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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朽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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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無齒盜賊】異界藥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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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 18:50:56 |只看該作者
351 諾言



    短暫的平靜過後,意識到慕容天意思的人們再度掀起一波更高的聲潮。

    如果說這話的是別人,眾人會覺得他狂妄自大,但是那個人是天才青年統帥丹尼斯的話,這句話就成了豪情蓋天了。

    一位是海國之神的最疼愛的掌上明珠,刁蠻難馴;另一位是拈花家族的族長公主,冷若冰山。除了這位在戰場上縱橫無敵的新星之外,還有誰做次壯舉,同時挑戰二人。

    眾所周知辛迪娅與缪姬之間一向不和,慕容天如何解決她們共存的問題,是眾人大感有趣的,呼聲很快便轉為起哄,為慕容天打氣。

    缪姬聞言從直接從雲端掉落地獄,她沒想到這次的女主角並非自己一人。這也就罷了,另一位竟然是她最最不能容忍的辛迪娅。

    她寧願慕容天再多找十個女人,甚至是一百個女人,也不願意看到一個辛迪娅。但那個黑臉鬼明知這個是禁區卻偏偏要闖,缪姬氣得肺都炸了,恨不得痛揍慕容天一頓。

    “這個……”麥克。賽爾也沒想到慕容天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請求,臉露難色。

    以慕容天今日在海國新一代中鶴立雞群的巨大成就,如果換成別人的話,能吊到這樣的金龜婿自然是求之不得。

    但麥克。賽爾不是其他人,他並不打算將缪姬作為家族的工具,而希望她能找到一個對她專情,至少盡量專情的男子就好,家境武技方面不是差得太離譜都可以接受。

    這種想法更接近地球的人。麥克。賽爾的思想比這個時代地任何人都超前,能讓缪姬最幸福不是有能力的丈夫,而是個對她好的丈夫。只可惜慕容天是個風流種,他的感情,還得分給許多女人,而缪姬只能占很小一部分。

    數十萬人都靜了下來,等待龍王的回答。

    盡管之前說過可讓慕容天選擇任何合理的條件,而對方的要求也沒過分之處,但麥克。賽爾還是硬著頭皮推托道:“通常婚煙大事由父母做主,但缪姬自小受我寵溺。驕縱刁蠻,恐怕……”

    “不。我願意!”

    下方第三階的看上忽然發出嬌呼,缪姬幾乎是從人叢中跳出來。打斷了父親的話。

    原本她還因慕容天選擇辛迪娅而猶豫不決,但麥克。賽爾這一逼卻讓她不得不立刻決定。

    這是個千載難逢,不能錯過的大好機會,有數十萬人在此見證,如果當場答應地話,那麼就是父親也不能食言。

    反之,若是她不吭聲。慕容天這樣當眾被拒絕的話。父親地金口已開,那麼黑臉鬼可能就永遠沒有都沒有迎娶她的希望了。

    況且。如果自己拒絕,而辛迪娅那邊卻答應地話,豈非完全便宜了那只小騷狐狸?

    因此缪姬只能將心中的不忿之情壓下。打算將所有賬留到以後再算。

    麥克。賽爾驚詫地看著因當中表白而含羞帶澀的缪姬,她眼中的綿綿情意絕不單單是對英雄的仰慕。

    一瞬間麥克。賽爾什麼都明白了,這麼久以來,他一直都在竭盡所能地能用慕容天,想方設法搾干他身上的每一分能力,並把他當成萬能的工具那樣,塞到薩羅最危險最嚴峻地地方,化解東南聯軍地威脅。

    但麥克。賽爾卻萬萬沒想到,他這頭老狐狸在算計慕容天的同時,也被這只狡猾地小狐狸反過來算計了。而且就在眼皮底下,女兒缪姬竟然早就與之暗度陳倉,但身為父親的他卻一直被瞞在鼓中。

    也許一直都對自己的威嚴太具自信了,因此麥克。賽爾根本沒有防范,但他很後悔地發覺低估了慕容天地膽子。

    麥克。賽爾幾欲將他掐死,冷笑道:“羅迪同學,干得不錯啊!”

    這句話別人都沒聽到,因為麥克。賽爾是以傳音術單獨對慕容天說的,當然也不是真的在贊揚。只有在諷刺的時候,麥克。賽爾才通常會這樣稱呼他。

    對於他帶刺的話慕容天不以為意,只是微微一笑,也以傳音術道:“哪裡,岳父大人,你過獎了!”

    麥克。賽爾悶哼一聲,吃了這記言語上的啞巴虧。

    再否認也沒有意思了,缪姬當眾接受求婚,那麼他也沒有了拒絕的借口。

    這門不願承認的婚煙,最後始終還是得成為現實。

    “既然小女願意,身為父親的我只能為她祝福了。”

    既然沒有了回旋的余地,麥克。賽爾只能順水推舟,爽快地答應了,盡管他的心中很不爽。

    一旦說出這句話之後,那麼以後在使用慕容天這只有用的棋子時就必須三思而後行了——只要他不想見到自己疼愛的小女兒成為寡婦的話。

    聽到到父親親口應承,缪姬懸著的心才放下來,此刻她也不明白自己是什麼心情。喜悅、惱怒、無奈兼之。不過應該還是歡喜之情占據了絕大部分,無論如何,以後總算能與黑臉鬼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不用像以前那樣偷偷摸摸的。

    眾人也爆發出歡呼,見到缪姬被搞定後,他們的注意力迅速轉到另一位女主角身上。

    “辛迪娅!”

    “辛迪娅!”

    “辛迪娅!”

    “辛迪娅!”

    “……”

    幾乎所有人都在高喊著冰山美女的名字,為慕容天推波助瀾。

    這數月以來,慕容天似乎都在刻意逃避,甚至沒與她說上一句話。然而就在辛迪娅妄自猜測種種原因時,他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向己求婚。

    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以致身為當事人的辛迪娅尤且如墜夢中,直至眾人振聾發聩的呼聲將她喚醒。

    但她還是束手無措,因為一點心理准備都沒有。

    嫁給那個丹尼斯?

    史密斯?

    還是羅迪?

    一念到此辛迪娅似乎就完全糊塗了,失去了判斷能力。

    此時一人從前幾排中躍起,輕飄飄落到了群英上。

    一位白衣文士,手中拿著把繡花折扇,悠然自得地搖著,神態與動作都說不出的潇灑。

    如果是其他人,在如此場合不合時宜地上打攪,那就顯得很不識趣了。

    但沒人會認為此人不識趣,拈花家族的家主,辛迪娅的父親斯蒂文森自然是這個時候最有資格表態的人之一。

    人們再度靜了下來,因為他們知道即將從斯蒂文森口中得知答案。

    “啪!”

    斯蒂文森手中的折扇收起,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個小動作,但由他做出來,總是不經意帶著某種藝術般的美感,渾若天成,哪怕只是稍微改變一個小小的角度劃線,似乎就會破壞完美的欣賞性。

    拈花家族是以追求美感著稱的家族,無論戰斗或閒時均一樣,而身為家主的斯蒂文森,更是將優雅發揮到了極致。

    “嗯,小女面皮較薄,因此就由身為父親的我代她回答吧。”

    斯蒂文森說話的節奏不緊不慢,似乎也帶著某種奇妙的韻律,猶如清風撲面,讓人感覺極為舒服。

    拈花家族追求的並不僅僅是外表的美感,但凡與美相關的任何東西,他們都不會忽略,比如聲音。

    “別答應!別答應!別答應……”缪姬像女巫般喃喃的念叨著。

    “對於丹尼斯大人這種不世出的少年英雄,想來小女必然是萬分仰慕的,我們家族對婚事亦毫無異議。”

    斯蒂文森登之後,眾人就幾乎敢確定結果,拈花家族的政交風格中最鮮明的一點就是聯婚,慕容天正好是他們再理想不過的對象,又怎麼會拒絕?

    辛迪娅沒有說話,但看螓首低垂,扭捏不安地玩著衣角的害羞樣子,似乎並沒抗拒。

    看在眼中的斯塔西娅有些奇怪,因為辛迪娅一直以來都對慕容天存在著惡感,即使後來有所改善,但還不至於達到愛慕的程度。

    而且,她曾向自己透露過,已經有了意中人了。

    按照其外柔內剛的個性,此時不會向家族屈服才對,而且她看上去是心甘情願的。

    不管如何,這下人群是完全沸騰了,因為那對水火不容的帝國雙驕,竟然同時成為這位天才統帥的未婚妻,不得不說,這又是一個奇跡?

    榮譽,權力,艷福,都同時達到了最高峰,人生至此,夫復何求呢?

    但作為幸運兒的慕容天卻歎了口氣,對缪姬、辛迪娅的承諾,在這一天終於成為了現實。

    但對另兩個女子許下的諾言,他永遠都已無法去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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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 18:55:26 |只看該作者
352 伏擊



    這次群英會,便在高潮中轟轟烈烈地結束了。

    慕容天所獲封賞以及最後時刻那勇奪雙驕的壯觀,搶奪了幾乎所有人們眼球的焦點,而其他的英雄,都有點被忽略了。

    薩羅的天才青年統帥,將於一月後的佳期迎娶龍女缪姬以及冰山美女辛迪娅的消息,風一樣傳遍了薩羅,海國,甚至是神風每個國家的街頭小巷,成了茶前飯後必不可缺的熱門話題。

    慕容天的名聲實在是太響亮了,並不僅僅是薩羅境內,東南那些曾經的名帥,也是倒霉的犧牲品,成了慕容天名氣水漲船高的墊腳石。

    還有,的人,就像地球那樣,對绯聞同樣是大感興趣的。像缪姬與辛迪娅此等明星級的美女人物,通常都是各國光系鏡象新聞的焦點。她們同時出嫁給同一位男子,當然是大有看頭的事件。

    會後的第二天,慕容天並沒直接隨克裡斯蒂去米其斯進行城主交接儀式,因為他得跑一趟龍島多斯,是缪姬派人傳的話。

    慕容天當然知道明白是因為辛迪娅的事,此刻的缪姬肯定抓狂了,因為她曾經不止一次得說過,不在乎自己娶多少位妻妾,但其中就是不能包括辛迪娅。

    慕容天倒不覺得惹龍之逆鱗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在身份上欺騙了這位雖刁蠻但癡心不悔地未婚妻那麼久而略感心虛。於是乖乖應約而來。順便按習俗拜見下龍府地其他人。那些即將成為他親戚的家伙,數量是多得讓他頭疼的。

    露茜原本也應該成為一月後新娘中的一員,但考慮到她剛剛成年沒多久,而且天真純情得像位小女孩般。慕容天覺得還是讓她再長上兩歲左右較為合適。免得人們誤以為自己有摧殘幼齒地變態嗜好。

    在眾女當中。露茜無疑是與慕容天感情最深厚地那個,即使尚未成婚,兩人呆在一起地時間也比缪姬及辛迪娅兩位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要多得多,因此這個儀式稍微延遲點也沒關系了。

    不過納悶地是,在趕到底律多之前,他就收到了靈力鳥的來信。露茜已經先一步被缪姬接到龍島。那個遲鈍的龍三小姐,不知何時變得如此聰明了。

    這樣慕容天便徹底孤立無援。並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龍女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慕容天似乎已看到帶著面具,腳踩高跟鞋的缪姬。左右拿著鞭子,右手拿著項圈的恐怖場景。

    “准姑爺,你地腳怎麼在發抖呢?”說話地是缪姬的貼身女侍朱蒂,撲閃著一對大眼。眼中盡是捉狹之色。

    貴族小姐出嫁,通常都會有一到數位陪嫁地女子,以便幫助小姐在夫家爭寵。

    按照規矩,此類女子地身份事實上也相當於小妾了。而且朱蒂之前早被“性急”的慕容天毛手毛腳過。有了親密關系。自然非常熟稔。了解色狼隨便個性地她們也很隨便地與他開玩笑。

    “這個嘛,龍府的綠化就是好。你看涼到居然有點發冷了,與炎熱的底律多就是不能比啊,啊哈……”

    慕容天在干笑掩飾心虛的同時。順手抹去額上地冷汗。

    “是嗎?嘻嘻……”

    另一位女侍聞言掩口吃吃偷笑,她們沒想到,在戰場上力克群雄,縱橫無敵的天才統帥丹尼斯。竟然也會有畏怯的時候。

    小姐的雌威。果然是不同凡響啊!

    “好了,我們還有別地事情,就送你到這裡了。准姑爺,請你自己進去吧!”

    在缪姬地外院大門前,二女停下了腳步。

    “那怎麼行,兩位姐姐,我們也好久沒見面了。可是想念得很呢。”慕容天死皮賴臉地道。

    雖然色狼地油嘴滑舌讓二女很是歡喜,但看穿他欲拿自己作為護身符意圖的侍女卻愛莫能助地道:“噢,姑爺,不好意思,這是小姐的意思。”

    慕容天聞言沒轍了,缪姬下的命令,她們哪敢違背。

    媽地,誰怕誰!憑老子的手段,用一個指頭就能讓她到時欲仙欲死,到時還不是什麼事情都擺平。

    當慕容天想到缪姬的弱點,或者說G點之時,不由自主地將中指伸到唇邊,用舌頭舔了一下,臉上露出猥瑣的淫笑。

    兩位侍女看在眼中,當即便猜到慕容天打算干什麼,俏臉一下紅了,心道這個姑爺還真是下流到無法無天地地步。

    以往同樣無法無天,帝國哪位少年英傑都看不上地小姐,也許就是被他這樣征服的吧。

    克服了心理障礙的慕容天哼著小調走進外院,但當他來到訓練場之時,卻忽然間停下了腳步。

    殺氣!

    慕容天的念頭剛落,試煉石後已高高躍出一人。

    一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看體型應該是位男子,做刺客打扮,但這位刺客實在很滑稽,除了衣服之外,無論從那方面看都顯得不倫不類。

    首先是武器,是把足有兩米長的紅色闊背大刀,沒有刺客會使用那麼笨重的武器,何況武器地顏色是那麼鮮艷,與刺客隱匿潛伏的戰斗風格毫不相容。

    其二,慕容天從沒見過高高躍上天空,用力劈華山姿勢攻擊的刺客。

    第三,這位刺客在攻擊的同時居然還在高喝,恨不得讓別人發現他正在進行刺殺行動似的。

    不過當這位刺客的大刀落下來時,慕容天便感覺一點都不滑稽了。

    說實話,刺客的技能並不復雜。只是最簡單不過居高臨下地雙手直劈。

    如果在平時,面對這樣的攻擊,慕容天可以閉著眼睛閃開。

    但現在不行,雙方尚未交鋒之前,一股沉重的壓力便凌空而至,猶如泰山壓頂,腳下像灌了鉛似的,舉步維艱。

    當然與刺客的頂尖技能“空間封鎖”不一樣,這股壓力只是來自刀勢。

    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慕容天只能硬抗,自從身份曝光之後。他就懶得再用槍,而是改為最擅長的靈力武器。

    一對冰錘出現在手中。並不像普通錘子那麼大,相反它小得可憐。

    濃縮就是精華。這對超凝聚冰錘就是最佳寫照。

    “轟!”

    大震聲中,慕容天雙腳直直陷進訓練場堅硬的土中,而虎口也被震得發麻。

    慕容天為之駭然,好強的力量!

    自從武技有成之後,他從未試過一招就被逼到如此狼狽的時候。

    刺客也微微有些動容,因為他沒想到自己占據天時地利地一擊居然還沒能把對方的靈力武器斬碎。

    火星撞地球般地互擊並沒讓刺客氣勢有所衰竭,他的大刀借反震力轉了個大圈。由反方向劃過一道大圓弧朝前怒揮。竟然比方才地第一擊還要更凌厲。

    大起大盍,其勢斷瀑!

    霸道的力量!狂野的刀法!

    原本擅長避重就輕。利用技巧作戰的慕容天從不畏懼這種粗犷風格的武者,但此刻卻頗有種滿腹招數無處使的挫敗感。

    因為對方的武技,已經到了大巧若拙地地步。

    刺客地大刀斜斬。以橫掃千斤之勢迫來,而慕容天此刻半截腿深陷石中,盡落劣勢,眼看就要被這一刀斬為兩截。

    “喝!”

    面對有生以來最強的對手,野性被激起地慕容天手中冰錘二合為一,向刺客的大刀迎去。

    刺客眼中閃過輕蔑之色,很顯然,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抵抗他地大刀是不可能的,只是自尋死路。

    “轟!”

    競技場再次大震起來,但結果卻出人意料之外,原本占據絕對優勢的刺客,竟然被倒震飛開來,而且像螺旋般滴溜溜地轉動。

    腳下的石頭寸寸碎裂,慕容天跳了上來。

    刺客好不容易才停止轉動,如果能看到他黑巾下的臉,會發現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的神情。

    慕容天殺得性起,反身逼上,朝著刺客飛掠而去。手中大錘轉為長刀,同樣以牙還牙由上往下狂劈而落。

    既然變化的招數沒有用,那麼就純粹地拼力量吧!

    刺客一收剛才的輕蔑,看上去明顯凝重了許多。看著愈來愈近的慕容天,他的眼珠倏地轉為淡紅,同時原本就已魁梧的體態似乎又大了一截。

    “龍潛九天!”

    在大喝聲中,刺客手中的大刀以升龍之勢倒砍,依然霸道絕倫。

    雙方的武器第三次正面撞擊,大震聲中還隱隱夾雜著低沉的龍吟。

    這次是勢均力敵,誰也沒有討到好處。

    慕容天也極為訝然,他由暴風絕殺演化而來的螺旋斗氣,其巨力曾令藏龍鐵衛中的力士卡帕斯都吃過大虧,而刺客竟然能硬接下來,不落下風。而看他使用的應該是純粹的力量,而非自己這樣借助高明手法轉化而來。

    如果稍微注意點的話,會發現件奇怪的事。

    龍府的守衛森嚴得可說是變態,內中潛藏高手無數,就連掃地澆花的僕人,都可能是頂尖高手。身處最安全的中心地帶的缪姬居所,顧忌連只蒼蠅都難飛得進來,而這位冒失的刺客卻大大咧咧地進入其中。

    而且,這場戰斗發出的聲響那麼大,竟然到現在還沒一人覺察異狀,這明顯是很不合理的。

    更奇怪的是,不知是過於自信還是別的原因,慕容天自始至終,甚至在險境中都沒有叫人前來相助,即使是他早就發現了刺客的存在。

    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接踵而來,雙方都似乎都沒有退讓的打算,針鋒相對,每一次都是結結實實,沒有半點弄虛作假的直面碰撞,一時間火星四濺。

    雖然大部分時間雙方都在空中作戰,但饒是這樣,訓練場的地板還是受不了沉重的巨壓而龜裂開來,遠在數百米開外的鮮花亦不堪外力而凋落,遍地殘瓣,可見這場戰斗的驚心動魄。

    如果稍微注意點的話,就會發現件奇怪的事。

    在拼完第十八刀,依然是平手之後,刺客倏地跳開。

    收刀的同時刺客揭開臉上的黑巾,一張與他刀法同樣粗犷,長滿洛腮胡子的男子之臉暴露在空氣當中。

    男子戰後的興奮尚未完全消褪:“痛快!真他媽痛快!曙光統帥果然名不虛傳,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有資格成為我妹妹的夫婿!”

    呃?

    盡管早已猜到男子是龍族之人,慕容天聞言還是吃了一驚。

    眼前這個比牛還壯的家伙,是缪姬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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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6 11:09:47 |只看該作者
353 永恆



    “大哥,怎麼樣?”

    缪姬應聲帶著寵物嘯天獅從遠處閃現,身後還跟著露茜與斯塔西娅。

    男子大笑道:“哈哈,這架打得夠爽,我這關滿分通過!缪姬,你還真有眼光,找了這樣一位英姿不凡的夫君!”

    “你還說呢,剛才不是承諾最多只是試五招的嗎?剛才差的傷了他……”

    話雖如此,缪姬面露掩飾不住的得色,她大哥從不會輕易稱贊一個人,但此刻卻毫不吝啬溢美之詞,可見對慕容天的印象極好。

    男子搔著頭,略顯尴尬的道:“嘿,不好意思,妹夫實在夠勁,我一興奮就忘記了……”

    慕容天早聽說過缪姬有位大哥,叫洛克一直在外頭進行龍族特有的歷練,至今未歸,因此就連慕容天也未曾見過面。

    洛克是位不折不扣的武癡,天生便是為了武道而生。

    在薩羅,他是比缪姬還讓人頭疼的人物。

    缪姬最多也是有點小刁蠻,但通常情況下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洛克則不同,他的歷練方式只有一個,就是找人打架,無止境地打,以實戰提升力量。

    在薩羅有一定名氣的強者,幾乎全都被他找過上門,而且不能拒絕,否則的話他會陰魂不散地死纏不放,甚至搞得對方的家庭雞飛狗跳,終日不得安寧,直至同意與他一戰為止。

    在轉戰完薩羅之後,其他海國也遭了殃,別人聽到洛克這個戰斗狂人的名字。就如見瘋子般。唯恐避之不及。如果不是人類內戰爆發,他很可能會遠赴南北兩地,繼續挑戰其他強者。

    聽到他們對話的慕容天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估計是洛克事先與缪姬等人說好,要考驗下自己,也順便過下戰瘾。

    難怪這邊地響聲連天,龍府就是沒任何反應,就連慕容天平日見到地某些實力強橫的下人,也都一一如冬蟬般銷聲匿跡,想來他們也怕了這位嗜戰如命的大公子。

    露茜走上前來,關切地道:“丹尼斯哥哥。你沒事吧?”

    剛才見到洛克幾乎將雙腳陷入石中的慕容天腰斬的驚險一刻時。藏身暗處的她差點嚇得尖叫起來。

    慕容天還沒出聲。洛克就先一步回答了:“嘿嘿,放心。他強得很,一點事都沒有!”

    言罷搭著慕容天的肩膀。猶如多年至交那樣熟絡的道:“妹夫。你可是第一位在我二級狂化的情況下還能硬接十八刀,並且不落下風的人!”

    洛克大呼過瘾地同時豎起大拇指。自從武技大成之後,他就體會到了身處強者頂峰地孤獨。

    許多人不是被他雷霆萬鈞地狂猛刀法幾招擊潰,就是抱頭鼠竄,落荒而逃,讓洛克極為郁悶。

    狂化是狂戰士特有的技能,在狂化狀態下。狂戰士地力量會暴增。狂化的等級越高,力量增長地幅度就越大。

    所有地種族中。以野蠻人中誕生的狂戰士比例最高,其次到獸人與夜叉族等物理力量強橫地種族,精靈。森林之主等魔法基因優異,身體素質不足的種族則鮮少會出現狂戰士。

    而龍族是特別的種族,他們的身體素質驚人,但誕生狂戰士的幾率比精靈與森林之主還要低得多,甚至幾代上百年才可能出現一個。

    但有點無須置疑的是,凡是龍族地狂戰士,普遍被稱為狂龍斗士地人,個個都是超強者。要知道龍勁本就以剛猛霸道著稱,流著狂化之血的狂龍斗士,其力量更是可怕得離譜。

    因此就算是慕容天,也在他地第一刀下吃了大虧。如果不是仗著獨有的螺旋斗氣,估計在第二招就得敗下陣來。

    撫著被震得發麻的雙臂,慕容天苦笑道:“哪裡,洛克大哥,說實話,我差點就招架不住了。”

    這話非虛,螺旋斗氣雖強,但同時也有限制。每次使用時,相當於一股小型龍卷風在手臂中輔助戰斗,這對手臂地承受力是個大挑戰,持續使用十多次,慕容天也有點吃不消。

    洛克眉飛色舞,一副酒逢知己,刀遇對手的欣喜感:“你別太謙虛啦,妹夫。算了,今天缪姬找你有事,我不便多打擾。改天我們約個時間地點,再打一場更過瘾的!據說你的暴風絕殺,以及暗黑雷爆都是頂尖的超必殺,說什麼也得領教下才行!”

    斯塔西娅嗔道:“大哥啊,你就知道整天打架,也不想想別人事務有多忙。丹尼斯大人除了得去米其斯進行城主交接儀式等一系列工作之外,還得抽空籌備婚禮,哪有空陪你過招。”

    洛克聞言一臉的苦瓜樣:“話雖如此,可是……”

    難得碰上這樣一個好對手,卻不能盡興打上一架,這對他來說就比毒瘾發作還要難受。

    如果是別人,他肯定得死纏著不放。但如今是最疼愛的寶貝妹妹缪姬的婚禮,所以他也破天荒沒有胡鬧。

    缪姬見狀扯著慕容天道:“好了,黑臉鬼,我們走吧,別管大哥他了。”暴露身份後的慕容天已恢復了本來面目,唇紅齒白,但叫慣了的缪姬還是改不過口來。況且她也不想改,因為這是專屬她對慕容天的昵稱。

    洛克忙尾隨其後:“別急著走嘛,打個商量,等婚事過後也行啊。嗚,不行,一個月太漫長了,能不能將婚期提前點……”

    不管因戰瘾發作而開始胡言亂語的洛克,幾人快步離開。

    身側的斯塔西娅則戲虐的道:“大人真是好手段,聽缪姬說,你們很早就……”

    從慕容天在群英會上向缪姬求婚的那刻起,她就一直都困惑不已。雖然慕容天的豐胸藥曾治好了妹妹的難言之隱,不過缪姬還不至於感激到以身相許地地步。直至昨天,在半逼迫的情況才下從妹妹口中得知實情。

    一場奇怪的決斗。成就了一段奇怪的煙緣。

    這段戀情早在大半年之前就開始了,當時慕容天還是一位默默無聞的小商人的時候,居然就征服了野馬般難馴,心高氣傲的缪姬。更難得的是在龍王的眼皮底下,如果運氣稍微差點就會遭遇殺身之禍,因此說他膽大包天一點都不過分。

    看她的樣子已經知道了不少事,慕容天想起與缪姬那場略微有點尴尬地決斗,干咳一聲道:“哪裡哪裡。”

    事實上,當時他還以為闖了大禍,性情火爆的缪姬估計會讓龍王扒了自己地皮。但最後卻沒想到是以出人意料的歡喜結局收場。塞翁失馬後身後便多了個龍三小姐地支持,從此薩羅之路漸漸一帆風順。直至近日成為海國巅峰占據一席之地的風雲人物,回想起來就像場夢一般。

    斯塔西娅似笑非笑道:“喔。對了,以後我該稱你為丹尼斯大人呢,還是妹夫會更恰當一些?”

    叫老公最好!

    慕容天看著她如花般的笑顏心中一蕩,調戲的話差點脫口而出。

    小姨子的誘惑,總是特別的讓人心動啊!

    不知是否露茜及姐姐斯塔西娅隨在身旁,不好發作的關系,又或者慕容天力戰洛克讓她臉上有光。龍女最終沒有讓慕容天好看。

    結束了地下黨般偷偷摸摸地苦戀。可以光明正大地與情郎在一起地缪姬幾乎整天粘著慕容天,逛遍了龍島的大街小巷。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們間地關系似的。

    又或者,是通過這種方式向辛迪娅示威。盡管辛迪娅成為慕容天的女人也是板上釘釘,不能改變地事情。但他們間的感情,始終更深厚。

    而色狼更為囂張,干脆當晚就留在缪姬房中,旖旎的情景當然少不了,但還是沒有沖破最後的那道防線。畢竟婚期已不遠,也不急在一時。

    不過帶慕容天進來的兩位貼身侍女朱蒂與菲菲就沒那麼好運了,由於當時沒有陪同進來,以致遭受了懲罰,當然是帶點兒童不宜的那種。

    當然兩位侍女不會拒絕,無數薩羅美女都渴望得到曙光統帥的寵幸而不能。更何況,在缪姬出嫁後,她們就是慕容天的小妾,這一天遲早是會到來的,只不過提前點罷了。

    在龍府逗留了兩天,慕容天終是隨克裡斯蒂到米其斯完成了城主交接儀式。

    那些他曾經以為會很頭疼的好斗的西北人,最後倒是沒有怎麼在城中鬧事,與先前的米其斯民眾相安無事。也許是克裡斯蒂作為轄外城主一道管束部下起到了應有的作用,又或者是慕容天低估了那批經常一起合作的西北人對自己的畏懼程度。

    之後不久,薩羅便贈送了慕容天一套位於斯巴達克路的豪宅,作為官方的賀禮。以前身為商人的慕容天總是漂泊不定,但他即將是有家室的人了,總得有個穩定的居所。

    慕容天便忙於婚前拜訪,這是必不可少的流程。拈花家族與龍族的龐大,使得這項工作顯得無窮無盡。

    時間飛快地流逝,隨著婚禮的接近,米其斯乃至整個薩羅都開始張燈結彩,慕容天的婚禮,簡直成了全國性的盛典。

    與薩羅的熱鬧非凡相比,這段時間以來整個倒是顯得分外平靜。

    受重挫的東南聯軍元氣大傷,只能守住現有戰果,在一年之內,恐怕他們都已無力再興風作浪,而西北聯軍礙於薩羅,亦只能抱觀望態度。

    但就在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日子當中,一條震驚的消息不期而至。

    藍月帝國沿海城市的漁民,打撈上一具屍體。

    死於大海的人無數,原本這件事並沒什麼看點。但當屍體的身份是藍月帝國聯職公會會長吉斯失蹤已久的三兒子蒙那林時,事情就演化得有點不太尋常了。

    按道理,沒意外的話蒙那林早在半年前便已遭不測,但他的屍體在打撈上來時卻還是栩栩如生的,沒有半點腐敗之相,甚至觸覺根本不像肉體。

    這是技能所至,畢生只能使用唯一一次的技能——黑暗永恆。

    一旦施展黑暗永恆的人,就會成為死人!

    黑暗永恆發源自黑暗系的首代聖級強者法爾蘭多。

    得意於黑暗領域的巨大成就,欲讓自己遺容能世世代代為後人瞻仰膜拜的法爾蘭多,於晚年闡精竭慮創造出了這種略顯詭異的技能。

    在臨死前的一刹那,發動體內的黑暗之力,硬生生將自己的肉體改造為其他的物質。

    改造後的肉體不會腐爛,而且沒有一點人類的氣息,因此也不會受魔獸的攻擊。

    如果不遭受巨大的外力作用,遺體永遠都不會湮滅,故此取名黑暗永恆。

    就算是權傾一方的藍月帝國枭雄的三兒子,蒙那林之死還不至於掀起軒然大波,不過他屍體上的那柄匕首卻令整件事情極具爆炸性。

    斬情!

    與它的主人同樣出名,眾所周知這把名器的持有者,是藍月帝國凱喑家族的天才美女盜賊——凌蒂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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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 死刑



    皓月當空,繁星似錦。

    銀色月光沐浴下的斯巴達克路和諧靜谧,猶如處子,難得地展露出它作為紙醉金迷的商都的另一面。

    在貴族大豪最密集的京華區,某所豪宅燈火通明,裡面的僕人來來往往,忙得不可開交。

    當今在斯巴達克路,乃至整個商界上叱咤風雲的名人哥瓦列夫諾,正有條不紊地吩咐僕人們進行搬遷與擺設,以及房間裝飾,宅子中的花草修剪等工作。

    但他卻不是這座豪宅的主人,而是管家。

    很難想象,一位公認在商場上的成就僅次於藍月帝國聯職公會會長吉斯的枭雄,竟然得屈尊當別人的管家,並且將寶貴的時間花在這種無聊的小事上。

    但哥瓦列夫諾似乎並沒任何的抱怨,相反他看上去非常的認真,就好像在進行一單不容有失的生意般,吃力地挪動著肥胖的身軀,滿頭大汗地在面積不菲的宅子裡每個角落出出入入,哪怕是轉頭上小小的污跡,或盆景上某片葉子稍微不平整都不放過,監督工作的耐心程度並不亞於在商場上的精打細算。

    念及哥瓦列夫諾在商場上隨便動動手指,或開下金口,整個薩羅的商貿市場恐怕就得震蕩一下的身份而言,用殺雞用牛刀來形容都有點委屈他了。

    如果考慮到這座房子主人的身份,那麼沒人會對哥瓦列夫諾的屈尊降貴感到意外。

    不久前才獲得無視勳章與姓氏,名震海國的天才統帥丹尼斯,任何一個頭銜都能嚇得膽小點的人內分泌失調。更何況他是親手將哥瓦列夫諾從小小地四級城市提拔起來,爬到今天地位的人。

    因此,哥瓦列夫諾無論為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更何況這位讓他理想成為現實的男子大婚之期將至,因此哥瓦列夫諾放下了所有重要商務,來替他將婚禮籌備得盡可能完美。

    相比下人們的繁忙,婚禮的主角此刻倒是非常的悠閒。

    躺在宅子最中央、最高的建築物,也是未來新房的主人,在帝國著名女建築師溫妮莎地巧手下,摘星塔鶴立雞群。卓然不凡,但尚未能達到手可摘星辰的地步。不過。處在那麼高地地方,那輪圓圓的明月看上去確實似乎近了許多。

    慕容天地身旁一個人都沒有,辛迪娅,缪姬各自呆在拈花家族與龍府中,依照薩羅同娶二妻的風俗,在還剩三天就是婚期的這段時間中,她們是不能與准新郎見面的。

    婷婷幫義父哥瓦列夫諾的忙去張羅了。洛娜、麗莎海倫娜也不閒著。而幾乎與慕容天形影不離的露茜,也出奇地沒有在身旁。因為她知道。每月總有那麼一兩天,慕容天喜歡獨自呆在高處靜思,最好不要去打擾。

    而這時能陪在他身旁的。只有一個人。

    噢,確切點說它不是人。

    “汪!”

    趴在慕容天身側地疾風,懶洋洋地叫了一聲。

    仿佛知道主人地大喜之日將到,二次化卵後數月都沒有任何反應的疾風,於前天忽然破殼而出。

    以前米其斯地寵首軍團團長馭獸師盧芬奇曾說過,二次化卵後重生的寵物,力量將會暴增。

    然而奇怪的是,疾風並沒什麼顯著地變化。相反,經城中的老馭獸使法碼爾測試,它的力量相反還減弱了。

    這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對自己專業知識深具自信的老法碼爾將心愛的胡子幾乎全抓掉了,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能給個並不是太合理的勉強解釋,也許在疾風與窮奇那場類似變異淘汰的奇異事件中,它確實吸收了上古魔獸的力量,然後卻未能“消化”,因為妖氣與寵獸的靈力據常識是不能兼容的,因此使得力量不進反退。按法碼爾的專業術語來說就是退化,寵物比較少見的成長現象。

    退化後的疾風沒再變身,一直保持以前可愛小狗的造型,它以前的懶惰個性似乎也隨著力量的減弱而被喚醒了,除了吃就是睡,讓慕容天很是懷疑自己養的究竟是只狗還是頭豬。

    看來之前抱的奢望不怎麼現實,就算這家伙不可思議地吞下一只上古魔獸,最後的結果始終還是一泡狗屎。

    不過只要它還在這世上,那就是好的。

    慕容天願意與所有朋友情人分享自己的快樂,但煩惱從來都習慣深深埋在心裡,只有似懂非懂的疾風,是唯一的傾訴對象。

    以前總是重色輕狗,在花叢中打滾,陪疾風的時間不多。不過失去了這位伙伴之後,慕容天卻深覺不習慣,好得現在它又回來了。

    伸出手去摸著小狗毛茸茸的腦袋,慕容天歎道:“疾風,你也想家了嗎?”

    慕容天說的家當然不是米其斯,也不是藍月,而是那個遙遠得根本不知如何回去的地方。

    甚至,神風與那個地方根本就不是同處一個空間之中。

    “汪!”疾風又叫了一聲表示肯定。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以前疾風流浪時經過某間小學的教室,就曾聽過裡邊的學生朗誦這句詩,那時靈智未開的它還不懂詩中之意,現在是體味到了。

    每當月圓之時,人的思鄉情緒似乎就特別濃重。

    就算在神風每天都可以盡情吃烤肉,吃飽之後便美美地睡覺的生活遠比在地球作為流浪小狗的落魄要舒服得多,但疾風還是不由自主地去想念故鄉,狗總是很懷舊的。

    所以,在每月之中的一兩天,它總是會陪著慕容天,在月亮下緬懷往日的時光。

    那些密密麻麻的摩天大樓,川流不息的汽車,噴著濃煙的高高的工廠煙囪,那些神風上所沒有的東西。

    不過疾風的感情始終沒有人類豐富,因此它不能看出慕容天今天除了思念故鄉之外,還在思念著一些別的東西。

    明月漸漸幻化,一張美麗程度並不亞於它的人類女子面孔露了出來,絕艷的輪廓,墨綠的雙瞳,還有那充滿挑戰性,猶如冰火交融的驕傲眼神。

    凌蒂思,真是一個特別的女子。

    慕容天自信了解每一個與己有過親密關系的女人,唯獨讀不懂凌蒂思,她就像一個矛盾的混合體。

    她曾經是那麼的冷無情,用尖銳刺骨的語言將自己傷到體無完膚。

    然而,在受藍月通緝的亡命潛逃中,被蒙那林於歐姆城郊的達拉內海畔攔截的不利境況之時,她又突然臨陣倒戈,冒險用自損基靈的擊殺蒙那林及那批死亡追殺團,讓自己得以安全上海。否則的話,連露茜等幾女可能都會遭遇凌辱。

    據她當時的解釋,此舉只是為那些被蒙那林趁戰亂之際,用“黑暗吸收”奸殺的女子報仇。

    但只有傻子,也許才會相信事情會那麼簡單吧。

    但這位特別的女子,不久之後恐怕就要從世上消失了。

    因為她被判了死刑,時間在半月之後。

    吉斯城府再深,也忍受不住失去愛子之痛,暴怒中不顧一切地下了這道死亡令。

    盡管蒙那林趁戰亂奸殺擁有黑暗素質的女子,以不人道的邪惡技能黑暗吸收恢復力量罪惡滔天,但都被吉斯包得嚴嚴實實,只有情報網最強的凱喑家族等少數部分人知道真相。

    反之,凌蒂思謀殺蒙那林,卻在人們眼裡成了鐵铮铮的事實,蒙那林屍體上的斬情,成了最好的罪證,於是有口說不出的凱喑家族只能保持沉默。

    但有識之士都看到了一場潛伏的危機,藍月最高統治者與最大家族間的內亂,可能會以凌蒂思之事作為導火線爆發。

    對吉斯而言,這自然是極為不智之舉。

    慕容天原本也很希望看到這樣的場面,但卻不是以這種方式出現。他寧願吉斯再深沉一點,忍耐力再強一點。

    “笨蛋!”慕容天看著天上的圓月喃喃道。

    如果你稍微聰明一點,那天撤手不管的話,不就沒有今天的殺身之禍了麼?

    你不是很恨我麼,為什麼要做那麼愚蠢的事

    凌蒂思的臉在眼前漸漸模糊,最終還是先前的明月,依然皎潔。

    慕容天眼神變幻不定,最終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金幣,對身旁的小狗道:“疾風,我們來玩個游戲,以金幣的正反面來決定某件事情吧。”

    “旺!”疾風欣然答應,雖然不明白是什麼事情,但對於游戲,它總是很感興趣的。

    不過看著那枚拋上高空的金幣,疾風卻忽然間想起件事——金幣的正反兩面,不都是一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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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 失蹤



    薩羅的今天很特別,幾乎每套房子的門前,都掛了一個小小的紅燈籠。

    燈籠在薩羅代表的是喜事,比如節日,慶典,大祭等重要活動之時,人們通常就會以之表達自己心裡的喜悅。

    不過今天既不是傳統節日,也非慶典,距離舉國大祭的日子也還遠,家家戶戶的門前,卻都已掛上了那個小紅燈籠。

    因為今天是一位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的人的大喜日子,這是場由薩羅官方親自主持,無數商政界高官要員及各方豪強參加的隆重婚禮。

    受邀之人個個非富即貴,名動島國,不是各大公會重要人物就是超級強者。普通平民自然沒有辦法親赴婚禮,因此他們以這種特別的方式獻上了祝福。

    話說回來,一個人的婚禮,可以搞到被視為慶典的地步,這種奢侈的待遇,上一次在薩羅出現的時間還得追溯到二十年前。

    而那個人,是無人不知,沒人不曉的龍王麥克。賽爾。

    今天的婚事依然與麥克。賽爾有關,因為出嫁的是他的小女兒。

    幾乎薩羅的每一個人都知道,自從愛妻因生產而死之後,麥克。賽爾就對這個長相與性格都似愛妻的女兒寵溺得不得了。能成為其女婿,以後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不過更讓人眼紅的是,那個幸運的男子,在得到缪姬作為妻子的同一天,那個人還即將迎娶另一位女子,薩羅第二大家族。拈花家族家主斯蒂文森的掌上明珠。冰山美女辛迪娅。

    薩羅兩個最大的家族千金小姐,竟然同時下嫁同一位夫君,讓人不得不妒忌。

    這兩位美女同時還是薩羅群芳譜中地風雲人物,過了今天。薩羅不知會有多少地青年英傑心碎。因為他們的夢中情人,從此之後已為人婦。

    薩羅的婚禮傳統得有點保守,眾位賓客作為見證者,在大祭司黑必斯通的主持下,行完必不可少地聖光神佑儀式賜福給三位新人之後,辛迪娅與缪姬便在各自陪嫁侍女的陪同下。回到了新房中。

    在婚宴期間,作為新娘的她們是不能露面的。因此作為新郎的慕容天便成為了唯一的焦點。

     在應付完一輪輪地祝賀之後。慕容天喝下的酒估計已經超過他本人地體積。而他似乎還沒有停止地意思,讓人見識到戰場上縱橫無敵地曙光統帥另一項過人本領——酒量。

    這場飯桌上地決戰。最終定點在某席上。他們都是慕容天在米其斯的下屬,出生入死之後。親密無間地程度已經與兄弟無異,與其他那些沖著交際而來的賓客有著本質地區別。

    還有兩人是比較特別的。其中一位同樣是戰場上地默契伙伴,但她不是慕容天的兄弟。

    克裡斯蒂與眾人合作地次數已不少。彼此間也算熟稔。因此被安排在同一席。

    另一人是缪姬地哥哥。狂龍戰士洛克,苦苦忍耐了一個多月無法與慕容天打上一架地他。連最後的幾天也忍耐不了,直接將戰場先轉移到酒桌上再說。

    “城。城主大人……”慕容天地稱呼也隨著職位變遷而升級了。

    “我們,繼。繼續喝!”

    慕容天的米其斯下屬,矮人戰士德多夫同樣是位不折不扣地酒鬼。此時舌頭也有些大了。不過還是遙遙向慕容天端起手中的大碗。

    矮人喝酒從不用杯子,他們認為。只有懦夫才會用杯子,矮人地豪氣是與他們身高成反比的。

    通常性子剛烈地人酒量同樣火爆。坦克就是一個活生生地例子:“對,格老子。誰怕誰!今天晚上是城主大人的好日子,我們不醉無歸!格老子!”

    坦克說話還算順暢,不過從粗語地使用比例來看,血液中的酒精濃度估計也高得很了。

    “哎喲!”

    “哎喲!”

    兩人剛剛說話。就幾乎同時叫了起來,因為他們被各自身邊地察達米羅與諾克同時踩了一腳。

    坦克對著察達米羅怒目而視:“格老子。察達米羅,你干什麼!眨什麼眼?別對我拋媚眼,老子沒那個嗜好!還有,你和你未婚妻下個月不是也要結婚了嗎?”

    坦克外表看上去還清醒,但已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

    對於這種狀態下的坦克,察達米羅只能無奈了。他與諾克是想提醒坦克二人,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再打擾城主大人。

    也許是冰火二氣的特殊作用,慕容天的酒量實戰大得可怕,說是以一敵百也不過火。一大批下屬,除了察達米羅與諾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被慕容天放倒了,歪的歪,倒的倒,橫七豎八地趴在桌上或地下,毫無平日裡那個嚴肅的指揮官風范,只剩察達米羅、諾克以、洛克及克裡斯蒂四人還算清醒。

    克裡斯蒂這位沙族美女有著與她外表並不相符的酒量,俏臉只是微紅,看上去更是艷若桃花。只可惜她是一朵帶刺的花,惹不得。

    除此就是疾風了,狗是不喝酒的,只對烤肉有興趣。不過平日裡最喜歡熱鬧的疾風,在這個最熱鬧的日子裡奇怪地並沒有顯得太過興奮,它只是靜靜地待在慕容天身邊。

    “滾一邊去,察達米羅。”慕容天今天似乎特別的興奮,並且學著坦克的口氣道:“格老子,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來,坦克,德多夫,別管他們,我們繼續!”

    “好!”坦克聞言一臉的興奮,並且以異常鄙視的目光盯著察達米羅道:“還是城主大人爽快,不像某些人,整個娘們似的。”

    察達米羅苦笑無語,看著慕容天眼中布滿血絲,接近極限的樣子。他只能為戰友祈禱,千萬別使得城主大人因醉酒以致無法進行今天晚上最重要的工作。否則的話,過幾天龍三公主的那條骨鞭就會落到坦克身上。

    “對!我就不信贏不了你,妹夫!”洛克的酒風與他的刀法同樣狂野,仰天一口氣將大碗中的液體直接倒到胃裡,然後把碗重重扣在桌子上。然後酒氣熏天的嘿嘿笑道:“妹,妹夫,你得對缪姬好點,否則的話我這個做大哥的可饒不了你!”

    話雖如此,他似乎並沒意識到此刻拖著慕容天的行為正是在妨礙妹妹的幸福,要知道不能踏出新房一步的缪姬此刻已經苦苦等候近一天了。

    “嗯!”慕容天說話的同時一飲而盡,此刻他的臉漲得通紅。

    冰火二氣雖對酒精有著一定的抑制作用,但不是無限度的。

    “我去上個廁所,你們等著,很快就回來!”慕容天言罷站了起來,而靜伏著的疾風此時則立刻竄起來,飛速地跟在主人身後,生怕他一去不回似的。

    “好!”坦克,德多夫與洛克同時應道。

    慕容天跌跌撞撞地走出門口,當他來到沒人看得到的地方時,忽然間抬起了頭,動作是那麼的干脆利落,絲毫看不出半點受酒精麻醉的樣子。

    滿是血絲的眼睛,一下子也變得清澈無比。

    從懷中掏出一塊金幣,但這次慕容天卻沒有把它拋到天上,而是僅僅捏在手中,捏得緊緊的,仿佛要用盡全身力氣似的。

    他的臉則忽紅忽白,陰晴不定,仿佛內心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斗爭。

    他心中有一桿天平,明明另一邊的砝碼占據壓倒性的優勢,但卻總是無法往那方傾斜。

    人的感情,終究是不能以普通標准來衡量的。

    “啪!”

    清脆的響聲中,慕容天攤開手掌,那枚金幣已經成為了沙子般細微的粉末。

    看著手中的那些金幣殘骸,慕容天卻如釋重負般地舒了口氣,此刻他的臉反而恢復了平靜,對緊隨身後的小狗淡淡的道:“疾風,我們走吧,從此刻開始,你又是我唯一的伙伴了。”

    “汪!”疾風歡快地叫了一聲,仿佛在安慰。無論主人走到哪裡,它總是會忠心地相隨在後。

    翌日,近期風波不斷的神風又多添了一條重磅新聞。

    薩羅名震天下的曙光統帥丹尼斯,於大婚之日失蹤,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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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6 11:24:06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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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腥鹹的海風中,泥土的氣息漸漸濃重,有一定航海經驗的人都會明白,陸地快到了。

    與長期浸淫在海洋中的不同,幾乎已被同化的島國薩羅不同,陸地國的味道總是顯得特別。

    倚在船頭的慕容天不由自主地大吸了幾口,很熟悉的空氣,令人心曠神怡。

    盡管物是人非,如今彼此已成為對立的敵人,但慕容天還是不得不承認,藍月確實很迷人,它是神風的驕子,總是散發著特別的魅力,即使是它的敵人,一踏上這片土地,就會情不自禁地為其所吸引。

    怪不得西北方垂涎欲滴,甚至不惜發動神風歷史上的第一場人類內戰。西北的貧瘠與受魔獸威脅狀況嚴重是其中一個原因,但藍月的魅力同樣起到了重要作用,無論是誰,都會渴望占有這片美麗的土地。

    此刻的薩羅應該已亂成一團糟,全因為大婚之夜失蹤的他。

    據當晚數位守門的下人及侍女證明,他們親眼看到主人從大門離開,不過只以為他是送別賓客或有其他事情而沒有太過在意。

    所以可以排除外力所為的因素,也就是說,慕容天的失蹤,純粹是出於個人意願。

    但這更令人費解,剛剛獲得姓氏與無視勳章,名聲與人氣均如日中天,事業攀上巅峰,還喜上加喜同時娶了薩羅兩大家族的千金小姐為妻。按道理而言,這樣的人無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了。但這位神地寵兒卻偏偏在與人生最得意的“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的大喜之夜拋下兩位嬌妻,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沒有人能夠明白慕容天這樣做的原因。甚至就連慕容天自己都不明白。

    確實,他對藍月有著難以遺忘的深厚感情,不過隨著在海國的生根發芽,這種感情開始漸漸偏向薩羅。

    子民,戰友、伙伴、妻子、家庭……

    對一個男人而言最重要的東西,全都在這裡。

    不過,數天前他卻竟然狠心地拋棄了它們,甚至包括同甘共苦的露茜在內。就是經過七八天的長途跋涉之後。慕容天依然無法給自己荒謬地行為找一個合理的解釋,最後只能歸結為報恩。

    如果沒有凌蒂思當日地援手。那麼自己就沒有今天在薩羅的地位與幸福,而那位天才美女盜賊不不會因東窗事發而走上邢。依然能潇灑地活下去,而自己則要麼身死,要麼因無法保護露茜等幾女而陷入永遠的痛苦自責當中。

    因此,做為一個男人,他必須為凌蒂思做點什麼,這樣才不會於心不安。

    至於實情是否如此,也許只有慕容天掩埋深得自己都無法覺察的內心才會清楚了。

    一陣微微的震蕩過後。大海獸停下了它長達一周的旅行。目的地到了。

    依然是達拉內海海港,離開藍月前地最後一戰。也是重回藍月地第一站。

    看著眼前熟悉的景物,慕容天感慨萬千

    有別與薩羅地細膩,藍月那簡樸大方中帶著狂放的建築藝術風格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對人的眼球產生強烈地沖擊。

    以大石塊鋪墊而成的街道寬敞而開闊。路邊的天使與惡魔雕像栩栩如生,一眼看去就如中世紀的古堡般雄偉,而這還是融合了外部風格,削弱了藍月本土特色的碼頭港口。

    作為對外貿易中心之一,達拉內海的性質並沒隨著戰爭而有所改變。

    戰爭只是統治者間的游戲,對於平民尤其是依賴交易生存的商人,他們才不管那麼多。薩羅似乎也沒有封鎖這個港口的意思,對外貿易中心同時也是一個小型的情報站,他們可以在此獲得來自各方的消息。

    薩羅境內同樣有著不少與藍月進行交易的商人,這樣慕容天在混上一艘商船後,歸來倒是順利。

    達拉內海海港依然自由,除了是商人天堂之外,還是是犯罪的溫床,相當於米其斯那樣的轄外城,只是要稍微亂些,畢竟這裡沒有第二個鎮得住的丹尼斯。

    慕容天的順利旅程到此結束了,他遇上了難題。

    達拉內海海港是很自由,不過要再深入藍月內地,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最直接的方法自然是通過城門,不過每道城門都有士兵把守盤問,沒有本國職業徽章或特許令的話,是無法順利通過的。

    職業徽章是上最常見普遍的東西,同時也是最讓潛入者頭疼的,以血煅之法的它們獨一無二,只能由本人使用,想偽造也不行。

    就是同化師,也只能在一定時間內將某人的鮮血同化為己身性質一樣,而非利用徽章本身的缺點,只是這種犧牲性,畢生僅能施展一次技能的職業在上實在太罕見了。

    直接進城行不通,那麼剩下的辦法只有繞道而行了。

    據已有過兩次從藍月逃走經驗的慕容天所知,由於藍月領土過於龐大的關系,大城小市間存在著些漏洞,算是條不是秘密的密道,直到接近佛洛裡斯附近地帶,別有用心的人可以由此滲透。

    當然藍月並不在意,因為那些漏洞通常也是魔獸衍生點與密集地,若有大規模的隊伍需要從此經過的話,必須付出沉重代價,這是很不智的行為。

    況且近來藍月為了堵塞漏洞,還做了些防范措施。

    當然要派出大部分去鎮守是不值得的了,一是浪費人力,二是那些野外的魔獸會讓他們疲於奔命。

    於是藍月僅派出了部分的獵人,藏身於野外。

    獵人是最懂得如何在野外生存的職業,他們能盡量減少與魔獸的沖突,避免無謂的傷亡。

    此外獵人的潛伏能力僅在刺客之下,潛入者要從野外經過的話,很容易被發現,到時不是被獵殺,就是暴露行蹤而受追捕。

    以慕容天現今的力量,要躲開或硬吃那些野外的魔獸自然是不在話下,不過頭疼的是那些無處不在的獵人。只要一被發現,那麼就麻煩了。

    其次,繞道而行的話,行程勢必要被耽誤,時間上已不足夠了。

    慕容天順著達拉內海海港的城牆走了一個下午,依然沒想到任何有效的辦法,直到天色昏黑下來,大為頭疼的他只能暫時在港口落腳,另做打算。

    這也是最後一個能在旅館舒服入住的夜晚了,也只有達拉內海海港住宿不需要職業徽章。

    一旦進入相接的歐姆城之後,別說住宿,就是吃飯,坐車,買東西,幾乎任何與商業相關的事情,都需要那枚小小的徽章。

    沒有職業徽章,在神風簡直寸步難移,尤其藍月帝國,其重要性更是彰顯無遺。

    過了幾天後,以後就得露宿了,吃的也是空間戒指裡的自帶干糧。因此盡管慕容天心情不是太好,還是到餐廳去吃了頓飯,然後找了個旅館住下。

    沖過涼後,慕容天便早早躺到床上了,一是長途跋涉後盡量早作恢復,二是得靜靜思索行程的問題如何才能解決。

    “汪!”

    正在床上苦思的慕容天,被疾風的叫聲喚回了現實當中。

    在寵物空間呆過無聊的七八天之後,慕容天讓閒極無聊的小狗出來透透氣,不過反復告誡它,千萬不能亂跑。

    疾風很貪玩,不過同樣很懂事,這裡不是薩羅,不是慕容天的地盤,而且主人的身份千萬不能暴露,所以它一直很乖,只是在床邊的桌子上打盹。

    此刻它卻忽然醒來,還充滿敵意地輕吠。

    自從疾風二次化卵重生後,力量退步了,但某項本領卻是大大提升,那就是嗅覺。

    並不僅僅是對氣味的嗅覺,還有危險。

    慕容天仿若未覺似的,他看上去似乎很困,長長舒了個懶腰,喃喃道:“好累,該睡覺了。”

    “馬裡安納!”

    魔法燈隨咒語熄滅的同時,慕容天眯著的雙眼卻倏地睜開,放射出雄鷹見到獵物時的光芒。雙手連續齊揮,二十道針斗氣無聲無息地融入黑夜中,往房間的牆壁一角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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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 戲耍



    接連兩次全力發出獨創的飛行針斗氣技能——毒刺,慕容天尚是首次,可見對手肯定是強敵。

    以慕容天如今的強橫,還是免不了讓此人潛進那麼近的距離,而且是在疾風的提醒下方才發覺,由此就可見其力量非同小可。

    奇怪的是,那裡明明只是一面空牆,除此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

    在放出毒刺的同時,慕容天冷笑一聲,從床上躍起,尾隨跟進。

    那二十道飛行系針斗氣應該是傷不了對方的,只是起鉗制作用,接下來的才是殺著。

    堅硬的氟巖牆壁,竟然像水銀般流動起來,接著一個黑影從巖石中蛻化而出。

    “蓬!”

    一大團霧狀體從以黑影為中心爆發,籠罩了整個房間。

    空氣一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原先空蕩蕩的房間,就好像未干涸的混凝土攪拌池,身在其中的人,頓時有種渾身上下都被無形壓力控制,動彈都極為困難的感覺。

    那二十根飛針斗氣也無法幸免,原本凌厲無比的它們,不堪層層叠叠,連綿不斷的巨壓,速度大大減緩,在飛到黑影面前就掉落於地。

    就連穿透力最強的針斗氣,在濃霧面前竟然都不起一點的作用!

    只有刺客的頂尖技能空間封鎖,才具備此等驚人功效!

    有別於普通木系斗氣催發的空間封鎖,空間中的元素力量,是暗灰色的,如果眼光高明點地人。會判斷出那是土系分支中的“石”。

    土的特性之一是凝重,由土系斗氣發動的空間封鎖,明顯威力更勝木元素一籌。

    原本開路的毒刺被破,反落入對方的陷阱技能當中,慕容天先機盡失。

    黑影顯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在空間封鎖中的她反而如魚得水,身體留下一條長長的殘影,鬼魅般朝著獵物掠去,右臂直伸,奇怪的是掌中並沒有武器。

    受制於刺客強力技能的慕容天。在動作上明顯比對方慢了一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只要命地手一點點接近。

    黑影見狀暗喜。然而就在此時,慕容天手中的奇形戒指鯨心光華大盛。一層金黃色地薄膜隨之出現在他體表。

    如遇烈陽,慕容天身旁的濃霧狼狽地被逼開,而那層金黃地薄膜擴大至到一米開外,在空間封鎖中,又出現了另一個格格不入的另類空間。

    結界?

    “啪!”大驚失色中,刺客即將落到慕容天天靈蓋上的手被緊緊扣住。

    慕容天陰笑道:“不好意思,現在是我的地盤。我作主。”

    刺客被人擒住。這是很不利的事情,不過黑影不慌不忙。一層石膚在從其手腕蔓延開來。

    慕容天暗叫不妙,但為時已晚,刺客的手靈蛇般地從慕容天有力的大掌逃脫開來。慕容天地手上只剩下一層石頭做成地護腕。

    看著倉皇退開的刺客,慕容天並不打算追趕,因為對方是老熟人。

    房間裡地濃霧散去,一張蒙著黑巾的臉暴露了出來。借著結界的光華,可以根據曲線玲珑地身材判斷是位女子,還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她的雙瞳猶如輕霧,迷離的眼神若隱若現,神秘飄渺。

    如果是定力稍微差點的人,見到這雙充滿誘惑力的眼睛,恐怕就會被立刻迷住,甚至死在其匕首之時可能都還沒能從幻夢中蘇醒過來。

    這雙美麗的眸子,獨特的石系秘技,自然是薩羅“迷之女刺客”刃霧的專利了。

    慕容天笑嘻嘻的道:“刃霧,不錯嘛,居然能追到這裡,啧啧。”

    刃霧沒有因身份被識破而慌亂,她只是淡淡道:“還是大人更高明,竟然選擇於大婚之夜離開。”

    這話並非諷刺,刃霧從不干那種無聊的事情。

    從一位刺客的職業角度來分析,慕容天選擇的確實是最佳時機。

    不要以為有這位薩羅萬千青年眼中公認的完美情人作為貼身侍衛是件萬分幸福的事情,沒錯,與美女朝夕相對,同時安全也得到保證,聽起來似乎很美妙。

    但刃霧所做的並非僅僅是保護慕容天那麼簡單,同時作為龍王親信的她還負責監視慕容天的一舉一動。

    慕容天選擇於大婚之夜離開,一方面要下定決心確實不容易,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刃霧的存在。

    這位美女絕對是高深莫測的高手,尤擅追蹤,要甩開她不是件容易之事,慕容天也大感頭疼。

    但刃霧絕不會想到自己會在新婚之夜溜走,這樣注意力有所松懈。當然這天晚上她是不可能如常般隱沒在周圍監視的,估計龍王也不想自己小女兒洞房之時,還有個人在旁聽叫床聲。

    “謝謝誇獎,噢,你是怎麼確定我在這裡的呢?”慕容天似乎很隨便的問道。

    說話的同時他還在思索,究竟刃霧是如何得知自己行蹤的?

    在上船之前,已經確保抹去所有痕跡了。

    據慕容天所知,某些高明的刺客會懂得使用奇異的香料,這種香料無色無味,一般人是覺察不到的,只有使用者本人才懂得如何發現它的存在。

    對刺客追蹤之道有所了解的慕容天連身體都用特別的藥水清洗過了,但最後還是被刃霧追上來,這令他很是困惑。

    依據時間推算,她應該是坐凌晨的那只商貿海獸趕過來的,大體是辛迪娅與缪姬久等不見夫君蹤影,覺察事情有些不對之時。

    龍王不可能大手筆派人出來追查的,要知道慕容天是東南方的眼中釘,到時若是因事情鬧大而把他的行蹤洩露,估計藍月會想方設法刺殺他,這是龍王所不願看到的。因此他只能派刃霧一搏。

    “大人,抱歉,追蹤技巧是刺客的秘密。”刃霧似乎並不打算透露,這也在慕容天意料當中。

    刃霧顯得有些無奈:“恕我無禮,但這是龍王的命令,必須執行。大人,這是我第二次請求你回薩羅。”

    “抱歉,出於某些原因,我同樣得第二次說同一個字——不!”慕容天斬釘截鐵地道,然後他露出笑容:“刃霧。你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動手;第二。自己回去!”

    刃霧毫不猶豫地搖頭道:“我沒有取勝地把握。”

    雖然幾乎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在慕容天身邊,但刃霧對慕容天的了解還是停留在很淺的階段。包括他的性格,他的武技。他的身上總是能挖掘到層出不窮的新東西。比如剛才的結界力量,之前就未曾見他使用過。

    還有那只古怪地寵物。方才在空間封鎖之下,它還是行動自如,半點都沒受影響。

    不知底細的男子,不知底細地寵物。就是刃霧也無能為力。

    歎了扣氣刃霧道:“但我也不能回去。大人,還有其他選擇麼?”

    慕容天眼珠子一轉道:“有是有,就是……”

    “就是什麼……”

    慕容天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刃霧緊身衣下那傲人的高挑身材。摸著下巴滿臉猥瑣之色。

    就是白癡。估計此刻也知道他指地是什麼。

    刃霧默然半晌,然後開始脫緊身衣上的扣子:“大人。如果這樣做可以讓你回心轉意地話。請不要食言……”

    很快地,那件連體黑衣掉落地上,只剩亵衣。

    一具完美無暇的女性胴體驕傲地暴露在空氣當中。圓潤地香肩,高聳的雙峰,纖細的腰肢。修長的玉腿,無不散發著驚人地誘惑力,滑膩的肌膚似緞,在黑夜中泛著柔和的光澤。

    除了龍王外沒人見過面,但卻沒有異議地被公認為薩羅第一美女的玉體,無疑能讓世上任何一個正常地男人犯罪,哪怕是墮入地獄。

    慕容天屏住了呼吸,他發現自己地荷爾蒙在飛速上漲,幾有抑制不住之勢。

    本想讓刃霧連面紗一道除去,但慕容天轉念一想打消了這個主意,並非擔心面紗下的那張臉是位無鹽丑婦。

    根據刃霧地臉型輪廓判斷,絕對是位與名氣匹配地大美女。但那位蒙著黑紗的刃霧,才是完美的刃霧,賦予人無限想象地空間,慕容天也不忍心破壞了那種神秘的美感。

    即使被培養為任務機器,但始終還是位未經人事的少女。以半裸地姿態躺在一個男子的眼底下,任由他的眼神猥亵,刃霧很不習慣。玉手不由自主地掩住了酥胸,只可惜擠壓之下更是怒突,更容易激起男人的欲望。

    但刃霧沒有抗議,像只木偶般依言而行。只要是龍王下的命令,她就得不擇手段地去執行,哪怕是付出最寶貴的東西也在所不惜。

    慕容天色眯眯地欣賞了半天,然後道:“很好,第三個選擇就是……”

    刃霧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慕容天接下去的話,那句話可能也意味著她少女時代的終結。

    “你脫掉了衣服,我就能順利溜走,這樣大家都不用為難了,哈哈……”言罷慕容天飛速退到門旁,並拉開把手。

    “大人,你……”

    事情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發展讓刃霧錯愕不已,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飛掠過去阻止,但她很快便發現了尴尬之處。

    再高明的女刺客,也不能這樣半裸身體去追趕一個人的。

    慕容天陰謀得逞,此時倒是不著急了,好整以暇的道:“剛才我一句話都沒說過,當然也沒要求什麼,是你自己做的,可怪不得別人啊。嘿嘿,我還真TM是個誠實的人。”

    刃霧差點沒暈死過去,不過慕容天確實只是用眼神誤導而已,他的目的是創造有利的脫身條件。

    能在大婚之夜溜走的人,還有什麼做不出的?此刻的刃霧算是親身體會到這位曙光統帥的無恥手段了。以前他的敵人,很可能就是這麼被氣到吐血的,不幸的是今天成了下一個被戲弄的犧牲品。

    “噢,對了。”慕容天繼續道:“如果我在身體覆上層結界膜,不知你能否還能追蹤得到呢?”

    刃霧聞言臉色微微一變,慕容天看在眼中微笑道:“很好,我知道我要的答案了。”

    刃霧聞言差點再次暈厥,在不經意中,又一次被算計了。看來這家伙的每一句話,每個動作都可能隱含陷阱,不提防的話隨時都會吃大虧。

    看著慕容天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門口,刃霧急道:“大人,請稍等。”

    慕容天轉過頭來:“美女,還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嗎?不過最好是下次重逢時了。”

    說實話,他還真有點捨不得,大美女獻身在即,這是禽獸不能錯失的良機啊。

    可惜,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

    “請等我數秒钟,如果大人對我建議沒興趣的話,可以隨時離開。”

    刃霧說話的同時沒去撿地上的衣服,以行動證明自己的誠意,因為她知道如果那樣做的話,慕容天肯定會溜得比兔子還快,到時就難再尋得到了。

    慕容天饒有興趣地道:“說說看!”

    刃霧輕啟朱唇道:“大人,盡管我不知你因何事要到藍月來,但若是沒有藍月職業徽章,要進入城市恐怕是極其困難的,如果有我幫助的話,那麼事情應該會順利許多。”

    此話倒非誇大,確實,以她能融入石中的能力,很可能會派上大用場。

    據慕容天對刃霧的了解,沒把握的事情,她絕不會亂說,以前交給她的刃霧,全都干脆利落地完成了。

    略微思索慕容天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刃霧歎了口氣:“和米其斯那次一樣,你忘了麼,大人?如果不能帶你回去,那麼我的任務便是繼續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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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
發表於 2013-1-6 11:35:22 |只看該作者
358 陽痿



    華麗的套房中,粉色的紗帳,粉色的魔法燈,無不透露出一種隱隱的暧昧。

    就連空氣中,似乎也飄蕩著濃烈的欲望味道。

    套房中間的那張大床上,是兩位一絲不掛的赤裸艷女。

    兩位艷女的容貌幾乎完全一樣,像是同模子裡印出來的,很顯然是雙胞胎。

    不過這對雙胞胎有些奇特,她們的皮膚是截然不同的顏色。

    其中一位猶如黑珍珠,散發著健康性感的光澤。而另一位則白皙嫩滑,吹彈可破,堪比稚女。

    兩位艷女正蛇般交纏於一起,一黑一白,造成強烈的視覺沖擊。她們蠕動著,翻滾著,柔韌性驚人的玉體做出淫穢無比,不堪入目的表演。雙腿時張時閉,私處若隱若現,豐滿的雙峰擠壓在同伴的身上,被扭曲成驚心動魄的性感曲線。

    隨著不斷摩擦,兩位艷女忍不住發出嗚咽的呻吟,當中夾雜著痛苦與快樂。

    此刻她們已不能僅僅滿足於同性間的撫慰,更希望得到一位真正的男人,柔潤的紅唇以及野性的眼神,都在發出某些渴望的信息,

    這種充滿誘惑的火爆場面,是可以讓每個生理正常的男子鼻血狂噴,並理智脫線,像只惡狼般撲上床去的。

    但只限於生理正常的男子。

    大床前半米不到的方,坐著位華服青年,面對面前的糜爛情景,卻沒有一點反應。

    或者說,他根本沒辦法起反應。

    約瑟夫馬利波特渾身顫抖。面如死灰坐在床旁的沙發上,他絕望發現自己完了。

    並非因絕症離生命盡頭不遠,而是指作為一個“男人”的日子已經完結。

    他是一個完整男人,卻也是一個沒用的男人。

    面對兩位艷名四播。被譽為加帕爾多城最性感,最懂得勾引男人的豪門雙胞胎交際花珍妮弗與阿曼缇。他竟然只能過下眼瘾,無法做點實質性的行動。

    對男人而言,還有什麼比這更悲哀嗎?更何況是堂堂神風第一大國藍月帝國聯職公會會長的公子,前途無量,原本人生路上還有著無數艷福等著去享受,但此刻都成了泡影了。

    兩位雙胞胎艷女並沒覺察到約瑟夫的異樣。她們只道是自己的艷舞前奏讓他興奮得發抖。

    此刻,是需要更進一步的時候了。於是珍妮弗與阿曼缇一左一右滑過來,纏在約瑟夫兩旁,極具暗示性吃吃輕笑:“約瑟夫公子。難道你就打算這樣一直坐到天亮麼?”

    當然。這只是一句挑逗的話。能更添現場的氣氛,令男人欲火更熾。兩女已經有過多次經驗,通常這句話之後。被勾引的男子就會再也控制不住而瘋狂。然後就是熱火朝天的性時刻。

    不過今天她們恐怕有點失策了,那句話聽在約瑟夫的耳中,更像是諷刺多些。

    沒錯,他確實只能坐到天亮,而做不了別。

    被戳到痛處約瑟夫像只被踩到尾巴似小貓那樣跳起來。暴跳如雷道:“滾!”

    珍妮弗與阿曼缇嚇了一跳,她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才那句話,應該沒有任何冒犯到約瑟夫的才對。

    “給我滾!要老子再多說一次嗎?他媽給我滾!越快越好。越遠越好!”約瑟夫幾乎是在咆哮。

    兩位艷女滿腹迷惘,賣力表演卻換來這樣無情對待,她們在不忿的同時怏怏取過床邊的衣服穿上,在走過約瑟夫身旁時,還極度鄙夷掃了他一眼。

    近來加帕爾多城流傳著條關傳聞,據說城主約瑟夫成了可笑的性功能障礙者。

    珍妮弗與阿曼缇先前還不相信,她們曾經與約瑟夫有過一段美妙的床上經歷,當時約瑟夫如虎絲狼,堪稱男人中極品。就連性欲強盛的她們也雙雙被搞到欲仙欲死,丟盔棄甲。因此姐妹花只道是傳言有誤,並親自上門求證。

    從現在情況看來,她們對傳言已沒絲毫懷疑了。

    約瑟夫也注意到了姐妹花不屑的眼光,更是火上加油。如果不是兩女出身豪門,且交際面廣,與城中許多貴族都有過一腿,他可能會忍不住殺了她們來洩憤。

    拿起身旁桌子上一只水晶酒杯,重重摔到上。

    “砰!”

    水晶杯應聲而碎,但約瑟夫的怒火並沒隨之而減輕,他痛苦抱住了頭。

    男人患上難言之隱,已不僅僅是生理無法得到滿足那麼簡單了,失去的還有自信,尊嚴以及聲譽。

    雖然人們在他面前不敢亂說話,約瑟夫很清楚知道,自己的不舉已成了這座城市的笑柄,上至高層,下到青民可能都在茶前飯後與他們的親朋戚友談論:“噢,我們的城主真可憐,他成了個不能人道的男人!”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這句話放到哪裡都是使用的,人性中,本來就包含著喜歡搬弄是非這點。

    珍妮弗姐妹的大嘴巴與她們的美艷同樣出名,經過今天之後,估計城裡的傳聞更會甚囂塵上。

    約瑟夫甚至不想走出這套房子一步。只要碰見任何人,約瑟夫都會覺得別人表面上看上去對自己這個城主恭恭敬敬,事實上心底卻在嘲笑。

    對好面子的他來說,這樣的日子過得簡直生不如死,尤其是想起以前彪悍戰績的時候。

    ——————

    在兩個月之前,他還是一個縱橫床底,讓城中美女又愛又怕的公子爺。別說只是需求強點的珍妮弗姐妹,還試過一夜連御十三女的記錄。那時的生活過得是多麼的風流快活,那些人眼光不是現在這樣的,男性們充滿了佩服與羨慕,而無數美女爭相慕名而來。主動躺到城主的大床上,希望領略強者風采。

    當時的約瑟夫,說是加帕爾多城第一槍,也沒什麼人會有異議。

    不過這一切都在半月前改變了。約瑟夫人生亦就此發生了翻天覆的變化。

    約瑟夫很清楚知道,他在床上的強橫從來就不是來自天賦,而是得益於一種藥物。

    那種風糜,讓所有性萎糜男人重振雄風的催情丹藥“金槍不倒”。

    約瑟夫得到的“金槍不倒”稍微有些不同,這是在薩羅貿易之都一年一度的卡夫恩商貿會上有幸結識的生產此藥的商人藥師丹尼斯親自制作,藥力比起一般“金槍不倒”更雄厚。這使得原先已有些力不從心的吉斯家二公子脫胎換骨,在床上的英姿也更勝他人,仿佛有著永遠都使不完“精力”,也有了在美女面前炫耀的資本。

    對賦予他重生的丹尼斯,約瑟夫自然心存感激。直至數月前,藍月為首東南方對中立國開戰。在戰斗過程中,丹尼斯的身份暴露。這個人赫然是薩羅的叛將羅迪。

    約瑟夫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那個與弟弟,甚至是父親都有著深仇大恨的羅迪,怎麼會那麼好心腸幫助自己?

    這個疑團困惑著約瑟夫,到大約半個月前。他從羅迪手中購到的丹藥消耗殆盡。

    自從對中立國戰爭爆發後,羅迪就斷了“金槍不倒”對東南諸國的銷售。

    約瑟夫“省吃儉用”,還是免不了手中的丹藥用完。過了一段沒那麼生猛日子之後。他恐懼發現,自己竟然失去了男人最基本的功能,哪怕是勉強完成房事也做不到了!

    很快,這個恥辱的傳言就通過約瑟夫的那一大堆情人之口,流傳到了整個加帕爾多城。

    約瑟夫嘗試過各種恢復的辦法,但最終徒勞無功,就像吸毒那樣,他已經完全上瘾了,生理上的習慣讓他再也無法擺脫對該藥的依賴。

    他甚至或利誘或半強迫從其他人手中奪過殘存的“金槍不倒”。還是沒有用。慕容天的丹藥讓他更生猛,同時瘾亦更大。

    此時約瑟夫才意識到慕容天的險惡用心,不過為時已晚,他已經廢了。

    除了約瑟夫,在藍月乃至其他東南國家也有不少因“斷糧”而恐懼的男子,習慣了在床上威猛的他們,已難以忍受那種看著美女而力不從心的可怕下場。

    普通平民百姓自然無法承受得起昂貴“金槍不倒”,因此消費者中以大官貴族為主,這使得東南方對中立國的侵略遭遇了不少來自內部的壓力。

    這是世人第一次認識到藥師的巨大影響力,只是一位天才藥師,便能通過另類的方式,去影響一個國家的政治。

    “卜騰騰!”

    一只靈力鳥從窗口飛了進來,直落到約瑟夫面前。

    “吱!”可憐的小鳥成了火氣與悲哀齊集的約瑟夫魔爪下的犧牲品,好在它只是通信術士虛擬出來的非自然生物,沒有神經,慘叫聲只是自然反應,並很快隨著死亡重新化為空間中的元素。

    接過那張從空中飄落的小紙條,約瑟夫耐著性子打開。

    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句話:

    “約瑟夫先生,請到城西岚昧區百度街來,你會在騎士公館大門前的那只惡魔雕像頂上發現驚喜喲。”

    約瑟夫火不可抑,一把將紙條撕碎。

    此時是誰他媽還敢在搔虎須,開這種無聊透頂的玩笑。

    美女,金錢,甚至是權勢,都完全不感興趣了,有誰還能給他驚喜。

    氣沖沖站起身來,約瑟夫奪門而出,剛好他有殺人的沖動,此時有個不長眼睛的家伙送上門來那就最好不過了。

    那個家伙,將會像剛才的紙條那樣被撕成碎片。

    手一揮,數條人影幽靈般無聲無息閃現在門口,並尾隨著約瑟夫。

    這些人頭披黑色斗篷,左肩上無一例外刻著一個死神的標志,手拿著血色的鐮刀,骷髅口微張,陰森森的笑容令人極不舒服。

    與那個死神標志一樣,黑衣人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冰冷的死亡氣息。以及無形的血腥味,毫無生氣,靠近他們人,都會不由自主打冷戰。

    只有手下殺掉無數人生命之後。才能培養出那種死亡之氣。

    估計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看到他們,藍月的死神追殺團,向來都是讓人敬而遠之的怪物。他們沒有任何感情,只懂得奉命收割生命,哪怕是親人也不例外。

    他們的任務除了保護約瑟夫之外,還替他干掉不順眼人,那個發信的家伙看來要倒霉了,因為死神追殺團中不乏追蹤好手。如果那只惡魔雕像上真有什麼東西,他們就能據此追查幕後者的行蹤。

    城主府外有直達百度街的傳送陣,約瑟夫很快便來到騎士公館。

    公館門口是一尊足有八米高的惡魔巨雕。三頭六臂,拿著刀、叉、錘、斧、锏,鞭等武器。紅玉所做,銅鈴般的六目凶光四射,見者心驚。

    盡管約瑟夫的武技比起弟弟蒙那林來還遠遠不如,但這點高度還難不倒他。而且他還擅長輕身術,這是逃命必須修習的技能。因此貪生怕死的他在此方面還頗為不俗。

    輕輕一躍,約瑟夫便已來到了巨雕頂上。

    原本火氣中燒的他,見到面前東西。頓時屏住了呼吸,怒火全消。

    事實上只有一個小小的瓶子,靜靜平放在那裡。

    然而瓶子裡那顆圓滾滾的粉紅色丹藥,卻令約瑟夫眼睛都紅了,幾乎是如獲至寶般搶過來。

    打開瓶蓋,一股如麝似的濃香頓時洋溢而出,約瑟夫貪婪吸了一大口,心曠神怡,身體顫抖起來。但這次是千真萬確的興奮。

    確實是個驚喜,大大的驚喜,真沒想到這裡竟然會有一顆“金槍不倒”,而且還是與先前所獲的一模一樣。

    遺憾是丹藥只有一顆,約瑟夫的心再沉到了谷底裡,此時他發現瓶子裡還有一張小小的紙條。

    約瑟夫迫不及待取了出來,上面依然是簡單三句話。

    “約瑟夫先生,下一個更大的驚喜在迪卡多城飛馬區裡達密街戰士道場前的雕像頂上,請於明日下午之前准時來取,過期無效,期待您的光臨!噢,對了,此事請別告訴你的朋友,否則的話禮物到此結束!”

    約瑟夫大喜過望的同時又有些警覺,這種丹藥只有羅迪一人能煉制出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但當他想起身負的無法忍受的屈辱時,身體又再度顫抖起來。

    不行,這種非人日子絕對得結束!否則的話會瘋的。

    無論對方有何意圖,他都得去一趟!

    何況迪卡多城與加帕爾多城是鄰居,並不遠。

    將瓶子揣在懷中,約瑟夫跳下雕像。

    死亡追殺團員中的一位立刻走上前來,這是擅追蹤的12號,只要有一點證據,他就能將對方揪出來。

    約瑟夫不動聲色的道:“沒事,回去吧!”

    剛才紙條上說的“朋友”,應該就是指死亡追殺團了,如果讓他們知道的話,那麼可能會再度面臨“斷糧”的危機,因此約瑟夫隱瞞了事實。

    約瑟夫態度的大轉變並不讓12號感到驚訝,他只懂得像機械般執行命令,其他的事一概不管。

    帶著高昂的“性致”,約瑟夫興沖沖趕回城主府,他打算讓先前看不起自己的珍妮弗姐妹花好看,至少得干得她們三天下不了床!

    此時惡魔雕像一角的硬石像水銀般詭異流動起來,隱隱綽綽露出兩道人影的輪廓。

    刃霧微微有些疑惑:“大人,方才怎麼不下手呢?雖然那幾些黑衣人有點棘手,不過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慕容天笑道:“別急,魚兒,總是要慢慢釣,才能體會到其中的樂趣,嘿嘿……”

    方才死亡追殺團那個令人聞之色變的標志並沒讓刃霧心驚,但慕容天嘴角的那絲陰笑卻讓她不寒而栗,並且閉上了口。

    論耍手段,她比起這個以變態著稱的城主大人差得實在太遠了。

    甚至,世上任何一個人,在玩陰謀方面可能都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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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凌蒂思明天就要被執行死刑了。”

    “真可惜,我們藍月的天才女盜賊,出身凱喑家族,畢業於名校撒亞耶路,還是位大美女,竟然就這麼在花季……”

    “話說回來,她是怎麼與蒙那林結仇的,之前從未聽說過他們之間有過沖突呀。”

    “凱喑家族那邊真奇怪,沒有一點表態。”

    “他們能說什麼,這是證據確鑿的謀殺,換了其他人還好,偏偏是吉斯會長的三兒子蒙那林。”

    “……”

    現在的佛洛裡斯,最為熱門的新聞就是凌蒂思之事。街頭巷尾,酒吧餐廳,旅館客棧,或在是在廣場閒坐的人,幾乎都是同一話題。人們口中的語氣多半都帶著深深的不解與惋惜。

    在藍月帝國公眾人氣超高的凌蒂思,向來都是人們的寵兒,但這顆最美麗的新星,就在發出最燦爛光芒的時候,即將隕落了。

    “啪勒,啪勒……”

    沉悶的蹄聲在遠處響起,漸漸來近,議論紛紛的人們全都閉上了口,因為佛洛裡斯的巡衛隊過來了。

    凌蒂思的死刑並非禁忌話題,但最好還是別在直屬吉斯掌管的巡衛隊面前談論,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很快,一隊騎士在大街上出現,然後又慢慢去遠,人們又再度開始了議論。

    慕容天就這樣在街旁,不慌不忙看著那隊騎士擦身而過。

    作為一個重量級的通緝犯,外加藍月帝國的眼中釘,還大搖大擺。拋頭露臉在大街上閒逛,他的行為實在是夠膽大包天。

    其實上最麻煩其實是進城的那段時間。只要能進來,那麼就天高任鳥飛了。只要別在裡面別惹上什麼麻煩,搞得巡衛隊過來盤問並檢查身份就行了。

    反是躲躲閃閃,可能更為容易讓人生疑。

    於是慕容天化身為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帶刀戰士,這是不怎麼受人注目,同時也不會像平民那樣無故受到欺凌的角色。

    慕容天的身旁的自然是刃霧,這位女刺客是讓他輕松進入藍月中心帶的功臣。

    刃霧那對輕霧籠罩似的美眸是獨一無二。很容易吸引別人,因此她只能裝做天生有點缺陷的刺客了。好在以她能力。閉著雙眼行動還是與常人無異。

    一般土系斗氣修習者僅能利用土元素進行攻防,土行族人的石系武者高明點。能配合天賦在土石裡穿行。但卻不能像刃霧這樣完全融入石塊當中。成為一個整體,要攜帶他人更不可能。

    刃霧斗氣很特別。共擁有木、石、龍勁三種。尤其是後者,使得她身份更為撲塑迷離。迷樣血統帶來了神奇的能力。在她幫助下。慕容天穿牆過壁,佛洛裡斯那厚達上百米城牆都如同無物,更別說其他小點的城市了。

    “大人,恕我冒昧,不知您遠赴藍月帝國內陸,究竟是為了什麼?”

    隨著一路上慕容天深入,刃霧終於忍不住好奇心了。雖然在她護送下。行程直至現在還算順利。但若是一暴露身份的話,等待兩人的無疑就是死路。

    “為了一個人?”

    “一個人?”刃霧的美目差點睜開。

    有什麼人居然值得他拋下兩位新婚的妻子、妾侍。出生入死的下屬,伙伴、金錢、名譽,所有的一切。孤身一人來到遙遠而危險藍月帝國來?

    這個人究竟是誰?

    據龍王給她資料所知,在這位城主大人的心裡,那位與他一道從藍月逃到薩羅來芭芭拉(露茜),以及兩位妖族侍女應該是最重要的人了。除此之外,就剩下那兩位同性戀情人,一個叫卡熙的捨友占據比較重要分量了,但比起芭芭拉來應該還是要差得多。

    難道是其父母?

    唯有生之養之的父母,才有可能高於所有人。

    他的出身非常奇怪,就像刃霧自己的來歷那麼神秘,第一次出現在人們面前的點是格林鎮,不過聽說是來自一個更偏遠,通信設備損壞,與外界長久失去聯系的小鎮。

    但龍王曾經調查過威爾城所有的鎮子,都沒有發現那個與世隔絕的方,也沒有一個叫羅迪的人,他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那樣。

    “呵呵,別亂猜了,很快你就會知道答案。噢,對了,我們的誘餌放得夠多了,今晚是該將魚兒釣上來的時候。”

    刃霧忽想起凌蒂思,因為這個話題在藍月帝國實在是太熱門了。

    而且,凌蒂思的死刑執行時間剛好是明天凌晨,時間上與他說的很快“相符”。還有,今晚對一直都只是放餌觀望的約瑟夫下手,而且還故意將他引到佛洛裡斯來,種種巧合難道僅是偶然?

    在資料中,凌蒂思與他是沒什麼特別關系的,兩人間也就是露茜作為媒介稍微有點關聯,但在學院競技會上的羅迪,已為露茜報了深仇大恨了。

    羅迪——蒙那林——約瑟夫——吉斯——蒙那林——露茜——凌蒂思。

    兩個看似沒有什麼瓜葛的人,卻通過復雜的關系網聯系在一起,以致刃霧的頭都有些大了。

    當然,她絕對不會明白,慕容天與凌蒂思之間有過一段最為直接,赤裸裸的恩怨情仇。

    慕容天繼續道:“放輕松點,捕魚的時間還沒到,不如我帶你去安格羅希學院逛一圈吧,這可是世上最偉大的學院之一,還是我的母校,哈哈。”

    “……”

    刃霧沉默不語,若事情真是猜測中的那樣,那麼她想輕松就難了。

    在佛洛裡斯,務必得步步為營,才能保證兩人的安全,若是搞出什麼大的動亂來……

    ***

    這段時間的約瑟夫心情一直都很好,因為他收獲到的神秘禮物。

    從加帕爾多一顆“金槍不倒”,到迪卡多城的四顆,艾名羅特城的十六顆,烏托城的六十四顆……,禮物的數量呈四倍遞增。

    奇怪的是,禮物的點從沿海帶,一直往藍月中心延伸,直至佛洛裡斯。

    約瑟夫一直都不明白背後那位神秘人的意圖,開始他還稍微有些擔心,但隨著每次的禮物取到手之後,他的擔心已完全被重振雄風的狂喜所取代。

    每次去取禮物,約瑟夫都無比的期待,期待紙條上所述下一次的點,時間,就好像個有趣的尋寶游戲,分外吸引人。

    但他這天卻是喜憂參半,因為紙條與以往稍微有點不同,上面清楚寫著,不許帶任何一位死神追殺團員前往,否則的話禮物作廢,而且時間是深夜。

    這是個危險的信號,約瑟夫掙扎了許久,最後還是屈服,因為他已經完全上瘾了。

    想起前幾個月獄般的日子,美女們失望與不屑的眼光,他就不寒而栗。

    隨著男性功能的恢復,約瑟夫的自尊,信心,面子也隨之回來了,現在的他,似乎又回到了加帕爾多第一槍時的幸福時光。

    他絕不能讓這些寶貴的東西再次失去了,就是死,也總比生不如死的好!

    根據游戲的規則,這次佛洛裡斯的“金槍不倒”數目將達到驚人的1024顆,意味著未來數年之內,都不用擔心斷糧的問題,還有下一份禮物,那就是2048顆了,再拿後一份的話,那麼這輩子都不需要再擔憂。

    誘惑,就像魔鬼,引導著約瑟夫,越過理智,走向欲望的深淵。

    何況這次禮物的贈送點是在佛洛裡斯,天子腳下,治安森嚴,就算除了什麼問題,也有父親吉斯頂著。

    就這樣說服了自己的約瑟夫,安安分分依照紙條上的話,沒帶一個侍衛便在於前往赴約。那些想隨著前往的死亡追殺團,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知道約瑟夫脾氣的他們也沒有勉強,否則的話會被他撕碎的。

    若父親吉斯知道他擅自離城的話會被氣得七竅生煙,因此約瑟夫只能偷偷摸摸如約來到秘路區那美克街的一道小巷子裡,好在這條街半夜鮮有人跡。

    “1,2,3…”

    耐心點著石板的數目,然後將第53塊掀開。

    三顆空間珠靜靜躺在那裡。

    約瑟夫大喜,他仿佛看到了空間珠裡面那些可愛的紅色小藥丸。

    僅有的最後那點憂慮一掃而空,約瑟夫伸出手,往他的“性福”伸去。

    此時石中忽然伸出另一只手,大驚之下的約瑟夫連驚叫都無法發出一聲,就成為了尊化石。

    那只鬼魅般的手一拉,約瑟夫便奇跡般融入了下。

    一位喝得醉醺醺路過的豬人戰士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街道依然如常,一點被破壞的痕跡都沒有。

    “我想我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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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6 11:44:42 |只看該作者
360 審判



    佛洛裡斯今天的清晨看不到朝陽,很糟糕的天氣。天空陰雲密布,低沉濃黑,直欲壓在人的心上。

    “仁慈的神呀,請驅除凌蒂思。凱喑靈魂中的黑暗,饒恕她的過錯,祈求她能重獲新生,如嬰兒一般的純潔……”

    肅穆莊重咒語來自佛洛裡斯城東的審判廣場,一個執行死刑的可怕方。

    與其他專政國家一樣,為了鞏固法紀,統治者總是會公然執行刑法,以儆民眾。因此每次審判廣場總是人山人海,擠滿了看熱鬧的好事者。

    但今天有些例外,整個可容數萬人的大廣場,除了外圍維持迭序的武士之外,只有寥寥上百人,因為審判廣場迎來的是一位特殊的犯人。

    藍月帝國一代天之驕子凌蒂思的死刑執行日,罪名是謀殺聯職公會會長吉斯之子,黑暗支配者蒙那林。

    出身於貴族豪強之家,本身又有著一定位與影響力的人,在犯了重罪之後,執行死刑比一般人能得到優待。

    第一,不用遭遇臨死前被示眾的窘境,除了些特許者之外,其他人都被禁止進入審判廣場,這是為何觀眾那麼稀少的原因,。

    第二,該罪犯能得到祭祀的聖光洗禮,據說這樣人的靈魂便可淨化,在死後不用墮入獄,進行無窮無盡的苦難輪回。

    即使沒有強行禁止,大概也沒什麼人會忍心看著帝國寵兒的凌蒂思,在審判廣場接受死亡的殘時刻吧。

    大雨很快降臨,淅淅瀝瀝。天間一片迷茫。籠罩在濃重的憂郁中。

    雖然是凌晨時分,但現在狀況卻與黑夜差不多。

    幾只不識趣亡鴉,在銀電亂舞的天空盤旋,“呱呱”展示著嘶啞難聽的歌喉,等待著它們的早餐。

    “受到諸神祝福的聖光啊,請您降臨,讓凌蒂思。凱喑的靈魂得到洗禮,讓一切的罪惡,都隨著她的鮮血一並而去吧!”

    聖言祭祀利比蓋亞寬大的長袍在風雨中搖曳。隨著他咒語終結,一道乳白色的光華從天而降。准確無誤落到雙手大張。被水晶鏈反綁於廣場中央審判銀色十字架凌蒂思身上。

    很快。凌蒂思體表亦泛起了乳白色光華。

    一股暖流從身體中升起,很舒服。很放松,一股困倦之意襲來。凌蒂思直欲閉上眼睛,哪怕再也不會睜開。

    昔日驕傲天才美女盜賊看上去有點憔悴,秀發微亂。俏臉蒼白。朱唇也失去了紅潤之色。

    但此刻的她看上去並沒有一般死刑重犯慌亂與恐懼,相反神態十分淡然安詳。

    “謝謝。大祭祀。”

    靈力被封印了的凌蒂思在受洗禮之前還得被禁食三天,因此身體已是虛弱到了極點,這短短兩句話都說得非常艱難。幾不可聞,若果不是利比蓋亞的聖光給予了她一點點的力量。能否開口都是個問題。

    “凌蒂思。你好自為知吧。”

    利比蓋亞搖搖頭,他唯一能做。就是以聖光洗禮盡量讓眼前可憐少女在受刑時減少些痛苦。

    凌蒂思出生的那一天,就是由他替其舉辦新生兒洗禮儀式。但利比蓋亞絕沒想到,在凌蒂思死亡洗禮儀式。也是由自己經手。

    凌蒂思看出了利比蓋亞臉上的惋惜,這位慈父般的聖言祭祀,想來對自己墮落深感痛心疾首。

    但凌蒂思卻沒有後悔,時至今天為止。

    如果上天給她再選擇一次,結果依然不會改變。

    暗歎一聲,利比蓋亞轉身往審判下走去。根據慣例,這意味著死刑執行的正式開始。

    一位身穿長袍女魔法師緩緩走上審判,從袍後雪白晶體標志可以輕易判斷出來她是位冰系法師,也是此次的執法者。

    以冰系魔法施型,這種死刑是最輕亦最體面,凍死的罪犯至少能保持屍體的完整性,也算是豪族優待特權之一了。

    看著她步上審判,下方諸人反應不一。

    主持此次審判的人,聯職公會會長吉斯,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沉,面上毫無表情,一點都沒有痛失愛子大仇得報的喜悅,仿佛只是位毫不相關的局外人般。

    他身旁依舊是死神追殺團的黑衣人,這些整日獵殺生命的怪物,死亡已見得多了,早已麻木不仁。

    而其他人就沒能做到喜形不露於色了。

    斯圖爾克。凱喑失去了身為一族之主與超級強者的風采,此刻的他只是位慈愛的父親,眼看著女兒面臨死神召喚卻無能為力,臉容痛苦得有些扭曲。而他身旁的妻子黛博拉,也是凌蒂思的母親早已哭得死來活去。

    不欲親眼目睹至親的悲慘死狀,卻又渴望見她最後一面,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更痛苦的嗎?

    作為凱喑家族的世交,瑞曼家族家主加菲爾德亦親臨現場,但他卻保持了沉默,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不知說什麼話安慰才好。

    裡昂,曾經是凌蒂思最狂熱的追求者之一,剛剛晉升為聖騎士的他不知在想什麼,臉上陰晴不定,時而憤怒,時而沮喪,時而失落,時而痛苦。

    有兩位特許觀者是比較特別的,碧夜與凱瑟琳,與凌蒂思乃至凱喑家族並沒多大直接瓜葛的她們也被邀請了,在不解的同時,她們也為凌蒂思感到可惜。這樣特別的少女,畢竟是非常罕見的。

    尤其是碧夜,確實,蒙那林突如其來的死訊讓她很高興,但那個人無論容貌還是武技均已廢了,得到了報應。碧夜的仇恨早已淡薄,這樣一個蒙那林,還要一位天之驕女陪葬就很不值了。

    兩女看上去亦都有些憔悴,於多多拉特與慕容天一戰後,碧夜便故意傷退,為了造出可信的假象,她確實受了不輕的傷,甚至臥床一月多。

    不過,相比心底的痛苦,肉體上的創傷顯然要輕得多,至少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會慢慢復原,但心中的傷,也許一輩子都會隱隱作痛。

    除此之外,其他人多半便是凌蒂思的親朋戚友了,還有就是維護現場迭序的武士。

    他們聚集到此,為她做最後的送行。

    最為奇怪的是,現場竟然找不到潔西卡的身影,她是凌蒂思最好的閨中密友,兩人年紀相若,性情相投,從小一起長大,親勝姐妹,理應不會缺席。

    或許是她承受不了失去最好朋友的悲痛,因此寧願選擇逃避吧。

    大雨很快轉為暴雨,雷聲咆哮。

    狂風嗚咽,仿佛在吹奏喪歌。

    就連上天,也在為這個受廣大民眾喜愛的少女哀悼麼?

    時候到了。

    冰系女魔法師執法者手中的魔杖冒出一陣淡淡的白光,從魔杖的晶石上閃現,越來越濃。女魔法師周圍的溫度,也倏降低了下來。

    不需要強橫的技能,以現今力量被封印的凌蒂思的狀況,只需很微弱的凍氣,就能讓她安靜死去。

    “不要!”

    黛博拉夜莺啼血般痛呼出聲,竟然昏死了過去。

    斯圖爾克抱著妻子的身體痛苦不已,也許,昏迷對她來說還會好一點。

    但是這樣一來的話,就只有他獨自一人承受殘的時刻到來了。

    審判上的凌蒂思,勉力扭頭往母親的方向看去。

    面對死亡,她可以安然處之,然而念及父母親在喪女之後悲痛欲絕的情景,她卻是有些捨不得這個世界了。

    父親,母親,請恕女兒的任性!

    咬著下唇,凌蒂思的淚水始終沒有流出,她是位驕傲的女子,自始至終,從不會在任何情況下屈服,哪怕是面對死神的召喚。

    在死亡邊緣上的凌蒂思,忽然間明白她為什麼會被那個男子征服了。因為他比自己更驕傲,甘願捨棄靈力奉獻,以無職者的卑微身份,挑戰這個殘的世界,顛覆無情的規律。

    這種凌駕一切的驕傲,是上任何強者都無法比擬的,包括自己在內。

    所以,即使為他犧牲,面臨今日的下場,凌蒂思亦無怨無悔!

    但是,笨蛋呵!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那個你厭惡到了極點,如避蛇蠍的女人,永遠都不用再見到了呢。

    女魔法師舉起魔杖,靜待令下的那刻。

    凌蒂思努力揚起螓首,她想再驕傲一回,在所有人的面前,盡管他不在這裡。

    此時一句極為不合事宜的話從風中傳來:“嗯,看來很熱鬧的樣子嘛,啧啧……”

    隨著這句極不合時宜的話,一個更不合時宜的人影在遠處雨幕中慢慢走近。

    藍月的叛徒,藍月的眼中釘羅迪,怎麼看都不該是會在此刻出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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