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離奇疏忽
“天哪，真是太遺憾了，我還是一名純粹的總裁時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文秘才能？”紫霞望著手中的計劃書和工作流程安排表向安琪讚不絕口，“你肯定不是新手，你在成為一名空中小姐前是不是做過這方麵的工作？”
安琪謙虛地笑了笑：“我第一份工作的確是給一家集團公司經理當助理，可惜……”她聳聳肩：“我討厭那個大色狼，所以辭職了。
“真幸運有你和林佩的幫忙。”紫霞放下手中文件，“避難所的修複工作得以順利進行多虧了你們兩個。”
“很高興你這麼說，我還以為我在這是一無是處的人。”安琪說話時眼光瞟了瞟外麵，外麵避難所的中央廣場上，林佩正發射出無數黑色蛛絲把需要安排的物件拖到合適位置，她身手敏捷而且行風細致，所有安排的工作都處理得井井有條，毒液戰衣賦予她的超能力被她運用得恰到好處。
“不用羨慕神力或超能力，你有一個叫人羨慕的頭腦。”紫霞拍拍安琪的肩，兩人一同來到外麵，此時避難所的修複工作還在緊張進行，許多小型機械人正在忙碌地移動工作著，紫霞熟練地操縱電腦把工作流程輸入，室內的機械手臂開始工作。
“照這個進度避難所會在半個月內得到修複，我們總算又有個基地了。”紫霞籲口氣：“你和林佩都辛苦了，以後的事情交給中央電腦自己完成吧。”
安琪道：“最辛苦的人該是你了。”
紫霞也不謙讓，“誰叫我天生勞碌命。”
“我去倒咖啡，要給你來一杯嗎？”
“謝謝不用了。”紫霞道：“我還要去完善一下室內的武器係統，你休息吧。”
“那回頭見。”
安琪與紫霞分手獨自來到咖啡室，意外地看到六耳坐在桌邊，端著一杯飲料，悶悶不樂的樣子。
“怎麼了？”安琪邊倒咖啡邊問：“幾時對避難所的修複有興趣了？”
六耳撐著下巴，“我隻是想找個地方呆一會。”
“我以為你和孫雲小佩一起忙著修煉。”
“算了吧。”六耳長歎了一聲。
安琪把咖啡端到唇邊，看著他的表情。問：“出什麼問題了？為了泰勒向我們的勒索事件還在煩心？你沒這麼憂國憂民吧？”
“我才不關心這世界的死活。”六耳斷然否認，“我隻是懶得去修練了。”
“是不是因為知道將來神力總有一天會被死侍收回，所以……”
“也不是。”六耳歎道：“隻是我進步太慢。特別是輸給小佩這樣的小丫頭真叫人不爽。”
安琪微微一笑：“我聽說了，孫雲和小佩都已經封頂了。”她把一杯咖啡端到六耳麵前，“這至於叫你心煩嗎？你是不是更應該為怎麼對付泰勒心煩呢？”
“他輪不到我來對付。”六耳聲音中滿是失落，伏在桌上撥弄著杯子。“聽說黑風王也在積極進步，沒意外的話，最終對付泰勒還是由他們三個進行。”
“不是說正打算收買一個未來編劇對付他嗎？”
“行了行了。”六耳揮揮手，“我到哪都是聽人討論這點破事，聽他們商量聽得我都膩煩了。所以我才來這，你就別提這茬了。”
“你可以同觀音姐姐出去玩玩散散心？”
“饒了我吧。”六耳抱住頭，“你不是沒看到她怎麼對我的。”
安琪攤攤手，“那……我能幫你什麼嗎？”
六耳思索了一會，道：“你能陪我去看看小邁可嗎？”
“我和你？”安琪露出錯愕的表情。
一小時後，曼哈頓中央公園，戴著墨鏡的六耳抱著邁可來到一個玩具滑梯邊，遞給他一盒糖果。摸摸他的小腦袋：“去玩吧。開心點。”
邁可用力點點頭，高興地向玩具跑去，六耳退到安琪身邊，安琪不安地道：“邁可還是個孩子，你就這麼把他從家偷偷抱出來也不同他父母說一聲，他家人要擔心的。”
“沒事。玩一會就送回去。”六耳扶扶眼鏡，皺眉道：“我非得戴著這玩意嗎？”
“你知道有多少人認識你嗎？你又不肯變樣。這好歹能遮掩一下。”安琪阻止他取下眼鏡：“說好了啊，玩一會你一定要把他送回去。”
“知道了。”六耳目光投向在玩具上玩得興高烈采的邁可：“看他玩得多開心。”
安琪有點不敢相信地瞟了他一眼。“我真不敢相信你會這麼喜歡小孩。”
“說不上喜歡。”六耳語聲透著無奈，“可我就他一個朋友。”
“怎麼會？基地的人不都是你朋友嗎？你還有一個好兄長，一個好情人……”
“切。”六耳不屑，“在他們眼我就是個多餘的。”說完又加重語氣：“何況我本來就是多餘的。”
安琪笑了，“怎麼說你也是孫悟空的分身，我以為你會為此感到驕傲的。”
六耳望望天空，眼神帶著些感慨，“我知道自己是一個分身，所以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超過我老哥，現在看來，是永遠也不可能了。”
“這不像我認識的六耳啊，你身上可是傳承著孫悟空的戰鬥精神，從不言棄的，現在是怎麼了？”
“知道整件事隻是一出戲對我還是打擊很大的。”六耳把一片口香糖拋進嘴嚼幾下吞進去，到如今他還不知道口香糖的吃法，也沒人告訴他，安琪看在眼也隻是笑。“知道自己的結局是一種必然，還那麼辛苦幹什麼呢？”
“未必，孫雲自己都承認，整個事件中最大的變數是你帶來的，如果沒有你，這出戲就按部就班地演下去了。到現在大家都還不會知道真相。”
“所以我有個問題。”六耳露出疑惑的表情，“難道我的出現不是在編劇的意料之中嗎？如果孫悟空一開始就是他們製造出來的，他們怎麼就想不到孫悟空的鬥爭精神可能發生分離呢？”
“這倒不奇怪，就像造一台機器，機械師也不能知曉它什麼時候會出故障。”安琪說完笑道：“你可以說是個故障，這個故障是我們大家都需要的。”
“但不是未來人需要的。他們把這當成片場。塑造了所有的神和超級英雄來演這麼一出戲，隻是為了取悅觀眾，也從不想想我們願不願意成為演員。”
“這就是他們想要的效果。他們就是要看真實的演出。”
六耳歎口氣：“我真有點累了，希望這一切早點結束，現在我才明白，觀眾看一些英雄故事看得過癮時。哪想過英雄在那故事中有多麼地痛苦。”
“所以中國人說平凡是福。”安琪道：“誰都不希望這麼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我現在就感覺坐在一個火山口上，哪天突然一噴，我們全世界就飛上萬米高空了。”
“這話我好像聽誰說過？”
“很多人都這麼形容現在的情形，很貼切不是嗎？”安琪拍拍他的肩：“不過你也不用這麼累。就算危機盡在眼前，該享受的還是一樣要享受，畢竟人生除了拚搏，還有很多其他值得享受的。”
“我現在就很享受。”六耳望向她，“同你在一起我覺得很輕鬆。”
安琪的眼光亮了一下，但很快黯淡下去，淡然笑道：“謝謝，那咱們算不算朋友？”
“算吧。”六耳看了邁可一眼。“除了小邁可。我又有個朋友了。”
“敬你，我的朋友。”安琪舉起手中的可樂與六耳碰了一下，兩人相視而笑。
這時邁可回來了，可他表情沮喪，眼圈還紅紅的，都快哭了。六耳俯身問：“怎麼？其他孩子欺負你了嗎？”
邁可搖頭。帶著哭腔道：“拉肯死了嗎？他真的死了嗎？”
六耳不解：“誰是拉肯？”
“浣熊，星爵的夥伴。他真的死了嗎？”
六耳沒聽懂，安琪問：“你說的是不是銀河守護者中的火箭浣熊拉肯？”
邁可點點頭。安琪歎了一聲，蹲下來抱抱邁可，“對不起，他是死了，邁可別難過。”
六耳問：“邁可說的是誰啊？”
“銀河守護者，一支宇宙戰隊，同複仇者聯盟是好朋友，他們也參加了薩卡決鬥，死在金蟬子手中了。他們是鼎鼎大名的超能者戰隊，隊長星爵，地球人熟知他們，尤其是戰隊中的火箭浣熊拉肯，很得孩子們的喜歡，邁可想必是拉肯的鐵粉。”
薩卡一戰中超級英雄集體覆滅已是舉世皆知，剛才邁可在與其他孩子玩時聽到他們在談論，知道自己最喜歡的超級英雄死了很是傷心。
“該死的金蟬子。”六耳罵了一句，安慰邁可道：“別難過，有人已經幫你的偶像報了仇了，凶手已經死了。”
邁可問：“是誰幫他們報仇的？”
“是孫悟空，東方的英雄。”
安琪接口道：“而且他是一隻猴子變的，比火箭浣熊還要可愛。”
“真的嗎？”邁可眼睛發亮。六耳白了安琪一眼，安琪不禁吃吃地笑了，低聲道：“你和你老哥是很可愛。而且我覺得你比他更可愛。”
邁可畢竟是個孩子，在兩人勸解下，心情又好起來，六耳幫他買了喜歡的玩具把他送回了家。在回基地時，六耳本想駕雲帶安琪回去，但安琪道：“我們散散步好嗎？”
六耳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答應了。漫步在回去的路上，安琪遠遠看了看邁可家的房子，“如果我將來有個孩子，希望也像邁可一樣可愛。”
“你希望你將來的孩子崇拜一隻浣熊？”
安琪笑道：“不然怎麼樣，讓他崇拜一隻猴子？”
“猴子怎麼了？如果讓西方的孩子多了解孫悟空，他很快會成為孩子們的新偶像。”
“這點我毫不懷疑。”安琪道：“知道嗎？我小時候也喜歡過拉肯。我上小學時長得又矮又胖，常被同班的同學欺負，我就幻想有個像銀河守護者一樣的英雄戰隊來保護我。”
“我沒想到銀河守護者在西方世界人氣挺高的。”六耳道：“放心，以後我是你朋友了，我比那些銀河係的家夥更能保護你。”
這話讓安琪心顫了一下，她看看六耳的表情，知道他說這話純粹發自本心，不含任何其他意思，一時間。從認識六耳到後來的點點滴滴都在記憶中翻起，她知道自己早就對六耳有了感情。
“六耳，你同觀音姐姐算是情人嗎？”
“當然不算。”六耳斷然否認：“隻是雙修的合作者。”
“可是……你同她念那些情詩時心沒半點情愫嗎？”
六耳撓撓頭。“說不清，我該怎麼說呢？她遵守中國一些古代的傳統，既然與我有了夫妻之實，當然就認為自己是我的人了。但她心氣太高。畢竟她曾經是僅次於如來的神，她不太看重這種平凡的人際關係，所以她對我其實是不那麼在乎的。”
“看得出來，她關心的事情很多。”
六耳道：“你指望她這種聰明理智得令人發指的女人能有多少感情？還是算了吧。她同我建立這種情人關係隻是受了林佩的影響，對愛情好奇而已。體驗過了也就過了，不會留下什麼。”
“可萬一她真的愛上你了呢？”
“怎麼證明？反正我和她永遠不可能像孫雲和他的女人一樣。”六耳說完又道：“當然，我也不在乎這些東西。”
安琪的聲音忽然低下去，“假如，我是說假如……有一個平凡的女孩喜歡你，你會怎麼想？”
“你是說你嗎？”六耳目光望過來，像說一件極其自然的事情。
安琪反而慌了，“我隻是說假如……”但看到六耳眼中目光一片通透。歎口氣道：“好吧。就算是我吧，你一早就知道是我嗎？”
“不是我知道，是觀音告訴我的。”
“啊？”
六耳道：“她說她看得出你喜歡我，有一天可能會問我這樣的話。”
安琪頭皮發麻，“她的智慧真叫人恐怖。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我會娶了你。”
“啊？你真這麼想？”
“因為我也喜歡你啊。”六耳說這話時一副坦然的表情：“我同他們其他人多少都有點隔閡，隻同你沒有。”
“這能成為理由嗎？”安琪不解。“我以為我在你眼中隻是個凡人。再說，當初我和你在一起似乎是出於金蟬子的安排。他說過希望愛情來瓦解你的鬥誌，你應該排斥我才對吧？”
“這隻是金蟬子一廂情願的想法。”六耳道：“他用這種方法來改變孫雲。而且他似乎差點還成功了。他相信無情無義的人有最大的戰鬥力，但他似乎不理解，為了自己愛的人戰鬥同樣會產生很強的戰鬥力。孫雲也說了，金蟬子算不上合格的陰謀家，因為他對人情世故了解得不夠。”
安琪心髒狂跳起來，“你在說……愛……？”
六耳撓撓頭，“我不是很懂，但我喜歡同你在一起，比同其他人在一起的感覺都好。不管是不是出於金蟬子的安排，我喜歡這種感覺。”
安琪惴惴不安地道：“可你同觀音姐姐已經……”
“分手就是了。”六耳毫不猶豫地道：“反正她不在乎，雙修也基本上完成了，她不需要我了。”
“真的嗎？”安琪感覺極為錯愕，她無法理解六耳的思維方式，但仔細一想，其實六耳沒什麼想法，他隻是率性而為，不會拐彎抹角。六耳道：“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如果同你我在一起的話，我負責保護你，你負責陪我輕輕鬆鬆地玩，這是古老的傳統不是嗎？”
安琪不禁笑了，“你想充當我夢想中的火箭浣熊？”
“為什麼一定要當浣熊呢？我比他可強多了。”
“哈哈。”安琪不自覺地挽著六耳的手：“如果事情真有你說的這麼簡單，我很樂意當你的女朋友。”
“但你得承認我比浣熊要強。”
“他是我兒時的偶像，沒得比的。”
“可他肯定打不過我。”
“不是打不贏打得贏的問題，我說的是那種守護精神。作為銀河守護者，他是職業化的，對守護的理解肯定比你透徹。”
六耳扁扁嘴：“我聽不懂，反正我就覺得他沒什麼了不起，憑什麼同我比？”
安琪笑得更開心，“哇哦，你在吃醋嗎？”
“這就算是吃醋？”六耳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我嫉妒他？”
“他是很不錯。”安琪很享受他吃醋的樣子，故意道：“他是個強者，長得又可愛，還是來自未來三十一世紀的銀河係哦……”
“切，還不是死在金蟬子手上，他那時才六級呢……”忽然六耳身體一振，“你剛才說什麼，他來自三十一世紀的銀河係？”
“是啊。”安琪被他吃驚的樣子嚇了一跳，“有問題嗎？”
“三十一世紀？”六耳眼神變了，“死侍都不過來自二十八世紀。”
安琪被他的樣子嚇壞了，“你到底想到什麼？”
六耳長長地吸口氣，“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他說走就走，忽地一聲駕起筋鬥雲消失在天際。 |
發表人: Devilseven
匿名
發表於 2024-2-18 01:06:32
