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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喬寧]暗戀有點煩[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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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20 00:55:35
第十章

    常樂說,假如一個男人想把你甩掉的時候,就會開始無理取鬧,拿一些無聊的小事窮追猛打或是惡意刁難,讓你覺得全是你對不起他,是你單方面的錯,他把你甩了,是心安理得,不必竄到愧疚。

    眼前這種情勢看來,是不是就跟常樂說的一樣?是分手前的預兆,也是項青磊迂回的暗示。

    對於這份關係,安曉曉本來就是抱持著極度悲觀的想法,天天都要做好強烈的心理準備,以防項青磊突然翻臉不認。

    現在又出現這種近似常樂所說的分手前預演,安曉曉的心都碎了,但也知道男人不愛女人哭哭啼啼質問的模樣,所以拚命忍下快奪眶的淚水,越是在乎,就越是要裝作不在乎,這樣受的傷害會比較小,要從美夢清醒過來也比較快。

    於是安曉曉笑了笑,明明一顆心已經被輾碎,疼得快掉淚,還是用著輕快的語調問:「你膩了對吧?所以才會跟我說這些話。其實你不必這樣的,只要事先說一聲,我都明白的。」

    聽完,項青磊氣得想砸桌,是天生練就的貴公子架子讓他按接下來。他拚命想抓牢她,她卻一臉甜笑地問他是不是想分手,仿佛有多麼迫不及待似的。

    這一刻他的心很寒,熾烈的感情也隨之冷卻下來。

    他項青磊幾時變得這樣窩囊?竟然因為一個平凡無奇的女人而患得患失,對方卻毫不在意地盼著分手之日到來。

    大手探到西裝口袋裡的一隻暗紅錦盒,裡頭躺著一串遠從瑞士珠寶展空運來台的珍珠鑲鑽項鍊,現在卻不必送了。

    既然她盼著分手,那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吃飽了嗎?」項青磊怒極皮笑。「吃飽了就滾離我的視線,我確實是膩了,連一眼都不想再看見你,我會吃不下飯。」

    安曉曉的笑有一刻僵凝,但是很快地又被連串的傻笑掩飾過去,她放下刀叉,因為雙手已經開始發顫,鼻頭也泛起酸意,眼眶澀澀的,怕是就快要下起一場淚雨。

    把臉壓得低低的,她拿起身旁的提袋,咬著蒼白的嘴唇站起身,不敢看對座臉色陰驚的項青磊。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她小小聲地說:「我走了,你慢慢吃。」

    原本還一心渴望她淚眼汪汪地求他別分手,結果等到的卻是她這一句,項青磊氣得把頭別開,露出萬般厭惡的神色,分放在桌上的雙手悄然緊握成拳。

    安曉曉像受到驚嚇的小兔子,倉皇逃離了餐廳,大眼浸滿傷心的淚水,手中的提袋一度掉落在地上,還是好心的路人叫住她,幫她撿回。

    雖然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真正來臨的這一刻,她還是痛徹心扉,這段美好如夢的日子,竟是如此短暫。

    她還以為…以為可以再多維持幾個月,至少他在床上對她的火熱,證明她的肉體對他還是有一定的吸引力。

    看來是她太高估自己,也被這段幸福時光沖暈了頭,才會有這般自不量力的想法。

    果然只是貪圖一時的新鮮吧:

    他口中的喜歡,就像看見一個新奇有趣的玩真,非得弄到手不可,等到玩膩了,這份喜歡就像下過水的新衣,褪去了最初始的飽滿色調,看著只覺厭煩,已經勾不起主人的任何興趣。

    是呀,喜新厭舊這一點並不是男人的專利,看看女人,還不是一天到晚物色新的衣鞋或包包,想必男人也是這種心情吧?

    安曉曉一邊揉眼角,一邊替項青磊找盡各種藉口,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電視劇或是小說都是這樣演的,不管這句臺詞有多麼俗爛,但時間真的是治癒傷口的良藥,不會錯的。

    夜色漸濃,安曉曉茫然走著,眼淚猛掉,覺得一路走來,心的碎片掉了滿路,再也找不回來…

    安曉曉走了,項青磊還坐在餐廳裡,瞪著她吃剩的排餐和沾了亮橘色唇蜜的酒杯,起伏的胸口還積鬱著,鼻息間隱約殘留她身上的茉莉清香,那是在其他女人身上聞不到的。

    安曉曉是特別的、新鮮的,是他不曾碰過的女人類型,她不會刻意討好,也不會裝腔作勢,天天嚷著哪裡有便宜的大特賣,包包裡隨時都塞著大賣場的特價夾報。

    她說她暗戀他已久,還說她公司的抽屜藏著跟他有關的剪報,他表面上信了,心裡質疑著,卻沒有勇氣驗證。

    安曉曉啊安曉曉,你到底下了什麼迷藥?

    那一晚,項青磊僵著背脊,靜靜坐到餐廳打佯,直到最後一盞燈都滅了,才起身離開。

    那盒送不出去的珍珠項鍊,被他扔進後車廂,再也不見天日。

    分手後的第三天。

    世界並不會因為她的悲傷而停止運轉,時間滴答的流逝,帳單還是會按時寄來,工作還是老樣子,一切都沒有改變。

    改變的是她的心,還有其他人的態度。

    「被甩了?」

    「是啊,聽說之前天天都會撥電話到客服部找人,現在什麼也沒有。」

    「什麼?真的被甩了!也太快了吧?」

    「快?已經算慢了!整整三個月,已經夠給面子囉!」

    一群業務部的女職員吃完午餐,手中拿著咖啡,故意慢悠悠地晃過安曉曉面前,每一句都像尖銳的針,刺進她心底。

    偏偏這幾天輪到她值班當接待,午休時間也只能待在小格子上吃午餐。分手的消息不知是怎麼傳開的,總之已經是公司上下人盡皆知。

    剛開始聽見這些風涼話,她很難受,臉上只能僵笑,或是裝呆,充作沒聽見,漸漸地,也麻痹了。

    樂觀接受分手的事實,其實也不是多麼困難的事,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把臉皮裝得厚一點,笑一笑,沒什麼大不了。

    至少她跟暗戀已久的大BOSS有過短暫而甜蜜的一段姦情--這樣用對嗎?反正就是這樣,她知足了。

    日子還是要過,帳單還是要繳,肚子餓了還是要吃,什麼都不會改變,生活只是回歸到原點但,真的是這樣嗎?

    隨便扒完自己帶來的便當,收拾了下,安曉曉端正坐姿,放空腦袋瓜--

    或許也不用放空,因為自從跟項青磊分手之後,她整個人都是空心的,什麼都塞不進去,包括那些看笑話的諷刺。

    但是,當項青磊身邊跟著另一個豔麗女人走進公司,她連呼吸都空了,大眼木然地直視前方,看著互動親密的兩人越走越近。

    「磊,今天就別工作了,陪我逛街吧!」

    「聽話,等我處理好工作的事,再陪你玩。」項青磊鳳眼依然撩人,口氣溫煦如春,是安曉曉從沒聽過的溫柔語調。

    安曉曉認出長相豔美的女人就是那天差點和項青磊車震的火辣裸女,穿上衣服之後,依然掩不住豐滿玲瓏的曲線,別說是男人,連女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心有點痛,但是不要緊的,很快就會過去…安曉曉如是安慰自己。

    目送著兩人從面前走過,安曉曉心臟的跳動仿佛有一瞬靜止,她卻還拚命地擠出該有的甜美微笑,禮貌性地微微頷首。

    「哦,我認得你,你就是那天闖進車裡的冒失鬼。」豔麗女人突地停下腳步,八公分高的細根一轉,走到安曉曉前方,面色不善地瞪她。

    安曉曉低下頭,滿臉愧色,雙手緊揪著裙擺,視線死死盯著桌上的紙筆。

    項青磊就在三步之外的距離,面容沉靜似水,平日光采璀燦的一雙鳳眼幽暗深沉,像掩在夜幕中的星子,閃爍不定。

    「我在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嗎?」女人嬌蠻大喊。

    安曉曉咬了咬唇,萬般艱難地抬起頭,擠出一抹僵硬制式的微笑,努力保持聲音平緩。「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

    看見她臉上笑容的那一瞬,項青磊的眼神變得冷測,鳳眼如利刃,恨不得沖上去用手抹掉她的笑。

    分手之後,一切都亂了,他努力想恢復從前放蕩麻痹的自己,卻發現再也回不去。

    安曉曉帶給他的那種特殊感覺,無論他怎麼找,都無法在其他女人身上找到,他對她上了癮,著了迷,失了魂,掉了心。

    但是這個女人此刻卻站在他面前,微笑著看他與另一個女人卿卿我我,仿佛就只是他公司裡的一個小職員,認真負責地工作,其餘一概與她無關。

    難道她的眼裡就只有這份工作,只有每個月匯入帳款的薪資,還有那該死的一千八百三十二元,對她來說才是真正重要在乎的事?

    「小姐,那天是誤會,我真的很抱歉。」

    項青磊聽見安曉曉用甜美輕快的嗓音向凱莉道歉,然後他的理智線突然啪地一聲,斷裂了。

    這個女人果然不曾在乎過他,半點也沒有,一切都是他單方面的付出,多可笑,想不到玩弄女人成性的項青磊竟然也會有這一天?

    凱莉悻悻地瞪了笑容可掬的安曉曉一眼,還沒轉過身,突然就讓欺近的項青磊一把摟住腰,一記激切的熱吻隨後壓下來。

    項青磊熱情而且近乎租暴地狂吻凱莉,凱莉又驚又喜,沒想過向來對她冷淡的男人竟然會主動做出親密之舉,而且還是在他的公司裡,擺明瞭是宣示她即將晉升為正牌女友。

    可憐的凱莉,她當然不知道自己不過是個現成的工具,好讓項青磊得以故意在安曉曉面前演出這場親熱戲。

    那雙被怒焰染亮的鳳眼還直勾勾地盯著安曉曉,不放過她每一個表情變化。

    安曉曉呆了,儘管已經在腦海幻想過項青磊與其他女人親熱的畫面,沒想到這一幕竟然用不了多久就活生生在眼前上演。

    就算已經對她膩了、倦了,也沒必要特地跑到她面前大曬恩愛啊!

    她不是很識相地躲開了,也沒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死纏爛打模式,他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她?難道…他是希望她辭職?

    這個念頭一閃過腦中,安曉曉整顆心都涼了,難道她真的要搞到人財兩失?早知如此,當初不管怎樣,都要跪在地上拖住項青磊的腿,也應該讓他簽下保住工作的協議合約。

    心碎已經夠痛夠難受了,現在還要面對隨時會丟工作的窘境,安曉曉啊安曉曉,你到底是走什麼黴運啊?

    眼眶有些濕潤,安曉曉害怕被項青磊看見,說不準還會被扣上一個掃興的罪名,所以趕緊把頭壓得低低的。

    心好痛!像是被什麼輾碎了一般,但是她必須忍耐,忍一忍海闊天空,別跟肚皮過不去。

    項青磊看著安曉曉面無表情地垂下小腦袋,沒有他預料中的掉眼淚,更沒有歇斯底里地失控質問,就只是低著頭,什麼也不做,呆呆坐在位置上。

    項青磊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不是外在形象的狼狽,而是他的感情、知覺、思考,一切內在都被安曉曉無動於衷的反應,完全擊潰。

    他驀然放開緊抱在懷中的凱莉,吻了許久的嘴唇依然偏涼,沒有火熱的溫度,有的只是無聲的挫敗。

    如果這是場遊戲,他已經徹底輸了,籌碼一點也不剩。

    「磊!你等等我--」凱莉追著忽然轉身離去的項青磊,餘下一串膩死人不償命的嬌嚶。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搭上電梯,安曉曉再也忍不住地趴在桌上,小小聲地啜泣。

    不知哭了多久,眼眶都微微紅腫,電話忽然大響,她趕緊抽出面紙擦眼抹鼻,不假思索地接起。「康齡您好,敝姓安,很高興為您服務。」

    「送兩杯咖啡上來。」是項青磊的嗓音,而且還是近乎咆吼的命令。

    「總裁,我現在不方便離開工作崗位…」

    「五分鐘之內沒送上來,就滾回家吃自己!」說完,就狠狠掛了。

    安曉曉也差點因為太憤怒、太難過而「掛了」。

    堂堂大總裁,有必要這麼雞腸小肚嗎?不過是玩膩的一顆小螺絲釘,為什麼要把她當作眼中釘、肉中刺地殘忍對待?他就這麼看她不順眼嗎?就這麼希望她滾蛋嗎?看她痛苦傷心有這麼爽快嗎?

    要不要乾脆拿一桶狗血往她身上潑,再指著她的鼻尖哈哈大笑?或是一腳把她踢下長長的樓梯,下腹再適時流出一攤血水,這樣一來眾人皆大歡喜,笑話也可以一次看足。

    安曉曉忿忿不平地想著,泡了兩杯即溶咖啡,搭電梯上了頂樓。

    還沒推開門,遠遠地就聽見女人愛嬌的笑聲,隱約還間或著曖昧的喘息,還有男人調戲的愉悅哼聲。

    安曉曉已經徹底心死,哭過的雙眼空洞無神,像機械人似地走進辦公室,僵硬地將咖啡擱在會客桌上,看也不看掉頭就走。

    「慢著。」項青磊躺靠在沙發上,凱莉斜倒在他懷裡,兩人雙腿交纏,雖然衣衫還是整齊穿在身上,卻有著說不盡的曖昧氛圍。

    安曉曉被他喊住,只能停下腳步轉過身,面無表情地回望,只有她自己才聽得見一顆心被血淋淋剖成兩半的淩厲聲響。

    「總裁還有什麼吩咐?」越是在乎,就越是要表現得不在乎,這是常樂傳授給她的最好應對良方,安曉曉時刻惦記在心。

    「這是什麼?」項青磊鳳眼一斜,臉上盡是刻薄的挑剔。

    「總裁要的咖啡。」

    「妳煮的?」

    「不是,總裁指定五分鐘內就要,這是即溶咖啡。」還是她自己平時省下來,準備在精神不濟時泡來喝,現在眼巴巴地貢獻給這對姦夫淫婦,教她如何不痛心!

    「倒掉,我不喝這種東西。」項青磊泠冷地別開眼,又露出那副厭惡至極的表情。

    安曉曉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被糟蹋了,連僅剩的那一點微薄自尊,也被他毫不留情地扔到地上,狠狠踩過一輪。

    她機械式地重新端起咖啡,像個沒靈魂的娃娃,轉身準備離開,突然不知哪根筋不對勁,又折回來,走到他們兩人面前。

    「不是叫妳拿去倒了?又拿回來做什麼?」凱莉嘍嘍。

    「倒掉可惜,不如我把它喝了。」安曉曉只看著項青磊,口氣少了下對上的敬畏,反而像是準備壯烈犧牲的悲傷。

    項青磊不知道她想做什麼,眯起鳳眼泠冷注視著臉色異常蒼白的安曉曉。

    安曉曉當著兩人的面,一口氣把兩大杯咖啡喝得一滴不剩,雙眼被熱氣熏蒙,霧霧的,正好可以掩蓋她想哭的衝動。

    細瘦的雙肩顫動著,身子像是難忍興奮而震晃,她的臉上,卻是準備將這段關係斷得乾乾淨淨的決裂。

    就在項青磊開口趕人之前,安曉曉把手中的兩隻杯子狠狠摔在地上,玻璃制的馬克杯撞擊到大理石,碎裂成無數塊狀,飛濃到各處,凱莉嚇得雙手括臉大喊:「你是不是瘋了?」

    「安曉曉,你這是什麼意思?」項青磊只是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告訴你,我不幹了,就是這意思,你滿意嗎?」好爽!安曉曉彎起嘴角,終於曉得為什麼當人情緒崩潰的時候,要藉由摔碎東西來發洩。

    其實在摔杯子的前一秒,不是沒有猶豫,但是當她對上那不斷找機會折磨自己的那雙冷情鳳眼,雙手就這樣不受控制地高高舉起,再狠狠落下。

    安曉曉轉身想走,不料卻被項青磊一把擒住手腕。「誰准你辭職了?」

    「我自己批准的。」安曉曉扭頭一瞪,將手抽回來。

    「安曉曉。」項青磊又喊她名字,語調是震怒的。

    安曉曉抖瑟了一下,但是腳步沒有遲疑,堅定地往外走,直到搭上電梯,才全身虛脫似地滑坐在電梯地板上。

    眼淚掉下來了,心又碎了滿地,這下連肚皮都填不飽了,可是她覺得徹底得到解脫,往後也不必再面對其他人的挖苦調侃。

    從這一刻起,她安曉曉跟項青磊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失戀兼失業,失身兼失心,安曉曉覺得所謂的世界末日,大概也不過如此。

    眾多倒楣事都接連被她碰上了,就是再來個車禍失憶什麼的狗血爛硬,她也不會感到訝異。

    從沒想過自己也有落到這等悲涼下場的一天,她一直很認分地當她的小資女孩,更沒想過要偽裝成鳳凰,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沒想到只是一次抱著豁出去心態談場肉體關係戀愛的意外,從此打亂她原本安穩的生活。

    人生就是這樣,你越想怎麼走,路就越是朝著你不顧的方向歪斜,逼得你必須改變原先預訂的計畫,只能照著命運的安排前進。

    這就是「人夢」啊…不對,是人生。

    一早醒過來,安曉曉抱著長形抱枕,躺在床上自我感慨一番,扔在枕頭旁的手機不知累積了多少通未接來電,她就是不理。

    會撥手機過來關心的人,除了常樂不會有別人,但是現在的她,實在沒有勇氣面對任何人,只想把自己關起來,狠狠發個呆,把自己都徹底放空,空到連自己是誰都忘了,才能熬過這段痛苦的時間。

    手機又響了,安曉曉內心煎熬了一回,終究還是接起手磯。

    「曉曉,你紅了!聽說你摔杯子的聲音,大到連外頭的秘書室都聽見了。」果真是常樂,而且口吻還是異常興奮。

    「是嗎?有娛樂到大家那真是太好了。」安曉曉自嘲地說。

    「現在連你在總裁面前割腕自殺的傳言都跑出來了,你幾時才要來公司撇清流言?」

    「常樂,我辭職了。」安曉曉聽見自己用著平淡的口吻說:「我座位上的東西就麻煩你幫我扔了,我不要了。」

    「何必弄成這樣呢?你待在客服部又沒礙著他的眼,把自己的肚子顧好比較重要,幹嘛裝有骨氣?有骨氣的人通常都死得比較早,你不知道嗎?」

    「這些我都知道,杯子摔了之後我就後悔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還能怎麼辦?」安曉曉有氣無力地說。

    「真是個傻逼!」常樂歎罵。「我會幫你把東西收拾一下送過去,啊,算了,乾脆這陣子你過來住我家吧!反正我爸媽去歐洲旅行了,家裡沒人。」

    安曉曉本來想婉拒她的好意,不知怎地,還是答應了。和常樂窩在一起,聊些五四三的,也好過一個人躲在家裡暗自垂淚。

    收了線,安曉曉開始起身收拾簡單的行李,幾分鐘後,手機又響了,以為又是常樂,她沒多想就接起。

    「安曉曉,你膽子變大了。」

    作夢也想不到,打來的竟然是令她恨得牙癢癢的項青磊,安曉曉氣得差點一時衝動就把手機砸了。

    「我已經辭職了,你還想我怎麼樣?」一想到以前暗戀項青磊的自己,真的是好傻好天真。

    「立刻給我回到工作崗位。」項青磊咬牙切齒地說。

    「你已經不是我的老闆,沒有資格命令我。」可以忤逆大BOSS的感覺真好,簡直是快樂似神仙。

    「沒資格?」項青磊冷笑。「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我又沒犯罪,你憑什麼?」安曉曉氣得大喊。

    「我手邊丟了一條珍珠項鍊,你說我該找誰討?」

    「我怎麼會知道!」他是在懷疑她偷了他的東西?見鬼了,她連個禮物都沒收過,都夠悲哀的了,現在竟然還反過來被栽贓。

    「不想被當賊揪進警察局的話,現在馬上出現在我眼前。」

    「有辦法你報警抓我,我才不怕你!」安曉曉內心拚命發抖,表面仍是不想示弱。

    「安曉曉,你玩不過我的。」項青磊低笑,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你到底想怎麼樣?」安曉曉氣得都快大哭了。

    「既然東西是你弄丟的,那就負責找回來,只要東西物歸原主,我就不追究。」

    「你自己弄丟了項鍊,還敢跑來誣賴我!」

    「是又如何?」項青磊的語氣明顯好轉,像是心情十分愉悅。「只要我一口咬定是你,沒有人會懷疑。」

    「項青磊,你到底想怎麼樣?」安曉曉真的氣到哭了,覺得自己被他糟蹋得連最基本的尊嚴都沒了。

    「現在過來我家裡,把東西找出來。」

    「好,我過去找就是了。」

    安曉曉收了線,匆忙換下睡衣,跳上計程車直往項青磊的豪宅而去。

    項青磊的家,她來過幾回,每次還來不及把裡裡外外看個清楚,就跟他一路滾到大床上,被折騰得不醒人事。

    這還真是她頭一遭大白天來,獨幢的花園別墅,周遭環境清幽,建材是上等的,造景也是經過名家設計,樣樣都是最頂尖的,就連主人也是。

    門沒鎖也沒關,安曉曉直接闖了進去,開放式的寬敞空間,項青磊就蹺著長腿坐在蛋形的藤編吊椅上。

    那個設計很特別,安曉曉也坐過幾次,但每回還沒坐熱就被他吻得天旋地轉,再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他抱上大床。

    想想也不過是幾天之前的事,還歷歷在目,如今她還淪落到被這個男人冠上小偷的罪名,果真是世事難料啊!

    項青磊看著一臉氣憤難平的安曉曉,他也不遑多讓,臉上全是怒意,一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連工作都扔著不要,就是為了離他遠遠的,氣得他理智全失,只好隨便用個栽贓的罪名把她找來。

    「項鍊原本放在哪兒?」安曉曉連招呼都省了,劈頭就問。

    項青磊回以一記冷望。「我怎麼會知道。」

    這是什麼回答?擺明就是想耍她來著!屋子這麼大,是要她大海撈針就對了!

    「我從一樓開始找。」安曉曉將皮包和外套擱在玄關的木櫃上,脫了鞋,赤著雙腳開始從廚房著手找起,沒再看過項青磊一眼,漠視得很徹底。

    項青磊眯著鳳眼,胸膛因為怒氣而劇烈的上下起伏,但是看著安曉曉在廚房裡翻箱倒櫃,趴在地上認真找尋的模樣,緊繃的心微微好上一些。

    那天看她摔杯子揚言辭職的決裂模樣,他緊張不已,卻不能表現出來,她有多麼在乎自己的工作,他比誰都清楚,但是怎麼也想不到她會親口說要辭職。

    為了維護他的男性自尊,他故意對她擺出一副厭惡至極的態度,但是當她摔杯子辭職的那一刻,他更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厭惡誰?

    難道她真的對他毫無一絲在乎?或是真的厭惡到連這份工作都不要,只想躲開他,所以決定徹底切斷兩人間最後的關聯性?

    項青磊發現自己真的弄不懂安曉曉,她的思考邏輯、反應和他遇過的女人都不一樣,他捉摸不住,只能不停的猜。

    「這裡你還沒找。」發現安曉曉想避開客廳範圍,項青磊按捺不住地大聲叫道。

    本來想直接上二樓搜尋的安曉曉,只好悻悻然地收回前腳,慢吞吞地踱到項青磊所在的客廳,趴在被傭人擦得幾淨明亮的原木地板上,努力睜亮雙眼,找尋那條她連見都沒見過的項鍊。

    找著找著,萬不得已地來到項青磊腳邊,安曉曉低著頭,死都不肯抬起,雙手努力在各個暗處死角摸著。

    項青磊眼角微彎,嘴角勾起,蹺在半空的那只長腿冷不防地落下,差點踩中安曉曉的手背,嚇得她抽氣驚呼。

    「你差點踩到我!」她大叫,還是沒抬頭。

    「可惜沒踩著。」他故意這樣講,想激怒她,逼她抬頭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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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匿名  發表於 2012-11-20 00:56:05
第十一章

    安曉曉沒著他的道,忿忿咬牙,繼續找那條該下地獄的項鍊。

    計謀失敗,項青磊急了,這回真的瞄準了她白嫩的手背,輕輕踩了下。

    安曉曉再也忍不住,停下尋覓的動作,抬頭大罵。「你神經病…」

    藤編吊椅上的項青磊低下頭,一手扣緊她下巴,眼神凶戾地狠狠吻住她。

    安曉曉抵死守衛自己的唇上忠貞,無奈這個男人已經太清楚怎麼制服她,他咬住她的下唇,逼她張嘴,好讓他饑渴已久的舌尖探入,狂索她口中的甜蜜津液。

    「唔…放開…」安曉曉雙手握拳,用力捶他的大腿,偏偏後腦被他另一隻大掌扣住,怎麼樣也擺脫不了。

    他日思夜想的,是她這張甜美的小嘴,茉莉清香的氣息,比其他女人身上混雜的刺鼻香水味更能挑起他火熱的渴望。

    為了試探她的反應,昨天他忍住反胃與噁心底,強迫自己吻凱莉,還得假裝一副樂在其中的沉醉模樣,弄到後來,他得幻想嘴下吻的人是她,才能持續下去。

    一嘗到她甜軟的小嘴,項青磊覺得體內每個細胞都活了過來,鳳眼氤氳著沉迷的霧色,扣住她後腦的大掌不知幾時已經來到她的腰臀,或重或輕地按揉。

    安曉曉差點被他高超的吻技弄到暈頭,幸虧還有僅存的理智在,讓她及時回神,使勁地往後一退,拉開兩人過近的距離。

    「你有病!」安曉曉撫著被吻腫的朱唇,瞪了愉悅揚笑的項青磊兩眼,繼續轉身找那條把她害慘的項鍊。

    項青磊意猶未盡地靠坐在吊椅上,長腿再度優雅交迭,修長指頭在沾滿她氣息的薄唇上來回摩掌著,性感撩人的鳳眼依然貪婪地盯著安曉曉。

    安曉曉全身都在發燙,不敢相信只是一個吻,竟然對她影響這麼大,雙腿還有些疲軟,身上數處敏感點隱約泛著麻意。

    她是怎麼了?明知道這個男人只是在惡整她,看她笑話,她怎麼還能對他起了身體反應?

    她覺得自己好丟人!甚至還隱隱期待著他繼續更進一步,她真是討厭死這般沒用的自己,真想快點離開這裡,偏偏怎麼找就是找不到那條項煉!

    不想再被項青磊影響,安曉曉逃上二樓,從陽臺找到項青磊的書房,一進門,入眼的是三大面高及天花板的書架,全漆成乳白色,顯得活潑明跳,不會死氣沉沉。

    安曉曉沒心思參觀,一路翻翻找找,最後坐上項青磊的書桌,拉開一格格抽屜做地毯式搜尋。

    還是找不到,安曉曉只好又重新跪趴下來,拿著一根筆在書架下方的空隙來回勾弄。

    項青磊雙手插放在西裝褲口袋裡,長腿站立交放,斜倚在書房的門旁,安曉曉背身相對,沒發現他的到來。

    因為上身跪趴在地,迷人的粉臀高高翹起,過短的裙擺使她曝了光,露出黑色底褲,襯著彈性極佳的雪白臀瓣,立刻挑起了項青磊壓抑數日的欲.望。

    鳳眼燃起熊熊烈火,西裝底下的寸寸肌肉瞬間緊繃如鐵,血液猛烈地往下腹沖去,西裝褲下的男性已經蓄勢待發,昂碩腫脹。

    安曉曉還不知好歹地一再將上身趴臥在地,致使裙擺整個上翻,蜜桃般的粉臀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後方男人的視線內,加深了悶悶燒著的欲火。

    項青磊踩著無聲極緩的腳步,步步逼近,等到安曉曉察覺後方有人靠來時,她的後臀已經被堅硬異物抵住。

    「你想幹什麼…」安曉曉想爬起身,從後方俯來的項青磊卻把她壓制住,雙手熟穩地繞到她前胸,隔著薄薄衣料畫圓搓揉。

    一聲動情的嚶嚀從她嘴裡逸出,她深感羞恥地咬住下唇,想掙脫後方男人的箍制,無奈他身軀龐重,力道又大,根本是貓與鼠的分別。

    「放開我…」安曉曉邊呻.吟邊掙扎,下身忽然一涼,發現洋裝裙擺已經被他撩高到腰腹。

    「妳也想要。」項青磊靠在她後頸上,濕熱的舌尖技巧性地卷舔她敏感的耳珠,一隻大掌從下方溜進衣內,罩住她右邊的雪乳,加重力地道揉弄。

    「我不要!」安曉曉口是心非地大喊,聲音已經明顯在發顫,身子也綿軟無力地任他宰割。

    「找到項鍊之前,先用你的身體來抵還。」大掌粗魯地扯下蕾絲胸罩,毫無隔閔地揮舍已經繃挺的蓓蕾,引來她急促的嬌吟。

    「那是絕無僅有的一條,世界上找不到一模一樣的第二條。」他的聲音緊繃又憤怒,像是憶起了不快的回憶。

    「又不是我弄丟的!」

    「那條項鍊要兩百多萬,我不找你討,要找誰?」

    聽完,安曉曉整個人都癱了。想不到區區一條珍珠項鍊,竟然要兩百多萬!她把自己賣到酒店都賺不了這麼多錢,簡直是悲劇啊!

    「兩百多萬你去搶比較快!」打死她都不會賠錢!

    「不想賠?那就用你的身體來還。」

    「什麼?我才不要…」

    安曉曉抗拒地扭動身子,刺激著敏厲的嫩蕊分泌大量春蜜,她竟然不爭氣地濕了…

    ……

    安曉曉睜開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她竟然又跟項青磊做愛了。

    他身上還穿戴整齊,只有西裝褲拉煉是解開的,反觀她,渾身上下都是赤裸的,像個不知羞恥的蕩婦,渴求著男人來狠狠愛她。

    安曉曉轉過身,背對身後的男人,蜷著身子掩臉啜泣,聲音雖小,還是驚動了項青磊。

    「你哭什麼?」項青磊粗魯地扳過她,鳳眼冷冷瞪視,難道跟他上床很痛苦?方才的火熱反應都是虛假配合?

    安曉曉搖頭不吭聲,只是揉揉模糊的淚眼,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迅速將自己穿戴整齊,然後繼續找項鍊。

    項青磊就這樣被晾在那兒,面龐緊繃震怒。「你沒聽見我問你話嗎?妳到底在哭什麼?」

    安曉曉也火了,扭過頭大喊:「因為莫名其妙被你栽贓,我痛苦難過不行嗎?」

    「還不起兩百萬沒關係。」項青磊彎起唇角。「你可以用身體來賠。」

    「你神經病!」

    安曉曉不理他,轉身繼續找。他只是想羞辱她,看她有多淒慘,她才不會讓自己淪落到那種境界。

    被她拒絕的項青磊,男性尊嚴嚴重受創,伸手一把握住她纖細的腳踝,看她重心失穩,狼狠地跌了一大跤,小臉吃疼地皺起。

    「你幹什麼!」安曉曉轉頭怒駡。

    「很痛嗎?」項青磊冷冷反問。

    「當然很痛!」有人跌倒不會痛的嗎?神經!

    「記住這種痛,因為這遠遠不及我的十分之一。」項青磊丟下這句讓她摸不著頭緒的話,然後起身走人。

    安曉曉一頭霧水地目送他離去的發怒背影,明明騎在她身上兇狠發洩過的人是他,為什麼還要擺臭臉給她看?難道他玩弄得還不夠過癮?

    安曉曉大眼噙著委屈的淚水,繼續漫無目的搜尋著,但是依然一無所獲。

    整個屋子都翻遍了,就是找不著那條價值兩百多萬的項鍊,安曉曉急得哭過好幾回,最後實在沒轍了,只好留下字條,跟外出遲遲不歸的項青磊報告,說她明天會再過來找。

    就這樣,拖著沉重狼狽的身子,安曉曉返回小套房,卻在門口遇見等待已久的常樂。

    「曉曉,你怎麼這副鬼樣子?活像被拖到暗巷奸過一輪。」看著安曉曉長髮披散,身上洋裝明顯發皺,走路還一拐一拐的,常樂嚇得大喊。

    安曉曉趕緊捂住她口沒遮攔的嘴巴,將她拖進屋裡。「你小聲點,我還想在這附近做人呢!」

    「你還沒說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項青磊來過電話,說我偷了他一條珍珠項鍊,要我到他家找出來,不然就要報警抓我。」安曉曉無奈地把情況從頭到尾闡述一遍。

    常樂聽得嘖嘖稱奇。「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想想,像總裁那種身分地位的男人,平時出手可闊綽的,怎麼可能沒送過女人這種貴重的珠寶,但是他又跟哪個女人認真過了?送那些禮物也只是一時高興,就像皇帝打賞妃子,根本不會心疼。」

    「根本是他自己搞丟了,又懶得找,乾脆就賴到我頭上!正好可以欺負我,順便欣賞我像個瘋子一樣拚命找的醜態。」安曉曉氣得又想大哭。

    「就是這樣才奇怪。」常樂推推眼鏡又說:「既然對你感到厭煩,應該是連看都不想再看見你,怎麼可能為了一條項鍊把你找到家裡?」

    「他變態無聊!」罵一罵,安曉曉才會感到舒坦。

    「曉曉,男人本來就是變態無聊,尤其是碰上所謂的真命天女,男人的行為舉止會更變態更無聊。」

    「少來!什麼真命天女,我根本是賤命衰女。」安曉曉瘡嘴駁斥。「他就是看我不順眼吧?一開始就是因為打斷他跟那個交際花車震,所以才會盯上我,大概是嫌整我整得還不夠,想盡方法要對付我。」

    「不,事情沒這麼簡單。」常樂露出柯南般的推理表情,安曉曉卻只想把自己悶在被子裡大哭一場。

    「總之我一定會快點把那條項鍊找出來,否則我就得賠他兩百萬,我上哪兒去生這麼大一筆錢?」

    「不如就照他說的,把身體賣給他吧!」常樂認真地建議。

    「他只是想侮辱我,並不是真的想要我!」

    「你沒試怎麼會知道呢?」常樂想笑,怎麼這個安曉曉就是特別呆,還想不透筒中道理,分手之後,前男友不要錢,卻要她用身體償還債務,這擺明瞭是想要她再回到他身邊的爛藉口嘛!

    「不管了,明天我一定要把那條項鍊找出來,跟他斷得一乾二淨。」安曉曉握拳,下定決心不再讓項青磊任意玩弄。

    「走吧,不是說好先到我家住段日子?」常樂不想點醒她,這種事情還是靠當事人自己想通比較好,旁人別隨便插手。

    「嗯,就聽你的。」安曉曉點頭,持著行李跟常樂走。

    到了常樂家門口,安曉曉整個人都呆了。

    眼前的房屋之氣派輝煌,比起項青磊的豪宅絲毫不遜色,怎麼看都不會是普通人家該有的恢弘規模。

    「常樂,你確定我們沒走錯地方?」

    「我的家,我怎麼可能會走錯?別楞著,進來吧!」常樂催促著,還喊了傭人過來幫安曉曉提行李。

    寄宿常樂家的第一晚,安曉曉才發現,原來那個總是用腐女形象偽裝自己的常樂,竟然是知名富豪的私生女。

    難怪每當有人問起常樂的家庭狀況時,她總是含糊帶過,也從來不招呼同事上她家坐坐,大家只當她搞孤僻,不愛跟朋友分享私生活,想不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你太不夠意思了,怎麼從來沒告訴過我!」直到就寢前,安曉曉還處在震驚當中。

    「只是私生女,這有什麼好說的?」常樂熄了燈,從床鋪另一側鑽進去。

    「有這樣一個呼風喚雨的老爸,你又何必窩在『康齡』當一個沒路用的客服部人員?」

    「我喜歡自食其力的感覺,很晚了,你明天還得去找那條項鍊,趕緊睡吧!」

    常樂摘下眼鏡,準備入睡,獨留震驚未平的安曉曉呆睜一雙大眼,還在消化這份驚天消息。

    安曉曉不由得羨慕起常樂,雖然只是私生女,但是有個那樣來頭不小的爸爸,想必沒有人敢任意欺負,想找個像項青磊這樣身分的男人來匹配,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唉,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她就厚著臉皮跟常樂借兩百萬吧…昏昏入睡之前,安曉曉在心裡做出了下下之策的決定。

    翌日。

    睡在知名的席夢思名床上,安曉曉睡得眼皮子都粘住了,一夜好眠到天亮,連常樂幾時出門上班都不知道。

    直到女神卡卡的那首《羅曼死》在耳邊盤旋不散,安曉曉的眉心才微微蹙起,雙手胡亂在空中揮舞,最後才在大床某一處構著了手機。

    「喂?」她閉著眼睛,含糊應答。

    「整晚沒回家,去了哪裡?」

    「關你什麼事…你哪位啊?」安曉曉半夢半醒間,只聽見一道暴怒的吼間,她想也沒多想就頂回去,只想快點回到清靜無擾的睡夢。

    「安曉曉,你腦子睡糊了是不是?」

    「你管我糊不糊,嗟!」安曉曉扔開手機,繼續睡她的大頭覺。

    約莫過了快一分鐘,腦袋瓜才遲緩地清醒過來,安曉曉突然嚇醒似地睜開雙眼,撈過還未結束通話的手機。

    「喂?」她喘著氣喊了一聲。

    「你在哪裡?」項青磊的聲音極冷,像是快把人結凍。

    「我住在朋友家,等會兒就過去找項鍊。」

    「哪個朋友?」

    「呃…常樂,你可能不認識,是客服部的同事。」安曉曉也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向他解釋,就是下意識回答。

    「自己有家為什麼要去睡別人家,你是怕我上門討債嗎?」項青磊的口氣明顯好轉,但還是有著濃濃火藥味。

    「我一定會找到項鍊的。」安曉曉才不會承認自己欠他債,萬一被他電話錄音,那不就虧大了?

    「那就快點過來找。」

    「我剛起床,還沒吃早餐,沒有力氣找。」

    「那是你的事,十分鐘後立刻出現,否則我把門鎖了,看你上哪兒找項煉!」

    安曉曉氣得想咬人,即刻掛了手機,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換好簡便的衣物--有了昨天深痛的前車之鑒,她不敢再穿洋裝,全身上下包得緊緊的,只差沒穿上盔甲自我防衛。

    約莫十五分鐘過後,安曉曉出現在項青磊家門口,清爽的馬尾,加上沒上妝的透自好膚質,兩頰自然的紅暈,明亮大眼光果有神地瞅著,這副可人模樣,重重敲了項青磊的心扉一記。

    直到這一刻,項青磊不得不在心底承認,他是徹底完全栽在安曉曉手上,除了她,他無法再接納其他女人,他的腦海塞得滿滿的,全是她,再沒有別人。

    發覺項青磊只手斜撐在門邊,面無表情,只是用那雙鳳眼凝視她,目光複雜難測,安曉曉整顆心都提到喉嚨口,緊張兮兮地擺出防禦姿態。

    項青磊卻突然笑了一聲。「幹什麼?怕我對你做壞事?我們該做的都做過了,你還用那副防色狼的表情瞪我,是想角色扮演還是事後撇清?」

    安曉曉紅了臉,支支吾吾。「我只是…只是想保護自己,誰跟你玩角色扮演了?你少亂址!」

    「還不快點進來。」項青磊懶得聽她狡辯,逕自掉頭入屋,安曉曉低著頭,咕噥兩聲,隨後跟上。

    一陣熱香飄過鼻端,餓極的安曉曉聞出那是奶油炒培根的香氣,還有濃郁的咖啡香,歐姆蛋捲佐荷蘭醬以及滑嫩的水波蛋,淋上大量楓糖蜜的草莓松餅…

    咕嚕!

    安曉曉尷尬地低下頭,懊惱瞪著自己不爭氣的肚子,眼角餘光不忘往站在廚房入口的項青磊飄去。

    項青磊側著寬闊的肩頭,上身一件黑色V領針織衫,下身搭配藍黑色卡其休閒褲,少了平日的冷銳戲,添了幾分慵懶閒適,像個居家型的好男人,當場萌得安曉曉神魂顛倒。

    嗚嗚,都什麼時候了,她竟然還有心情犯花癡?活該被他玩弄得這麼徹底,真是沒救了她!安曉曉在內心淚流滿面。

    「忤在那裡做什麼?過來。」項青磊冷斥。

    安曉曉楞頭楞腦地跟進廚房,鋪著流蘇長巾的西式餐桌上,擺放著無數雪白瓷盤,超過兩人分量的美味早午餐,賣相精緻,香味誘鼻,害她餓得眼花繚亂。

    明知她滴水未沾就飛奔而來,他還特地準備了這桌豐盛餐點,擺明是想惡整她,真是太沒人性了!

    「坐下。」項青磊拉開椅子,將她推到座位上。

    安曉曉傻眼。「這…這些是給我的?」

    「當然不是免費的。」項青磊與她面對面畫著,拿起刀叉,優雅地切著油滋滋的培根與炒蛋。

    安曉曉一聽,嚇得趕緊扔下刀叉站起身。「那我不要了!」該不會又要她拿身體來償還?那她豈不是虧大了!

    鳳眼掃來一記足以把人凍結的眼刃。「不是說沒吃飽沒力氣找?還不快點坐下。」

    「可是我…」安曉曉下意識地雙手護胸,項青磊不消一眼就看出她猶豫的原因。

    「我現在對你沒興趣,吃完了就快點幹活。」項青磊故意說得冷淡厭惡,心裡卻暗暗竊笑。

    安曉曉內心有點小受傷,但不想跟自己的肚皮過不去,反正吃與不吃都照樣得留在這裡被他糟蹋,還不如吃飽一點,才有力氣對抗強權。

    想到這裡,安曉曉放心地大快朵頤,沒察覺項青磊的嘴角彎起,目光泛著溫柔的寵溺。

    他太懂安曉曉的罩門,一是工作,二是肚皮,這兩項是她寧死也要捍衛的自身權益,但現在沒了前一項可以要脅,只好利用第二項利誘。

    在他面前,她就像個透明人,個性喜好都被他牢牢掌握在手--除了她對他的心,他怎麼樣就是抓不定。

    安曉曉吃得好開心,陰了好幾天的臉蛋終於露出陽光般笑靨,吃得樣樣盤底朝天,繼續往幸福肥之路前進。

    寧靜的晨間時光,斜曬入室的淡金色陽光,將餐桌前的兩人點綴成一幅恬靜安好的畫面,氣氛甜暖,使人忍不住微釀在這刻的溫柔。

    有那麼一瞬間,安曉曉以為自己身處在夢境之中--唯有在夢裡,項青磊才會用這種深情含笑的目光注視她,她也不必擔憂什麼時候會被他一腳甩開開…

    安曉曉將整杯熱咖啡一飲而盡,雙手捧在馬克杯上,忽然想起那天在頂樓摔杯子的情形,臉上笑容一寸寸收起。

    「怎麼了?」察覺她神情黯淡,項青磊心頭跟著一悶。

    「謝謝你施捨這頓早餐,我今天一定會把項鍊找出來。」安曉曉站起身,垂頭喪氣的說。

    「你那是什麼表情?沒吃飽是不是?」項青磊推開椅子站起,伸手就想拉住她。

    安曉曉一怔,下意識躲開,項青磊的手就這麼落了空,只抓到一陣微風。

    他痛恨這種無力感,偏偏安曉曉帶給他的,就是這種感受。

    「我、我要去找項鍊了。」頓覺氣氛凍結,安曉曉尷尬地轉身想逃離廚房。

    走了兩步,一雙熟悉的臂膀從後方圈住她的腰,後背抵上一堵溫暖的胸膛,耳邊吹拂過項青磊的男性體香。

    「安曉曉,我就這麼不值得你在意嗎?」他靠在她耳邊低問,熱氣吹得她頻頻瑟縮。

    「你、你胡說什麼?」她亂了心緒,雙頰飛快染上紅暈。

    「不是說你暗戀我很久了嗎?為什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把我讓給別人?」

    「那是因為你不喜歡女人糾纏…我當然要識相一點…」

    「我准許你糾纏我。」

    「既然你已經厭倦我,我又何必死種爛打?」感覺圈在腰上的雙臂收得更緊,她換氣有些困難,只能澀然地回答。

    「難道你對我的喜歡就只到這種程度?」項青磊嘲弄地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只要一想起他那天在餐廳對她露出厭惡至極的表情,她心口就悶悶地痛著。

    「你為什麼就是不懂我想要的?」項青磊歎氣。

    他沒有跟女人表白真心的經驗,礙於高傲的男性自尊,他說不出口,只能透過迂回的方式表達,偏偏遇上思考邏輯異于常人的安曉曉,呼之欲出的感情到了她面前,仿佛空氣一般直接被漠視了。

    「我知道你討厭我,所以我會儘快找到項鍊,遠離你的視線。」

    又來了!項青磊無語望天。

    這個情感小白癡,腦袋裡頭都裝了些什麼?如果討厭她,他何必拿了個爛到足以被恥笑到死的藉口把她拐來家中?如果厭煩她,怎麼還會跟她做愛?

    她的感情接收神經是不是沒長好?他那堆明顯到瞎子都看得出來的示愛舉動,她為什麼就是看不見?

    這一刻,項青磊覺得自己徹底被打敗了,突然間,什麼都想通了。

    他跟一個情感白癡嘔什麼氣?根本不需要,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管她愛不愛、要不要,他只要直接身體力行就夠了。

    「沒錯,我就是討厭你。」項青磊的聲音輕鬆愉快,先前堵塞在心頭的鬱悶頓時一掃而空。

    安曉曉卻因為他的爽快承認而低下眉眼,一顆心像綁了鉛塊直直往下沉。

    有必要這麼直接嗎?就不能替她留點顏面嗎?

    「因為討厭你,所以我要把你留在我身邊,每天每夜的折磨你,讓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

    感覺到懷中的安曉曉在顫抖,項青磊勾起壞心的笑容,將她鎖得更緊,一連串的輕吻落在她頰邊。

    「討厭我…又為什麼要親我?」她用著快哭出來的嗓調問。

    「這就是我討厭人的方式,你管得著嗎?」

    「我不要你討厭我又親我。」

    「我偏要。」

    「你…你欺負人!」

    「就只欺負你一個。」

    「我……我可以告你!」

    「歡迎。」

    「嗚嗚…」撐不過他,安曉曉哭了。

    下一秒柔軟的身子被翻轉一圈,項青磊捧起她漲紅的小臉,溫柔地吻了她,將深感委屈的哭聲封住,末了,還舔去她眼角的淚珠。

    「晚上把行李搬過來。」項青磊學聰明了,直接動作遠比無窮無盡的試探要快得多,也不用讓自己一再嘗到無力與挫敗感。

    「為什麼?」安曉曉大驚。

    「這樣我才可以盡情的欺負你。」項青磊勾起壞壞的笑。

    「你不能逼迫我!」

    「試試看,看我能不能逼迫你。」項青磊眉頭微揚,一副隨時等著她來挑戰的處之泰然。

    安曉曉惡人無膽,當場當起縮頭烏龜,大氣都不敢吭上一聲,長長睫毛凝著淚珠,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他克制不住,又低頭輕啄她一口。

    「聽話,把行李搬過來,要不就全部重新買過。」項青磊放柔了聲調勸道。

    「你要付錢啊?」安曉曉斤斤計較地吐槽。

    「為什麼要付錢?」項青磊冷冷給了這一句,安曉曉才正要寒心,立刻又聽到他補了句,「一張白金卡就夠你買了,要錢做什麼?」

    安曉曉差點暈倒。什麼跟什麼啊,亂七八糟的,既然討厭她,幹嘛還給她包吃包住?簡直就跟金屋藏嬌沒兩樣了。

    難道真被常樂說中了,項青磊對她真有古怪?到底是哪裡怪呢?怎麼一想到這個難題,她的腦袋就糊成一團粥,什麼都想不出來?

    「一定要搬過來嗎?不搬行嗎?」安曉曉還在做垂死掙扎。

    「行。」項青磊回以一記皮笑肉不笑。「只是我保證你再也出不了這道門。」

    「你這是軟禁,犯法的!」

    「不高興?剛才不是說了,歡迎你去告。」項青磊懶懶地說。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安曉曉哭喪著臉,沒多久小嘴又被他堵住,一陣天旋地轉過後,就這樣兩人又滾上了床,將體內儲存過多的熱量消耗掉大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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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2-11-20 00:56:56
第十二章

    就說了嘛!這男人千方百計把她喂飽就是另有所圖!嗚嗚--

    遂了項青磊的心願,兩人就在關係曖昧不明的狀態中,偷偷摸摸同居。

    臨行之前,常樂對她說:「現在公司都傳你自殺未遂,崩潰住到精神病院,現在倒好了,你準備被扶正,到時候頂著總裁夫人的皇冠,招搖地上公司晃個兩圈,包准那些人嚇得連嘴巴都裂了。」

    「別說了,什麼扶正不扶正的,我想都不敢想。」安曉曉拖著行李,一臉鬱悶。

    扶正?得了吧!依她看,根本是當了現成的便宜情婦,睡不用怕的那一種,真想不到項青磊是這麼小器的人。

    常樂憋著笑。「曉曉,別這麼蠢了,怎麼你到現在還是想不通?項青磊會這樣抓著你不放,當然不會是因為討厭你或是想惡整你。」

    「那不然呢?」安曉曉一臉委屈。

    「你自己想,這種事情我不好說。」常樂神秘兮兮地說。

    「有什麼不好說的?你就快點告訴我吧!」安曉曉哀求著。

    「動動你的腦吧!別讓腦袋變成裝飾品。」常樂就是不說。

    「臭常樂!」

    安曉曉帶著滿腹委屈,住進了兇惡大魔王的巢穴,當起任勞任怨的小情婦。

    電視還有小說中的情婦都怎麼演的?

    每天打扮得粉嫩可口,吃好用好的,讓金主天天對她胃口大開,三餐外加宵夜的折騰,好好保住自己的地位…

    鬼扯!瞎掰!現實生活中根本沒有這樣美好的事!

    「安曉曉,去倒水。」項青磊斜靠在沙發上,模樣慵懶地看電視打發時間。

    「幫傭阿姨不是還在嗎?」一旁還在找項鍊的安曉曉忙得連頭都沒空抬。

    「叫你去就去,廢話這麼多。」

    安曉曉橫了沙發上的誘人美男一眼,恨恨地扭頭倒水去。

    「給你。」她嘟著嘴,將加了切片檸檬的溫開水遞給一下班回家就變成懶骨頭的大男人。

    項青磊一隻手接過,一隻手拉住安曉曉,她沒防備,就這樣倒進他寬大的胸懷裡,當了現成的人型抱枕。

    嗯,比抱枕更香更軟…項青磊雙臂環住她的腰腹,她肩頭的高度正好可以讓他靠著下巴,嘴巴若是閉著慌,還能啃啃她粉嫩的香肩。

    「我還要找項鍊。」安曉曉扭著雙肩,還不能習慣這種老夫老妻般的生活模式。

    「別找了,陪我看電視。」項青磊的雙臂像鐵掃一樣,怎麼也掙脫不開,安曉曉只好癟嘴,乖乖就範。

    原本在廚房忙碌的幫傭阿姨探了探頭,看見沙發上的兩人邊看電視邊咯咯發笑,不禁莞爾一笑,適時切了一盤水果送到客廳。

    「謝謝阿姨。」安曉曉紅著臉道謝,肩膀冷不防地被身後的男人撞了撞,她納悶回頭。「又怎麼了?」

    「西瓜。」項青磊鳳眼一瞥,示意她叉塊西瓜喂他。

    是斷了手還是斷了腳?這個男人會不會太超過了?安曉曉心裡罵歸罵,小手已經很犯賤地交了塊切成丁的西瓜送到他嘴邊。

    「甜嗎?」她口水都快流下來了,還得先伺候皇帝老爺,真是苦命小宮女。

    「還可以…蘋果。」項青磊眉角一揚,薄唇微張,安曉曉趕緊再交了塊香脆多汁的切片蘋果。

    「嘴巴。」

    安曉曉楞住,還沒轉過頭就被他啄了小嘴一下,唇上都是水果甜香,雙頰當下曖昧地燒成絢麗的紅。

    「卑鄙!」她回眸瞪了竊笑不止的男人一眼。

    等到所有種類的水果都喂過一輪,大老爺撇嘴示意不吃,安曉曉才興高采烈地接收剩下的。

    項青磊含笑看著靠在懷裡吃得不亦樂乎的安曉曉,眼角染上深濃的寵愛,大掌爬梳過她烏黑長髮,這舉動就像是在替自己圈養的寵物順毛,再自然不過。

    「好飽。」安曉曉滿足地舔舔嘴角,端起淨空的水晶盤子,準備起身,卻立刻又被身後的男人拉回原位。

    「看你吃成什麼德行,嘴巴也不擦乾淨。」項青磊笑駡,手指揩過她的嘴唇,抹去一道淡粉色的西瓜汁液,再放到嘴邊舔盡。

    那動作既性感又曖昧,充滿某種魔魅的禁忌暗示,安曉曉心頭一震,小臉著了火似地悶悶泛紅。

    他他他…他這是在誘惑她嗎?安曉曉心動兩百,熱血沸騰。

    「做什麼?還不去洗盤子!」下一秒項青磊卻當頭澆了她整桶加冰塊的冷水。

    「哦。」安曉曉驚醒回神,趕緊端著盤子飛奔進廚房,項青磊鳳眼笑彎,像只道行上千年的狡猾狐狸精。

    夜裡,安曉曉睡得很不安穩,左邊蹭蹭,右邊摸摸,就是找不到舒服入睡的好位置,直到項青磊在書房看完白天沒處理完的公文,回到床上,從後方將她納進懷裡,她調整了下姿勢,立刻睡沉。

    「曉曉。」項青磊撫著她柔軟的發頂,細碎的輕吻滾落在她頰邊,大掌不安分地遊走在粉紅睡衣裡外。

    「我睡了。」安曉曉含糊不清地回答,眼皮子粘得死緊。

    「別睡,我還不累,陪我說話。」

    「說了一整天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我們找點事情做。」

    「不要,我好累…」天天伺候皇帝爺,小宮女也有罷工的時候。

    「我不會讓你累壞的。」項青磊含著她自嫩的耳垂誘哄著。

    「騙人。」她趕蒼蠅似地撥開他的嘴,沒有用,他索性將唇貼上她敏感的後頸,又親又啃的,留下數個草莓紅印。「曉曉,別睡。」

    他用慘了蜜似的嗓音哄她,讓她整個人裡裡外外都鬆軟如綿絮,只能隨便他處置擺佈。

    「不要…真的很累…」她嘍嚀一聲,意思意思地推拒。

    「我來就好。」他愛憐地吻了吻她眉眼,鑽到睡衣裡的一雙大手繞到前方,盈握住未穿胸衣的雪嫩軟乳,力道輕柔如羽的搓揉,慵懶睡下的頂端嫣紅立刻顫顫挺立,在男人的指掌中綻放成花。

    「嗯…不要…」安曉曉半夢半醒,意識浮沉,小腹泛起熟悉的暖潮。

    她的嬌吟總是可以激起他的狂熱,他晚吻著她細嫩的頸側,將膀間繃緊的巨碩擠入她腿心,透過薄薄的底褲感受陰蕊的濕潤。

    「啊…」她微微睜眼,小嘴止不住又是聲聲浪啼。「你…快點做完…我要睡覺…」

    「睡覺有比我還重要嗎?」身後的男人悶笑,拉開她滑膩的腿,大手下放到濕潤的腿心。

    「啊啊…嗚…你討厭…我想睡覺…」她咬唇抗議,陰di被他愛撫得震顫不休,春蜜滲流,弄濕了底下的埃及棉寢其。

    「喜歡我這樣碰你嗎?」他舔舔她的嘴角,舌尖滑入芳腔,勾引她被動相纏。

    「啊…」

    「別光只是叫,回答我。」他暗暗加重了手指押撚的力道,輕擰了柔嫩的花蒂一記。

    「喜…歡…嗯啊…」她被折磨到極限,只能淫媚地吐出他愛聽的答案。

    「真乖。」他嘉賞似地吻住她,指頭輸送的速度聽快,將她送抵情欲的高潮樂園。

    與以往不同的是,他的手勁與唇舌比平常還要溫柔了數倍,每一次的碰觸都染了簇簇火苗,刺激著善感的雪嫩肌膚。

    當他送入她體內,旋繞輕搗,溫柔得不像是做愛,而是更極致昇華的精緻愛撫,使她徹底沉醉。

    今天的他好像怪怪的可又說不上是怎麼個怪法…

    ……

    從沒想過高潮後的溫存可以如此寧靜美好,安曉曉抱著項青磊,眉梢嘴角都染上了甜蜜的氣息,發出像小貓咪般的嘍嚀,心滿意足地閉起淚濕的雙眼,就這樣攀著他雙臂沉沉睡去。

    項青磊吻吻她眼角,嘗到眼淚的鹹度,唇舌卻是甜滋滋的氣味,抱緊香汗淋漓的柔軟嬌軀,微笑閉眼,一同入夢。

    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感情就跟堆樂高積木一樣,一格格慢慢迭起,可是安曉曉跟項青磊的進展卻是失速的火車,咻一聲就抵達終站,成了以肉體關係為開展的戀人。

    為此,安曉曉不安過、惶恐過、退縮過,也一度輕視自己過。

    無論性有多開放,愛情的世界裡,女人還是在乎精神層次多過肉體性愛,她當然也不會是例外。

    但是那天夜裡的纏綿,項青磊竟然脫口告白,還故意不戴保險套,種種超乎預料之外的舉動,都令安曉曉感到迷惘不安。

    項青磊是真的愛她嗎?她能相信他的表白嗎?會不會只是一時意亂情迷的失言?諸如此類的疑問盤旋在心頭,安曉曉想破了頭,就是猜不透。

    同居的生活沒有想像中的水深火熱,反而美好得令她沉淪。

    不必上班工作,天天有幫傭阿姨操持家務,她醒來無所事事,除了找找那條至今仍無下落的項鍊、伺候皇帝爺以外,其餘的時間都歸她自己,清閒得像是夢想中的退休生活。

    夢想中的小套房還晉級為豪華大宅,她常常一覺醒來,深覺不可思議地在大床上翻來滾去,直到摔下床,痛得扶腰爬起,才確認自己不是在作夢。

    電話響了,還賴床不起的安曉曉順手接起,接起之後才想起這裡又不是她家,她接啥啊?完全是職業病在作祟啊!

    「你好?」她硬著頭皮開口。

    「還沒起床?」幸好那頭傳來項青磊的噪音,安曉曉立時松了一口氣。

    「起來了,正在換衣服。」安曉曉側躺在床沿,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

    「幫我送一條領帶過來。」

    「領帶?你身上不就打著一條?」

    「弄髒了,等會要開會。」

    「知道了,真麻煩…」

    安曉曉剛睡醒,腦子還糊糊的,沒多想就接下了這份任務,等到她懶洋洋地踏進公司那一刻,她的臉飛快布上一個問字。

    她真的被項青磊養成豬了,竟然蠢到又上了他的當!在所有人眼中,安曉曉因為被大Boss拋棄,自殺未遂崩潰住院,現在突然又好端端地走進公司,豈不是又提供這些人八卦的素材?

    安曉曉你真蠢啊!

    想轉身逃跑的念頭一起,接待處的舊日同仁已經喊住安曉曉。「曉曉?妳怎麼會來公司?」

    安曉曉僵硬地轉過身,微微伸手。「嗨,小甄,好久不見。真巧,今天妳值班啊?」死了!她要怎麼成功跨越重重阻礙,將領帶送到頂樓?

    「你是來找常樂的?」小甄問。

    「呃,不是,是過來給人送東西的。」

    「誰?」小甄的眼神明顯警戒了幾分,安曉曉敢對天發誓,小甄看她的目光像是在防範一個隨時會做出驚人之舉的神經病。

    什麼叫作流言可畏、八卦毒人,安曉曉總算是見識到了,拜那些瘋狂傳言所賜,想必公司上下都把她當作神智不正常的瘋子看待。

    悲劇啊!

    安曉曉內心淚流滿面,臉上還是強撐著微笑,努力維持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樣子。

    「不如麻煩你幫我通報一下頂樓秘書室,讓秘書下來一趟。」

    聽見安曉曉的回答,小甄眼露「果然沒錯」的凜凜凶光,嚇得她瑟瑟發抖。

    「曉曉,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總裁不在公司,你別鬧了,快回家休息。」

    「你誤會了…」

    「要不要幫你通知你家人還是醫院的人?」

    「不是這樣的…」

    安曉曉急得快噴淚,偏偏這時女神卡卡的《羅曼死》又驚聲響起,她只好先分神接個手機。

    「安曉蹺,我讓你送的領帶呢?」遠端傳出項青磊不耐煩的哼聲。

    「已經送來了。」她弱弱地說。

    「我怎麼沒看到你的人?」

    「同事不讓我上樓,你讓秘書下來拿好了。」

    「秘書沒空,你送上來。」說完立刻掛掉。

    安曉曉巴不得以手機砸破自己的腦袋,暈死過去算了,這人也太不講理了!明知道他們兩人的荒謬傳聞在公司上下鬧得沸沸揚揚,還硬要她送什麼鬼領帶過來,真是欺人太甚啊他!

    「小甄,你就通融一下,讓我上去送個東西,不用五分鐘我就下來了。」

    小甄露出憐憫的眼神,當場讓安曉曉想一頭撞死。

    「曉曉,我知道你很可憐,女人甘心被玩弄到這種程度還不肯清醒,也算是個奇芭,但是你不能影響我工作呀!你快點離開吧,不然我真的要喊警衛了。」

    安曉曉在心裡狠狠咒駡項青磊,咬牙撐開笑容。「不如妳跟我一起上去,還是讓警衛跟著?」

    「曉曉,我不像你,我很需要這份工作的,你就別害我了。」

    「我也很想走啊!求你讓我把這條領帶送上去了,我送完就走!」

    小甄瞄喵她手中的灰藍色領帶,內心暗想,這該不會是大BOSS留給她的什麼定情信物,所以才想千方百計的闖關通行吧?

    既然會想退還定情信物,想來應該是瘋病治好了吧?小甄想了想,態度軟化,終於願意放行,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跟著安曉曉一同搭電梯上頂樓。

    上了頂樓,看見秘書室的女職員掃來古怪眼神,安曉曉真的想自己挖個下水道躲進去。

    小甄替她敲了門,得到允許後,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辦公室。

    項青磊坐在桌案後方,鳳眼一抬,冷銳肅般的目光當場電暈走在前頭的小甄,安曉曉縮在後方,一副作賊心虛的模樣。

    「還不快點拿過來!」項青磊視小甄為空氣,目光直勾勾望著龜縮的安曉曉。

    安曉曉癟著嘴,慢悠悠地走過去,隔著槽木長桌,將整齊卷起的領帶還遠遞給項青磊。

    項青磊遲遲不接過,眼角微微彎起,露出壞心的笑意,安曉曉正覺不妙,正想快速撤退--

    「過來幫我換上。」項青磊當著小甄的面命令安曉曉。

    小甄當場石化,安曉曉咬著下唇,委屈地挪過去,項青磊安穩舒心地坐在旋轉沙發椅上,稍稍抬高瘦削下巴,露出性感的喉結。

    小手慢慢拉高橫紋領帶,左翻右探,就是看不見任何髒汙,安曉曉狐疑地轍著鳳眼半掩的狐狸美男。「領帶沒髒啊!」

    「都沾上咖啡漬了還沒髒?」項青磊垂眼示意。

    「哪裡?」安曉曉睜大雙眼,努力找過一遍,終於在不顯眼處瞅見約莫零點一公分大小的褐潰。

    「看見沒?」

    「這算什麼髒!明明就看不出來!」安曉曉真想用領帶把這男人絞死。

    「我說換就換,你廢話什麼!」

    安曉曉熟稔地替他扭松領帶,解下來,掛在肘上,再將帶來的灰藍色領帶替他重新打上。

    「好了。」項青磊每早出門前都會把她搖醒,非要她親手替他打上領帶才肯甘休,近日伺候得多了,安曉曉對打領帶這件事可上手了。

    項青磊含笑凝視她得意洋洋的笑臉,情難自禁地傾身吻了她嘴上的笑弧一記,驚得她捂嘴往後縮。

    眼光稍稍往旁邊掃去,小甄依然石化在原地,估計再不久又會有更新版本到處流傳,安曉曉真的好想哭哦!

    「真乖,回家等我下班。」項青磊捏捏她白嫩的臉頰一記,像個沒事人般繼續伏回桌案辦公。

    這句話一出,小甄狠狠抽了一口長氣,隨即便像發了瘋似地飛奔離開,安曉曉一看那架式,就是準備回客服部實況轉播的樣兒。

    「你故意的!」安曉曉扭頭淚瞪項青磊。

    「胡鬧什麼?快回家。」項青磊竊笑。

    「幹嘛非要我給你送領帶過來,開會就開會,關領帶什麼事!」

    「不高興了?」

    「當然不高興,為什麼老是要指派我做這種奇怪的事?」

    「你是我老婆,我不指派你要指派誰?」

    安曉曉傻了,還沒定神,腰身突然增了一道重量,身子被人連摟帶抱地弄到項青磊懷裡。

    「我們、我們什麼時候變成這種關係了…」她臉頰撩開兩朵火雲。

    「從你住進我家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是這種關係。」

    「可是我們還沒…」結婚。

    「快了。」項青磊笑吻她的紅唇。

    「可是…」兩人不是還在分手狀態嗎?到底是什麼時候進展到這一步的?

    但沒有可是了,安曉曉被項青磊摟在懷中親得意亂情迷,連嘴角幾時彎成幸福的上揚弧度都沒察覺,更渾然不知頂樓以下的各層樓已經開始瘋狂流轉各種流言版本。

    差不多是半個鐘頭後的事,眾人終於拍被定案--安曉曉以自殺要脅成功,終於如願扶正,項青磊流年不利,慘遭喪心病狂的女瘋子癡纏…

    眾人忍不住齊聲大歎:悲劇啊!

    又是某個神清氣爽的早晨,安曉曉臉頰蹲著枕頭,舒舒服服作她的甜然美夢,冷不防地又被手機鈴聲驚醒。

    「還沒醒?」項青磊悶聲笑問。

    「嗯……」她咕噥兩聲,眼皮沒有掀開的打算。還不是要怪他,昨天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害她今天連早上連線直播的NBA球賽都起不來。

    「幫我拿外套過來。」

    「唔,今天假日不用上班,要送去哪裡?」她捏捏臉頰,強迫自己清醒。

    「我人在餐廳,你送過來。」

    「哪一件?」

    「就在沙發上,快點,別讓我等太久。」

    「哦。」

    奴性堅強的安曉曉已經習慣大老爺頤指氣使,收了線,她揉揉惺松睡眼,翻身下床,隨便梳洗一下,換了件休閒棉衫和牛仔褲,持過沙發上的海軍藍風衣,抓過大老爺扔在玄關木櫃上的千元大鈔,出門跳上計程車。

    同居生活已經邁入第三個月,兩人之間已經培養了無數默契,每次在外頭撥電話過來要她送東西過去,多半是早有預謀,連搭計程車的錢都事先放在醒目位置,用意也太明顯了吧?

    來到知名的高檔餐廳,安曉曉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裝扮,磨蹭了一會兒才踏進去。

    項青磊坐在最裡邊,不必招手,那出色俊美的外形以及強烈的存在底,安曉曉遠遠地就瞧見了,還很沒用地開始犯花癡病。

    一想到這個樣樣完美的男人,每次使喚她做東做西的時候,都會嗓音沙啞地喊上一句老婆,她就很不爭氣地甘心當夫奴,實在太露了她!

    偏偏就愛上這一個啊!能有什麼法子?安曉曉苦笑暗想。

    走近以後,才發現同桌還坐著一名風姿綽約的高雅婦女,有外人在場,安曉曉不敢造次,遞了外套就想悄悄走人。

    項青磊一隻手就將她拉到腿上,軟綿綿的腰腹被他圈著,想走也走不動。

    察覺同桌的高雅婦女含笑打量自己,安曉曉雙頰燙紅,掙扎著想起身。

    「坐好了,等會兒摔下來不管你。」項青磊暗暗捏了她側腰一把,警告她別輕舉妄動。

    「你有客人,我先回家…」安曉曉小聲地說。

    「沒關係,不用在意我。」高雅婦女擺擺手,笑容未減,像是挺樂意見到他們親密互動。

    「這位阿姨怎麼稱呼?」安曉曉尷尬地問項青磊。

    「乖,喊一聲媽媽。」高雅婦女代替項青磊答覆。

    「哦,媽…」媽呀!弄了半天,原來是太后來著!安曉曉嚇得趕緊翻身下來,滾到一旁的椅子正襟危坐。

    「真乖。」項母笑了笑,順手從腿上的柏金包中掏出厚度驚人的紅包,絲毫不手軟地遞給安曉曉。「來,見面禮,收著!」

    太后賞賜,不得不從,安曉曉膽戰心驚地收下紅包,一旁項青磊看她難得乖順聽話,手癢地又輕拍她白嫩臉頰一記。

    項母優雅啜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問:「也是時候了,該把婚禮辦一辦。」

    安曉曉聞言傻住,項青磊則是笑笑地說:「不如媽幫我們選個日子吧!省得我們為了這件事吵不停。」

    他們幾時為了這件事吵不停?瞪著睜眼說瞎話的項青磊,安曉曉懷疑自己是不是曾經被外星人綁架過,喪失了某段記憶。

    見皇帝爺和太后一派和氣融融地討論婚禮瑣事,被晾在一旁的小宮女完全是狀況外,好無辜好委屈。

    安曉曉忍不住了,扯扯項青磊的袖管,悄聲問:「我們什麼時候談過結婚的事?」

    項青磊鳳眼一腕,笑說:「連我送的求婚禮物都收了,還想耍賴?」

    「啥?求婚禮物?」安曉曉整個人都傻了。「我什麼時候收下的?我怎麼不記得了?」

    項青磊敲她發心一記,拿起她特地送來的外套,從口袋掏出一隻長形錦盒,安曉曉雙眼暴睜,眼珠子差點沒滾出眶外。

    「這東西是你什麼時候偷藏在外套口袋的?」安曉曉控訴。

    「是你一起帶過來的,怎麼會問我呢?」項青磊笑得如沐春風。

    冤枉啊啊啊…她根本是被設計的好不好!

    安曉曉憤恨不平地惡瞪他,項青磊絲毫不受影響,順手開啟長形錦盒,裡頭躺著一串顆顆飽滿圓潤的雪白珍珠,珠與珠之間的銜接是一顆顆碎鑽,正中央垂墜而下的那顆珍珠上,還用米粒般大小的碎鑽攘排成愛心。

    安曉曉第一眼就愛上了這串巧奪天工的珍珠項鍊,原先大冒怒火的雙眼全換上璀嗓閃閃的歡喜光芒。

    等等…珍珠項鍊!難道這條就是傳說中被她搞丟的珍珠項鍊?

    她找了好幾個月,結果現在竟然好端端地躺在盒子裡,這這這…這算什麼?

    「不喜歡嗎?」項青磊眼角笑得彎彎的,看在心酸的安曉曉眼中,分明是賊笑奸笑淫笑竊笑!

    安曉曉癟嘴,點點頭大方承認。「喜歡。」然後雙手分捧上前,等著皇帝爺親手御賜。

    項青磊取下項鍊,親自幫她戴上,末了,還在她頸側印下淡淡一吻。

    安曉曉輕撫著躺在鎖骨上的冰涼珍珠,露出羞澀的淺笑,靦腆低問:「我戴起來好看嗎?」

    「好看。」項青磊目光略深,笑容溫煦,摸摸她的頭,像是主人在哄寵物似的。

    項母笑說:「好了好了,婚禮趕緊辦一辦吧!省得最近老是有些奇怪的傳聞弄得人心惶惶。」

    安曉曉聽了好窘,不必猜也知道太后指的人心惶惶是因為哪一樁,還不就是女瘋子癡纏項青磊的悲劇傳言,都在公司職員的臉書傳開了…

    「嗯,趕緊辦了吧!」安曉曉用力點頭,摸摸頸上的珍珠項鍊,甜甜地笑了。

    這一連串的小動作,項青磊當然沒放過,長久以來的疑慮與不安,終於一掃而空,安曉曉終於被他緊緊掌握住,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夜裡,安曉曉怎麼也不肯把珍珠項鍊卸下來,就連火熱纏綿的時候還不忘提醒項青磊別把項鍊扯壞了,惹得項青磊醋勁大發。

    「嗚…輕一點啊…啊…」安曉曉攀抱著壓在身上的健壯裸軀,白嫩的雙腿緊緊夾住項青磊的腰臀,讓他得以將火燙的巨碩埋得更深。

    「喜歡我這樣對你嗎?」項青磊啃吻著抖顫的雪乳,頻頻襲擊她的敏感處,讓她無暇分神撫摸頸上的項鍊。

    「啊…我愛你…磊…真的好愛你…啊啊」安曉曉知道這才是他要的答案,刻意用著甜膩淫媚的嗓音大聲時哦。

    「我也愛你,曉曉。」項青磊心滿意足地在她體內盡情釋放自己,感受濕潤花.心的戰慄收縮。

    高潮緩緩退去,平靜下來的兩具身子還交擁著,安曉曉迷亂的意識逐漸回籠,她動了動,掙扎著要他退出體內。

    「我拿個東西,你先出去。」安曉曉推了推項青磊的肩膀,氣息猶然有點喘。

    項青磊不搭理她,窄臀故意動了幾下,惹得她嬌吟不斷。

    「等一下啦…我要拿禮物給你…」

    一聽到禮物兩個字,項青磊果真停下邁入第二回合的進犯,依然堅硬的分.身眷戀不舍地退出淌滿春蜜的腿心,弄濕了底下的寢被。

    安曉曉裸著身子站起身,從化妝台的抽屜裡取出一個紙袋,然後回到床上,還沒想好要怎麼解釋禮物的由來,已經被項青磊一把搶過。

    包裝紙迅速被剝開,藍絨錦盒中的對表展露出來,項青磊的眼神逐漸泛現柔光。

    安曉曉雙手掩住羞紅的臉蛋。「這個跟你平常戴的萬寶龍不能比,可是也是花了我快兩個月的薪水買下的…」

    「這個提袋很眼熟,什麼時候買的?」項青磊認出那天兩人不歡而散後,安曉曉就是持著這個紙袋離開。

    「就是…分手的那天。」安曉曉透過指縫偷偷瞅他,觀察他的反應。

    「為什麼想送這個?」項青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目光深沉地凝視她。

    「因為…常樂說,送手錶代表想鎖住那個人的時間,霸佔對方的每分每秒,所以我…」好丟臉哦,她說不下去了啦!

    「你想鎖住我的時間,想霸佔我的每分每秒?」

    「對。」

    項青磊鳳眼微微眯暗,飛身撲倒毫無防範的安曉曉,傾身吻得她意亂情迷,魂魄飛得老遠,整顆心都悴悴亂跳。

    他無法形容內心的震憾與狂喜,只能透過身體力行來表達。這個安曉曉真是把他整慘了!如果那天她早點把禮物掏出來,早點說清楚她的心意,他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彎把她拐到身邊控管。

    「你不喜歡嗎?」安曉曉咬著紅腫的軟唇,大眼泛著無辜亮光。

    項青磊對這樣的可愛表情毫無招架之力,一下進她溫暖潮濕的體內,含.住她珍珠般的耳垂,呢喃說著甜蜜愛語。

    「往後我的每分每秒都是你的,你的每分每秒也都是我的。」

    安曉曉臉紅紅、心跳跳,滑膩的雙手圈住項青磊,乖順地點點頭,勾下他的臉龐,主動吻上他唇上的笑弧。

    唉!暗戀真的很煩人,但是煩到最後實在甜蜜蜜。至於那該死的一干八百三十二元,嗯…就拿這串珍珠項鍊抵債吧,實在太划算了,呵呵!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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