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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朽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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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無齒盜賊】異界藥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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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9 09:42:46 |只看該作者
241 勝負



    排雲駒感覺到了烈火今天的失常在,潔西卡今天的指示下它一直不盡全力,總是與烈火保持若即若離的一段路程,此刻見對手忽然間爆發,潔西卡下令全速前進後,也不甘示弱,風起,御風術使得它飄逸如傳說中的仙人坐騎,速度立刻提升了兩個等次。

   當兩頭以速度聞名於世的寵獸在激烈競爭中展現出自己的至強實力,情景是駭人的,現場觀眾只能看到兩個微弱的影子,猶如半夜的幽靈,又向升空的火箭,稍縱即逝,此時她們才明白,剛剛看似已經很精采的比賽,兩頭寵獸卻都在保留實力。

   平日間在長跑中小綠就要稍遜一籌,如今的烈火又在"重力嫁接"作用下勇猛超覺,排雲駒懂得御風術,但此刻的烈火筆鋒還要快得多,部段受到刺激的他已紅了眼睛,只剩下一個目標,不能落敗,不能讓三目歃一族受恥辱。

   坐在它背上的慕容天看著兩旁警務飛速往身後倒退而去,見機不暇,知道許久不見,這傢伙又大幅成長了。原本快要失去蹤跡的潔西卡的身影在前面一點點清晰,可見兩人距離也在不斷拉進,慕容天心中大喜。

   潔西卡卻是焦急萬分,烈火的發速過於突然,而且好像吃了春要似的興奮莫名,速度駭人,回申見到慕容天並沒使用暴力,難道是烈火自願的?她無暇去考究太多,而是運起了御風術。全神貫注地控制。依人一獸所用技能混合在一起,還成了奇妙的平衡。在方向瞬息發生改變地高強度比賽中產生這樣地效果,是門難度不小的技術。一般魔法師只是利用御風術減輕自己的重量,讓座期減輕壓力,從而提高速度,像潔西卡這類除了減輕體重外還能有讓御風術疊加的高明騎術"人騎合一"很罕見。除了魔法師與寵物間的默契外。還得久經訓練。不過他此刻也不能頻頻回頭去注意慕容天的情況了,只能通過蹄聲判斷。

   在潔西卡的支援之下,排雲駒精神大振,速度又立增了不少,可惜魔法師與坐騎的御風術共同作用畢竟不能產生1+1>=2的效果,潔西卡最多只能起輔助的效果。為了保持平衡,他必須很小心,不敢全力施為,否則的話會產生反效果。在平日尖的話,他與小綠若是配合得好,堪和烈火打成平手,然而"重力嫁接"直接起地作用絕對要比潔西卡的御風術要大得多。因此兩者間的距離還是在縮短,就是縮短的速度要略慢了一些。此刻到了地形中的斜坡,接近冰原,賽程已過大半,布過根據如今的追趕速度與所剩錄成計算,慕容天率先前到達終點的希望要大得多。

   眼看領先優勢依點點地被吞食,潔西卡地冷汗直冒。要知道,這可是一場已終身大事為賭注的賽事,非同一般。更有無數觀眾作證,原先那批人只是為了監督慕容天賴帳的,此刻卻成了潔西卡的絆腳石,道時若真的輸了,那該怎麼辦?噢,天哪,那太可怕了,嚴重的後果,潔西卡連想都不敢去想一下,只能集中精神去控制御風術。

   然而實力上的差距卻難以彌補,六百米,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潔西卡原先六百多米的優勢已蕩然無存,他已經能聽到身後烈火的蹄聲越來越清晰,顯然慕容天已經逼近,急躁地同時又無可奈何,只悔恨自己太大意,不應該玩什麼貓捉耗子的把戲,心下一亂,御風術的施展同時受到波及,兩股力量的碰撞令牌雲駒的身形頓時不穩,往側面島去,好在他反應奇快,往側邊吐出一串風衝擊波,好像火箭的引擎啟動一樣,倉促間將方向改了回來。但這樣一洩力,身後的對手又趁機趕上一百米。

   離潔西卡衝刺一百米之遙了,慕容天緊張的心情得到和緩,得意洋洋,潔西卡阿傑西卡,老子是那麼容易被玩的嗎,這回陰溝裡翻船了吧?嘿嘿!他甚至開始想像待會如何在人們出乎意料中到達終點,並且風騷的接受瑞曼家族的祝賀,成為他們中的一員,然後不則手段以潔西卡手中取到天魔號,龍王的任務,薩x的前途,撲朔迷離的願望不再是霧理看花。

   然而願望畢竟是與事實有著差距的,就在慕容天已為勝卷在握之時,他忽然感覺烈火慢了下來。

   "咿?"

   "咦?"

   一人一獸同時發出不解的疑問,確切點說應該不僅僅是感覺,原本差五十多米,按道理來說不用多久就趕上潔西卡了,忽然間這點並不算遠的距離就成了天斬一般難以跨越,比賽再次進入了僵持狀態。雖然烈火的耐力更勝一籌,在最後關鍵應佔優勢,然而它背上的畢竟不是凌蔕思,而是第二次駕馭的慕容天,在配合上無法達到完美之境。更為要命的是,此刻終點已遙遙在望,一排誇張的七彩大火球猶如燈籠浮在空中,組成了終點線,大概在兩千多米外,然而不斷的上下坡使得它的實際路程實際上並不短。

   慕容天很快便明白了烈火為何減速的原因,並非他想起主人的囑託,火幸起來的烈火正享受著比賽的樂趣,思想又被自己眩惑,哪還能懸堐勒馬。那麼只有一個原因--"重力嫁接"的作用時間到了。

   "可惡阿,就差那麼一點了!"慕容天忍不住咒罵了一句,這樣下去肯定就是功敗垂成之局。他想起某種感冒藥的廣告--關鍵時刻,怎能感冒?當然,慕容天沒有身懷感冒藥,有了也沒用,好在他還有點別的東西,從懷中掏了會,一顆圓圓的紅丹藥滾了出來,慕容天將它放到烈火口旁,極具煽動的道,"烈火阿,這是好東西來的,吞了它,革命就能成功,你就能贏的這場比賽的勝利與三目歃的榮譽了。"剛才形勢一片大好,慕容天也沒想到用上興奮劑,因為會有一點點的副作用,儘管如此,但若非萬不得已,慕容天還是不會考慮,他是很為老朋友想的。

   烈火雖不明白革命成功是什麼意思,但後面的兩句話都是懂得,他此刻在魔鬼的誘惑下不能自拔,長長得舌頭伸出,吞下慕容天手下的丹藥。

   丹藥很快便融化,神風大陸的藥見效時間原本就驚人的短,因激烈運動的烈火,藥效幾乎是一下就被高速奔騰的血液送到全身。

   "呼赫!呼赫!"烈火的鼻孔突然猛冒粗氣,並非疲累所致,而是它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四肢百骸中湧起,源源不絕,不吐不快,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興奮莫名,只剩下奔跑的衝動。

   "呃?"慕容天的身形猛的往後拋去,他不驚反喜,因為烈火的加速說明藥效已經發作了,而且還比想像中強烈的多。
  
   終點線旁萬人鑽動,相對於起點與中途來說,他們更為關注這場比賽的結果,所以終點線無疑成了觀眾最密集的地方。

   一個影子從陡坡下冒了出來,雖然還遠的無法看到面孔,不過從那青綠交間的衣服與翠綠的坐騎人們可以輕而易舉地判斷出,來人正是他們的小公主潔西卡。事情在預料之中,不過人們還是爆發出震天的呼聲表示熱烈歡迎。但呼聲並沒維持多久,因為他們很快便發現另一個影子緊隨而至。對手窮追不捨,比賽的勝負還存在懸念,人們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呼聲,屏住呼吸,心吊到了嗓子眼上。

   夾雜在人群裡的凌蔕思大感意外,雖然他以為捨友必勝無疑,不過還是對結果有點感興趣,於是繞近路到達終點,儘管烈火在後,不過追的很兇。
   難道是出於潔西卡的意願,故意做戲的不成?凌蔕思心懷疑問,當她想到好友那奇怪的性子時,也就釋然,估計她想戲耍對手。

   然後當兩批坐騎一道來進,凌蔕思看到潔西卡臉上那無法掩飾的惶急之時,終於發現了事情不妙,他幾乎是反應快地高喊起來"烈火!"

   然而為時已晚,烈火聽到主人的警告,思想不想背叛,然而他已無法控制自己因興奮劑而活耀到極點,只剩下不服輸天性的身體了。烈火向狂風過境般無情地大步地跨越排雲駒,在潔西卡絕望的眼神中先一步衝破終點線。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敢相信這個事實,尤其是凌蔕思,更是目瞪口呆,她比吃了隻蒼蠅還要難以接受,烈火居然背叛了自己的命令。

   天意?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從潔西卡與這群觀眾在穿雲塔相遇的那一刻開始,愛神是否已把他手中的箭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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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發表於 2012-12-9 09:45:36 |只看該作者
242  種馬



   烈火的身上並沒傷,也就是說慕容天未曾使用過暴力驅動它,違反規則的藉口是不成立的,當著成千上萬的眼睛,潔西卡也不能屈死慕容天,因此她只好氣急敗壞地詢問凌蒂思,然而連她也不能理解烈火為何會失常,從好友臉上莫名驚咋得知,凌蒂思確實不知內情.再說了,知道是什麼原因也沒用.潔西卡尚且沉浸在失敗的震撼餘波中時,家族已私底下全員通過,慕容天即將成為瑞曼的快婿,萬千人欣羨的幸運兒,難得有這樣一個大好機會,他們哪能錯過.

   連婚姻的日期都已確定下來.就在十天之後,與原先瑞曼家族索決定的時間差不多,只不過因為招親大會的推遲而推遲些罷了.至於確切的官方消息,也會在近日之內對外公布.

   潔西卡忘了去阻止也不知道如何阻止,與慕容天打賭之事她傳得整個都市的人都清楚,當著太多的人之面輸掉比賽使得潔西卡儘管狡詐都無計可施.她舉起的拳頭,重重砸到了自己的腳.

   ...

   "凌蒂思,你說,我該怎麼辦?"閨房中的潔西卡坐立不安地走來走去,床上那堆從全國各地運送來的最貴重的新娘禮服,顯示著婚期在一天天的逼近.沒錯,是逼近,而非接近,因為整件事由始至終都非潔西卡所願,她莫名其妙就輸掉比賽,付出了自己的終身.幸福,自由,少女的夢想,都即將再武天候如同美麗的肥皂泡一樣破碎.對於小時便憧憬著美好愛情的潔西卡而言,無疑是毀天滅蒂打擊.

   對於比賽出乎意料的轉折,凌蒂司也同樣不得其解,她滿臉沮喪地道:"對不起,潔西卡,我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已經問過烈火好多次了,但它就是說當時不知為何無法控制情緒,一心只想著贏.哎,可能是因為它的好勝心實在太強了,你也知道.從小大道.它與小綠就互不相讓,選擇它配合妳的比賽或許是很不明智的行..."

   潔西卡急得快就快哭了,她打斷凌蒂思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等知道烈火為何會失常,我都要告別少女時代了!"

   對於潔西卡在這個時候還能幽上一默,凌蒂思實在啼笑皆非.她只能表示安慰:"先別急,冷靜點,或許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挽救呢."

   剛剛做下的潔西卡聞言又立刻像火燒屁股似的彈了起來:"冷靜,我能冷靜嗎?我門家族就即將對全蘭月宣布招親大會的結果了,到時我,我就不想活啦!阿,我死也不願意成為那個可惡小白臉的妻子,看著她的樣子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鳥.說不定是連內褲都不穿,喜歡扣腳鴉子,上廁所後不洗手地變態!"潔西卡發揮豐富地想像力,將各種不良習慣加在幕容天身上,然後越說越覺得不寒而慄,彷彿已經看到了悲慘的未來.
   凌蒂思顧不上為潔西卡無稽的猜測而好笑,她略為思索然後道:"這樣.潔西卡,你有沒有想過從那小子身上下手?"

   潔西卡一證,然後像黑夜中看到曙光的旅者歡欣地道:"好主義,我可以閹了她,這樣家族的人就不可能逼我嫁給一個無生育能力的男人了!"

   凌蒂思快要暈了:"我說潔西卡,都這種時候了,你難道就不能從稍微正常一點地角度思考問題嗎?你門加無的人會讓你那麼容易得逞麼?"

   潔西卡頹然地嘆了口氣:"你說得對,現在我門家族那批人整天都圍著他轉,我是沒有機會的."她揪著凌地思的衣襟:"你一定想到什麼妙計了.對嗎,凌蒂思?"

   凌蒂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確實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但可行性比較低."

   潔西卡精神一震,連聲催促:"快說快說,再低也比眼睜睜的等死要好."

   凌蒂思緩緩道:"你以為凱裡參加這次招親大會的目的是什麼?"

   潔西卡撇撇嘴道:"這個還用說嘛,名氣,地位,財富,寶霧,當然,還有本小姐的美色."

   凌蒂思笑道:"你說地沒錯,所以可以通過這一點為突破口."

   潔西卡眼前一亮,開始有點明白凌蒂思之意,她畢竟不是笨蛋,只是心情大亂了而已.

   "你是說,給他比家族許諾的更多東西,條件就是要退出."

   "不,你只說對了一半,因為若是退出了招親大會,地位,名氣同樣的放棄,這些你是不能給他的.不過,如果他更喜歡財富,以及寶物的話,可以通過這方面來彌補,給他多得多.另一方面,我想他也應該知道,即使能成為瑞曼家族的一員,也不可能受到重用.你可以誇大一些,描述出這個表面上風光亮眼的快婿進入家族後遭受的輕視會有多強烈,甚至再狠一點,告訴他,他在別人眼中只相當於一匹用來配種地種馬!但如果他願意退出的話,他將會得到你贈送的巨額金帛,以及大量寶物,逍遙自在地生活,比所謂的瑞曼快婿要更有趣得多,這樣他或許會知難而退.當然,這得看你的舌頭功夫了."

   潔西卡張大嘴巴看著凌蒂思,雖然惡毒了點,但卻不失為一個好主義.

   凌蒂思又提醒她到:"不過它為的如果是在別人眼中的虛名與地位,或者是垂涎你的美色,那麼我就沒輒了."

   潔西卡想了想,好像剩下的救命稻草就那麼一根了,無論如何都得試下,於是點了點頭:"好,我贊成."她說到此話音一轉,望著凌蒂思奸笑道:"不過家族好像也有說顧忌,這幾天都不讓我和他見面.所以嘛,這個艱鉅地任務,怕是得交給你了,凌蒂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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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發表於 2012-12-9 09:52:36 |只看該作者
243 交易



    面前四道目光射在身上,並且從上至下,由左到方不斷溜達著,慕容天感覺渾身不自然。如果這四道目光的主人是兩位大美女的話也就罷了,偏偏他們之中一位是滿臉虯須的大男人,如果被這樣一位男人以那麼專注,或者說是曖昧的目光盯著的話,很容易讓人想到某些並不尋常的性取向,一念到此慕容天的雞皮疙瘩直冒。另外一位倒是個女人,風韻猶存,依稀可看得出年輕時的不凡姿色,身材也保養得根好,當年肯定是個迷倒萬千少年的美女——然而慕容天畢竟對有夫之婦不感興趣。

    眼前兩人是潔西卡的七叔泰利與其正妻愛瑪菲,自從慕容天得到端曼家族底下一致認可,即將成為潔西卡夫婿之後,這些天來,他就得不斷的拜見大批的人。從潔西卡的太公那輩,到她的叔叔嬸嬸這代。慕容天認為他們並非讓自己事先與家族中人打好關係,以後好好相處,而是接受他們的鑒定。

    泰利與愛瑪菲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慕容天的身體,好像在賞花似的,邊看嘴上還嘖嘖出聲。慕容天覺得他們看著自己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頭種馬,而他的感覺也確實沒錯,端曼家族正是這樣認為的,他們並不在乎慕容天能給家族的事業能帶來多少貢獻,那方面的人才多得是,而且個個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用不著慕容天。他們只關心這個夫婿的造人能力夠不夠強,能否與潔西卡協力帶來興旺的人丁,不至於讓堂堂一個強威的大家族因後嗣的問題遭遇無法接受的尷尬沒落。

    應該說,慕容天的條件還是讓他們很滿意的,英俊的相貌,健壯的體魄,調查的資料中從未患嚴重病症的不良記錄。生活習慣正常。據那批目光毒辣的老傢伙看來,怎麼都屬於那種性能力很強的傢伙,這樣的人顯然擁有著能給家族帶來大批優秀後代的能力——當然,前提是潔西卡不像他們一樣像受到神的詛咒般倒霧。

    端曼家族原先還擔心潔西卡會選取到一位要麼身體素質不行。要麼大腦簡單的人,到時可就為難了。美中不足的或許是這位最終人選的實力或許會低了,c級的魔武士在帝國的地位不算低,但與臥虎藏龍的端曼家族一比,就成了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家族最理想的對象手是打位造詣不錯的魔法師,無論於職業或遺傳方面前會大大有利,然而人無完人,事情同樣難以完美,至少比預期中的要好了不少,因此,這位端曼快婿的確立幾乎也就成了板上釘釘之事。

    慕容天的腳都快站麻了,最後泰利與愛瑪菲才一致點頭,並且親切的對慕容天道:“凱裏,請坐,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用那麼客氣。”

    慕容天松了口氣,坐在客座上。然而不待他屁股稍熱,一大堆的問題就如同炮彈似的猛地轟炸過來了。頻繁得讓他無暇喝上口茶。根據經驗,慕容天知道這段無聊的時間至少得維持三神風時以上,鬱悶得快內分泌失調了,那真是無比痛苦的煎蒸。

    直至傍晚,慕容天才拖著沉重的雙腿回到住宅處,這樣的交際,比起商業應酬來還要煩悶得多,他遍體疲乏。如今慕容天已不住在莫羅科那了。而是擁有了自己的一套庭院式房間。自從他贏了比賽,並且搬到這裏之後,就明白了自己此次藍月之行的目的很可能將要達成了。這套庭院裏的設置一切都很全面,臥室,花園,餐廳,客房,訓練場,除此之外。還配備了管家,廚師,護院,園丁,傭人,女婢,家寵,屬於獨立式的套房。只有端曼家族的一份子,才能享受到這種待遇,另一方面也暗示了慕容天准女婿的特別身份。

    以往慕容天一回來,立刻便會有女婢為他寬衣,並且斟好茶水。不過今天他先見到的是婷婷,慕容天順利躋身端曼家族的話,他的這位貼身侍女的地位當然也不會太低了,除了管家,護院之外,在所有的下人之上,這只是按職業情況劃分,如果就人情而言的話,與慕容天飛最庫接首近打的她無疑比那些人還擁有著更高的地位。就好像很襯皇帝歡心的小太監,即使是重臣也不敢輕易得罪。

    慕容天知道,在遇到了比較重要的事情時,婷婷才會於第一時間前來告訴他。

    “凱裏先生,有貴客來訪。”

    “噢?”慕容天大為意外,這幾天都是他去拜訪其他人,除了潔西卡以及下人之外,端曼家族中的都是長輩,訪問下輩的話是不合情理的,那麼應該是外頭的人了,會是誰呢?慕容天回憶了一遍凱裏的資料,看著他是否在都靈或都靈附近有什麼好朋友。不過此人的交遊並不廣泛,外出身鮮,除了家鄉之外,別的地方似乎都沒故交。

    那麼,會是誰呢?

    慕容天帶著滿腹疑問踏進了會客室,他首先見到的是一對墨綠色的深邃明眸,這對明眸立刻勾起了數不清難以完全抹去的往事,不過慕容天已非昔日那個衝動的少年,他迅速壓下心底泛起的漣漪,並且裝做驚喜之樣道:“淩蒂思小姐,很高興能在此見到你。”

    淩蒂思微笑著回應道:“凱裏先生,你好,不知我的到來是否打擾了你寶貴的時間?”她的言談很禮貌得體,不過客套味也很濃重。當上歐多姆城主的她已改變了許多,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成熟的韻味,察言觀色已很難看出她心裏所想了,不過慕容天始終覺得當初在斯思的酒吧中首次見到的那個朝氣蓬勃,喜怒由心,毫無心機的少女要更吸引人一些。

    “當然沒有,這是我的榮幸。”慕容天在客套的同時猜測淩蒂思的來意,難道是她那天見到自己順利讓烈火馴服的全力配合拿下比賽而心存疑牘,因此而前來相詢?這點慕容天早就想到了,他打算一口咬定是因為三目歌骨子裏的不屈性情,還有與排雲駒一族天生的竟爭所致。

    淩蒂思抿嘴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凱裏先生,其實也沒什麼,淩蒂思只是想很好奇,想看看我最好的朋友潔西卡的未來夫婿是怎麼樣子的。”

    幕容天眼前一亮,淩蒂思抿嘴一笑的刹那倒很有以前巧笑倩兮之樣,雖然兩人間的恩怨交纏了許久,不過他不得不承認,淩蒂思對自己的吸引力從來都無法忽略。況且彼此間的怨恨原本就是一場無法指責誰之過,只能說是上天失手所造成的可笑錯誤,它已隨著時間,還有那次逃生時淩蒂思及時雨般的援手而大幅淡化了。

    就在慕容天為淩蒂思久違的少女神態而微微發怔之時,耳旁傳來了另外一句話:“凱裏先生,我有點重要的事情,不知能否換個地方談談?”

    慕容天被驚醒過來,這句話是以聚音術所發的,通常主客間的閒談都不會用這樣的方式,淩蒂思抿嘴之意,原來是為了掩飾聚音術被他人所覺,小小的細節從側面表明了她的來意很不一般。慕容天隱隱的猜到了些什麼,驚喜油然而生,然而表面上他卻像沒聽到那樣,對站立一旁等候吩咐的兩位女婢道:“安褡,丹菠,你們先下去吧,這裏暫時沒什麼事情了。”

    “好的,凱裏先生。”兩人施了一禮之後退出了會客室。或許是因為慕容天的凱裏身份“家底”清白,端曼家族沒有懷疑,又或許是因為他就算成為端曼家族的一員也無法得到重用,不怕其興風作浪,所以並沒受到監視。他曾讓婷婷借著侍女身份細細檢查會客室幾遍,都沒發現光系的鏡象傳送儀。

    等兩位女婢離開,慕容天方才坦然道:“淩蒂思小姐,有什麼事情你儘管放言,我敢保證,你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不會傳到第三者的耳中。”

    淩蒂思依然不放心,瞥了瞥會客室的幾個角落,並且眨兩下眼睛。

    慕容天笑道:“淩蒂思小姐,你放心吧,這房間裏沒有任何的鏡象傳送儀器。”頓了下又道:“我是位嚮往自由的人,絕不能忍受私生活受制於人。”他此話一為解釋,而是有意無意間透露些資訊。

    淩蒂思聞言果然大為欣喜,真如他所言的話,那麼潔西卡所囑託的說客任務就大大有望了。

    “凱裏先生,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跟你談一筆交易的,有關潔西卡婚姻的交易!”

    慕容天要等的正是這句話,他也猜到了潔西卡這幾天很可能會有所行動,唯一沒想到的只是她的代言人會是淩蒂思。

    和前妻談她好朋友的婚事,並且是以交易的形式,慕容天心裏升起異常怪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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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發表於 2012-12-9 09:57:44 |只看該作者
244 做戲



    不過這場戲無論如何還是得做下去的,慕容天故作驚訝︰“什麼交易?”

    “凱裡先生,我想請你退出這場婚約。”凌蒂思顯得很為難,畢竟破壞別人的婚事是很不道德的行為,若非是為了好友,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接下這個不討好的差事,說完後她又立刻補充了句︰“當然,我們會開出讓你滿意的條件。”

    慕容天心中暗喜,不過卻不能表露出來,相反表面上他還得表示憤怒,因為這才符合當事人的心態,於是他猛的站起來,滿臉慍色的大聲責問︰“凌蒂思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凌蒂思忙解釋道︰“凱裡先生,我明白你的感受,請稍安勿躁,待我說完。如果認為不能接受的話,我想沒人能強迫你答應的。”

    慕容天的怒色閃了兩閃,然後才仿佛強行壓制似的平息下去,然而聲音中還是滿懷不快︰“那麼,請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那堆復雜的身份變換讓慕容天的表演已經爐火純青,連他都覺得自己比奧斯卡還要奧斯卡了。

    “如果方才我沒聽錯的話,凱裡先生應該是一位非常討厭更到束縛的人。”凌蒂思打算以這為突破口,首先引起慕容天的共鳴,後面的交易才會好談攏一些。

    “沒錯,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慕容天無恥地盜版了某首名詩。

    凌蒂思微微有些驚異,沒想到那個擅長惡毒罵街的凱裡居然還能口吐深刻言談。不過她很快便恢復如常︰“連生命與愛情都可以放棄,凱裡先生,這樣說來。自由在你心目中是佔據著至高無上的位地了?”

    慕容天鄭重的點了點頭︰“毫無疑問,正是這樣。”他這話非是做戲,也是發自內心。

    凌蒂思欣然道︰“那真是太好了,你所追求的東西與我們這次的交易也不謀而合。”

    慕容天皺起眉頭,滿臉不解︰“凌蒂思小姐,你說的交易,與我個人的性格有什麼關系呢?”

    凌蒂思不答反問道︰“凱裡先生,對於成為瑞曼家族的一員。你有著什麼想法呢?”

    慕容天的嘴佰綻出一絲笑意︰“當然是感到榮幸之至。”

    凌蒂思緩緩道︰“噢,我想冒昧的請教一下,凱裡先生你心底更為具體的東西。”

    慕容天不好意思的道︰“這個嘛,也不瞞凌蒂思小姐。權力,名氣,地位,財富,寶物,瑞曼家族許諾的這些東西,我想應該是大部分男人心底的夢想,而我正是其中之一。擁有它們之後。我就可以去做一些先前無能為力的事情,我的世界也會因此而變得更為開闊,嘿嘿……”

    凌蒂思道︰“換句話說,你能獲得更多的自由,對嗎?”

    慕容天干笑一笑加以補充︰“當然,潔西卡小姐的無與倫比的美麗與氣質,也深深吸引著我。”

    凌蒂思繼續迫問︰“不過潔西卡始終是屬於你愛情的一部分,比起自由來說還是處於次要地位。對吧?”

    慕容天很干脆的道︰“我不否認。”

    凌蒂思微微一笑︰“那很好,如果你這樣認為的話,我相信你對這次的交易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慕容天“哦”了一聲道︰“凌蒂思小姐,能否說明白一點呢?”

    凌蒂思並沒正面回答,而是道︰“凱裡先生,我承認瑞曼家族確實可能給你很多,比如權利,地位,名聲等。但你認為現實真的有夢想那麼美好嗎?”

    慕容天反問︰“為什麼不是呢?我很快便能擁有許多常人無法到手的東西了,很顯然,這是件好事。”

    凌蒂思淡淡笑道︰“但你從另一方面考慮過嗎?成為瑞曼家族的一員,除了好處之外,你同樣得承擔責任,瑞曼這兩個字,就意味著了榮譽與光芒。因為你代表的是一個不能蒙受污點的種族。你真的仔細想清楚了,這是你向往的自由生活?”

    慕容天位之默然,似乎在推敲她此話的真假,凌蒂思知道已初步將他打動,立刻乘勝追擊︰“凱裡先生,我可以驕傲的說上一句,凱喑家族同樣是一個偉大的家族︰同樣我可以難過的以親身經歷告訴你,作為它的一員,我的一言一行,任何事情都得小心翼翼,三思而後行,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喪失了絕大部分的自由。這點絕非誇張,你可能永遠都想不到大家族光彩背後的另一面,所以才會抱著兩全其美的天真。但抱歉的是,這是無法實現的。”

    慕容天聞言陷入了沉思,凌蒂思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而且,不是我打擊你,凱裡先生,你應該很清楚,對瑞曼家族而言,你C級魔武士的實力並不算高,因此難以受到重視。他們表面或許會客客氣氣,然而內心中很可能只會將你視為傳宗接代的工具,就連下人,或許都會在想︰這位姑爺根本就不值得尊敬,他根本不配成為瑞曼的一員……”

    慕容天暴躁的打斷她道︰“別說了!”

    慕容天的反應正是凌蒂思想要的效果,這說明自己的話已經起了作用,如果他不在乎的話,就應該對此淡然自若才對。

    “這原本就不是屬於你的世界,勉強進入的話,只會以後悔告終。事實上潔西卡也並非喜歡你,她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惡作劇而己,這次退婚,就是她讓我托來傳言的。你們的結合根本毫無感情基礎,到時失去的就不僅僅是自由那麼簡單了,還有愛情,同時讓另有一位女子也受到傷害,於彼此都無益。”

    在分析完成為盡可能的壞處之後,下一步自然就是大肆宣揚退出的好處了,凌蒂思不失時機,語氣一轉道︰“但是,如果凱裡先生你願意退出的話,事情就是兩回事了,你一定能擁有更廣闊的天空。我們會開出讓你滿意的條件,至少在財富與寶物方面比瑞曼家族所承諾的要好,至於地位與名氣嘛,我們所贈的寶物會讓你實力大增,到時還怕不能帶來嗎?而且屆時獲得的是實實在在,讓別人發自內心的尊敬,而非虛情假意。”

    慕容天臉上陰晴不定,取捨兩難,猶豫不決的樣子。對於任何一個人,要做出這樣重大的決定,都會很痛苦的。凌蒂思此時遞上一張小紙條,慕容天自然而然的接過來。上面是巨額的金幣,幾輩子都用不完,不過對於一位武者來說,更重要的自然是寶物,琳瑯滿目飛寫庫滿手小打紙上的一大堆可大副增強實力的好東西目不暇接,神兵,名盔,救命丹藥,極品符咒,修煉術,每樣都是那麼的珍貴稀有,更令人窒息的是一只空間戒指。很顯然,潔西卡是下了血本的,說其“豐厚”絕對當之無愧。慕容天原本只是做戲,不過在見到“空間戒指一只”六字之後也不由得呼吸急速起來,他現在身家優裕,龍王寶庫的東西也取了不少,然而還是無法獲得一只空間戒指。瑞曼家族據說是大陸上擁有空間戒指最多的家族,真是名不虛傳。

    慕容天的真心渴望比演得再好的戲都更具說服力,看著他因迫切而漲紅的臉,凌蒂思嘴角露出一絲微不可察覺的微笑,她知道慕容天肯定會心動的,就是高級戰職者,也難以對那種難以抗拒的極限誘惑免疫。一位C級的魔武士,若能淡然視之的話,堪稱無欲無求的大聖者了。

    慕容天咬著牙,繼續猶豫,因為接受交易的時機尚未完全成熟。

    凌蒂思嘆道︰“凱裡先生,我知道這是個不情之請,誰都會為難的,原本應該給你多些時間好好考慮。不過瑞曼家族近日內隨時都會宣布你為他們選中的人,到時你就不能再安然抽身退出了,為了顏面著想,他們不可能讓你那樣做。”

    慕容天在心中早已笑翻了,然而表面上還是得維持痛苦的表情,強烈的對比讓他臉上的肌肉不住抽搐,這下真的是很痛苦。最後他橫橫心道︰“凌蒂思小姐,我還缺少一雙好的靴子。”

    凌蒂思聞言在明白慕容天已默許這筆交易,欣喜道︰“好。”

    慕容天想了一下又補充︰“還有護臂。”

    “沒問題!”

    “一只對火系魔武士修煉有所幫助的魔獸內丹!”

    “行。”

    “…………”

    “………”

    慕容天又提出數樣東西,凌蒂思都一一答應,瑞曼家族本就富有,近代又人口凋零,丟在寶庫中閑置的多得很,也不在乎再給那麼幾件。

    慕容天最後道︰“凌蒂思小姐,我還要一樣東西,也是最後一樣東西。”

    對他的貪得無厭,凌蒂思大為鄙視,不過表面上卻淡淡的道︰“凱裡先生,請說。”

    慕容天緩緩地吐出三個字︰“天魔號!”他此前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轉移注意力,而這最後一樣索取的物品,才是終極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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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魔號!?”淩蒂思著實大大吃了一驚,因爲每個人都知道這樣東西是瑞曼曆代家主相傳的信物。

    “對!”慕容天重新回答了一遍,以證明淩蒂思並沒聽錯。

    “你……”淩蒂思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她微微有些愠怒:“凱裏先生,其他都好商量,但你最後的這個要求太過分了,我們不能答應!”

    慕容天鐵了心道:“不,天魔號一定得要,否則的話這筆交易就此拉倒,不用再談了。”

    淩蒂思沉下氣:“我能了解一下你的理由嗎?”

    慕容天笑了笑:“理由其實也沒什麽,爲了紀念。”

    “紀念?”

    “沒錯,你想一下,任何人放棄瑞曼家族快婿的機會,都會是件畢生遺憾的事情。但是,如果我能得到天魔號,就說明了我曾經離這個難比登天僅剩一步之遙,每當我看到它,都會爲自己所做的壯舉而感到驕傲,算是一點小小的彌補吧。”

    淩蒂思失聲道:“就爲了那麽簡單的理由?”

    慕容天呵呵一笑道:“我這人一向都很直接的。”

    淩蒂思快要暈了,她耐著性子道:“凱裏先生,但你令我們陷入了極度的爲難當中。用來紀念的物品都的是,你爲什麽一定要選天魔號呢?不如我們給你幾件實用性強的東西如何?”

    慕容天搖了搖頭:“不,天魔號是瑞曼的代表,它的意義是任何東西都比不上地。”

    淩蒂思死口婆心地勸說:“凱裏先生,你也知道天魔號對於瑞曼家族來說意義非凡。所以潔西卡才不能將它隨手贈人。”

    慕容天笑了笑:“淩蒂思小姐,就像你說的那樣,天魔號有任何實用價值嗎?”

    淩蒂思不知他這樣一問有什麽目的,但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曆代的家主都曾仔細研究過,均沒發現任何奧妙。”

    慕容天點了點頭:“這就對了,近代以來,天魔號更是形同撇雷,只是在傳承儀式上取出來。可以說,它純粹就是一個象征,一個標志。即使如果瑞曼地祖上傳下的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子孫後代們也會把它當寶,但事實上它是沒有實際性的用途的,即使某代家主一不小心弄失了。也不會對瑞曼家族造成任何影響,大不了用另一件東西取代罷了。不過,得到它卻能令我感覺很愉快。並且爲未來的女家主潔西卡解決終身問題,起到了平時沒有的作用,爲什麽不呢?”

    對於慕容天怪癖的理論,淩蒂思在覺得荒誕的同時又無從反駁,但爲了一個外人所謂的紀念品而得將瑞曼家族曆代相傳地信物拿出來交易。她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她認爲潔西卡也不會同意。

    這回輪到慕容天展開如簧之舌:“其實我也不想潔西卡小姐因此而遭受家族的責罵,因此有個兩全之策。你們可以仿造一個赝品,對於高級器匠師來說,應該不會是件太困難的事情,很快就能做好。”

    淩蒂思搖頭道:“不可能地,天魔號是由千年玄冰竹做成,體表冰涼,還有比普通的竹子要沉重得多,就算赝品能模仿得一模一樣,但是其獨特的手感是無法代替的。這種材料非常罕見。別說一兩天那麽短的時間,就是找上幾十年,也未必能得到。”

    慕容天笑笑道:“沒關系,那就用幾十年地寒冰竹爲材做好,然後讓匠師在體表鍍上一層磷光粉,女孩子嘛,總是比較喜歡漂亮一點的飾物,這很正常。那層磷光粉便可以掩飾手感與重量的問題了。況且,我聽說加這幾代瑞曼家族地家主都沒研究天魔號了,得到之後便丟到一邊。加菲爾德城主大人對它的了解不會太深,他也根本不可能想到有人會用赝品替代。以後這件赝品遲早也是得傳到潔西卡小姐手中的,並且繼續成爲瑞曼的信物,沒人會表示懷疑。就算以後有人發現它隻是假貨,這假貨也具備特別意義了。”

    慕容天與眩惑人方面是很有一套的,這些歪理硬是讓淩蒂思覺得不錯,當然,要她一下子接受是很難的,就像她勸說慕容天放棄瑞曼快婿的機會一樣。

    慕容天趁熱打鐵:“淩蒂思小姐,如果說句不好聽的話,假如潔西卡小姐也像她的父輩那樣倒黴地話,瑞曼家族可能,可能於這代就無法再傳承下去了,到時天魔號還有任何意義可言嗎?”

    淩蒂思沉默良久然後才道:“凱裏先生,你考慮下,真的必須得是天魔號嗎?”

    慕容天此行正是爲此而來,當然堅持己見:“沒錯,否則的話我不甘心,很抱歉!”

    淩蒂思點了點頭:“好吧,這件事我不能擅自拿主意,先轉告潔西卡,由她來決定好了。”

    慕容天見大有機會,心中暗喜,不過還是催促了下:“淩蒂思小姐,你們最好盡快,因爲瑞曼家族的公告很快便會下了。到時我可不敢再退出,否則的話他們會興師問罪的。”話雖如此,慕容天心裏卻道:老子怕個毛,再大的罪名也是凱裏來承擔,而凱裏不可能再回藍月了,早到真正的祖國薩羅改姓換名。

    淩蒂思站起身來:“好,我立刻就回去,還有,這筆交易無論是否能談成,還希望凱裏先生能保密。”衆所周知天魔號是件廢物,所以由始至終淩蒂思都沒有想到慕容天至在必得必得的竟然就是它,事實上連慕容天自己都不知道爲何得千裏迢迢,費勁周章來爭取,內中蘊淋的秘密,除了龍王之外,大概也隻有老天爺曉得了。

    慕容天笑道:“這個當然。淩蒂思小姐,你盡管放心好了,我並非不識趣的人,洩露出去的話對彼此都無益。”

    待送淩蒂思出門。慕容天一拍手掌,行了!心底地爽快終於無法忍耐,他得意地笑了出來。自己還沒去尋找機會,機會就自動送上們來了。慕容天對於得到天魔號很有自信,他覺得潔西卡跨時代的個性思想與家族那批保守的老古董不同,區區一件隻具象征意義,換了也沒大礙的死物她沒理由會心疼地。當然,在瑞曼家族的眼中或許屬於很敗家的行爲。

    當慕容天回到內院時,婷婷見到他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由奇道:“凱裏先生。什麽事讓你如此高興?”

    慕容天咧嘴笑道:“嘿嘿,蘇珊,如果沒意外的話。這兩天我們或許就能回功成身退,風風光光地回去了。”

    婷婷對於事情進展的順利也大爲意外,欣喜道:“真的?”

    慕容天點了點頭:“只是可能而已,不過能成功的幾率很大。”他頓了下又補充道:“噢,對了。蘇珊,這兩天你最好待在府內別到處亂跑,並且做好準備。因爲我們隨時都得離開。”對於開溜慕容天是並不擔心的,因爲瑞曼家族並不限制他的自由,甚至可以隨便出入都靈,他們沒理由懷疑一個正常人會放棄到手地榮華富貴於地位,所以,最關鍵的還是得到天魔號這一步。

    打著考察好友夫婿的借口,下午淩蒂思帶來了一個振奮人心地好消息,潔西卡已同意了,並且已成功將天魔號要到。讓淩蒂思找人趕制赝品,她說要在傳承儀式前將它改造得漂亮一些,加菲爾德並沒起疑,還以爲女兒最終想通了,同意接受慕容天而感到開懷。

    慕容天欣喜若狂,很快就能完成任務,回去與露茜相會,此後仕途有龍王罩著也必然一帆風順,青步青雲,那真是妙啊。還有辛迪亞,她最討厭的上司丹尼斯與最仰慕的英雄丹尼斯同時失蹤,不知會高興多些還是失落多些呢?慕容天實在很想知道答案,在這段日子裏,那位爲衆所嫉的冰山美女應該很孤獨吧?回去得抽時間化身好好陪陪她了。

    心頭大石落下,慕容天懷著回到藍月後最愉快的心情用完了晚餐,早早就寢,與婷婷度過了一段激情時刻後安然睡去。然而到了半夜時分,正做著美夢地他卻被急促的門鈴聲驚醒了。

    能進入內院的就隻有照顧他起居地女婢,當然在這種時刻沒要事是不敢來打擾,自討沒趣的,慕容天大爲惱火,放開身旁被驚醒的美人蛇,穿上睡衣,打著呵欠去開門。

    門一打開,外面的人就風風火火地撞了進來。根據其冒失的行爲,慕容天立刻斷定不可能會是女婢,要是女婢的話肯定是站在門口等待他的吩咐。警覺性強的他下意識地跳開一邊,並且喝道:“誰!?”

    眼前是位全身夜行衣,黑巾蒙面的刺客,慕容天暗自提氣,並且張口準備求助。

    “噓,凱裏先生,別喊!”

    慕容天聽到那把聲音後差點沒暈過去。赫然竟是潔西卡。

    夜闖一個男人地閨……哦,是臥室,這位大小姐的行事也實在是荒唐得過分了。

    慕容天結結巴巴的道:“潔西卡小姐,請問,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她應該不是來刺殺自己的,否則的話不會錯過方才的最佳時機,而且手上並沒匕首等武器。

    突然其來的變故讓婷婷也半坐了起來,被子滑落,赤裸的上半身露了出來,美麗而充滿了誘惑力,令人目眩。

    潔西卡看在眼中爲之一怔,不過主人的貼身侍女相當於半個小妾,陪寢也很正常。隻是看到床上狼籍一團,她心中還是暗罵了一句,臉上微紅,不過很快便恢複如常:“凱裏先生,請立刻收拾東西跟我走,因爲我臨時得到消息,家族已經打算將公布的日子定於明天一早!”

    慕容天僅剩的一點睡覺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緊張的道:“潔西卡小姐,真的?”如果錯過這個千載難逢量機的話,要完成任務地話就頗費工夫了。一念到此大爲惶急。

    潔西卡急的直跺腳:“我還能騙你不成,快啊!”

    慕容天勉強令自己鎮定下來:“那麽,我要的東西呢?”如果沒有天魔號的話,他打死也不會走地。

    潔西卡從取出一個空間戒指遞過去:“所有的東西都在裏面。你快點看。我不會騙人的!”

    慕容天念動咒語打開空間,並且佯裝過目的樣子,直至他見到枝長約一寸,遍體雪白,猶如橫箫般的東西,摸著好像霜一樣的冰涼,並且沉甸甸的,除此之外,其他都很普通,連點寶物的亮光都沒有。與龍王所描繪的天魔號並無二緻,應該不會有錯。慕容天大喜,關上戒指空間。剩下的物品不屑一顧。除了天魔號與空間戒指之外,其他東西都隻是彩頭,少那麽幾件甚至沒有也無所謂。他懶得管潔西卡怎麽在那麽短地時間內制造好赝品,總之到手就行了,有什麽尾巴就留給潔西卡去處理吧。雖然有些無恥。

    不等慕容天下令,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婷婷已迅速穿好了衣服,等候出發。

    幾人偷偷摸摸地到了房間外的庭院。慕容天發現值夜地兩位女奴已經伏在石桌上沉沉睡了過去,甜蜜得就好像《西遊記中像被孫悟空的瞌睡蟲所困那麽神奇,對發生的一切都毫無所覺。

    “她們已經被我下了龍誕香,進入深度睡眠之中,不過龍誕香之對非戰職者起作用。”潔西卡邊解釋道。

    慕容天忽然想到了什麽:“噢,對了,潔西卡小姐,我們該怎麽出門?雖然貴家族平日並不限制我的自由,不過若在三更半夜出去。而且明天又是宣布消息的日子,總會有所懷疑地。守衛那麽森嚴,想溜的話可不行啊!”

    潔西卡不慌不忙的道:“放心,我自有辦法。”

    慕容天一拍腦袋:“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你地藍光六翼鸰,有它就沒問題了。”

    潔西卡搖頭道:“不行,由於戰爭的原因,現在整個都靈上空都是,我們家族爲了防止我逃跑尤其密集,如果發現飛行系寵物的話,它們會發出警報的。”她邊說邊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一樣東西,仔細看像枝大導彈,頂部還有一紅一藍兩個按鈕。

    潔西卡得意地笑道:“這就是離開的工具,強力火系爆發噴射器,隻要按下紅色的開關,它就會立刻啓動,‘嗖’地飛上高空,裏面蘊涵的能量尚未足以飛越出都靈,等它飛到最高處之後,你再按下藍色的按鈕。裏面的折疊滑翔器就會蹦出來,借助去勢與風力,就能直接帶你到城外了。記住,在高空中,千萬不能使用靈力,若有靈力,妖力波動,都無法逃過偵察蜂地感應,若是到時不幸被它們察覺並發出警報的話,三目族偵察兵,弓箭手與魔法師等遠程攻擊城守巡邏隊便會大規模出動,特別注意上方,倒黴點的話怕是會被當入侵者處理轟下來。”這個古怪的儀器正是來自天書,當初差點被她用來捉弄慕容天,不想此刻卻起到了大作用。

    慕容天頓感驚奇不已,這個潔西卡的花樣當真不少,就發明新物品而言實在是個天才。就是這個看著像導彈的東西會否爆炸是個問題,慕容天心裏有些發毛。

    潔西卡丟給二人各一套夜行服,這樣的話有利於在夜空中隱匿身形,此刻月亮隱於濃雲之中,潔西卡的時機挑得很好。

    噴射器上還有兩根安全帶,在潔西卡示意下,慕容天與婷婷將它們綁於身上。直至萬事具備,慕容天看著潔西卡笑道:“潔西卡小姐,衷心祝願你找到一位好夫婿,我們有機會再見。”對於這個幫了他大忙的少女,慕容天還是滿懷感激的。

    潔西卡狡诘地眨了眨眼睛,笑得像隻小狐狸:“凱裏先生,其實你不用說再見,因爲——我們暫時不會分別。”

    “咦?”慕容天先是對她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不解其意,然後發現噴射器上還有第三根安全帶,慕容天隨即猜到了她的用意,大驚失色中,潔西卡已扣上安全帶,並且按下紅色的按鈕。

    噴射器猶如火箭般,帶著三人直沖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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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艘神風大陸式小型火箭速度驚人,在刹那就到了高空之上,而其構造更是巧妙絕倫,高速行進中竟然都沒發出什麽聲音,這說明已將空氣阻力降到非常小的地步。慕容天很感興趣,對於戰爭中的攻城戰來說,這種噴射器於突襲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就是不知道能否大量制造。

    三人成功的避過了偵察蜂以及分布在高空各層的其他偵察寵物,在十數秒鍾之內便已離開面積龐大的瑞曼家族,整個都靈在眼中都迅速的縮小,溫度隨著海拔高度的遞增而下降,到感覺涼意與勁風,雲朵觸手可及之時,噴射器中的能量終於消耗怠盡,此時噴射器頂上一片黑色的風帆倏地張開,看上去就像一隻大風筍,在風力之助下,攜著三人滑向遠方。

    慕容天並非第一次在天上俯瞰地面了,曾有過碧夜的風靈鴿與淩蒂思的六翼藍光鸰經驗,不過這次是最高的,兩種高級別的飛行系寵物都要自愧不如。在那麽高的地方,又是月黑之夜,加上三人的刺客衣裝,即使是三目族人,要察覺也是難比登天。

    不過慕容天與婷婷二人對於潔西卡出人意表的行爲卻傻眼了,於是掛在噴射器下的三人大眼瞪小眼。

    潔西卡最後笑了,笑得很燦爛:“凱裏先生,我制造了被人綁架的假想,而那個惡人就是你。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同一條繩上的螞炸了,可別想拋下我,藍月帝國是待不下了。還是想想去哪裏好吧,嘻嘻。”

    慕容天與婷婷對視一眼,有些明白了潔西卡的意思,她把兩人當成離開家族的工具了。當然,即使沒有慕容天,她也可以利用噴射器開溜。不過得背上拋棄整個家族的罪名。當時,如果換成是被綁架,情況就大大不同了。潔西卡自己亦心安理得許多。否則的話根本無須將天魔號,空間戒指等物都贈給慕容天,她也是另有所圖的。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子最終還是選擇了不甘屈服與命運的安排。而計劃了一場陰謀,並且將慕容天拖入其中。

    換成另外一個人的話,或許得暴跳如雷,或者惶惶不安,因爲得罪大家族。在整個國家都無容身之地,那可是非常沉重的打擊。不過慕容天卻不是別人,他的身份原本就是假的,用不著承擔這副擔子。就算凱裏被下令通緝那又如何,與他根本就扯不上任何關系。

    他在算計潔西卡的同時,也被她算計了,不過後果並不嚴重。

    色狼在心中偷笑,表面上卻裝做氣憤填鷹,以緻無法控制情緒的樣子,指著潔西卡的手指顫抖。說不出話來:“你……”

    潔西卡調整著滑翔器上的羅盤悠然道:“凱裏先生,用不著那麽生氣,你也得到了不少東西,對嗎?還有,我查過你在藍月的資料,是位孤兒。杳然一生,無任何親人,毫無牽掛,就當換個環境重新開始一段冒險生涯吧。冒險啊,多麽刺激,想想都讓人熱血沸騰!”潔西卡的俏臉漲得通紅,看上去非常興奮,一方面是在經過漫長的痛苦掙紮後終於下定決心掙脫家族的束縛,重獲自由而遍體輕松。而另一方面則是對未來冒險生涯的向往。

    慕容天頹然道:“潔西卡小姐,你這個玩笑可真的是開大了,我這下是無家可歸啦。”

    看見慕容天的郁悶樣,潔西卡先前受的鳥氣似乎也一掃而空,心頭大快的道:“我可不是開玩笑,不過放心吧,凱裏先生,等我玩夠回來後,會給你澄請一切的。不過在此期間千萬別耍什麽花樣,否則的話到時我就一口咬定是你爲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綁架我,到時凱裏先生你可跳進聖河也洗不清了。”

    爲了一己之私而害得別人無餘可歸,潔西卡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威脅過後又給慕容天一點小小的安慰:“凱裏先生,我不會過河拆橋,我們將會是夥伴,至少在一段並不短的時間內會是這樣。”不忍逼死慕容天是個原因,還有在安格羅希學院已經習慣了與慕容天一起的生活,隻身上路的孤獨有些難以忍受了。

    慕容天感覺有些好笑,你放棄我?老子還想找機會甩掉你這根尾巴呢。

    兩人各懷心思,滑翔器也神不知鬼不覺的飛出了都靈城的範圍。此時淩蒂思喚出藏在她懷裏的一隻小鳥,小鳥很快放大,成爲六翼藍光鸰的樣子,慕容天方才知道它與風靈鸬一樣,都是屬於可以變換體積的寵物。

    解開安全帶,從滑翔器跳到身下的六翼藍光鸰背上,慕容天忍不住出聲問道:“潔西卡小姐,我們要去哪裏呢?”如果潔西卡的目標與自己不同,那麽就得找機會獨自跑路了。

    潔西卡笑了笑,她顯然早就想好了計劃:“藍月以及其大陸東南方向的同盟國我從明天開始都會是鋪天蓋地的通緝網,這樣,剩下可去的地方就是西北聯軍所占領的城池,或者安索素亞洋另一端的敵國,除此之外,還有部分中立國。凱裏先生,你是想深入敵營呢,還是到自由的中立國做一次美妙的旅行?”

    毫無疑問,三人最後選擇的是中立國,並且是中立國的薩羅,因爲它是海洋王國,遠離藍月,商業風氣鹹行,容易辦理限制性的職業微章。還有,它比較好玩——最後一條在潔西卡的心裏才是最重要的。

    精心策劃了這次脫身行動的潔西卡除了不能忍受自己的下半輩子屈從命運悲慘度過之外,或許她潛意識中還包括了其他的原因,有個曾經讓她領略到快樂,自由,刺激,夥伴,友情,還有別具一格思想的家夥,或許會在那碰頭。當然在茫茫人海中,希望是渺茫的,然而畢竟存在。

    有了速度驚人,又不用受道路所限,到處拐彎的飛行系寵物相助,幾人很快的朝著最近的對外自由貿易點,斯坦巴拿港灣的方向進發。選擇此條航路並往薩羅,路程要遠些,途經另外兩個中立海國——水都,幻城。潔西卡打算順便去遊玩一番,慕容天對此也無異議。自己成功打入瑞曼家族的事情,薩羅的另外兩位代表也早知道了,如果他們其中一位是培丁宓的話,肯定會橫加插上一手,強行搶奪天魔號。雖然龍王對慕容天此行很重視,特地派了杜人手接送,不過慕容天也難以保證會否有變故。陰謀,總是讓人意料不到的。內拉達海海港是前往薩羅最快捷的港口,也應該是他們認爲自己最可能路經的地點,眼線肯定不少,例不如選一個偏遠些,但安全性卻大增的路線。反正提前那麽多時間將天魔號弄到手,現在並不急著趕路了。

    等得天亮,瑞曼家族的人發現潔西卡與慕容天,還有婷婷一起失蹤時,三人早已遠離都靈數百神風裏開外。不用經過城池領空,也無須循著魔獸稀少的官道,這就是高級飛行系寵物的好處,沿途碰上的其他飛行類魔獸,也都被六翼藍光鸰甩開,或者直接讓潔西卡擊落。

    路途是愉快的,任務己完成大半,隻差將天魔號親手交給龍王就竟全功,還得到隻千金難求的空間戒指的慕容天心情大好,婷婷的複仇計劃是與他的前途息息相關的,自然也感到欣喜,潔西卡更是像離開了牢籠的金絲雀那麽快樂,從她臉上從來就沒斷絕過的笑容就可看出這一點。

    最快的陸行系坐騎也需一天半方能完成的路程,六翼藍光鸰不需一天就搞定了,慕容天羨慕不已,隻恨沒擁有一隻,想想自己的寵物疾風隻是條拘,除了幫叼搶鞋外,似乎也幫不上什麽其他忙了。

    遠在斯坦巴拿港灣十神風裏開外,潔西卡就指揮六翼藍光鸰著陸了,因爲這隻寵物過於拉風,太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滴滴在落地後就再度化爲那隻小鳥,和夜莺差不多,外表上根本無法看出是高級別的飛行寵物。

    在以輕身術行進的過程中潔西卡展示了她神奇的易容術,慕容天與婷婷驚訝不已,讓她又小小得意了一番。潔西卡駕輕就熟,不多時頭發,眉毛,膚色,全都變了樣,她這回不作卡熙的樣子了,因爲家族的人已認得那張臉孔,而是成爲了一位成熟豔麗的女商人,此職於中立貿易點來說最普通常見不過了,不過女性商人倒挺罕見。

    而慕容天與婷婷則在她給予的面具下成了其隨從與妹妹,這樣原本是商人,卻成了隨從的男子,不是商人,卻成了商人的小公主,還有主僕顛倒,關系一塌糊塗的三人雄赳赳,氣昂昂的踏上了潔西卡滿心向往的冒險之旅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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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發表於 2012-12-9 10:10:5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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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坦巴拿港灣比起內拉達海海港來要小上許多,出海的船隻相對較少,每天經水都、夢城,最後才到薩羅的隻有中午的一趟。當慕容天一行人趕到目的地後,已是晚上九點了,在這個時候,別說沒船去台羅,所有往東北方向的船隻均一起停航,絕沒有進出的。這是距離斯坦巴拿海不遠,長約一百海裏的暴風海峽所緻。每當晚上九點開始,原本平靜的海面便會狂風大作,一股股憑空而生的龍卷風甚至能引發狂浪,海嘯,漩渦等令最有經驗的舵手都會畏懼的惡劣航行條件。縱使是最平穩的海旄,都會有掀翻的可能,其他的海上交通魔獸就更不用說了。除此之外,更爲可怕的是洶湧狂冒出的海魔,其數量和級別令人望而生畏。

    沒有人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無故與大自然不可冒犯的天威,以及遍布暴風海峽的海魔對抗不是勇敢,而是極爲愚蠢的行爲。因此每當晚上九點開始,途經斯坦巴拿港灣,並且必須通過暴風海峽的船隻便必須拋錨靠岸,馴獸師船長與水手,還有乘客們到岸上盡情狂歡。見識港灣迷人的風情,還有來自全國各地的美女,醇酒,食物,戰爭中對立兩方的人們,在這個特殊的環境中難得地達成了和諧。

    潔西卡並不急著要到薩羅,她認爲斯坦巴拿港在短時間內是安全的,家族絕不會想到這次所謂的“綁架”其實上是“受害者”潔西卡一手導演,毫無頭緒的他們應該先在藍月境內展開搜查,因爲除了她的六翼藍光鸰此類高級飛行系寵物外,用其他地交通方式是無法在那麽短短一天離開藍月的。即使是到最近的邊界也不行。況且再急也沒用,給再多的錢也沒人願意出航,那和嫌命長差不多。

    在中立國地貿易點最大的好處就是:所有消費,均不用經過職業徽章檢查。要在這裏獲得服務,條件除了錢之外,還是錢。隻要囊中的金幣夠充足,就能享受一切,無論你是普通民衆抑或某國罪大惡極的通緝犯都好,因此中立國間的貿易點是魚龍混雜之地,成了犯罪者的溫床。

    消費完全自由,但還欲在此經營生意淘金的話,就需要辦理一個受限制性的職業徽章,不過手續並不煩瑣。很容易就能搞定。但除了純粹的消費,或者是經商外,還欲參與其內部政治。那麽難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條件非常苛刻,就像慕容天先前所參加地海獵,便是其中的方法之一,得極具威望的可信人士推薦。加上自身不懈努力,以及不錯地運氣共同作用才能有所收獲。

    潔西卡輕而易舉地安頓好住處,之後便興高采烈地外出“尋歡作樂’。越是混亂的地方。她就越感覺到冒險的刺激,總算不枉費花了好大一番心思才布置好的脫離家族的計劃,並且將她地“妹妹”與“隨從”也一並帶上。

    在沒到斯坦巴拿港灣之前,慕容天就考慮是否要找機會甩掉潔西卡這個包袱,到了薩羅之後,不可能還讓她緊跟著自己的。不過色狼最終還是決定伴隨她度過這段最後的旅途再攜婷婷不告而別,雖然大家都在互相利用,不過再怎麽說這位大小姐幫了自己不少忙,就當小小地報答吧。

    潔西卡選擇了某間叫“不夜天”的平民酒吧。受慕容天的思想影響,她也喜歡上了這種熱鬧喧囂,與高級勇士餐廳大有不同的娛樂場所,與普通酒吧不同的是,這裏居然還有豔舞表演,數位打扮性感火爆的蛇族美女,在酒吧中央場地的數根鋼管上盡情扭動著她們纖柔的腰肢,雖然比起脫衣舞還有不少距離,不過激情火辣的表演還是讓客人爲之瘋狂,大幫人站著隨之一起跳動,倒更像地球地Disco舞廳多一些。

    感受著熱鬧氣氛的潔西卡要了好幾瓶美酒碧玉液,像江湖豪客般很不淑女地大口暢飲,隨著酒吧中的其他客人一起肆無忌憚地高呼亂喊,一派放浪形骸的飛女形象。連慕容天都對她有些佩服了,這位千金大小姐的野性,確實不是一般的難馴,連此種略帶色情性質的豔物酒吧都敢來,還玩的那麽開懷。

    不過潔西卡的酒量確實不錯,連以豪飲著稱的野蠻人都爲之側目,不知她修習的魔法是否有克制酒精的作用或者天生如此。

    “來,你們也來,喝得爽快點!”潔西卡舉起翠綠的夜光杯,朝著慕容天與婷婷晃了兩下,示意他們也參與其中。酒精沒讓潔西卡倒下,不過她很興奮,一張俏臉紅通通的,仿佛要滴出水來。或者不是酒勁,而是擺脫了家族枷鎖的暢快使然。

    慕容天的酒量向來不錯,不知是否來自地球,與大陸上的人類身體結構或基因組合有所差異的緣故,隨著力量的增強,慕容天的酒量也日益增大,現在說千杯不醉也不算誇張。婷婷的巫女培養中就有對酒的免疫力一項,也不懼區區幾杯,但終究不能完全無視酒精對神經的刺激,而兩人身懷至關重要的任務物品,而斯坦巴拿港灣又是世上最混亂的地方之一,絕對不能大意,因此隻是淺嘗辄止,任由潔西卡大呼小叫。

    “凱裏先生,我們似乎被人盯上了,你看酒吧最後面角落!”穿透喧囂的人聲,婷婷的話通過聚音術準確地傳到慕容天耳中,她看到有一批人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望這邊瞟來。

    慕容天仿佛沒聽見那樣,輕酌了一口酒,淡然自若的道:“不用擔心,他們並非沖著我們來的,而是我身後的那桌,我們隻是剛好處於他們視線的中間罷了。”

    “噢?”婷婷下意識地將注意力轉向慕容天所指的真正目標,他們共十數人,穿著普通的各職業服裝,並沒任何特出之處。不過這已不能成爲在斯坦巴拿港灣評定一個人實力的標準,隨著戰爭的爆發,隱士套裝在大陸範圍內的普遍禁止,化妝開始盛行起來,尤其身份特殊的人,而斯坦巴拿港灣中更爲普及,雖然是個自由之地,但那批無法在各國容身的通緝犯總不能明目張膽那麽囂張的,他們多半改姓換名,以另一個身份在世上難得的夾縫中生活下去。可能是位低級武士,可能是小酒吧的老闆,甚至身旁任何一個不顯山露水的客人,都有可能是極度危險的危險人物。

    要說他們中最顯眼的,是位女魔法師,因爲她是唯一的女性,坐於主座,而且還是那麽的年輕,戰爭迫使原本隻露雙眼的魔法師職業鬥篷裝不得不略做改變,從頸部開始分爲兩截,分別爲尖帽與長袍,不過爲了顧及魔法師傳統以來的習慣,大陸統一允許他們長袍的領子開得很高,遮住了下颌與嘴巴部分的臉,於是可看到大半個臉的輪廓。是位容貌美麗,擁有著成熟氣質的女子,一頭橄榄色的長發非常罕見,她雖然很低調,不過眉宇間隱隱透露出無法掩飾的自信,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女強人。

    在以神觀術細細留心之後婷婷很快發現,這幫人表面上也與其他客人般一副興高采烈之樣,不過臉部的肌肉總感覺有些僵硬,並且缺少了發自內心的激情,很顯然他們並非來尋歡作樂的單純酒客。

    慕容天又道:“是高手,兩批人全部都是!”他如今的眼光已非吳下阿蒙了,很容易便判斷了出來。

    婷婷也可以感覺到他們並不簡單,不過卻有些疑惑,通緝犯之類的人物通常都是獨行者,身份除了自己之外沒人知道,那麽有組織性的團體應該不大可能。

    慕容天的凝聚的聲音再度傳到婷婷耳中:“我們別惹事,就當什麽都沒看見好了。”這地方雖然混亂不堪,但人們之間相處還是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潛規則,隻要不多管閑事,做什麽打抱不平的英雄,人身安全還是可保證的。

    “好。”婷婷點頭表示贊同,對於慕容天的洞察力她實在很佩服,明明那批人都在他的身後,他也一直都在吃東西喝酒,沒有轉過頭去,卻不知什麽時候發現異狀了。

    等得又兩首舞曲結束,慕容天向婷婷打了個眼色,她立刻便會意,對潔西卡道:“姐,我看你也喝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盡管酒吧中的雙方此刻都還沒起沖突,不過慕容天還是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潔西卡擺擺手,很不高興的道:“回去?我,我還沒爽夠呢。”她舌頭已經有些僵硬,雖然酒量不少,不過拼命地狂飲也承受不了。

    慕容天有些頭疼,這位大小姐還真不知道世間險惡,照這情勢下去,待會她若是喝醉大發酒瘋,甚至連身份都暴露出來可就麻煩了。

    潔西卡撇撇嘴:“你們倆太差勁了,我自己喝!”

    就在她不住埋怨找不到酒友之時,狂舞的人群中忽然鑽出一人,並且一屁股坐到幾人身旁的空位子上:“你們好,能共飲兩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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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吟遊



    在斯坦巴拿港灣這種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充滿戒備之心的地方,一個陌生人不請自來,而且還主動得有點過分是件很罕見的事情,深明此道理的慕容天立刻警覺起來,將目光投於來者身上。

    這是一位裝扮很獨特的青年,渾身上下滿是精美的掛墜,手腳頸脖也盡戴著古樸的飾物,像地球少數民族的人似的,很有味道。他的皮膚白皙得驚人,近來在大陸男士中流行的半遮眼長髮尤其黝黑,與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手中拿著一把折扇,舉止瀟灑優雅,風度翩翩。一張臉俊秀得一塌糊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不過於要更偏向於「秀」,少了幾分陽剛,多了幾分陰柔。香風撲面而來,很可能是他身上的木掛墜所散,卻使得他的脂粉味又濃重了些。

    慕容天搜腸刮肚都未能想出大陸上有這樣一號人物,而且酒吧中的其他顧客也並沒表示出對他的關注,那麼應該不會是鼎鼎大名的強者。慕容天對男人沒興趣,即使長的再帥也沒用,而且這個突然冒出的傢伙非常可疑。據慕容天所知,折扇在大陸西部的蘭陵帝國尤其盛行,由於該國處於沙漠邊緣,氣候乾燥炎熱,且鮮少有颳風之時,才製造出這種獨特的取涼工具,穿著多半也比較寬鬆消暑。不過後來其他地方的人們認為這種打扮很瀟灑而紛紛倣傚,一時間就流行在社會上層的年輕男子間了。

    慕容天立刻開始猜測其來意,潔西卡半夜溜走,路線應該是沒人知道的,而且慕容天相信三人的喬裝都很巧妙。不會通過外表輕易為人識破。而且就算看出了點端倪,也不會這樣貿然前來套熱乎,那樣地話豈非是讓對方起堤防之心嗎。如果並非衝著潔西卡或自己的真正身份而來,會是什麼其他的原因呢?

    難道是他看上了潔西卡。或者是婷婷?因為這位漂亮的瑞曼小公主和巫女在打扮過後姿色還是不俗,要一位美女化妝成醜婦,那真比暴露身份甚至殺了她還要難受,所以兩人經過改造後地容貌還是依然很能吸引別人的眼球,當然,在一定程度上也增加了曝光的幾率。慕容天對她們的做法不以為然,並且曾經表示過強烈的反對,不過兩女最終還是沒有接納他中肯的建議,這讓色狼一直很納悶,都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女人愛美起來同樣不可理喻。

    雖然有些荒唐,不過慕容天還是猜他或許是看上了潔西卡與婷婷,因此前來搭訕。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

    歎了口氣,慕容天略顯無奈,她們若是將面容再弄得醜一點,就不會找蜂引碟,惹來麻煩了。不過此刻身為「隨從」。不能喧賓奪主出言提醒,於是慕容天乾咳一聲,意為讓潔西卡回絕。以免無事生非。

    潔西卡不知是否沒讀懂他咳嗽聲中的暗示,或者根本不打算聽從慕容天的勸告,她眼前一亮,倒不是因為此人又多帥氣多吸引人,而是終於有了位酒友,在喝酒時如果沒有同志,那就比上廁所忘了帶手紙還要讓人鬱悶,因此潔西卡好像看到了救星那樣,興高采烈非常乾脆地道:「好。爽快!」

    慕容天差點沒暈倒,這個女人當真不知江湖險惡啊,做什麼事情都隨心所欲,不顧後果的。一定要趁早與她絕交,絕交,否則老子肯定會讓她累死!慕容天在心中暗自詛咒。

    「呵呵,那真是太好了,看來小姐也是位巾幗不讓鬚眉的豪邁之人。」他地聲音珠圓玉潤,猶如水滴玉盤一般的清脆動人。不過慕容天聽在耳朵中,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潔西卡得意道:「多謝誇獎,對了,請問先生叫什麼名字?」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露出滿口潔白的整齊貝齒:「切爾西。」他頓了一下又道:「小姐,能請問你的芳名嗎,還有這兩位朋友?」

    看著潔西卡醉眼朦朧,慕容天與婷婷手心裡都捏了把汗,生怕潔西卡酒後失言,亂說不能說的話。要知道現在瑞曼家族散佈出來地消息已傳遍小半個大陸,「綁架潔西卡」的「凱裡」也成了大名人,斯坦巴拿港灣距離藍月並不遠,又是各地人流交叉處,消息自然特別靈通。

    「我叫,我叫……」潔西卡顯是有些迷糊了,一時間竟沒能想起自己捏造的假名過了幾秒鐘後才道:「黛安娜,想到外地淘金地女商人!」

    慕容天與婷婷暗鬆了口氣,幸好她還腦子還算保持最低底線的清醒程度。

    切爾西打開折扇搖了兩搖,讚歎道:「黛安娜,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潔西卡開心不已,笑臉如花,在取這個名字時,她還很下了一番功夫,如今得到別人賞識,自然心情大好。

    慕容天見狀在暗罵:真是個SR,你大小姐就說自己叫如花,他也會贊是好名字的了,很明顯是套近乎的客氣話嘛。

    「我的妹妹阿維娃,還有我的隨從貝亞特。」

    「你們好,阿維娃小姐,貝亞特。」切爾西顯得很熱情,對於慕容天的隨從身份也沒絲毫的輕視,不過更是讓他警惕。有句老話說地好: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別管他們兩個,你看他們婆婆媽媽,連喝杯酒都不爽!」潔西卡話中蘊淋著不少譏諷之意,然後舉起酒杯朝切爾西晃了下:「來,我請客!」

    切爾西舉起杯子,薄唇輕啟,一飲而盡,雖然乾脆利落,不過舉手投足間依然優雅得撥人心弦,猶如行雲流水。倒是潔西卡更為粗魯,還伸出香舌添了兩下紅唇,然而這個不淑女的動作同樣很誘人。

    不待慕容天示意,婷婷已發話詢問了,根據現在的情況,她比慕容天更具發言權:「切爾西先生,請問一下,你是本地人嗎?」

    切爾西溫文的笑容又再浮現:「不是,我來自文明古都奧蘭多,是位吟遊詩人,喜歡在大陸上四處遊歷,此次只是碰巧經過斯坦巴拿港。實不相瞞,我的下一站是薩羅,而那天買票時我就在幾位身後不遠,並且發現你們的目的地與我是一樣的。今天在酒吧再次相遇,看見黛安娜小姐為人豪爽,便有意結交家,旅途漫長,多幾位朋友也好解悶。冒昧之處,還請見諒。」奧蘭多是神風大陸上除了神之禁區外保存著最多古遺跡的地方,一個與超級城市般大的都市獨立成國,其城貌以及文明都透露出濃重的古典氣息,被稱為吟遊詩人的搖籃。吟遊詩人是一種輔助戰鬥職業,沒有直接的戰鬥能力,不過卻能通過朗誦慷慨激昂的詩歌激發武者血液中的戰鬥因子,尤其對象是狂戰士與能獸化的獸人。與祭司,催眠師在戰場上的作用有些相似,卻又不全然一樣。

    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細看他無論衣飾,舉止,吐談確實都與吟遊詩人很相似。從事這種職業的人並不多,不過卻是世上最快樂見識最廣的,在非戰鬥時期他們最大的愛好就是到處遊歷,感受大陸各地不同的風土人情。吟遊詩人大都性情開朗,熱情豪邁,樂於助人,為此結交甚眾,上至貴族下到平民一視同仁。據說他們每到一個地方,就會購件當地最有紀念價值的特產飾品綴於身上,身上的紀念品越多,就表明此吟遊詩人的閱歷越廣,這也是他們的驕傲。從切爾西的衣飾看來的,他已到過不少地方了。

    如果真的是位吟遊詩人的話,那麼無故前來打招呼就不顯得意外了,因為他們的個性原本就非常主動,慕容天的戒備之心略消,不過也沒完全相信他所說的話。

    潔西卡臉上又綻放出好奇而興奮的光芒:「真的嗎?切爾西先生,那麼給能否給我們講下你精彩的經歷呢?」她喜歡冒險,所以非常羨慕吟遊詩人這個世上最自由的職業,現在過下過癮也是好的。

    切爾西笑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們明天同一艘船,到時機會多得很,不是嗎?」

    慕容天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潔西卡一拍手掌答應了下來:「啊哈,你說得對,現在最緊要是喝酒,看舞!」

    又喝了幾杯後,切爾西道:「潔西卡小姐,我還得抓緊時間在斯坦巴拿港灣轉一下,順便買點紀念品,我們明天在船上再見吧。」

    潔西卡欣然道:「好!」

    切爾西又將目光轉向慕容天與婷婷:「阿維娃小姐,貝亞特,再見!」然後起身鑽進人群中。

    潔西卡高興的道:「看來我的旅途不會煩悶了,你說是吧,貝亞特?」

    慕容天看著切爾西的背影直至消失,然後才喃喃道:「確實不再煩悶了,說不定會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精彩!」


第二百四十九章 嗜血

  酒吧中橄欖色長發女魔法師那批人率先走了,然後一直在有意無意關注她們的另一批人沒多久後也買單離開,由此可見慕容天的判斷並沒錯,他們的目標確實不是自己。雖然有些好奇,但他並不想探究其中的原因,好奇心有時會惹來天大麻煩的。

  潔西卡興致持續高懲,沒有絲毫退卻的傾向,斯坦巴拿港灣是與上京的不夜街一樣熱鬧,沒有白晝黑夜之分的,酒店通宵營業,于是她一直待到臨近半夜,方才醉醺醺的在婷婷攙扶下回到住處。

  “凱里先生,你看……”婷婷似乎笑非笑地將目光射向床上的潔西卡,意為這是個大好機會,這種情況下的女人,防禦是幾乎為零的。當然,婷婷話中包含開玩笑的成分較多,當初慕容天欲得到潔西卡是為了天魔號,如今號角已到手了,無須再耍什麼下流手段。

  但無可否認的是,色狼腦子中除了任務之外,還存在著生理需要,于是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投到了那位玉體橫陳,凹凸玲瓏的小公主身上,暗自咽了口唾液。

  當然,他也僅能心動而已,如果行動的話,顯然是很不明智的行為。慕容天雖然很多時候都會用下身思考問題,但他還沒達到用那家伙完全代替自己大腦的地步。于是他干咳一聲道:“我這麼正經的男人,怎麼能乘人所危呢?

  婷婷有些無語地看著他,心道你這家伙沒膽就認了吧,還偏偏說得自己像坐懷不亂的紳士般。

  此時床上的潔西卡翻了個身,嘴中不住嘟囔。很迷糊,不過兩人還是依稀聽出了其中的一句,因為那句話她不斷反複著:“你個死家伙,就這樣跑掉了。你個死家伙……”

  慕容天與婷婷面面相覷,不知其意。那個“死家伙”是誰,難道是她的老情人?因此她才一直不願意嫁人,甚至制造各種假想擺脫家族安排的婚煙。然而她真的有情人的話,那個人居然能甩掉堂堂一個大美女,帝國數一數二地傳統大家族小公主而只身跑掉,那可真是,真是太……,太叼了!慕容天想了半天,才想到一個比較恰當一點的形容詞。

  當然。或許潔西卡只是夢囈也說不定。有關別人的私事,他不想理會太多。總之,一到達薩羅之後。兩人從此就後會無期了。不過在途中還是得照著這個麻煩的少女,對于潔西卡毫無顧忌的行為,慕容天還是有些擔心,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只身在外,還如此放縱。那真是夠危險的。幸好還有那只忠誠的寵物六李藍光鸰變成的小鳥,無時無刻不在忠誠地守護著主人。

                     
   慕容天最終還是決定讓婷婷留在潔西卡房中,以免出了什麼事情。到時殃及自己就不好辦了,反正她們是“姐妹”,于情理上說的過去。

  潔西卡地酒勁去的很快,明天一大早就醒了過來,而且精神奕奕的,紅潤地俏臉看不到半點宿醉留下的後遺症,直看的兩人嘖嘖稱奇。

  暴風海峽已風平浪靜,船只順利起航。這次慕容天乘坐的是婪虞,大型海獸。面積遠遠不如超大型的海旄,雖然只差了一個等級,但實際上就好像一級城市與超級城市地區別,無法相提並論,僅能承載一千人左右,然而速度卻要過之。當然絕大多數人都甯願選擇更平穩舒適的海旄,只是暴風海峽有些地段太狹窄了些,而且礁石遍布,體積龐大的海旄是無法經過地。

  由于人數相對不多,因此船上不如海旄像座小型城市那麼誇張,只有九間酒吧,七間餐廳,三個訓練場,以及其他零星的一些休閑場所。消費之地並不多,就是有錢也不知往哪花去。

  “篤,篤……”

  敲門聲讓慕容天從精神內視狀態中清醒過來,修煉術的境界共分六層:入門、專注、斂欲、收心、定魂,神寂和天人,等級由低至高,也確定了一個人進步的快慢。

  “入門”是指最為初階的狀態,修煉過程中,人很容易受到影響,無論是外界因素還是自身的雜念。

  到達第二層的“專注”階段之後,外界的影響開始降低。

  如果說“專注”加強的是對外因地抵禦力,那麼“斂欲”與人自身的思想息息相關,它能減少修煉過程中雜念的增生,七情六欲引起的喜怒哀樂等情緒波動。

  “收心”進一步鞏固對內外因的抵制力,是前面兩者的加強混合版本。

  在以上幾個階段的修煉術中,人類天性中某些因各種內外因素共同作用而生,像影子般潛藏在人內心陰暗角落中的負面人格——“心魔”,隨時都會不期而至,成為修煉的一大障礙,如果無法克服的話,就很可能尋致靈力失衡,或多或少都會受波及而導致修煉效果甚微或無功,並且在此後一小段時間內無法擺脫它的陰影,可能是一兩天,也可能是三四天。

  修煉術中最具爭議性的階段是“定魂”,,人們在渴望得到它的同時也對它深深畏懼,處于此階段中的人進步非常明顯,然而同樣有著副作用,在修煉過程中,心魔開始頻繁出現。如果經受不住它的考驗,在修煉時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就不僅僅是修煉效果下降那麼簡單了,直接損傷修煉者自身,有點像所謂的“走火入魔”,雖然不會動輒死亡或殘廢那麼誇張,但力量小幅度倒退是不可避免的,心魔陰影延續的時間也增加不少,至少得一星期才能令失衡的心態恢複如常。不誇張地說,“定魂”是普通高手與真正高手的臨界點,如果不能跨越的話,永遠都沒有機會窺探武學的最高殿堂。

  “神寂”是指全身心投入,關閉六識,對外界內心的一切充耳不聞的超高修煉境界,它能使人得到越常的飛速進步。以“神寂”修煉的人,在狂風暴雨中也如同身處溫室,極樂至哀也不能影響到他們一分一毫,心魔完全免疫。

  “天人”是修煉術的至高階段,傳說中除了神級武者無人能及的階段。它已到了返樸歸真的地步,與神寂完全相反,六識齊啟,像常人一樣感受喜怒哀樂的同時卻又能最大限度地獲得力量,對于精神影響極其重要的修煉術來說,這個境界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進入“天人”之境的人無須再刻意地以意識催動或吸收靈力,修煉已經成了與呼吸等生理習慣一樣自然而然的東西,無論是行走,說話,戰斗,甚至是睡眠,只要在活著的一分一秒,身體都會無時無刻,源源不斷地從空間中吸取元素力量,並且速度比“神寂”的全身心投入還要快,由于心魔是存在于人類思想最深處的陰暗面,在沒有進行深度精神內視的話根本無法產生,所以成為天人之後,已無心魔一說了。只可惜“天人”與神武士只存在于傳說之中,尚且沒人能親眼目睹它的神奇。

  不知是體質與眾不同還是經脈周天運轉術不能以常理而論的原因,慕容天于修煉時和常人大大不同。他的情況非常奇特,修煉術收發由心,可在任何時候中斷,且從沒產生過心魔,于這一點上與“天人”極其相似,甚至有可能是大陸上唯一一個能做到的人。當然,他還是得以意識催動靈力運轉,吸收,並且會受干擾而中斷,無法達到隨心所欲,發自自然的地步,吸收效果上也遠遠不如。盡管如此,速度也可與“定魂”媲美了,這也是他為何力量一直都能得到突飛猛進的原因之一。

  然而近段時間慕容天在修煉時有了些異樣,一陣難言的煩躁從胸腹中升起,慕容天竟然有種隱隱的嗜血渴望,每次修煉受阻後都會產生這樣的情緒,在以前是從不會發生的。

  手上的結界戒指鯨心一閃一閃地發著幽綠的光芒,好像勾魂使者的眼睛攝人心神。這只成長型的寶物在從複活區回來之後就成了現今的顏色,不過在修煉術中產生閃光異狀也是近來才開始的。

  負面情緒就像潮水,來得快,去得也快,在他恢複平常心態的同時,鯨心的綠光也淡去,很快消失不見。

  慕容天從地上爬起來,異常的苦惱:“他娘的,怎麼回事?”

  打開門,立刻便見到了潔西卡。

  “呼,我們去玩上兩手吧?”潔西卡邊猛打呵欠,邊對慕容天提出建議。

   慕容天知道她所說的玩上兩手是什麼意思——賭。無論是在哪個世界,只有有人類出現,就絕不會缺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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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賭博

    現在已經是在濫虞上的第二天晚上了,在度過了初次見到海洋,充滿好奇心與興奮的一天一夜之後,潔西卡的熱情開始退卻,取而代之的是旅途的百無聊賴。大海儘管壯觀,但總是一成不變的景色極容易讓人厭倦,只有暴風海峽那星羅棋佈的礁石以及部分浮游上水面獵食的海魔還可以讓人精神為之一振。只可惜非夜晚暴風時間出來的都是低級魔獸,尚未足以令潔西卡刺激到很有感覺的地步。在她看來,只有高強度的挑戰,才算是真正的冒險。

    船上設有唯一一個大賭坊,也是最為熱鬧的地方,以供旅途無聊的乘客們消遣。賭博在商國比較流行,因為經商本身就是一場賭博。相對與許多地球人瘋狂到傾家蕩產的賭博來說,神風大陸要控制得好很多,賭場每次下注的最高金額限制在一水晶幣以下,不過人們依然樂此不疲,也成了這次苦悶遠行唯一的亮點。

    慕容天不想返航途中橫生波折,於是自從上船之後,就一直待在房間中,就連吃飯都是讓船上的服務員送過來的。不過卻拗不過已悶得快要內分泌失調的潔西卡,賭場是個是非之地,生怕她會惹出什麼麻煩來,殃及池魚,只能尾隨著一道去了。再說了,那種難受的煩悶雖已退卻,但總有點不舒服的感覺絮繞在心頭,慕容天也欲到外面去透下氣,也許會有所幫助。

    開闊的大海令慕容天的胸懷也為之寬廣不少,新鮮的海風攜帶著潮濕地水味撲鼻而入,驅散了心中的鬱悶,頭腦大大清醒。慕容天的思緒清晰了許多。開始考慮近來修煉時所受的困擾。那種變態地嗜血欲望首次出現是在復活區與無數死亡生物的某次戰鬥中,此後的殺戮心亦很重,靈力都極為暴躁,略顯失控。好像吃了興奮劑似的。不過自從脫困以後,就慢慢地淡去,最後就沒有覺察。近來又再度出現了,而且是在修煉之時,還有鯨心的異常,似乎都與之有著密切的關係。

    一念到此慕容天將目光轉到結界戒指上,它的綠色已經越來越深了,觸目驚心,夜裏各種魔法燈光照於其上,竟然無法造成半點顏色的疊加。還是那麼的綠,與那些令人作嘔的死亡生物血液幾乎不一樣,它綠得純淨。幾次使用結界。慕容天可以很清楚地知道,它地力量也在不斷增強,只是死物居然可以像有生命一般的成長,他實在非常驚訝。成長型的寶物原本就稀少得可憐,擁有地人寥寥無幾。並不算個熱門的話題,因為它過於遠離大眾了。至於慕容天,他根本就沒想到那麼幸運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到自己身上。

    “喂。你這個戒指不錯。”潔西卡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羨慕,雖然她沒見過鯨心也不明白戒指的作用,還是為那眩目地綠所深深吸引了,以致她最終忍不住出聲問道:“能送給我嗎?”

    慕容天將目光從戒指上收回來,微笑著搖了搖頭。

    潔西卡不甘心地道:“換也行!”

    靠著鯨心隻身殺怪無數,從神之禁區中死裏逃生的慕容天自然知道這只戒指的價值,說是無價之寶也不為過,因此他再度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道:“不行!”

    潔西卡又問了兩回。得到的還是同樣的回答,惱羞成火之下哼了一聲:“不行就算了,小氣鬼!”

    慕容天原想推說是家傳之物,不能送人,但轉念一想,天魔號同樣是瑞曼的重要信物,潔西卡同樣將它給了自己,雖然還包含著各取所需的交易成分在內,不過總是有點說不過去,於是他笑道:“不好意思,這是我一位很重要的朋友所贈的,雖然沒什麼用,不過卻很有紀念價值。”

    潔西卡的臉色才稍為和緩:“是嗎,你以前的情人?”

    慕容天想了下,記得資料中凱裏在藍月帝國是沒情人地,否認道:“不,一位曾在守城戰中同生共死的戰友。”

    潔西卡聽得他這樣一說,倒也不好意思再強求了,此時她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別的地方,喧囂的吆喝聲遠遠傳來——賭場快到了。

    某些因素決定了大陸上賭博比地球遠遠公平得多,首先最重要的不消說是利益。在地球,賭博是能帶來暴利的領域,人們自然想方設法暗中操縱,十賭九騙。而在神風大陸,賭博的下注有限,且由公會開設的賭場,充其量只是相當於官方提供的一個公共娛樂場所而已,至於私人,根本無權設立。賭場內的顧客就是莊家與下注者,隨便選取一個角色,賭場既不做莊,也不從中抽取提成,獲取利益的唯一方式只剩下門票。

    其次,大家使用的都是特製的防魔賭局,無法利用魔法或鬥氣做手腳,基本上只能靠運氣了。

    嚴禁的職業制度與有效的賭局限制了扼殺了賭博風氣大肆滋生,無法控制的可能,不過獨一無二的刺激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參與。

    賭博花樣很少,最流行的是搖色子,也就是潔西卡現在玩的這種,規矩與慕容天以前玩過的有點相似,只不過色子只有三顆。一方做莊,其他人僅與莊家比較,根據總點數高低確定輸贏,總點數比莊家高兩點的話則可贏取所定基準注金的兩倍,比如基準注金為一金幣的話,則可獲得兩金幣。超出公會規定最高注碼的話則直接付一水晶幣。

    “快下注,快下注,一賠二!”潔西卡挽起袖子,右腳半踩在凳子上,完全一副亡命賭徒樣子。她的臉懲得通紅,並非因為輸得太多,而是興奮所致。遺憾的是她今天似乎並沒得到幸運之神的青睞。運氣有點背,輸多贏少。而且她做莊,還是一比二地賠率,金幣損失不少。不過她根本不在乎那麼點錢,還是玩得非常興起。

    賭場中的其他客人都聽說這邊有個出手闊綽,並且手氣很爛的女莊家,紛紛聞風而至,於是潔西卡這桌成了整個賭場最熱鬧的地方,人滿為患。由於規定每桌參與者地最高人數,其餘的人只能旁觀,裏裏外外擠了好幾層,眼看著花花的金幣流入別人的荷包,急得心癢癢的。恨不得有人退出,可以立刻加入。只可惜大家都知道這是個賺錢的大好機會,沒有人傻得放棄潔西卡這頭肥羊。

    眼看所有人都已經下定注碼。潔西卡大喊一聲:“開!”然後率先打開。

    眼前的情景讓她傻眼了,三個色子,各自露出鮮紅的一點,仿佛在嘲笑似的。剛才那鋪六點已經是很低的了,現在是能搖出地最低點數。竟然都被她碰上了。

    賭場中頓時暴出一陣轟笑,部分是因贏錢而高興的買家,還有部分是對潔西卡爛到極點的運氣表示嘲諷。

    輸錢是小事。但潔西卡地臉面就有些掛不住了,暗自低罵了兩句:“晦氣!真晦氣!”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頓時又引起了陣笑聲。

    潔西卡將手中的賭局一推,惱羞成怒的道:“不玩了,不玩了!”

    眾人大為後悔,這一笑將財神給笑走了。

    “你來,贏了你拿一半,輸了算我的!”潔西卡此時卻將身旁的慕容天拉上自己地座位,她還沒打算就這樣一走了之。只不過想暫時換個人,來轉下運,然後自己再上。

    名義上二人是主從關係,慕容天不好在眾目睽睽下反對,再說了玩上一把也不是什麼壞事,於是他安然坐下,先嘗試在防魔道具中輸入靈力加以控制,不過卻失敗了。結果在色狼的預料之中,他不慌不忙,在搖動的同時像神棍一樣嘴裏念念有詞。見到眾人大聲喧嘩,他不滿地嚷道:“各位先生,能否安靜一點,我需要向神祈禱。”

    眾人又是大笑,這個怪主人的隨從同樣怪誕,在賭場上臨急抱佛腳,不過笑過之後還是安靜了下來。

    慕容天繼續他的神棍表演,好久才停了下來,將賭具緩緩地推出去,推到一半,想了想又收回來,多搖兩次後再推出去。

    其他人不知道潔西卡這個隨從的手氣好壞,不過還是像先前那樣下最高注碼的一水晶幣,因為根據一賠二的概率,就算對方運氣稍微好點,總體來說贏錢的還應該是自己。

    三四六,十二點,潔西卡見狀大喜,剛才她搖了那麼久,都沒一次出那麼高的點數,看來這傢伙人品雖然不怎麼樣,手氣還是不錯的。算了下,輸贏地錢抵消,一賠二的情況下居然還賺了8個金幣。

    第二鋪慕容天搖出了個三三五,也算是中上的點數,輸贏的錢剛好一樣,不虧不賺。

    第三鋪竟然是三個六,這點數就與三個一同樣難得了,人們頓時為之譁然。潔西卡挽回面子的同時,看到賭場臨時帳戶上的金幣猛加了一筆,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此後幾鋪慕容天搖出的點數基本上都偏高,沒虧反贏,有些人見沒能從他手中討到便宜,於是離桌而起,打算到別桌去尋找揹運的莊家,有些聰明點的人立刻補上去。正好此時躍躍欲試的潔西卡再度上場了,剛走掉的人頓時懊悔不已。

    不知慕容天是否真的給潔西卡沖了晦氣,她上去後搖的幾鋪都還算不錯,至少比起方才要好得多了,雖然還是輸的多,不過主要是因為賠率,面子並沒丟,潔西卡喜笑顏開,一直玩到夜晚十二點,方才在慕容天多次的暗中催促下意猶未盡,依依不捨地離開。

    “我說你今晚的運氣還真不錯啊。”在離開時,潔西卡非常羨慕地道。

    慕容天哈哈一笑道:“不僅僅是運氣的問題,其中是有點訣竅的。”

    潔西卡一聽立刻迷惘了:“什麼,你說這個還能玩花樣?”她也試過在防魔賭具中灌輸魔力,不過同樣失敗了。

    “對。只要掌握了技巧,我不敢說每次一定都能搖出高點數,但絕大多數都不會太爛。”

    對於歪門邪道的東西,潔西卡特別感興趣。就像研究如天書中地發明,就一直樂此不疲,此刻雙眼發光:“快,教一下我!”

    慕容天笑了笑道:“不是說教就教的,需要海量的練習才行。”

    潔西卡聽到不能促成,不由露出失望之色,不過她還是又再度興致勃勃的道:“無論如何,先說點理論吧。”

    “嗯,也好。”慕容天點點頭:“你看,一個色子地各個面有什麼不同?”

    潔西卡沒好氣的道:“你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點數不同了。”

    “確切點說,是每面所開的孔數不一樣,這樣就使得它們有所區別。我們就能通過除了視覺外的其他方式來確定究竟是幾點。”

    潔西卡的興趣被引起來了:“怎樣確定。”

    慕容天緩緩道:“首先是聽覺,每一面落地的聲音,都會有所不同。”

    潔西卡皺眉道:“你說的太玄了吧,我怎麼覺得都一樣呢?”

    慕容天搖頭道:“不,並非一樣。只是聲音的差別太細微了,很難區別開來,所以我說必須經過海量的練習。首先。你可以特製六個色子,每個面都是一點的,二點地,三點的,四點的,五點地與六點的各一。你將其中某個放進賭局中搖動,這樣無論最後哪面落地,效果都是同樣的。這樣你找個安靜的地方,用此色子反復聽上數萬次。甚至數十萬次,數百萬次之後,你會習慣那種一成不變的聲音,然後再換另外一顆,就能很容易判斷出其中地異同了,你可以根據最終落地那面,推斷正面的點數。待你每顆同色色子的聲音都熟悉了之後,就可以嘗試將它們中地兩顆混在一塊來聽了,難度會增加不少,其中有些小技巧,比較麻煩,我就暫時不細說了。此外,賭場中通常都比較吵,因此你最好想辦法讓他們靜下來,這樣聽出來的成功率會比較高些。”

    “噢,這就是剛才你讓他們靜下來的原因了?我還以為你是真的在祈禱呢。”

    慕容天笑道:“當然不是,哦,對了,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辦法,那就是觸覺。由於每麵點數不同,與地面的接觸面積不同,在推動賭局前挪時,手上花費的力氣會不一樣。與桌面接觸的三點總點數較少的話,接觸面大,所花地力量也大,反之所花力量要小得多,同樣它們的差別是非常細微的,需要大量練習。而且每張桌子都不一樣,有光滑的,粗糙的,這就需要幾鋪實戰來迅速熟悉。這方法的好處是不用通過聽覺去判斷每點的點數,而是總體所需力量就行了。嗯,還有許多小技巧,一時之間是說不完的。”

    對於慕容天異常怪誕,然而似乎又很有道理的技巧,潔西卡大感驚奇:“你是從哪學到的?”

    慕容天在校時就是不良學生,五毒中除了嫖,樣樣俱全,賭自然是不能少的,而且這種不勞而獲的東西他一向都很感興趣,想方設法四處搜集了些有效的方法,並且嘗試過無數的訓練,在地球時也微微見效,不過受制於人類感官的敏銳上限,只能混點小錢。到神風大陸後就不一樣了,尤其是成為高手之後,感官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那些高難度的賭博方法終於派上了用場。不過他當然不會如實告訴潔西卡,打了個哈哈:“只有有足夠的興趣與耐心,沒有什麼東西是想不到與學不到的。”

    ‘那你以後抽點空閒的時間詳細地教我、‘潔西卡迫不及待的道

    "沒問題"

    兩人說話間走出賭場,船不知航行到了什麼地方,這一帶的氣候很特別,天氣極為悶熱,然而這種悶熱的天氣中,海面上竟然到處漂泊著氤氳的濃霧,而且海風也無法將其驅散。

    慕容天扯過一位經過的老水手:“請問,為何會那麼出現大霧?”

    老水手不以為意的道:“先生,因為我們來到了航路的必經之地法朵拉,這裏聚居著霧靈,一種能製造霧水的海魔。但不用擔心,它們的侵略性並不強,只要別下水就行了。”

    “噢,是這樣,謝謝。”慕容天放他走開。與潔西卡繼續邊走邊談,不過他忽然間停下了腳步。

    潔西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奇道:“怎麼了?”往他目光所指的方向飄去。

    到房間外吹風透氣的人不少,不過其中一位橄欖色長髮的女魔法師尤其顯眼,她正靠在圍欄時,任憑海風將她美麗的長發揚起,潔西卡很快便記了起來,那天在斯坦巴拿港灣酒吧時,就碰上了她們一夥人。只不過她並不明白慕容天為何會那麼驚訝,還道是這個傢伙看上了人家。於是很詭異地笑了笑:“我說,你是不是喜歡她呀?”

    慕容天歎了口氣道:“我只是在想,我們的旅途很可能會出現麻煩。”

    他的話音剛落,遠處的濃霧中忽然出現幾個淡淡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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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10 08:15:51 |只看該作者
251 海盜



    由於整艘船事實上就是有生命的活物,根本無須擔心暗礁的問題,因此沒有人多注意遠方。直到那幾個黑影漸漸靠近,方才被發現。

    得到報告的馴獸師船長弗基克立刻帶著三目族偵察兵來到高高的瞭望臺上,然而大霧實在過於濃密,以三目族的眼光也無法看清來者桅桿上的旗艦標誌,只能無奈的道:“很抱歉,弗基克船長,在兩方的距離再拉近一點之前,我暫時還不能做出準確的報告!”

    弗基克皺起了眉頭:“會是誰呢?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客船與我們同時經過法朵拉才對,利烏布號最少應該在一小時後才會到達呀,難道是商隊?”他是位富有經驗的老船長了,對此片海域上各地船隻的出發時間,速度以及相遇地點都瞭若指掌。除了商隊,商隊是沒什麼規則可言的,只要為了利益,隨時都可能出航。

    根據與普通船隻不符的情況,弗基克立刻做下了初步的判斷,商隊的可能性最大。再說了,兩艘船作為夥伴共同出航並非沒有,但數目為三以上的就罕見了,只有商隊才會成群結隊。

    黑影以驚人的速度靠近,三目族的偵察兵終於看清楚了他們的旗艦標誌,漆黑得猶如招魂幡的旗幟中央,鏽著只陰森森的骷髏頭,骷髏頭前是兩把交擊的染血彎刀,豔紅的血液似乎還不住地往下滴落,觸目驚心。

    偵察兵忍不住驚叫了起來:“黑骷……”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勁風從破開濃霧穿出,從他最得意也同樣最脆弱的第三目直直透過。白紅之物飛濺。偵察兵哼都沒哼一聲,就立刻慘死當場,其餘兩隻眼睛睜得老大,死不瞑目。

    事出突然。弗基克嚇得魂飛魄散,雖然沒能聽到他臨死前未能說出的最後一個字,卻也能猜到是什麼了,驚駭欲絕地大呼起來:“黑骷髏海盜團!”然後他跌跌撞撞,慌不擇路地滾下瞭望台,生怕晚一點就會步偵察兵地後塵,並且在口中大叫:“守衛,守衛,快,升起結界。並且立刻集中起來,我們碰上了黑骷髏海盜團!”

    大陸上同樣存在著海盜這種靠掠奪他人財物而謀生的職業,確切點說。並不能算職業,因為根本沒有經過相關公會的驗證,而是非法成立的團夥。從各國逃出來地罪犯並非個個都甘於改姓換名,平庸地度過餘生的。他們中有許多人身體中都流著戰鬥的血液,於是他們便自發組織起來。浩無邊際的大海成了他們躲避追捕以及繼續胡作非為的溫床,繼續過著危險而刺激的生活,當這些小團體壯大。並且具備組織紀律性之後,就成為了海盜團。

    沿海地方政府對於海盜的態度一向曖昧,因為海盜最主要的組成部分就是罪犯,他們都擁有著不菲的實力,難以對付。時至今天,已發展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如果說海國是強龍地話,他們就是海洋上的地頭蛇,誰隨便招惹的話都會被反咬一口。況且大海浩瀚無邊,要追捕海盜地話是需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的。在戰爭形勢異常微妙的如今,更沒有人願意無端給自己引來新的敵人。而戰爭中敵對的兩方態度更為溫和寬鬆,由於中立國是塊大肥肉,而大部分地中立國都是海國,遲早會採取措施的,如果能將擅長海戰的海盜引為己,說不定能起奇效。於是他們都睜隻眼閉只眼,採取一種類似“招安”地政策,甚至傳言麥加帝國已私下與靠近境內微微訶德海的許多支強大海盜團達成協定,默許他們搶掠的權利,只有不是做得太過火,就不會橫加干預。

    弗基克在之前的職業生涯中並非沒遇見過海盜,不過一般的海盜都總算有點道德,只要被劫方投降,只取錢不殺人。只是黑骷髏海盜團與普通的海盜團夥絕對不同,他們素以狂暴著稱,個個都是滅絕人性的傢伙,但凡骷髏旗過處,斬光殺絕,素無生者,連婦孺老弱都無法倖免。是海上最惡名昭著,令人聞風喪膽的海盜團之一。

    這批罪行滔天,罄竹難書的海盜最終引起了公憤,數個國家聯合派出地軍隊設下陷阱對其進行圍剿,但後來還是讓其主力部隊逃脫,只是他們從此沒有再在這片海域上出現。有人說他們已經死於超強海怪之腹了,也有人說他們找到了個遠離人世的神秘小島,自創國家。不過眾說紛紜,都僅是猜測而已,沒人能想到,竟然還能再度見到那面可怕的骷髏旗。

    他們這一喊,整艘船立刻就亂了套,警戒音大起,其中又夾雜著驚慌的呼叫,倉促的腳步中,小孩的哭叫聲與與寵物的嘶鳴,雞飛狗跳,還有些剛剛得到消息的人從房間中邊穿衣服邊跑出來,狼狽至極。黑骷髏海盜團雖然已銷聲匿跡好幾年,但餘威尚存。

    淡黃色的橢圓結界冒出,並且很快將整個濫虞覆蓋在內,船上的守衛聞訊從四面八方趕至。

    弗基克在初時的慌亂過後,見到手足無措的乘客,反而冷靜下來,因為作為船長的他背負著送這批人安全到達目的地的責任,職責令他肩負壓力的同時也帶來了動力。弗基克開始有條不紊地組織力量打算死戰到底:“擁有戰鬥力的先生們,請立刻自覺聚集起來。黑骷髏海盜團意味著什麼,我想大家都非常清楚!這是生死存亡的時刻,我們需要幫助,同心協力度過難關!還有,老弱婦孺,全部退到船尾的安全地方!”

    潔西卡想也不想,立刻便成為護船自願者中的一員,慕容天想了想,也加入戰鬥隊伍之中,因為他已不能獨善其身。

    弗基克朗聲道:“很好,勇士們,我代表全體的船員以乘客,感謝你們的幫忙。騎士,戰士請到前頭來,我們的結界不能支撐多久,需要你們強大的防禦力;魔法師,弓箭手等遠程攻擊的職業請在隊伍的最後方;盜賊,刺客等高敏職業請埋伏在船兩翼的隱蔽之地,如果結界被破,得近身作戰的話,可以給第一批上船的海盜來個措手不及;牧師,神官請隨時給傷患施以救援;除此之外,如果還有特殊戰職者,請直接向我報告。”

    若論職業尊卑,弗蘭克尚且無權向戰職者發號施令,不過這是生死存亡的時刻,最富海上經驗的他卻當仁不讓地成了讓人信服的領袖。

    慕容天略為躊躇,最後還是決定不暴露自己的職業身份,因為領域魔武士的數量實在太稀少了,雖然這個強大的職業更能讓己方的人獲得鼓舞。

    船上絕大多數的成員都是商人,部分也身兼戰職者,但更多的還是沒有戰鬥力的平民。連守衛在內,實際上一千人中僅有三百左右可以應戰,其中最為強大的又數一位已近宗師級別的魔法師,等級比守衛首領還高。然而相對於兇悍的黑骷髏海盜團來說,這點力量是杯水車薪,弗蘭克很清楚這一點,他只能向神祈禱,希望這次來的黑骷髏海盜並非主力部隊。那麼,或許還能殊死一搏。

    雙方的距離愈來愈近,黑影露出了它的真面目,數隻猶如章魚,只是體積至少比章魚大百倍的怪物,伸出那堆噁心的觸手飛快劃水,張牙舞爪地朝著濫虞飄了過來。

    “比勒魔章!”弗基克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他認得這種怪物,A級的強大海魔。作為海上交通工具的同時還是種極為厲害的戰寵,能收服那麼多頭加勒魔章,就不僅僅是寵物那麼簡單了,對方陣營中肯定有實力強大的禦獸使,與馴獸師同源,但要更為高級的戰鬥類職業。

    他的話音剛落,濫虞兩翼忽然“嘩啦”聲響,接著十多條體如巨蟒,無眼鼻耳等器官,只剩張類似吸盤的大口的海魔破水而出。結界在它們的吸盤微微蕩漾就已被穿透。淒厲的慘叫聲傳出,部分暗中埋伏的盜賊刺客被它們硬生生吸進口中,接著海魔沉進水裏,消失不見。只留給全船人無盡的恐懼,膽子小的手腳不住發抖,甚至牙齒都在格格打震。只知拼命左顧右盼,生怕這些索命無常隨時會再度冒出。

    濫虞周圍還有大量的偵察海寵輻鯉,以防水面以下突如其來的攻擊,但此刻這些輻鯉完全沒發出警報,再根據那些蟒狀海獸的體態與破開結界的特徵判斷,弗基克很快得出了判斷,比拉奇妖噬蝮,能對比它力量弱的結界免疫,並且能避過比它低級的偵察海寵的海魔。

    加勒魔章,比拉奇妖噬蝮都是海上鮮見的兩種A級妖異怪物,對方實力由此可見一斑,光是那個禦獸使,就讓人無比頭疼。在強大的壓力之前,弗基克幾乎要崩潰了,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並且發出命令:“火系法師及其他武者注意,剛才的比拉奇妖噬蝮最畏懼的是火焰,若它們攻擊的話,可以發火飛行技能將其擊退!”

    濃霧散開,一個黑影在魔章上應風而立,他長長地吐了口氣:“始終還是艾格特海的空氣最迷人,當然,鮮血的味道讓我更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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