邏。當警報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驚。

    “日本機群,大概十多架,在二十海裏外被發現了!”

    聽到雷少卿這麼一說,談仁皓才松了口氣,只有十多架轟炸機。

    山口聞多派出的十多架轟炸機無疑是飛蛾撲火。現在唐帝國第一特混艦隊的警戒還沒有解除,而且官兵們都處於高度戒備狀態。這十多架整齊編隊的轟炸機首先被前出地巡洋艦編隊發現,可巡洋艦上地雷達手誤認為是返航的轟炸機,沒有攻擊。而當他們醒悟過來的時候。立即就把警報發了回去,因為在巡洋艦編隊地南面,已經沒有唐帝國的轟炸機了,那麼開始通過的就肯定是敵人的轟炸機。

    在兩艘航母上盤旋的轟炸機都自動的閃開,為戰鬥機起飛留出了空間。而空勤人員更是忙得快要爆炸了,他們才回收了一批損毀的轟炸機,現在就要立即把防空戰鬥機彈射出去。結果,直到五分鐘後,第一批戰鬥機才昇空。

    幸虧當時艦隊上空還有12架防空戰鬥機在巡邏。不然的話,這批日本轟炸機將在毫無阻擋的情況下到達航母上空,發動轟炸,那也肯定是一場災難。而就在這十二架戰鬥機纏住了日本轟炸機群的時候,更多地戰鬥機正在陸續昇空。兩艘航母,還有護航戰艦上的炮手也都做好了準備。

    1鏢日本轟炸機只有4架突破了防空戰鬥機的攔截。在幾乎一打一的情況下,“食雀鷹”的截擊性能發揮到了極限。這十二名飛行員中有六人已經是帝國海軍航空兵的王牌了,其座艙外都塗著五個以上的擊落標志。

    談仁皓在“太祖”號的司令艦橋看著南面天空中的截擊作戰,當四架“99艦爆”突破了戰鬥機地攔截時,艦隊裏的防空火炮也怒吼了起來。

    最後成功投下炸彈的兩架“99艦爆”也沒有逃脫滅亡的命運,兩枚炸彈也只在“太祖”號的旁邊炸起了兩朵巨大的水花。當防空警報解除的時候,談仁皓才松了口氣。

    “立即讓轟炸機降落,盡快發動攻擊,不要給敵人第二次機會了!”談仁皓沒有責備下屬的意思,因為艦隊裏所有官兵都已經盡到了全力。

    二十分鐘內,那些返航的轟炸機,偵察機陸續降落在了兩艘航母的飛行甲板上。此時是九點過十分。航空勤務人員用最快的速度檢查了這些飛機的狀態,然後給轟炸機掛上了炸彈與魚雷,補充了燃料。飛行員甚至沒有離開機艙,大部分飛行員都是座在機艙裏,由勤務人員給他們送來了水,巧克力,餅幹等食物。

    九點二十五分,第一架“翠鳥”離開了“太祖”號的飛行甲板。到九點四十分,24架“翠鳥”,22架“魚鷹”陸續離開了兩艘航母的飛行甲板(另外的轟炸機都因為損傷嚴重,而無法參加轟炸行動),為其護航的是在四十五分鐘前起飛的那批防空戰鬥機。等到這批轟炸機起飛之後,“食雀鷹”與“禿鷲”也陸續離開了飛行甲板,彌補了艦隊防空網上的漏洞。

    第一特混艦隊只用了一個小時十分鐘的時間來完成了第二波轟炸的準備工作,這要比之前預料的一個半小時提前了二十分鐘,這也正體現出了第一特混艦隊官兵的優良素質,以及在緊急情況下的果斷與勇敢。

    此時,正在全速南下的第一航空艦隊裏,“瑞鶴”號上的官兵也在忙著給返航的轟炸機補充燃料,掛載彈葯。在返航的19架轟炸機中,只有17架還能繼續作戰。山口聞多沒有任何的遲疑,他立即下令讓這17架轟炸機立即出發,另外,還有12架“零戰”掛上了炸彈,充當轟炸機使用,而為其護航的是另外16架“零戰”。

    山口聞多開始拼命了,他只給艦隊留下了14架防空戰鬥機,而且其中還有8架必須要在半個小時之內降落加油。因此,在半個小時後,艦隊上空就只剩下了6架防空戰鬥機。山口聞多首先想到的不是防禦,而是進攻,用最後一點力量來發動進攻!

    第一架掛著炸彈的“零戰”起飛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四十五分了。按照當時雙方艦隊的距離,談仁皓派出的轟炸機群將在25分鐘之後到達日本艦隊上空。

    此時,第一航空艦隊與第一特混艦隊的炮擊編隊(巡洋艦編隊)的距離正在逐漸拉大,也就是說,雙方已經沒有了相互炮擊的機會,只能夠依靠航空兵決定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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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帝國反擊 第二十二節 最後的努力

 當第一架返航的“零戰”降落在了“瑞鶴”號的飛行甲板上的時候,艦隊裏的防空警報聲響起了。此時,轟炸機群才出發了十五分鐘。山口聞多大驚不已,當他沖到了舷窗旁的時候,剩下的那六架“零戰”已經朝著靠近的唐帝國轟炸機群殺了過去。

    另外七架沒有降落的“零戰”全部拉了起來,這七架戰鬥機上只剩下了不到五分鐘的餘油,可這七名飛行員都沒有多考慮,也沒有時間讓他們考慮,這五分鐘,將直接決定第一航空艦隊的存亡。

    六架“零戰”遭遇了十二架“食雀鷹”,結果可想而知,殺來的轟炸機群根本就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很快就接近了“瑞鶴”號航母編隊的艦隊防空火力網。而這時候七架“零戰”也都拉了起來,護航的“食雀鷹”卻被纏在了後面。第一批的八架“魚鷹”有五架被擊落,損失極為慘重,可另外三架卻穿過了艦隊防空網,投下了魚雷。

    接著,12架“翠鳥”從高空俯沖了下來,這批轟炸機沒有遭到“零戰”的攔截,而且從防空網的空隙中穿了過去。12枚炸彈破空落下,尖銳的呼嘯聲就如同死神在向這艘仍然在奮戰的戰艦招手一樣。

    兩個月前才調任“瑞鶴”號擔任艦長的加來男止大佐站在航海艦橋上,神色中沒有一絲的慌恐。他緊盯著上方俯沖下來的轟炸機,沉著而又冷靜的等待著最後命運的到來。艦橋裏的軍官都看著大佐,他們都相信,大佐將再一次帶領他們走出危險。

    早在琉球島海戰的時候,加來就是“飛龍”號的艦長,並且指揮“飛龍”號避開了唐帝國轟炸機的數次轟炸,從而贏得了山口聞多的信任,當時,山口聞多就是“飛龍”號航母戰鬥群的司令官。“飛龍”號也是他的座艦。在山口聞多昇任了第一航空艦隊司令官之後,加來男止被提拔為了“瑞鶴”號航母編隊的司令官,同時兼任“瑞鶴”號艦長。山口聞多將加來調到這個位置上來,就是想依靠加來的能力讓“瑞鶴”號,這艘最後服役的航母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形成戰鬥力。

    “左滿舵!”

    隨著加來的大聲命令,航母急劇向左傾斜,開始以最大的速度左傳,規避上空砸下來的炸彈。四枚炸彈落在了戰艦地右舷外。另外四枚炸彈落到了戰艦的右前方,最後四枚全都落到了戰艦的尾跡上。爆炸產生的巨大水柱幾乎掩蓋了“瑞鶴”號航母,而海水就如同暴雨般紛紛揚揚的灑在了航母的甲板上。

    “恢復航向,準備右轉!”

    魚雷已經靠近了航母,現在加來必須要盡快把航母的艦艏對準魚雷的方向,避開魚雷的攻擊。當航母恢復了直線航行的時候,正好與左側射來地魚雷對齊,兩條魚雷幾乎是擦著航母地艦體射了過去。

    成功的避開了第一輪攻擊,航海艦橋裏的官兵都沸騰了起來,加來在最適當地時候下達了最適當的命令。他們再一次避開了危險。加來男止擦掉了額頭上的汗水。戰鬥還遠沒有結束,第二批轟炸機已經殺到了。

    艦隊上空,張鼐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瑞鶴”號就如同一艘在海面上跳舞的大狗熊一樣。竟然成功的躲過了由秋耿波少校率領的第一批“翠鳥”的轟炸,而且還緊接著避開了魚雷攻擊。張鼐鼎很清楚秋耿波的能力,而且十二枚炸彈幾乎同時落下,按理說,怎麼也得砸中幾枚吧!

    張鼐鼎沒有遲疑,立即帶著他率領的第二批“翠鳥”朝“瑞鶴”號撲了過去。八架“魚鷹”也在海面上跟進。這次是張鼐鼎首先投彈,而“魚鷹”則利用航母轉向規避炸彈地幾乎投下魚雷。

    直到450米的高度,張鼐鼎才投下了炸彈,在拉起“翠鳥”的同時,他按下了機槍發射鈕。一排機槍子彈朝著艦橋掃射而去。張鼐鼎並不知道,這是他獲得的最大的戰果之一,這排機槍子彈正好掃中了航海艦橋,數十發子彈將裏面的十多名軍官全部都放倒了,而這其中就包括了加來男止大佐。他剛剛下達了右滿舵轉向的命令,就被飛來的子彈打中了胸部,一頭栽到在了戰位上。

    等到張鼐鼎將“翠鳥”拉起來的時候,他也是大吃一驚,龐大地“瑞鶴”號仍然在全速航行著。竟然沒有一枚炸彈命中目標。更可惡的是,有兩架“翠鳥”發改出俯沖的時候被防空炮彈擊中,在飛機撞上海面的一剎那間,飛行員才跳了出來。

    海面上,八架“魚鷹”也投下了魚雷。“瑞鶴”號仍然在繼續右轉。如果在這個時候改為直線航行的話,那麼就很有可能避開魚雷攻擊,可加來男止已經倒下了,他根本就沒有下達新的命令,也無法再下達命令。航母在持續右轉的時候,一條“劍魚”魚雷擊中了航母的艦艏左舷。

    二十四架“翠鳥”還有十六架“魚鷹”的攻擊,就只有這一條魚雷命中了“瑞鶴”號!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也不能不說日本人的運氣太好了。其實這也難怪,因為參加這批轟炸的飛行員都已經持續作戰了好幾個小時,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之中。而那十六架“魚鷹”的飛行員都是新手,才完成了偵察任務,回到艦隊連飯都沒有吃上就又出發了。能夠有一條魚雷命中,這也算是不錯的戰果了。

    另外一邊,章志濤少校率領的六架“魚鷹”鎖定了正在撤退的“翔鶴”號航母上。他沒有參加對“瑞鶴”號的攻擊行動,因為他認為有張鼐鼎,秋耿波這兩人在,他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所以乾脆就殺向了“翔鶴”號。

    直到“魚鷹”投下了魚雷的時候,“翔鶴”號,以及為其護航的戰艦上的官兵才反應了過來,這時候已經太遲了。

    17架日本轟炸機以及12架掛著炸彈的“零戰”,為其護航的16架“零戰”是在十點三十分到達第一特混艦隊航母編隊上空的。因為在中途遭到了巡洋艦編隊的炮火攔截,這批轟炸機群繞了一個彎路,比預定地時間晚了大概十分鐘到達。而此時,唐帝國艦隊上空已經有24架戰鬥機在執行防空巡邏任務,而且都集中在了艦隊的南面,其中12架是“禿鷲”式戰鬥機。

    艦隊裏,兩艘航母上的戰鬥機都在緊急起飛。因為唐帝國的航母安裝有彈射器,所以只要航母全速航行,就算沒有風,也能夠讓戰鬥機起飛,而不需要逆風航行。這是安裝彈射器的一大優勢,除了在出動那些笨重的轟炸機時需要逆風全速航行之外(這個。在新的彈射器出現之後,也得到瞭解決),其他時候都不需要逆風航行。因此,在艦隊防空作戰中,航母可以一直在護航戰艦的保護下活動。

    另外,唐帝國第一特混艦隊地雷達在此時起到了極為關鍵的作用。前出的巡洋艦在發現了日本機群之後,立即就將警報發了回來。接著,艦隊裏大人防空警戒的“立春”號重巡洋艦上的雷達就發現了20海裏外的日本機群。這相當於給艦隊提供了五分鐘的防空準備時間,也就是說,在這五分鐘裏。兩艘航母至少可以派出二十架戰鬥機(彈射器一分鐘彈射一架。而每艘航母有兩部彈射器)。算上正在執行防空巡邏任務的24架戰鬥機,在日本機群到達艦隊上空的時候,談仁皓手裏握著整整44架防空戰鬥機。而這次前來的日本戰鬥機與轟炸機一共才45架!

    12架“食雀鷹”首先纏住了那16架護航地“零戰”。另外12架“禿鷲”全部朝後面地17架轟炸機撲了過去。為了確保艦隊的安全,用最好的戰鬥機去對付轟炸機,這是最基本地戰術,就算損失幾架“食雀鷹”,也要將敵人的轟炸機攔截下來,而那些戰鬥機對艦隊並沒有太大的威脅。

    也正是唐帝國的飛行員都知道攔截轟炸機的重要性,因此,所有飛行員都忽視了跟在護航戰鬥機屁股後面的那12架掛著炸彈的“零戰”。當某些飛行員發現這些“零戰”機腹下掛的不是副油箱,而是炸彈的時候,要想攔截就已經太晚了。

    最先殺到的就是12架“零戰”。在突破艦隊防空炮火地時候,只有兩架“零戰”被擊落。接著,戰艦上的炮手也發現,這些“零戰”是要去攻擊航母,越來越多的炮火集中到了這些掛著炸彈的戰鬥機上。

    談仁皓也在這個時候反應了過來。“攔截那些戰鬥機,媽的,把那些戰鬥機攔截下來!”

    太晚了,十架“零戰”迅速的來到了“太祖”號航母上空,接著投下了炸彈。這些戰鬥機都是進行水準投彈。而不是俯沖投彈的。當炸彈紛紛落在了“太祖”號右舷外的海面上的時候,談仁皓一驚,接著就笑了起來。十枚炸彈全都投空了,根本就沒有威脅到“太祖”好地安全,而且還有三架“零戰”在投彈後被炮火擊落。

    這些日本戰鬥機飛行員恐怕連格鬥訓練都還沒有全部完成呢,而且他們根本就沒有接受過轟炸訓練,只知道將炸彈投出去,而不知道該怎麼把炸彈投到戰艦上去,結果,十枚炸彈,還有五架戰鬥機都白白浪費了,給唐帝國艦隊帶來的也是一場虛驚。

    外圍,17架轟炸機中只有5架完成了突破,其中三架“99艦爆”,兩架“97艦攻”。那些完成了防空攔截的戰鬥機都沒有敢於進入海面戰艦防空活力的殺傷範圍,他們可不想被自己人的炮彈給揍下來。

    經過了開始那一場虛驚,戰艦上的炮手仿佛都被激怒了一樣。第一輪射擊就有4架日本轟炸機被揍了下來,只有一架“97艦攻”接近了“太祖”號航母。此時,航母也在迅速規避,同時戰艦上的火炮都對準了撲來的這架敵機。

    在距離“太祖”號還只有800米的時候,“97艦爆”上的魚雷還沒有投出去,仍然在炮火中穿行,這下連司令艦橋裏的談仁皓也大驚不已了,再靠近的話,就將進入魚雷的最小投雷範圍之內,就算投下了魚雷,魚雷也無法立即上浮到攻擊深度,很有可能從戰艦的肚皮下面鉆過去。

    “敵人要撞擊戰艦”,雷少卿第一個反應了過來,“肯定是投雷裝置出了問題,該死,快轉向——”

    “太祖”號根本就來不及轉向了,那架“97艦爆”在距離航母不到400米的地方突然拉起了機頭,然後朝著航母撞了過來。戰機帶著魚雷一起紮進了航母左舷後部,一直鉆到了航母的機庫裏才發生了爆炸。魚雷與戰機變成了一枚大威力的炸彈。

    談仁皓抓緊了旁邊的扶手,他只感到腳下一陣,然後就被彈了起來,等他從地面上爬起來的時候,司令部裏的十多名軍官都在呻吟著。萬幸的是,沒有人陣亡,大部分人都只受了輕傷而已。

    爆炸是在後機庫昇降機下面爆炸的,巨大的沖擊波將昇降機上的整塊鋼板震了出去。後機庫裏也是一片狼跡,二十多名正在裏面忙碌的航空勤務人員被炸成了碎片,從管道裏洩露的燃料也熊熊的燃燒了起來。唯一幸運的是,機庫裏沒有其他的彈葯,航空勤務人員吸取了“玄宗”號的教訓,已經將彈葯全都送進了彈葯庫裏,而且也沒有停放飛機,該出動的飛機都已經出動了。

    談仁皓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額頭上還在流血,軍醫已經沖了進來,一名背著急救箱的軍醫立即就到了他的身邊。

    “先去照顧重傷員,我沒事!”談仁皓用紗布摁住了傷口,“參謀長,盡快弄清楚損失情況!”

    雷少卿點了點頭,他連皮都沒有擦破,運氣比談仁皓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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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帝國反擊 第二十三節 撤退

 看著正在冒出濃煙的艦艏,山口聞多的目光有點呆滯,他簡直不敢相信,在三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第一航空艦隊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翔鶴”號又挨了兩條魚雷,已經嚴重進水了,而“瑞鶴”號也吃裏條魚雷,速度正在下降。

    “司令官,加來大佐已經陣亡,戰艦只能保持24節的速度航行,”前來匯報情況的少佐軍官遲疑了一下,“‘翔鶴’號嚴重受損,三個艙室被淹,進水兩千余噸,成島大佐正在組織人員全力搶救……”

    參謀軍官也說不下去了,“飛龍”號戰沉,“翔鶴”號遭到重創,離沉沒也就只有一步之遙,而“瑞鶴”號也受了重傷,雖然還能夠出動戰機,可艦隊雷根本就沒有戰機可以使用了,還出動什麼?僅僅三個小時的激戰,艦隊就遭到了滅頂之災。除此之外,還有兩艘驅逐艦被魚雷誤中擊沉,損失官兵已經超過了一千五百人。

    山口聞多也是心驚不已,他並不想放棄,可現在,他手裏已經沒有籌碼了。所有的轟炸機都被派了出去,連那些戰鬥機也都掛上了炸彈,參加了轟炸行動。突然,山口聞多微微一顫,他想起了還在追來的那批唐帝國的主力艦。

    “立即向東南轉向,全艦隊撤出戰鬥!”山口聞多很勇猛,可並不愚蠢,他很清楚,以現在艦隊24節的速度,天黑之前,唐帝國的主力艦就能追上來,如果他還不想辦法規避的話,那麼呼嘯著砸來的炮彈就將代替那些炸彈與魚雷,到時候,艦隊就徹底完蛋了。

    艦隊剛剛開始轉向,一名負責通信的參謀軍官就跑了過來,將一封電交給了山口聞多。參謀軍官的神色很是難看,而當山口聞多看完了電報內容的時候,他也神色大變。而且立即就將電報紙捏成了一團。

    “司令官,現在怎麼辦?”

    山口聞多遲疑了,這是他在戰鬥中第一次表現出遲疑的神色。電報是山本六十五大將發來的,裏面只有一條內容,讓他必須盡一切地努力,就算是玉碎,也要纏住唐帝國第一特混艦隊,等待聯合艦隊主力在傍晚時到達。殲滅唐帝國第一特混艦隊!

    這條命令看似簡單,可山口聞多很清楚,如果他要完成任務的話,就必須要犧牲第一航空艦隊裏的所有戰艦,主動迎戰正在南下的唐帝國主力艦,這樣,他才有機會纏住對手。當然,結果就是第一航空艦隊“玉碎”,成全聯合艦隊。

    “司令官……”

    “讓‘翔鶴’號編隊單獨撤退。”山口聞多也只遲疑了幾分鐘而已,“其餘戰艦轉向。準備北上。迎戰唐帝國主力艦隊。大家祈禱吧,讓天照大神保佑我們,為天皇盡忠!”

    “為天皇盡忠!”

    在一艘重巡洋艦的拖帶下。以及兩艘驅逐艦的掩護下,“翔鶴”號航母編隊單獨南下了,而以“瑞鶴”好為核心的第一航空艦隊的其他戰艦則開始紛紛轉向。重巡洋艦,驅逐艦到了航母地前方,並且排列成了炮擊編隊。此時,所有戰艦上的日本官兵都想到了死,有的人甚至偷偷的寫下了遺書……

    北面,談仁皓也在焦急的等待著前方的戰報。當張鼐鼎將“擊沉”“重創”日本航母各一艘的消息送來的時候,司令艙裏裏頓時沸騰了,談仁皓也在這個時候露出了笑容。他摸出了香煙。點上後貪婪的抽了起來,這是三個小時來,他抽的第一根煙。

    “去,給大家都散上!”談仁皓把煙盒丟給了一名參謀軍官,讓那些平時不能在司令艙裏抽煙地參謀享受到了一次特殊待遇。

    此時,談仁皓並不知道,只有“翔鶴”號再次受到了重創,而“瑞鶴”號中地那條魚雷並沒有產生多嚴重的損傷,因此還算不上是重創。只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日本第一航空艦隊已經無法再次發動攻擊了。最後一批日本轟炸機群中,只有四架護航地“零戰”逃了回去,其餘的戰機全被擊落,還有十幾名日本飛行員做了俘虜。

    正在眾人歡欣鼓舞的時候,一部電台響了起來。雷少卿立即快步走了過去,那是與海軍司令部聯系的電台。通信軍官剛把電報翻譯出來,雷少卿就接了過去,他還沒有看完電報的內容,就已經大驚失色了。參謀軍官都注意到了參謀長的神色變化,艙室裏也頓時安靜了下來。

    “日本聯合艦隊就在我們西面!”雷少卿的手哆嗦了兩下,他把電報給了談仁皓,“是海軍司令部探測到的無線電信號,在關島西南面,距離我們大概只有200海裏左右的海域出現了異常無線電活動,而且海軍司令部判斷,這是‘大和’號上的電台發出地信號。”

    談仁皓迅速的掃了一眼電報內容,然後又朝周圍的軍官看了一眼,那些軍官趕緊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幾個自覺的還滅掉了煙頭。

    “現在我們怎麼辦?”雷少卿跟著談仁皓走到了海圖桌旁邊。

    談仁皓沒有開口,他先看了一眼航海鐘,已經是上午十點五十五分了。接著,他的目光落到了海圖上。

    無線電測量裝置用三角定位法測出的日本聯合艦隊大概的位置是在關島西南180海裏到20海裏這個範圍之內。也就是說,日本聯合艦隊直接從關島南面殺了過來,而不是走的關島北面地海峽。這樣,可以縮短大概50海裏的航程,也就是可以提前兩個小時與第一特混艦隊接觸。山本六十五肯定是在收到了第一航空艦隊的消息後才改變的航向,以24節的速度計算的話,那麼日本聯合艦隊大概會在傍晚的時候到達這一海域。如果有足夠的攻擊力的話,談仁皓現在就可以派出轟炸機群去對付日本聯合艦隊,可問題是,他手裏也沒有多少本錢了。

    談仁皓看了雷少卿一眼,然後長出了口氣,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張鼐鼎的機群是在十一點三十五分返回艦隊的,此時第一特混艦隊正在朝西北方向返航。談仁皓放棄了與日本聯合艦隊決戰的想法,原因很簡單。他手裏就只剩下了不到三十架轟炸機,戰鬥機卻還有上百架!除非他肯讓戰鬥機掛上炸彈,去執行轟炸任務的話,不然他就只能夠放棄。結果談仁皓選擇了放棄,因為他覺得,飛行員更寶貴,他已經摧毀了日本第一航空艦隊,不值得為了幾艘戰列艦而讓那些優秀地飛行員去冒險。

    當然。談仁皓的想法也很直接。在日本第一航空艦隊完蛋之後,日本海軍就已經失去了在西太平洋上的優勢,第一特混艦隊可以隨時進出西太平洋,殲滅日本聯合艦隊裏的那些“烏龜船”只是個時間上的問題而已。通過這次海戰,第一特混艦隊裏倖存下來的那些飛行員都擁有了實戰經驗,特別是“長江”號航母上的飛行員都已經具備了寶貴的經驗,只要這些飛行員還在,那麼第一特混艦隊可以在下次海戰中輕易地擊敗聯合艦隊!

    談仁皓的這個想法並沒有錯,事實上,後來也證明瞭。他的決定是完全正確的。殲滅日本聯合艦隊只是個時間上的問題。隨著帝國海軍實力的恢復,還有大批優秀官兵的加入,日本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可結果並不是如此。談仁皓並不知道,他的這個決定,差點就將他推上了軍事法庭!

    在艦隊撤退的時候,談仁皓也下令南下的巡洋艦編隊隨艦隊一同返航,放棄了追擊日本第一航空艦隊地行動。這也是基於一條錯誤地情報做出的判斷。當時,談仁皓已經確信,日本第一航空艦隊裏的三艘航母中,已經有兩艘被擊沉了,而最後一艘“瑞鶴”號也遭到了重創,肯定在向南規避。而南面地加羅林群島是日本的勢力範圍。距離特魯克很近,如果進入了日本岸基轟炸機的打擊範圍的話,那幾艘巡洋艦就危險了。因此,談仁皓覺得沒有追擊的價值,就放棄了追擊行動。而他並不知道,當時日本第一航空艦隊正在北上,是迎著巡洋艦編隊的炮口去的。更可惜的是,因為前面遭到日本轟炸機的兩次襲擊,原本計劃派出去的偵察機一直沒有出動。結果,在談仁皓決定撤退地時候,這些偵察機都留在了艦隊裏面!

    撤退之前,談仁皓沒有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盡量把落水的飛行員救回來。而巡洋艦編隊在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到達了清晨第一場戰鬥爆發時的海域,打撈起了三十多名落水飛行員,還俘虜了一百多名沒有被救走的日本官兵。然後,巡洋艦編隊才掉頭轉向,跟上了航母編隊的撤退步伐。

    在談仁皓決定撤退的時候,山本六十五也正在率艦隊全速殺來。在山口聞多與第一特混艦隊激戰的時候,他就已經收到了電報,並且命令艦隊立即轉向,以最近地航道殺向了戰場。實際上,山本六十五此時所做的安排已經太遲了,等他感到戰場的時候,第一特混艦隊已經跑出了兩百多海裏,而且在天亮之後,就將進入琉球島地溝岸基航空兵的掩護範圍!

    山本六十五並沒有在這次慘痛的教訓之後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反而認為唐帝國海軍膽小,不敢與他做正面決戰。而在當天傍晚,他也將勝利的電報發回了日本,宣稱擊沉唐帝國航母兩艘,重創航母一艘,另外還重創數艘主力艦,擊潰唐帝國海軍第一特混艦隊,獲得了海戰的偉大勝利。這是山口聞多根據飛行員的戰果報告提交給山本六十五的戰報,一份嚴重錯誤的戰報。實際上,第一特混艦隊就只有“玄宗”號航母受了重創,“太祖”號航母受了點輕傷,半個月就能修好,而“長江”號航母則是毫發無損。

    山本六十五也正是根據山口聞多的這一戰報而繼續堅持著他的觀點,即主力艦仍然是海戰上的霸主,唐帝國艦隊正是害怕與強大的“大和”號決戰,所以才調頭逃跑。後來,山本六十五力主建造“武藏”號與“信濃”號戰列艦(“大和”級的後兩艘),也正是基於這一判斷!

    山口聞多的“自殺”追擊也在12點的時候停止了,在確定唐帝國第一特混艦隊已經撤退之後,山口聞多將情況想山本六十五做了匯報,隨後就接到了新的命令,率艦隊返回特魯克基地。山口聞多與死亡擦肩而過,最後剎車成功,沒有跌入死亡的陷阱裏面。

    “瑞鶴”號航母直接返回了特魯克海軍基地,在那裏得到了維修,並且很快就恢復了戰鬥力,挨的那條魚雷並沒有給航母造成太大的破壞,艦艏處的漏洞很快就補上了,兩個月後,還換上了一個新的艦艏鼻部。

    “翔鶴”號就沒有這麼容易修復了。在掙紮著返回了特魯克基地之後,只是將艦體上的幾個漏洞給補上,因為基地裏沒有足夠的修理設施,因此在一個月後返回了日本本土,進入吳港維修。正個維修工作持續了四個月,比“瑞鶴”號晚了兩個多月才回歸到第一航空艦隊。而這兩個月的時間裏,日本海軍就已經喪失了在西太平洋上的制海權。

    這場海戰戰役後來被稱為了“琉球海盆海戰”,或者是“唐日關島海戰”(日本與西方國家的稱法)。海戰結束的時候,唐帝國仍然擁有一艘可以作戰的航母,日本的所有大型航母都已經失去了戰鬥力。這也是西太平洋地區戰局的轉折點。在此兩個月之後,唐帝國海軍已經擁有了四艘艦隊航母,而日本則只剩下了一艘艦隊航母可以使用(後來還有兩艘改裝的航母服役,但並不屬於正規的艦隊航母)。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唐帝國逐漸掌握了西太平洋海域的制海權,隨著唐帝國新一級航母,戰列艦,大型巡洋艦陸續服役,海洋上的天平已經開始向唐帝國這片傾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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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帝國反擊 第二十四節 非議

 回到了那霸港之後,談仁皓將維修戰艦,救治傷員等工作交給了雷少卿,郝東覺與常薦新三人負責。他在數日後收到了一條消息與一道命令。

    消息是,日本第一航空艦隊並沒有全軍覆沒,“飛龍”號被擊沉的戰果得到了確認,“翔鶴”號僅遭到重創,這是一艘潛艇證實的。這艘潛艇一直在特魯克基地附近活動,在發現了“翔鶴”號編隊時,潛艇射了六條魚雷,結果無一中的(實際上有一條魚雷命中,可沒有爆炸,而另外一條魚雷則因為定深裝置出了問題,從航母的肚皮地下穿了過去)。“翔鶴”號是在海戰結束後四日回到特魯克的。“瑞鶴”號則只受了輕傷,並且在三天后就回到了特魯克,接受了修理。

    看到這一消息,談仁皓連驚訝都忘記了。根據張鼐鼎的報告,“瑞鶴”號至少遭到了數十枚炸彈與魚雷的攻擊,結果,竟然只受了輕傷,而沒有遭到重創!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翔鶴”號後來明明還吃了幾條魚雷,竟然沒有完蛋,還掙紮著返回了特魯克。他也無法去責怪張鼐鼎與章志濤兩人,因為在海戰中,飛行員是不可能完全判斷出敵人艦艇的情況的,更不可能等到敵人的航母沉沒後再返航。大部分飛行員都會根據敵人戰艦的受損情況來做出猜測判斷。

    與消息一同送來的命令是,讓談仁皓立即返回舟山海軍司令,並且遞交這次海戰的戰鬥報告。談仁皓一看到這條命令就知道有麻煩了,他立即讓杜興去找那名來送消息的軍官,打聽一下海軍司令部的態度。他沒有直接去找聶人鳳,甘永興或者是廖漢翔,因為他感覺到,這次讓他回舟山不會是好事。因為,就在他返回艦隊的當天,就已經把作戰報告送回去了。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海軍司令部絕不會讓他再遞交第二份作戰報告。

    “問清楚了”,杜興一點時間都沒有浪費,打仗的時候他幫不上多少忙,而現在就是他大顯身手的時候了,“那名軍官的副官跟我是一個學校出來地,還算有點交情,我套了半天。總算是套了點消息出來。”

    談仁皓示意杜興繼續說下去,他把幾件換洗的衣服放進了行李包裏。

    “這次不是聶人鳳元帥要找我們的麻煩,是別的人,特別是陸軍,還有內閣政府中的一些官員在施加壓力。”杜興去給自己倒了杯水,“聶人鳳元帥在收到第一份戰報之後,立即就遞交給了宗漢欽代首相,首相大人也立即人去做了宣傳。結果,四天后收到了新的情報,日本第一航空艦隊並沒有完蛋。而且還有記者調查到一些內部消息。知道我們在最後的時候沒有攻擊日本聯合艦隊主力,好幾名內閣大臣,還有陸軍方面都在向聶人鳳元帥施加壓力。要求調查這件事情,為什麼不在佔有優勢的情況下擊潰日本聯合艦隊,而是放過了敵人。這次聶人鳳元帥也是被逼於無奈,才讓你趕緊回去。”

    談仁皓長出了口氣,丟下了手上地衣服,然後坐到了床上。他也早就料到回是這麼一件事情,接著,他就苦笑了起來。那些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內閣官員,還有只知道在後面捕風捉影的記者根本就不知道戰場上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就做出了荒謬的評論。這讓談仁皓幾乎無法忍受。

    “將軍,我們是不是先拖幾天,等風頭過去之後再回去。”

    “不,我們下午就回舟山!”談仁皓站了起來,“你去聯系飛機吧,既然有人要故意為難我們,而且是針對第一特混艦隊來的,那我們就絕不能回避!”

    杜興咬了咬牙。“將軍,那我再去探聽下消息……”

    “不用了。回去後,自然會有人來找我們的。”談仁皓冷笑了一下,“我們連日本鬼子都不怕,難道還怕了那些連戰場上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的幾個臭屁蟲?”

    杜興也笑了起來,那些只知道說閑話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戰爭有多慘烈,反而給帝國軍隊拖後腿!

    “對了,你趕緊去找參謀長他們,告訴他們,在我回來之前,把自己的嘴閉緊點,不要談論戰鬥的事情!”談仁皓走過去拍了下杜興地肩膀,“讓他們都低調點,這次地麻煩看來還不小呢。快去快回,我們吃了午飯就出發。”

    下午,一架運輸機載著談仁皓與他的副官離開了嘉手納機場。飛機是在傍晚時候到達舟山海軍基地的,讓談仁皓有點驚訝地是,前來迎接他們的不是那些熟悉的海軍參謀部的軍官,而是幾名穿著黑色制服,佩帶著狼頭肩章的帝國憲兵!

    “談仁皓將軍?”憲兵上尉並沒有向談仁皓敬禮,憲兵是不需要向任何人敬禮的。

    談仁皓點了點頭,朝他身後的幾名憲兵看了一眼,沒有一個認識的,他從來都沒有同憲兵部隊接觸過。

    “將軍,請跟我們走吧!”上尉的話冷冰冰的,他首先朝旁邊地吉普車走去,“在這段時間內,你的活動將由我們來安排,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可以隨時叫我們。”

    “那我的副官呢?”談仁皓朝杜興看了一眼,另外兩名憲兵正帶著杜興朝另外一輛吉普車走去。

    “將軍,這個我們會做出安排的,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擔心。”上尉冷冷的笑了一下,“請上車吧。”

    談仁皓咬了咬牙,他朝正在向他看來的杜興點了點頭,然後上了吉普車。憲兵的權力很大,一名普通地憲兵上尉就可以逮捕將軍。而帝國憲兵就是帝國內閣政府加在帝國軍隊身上的一道枷鎖。按照帝國憲法,憲兵擁有超越了員警與軍隊的權力,是維持軍隊內部秩序的強力機構。

    車隊很快就離開了機場,直接朝著海軍司令部的方向開去,那邊有一個憲兵營地,看樣子,談仁皓根本就不會見到他熟悉的人了。

    談仁皓被帶到了一個並不寬敞的房間裏,這裏雖然比囚室要打得多,而且還有一張軟床。但這裏就是一間囚室,一間專門用來暫時囚禁談仁皓這類將領的地方。談仁皓感到很不舒服,他覺得自己成了罪犯,可他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人當作罪犯對待?

    門並沒有上鎖,可外面就站著兩個全副武裝的憲兵,他根本就別想出去,也就是說。他已經被軟禁了!想到自己現在的待遇,談仁皓都快要瘋狂了,他是凱旋歸來地英雄,迎接他的本應該是鮮花與掌聲,可是現在,竟然卻是一間冷冰冰的囚室,還有那些守在外面的,如同雕塑般的憲兵!

    “媽的!”談仁皓將空煙盒砸了出去,然後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看了眼手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四個小時內。沒有任何人來找他,這讓他感到更為煩躁。也許,他並不是想跟別人談什麼。只是想見到個人,只是想知道為什麼要被關在這裏。他快步走到了門邊,然後拉開了房門。

    “長官,有什麼需要我們效勞的嗎?”門邊的那名憲兵很客氣,卻也很無情,直接就擋在了門口,根本就不讓談仁皓離開。

    “我……”談仁皓遲疑了一下,“有香煙嗎?我的煙抽完了,能幫我去買幾包煙嗎?”

    “長官,這是小事!”憲兵拿出了一條香煙來。直接放到了談仁皓的手裏,“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話,隨時可以找我們,我們就在外面!”

    談仁皓苦笑了一下,“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媽的,這些憲兵還想得正周到,如果問他們有沒有色情雜志的話,他們肯定也能拿出好幾本來!

    當他又抽完了半包煙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他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

    “長官好!”

    腳步聲聽在了門外,接著談仁皓就聽到兩個憲兵離開了,然後門被人推開。當他看到走進來的廖漢翔的時候,立即快步沖了上去。

    “仁皓,這幾個小時憋壞了吧?”廖漢翔手裏擰著兩瓶黃酒,還有半隻宰好了的鹵鴨,以及一袋鹽花生。“哎,坐吧,我們聊聊。”

    “將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談仁皓仍然沒有改變稱呼,他與廖潁玉只是訂婚,而不是結婚,所以他還沒有稱廖漢翔為岳父。

    廖漢翔一邊把食物放到桌子上,一邊打開了一瓶黃酒。“你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

    “難道就為了那些謠言?”談仁皓坐了過來,“他媽地,難道就為了那些狗屁都不懂地人造的幾句謠言?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難道我做錯什麼了嗎?那些造謠的人知道什麼?如果上他們到前線上去,我敢保證,他們會在日本轟炸機俯沖下來地時候嚇得尿褲子,都他媽是一群沒有卵蛋的傢伙,他們憑什麼來指責我,來指責第一特混艦隊?”

    廖漢翔看了淩天翔一眼,然後苦笑了起來。他第一次見到淩天翔如此的激動,在廖漢翔的記憶中,淩天翔是那種很沉著冷靜的年輕軍官,這也是當年廖漢翔看重他的地方。可現在,淩天翔很激動,非常的激動,就差沒有罵別人祖宗十八代了。

    “你認為這些指責都是無中生有?”

    淩天翔好像發洩夠了,他抓起一瓶酒就灌了幾口。

    “對,我也認為這些指責都是空穴來風,那些處於大後方,享受著安寧的傢伙憑什麼來指責海軍,指責我們的作戰行動?”廖漢翔也是很有感慨,“可事情就是這樣。我也是昨天才收到消息,好幾個內閣大臣,還有陸軍將領聯名彈劾你,而且還有一些記者無中生有的炮製了一些所謂地小道消息,說第一特混艦隊放過了日本聯合艦隊,甚至說你與日本人有接觸,是賣國賊,他媽的!”

    談仁皓一愣,立即笑了起來。“他媽的,真是他媽的。我是賣國賊?真他媽的好笑,到底是誰在幕後搞的這些名堂?”

    “我不知道,我也是聽說的。”廖漢翔長出了口氣,“可問題是,宗漢欽代首相已經下令進行調查,同時還成立了一個特別調查小組,調查第一特混艦隊虛報戰果,已經為什麼要在後面主動撤退,而不是迎擊日本聯合艦隊!”

    談仁皓咬了咬牙,這些狗屁調查,能調查出什麼結果來?

    “過兩天,你會受到傳訊的。”廖漢翔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媽的,一群狗屁不懂地東西,就知道拖我們的後腿!”

    談仁皓這下反而冷靜了下來。“這事校長知道?”

    廖漢翔點了點頭,拿出了香煙。“就是聶人鳳司令叫我來找你的。我們也通過內部人員知道了這些事情,本來,調查是祕密進行的,並不經過海軍這一關,外面那些憲兵都不受海軍管轄。元帥讓我來看看你,同時把這些事情告訴你。特別調查小組有三名內閣成員,兩名陸軍將領,明天還會挑選出兩名海軍將領。到時候,你會受到傳訊,然後會問你一些問題,最後的結果會直接送到宗漢欽代首相的手裏。因此,你必須要先想好該怎麼回答那些問題,不要掉入陷阱之中。”

    談仁皓點了點頭,在廖漢翔告訴他會受到傳訊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

    “別的方面,我們會去活動的。”廖漢翔點上了煙,“聶人鳳司令已經跟薩季亭元帥通過電話了,在調查結束之後,我們會盡全力活動。聶人鳳司令也表示,如果到時候結果對我們不利的話,他將直接向宗漢欽代首相擔保,甚至以辭職做為要挾。相信,薩季亭元帥也會去活動的。我到想看看,那些狗屁傢伙能夠調查出什麼東西來。”

    談仁皓笑了起來,廖漢翔還是那脾氣,這本來與他無關,可現在好像要受到調查的是廖漢翔一樣。

    這晚上,兩人都喝多了。接下來兩天裏,談仁皓一直克制著心裏的怒火,他即將要面對的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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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帝國反擊 第二十五節 據理力爭

 看著從窗簾縫隙裏射進來的霞光,談仁皓想到了在海上生活的日日夜夜夜。大海落日的景色是很美的,特別是在天氣晴朗的時候,談仁皓經常在傍晚的時候看著海天線上的夕陽發呆。他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不過就是問幾個問題嘛,有必要搞得這麼神祕嗎?還要把窗戶的窗簾都拉上,難道還怕有人在外面偷窺?

    “談仁皓準將,你是第一特混艦隊司令官嗎?”

    這他媽的還要問嗎?談仁皓心裏苦笑了起來,卻點了點頭。“對,我是第一特混艦隊司令官談仁皓準將。”

    “於唐曆1322年8月14日到15日間,在琉球海盆所爆發的海戰,是由你親自指揮的?”問話的那個政府官員顯然對戰爭一竅不通。

    “對,是我親自指揮的,當然,艦隊參謀部也起到了很重大的作用,沒有參謀部的……”談仁皓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這麼白癡的問題,當然他沒有忘記多說幾句。

    “將軍,你只需要回答我們的問題。”那名官員從夾鼻眼鏡的上方看了談仁皓一眼,“是由你全程指揮的嗎?”

    “對,是由我全程指揮的!”談仁皓很想上去給那個傢夥一拳頭。

    “那麼,艦隊的第二波攻擊,也是你下令開始的?”

    “對!”談仁皓都懶得開口了,他要不下令,那些飛行員敢出動嗎?

    “那麼,你是怎麼確認戰果的呢?”

    談仁皓心裏一驚,這下算是問到一個關鍵問題上來了。“需要具體一點的回答,還是簡略一點的回答?”

    “準將,你最好合作一點!”一名陸軍中將用木錘在桌子上敲了下,“現在是我們在向你提問,你只需要回答,而不是讓你來提問題。”

    另外一旁的兩名海軍將領笑了起來,他們都是站在談仁皓這邊的。當然,他們不能站出來幫談仁皓說話。

    “好吧,那你認為我該怎麼回答呢?”談仁皓也有點火了。

    那名政府官員敲了幾下錘子。“好了,將軍,你可以按照你的意思來回答。”

    “好吧,簡略說的話,我是依靠飛行員的提供地消息來確定戰果的。”談仁皓挪了下屁股,“這些。在海軍作戰條令中都有,艦隊司令官將根據率領轟炸機群的指揮官在返航前提供的情報來判斷。因此,我們都是按照作戰條令來完成戰果報道的。”

    “那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巨大的誤差?”政府官員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

    “很簡單,因為飛行員不可能做出完全準確的判斷。”談仁皓真在懷疑,坐在那上面地,除了兩個海軍將領之外,其他五個人到底懂不懂海戰。“整個交戰時間在三個半小時之內,而在此期間,並不是所有受創的戰艦都會沉沒,飛行員只能夠根據他們所進行的攻擊情況。還有敵艦的受損情況來判斷敵艦是否會沉沒。以及是否遭到了重創。只有極少數的情況下,飛行員才能目的敵艦沉沒,因此。這些判斷都是通過推斷得出的。”

    “那麼,這也寫在了海軍作戰條令中嗎?”

    談仁皓心裏一驚,這下知道麻煩大了。因為在海軍作戰條令中,並沒有明文規定可以根據推斷來確定敵艦是否沉沒或者是遭到重創。

    “我這裏有一本完整的《海軍作戰條令》。”政府官員拿起了一本手冊,“我花了幾天的時間來翻閱這本條令手冊,上面並沒有任何一條內容規定,海軍艦隊司令官可以根據一些間接證據來確定戰果,並且將其寫入戰報裏面。談仁皓將軍,你不覺得這是在謊報戰果嗎?”

    “可是……”

    “李大人,實際上這都是海軍的慣例。”一名海軍中將開口了。“海戰與陸戰不同,在大部分情況下,我們很難通過直接證據在短期內確定敵人地損失情況,而且……”

    “那麼,我們是依靠慣例來管理軍隊,還是依靠有文可依地規定,條令,以及法律來管理軍隊呢?”政府官員瞟了一眼那名海軍中將,目光又落到了談仁皓的身上。“談仁皓將軍,你認為這是在謊報戰果嗎?”

    談仁皓咬了咬牙,他遲疑了一下,大聲說道:“李大人,我不覺得這是在謊報戰果。”

    “為什麼?”政府官員又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

    “因為,我們是軍人,我們是帝國軍人,在我宣誓加入帝國海軍,並且誓死扞衛帝國地利益的那一刻起,我就絕不會做出任何損害帝國利益的事情!”

    “那你怎麼解釋……”

    “我不需要解釋!”談仁皓站了起來,“這也沒有辦法解釋。李大人,你上過戰場嗎?你見到過戰場上的殘酷場面嗎?如果你是海軍飛行員,你會不會在炮火紛飛的戰場上一直看到敵人的戰艦沉沒之後再離開?如果你是艦隊的司令官,你會不會讓你手下最優秀的官兵去冒險,而結果僅僅就是為了證明敵人的艦艇是被炸沉了,還是被炸傷了?”

    “談仁皓!”那名陸軍中將又用裏的敲了下桌子,“你沒有提問地資格!”

    “對,我***沒有提問的資格,那你呢?”談仁皓簡直快要瘋了,“你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裏盤問我?你懂得海戰嗎?你上過戰艦嗎?你對海軍有多瞭解?你知道該怎麼去指揮一場激烈的戰鬥嗎?如果你沒有,你有什麼資格來盤問我!”

    那名陸軍將領立即被哽住了,接著政府官員敲響了桌子。兩名憲兵跑了進來,立即將談仁皓摁在了椅子上。談仁皓沒有掙紮,也沒有反抗,只是怒瞪著那名陸軍將領,直到對方避開了他的目光後,他這才掃了一眼坐在前面的七個人,然後冷笑了起來。

    “好了,我們暫且不談這個問題。”政府官員也大概有點心虛了,“我們開始下麵的問題,談仁皓將軍,你……”

    談仁皓掙開了那兩名憲兵的手。他已經冷靜了下來。

    那名政府官員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讓氣氛暫時松和下來之後,他這才說到了最為關鍵地問題上。

    “!這是第一特混艦隊的航海日誌與作戰日誌。”政府官員將兩個檔夾舉了起來,然後又放了下來,“裏面有第一特混艦隊在14日到15日之間的航海紀錄與作戰紀錄。根據我們從這些日誌中所獲得地資訊來看,艦隊在15日上午十點五十五分的時候,收到了關於日本聯合艦隊的情報。在此之後,你做出了撤退的命令。是嗎?”

    “對,是我下達撤退命令的。”

    “為什麼要下令撤退?”

    總算是到了最關鍵的問題了。談仁皓冷笑了一下,說道:“首先我們收到的情報並沒有得到證實。”

    政府官員微微皺了下眉毛,然後示意談仁皓繼續說下去。

    “當時海軍司令部發來的電報中聲稱,只發現了一個可疑地無線電信號,懷疑是‘大和’號戰列艦,也就是日本聯合艦隊旗艦上的電台發出的無線電信號,而這只是懷疑,而不是確認。另外。電報中並沒有明確說明日本聯合艦隊的具體位置。只是給出了在一片大概的海域內都有出現的可能。另外,電報中也沒有提到那就是日本聯合艦隊。因此,作為任何一名艦隊司令官。都不可能依靠這麼一份內容並不完整,語焉不詳的電報做出重大的決定,而且是冒著犧牲整支艦隊的危險的重大決定。”

    政府官員微微點了點頭,沉思了一下,問道:“那麼,也就是說,在當時的情況下,以你地立場來做出判斷的話,日本聯合艦隊確實有可能出現在電報所說的海域範圍之內?”

    “對,有這個可能。”

    “那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李大人。如果我們僅僅依靠一個可能性來判斷敵情地話,那就不是指揮作戰,而是在與敵人賭博!”談仁皓沒有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陸軍中將又要開口,政府官員止住了他,問道:“那麼,你為什麼不想辦法確定一下敵艦隊的具體位置呢?根據航海日誌與作戰日誌來看,你當時根本就沒有下達過相關的命令。”

    “對,我沒有下達過相關的命令。”談仁皓心裏暗笑了起來,“原因很簡單。我們沒有偵察機了。第一特混艦隊的所有可以執行偵察任務的戰機多正在攻擊逃竄的日本第一航空艦隊,因此,我們沒有可能在這個時候派出偵察機!”

    見到政府官員點了點頭,談仁皓心裏暗松了口氣。顯然,這名政府官員並不清楚海軍的情況,當時第一特混艦隊確實沒有可以執行偵察任務的轟炸機了,卻有不少的戰鬥機,而在必要地時候,這些戰鬥機是可以執行偵察任務的!

    “這就是你下達撤退的原因?”

    “不,這只是一個原因!”談仁皓很聰明的回避了這個陷阱,如果他回答“是”的話,那麼就將被人指責通過自己的主觀臆斷來決定艦隊行動。也許,在海軍中這不是什麼問題,可要擺到代理首相面前的話,那這就是問題。

    “那別的原因呢?”政府官員的態度也平和了很多,不像開始那麼尖銳了。

    “第二個原因是,我們沒有足夠的力量了。”談仁皓靠在了椅子上,他朝旁邊的憲兵看了一眼,“有煙嗎?不介意我抽煙吧?”

    政府官員朝那名憲兵點了點頭,憲兵掏出香煙,然後給談仁皓點上了。

    “艦隊首先執行了轟炸日本皇宮的任務,第一批36架轟炸機,也是艦隊航空兵最優秀的36組飛行員被派了出去,直到現在還沒有回到艦隊。接著,我們與日本第一航空艦隊交戰,在前期的偵察與戰鬥中,艦隊損失了大量戰機,等我們接到海軍司令部的電報,也就是那份關於日本聯合艦隊可能存在於某海域的電報時,艦隊只剩下了四十餘架轟炸機,而且這些轟炸機都正在對付日本第一航空艦隊。當時,誰也不知道能有多少轟炸機可以回來。”

    “那你為什麼不等到確定這個消息後再撤退?”那名陸軍中將搶著問了出來。

    談仁皓笑了起來,他長吸了一口。“這是海戰,而不是陸戰。在轟炸機群返航之前,我們不知道會有多大的損失。其次,這些轟炸機很有可能在十二點,甚至是下午一點才返航。此時,艦隊如果還留在原來的海域,而日本聯合艦隊確實就在電報所說的海域,而且正在向我們全速趕來的話,那麼艦隊距離敵人也就只有不到一百二十海裏了。在這個距離上,我們很難組織進攻,而實際上,到戰役結束時,我們也就只剩下了不到三十架轟炸機,根本就無法組織起一次轟炸。因此,我們也會在下午的時候撤退,這只是比實際的情況晚幾個小時回到那霸而已。”

    說完,談仁皓朝那陸軍中將冷笑了起來,他在嘲笑對方不懂海戰,卻要問一些海戰中的關鍵問題,這不是班門弄斧嗎?

    政府官員長出了口氣,說道:“談仁皓將軍,你的回答讓我們很滿意,而且你在戰役中的表現也確實證明瞭你是一名優秀的軍人。現在,你所說的話,我們都會紀錄在案,並且寫進報告裏面。至於結果如何,這不是由我們來決定的,而是由宗漢欽代首相大人來決定的。”

    “那我現在可以走了?”談仁皓丟掉了煙頭,站了起來。

    “對,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而且不用再回憲兵營去。”政府官員也站了起來,“另外,你必須要記住一點,今天我們所談的話都是絕密內容,希望你不要跟任何人談起今天的事情,明白嗎?”

    談仁皓冷笑了一下,拿起了旁邊的將軍帽,他最後瞪了一眼那名陸軍中將,然後朝兩名海軍將領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大步離開了房間。當夕陽的霞光照射在他的臉上的時候,談仁皓貪婪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空氣中充滿了自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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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帝國反擊 第二十六節 不公平的結果

 當談仁皓走進聶人鳳的書房時,聶人鳳,甘永興,廖漢翔,還有另外一個將軍正在談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而且都笑得很開心。談仁皓一眼就認出了那名將軍,那正是在調查組裏兩名海軍中的那名上將。

    “仁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翁一鳴上將。”

    談仁皓立即再打量了一番這名將軍,然後跟翁一鳴握手問好。翁一鳴以前是獨立艦隊司令官,在海軍指揮系統改制後,他被任命為了南大西洋戰區司令,南大西洋艦隊司令,同時晉昇為海軍上將。談仁皓對翁一鳴的瞭解並不多,主要是獨立艦隊的地位在海軍中很特殊,是一支帶有多國性質的艦隊,而且在戰爭爆發之前,獨立艦隊司令並不是由海軍司令部任命的,而是由帝國首相任命的。僅此一點,就決定了獨立艦隊在帝國海軍中的特殊性。

    “談將軍,你的表演很精彩。”翁一鳴也在打量談仁皓,“我看,這次的問題不大。宗漢欽代首相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而且首相很重視海軍的勝利,不會為難海軍的!”

    “對,首相那邊的問題並不大。”聶人鳳笑著朝談仁皓點了點頭,“開始聽翁將軍說了,你的反應很機靈,沒有給對方任何把柄。調查結果在我們的預料範圍之內。這次,我們將聯名向宗漢欽代首相遞交擔保書,看看陸軍那些人還能說什麼。”

    “陸軍?”談仁皓有點疑惑,難道陸軍能夠鼓動政府對他進行調查?

    聶人鳳長出了口氣。“也就在你率艦隊出海的時候,陸軍發動的蔚山戰役失敗,沒有能夠將登陸日軍切割成兩塊,現在日軍正以釜山,蔚山兩地為據點,並且已經發動了反擊戰役,陸軍正在向朝鮮半島增兵。為了轉移視線,或者說是掩蓋自己的失誤。他們就在第一特混艦隊的作戰問題上挑毛病。”

    談仁皓咬緊了牙關,心裏起伏不平,戰爭打到這個份上,陸軍還在搞窩裏鬥。

    “不過,這不是嚴定宇元帥的意思。”聶人鳳在沙發的扶手上拍了兩下,“嚴定宇元帥在上周病倒了,現在陸軍的工作是由參謀長田伯芳上將負責。”

    “實際上,是衛伯瑜首先提出置疑的。認為海軍航空兵在戰役中地表現差強人意,後來在幾位內閣大臣提出了相關的疑問後,宗漢欽代首相才不得不組織了調查委員會,專門負責調查第一特混艦隊作戰的事情。”廖漢翔補充了聶人鳳的話,“因此,這事的原因不在代首相身上,而是在陸軍方面,特別是衛伯瑜。”

    談仁皓苦笑了一下,衛伯瑜顯然才是“肇事”者,沒有他首先提出置疑。那些不懂海戰的內閣官員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疑問?而且。衛伯瑜肯定暗中給了那些內閣官員一些所謂的“證據”,“論斷”,所以才有了這次地傳訊。想到這。談仁皓心裏更加的憤怒了,他率領第一艦隊的幾萬官兵,冒死贏得了一次勝利,結果不但被抹殺了,而且還要承擔莫須有的罪名,這都是什麼世道?

    “仁皓,這個不能怪代首相。”甘永興也開口了,他們都看出了談仁皓的想法,“不管怎麼說,我們都在努力。而且代首相大人是很清楚這次戰役的重要性的。相信,要不了多久,調查就會結束,你仍然可以回到第一特混艦隊司令官的位置上。到時候,如果有人要刁難的話,我們最多改個名字……”

    “參謀長,難道我要低頭嗎?”談仁皓看了甘永興一眼,神色異常的堅定,“第一。我沒有做錯什麼。第二,這些指責都是無中生有。難道要我在這個時候承認錯誤?或者說,讓我承認那些莫須有地罪名?”

    甘永興苦笑了起來,然後長嘆了口氣。

    “校長,廖將軍,難道我真地做錯了什麼嗎?”談仁皓只爭一口氣,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如果連這口氣都不爭,他就不是帝國軍人了。

    廖漢翔看了眼聶人鳳,對談仁皓說道:“這不是低頭不低頭的問題,而是……”

    “而是我必須要這麼做,是不是?”談仁皓向幾名將軍元帥看去。

    “其實,我們也不是這個意思。”

    在甘永興的話剛說完地時候,翁一鳴說道:“談仁皓將軍,我們都知道你的能力,說實話,在見到你之前,校長就多次向我談起過你的事情,校長一直認為你是帝國海軍的希望,而且事實是也正是如此。當年,袁皓屹將軍25歲拜將,力挽狂瀾,扶帝國於將傾。而你現在已經打破了這個紀錄。現在,我更加確信,帝國海軍,乃至整個帝國的未來就在你們這些年輕人手裏。而在帝國再次崛起的道路上,必然有很多的曲折與坎珂,如果連一點苦都吃不了,一點委屈都受不了的話,那還怎麼來肩負起這個重任呢?”

    翁一鳴的話說得穩重而緩慢,他也是帝國海軍學院的學生,雖然不是聶人鳳校長手下出來地,但他也稱呼聶人鳳為校長。當然,翁一鳴這番話說得是很深入的。談仁皓也冷靜了下來。當聶人鳳將他招回海軍作戰部隊,讓他擔任第一特混艦隊參謀長的時候,談仁皓就已經知道,校長將重用他,而他們這些年輕人將成為帝國海軍的希望。

    “翁一鳴將軍的話並沒有錯,這只是一次考驗,一次很普通的考驗。”廖漢翔走到了談仁皓旁邊,“仁皓,如果你連這樣的考驗都承受不住的話,那麼……”

    “各位,能讓我跟談仁皓將軍單獨談一談嗎?”聶人鳳站了起來,做了個請的手勢。

    其他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廖漢翔還拍了下談仁皓地肩膀,接著他們三人才離開了房間。談仁皓長出了口氣,然後朝聶人鳳看去,這時候,他才知道,聶人鳳肯定對他有新的安排,而且是關係到他未來的安排。

    聶人鳳坐到了談仁皓的旁邊,然後拿出了一包談仁皓最喜歡的“王府”牌香煙。談仁皓也沒有客氣。他已經憋得有點受不住了。

    “知道為什麼將你叫來嗎?”

    談仁皓沒有開口,他很想讓自己的心情放鬆下來,用平常的心態來看待這次的事情,可他發現,就算是在香煙地幫助下,他仍然無法徹底的平靜下來。

    “調查的事情是小事,至少,現在我還是海軍司令。海軍還得聽我的指揮。就算是宗漢欽代首相來了,我也敢這麼說,沒有我的命令,海軍什麼也幹不了。”聶人鳳看著窗外的天空,“不管是誰在幕後搞鬼,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帝國的臣民也不會放過他們。可問題是,我們現在該做什麼呢?”

    談仁皓馬上明白了元帥這句話的意思。

    “我們是回去跟那些人搞內部鬥爭,還是去對付外面地敵人?”聶人鳳冷冷的笑了一下,“現在正是帝國存亡之秋。別人可以為了私人利益而挖帝國的墻角。可我們能這麼做嗎?其實,當我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很想回京去找代首相大人。去跟他們爭論,去與那些搞破壞的份子鬥爭。可是,每當我看到港口裏的戰艦,看到那些營地裏的軍人,還有看到我們身這穿的這套軍裝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談仁皓微微的點了點頭,他發現自己慢慢平靜了下來,已經不像開始那麼激動了。

    “我們是軍人,是帝國的軍人,而且還是帝國軍人中地佼佼者。是穿著將軍服地軍人。現在我還清楚的記得四十五年前,向著‘鎮海旗’所宣讀的那句誓言。每當我想起這句誓言地時候,我就想起了我們要誓死扞衛的帝國,以及在我們身後的帝國百姓。從戰爭爆發到現在,已經一年有餘了,帝國在這一年多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帝國也正在贏得勝利。在這個關鍵時候,我們應該做什麼呢?”

    看到聶人鳳轉來的目光,談仁皓長吸了口氣。“校長。我明白你的意思。”

    聶人鳳微微點了下頭。“還記得當初我給你佩帶上‘海獅’勛章的時候嗎?三年了,這三年裏,你是我送走的最後一批學員之中表現最優秀的。雖然,當時你因為特殊原因落在了範佩昆與姜仲民之下,可我相信,在你面前,他們就不過是鳳凰跟前的雛雞一樣,根本就無法與你相比。事實也證明瞭這一點,現在範佩昆不過是一個普通地上尉軍官,姜仲民也只能在海軍司令部擔任一個普通的參謀,而你則是帝國最強大的艦隊的司令官。同時我也相信,在你表現出了超越別人的能力的同時,你也能夠更清楚的知道,我們現在面臨的挑戰,以及我們現在所應該做的事情!”

    “校長,那我現在該怎麼做?”談仁皓又點上了煙。

    “忍!”聶人鳳拍了下談仁皓地肩膀,“現在,必須要忍。作為帝國軍人,我們應該以大事為重,帝國現在經不起內部消耗,而且現在正是最為關鍵的時刻,如果陸海兩軍的沖突爆發的話,那麼帝國將面臨著難以估計的損失,甚至是輸掉戰爭,徹底的失去重振雄風的機會。我們的義務是扞衛帝國,是為帝國而戰,因此,我們不能拖帝國的後腿,更不能做任何危害到帝國利益的事情。”

    “可是……”

    “可是,你必須得犧牲個人利益。”聶人鳳站了起來,“每一名帝國海軍官兵在加入帝國海軍的時候,就已經向‘鎮海旗’宣誓,為了帝國的利益,為了我們所扞衛的祖國,我們身後的百姓,我們可以犧牲一切,包括我們的生命。那麼,現在你認為做出點犧牲,有什麼不值得的嗎?”

    談仁皓微微遲疑了一下,也立即站了起來。“校長,就算是死,我也不會眨下眼睛,在我踏上戰場的那一刻,就已經為自己留下了棺材錢,可是……”

    “可是,你得犧牲自己的榮譽。”聶人鳳轉過了身來,“我保證,你不會蒙受任何冤屈,這不僅僅是一個司令對一個部下的保證,還是一個老師對學生的保證。談仁皓,如果連這麼一點委屈都受不了的話,那你還怎麼來走完下麵的路呢?”

    談仁皓猛的醒悟了過來。“校長……”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聶人鳳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會明白這個道理的,而且我也相信,你是一名真正的軍人。”

    談仁皓點了點頭,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明天,你回家去看看吧。”聶人鳳打量了談仁皓一番,確定他不再有任何抵觸情緒,這才放心的說道,“你也應該回去看看了,艦隊的事情不需要擔心,我會委託廖漢翔將軍暫時替你看著的。兩個月,也許只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你就會再次回到艦隊來。第一特混艦隊仍然由你指揮,而且到時候,還會得到加強。回去好好放鬆一下,把該辦的事都辦好。等你下次回到艦隊的時候,也許你就沒有時間去管理私人的事務了。”

    談仁皓笑著點了點頭,他還能說什麼呢?

    “對了,回去的時候,順帶把你的津貼都領上,你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去領津貼了。”

    “校長,那我就先告辭了!”

    聶人鳳沒有回頭看談仁皓,其實讓談仁皓在這個時候離開艦隊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同時,聶人鳳也知道,當談仁皓再回來的時候,帝國海軍就將對出一員真正的戰將,一員能讓所有敵人都膽寒的悍將。

    照在臉上的陽光很柔和,談仁皓第一次感到全身都放鬆了下來。那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放鬆,而是精神上的放鬆。他戴上了海軍將領帽,朝著諾大的海軍司令部花園看了一眼,在杜興把車開來的時候,他朝遠處的港灣看去,那裏停泊著第一特混艦隊,那是他的第二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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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帝國反擊 第二十七節 父母親情

 回到溫州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吉普車從城內狹窄的街道上駛過的時候,驚起了一群正在路邊玩耍的孩子,還有在大樹下乘涼的老人。眾人紛紛朝著車,以及車上的人看去,然後就低聲議論了起來。

    “長官,走左邊?”

    談仁皓點了點頭,杜興是第一次到溫州來。本來,他不想帶杜興過來的,可杜興硬是要先送他回家,然後再回去看他的母親與妹妹。談仁皓沒辦法拒絕,他也需要有個人在路上跟他聊天。

    城內還是那個樣子,好像二十年來,溫州就沒有出現過任何變化一樣。談仁皓感受著熟悉的家鄉氣息,可也同時感覺到了那些異樣的目光。從他進入溫州城內之後,就一直在那些異樣目光交織成的大網中穿行著,這讓談仁皓感到很不自在,也很不舒服。杜興瞟了眼旁邊的海軍準將,他嘴唇動了下,把說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談仁皓長出了口氣,關於第一特混艦隊作戰的新聞早就已經不是祕密了。帝國新聞管制機構並沒有處理這些足以影響到軍心士氣的消息,而是任由那幾個記者大放厥詞。談仁皓已經身處旋渦之中,他逃不掉,他也不想逃。

    車“嘎吱”一聲停在了家門外,談家還是那個樣子,普通的南方庭院,斑駁的圍墻,還有外面那株大柳樹,一切都與上次回來的時候一樣,也與談仁皓去軍官學院報道的時候一樣,也與談仁皓在懂事後第一次認識到這裏是自己家的時候一樣。

    門被拉開了,胸前圍著根圍腰的母親出現在了門邊,她手裏還拿著一隻裝著黃豆的管箕。

    “媽!”談仁皓快步迎了上去。

    “仁皓,你回來了?”母親已經沒有上次見到談仁皓時那麼興奮,“快進去,快進去吧,這位是……”

    “這是杜興。我的副官。”談仁皓立即介紹了杜興。“媽,你還好嗎?小妹還有老爸怎麼樣?”

    “都好,都好,快進來吧!”

    談仁皓跟著母親進了家門,杜興則提著行李袋跟了進來。院子還是以前的那個院子,花台的青石板上爬滿了苔蘚,而小花園裏的花草已經很久沒有人料理過了。談仁皓突然感到一整失落,就在幾個月前。當他以帝國海軍回到家裏地時候,那是何等的風光,可現在……

    父親坐在客廳的門檻上抽著旱煙,而妹妹則在賬房裏忙碌著,現在談家的生意都已經交給了談清漣在打理。家裏仍然是那個樣子,而唯一讓談仁皓感到不一樣的是,他不再是家裏的英雄。

    晚飯很簡單,杜興在吃過晚飯後就自覺的告辭了,他也感受到了談家尷尬的氣氛。談仁皓沒有挽留他,而是讓他回家省親之後盡快來接他回部隊。談仁皓也感到。自己不再是那個瘋狂地帝國將軍了。

    晚飯後,母親去廚房裏忙碌,妹妹則去外面收帳。談仁皓本想一起去的,結果他想了想,還是留了下來。

    “爸,抽我的吧!”

    談靖康看了兒子一眼,還是點上了煙鬥,然後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談仁皓尷尬的笑了下,給自己點上了煙。

    兩父子坐在客廳外的門檻旁,都在抽著煙,都沒有開口說話。談仁皓知道父親在想什麼,從他懂事的那一天他就知道。父親是一個極為要面子的人,一個把面子看得比一切都要重要的人。現在談仁皓都清楚的記得,小時候父親為了能夠不讓人瞧不起,為了能夠多賺幾個錢,經常把破爛了地衣服穿在裏面,外表永遠是那套光線地唐衫。

    一壺煙抽完,談靖康將煙鬥在旁邊的石凳子上磕了幾下,然後又裝上了一壺。

    “爸……”談仁皓很不自在。“外面的那些傳聞……”

    “外面地那些傳聞我都聽到過了。”談靖康終於開口了,“我知道。我兒子不是那種賣國求榮的人。我也一直相信,我們談家雖然不是名門望族,雖然不是達官顯貴,可談家從來就沒有出過敗類。”

    “爸,你難道不相信你的兒子?”談仁皓微微有點激動,他可以被任何人看不起,可以被任何人冤枉,但他絕對不想受到父親的置疑與責備。

    談靖康長出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爸,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談仁皓站了起來,“不管別人說什麼,不管別人怎麼議論,我都不在乎,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相信我,支持我,並且給我鼓勵,讓我知道還有一個可以為之奮鬥的目標!”

    談靖康看了兒子一眼,復雜的神色一閃而過。“仁皓,爸並不是懷疑你……”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他坐了下來,他必須要過父親這一關。

    “現在我還清楚的記得,當年我跟你媽結合的時候受到了多少人的責難與非議。”談靖康磕掉了煙鬥裏的煙灰,“二十多年前,我還是個窮光蛋,雖然在你曾祖父地時候,談家也算得上是溫州城內有名的富商了,可是到了你祖父這一代的時候,談家家道中落,到我的時候,幾乎就是一貧如洗,而你祖父還……”

    看到父親搖頭的樣子,談仁皓也安靜了下來,他對家族史很清楚。

    “當時,我沒有少受別人的白眼,沒有少吃閉門羹,更沒有少受別人的責難。可我堅持了過來,知道為什麼嗎?”談靖康看了兒子一眼,“因為我始終在為這個家奮鬥,不關在外面吃了多少苦,當我回到家裏的時候總能夠重新獲得力量,重新去迎接挑戰。也許,這些對你們年輕人來說,顯得太遙遠,太不真實了。可你現在應該清楚,你不僅僅是在為這個家奮鬥,而且是在為這個國家奮鬥。不管吃了多少苦,不管受了多少委屈,當你想到自己的家,想到自己地國家時,你就有勇氣戰勝所有的困難!”

    談仁皓猛然明白了過來。他激動的看著父親,這才發現,他並沒有完全的瞭解父親。

    幾日之後,談仁皓重新“回”到了這個家裏。外面的非議仍然不斷,甚至有一些容易沖動的年輕人到談家來搗亂,可這並沒有改變談仁皓在這個家裏的地位。母親受到的壓力是最大的,而且她本來就出身大族,面子思想更重。更受不了別人的白眼。妹妹的壓力也很大,家裏的生意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父親反而放鬆了很多,有時間就跟談仁皓談他年輕時怎麼努力振興家族,怎麼在外面跑江湖,以及怎麼應付別人的白眼,非議等等。

    談仁皓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了下來,通過父親地那些故事,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作為軍人,他是為國家在奮鬥。為軍隊在奮鬥。可作為一個家裏的成員,他就必須要為這個家而奮鬥,為這個家而努力。因為沒有接觸過家裏的生意。談仁皓沒有辦法幫上妹妹,只能夠盡量在家裏幫著父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沒有去拜訪地方官員,以及那些大商賈,他也不想去拜訪那些勢利小人。

    回到家的第三天下午,談仁皓與父親整理花園裏的花草,突然外面傳來了停車時的響聲。他微微一驚,杜興的老家還在蘇北,來回一趟要好幾天,誰會在這個時候到來?等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的時候,談仁皓就不需要猜測了。

    “仁皓……”廖潁玉快步跑了進來。她首先看到地是談靖康。“伯父,我來看你們了。”

    “是潁玉啊,快進來,快進來,都是一家人了,還這麼客氣幹嗎?”

    廖潁玉讓跟在他後面地廖鴻鵬將東西提了進來。“伯父,這是我大哥鴻鵬,這些都是給你跟伯母,還有小妹的!”

    “你真是太客氣了。快進來坐吧。”談靖康立即笑著接過了那些大包小包的禮物,“快進來,家裏太簡陋了,都進來。”

    談仁皓笑著走到了廖潁玉旁邊,他朝廖鴻鵬點了點頭,算是問過好了,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廖鴻鵬。

    這天晚上自然少不了一番熱鬧,晚飯還加了好幾個菜,談家好像是提前過年了一樣。廖潁玉是個很細心地女孩子,她買了很多禮物,而且都是正對別人喜好的。比如給談靖康準備的是一副黃玉煙鬥,而給伯母古秀娟的是一段蜀錦,給談清漣的則是幾瓶香水,還有女紅等化裝用品。

    晚飯後,廖潁玉仍然積極的去廚房裏幫忙收拾碗快,談靖康與談清漣則忙著把東西收拾起來。談仁皓叫上廖鴻鵬去了花園。

    “你怎麼有空過來?”談靖康與廖鴻鵬都是年輕人,而且都是那種“趕新潮”的海軍軍官,雖然選擇的方向不同,但都有點惺惺相惜。

    “上次出海,潛艇出了點問題,結果要修一個月。聽說你回老家了,而小妹要過來看你,所以,我就跟著過來看看你這個準妹夫的情況了。”廖鴻鵬很爽朗的笑了起來,“仁皓,你那些事我也聽說了,不過說實話,沒有必要往心裏去。”

    談仁皓笑了起來,他就知道廖鴻鵬是為此事專門來看他的。

    “陸軍那幫混蛋,自己在朝鮮半島上搞砸了,為了轉移視線,就將第一特混艦隊拿出了製造輿論,他媽的!”廖鴻鵬很是為談仁皓打抱不平,“你停職後,聶人鳳元帥就去了京城,聽說還跟代首相大吵了一通,他連辭職信都準備好了,如果代首相那邊不給個滿意答復的話,恐怕這次的事情要鬧大!”

    “校長……元帥怎麼辭職?”談仁皓心裏暗暗驚訝,他原本還以為那只是用來安慰他的一句話而已。

    廖鴻鵬微微點了點頭。“這事現在已經鬧大了,宗漢欽代首相已經下令徹底調查,而且還成立了第二個調查小組,專門調查陸軍在朝鮮半島作戰失利,以及陸航對日本本土轟炸效果欠佳的原因。這是聶人鳳元帥,還有十幾名海軍將領提出來的。反正,這次元帥看起來要準備硬碰陸軍了,如果陸軍敢咬著你不放的話,那麼海軍就不會讓他們有好日子過。”

    “事情也許沒有這麼嚴重吧?”談仁皓略微遲疑了一下,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出來,因為他只,聶人鳳不會以損害帝國利益為基礎,而換來海軍的利益。

    “管他的,反正現在陸軍已經是吃不了兜著走了。聽說嚴定宇元帥在病情好轉一點之後就把衛伯瑜叫了過去。這次的事情是衛伯瑜搞出來的,上次海航爭到了發展重型轟炸機的任務,而你是最主要的功臣,而你又是我老爸的得意弟子,你認為衛伯瑜會看你順眼?”廖鴻鵬冷笑了一下,“這事情一鬧起來,只要調查徹底,衛伯瑜就走不到乾路。嚴定宇元帥大概下個月就能回陸軍司令部,到時候,有人會有好日子過的。”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聶人鳳與嚴定宇的私人交情不錯,而且嚴定宇也是那種正統的帝國軍人,他絕不會饒恕那些為私利而損害帝國利益的人。

    “管他的,你回來放鬆一下也好。不過,這次有沒有想過跟潁玉結婚?我可把給外甥的禮物都準備好了呢!”

    談仁皓尷尬的笑了起來,他連忙岔開了話題。“開戰後,帝國潛艇部隊的戰果很輝煌,不要告訴我,你是最差勁的一個!”

    “我是最差的一個!?”廖鴻鵬大笑了起來,“雖然現在不敢肯定我的戰果是最多的,可至少在前三甲之內。現在我把小妹給你送來了,明天我就趕回去,等到潛艇修好,立即出海。”

    兩人都笑了起來。談仁皓並不是很關注潛艇部隊的情況,而且潛艇部隊不屬於第一特混艦隊直接指揮。各個戰區司令部都有一支專門的潛艇艦隊,因此潛艇部隊是單獨出去的,並不隸屬於戰區的艦隊司令部。當然,談仁皓相信,廖鴻鵬肯定是帝國海軍最優秀的潛艇艇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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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帝國反擊 第二十八節 軍人之魂

 廖鴻鵬在第二天就離開了溫州,還美其名曰,已經將妹妹安全送到了準妹夫的家裏,他留下來也只能當電燈泡,所以急著回部隊去了。談仁皓也沒有過多的挽留。帝國潛艇部隊的作戰任務很重,肩負著南洋與日本本土兩個方向上的破交作戰,而廖鴻鵬又是最優秀的潛艇艇長,他的任務自然也不輕松。

    談仁皓與廖潁玉這小兩口也算過上了安靜日子。關於第一特混艦隊,以及談仁皓的流言飛語仍然在到處流傳著,談仁皓已經逐漸適應了別人的議論,他只求問心無愧,而且還有家人,未婚妻的支持,他的心態也平和了很多。

    “我也聽父親與大哥談過你的事情了。”訂婚之後,廖潁玉就溫柔了很多,而且正在適應妻子這個角色。“仁皓,你是不是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談仁皓一愣,立即笑了起來,他撫摸著廖潁玉那如同白玉般純潔的小手,說道:“有你們在旁邊支持我,我怎麼會沒有信心呢?”

    “我可不是說的這個意思。”廖潁玉靠在了談仁皓的胸膛上,“仁皓,知道我當年為什麼會選擇你嗎?”

    “好像是我選擇你的吧?”談仁皓輕輕的摟住了未婚妻,他覺得現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因為我知道,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你就是值得我一輩子依靠與寄託的那個男人。”廖潁玉爬了起來,看著談仁皓的眼睛說道,“我不喜歡那種只會耍嘴皮子,只回討女孩子歡心,而自己卻一事無成的男人。父親常說,男兒就當頂天立地,雖然我不是男兒,但是我希望我的丈夫是那種頂天立地的男兒,是那種可以笑對一切挑戰與艱險的男人。是那種可以把敵人當作腳下的螞蟻,可以把困難當作鍛煉自己的挑戰,把一切都放在眼下的那種能夠戰勝一切敵人與挑戰地男人!”

    談仁皓長出了口氣。“潁玉,我知道該怎麼辦!”

    廖潁玉笑著在談仁皓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你知道你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在哪嗎?”

    “缺點?”談仁皓笑了起來,“難道你選了個有缺點的未婚夫?”

    “誰跟你開玩笑了,你由不是神仙,而且神仙都有缺點。不然怎麼有那麼多神仙犯忌,破壞仙條?”廖潁玉盯著談仁皓的眼睛,“你最大的缺點就是把什麼都放在自己心裏,一切都由自己來承擔,從不跟別人談你的事情,也從不把壓力釋放出來。仁皓,我知道你很要強,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談仁皓與廖潁玉是在醫院裏認識地,談仁皓現在都知道,當他出了車禍。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廖潁玉拿著針筒進來時的樣子。

    “當時我就知道,你是個很要強,而且很堅強的人。別的所有住院的病號都在趁這個機會接近護士。哪有人像你。一天就知道抱著本大部頭,好像害怕別人不知道你是海軍軍官學院的學生一樣,就連身邊有個大美女都很少注意到!”

    談仁皓一愣,立即笑了起來。“老婆大人,我哪沒注意到你了?如果我們有注意到你,那我還能認識你嗎?”

    “哼!”廖潁玉甩了下頭發,然後也笑了起來,“你要是跟別的那些傷員一樣,我才不會理你呢!”

    談仁皓抱住了未婚妻,現在他才明白了過來。實際上一切都有緣分,如果不是那次車禍,他就有無法認識廖潁玉,還錯過了填報去向志願表的機會,不然他也就到不了第五艦隊。如果沒有這些的話,那他現在多半還只是一名上尉軍官,正在某艘驅逐艦上擔任艦長,在戰鬥地時候為航母提供反潛掩護,或者是在為哪支運輸船隊護航呢。

    “仁皓。想過以後嗎?”

    “以後?”談仁皓在未婚妻地肩膀上輕輕的撫摸了幾下,“看吧,如果能夠回第一特混艦隊最好,畢竟現在敵人還沒有投降,戰爭還沒有結束。如果……”

    “我可不是說這個,你想過我們以後的事情嗎?”

    談仁皓一愣,立即笑了起來。“怎麼,現在就想急著進談家門了?”

    “我才不希罕呢!”廖潁玉癟起了嘴,“你要是不請個八抬大轎,不準備上幾箱子地聘禮,我才不會進你談家門呢!”

    “那現在你在哪?”

    廖潁玉一愣,立即就站了起來。

    談仁皓一把拉住了未婚妻,笑著說道:“潁玉,這事情我也在想。不如,我們做個約定,怎麼樣?”

    “約定?”廖潁玉起了好奇心,“哼,你可別想再騙我了!”

    “天地良心,我談仁皓什麼時候騙過自己老婆的?”

    “誰是你老婆了?現在我們只是訂婚,別以為到手了,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對,對。老婆大人,我說錯話了,行了吧?”談仁皓笑著搖了搖頭,廖潁玉那小女孩的脾氣好像永遠都改不了一樣。

    “你開始說什麼約定?”廖潁玉等待著談仁皓的回答。

    “其實嘛,我一直在考慮我們的婚事。”談仁皓乾咳了幾下,“我在想,如果現在娶你過門的話,那麼肯定要一切從簡,這不虧待了我的老婆大人了嗎?而且岳丈大人要知道了,那我以後還要在海軍混下去嗎?”

    廖潁玉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啊,就是什麼都想得太細,你認為我父親是那種人?”

    “當然不是了,我只是在想,這是我們的人生大事,一輩子就一次,怎麼說也要辦得風光一些,是不是?”

    “誰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心,到時候不……”

    “別說胡話,你認為我是那種人?”談仁皓瞪了廖潁玉一眼。

    廖潁玉低下了頭,她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所以,我想等到戰爭結束之後,我們再舉辦婚禮,怎麼樣?”

    廖潁玉一愣,立即說道:“我可不幹,誰知道打到什麼時候戰爭才會結束。要是打個五年十年的,那我不成了昨日黃花了?”

    談仁皓一愣,立即笑了起來。

    “還有,打了日本,還有英國,法國,俄羅斯,美國。要是跟以前一樣,一打就打上幾十年,一百年,那你還要不要娶我了?”廖潁玉並不笨,“我可是大家閨女,而且人家把……把……”

    談仁皓心裏一激動,立即握住了廖潁玉的手,說道:“潁玉,我保證,我談仁皓對天發誓。這一輩子就只喜歡你一個。只愛你一個,你是我唯一地女人,如果我談仁皓敢違背此誓言的話……”

    廖潁玉將手指壓在了談仁皓的嘴唇上。“仁皓。我相信你,我知道你回對我好的,可是,要讓我等那麼久……”

    “好吧,那我們改一下日期。”談仁皓迅速的思考了一下,“要不,等到日本戰敗之後,我就娶你過門,怎麼樣?”

    廖潁玉咬了咬牙,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一言說定了。”談仁皓抱著未婚妻。這是他最幸福的時候,“到時候,我不但要請八抬大轎來迎娶你,而且還要用最好地勛章來做聘禮!”

    “恩,我就知道,你是絕不會讓我失望的。”

    小兩口都笑了起來,談仁皓也算是給自己訂下了一件人生大事,同時也給自己找到了一個新的目標。就算不為別地什麼,為了能夠早日娶廖潁玉過門。他也會拼了命的給日本人打下去。也許,談仁皓現在就缺這麼一個短期的,而且帶點自私性質的目標。那些為帝國,為民族,為百姓只是大道理,大目標,而任何人,在有了大目標的同時,還得要一個小目標,一個給自己帶來好處地目標。

    “哥……哥……”

    兩人正在溫存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談清漣的喊聲。

    “哎,看樣子,又不得讓我們清靜了!”

    廖潁玉趕緊站起來整理好了衣服:“也許是有什麼事情,你先出去看看吧,我等下出去。”

    談仁皓點了點頭,他與廖潁玉畢竟還只是未婚夫妻的關係,所以還是得避嫌。

    “哥,柴員外來了。”談清漣好奇的朝哥哥的房間裏看了一眼。

    談仁皓裝著沒有看到妹妹的目光,同時趕緊問道:“他來幹什麼?”

    “不知道,是爸讓我來叫你的。”談清漣的目光回到了哥哥的身上,“也許是來找你地吧,你出去看看。”

    談仁皓點了點頭,等妹妹離開後,他才朝前堂走去。他已經不是上一次回來時地那個風光的海軍將領了,而柴錦彪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有何目的?接著,他就想起了雷少卿跟他說地那些柴家的事,這下,談仁皓心裏有數了。

    廳堂裏,談靖康正在與一身珠光寶氣的柴錦彪閑聊著。年輕的時候,他們兩人是好友,可後來隨著兩家家境的差距拉大,柴家又有一段時間到松江去發展,而且談仁皓悔了婚約,結果談家與柴家也就不怎麼往來了。自從上次談仁皓以海軍準將的身份“衣錦還鄉”,兩家的關係就近了很多,談仁皓可是溫州出的第二個海軍將領呢,僅次一點,談家的身份與地位就與以前大不一樣了。可現在,外面風聲鶴唳,關於談仁皓的流言飛語更是成了一大新聞,柴錦彪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事了。

    “柴伯父!”談仁皓仍然顯得很客氣,“是什麼風把柴伯父吹來了呢?”

    “仁皓,柴老爺可是專門來看你地。”

    柴錦彪站了起來:“賢侄,前幾日我本就想來看你,可家裏俗務繁忙,一直抽不出空來。今日特來拜訪賢侄,看望老友,柴某如有什麼地方做得不擔待的,還望賢侄見諒。”

    “柴伯父,你這就是在折殺我了。”談仁皓笑著坐了下來。

    “仁皓,你跟柴老爺談吧,我去後面看看。”談靖康也是個明白人,就主動離開了廳堂。

    廳堂裏也安靜了下來,談仁皓一眼就看了出來,柴錦彪正在盤算著什麼。

    “賢侄,其實外面那些流言飛語……”

    “柴伯父,不知今日登門,有何事呢?”談仁皓並不想跟柴錦彪談論那些事情,因為其中很多艘涉及國家祕密,不談最好。

    “是啊,其實這些都很不公平。”柴錦彪很是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賢侄,所謂良臣擇主而侍……”

    “夠了!”談仁皓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柴伯父,我一直很敬重你,也很尊重你。希望,你在說出下半句話的時候考慮到自己的身份。”

    柴錦彪一愣,硬是把後半句話吞了回去。

    “我談仁皓雖然不才,可也知道自己是帝國軍人。現在國難當頭,個人小利算得了什麼?為了帝國,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即便粉身碎骨也無半點怨言。”談仁皓狠狠的瞪著柴錦彪,“那點流言飛語算得了什麼?樹正不怕影子歪,難道柴伯父不明白這個道理?”

    柴錦彪被哽住了,他也意識到,談仁皓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柴伯父,你也算是帝國的臣民,難道你連這點道理都不知道嗎?”談仁皓冷笑了一下,“所謂‘良臣擇主而侍’這樣的話,你最好別在說起來,不然到時候鬧得大家連見面都覺得尷尬地話,這對我們都不好,是不是?”

    “賢侄,我柴某今日總算是認識到了。”柴錦彪站了起來,“今日一談,柴某也是大開眼睛,柴某也希望賢侄能早日走出陰影,現在告辭了。”

    “請,柴伯父,那我就不遠送了!”

    看著柴錦彪遠去,談仁皓冷笑了起來,同時也長出了口氣。

    “仁皓,他來幹什麼?”廖潁玉來到了廳堂裏。

    “還能做什麼?”談仁皓把住了未婚妻的肩膀,“現在外面的人躲我都來不及,而他在這個時候主動找上門來,還能做什麼呢?”

    “那你沒有想過要問清楚嗎?”

    談仁皓一愣,然後就苦笑了起來。

    “你啊,還是太直了,如果能夠問清楚的話,這不是更有好處?”

    “還是你聰明,我可沒有想到,見到他那副嘴臉,我就感到惡心!”

    兩人都笑了起來,談仁皓也長松了口氣,至少沒有惹上什麼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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